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白我是专业的[快穿]》 第1章 [无cp向] 《洗白我是专业的［快穿］》作者：圣代冰淇淋【完结】 文案 赵章绑定了人渣系统，他的任务是将自己洗白，但好像洗过头了…… 【鞋带都要爸爸绑的巨婴】为了继续当巨婴开启全息时代，结果被国家包养了，巨婴怎么了，巨婴好好，巨婴棒棒，这样的巨婴给我来一打。 【人渣标榜情深最水影帝】载入影史，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就是传奇。 【满身黑料偶像】原来都是泼脏水，他是最完美的偶像，我们要粉他一辈子。 【吸全家血幺子】吸全家变成吸国家，国家爸爸？随便吸，问一句：战斗机研究的怎么样了？ ……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系统 快穿升级流 逆袭 搜索关键字：主角：赵章 一句话简介：洗个白怎么就成传说了 立意：无论什么境地都要积极向上，乐观面对。 第1章 鞋带都要爸爸绑的巨婴（1） 赵章睁开眼就看到一个中年男人躺在地上，快速又隐晦的扫了一眼四周后，蹲下~身查看男人是否还活着，确定还有呼吸后拨通了120电话。 救护车没那么快到，赵章一边守着中年男人一边接收记忆。 很快他便知道了地上的中年男人名叫赵康熊，是原主的父亲，而他现在躺在地上的罪魁祸首就是原主。 原主也就只有赵康熊这一个亲人。 赵康熊和钱粒都是孤儿，来自同一家福利院，两人青梅竹马自然而然生了情愫，因为都是孤儿他们很想要有一个家，于是达到结婚年龄后两人就组成了自己的小家庭。 这个小家庭不华丽，充满了忙碌，却又温馨幸福着，他们很满足。 不久便有了原主，两人都期待着原主的出生，想要把他们全部的爱关注到他身上，让他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宝宝。 两人盼啊盼，然而在预产期之前钱粒出了事故，被送进了医院抢救室进行抢救，按理来说母子都不能活，但原主这个小生命还是奇迹般的活了下来，而钱粒回天乏术，永远留在了那张手术床上。 原主刚出生就没了妈妈，赵康熊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的拉拔他长大，事无巨细，小到像帮忙挤牙膏绑鞋带这样芝麻绿豆小事，大到上哪所学校。 原主被照顾的妥妥贴贴，没有丝毫后顾之忧，什么都不用操心，只要认真读书就好。 而这样专心做一件事，加上他比普通人高一点的智商让他顺利的考上了top2之一的南大。 大学是一个小社会，也不再是纯粹的学习考试学习考试。 就是单纯的学习，南大汇集的是来自五湖四海的学霸学神，他全靠一心一意学习得来的成绩在这也是不够看的。 原主又选的物理专业，还要动手操作，书面分数还能赶一赶，动手这块就是纯纯的吊车尾选手。 原主吃过全心学习的甜头，他天真的认为只要更努力一点，花的时间更多一点，他一定能追上同学。 书嘛，多看多读多背，实验那就只能做了，他把这个问题丢给赵康熊。 一直以来他都只需要学习，有什么问题讲出来爸爸会帮他解决的。 但赵康熊一个只有初中文化靠零散打工养大孩子的普通老百姓，在遇上这种问题能怎么办？ 他甚至不知道实验室是长什么样的，更别提帮着解决。 赵康熊知道儿子也是为了学习，他拒绝不了。 他尝试着去学校找老师，毕竟学习方面有问题不就是找老师吗？ 不说老师能不能答应，就是答应了赵康熊让赵章进出实验室做实验，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是不是也得答应？实验室有限，这样一来不得乱套了。 赵康熊被老师讲事实摆道理的劝回去了，原主全然不知道，擎等着他爸给他弄来实验室。 这是他们十几年来的相处模式，他从来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就是听到过同学们的议论他也是当他们嫉妒，他们的爸爸不像他爸那么爱他们。 这一等，原主没等到实验室倒是等来了同学们的嘲笑，他这才知道他爸去求老师了。 他理直气壮的回怼，回去却直接冲着他爸耍脾气，说他没用，都求不到实验室，要是他像他同学爸爸那么有钱，能直接给打造一个，就根本不会有这个问题，他跟不上同学就怪爸爸。 赵康熊操心这件事饭饭吃不好，觉觉睡不好，加上沉重的体力劳动，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还被儿子这么戳心窝子直接厥过去了。 原主惊慌失措的看着地上的爸爸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过了半个多小时才反应过来应该打120。 救护车来了他人就跟上去了，呆呆的坐在车上盯着他爸，什么身份证社保卡这类要用到的东西都不知道带。 送到医院医生也不能把人丢出去，让他填了信息，打发他回去拿证件，然后去缴费。 全都是护士催着，带着办完的，根本没有一点独立处理事情的能力。 赵康熊被推出手术室他坐在旁边，饿了第一时间叫赵康熊。 叫了好几声才反应过来爸爸不能帮他解决吃饭问题，这才自己点了外卖。 这一回赵康熊被救回来了，但赵康熊的身体还是变差了，不适合做工地那些重体力活。 换了轻松的工作工资自然不会像之前那么高，加上从小到大精心的养着原主，家里没什么积蓄，他这进了医院所需要的开销直接把那点微薄的积蓄花光了，还欠着医院医药费。 医院的钱要还，原主接下来的生活费也是个问题，何况大三的学费和生活费也要不少钱。 他想让原主住宿舍，他去租一个便宜的地下室把钱凑齐了再照从前那样。 原主哪里肯，他觉得他爸不爱他了，他都没说要住大别墅，还不让他住出租屋，让他回宿舍。 原主什么话伤人说什么，赵康熊好不意外的二次进医院了。 赵康熊本来就进了一次医院，又没有遵照医嘱好好休息，不仅干活，还兼职了好几份工，身体根本没恢复好，还差的可以，这一进，花钱不说他身体也变得不灵便。 这样一来赚的钱只会更少，更照顾不好原主，第三次进医院都没隔多久。 赵康熊四十出头的年纪硬是瘫在了床上。 原主照顾不了，又没钱请人，还欠了一屁股债，以后学费生活费也要他自己想办法。 原主承受不住直接跑了，他还机灵了一回光坐车，不买动车票。 他倒是抖机灵了可怜赵康熊硬生生的在床上被饿死，腐烂发臭才被发现。 原主呢？他就是一个巨婴，没了赵康熊无微不至的照顾变得潦草像个流浪汉，逃到外地靠着借贷过活，根本不会工作。 被催债电话打上门他被吓的逃到山里，一不小心滚到山沟里，受了伤爬不出去，到死都在喊着爸爸。 赵章：“真是个孝顺儿子。” 系统：宿主是会讽刺的。 『任务：洗白，补偿原主的父亲赵康熊。温馨提醒：宿主不可崩人设。』 系统说完就跑了。 过了会儿救护车就来了，赵章带上东西，坐上了车和赵康熊一起到了医院。 由于比上辈子提早了半个多小时，赵康熊的情况没那么严重，经过一番抢救便把人救了回来送到重症病房，观察一段时间就能转到普通病房。 * 赵康熊幽幽转醒，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好一阵大脑才缓缓转动，想起了自己晕倒之前的事情，心口就是一疼。 “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赵康熊带着眩晕艰难的转过头，看到了说这话的儿子，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看起来非常冷漠，眼睛里却是满满的关切。 他心窝子里瞬间被暖意充盈，连带着紧皱的眉宇都松了些许。 儿子还小不懂事，不会说话，心里其实还是有他这个爸爸的。是他没用，挣不到那么多钱，叫儿子比不上同学。 不能怪他，不能怪他。 他的儿子是最好的。 赵章没得到赵康熊的回应，不免重复了一次刚才的话。 赵康熊脱口而出，“你饿了吧，想吃什么？爸给你做。” 现在几点了？可别把平安饿坏了。 他想起身去做饭，没起来就被眩晕感弄的又躺了回去，压的枕头凹陷下去。 他没有放弃还想挣扎着坐起来，赵章微蹙眉，上前把他按住，“躺着，这里是医院。” “医院？”他不敢置信的盯着儿子。 赵康熊看到儿子点头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心里慌的不行。 他怎么进医院了，这要花多少钱啊？他那点积蓄根本不够砸的。 不行，他要出院，他身体好的很不用再待在医院里。 赵康熊又想起来，先对上了赵章的目光，对视中逐渐泄力。 儿子担心他，他不能让他这么操心，等他去学校了他再自己去办出院手续。 第2章 赵章似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淡定的吐出六个字，“我已经请好假。” 赵康熊：“……” “儿子啊，咱们家没多少钱，我的身体我知道，好的很，扛着一桶水上十八楼都没问题，医生不让走就是想坑咱们钱，而且我住院就不能照顾你了，不能给你……咳咳咳……咳咳咳……” 赵康熊说的有些急开始咳嗽，咳的越来越剧烈，脸都涨红了，赵章拍着他的背过了七八分钟才把这口气顺过来。 ‘红润’的脸色已经变作了惨白，只要一瞧就知道赵康熊的身体有多差。 赵章盯着他，看得赵康熊越来越心虚，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儿子拉起被子盖过他的头顶，连根头发都没露在外面。 赵康熊：？？？ 他瞪着医院里雪白的被子，儿子是想给他盖好被子？怎么感觉他是想把他送走？ 不不不，平安怎么会这么做，是他，是他没教儿子怎么盖被子，连被角都是他掖好了让儿子睡的。 虽然有些闷，但这是儿子第一次给他盖被子，赵康熊三两下说服了自己，心里还暖融融的，根本舍不得出来。 一直到赵章被隔壁床的大爷提醒才拉下被子，赵康熊还在回味，转眼自己就被被子裹得紧紧的，连个缝隙都没有，还越来越热。 微微抬头往下看，也没看清，因为脖子被被子裹住，都不好动弹。 在赵康熊再三抗议下，赵章才把被子松开，让他好好喘口气。 而这还只是一个开始，后面还有很多赵章‘照顾’赵康熊差点把他送走的例子，不胜枚举，不！胜！枚！举！ 赵康熊：儿子你还是好好读书，别干这些琐事了。 不然爸怕是活不到你大学毕业。 第2章 鞋带都要爸爸绑的巨婴（2） 其实赵康熊精心照顾之余看着已经比自己都高半个头的儿子时也曾想过让他学会生活技巧拥有自理能力。 他总是要走在儿子前面的，他走了儿子就没人照顾了。 到了那时谁给他挤牙膏往牙杯里放水？谁给他叠被子，准备第二天要穿的衣服，把脏衣服拿去洗掉？又有谁能蹲下给儿子绑鞋带？ 他几次想跟儿子谈谈，都被儿子以要认真学习为由给挡回来，他想着那就毕业吧，毕业他再教。 没想到这次意外竟然让儿子主动学习了起来，看着儿子背着自己偷偷查手机，然后笨拙的照顾自己的样子。 他那叫一个心酸，以及不得不承认儿子在生活方面实在没什么天赋。 赵章帮赵康熊办理好出院手续，坐上打来的车子后，赵康熊拍拍他的肩膀，“儿子啊，你以后就好好读书。” 他实在不知道除了好好读书他还有什么出路。 他不是没听老家邻居念叨过什么高分低能，不要太宠着儿子了。 他都当耳旁风，分数高就是学习好，什么高分低能，他儿子厉害着呢，生活技巧以后工作了自然而然就会学会，又不难，他们就是嫉妒他有个学习好的儿子。 而且什么叫太宠着了？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孩子妈走的早，他家平安又不像那些孩子有爸妈有爷奶姥姥姥爷，他只有他这么一个爸爸，他多宠着些不是很正常。 现在…… 赵康熊忧心忡忡，儿子生活中的琐事都做不好，以后工作了那些同事瞧不起他欺负他咋办？ 领导见他一点小事都办不好不提拔他，工资就涨不起来，工资不涨以后他走了哪有钱请保姆？ 不行，他不能休息了，赶紧找活干，挣钱！ 赵康熊准备干活特意没告诉儿子，但儿子就跟他肚子里的蛔虫似的，一眼就看透了他的心思，非不让他干。 他要是不在家休息，他就继续请假。 赵康熊原本就在意儿子的成绩，在知道儿子生活白痴本性后就更在意了，毕竟这是唯一的出路了。 他皱着眉头，继续尝试说服儿子，“我好了，我的身体我知道，” 赵章不为所动，没什么表情的脸对着赵康熊。 赵康熊再怎么念叨都被这张脸给挡了回来。 最终，赵康熊和儿子的对峙毫无意外是他败北了。 赵章倒了一杯水放在赵康熊面前，丢下一句，“快了。”转身离开。 赵康熊被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给搞蒙了，加上说的话太多有点渴他无意识的端起了水杯凑到嘴边，喝了一口，然后……被热水烫的喷了出来。 赵康熊：“……” 什么快不快了的疑问直接被他抛之脑后，完全想不起来了，他现在更想让儿子别动手了，再孝顺几次他真的要短寿。 该怎么委婉的告诉儿子呢…… * 南大物理系一间教室内，一坐在后排的男生转过身对边上的男生问：“赵章一周没来学校了，你们说他是不是不敢来了？” 旁边的男生没回应，坐在他后边的先开口了，“不敢来才正常，我要是他也不好意思回学校。” 让他爸来求老师专门给他开实验室做实验，他以为他是谁啊？他哪那么大脸？ 一女生加入了他们的话题，“你们说赵章会不会退学啊？” “肯定不会，南大多难考，他退学了难道重新高考一次，考青大？”就是他们也不敢说重新高考一次就能拼得过备战三年的学弟学妹，何况赵章这个书呆子。 “就是因为他是书呆子希望才大啊，他就会死读书把那些知识点背的滚瓜烂熟，可比咱们强。” 这听着是夸，实际上嘲讽味十足。 说这话的人叫赵吉，和赵章都姓赵，名字又都是两个字的，他不自觉就把他自己和赵章放在一起比较。 他自诩脑子好，也就是吃不了学习的苦才在班里处于中下游水平，他比赵章厉害多了。 他在赵章那优越感十足，不想上次期末考叫赵章压了一头，他被这个书呆子压了一头。 赵吉耿耿于怀，但又自持是南大学子，一直没有什么动作，这次…… “你们不知道赵章有多奇葩，之前我看到他鞋带松了以为他不知道就好心提醒他，他理都不理我，我当他是没听见，又说了一次，你知道他怎么说吗？他说：我爸不在。我还纳闷了这关他爸怎么回事，直到我在校外看到他爸给他绑鞋带，我才知道这话是说他爸不在，没人给他绑。” “我去，让他爸绑鞋带？！我幼儿园就学会自己绑鞋带了。” “这是巨婴吧？” 赵吉听着同学们对赵章的吐槽嘴角上扬，显然很满意他自己制造的效果。 而且他也没说假话，起码赵章让他爸绑鞋带这件事他一点水分都没有掺。 这样的巨婴怎么配当他们的同学？ 赵吉憋了很久，这开了口子越说越多，什么赵章衣服都是他爸洗的，他爸还会给赵章喂饭。 他说的畅快，丝毫没有发现同学们的目光没有集中在他身上，而是落在他背后。 也没人提醒赵吉，不管是他的朋友还是宿舍室友。 毕竟赵吉这个人自己懒就懒，还见不得别人勤快，赵章被说的最多，但其他人也不是没有，还会说些自己如果多下功夫学习怎么怎么样，一次两次也就算，多了哪个受的了，都想怼他一句，是是是，你最聪明了，别人都是傻子只能靠勤奋才能专业碾压你。 宿舍室友之前碍于要同住一间四年，当耳边风。现在他自己被人抓包了，他们乐得看戏。 至于朋友，都是表面朋友，他们更知道他们提醒了还会被赵吉怨上，怪他们不早点说，索性就不提醒。 赵吉后知后觉发现没人应和他的话，转过头对上了赵章的视线。 他下意识心虚的移开，移开几秒又转了回来，理直气壮的看着赵章，他说了又怎么样，他又不是瞎编乱造，都是他亲眼看到的，不过是小小艺术加工了一下。 他没错。 他如是坚定。 然而在赵章的目光下赵吉那股子气渐渐往外泄，坚定变得动摇，心底又开始发虚，在他犹豫是不是该做点什么来表明他是对的的时候。 “谢谢关心。” 赵章说完找了一个靠前的位置坐下，拿出书翻阅。 赵吉：？？？就，就这样？ 那他怕什么，不是，他才没怕，他怎么会怕赵章个书呆子，一个巨婴。 赵吉小声嘀咕：“装模作样，请那么多天假，还以为他不来了。” 声音虽小，但因为赵章突然出现，大家都没有再说话，安安静静的，他这一开口周围的同学都听见了。 默默瞥了他一眼，不说舍友了，就是跟他不太熟的同学都调低了对他的感官，打上不可深交的标签。 赵章让他爸跟老师求情想要用实验室那事固然让人不耻，他引申到日常生活中，说了赵章那么多不是，他和赵章又没仇。 做到这地步赵章大方的没和他计较，他还贬低起赵章来，谁知道他背后怎么说他们的。 第3章 就是原本信了赵吉话觉得赵章的行为太过，活脱脱一个巨婴的同学们心里不禁对此打了个折扣，毕竟别人的大方在他眼里都是装模作样。 赵章不知道同学们的此番心理变化，更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如果不是他记性好，他怕是连赵吉的脸都给忘了。 说起来上辈子原主还丢着赵康熊在医院不管，证明了一下那是他爸对他的爱，他不是什么巨婴，是他们的思想太过狭隘。 那效果和赵章这简短的一句话完全没法比。 赵章上完课就去找辅导员补了假条。 在大学里和学生关系最近的不是任课老师，更不是班主任，是辅导员，要管学生大大小小的事情。 赵章先是出了实验室那件事，紧接着就因为爸爸进医院请假，辅导员肯定要问问的。 辅导员收到假条放好，“赵章同学能考上南大说明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学生，实验室的规章制度是制定好的，不会因为某个学生而破例。” 先肯定了赵章，再点出实验室的事情，改变不了就是改变不了，谁来都要遵守规则。 赵章点点头，乖乖坐那听他继续讲。 辅导员：“……”要不是知道一些赵章的情况都要被他这副样子蒙过去了。 这个赵章啊，就是高分低能这四个字的现实版，而且他爸来求老师让他使用实验室谁又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他的手笔。 当然那只是猜测，也不好细究，辅导员定了定神，“你爸情况怎么样？需不需要再多请几天假？” 他前面也算是先摆道了，免得赵章以为他爸出事了，学校就宽容他，准备给他安排实验室。 “我爸已经出院了，不需要再请假。” 赵章看着辅导员，那眼神仿佛再说还有什么事吗？ 辅导员：“……” 知道他高分低能，但…… “没事了，你出去吧。”辅导员手背冲着赵章挥了挥，三分嫌弃三分无奈两分到此为止一分妥协。 赵章就跟没看到似的径直出去了，头也没回。 辅导员：你倒是好歹把门带一下。 辅导员认命的起身去关门，外面实在有些吵。 * 赵章上了五天课，赵康熊就在家休养了五天，养的他浑身骨头痒，那是一天都不想在屋子里待着了。 赵章带着书本回来，他就给倒上汽水，儿子从小就喜欢喝这个，他怕儿子坏了牙，对身体也不好，就控制着不让他多喝。 见赵章接过汽水，赵康熊双手搓了搓裤腿，准备说道说道，便看到赵章端着它往房间走，关上了门。 关上了门。 上了门。 了门。 门。 赵康熊安慰自己，“没事没事，等吃饭的时候再说也可以，不差这么一会儿。” 赵康熊说着就去准备饭菜了，这是他为自己争取的，外面吃费钱又不健康，儿子做的……更要命。 所以他在家待了两天就把厨房大权又握在了手里。 赵康熊菜刀起起落落，片刻就能把土豆切成细丝儿，这刀工去饭店当个墩子一点不成问题。 就他这样，儿子在生活技巧上咋就那么钝？ 他妈也是个心灵手巧的人啊？ 他费解了一小会儿就不纠结了，不像他也好，像了他脑子里学不进去东西，初中毕业就得出来打工，赚的都是辛苦钱，哪像现在，还能考南大。全国最好的大学，以后一准儿有出息，不像他好，不像他好。 他这么想着手上却很麻利，不一会儿菜香就弥漫了开来。 钻进了赵章的房间，赵章不为所动，直到外面赵康熊叫他吃饭他才应了一声，过了七八分钟打开房门。 听到开门声，赵康熊起身帮着打好饭，拿了筷子，赵章过来坐下就能吃饭。 赵康熊没急着吃饭，这事儿都在他心里转好久了，不说出来他饭都吃不香。 他酝酿了一下，“平安啊，你看我都出院五天了，身体养的别提多棒了，你就让我出去干活吧。” “这次看病咱们积蓄花光了不说还欠了一些钱，你的生活费也是个问题，还有你的学费……” 赵康熊扒拉着手指细数，别说在家养的待不住，就是这一笔笔要花的钱他也不能再待下去了。 越说他越感觉屁股底下有团火在烧，灼人的很，坐都坐不稳了。 赵章放下筷子，手摸向裤子口袋。 第3章 鞋带都要爸爸绑的巨婴（3） 赵康熊心里惦记着事，没看到他的动作，继续往下说：“这些还是眼跟前的，还有以后，爸走的比你早，照顾不到你，得多赚点钱给你攒着，以后给你请保姆用。” 他还惦记着这件事，老话说的好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 之前没想到，这一发现儿子生活技能这方面没天赋，他就一直没放下过。 他担心啊，而且就是请了保姆他其实也放心不下。 哪个保姆能做的他一样上心，照顾到儿子的方方面面，这要是照顾不好，儿子不舒服……他光想想眉头都能紧三分。 直到赵章打开摸出来的眼镜盒，将里面的眼镜取出来放在赵康熊面前的桌子上，赵康熊才从无尽的愁绪中脱离出来。 他看看眼镜看看赵章，看看眼镜又看看赵章。 这眼镜放他面前干嘛？ 他又不近视。 一副眼镜好几百吧？儿子买这干哈？ 赵章：“戴上。” 哪怕心里嘀咕，但赵康熊对儿子有求必应，别说戴眼镜这样的小事儿，之前他说要想做实验他不还想办法弄实验室，都找到学校老师去了。 赵康熊戴上眼镜，他还想问儿子戴上眼镜之后要怎么做，就被眼前立体的电脑吸引。 他伸手去抓，手直接穿了过去，他收回来电脑又还是原来的样子。 他再次伸手去抓，这次只去抓一个角，他看着自己的手横亘在那个角上，连着电脑。 他就像是成了鬼，触摸不到现实世界的东西。 赵康熊满足了新奇感才摘下眼镜，赵章已经吃完饭了，冷了的菜被他热了两遍。 金黄的土豆丝有些黑乎乎的，还加了水，捣两下都能成土豆泥，那看起来…… 赵康熊没眼看的转移视线，它旁边是西红柿炒蛋，西红柿炒蛋也没有逃出被烧焦的定律，还糊在了一起，和之前饭店上桌的卖相完全是两码事，看起来也比土豆丝更惨烈。 看来看去，唯有葱烧鸡块幸免于难，只是个别葱焦了。 “爸可以吃凉的。”赵康熊撑住闭眼的冲动缓缓道。 “万一起锅的时候烫到手怎么办？你这是握笔杆子的手。” 他一定要把儿子劝住，不管是为了儿子，还是为了他自己。 赵章：“……” “眼镜。”这才是重点。 赵康熊贴心的将眼镜放到眼镜盒里才还给赵章，“这东西爸不会玩，你自己留着玩。”他相信儿子不会玩物丧志。 在他眼里儿子最乖巧懂事，知道家里不容易就努力学习，从来不让他操心。 赵章：“我做的。” 赵康熊：？？？ 赵康熊愣了好一会儿明白过来赵章的意思，“那那……” 他那了半天没那出个什么来，自己做的应该算厉害吧，反正他想不到怎么把眼镜和游戏联系到一起。 “你这段时间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屋子里就是为了弄这个？” 赵康熊之前没多想，他以为儿子是在补请假那段时间的课，免得被同学甩远了。 现在脑子忽然就灵活起来，将二者联系到了一起。 赵康熊看向赵章，儿子认真学习结果偷偷玩游戏被老子抓包的既视感立马上来了。 赵章：“……” “这是全息眼镜，目前比较简陋，等完善后相当于第二世界，很多事情都可以用它来办到，爸你就不用担心我不能照顾好自己。” 他要保持人设，又要洗白，改变不了当巨婴，但搞个全息来弥补生活小白的不足，继续当巨婴，有毛病吗？ 一点都没有，毕竟社会因方便人类而进步，为了当巨婴而大跨步。 赵康熊全部心思用在了儿子身上，每天不是打工挣钱，就是操心儿子的生活起居，没有什么自己的时间，更没有什么娱乐。 他的知识只有从前上学时接收到的那些，还因为时间的流逝渐渐遗忘，加上见识被框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他并不懂全息意味着什么，更不知道它的重要性。 听儿子这么说也只是不明觉厉，哦，他刚才玩那个眼镜好像是挺神奇的，儿子肯定能办到他说的第二世界。 除了近段时间让赵康熊不得不接受儿子是个赤果果的生活小白外，赵康熊是全心全意觉得他儿子最棒，最厉害。 这可是次次考年级前三，年年拿奖学金的儿子。 赵康熊就没有他儿子不好的概念。 第4章 第二世界这么不普通的词他就如此轻易的全盘接受了，还怪赵章不早说，早说他肯定多买点菜给他准备的丰盛点，庆祝庆祝。 真的是一个敢说，一个敢信，全息就这么在一个小小的出租屋里有了两个知情者。 赵康熊该想去赚钱的还是想去赚钱，一来的确欠债处处要花钱，二来那个什么第二世界不还没做出来么，而且这想要捣鼓好也得花钱吧。 赵康熊太高兴了把这事耽搁了，过了一晚脑袋冷却下来旧事重提。 赵章知道拦不住了，他爸的身体也的确养好了，不去干太重的活便出不了事，他也就不拦了，不过这样的生活还是要早做改变。 现在全息眼镜有了，接下来…… 赵章打开了电脑，报了个名，他的名字便出现在了全国大学生科技大赛的参赛名录里。 名字叫全国大学生科技大赛自然是和学校挂钩，他报名学校那边自然就知道了。 南大优势学科在文科，但作为种花国顶尖大学，理科实力并不逊色。 招揽到的学生也是那一批顶尖的。 这就好比钓鱼，江里想钓一条你想要的鱼可能钓一条不是钓一条又不是，但如果把江换成池塘呢？池塘里的鱼类远少于江里，就很容易把你想要的钓上来。 现在南大就是那个池塘，把顶尖的学生集中在这个池塘里，相同的鱼不只有一条，钓上来的也不只一条，赵章一个大二学生报名参加这个比赛一点都不显眼。 毕竟同样参加的大二学生不只他一个不说，还有大一的学生报名参赛。 全国大学生科技大赛虽然是大学生的比赛，但沾了全国这两个字就不会简单。 何况自古英雄出少年，也不能低估了大学生的实力。 这场比赛严格又有含金量。 报名之后赵章就需要在报名截止之前上交一篇研究报告，研究报告决定了参赛者能不能进入下一轮比赛。 赵章报名了自然是想走到最后，争取第一名的。 这份研究报告他在赵康熊去干活后花了半个小时写出来，认真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点了提交。 他提交后这篇报告自动录入数据库，分别发送到评委们的后台。 这样的报告什么时候提交上来是不确定的，所以评委们会隔个一周统一查阅一次，直到报名截止，全部查阅完毕。 今天刚好是查阅报告的时间，评委们都集中到了主办方安排好的会议室。 他们每个人的面前都有一台电脑，他们聚精会神的看着上面的报告，偶尔有评委端起咖啡或者茶叶喝上一口，提提神。 堪长步是评委之一，他看报告速度特别快，已经看到最后一篇。 他看到最后一篇标题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 全息？ 他拧了拧眉头，闭了下眼睛再睁开，再次扫过标题，确定不是看太多报告导致眼睛昏花看错了字。 这份报告讲的就是全息。 这怎么会出现在大学生的比赛中？ 他食指点了点桌子，不禁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茶水已经凉了，略微苦涩的味道在口腔内流淌，然后顺着食管落入胃袋。 他的思绪有了一丝清明，应该是在vr技术上有了一些新想法，就傲慢的叫其为全息技术。 谁又不想改变时代，成为新时代之父呢，但全息技术无论国内外都在努力钻研，却还停留在理论层面。 他又怎么可能拿出成品（最后要交成品参赛）。 堪长步收回了震惊，继续往下看。 虽然他已经认定了这名参赛的大学生有挂羊头卖狗肉之嫌，但他作为评委认真谨慎一丝不苟的原则没有让他快速掠过草草下结论。 他甚至没有漏掉一个字，也正是因为这样他越看越精神，眼球掉进屏幕拔不出来了，看了一遍又一遍。 仿佛一个老饕碰上了绝世美味，忘乎所以的品尝，一改挑剔的风格。 堪长步再一次看完整篇报告，由衷道：“就算没有成品，他也该在前十名。” 不是说不能拿第一，只是因为最后一场规定要拿出参赛作品。 即便如此，在堪长步心里，赵章就是第一名，当之无愧的第一名。 但第一名是绕不过参赛作品的，这篇全息技术报告更不能就此埋没。 他几乎可以料定，没有哪位参赛者写出来的做出来的成品能超越这篇报告。 这个几乎只是为了严谨。 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它被压名次。 堪长步在思索有没有其他方法让赵章这篇报告实至名归的时候，没看到其他评委都在看他，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报告让他能放下这番话。 要知道距离报名截止时间还有一个月，在此之前也有优秀的令他们眼前一亮的报告出现过，但都没得到堪长步这样的评价。 他们心痒痒，想让堪长步自己把答案‘献’上来，结果抛媚眼给瞎子看了。 行行行，我们自己看。 第4章 鞋带都要爸爸绑的巨婴（4） 其他评委带着这股劲，看的速度都快了，他们不像堪长步看的速度那么快，但也没有很慢。 看了半个小时多，最快的评委看到了赵章这篇报告，先是一惊，心里打了个转，还没转过弯心里就冒出一个声音，告诉他能得到堪长步那么高的评价的该是这篇报告了。 他摒弃杂念继续往下看，越看眼睛瞪的越大，堪长步太保守了，要是我直接定下他是第一名了。 他这想，但再反复浏览后，不得不承认堪长步是对的。 哪怕这前十名给到这位参赛选手已经是破例。 他万分可惜，可惜过后好像又还好，这名学生拿不到第一名是有些可惜，但让他们这些评委看到了，他不会就此埋没，甚至为了‘弥补’他，会给他更多的资源。 他是这么想，其他几位看了这篇报告的评委自然也有相似的想法。 他们集中到一起讨论了起来，讨论报告上的全息技术，讨论该选手该摆放在哪个位置。 这篇报告实在太过惊艳，等到离开的时候其他报告他们一篇都没记住，值得庆幸的是它是最后一篇，不然他们恐怕后面的报告都看不下去了，会有种强行被喂屎的感觉。 另一边赵章对此毫不知情，忙了五天，他不想再捣鼓全息眼镜，写完报告后，对着屋子发了会儿呆，撸起袖子做家务。 赵康熊有特殊的找工作技巧，干了一上午的活浑身都有劲。 他没太忘乎所以，还记得早点回来给儿子准备午饭。 他提着一大袋子菜到楼下，一股黑烟从三楼窗户往外蹿，伴随着一股烧焦的味道，跟房子着火了一样。 不会真着火了？ 赵康熊盯着那扇窗户，“糟了！”那是他家！ 他手里的菜一丢冲上了楼梯，“儿子你等等我，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儿子我来了，爸爸来救你了……” 赵康熊冲上三楼，看到自家门开着二话不说冲了进去，一把抱住了赵章。 之后的之后，赵康熊和赵章一起坐在那挨训。 赵康熊来的还不算早，最早发现的是左右的邻居，他们也以为着火了，找上了门。 结果过来了才知道是赵章炒菜炒糊了，他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制造出着火了的架势，但看了厨房，的确没着火，那烟都是从锅里往外飘。 于是邻居在这，房东也来了，逮着赵章教育。 主打一个年轻人啊，不会烧菜就出去吃，别为难厨房，厨房也很辛苦的。 本来教育赵章一个，赵康熊来了，一个变成了两个。 赵康熊：“……” 赵康熊连连应声保证，“是是是，我以后绝对不会让他碰锅铲，不，我厨房都不让他进。” 赵康熊把他们送走，看着乱七八糟的屋子，地上的水，还有一片狼藉的厨房。 再联想一下刚才误以为着火的情况，“儿子你拆家呢？” 赵康熊一言难尽的望着赵章，那眼神仿佛在说你都多大了，还开始玩这一出。 赵章：“我是想……干家务。” 只是现实和想的有一点点差距。 赵康熊要是知道儿子这想法，他保证上演一个嘴角一抽，你管这叫一点点？ 瞅瞅这地面，你这是拖地？地没扫直接往地面泼了水吧。 还有这东西收拾的，正经收拾是节省空间，这个……比没收拾的时候乱（委婉）。 还有厨房，确定没在里面打了一场仗？还是激战。 赵康熊认真的说：“儿子啊，你跟从前一样一心学习就好了，这些用不着你操心。” 收手吧，爸这心脏受不了。 “可是……”赵章要再挣扎一下。 “不用可是！”赵康熊难得打断儿子的话，不容置疑的说：“原来就很好。” “地我拖，东西我收拾，饭菜我做。” “对了我的菜！”赵康熊猛然想起被他丢下忘到爪哇国的菜。 第5章 他赶紧下楼找找菜还在不在，出门不出一秒又跑回来，嘱咐：“家里你别动，什么都别动。” 看到儿子手里拿着杯子赶紧夺下放到桌上，把人按下，坐着，他再次准备出门，又不放心的回来打开赵章的房门把人推进去，押到床上才跑下楼。 对着天花板的赵章：“……” 菜最后找回来了，不过简单的把厨房收拾好已经快一点，没什么时间做了，赵康熊下了面两人吃，吃完对着赵章叮嘱了又叮嘱，才匆匆忙忙去干活。 赵章：。 * 学校里每天都有新事情发生，赵章的事情的确让人震惊，加上他那事出了后又连着请了好几天的假，同学们多了一点关注很正常。 但赵章照常上课，也没继续朝着弄到实验室的方向努力，他们也就慢慢的不关心了，被新鲜事取代。 他的事恐怕就赵吉耿耿于怀了，不过不是耿耿于怀他让他爸去求老师要实验室，而是他的巨婴行为。 他说的都是真的，他甚至都自爆他小小的夸大部分，但就是没人信，不，是更没人信了，还帮赵章说起话来。 把赵吉气的直想要吐血，以他那比芝麻都小的肚量，不记着才怪。 懊悔当时没拍下照片的同时，偷偷摸摸的跟着赵章，想要拍下来给同学们看看。 只是赵吉不是什么勤快人，坚持了三天不到就放弃了，那时候赵章让赵康熊在家养身体，根本不可能拍到什么让人一眼就觉得是巨婴的行为。 鞋带松了？他可能没看到。 衣服脏了不知道擦，他可以觉得脏了都脏了，反正要洗的就不擦了。 赵吉蹲的辛苦，一无所获，就重新躺平了，只是在心里，在网上骂骂咧咧。 看到别人回复认同他的观点，他就跟吃了大补丸一样心情舒畅。 看到骂他的他就骂回去，不知不觉在这事上耗费了大量的时间。 今天他依然准备继续这项让他有成就感的活动，只是还没进去就听到寝室里有动静。 赵吉嘴角一撇，这三个，老是说我在背后说人不好，他们肯定是在背后偷偷说我，叫我抓到了吧。 我倒要看看你们说我什么，他竖起耳朵还不忘打开手机录音。 “还是全明你厉害，今天这顿晚饭必须你请。” “小溪说的对，这可是全国大学生科技大赛，含金量不是一般的高。” “我这只是过了第一轮。” “别谦虚，第一轮也碾压一群人了，比如我，我的报告比你还早一点提交，现在都没收到通知一准是过不了了。” “没事，好歹在参赛名单上出现过，而且这不还有我陪你，难兄难弟，不难过。” 说着他就要抱抱室友，被嫌弃的推开了。 “你叫声爸爸我更开心。” “……可以开始做你的梦了。” “什么做……”梦。 “砰。”门被重重推开，赵吉脸色难看的走进来，打断了没有说完的话。 三个室友面面相觑，都没跟赵吉说话，赵吉以前爱抱怨还喜欢说些不中听的话，他们本来就没多喜欢他，只是在同一个寝室不想闹得太僵，最近他比以前更癫了，他们就是顾着比赛的事情都能感受到。 赵吉也不想跟他们说话，全国大学生科技大赛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们都没跟他说，他们就是嫉妒他，担心他参加了比赛超越他们，将他们压在下面。 他一边这么想一边打开电脑，看到报名截止时间只剩下半个月了，赶紧填写了报名信息，准备写报告，连三人什么时候离开的都没发现。 然而他对着电脑到熄灯依然一个字都没挤出来。 一天过一天距离报名截止时间越来越近，赵吉的脾气也越来越大，不过好歹在最后一天把报告交上去了。 他也有心情看看他们学校有多少人报名，他们物理系，他们班又有多少人报名，谁报了名。 赵吉看到一个三个室友的名字不屑的哼了一声，他们等着吧，不告诉他，他仍然可以参加比赛，他一定会拿到比全明更好的名次。 赵吉继续往下看，就看到了那个让他牙痒痒的名字，他眼睛眯了一下，立即笑了。 赵章，哈哈他一个死读书的书呆子竟然也敢参加全国大学生科技大赛，他怕是连第一关都过不了，他一定要‘好好’的安慰他。 报名时间截止，最后进入第二轮的名单出来的时间是固定的。 于是赵吉等了等，但他从来不是一个多有耐心的人，对他来说不能立刻马上让赵章出丑，让其他人看到他赵吉的实力，那是一件非常难熬的事情。 赵吉心里就跟有一万只蚂蚁在啃食一样，痒的不行。 等到公布这一天，他第一个到了上课的教室，看到赵章的时候他鞋底磨蹭着地面。 两节课过去，进入第二轮名单就剩下五分钟就会公布。 五分钟。 只有五分钟。 赵吉看了不下一百遍手机上的时间。 他屁股底下的凳子仿佛会咬人一样，他左右扭动着。 他站了起来，没有伸手扶一下的缘故，凳子突然弹起撞击发出声响，动静挺大周围的同学都下意识朝他看了一眼，本来要收回视线了，却看到他走到了赵章身旁。 虽然赵章和赵吉那点恩怨已经是过去式了，他们没再聊起，但他们又不健忘，甚至作为能考上南大的学生他们的记性还很好，看到两人凑在一起立即想到之前那点事。 八卦是天性，他们也不例外，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赵吉找赵章要干什么？会干什么？道歉？不不不，那都过去了，要道歉也不会等到现在。 再说了赵吉这架势看着也不像是要道歉。 那是……拿到了赵章巨婴的证据？ 他之前信誓旦旦，结果一直没下文。 这么一看还真有可能。 这么一来，他们目光扫过赵章的背影，悄悄起身换了个位置，更近，更清楚能纵观全局的宝座。 被抢了宝座的某位同学：“？？？” 第5章 鞋带都要爸爸绑的巨婴（5） 赵章的注意力一直在学习上，没发现周围的变化，赵吉站到他身边宛如很空气一般。 赵吉只是坐不住先过来，这么一‘激’那是一秒都不想等了。 “听说你报名参加了全国大学生科技大赛。” 一秒两秒，过去了足有一分钟，却像是一年那么漫长。 赵章都没有回应，连动都没动一下，教室里非常的安静，静的落针可闻，赵吉像是一个跳梁小丑一样站在他身边。 围观的同学们刚才听到赵吉的话还有些惊讶，现在更多的是默默在心里替赵吉尴尬。 当然他们也从这句话里知道赵吉不是为了之前的事情找上赵章这个书呆子，而是为了全国大学生科技大赛。 赵章居然参加了全国大学生科技大赛！ 他们打开手机查看报名的名单。 还真找到了赵章，所以他是通过第一轮了还是被筛选下去了？ 他们想要查看进入第二轮的名单，发现还要再等两分钟。 “赵章我跟你说话呢，不要装听不见。”赵吉咬着牙，话从牙齿缝里蹦出来，他的脸色阴沉沉的难看的一批。 这个死书呆子就是故意的，很好，很好，他还想手下留情，现在没了，他一定会让大家知道他这个死书呆子和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一样，竟然还肖想参加全国大学生科技大赛。 赵章抬起头，脸上一如既往的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可以看出他的淡定平淡，看赵吉和路人甲没什么分别。 “你叫我？” 轻描淡写的话直叫人有吐血的欲望。 同学们：赵章以前这么气人的吗？ 不，以前也气人，不过是平等的气死所有人，一副他自己很了不起的样子，实际上却是自傲又自卑，还当别人看不出来，性格别扭的很。 现在么，那是升级了，隐藏了，更不把人放在眼里了，专心搞他自己的学习。 乍一看好像没差别，但后者更像是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状态，也……只要他们不做赵吉，看着其实一点不会生气，还想往下看。 他们的眼睛不由得睁大了一点点。 赵吉捏紧拳头，几秒过去，缓缓松开，他轻笑起来，“呵，呵呵呵……” “赵章你要是没听清楚我就再跟你说一遍，你――参加了全国大学生科技大赛对吗？” 耍嘴皮子有什么了不起，全国大学生科技大赛不是靠耍嘴皮子就能进第二轮的。 “有事？”赵章点点头转回去，说出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已经落回书上，笔在他手里快速转动，灵活极了，如臂驱使。 这副样子落在赵吉眼里就是妥妥的轻视，他暗哼一声，面上丝毫未改，“没事，就是问一问，没想到你也参加了，我记得你之前实操的时候分数都不高，还以为你不会参加了。” 第6章 岂止是不高，就是班里的倒数第一，还是次次都倒数第一，参加这种比赛不就是自取其辱？ 赵吉十分有信心，有信心赵章进不了第二轮，赵章这种书呆子能进第二轮他能吃桌子。 至于他自己，他只是懒了一点而已，他辛苦写了半个月肯定能成，就跟他当初稍微努力一下就考上了南大一样。 赵吉见赵章没反应，以为他是没听清楚，重新说了一遍，着重强调了‘也’，快问，问他是不是也参加了。 赵吉期待着，其他人也看着赵章看他要怎么回应。 