要是......
    是点别的呢？
    他不信。
    “老婆，我......”季元说的犹豫。
    他能感觉到，阿萨精神完全依赖着他，拿他当做支撑点，正在慢慢的改变对整个世界的观念，也几乎把他想象的完美无缺。
    所以，他从不愿意让阿萨看到他任何不道德的阴暗面。
    受他内心恶意的驱使，去犯错。
    他只想将阿萨保护起来。
    待在他在这个畸形的世界中创造的童话里。
    当他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老婆。
    然而，他的阿萨又最恨欺骗。
    阿萨半天都没等到解释。
    疑心顿起，季元从来没有这样过。
    明明和他在一起。
    阿萨垂眸道：“是帮别的虫吗？星网上有些虫可会骗了，他们可能没有生病，但是装病。”
    季元道：“是因为别的原因。”
    他想靠近阿萨。
    可他每走近一步，面上表现的无所谓的阿萨就退一步。
    “那你承认，转账给他们了。”
    “这还要有什么别的原因吗？”
    “你瞒着我......”
    “就是那样的，他们明目张胆的装可怜博取你同情，你就是会对生病的虫心软，对我也是一样的！”
    阿萨退进角落，也不看他，眼眶泛红的看着地面，张嘴就是替他解释。
    可是却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
    阿萨蹲在地上，把自己缩进墙角。
    仿佛两面墙的夹缝才是他的容身之所，眼泪在眶中打转。
    固执的喃喃自语道：“季元，你现在厌烦我了，想当他们的医生了，对吗？”
    “不是，老婆，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季元紧抱住阿萨，阿萨总是太不安。
    灵魂深处的不安就像巨大的黑洞，就算他给出所有的爱都难以填补。
    这次阿萨坚强的没有在他面前掉眼泪，却让他的心脏像是挨了一记重锤。
    季元红了眼，“我从没那么想过。”
    “如果我还没有好，还是个走路都需要你照顾的残废，你是不是就不会理他们了？”
    说完这句话，阿萨眸中的光几乎都要泯灭，重归死寂空洞。
    他早该想到的，季元就是同情他。
    同情他才和他在一起的。
    他要一直生病，就能一直那样下去......
    才不至于到现在连病好了都觉得可悲。
    像是只拽住了一抹转瞬即逝的光影。
    他从来没有逃离过黑暗。
    心脏像是被针扎了无数次。
    他的心唯独对季元不麻木。
    只是又一次把能伤害他的尖刀递给了坏蛋。
    听到这话，季元心慌了，阿萨偏执的性格很容易走极端，说出来的这话，很容易做出傻事。
    啪——
    一向理性克制的季元眼眶猩红，半边脸都扇的红肿，嘴角挂着血迹。
    阿萨呆愣住，眼泪连着串掉落下来。
    紧抱住季元，声音里带着哭腔，哽咽道：“季元，不要打自己。”
    季元艰涩的开口道：“老婆，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是个助纣为虐的混蛋！”
    第65章 如果他是诱因，他心甘情愿
    阿萨轻颤的软吻落在季元的唇角，小心翼翼的吻舐去血液。
    “你才不是混蛋。”
    “季元你是很好，很好的人。”
    “是我的雄主。”
    “季元，你说过只要我一个老婆的。”
    阿萨低声道：“好的季元从来不会骗我，对吗？”
    季元指腹轻抚过阿萨湿红的眼眶，满眼疼惜。
    “老婆，我的心只认你一个。你都了解我，才总会说出让我心疼的话。”
    “季医生，我的心还生着病，糟糕透顶，我是不是无药可救了？”
    阿萨抱着季元，脸在季元颈间蹭动。
    语气异样的柔和。
    眼底充斥着偏执的情绪，涌动着晦涩浓郁的占有欲。
    季元：“老婆，不要轻易说让自己生病的话，如果你病入膏肓，无药可救，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来交换你的健康。”
    阿萨尾钩锐利的尖端刺破裤子，探出。
    卷缠在季元拥抱着他的两双手臂上，收缩牢牢的禁锢住。
    尾钩的尖刺轻抵在季元手腕上，轻轻摩挲着。
    季元意识到这点。
    默不吭声的将怀中的阿萨抱的更紧了，低头亲吻阿萨的肩膀，眸光温柔缱绻。
    如果他是诱因，他心甘情愿。
    温声道：“好老婆，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种得到爱的方式，友情、亲情......”
