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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尸语 第37节

    闫禀玉慢慢松手。
    “闫禀玉,刘家后罩楼左侧,是否有个偏门?”
    她抬起头,点了下。
    “好。”卢行歧抬手灭掉房内的灯,然后说了一句“在此等我回来”,便遁形离开。
    闫禀玉站在黑暗的房里,有些茫然失措。
    木盒黑漆漆一小团,她看着看着,走去床边抓个枕头,将木盒严严实实遮盖住。
    “不管发生什么事,千万别出门……闫禀玉,一定要记住,别出门……”
    闫禀玉躺在床上,自我提醒一遍又一遍。房里设了禁制,异常安静,只有月色透过木窗而移动的月影。
    卢行歧如此着急,今晚会发生什么?
    闫禀玉不禁想,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像是有强迫心理,她数度看向桌上被枕头压住的木盒。
    里面的纸人,也附着魂魄……
    念头重复,视线里的黑暗似乎流动,生成了人脸轮廓……
    闫禀玉赶紧闭上眼睛,背过身去面墙,干脆阻挡住目光,以绝胡思乱想。
    “唰唰~~”
    房内忽然传出细微的动静,像深夜里蟑螂爬过地板的声音。
    闫禀玉听着,心脏漏了一跳。
    房间的禁制只能隔绝外面的动静,隔绝不了屋内的声音。
    那到底是什么发出的声音?是大蟑螂吗?
    闫禀玉猜测着,墙面月影骤然变化,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跳过去了!
    跳……窗外有人吗?
    紧接着,墙面又飘过只影子。
    这回,闫禀玉看清了,那是道小人手舞足蹈的身影。
    深更半夜,哪来的孩子。
    也更不会有,跳得比窗户高,却比窗户小的孩子。
    闫禀玉只能将影子归结为纸人,难道木盒里的双生敕令跑出来了?她心知不确认会更引发猜测恐惧,于是缓缓转过身,面向摆放木盒的桌子。
    然而看到枕头滑落,露出木盒一角,但盒子仍盖得严实,没有打开的迹象。
    之前的“唰唰”声,或许就是枕头滑落的动静。
    闫禀玉这样想着,开始强迫自己停止胡思乱想。
    卢行歧说过,不开门就没事,窗外门外有什么,都只是疑神疑鬼的想象。
    如此心令,她终于入眠。
    就同现实一般,睡梦中闫禀玉的身体也被压在窗影之下,窗上小人跳跃,嘻嘻乐乐,影象纷繁。
    她睡眠并不安稳。
    不知过去多久,闫禀玉终于疲累地醒来。
    她睁开眼适应黑暗,看到床头坐着一双纸人,点睛笑嘴,朱砂抹血。
    第28章 烧多少他都赔得起
    闫禀玉一醒,纸人便向着她的脸飞扑过去!
    她大惊失色,想翻身躲开,身体却像被定住,无法动弹。
    转瞬间,纸人已经攀上闫禀玉的脸,一左一右在她脸颊上行走。然后双双低头,墨点的双眼毫无情绪地俯视她的眼睛,随着她眼神转动而歪头,并发出“嘤嘤嘤”的笑声。
    闫禀玉听得手脚发凉,眼球颤动。
    纸人一歪头,纸身便低一寸,眼看就要附上闫禀玉的眼睛。她一直在试图掌控身体,终于抓到一丝力气,侧身骤然一翻!
    “砰”一声!
    “好痛!”
    闫禀玉痛呼着从地上爬起来,半趴到床上,望着空无一物的床面愣了片刻。再转头看桌子,木盒还扣着,枕头压在上面。
    那双纸人呢?
    她忍痛起来,满屋子找,桌下床底天花板,都不见踪影。
    难不成刚刚是在做梦?还是那种不知醒未醒的梦中梦?闫禀玉不禁怀疑,然后伸出手臂,狠狠给自己掐了一把!
    “好痛!”她龇牙咧嘴搓着手臂被掐的嫩肉,心里懊悔下手太狠了,不过好在已经清醒。
    纸人覆眼确实是梦境,但那惊惧窒息感让闫禀玉后怕不已,心脏还在怦怦直跳,手脚也是不太灵活的麻木。
    闫禀玉坐床上缓了缓,拿手机看时间,现在是凌晨一点零三分。离天亮还早,继续睡吧。
    她又拿起一个枕头,走到桌前盖木盒上,严严实实,丝毫不露。总觉得是木盒给的心理暗示才做噩梦,这回妥当了,房间有禁制,双生敕令也根本出不来。
    闫禀玉走向床,心力卸了一些,这回终于可以两耳不闻窗外事,好好睡一觉了。
    才走两三步,窗上霍然又跳过一道影子,待闫禀玉细细看去,就只剩窗棱影。她知道不把疑惑解除,是无法安睡的,于是拖来凳子,就坐到窗下,瞪着眼睛死死盯住窗户。
    干坐二十分钟,影子没再出现,肯定是幻觉。闫禀玉的眼睛酸涩疼痛,心里不禁埋怨起卢行歧,是他的紧张让她先入为主了。
    一点二十三分,闫禀玉放好椅子,准备上床睡觉。脚刚碰到床,隔壁发出“嘣”一下震响,好大动静!