在众目睽睽之下，赵章吐出了一个字，“哦。” 无足轻重，仿佛赵吉说的话比吃饭喝水还简单。 同学们：简直是绝杀。 他们在心里啪啪啪鼓掌，视线转到你赵吉身上。 赵吉愣了，就这样？就这？ 好好好，赵章啊赵章你是越来越会装了。 不过别急，我看你能装多久，你不问我就自己说。 “我也报名了，我们班好些同学都报名了，你应该说一声，大家还能讨论讨论，帮帮你。” “人有时候还是不能自尊心太强。” “可惜我昨天才看到……” 那意思好像他早点看到就会帮赵章，但周围的同学心里都清楚，不，他不会。 他就是来看赵章笑话的。 赵吉还没完，他压着嘴角说：“赵章你也别太难过，还是挺多人陪着你的，这场比赛今年不成你还有明年，还有后年，我相信以你在读书方面的努力将来一定能进入第二轮。” 哈哈哈他只剩下努力了，这么努力要是进不了第二轮该多可怜呐哈哈哈…… 赵章：“还你。” 赵吉内心的笑声戛然而止错愕：？？？什么还我？他在说什么？ 赵章并没有要跟他解释的意思，倒是其他同学领悟出那么点意思，拿起手机再次刷新全国大学生科技大赛的页面，跳出了第二轮入围名单，找到了赵章，是赵章不是赵吉。 他们反复看了三次。 赵吉话很难听，人品看起来也不行，但有句话是对的，赵章实操不行。 别看第一轮要的是报告，但也是在实验基础上得出来的报告，说到底还是要看实操。 但这过的人的确是赵章不是赵吉。 他们…… “恭喜你啊赵章，你进入全国大学生科技大赛第二轮了。” “恭喜恭喜，我也报名了，之前就觉得应该被刷下来了，现在名单下来了里面果然没有我，彻底死心了。” “不仅有赵章，我们班好几个呢，不愧是我们南大。” “哈哈，是的是的我们班的同学们好样的，我们南大好样的。” 他们围着赵章这一圈的人都在说全国大学生科技大赛的事情，还会重点提一下赵章。 赵吉感觉自己耳朵出现了幻听，不然怎么会听到赵章，应该是赵吉才对，是赵吉。 赵吉掏出手机，手指疯狂点刷新，点了十几二十下才收回手，看着页面刷新出来，他点开名单。 看到赵章两个字他揉了一遍又一遍的眼睛，看到的还是赵章。 “不，怎么会是赵章，不可能的，为什么会是赵章？！”赵吉不敢置信的大吼大叫。 坐在后边的女生翻了个白眼，“赵章也是咱们班的，有什么不可能的，难道你以为就你可以，哦，不，你没进第二轮。”你不可以。 还耀武扬威到赵章面前来了，一秒都等不了，没想到被啪啪打脸，啧啧。 话说赵章同学是怎么办到的？一点都看不出来。 一位男同学说：“赵吉别太难过了，这次不行还有下次。” 旁边的男生接话，“就是，你刚才不也是这么安慰赵章的，别轮到自己就接受不了了。” 赵吉接受的了才怪，他可以接受任何人进入第二轮，都接受不了那个人是赵章。 那个死书呆子，那个巨婴，他一个鞋带都要爸爸绑的人怎么可能进第二轮？！ “你们瞎说，不可能！一定是名字打错了，是我赵吉，不是赵章！”对，一定是这样。 “赵章你说是不是？” 他的手拍在赵章书上，赵章皱紧眉头，“拿开。” 他的声音冷的如入秋的寒风，吹的人浑身发凉。 赵吉热血上头，凉了一下紧接着就又被冲昏了头脑，“赵章你没这个本事，你打电话跟主办方说搞错了……” “动动你的脑子。” 赵章抽回书，毫不留情道。 “南大不是动物园。” 同学们：这嘴巴，犀利。 赵章能进第二轮他们也很不可思议，但赵吉的话也太没脑子了，让人怀疑智商。 赵吉不觉得，他很生气，还想再说老师来了，他只能回到座位，嘴巴里还嘀咕着：“赵章是心虚了，虚张声势，占了别人的名额，他也太不要脸了……” 旁边的同学们再次刷新了对赵吉的认知，恨不得离他八百米远，免得被沾上笨气。 * 赵吉这一插曲没给赵章带来任何影响，一边听课一边转着笔思考如何升级全息眼镜。 全息眼镜沾了全息两个字，但实际功能还不如市面上的vr眼镜。 它也就看个新奇，没有什么可玩性，更不可能达到预想中的第二世界。 简单来说，这副眼镜很垃圾。 他要做的还有很多。 赵章在本子上书写着，他会时不时抬头看一下黑板。 张老师下课回办公室碰到辅导员，“赵章学习很认真，那劲头跟高中生一个样，咱们南大大多数学生都是勤快努力的，但保持高中那个劲儿的真心不多……” 他猛猛夸，辅导员保持微笑，内心：好了没好了没？又不是夸我的，我一点都不想听。 张老师没有，他又夸了几句。 辅导员：“……” 张老师似是看出来她的无语，说：“哦，对了我还听班里其他学生说赵章参加了全国大学生科技大赛，进第二轮了，不错不错，你这辅导员记得多鼓励鼓励他。” “嗯嗯，好的张老师。”辅导员敷衍的回应着，“等等，张老师你说赵章参加了什么比赛？” “全国大学生科技大赛啊，你不知道吗？”张老师一脸疑惑。 辅导员：“知道知道。”我知道个屁我知道。 我只知道其他学生往老师跟前凑，往图书馆跑，写了改写了改，从来没看到赵章。 他怎么就参加比赛了，还进了第二轮。 真的是他知道的那个赵章吗？ 赵章哎！ 那个做实验不行，还让他爸找到老师求情开实验室让他练手的赵章。 那个过来写假条连门都不知道帮忙带上的赵章。 他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辅导员不好直言，看着张老师离开后立刻掏出手机查看进入第二轮的名单。 看到赵章的名字他一句好家伙脱口而出。 真有他，真有这小子。 他的三观都被刷新了。 他怎么办到的？他到底写的什么东西？ 第6章 鞋带都要爸爸绑的巨婴（6） 辅导员想去找赵章，下午没课扑了个空，之后也消了询问的心思，免得打扰他准备第二轮。 当然鼓励是要有的，不仅有文字的，还有当面的，其他人也不会落下。 赵章面无表情的看着辅导员，心里想着升级全息眼镜。 辅导员：“……” 我又酸又菜又多余。 你可以走了。 他一说赵章就走了。 辅导员：“……” * 第二轮是线上答辩，对赵章来说没什么难度，成功进入了决赛。 班里其他同学也进了，包括赵吉寝室里的孙全明，只有两人被卡在了第二轮。 第三轮就是现场展示，举办地点在燕京，所有参赛者都要赶到这边的场馆，提前一天入住主办方安排的酒店。 南大就在燕京，赵章不想住酒店，他住不惯。 赵康熊懂他，但燕京的交通感人，他担心儿子误了比赛，便收拾被褥衣服牙刷牙膏等等，跟搬家一样搬去了酒店。 把酒店的被子被单全换成自家的，牙刷牙杯剃须刀那些放到厕所里。 赵章全程都在看书，一点都没有搭把手的意思，也没有被打扰。 一个房间的孙全明：“……” 赵吉人品不行，但他的话不假，赵章…… 他偷偷瞄了赵章两眼。 赵章注意力全在书上，毫无所觉。 孙全明摸摸鼻子，感觉自己有点多事了，反正他们父子乐意他一个外人操心个啥，有这时间不如多准备准备明天的比赛。 赵康熊不知道他的心思，洗了苹果，削皮，切成小块，叉上牙签端过来，“平安歇一歇吃点苹果。” “平安的同学你也吃点。” 第7章 他招呼赵章吃后热情的邀请孙全明，孙全明不是内向的人，但他和赵章不熟，刚刚还……咳咳，他哪好意思吃他爸特意为他准备的苹果。 然而孙全明没有招架住赵康熊的热情还是吃了两块。 赵章就自然多了，孙全明吃两块的时间里他吃了七八块。 又吃了三块他就不吃了，苹果会氧化，不能久放，最后都进了赵康熊的肚子。 赵康熊没在房间里久留，一直到饭点他才过来，孙全明已经不在。 “还想叫你同学一起吃的。” 赵康熊可惜的摇了摇头，打开保温桶，把菜端出来摆上，一边摆一边说：“我给你做了清蒸鱼，炒了一盘杏鲍菇，还有茄子、空心菜。” “你多吃点，明天爸给你做……”赵康熊絮絮叨叨，却是一句没提比赛的事，他知道自己儿子，懂事的很，再努力不过了，他说多了只会给他增加压力。 孙全明特意在外面多逗留了一下，回来就没看到赵康熊。 两人各准备各的，互不打扰。 到十点赵章按掉灯，孙全明懵了一下，张了张嘴，还是没说什么去了一趟厕所也躺下了，养精蓄锐，迎接明天。 躺下后他眼睛紧闭，然后翻来覆去，覆去翻来，一点睡意都没有。 孙全明：“明天就是决赛了，你紧张吗？” 房间里就两个人，孙全明这很显然是问赵章，他问了之后就开始后悔了，他自己紧张的睡不着总不能连累赵章，希望他没听到，千万不要听到。 “数羊。” 在孙全明以为赵章睡着了没听见松口气的时候得到了回答。 孙全明：真是……一个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答案。 不过要是依然睡不着呢？ 赵章仿佛能听到他的心声，他说：“多数几只。” 孙全明：“……”好的。 不管数羊有没有用，孙全明被这一打岔的确是放松很多，过了几分钟有了睡意。 而另一张床上的赵章也是呼吸均匀。 两人六点起的，赵章一醒就起来打开了门，赵康熊进来帮他牙杯放上水，再牙刷上挤好牙膏，赵章去洗漱赵康熊帮忙叠被子。 孙全明：……我以为昨天是极限，原来还能挑战我的三观。 赵章被说是巨婴不是没有道理的。 孙全明暗自咋舌，麻溜洗漱完跑去就餐的餐厅。 一直待到八点半，孙全明准备去比赛场地，鉴于他和赵章是睡了一晚的睡过关系他还把赵章拉上了。 边走他边说：“今年青大进入决赛的的选手比我们南大多了足足三个，青大学生没少冲着我们南大得意，还有还有，听说其中那个叫庄远的最厉害，他大一就参加过，拿到了当时的第十名，现在大三，酝酿了两年来势汹汹，肯定是想一举拿下第一名。” “还有一个叫红梁越的女生，是青大的风云人物，她才十五岁，天才少女的名头非常响亮，而且在大学之前她就参加过类似的比赛，不是第一就是第二。” 孙全明扒拉了一遍青大又扒拉一遍z大、f大，他还在继续。 赵章忽然停住，扭过头看着孙全明，“这是比赛，也是科研。” 孙全明反应过来赵章已经走远了，他小跑着追上去，“你走错方向了。” 赵章：“哦。” 他很丝滑的跟着孙全明调转方向。 到了比赛场地，参赛选手已经到的差不多了，九点之前清点确认过后，开启了直播，一群观众涌了进来。 【庄远加油，庄师兄加油！】 【红梁越加油！红梁越加油！】 就连孙全明都有几条飘过去，在一群加油中存在感微弱，估计是室友和几个朋友发的。 赵章就没了，一条都没有，当然他自己不知道。 说起来三班同学们依然很震惊，震惊赵章居然进入了决赛，这可是全国大学生科技大赛的决赛，瞅那一个个的，哪个不是有光辉的履历，唯有赵章没有奖项，唯一拿的出手的便是高考是他们省第四十九名，就这还不是排在前面。 庄远当年的高考状元，红梁越天才少女全省第三，孙全明都是省二十一名。 但他确确实实进入了决赛，赵章是怎么办到的？他到底写了什么？ 他们忍不住再次思考起这件事。 他们在看，躲在寝室里拉着床帘的赵吉也打开了直播。 哪怕直播镜头对着赵章只是一闪即逝，但光辉的瞬间还是让赵吉嫉妒的眼睛发红，“进决赛了又怎么样，他不可能拿到名次的，就他个书呆子，巨婴，他做不出来东西的……” 他碎碎念着，屏幕的荧光照在他脸上。 * 堪长步在评委席上一次次扫过参赛席，他实实在在被赵章的报告惊艳到了，要不是比赛规定，他当时就想去找赵章探讨关于全息的一些问题。 答辩是三位评委对一位参赛选手，堪长步二分之一的概率，十分可惜，没碰上赵章。 他都不知道多遗憾，却无可奈何，只能等，等啊等终于等到了决赛，他可算是见到了赵章。 他是那么的年轻，浑身都散发着科研者的气质，一丝不苟，具有探索精神。 “老堪你注意点。”旁边的评委提醒他。 堪长步微笑，“你也注意点。”别以为我没看到你要频频扫参赛席。 “你俩别说了，都别看，给他们这些小同学搞得压力山大。” 他们倒是真没看了，这是比赛，他们要做好评委，不说这，让人误会赵章和他们的关系也不好。 这么想着他们心里不免可惜，赵章写的报告很好，但全息在国外也只拥有初步的理论，国内则更多是对全息的想象，还没一个具体概念。 这样的土壤能催化出那样一份报告已经是赵章这小子天赋卓绝。做出全息？以后或许可以，却绝不是现在。 尤其是看到其他人的作品后，他们能走到这一步，发明的东西自不必说，有创意的有创意，有想法的有想法，有实用的那也是挺实用的。 这些都在他们认知的范围内，没有让他们动容，唯有赵章，他那一篇报告就…… 堪长步：第二轮我怎么就没碰上他？ 他不禁又往参赛席看了一眼。 【第三个评委看参赛席了，他肯定是在看庄师兄。】 【看什么庄远，他是看下一位参赛选手。】 【你看看庄师兄发明的机械导盲犬兼具了创意和实用性怎么就不是庄师兄了？你就是嫉妒。】 【那玩意儿不好用啊，十次撞了六次障碍物。】 【有这个基础，升升级不就能投入使用了。】 【拉倒吧，你说的容易完全不知道这其中的困难程度。】 “那个评委肯定很欣赏庄远。”孙全明显然和一些观众一样误会了。 赵章：“不是，在看我。” 孙全明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接收到赵章认真的目光后，“……” 你继巨婴后咋又多了自恋的毛病。 赵章强调：“是我。” 孙全明：“是是是，是你是你。” “嘘，看比赛。”他还双手贴住赵章的脑袋把他脸转了过去。 赵章：“……” 孙全明在赵章前面，越接近他的号他越紧张，赵章在他身边稳的跟泰山一样，两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穿黑衣服的小哥哥也太镇定了。】 【我像他旁边那个，不，要是这种比赛我能比他更紧张，难以想象这位是怎么做到这么冷静的。】 【他一定是胸有成竹，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 【有道理，我关注他好几回了他一直都是这副样子看别人演示的。】 赵吉看到那么多人夸赵章，一拳捶在了床护栏上，这样风光的应该是我，被夸的应该是我。 赵章他不配！ 赵吉飞快敲下一行字，【他就是破罐子破摔。】 什么镇定，什么胸有成竹都是他们瞎猜的，赵章才不是那样的人。 【你们不知道他，我高中和他一个学校的，他只知道对着书本学习，照本宣科，死记硬背，一点时间都不花在其他事情上，像什么鞋带都要他爸绑，饭都要他爸喂到他嘴里，这么不懈努力才考上的南大，能够踩了狗屎运进入决赛已经很好了，他又怎么可能想着拿冠军。】 第7章 鞋带都要爸爸绑的巨婴（7） 【卧槽！不会吧，他还要他爸绑鞋带喂饭，这是什么品种的巨婴？！我四岁的小侄女儿都知道自己拿着小勺子吃饭了。】 【太夸张了吧，世上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人存在。】 【楼上少见多怪了，起码我就见过一例，那家人太在意孩子的学习了，也不教孩子生活技能，觉得那些小事儿不值得多费心，都是浪费时间，与其把时间花在小事儿上不如花在学习上，考全班第一，全年级第一。高分低能这个词儿估计就是给这些人配的。】 第8章 【不准确，这是讲这个人分数考的高，但实际上无法活学活用。】 【这八号要真是这样的巨婴那的确可能是破罐子破摔，唉原本还觉得他……不说了不说了。】 赵吉：哈哈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赵章啊赵章你就是一个高分低能的巨婴，你就该好好待在学校里不要参加这场比赛，这样还只是本校的人知道，你却非要出这个风头。这下好了，那么多人知道你的本质了。 他嘴角咧到耳根子，在荧光下阴暗又诡异。 赵章平静的望着孙全明上场，他下来他也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倒是孙全明怕打扰到他硬生生忍下了和他诉说刚才上场的体验。 轮到赵章演示的时候，直播间路人观众换了一波，冲着比赛来的还在。 看到他上场弹幕都热烈了，都是唱衰，让一些误入和准备离开的观众留了下来。 【这种比赛能进决赛挺厉害的吧，你们怎么这么说？】 【就是就是，都还没展示你们这嘘声也太大了，而且你们看评委，我感觉他们精神都振奋了。】哪像说的那么不好。 【楼上不说我还没发现，是不是因为饭点了？】 【哈哈哈，谁都逃不过下班的快乐。】 因为评委振奋的话皱眉的赵吉看到这里眉头松了开来，就是，评委怎么可能在意期待赵章的作品，他们是想着终于要结束吃饭了，可以中场休息了。 赵章对此毫不知情，评委们也不知道，他们看到赵章什么都没拿就上来一点都不意外。 他们就没指望能看到成品，那可是全息，引领新时代的技术，他写出那份报告不说比在场所有学生，就是和他们比一比也不是不行。 如果能拿出全息技术，那就不好意思了，他们完全没得比。 毕竟他才二十，还是个大学生，那也太妖孽了。 这可是和爱迪生发明电灯一样的存在。 所以看到赵章两手空空他们还带上了笑容和蔼的询问：“你的作品呢？” 他们只是照例询问，已经准备好了说没有也没关系就看到赵章从大口袋里抽出一个眼镜盒，打开后他眉头皱了一下，看着应该是出了什么问题。 评委们没有发现，他们正在惊讶于赵章真能拿出东西来。 那看着貌似是眼镜盒，里面不会是一副眼镜吧？ 难道他把全息技术应用到了眼镜上？ 不可能！他们立刻坚决的否定，全息技术从研究出来到应用没有说出来那么简单，要是这么简单早就被他们念叨出来了，何至于连理论都是国外领先，国内只有一个概念。 能有这份报告已经追上了国外，甚至是超越，这足以让他们振奋想要向世界宣告，让全球人民知道a国的强大。 但他们还是按捺了下来，只等着这场比赛结束。 只有这样才不会惊动国外，至于这场直播被外国人看到怎么办？ 他们的傲慢不会认为这是真的，反倒遮遮掩掩才会让他们想要探究。 总之一句话，赵章全息技术方面有进展很厉害，但应用是绝无可能的。 赵章从眼镜盒里拿出眼镜，“这是我做的全息眼镜，需要使用者佩戴才能展示，不知道哪位评委先来？” 静，非常安静。 没有一个评委开口。 毕竟他们刚刚还笃定赵章拿不出成品来，这就拿出来一副全息眼镜。 不说打不打脸的，这就不可能。 这个赵章，小伙子，年轻人，到底是年轻气盛。 堪长步左边的评委微微摇头。 【卧槽，他说啥？全息眼镜，是我知道那种全息眼镜吗？】 【我觉得是，我怎么就不是评委作为第一个戴全息眼镜的人。】 【原来我还在震惊，现在――突然羡慕，这简直是历史性的一刻。】 【你们别忘了他就是一个巨婴，怎么可能做出全息眼镜。】 【这是比赛他总不能作假吧，不说上面的评委，他也知道这是直播啊。】 【这有啥，他做巨婴都好意思，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做出一些正常人以外的事情也不奇怪。】 【他还高分低能，这样的人怎么能做出全息眼镜，大家还是先别激动。】 【倒也是，先看看吧。】 赵吉卖力打字，一个人刷好几条，他根本不信赵章能做出这种东西，就他那实操，弄个机械狗都办不到，还全息眼镜。 “不对，我不应该这么发，我应该吹赵章一定行，把他吹的高高的摔下来才会惨不忍睹。” 赵吉有这个想法，再注册一个号要费些时间，他不想错过赵章的精彩瞬间只能放弃了。 至于用这个号发，他又不是傻子，也没把别人当傻子。 直播间弹幕影响不到现场，弹幕刷到飞起也不过过去几分钟，依旧安安静静。 “我来。”堪长步率先打破了这份安静。 作为第一个看赵章报告的人，他哪怕不信赵章能发明全息眼镜，却还是带着一份期待。 赵章上前将眼镜交到堪长步手里，堪长步摘下自己那副黑框眼镜，才要戴上这一副，戴的时候他的手有些许的颤抖，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激动的。 戴上眼镜后…… 不过短短数秒，左手边不信赵章能这么快发明全息眼镜的评委就忍不住发问：“怎么样？” 他都后悔了，不管真的假的他戴上就是了，哪像现在还要等着堪长步体验过了才能轮上。 堪长步没有回应，其他评委也被吊起了胃口，他们同样不认为赵章能做出全息眼镜，但是如果他没办到，堪长步为什么还不摘下眼镜？ 这是个好问题，要不是场合不对他们都要好好问问，或者上手摘眼镜了。 他们等着，视线落在堪长步身上，直播间的观众也在等待着。 【就不能一边体验一边给我讲吗？真是让人捉急。】 【到底是不是全息眼镜？如果是全息眼镜我们是不是能很快玩上全息游戏了？】 【别就知道游戏游戏的，楼上根本不知道全息意味着什么，这是开启一个新时代，将彻底把我们a国推上发达国家，让a国在各个方面占据重要地位，前提这是真正的全息技术，是真正的全息眼镜。】 【虽然不喜欢该选手是个巨婴，但我希望他拿出的是全息眼镜。】 【你们别想了，要是全息技术他怎么可能站在这里，肯定早就被国家保护起来了。】 赵吉冷笑一声，手指在九键上滑动，【a国在奋力追赶发达国家，日渐变得强大，从沉睡中苏醒，但不得不说我们a国有很多落后不足的地方，尤其是在技术方面，m国愿意展示给世人的歼击机就压我们最新的歼击机一头，那么保密的呢？】 【他们在全息技术方面都是理论我们又如何弯道超车到拿出全息眼镜？还是一个大学生。】 如今不像几十年前，国外的月亮就比国内圆，但潜意识里他们依然会觉得国外更好一点。 赵吉的话成功让不少观众歪了脑袋，偏向于赵章所说的全息眼镜是假的，哗众取宠。 【唉，何必呢，都是南大的学生了，毕业前途光明一片，搞这一套。】 【我就说，全息技术哪那么容易实现，白期待了。】 【拉低了全国大学生科技大赛的档次！】 【赶紧滚出这场比赛。】 【滚出这场比赛！】 弹幕转眼被滚出比赛占据，主办方都看傻眼了，以前可没出过这种事，弹幕都是稀稀拉拉的，这都赶上娱乐圈的综艺直播了。 主办方都不知道该哭该笑了，赶紧让人提醒评委，这是，还是不是出个结果。 眼镜还在堪长步眼睛上戴着，提醒的只能是他。 他依依不舍的摘下眼镜，左边的就伸手要拿，毕竟他公布答案哪有自己探索来的精准。 堪长步：“……”强盗！土匪！ 暗骂的同时他也在纠结这话要怎么说，他体验真切深刻，这是全息眼镜无疑，但正是因为这是真正的全息眼镜才不好说。 它该是举世瞩目的，赵章这个发明者更是会被载入史册，但还不是时候，场合也不对。 他就是想保护赵章也不该说这是全息眼镜。 但他一旦说这不是全息眼镜就意味着赵章没有交上他的作品，他拿一个假货糊弄评委糊弄比赛糊弄观众，他这个人就有了瑕疵。 这绝对不是堪长步所想要看到的。 堪长步纠结的时间里，左边评委已经被催了五六次。 就一副眼镜，六个评委，戴一下验证一下就得了，哪能一直不让出来。 那位评委交出去的时候极快的翻了一个白眼，紧接着看向赵章……的脑袋，这脑袋究竟是怎么长的，那么年轻，那么好使，真就捣鼓出全息眼镜了。 别说他那话没说出来，心里知道自己被啪啪打脸了，就是赵章过来打他脸，打肿了他都乐意。 第9章 这可是全息技术，哈哈哈……全息技术，国外都没有的全息技术。 他们比网上那些人更了解全息技术被我国率先掌握的意义。 这样的话…… 几个评委都体验了一遍，小声交流了一番，堪长步清了清嗓子。 第8章 鞋带都要爸爸绑的巨婴（8） “这位参赛选手，你的全息眼镜我们都体验过了，现在我们把它还给你。” “我们可以看出来你的用心和努力，你要继续加油。” 堪长步避重就轻，不说这眼镜到底是不是全息眼镜，说是真的也可以，看评委那鼓励的劲，假的他会这么友好吗？ 但说是假的也可以啊，要是真的，这是多么重要的时刻啊，何至于还要鼓励该选手，这么一来还是只能看评分。 而评分要在下一位参赛选手演示完才会公布。 观众们无语了，纷纷吐槽，一个科技比赛还玩这个，咱们能不能不这么套路？简直了。 赵章下去后没有下一位，是午饭时间。 观众们：“……”我们特么都忘了还猜过他们精神振奋可能是因为要下班。 好么好么，别逼我们跪下来求你们告诉我们答案。 赵吉：呵呵就让赵章再得意一会儿。 观众酝酿许久爆发出来的情绪一定很有意思，不知道赵章承不承受的了了。 * 赵章和孙全明一起出了场馆。 孙全明在里面就想试试赵章的全息眼镜了，因为有摄像机他矜持了一下，这下出来可就按捺不住了。 不给试？ 他们怎么说都是睡过的关系了，怎么能不给试呢，如果不给，他…… 揪住赵章的袖子，可怜巴巴的望着他，撒娇道：“爸爸你说行不行吧？” 赵章还没回答，赵康熊在不远处喊着赵章的小名招着手。 孙全明不动声色的收回手背到身后，认真思考：我是不是应该叫声爷爷？ 爸爸不认账爷爷总得认账，而且叫声爷爷就能戴上全息眼镜也不亏啊，孙全明没喊出来先被赵章打发走了，理由？接下来是父子对话，亲的。 孙全明：“……”血缘就这么重要吗？咱们都是新时代了，不要这么狭隘。 孙全明再想争辩争辩最后都只能依依不舍的去吃饭，他一走赵章领着赵康熊又返回了场馆。 被派过来请人的助理看到赵康熊，为难的说：“霍先生只让我带你过去，这恐怕不合适。” 赵章没有什么表情，已经料到了对方会这么说，简短有力的回复：“我爸。” 助理：“……”我知道了，但那也不行啊。 助理还想再劝说劝说，但无论他怎么说赵章只有这个答案，他看向赵康熊，赵康熊不懂怎么回事，他一向听儿子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没办法，助理又看向赵章，在他坚持的目光中败下阵来。 他正准备打电话汇报，门突然被打开，领头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着装简单朴素的老人。 他径直走到赵章面前上来就是一句，“你的全息眼镜给我看看。” 相当直接明了，直奔主题。 身后跟着的评委和霍先生：“……” 只有警卫神情不变，显然十分了解这位的作风，已经习惯了。 堪长步担心赵章生气得罪了乔老，想介绍介绍让赵章知道这位的份量的时候，赵章也很利索的掏出了眼镜盒打开将眼镜交到了乔老手上。 乔老戴上了全息眼镜，全程没有一点拖泥带水，严肃紧张的场面中透露出了松弛和难言的默契。 助理从懵逼中醒过神来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他的视线绕过众人落在霍先生身上。 霍先生冲着他做了个手势，助理默默退出，关上门。 赵康熊不知所措，赵章倒是一点没有不自在的，拉着赵康熊找地方坐下。 堪长步他们都不知道该说他心大呢，还是心大呢？ 不过要不是心大也不该在这样的比赛中拿出全息眼镜，这么一想好像没毛病。 时间过的很慢，又很快，等待的慢，实际上也不过过了几分钟，乔老摘下眼镜。 “小赵啊，你做的不错。” 他是对着赵章说的，赵康熊没有误会，他高兴，虽然他不懂什么全息，但是被一看就很厉害的人表扬了儿子这次比赛肯定能拿到好名次，有了好名次以后找工作也多份重量，这是好事。 赵康熊咧开嘴，相对的赵章蹙起的眉头就显得突兀了，结合乔老刚才的话，他这是在对乔老不满吗？ 警卫看赵章的眼神锋利如刀。 堪长步心里急切，在他眼里乔老是枝繁叶茂的大树，赵章是茁壮成长的树苗，前者为国家贡献了极大的力量，后者也将会在不久的将来做出大量贡献，他们两个都是非常重要的，这要是争执起来…… 他冲着赵康熊使眼色，赵康熊只顾着乐没接收到。 赵章没有感受到他的急切，径直收回全息眼镜，“不好，我爸装错了，这是第一代，第二代在酒店里。” “什么？！” 其中一个评委惊呼。 这是第一代，还有个第二代全息眼镜？！ 跟赵章确认过后就是一阵兵荒马乱，从赵章入住的酒店房间取回了第二代全息眼镜。 第二代全息眼镜就比第一代简单的有自己的身体以及只能看到一台电脑强多了，它联网了，可以在上面查到现实世界中的资料。 如果说第一代还十分粗糙，比vr还不实用，只是因为应用了全息技术才让人惊艳，那么第二代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全息眼镜，可以直接投产。 这是一种质的变化。犹如石子蜕变成了珍珠，光彩夺目。 它刚才还在酒店里，万一被人知道偷走……他们都不敢想下去。 堪长步等人看赵章的眼神也多了一种包容性的责怪，他怎么就不知道它的重要性，随随便便乱放。 参赛作品拿错了？那不重要。 “老咯老咯，以后是年轻人的天下了，哈哈……” 乔老摇头感慨说到最后忍不住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里沁了泪珠。 他不怕后浪优秀被拍死在沙滩上，就怕后浪还赶不上他们这些前浪追不上国外。 这些年他一直追啊追，追啊追，追的头发都白了，眼睛都花了，他的手都不稳了，看着国家一日日变得强盛高兴之余却依旧怀揣着忧虑。 过去了那么多年，他忘了很多很多东西，但经手过的每一串数据他都记在心里，那是追赶留下的痕迹更是从前国家落后挨打的证据。 它不断的警醒着他，他不能停，国家会挨打的。 现在……他可以松口气了。 他仿佛看到了未来，由赵章带领一群年轻人创造的辉煌。 真美啊！ * 乔老情绪起伏太大，健康手环响起警报，被警卫送去了医院，这次他没有坚持，安心在医院里看诊疗养。 比赛还没有结束，中场休息过后，赵章要回到参赛席，堪长步等六位评委则回到评委席。 虽然是中场休息，有足够长的时间算分，但评分依旧是在下一位选手演示结束后给出。 【太磨人了，我都等了两个小时了，到底多少分，是不是全息眼镜啊？】 【不是还有人在期待呢，全息技术可不像写全息两个字那么简单。】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主办方没把这位叉出去，这样哗众取宠的人还有必要留着吗？】 赵吉：【就是就是，我要是他都没脸坐在那。】 【大家别给他眼神关注一下九号吧，他是认认真真来参加比赛的。】 【浪费时间，九号加油！】 赵吉看到这压抑着笑声，赵章啊赵章你看看你，叫你不要参加这场比赛你不听，现在好了，看你接下来还好意思回学校不。 赵吉眼里闪烁着恶意，不知道在想什么。 九号下台，评分公布了，8.23分，一个不算高也不是特别低的分数，在前八位选手中排第五。 【要是全息眼镜肯定不是这个分数，给个满分都不为过，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评委也太宽容了，这还给了8.23分，生气！】 【我能说我还期待一下反转吗？结果我少骂了太多句！】 赵吉早就料到了赵章的结局，但真当这一刻来临时看着那些骂声，他仿佛听到了无数的赞美，相当的享受。 赵章从今天开始你不配和我赵吉的名字放在一起比较！ 你不配！ 哈哈哈你不配！ 赵章你不配！ 他在寝室里疯狂大笑，寝室里没有其他人，隔壁还有人，宿舍隔音又不好，他之前压着笑就能隐隐约约听见，这一放声大笑，还笑的这么癫，隔壁寝室的同学面面相觑，盯着墙面看了几秒。 “咚咚咚。”一人站起来敲响了墙壁。 笑声停滞了不到一秒又起来了。 第10章 * 比赛结束后赵章的任务算完成了，冠军不能给他，但设立了一个特等奖，还申请了一份奖金给他，这也是全国大学生科技大赛独一份了。 只是现在不好公布，不过早晚有一天会帮他正名，归还属于他的荣誉。 当然荣誉不荣誉的赵章不在意，他为的就是这份奖金，他将存了奖金的那张卡给赵康熊。 赵康熊又推回来，“这咋给我，这么多钱你自己收着。” “你不用担心了。”赵章没收，别过头。 赵康熊一看就懂他不想再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 “那爸给你收着，要钱就跟爸说。”他又摸了两下才仔细的放到内口袋拉上拉链，隔着内口袋那层布料摸到银行卡的质感，他脸上的笑容又深了两分。 堪长步走了过来，之前乔老在他都不好跟赵章说话，之后乔老被送去医院更不好说了，而他现在不跟赵章聊几句不知道以后什么时候才会再有机会。 第9章 鞋带都要爸爸绑的巨婴（9） “我是第一个看你报告的人，你的报告就值得在这场比赛中拿下前十，没想到你还另外给我们带来了如此巨大的惊喜……” “我们不是第一个，但实在是速度赶不上，你的报告我们也仔细认真看过。” 堪长步才起了个头就被后到的其他几位评委截过了话，显然他们也打着和他一样的主意。 堪长步看向几人表情透着无语。 几位评委装作没看到，他都好意思一个人过来和小赵（亲切）聊天，他们怎么就不能来顺便截个话了？ “小赵啊你怎么会想到研究全息呢？” 国内就是个概念，这条路看着就不好走，他不仅走了，还走通了，走出了通天大道。 他们十分好奇他当时的想法。 “安我爸的心。”赵章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眼神中坦然道。 他们看向赵康熊，有这么优秀的儿子你还操什么心？ 他们就差在脸上写了，赵康熊一眼就看懂了。 想想儿子烧菜差点上演火烧出租屋，拖地变泼水，越收拾越乱的赵康熊：我能不操心吗？ 但这些人是评委，他不能给儿子丢脸。 赵康熊憨笑两声算作回应。 他们还是很不敢置信，就这样全息技术诞生了？我国要赶超m国引领世界走向全息时代了？ 他们怎么听得跟做梦一样？ 还有评委为了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在做梦掐自己大腿，结果下手太狠，龇牙咧嘴差点叫出声来。 他目光快速扫过其他人，确定他们都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偷偷揉了两下大腿，紧接着手背到身后装没事人。 因为这个出乎意料的答案，他们就特别想知道，“你为什么参加这场比赛？” 然后他们就被赵章朴实无华的答案堵的久久说不出话来了，等到赵章和赵康熊坐上伪装过防弹车他们都找不回自己的声音。 谁能想到研究出全息技术的人竟然会为了钱参加比赛，明明他手里攥着的才是金母鸡啊。 不，那是改变时代的技术，价值无法估量。 “这可真是……”之前坐堪长步左边的评委摇头感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出人意料，出人意料。”另一位评委连说。 两个答案都出乎他们的预料。 堪长步轻笑了一声，“是我们想太多了。” 有时候去做一件事的出发点很简单，就像古人写一首诗只是随手一挥而就，他们这些后人却会联系当时的创作背景，他这么写的用意，为什么用这个字，它好在哪。 “走了走了，小赵都走了，我们也该各回各家了。” 另一边赵章和赵康熊坐了一个多小时，然后抵达一个看起来十分普通的小区，说看起来普通那是真的只是看起来普通，因为他们从进入后就一次次被验证身份。 刚开始赵康熊还没发现，直到他望向窗外正好和外面的人开了个对视，他特别会看人脸色，而且那个对视像是焊在他脑子里一样，一遍遍的回放。 他逐渐意识到…… “儿子咱们不会有事吧？” 孩子妈走了之后他都忙着挣钱照顾孩子，不怎么跟的上时代了，但年轻的时候还是长过见识，看过一些警匪片。 这架势跟那些坏人带人一样一样的。 赵康熊自以为的悄悄问话车里除了他以外的三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护送赵章的两名国安警察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没听到。 毕竟这时候解释就是掩饰，不解释又不妥，不如装没听到，反正赵康熊也是不想他们听到的。 赵章没有回答赵康熊，赵康熊偷偷瞟了两名国安警察，又压低了声音说：“现在诈骗很多的，咱们住的那栋楼二楼的老李家的李老头，他到燕京来看儿子儿媳，被人骗了两千块。” “亏得他手机里钱不多，不然一准被忽悠的更多，还有骗器官的，他也就是老了，器官也老了，不然得被骗出去，人都回不来。” 他感觉自己和儿子现在是就是这种情况，不是他不相信那些评委，评委也是人也会被骗。 要是真的被骗…… 前面的高明掏出证件，他怕再这么下去他就该去局子里坐坐了。 赵康熊瞅一眼，再瞅一眼，翻个面继续瞅，往赵章面前一递，“儿子你看看，真的假的。” 赵章接过，扫了一眼还给坐在副驾驶的高明，“还你，高警官。”直接干脆，没有一句客气话，同时肯定了高明的身份。 高明利落的接过，将证件塞到内口袋里，他习惯了搞科研的这些人这副不通人情的模样，丝毫没有不舒服。 赵康熊憨憨一笑，带了些不好意思。 “对不住了警察同志。” 高明也不解释他和普通警察不一样，顺着话说：“您的防范意识很好，冲您这意识就不容易上当，给我们省了不少事了。” “嗐，我有啥意识就是万事小心一点，不要贪小便宜，不要想着天上掉馅饼，不懂的找儿子找警察。”赵康熊不觉得这有啥大不了的。 “您谦虚了，您这样已经很好了……” 两人你来我往倒是聊的火热，车里气氛都不尴尬了。 只是目的地很快就到了，他们的聊天不得不结束。 赵康熊被安排到了另一个地方，赵章则是被一路验证进入了研究所内部。 他的两副全息眼镜早就在那天被护送到了研究所，被试用甚至拆卸。 至今是一堆零件。 他们拆了装不回来了，不，还是装回来了，只是装回来的是一个空壳，是一副普通的平光眼镜。 如果不是都亲自试用过，恐怕真要以为全息眼镜是他们在做梦，臆想出来的东西。 所以他们早就等候多时了，赵章一来他们就围上来问在心里盘旋了许久的问题。 质疑他的实力？ 不存在的，全息眼镜他们都用过了还要怀疑？不说这个，全息眼镜的技术一直没有破解，拆了就装不回去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而且年轻算什么，甘罗还十二岁封侯拜相。 和甘罗一比，他二十岁的年纪已经很‘老’了好吧。 赵章用最简练的语言回答，答案他们听不懂，他就看着他们，明明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他们硬是看出了你们居然这都不懂。 他们：？？？ 我们要懂什么？我们不懂不是很正常吗？懂的话全息技术就不会只是一个概念了，更不会把赵章第一代那种鸡肋全息眼镜都当宝。 赵章无奈的再多加了一点内容来回答他们的问题，这下听懂了吧？ 他们：你不要以为自己加个关联词就不是刚才那个答案了好吗？ 赵章无辜的望着他们，他不懂，就是这么来的，为什么他们还是不明白。 研究员们：这一幕有些熟悉，似曾相识。 这种感觉很快就被他们抛之脑后了，他们继续刨根问底，轻易放弃就不是他们的性格。 他们一聊就聊了好几个小时，被助理催着吃饭。 赵章也享受一把。 研究所有专门的食堂，掌勺的还是御厨后人，伙食相当好。 就是希望美食能诱惑一下他们，别老是只顾着研究不晓得吃饭。 只是吧，美食在他们面前终究没有实验来的有魅力，从来都是助理一遍遍提醒才回去吃饭，就是吃上饭他们也会边吃边思考或者讨论实验上的问题。 掌勺的大师傅那是相当没有成就感，都怀疑自己厨艺了。 他也没放弃，跟研究员们较着劲，他就不信做不出馋死他们这些人的菜。 期望的很美好，现实很骨感，这较劲较了好几年，他都躺平了，把目光投到了刚进来的研究员身上，他不信没有一个是吃货（嗯退了，没有全退）。 今天他可听说来新人了，拿出了看家本事，他不信香不死新来的。 第11章 赵章做饭不行，打饭还是会的，在赵康熊生病期间学会。 菜打好了他被簇拥着到空位坐下，坐下没多久就有人顺手帮他把饭打了，还拿了筷子，汤也没少了。 大师傅往这边瞅了一眼，年轻人嘴巴更馋，这回一准儿行。 大师傅嘴角上扬，哼起了小曲。 打菜阿姨a挤眼睛，这王师傅还惦记着呢？ 打菜阿姨b回了一个眼神，可不，执拗的很。他这么高兴，一定是顺心了。 打菜阿姨a：我看是。 王师傅没看到她们的眉眼交流，抄着大茶缸子喝水，轻拍两下肚子，慢悠悠的放下，再往赵章那边看，看到他一副想事情不知道吃饭的样子。 他的好心情瞬间就没了，这年轻人饭咋都不好好吃呢，瞧瞧这多香多多汁多诱人的红烧肉啊，瞧瞧这新鲜清爽可口的小青菜，瞧瞧……你怎么就不知道大口大口的吃呢？ 王师傅万分心痛。 赵章没看到他的样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扒饭。 身边的几个研究员：一准是有什么新想法，想着怎么升级全息眼镜做第三代了。 赵章又扒了两口饭，放下筷子，他吃的并不多，甚至可以说少，也就婴儿拳头那么大的两口饭，菜看起来几乎没动。 他一起身其他人跟着起来了，他们不敢出声，怕打断他的思路，又十分好奇他想到了什么，饭也顾不得吃跟着出了食堂。 赵章在研究所绕了一圈，又绕了一圈，仍然没停，还有接着往下绕的趋势。 研究所挺大的，已经有部分研究员掉队，其他人也是走的腿酸呼吸急促，就这绕第三圈，又有一个研究员掉队了。 走了一半，有研究员看出了苗头，她快步走上前，“你是不是在找什么？” 第10章 鞋带都要爸爸绑的巨婴（10） 赵章停了下来，看向她，她是研究所的人，应该清楚。 “人。” “送我过来的。” 骆蔷薇：还真是。 哪怕她已经看出来了，但被证实后她还是惊异了一下，毕竟原来他们这些人……哈哈，是他们想当然了。 骆蔷薇笑了笑，心里微微摇了摇头，“他们进不了研究所，你找他们只能出去。” “那我要出去。”赵章说着就往进来的方向走去。 骆蔷薇赶紧说：“他们现在不在外面。” 送赵章过来就是一项任务，任务完成了不是去执行下一项任务就是归队了，无论是哪个都不会在外面等着。 赵章闻言眉头皱了起来，沉默不语，似是这个答案有很大问题。 骆蔷薇不明所以，思维开始向外发散，难道是他们有什么问题？她的心忽然咯噔了一下。 紧接着在心里摇头，那些人都是经过严格挑选，查祖上十八代才能走到他们面前，不可能被境外腐蚀，何况他们还把赵章完整的送到了他们的面前。 