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完成学业后,回到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她没有回到凤家那座空旷冰冷的宅邸,而是在城市地图上几乎被忽略的角落,盘下了一间旧铺面。
酒吧悄然开业,没有花篮,没有喧嚣。
门楣上方,只嵌着一个简洁的金属单词:“FADE”。
这名字像一道无声的注解,昭示着主人心的状态——在世界喧闹的边缘,某种东西正缓慢地失去原有的色泽,归于沉寂。
凤九成了“FADE”的中心。
她常在吧台后调酒,动作精准而疏离。
灯光刻意调得很低,勾勒出她过于精致的侧影,却将大部分神情隐在阴影里。
她身上有种沉静到极致的美,如同深海沟壑中独自绽放的异卉,轮廓清晰,色泽幽暗,带着一种令人屏息的孤绝。
过客会被这美短暂吸引,却无人能真正靠近。
那美本身仿佛一道无形的屏障,吸引着探寻的目光,却从不给予任何回应的暖意,只留下冰冷的距离感。
这样的人,自然引来了形形色色的关注。
姜雪,凤九在国外时期的同学,是“FADE”里除凤九外唯一恒常的身影。
她亲眼目睹了凤九与不渝从初见到诀别的全过程,洞悉那份温暖如何在最盛时骤然熄灭。
如今,她像一道沉默的闸门,守在“FADE”的入口和吧台边缘。
她的眼神锐利,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警惕,不动声色地挡开所有试图向凤九传递过多“温度”的试探——一个过于殷勤的搭讪者,一束不合时宜的玫瑰,甚至是一句看似无害的深切问候。
她不信救赎,更怕凤九那刚刚结痂的心,再被任何形式的“温柔”灼伤。
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道隔绝的墙。
沉林则是另一种守护。
她通常坐在最角落的位置,面前摊开一个深色的木质调香箱。
她的手指修长稳定,精确地称量、研磨、滴入精油。
她是调香师,用植物精魂的复杂交响为凤九构筑一道无形的屏障。
当凤九周身的气息过于紧绷,眼神深处那不易察觉的裂痕开始蔓延时,沉林会不动声色地推过去一只小小的闻香条。
上面或许只是一缕清冽的雪松,带着苔藓的湿润感;或是微苦的广藿香,混合着干燥的泥土气息。
没有言语,只有这些精心调配的气味分子在空气中弥散,像一双无形的手,试图抚平那些看不见的、旧日伤疤带来的震颤。
沉林用植物的语言和绝对的沉默,为凤九撑起一方勉强可容身的平静。
日子在“FADE”的低语和光影里滑过,像无声的流水。
沉林,那个惯用植物香气和沉默织就屏障的调香师,破天荒地打破了两人之间长久以来的静默。
那是一个寻常的营业间隙,酒吧里只剩下背景音乐的低回。
沉林没有坐在她惯常的角落,而是径直走到吧台前,在凤九对面的高脚凳上坐下。
她没有摆弄她的精油瓶罐,双手只是平放在冰冷的金属台面上,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的视线没有躲闪,直直地落在凤九低垂的眼睫上。
空气里惯有的雪松或广藓香消失了,“凤九。”
沉林的声音不高,“我们…做个实验吧。”
凤九擦拭酒杯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甚至连眼睫都未曾抬起,只是那握着杯布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
“规则很简单。”
沉林无视了那份无声的抗拒,继续道,语速平稳,
“一个月时间。我不问过程,更不会预设结果。任何时候,只要你喊停,它立刻结束。”
她顿了一下,目光锐利地捕捉着凤九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波动,
“赌的是,你这片沉寂已久的水面,是否还有感知微澜的能力。”
凤九终于抬起了眼。
吧台顶灯的光线切割下来,在她的瞳孔里投下两点冰冷的反光,像结了冰的湖面。
她看着沉林,没有询问,没有质疑,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仿佛对方只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天气。
就在这时,命运的齿轮似乎恰好卡进了某个凹槽。
“FADE”那扇厚重的木门被推开,门铃发出短促的轻响。
一个带着好奇的身影怯生生的走了进来,带着与这昏暗空间格格不入的某种气息。
是白家的小公主。
沉林的目光从凤九脸上移开,钉在门口那个年轻的身影上。
她微微侧身,将白家小公主完全纳入自己的视线范围,眼神不再是调香师惯有的沉静。
“她,”沉林的声音压得更低,只够凤九听见,“就是那个被允许进入你领地的‘变量’。而我,会用这双眼睛,”她微微眯起眸子,
“看看她,这个闯入的因子,是否能改变你那…恒定的轨迹。”
她的目光在凤九和白家小公主之间来回扫视,仿佛在观察两个即将发生反应的化学试剂。
凤九的视线也终于转向了门口。
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那深潭般的眼底,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微弱的涟漪,旋即又归于死寂的平静。
实验,以一种无声的方式,已然开始。
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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