    “除了讨厌的季元给出的爱以外，阿萨还能得到很多其他的爱。”
    阿萨闻言，原本紧缩的竖瞳微微放大，睫毛微颤。
    轻轻将尾钩蜷缩起尖刺藏进季元干燥温暖的掌心里。
    “不讨厌季元。”
    季元：“那现在愿意听我解释吗？”
    阿萨点点头。
    季元：“一是典狱长，我买通他安排曾经被艾森伯爵污蔑入狱毁了名誉的囚犯们跟艾森住同一间牢房。”
    “二是其中一个囚犯我让他拍摄艾森每天的狱中生活传给二殿下看。”
    “供他了解日后在监狱中的日常生活，好让他以后作陪的时候能认清自己的身份。”
    “三是季林，我通过他在不同地方的花销开支监视他的行踪，将信息转售给那些曾经被他伤害过的雌虫。”
    阿萨眸光微动。
    他知道季林无能了，那些雌虫想得到信息素便只能通过......
    “他受了惩罚，后来上门磕头道歉，我以为你......”
    他知道季元心里最重视的除了他以外便是血缘亲情。
    “作为你的丈夫，我没法原谅他，我从来不是个仁慈的人。”
    “作为哥哥，我更要教育他。”
    “他想伤害的是你，我也没有资格代替你原谅他。”
    “我没有逼狠他。”
    “像季林那种暴躁易怒的类型逼急了便很容易产生愤恨情绪，头脑一热就会开展报复。”
    “潜在的危险总是防不胜防。”
    “我只是让他感同身受，让他明白他曾经犯下的错。”
    “他们想问季林要个交代。”
    “我想给你一个交代。”
    “四是一个知名的侦探所......”
    “季元，不用说了，我都相信你。”
    阿萨松了尾钩制造禁锢，轻吻上季元泛红的半边脸，慢慢呼气，用微凉的手背轻敷着。
    “雄主，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像今天这样做了。”
    “日后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先听你解释。”
    季元轻声道：“我利用了他们的恨意和痛苦，为他们递上了屠刀。”
    他删除的所有聊天记录基本上都是一些血腥暴力的视频图片信息。
    在这个充斥着戾气、弱肉强食的世界。
    他最终还是成为了他最讨厌的存在。
    一个城府深沉、助纣为虐的混蛋。
    “让他们在报复的过程中成为了心灵扭曲的施暴者。”
    “这是我犯下的罪孽，我愿意承担后果。”
    季元抚摸着阿萨洁白无瑕的脸，慢慢的用手轻扣住阿萨的后颈。
    温热的呼吸顿时交缠在一块。
    如果，阿萨无法走进光里一直身处黑暗，那他愿意赴身黑暗。
    也甘愿就这么清醒着沉沦下去。
    “季元，不坏。”
    “如果被发现了，我不要你承担任何后果，这些都是我想报复干出来的。”
    阿萨想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季元，在他们的心里我已经很坏了。”
    “没关系的。”
    阿萨泛红的眼尾映入眼底。
    “老婆，你在我心里很好。”
    季元牵起阿萨的手，亲吻阿萨透着浅粉的干净指尖。
    道：“我曾经说过如果你不能信任我，那就利用我。”
    “可阿萨你似乎只想讨我开心。”
    “没办法，我只能自己安排自己。”
    “现在，我们在一条船上了。”
    “只是，老婆，我不再是你心里很好，很好的存在。”
    季元轻声问，“你还会喜欢......”
    还未说完，唇瓣上覆来一片柔软，灵活的舌尖温缠着他。
    银白尾巴开始缠上腰。
    阿萨朝他贴近。
    季元的心被悄然撞了一下。
    阿萨是在用行动告诉他，喜欢的。
    “喜欢雄主.....”后背贴着墙，阿萨被季元围堵在墙边，含糊道。
    随后，悄咪咪的睁开眼睛看季元的反应。
    就窥见季元噙着几分笑意的眸中压迫感十足的暗色。
    白净的耳尖迅速染上一抹嫣红。
    这是他第一次亲嘴到一半睁开眼睛。
    ……
    另一边，助理在收银台边大包小包拿了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