以境外那些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个性，知道没能力把赵章转移走也会毁了他。 既然如此…… 骆蔷薇还在琢磨，就听到。 “我爸呢？”声音好听又迷人，像是低沉的大提琴音。 骆蔷薇完全没有被迷惑，她此时一脑门的雾水：？？？ 这有什么必然关系吗？你这想的和我想的出入是不是大了亿点点？ 骆蔷薇直接问了。 赵章？ “他们把我和我爸送过来的。” 骆蔷薇脑子飞速转动，理解了赵章的意思。 简单来说就是赵章想找他爸，他和他爸是被人送过来的，他现在要他爸就得找送过来的人。 符合逻辑吗？非常符合，但这也太直线了，他直接说要找他爸其实更好办，亏她还想了那么多有的没的。 骆蔷薇拍了拍脑袋，让助理联系外面，赵康熊被领了进来。 他们也不知道赵章找赵康熊干什么，不过赵章饭吃的太少了，他们就让赵康熊想办法让赵章多吃一点。 赵康熊那是连连点头，都不拘谨了，他更担心儿子饿到。 因为他被领去了食堂，不等赵章过来他就去打了儿子喜欢的菜。 赵章坐到他对面没说什么，专心用饭，赵康熊这心是放下了，然后自顾自念叨着他被领到了哪，见到了什么，晚饭吃了什么，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balabala的说了一大堆，赵章没回应他也没有停下，因为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 赵章在他的说话声中吃了两碗饭，再被拉去讨论全息，一直到九点被助理提醒领去休息。 赵章进了给他安排好的房间，洗了澡就出来了，身上湿漉漉的，一条毛巾围住重点部位。 生活助理对他这形象弄的满脑子疑问，但又不好说他怎么这么就出来了？ 欲言又止之际，就看到赵章目光四下扫了扫，眉头皱了起来。 “我爸呢？”仿佛在说你把我爸藏哪了？ 生活助理汗颜，他没事藏赵工爸爸干嘛，“您的父亲住在家属区，您是有什么事吗？” 赵章看傻子一样看着生活助理，好像他说了非常荒谬可笑的话。 生活助理：“……”祖宗能不能不玩猜谜，我真不是您肚子里的蛔虫。 生活助理无奈，生活助理忍住，天才总是与众不同的，他能当赵工的生活助理可是干掉了好几百人，他一定要干好这份工作。 “您是想他了？” 不会吧，赵工都这么大了，又不是小孩子离开一天都嚷嚷着要爸爸。 生活助理否定了这个可能，到嘴巴边的话也就没说出来。 “您放心我们已经将他安置妥当，保证让他宾至如归，住的舒舒服服。” 生活助理说话的时候视线忍不住往赵章身上落，“您这还湿着要不擦一擦？免得感冒了。” “我爸呢。”赵章重复了这句话。 生活助理：？？？ 不是都说清楚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是他还有什么没领悟到的吗？生活助理回忆了一下自己和赵章的对话，一遍不够又回忆了好几遍，主要是他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要不您给个指示？” 生活助理说出这话后就被赵章盯住了，一秒两秒生活助理如芒在背，还动都不敢动。 他也不想的啊，他能干掉几百个人他觉得自己挺优秀的，一定能尽心尽力照顾好赵工。 但是…… 他的自信心在这几分钟的对话后摇摇欲坠。 他真的领悟不到赵工的想法。 他有错。 您快说吧，别把自己冻着。 赵章一点没要再说的意思，就是说也是还是那句“我爸呢？” 生活助理看着他身上的水都要干了，但是他衣服没穿啊，晚上偏冷，他冻到怎么办？ 生活助理不敢想自己第一天就把人照顾生病了的可能。 打了空调，又打电话联系领导。 五分钟后赵康熊就出现在了房间里，他看到赵章没穿衣服就从衣柜里拿出睡衣和内裤放到床头。 然后去厕所往牙刷上挤牙膏，放了一杯水放在洗漱台上。 “儿子穿好了就过来刷牙。” 赵章换上了睡衣，刷了牙之后就躺上了床。 生活助理五味杂陈的关掉了空调，这可真是……我能领悟到我就不是生活助理而是一个奶爸了。 天才怪癖花样多，但是没想到这么多，他今天也是开了眼界了。 赵康熊看到他的表情，一直以来没少碰到对儿子行为有意见的人，他哪里不知道症结在哪，慌忙解释：“平安从小就是我照顾，生活方方面面都不用他自己操心，像是今天这样，他洗完澡给他擦一擦，衣服摆在床头他就会自己穿，挤牙膏放水都是小事，我顺手就做了。” 他以前一直都是这样的，他不做其实心里也觉得少了什么，所以他也没睡，一被通知就过来了，现在他心里也踏实了。 “你们不要怪他，他从小没了妈，我又没什么文化，就想着他能靠学习把日子过好了，不要像我这样，就什么也没教，让他专心学习。” “他生活技能是不太行，但他学习好，全校排前十，还有奖学金，还考上了南大……” 赵康熊怕他们不想要儿子了，解释完了滔滔不绝的夸起了赵章，他这人老实，说起来更真诚，倒着倒着把赵章需要照顾的地方都扒拉了一遍，还讲了他给他盖被子把头盖上，烧个菜让人误以为着火了的糗事都抖搂了出来。 生活助理那是越听越精神，瞌睡虫都跑到爪哇国去了，他心里赵章的巨婴形象也愈发的具体化，全息之父的滤镜碎的不能再碎了。 当然他也从赵康熊这里知道了赵章发明全息眼镜的初衷――让他这个生活小白能自己照顾自己。 嗯，他一点也不奇怪是怎么回事？ 毕竟这么小白的赵工保姆怎么照顾的过来，也只有亲爸妈才能完美满足。 第12章 赵工的爸爸走后赵工活着的确是一个问题，研究全息可太应该了。 他都不知道该感叹有些人上帝给他关上了一扇窗，却给他开了一扇巨大无比的南天门，还是该感叹世界的进步果然是靠‘懒人’才能进步。 生活助理心里默默竖起大拇指，对赵康熊说：“大哥你放心，赵工就是巨婴我们也会照顾的妥妥贴贴。” 赵工的爸爸还是对赵工创造的价值了解的太少。 能领先国外开创全息时代别说是行为巨婴，就是真一米八的巨婴，会喝奶那种国家都乐意包养。 如果可以，这样的巨婴来一千个一万个国家霸霸都得高兴的天天像过年。 哦，有赵工这一个就已经像是要过年了。 他们a国要打翻身仗了。 以后是a国的时代。 * 南大 昨天比赛结束，就是把下午的假也请了，今天也该来了。辅导员可不会乱批假。 赵吉尤记赵章通过全国大学生科技大赛初选的嚣张模样，呵呵，叫他嚣张，现在看他还怎么嚣张的起来。 脸都丢到其他学校，丢到广大网友面前了，他就是南大的耻辱！ 赵吉脚一翘，他今天倒要看看赵章他敢不敢来。 他眼睛在手表和教室门间来回移动，眼里闪烁着兴奋。 他低声说：“还有八分钟，赵章啊赵章……”不来你就是懦夫，怂货，来了你就等着迎接南大学子的怒火。 避开他坐的室友，往他这边瞥了一眼，“赵章要是来上课赵吉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赵章既然有能耐进入最后一轮，就不该搞这一出。”他猜测就是vr说成全息，不然评委不会给分。 不过vr也只是vr，和全息差个十万八千里，不知道评委为什么给这么多分。 这个想法一闪即逝就被他抛之脑后了，不管怎么说赵章也不可能研究出全息技术。 他看向孙全明，“全明你说是不是？” “大概吧。”孙全明说的模棱两可。 他和赵章酒店一个房间，比赛期间在一起的时间很长，他也比他们知道的更多。 比如…… 那天孙全明先去吃午饭，但想起来一件事想跟赵章说一声，不想回头就看到他们往场馆里走，他下意识的跟了过去。 看到一个人过来也进了那扇门，他没有久待，很快就离开了，但之后他在场馆里看到了那个人，知道了那个人的身份。 如果全息技术是假的，那个人就不会这么悄悄的接触赵章。 这个想法一直在他脑海里盘旋，他静静观察着，什么都没做。 没有真正体验过那副全息眼镜，他其实也已经有了七八成的确信。 确信赵章真的拥有全息技术，评委们那么做全是为了保护赵章，为了保护全息技术。 “上课铃声响了。” “叮铃铃……”赵吉的话刚落下，校园上课铃就响了。 第11章 鞋带都要爸爸绑的巨婴（11） 老师走进教室，看到还站着的赵吉，“上课了，这位同学不坐下是有什么问题吗？” “老师我们班赵章同学没来。” 赵吉那是一秒都等不了，迫不及待的回答。 赵章没来，他要他被记旷课，被全校知道他不敢回来。 “这位同学很关心同学啊，不过这件事老师已经知道了，你坐下吧。” 赵吉笑容愈发大了，然而老师的回答让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快速裂开。 他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收拾好就说：“老师赵章同学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他是不是因为在全国大学生科技大赛没拿到奖不好意思回来了？” “这也没什么的，也不是就他一个没拿到奖。老师我们说的没用，要你说，让他赶紧回来。” 回来干什么？回来等着他的冷嘲热讽吗？赵吉的恶意不说明晃晃，那也是人人看的出来。 要是之前全班同学自然都站赵章那边，毕竟赵吉这种人太恶心了。 但他们看了比赛，他们依然不喜欢赵吉，可赵章…… “赵章实在丢我们南大学子的脸。” “他自己估计也知道，所以不敢来上课了。” “赵吉也太得意了，他连第一轮都没过。” “赵吉是不好，但也是赵章拿全息当幌子进的决赛，还顶着我们南大的名号，结果……” 同学们对赵章的感官有个分数的话，此时就是负的。 讲台上的老师见他们还有越讲越热闹的架势，拿起书拍在讲台上，下面学生都安静了他才放下书说：“赵章同学申请了免修，这学期接下来的时间都不会来上课，大家关心同学是好的，但现在是上课时间，请认真听课。” “赵章凭什么申请免修？”赵吉不淡定了，赵章怎么能不算旷课，还申请了免修，他有什么资格申请免修？！ 他眼睛因为震惊睁的大大的，凸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掉出来。 老师不满的视线从他身上扫过，“有什么疑问你可以去找辅导员，如果这节课你不想上了可以出去，我给你记旷课，不要耽误其他同学。” 他下了最后通碟，其他人老实乖觉的收声，唯有赵吉，他接受不了赵章申请免修的事实冲出教室。 随手带上的门撞上门框发出巨响。 孙全明冷眼看着那扇还在颤动的门，他听到那话原本的确信从七八成直接突破到九成九，毕竟申请免修不是谁都能申请的，尤其是南大这样的顶尖大学，条件十分苛刻。 如果把赵章和全息技术挂钩，一天不到就申请下来再简单不过。 这样一来，现在同学们的嘲笑，赵吉那一副小人得志痛打落水狗的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笑话。 孙全明很想说出来打他们的脸，可是不行，他是a国人，他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他忍住了。 看着吧，等到赵章功绩曝光的那天，这些人就得被自己所说的话淹没，脸被打肿，疼的还想自扇十个耳光。 室友a：“没想到学校居然同意他免修了。”难道就因为他不敢来？ 室友b：“是不是因为他参加了比赛，学校才放宽条件的？” 他看着台上的老师，手肘隐晦的捅捅孙全明，“你是不是也能申请免修？” 室友a竖起耳朵。 孙全明：“别想了。”要不是不能说他肯定抓着他脑子往外倒水，全国大学生科技大赛含金量是高，但还没到这地步，何况他还没拿奖，怎么可能就凭这个申请免修。 你们就不能仔细想想，想想赵章能申请免修成功是你们以为最不可能的可能。 他超想在他们耳边大声吼，他忍。 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了也是很难受的，他给了他们俩一个同情的眼神。 室友a和室友b成功被整的一头的雾水。 另一边赵吉找到辅导员的办公室，他门都没敲就进去了，看到辅导员冲了过去，双手撑着桌子，“赵章申请免修了？为什么他可以？” 他凭什么可以申请免修？ 辅导员被质问心情瞬间就变得不愉，赵章申请免修就没经过他的手，他也是早上过来上班才被告知。 他还疑惑呢，赵吉倒好，跑过来质问他，他有什么资格质问？ “学校既然同意了他的申请自然是他符合要求。” “我记得现在是上课时间，你不去上课跑过来视为旷课，我记得你们这一节是光学，每学期都有人挂科，这还是有平时分拉高的情况下，你旷课平时分要扣掉一些分，考试的时候……不知道你能不能考到七十分以上。” 辅导员一改平时还算温和的态度，犀利如剑，往赵吉身上戳。 赵吉心头颤动，嘴巴张张合合，在辅导员的冷芒下终究还是闭上了，退出了办公室。 也就是孙全明没跟过来，不然看到这一幕得大笑三声，就这样还跟赵章比，他连提鞋都不配。 可惜他错过了。 * 赵章不知道因为他没到学校闹出这么些事情，他学习专心致志，搞起研究来同样如此，其他事情都被抛之脑后。 如此一来他的效率超高，哪怕和团队还处于磨合期，依然达到了事半功倍的效果。 非常的丝滑，跟他做实验就是一种享受，骆蔷薇此时就是这样的感觉。 赵章要组建团队，需要人手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响应抢到了这个机会。 担心赵章经验少，他们已经做好了长期磨合进度缓慢的准备，只是没想到…… 骆蔷薇现在整个人是既紧绷又松弛，实验一丝不苟的紧绷，享受实验的松弛。 他就是天生实验人。 以后的时代理当由他主宰。 嗯，骆蔷薇和赵章去食堂看着他有爸爸坐对面才能大口大口吃饭，那种高大的形象瞬间落地，有种莫名的反差萌。 不过人家也只是二十岁的男孩子，需要爸爸怎么了？ 第13章 谁还不想一直当个宝宝？ 骆蔷薇嘴角翘起。 赵章转过头看她，骆蔷薇没收回来，还翘的更高了。 哎呀在这里她可不是他的组员，他可以叫她阿姨。 阿姨笑一下也没什么的不是吗？ “多吃点。”乖宝宝。 骆蔷薇端着盘子火速离开。 赵康熊乐呵呵的，“你同事对你挺好的，还担心你吃不饱。” “……嗯。”赵章点头。 “你多吃点。” “你放心爸爸不会饿到自己的。”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你这还没毕业就有工作了爸高兴，但我也不能整天不干活。” 赵康熊就是闲不住的，之前病了是这样，现在身体健康的就更不会了。 赵章：“很快。”很快他就会有工作。 赵康熊理解错误，以为儿子说的是很快他就能出去了，这里好是好他待不惯，更不能让他干活挣钱，他还想多给儿子存一点。 赵康熊一想到能跟之前一样哐哐多吃了两大碗饭。 吃完赵章去实验室，他就帮赵章打扫卫生，把他房间弄干净。 赵康熊算着这里的人会明天还是后天让他出去。 然而第二天八点多，他拿到了一个小本本。 “这是……”他看的懂字，但这个是什么意思？ 来人努力在严肃的脸庞上扯起笑容，想要显得更加和蔼，只是和蔼没成，更显狰狞凶恶。 他自己还没发觉，忍着揉脸的冲动道：“赵总工需要人照顾，没有人能比你这个亲爸照顾的更好，所以国家决定聘用你当他的生活助理。”是真的很生活的助理，帮忙打扫卫生，陪吃饭，绑鞋带，擦身体。 简单来说赵康熊要怎么照顾赵章现在就怎么照顾他。 赵康熊：啊？ 照顾儿子还能成一份工作，还是国家聘用，“这是不是说我成公务员了？” 来人点头，“你可以这么理解。” 被国家聘用等于公务员，没毛病。 赵康熊：！！！ 他的惊讶震耳欲聋，公务员！铁饭碗呐！他想都不敢想的。 这这这……这可是天大的馅儿饼砸他脑袋上了，砸的他晕乎乎的。 “这是真的吗？”赵康熊第八十七次确认。 这可是公务员，很难考的，老家那边几百个人考只能出一个。 隔壁老王家的孩子考了三年了都没考上，听说今年还准备考。 他这就靠着儿子当公务员了？ 他还是感觉在做梦。 “是真的。”来人无奈的笑笑第八十七次回以肯定。 不过也不怪赵康熊，他接到这份工作的时候也被惊到了。 说实话夫妻之间因为某一个人工作原因连带着调动或者获得工作的常见，但带着只完成九年义务教育的老爸吃上国家这碗饭，还是专门为了照顾自己，这也是蝎子拉屎独一份。 要不说有的人生孩子是来报仇的，有的人却是来报恩的。 他都羡慕了。 “这是真的吗？” “是的，是真的。” 第八十八次。 …… 别说这照顾的是自己儿子，就说赵康熊端上了国家的铁饭碗就要对的起国家的这份信任。 他在原来的基础上更加无微不至的照顾赵章，赵章在实验室里他就一边学一边琢磨，手上也不停。 赵章硬是在他的照顾下精神状态极佳，做实验的效率一提再提，他还多吃了一碗饭，脸上都长肉了，知道的他在搞研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去哪里度假了。 原本对赵章离不开爸，进研究所搞研究还带着爸爸的巨婴行为心里嘀咕的组员都羡慕了。 他们不羡慕爸爸照顾的好，就羡慕这效率。 咱们科研人就是这么‘现实’，就问他们可以有这样的爸爸吗？ 还有人打电话给家里老爸了。 对面：“滚犊子！老子还没让你孝敬你还想老子伺候你，你是搞研究把脑子搞坏了吗？要不要老子给你治一治……” 被一通输出，他们目光移开，果断挂了电话。 羡慕赵总工。 第12章 鞋带都要爸爸绑的巨婴（12） 赵章得知这件事后一直没出声，直到完成今日份任务从实验室里出来。 他转过身认真道：“你们爸爸有你们是他们的福气。” 众人：“……”你这是嘲笑吧？是吧？是吧？ 他们看着赵章浓眉大眼的模样，没有丝毫的嘲讽意味，又有点怀疑自己，大概是他们想多了。 赵章转回来，走到食堂的时候快步走向赵康熊，“爸。” 这一声比平时高了两个度。 他们发誓。后面跟着的组员。 然后他们就看着赵康熊拿热毛巾给赵章擦手，擦完就直接可以吃饭了。 饭菜都是掐着时间打好的，一点不用担心凉了，还都是赵章喜欢的。 吃完饭赵康熊还会帮赵章擦嘴，真的跟照顾宝宝一样，这不是第一次，他们已然见怪不怪。 不过他们是不是被炫耀了？还炫耀了一脸。 但赵章根本没往他们这边看，而且他一直都这样的，除了声音比平时高了两个度，但一不小心叫大声了一点也没什么的对吧，他怎么会这么幼稚的炫耀呢？他们又开始怀疑自己。 进入实验室，看到赵章那张平淡无波的脸，总结：一定是他们多心了。 * 全息眼镜已经研发出来，那还是赵章一个人的成果，现在这么多人全力以赴，在原来的基础上攻克可以说是突飞猛进，进度喜人。 不过之前是粗糙版本的，想要做好做精，有许多方面要改进，所以再怎么快依然要花费大量的时间。 这一待，赵章就待到了期末，他们难得放假，对是他们放假，不包括赵章，他要进行期末考试。 不用去南大，在研究所里考，所长充当监考老师。 这可以说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了。 他们这些平日里严肃的研究员都过来凑热闹，不能怪他们，他们也只是普通人，而且这可是研究出全息技术，年轻二十岁的赵工要期末考试，这份热闹是凑一回少一回，他们岂能错过？ 于是他们一个接一个，把这里当景点来逛，赵章的试卷便是最美的风景。 但凡换个人恐怕都要考到崩溃，赵章却是下笔如有神，一点都没有被影响，选择题做的飞快，大题因为写的多慢了一点点，加起来基本在二十分钟内写完。 由于不用像在学校里一样考完一场再等着考第二场，试卷交了直接就可以开始写下一张，他硬是在上午就把试卷写完了，结束了这场热门的打卡活动。 研究员们还挺意犹未尽，在场的哪个不是博士学位，以往写的都是论文，比一比谁的论文sci高，考试啊，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回想，缅怀）。 赵工考试啊，真想拍下来，留下做纪念，等他们退休了还能给小辈讲讲。 听到这些话的赵章：。 这里各个是大拿，批改个试卷是小意思，不，都不用批改他们打卡的时候就看了赵章做的题，帮他确定了答案，直接可以出分，只要把试卷送回南大就好了。 南大收到赵章的试卷都是满分也没有质疑，虽然比前面几个学期分数高，但那又怎样，赵章可不一样，年纪轻轻就被那边要走了，期末考试都不舍得放回来，满分才正常，以前没满分那是他还没有适应大学的节奏。 对！一定是这样的！ 南大校长摸着试卷嘴角咧到耳后根，他们学校出了这样的人才清大算是落后了。 他要好好安慰安慰他的老朋友。 清大校长正在处理工作，听到电话铃声头都没抬接了放在耳边。 “老袁啊……”这熟悉的声音，他都不用看号码就知道是谁。 清大校长皮笑肉不笑，这家伙好端端给他打电话，一准儿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他当时就想给挂断，最后还是没挂，他挂了就相当于怕了他个老头子。 “哪阵风吹到你了，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哈哈哈老袁啊你说哪里话，我们认识几十年了，这关系，铁的不能再铁了怎么会想不起你来。” 清大校长：呵呵，针尖对麦芒那种铁吗？ 他冷笑，眼里露出警惕，个老头子笑的这么开心，还跟他套近乎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你要是没什么事就挂电话，我这边还忙着呢。” 南大校长：“有事有事，你别急，都这把岁数了还这么不稳重。”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就是想跟你说我们南大呀出了个不错的学生，二十岁，不小了，被那边挑过去了，期末考都舍不得放回来，还是在那边考的，我还担心他没时间学习，会考的马马虎虎，没想到各科都拿了满分，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不过想想也是，人二十岁才被挑走，没点能耐怎么行，不就一个期末考试，都二十岁了，考不好才不应该，毕竟那是二十不是二……” 第14章 清大校长被一个又一个二十搞得额头绷起了十字。 二十呢，真是好大的岁数！ 他想帮对面把电话挂上，不然他怕自己血压高的顶到他！ 清大校长强制微笑，“那真是不错，你们学校难得出这一个人，我们这边就逊色一些了，都二十以上，好在人多一点，也算是以量取胜了。” 不就是个二十岁的小年轻，我们有很多，比二十大不了多少！ “二十以上啊，二十以上……”南大校长声音故意拖长。 清大校长不得不想起刚才个老头子还嫌二十太老了的事情，二十都嫌老了，二十以上…… 噗―― 南大校长把清大校长气得吐血，心满意足的挂了电话。 反复欣赏过试卷，让人去复印了，留下原件，复印件送到了各科老师那里，又把各科老师的眼睛炫花了，成了他们的热门话题。 很快就传到了班里，赵吉知道后……根本没时间操心赵章，他天天念叨赵章，恨不得把他骨头拆了啃，导致学习比从前更加敷衍，期末考了临时抱佛脚都抱的满头包。 最后没意外的挂了好几门，准确来说就过了两门，还是低空飞过。 他这年都过不好，要好好准备补考，如果补考不过他下学期只能重修。 这些赵章是不知道的，也不会去特意了解，赵吉对他来说还没有路边的蚂蚁惹人关注。 赵章期末考结束休息了半天又投入到了实验中，一直忙到了除夕的前一天，就在这一天，全息舱完成了。 除夕这天进行测试。 一旦测试全部通过，全息舱将正式完成。 大家都激动的晚上睡不着，带着黑眼圈过来了，还好是做测试，不然这么多人，就这状态真不敢让他们做实验。 他们准备进行测试了，找了一圈，“赵工呢？” 人呢？哪去了？他不在怎么测试？ 他可是这个项目的组长。 他们都在找赵章，只有骆蔷薇伫立在那一动不动，一研究员推了她一下，“你怎么不找？”不着急吗？ 这可是全世界首台也是唯一一台全息舱，不着急是不可能的，但―― 骆蔷薇：“现在还没到五点，他……可能在睡觉。” “不会吧？”这么令人激动的时刻能睡的着？ “那人呢？”说不会，他们这找了一圈也没找着人。 众人：“……” 没有。 他们等啊等，等到了六点，还没到上班点，但这么激动人心的时刻早一点不应该吗？ 他们期待着。 期待到了七点，赵章还没来。只能继续等。 七点半，七点四十，七点五十…… 一直到八点赵章踩着时间点和往常一般无二的进入了实验室，迎接了一簇簇怨念的小眼神。 众人：他是真淡定，是一秒钟都不肯早。 到底是谁主持研究制造全息舱哦？！ 赵章：“大家看起来精神不太好，要不明天再测试，今天回去过年？” 他说完还点了点头，看起来是挺肯定自己这话的，转身准备走人了。 众人：“……” “不用不用，我们喝喝咖啡就好了。” “做个测试不打紧。” “测试做完了我们才有心思过年。” “对，做完了我们才好回去吃年夜饭。” 主打一个今日事今日毕，等到明天什么的那是绝对不行。 他们不想再煎熬一天了。 骆蔷薇：我怎么感觉他在开玩笑？ 她余光扫过赵章没什么表情的脸，忽然赵章回过头迎上她的目光，嘴角上了一个微小的弧度。 骆蔷薇：是吧是吧？ 在赵章的主持下大家开始对全息舱进行检测，一项又一项测试通过，最后就剩下一项，人体测试。 顾名思义人躺进去进行测试。 此时已经临近中午，就差几分钟了，肚子已经咕咕作响，大家却都没心思吃饭。 他们紧张又期待，通过这最后一项，全息舱就真的在他们手底下诞生，它会是世界上最亮眼的存在，同时也是最美的存在。 他们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他们紧紧地盯着全息舱合上，严丝合缝，没有一条缝隙。 当然只是盖子，事实上有专门的换气装置，甚至还预留了氧气设备存放空间。 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会让人在里面窒息，而且还可以手动打开全息舱，连意外停电情况都想到了。 这些都已经测试过了，现在要做的是测试它是否真的能达到全息效果，以及它是否对人体有损害。 他们看着巨大的屏幕，屏幕跳出一个云朵框框。 ――你好，使用者。 下一秒，测试人张瑞出现在屏幕上。 “你好。”张瑞有点懵，他们这项目是全息舱不是人工智能吧？ ――我是你的使用小助手，你可以给我起个名字再选个皮肤。 第13章 鞋带都要爸爸绑的巨婴（13） 停滞了好一会儿张瑞开口：“你就叫小张。” ――好的，小张很高兴为您服务。 然后张瑞就给选了猫的皮肤，一只仙女猫就从天而降落入他的怀里。 “噗――”不知道谁忍不住笑了出来，也是这一声笑让紧张的氛围变得缓和。 测试不过么，大不了以后接着测，这全息舱他们势在必行，这么一想他们都有心思点评一二。 当然只是浅浅的，他们重心还是放在测试上。 一直到张瑞从全息舱里出来，他扫到巨大的屏幕脸都绿了，他刚开始是带着测试的心情躺进全息舱的，但是没多久就抛之脑后，在里面玩了起来，还构造了一个独属于他的实验室。 他都放飞自我了，结果他那些行为无一不落入大家眼中。 张瑞自闭。 如果他知道他们还点评了估计要更加自闭。 不过也容不得他自闭，他被带去做身体检查了，检查完了再来问具体情况。 趁着这个空档大家都去吃饭了，唯有张瑞还饿着肚子，被问的时候肚子咕咕咕咕像是养了五百只鸡，叫个不停。 张瑞：“……” 张瑞倒干净了立刻马上去吃饭，无比的积极。 毕竟再怎么不在意在那么多人面前他还是要端一端，嗯，即便是已经砸了个稀碎，他这妥妥的饭遁。 下午检测报告出来送到了赵章手上，外面有个文件袋，拆开文件袋他们就可以知晓答案。 骆蔷薇想要第一个看，积极的说：“赵工需要我帮忙打开吗？” “咳咳。”张瑞清了清嗓子，他做的测试是不是该他先来看？ 然后他就被挤到后面去了，根本挤不进去，别说第一个看，二三四五六都轮不上。 要不是赵章长的高，他人都看不到了。 张瑞：过分，太过分了！ 他一边碎碎念一边杀回来。 “别挤。” 赵章一出声大家都安静了，别看他比他们都要小十几二十多，但这段时间以来的相处他们已经忘记了他的年龄。 这里一切都凭本事说话。 而他作为主持这个全息项目的人，不，准确来说没有他连这个项目都不会有，他自然是最有本事的，他们也都听他的。 赵章收回目光低头毫不迟疑直接打开了文件袋，不再给他们争夺的机会。 一叠检测报告拿在手里，瞬间得到了n双灼热目光，赵章连一丝颤动都没有，淡定的扫过数据。 一张两张三张…… 他一一看完，放桌上理了理，让它们对齐。 这么一会儿像是过了几百年，可把他们煎熬的，眼刀都要对着赵章扎了，好在在最后关头回头是岸。他们还想亲眼见证全息时代的繁荣。 “通过了。”简单的三个字不轻不重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就跟认识的人路上碰见了的日常问候，你今天吃了啥，吃了没一样。 落入他们的耳中却宛如仙乐一样动听，动听的还想再听一次，无限循环最好。 赵章只再说了一次就将报告给了出去，他对重复的事情不感兴趣。 他们拿到报告如获至宝，才不管赵章，反复再三的浏览确定，要不是还有其他人要，都能再多看几遍然后收起来，毕竟这是第一份全息舱体验后的人体检测报告，非常有意义。 经过他们一再确认，全息舱正式通过，全世界首台全息舱也正式在这里诞生，在人类历史上画下了浓重的一笔。 他们脸上洋溢着笑容，想要抓赵章庆贺，找了一圈没找到。 无处发泄的喜悦全都倾泻到了检测全息舱上，一个数据怎么够，多个才更有保障。 他们一个个争先恐后试用起了全息舱，加起来要一百的人都差点打起来。 结果？结果自然是别人先躺进去了，他们慢慢打。 已经溜走的赵章是看不到这出热闹的，他回了研究所给安排的住处。 第15章 虽然赵康熊每天都有打扫，但为了过年还是正正经经里里外外都给打扫了一遍，并在门上贴了福字和对联。 里面挂了中国结，也贴了一些福字，让整个房间红了起来，热闹了起来，更有了过年的氛围。 赵康熊提着保温箱回来，看到门没关严实下意识快走了两步，到门前了想起来这是儿子在研究所的住处，安全的很。 他慢下来推开门看到还站在那的赵章，“儿子你回来啦，今天比平时早啊，你快坐下休息休息，今天吃年夜饭，爸做了很多好吃的。” 他打开保温箱把菜端出来装盘，是一些冷盘，用保温箱是接下来还要用，现在是容量大图方便。 住处是没有厨房的，他要用厨房只能去食堂，很早就跟食堂那边说好了借灶的事情。 怕菜冷了，所以准备了个保温箱。 冬天不就该吃口热乎的么。 赵康熊摆好又跑去了食堂，过了一个多小时提着保温箱回来，这次摆好他们就可以吃年夜饭了。 赵康熊给自己倒上一杯啤酒，给儿子倒了热好的牛奶。 他听人说酒精麻痹脑子，喝牛奶又长高长壮，就没给儿子喝过酒，哪怕他成年了，今年也要一样。 “干杯！”他豪迈的举起杯子。 赵章配合的举起来和他碰了一下，喝了一大口嘴唇上方便多了一圈奶胡子，让严肃冷淡的他增添了几分柔和，甚至……可爱？！ 还好没人看到，不然赵工的形象就毁了。 虽然他好像从来没在意过。 赵康熊小口小口的喝着，他平时不喝酒，也不怎么爱喝，但到了例如过年、中秋节之类的重大节日他就会喝一杯，就像是一个仪式，不重要，但要做。 所以即便这把岁数了他的酒量依然不怎么样，还好喝的不多，除了脸红了一点有点兴奋外倒也没什么。 他还能把菜稳稳的放进赵章的碗里。 “多吃点，都是你爱吃的，没有王师傅做的好吃，但人家也要过年，总不好让他特意做一桌，不过爸也不是木头脑袋，你看这盘，这是我特意叫王师傅做的。” 赵康熊指着东坡肉挺直腰杆，一脸的骄傲，“这和我做的红烧肉不一样，这是正宗的东坡肉，你快尝尝。” 说着就给赵章夹了一块，东坡肉肥瘦相间，色泽红亮，放到碗里的时候还duabduan~的抖动了两下。 光看着就很激发人的食欲了，入口后软烂的在嘴里跟冰淇淋一样化开，明明看到了肥肉也一点都没有肥腻的感觉。 赵章半秒不到就吃完了，又夹了一块。 赵康熊乐开了花，“多吃点多吃点。” 下一秒他碗里也多了一块红烧肉，赵章就给他夹的。 赵康熊眼睛瞬间就红了，儿子啊…… 他感慨起了个头碗里又多了一筷子的芹菜，他最讨厌的蔬菜。 赵章：“多吃点。” 赵康熊：“……” 你自己爱吃就自己吃好了，给我夹什么，我会自己夹。 无奈就两个人，赵康熊不好给夹回去，最后看一眼赵章吃一小口芹菜，跟吃药一样吃进去了。 赵康熊：今天当爸的形象算是保住了（？）。 然后碗里又多了几根芹菜。 这一刹那赵康熊牙疼胃也疼，那筷子的手都在颤抖。 “儿……儿子……” 咱能不能不吃？他看向赵章。 赵章只是一个眼神他就闭眼入芹菜了。 赵康熊：儿子是越来越厉害了。他都不知道该开心还是难过。 赵章和赵康熊吃完饭外面天也已经黑了，赵康熊收的尾，万不敢让儿子来。 他只是动了一个手，就摔了一个盘子。 赵康熊：儿子还是那个毫无生活技能的儿子。 赵章被打发去看电视，玩手机，学习也行就是别过来‘帮忙’。 赵章：。 * 虽然全息舱通过测试，但还有很多需要改进的地方，而且全息舱造价成本高，想要普及势必要进行压缩。 过完年很忙，今年他们不打算回去了。 主要是赵章不回去，赵康熊要照顾他也不回去，至于给钱粒也就是儿子他妈扫墓，可以放在清明，是儿子亲妈总不会想看到自己耽误儿子工作。 要是清明儿子还忙，他就一个人回去，他回去跟她讲讲他们儿子出息了。 赵康熊压了压藏在胸口的照片，那上面是一个笑靥如花的女人，年轻漂亮，停在了最美的时候。 赵章在研究所忙碌，转眼便到了新一学期开学，他的同学们偶尔还会谈到他，只是没上一学期多了。 要说记得恐怕就数孙全明和赵吉两人，前者佩服崇拜把他当目标，后者想生吞了他。 前者优秀拿到了去年的三等奖学金，后者……补考没过又挂了两科，也就是说这两科都要重修，其中就有那门旷课的光学。 这对赵吉来说无疑是噩耗。 他没那么多心思放在赵章身上了，原来还骂两句，觉得是他害了他，后面见不到人就把人抛之脑后了，只是学习这东西他一旦放松就很难重新在认真对待。 他之前待在中下游，努努力可以冲到中游，现在么倒数宝座给他了。 赵吉也不是没有努力一下下，只是他比他自己以为的笨，更做不到坚持，没几天又打回了原形。 孙全明看到直摇头，这样的人都不知道怎么好意思跟赵章比的，有他的万分之一都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孙全明渐渐出神，不知道他全息研究的怎么样了，他们什么时候可以用上。 到底是新技术，想要应用恐怕还要等上几年，而且要用也先用在军事上，他们还得再多等几年，这么一算少则七八年多则十几年。 但光想想全息技术唯有a国拥有，就让人激情澎湃，等一等算什么，别说十几年二三十年都可以，他可以看到未来是a国主场。 第14章 鞋带都要爸爸绑的巨婴（14） 赵章加班加点在清明节前降低了全息舱成本，将其控制在八十万左右，还做出了存在影视和小说中的全息头盔。 虽然全息头盔在此之前都是大众想象出来的，但也有一定逻辑基础，大脑是人体最精密的器官，感官都传递到大脑。 如果说哪里最适合全息传导，无疑是大脑。 它比全息舱更先进，但好用还是全息舱好用，可以百分百模拟现实，还能进行营养液输送，而全息头盔最多只能达到百分之五十，而且一次也只能使用两个小时，输送营养液想也知道不行，更没必要。 只能说有的东西先进改良只是方便普及罢了。 而全息头盔的成本在五万到七万之间，相比全息舱可以说很低廉了，何况它还有压缩的空间。 清明节过去后他们就要在一个月内将其压缩到一到两万。 这是目标也是任务。 造出来就是要给大众用的。 像是全息舱在压缩成本过程中制造出来的几台都被送去军部了。 已经成为军部热宠，毕竟这么真实又节省资源的宝贝他们怎么能不爱？ 幸亏机器耐用，不然这一天天二十四小时都在使用中怕是不出一个月就得被他们干废了。 不过就这几台全息舱哪怕一直没关对于军队来说仍是杯水车薪。 军部那边是没少向上申请要全息舱，这样培养军人的神兵利器怎么能不先想着他们军部你说是吧？ 这话没毛病，但问题是没有啊，都还没进入量产，就是量产这成本也太过高昂，还人人一台想都别想，做梦都不敢你这么做。 那话噗噗喷到过来讨要的军部老将军脸上。 军部老将军表示：我可以漫天要价你可以坐地还钱，不要这么激动嘛。 还？十台。 军部老将军：“……” 这还的太狠了。 怎么也得万字为单位不是。 然后又被问候了一遍，张口八十亿以为钞票是想印多少印多少吗？ 没说想随便来个七八九万台的军部老将军：咳咳。 扯皮好几天许诺了两千台，还是等量产后先给一半，主要先要生产全息眼镜和全息头盔。 没错全息眼镜，就赵章做的二代全息眼镜，没有一代那么鸡肋，但也依然够鸡肋。 放出来就是要挣钱的，挣外国人的钱。 a国人么，价格高高的定在那里，买的起那是有钱没地儿花这钱国家挣了怎么了？ 买不起正好不是目标客户。 赵章并不关心这些，赵康熊还不知道，两人带着明面上俩朋友实则警卫，暗中六个警卫回到了老家玉安县。 玉安县发展不算快，但也不是什么落后县城，拆了一大片，建起了高楼，路面更是挖了修修了挖，造了好几回。 赵康熊和赵章住在玉安县的一个小镇上，是真的小，走一圈也就十几二十分钟。 第16章 这边房子也有拆了新建的，不过不包括他们房子那一片。 是以那一片大家都是老熟人，有闲暇的还会凑一起唠唠嗑。 尤其是前面不远处还造了一个小公园，现成的场地给他们唠嗑。 这个时节雨多，难得出了大太阳，他们出来晒晒，这不就唠上了。 “我都要在屋子里待的发霉了。” “谁不是呢，不只我发霉家里也发霉了，让我儿媳妇趁着天气好里外擦擦，晒一晒才舒服。” “我家都没整，一个个都是大忙人，连孙子都是我去接。” “让你家老头子收拾啊，他不是退休了？” “就知道下棋钓鱼我哪使唤的动他。”嫌弃的直撇嘴。 旁边的老大爷慢悠悠的喝了口手里的茶水，反正不是说他，听着也怪有意思的。 话题一会儿一个样，还能转回来，又跑走，没过多久就变成了，“我孙子说什么眼镜要两万多，非要我儿子儿媳买，嘶~你说现在这东西咋那么贵呢？” “谁说不是呢，工资没见猛猛蹿那物价是一个不落后的飞涨，就说以前咱们吃的海蜇吧，捡都不惜的捡现在卖三十一斤，这还是今年便宜，还有那大黄鱼，以前卖一块多一斤，现在几百块，这年头哦啥不涨价？” “别提了，以前咱们一家一个人的工资就能养活，现在是四口养下头那么一个。” “你那啥眼镜啊，正常配副眼镜只要几百块，度数低就更省钱了，不对啊，我记得你孙子不近视。” “好像不是管近视的，叫啥叫啥……哎呦我想不起来叫啥了。”大妈一拍大腿，那个重的还好不是脑袋。 “小心别叫人骗了。” “就是，两万多呢，不是小钱。” “放心放心，我儿子儿媳没同意。” “那就行，你和你那口子也别心软，你孙子都快读大学了，有这钱不如到时候给他多买点东西，上大学也体面。说起来不知道赵家那小子怎么样了？他我记得上的南大吧，那可是好大学。” “上南大又怎么样，过年都不回来肯定是不好意思回来。” “也是，就没见过谁上大学带着爸爸去的，这也是我们这开天辟地独一份了。” “别说我们这，我们市都就只有他一个。要我说啊这学习可以差一点，但这生活自理能力是一定不能缺的。”说这话的是孙大妈，她的孙子小学还和赵章一个班，小学被压了一头，初中在一个学校不同班又被压了，高中分别去了一中和私立学校。 结果去一中的赵章考上了南大，去私立学校的孙子只上了一个重点大学，和耳熟能详的南大根本没法比。 一提起赵章孙大妈那话就咔咔往外蹦。 “他这么高分低能，以后出了社会咋办？学校里只要学习好，他爸还能照顾的过来，进了社会……啧，谁会惯着他？” 这话虽然难听，众人心里没有一个不赞同的。 “这赵康熊以后老了赵家小子才是真的苦，可没人把他当宝宝养着了。” “别说赵家小子了，赵康熊不也苦，赵家小子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照顾他？” 孙大妈：“这就是作孽哦，好好的孩子给惯成个巨婴，咱们说了那么多回他也不听，好心当做驴肝肺，以后有的他苦头吃。”瞧着吧，上了南大又怎么样，以后赵家还是比不过他们家。 他们聊的热火朝天，没看到一辆车子开进了巷子停在了赵家门前。 赵康熊晕车，车一停下就着急下车了，赵章下来他都掏钥匙开门了。 半年多没回来里面都是灰尘，以后回不回来两说，该打扫还是要打扫的，不能看着越积越厚，而且这都不打扫房子才坏的快。 两个警卫过来帮忙和赵康熊一起打扫，赵康熊推让过，但两个都是行动派，赵康熊又是个老实的没推掉。 三个人很默契的没让赵章动手，赵康熊不用说他是深知自己儿子的破坏力，亲爸眼都没用。 两个警卫则是了解过他一点，不说这，也没有让一个研究员用他那双手去干打扫卫生的活的道理。 他的手应该用在更有价值的事情上。 三个大男人，都是干活麻利的，用了半天时间上上下下都打扫了一遍，被子都晒的暖烘烘的铺上就可以睡觉。 房子是收拾好了，吃的是一点没有，所以他们从饭店打饭菜回来吃。 赵康熊和一个警卫一起去，赵章和另一个警卫就待在家里。 孙大妈那一伙人早就散了，孙大妈住前面那条街，因为说到赵家就往这边路过看了一眼，没想到就看到赵家门开着，还停了一辆车。 现在基本家家户户都有车，赵家却不在这个基本里面，这上了个大学还弄了一辆车回来。 散了就是要回去忙活了，孙大妈也就这一眼，心里就跟揣了只猫一样在心头挠。 