    隔屋是韩伯睡觉的房间,那边发生什么事了?是人醒了吗?闫禀玉折返到墙根,贴耳上去听。
    听了两分钟,又没声了,闫禀玉拿手机呼叫韩伯号码,那头是忙音,没人接。
    闫禀玉放下手机,叹气,今晚这觉是不能安稳了。韩伯年纪大了,她怕出意外,又记着嘱咐不能出门,就继续听墙耳。
    房间安静,能听到墙里风声的嗡鸣,闫禀玉不觉稀奇。因为如果用空心砖建筑房子的话,墙壁确实会“吸音”。
    竖耳伸脖怪累的,闫禀玉没听出什么,打算休息会儿。耳朵刚离开,又恍惚听到奇怪的声,她疑惑地再次贴耳。
    “嘤嘤嘤……”
    梦中嘤嘤嘤的笑声重现,直入耳膜,闫禀玉惊吓跳开。
    同时,墙壁又一声“嘣”响,还传出什么东西撞在墙上的反弹余音。
    听着像是门被撞开了,韩伯那边不知道出什么状况了。
    伏波渡一行本就与韩伯无关,他是因为他们才跟着来的,可别真出意外了。顾不上卢行歧的警告,闫禀玉再也待不住,当即拉开门闩。
    门闩刚移,门就被外力撞开,弹在墙壁砰砰作响!闫禀玉才知外面刮起了夜风,外界喧嚣也瞬间入耳。
    风大,扫起了尘粒和园中竹树枯叶,在月光下肆意飞舞。门开了风口,园地的碎石粒和竹叶尽数往闫禀玉脸上拍,可想而知多疼。
    她抬手挡脸,低头呸呸地吐脏垃圾,不敢耽误一刻地赶到韩伯门前。抬头一看,门果然被风吹开了,屋里落了不少风卷进来的竹叶。
    闫禀玉踏入屋内,站韩伯床前看了会,见他胸口起伏匀缓,发出微微鼾声,睡得正熟。总算是放心了,她调转脚步,打算关好门回自己屋。
    月光森凉,透门而入,目之所及,叫闫禀玉头皮发麻。
    园中随风盘旋的灰尘枯叶中,混进了无数白色纸人,纸状密密麻麻,漫天飞扬。
    纸人乘风,像漫洒的金银纸,游走迂回在坟茔之上,呼呼风声中,似乎还掺杂着凄厉惨绝的哭笑声:哭狠心人逝去,而笑自己苦无所依。
    此情此景,真像一场葬礼。
    太阴间了,闫禀玉惊惧之下,脚步不由倒退。
    风声呼啸,纸人飞舞,簇拥如网,罩向门口。
    脚步被什么阻挡,闫禀玉退无可退。纸人拦路,卢行歧不在,身后是韩伯,现在只能靠她自己了。
    闫禀玉稳住心神,趁纸人还有些距离,在房间搜寻可供防身的物品。在看到桌面放着韩伯行船必带的应急包时,她伸手在里面摸出两样东西塞兜里。
    做好准备后,闫禀玉双目大胆地迎向逼近的纸人,开始冷静判断局势。
    纸人众多,拥在门口,有些打头阵的已经飘进室内。也因此让她看清,它们与后罩楼的纸人相比,少了朱砂敕令。
    那是不是就代表这些纸人没有附魂,能力更低级一些呢?想到此,闫禀玉找回一丝自信。
    房间禁制从开门就破了,要想保韩伯安,得先将纸人引走。
    桌面还摆放着刘四子贴心准备的水壶,以防客人晚间口渴。闫禀玉抓起水壶,再扯下床尾的床旗,一通倒湿,一手扯一端,“啊”低吼一声,给自己壮胆,随即携湿床旗扑身向纸人!
    纸人簇拥,闫禀玉两手张举,一布兜下不少,顺势就朝地面砸!把床旗的水砸出来,让纸人湿得更彻底。
    一顿砸后,掀开看,纸人被拍湿粘到地板上,死物一般无力动弹。
    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风吹青竹沙沙,纸人见风前仆后继。
    闫禀玉回头再捞起水壶,面对气势汹汹的纸人大军,不遑多让地叫喊:“会乘风是吗?看你们湿了还怎么飞!”
    她左手执湿床旗,右手拎水壶洒,对准门口无差别攻击。纸人不需湿透,沾上水便落下去,倒地不动。
    飞进门的纸人尽数折损,闫禀玉见状跳身出门,转手将门反锁再关上。
    解了一项后顾之忧,空中飞舞的纸人还剩不少,但闫禀玉松心几分。接触下来,纸人只是字面上的纸人,声势上吓人而已,并无杀伤力。
    闫禀玉的房间之前被风吹开,现在还哐当响,她嗖一下跑进去屋,又抄了壶水跑出来。行动风风火火,纸人闻息而来。
    就等着这下!闫禀玉按照惯例,左手抡床旗,右手均匀洒扫,又打落大半纸人。剩下零星十几只不成攻势,她就不管了,撂下手中物品,拍拍掌哼一声挺起胸膛,是胜利者的凛然姿态。
    风停息后,最后十几只纸人尽数落地,残兵败将一般。
    留园终于恢复平静,折腾大半夜,闫禀玉打算回房补觉。转身时,她耳尖地听到空中有振翅的刷拉声,且不只从一个方向传来。
    现在没风,会是什么?
    闫禀玉还记着卢行歧的嘱咐,不敢完全松懈,犹疑着转过身。竹树静止,空中无物,她暗自松口气。
    但四面不绝的振翅声响,又将她的神经提起来,声响有汇聚的趋势,奔着她的方向袭来。
    身体一根弦越抻越紧,闫禀玉又听到了嘤嘤嘤的笑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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