一忙完她就过来了，绕着车子走了两圈，下结论，看着不是什么新车，应该是二手车，那就不值钱，果然赵家富不了。 孙大妈心里舒服了，往里望，里面打扫过了但东西还是那些东西，寒酸哦。 回来了又怎么样，不过是他们没事儿闲磕牙的。 她正准备走人，看到赵康熊和警卫回来，多瞟了警卫几眼，“这是……” “我朋友。”赵康熊不会说谎回起来就干巴巴的。 孙大妈没发现，她本来就随口一问，没有刨根问底的意思，转而苦口婆心的说：“小赵啊，你也别太惯着你家那小子了，你说说你，为了他连过年都不回来，再过两年是不是就再也不回来了？咱们做人不能这么忘本。” 赵康熊这人性子她了解，这过年不回来肯定是他儿子的主意，孙大妈这么想有些出入，但也不算错，的确是因为赵章没能回来。 不过她是怎么都不会想到赵章进了国家研究所忙不过才导致回不来。 赵康熊想要反驳被孙大妈堵住了嘴，“我知道你既当爹又当妈的辛苦，什么都想给他安排的妥妥当当，还事事顺着他，但你这样不是为他好，是害了他，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你就听我一句劝，趁现在没出社会把这毛病改了，不然……” “你知道的现在网上都流行什么社会教做人，这话是一点都不假。” 第15章 鞋带都要爸爸绑的巨婴（15） 孙大妈摇摇头，“真的，听我的，自己狠狠心还能下手轻一点，让外边人教，那是一点客气都不带有，就算是南大也不好用。” 赵康熊想解释赵章已经有工作，还是进了研究所，她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但他不能说，这是要保密的，他在研究所待的这半年多已经十分了解其中的重要性。 但不解释，人家这么好心好意为他着想，他不说这不是害人家白操心了，他这人一向是见不得这样。 孙大妈见他欲言又止，知道他是狠不下心的，从小带到大，宠了二十来年，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心硬起来。 这硬不起来啊，这赵家小子就…… 孙大妈强忍笑意，叹了口气，“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这赵家小子考上南大就是赵家最光荣的时刻，以后都被我孙子压一头，哈哈。 警卫在边上看到赵康熊望着孙大妈离开的背影，这是不是气到了？他的任务是保护赵工，不好随意出手。 可她句句说赵工的坏话，这算是言语攻击，他出手不算越界。 警卫心里琢磨着怎么教训孙大妈时，赵康熊内疚的说：“可惜我不能跟她讲我儿子出息了，还让我当上了公务员，她不用再操心了。” 警卫瞅了好几眼，赵康熊脸上尽是真诚，就差把这俩字写上去了。 “……” 真诚是必杀器，还好没用出来，不然对方非得倒在这。 毕竟对方显然是打着为赵康熊好的名义指点江山，让他难受的，结果呢？她以为不会有出息的人――赵章，成了国家的宝贝研究员，还带着她看不起的赵康熊端上了国家饭碗，偏偏赵康熊觉得她是真心为他们着想，替他们操心，还安慰上了，这怎么让人受得了？ 心大的人都要承受不住，何况这种一看心眼就芝麻绿豆大点。 警卫摇着头跟赵康熊进了门，将饭菜摆上，四人开动了。 那边孙大妈回了家，她那口子，儿子儿媳和孙子都打了饭正吃着，完全没有等她一下的意思。 孙大妈见状剜了儿媳一眼，一准是她闹得他们先吃。 孙大妈儿媳已经习惯婆婆欺软怕硬的性格，就当没看到，脚踢了踢老公。 孙大妈儿子抬起头，“妈我们回来都不见你人，你回来就赶紧坐下吃饭。” 意思是不是没叫，是她人不在，怪不到他们头上，赶紧吃饭别闹。 孙大妈拍了叉烧儿子一下，看到他缩脖子翻了个白眼，打了饭坐下对着孙子嘘寒问暖。 她孙子可不会像她没出息的儿子，就知道听老婆话。 第17章 孙大妈儿子见儿子被他妈唠叨的都不耐烦了，这饭他可不想吃的不安生，开口转移注意力，“妈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孙大妈果然上当，说起了刚才的事，“我去后面那条街了，赵家那小子也回来了，他爸带着朋友出去打菜，他倒好坐在家里跟个祖宗一样，啧，那小子不可能会有出息。” 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考的学校再好又有什么用，高分低能啊，她以前不懂，看到这赵家小子就懂的不能再懂了。 “还是我们家乖宝好，嘴巴甜，能来事，学习又不差，以后一定当个小领导。”再从小领导做到大领导，她就是大领导的奶奶，她那些老朋友还不得羡慕死她。 “我的乖宝，乖孙子，多吃一点。”孙大妈又开始给孙子夹菜。 孙大妈孙子想甩脸的，他又不是自己不会夹，奶奶用过的筷子上都是她的口水，一点都不讲卫生。 但不知道想到什么他给咽回去了，饭一吃完他就挽住孙大妈的胳膊，“奶奶我想买一副眼镜。” “什么眼镜？你眼睛不是好端端的？”孙大妈没把眼镜和他们闲磕牙时候唠到的联系起来，不断瞅大孙子那眼睛。 孙大妈孙子：“不是近视眼镜是全息眼镜，那是科学家刚发明出来的，说了你也不懂，奶奶你就给我买一副吧，买一副吧……”说着他摇晃起了孙大妈的胳膊，撒娇讨要，他知道奶奶最吃他这一套了，奶奶同意了爸妈就不能不同意。 他这么想着那嘴巴也更甜了，奶奶最好了，奶奶我就想要这样一副眼镜，奶奶…… 奶奶个没完，孙大妈享受的同时给了儿媳一个得意的眼神。 “好，买，买。”她连声答应。 “哦吼~谢谢奶奶，奶奶这个在咱们这边买不到，要到市里，你跑来跑去太麻烦了直接把钱转我卡里，我自己去买。”孙大妈孙子高兴的就爱哦起来，他还知道钱没到账，会有变数赶紧让孙大妈转钱。 孙大妈没多想，问：“多少钱？” “25888，不贵，这可是全息眼镜。”象征着全息时代的来临，有这么一副眼镜同学们都会高看他一眼不说，他还能借此和那些富二代打交道。 奶奶不一直想他出人头地成为她的骄傲嘛，下点本钱也是应该的。 孙大妈孙子理直气壮，一点没觉得这有什么毛病。 “多少？！”孙大妈声音不由得扯高八度，看向孙子眼睛瞪到了最大。 这钱不是挣不到，存款也比这多，但两万多块钱买副眼镜，她之前还在心里偷偷笑话老李家的，这就跑到她家来了。 “非要买吗？”哪怕她答应了，还是想赖账。 这是两万多不是两百多两千多，是两万多！ 这个家注定不会平静，而最后的结果也没有意外，孙大妈孙子支宝宝里多了两万八，没错是两万八他顺便要了生活费。 孙大妈心那叫一个痛，痛的晚上都睡不着觉。 相对的赵章和赵康熊父子俩就睡的很香了，将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这句话展现的淋漓尽致。 第二天，精神饱满起了个大早，昨天忘记买香烛纸钱香那些东西，正好起的早就早点去买。 再吃个早饭，他们就拎着东西和锄头柴刀去扫墓了，没一个让赵章拎着的。 赵章：我拎一个其实也可以的。 警卫当没看到。 赵康熊语重心长：“爸知道你的心意，爸理解，你妈妈也会懂的，这就够了。” 不等赵章说，他就拍了拍赵章的肩头，“你妈满心满眼都是你，在世的时候就宠着你，到了地下肯定还是心疼你都依着你，但我心疼你妈。” 赵章：。 “爸以后你少乱跑。” 赵康熊：？？？ 什么意思？ 让他少出研究所吗？儿子在那呢，他能跑到哪去。 钱粒墓地上覆盖了厚厚一层落叶，还长着一些杂草青苔，边上的树长得茂盛，有点盖住了。 赵康熊先去砍了树，再用锄头把落叶钩到草丛里，然后除草，一点一点把看起来荒芜的坟头修整的有模有样。 这才开始折纸钱，点上香烛，借着烛火点上香让赵章祭拜。 赵章在那拜，赵康熊在边上跟她讲，“咱们儿子出息了，你绝对想不到，让你猜你也不爱猜，我直接告诉你吧。前年我不是跟你说他考上南大了吗，咱们宝贝儿子那叫一个能耐，去年参加了一个比赛被国家挑走，当研究员了，我这当爸爸都跟着端上了铁饭碗，公务员，真正的铁饭碗。你要是还在这铁饭碗就是你的，你以前没少说可惜咱们没钱，不然上大学考公务员，一辈子无忧，这要是让你端上了你不得高兴的睡不着觉……” 他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泪水打湿了衣襟。 赵章插好香站在他身边，“妈我会照顾好爸的。” 赵康熊：“……” 他给儿子一点面子。 赵章向来没什么话，他也没见过妈妈，赵康熊打发他到一边，自己蹲在那一边烧纸钱一边讲这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 “你都不知道当时我有多急，我哪有本事给儿子弄到什么实验室，只能求到老师那里。” 他实在没法了，没想到这事儿还传了出来，被儿子的同学知道了。 儿子跑回来质问他，怪他没用。 “我当时很生气，也很内疚，直接晕过去了，醒过来我就看到儿子了，儿子知道错了，懂事了想学着照顾我了，但是你不知道……” “之前我什么都帮儿子做好了，想他专心学习，没想到儿子在生活这方面一点天赋都没有，我醒过来给我盖被子直接盖过头顶了，你说好不好笑？” “还有还有……” 他讲了儿子打扫个卫生更乱了的事，还讲了儿子做饭差点闹出火灾的事，什么都和钱粒说了，他们结婚的时候就说好了，他们只有彼此，他们要坦诚，不要因为隐瞒闹出大矛盾。 他摸着坟头，心里感伤的不行，这一转眼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都老夫老妻了。 临下山前，他说：“以后儿子没空回来我也会回来的，你放心，儿子有我照顾。” 以后我干不动了还有国家，不用担心他做不了饭，盖不好被子。 赵章控诉：“爸你在妈面前说我坏话。” “爸多疼你怎么会说你坏话，我要是敢，你妈第一个不同意。”赵康熊不认。 赵章：“我都听到了。” 赵康熊：“听到就听到了，爸说的都是实话。” …… 第16章 鞋带都要爸爸绑的巨婴（16） 祭拜了钱粒他们便没在这边久留，回到了b市，赵章继续投入到全息技术的研究中，赵康熊照顾他的起居。 他们日子过的平静，全世界却都在为赵章制造的全息眼镜震动。 全息眼镜一出来除了永远相信国家霸霸的a国人没人相信，只要对全息眼镜这东西感兴趣，又有经济条件买的起的都入手了。 戴美湘就是其中一员，她是资深游戏爱好者，玩游戏的哪个没想过玩上全息游戏？ 她自然也不例外，所以全息眼镜出来后，虽然没打出游戏旗号，但它是全息眼镜啊这东西都出来了全息游戏还远吗？ 她立刻下单了，反正国家霸霸不可能坑她的。 当天她就收到眼镜了，也是这时候她才知道只有同城送，而且只会在市内发售。 她有了，这一点不重要。 戴美湘拆了包装迫不及待按照说明书进行开机，戴上眼镜。 看到了不过十立方的空间，一台电脑，她可以使用这台电脑搜索现实世界的东西。 然后？ 没然后了。 这就像第二个世界，虽然它很小，甚至只有一台电脑可以使用，但它无疑是全息不是vr技术。 这么一想，它鸡肋吗？的确挺鸡肋的，但它给了他们希望，实现全息游戏，全息电影，全息第二世界的希望啊！ 而且这可是全息技术，国外都没有的技术，但他们不仅有了还发售了全息眼镜，这么一对比，国家霸霸不是很牛逼？那是相当的牛逼啊。 总之全息眼镜的确不咋样，但是它的存在足以让她热血沸腾。 她要告诉她的朋友，她的同学，a国它开创了时代，他们a国是将会重临世界第一！ 下午第一节有课！ 非常好！ 她雄赳赳气昂昂的出门了，没过两分钟又回来了，别问，问就是课本忘带了，她下午恐怕是没心思上课了，但不带课本就是不给老师面子。 带上课本她又气势高昂的出发了，她到的时候距离上课还有将近一个小时。 教室里没人，她滴好朋友郑月还在路上，过了足有六分钟才到。 “你太慢了，我在校外都过来了。”戴美湘抱怨。 郑月无语，“我说大姐我是已经睡着被你吵醒的好吧，我不得洗漱一下再过来？” 第18章 虽然午睡时间不长，但还是要收拾收拾的，哪像她直接就过来了。 “你叫我过来干嘛？” 要不是戴美湘连环call她是真不想爬起来赶过来。 “当然是有好东西跟你分享了，你看看我今天有啥不一样？”戴美湘还站起来转了圈圈。 “不就戴了眼镜，你近视了啊？”郑月每天和她一起行动，她能不了解她？ 除了墨镜就没戴过眼镜，她眼睛不瞎过来就看到了。 “你这是终于把眼睛玩坏了？咋不配个好看时尚一点的？这小黑框和你一点都不搭。” “你才眼睛玩坏了，我的好的很。”戴美湘翻了个白眼，“不跟你废话了，你知道这是啥不？全息眼镜！” “给你试试。” 郑月：！！！ 下一秒震惊转变成了怀疑，“不会吧，你骗我的吧？”全息眼镜这东西有生之年她可以期待一下，但现在……她怎么那么不信呢？ “骗你我请你做三次美甲。”戴美湘开机后递给郑月。 “你说的啊，耍赖你胖十斤。”这三次美甲机会她会好好利用的。 郑月接过戴上，然后她就从戴到摘下来都回不过神。 什么美甲那是什么东西，她脑袋里已经被这是真的，这居然是真的，真的有全息眼镜了刷屏了。 戴美湘：哈哈，还是本小姐接受能力强。 郑月亲身体验过了，自己也有了判断，但还是忍不住问：“这真是全息眼镜啊？” 戴美湘：“如假包换。” 郑月：国家霸霸牛逼了！ 不得不说两人是好朋友不是没有原因的，赞美的话都是差不多的。 两人叽叽咕咕时间就过的很快，教室里人多了起来。 戴美湘走到讲台上，“咳咳，同学们大家看过来看过来。”边说还边敲了敲黑板。 同学们放下手机抬起头。 一男生问：“戴大美女你这是想干啥？” 戴美湘：“不想干什么，就是想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男生很捧场。 戴美湘也不卖关子，毕竟同学们可不会像郑月那样买她的账。 当然主要是因为她迫不及待想让更多人知道全息眼镜的存在。 戴美湘清了清嗓子郑重宣布：“咱们国家已经掌握全息技术，研发出了全息眼镜，在全息领域占据领先地位。” 她稍微停顿了一下笑着说：“这算不算是好消息？” 下面立刻炸开了锅。 “真的假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有刷到过全息眼镜的消息，不过那不是虚假广告吗？” 男生找出那条广告一看，“卧槽！这居然是国家霸霸发的，那肯定是真的了，卧槽！卧槽！我们国家有全息眼镜了，国外还没有吧？我们国家这么厉害了吗？” “我们国家向来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偷偷搞事情，惊艳全世界，研发出全息眼镜我是一点都不意外。” “你小子别装逼了，把你都要瞪出去的眼睛塞回眼眶子再说这话。” “戴美湘你这么说是不是买到全息眼镜了？”女同学的声音有点小，夹在其中戴美湘并没有听到，她就提高了音量。 她这一提高不只戴美湘听到了其他人也听到了。 众人安静了下来。 “嗤――”冷嘲声在这样的环境中异常突兀。 众人看向声音的来源莫兰弗。 他们的学校每年都会有一批学生作为交换生，本校的学生去国外，国外的学生到a国来。 莫兰弗是交换生之一，还是个白人。 他来了之后就以白种人高人一等的态度对待他们，哪怕他没说，但同学们的眼睛和心都不瞎，除了同处一个教室，都不怎么和他交流。 莫兰弗对此也是不屑一顾，或许他更觉得他是以一己之力成功排挤了一个班。 戴美湘从讲台上走下来，“莫兰弗你是不相信吗？” 吗字落下她也走到了他跟前，居高临下的俯视。 莫兰弗耸了耸肩，往后一靠，一副显而易见的样子。 他承认他来了a国之后，看到的a国不像他想象的那样落后，但也仅此而已，它永远不可能比得上自由发达的m国，全息眼镜？一个笑话罢了。 戴美湘面对莫兰弗的傲慢非常冷静，甚至生出一丝丝怜悯，因为傲慢自大的莫兰弗不会想看到a国超越m国，那会将他的骄傲彻底击碎，现在就让她助力一把，那个声音应该会非常的美妙。 “你不相信的话不如试一试，我们a国有一句古话：事实胜于雄辩。说的就是我说的再多再怎么能言善辩都不如你亲自试一试，试一试你就知道这全息眼镜是我们a国放出来的假产品，还是我们a国真的掌握了全息技术。” “呵，a国不可能拥有全息技术。”莫兰弗说的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班里的同学：“那你就试试啊。” “对啊莫兰弗你不会不敢吧？” “就是，反正试一试就知道了，你试都不试就说假的不会真的怕了吧？” 他们的语速快，莫兰弗接收不了，戴美湘就大致的复述了一遍，慢慢的，让他听个清清楚楚，他气得雪白的脸涨的跟红猪一样。 “我试！我会亲手拆穿你们a国的谎言，让全世界的人知道你们a国就是一个骗子国家。” “全息眼镜在哪？” 他要马上拆穿，不会给他们退缩的机会。 戴美湘摘下全息眼镜晃了晃，“这就是。”她也好着急的，已经等不及看他脸被打肿不可置信的模样。 她看着莫兰弗把全息眼镜戴上，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同学们：便宜他了，我们都没试呢。 这一刻他们都不知道打脸莫兰弗更爽，还是戴全息眼镜更爽了。 不论是哪一个他们现在都只有看着的份。 m国是世界第一大国，他们的科技一直是遥遥领先，全息技术也一定会是他们先拥有，由他们开启全息时代，莫兰弗根本就不信a国能制造出全息眼镜。 他戴上眼镜那一刻还在想这肯定是一个vr眼镜，a国只是在吹嘘而已，或许还比不过他在自己国家用过的中档vr眼镜。 然而戴上眼镜后他就明显感受到了它有别于vr眼镜之处。 哪怕它功能不多，但全息就是全息，它变不成vr。 他使用的时间越长嘴巴抿的越紧，脸也逐渐变得比臭狗屎还臭，手早已捏成一个拳头。 戴美湘和同学们都静静欣赏着，郑月作为好朋友还是分了一点心，过去把戴美湘拉的远一点，拉开她和莫兰弗的距离，免得莫兰弗气疯了把那拳头砸她脸上，那……就是原装的也得重装啊。 戴美湘不知道她的想法，双臂抱胸，“莫兰弗快要上课了，你就不要挣扎了，这就是全息眼镜，你还有什么话说？” 第17章 鞋带都要爸爸绑的巨婴（17） 莫兰弗摘下全息眼镜，盯着戴美湘好几秒，在众人以为他要冲过去揍戴美湘，郑月都做好拉着她跑的时候，莫兰弗转身离开。 “喂，莫兰弗，你还要上课。” “你还敢喊，小心他拳头没砸戴美湘脸上砸你脸上。” “我怕啥，你瞧瞧他，我都做好准备他反击了，结果落荒而逃，我会怕他？”男生还薅起袖子露出不太明显的肱二头肌。 旁边的男生给拍回去了，“那还不是全息眼镜是铁一样的眼镜，铁一样的事实。”可别秀了。 “我说真的，莫兰弗整天拽的二五八万，用鼻孔看人，要不是为了两国和谐共处，我早就扇他了，没想到这下被我们国家霸霸打脸了，可太爽了。” 旁边男生不理他，转头对着戴美湘说：“戴美湘全息眼镜能不能借我用用，也让我见识见识？” “上课了，借什么借，我们美湘和你很熟吗？”前面的女生挡住他，“美湘借我瞧瞧好不好？我绝对会很小心，不会留下一点粉。” 男生：“……”你这样合适吗？ * 莫兰弗跑出了学校掏出手机给自己的家族打电话，这件事越早知道越好，他们还有机会赶超a国。 莫兰弗意识到自己用了m国赶超a国这句话脸更黑了，这比a国人骂他还让他难受。 电话接通了，“fuck！莫兰弗你怎么能这么早打电话过来，这边才五点，fuck！……”对面非常的暴躁。 莫兰弗打断他，“a国掌握了全息技术，制造出了全息眼镜……” “哈哈哈，莫兰弗你在a国待了半年被那边的愚昧熏了脑子了吧，a国怎么可能掌握全息技术，那个全息眼镜不过是愚弄他们自己人的。” 没错他比莫兰弗更早知道全息眼镜，m国从未放弃对a国的监控，全息眼镜的广告一打出来他们就得到了消息。 但是……a国？哈哈，他们的理论都比他们m国落后，又怎么可能已经掌握全息技术并制造全息眼镜？ 第19章 m国上流社会就拿这当一个愚不可及的笑话。 “莫兰弗你没什么事我就……” “不，这不是愚弄a国人的东西，它真的是全息眼镜，我们……” 莫兰弗慷慨激昂的说了一番一直没等到对面传来声音，一看手机电话早已挂断。 等到莫兰弗带着全息眼镜回去让他们清醒已经是五天后了。 m国各大研究所的实验室里全息眼镜成了主场，他们都在致力于破解全息眼镜得到全息技术。 不过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a国敢卖自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们一通操作猛如虎，研究了一个月除了多拆了很多全息眼镜外一无所获。 哦，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起码他们知道了全息眼镜的材质普普通通十分低廉，这方面的成本可以压缩到二十块人民币以内，但眼镜卖25888。 全都是因为全息技术。 向来只有m国高价卖产品给a国的，这一下反过来，让m国那心堵的甜点都吃不下去了。 m国见一直研究不出来干脆要a国共享全息技术，不共享就是想称霸全球，不给其他国家留活路，简称a国威胁论。 a国外交官和其他国家的外交官天天打嘴仗，天天润喉片都保住那嗓子，只能换个人继续。 这一点他们不怕，a国就是人多，人才也多，储备的外交官也多。 其他国家外交官：“……” 堪长步打开电视，电视新闻播放着昨日战况。 堪长步的老婆：“你整天看这个有什么意思？” 连带着她最近都是天天听这个，这吵来吵去都换汤不换药，就是要技术，简直想得美。 话说回来，就是这天天吵不出个结果听都听腻了，不知道老公怎么就这么坚持？ “你不懂。”堪长步手背冲她挥了挥，去年体验过全息眼镜，他还亲自送它的发明者上了车。 他以为要很多年后才会得到和其有关的消息，没想到不到一年全息眼镜就放出来发售了。 这个赵章啊，他得做出什么样的东西，在全息领域里又是如何开拓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国家做出这个决定？ 即便没有见到赵章，他已经为之深深震撼，他还那么年轻，才二十一岁，在堪长步以为他已经够高看赵章的时候，他却站出来告诉他，还不够，他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堪长步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堪长步老婆：你不说我怎么懂，烦死人了。 * 外面如何都打扰不到赵章，他知道国家卖全息眼镜是想赚钱，但全息眼镜那种垃圾他就是发明者都万分嫌弃，怎么叫买家买单？ 所以在知道销售量蹭蹭往上涨的时候赵章没什么表情的面孔龟裂了，眼神里全是不相信。 赵章回到住处终于蹦出一句，“就不能吃点好的？” “啥？你想吃什么？”赵康熊听到这话抬起头，“你跟我说我去和王师傅说一声。” “你们关系这么好了？”赵章没有回答反问，更没说这个吃非彼吃。 赵康熊不在意的说：“嗐，就还好，你想吃什么如果有食材我就拜托他给你做，要是没有就只能等明天了。” 他端着铁饭碗照顾儿子，怎么能不让儿子吃好？为了这他一有空闲就去找王师傅，瞅准人家休息的时间和人处好关系。 这不效果就出来了。 赵章：“不用，都挺好。”他开心就好。 “你想吃什么？我……” 赵康熊警铃大动，以为赵章突然有了兴致想要做给他吃赶紧打断，“别，我也觉得都挺好，爸不挑食。” 赵章面无表情：“哦。” 赵康熊松了一口气：这命是保住了。 赵章：。 我看出来了。 说的饿了，两人去食堂吃饭。 吃着的时候赵章忽然道：“什么东西能赚钱？” 他实在见不得那种垃圾货色那么挣钱了。 赵康熊又误会了，“你在这不是挺好？吃穿住行都包了，国家还给爸爸发工资照顾你，你离开了这里上哪找这么好的工作？国家对咱们这么好你也不能辜负了国家对你的信任……” 赵章用菜堵住了他的嘴，耳根子清净了。 赵康熊吃完还想继续又被堵了。 赵康熊：“……” 骆蔷薇坐在不远处吃饭，看到后，赵工和他爸的互动多温馨啊。 * 赵章没有放弃那个想法，回来坐在书房里想，实验室做完实验想。 一天赵章说：“我知道了。” 一点都不知道知道他在想什么的研究员们：？？？ 知道什么了？ 赵章没管他们怎么想，直接在空闲之余动手干，他们想好吧他们一点也不想帮忙，因为升级全息舱已经榨干了他们。 他们都不知道，同样的工作强度同样的时间赵章是怎么办到还能在休息时间做别的实验的。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现在就像普通社畜和成功人士那样大，你在加班加点完成工作，他在完成工作之余还能进行深度学习走向更高峰，这不成功谁成功？ 他们这休息的心里都有负罪感了，只能闭目养神，想一想实验中的环节，以及尝试寻找新思路。 就莫名其妙卷了起来，连带着其他本来就挺卷的组也跟着一起卷了。 毕竟他们有成果了还在这卷，他们还在研究过程中的怎么能不卷？ 他们的生活助理那叫一个愁啊，本来他们就是一劝二劝的让人多休息，免得劳累过度伤了身体，现在这样……他们汪的一声哭出来，就差抱住他们大腿大哭着让他们好好休息了。 虽然在他们的努力下克制了一点，但还是比之前卷了，他们看赵章的眼神都带着怨念。 大哥你能不能管管自己，不能趁身体好就使劲造啊，要走可持续发展道路。 赵章接收到了，“爸他们眼神不好使，你告诉王师傅一声，让他给他们补补。” 我不能做，但我能说，真好。 “好。”赵康熊一口应下。 于是接下来食堂动物肝脏变多了，胡萝卜变多了，还不是一天两天，饶是不在意吃喝的研究员们都嘀咕了：“最近的菜怎么都变成这样了？” “爆炒猪肝、卤鸡肝、胡萝卜炒西兰花、清汤菠菜……” 感觉有点奇怪，有人跑去问食堂的人，得知王师傅怕他们做实验太熬眼睛，特地做了让他们补的。 这么一说，他们发现他们的眼睛是比以往润一点，就算工作强度加强了也没有以前那么干涩昏花。 那是不是说他们可以多做一会儿实验了？ 这个答案在研究院里面传开了，做实验时间都拔高了。 生活助理们：“……” 我们跪了，拦不住根本拦不住，啊！！！！ 赵始作俑者章浑然未觉，在加班加点中拿出了全息转换器。 顾名思义把非全息转换成全息，主要用在影视剧上，这肯定比不上全息拍摄，但这不是现在没有那种东西，全息转换器就很好用了。 既不增加成本又能实现全息影视剧，就算以后被淘汰现在也能发挥它巨大的作用。 赵章试了一下把现在最火的电影转换成了全息电影，然后载入全息舱。 他把大家叫过来，“全息电影，谁要试一下？” 众研究员面面相觑，你说什么？你不是天天跟我们在一起，什么时候去拍了一部电影，还是全息电影，是我们今天进入实验室的方式不对吗？ 第18章 鞋带都要爸爸绑的巨婴（18） 张瑞作为第一个体验全息舱的人，不管多震惊，他身体已经先他的想法一步站了出来，“我来！” 其他人：？？？ 你来？我们都还没搞清楚呢，怎么就你来了？！ 而且你这么积极主动，搞得就你信任赵工一样，衬托的我们黯然失色，你小子鸡贼啊。 “赵工张瑞都第一个测试全息舱了这个机会该让给其他人。” “就是啊，不能看他第一个说就把机会给他，我们就是还沉浸在震惊中没有他年轻人快。” 就比说话的研究员小了一岁，还不是这群人里除了赵章最小的张瑞：“……” 都说科研人最是追求真理，最务实，快把这群人叉出去！ “赵工看看我，全息电影我都没看过，我做测试最合适。” 众人：呸，说的什么鬼话，为了第一个体验脸都不要了。 他们都想看看赵章所谓的全息电影是什么样的，他是真就在那么点时间里弄出了全息电影？ 他们都不是傻子，不仅不傻，还都智商高于普通人，很快就想到了赵章在休息之余在那捣鼓的就是要给他们看的全息电影。 正是知道才更加不可置信，时间是真的少，他就这么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弄出了全息电影。 他们好奇心成功被调动了，所以一个个都‘不要脸’了起来。 第20章 最后还是让张瑞这个幸运儿躺进去了，无它，他第一个求试，就这么简单。 众人：下次不管是不是让人难以置信都要第一个回应。 张瑞顶着他们羡慕的目光合上了盖子。 作为研发人之一张瑞很了解全息舱，三两下就找到了赵章载入的全息电影。 电影结束，张瑞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全息舱里出来。 他脸上带着回味惊异以及理所当然。 回味着那部长达两个小时的全息电影，他可以随意切换视角成为电影中角色，跟着他们领略全息电影。 那仿佛是一个真实的世界，目之所及没有破绽，要说哪里不真实恐怕是场景切换和里面吃的东西都没有现实中的味道。 但这不是什么缺点，正是因为这样可以很好的分辨现实和虚假。 人也才不会沉溺其中。 他惊异赵工真的做到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制作了一部全息电影，还是这么的成功，他是不是太过厉害了？ 他又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赵工可是以一个在校大学生的身份研发出了国内外科学家都没有研发出来的全息眼镜，全息电影难度总不在全息眼镜之上，毕竟前者是从无到有，后者不过是在现有技术的应用。 所以全息电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的确令人不可思议，但做的人是赵工那就没毛病了。 只是―― “赵工，我们还是低估了你，还能跨领域做全息电影了。”张瑞竖起大拇指。 行业无高低贵贱，拍摄电影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还拍的这么精彩。 赵章没有解释，直奔主题，“说说你的感受。” 其他人都支棱起了耳朵。 张瑞：“我写一份报告交给你，这样更详尽仔细。” “……行。”有人主动要写观后感赵章也不会阻止。 “我也写，我试试。”见张瑞不说，骆蔷薇赶紧表明她想体验全息电影。 赵章指了指全息舱。 骆蔷薇转过头，全息舱不知道什么时候合上启动了。 骆蔷薇：“……”谁？脑子转的这么快？ 那个谁一出全息舱就追着赵章问：“这不是你拍的，我看过这部电影，你怎么把它做成全息电影的？是不是其他电影也能做成全息电影？” 他一下切中要点，拍摄全息电影和把现有的电影做成全息电影看似差不多实则差别大了去了。 从原理来说就不是一个概念。 其他人看向赵章，在那写报告的张瑞都过来了。 赵章：“我做了一个转换器。” 拍电影什么的我一个物理系大学生会合理吗？ 他脸上还是那副表情，但是眼神里写着这么一句话。 众人：“……” 你一个物理系学生在这里就合理了吗？你凭一己之力就研究出全息技术就合理了吗？比起这些你不觉得你一个物理系学生会拍电影挺合理吗？ 众人真想甩他脸上，但是忍住了，他们更想了解他这个转换器。 赵章直接给他们了，所有技术都在他脑子里，他随时可以再做一个。 让那个谁记得写份报告给他就示意骆蔷薇进全息舱。 骆蔷薇：“……”我这时候更想研究转换器啊。 不过转换器那边人数众多，赵章又看着她，她只能躺了进去。 她是第三个，其他人也有机会，轮着来，也算是带薪体验全息电影了，还有人利用转换器把其他电影转换成了全息电影。 等他们把转换器研究透了他们才问赵章，“赵工你怎么想起做这么一个转换器？” 这个转换器有没有都可以，毕竟只是用在文娱领域，精神层面的享受。 赵章直言：“全息电影可以载入全息眼镜。” 那样的破眼镜卖25888他都替国家亏心。 现在回收加工一下，它就能看全息电影，比之前好一点点。 他们是不知道赵章对他的二代全息眼镜有多嫌弃，听到这话觉得主意不错，全息眼镜功能太少了，加个可以看全息电影的功能丰富丰富。 他们并不在意，只对技术上心。 赵章也不是很在意，确定转换器稳定，转换的全息电影也没什么，测试全部通过后就打个报告，将东西交给国家霸霸处理了。 哦，他还没忘了匹配全息电影改装二代全息眼镜的事，这也东西并报告一起递上去了。 不久后a国各大城市回收全息眼镜，以旧换新，得到一副新眼镜的事情。 旧全息眼镜功能鸡肋，但它是a国产的，还是独一份，是a国人的骄傲，国外破解破解不掉，还天天跟我们国家的外交官打嘴仗，汪宇那是时刻戴着的，他自豪啊。 一听说加了新功能要回收换新，立刻戴着旧全息眼镜上门店。 换回来后那当然是赶紧试试了，不知道都加了什么功能。 开机后戴上眼镜，他红着摘了下来。 “呜呜呜，我看电影的时候都没哭，换成全息了，我……我的媛媛你怎么能走，你怎么死在黎明之前，你还没看到小日子滚出a国呜呜呜……”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操起手机开了帖子。 #有全息眼镜的快去看《前行》，巨好看# 嗯，也就让人哭死的地步。 【？？？全息眼镜不是只能看电脑吗？】 【回收加了新功能啊，楼上是村网通？这都不知道。】 【买不起，不了解，怎么滴？！】 【不怎滴，我也买不起，但是我馋，本来听大家说只是能在里面用电脑上网，感觉鸡肋我还能守住自己的心，毕竟花两万多买这么一个玩意儿我拿着几千块的手机不香吗？但是它出了全息电影，本电影爱好者怎么忍得住？这可是全息电影，但是木有钱啊，啊啊啊！！！我要攒钱！】 【你买了之后就会发现你还得花钱，因为用它看全息电影还是要花钱。】 【那又怎么了，看电影不是本来就要花钱，总不能看全息电影就全免费，那怎么算票房，谁还拍电影？】 【这是全息电影，和那个又不一样。】这一看就是强辩。 不过他怎么强辩看电影收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也只有在网站看盗版才不花钱。 你真不想花就照旧咯，又没人逼你。 何况25888的全息眼镜都买了你舍不得一个电影票钱？ 因为载入的都是已经下映的电影对院线没有冲击，还给过去那些电影增加了一笔收入。 当然一九分成，一成是拿来换片源的，九成是国家的。 虽然分成少，但都是捡的钱，那些人也不在意。 而且现在和国家霸霸打好交道这后续全息电影的事情也才好进行不是。 国家霸霸大大开源，得到的钱入了国库，又投入到各个项目中。 不提这技术是赵章出的，就说未来全息是这个世界的主场，他们理所应当的拿到了大头。 有了大笔经费，那就造吧。 全息为什么重要？ 军事模拟训练算一方面，还有一方面便是第二世界。 蓝星只有这么大，向外探索一直都在继续，但想要探索整个银河系，甚至更远的星系所需要的技术远远不是当前能实现。 在无法向外发展的时候，第二世界就是必争之地。 这也可以说是变相的开疆拓土，从古至今都没有少过。 纵观a国历史，几千年的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就可以看出来。 还有m国的虎视眈眈，小日子的狼子野心。 谁先拥有第二世界谁就有主动权。 不提这个，全息实验室也很香，众所周知搞科研开销大，时间还长，还未必出的了成果。 全息实验室出来后，一些开销可以节省了，搞科研也能更大胆不怕烧，最重要的一点，安全。 搞实验引起爆炸的例子每年都有发生，哪个科研人才不是用了许多资源堆出来的？哪个不是拥有智慧和毅力才在科研道路上坚持前行？他们都是宝贝，损失一个都叫人心痛。 何况还不止一个。 总之，全息技术的意义重大。 他们领先了也不能骄傲自满。 第19章 鞋带都要爸爸绑的巨婴（19） 只是设想的简单，做起来并不容易，那么大的空间，空间的稳定性，还有第二世界能不能承受的住多人上线，如果不能是人和第二世界直接断开还是人和身体断开，或者有没有其他危害。 他们要考虑的问题很多很多，也比之前的研究更加难攻克。 他们在努力，其他人也在努力，第二世界之所以能成为第二世界就是按照世界打造的。 这要怎么打造？无疑需要无数数据来支撑。 是以第二世界还在研究中，国家霸霸已经安排人进行数据采集。 第二世界一旦构成，紧接着就是利用现有数据打造第二世界。 彼时才能真正的称其为第二世界。 第21章 不过a国这个动作却让人误会了。 论坛 【我这不管是公司还是家里都来人了，说是什么考察，但量来量去的，我本来没多想，现在发觉有点奇怪，你们那有什么考察吗？】 【你那也有啊？！】 【楼上的意思是你那也有了？】 【是啊，好几个月前的事情了，楼主不提我都没觉得，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点奇怪，甚至有一点点害怕，但事实告诉我――无事发生！嗯绝对不细思极恐。】 【你们想多了吧，人家有证件的。】 【不是，你们ip跨省了啊，这还不多想，难道楼上还以为这是正常的吗？】 【那个那个其实我有一个脑洞，大家要不听一听？】 【快说快说，我已经把灯都打开了，还戴上了我在网上买的塑料观音。】 【……这观音怕是保护不了你。】 【观音菩萨不会那么势利眼的！】 【好家伙，这就给你道德绑架上了。】 这么叭叭的直接刷了十几楼，之前说有脑洞的吴琦赶紧叫停，【听我说听我说，跟灵异没关系，观音的话题可以搁一边儿了。】 【抓住观音的手松了……你继续。】 【哈哈，你就是又菜又爱看。】 【什么菜？别胡说，我……啊不讲这个话题，我想知道‘真相’。】 吴琦：【让我说让我说，你们都别刷了。】 帖子真就没人刷楼了，等着这位脑洞君讲个究竟。 吴琦组织了一下语言敲下键，看了两遍确定没什么内容有误或者错别字才发送，【我们国家霸霸拿出了全息眼镜，后又拿出了全息电影，国外没少为这件事情和我们扯皮想要我们交出全息技术，尤其是m国和小日子，这大家都知道。】 【全息的份量显而易见，但为什么有这么大的份量呢？全息眼镜？全息电影？甚至以后会有的全息游戏？】 吴琦打到这里心情不免有些激动，因为她感觉自己的脑洞真的跟现实很合，而且如果是真的，那么她比其他人先一步知道了不是吗？ 吴琦平复了一下继续编辑，【我猜都不是，那些都是娱乐，的确很能赚钱，但这些都不足以和全息世界媲美。虽然这是科幻小说科幻电影里才出现的名词，但科幻一直是未来的预言。】 所以这次是为了全息世界吧？ 祖国霸霸都要开辟第二世界了，所谓的第一强国m国却连全息技术都不会。 一种扬眉吐气的自豪感在吴琦心里油然而生，她相信自己的祖国霸霸有一天能够超越其他国家，超越m国成为第一大国，黄种人走到国外再不会被歧视欺负，但这一天真的要来临，她很难不激动。 吴琦都有下楼跑十圈冷静冷静的冲动了。 还好她还没忘记网上的老铁们。 【全息世界很多时候也被称为第二世界，参照现实世界打造出来的世界，这不就和考察对上了，名为考察实则测量收集数据完善第二世界。】 【我去，听你这么说我感觉就是，我们国家已经这么牛逼了，才公开发售全息眼镜，搞出全息电影就开始开发第二世界了，妈妈耶，妈妈耶……】 【第二世界有了，全息游戏不会远了吧？我真的很想玩。】 【啥叫有了，这不还在开发，比起全息游戏我更期待第二世界，在那个世界吃东西都不怕胖了。】 【我更想知道是不是能帮助植物人苏醒，小说里不都这么写的。】 后面全是对第二世界展开的讨论，吴琦看了一会儿，只觉得美好，心中澎湃，在家里躺不下去了，噔噔噔下楼跑步去了。 跑十圈是不可能跑十圈，但四五圈还是可以的。 她不知道她的言论让帖子楼层不断增加不说，还有人另起关于第二世界的讨论帖子，论坛前排都是。 国家信息安全部门发现后上报了。 国家霸霸：“……”虽然我也很想有第二世界，但现在的确没有。 这辟谣吧，会让人觉得欲盖弥彰，不辟谣任其发展也不好，等下越来越多人信以为真就不好办了。 思来想去，直接让信息安全部门那边把消息压下去。 只要吴琦再看就会发现后面都是非常夸张的话，乍一看还以为a国称霸星际了，就离谱。 可惜她没有，帖子不见了她也不稀奇，被新的帖子取代是论坛常态。 按理来说这样国外不会知道，但偏偏当时浏览帖子的人里有一个叫李茂的人。 李茂是国外安插在a国敌特的后代，a国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抓敌特，大部分敌特都落网处决。 近几十年敌特这个词很少在普通人口里出现，近乎消失。 李茂的父母两人都是敌特，小心谨慎一直装作普通人，加上从未被起用过，很幸运的逃过了清洗，两人又在一番经历后结婚生下了李茂。 两人谁也没告诉李茂他们的敌特身份，但还是意外让他知道了。 a国便又多了一个敌特，他一直想立功，但父母没动作，组织没给他下达任务，他就一直没有实现。 但他偏不放弃，这就让他看到了这个帖子，他执着的认为网友猜对了，第二世界是真的，还让父母将这个消息传递到了组织里。 组织又传到小日子权力核心，小日子又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m国。 m国和小日子都不信以前落后的a国能发展的这么快，但无论谁回头看，几十年前的a国和现在的a国，又怎么能不算日新月异，天差地别。 令人不禁想起它曾经的辉煌，生出忌惮。 何况全息眼镜全息电影有目共睹，再打造一个全息世界不是一点可能性都没有。 就算没有，他们现在只怕也在朝着这个方向努力。 他们的进度却是零。 一旦a国完成占据优势，a国的国际地位不言而喻。 这绝对不是他们想看到的，于是他们动了埋在a国多年的棋子。 * 国家研究所的一间实验室内，完成实验聚精会神的张瑞一松懈想活动活动结果…… “嘶~我的脖子。” 他扶了一下开始揉捏颈椎，其他人也在转动活动脖子，一边活动，还没忘了在脑子里复盘。 其中不包括赵章，他人已经出了实验室。 只来得及看到一个背影的张瑞：“……赵工这走的太快了。” 骆蔷薇挑眉，“要不你去拦一下？” “那还是不要了，人家爸爸还在等他呢。”张瑞微笑并坚定的拒绝了。 刚才那话是借口，赵工看着人不大，但在实验上是绝对的碾压，还是碾来碾去反复摩擦那种，他这把岁数那是被碾的心服口服的同时都有些灰心丧气。 他不禁想起从前。 在学生时代，他也曾遇到过比他更聪明的人，当时还有一争的勇气，败了也不气馁，还更加努力，相信自己很快就会超越对方。 如果他在那个时候遇上的是赵工，只怕现在他就不会在这里了。 现在么，心态稳定多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从来就不是顶端，现在只是冒出来一个过分强大的罢了。 科研上被摩擦是没办法，这结束了他就不想凑上去了。 “走了走了，我们也别在这泡着了。” 张瑞招呼着骆蔷薇一起走，余光瞥到还沉浸在实验中的谢锦克，谢锦克三十六岁，在他们这些人里算年轻的。 准确来说在正式的研究员里他是最年轻的。在赵章出现之前。 赵章出现后这位置无疑是他的。 他收回视线，没有打扰谢锦克，他们这些人最讨厌思路被打断。 实验室内逐渐减少最后就剩下了谢锦克，大约半个小时后谢锦克也离开了实验室。 灯暗了下来。 第20章 鞋带都要爸爸绑的巨婴（20） 赵章和赵康熊吃完饭绕着研究所建造的小花园散步，赵章整天待在实验室里，活动少，要适当走一走，当锻炼身体，赵康熊则是被赵章带的，慢慢喜欢上了这项父子运动。 “爸又跟王师傅学了一道菜，等我再多练练就做给你尝尝。” “家里扫地机好像坏了，怎么开都动不起来，要我说地上那么点灰我一扫一擦就完了，哪还需要这个。” 走了大半圈赵康熊就念叨了大半圈，还有继续说下去的趋势，眼里眉目间都是放松，细看他眉心会发现他的眉头不像从前那样一直紧皱着。 足可以见现在的生活他适应的很好，也很满足。 赵章微抬起头，夕阳的光辉照在他脸上，照亮充盈双目的笑意，浑身散发着一种平和的气息。 前方赵康熊转过身来，大嗓门在原来的基础上高了一些，“你走快点，年纪轻轻的比你爸我还慢，是不是动太少身体变差了？这样可不行。” 赵章：“散步。” 他指出。 “我知道是散步，但你也不能这么慢，比老大爷还老大爷。”赵康熊还是觉得儿子这是身体虚了。 第22章 喜提虚名的赵章依然走的慢腾腾，大有赵康熊说任他说，他就是不改。 赵康熊：“……” 赵康熊是个麻利性子，这时也只能等等儿子，等两人同一线才继续走，他走着走着又超过了儿子，再停下。 两人这算是研究所一景了。 就这么走了三圈，赵康熊会念叨但从没有不耐烦，要是不耐烦就不会把儿子照顾的事无巨细还照顾成了别人口中的巨婴。 两人结束花园散步就要往住处走，撞上了谢锦克。 “赵工我有点问题想要问你。” “你们聊，我先回去。”赵康熊在这里待了一年，很清楚儿子的工作性质，内容要保密，他也听不懂，就别在这掺和了。 赵康熊一离开就剩下了赵章和谢锦克。 赵章：“你说。” 谢锦克立刻把自己急需解答的问题问了出来，赵工解释过，但他还有一些地方想不通，还有这能不能换个方向用另一种材料反应，这样解决会不会更好？ 回答起问题赵章的话就多了，讲起换一种材料他微微摇头，“那种材料我考虑过，虽然可以达到很好的效果，但稳定性不能保证，全息世界最主要的就是稳定，而且……” “它和镁反应生成新材料，这种材料比之更加稳定，逼真效果却不会减少……”谢锦克据理力争，两人你来我往，声音变大，乍一看还以为是吵起来了，还是谢锦克单方面骂赵章。 倒是没人过来，这在研究所还挺常见，习惯了就好。 谢锦克和赵章‘吵完’，谢锦克就跑回实验室了，赵章慢吞吞的走在后面，走到拐角余光似是瞥见一抹人影，仔细一看又没有。 他转回头继续慢悠悠的往住处走。 门是开着的，他进门脱掉鞋子穿上准备好的拖鞋，赵康熊过来把他脱下的鞋子摆到鞋柜里顺便把门带上。 “晚上不忙了就泡个脚解解乏。” “你先去洗澡，一会儿泡脚爸再给你按按，别仗着年轻就不注意预防，平时休息多活动活动骨头才不会僵硬。” 赵章没有回应赵康熊知道他听进去了，搬出泡脚桶。 赵章沉默了几秒说：“你也泡。” “我来。”赵章伸手就要去搬另一个桶，赵康熊抢先搬了，“我自己来我自己来，你赶紧去洗澡。” 泡脚准备起来不麻烦，在他这是一点难度都没有，但他实在对儿子在日常生活中的任何能力升不起期待，毕竟盖被子那么简单的一件事他都没做好，还指望他能做好泡脚前期准备？ 还是他干吧，能安心泡个脚，不然放松的事情都要变得胆战心惊，可能连脚都泡不成。 敔憘 儿子也是，都不让他干这些，只管工作为国家做贡献了，他还越不行越爱干，瞅着机会就想试一试，证明一下自己，莫名的倔强。 他都让他这当爸的端上国家饭碗了，不就是生活方面不行，有啥大不了啊，多少人都没他这能耐，真是…… 赵章不知道赵康熊内心的吐槽，见他动作熟练快速没有他一点插手的余地，只能乖乖去浴室了。 “叩叩叩”传来一阵敲门声。 赵康熊过去开门，“老杨啊你怎么来了？” 杨大伟是食堂后厨的切墩，赵康熊跟着王师傅学做菜，跟整个后厨关系都处的不错。 杨大伟这人不爱吭声，不过赵康熊去后厨他都会捧个场，他有次差点摔倒还是人杨大伟扶住的，人不错。 “我那水龙头有点问题，我来跟你借个扳手，我那的不知道塞哪了怎么都找不着。” 杨大伟有点不好意思，还有点尴尬。 赵康熊以为啥事呢，就一小工具，二话不说就答应了，直接把工具箱提了过来，“这里面东西全着你直接提走，要是还缺也不用跑来跑去，用完你明天带去食堂我过去拿就行。” “好好好，谢谢啊。”杨大伟扬了扬手里的工具箱。 赵康熊：“不用谢，你太客气了。” 杨大伟扯了扯嘴角，想笑一下来回应赵康熊，没扯起来，再尝试了一下还是没成，不得不放弃，看到沙发前的两个泡脚桶，“你这是……” 赵康熊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哦，我儿子上班辛苦了，我给他准备的，顺便我也泡泡。” “这泡脚真的不错，你回去也可以试试。” “一定一定。” 杨大伟还要回去修水龙头没有久待，赵康熊送他出门后把门关上了，恰巧此时赵章出来。 “谁来了？” “食堂的老杨，他水龙头坏了借扳手……” 赵康熊简单的把事情讲了一下，边说边把热水倒进泡脚桶里，热水倒完倒冷水，手伸进去试了试温度，“儿子你脚伸进去试试。” 赵章没管杨大伟的事，脚伸进去被烫了一下，一会儿双脚就被热意包裹。 “可以。” 赵康熊嘴角一翘，然后给自己那边倒上调好温度，也把脚放进去了，父子俩一起泡起了脚。 * 杨大伟拎着工具箱下楼，平凡老实的脸孔丢进人群里都找不到，他内敛的目光闪过一丝暗芒，速度极快，快的令人无法捕捉。 这个姓赵的研究员洗脚水都要他爸端，之前他爸不在这还饭都吃不下去，听说觉都不肯睡，一直到他爸来了才愿意睡下。 这就是一妥妥的巨婴。 而且他才二十一，太年轻了，再怎么聪明也不可能在这个岁数研究出全息技术。 虽然全息技术是在他来了之后研究所里才有的，之前他一直都没听到风声，但怎么就不能是因为一直在研究，没有成功才没有消息，研究成功后华国担心全息技术研究员被他们知道，便先一步做了防范，竖起一块靶子。 姓赵的就是这个靶子，只是他们没料到姓赵就是一个巨婴，看起来他们是重视他的聪明才智才安排他的父亲过来照顾他，但这极大可能是他们打的补丁。 这就是最大的破绽。 他还多想了一下，怕这是华国故意露的破绽，让他相信姓赵的不是掌握全息技术的研究员。 但……他握住工具箱把手的手紧了紧，借工具箱是他临时起意，他们不可能猜到，更不可能提前准备好泡脚桶准备泡脚。 那只能说明姓赵的就是一个巨婴，他就是一个幌子。 那掌握全息技术的那个人就在一百三十七个研究员里面。 那个人会是谁呢？ 杨大伟凝神思索，将所有人都给盘点了一遍，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都在这么安全的研究所里了还搞这些，华国人就是防的精，竟然想出这么一招，导致他完成任务的难度大大增加。 姓赵的不是，还有谁可能会是那个掌握全息技术的人？ “阿嚏！”赵章又打了个喷嚏。 赵康熊坐不住了，“这都第三个了，还说不是感冒，测个体温，要是温度高就吃药。” 他脚随便一擦去拿了体温计，在赵章手上测了一下，体温正常还不信又测了一遍。 赵章：“没生病还不好？” “对，没病好，还是我儿子聪明，难怪能考上南大，没毕业就为国家干活，还给爸爸找了一份工作。” 赵康熊每次说起嘴角都直往耳后根咧，儿子就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骄傲。 赵章：。 爸爸开心就好。 * 第二天中午，赵章到食堂吃饭，直接到老位子坐下，赵康熊就打了菜端过来，又打了饭和汤。 “王师傅难得做九转大肠，我特意让老杨多打了一些。” 九转大肠是非常经典的鲁菜，色泽红润，酱味十足，吃起来更是肥而不腻，特别的好吃。 但做起来也相当的麻烦，从处理大肠开始就麻烦，要用盐和面粉反复搓洗，洗掉杂质，再把里面的肥油撕掉，把大肠一层层套起来，套个八九层，然后下锅卤煮入味，切成一段一段，最后回锅红烧。 是出了名难做的菜肴，王师傅并不爱做，一个月有一回都是他心情好。 这不赶紧多打一点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上了。 赵章第一个夹的就是它，吃了一口说：“他不是切菜的？” 赵康熊：“昨天修水管左手抻了一下，有点使不上力，就到前面打菜来了。” “这个大肠放心吃，我昨天就知道王师傅要做九转大肠了，带了保鲜盒过来，让王师傅装起来了，等会儿过去拿了放冰箱，你想吃这几天都能吃上。” 这就是和后厨打好关系的好处之一了。 王师傅？ 王师傅很高兴，使劲往保鲜盒里压，整个研究所就老赵的儿子被他的手艺征服，只有他会欣赏，他乐意给开‘后门’。 装满了135*102*52mm的保鲜盒，他尤觉得不够，厨房里就不缺保鲜的盒子，又拿了一个给装满。 等到赵康熊去的时候瞬间就被他保鲜盒下面那盒大了三倍的盒子吸引。 第23章 “王师傅你这也装的太多了。” “不多不多，难得做一次，只要赵工喜欢，这点算什么，要不是怕放坏了我就再多装几盒。” “这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像赵工这样的科学家就是这待遇，你别看别人没有，那是他们不好这一口，不然我也会给装。” 王师傅知道赵康熊在想什么，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了，他们这些科学家耐住寂寞，潜心研究，家里人都照顾不到，在这里一干就是一辈子，他心里尊敬着呢。 他没啥别的本事，就这手艺还凑合，想着法的让他们吃的开心舒心，只是这群科学家啊眼里都是科研，他十八般武艺搬出来了也不顶用。 “你就放一百个心。” 赵康熊笑着谢了又谢，装到袋子里提了回去，没看到身后杨大伟看透一切的目光。 这个靶子不仅巨婴还贪吃。 研究所里哪个像他这样，再怎么装细微之处还是破绽百出。 王师傅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水，看到拿着抹布的杨大伟，“老杨你手抻到了就别逞强，在一边好好休息，对了你那膏药药油有没有？没有我那有。” 杨大伟惦记着研究所的事情，不想搭理王师傅，但到了嘴边话又变了，“……没了，正想问问你们谁有。” 王师傅膏药和药油都有，拿过来让杨大伟自己挑。 杨大伟拧开了药油，倒手心里往左手腕抹，“哎呦，我忘记把工具箱还老赵了。” “不还有晚饭么，那会儿还也一样。” 杨大伟就是想起个头并不在意什么工具箱，随便应和过去继续说：“老赵家的儿子和别的研究员可真不一样，看着话少，但吃起来一点不含糊。” “可不，让王师傅心里美滋滋呢。”食堂的阿姨a凑过来接话。 王师傅乐呵：“那是那是，这些研究员没有一个像赵工那样会欣赏的。” “这九转大肠不好做，我都不耐烦做，要不是赵工好这口，我就不做了，其他人都是沾了赵工的光。” 食堂阿姨a：“哈哈，还有我们呢，我们也是沾光吃上这道菜。” 王师傅微抬头，“知道就好。” 食堂阿姨b手里活干着耳朵也没闲着，就是隔了七八米远她都听了个一清二楚操着响亮的嗓音插进话题“知道知道，我们打菜的时候再问问赵工吃不吃宝塔肉，那个听说不错。” “我听人讲过肥而不腻，不知道是红烧肉好吃还是这个宝塔肉好吃，王师傅……”食堂阿姨a笑眯眯的望着王师傅。 王师傅瞪眼，“你们可真会吃，宝塔肉讲究刀工还有烹饪技艺一般的师傅做不了，硬是要做还不如做红烧肉。” 食堂阿姨a脸皮厚着呢，也不怕王师傅，她说：“不是我们会吃，我们是想问问赵工想不想吃。” 杨大伟只是想拿赵章起个话头，再自然的把话题转到别的研究员身上，多打听到一点消息，更有利于判断，哪想到成了现在这局面。 他干瞪眼了几秒，还是插进闲聊中，三番五次的想转移话题，但都失败了。 杨大伟心里气闷，还不能表现出来，一边听着一边思索着怎么才能打听到更多消息而不暴露。 食堂这边消息有限，主要围绕那些研究员的个人感情，他得往外探探。 杨大伟在后厨待了十几年，研究所人员流动说大不大，起码相对其他地方来说可以算很小很小，只要不是研究员搞清楚身份不难，他基本都知道。 个别不知道的只是才来不久，再多待一阵，他也能不动声色的摸清楚底细。 杨大伟盘算着怎么通过这些人搞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一直没什么动作。 * 实验室，赵章停下手里的实验，若有所思的望着面前的实验器材。 突然将一直用的那个合金放到了一边，换成了前年研发出来的新材料，虽然是新材料用途却很广泛，鱼竿、刀柄、瓶子等等，这些里面都有。 大家看他将合金换成这种新材料眉头一跳，脑子里尽是困惑却没阻止，有条不紊的继续接下来的操作。 当然他们也阻止不了赵章，他在实验室有绝对的掌控权，休息的时候还有人给他封了个实验暴君的称号。 人是最小的，那气势却是最强。 没人有意见，有意见的都被碾压服了。 江山代有才人出，这个才人说的就是赵章。 全息技术看他，全息发展看他，能领先国外多久还要看他。 这些想法在众人脑子里一闪即逝，赵章不知道，知道也不会受到影响。 他看着面前的实验台，掐准了时间按下开关，仪器发出运行的声音。 他一切动作都是那么的行云流水，他享受着这一切。 这里就是他的领域。 “测试。” 骆蔷薇等人开始对合成的新材料进行测试。 张瑞查看着机器里吐出的报告，三两下装订好交到赵章手里，“比原来合成稳定性最高的新型材料还要高出8%，多试几次测出最佳配比大概能达到11%~13%之间，这个稳定性足以让上万人同时登录。” 别看只是五位数，之前他们最多也只能达到八百多个人同时上线，上万人已经是非常大的突破。 “赵工你怎么想到用微密材料？” 这材料他们一直都没有考虑过，死磕合金。 “灵光一现。”赵章解释简单的可怕，但在科研上灵光一现的事情太多了，很多东西就是这么灵光一现被发明出来的。 只是…… “你又灵光一现。”虽然已经预料到了，但是，“你这灵光一现也比别人多太多了吧。”张瑞忍不住吐槽。 谢锦克嘴巴微抿，谁说不是呢。 赵章到研究所的这一年的时间里，研发全息舱灵光一现了二十九次，全息头盔灵光一现了十三次，全息舱升级灵光一现了十八次，开发第二世界目前七次。 还有他一个人捣鼓出来的全息转换器，这他又不知道灵光一现了多少次。 赵章淡定的回应：“还好。” 众人：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这样会被人打的知不知道？ 赵章在他们的目光中从容的把报告放到了实验台上，“大家都别闲着了。” 微密材料可行当然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出最佳配比，今年春节就要推出全息头盔，他们的第二世界也不能太慢了。 这一有了新突破，难免心情振奋激动了些，错过了下班的点，比平时晚了一个多小时。 赵康熊在食堂等到现在，一看到他，老样子，立刻去窗口打菜。 哪怕晚了一个多小时，食堂饭菜都是热乎乎的，特意给他们留着的，毕竟晚点可是他们这常有的事儿。 这不，不只赵章这一个项目小组，另一个项目的人也过来了，他们过来和他们坐到了一起。 坐在童高近对面的张瑞：“你们也这么晚啊。” 童高近不以为意的说：“这算什么晚，要不是被催了，我们还能再晚一两个小时。” 张瑞点点头，“那得给你送到实验室。” 他们这忙起来随便扒几口继续做实验是常有的事，跑食堂才稀罕。 童高近：“倒是你们，很少见你们在实验室吃。” 张瑞没有否定，这话准确也不准确，他们大多数人都没在实验室吃饭，但实验不可能每次都刚刚好在饭点停下，其他人去吃饭了，留下的几个在实验室看着，自然就在实验室吃了。 “也有，主要是想多走几步路运动运动，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 全息世界都要在他们手里诞生了，他们可想多活几年，见识它能成长到什么地步，是科幻小说里真正的第二世界，还是现实比小说更科幻。 “是啊未来的日子还长，未来是全息的时代，早知道挑人的时候我争取争取了。”童高近开玩笑道。 说起来当初他还真有机会，只是让赵章这么一个小年轻当项目组的组长，他没同意。 谁知道他是怎么瞎猫撞上死耗子研究出了全息技术，偶然这种事情可以不可在，拿着这块敲门砖敲开了这里，剩下的，他的知识根本不足以支撑他走下去。 他以为这个项目做上几年不是散了就是停滞不前，谁能想到，人家把一个项目小组的人给收服了，还成果频出，让他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就是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可能……童高近盯着张瑞，吃饭的事都放到了一边。 搞科研的情商普遍不高，张瑞似乎也不例外，没听出玩笑里面带着的些许试探，“现在也可以争取，我们这还缺人。” 童高近讶然，“真的？别是拿我开涮，我可是会当真的。” “当真当真，骗你让我实验数据一直出错。”这对一个研究员而言不可谓不是毒誓。 差不多过了半个月，童高近就从原来的项目小组跑到了他们这个项目小组。 第24章 主要跟张瑞磨合，倒是也没人说什么，毕竟刚开始有点不习惯，后面多个人多份力量，分担了一些，压力小了自然没人有意见。 而作为项目小组的组长，全息技术持有人赵章只要结果。 只要项目运转的更加丝滑，而不是被拖累他就无所谓童高近半途加入。 * 骆蔷薇找到赵章，“赵工新方案不行，自然登出延迟了0.1s，非自然登出对使用者的精神有微小的影响，使用次数多了会造成精神恍惚，更不利于分清现实和第二世界，一旦认知彻底混淆，使用者有极大可能停留在第二世界。” “另外人是否因此和身体彻底断联，没有断联人体是否得到精神补充，亦或者断联后人的精神在没有补充的情况下保持多长时间，是否可以人为补充达到永生都需要进一步检测。” 赵章点头，“启用第六个方案，一定要将延迟时间控制在0.0001s以内，损伤降低到百万分之一。” 延迟和伤害不是必然关系，但延迟的确会有损害，所以改进不仅是为了体验，更为了使用者的健康。 将损伤降低到百万分之一不是随便而来的数字，而是在这种程度上人体可以通过睡眠来修补。 相当于使用者熬个夜伤害都会比这大。 这样一来就不存在进入全息世界次数过多造成认知混淆。 赵章：“后面的检测一定要做，以防万一。” 虽然他们在做的事情都是在预防这些情况的发生，但万一发生了也该知道怎么处理。 “好的。”骆蔷薇刚合上报告，谢锦克就过来了，汇报情况的同时提出他那边的疑问。 赵章直接给了答案，谢锦克没有明白，还衍生出了更多的问题，说着说着两人吵上了，骆蔷薇插入话题，“赵工的意思是……” 谢锦克在骆蔷薇的话语下理解了，然而这不是结束他以此为锚点继续发散。 赵章再继续直接给答案，骆蔷薇中间解释。 现在这种情况就好比赵章是个学神，看到问题直接得出答案，谢锦克一个普通学生理解不了，骆蔷薇这个会做过程的就把中间过程写出来让谢锦克看，谢锦克一下子就理解了，理解了之后举一反三有了新问题。 等到出了实验室童高近凑到骆蔷薇跟前，“骆工你很能理解赵工的意思。” 骆蔷薇微笑：“赵工大脑和我们这些人不一样，乍一听思维跳跃实际上就是1+1=2，很简单，但我们理解需要一个过程，弄清楚原因。” “我也是跟他共事一年才跟的上一些。” “你和赵工多相处相处也能做到。” 这就跟当初她初见赵工类似，当时不知道他是想找他的爸爸，现在她能瞬间领悟。 当然有的还是不太能行。 骆蔷薇问：“你在我们小组适应的怎么样？” “有张工带着我，已经能跟上节奏。” 童高近：“对了骆工你那边那个人体测试要不要我帮你跑一下数据？” “这个模型还在做，不急。” 两人说着就到了食堂，骆蔷薇打了饭端着盘子坐到赵章旁边那张桌子，童高近跟她从实验室聊到这自然而然坐到了她对面。 童高近热情的跟赵康熊打了个招呼，“叔我是赵工的新同事小童，童工。” 赵康熊颇有些受宠若惊，“童工你好你好，你不用叫叔，你和平安各论各的。” 不是说儿子其他同事不好，但研究员么比较严肃，碰上了就和儿子说上了，尽说些他听不懂的东西，没顾得上其他。 童高近这样的在外面就是外向会来事儿，在这就不多见。 赵康熊本来就能唠，一个人赵章不怎么回应他都能唠起来，和童高近这个话密的两人聊的可嗨了，隔着过道聊的停不下来。 赵章不得不打断他，“饭菜要凉了。” 赵康熊意犹未尽，“知道了。” 又冲着童高近说：“童工你也赶紧吃，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童高近对面的骆蔷薇笑说：“童工，你这头上都长白发了。”说着还往他头上看。 “哈哈，没办法，姓氏占便宜。”童高近还骄傲上了，骆蔷薇好笑变成了失笑。 有他在他们小组怕是要热闹许多。 吃完饭临走的时候赵康熊和童高近两人还说着下次继续。 食堂窗口杨大伟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 * 全息电影在全息眼镜推出后特别火爆，不管是新片老片都有不错的观看率，那种经典获奖的影片更是被刷了一次又一次。 拥有版权的投资人哪怕是只有一成都狠狠赚了一笔。 损失的恐怕就只有国外了，国外那边想要白嫖全息技术，不对华国进行授权。 这波热度他们是没蹭上了，这还是老片，新片上映就绕不开华国，毕竟主要受众就是华国，谁会跟钱过不去。 别说全息电影那回事，那钱他们本来也不会有也不会觉得有多少，但影片票房是实打实的。 所以就算没有全息电影，m国大片照样得在华国上映，不仅如此广告也不能少，一切看起来没什么变化。 一对小情侣去电影院看电影的时候习惯性的挑了m国电影。 除了这个原因有没有其他电影可以下映了在全息眼镜上看全息版，m国的就只有电影院能看在里面就不知道了。 他们买了爆米花检票进了3号厅，吃着爆米花电影开场了。 他们很认真在看，但了不到五分钟。 女生小声说：“我怎么觉得这电影看着没以前那味儿了。” 以前3d眼镜一戴，那画面逼真的，看m国的《海王》男主就跟要冲出荧幕冲到她面前一样，现在同样是3d电影，那画面怎么看怎么粗糙。 还不能从各个角色视角看，那特效都感觉跟国内五毛钱特效差不多。 男生：“再看看，买了票的。”这话已经说明了一切。 两人看的昏昏欲睡，最后谁都没撑住真睡了过去，爆米花都没吃多少，提前买的奶茶都还是一大杯。 两人离开电影院别说二刷了，就是电影院都不想来了。 这还不是个例，就是国家霸霸做出让步了，可这么下去电影院迟早倒闭。 各大影院的决策人急啊，急中生智，买了一批全息眼镜，在电影院可以看到最新上映电影的全息版。 之前的电影他们就收一个‘租用’费，新电影价格一样，但是和国家霸霸分成是磨了了又磨定下来的。 如此一来电影院又热闹了起来，想看刚上映的电影的人，买不起全息眼镜的人，这么一伙人加起来比之前还多了。 谁叫喜不喜欢看电影无所谓，总要来体验一下传说中的全息电影。 有不少不爱看电影的人还因此入坑了。 各大影院的决策人踏实了，电影票房节节攀升把之前的萧条驱散的干干净净，各个都超出了预计的票房。 只有m国的大片，无人问津，除了头一天票房只比从前少了一点，后面是断崖式下跌，惨不忍睹。 要不是它是老设备放映和全息眼镜不冲突恐怕断崖第二天就下映了。 这可是m国大片，要知道m国大片属于商业电影，每次都是算好黄金假期上映，上映当天就是上亿票房。 哪怕情节令人吐槽，还是会有无数观众前仆后继的买单。 惨不忍睹，太惨不忍睹了。 m国那边疯狂骂娘，不，fuck。他们跟从前一样兴冲冲拿着片子到华国，准备狂揽人民币，现在却是本都没赚回来，他们不只呕血fuck了，他们担心他们的投资打水漂啊。 别看每次m国大片票房几十亿上百亿的，投入也高啊，都是真金白银砸下去的特效。 投资人a眼睛赤红，怒吼：“我的上帝，这些华国人抛弃我们的片子了吗？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吼的声嘶力竭。 投资人b崩溃的抓着头发，“我完了，我的上帝，请你把我带走。” 他赌博输了很多钱，十几亿的资产都叫他败光了，仅剩的房产叫他卖了投到这部电影里，搭上线的时候他高兴的开了三天party，准备等着大赚一笔将房子赎回来，他再拿着钱去赌场过手瘾。 如今一切成了泡影，他真的想死。 投资人c咒骂：“fuck！都是那些没用的玩意儿，每年让我们上交那么多钱，连个全息技术都研究不出来，跟华国交涉那么久还不能把技术抢过来，fuck！” “对，都是总统的错！fuck总统！”投资人b找到了了发泄口，一个劲fuck总统。 不是他没把技术搞出来，他们不会是现在这样，不是他没把技术抢过来他就不会想去见上帝，不是他不把全息版授权给华国，他们就不会明知道可以赚钱却赚不到。 他们还是不甘心，面对大笔的损失谁又能甘心，投资人ac联合其他家族全都朝着总统施压，就连投资人b都没落下找人脉加入进去。 第25章 m国是资本的天下，不出意外，m国电影答应授权了，这个时候立场对调，合同就不再是从前的合同。 华国硬是咬下一大块肉来，稍解这段时间以来被m国骑脸输出的郁气。 m国都‘投降’了，以m国马首是瞻的其他国家也不犟着了，待遇么自然和m国那边一样了。 问就是你总不能超越你们的老大哥吧？ 他们能怎么办，最后还是只能答应。 但小日子哪是能甘心的，本来就在m国耳边说三道四，这下是加倍了说。 换成华国话就是，你看看，华国是一点脸都不给你了，现在就这样，以后还得了？那不是要把大哥你的脸踩到泥地里还要跺三跺嫌脏。 大哥啊，以后全息是主场啊，咱们现在还什么都研究不出来，华国还一点都没有为全球发展做贡献的精神，现在咱们怎么办啊？难道就真的要一直这么下去吗？现在是电影，以后会是什么？这么退下去m国要改华国了，华国以前就爱干这个，他们硬是统一了五十六个民族，以后m国公民怕是也要成为华国的民族之一。 m国那是瞧不上华国又忌惮华国这头雄狮，要不然不会一直盯着华国，不会确定华国拥有全息技术后就第一时间跳出来。 这听了那就更不得了了，之前是给间谍下达任务，这回直接安排了特工，准备双管齐下，势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技术带回来或者毁掉，毁掉技术资料，毁掉人。 五个m国顶级特工从m国出发，在b市机场落地。 在他们落地之前小日子的忍者已经抵达，撺掇老大哥要干，抢技术的事情也要干。 万一老大哥和华国打的不可开交，全息技术好巧不巧落到他们手里那岂不是美哉？ 他们小算盘打的噼啪响，m国也不是傻大个，能被小日子指挥冲锋陷阵的那杆木仓。 让五个特工奔赴华国一部分是把小日子的话听在了耳朵里，但更多的是他们想要掌握全息技术，他们要让m国再次成为全球霸主。 什么觉醒雄狮华国，什么有私心的跳梁小丑小日子，统统都得乖乖听话，他们指哪打哪。 所以五位特工首要任务是第一个，实在抢不回技术和人才要毁掉。 小日子暗戳戳想从中截胡的行为他们全当没看见。 在华国手里不好弄，在小日子手里……他们m国几朵蘑菇云就能把它送走的弹丸之国而已。 他们会让他们乖乖交出来的。 小老弟就要有小老弟的模样，懂得孝敬老大哥。 安纳贝尔五人中的女特工之一，坐上他们顺手牵羊的车，“华国入境太不容易了，我的宝贝都被搜出来了。” “我早就告诉你了你还不信。”多利丝操着他浓重的乡下口音说出这句话，让安纳贝尔十分火大。 “我已经做防护了，是华国检查的机器太厉害。” 第21章 鞋带都要爸爸绑的巨婴（21） 多利丝嘲讽：“还是你不小心，你和你的宝贝分别是你活该。” “多利丝！”安纳贝尔气的想要跟他打一架，让这家伙知道知道他该怎么说话。 克兰训斥：“你们两个别吵了，武器我已经联系好，我们过去就能拿到。” 华国禁止木仓械流通，但见不得光的特殊渠道总是少不了。 他们带进来困难，从这些渠道拿到还是很容易的。 车子一路疾驰，进入别墅区，停在一幢别墅前，克兰探出头和保安说了些什么，别墅大门打开，车子重新启动直通停车库。 进入停车库，他们从车上下来后进入电梯按下-3层。 -3层很空旷，只有两个人在这里，他们在五人过来之前就知道他们。 “你们要什么？” 克兰将单子拍到桌上，推到二人面前，“这是我们要的单子。” 上面写着一串数字，在不知情的人手里只是一串毫无头绪的数字，在他们这里便对应着武器的编号和想要的数量。 过了半个多小时他们背着他们要的东西出了电梯，坐上车开出了别墅。 “这太贵了，华国人把我们当肥猪宰了。”安纳贝尔心疼的不行，就这么一袋武器花了他们一百五十万美金。 多利丝：“你以为这里是m国吗？华国运输武器难度是我们国家的百倍，你在入境的时候不就体会过了。” 克兰受不了他们，这两个一见面就吵的，怎么就被派出来一起执行任务？ 克兰示意另外两人让他们把嘴巴闭上，他们两个比安纳贝尔和多利丝听话多了，安纳贝尔和多利丝闭嘴后车内彻底变得安静。 另一边小日子派过来的忍者入住酒店，其中两个中忍从酒店里出来，到了一家饭店的包厢里，一个小时不到一矮胖男人敲门而入，冲着两人鞠躬。 两人中的由水大说：“是否和大蛇君联系上？” 矮胖男人板着脸，“去年，大蛇君那台电报机给我们发送密电后就再没有消息。” “大蛇君准备带着华国的全息技术回到我们小日子帝国。” “一直没有消息应该是还没有拿到全息技术。” 由水大：“好，m国那边特工出动，你给大蛇君发密电，让他有所准备，有所防范，最好是……” 由水大将国内所做的准备告诉矮胖男子，他们小日子帝国能不能超越m国就看到时候动手及不及时。 * 研究所 童高近下了班，跟赵章赵康熊一起吃饭，吃完饭还跟着跑到了家里。 “赵哥你做的卤味呢，快让我尝尝咸淡。” “来了。”赵康熊从冰箱里端出卤好的凤爪、豆皮、鸡蛋，还有一碗海带。 “中午吃着还有点淡，现在味道应该够了。” 他筷子递了一双给童高近，下一双给儿子，“儿子你也尝尝。” 说着用剩下的那一双夹了凤爪，入口的瞬间浓郁的酱香混合着清新的柠檬酸就在嘴巴里爆炸开来，紧接着一股香辣直冲大脑。 “嘶~赵哥你这做的真够味，我都吃饱了都吃了还想吃。”童高近夹了一筷子又夹了一筷子，凤爪吃了吃豆皮，豆皮吃了吃卤鸡蛋，吃了卤鸡蛋也没忘了海带。 “唔这个豆皮，咸香带辣，这个嚼劲，味道也很浓，跟吃肉一样，特别适合下酒下饭。” “这个卤鸡蛋卤的特别入味，蛋黄都出味儿了。” “这个海带我也喜欢。” 吃的时候嘴巴里话也没停，都不知道他怎么做到叭叭叭的同时不降低吃东西的速度的。 赵章目光扫过去收回来，扫过去收回来，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嫌弃的味道要从眼睛里溢出来了。 仿佛在说这个人话太多了，不就一点吃的。 赵章不自觉的加快了速度，赵康熊见他喜欢高兴又担心，“儿子你中午才吃饱少吃点。” 转头不忘对童高近说：“童工啊你也少吃点，你喜欢的话我拿个保鲜盒装了你带回去。” “咳。”赵章咳嗽一声继续吃。 赵康熊立刻忘了童高近，关心的问：“儿子你是不是呛着了？咳出来别憋着。” 他伸出手拍赵章背，赵章象征性的咳了两下，抬起眼就看到笑得比太阳还灿烂的童高近。 他眼睛转动微微上翻，默默的别开脸。 童高近：赵工这年纪整天板着个脸还以为除了实验没什么能让他动容了，原来不仅会吃醋，还会翻白眼，这可真是…… “赵哥你不做厨师浪费了，要我说你多练练肯定做的和食堂的王师傅一样好吃，就说这凤爪……” 之前是叭叭夸，现在是夸夸精附身叭叭叭叭叭叭，比五百只鸭子还吵。 赵章暗想。 “童工我想起来实验上有个问题，你跟我来一下书房。” 赵章说完率先起身走向书房。 童高近：看来是把赵工逼急了。 童高近心里哈哈哈，纯粹把这当一个借口，没放在心里，去书房看到赵章物理、化学、历史，甚至还有一本一百道菜菜谱，涉猎无比宽泛的书架，再次对赵章刷新了认知。 “赵工……” “门带上。” 童高近张口的同时赵章也开口了，童高近住了嘴反身带上了门。 握住门把手的时候他还在想，赵工找借口都弄的滴水不漏，难怪做实验都心细如发没有年轻人的急躁。 他转过头就看到赵章坐在椅子上书写着什么，他不自觉的被吸引了过去。 片刻后，赵章停下笔，“童工你看……” 他balabala讲着，思路非常清晰，童工在那认真听着，时不时提出疑问，以及跟上思路讲出赵章想要他理解的东西。 他们这一讲讲了两个小时，时间也不早了。 童高近被送出门走了一段路方如梦初醒，赵工不是找借口吗？不是吗？！ “啊~”张嘴发出了因为长时间说话口渴而干哑的声音。 很好，不是借口，他嗓子变渴是真的，脑子里那些知识是真的，是他误会赵工了。 第26章 童高近回到研究所安排给他的房子，打开门，猛然拍了一下脑门，“赵哥的卤味没拿。” 他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尽是在琢磨实验，琢磨赵工了。 第二天，童高近心情很不错，脸上一直带着笑容。 张瑞疑惑：“你怎么这么高兴？有什么喜事吗？” 童高近：“有，当然有，咱们项目有进展算不算喜事？”昨天他嘴巴都说干了。 “当然算，不过我觉得你不是为这事。”张瑞翻看报告递给童高近，童高近看了下，交给了同事，回来继续刚才的话题，“当然是，我可是刚加入我们这个项目就看到这样的进展怎么能不高兴？” 他要帮赵工守好他的小秘密。 “倒是你，黑眼圈重的，别压力太大睡不着觉。” 张瑞苦笑：“咖啡喝多了。” 谢锦克从旁边路过，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眉头微皱，很快人就走了，张瑞和童高近都没看到。 * 中午，食堂，赵康熊和赵章面对面坐着吃饭。 “老杨也是多灾多难，之前不修水龙头手抻了在窗口打菜么，这回又摔了腿。” 杨大伟没在后厨，后厨来来往往，忙起来团团转，哪能记得还有一个伤员，碰到造成二次伤害咋办？ 一些择菜之类手上能干的活都不叫他干，直接给他放假了，让之前顶他切墩的阿姨接了他的活，打菜就再招一个人过来干。 童高近：“那是运气不太好，不像赵工，运气没得说。”就是一个借口他都能灵光一现让项目有进一步的进展。 没错，他后面越琢磨越不对味，临睡了也来个灵光乍现想通了，赵章是不想他抢夺他爸关注特意找了借口把他弄走，送他走的时候直接送到了门口，还故意不提卤味，这不就是连他爸的爱心牌卤味都不想分给他。 什么他误会，扯淡。 比起这个扯淡，赵章灵光一现更离谱就是了，偏偏这么离谱还是现实。 啧。 赵康熊没听出来他话里有话，骄傲自豪的说：“我儿子运气是没得说，让国家看上了，连带着我都端上铁饭碗。”这件事说了无数次，他还能再说无数次。 赵章：“童工你的运气一般。” 赵康熊无奈又宠溺的看着赵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说同事，这样同事生气了，关系处不好了怎么办？ “童工我儿子他嘴巴说话不好听，心不坏的。” 他努力解释，“他跟我说话也这样，早上还说我脑抽了。” 童高近能不知道赵章为什么这么说？他一点都不在意，他更好奇，“为啥说你脑抽了？” 他这一问，赵康熊苦水就有处倒了，“我买了一副全息眼镜，我儿子就是拿它参加比赛才到这来的，连带我都端上了国家饭碗，我知道了当然要支持一下。” 结果落在儿子嘴里却是脑抽了，怎么就脑抽了，这样多好啊，支持了儿子的工作还能在上面看电影，又不是白花钱。 知道全息眼镜纯粹就是吸金利器，别说在全息舱面前，就是全息头盔面前都是一个弟弟的童高近：“……”这个…… “赵工就是怕赵哥你浪费钱，对了老杨怎么样？他是一个人在这里，还是老婆孩子也在这？能照顾好自己吗？” 童高近含糊过去快速转移话题，父子俩的事情他就不掺和了，他才不要成为他们play的一环。 赵康熊不知道他的小心思，他问啥他就老实回答啥，“老杨就一个人在这，他老婆跟人跑了，就剩下一个儿子，现在在读高中。” “那挺不容易。” “谁说不是呢，一个人带孩子生怕什么时候没注意到，我跟你说……” 赵康熊balabala讲起了他的带娃史，儿子的黑历史。 赵章的眼刀咻咻咻朝着童高近扎去，童高近怕怕的侧过身，热情的鼓励赵康熊说下去。 赵章：。 第22章 鞋带都要爸爸绑的巨婴（22） “我们什么时候动手？”安纳贝尔摩拳擦掌，她实在不喜欢华国，太过拘束，根本不像m国那么自由。 多利丝毫不犹豫的扎她的心，“人在研究所里你怎么动手？” “华国有句古话，不要打草惊蛇，任务一旦失败，华国警惕起来我们很难再找到机会。” 安纳贝尔冷哼，“话说好听一点，我们不会失败的，我们的上帝会保佑我们。” “天呐，这边是东方，也有东方神明……” 多利丝话没说完被克兰打断，“闭嘴。” 她皱着眉头扫过两人，她一不注意他们就要吵起来，真不知道上面怎么想的。 “1009传消息过来，他说华国人非常狡猾，在研究所还担心泄露全息技术研发人的信息，安排了一个替身，让我们等一等，等他从一百三十八个研究员（多了童高近）里找出真正的全息技术研发人。” 他们不可能同时对一百三十八个人出手，随机选中全息之父的概率实在不高，带走的如果不是全息之父他们的行动无疑是失败的。 “这么多人，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安纳贝尔正色道，没有和多利丝斗嘴时表现的那么直接单蠢。 话说能成为少有的女特工之一安纳贝尔又怎么能是真的单蠢，那样她就不可能成为一名特工，而是早就死在这条路上。 克兰：“1009已经有眉目了，用不了多少时间，我们可以多策划一下如何成功将人掳走。” 配合最好，不配合那就不能怪她了。她的眸中闪过厉色。 * 杨大伟已经排除了一百零八个人，还剩下三十个。 而这三十个中他有觉得有三个人最有可能是全息技术的持有人。 第一个，童高近，他忽然从另一个项目组跑到全息项目小组，看似最不可疑，但恰恰是最可疑的。 据他所知，项目小组成立一年多，中途插入需要跟上项目小组节奏，一般人帮不上忙，还会帮倒忙，项目小组的人不会同意。 童高近如果是全息技术持有人这种问题就不存在了，很可能是项目小组遇到什么难题，没有他无法解决，他才不得不找借口进入这个项目小组，没想到就这么露出了破绽。 而且他经常和姓赵的在一起，这不正好方便了他指点，免得姓赵的露馅儿。 第二个张瑞，他和所有人都有接触，童高近还是他拉进的项目小组，如果他是任务目标，他看上适合自己小组的人拉人不是理所当然？ 第三个谢锦克，他会叫住姓赵的，做出问问题的样子，显得姓赵的很有那个能耐，他就是任务目标，实际上不过演了一出戏。 这三个人中的谁会是…… 他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器诚实的记录下来，播放在另一队人的眼中。 “老鼠和臭虫已经联系上半个多月了，我们什么时候将其逮捕？” 他们原来都不知道研究所这么安全严密的地方居然被人混了进来，直到杨大伟这只老鼠接近探听赵工的消息。 他们抱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想法，对着杨大伟的背景往死里查，就差掘地三尺把他祖宗十八代给挖出来。 没想到这个杨大伟真的有问题，实在藏的太深了，要不是从结果出发查了又查根本就查不出来，就是现在都是推测根本找不到实质性证据。 研究所里还有多少个‘杨大伟’？是否还有比杨大伟潜的更深的特务？ 他们一阵毛骨悚然。 惊觉研究所竟然不是绝对安全还很可能被敌特钻成筛子，他们便没急着对杨大伟动手，特意留着他当‘诱饵’，没想到研究所里的间谍没摸出来倒是摸到了前不久入境的m国特工。 这些人大概觉得自己做的很隐蔽，华国人不可能发现，很多都没有遮掩，不仅让他们摸清他们的底细，还摸到了藏在暗中的走私军火势力。 他们一直按兵不动就是想看看那些不要脸的m国佬他们还有没有其他线，以及走私军火的势力还没摸透，他们怕动了前者让后者龟缩起来，那就不美了。 “再等等。” 杨大伟不知道怎么的没再接近赵工，盘点起其他人，但这也说明赵工现在会安全很多。 如果能截胡他们的消息就好了，那样自己这边做的准备能更加严密。 * 张瑞翻阅报告，报告给赵章后将它们收好，出了实验大楼脚步由快变慢。 落在后面的骆蔷薇发觉，上前询问：“怎么了？” “没什么。”张瑞恢复步伐，顺势和骆蔷薇聊了起来。 一棵大树后，杨大伟紧握轮椅扶手，心跳有些快，这个张瑞怎么这么敏锐，不会一直提防着吧？ 他越想越有可能，他向来小心谨慎，这么多年都没人察觉，只是飞快的瞥了一眼，谁会发现？这个张瑞…… 他在心里把张瑞的和童高近调了个个。 监视他的人：“这个杨大伟不知道怎么的一直盯着张工。” 第27章 虽然张工在项目小组里分量重，掌握项目的一大半，但傻子都知道他比不上赵工。 有了赵工，不仅全息技术了，全息的未来也有了。 这个杨大伟究竟在搞什么鬼？ 当然他们万万想不到他会‘聪明’到搞错了人，还从一百三十九个人里一一排除。 要是知道的话他们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算了还是表扬一个吧――你可真是个大聪明。 可惜他们不知道，只能继续盯着他。 另一头加快对走私军火势力的调查。 * 由水大：“m国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们是不是不准备动手了？” “由水君不要着急，m国不可能看着华国超越他们。”上忍镇定的说。 他们有大蛇君，m国那边肯定也有人，应该差不多要准备出手了。 一旦动手大蛇君就能趁机夺取全息技术，“我们要做好撤退准备。”要把全息技术安全的带回帝国。 以后他们就该和m国换个位置坐坐了。 他们憧憬着那般美好的未来。 * 下班从实验室走出来，童高近已然粘在赵章身边，赵工冷脸？哈哈，见过他吃醋的样子，那是一点都不可怕。 他还能，“赵工不要老板着个脸，会吓到我的。” 他还故意拍了拍胸口。 “戏多。”赵章都没给童高近一个眼神却已经把‘他这么戏多怎么到研究所来的’展现的淋漓尽致。 童高近摊手，“没办法，实力在身上，在当演员和科学家之间我只能舍弃演员了。” “而且……” “赵工我有点问题想问你。”张瑞的话打断了童高近。 他们停下，不一会儿他就追了上来。 张瑞：“是这样的，我对xxx这个地方不太理解，这里……” 赵章脑子都不动答案脱口而出。 张瑞点头，“好好，我明白了。”原来如此。 两人行变成了三人行，当然吃饭还是分开的，赵章坐在固定位置，不改，旁边只有隔道的座位，没有同一张的。 赵章吃着吃着，忽然翻开笔记本书写。 童高近：“……” 他进项目小组没多久，但被迫对此变得十分熟悉。 怎么有人能有这么多灵感？仿佛行走的灵感机器，还要不要人活啊？ 所以这次是因为宝塔肉，还是因为番茄炒蛋，还是因为清炒大白菜有了灵感？ 他收回目光的时候对上了张瑞的视线，他――惺惺相惜啊，他一定也是觉得赵工太非人了。 不过能在年仅二十岁成为全息之父，力压他们，搞出全息舱、全息头盔、全息转换器，第二世界进度加速前进能不非人嘛，这么一想他有这么多灵感还挺合理（bushi）。 童高近摇摇头夹起宝塔肉，他多吃点看能不能有什么灵感。 他要做小组的螺丝钉，不做拖油瓶。 赵章埋头写，赵康熊不敢打扰，菜逐渐变凉，凉了他就去热，热了又凉。 等到赵章停下笔菜已经热了五次，赵章盖上笔记本吃着热乎菜，食堂就剩下他和赵康熊。 “儿子下午还上班吗？” 赵章：“要，准点下班。” 赵康熊没有阻止也没多问，赵章吃完他就把盘子端走送到后厨洗了。 回来赵章人已经不在，应该是去实验室了。 赵章的确是去实验室了，别人在做实验他没打扰，在脑袋里复盘了八遍，掐住时间，进行实验，验证他中午的灵感成果。 报告出来，张瑞：“已经突破千万，可以让千万人同时登入。” 加大配置投入，用上大型设备，突破五千万也是能做到的。 比起华国十几亿，全球几十亿的人口五千万的确微不足道，这个第二世界建起来看着也是个低配版，但这才过去多久？四个月，仅仅四个月。 再花一年，不，可能只要再过半年，几个月，它就能达到容纳全球所有人登入，那是多么的可怕啊。 可怕到让人战栗。 谢锦克看着赵章，过了一会儿他走了过去，“我有些地方想不通，那个……” 众人：一种植物！ 让他抢先了。 他们凑上前竖起耳朵，脑海里还是刚才的实验，一心二用他们这些人的基本技能。 第二世界进展迅猛，但距离完成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赵章的目标是在全息头盔之前。 这样一来全息头盔可以直接载入第二世界，将单机变成多人互动，一步到位。 满打满算只有两个月了，这个时间有点紧。 赵章：“这么简单的问题自己多琢磨琢磨。” 他没工夫当老师，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的讲。 众人：“……”简单……吗？ 你再说一遍？ 他们感觉此时的赵章无比的欠揍，这模样，估计也就比他们在读书的时候差三分，绝对不是他们往自己脸上贴金（认真脸）。 第23章 鞋带都要爸爸绑的巨婴（23） 说一遍是不可能再说一遍的，不浪费这个时间，就是这么简单又朴实，并不是因为不敢。 赵章无视他们继续再次投入到实验中，这次又有了新的变化，没错，他刚刚又有新想法了。 不是帮助提升稳定性，但也是有利于构筑第二世界的一个方面。 在实验室里一天泡下来，最后证实这个它又可以，距离第二世界成型又向前迈了一小步。 这可真是…… 众人：羡慕嫉妒都要说麻了。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可怕的天才？ 在几十亿人中闪耀着灼人眼球的光辉，却又让人忍不住抬起头仰望。 赵章：距离摆脱巨婴称号又近了一步。 我可以先把专属小助手设计出来，这样第二世界一完成就可以投入使用。 赵章在构建第二世界之余抽点时间又做了个小助手，不过一些功能他还不太满意，要进行一些升级。 要…… 他正在思考中，忽然一个身影冲了出来，冲向赵章――后方的张瑞。 赵章：？ 在他的目光中那个人拳头挥起击打张瑞太阳穴致命处，拳头非常有力，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这一拳下去必定要人的命。 那人是下了死手了。 张瑞纠结现在出手还是再等一等，心不在焉的跟在赵章身后，根本没发现人，等人冲到面前他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做出了躲避。 只是要躲的时候反应过来他只是一个脆皮不善运动的研究员，反应太快被人发现于他接下来的行动不利，他放弃了完全躲避，躲开致命处后硬生生的把拳头扛了下来，人也被揍到了地上，发出吃痛的喊声。 那人一次不成并没有就此放弃，弯下腰再次进行攻击，张瑞只能继续躲，他的反应速度出类拔萃，但身体挨了一拳身体跟不上反应慢了半拍，躲过两次还要挨上一记。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痛过，脑门青筋都爆起来了。 要不是他忍功到家，怕是已经反抗，把眼前这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家伙揍个稀巴烂。 华国是怎么回事，研究所里冒出这样的人？ 这里可是华国最严密最安全的研究所。 赵章呢？ 他没事吧？ 他刚才就在自己前面。 都是项目小组成员，他还是项目总工，总不会只杀自己放过他。 他撑起头找寻赵章，这一分心又挨了一记，他痛的像虾子一样蜷缩起来。 太痛了，他含住生理性泪花，他在想赵章要是死了也好，他死了华国就是拥有全息技术也不能发展迅猛，自己还能取而代之掌控项目小组，如此一来自己带走第二世界，毁掉华国这边的技术资料也会比之前更加容易。 然而他倒下的这个方向刚好对着赵章，倒映出赵章镇定安全无虞的模样，微风吹拂他的发丝，看起来还带着一丝轻松自在。 他，他怎么可能是安全的？怎么可能？ 张瑞眼底快速闪过一抹难以置信。 不，正常人这时候就该帮他，不说大家都是同事，就是一个陌生人也不能坐视不管。 赵章为什么不做？ 难道……他们怀疑他的身份特意让人来测试他？ 他刚刚暴露了没有？ 他整张脸都僵住了。 差点叫一记拳头送走，还好有人跑过来制住那人，张瑞也才在刺眼的阳光下看清袭击他的人的脸孔。 一张白皙深邃的西方人脸孔。 多利丝望着张瑞，择人欲噬，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让他们的行动暴露了，他们五个人只有他一个跑了出来。 这里是华国地盘，还是华国最重要的研究所，他知道自己就是被上帝保佑也不可能从这里逃出去。 他也没想逃出去，他还有任务，队长他们已经被抓了，只剩下他一个，他一定要完成任务。 第28章 得不到全息技术他就毁了人。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 上帝！为何不让我杀了这个家伙？！ “fuck！” 张瑞捂着胸口，眼眸底下思绪万千最后都化作了一个问题，这到底是一场试探，还是巧合？ 他心里泛着忐忑和不安，被送去医院后都老老实实的。 赵章？他忙的很，张瑞那天他又有灵感冒出来，连助手升级都放到了一边，一头扎进实验室实验他的想法。 没了张瑞实验室照样运转，他的工作由童高近顶上，原本童高近就是来分摊张瑞的工作，现在就是把这一摊全都接走。 幸好童高近来了，不然项目进度就算不停滞，也会被拖慢。 现在，很不错。 天天加班，看着其他人可以早点走的童高近：“……”就没有人在乎我的感受吗？ * 小日子忍者聚在一起，“m国特工已经消失三天，很可能正在窃取全息技术，我们还一直没和大蛇君联系上，大蛇君万一因此没抓住机会……” 上忍呵斥，“闭嘴，大蛇君非常聪明，是我们小日子帝国的骄傲，就算不知道m国那边的行动，也会在恰当的时间里把全息技术带回我们小日子帝国。” “嗨！” 另一名上忍说：“盯住m国那些人的住处，我们再和大蛇君尝试联系一下。” 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会潜入华国的研究所，那样太容易暴露。 而且m国特工在前，他们要是被抓了，自己这么些人过去了就是送上门的鸡。 他们想要联系的大蛇君还躺在医院。 出了院张瑞也老实的没有联系，虽然他已经从所长那里知道，这次事情是因为m国特务联系m国的特工，想要窃取全息技术，不知道为什么避开赵章认准了他，才对他发动攻击，但这只是所长说辞。 他依旧认为这有极大可能是华国人的试探。 他一定要按捺住，不和上线联系。 张瑞在家安心养伤，养了个七七八八，又没有彻底好全，申请回到实验室。 他这不是急切，他现在是华国科学家，迫切的想要回到岗位，继续进行实验。 而这也是一次他对华国人的试探，如果华国人坚持或者再三阻拦，估计就是对他的身份起疑了。 他就要尽快行动起来。 他的申请上交不久，所长就上门了，“你的伤没有好全，确定要回来？” “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不碍事。”张瑞还拍了拍胸口证明他自己好的很，做实验完全没问题。 “何况童工加班的黑眼圈都足以跟国宝媲美，我再不回来他就赛过大熊猫了。” 所长看过张瑞的体检报告放到茶几上，食指敲了敲膝盖，“这事我没什么意见，不过项目组的组长是赵工，你能不能上班还要问过他。” 张瑞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所长神色，企图从中看出点什么来，可惜什么都没看出来，他笑了笑说：“那我就再去问问赵工。” 他这么说，当天就跑到赵章跟前去了。 看到赵章张瑞脑海里首先闪过倒下那天他默然的眼神。 “赵工我身体好了，想回来继续工作。” 童高近刚好也在，不等赵章回答他已经热情的抓住张瑞的手，“张工你可算好了，我等你太久了，你都不知道我这段时间是怎么熬过来的。” 加班加点在他们踏进科研这道门槛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清晰的认知，但大家都下班了就剩下你一个累死累活差点要看到凌晨的日出什么的，他遭不住啊。 童高近握着张瑞的手不由得紧了几分生怕他跑了。 “放心有了我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赵工你说是吧？”后半句张瑞冲着赵章说的。 话说到这份上要是拒绝，很难说没有猫腻。 “嗯。” 赵章：“这个项目已经到了尾声，你能回来当然好。” 张瑞刚刚还在为赵章答应的那么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猜测有误就听到这句话，不禁震惊道：“什么？！” 他不是才离开了十几天，怎么就到尾声了？ 之前不是还有很多问题要解决吗？ 童高近看到张瑞那个表情哈哈大笑，他就知道张工会被惊讶的下巴都掉地上，毕竟他亲身经历都跟做梦一样。 “我跟你说，你绝对想不到……”童高近对张工讲述了这些天赵章带着他们如何以火箭升空的速度把项目进度拉到现在这种程度的。 这个提速的时间不巧刚好是张瑞住院那天。 张瑞不难想到赵章是在那天得到了灵感，然后…… 张瑞在好的忍功都在这一刹那想要一刀把赵章给结果了。 张瑞看着把赵章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童高近，连带着也想把他结果了。 现在动不了手，那就等一等，他不会放过他们两个的。 童高近背后一寒，发现赵章不在这，所以……一定是赵工发现他居然还在这里跟张工闲聊不工作生气了。 “走走走，我把资料拿给你。” 动起来动起来。 张瑞看了这段时间的报告，虽然心里知道童高近不会有虚言，但还是被这个进度弄得心里一惊。 项目的确是进展到尾声了，剩下那么点赵章再来一点灵感根本撑不了多久。 不能等了，他必须尽快行动。哪怕他认为现在不宜有所动作。 张瑞除了在进入这个项目小组的那天给上线送去消息，这是第二次。 * 张瑞被抓了。 他刚给上线发了消息就被抓了。 那一刻他还是懵的，但没过一会儿他就想通了，他中了华国人的圈套。 他们早就知道他有问题，故意等着他行动。 他现在只希望那个进度是小组为了逼自己给组织传递消息而造假欺骗自己的，根本没有那么快。 他们还有机会阻止第二世界的在华国诞生。 张瑞被关起来了，并不着急对他进行审问，他们追踪那条消息拔出了不少的萝卜，那一个个藏的可真深啊，那些年那么严抓特务都没给抓出来。 这次他们要给清的干干净净。 第24章 鞋带都要爸爸绑的巨婴（24） 为了协助张瑞将全息技术成功带回小日子，他们一点都不吝啬，就连李茂都被安排了吸引华国视线的任务。 至于李茂完成任务后能不能去到小日子，那就不是他们要关心的了。 死了？为小日子帝国未来献出生命，那是他的荣幸。 他们紧锣密鼓的安排好一切，就等着张瑞那边带着技术出来。 然后全都被抓了，一个都没漏掉，李茂的父母都不例外。 这次行动讲的就是一个快准狠。 他们等这一刻很久了。 他们盯着杨大伟，想不通他为什么盯上张瑞，他们就把张瑞查了个底朝天，没查出来原因倒是查出来一条线索。 一条反映他是间谍的线索。 这还只是怀疑，而且只有这么一条，特别的细微，并不足以证明张瑞是间谍，但只要有了怀疑，再从他个人进行倒推，例如他在项目小组里负责的部分，他和所有同事都讨论过项目，是除了赵工以外最了解项目的人，全息产品出来他也都是第一个体验，他把童工带进项目小组的行为。 很多看似合理的地方都在怀疑下变得不那么合理，显现出被掩盖的更深层次的原因，他的身份也自然而然的浮出了水面。 还好张瑞不知道自己是这么被发现的，要是知道得先将杨大伟千刀万剐再剖腹自尽了。 他们已经确定张瑞是间谍，但张瑞藏的太深了，竟然都混成了研究所里的研究员，这比杨大伟都要可怕。 他们担心还有其他研究员和他一样，所以一直在等，终于等到他要行动。 间谍抓捕行动在暗中进行的轰轰烈烈落下帷幕的时候，赵章正好在家里被赵康熊严令喝药。 天气变化，温差大，他一不小心就感冒了。 对，没错，就是这样，和他把碍事的踢出去，小小的高兴了一下，没注意吹了风没关系。 “赶紧把药吃了，别磨蹭。”儿子从小到大就不爱吃药，明明感冒药甜甜的，别的小孩都很喜欢。 赵章起身去泡了一碗（期间摔了两个碗？不要在意这种细节）放到赵康熊面前，“爸你也预防预防。” 药，不能自己一个人吃。 赵康熊：“……” 当我是你吗？ 赵康熊将感冒药一饮而尽，看着儿子。 赵章：哦。 他面无表情实则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蚊子的对着药碗。 “快喝。”赵康熊什么事都依着儿子的，但事关儿子身体健康的事情他从来没妥协过。 幸亏他不知道张瑞遭袭击那次他也在，不然他现在就不是只操心他生病，而是担心什么时候再冒出一个人来，对准儿子。 第29章 说起这事所长逮着赵章连番教育，他一个搞科研的小脆皮，碰上这样的事别称勇，也别好奇，第一时间躲远远的。 他冲上去不是救人是把自己搭进去，在研究所很快就会有人过来救援…… 保护自身安危小课堂就上了足足一周。 对其他人因为岁数原因还要收着点，赵章？那是比他儿子都小，他表现的直接了亿点点。 不能说自己其实已经看到人，还看出来他是冲向他后方的赵章每次都是好的，我知道了。 所长：总觉得自己被敷衍了。 但想想赵章的性格，他还是抛过了这茬。 赵章特意告诉张瑞项目进入尾声不是作假，张瑞那个水平他作假很难骗过去。 他动了点真格的，在收网的这些天里第二世界便没什么意外的完成了。 除了模拟，还依托网络测试了上万次的登录，一次都没出过问题。 其他方面也都一一通过测试，在完成最后一项测试后，第二世界便正式诞生。 时间定格在2055年1月1号。 新年，新的开始。 全息时代的开始。 * 戴美湘对全息电影新鲜劲早就过去了，毕竟她是游戏爱好者，不是电影迷，全息的全新体验才刺激的她栽进坑里三个月。 “唉，什么时候才能出全息游戏？”她等的花都要谢了。 她都不知道该说国家不给力还是游戏公司不给力，前者吧国家研究员做的是对华国对人类发展有帮助的研究，全息游戏不在他们的范畴里面。 后者吧全息技术掌握在国家手里，游戏公司想要削尖了脑袋搞全息游戏只能望着钱海（玩家的荷包）望洋兴叹。 就不能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美湘，宝贝闺女，下来吃饭了。” 今天是除夕夜，在酒店承包盛行的如今，他们老戴家还保持着自家开锅的习惯。 当然做饭的是厨师，厨师本地人，今天加一万，才能把这顿办下来。 主要是前者，不然加一万也挡不住人家要回家过年，谁叫他们家厨师工资高呢，过年和一万还是不能让人坚定的选择留下做年夜饭的。 “来了。”戴美湘应声跑下楼。 戴妈妈看到像只愤怒的小鸟一样俯冲的女儿连忙喊：“别急，别急，这么大了还毛毛躁躁。” “知道了知道了。”戴美湘嘴里一边应着，速度却没慢多少，转眼人也到了楼下。 戴妈妈见了，大过年的也懒得说她。 年夜饭对戴美湘这个岁数的大孩子来说早就没吸引力了，趁一些菜热乎吃了些，有七八分饱她就掏出了手机。 新年啊，有没有什么好消息？ 她瞅瞅。 戴美湘打开国家官方网页，全息产品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好消息，一定要有好消息。”不然我会闹的哟国家霸霸。 戴美湘看到产品页面孤零零的全息眼镜，不信邪的刷新了一遍。 “你个上单孤儿。” 都没有人陪你作伴，太可怜了，你可怜，我也可怜。 我的全息游戏哦，哪年哪月哪日才能有？ 虽然游戏只是娱乐，但是它赚钱啊，国家霸霸就不能分个人来捣鼓一下，别只光顾全息电影啊。 跪求国家霸霸了。 跪求！！！！ 她内心呐喊，同时手里疯狂点击刷新。 “唉――哎？” 页面刷新完毕，全息眼镜旁边多了一个头盔。 戴美湘的叹气也变成了惊讶加疑惑。 “这莫不是传说中的全息头盔？” 戴美湘来劲了，她点进去，想先买了再看，有句话说的好，先下手为强，后下手泪汪汪。 瞅瞅现在全息眼镜那畅销的劲儿，这全息头盔一上线不也得卖爆。 她都第一时间刷出全息头盔了，可不能因为了解功能错过，那样她肠子都能悔青掉。 戴美湘想的很好，但素没得买，根本没开通购物链接。 戴美湘：“不是，这钱都不挣了吗？” 不挣还放出来给他们看，过分，太过分了！ 不过让她选，她还是想要先看的。 “你倒是看功能。”成熟的女声冒出来吓了戴美湘一跳，她抬起头看向她妈妈的座位，人已经不见了，不对，我的余光看到了啥？ 她扭头对上了亲爱的妈妈嫌弃的脸庞。 “妈你咋到这来了，你能不能别这么吓人，啥时候过来的？” 再看另一边，她爸也在，你们两个还玩组团，我也是醉醉的。 “你嘀嘀咕咕的时候。”戴妈妈拿了女儿的手机划到全息头盔的介绍。 吃年夜饭就一家人，戴美湘玩手机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她又不是没吃，他们管自己就好了。 他们是管自己了，戴美湘在那刷手机声音可没收着，听到她说什么全息头盔两个人不就凑过来了，看着女儿一直不看功能都想替她划过去了。 嗯，现在就划了。 全息头盔，百分之五十拟真五感，其他功能请购买者自行探索。 国家霸霸，唯一出产商，就是这么任性。 戴妈妈：“亮诚帮我买个全息头盔。” 戴美湘：“妈这就还没出售，你让爸到哪给你买？” 老戴能为老婆一掷千金，现在问题是掷不出去哇。 “明天就出售，你年纪轻轻眼神还没我好。” “什么？我看看。”戴美湘抢回自己手机，赫然看到屏幕上那一行写着明日出售的字样。 国家霸霸果然别出心裁，居然都不预热，提前一天丢出来，明天发售，自己发现去吧。 这就是垄断的任性吗？ 嗷呜~ 虽然国家霸霸任性了一点点，看到的人应该不会很多，但戴美湘还是定了个闹钟。 发售时间是明天八点她七点五十就起来了，不洗漱，就等着八点第一时间购买。 戴美湘磨刀霍霍向全息头盔，再加上单身十九年的手速，不负所望，成功抢到全息头盔。 “万岁！” mua~ 她高兴的对着来了个飞吻个。 退出来跟郑月分享了这个好消息，两人聊了好一会儿，一条热搜蹦了出来。 她看到了全息头盔四个字，这就上热搜了？ 这就是全息时代，全息自带流量啊。 戴美湘点了进去。 #全息头盔三秒下架，国家霸霸你可还行# 戴美湘瞪大眼，三秒钟，不会吧。 戴美湘重新打开网页，发现购物链接果然下了，变得和昨天一毛一样，哦，少了那行字。 她再回过来看微博。 【我去，我都不知道上新全息头盔，怎么就没了？】 【我常刷，昨天晚上凌晨想起来没刷，就刷了一下就看到国家霸霸出全息头盔，全息眼镜随便买，要多少有多少，就没出过买不到的消息，我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抢不到，看了价格还犹豫了，现在就是，我悔啊，我恨啊，啊！！！】 【这个价格也不贵吧，全息眼镜都要25888，全息头盔有五感才38888，前面多加个1我都不意外，国家霸霸对我们这是相当体贴了，所以我当时一点犹豫都没有的就下手了，但是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关键时刻网络不行？有比我更衰的吗？快来与我一战。】 【为什么我买，华国不通过，付不了款？】 第25章 鞋带都要爸爸绑的巨婴（25） 【楼上是歪果仁？】 【有限制的，一个身份证只能买一个，别问我怎么知道。】手速太快，买了一个换号买，没想到换个号也没用，他去问了客服才知道特么不只限号还限身份证。 歪果仁估计就是这么被限制住的，啊作为华国人真好。 他们可以买全息头盔，歪果仁连抢的机会都没有，这优越感一下子就上来了。 戴美湘也是，在学校她看到莫兰弗那高昂的下巴圆乎乎的鼻孔很多次了，都多少年过去了，还在那秀优越。 她去m国玩过了，那里只是富人的天堂，底层人民过的还不如普通的华国人，人生安全都没有保障。 但说起科技华国落后m国是不争的事实，人家的确有底气。 她直接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现在么…… 她还记得莫兰弗为了全息眼镜的事情特意跑回m国，这回出了全息头盔他能不在意？ 偏偏他还买不着。 戴美湘：我怎么就这么高兴呢？哈哈哈！！！ 后来因为他爸没抢到，导致她妈抢她全息头盔玩乐极生悲不提。 这个话题很快就引来了m国外交官对华国的问候。 限制非华国人购买是什么意思？是要搞针对吗？你们华国人居心何在？ 把华国再次放在了所有国家对立面。 华国外交官：我们不是歧视，我们只是能力不够，无法生产足够的全息头盔，你们快看看，我们本国人都有十几亿人买不到呢，真不是我们不想卖，毕竟有钱赚我们为什么不赚呢你说是吧？ 第30章 十几亿人有小孩有老人有穷的买不起的，这就不重要了。 反正是华国人人人有资格，你说有问题，哪里有问题，这不是人人平等吗？你觉得有问题是想在我国搞分裂吗？请不要干涉他国内政，谢谢。 他们能揪这个问题，华国外交官就能怼的他们哑口无言。 这种口水战这一年多来没少打，但还不能休息，明知道和华国扯不出什么来也只能继续打。 国际口水战打着，m国还要一边安排人高价收购，只要价钱给的高，总有人会心动。 他们便以一百万和一百二十万的价格买到了两顶全息头盔，调动资源运往m国。 华国象征性的阻拦了一下，一开始华国就知道这种事情拦不住，他们拦的太死，有所损失就不好了。 m国买到了两顶全息头盔，但没有一顶送到研究所的。 研究所倒是要了，被喷回去了，全息眼镜都没破解要什么？没看你们拆了那么多全息眼镜一副都没复原。 他们还想见识一下华国制造的全息头盔到底到什么地步了。 全息头盔开启，他们便登录到了属于华国的第二世界，和现实一模一样的华国。 而所谓的五感只有现实世界的百分之五十，主要是在痛觉触觉方面，视觉嗅觉听觉没什么影响。 这已经非常优秀，他们看着华国这块大肥肉眼睛都红了。 曾经他们就想让华国成为他们的殖民地，如今他们依旧想，还想要这块第二世界。 他们再次派出人手。 他们的目标是――张瑞。 他们一定会把人连同技术带回m国。 m国来一茬华国灭一茬，因为杨大伟传递的错误消息赵章十分安全。 系统一直隐藏在暗中，看的连连咋舌，没想到原主令人诟病的巨婴行为竟然还帮了宿主，宿主运气太好了。 第二世界的出现并没有让华国人多激动，虽然知道意义非凡，实际上应该也很重要，但全息头盔数量有限，第二世界哪怕把现实搬了进去，进入的人少它的神奇之处还没有被开发出来。 倒是全息游戏成了热门话题。 没错，是全息游戏，没人做这个，赵章也不会制作游戏，就‘投机取巧’又制作了一个转换器。 赵章做好了就丢给所长了，剩下的国家操作，他就一撒手掌柜。 这不全息头盔要发售，第二世界又出来了，全息游戏就是小事一桩，和各大游戏商签完合同，低调的随便选了一个黄道吉日就上线了。 然后热搜就被全息游戏霸占了。 尤其是大型网游，这些年手机功能俱全取代电脑，端游以它的独特优势占领市场，叫网游退避一射之地。 然而改成全息游戏后网游再次称霸游戏界，重现当初的辉煌。 话题可多了。 第二世界根本打不过，当然第二世界的好处也在人们的探索中逐渐显现。 比如一点中转费，就可以去全国各地旅游，各个景点还干干净净没有垃圾哦。 再比如吃东西不会长胖，简直是胖子福音。 还有很多好处，因为全息头盔数量太少还没实现。 无数人在网上敲碗等全息头盔，不玩游戏就全国旅游也很香啊。 真的，他们可以不玩游戏，能不能把有第二世界的全息头盔卖给他们？ 这主意打的，算盘珠子都崩到脸上了。 歪果仁：我们能不能入华国国籍？我们也想买全息头盔。 华国人：啊还有人连买的资格都没有，突然被安慰到了。 所以什么时候开放下一批，预售也行啊，我们不介意等一等。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一年，m国特工都要灭光了（开玩笑的）。 一年后华国大部分人都买到全息头盔，开始对外出售。 只是产量依旧有限，我们首先对我们友国开放。 我们华国有今天除了我们自己的努力还有友国的帮助，我们这么做多么的知恩图报，有问题吗？没有啊。 m国小日子棒子国这些国家毫无意外的排到了出售国家名单的末尾，足以争一下倒数第一。 华国友国：哈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其实也没做什么，给我来一万顶全息头盔。 华国国籍不好入，其他国家却相当容易，很多想要又买不起溢价全息头盔（主要搞不到了，以前还有华国人贪婪卖倒手卖了后来发现真的一张身份证只能买一顶全息头盔，全息头盔作用还大的惊人就没人卖了，只有价格甚嚣尘上。）的外国人移民了。 他们的国家政府发现后气都要气死。 m国都把洲际导弹对准华国了，华国灭了他们那么多特工，还让他们本国失去那么多国人，他们要轰了这华国！ 你们全息技术厉害有什么用，现代社会，拳头硬依然是老大。 他们又亮了航母，亮了歼击机，亮了核潜艇，你们华国不交出全息技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在m国国际地位跌落的恐慌中他们终于癫了。 更癫的是在谈判过程中，居然出现了走火，洲际导弹朝着华国射了过来，穿过了大气层，在太空中继续前行。 洲际导弹啊，它爆炸威力巨大，爆炸后放出的辐射更是能对人和环境造成长期危害。 他们必须进行拦截。 拦截洲际导弹的方法有三个，一个在初始阶段，也就是上升阶段，理论上来讲爬升期的洲际导弹速度最慢，最容易进行拦截，但距离太远，而且需要我方洲际导弹速度比它要更快才能进行拦截。 华国在这方面做不到不说，现在洲际导弹已经在太空中，这个办法不能用。 第二个在太空中，也就是现在这种情况，洲际导弹飞行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都在太空中，足够科学家计算它的飞行轨道进行多次拦截。 但距离太远，他们够不到洲际导弹，而且有多枚弹头，他们必须拦截到真弹头，一旦漏掉功亏一篑。 第三种就是在华国上空拦截，依旧会对城市和人造成影响，不在选择之内。（注：百度） 所以华国正在全力进行在太空这个阶段的拦截。 轨迹学、核弹学专家都在全神贯注的计算预测。 拦截下了一枚又一枚弹头，可惜都是假的。 他们还在算。 一个又一个专家拿出自己的计算数据，但这次计算的结果不一致。 “我算了三遍都是这个数据。” “应该是按照这样计算的。” “你再重算一遍。” 那人重算了一遍还是这样，“你们先看看我的，这个弹头会以这样的方式登陆，它的轨迹速度是这样的，还有……” “不对，应该是这样。”有人反驳她，讲出自己的的预测。 他们还没争论出来，弹头就要在八分钟后登陆，时间来不及了，他们必须立刻做出决定。 气氛非常凝重，一旦计算错误，弹头降临华国城市，后果不堪设想。 “少数服从多数。” 他们做出了决定，开始进行拦截。 我国导弹发射。 之前计算出另一个轨迹的科学家握紧拳头，她此刻无比希望自己的计算是错误的。 一定要拦截成功啊。 其他人也盯着大屏，上面代表着我国的导弹正飞向那个弹头。 近了，近了，它们……不好…… 导弹离弹头还很遥远，但是轨迹不对，结局已经注定。 拦截失败。 弹头将在五分二十七秒登陆q市上空。 来不及撤离了。 主控室内非常安静，静的落针可闻。 做决定的老者双手撑着台子，两眼昏花，他强迫自己镇定，身体却止不住的颤抖。 他的喉咙干哑，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张着嘴像是渴求水的鱼。 就是这样他的眼睛也没离开过大屏，代表着弹头的小点逐渐移动，越来越近。 我方导弹的小点也和它越来越近，然后―― 和它擦着过去，飞往太空，弹头还在靠近。 虽然已经知道结果，但是……老人心里依然万分难受。 怎么办？ 他要怎么做才能救下q市人民？那么多人，那么多条命。 他的胸口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很沉很重，他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停了，你们快看导弹是不是停了？！” 第26章 鞋带都要爸爸绑的巨婴（26） 屏幕里代表导弹的小点停在了q市上空，仿佛被什么拦住了，没有再下落。 这里一个个的，拿出去都是令人尊敬的专家。 他们此时都不可置信的用手揉着眼睛，一次又一次，看着那个点爆出一句，“这是真的，是真的，它停下了！它竟然停下了！” “砰。”老人终于还是支撑不住倒下，彻底听不到那些声音了，那让他觉得荒诞的声音。 弹头怎么可能停下呢，又不是放电视还能按下暂停键。这是他失去意识时最后一个想法。 第31章 老人被送去了医院，剩下的人也被这一弄回过了些神，但看着那个代表弹头的点还是精神恍惚。 他们在拦截导弹方面做了很多年的研究，也只实现了太空拦截，这种空中拦截不是没想过，但做不到，无论是理论还是现有科技都无法实现。 但是偏偏现在导弹被拦截住了，在空中。 看着那个点，他们呼吸不禁变得粗重。 过了许久，“我们是不是应该联系一下q市？” 一句话打破了沉寂的氛围。 是了，导弹拦截住了，但它还没消失，现在什么情况还没搞清楚呢，他们还不能放松。 他们立刻联系上q市那边，又通过卫星传输弹头影像。 “q市那边没有异常，他们甚至不知道导弹要在那边爆炸。” 这也算是个好消息，起码不会引起民众恐慌。 “你们看这个影像。” 大屏里弹头被一次次放大，变得清晰无比，可以看到它依然完整无缺，却似是撞上了一层无形的薄膜不能寸进。 这是怎么回事？ 这层‘薄膜’哪里来的，它能将弹头解决掉吗？ 他们首先要搞清楚它的存在，并且越快越好。 他们问q市那边的研究所和一把手，不清楚，问自己这边的人，哦，不用问了，要是知道怎么回事早就说了。 这问着问着没多大工夫就问到赵章所在的研究所，毕竟是国家大型研究所之一，还是排在前面的。联系的所长。 所长？ 所长不知道啊，你们那么多这方面的科学家怎么还问起我们这些研究其他东西的研究员了。 不过人家既然来问了，他也不能就这么过了。 导弹弹头还在q市上空呢，危机还未解除。 事态紧急，通知到了每一个实验室。 有没有谁搞事情，有就赶紧站出来，q市人还等着救命呢。 哪怕为了避免意外，已经开始安排撤离，却没人知道‘薄膜’存在多久。 童高近：“这跟我们没关系……”吧。 “我离开一下。”他还没说完赵章就说了这话。 童高近脑袋卡了一下壳。 什什么意思？他搞的？是这个意思吗？ 童高近就这么看着赵章走出了实验室。 他默默走到骆蔷薇身边，“骆工你最了解赵工，你说他是不是搞这事的人？” 骆蔷薇没有回答，谢锦克跟幽灵一样从童高近身后冒了出来，幽幽的说：“他是。” 童高近被吓了一跳，“我岁数大了经不起吓啊谢工。” “我也岁数大了。”谢锦克认真道。 童高近：“……”别阴阳怪气，知道你比赵工大，还没他有本事。 但这里这么多人都比不上他，走在这条路上总会碰见几个绝世天才，平常心啊，平常心。 他这么跟谢锦克说，也是跟自己说，毕竟赵工太能打击人了，不用特意表现，一举一动将人比到泥地里去。 就像这次。 如果是真的，赵工的等级又该往上升一升了。 所长其实不觉得人是他们这的，这里的人他都了解。 赵章到他办公室他第一反应都是他有什么事，要经费？要材料？ 他要他肯定给，没有他都跟国家霸霸申请。 所长对着赵章笑成个弥勒佛。 赵章面不改色，直奔主题，“联系q市……”他顿了顿，想了一下，“还是联系那些专家吧，这件事情他们负责。” 刚才所长的自信啪糊在了他脸上。不是他这的人，他这的人他都了解（回荡）。 赵章不知道所长什么心情，他和那些轨迹学核弹学专家联系上了，跟他们说明如何解决导弹，说完就走了，留下心情久久不能平复的所长。 所长：你不是研究全息的吗？虽然灵感多了亿点点，进度快的吓死人，但是都没逃脱全息这个范畴，全息电影转换器，全息游戏转换器，现在你居然说你还能拦截导弹了？！ 他的沉默震耳欲聋。 啊！！！ * 导弹解决了，第二天那些专家们专机飞了过来，专程找赵章，所长机灵的杵在了边上。 专家们无视他，围着赵章问：“你是怎么办到的？”都想知道其中原理。 赵章没有藏着掖着，简单的说明了一下如何利用全息头盔，宛若聚沙成塔，以无数微小的力量凝聚成一股足以抵挡导弹的力量。 挡住还不够，这不还有捕捉，推进引爆的功能。 捕捉这次没用上，推进和引爆用上了，将弹头推回太空引爆。 这才是彻底解决导弹之法。 然而简单的说明根本无法让他们满足，他们想要知道的更加详细，开始刨根问底。 他们智商高理解快，明白原理后更看出来赵章的厉害，研究全息浪费了。 应该研究武器，这年代拳头大才是一个国家的立足之本。 他们问问题还不忘让赵章加入他们。 所长：“……”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出。 所以他没走。 所长就在边上，“啊不行不行，赵工是全息项目的组长，这个项目不能没有他。” “少了他项目就进行不下去了。” “他只擅长全息，你们看这个防护功能也是在全息基础上实现的。” 一个核心，不能把人拐走，人是他的。 哪怕把他挤出去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专家们围着赵章，所长在包围圈外挥手，嘴巴再接再厉。 专家们和所长内心异口同声：你个不要脸的。 等他们去吃饭，所长悄喵的拉赵章到一边问，问他怎么想到加上这个功能。 他之前根本没说过，全息头盔送到顾客手里，说明书上面都不带这么写的。 赵章说：“未来是星际的，蓝星是我们自己的。” 所长琢磨了一下，他明白了，“全息只是暂时的，对星际的探索才是未来，星际上是否存在智慧生命，那些智慧生命的科技是否超越我们，对我们的存在又是否友善我们一概不知，与其将自己的安全交给他人的怜悯，不如自己拥有保护自己保护蓝星的能力。” 赵工远见呐，一般人是有这个远见但做不到，赵工是有远见还真开始干了。 外星人没防到倒是先防了一波m国佬发癫。 不得不说：赵工干的漂亮。 这些专家在这边待了半个多月，跟赵章聊了很多，要不是赵章提供的灵感太多，他们急于回去实验，恐怕还能待的更久。 临走前还不忘挖他过去，被所长伸出双臂死死挡住了，那架势活脱脱老母鸡护鸡崽，休想从他这挖走一个人。 武器很重要，全息它也很重要，而且赵章又不是不能搞全息的同时搞一下。 这个功能不就他自己悄悄搞的，除了他谁都不知道。 赵章重新回归实验室。 童高近看他一眼，过了一会儿有看他一眼，再过一会儿再看他一眼，再再看，对上了赵章的视线。 咳咳。 童高近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 赵章：“有事？” 童高近：“没有。” 他只是想看看他的脑子，怎么有人的脑子就这么与众不同，聪明到过分。 和他的脑子相比，生活上…… 科研上的巨人，生活上的巨婴。 人啊，老天爷给他开了那么大一扇门，顺手关上那么一小扇微不足道的窗户，看起来还挺合理的。 为什么我就不是这样呢？老天爷偏心。 童高近如是想。 * m国发癫，借口走火，华国成功把弹头拦截住了，事情还没完。 这都打上门了肯定要上门问候问候的，不仅要问候还要带着其他国家一起问候。 毕竟m国今天能对着华国走火，明天就能对着其他国家走火。 他们可不一定能像华国一样成功拦截，甚至有的国家还没有拦截的能力。 m国倒是想赖账，但其他国家不清楚导弹是怎么被拦截的，m国却知道，他们的卫星一直是全球最先进的，明面上他们不说监控华国，但背地里怎么样他们自己心里最清楚。 他们都等着看导弹在华国爆炸的情形了，没想到居然被华国以一种新型方式成功拦截，这是他们都没有的拦截技术。 要是破解不了，他们的导弹将会失去作用。 带着这份心理，他们面对华国和各国的强硬态度难免软了些。 最后写下了《纽色条约》在纽色签下的m国耻辱条约。 论起来其中最大的功臣就是赵章，只是除了华国少数人知道，没有人清楚。 m国条约是签下了，但也更想得到全息技术，他们要打个翻身仗，重新奠定m国的霸主地位。 这里不得不再次感谢张瑞，好一个挡箭牌。 m国人找不到，偏偏还更加相信他是全息之父的事实，坚定不动摇。 第32章 他们还怪华国藏的太深了，难怪传消息回来的间谍会说华国阴险狡诈。 相比m国上窜下跳，小日子相当的安静，那么多间谍被一网打尽连个声儿都不吭。 让准备迎接他们刁难的华国外交官们准备了个寂寞，心里揣度小日子是不是又要搞什么鬼？ 一定是了，他们就不是个能安分的。 实际上呢，小日子是真老实，因为q市和小日子挨的比较近，小日子的卫星扫到导弹，看着那个弹头是被华国如何解决的。 m国只看到拦截技术，小日子则担心华国在武器方面也有不一般的地方，他们小日子就这么大点地方，来一下就没了。 老实点老实点，赶紧老实点。 所以别说为那些间谍和忍者申讨了，那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只求华国盯准他们的老大哥，不要把他们放在眼里。 就是他们这么孝，老大哥知道会哭的。 第27章 鞋带都要爸爸绑的巨婴（27） 五年后 田妈妈打开门拧住儿子的耳朵，“快起床了，上班了。” 田毅高被拧醒了，火速刷了个牙水扑了两把脸，三分钟解决早餐，戴上全息头盔。 下一秒人就出现在第二世界里公司，一进入公司自动打卡，非常智能，完全不担心忘了打卡。 一直到中午十一点半他才摘下全息头盔，吃过午饭睡个午觉，一点半再上线到五点半。 时间一到同事a就嚷嚷着：“下班了下班了，大家要不要去唱歌？” 同事b拒绝，“不唱了，我今天要被客户搞抑郁了，要去九寨心灵洗涤一番。” “你呢小田。” 田毅高摇了摇头，“我五音不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而且我还要陪女朋友逛街。” “好的，你走，不，滚。”打翻这碗狗粮。 田毅高摊手，然后开上自己的飞车到女朋友公司门口接人。 这纯粹的仪式感，第二世界根本不用交通工具，飞车汽车都是买来玩的，以低廉的价格就能在第二世界享受到那些豪车。 飞车则是第二世界特有产物了，现实中根本没有。 女朋友试衣服，田毅高玩起了手机，无论是第二世界海兽现实世界等待都很无聊。 他点开论坛，点开第一个帖子。 #说一说第二世界给我们带来的好处# 【第二世界太好了，是上班族福音啊，没有通勤的感觉太好了，每天多了两个多小时自由支配的时间。】 【不只是通勤，每次看到外面下雨，或者降温我都不想出门，但是牛马怎么能在家里待的住，现在就不一样了，虽然还是要当牛马，却再也不担心恶劣天气，幸福感不要好太多。】 【我跟你们不一样，呜呜呜我还要跑线下，啊啊啊！！！】 【同情你。】 【你们别光说通勤啊，在第二世界喝奶茶吃各种美食也很赞的啊。】 【本奶茶星人赞同，每天一到两杯奶茶时常担心自己的身体健康，但不喝我又难受，现在完全不用担心了。】 【还能在线上试衣服，线下再买，我这不爱逛街的都去试着买了很多套，开发自己的新风格嘿嘿。】 【我最喜欢的还是旅游，每个月去玩一次，说实话以前老一辈人说什么他们那时候虽然穷，但幸福感很高，我羡慕又没那么羡慕，现在我也有很高的幸福感了。】 【就没人说一说它的不好吗？我不想上辅导班了。】 第二世界不仅能线上上班，线上辅导班也是相当火爆。 原来送辅导班因为那些辅导班位置不一样，送来送去麻烦不说还在路上浪费了很多时间，但是有了第二世界这都省了，省下的时间就能多报几个班。 【咳咳，长大就好了，长大了就不用上辅导班了。】 田毅高看的太乐呵，女朋友出来了都没发现，被拧胳膊了，还好痛感只有百分之五十，女朋友力气又不大，这一下就跟蚊子咬一样，他装作很痛的倒吸一口气，“嗷――”叫了出来。 女朋友咯咯笑了起来，拍了他一下，“别装了。” “快看看我这套好看吗？” “好看，我女朋友最漂亮。” * 第二世界改变了华国人的生活也改变了外国人的生活。 在第二世界面向世人的第一年华国就在第二世界卖地，将地方卖给那些国家，让他们自己建设。 m国还企图自己掌握全息技术，创建第二世界，一直没加进来，当然也可能因为他们没有全息头盔购买资格，没有全息头盔连第二世界都进不了买什么地，建什么第二世界的m国。 直到第三年，他们着急忙慌的加了进来，再不进来人都跑光了。 现在这个世界的话题都是第二世界，不能进第二世界要遭排挤的。 这便导致m国人口再一次流失，没人怎么成国，可不就能买到全息头盔后立刻加进来了。 彼时华国已经和m国媲美，一旦武力上超越m国，华国将会是蓝星最强大的一个国家。 那样的日子，想必不会太远。 毕竟全息实验室不是摆设。华国的科学家都大胆卖力的搞研究，那个劲头，幸好有强制登出功能，不然真怕这些科学家不顾身体来个夜以继日。 再次研究到关键被登出的某武器专家：“……” 能不能把这个设置改一改，多给我十分钟，十分钟就好。 * “全明你要不要参加同学聚会？” 大学毕业孙全明就考研了，如今研究生也毕业了，准备读博。 这次是大学同学聚会。 班里毕业的同学大多数留在了b市，又毕业三年了，就有人想着组个局，将大家凑到一起。 孙全明曾经的室友勾住他肩膀，“去吧去吧，你正好毕业了也放松放松，听说咱们班班花也来。” “赵章来不来？”孙全明知道没可能，但还是问了。 虽然两人真正相处就只有比赛那几天，但他还是…… 室友摇头，“不来吧，没听说他要来。” 孙全明得到答案还是没忍住感到有些失望。 室友：“说起赵章你还记得咱们一个寝室的赵吉吧，老是说人坏话，最喜欢盯着赵章，最后学习都荒废了，还留了一级，差点毕不了业，听人说原本他要在b市混，但他那能力你也知道，跳槽了几十次，待不下去回老家了。” “这次同学聚会肯定不会来。” “他那人……”孙全明实在不想说下去了，好好的南大学生，何至于此。 做人还是不能嫉妒心太重，只记着嫉妒他人都忘了自身，最后损失的还是自己。 室友：“不说他了，你去吗？同学聚会。” “去吧去吧，就当陪我一起。” 两人的身影在夕阳中拉长，再拉长。 另一头他们讨论过的赵章此时也看到了同学聚会的邀请，只一眼就退出去了。 “小一我鞋带开了。” “来了来了，主人我来了。”一个半人高的白胖小孩凭空出现骨碌碌滚到了赵章面前，撞上他的膝盖，抱住他的小腿，晃了晃脑袋，帮他绑上鞋带。 这要是被人看到，还以为赵章在虐待儿童，事实上小一只是他做出来的生活小助手。 实现了他当初自己养自己的许诺，啊，准确来说是洗白吧，就是这样看起来也不是很白。 绑完鞋带它飘到空中绕着赵章转了一圈，“主人你这身穿搭过时啦，需要小一给你重新搭配吗？” 赵章没回它，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它做决定就好了，他闪身离开，出现在全息实验室。 小一：“……” “主人没有说我就当主人需要。”小一自言自语，还打了个响指表示赞同。 哗啦，半空中就出现了无数衣服鞋子袜子的影像，然后随机搭配，一套一套加入赵章的衣柜。 小一心满意足叉了会儿腰，看到乱七八糟的房间，“我的主人哟，就是个破坏大王，少了我不行。” 小小的人儿摇摇头，撸起袖子就是干，把房间收拾了，把垃圾变成数据，不一会儿整个屋子就焕然一新。 小一叉腰，“我可真棒。” 他拍拍手，给自己换了一身衣服出现在奶茶店门口，给自己买了杯奶茶，抱着奶茶杯咕咚咕咚的喝。 * 又过了十年，在军队里当作秘密武器的全息舱终于由军用转民用，面世了，价格奇高，却依然引来无数富豪争先恐后的购买。 华国狠狠挣了一笔钱，同时也叫人看到，世界上富有的人实在太多了，穷的只有他们。 呜呜呜，这是多么悲伤又悲痛的领悟啊。 有人推崇全息舱百分百的五感体验，自然也有人反对。 这么逼真的体验，会让人分不清现实和虚幻，而且全息舱使用时间太长了，可以连续使用十小时，不像全息头盔一次最多只能达到五小时，中间必须有半个小时以上的休息时间。 第33章 看似是大众担忧，实则是m国人贼心不死，小日子也按捺不住了，在后面捣鼓呢。 小日子主要是它本就不安分，能按捺这些年都挺令人称奇的了，华国查出来小日子在里面掺和是一点都不意外。 至于m国，他们知道缘由，m国终于在全息技术方面有所突破，成为第二个掌握全息技术的国家。 虽然m国掌握了全息技术，但和华国还是差的太远，他们甚至连华国刚开始推出来的全息眼镜都做不到。 正是因为这样，m国要阻拦华国在全息方面的发展，争取足够长的时间让他们后来居上。 华国和m国打交道这么多家，把他们的心思了解的相当透彻。 甩出报告，要是不信报告那就把全息舱退回给他们，他们一点都不介意回收。 m国主张自由民主，之前华国全息头盔限制出售他们都在想办法购买，现在这么符合他们身份的全息舱在前他们怎么可能会退。 这就导致，网上很多抵制全息舱的言论，销量却是蹭蹭往上涨，更是没有一个退回的。 还等着退回消息爆出来的网友们：还退吗？ 他们无语至极，还送了一个话题上热搜，标题――今天全息舱有人退了吗？ 看起来很正常，实际上超级讽刺。 毕竟你们说它这不好那不好，你们倒是退啊。 m国倒是想让人退，但是百分百的五感和百分之五十的不是一个概念的，看似只是一点差别，实际上体验过就知道它有多重要，尤其是在科研上，所以m国鼓动了n久根本没人退。 可以说华国仅凭一句话把m国的脸打的啪啪响。 m国又想搞点小动作，洲际导弹这事不能干了，但是战机去飞一下可以吧。 m国战机起飞，飞到华国边境，不出十分钟，华国战机也飞到了边境，无一不是m国飞过的地方，还在天空中秀了一把。 总要让人知道他们这战机不是花架子，你们的厉害，我们的战机也不弱。 第28章 鞋带都要爸爸绑的巨婴（28） 秀战机还不算，还秀航母，秀核潜艇。 有时候保持武力装备是应该的，但也要亮出来让人瞧瞧，免得有些人因为别人谦和藏的好就真当别人是hellokitty了。 m国看到华国的武力装备息声了，小日子直接化身狗腿子，拿五百年前是一家来说话，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别打一家人。 简直让人想tui他们脸上，还一家人，鬼要跟你们是一家人。 当然只是现在服软了，m国和小日子就没有真的臣服。 华国就每五年展示一下，每一次都能让m国和小日子更加忌惮。 持续了二三十年他们那小心思都压的死死的了，而展示武力装备也成了华国的传统。 是展示，也是督促，五年前是这样，五年后没有一点进步会让国外笑话的。 这不，这么一搞某些国家的小心思怎么起得来？ 而这一切的开端是赵章，是他带来的全息技术，也是因为他开发的第二世界才让武器研究迈开了大步。 * 论坛 【全息之父，有没有人来聊个五毛钱的辣条？】 【这话题我必须加入，我爸出车祸成植物人，放以前医院不一定判死刑但也差不多了，但是进入全息时代后，这都不成问题了，我们给我爸玩了一款恐怖游戏，没几天眼睛就睁开了，多亏了全息之父，要不是他我家肯定是凄凄惨惨戚戚。】 【楼上你说的恐怖游戏不会是《安魂》吧？】那可真是――好孝顺的一孩子，把排行第一的恐怖游戏给他玩，也不怕在里面太受刺激醒过来即玩完。 【全息之父二十岁就研究出全息眼镜了，第二个研究出来的就是全息舱，直接军用，民用拖了整整十六年，为了我们华国人民能用上特意研究出了降档的全息头盔，重点是他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人和人的脑子差距差的不是一点点大，是亿点点大。 大佬是不是在出生的时候脑袋在六道轮回的圈儿里磕了下？ 【这算什么，m国朝我们发过洲际导弹还有人记得吗？当时我们都以为是国家拦截的，嗯，现在这么以为也没错，但是你们都不知道全息之父也在这里面掺了一脚，还是用我们的全息头盔。这东西不仅能登录第二世界，关键时刻是真能保命。】 【你们说的都唠过唠了，听我说听我说，我告诉你们一个全息之父不为人知的秘密。】 【什么秘密？】 【对啊，秘密能让你知道？】 【快说快说。】 孙中浪看到追问非常兴奋，那么多人期待他的答案呢。 他握了握手，敲下全息键盘，【全息之父是个巨婴，他鞋带都要他爸绑，他搞科研把他爸都带上了，他爸还因此成了公务员端上了国家铁饭碗。】 【……楼上有些话不能乱说，这是诽谤。】 【就是，全息之父那么厉害怎么可能是巨婴，说谎不打草稿，为了博眼球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孙中浪急了，【我说的是真的，生活小助手知道吧，就是全息之父为自己设计的。】 【拜托，那是为了方便我们好不好，不知道感恩还在这里张冠李戴，给全息之父安个巨婴的名头，都不知道安的什么心，而且全息之父就算是巨婴那又怎么样，这样的巨婴国家想要一打吧。不像你，你是巨婴一定没人关心。】 【楼上说的没错，全息之父要是巨婴咱们国家霸霸一定夸他棒棒举高高。】 【别给他眼神了，咱们继续聊咱们的。】 孙中浪想要辩解，他说的都是真的，但根本没人信。 孙中浪摘下全息头盔跑去找爷爷，“爷爷都没人信全息之父是巨婴。” 孙全明拍拍他的头，“他不是，他只是……” 他不由得回忆起那一天，全国大学生科技大赛入住酒店的那一天，赵章只是坐在那，任由他爸爸忙活。 “比一般人更加专心，心无旁骛。”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让这个世界发生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他不该被冠上巨婴这样具有贬低意味的称号。 “你之前不是这样说的。” “是爷爷错了。”爷爷的思想还不够有深度，还记得曾经那些大家议论赵章的话，还讲给你听。 “那爷爷你再给我讲讲全息之父好不好？” “好，爷爷跟你讲，全息之父在我们班的成绩不是最好的，但他却是最认真的，没人能和他比……” * 『恭喜宿主完成洗白任务，完成补偿任务，进入下一个世界……』 赵章刚进入系统空间就被踢出去了。 太阳高高挂在天空，热烈的有些过分，直直穿透窗帘把房间照亮。 一股刺鼻的酒味席卷了赵章的嗅觉神经，他睁开眼，入目的是一地的酒瓶子。 突然一把钥匙插进门锁，“咔哒。” 门开了。 潘杰付推门而入，闻到味道下意识皱起眉，伸手在鼻子前挥了挥，“你这是喝了多少酒？”臭死了。 他去打开一扇窗户通了会儿风感觉呼吸没那么困难才继续说：“谦文你也别太自暴自弃了，你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假的成不了真。” 他象征性的安慰了两句，切到他此次来的目的上，“我不是跟你说过那件事么，之前你不乐意我也不勉强，现在人说了，只要你愿意这事人家伸个手就能替你解决了。” 潘杰付知道一两句话不能让自家艺人退让，但一定会动摇，毕竟进这个圈子了又有几个想要退出来，何况他还刚尝到甜头，谁都不会想把到嘴的肉给吐出来。 潘杰付走到赵章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做人要能屈能伸，只要你还在这个圈子里待着，还能火一切都会过去。” 他一副设身处地全心全意为赵章着想的样子，却从头至尾没有多看他一眼，甚至知道他喝了那么多酒没有想过泡杯蜂蜜水给他解酒暖暖胃。 这份虚情假意啊，也就原主看不清。 赵章在潘杰付给室内通风的时候就接收了记忆。 原主是一个偶像明星，参加选秀节目一路杀到最后的决赛，成功拿下一个出道位，成团出道。 成团后自然是资本家割粉丝韭菜的时候，因为这时候他们最火，出道即巅峰不是假话，所以他和队友们的通告代言满天飞，他也忙的昏天黑地。 这种情况不是他们糊了解散，就是要坚持到合约到期，而这个合约时间是两年。 原主熬过了一年十一个月，就剩下最后一个月，一个月后他就能单飞开始他的新征程。 然而还不等他单飞，他就爆出了吸毒c粉的流言，粉丝掉了一大批。 原主没做这种事，但澄清了也没用，那些‘证据’摆在那里，他的澄清不过是狡辩，粉丝掉的越来越多，他的代言掉光了还面临天价违约金。 而且他已经习惯了在聚光灯的日子，习惯了做人群的焦点，这时候经纪人说有办法能解决，能让他回到从前。 第34章 他没有多挣扎就答应了，底线突破了，人的下限也无限下跌，跌到你无法现象。 原主觉得自己变成这样都是因为粉丝，粉丝见风就是雨，听信那些谣言抛弃他，如果他们不抛弃他，他不可能会委屈自己，让自己讨好大肥婆。 他都这样了，他们说喜欢他那就为他多做一点啊，不做就是假的，什么喜欢都是假的。 原主把那些漂亮的粉丝送上了富豪的床，换取资源，其他粉丝就为他冲锋陷阵，反正喜欢他么，肯定要维护好他。 他走的越来越高，成了娱乐圈的顶流。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的所作所为曝光，进了局子，一切都化为乌有。 从局子里出来就被被害家属一刀送走，死的倒是痛快了，就是可怜被害家属还要背上杀人罪名，而那些被害人所受到的伤害也无法弥补。 系统：『任务：洗白，补偿粉丝们，温馨提示：宿主不可崩人设。』 宿主好好做人吧。 系统下线前丢下了这句话。 赵章心头一动，默默记了下来。 绑定系统的时候他没有记忆不知道自己是谁，是系统将记忆传输给他，告诉他他的身份。 他看着那些放电影一般陌生的记忆，直觉他不是记忆里那个人，他不应该是那样的。 但他没有记忆，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是谁，应该是怎么样的，除了系统给的记忆，他无法得到更多关于自己的信息。 他想知道他究竟是谁，所以和系统绑定了。 潘杰付见赵章一直没反应，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双手十指相扣放在膝盖上，眼神估量着坐在地上的赵章，语气一如既往的关切，“谦文我是你的经纪人，不会害你的。” “你想想你好不容易火了，还没怎么享受成名带来的快乐，怎么能就这么失去？” “还有你身上的代言，你赚的都不够赔的，你不想办法翻身以后一辈子都要打工还债，那笔钱只怕你这辈子都还不起。” 识相的就乖乖屈服，男人嘛，能成功，牺牲一点也没什么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潘哥，我没做过，那些都是假的，一定能找到证据证明我的清白的对不对？潘哥你帮帮我好不好？”赵章拉住潘杰付的裤脚，一副可怜巴巴仿佛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样子。 还不死心呢，那就再给你几天时间，那么大的压力，下次就不是我上门，而是你求到我面前了。 潘杰付心底不屑，面上不变，拍了拍赵章的手，“我是你的经纪人肯定帮你，只是你知道的这事再这么下去，即便你找到证据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你也会被打上吸毒c粉的标签，掉了的粉丝也很难回来。” 第29章 满身黑料偶像（1） 最后还是要乖乖走上那条路，何必呢。 潘杰付看到赵章颓然的倚靠着沙发脚，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你好好想想，想好了打电话给我。” 一阵鞋底和地面碰撞发出的哒哒声后，“咔哒。”关门声响起将之结束。 赵章没站起来，原主有些低血糖，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有吃东西，一个劲的喝酒刚才抓潘杰付裤脚的动作有演的成分，更多是他老毛病犯了，眼前发黑。 赵章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扒了塞进嘴里，眼前那种黑的要蒙过去的感觉才渐渐消退。 他手一撑爬了起来，坐到沙发上，冰凉又硬邦邦的地面可不是什么舒服的地方。 今天是原主被黑的第四天，前面三天他都在努力澄清，但是徒劳无功，所以昨天晚上在巨大之下猛给自己灌酒。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已经第四天了，他必须把这件事处理了。 污名这种东西，泼上去容易洗干净难。 他更不想背上巨债。 赵章闭眼沉思了片刻有了主意，不过在此之前他要打个举报电话。 原主是个人渣，但渣的也不是只有他一个，甚至那些人祸害的人更多。 说起来这还是因为原主被黑吸毒，才在那个地方看到那东西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是毒品。 只是原主懦弱，怕得罪人被干掉，看见当没看见。 赵章不怕。 “对，就是这个地方，好的，我会注意自己的安全。” 赵章挂断电话起身在原主住的这套公司安排的公寓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再把一些比较私密的物品收拾放好，便打开手机直播。 #我是冯谦文，我没有吸毒# 这个直播间标题一出来，不管是粉丝还是路人都进来了。 一进来就被他的死亡角度对着下颌往上给惊到了，他们甚至能清楚的看到他下巴冒出来的青色胡茬子。 【现在明星都这么随意了吗？直播都不捯饬一下自己，还是这个角度，经纪人允许吗？】 【干什么干什么，谁规定一定要收拾好了才能直播？谁规定不能这个角度直播？】 【谦宝我们相信你，你要振作起来啊。】 【我懂了这是卖惨啊，啧，卖惨也没用吸毒的明星一生黑。】 【他没有，没看到直播标题吗？】 【没有哪来的证据，你们愿意自欺欺人可别拉着我们。】 赵章将直播链接发到微博上的工夫直播间就吵起来了。 他把手机放到支架上，从性感下颌角度改到了正面，因为手机没放稳，歪了一下镜头扫到了地面的酒瓶子，速度很快，但很多人都看到了。 【喝这么多酒给我们直播，直播醉拳吗？】 【谦宝这是在借酒消愁，好心疼他，不过谦宝这样子也好帅，完全是不同风格的谦宝。】 【是吧是吧，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为谦宝这沧桑颓废风着迷。】 【……脑残粉。】 【呵呵，有脸又有什么用，吸毒了就给我滚出娱乐圈。】 赵章视线刚好定格在这条弹幕上，“大家应该都看到我直播间的标题了，因为还有一些粉丝还没来我们就再等一等，不长就半个小时，请大家多一点耐心。” 他的声音因为宿醉变得喑哑，并不难听，像是一片羽毛落在你心间上撩拨着你的心弦。 弹幕都变成嗷嗷嗷了。 【虽然声音好听，但吸毒了，我就抵制。】 【我就不明白了，有的人明明能赚那么多钱了，为什么要想不开碰那玩意儿。】 【磨磨唧唧的，我就等你半个小时，我看你还能说出朵花来。】 赵章没管他们，半个小时后澄清，他没有干坐着，带着手机去了厨房，吃那么一颗糖不能填饱肚子，还是要做点吃的。 原主作为明星厨房不开火，但该有的东西都有，还有两包挂面，一包还没拆，一包拆了少了一半。 这是一次原主回来太饿了，又不想等外卖，助理买回来的，调料也是那时候买的，现在方便了赵章。 刷锅烧水煮面，出锅加上调料就能吃了，单纯的白面条寡淡又激发不了人的食欲，但下肚后很暖胃更能填饱肚子，让人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馋了，明明它就是个单纯的挂面。】 【我知道因为谦宝秀色可餐，配面条绝了。】 【……颜好没错，但脑残粉还是闭嘴吧。】 【把我们叫过来自己在这里吃面，现在的明星就这素质。】 【谦宝都说了等半个小时了，你不愿意等可以半个小时后再过来。】 【谦宝因为这件事食不下咽，都饿狠了，心疼心疼jpg。】 赵章吃完挂面，洗了碗，然后去收拾那些酒瓶子，都是罐装的，直接丢进垃圾桶。 收拾好了就去厕所洗了把脸，开始剃胡子，剃完胡子，冲了脸做了点护肤工作，到底是偶像明星，脸还是要记得保养的。 整完这些时间也差不多了，他拿着手机回到客厅，此时直播间人数显示两百五十二万。 这是一个非常惊人的数字，因为原主在此之前和队友一起直播也就差不多这个人数了，看来吸毒事件还是吸引了不少路人。 “时间差不多了，现在我先澄清一下我私联粉丝的事情，毕竟吸毒最受影响的是我个人，后者还影响到我的粉丝。” 赵章换了个词，但只要最近看过他黑料的观众都知道他在说哪件事。 他后半句话意外的让人感觉到了他内心的温柔。 路人观众中的女性都对他态度好了一点，竖起耳朵准备认真听一下他的解释。 “首先，这是我出道以来的行程表，我的行程是公开的，大家可以看一下，首先就能排除我这份行程表造假的可能。” 赵章打开另一个手机把行程表放出来，给他们大致看了一下发到了微博上。 “已经发到我的个人微博了，方便大家查阅。” “从这份行程表可以看出来我每天都很忙，没什么个人时间，当然有人说时间挤挤总会有的。” 第35章 “那我就来说一下我那些黑料中的几个时间点。”他先发制人，在他们质疑之前就进入下一个环节。 “这第一张照片，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拍摄的时间是在白天，这家咖啡馆就在我们活动地点附近，但从光影的角度可以看出来我们不是在一张桌子，这属于借位。” “这第二张照片，是在酒店，一前一后走出电梯，这个时间点我当时是准备休息了，我的助理也在，你们可以看一下这段录像。” 这是原主要来的，只是录像那一段被剪掉了，但为了不露出破绽剪的并不多，原主要到录像也不能证明里面的‘粉丝’没有进房间。 但是剪辑的人忘了一件事，助理是在他之前进去的，又是在这之后出来的。 没有干净利落的说摄像头坏了，毁了录像反而画蛇添足，让赵章有了自证的机会。 接下来是第三张，第四张，第五张。 赵章都一一证明了，全是原主手里的材料，他有些还发过，没什么效果，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弄巧成拙没有的事情都被弄的跟真的发生了，他在欲盖弥彰一般。 被赵章重新一梳理就简单多了，观众一下子就接收到，还信服了。 此时观众在线人数已经达到三百多万直逼四百万。 因为关了打赏通道，直播间一水儿的弹幕，赵章看到那些鸡蛋里挑骨头的就直接略过了，不过大部分都是那些粉丝心疼他，以及磨刀霍霍向爆他假料的博主。 赵章轻咳了一声，“看到有人说这件事情我证明了，但吸毒的事情总是真的吧。” “我不知道那包白色粉末是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物品里面，之前该解释的也解释了，还是有很多人质疑，所以我决定这个直播将持续八天。” “如果吸毒，起码一个星期要吸上一次，八天时间，我都在大家的视线范围内活动，就是上厕所我也会露出脸，以此证明我的清白。” 【卧槽！不会吧，连续直播八天，上厕所都直播，你很拼啊哥。】 【我无法想象一个偶像明星直播上厕所，粉丝要幻灭了吧？】 粉丝们：“……” 我们相信谦宝没有吸毒，也支持他证明自己没吸过毒，但是这个直播…… 这就跟男人看女神跟天上的仙女一样，结果娶回家发现女神也会放屁拉肚子抠脚，滤镜瞬间碎一地有没有？ 【我们可以避开这个时间段。】掩耳盗铃说的就是他们了，没看到就代表没发生。 【噗，好的，我们帮你们看你们的男神有没有在上厕所的时候吸毒。】 【他敢这么说其实我相信了一半，而且他没有先解释这个黑料（吸毒事件其实影响更大），却先解释了c粉的事情，他是真的把粉丝放心上了，这样的人我不觉得他会吸毒。】 【有啥必然的因果关系吗？】 【没有，但是我信了。】 弹幕刷到飞起，赵章却是去拿了充电线给手机插上，保证手机不会断电导致直播中断。 中断他所做的不仅全废，还要被反噬。 “手机电量如果掉到百分之二十大家就提醒我。” 赵章话音刚落手机响了，来电显示，他的好经纪人。 潘杰付要气死了，他要磨一磨冯谦文，只要是他的事情一概不理，他专心处理手下其他艺人的事情就好了。 正忙的天昏地暗，没想到他的死对头给他打电话嘲讽他，他刚开始还不信，直到看到冯谦文发的微博和开的直播。 他竟然给他整这出幺蛾子，他是偶像明星，怎么能在镜头下直播所有日常，还直播上厕所？！ 上厕所啊，偶像是天边的月亮，皎洁无暇，完美无缺，是粉丝心中的白月光，直播上厕所那还当个屁的偶像，直接退圈好了。 真是自毁前程都不知道，估计还在那沾沾自喜自己想到了好主意，蠢的要死。 第30章 满身黑料偶像（2） 赵章拒接，潘杰付不死心的继续打，一个接一个，要不是他人已经在外地，他能在杀过来的路上。 其实这也在赵章的预料之内，不过潘杰付不知道。 “赶紧给我接电话！” 潘杰付怒吼，他要被冯谦文气疯了，他还打算把他推上去，大赚特赚，他却打翻了他的聚宝盆，他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再一次被挂断后，潘杰付磨牙点开了v信。 “噔噔噔噔……” 赵章手机不断传来v信消息的声音，他点开手机，选择了免打扰。 【这么多电话和消息，是不是有什么急事？为什么都不接？】 【盲猜是经纪人，毕竟没有哪个经纪人会同意一个明星连上厕所都直播，还是一个流量明星。】 流量明星吃的就是粉丝，都说别靠粉丝太近，这都这么有味道了，经纪人不阻止才怪。 不过吸毒澄清不了也得凉凉，说不上哪个更好。 吃瓜看戏，这样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烦恼去吧。 那边潘杰付把手机给砸了，“给他八百个胆子了，好样的冯谦文，好样的。” 你竟然敢不接我电话，不看我消息，还屏蔽我，那我就不管你了，我看你怎么翻身。 到时候怕是大金主都看不上你，你就等着彻底糊了退圈吧。 潘杰付骂骂咧咧了好一通后去换了手机，新手机到手后发现自己错过了重要电话，他连忙打过去。 他是为了给手底下一个二线明星谈代言才跑到这里来的，冯谦文已经废了，千万不能让他再失了一个这么重要的代言广告。 潘杰付赔着笑电话一挂断脸立马沉的跟死了老爹一样，“冯谦文！施广黛！” 施广黛打了个喷嚏，肯定是潘杰付在背后骂她。他骂吧，他骂的越厉害代表他越生气她越开心。 施广黛不在意的揉了揉鼻子，目光落在手机播放的直播间上。 要不是他直播，她还没有机会回击潘杰付，谢了啊。 * 赵章开启免打扰后想了想一个手机直播还是不太保险，下单了几个摄像头。 由于是同城，当天便送达还有师傅上门包安装，整个公寓除了厕所都纳入了摄像头范围，厕所么就手机来好了。 赵章送安装师傅出门，顺手把门带上了，他还得买两个帘子，再买些吃的。 手机全程对着脸，一点都不给观众说他偷偷磕药的机会。 买回来零食丢在茶几上，他提着装帘子那袋去厕所，架好手机，“为了避免直播间被封，以及我的清白，我装个帘子，这样即便我在上厕所洗澡的时候你们也能看到我的脸。” 说完赵章就动手装了，干湿分离，淋浴间装了玻璃，线穿过帘子，一头绑在柜门把手上，一头绑在他拿进来的杆子上，杆子卡在马桶和玻璃间，稳稳的。 他拉开帘子进去试了一下，确定只露出一个头，不会有脖子以下的东西。 “这边好了，接着是马桶。” 马桶这边装帘子肯定要矮一些，为了方便进出，又不用勾子，免得上厕所上着上着帘子掉了下面入镜的尴尬，他好是废了一番工夫，光调整就调整了三四回。 不过成果还是很不错的，完美达到要求，又尽可能减少了麻烦。 赵章拍了拍手，“大家可以放心，我一定不会找理由给自己可趁之机。” 【你不想有，我想有啊，好想把帘子扒了，绝对不是我好色，是来自猫猫的冲动，认真脸jpg。】 【楼上猫猫做错了什么要被你这么甩锅？】 【谦宝这么严防死守我应该安心的，但我也想说，真的一点机会都不给吗？看看腹肌也可以啊。】 【我能说我之前还小小期待了一下，勾子那东西承重就很玄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掉了，但是他用绳子绑的时候我悬着的心也彻底的死了。】 【就他这样的白斩鸡有什么好看的。】 【是呢，你好看，满身肥肉，是呢，你好看，白骨精，是呢，你好看，肌肉发达，可以了吧。】 你啥样，who~care？ 暴击了。 其他粉丝在后面再接再厉，把人怼的直接退出了直播间。 赵章没看，再检查了一遍后拿着手机出去了，放在一边思考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他要补偿粉丝，不只有现在的粉丝，还有未来喜欢上原主的粉丝，原主顶多记得几个富婆粉，和那些漂亮粉丝接触过，其他粉丝连网名都不知道，他就更不知道了。 但这个补偿肯定不是指那一部分特定的粉丝，而是所有粉丝。 而且洗白么，他澄清了总有人觉得他装模作样，或者他现在没有，是有贼心还没实施，不然怎么会爆出他吸毒不是别人吸毒。彻底洗干净哪有那么容易。 所以他要继续当偶像，方便补偿粉丝，受他们监督，让他们知道他本来就白的很，不是洗出来的。 不过如何做好一个偶像呢？ 第36章 赵章没做过，也没了解过，打开手机千百度了一下。 一、要有职业心，把自己的事业当生命一样珍惜。 二、严以律己，对自己要求严格，对得起粉丝。 三、作为一个偶像要拥有受大众认可的作品。 …… 赵章看了一下，认真点头，明白了。 他翻了一下原主的记忆，原主一条都没做到，把粉丝当工具，宽以待己，垃圾作品，粗制滥造粉丝买单，一点都不重视自己的职业，就是个不合格的偶像，坏榜样。 他也不用怎么操心了，和原主反着来就好了。 原主现在还没后来那么红，只是出道了，跟着组合到处跑，本来就是靠脸挤进出道位，唱跳技能平平，光顾着跑商演技能就更废了。 这两项需要加强。 还有…… 原主一整个废柴，赵章一个新人，其实也差不了什么，要加强的方面都有很多，他唯有一点比原主强，态度。 嗯，好了，列个表格，然后列了一长条，赵章检查了一遍，又增加了一些，什么能一口气啊五分钟都在里面，奇奇怪怪还严苛。 系统：宿主你要不看看娱乐圈里的那些人？ 系统克制住出声的冲动，继续旁观。 赵章保存好表格，开始行动，一刻都不耽误。 人设不能崩，原主再废唱跳技能还是在的，和赵章一个新人完全不一样，他也就不练了，专门练基本功。 唱歌么，学习唱歌技巧，锻炼身体，有足够的气息唱歌，还有乐谱需要认识。 还可以衍生出乐器，只有了解各项乐器才能在这方面做到合格水准。 他认识古代的乐谱，还会古琴，音乐一通百通，这一项不需要花太多时间。 赵章心里如是想，一边学基础，一边古今转换。 学了两个小时，他搬来了吉他，吉他是撩妹利器，上手简单，原主当初兴起学了一下，一首曲子没学会就丢一边了。 不学归不学吉他没舍得扔，现在正好给赵章练练手。 赵章把吉他架在腿上，手里捏着拨片，在琴弦上随便扫了两下，吉他声倾泻而出，零碎又带着一股随性洒脱，好似不是不经意拨的，而是他特意弹奏。 他又随意拨了两下，紧接着弹奏起来，他什么都没想，只是随意的拨弄琴弦。 直播间弹幕也停了下来，一些误入的观众也没立即离开。 我们全都静静的听着，在这一刻，他们心灵很平静，似乎和这个浮躁的社会隔了开来，一双温暖的大手将他们抚慰，拂去烦恼拂去烦躁，只剩宁静。 他们随着音乐奔向了广阔的天地，踩着嫩绿的小草，呼吸着清冽的空气，望着湛蓝的天空。 他们身上的担子变轻了，消失了，有人闭上了眼，呼吸声变得均匀。 赵章停下，直播间里都没有反应。 好半晌才有人出声，【这是什么曲子？以前都没听过，求告诉。】 原本想说歌，但赵章一句都没唱，歌就改成了曲子。 【同求，很好听，我想当作安眠曲。】 【主播一直不说话，管自己做事，我无聊的都想退出了，结果慢了一步，看到主播拿起了吉他，听到了这首曲子，现在万分庆幸我没有退出去，太好听了。】 【算我一个，我要单曲循环一百遍。】 一群人夸夸求音源，然后没有一个人分享的。 【这不会是主播自己写的吧？】 粉丝已经忍很久了，他们其实很想认领，但是吧作为从他参加选秀就粉上他的粉丝，知道他的几斤几两，什么创作唱跳rap在选秀的时候那是一点都不突出（委婉说法，粉丝的倔强），唯有一张脸，傲视一百个练习生。 别人是唱担、舞担他只能是门面担当。 所以他们不吱声，一点没有在厕所里的鬼哭狼嚎，群魔乱舞，色鬼出世（bushi）。 就是有路人提出来了他们也…… 【看我们谦宝的脸，别人有才艺他有脸，别人有唱功他有脸，别人跳的让人呱唧呱唧他有脸。】 总之，技能没有，纯靠脸。 【……你们粉丝不对劲，我们这是夸他，你们在干嘛？】 粉丝：什么夸，别乱说，别家粉丝会嘲的。 【我们这是对谦宝实力有清醒的认知。】 对，没错，我们就是纯颜粉，理直气壮！ 粉丝这叭叭一通，观众都忘了求曲子这回事，并对赵章脸有了深刻印象，一看，这脸不愧是吸了那么多粉丝的脸，真的能下饭。 颜粉+1+1+1…… 赵章不知道这回事，即兴发挥了一下，吉他熟悉了，他没再弹把它放起来了。 可以准备吃晚饭了，他打电话给助理。 “冯哥……我……那个……我不方便过去。”助理吞吞吐吐说完这句话，不敢挂电话，但也没改话要过来。 第31章 满身黑料偶像（3） 赵章不用想也知道是潘杰付通知的，他打这个电话么纯属是想试一试，看潘杰付通知到位没有，现在只能自己做了。 他不想吃外卖，上一世别的不说，一点没亏了嘴，吃食堂是御厨后人王师傅，在家吃他爸的家常菜，后来他跟着王师傅学习，手艺越来越好，没到王师傅那水准，但也不差。 赵章进了厨房，做了个一荤一素一汤，米饭只有一小碗，明星不吃碳水，怕转化成脂肪。 赵章不打算这么减肥，所以准备了米饭。 吃完饭时间也不早了，他打算带着手机直播散步，手机响了，赵章垂下眼眸，接了起来。 钟渊墨：“谦文我听说你在直播，你……这样不太好，你经纪人没管你吗？” 钟渊墨身边还有两个人，他们都是听到冯谦文直播跑过的，其他人因为通告，过不来。 他们就想让钟渊墨以队长的身份让冯谦文停下来，他们还是一个组合，冯谦文这么直播，以后别人见到他们岂不是要变成――哦，那个连上厕所都直播的明星是不是曾经和你一个组合？ 想想自己身上都带味儿了，他们绝对不能让这变成现实。 赵章：“我在直播。” 钟渊墨好声好气道：“我知道，你停了直播，都是一个组合的，有什么困难，我们帮你。” 另外两人不忿，凭什么帮他，平时商演就拖后腿，让他们找补，这可是吸毒，这怎么帮，别好心好意还惹一身腥。 但是赵章那边在直播，两人也不敢说话，怕手机收音过去让无数观众听到。 赵章：“不用了，现在我自己能解决。” 他眼眶红了。 “没什么事我就挂了。”完全不给对面反应的机会直接挂断。 钟渊墨皱眉，这个冯谦文真破罐子破摔了？ “钟哥怎么办啊，他就不能晚一点直播吗？” “反正他没吸毒，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为什么要这个时候直播？” 钟渊墨打断他们的抱怨，“行了，你也看到了，我电话打了，人不听我的也没办法，你们回去吧。” 钟渊墨把人打发了，靠着沙发靠背，食指在膝盖上轻敲。 * 那头赵章挂断电话后，忍了许久一滴眼泪掉了下来，然后又憋回去，憋了又憋没憋住，眼泪又往下掉。 他转过身，抹掉眼泪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然而他忘了四周都装了摄像头，就是背对着手机他依然暴露在直播间里。 【不哭，谦宝不哭。】 【要帮忙早帮了，就会嘴上说，让谦宝停止直播，再耍赖，吃亏的还是谦宝，谦宝你千万不要相信他们。】 【抱抱谦宝。】 【谦宝装作没事人的样子让我心都化了。】 【不就是掉两滴泪，有什么大不了，娘们唧唧的，也就你们粉丝吃这一套。】 【我不是粉丝我也吃这一套，所以哥屋恩。】 赵章这一哭惹来一众怜爱，有一点不和谐的也很快被盖过去了。 在直播间还不够，还跑到微博去，对着挤兑他们的组合其他人的粉丝骂，还骂我们谦宝，我们谦宝正在证明自己的清白，才不是你们说的那样。 倒是你们蒸主，假模假样，实际上只想着自己，我们谦宝自己解决了还来阻拦。 这时候原主没虐过粉，粉丝战斗力其实不强，而且原主作为门面担当的确挺拖后腿，以往对上组合其他人的粉丝他们都不硬气。 这回却是一个个战斗力爆棚，简直杀疯了，也把那些人杀懵了。 粉丝们：哼，了不起，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解散了，你们没办法再说我们谦宝拖后腿了，我们看你们蒸主能飞多高。 经纪人打电话告诉钟渊墨他们的时候他们被惊讶到了，等手机刷了微博后才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 这个冯谦文竟然长脑子了，还给他们挖坑。 好样的，真是好样的。 偏偏他们还不能怎么样，人家现在还陷在吸毒风波里面，都破罐子破摔搞八天全镜头直播了，他们要是做点什么，这家伙发起疯来…… 第37章 经常待在一起，他们很难保证自己没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 他们不仅不能怎么他，还得把‘友好的’关系亮出来，当然不可能正面说他没吸毒，只能模棱两可。 这就是个明套子。 赵章没看微博，但已经料到了，准确来说是他让他们按照他的计划走。 也仅此而已，他不算人心，人心最叵测，算人心被人心算。 八天的直播很慢，也很快，过的时候很慢，但真到最后一天其实也快的很。 赵章对着镜头，“今天是最后一天，请大家继续监督我。” 【好快啊最后一天了。】 【吸毒最长能保持一个星期不吸，瘾重的一天一次，一天几次都有，其实已经能证明主播没吸过。】 【我就知道我家谦宝是清白的。】 【他不是明星吗？我怎么看他天天在家抠脚？我还想顺带看看明星过的生活，结果除了宅没看出啥来。】 【楼上你忘了他现在身负吸毒黑料，哪来的工作？】 【从明天开始谦宝就能恢复工作了，开心！】 【那个什么，有人会请上厕所直播的明星吗？】 【……】 他们针对这一问题展开了激烈的讨论，本来已经没兴趣了准备退出的吃瓜观众也加入了进来。 不管他们怎么讨论，今天都在走向这场直播的尾声，赵章又搬出了吉他。 “弹首歌给大家听。” 赵章拨片扫过弦，“熄不灭灵魂的焰火，曲折了笔墨。” 他拨弦的时候大家就安静下来了，第一句歌词唱出来，观众们心就被紧紧攥住，有种从脚底心的酸麻钻到大脑，灵魂为之一颤。 他们的目光已经不自觉的锁定在手机屏幕上这个男人的身上。 他没有挺直背，但在他们眼里就像松柏像青竹一样挺立。 赵章还在唱，“行走的人从不寂寞，也不甘寂寞。” “溯洄的歌送给心魔，如果能一笑而过。”（注：引用王北车《浴火》） 如果能一笑而过，这怎么能一笑而过，差点就被逼退圈，背负天价违约金。 忍不住了！ 观众抹眼泪。 看着还在唱的主播，一句接一句的歌钻进耳朵里。 终于赵章落下了最后一个音。 “今天结束了，也将会是我新的开始，所以我给这首歌命名为《浴火》。” 【好听，很好听。】 【呜呜呜，我哭傻了，委屈哥哥了，那么多人脱粉，还骂哥哥吸毒，要哥哥滚出娱乐圈，但是哥哥都坚持过来浴火重生了，呜呜呜……】 【谦宝长大了，谦宝受了多少苦才能写出这么好听的歌。】 【再也不能说我谦宝只有一张脸了，不能，谁都不能！】 …… “我很好，我也会为你们变得更好，我们都会变得更好。” 赵章说的很郑重，像是在宣誓一般，他们都不由得把这句话记在了心里，有的人一直八天都没点关注，今天点了，还去微博点了关注。 赵章说了再见结束了这场直播，刚一关闭潘杰付就打电话过来了，他接了起来。 “我不是你的经纪人了，以后你的经纪人是施广黛，以后别来找我。” 劈头盖脸一通说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似是怕赵章缠着他一样。 实际上也有换经纪人心思的赵章眨了下眼，在公司内部网站里搜索施广黛。 原主记忆里潘杰付和施广黛不对付，全是她的坏话，并不有助于他了解她。 施广黛比潘杰付早两年进入公司，带的一个女星刚有起色被潘杰付挖走了，后面带了一个歌手又被潘杰付挖走了。 也是这两次连挖让潘杰付走到了施广黛前面，施广黛也不是吃素的也来挖他手底下的艺人，其实也没火，但潘杰付这人自己干可以别人挖他的就不行记恨上了施广黛，变本加厉，言语上也多有贬低。 而且身为男性，潘杰付吃尽红利瞧不上施广黛一个女人，被她坑了那好比挖了他家祖坟，有事没事就要贬低打压她。 原主记忆里，今年施广黛就要因为潘杰付离开公司。 这对他来说，不知道算好还是算坏。 赵章翻了一下内部资料，没急着给施广黛打电话，才直播完他要好好休息休息。 第二天，施广黛上门了，她也是觉得他会累到，所以没有联系，等到了今天。 赵章帮她扳回一城，施广黛对此也说不上好感，毕竟谁听过对方说自己坏话都要印象差，还是和她的死对头一起。 而且这个冯谦文，除了脸，哦最近创作了一首歌还不错，唱的音色加感情占便宜，唱功一丢丢，几近于无。 出道即巅峰，热度以曲线速度下滑，这次的黑料，他兵（破）行（罐）险（破）招（摔），倒是有回春的趋势。 不过他业务不好接，组合一解散怕是一个都接不到了。 现在就剩下两个，一个商演，一个组合最后一次演唱会。 难搞。 施广黛心里给赵章的评价。 她坐在赵章对面，“你知道我，我就不自我介绍了，你身上的代言合约时间不长，之前因为你身上的黑料没有新的代言，之前签的代言在你澄清后不算违反合约，但他们肯定也不会跟你续签了，这一点你要知道。” “你的情况说实话不太好，好的轮不上你，太低的就是纯消耗你的流量，拉低你的档次。” 虽然一个上厕所都直播过的偶像明星好像没什么档次可言了。 “你的情况只能慢慢来，等大家淡化了对你的印象。” 每天都有新的新闻，网友们都是善变的，过几天就会把你忘了。 但是一个偶像明星，吃的就是流量，怎么能被遗忘，被遗忘他就过气了。 第32章 满身黑料偶像（4） 赵章：“我有个主意。” 赵章把自己的想法一说，施广黛嘴巴微张，有些合不拢，“你说真的？” “当然，我觉得我还是有点天赋。” 施广黛：“……” 写了一首歌你就翘尾巴了，啧。 行吧，要走走创作写歌唱歌道路那就走这条路，反正他也没什么路可走。 “你准备一下，下周你和其他人一起去y城的商演，之后要好好练一下你们成团的团舞和团歌。” 施广黛交代了一下就走人了。 刚走出去又回来了，“助理要不要重新帮你请一个？” “谢谢施姐。” 施广黛：“……” “不介意你叫我师父。” 起码还涨了一个辈分。 看到赵章那张微笑着的脸，很好，看来是骗不到了。 “我会安排人过来，你要是不喜欢打电话给我。” 这次真走了。 赵章开始按照自己的表格让自己成为一名偶像，唱跳也得多练练，他还要保持人设。 一直到饭点赵章才坐下来休息，打开手机看到三个未接来电，拨了回去。 那边的曲毓真看到来电显示，立刻接起电话，脸上带笑，“冯先生这里是安阳警局，感谢你的帮助，那些人已经落网了，但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们不会公开你的功劳，不过奖金和奖章都有，你看你什么时候到警局来领一下，还是我们寄过去？” 赵章：“奖金帮我捐给孤儿院，奖章快递给我吧，我的身份不适合出现在警局。” “理解理解，非常感谢你，你救了很多人。” 曲毓真放下电话还在想，谁能想到之前还身陷吸毒风波的明星是这次清剿行动的大功臣，要不是他他们都不会知道暗地里有这么一次庞大的交易。 曲毓真下班了，她一般都会晚一点回来，今天按时了倒是难得了。 曲毓真的女儿正和她爸分享她喜欢的明星，她爸可开明了，她妈妈不喜欢这些，她都避开她的。 “妈？！” 曲毓真这时候回来吓了她一跳，叫了出来，心虚的把手机藏到身后。 别说曲毓真职业是警察，就是不是都能看出来。 她掏出手机，点开什么放到女儿面前，“你呀，要喜欢就喜欢这样的。” 这样的才是个榜样，才值得人喜欢。 曲毓真女儿看着屏幕上的赵章：？？？ “妈妈你不是不喜欢我追星吗？”这还给我推荐上了？ 她撇向她爸，老爸我妈是不是被什么附身了？ 曲毓真老公给她个暴栗子，你妈正常的很，她这么说一定有她的理由，转头对着曲毓真嘘寒问暖。 曲毓真女儿：…… 呵呵，好呢你们夫妻恩恩爱爱，心意相通，我就是个意外。 * 赵章跟施广黛说要走歌手这条路是不是随便说说的另说，他自己严格按照列的那个表格执行，每天都没什么空闲。 施广黛带着新助理过来看到，心里也不禁认真起来。 第38章 不是说她之前多不认真，只是赵章不是她一手带出来的，又星途灰暗，她觉得自己完成基本职责已经挺不错了。 赵章从跑步机上下来，施广黛递了瓶水给他，“这是我给你找的新助理，你试试，不喜欢我再帮你找。” 赵章含了一口水，慢慢咽下滋润嗓子，毛巾擦着汗，目光落在新助理身上。 新助理浑身一紧，连忙露出微笑，“冯哥好我叫汪哲你叫我小汪就好。” “我有两年的工作经验，力气大……” 汪哲努力展示自己的优点，他做足了功课，本来应该自信满满，但是面对赵章他就像学生遇到了教导主任，一开始就从气势上输了，他也变得忐忑不安，等待着赵章的裁决。 他会被录用吗？ 汪哲不禁看向施广黛。 施广黛挑眉，没有插话，这个助理是冯谦文在用，不是她在用。 汪哲见状只能放弃，对着赵章小心翼翼道：“冯哥……你，你看我怎么样？” “不怎么样。” 赵章丢下这句话管自己做拉伸运动，显然这是不满意的意思。 汪哲尤不死心，“冯哥要不你先试一试，我有经验有能力，会把你照顾好的。” “冯哥……” 赵章打断他，“你要是有能力会来当我的助理？” 施广黛：“……” 这话说的，她都看到汪哲这小子捏拳头了。 “那我先走了冯哥广姐。”汪哲是争取工作机会，不是喜欢被人羞辱，勉强笑着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出了门他脸就拉了下来，冯谦文一个刚从吸毒风波爬出来打上直播上厕所标签的小明星，还给他拽上了，要不是在他身边他能拿两份钱，他才不伺候。 屋里头，施广黛双臂抱胸，“你这样我怎么给你请助理？” 当他助理就没能力，他又要挑个好的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只是不要他。” “你多找几个人我挑。” 行吧。施广黛摊手，“你下回说话别这么直接。” “难道不是事实？”赵章反问。 是事实，但是……施广黛看着那张在娱乐圈里依旧帅的人神共愤的脸，算了，你个笨蛋‘美人’的称号不是白来的。 看在这张脸的份上，她也该原谅他。 这智商和情商都去换脸了，人果然没有完美的。 施广黛正感慨手里被塞了一张谱子。 嗯？什么？ 她中指扶了扶鼻梁上下滑的眼镜，正准备看，被一绺发丝挡住了视线，被她挽到耳后。 没有了干扰她总算能安心看谱子，这一看就跟着乐谱走了。 好半晌才抬起头，而她耳边仿佛还飘着旋律，她嘴里也哼着调调。 只是一会儿的工夫就被洗脑了。 施广黛没有混出头，成为金牌经纪人，但这些年在娱乐圈不是白待的，鉴赏能力不差，何况这已经不需要鉴赏能力了。 这首歌没有唱出来就已经打动了她。 这是一首好歌。 “这是你写的？” 她不太信，冯谦文笨蛋美人，除了脸蛋一无是处，出道也仅靠一张脸，要不是这样潘杰付怎么可能把他塞她手里。 就是这样还是冯谦文自己搞了那样一场直播才导致的，可见他这张脸有多能打，啊，扯远了。 他真的有这能耐写出这么好的歌？ “不是我写的谁送我？”赵章奇怪的问。 施广黛竟然无言以对。 但是这怎么可能？！ 施广黛盯着赵章那张脸，这张脸怎么能写出这样的歌。 这不是那首《浴火》能比的。 如果说《浴火》是那种能上热歌榜的歌曲，这首歌就是经典，能长期霸榜，红遍大江南北。 这两者差距不说悬殊如泥地与天堑，也不小了。 还是在这么短，不对，他不可能这么短时间里写出这么好的歌。 事实上这首歌赵章就是在这几天里写出来的，甚至准确一点是他花了八分钟写出来的。 可惜她什么都不知道。 “是我错了。”她觉得赵章说的有道理，从善如流的认错，毕竟本来就是她不信任的错，而且认错又不会少块肉。 她更为他居然有这么强的实力而激动，仿佛走到了悬崖边，没路可走了，却突然看到这边安了缆车可以直通山下。 “我跟你说，潘狗一定会后悔死！” 哈哈哈！！！施广黛想要仰天长笑，脑海里还有潘杰付悔的肠子都青了的画面。 施广黛一锤定音，“这首歌咱们出个单曲。” 不是不想出专辑，一个歌手只有专辑才算是真正的作品，但不提有没有那么多首歌，就说专辑费时费力费钱，冯谦文想要打造公司也不可能通过，倒是单曲出一个没什么难度。 还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为他树立新形象。 “等等，还是先出《浴火》，这首歌再等等。”施广黛又否了自己的决策。 这首歌很好，但是《浴火》更合适，而且冯谦文在直播间里唱过《浴火》，已经有一波听众，这时候推出单曲一定会有很多人下载电子版。 “伴奏呢？你这首歌就简单的吉他吗？”是不是太单调了？又不是参加什么校园十佳歌手比赛。 在施广黛的目光中赵章摇了摇头，“吉他够了。” 这首歌全看歌手的歌声的感染力，伴奏太过复杂抢眼反而会盖过歌声。 施广黛沉吟片刻，“你把《浴火》练一练，我给你预约录音棚。” 她到底不是专业的，虽然她觉得冯谦文也……他好歹能写出这样的歌，总比她强，她就不瞎指挥了。 赵章没有异议，施广黛就去约录音棚了，录音棚要看排期，有没有空着，空着人家也不一定要给你，不是打个电话的事情。 施广黛沟通好已经是三天后了，打电话通知赵章，“这周六下午我去接你，送你到录音棚。” 周六录好，赶去y城周日进行商演。 时间有点赶，但这已经是能约到最近的日子。 “对了，我把助理资料发给你，你先看一下，有满意的我让人过去面试。” 赵章：“我知道了，没事我挂了。” 话落下就挂了，施广黛的白眼已经先她的想法一步翻了出来。 “脸好，现在还有才华，咋就不能宠宠这个小宝贝？” 施广黛安慰住自己，有心情发资料了，要是不满意她还可以再找一堆发给自家艺人。 不过赵章没给她这机会他挑到人了，光看资料就定了。 施广黛还有点不相信。 她翻出资料看了十几遍也没研究出什么花来，丢一边去了，还是那句话是艺人的助理不是她的。 她有心情关心助理不如看看自家艺人的微博。 赵章关了直播，倒是每天打起了卡，倒不是拍他自己，有一日三餐，运动打卡，看着就很积极正能量。 施广黛便没让他停。 第33章 满身黑料偶像（5） 物似主人形，粉丝随正主，赵章天天打卡粉丝也跟着在底下打起了卡。 大部分是直播之前粉上他的粉丝，赵章身陷黑料都没脱粉已经是铁杆级的了，后来入坑的粉丝是直播间入的，不是单看一张脸。 嗯，虽然那张脸的确好看。 他们都不会轻易脱粉，跟着打卡还养成了习惯，有饮食不规律的，也有不爱运动的。 这么一打卡。 “姐妹们我胖了，我得把运动卡也打了╤_╤。” “运动很好的，我原来天天不出门，饿了点外卖，刚好今天电梯坏了，我爬四楼居然觉得还好，这种感觉挺不错。” “别怕胖，我减肥把胃搞坏了，但是调整吧我已经习惯少吃不吃，经常忘了吃饭这回事，跟着谦哥打卡后准时多了，胃也不会时不时抽疼。” “有种大家都变好的感觉。” 谦哥这是在带着他们一起变好，一如直播结束那时候说的话。 “嘻嘻，我也挺喜欢现在这样，比之前还享受追谦哥了。” “这就是谦哥和谦宝的区别了吧。” …… 施广黛看到他微博底下这么和谐，这么健康，不像一般秀粉整天做数据，不禁点了点头。 她作为经纪人怎么会不知道做数据好看，很多资方买账，但实际上那些数据都是耗的粉丝的心血。 沉没成本增加，粉丝轻易不会放弃，但一旦舍弃基本不可能捡回来。 如果没有源源不断的粉丝喜欢上，只会陷入恶性循环粉丝逐渐减少，没了粉丝一个明星也就完了。 但这种固定模式不是说改就能改的，看惯了繁花似锦很多人也不能接受不好的数据。 所以她看到自家艺人那条不用再做数据的微博时持的是观望态度。 虽然自己打自己脸不好看，但不打损失大啊。 第39章 没想到还坚持下来了，打卡搞得有声有色。 她这做经纪人的不能懈怠了。 * 周六 约的下午肯定不能掐着点去，中午直接在录音棚附近吃饭，吃完饭就到录音棚等着。 快到时间点的时候施广黛打发赵章去吊嗓子，把嗓子开了才好录歌。 她自己则是在录音室外面守着。 然而赵章回来了，录音室门也没开。 她又等了二十来分钟，拎着助理凌珍刚买回来的咖啡和小点心敲响了门，门一打开，满脸笑容的把一杯咖啡塞进过来开门的人手里，“我们小冯特意为你们买的咖啡，这是给其他老师的，对了还有点心。” 又把剩余的咖啡和点心交给他，没有自作主张进去给人送咖啡。 这拿人的手软，吃人的嘴软，那人也和气的告诉了施广黛想要的信息。 不过并没有卵用，录制不顺利对方不出来，他们也进不去。 他们只约到这一个下午的时间。 但是让对方出来显然不太可能，毕竟里面的是二线歌手，不是冯谦文能比的。 “我们再等等。” 赵章点头，“我看到这里有健身房，我去练练。” 施广黛：“……”您倒是心宽。 心塞塞的施广黛挥了挥手，让他去。 “可以录制了我就叫凌珍叫你。” 赵章人已经走出去七八米了，回了个ok的手势。 健身房有人，赵章不认识，没打招呼，径直做了热身运动上了跑步机。 他淡定自若，而凌珍在那人的目光下礼貌又不失尴尬的微笑。 我家谦宝这样，在娱乐圈里能活到现在不容易啊。 没错，是谦宝，本来已经改谦哥了，但是成为他的助理后……咱还是谦宝吧，这个笨蛋美人，成长了，但不多。 赵章跑了一个小时，放慢了速度，在那走着。 凌珍立马送上毛巾，这活这些天她都干熟了。 谦宝是笨蛋美人不错，身体也很不错，不是拍啥假照。 他流汗的样子都是那么帅，那么荷尔蒙爆棚，真想分享给姐妹们。 这样的福利怎么能就只有她一个看到呜呜呜…… 凌珍欣赏着赵章的背影，不能看正面，怕她自己控制不住自己――拍照。 赵章突然从跑步机下来，“本子笔。” 凌珍愣了一下，赶紧从帆布袋里翻出笔记本和笔。 赵章拿到手，把笔盖丢凌珍手里，开始书写，头也不抬，一口气没有任何停顿的写到底。 这次花了七分半，刷新记录了。 他回头看了看没什么要改的，把笔给了凌珍，笔记本也正要给她，从赵章进来就在的男人走了过来，“能给我看看吗？” 赵章写的时候哼的几个调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很想知道完整的，但怕他靠近打扰到赵章创作，一直按捺着，赵章这一要收起来他便不再克制。 “好啊。”赵章直接把笔记本给了人家。 凌珍：“……”我的谦宝你能不能当心一点，有一点防备之心，就不怕人家抢你的歌吗？ 凌珍凝视男人鼓起腮帮子，大有男人一有什么把笔记本据为己有的举动她就抢回来。 还好男人眼里只有笔记本上的歌，没有发现。 白梁严看着本子，心里在哼，哼着哼着不自觉哼了出来，他自己还没有发现，一直哼到最后，又从开头从头来。 旋律优美，清新中带着淡淡的忧伤，忧伤若有似无，就像是坐在家里看着外面，外面下着雨，有些烦恼，情绪低落。 乍一看不过是无病呻吟但是配上歌词整个味道就变了，那些忧伤都是铺垫，是垫脚石，是面对不幸脆弱的表象，真正蕴藏的是包容宽阔的内心，是从容迎接风雨的强大。 “写的好，写的太好了。”不过几分钟就写出这么一首歌。 “你叫什么？”音乐圈多了这么一号人物他怎么不知道？ “我不认识你，可以还我了吗？”赵章摊手。 凌珍汗颜，您可终于想起来自己不认识他了，不容易啊。 白梁严有点舍不得，他还没有品味够，不过还是还给了赵章，目光也从笔记本转移到他身上，“你是来这里录歌的？” 看起来像又不太像，没哪个录歌的跑到健身房来，也不怕累到了没力气唱。 “约了下午，里面人一直不出来，我就没得录。” 赵章一脸的没得录，过来跑个步锻炼锻炼多合理啊。 白梁严：“……” “我帮你录。” “也行。” 凌珍都来不及阻止就看着赵章跟白梁严走了。 她连忙给施广黛发了个消息跟上，施广黛正好去厕所了，没看到。 等她出来她没看手机，因为录音室里没人了。 她跑到前台，前台说：“他们吃饭去了，您稍微等一下。” 施广黛能怎么办，只能等了，揉着突突的太阳穴，靠着沙发。 她就约了下午，一点到六点的时间，现在都两点多了，就剩下三个多小时。 这录个不顺利两天三天都有，这三个多小时，不，人家还要吃饭，能不能有三个小时都保证不了。 施广黛不耐烦的戳着手机，没看到她自己把手机打开把凌珍的消息划掉了。 戳了会儿觉得这么等着不行，她得再看看有没有其他录音棚可以约，实在不行她放低点要求。 施广黛浏览着手机，余光扫到潘杰付，立刻移开目光，心里暗骂一声：晦气。 居然和他碰一起，她今天出门一定是迈错脚了。 不过他怎么在这？他手底下只有两个歌手，这两个人…… 施广黛还没琢磨出个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就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施大经纪人没想到这么巧在录音棚看到你，你这是带谁来录歌？” 潘杰付走过来坐在单人沙发上，跷起二郎腿。 施广黛微笑，“潘大经纪人不如多操心操心自家艺人。”咸吃萝卜淡操心，她带谁来录歌用的到他管？ 潘杰付一点都不生气，自顾自说：“让我猜猜，王婷？她不会唱歌，宋扬骏？他在参加综艺，不会是冯谦文吧？他唱歌也不行，不可能是他，你怎么会让他唱歌呢，去演戏当个花瓶都比唱歌好你说是吧？” 施广黛皮笑肉不笑，“那可真不巧，就是我家（重音）谦文。” 你不要他就是我的了。 等着吧，她等着他后悔。 施广黛还想回敬回敬，看到刚才录音室的老师回来了连忙迎了上去。 “各位老师辛苦了，你们看这时间也不早了，能不能给我家艺人录首歌？录完我请你们吃饭。” 施广黛态度那叫一个好，不过他们没有应声，而是…… 施广黛顺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潘杰付。 潘杰付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不好意思各位老师要帮我们守阳录制。” 什么守阳？不会是组合里公司力推的成守阳吧？ 他不是姚姐在带吗？什么时候换成潘杰付了？姚姐也同意？ 施广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管姚姐同不同意，现在都是潘杰付在带，而他现在要和她抢录音室。 “我们约的时间。”施广黛咬牙。 都是一个组合里的成员，自家艺人没有退的道理。 “我们守阳要录当然是优先让他录，反正冯谦文也不会唱歌，录音室给他也浪费。” 实际上潘杰付才把人挖到手，知道成守阳要录歌，姚娜不满成守阳被潘杰付抢走狗急跳墙，把录音棚给取消了。 好的录音棚排期一直很满，潘杰付也没办法，他一筹莫展之际看到施广黛约了这里。 联系了人，让人拖着，他带着成守阳赶紧过来了。 “你说是吧施大经纪人？” 施广黛给气笑了，他怎么能这么无耻？ 成守阳在不远处，“好了没？” “好了好了，我这就请录音老师们过来给你录。”潘杰付回完掠过施广黛热情招呼几位录音老师。 施广黛也看向他们，她咖啡点心的伺候着，又是好声好气的跟他们讲话一点没因为等了那么久刁难他们，还邀请他们录制结束后吃饭，更何况这时间段原就是她约的，总不能过河拆桥吧？ 第34章 满身黑料偶像（6） 几位录音老师内心尴尬，人家态度那么好，他们这么做的确不合适，不地道，但是，“你再等等，这么点时间也不够你们录。” 施广黛：“但是你们最近的空档期也在一个月之后。” 等？怎么等？再等黄花菜都凉了。 再说了本来就是她约的时间，要录也该是他们录，能不能录完那是另一回事。 “施经纪人你就别胡搅蛮缠为难各位老师了，有什么话你跟我聊。”潘杰付让录音老师们先走，他拦住施广黛。 第40章 整的施广黛是个恶人一样，施广黛气的砍人的心都有了。 潘杰付得意洋洋，施广黛啊施广黛，看你气的，都是前辈，不能这么没有涵养。 叫你抢代言，等着吧，别说这里，就是别的地方你们也别想录！ “你找我经纪人有事吗？”赵章走过来，将施广黛挡在了身后，维护的意味很强，而潘杰付是他的前经纪人。 潘杰付脸都绿了，这个冯谦文，蠢的要死，好好的康庄大道给他走不走，害他少了棵摇钱树，现在还维护起施广黛。 “你今天恐怕录制不了了。”他不生气，他要冯谦文看看离了他潘杰付，他连录歌都办不到。 潘杰付盯着赵章的脸，企图在那张帅气英俊的面孔上看到后悔，害怕。 他现在求他，他还能给他想想办法。 潘杰付昂着下巴。 “谦文过两天我把修好的demo发给你听听。” 白梁严小跑过来，把笔记本塞到赵章手里，“这你都忘了。” 这心可真大。 请的助理心也大，不知道看着点。 一口锅盖在了凌珍头上，又大又圆，她不知道，更不好反驳。 白梁严没久留，他的脑子里都是刚才的歌，跑出来把笔记本给赵章已经是极限了，给完就回去继续，全程没看潘杰付。 自然也没看到他这一出现成功让潘杰付的脸由绿转黑，还带着点红，被打的。 啪啪打脸的打。 刚说赵章今天录不了，人家不仅录了，还录好了，等着收demo就好。 简直就是精准卡点，打的无比响亮。 他瞪着赵章，录好了又怎么样，录音师和录音师也是有差别的，他都没见过的录音师肯定是这个录音棚新来的，还可能是实习录音师，这录制起来……再加上冯谦文那没什么唱功可言的歌声，不妥妥一个灾难？ 潘杰付脸色缓和下来，‘好心’道：“这个录音师我都没见过，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还想翻身，就冯谦文，笑话，哈哈哈…… “冯谦文你……” “你又不是我经纪人。”用不着你操心，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 扎心不？非常扎心，他还等着赵章求他呢，他居然嫌他管的宽。 在潘杰付难以置信的目光中赵章拉着施广黛往后退了一步，“你口臭，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赵章写在脸上的嫌弃让潘杰付直接破防，刚才想劝说的话全都抛之脑后，指着赵章，“你，呵，你就嘴硬，等你混不下去了滚出娱乐圈求到我面前都没用。” 潘杰付气恼的放下狠话，转身重重踩地板离去。 施广黛对赵章刮目相看，笨蛋美人这张嘴噎她厉害，怼起潘杰付这个渣渣更牛。 让她有种打通任督二脉通体舒泰之感，爽呆了。 不过……刚才在潘杰付面前撑着，她没有问赵章录音是什么情况，现在潘杰付走了她赶紧追问到底怎么回事。 “凌珍跟你施姐讲讲。”他一脸我累了，拒绝交流。 施广黛：“……”我人在你面前你给我搞这一套。 “行，凌珍你跟我讲讲。”施广黛等着凌珍讲述，就看到赵章朝着大门走去。 哎等等，你别走啊，我都不知道你录的怎么样，不行咱们还要抢回录音室的啊。 施广黛追了出去，凌珍跟上。 上了车，施广黛坐在驾驶座上，没错，赵章在公司那边都没价值了，司机都收回去了，助理还是因为组合没解散，加上施广黛使劲才给安排上。 如果赵章情况没转好，很快也要没了。 可以说情况蛮惨的，现在就是那破茅草屋，仅仅有间屋子，挡不挡得住风雨你自己品。 施广黛开车，现在当然是不开了，等着凌珍讲究竟咋回事，凌珍就把赵章如何在健身房运动顺便写了首歌又顺便吸引了一下健身房的白梁严，白梁严听说赵章要录歌就把他带去录音室的事说了。 施广黛：“……”还能这样？ 这个歌是随便能写的？ 还能顺便吸引个人？ 还让人腾出录音室帮忙录歌，她怎么听怎么像瞎话呢？！ 而且，“白梁严？这个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她不知道在哪听过。 “施姐开车。” “别急啊，这歌我还没决定要不要重录。” “不用，走了走了。” 在赵章再三催促下施广黛只能点火踩油门。 施广黛心里还是在打鼓，这歌到底行不行啊，要是不行她再想想办法，看能不能租到别的录音棚。 白梁严，这个名字真的很熟，她一定在哪里听过。 忽然她在过一个红绿灯的时候想起来了，“白梁严？真的是白梁严？！”那个神级录音师白梁严！ 白梁严这人在圈子里其实挺神秘，名声在外却没多少人看到过他。 有神级录音师称号完全是因为他修的一段音频，那是一个五音不全的明星唱的，偏偏被他一搞直接和天后打起来了。 虽然最后还是落败了，但也是虽败犹荣。 也得到了神级修音师的称号，只是因为他是录音师，修音师又改成了录音师。 他的作品其实不多，但每一个都非常有分量，尤其是他修的那段音频成了那个五音不全明星的代表作。 娱乐圈五音不全的音痴还少吗？有人惦记自然就声名远播。 施广黛也知道这号人物，只是没想到他会在这，竟然还帮她家艺人录歌，这真的是，“你走了什么狗屎运。” 不仅解决了录音室问题，还有了神级录音师操刀，他就是唱功再不行，这首歌也稳了，现在就看发行后听众的反应了。 “要是潘狗知道今天帮你录歌的是白梁严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要不是怕潘杰付从中搅和，她现在就想开车回去告诉他，只怕那脸会黑的发紫。 让他得意一下，她做人怎么这么善良呢？ 赵章：“好好开车，我的命是命。” 施广黛：“……”说的我的命不是命一样。 “你出去闭上你的嘴。”不然我怕第二天手里少个人得开香槟。 “凌珍你记得看好他。” 施广黛不放心，叮嘱凌珍。 “好的施姐。” 施广黛：“……”我的广姐呢？这才多久？就被带歪了？ 算了算了，施姐就施姐。 “你多学着点，以后升经纪人。” “我不行……”凌珍疯狂摆手，她学历一般成绩一般能力一般，她都不知道谦宝为什么选她当助理。 大概谦宝笨，在一堆人中选了这么没用的自己。 凌珍垮下肩膀，她这么没用只会拖谦宝的后腿，她张了张嘴，想说换个助理，但这份工作对她来说就像是上天赐予的，是幸运的礼物。 她一旦放手，她将会重新变得什么都一般，灰扑扑的淹没在芸芸众生里，伸手去够那点光亮，遥不可及的光亮。 可她想光变得更加明亮，而不是在她的拖累下变得晦暗。 她下定决心，看向赵章，拳头紧握，“我……” “你现在不是做的很好，多练练，爬到你施姐头上，提携她顺带提携我。” 赵章还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真是一个非常棒的主意。 施广黛翻白眼，“我还在这呢。”爬我头上，我这么多年白干了，我不要面子的吗？ “哦。”赵章的哦冷漠又无情，好像在说怎么滴？ 施广黛真想把人丢下。 凌珍看着他们嘴角已经咧到了耳根，她自己都没发现。 她似乎因为谦宝的话也多了一点亮光。 今天也更喜欢谦宝了呢。 * 成守阳从录音室里出来，潘杰付迎了上来，“录的怎么样？” “没问题，挺顺利的。”他可不是冯谦文那个只有一张脸的废物。 他的目光扫过四周，没看到赵章他们，“冯谦文他们走了？” 潘杰付：“走了，他们找了个实习录音师录了，早就走了。” 他没去想一个实习录音师是如何拥有独立录音的权力，以及录音棚档期都排满了哪里有地方给赵章录歌。 他坚信自己的认知，当然他也特意问了一下前台有没有哪个录音师帮冯谦文录歌，得到确切的答案他才更加笃定白梁严是一个实习录音师。 娱乐圈走后门不是再正常不过么，也就冯谦文那个蠢货，以为有录音室有录音师直接录歌就行。 成守阳闻言不屑一笑，就把赵章抛之脑后。 潘杰付给录音师们包了红包和成守阳离开了录音棚。 他们没看到在他们离开不久后前台泡了一杯咖啡送到了楼上的录音室，那个不对外开放的录音室。 第35章 满身黑料偶像（7） 成守阳想在组合解散前将名气进一步扩散，让他有更好的开局，同时也更好的和组合其他成员分开来，单曲自然是越快越好。 第41章 这事潘杰付也赞同，所以红包都是包的厚厚的，拿钱办事，那边把成守阳的事情放在了前面，两天就修好发了demo过来。 潘杰付插上音响，点开demo，和成守阳两人听了起来。 潘杰付双手一拍，“这首歌质量不错，做一下宣传，让粉丝帮你冲上新歌热歌榜一点问题都没有。” 成守阳微微颔首，“这首歌我也预计只能上新歌热歌榜，往前冲比较困难。” 新歌热歌榜只是新歌，不是新人，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厉害的歌手甚至天后天王出新歌。 “这样还是不够。”上新歌热歌榜不算什么好成绩，只有在前十才会在音乐圈打开局面，前五会让那些歌手有印象，前三就是非常不错的战绩。 “我应该录另外一首的。” 潘杰付知道成守阳说的另外一首是哪首，那首是成守阳写了一年多才写出来的精品歌，被他压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大牌亮了之后没牌可就不好看了，要循序渐进。 不过现在这个问题，他也考虑到了。 “你等等。”潘杰付掏出手机，打了几个电话，他之前就和圈子里一些歌手的经纪人打好了关系。 让人做点什么肯定不够，透露一点消息，或者在没有妨碍的时候抬抬手延迟一下还是可以的。 潘杰付捏住手机，“我帮你问了，只有两个一线歌手和三个二线歌手会在月初发歌，不排除一些厉害的独立音乐人发歌，但你这首歌也不差。” “我再用资源推一推，这首歌保本前十，能不能冲前五就看独立音乐人和那几个歌手这次歌的质量了。” 潘杰付能晚两年进公司压施广黛一头也是有两把刷子。 成守阳闻言放下了心，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潘杰付，自己又去搞创作去了。 他在这方面有天赋，他也乐于写歌。 * 成守阳这边发歌了，赵章这边才收到白梁严发过来的demo。 其实本来已经完成了，但是白梁严觉得有两处地方可以修改一下，只是这首歌原本就很好，想改过来不容易，所以他把赵章叫过去两人讨论了一下，又重新录了一下。 重录就要重做，原本的两天也就不只两天了。 施广黛那个急啊，但是催赵章不行，催白梁严更不行，她把自己急的嘴角长燎泡了，那叫一个亮晶晶，饭都吃不下去，看到demo就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边点开一边说：“成守阳那首《奶糖》都已经在热歌榜上了，昨天还在后面，今天一刷已经冲到前二十了，再过几天说不定能冲到前十……” 她的声音在听到音乐后止住了，她听过《浴火》，不是后来up主剪辑出来的。 赵章直播最后一天她也是百万观众中的一枚，听到了他吉他版的《浴火》。 潘狗把她当死对头，她也把潘狗当死对头，她了解潘狗，同样了解他手底下的那些艺人。 她知道冯谦文就是一个空有外貌的花瓶，所以在听到他自弹自唱还是《浴火》这首歌的原创的时候，她相当震惊。 所以冯谦文被潘狗丢给她，她还脑补了一出亮出实力啪啪打脸潘狗，追悔莫及的戏码。 咳咳她就是一个俗人。 只是当时她只觉得好听，加上自家艺人的处境，多了怜惜多了欣赏有想帮帮他的冲动。 现在…… 施广黛沉浸在歌声里，凌珍也不例外，直到赵章把demo关了，音乐消失两人方如梦初醒。 施广黛：“白梁严不愧是神级录音师，能把这首歌录制的这么好听。”整体上升了一个大level。 这质量，这歌声，她都要以为换人了，根本不是直播间那天能比的。 当然直播间那天也没有太差，蛮有味道的，不一样的风格，只是还是没比上今天的demo。 这不重要，她没说出来，不会伤害自家艺人大概可能估计应该是脆弱的小心灵。 “我让白老师把完整版发过来，我们挑个日子发歌。” * 尚梦倩戴着耳机，里面播放着《奶糖》，她是成成的铁杆粉丝，又特别喜欢听歌，能支持成成又能听歌双厨狂喜。 “嗯哼嗯哼哼……”她哼着歌进了宿舍。 室友听这调调就听出来她在听《奶糖》，无它，尚梦倩天天听，在寝室还外放，在她们的强烈要求下才改成戴耳机，“你还没听腻啊？” 尚梦倩摘下一只耳机，“成成的歌声怎么能听腻呢~” 那个呢嗲嗲的直接把室友鸡皮疙瘩都弄得掉满地了，狂搓胳膊。 “你听你听。” 别跟我说话，你个追星女孩。 她要听点其他歌缓缓，也不用找，新歌热歌榜直接点开来在那放，手里干着别的事，听到觉得好听的还能跟着哼两句。 突然她停住了。 “行走的人从不寂寞，也不甘寂寞。” “溯洄的歌送给心魔，如果能一笑而过。” …… 一首歌罢她默默点了回去，然后点了单曲循环。 尚梦倩转身不小心把耳机蹭掉了，下去捡，看到室友电脑里放的歌词，瞬间被吸引了过去，“这是什么歌？” 她戳戳室友的肩膀，等她摘下耳机又问了一遍。 室友：“《浴火》，很好听。”比《奶糖》好听多了。 后面的话她不敢说，怕被追星女孩痛殴。 尚梦倩听了一遍，我再听听，帮成成探听一下敌方虚实。 第三次循环开始了…… 我听了成成的歌那么多遍，已经贡献了一份作为粉丝的力量，现在换一首也没什么的对吧？ 尚梦倩这样倒戈的单曲循环的并不少见，为《浴火》呈指数上升的播放量添砖加瓦。 《浴火》花了不到八个小时冲上了新歌热歌榜前二十。 要知道这个榜是从这个月的第一天开始算，播放次数是累计的，别人都播放六天了，偏偏《浴火》以八个小时的时间，硬靠着实力后来居上杀进了新歌热歌榜前二十。 十名之后没人在意，除了那些发歌的歌手，他们发现排名变化就把榜单上在他们之前的歌撸了一遍，锁定了《浴火》。 “这首歌哪冒出来的？怎么突然跑我前面去了？之前都没在榜单上看到……” “卧槽！才发行了八个小时，这歌这么能打吗？”他/她得听听。 他们一听也单曲循环了起来，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难怪能以八个小时的时间杀进新歌热歌榜前二十。 他们甚至想看看它什么时候能杀进前十，前十可就腥风血雨了。 他们自己排名也不看了，歌手的圈子说小不小，但说大不大也真算不得大，新歌热歌榜上的就有互相认识的，还有交友广的直接拉了个小群。 “我赌一包胖大海润喉糖，这首《浴火》发行十二小时能排到新歌热歌榜第十五。” “那我就说它能排到十四。” “你们太夸张了，这速度已经很惊人了，但再惊人也不能一下子冲到十四十五去。”越靠前面越难冲，看着只是一个名次的差距这里面的播放量相差几千几万几十万都存在。 “我不觉得夸张，这歌就是越热播放量涨的越快，十四十五保守了，我猜应该排到十二。” 他们就排名问题消息就发了几百条，《浴火》每上升一位就引来他们一阵热烈讨论。 就是说他们还记得自己的歌吗？ 有没有觉得它像是领养的？ 然而并没有人在乎，哦，压过自己的那首歌的时候可以说一下，可惜了，这么快就被压过去了，不争气啊，太不争气了。 还有的，啊压过我的了压过我的了下一个谁谁谁的歌，我估计多久多久它就得掉。 主打一个心宽豁达，没办法，比不过就是比不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躺平了。 有那个时间嫉妒，不如看看‘大能’是如何把他们一个个砍下的。 不过这个冯谦文是望海娱乐的歌手？他们怎么没听说过？ 这个想法揣肚子里，继续盯排名。 这一夜他们能睡着吗？睡不着，根本睡不着。 一个个黑眼圈都要cos大熊猫，倒是赵章这个歌手一次都没看，一觉到天亮，该干嘛干嘛。 凌珍想激动一下都克制了，毕竟谦宝都这么淡定，她一个助理，一个粉丝，怎么能淡定？！ 要不是还记得自己在偶像面前她都要嗷嗷叫，对着空气就是一套组合拳。 已经排第十了，第十啊，一天时间，只用了仅仅一天，这和空降新歌热歌榜前十有什么区别？ 没有！谦宝太争气了。 凌珍偷偷摸手机在粉丝群里，“啊啊啊谦宝太棒了！！！！” 粉丝群 “是啊是啊，我刚开始还以为需要好几天。”不是看不出这首歌的质量，正是因为觉得它足够好听才会相信它能冲上新歌热歌榜前十。 只是宣发啊什么的它的确不够，单靠质量只能多花点时间了。 第42章 但是万万没想到，“太好了，这个世上还是会欣赏的人多。” “我跟你们说成守阳的粉丝特别不屑我们谦哥，觉得我们谦哥只有脸蛋，现在就让他们瞧瞧我谦哥，他不是没有才华，只是展示的慢了一点点。” “好期待《浴火》超越《奶糖》的那一刻。” “我现在三个手机加一个电脑都在循环播放。” “我去，你这么多手机？！” “谁还没几个旧手机？” “我也有我也有，现在就刷起来，冲鸭！” “《浴火》冲鸭！” 《浴火》在今夜凌晨取代了第八名的位置，直指排名第第七的《再回首》，《奶糖》排第五。 第36章 满身黑料偶像（8） “这不可能！” 成守阳都在向上看，向前看，想要冲上前三名，直到第三天才知道赵章发了歌。 他刚听说的时候，发了就发了吧，冯谦文没什么唱功，也不知道约的哪个音乐人，也没有什么优秀的音乐人会为冯谦文写歌，他还请了个实习录音师帮他录音，debuff叠满了，他的歌给自己的提鞋都不配，根本不用在意。 没想到过了三天，三天！他才知道冯谦文唱的居然是那首《浴火》，半路杀出来的黑马《浴火》！ 它已经排第七了，他的《奶糖》还是第五。 成守阳变得焦虑起来，“潘哥你手里还有没有资源，再推一推？” 他不要被超过，还是被冯谦文这个只知道靠脸的人。 潘杰付咬牙，成守阳吃惊潘杰付的震惊也不比他少，还后悔了，他居然把这么一个人推给施广黛，要是人在他手里，能给他挣多少钱？他再利用手上的资源一推现在都该前三了，那么好的成绩，冯谦文就是直播上厕所也能打开局面了。 偏偏被他推到了施广黛那里，他心痛啊。 一边心痛一边利用手里的资源推《奶糖》，《奶糖》被《浴火》比下去就是赤果果的打他的脸。 想到在录音棚那天他还跟冯谦文放话，他就更不能容忍这件事出现。 他，绝不会让《奶糖》落在《浴火》下面！ 然而《浴火》步步紧逼，《奶糖》还没超越第四取代它的位置，《浴火》就爬到了第六名。 《奶糖》第五，它就在屁股后面了，虎视眈眈，随时有超越的可能。 一天后，十个小时后，十分钟后，甚至是一分钟以后。 成守阳被压的喘不过气来，盯着潘杰付。 这就是他帮他推的，一点用都没有，怎么办？怎么办？！他就要被冯谦文超越了！ 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成守阳就浑身难受，冯谦文这种人有什么资格和他比，还要超越他。 “你不用着急。”潘杰付拍拍成守阳的肩膀。 他已经准备好了。 潘杰付视线落在杯勺柄的阴影上。 * 赵章的粉丝群 “啊，就差一点，它怎么就跑第四去了。” “没事没事，相信《浴火》的实力，拳打《再回首》脚踢《慢慢》，明天就ko《奶糖》。” “人家宣传多，往上爬一下很正常的，不像我们《浴火》全靠自身优秀。”宣传？和其他人比不过是和发短信一样，别人看都没看就已读了，还有没发到位的。 而人家的是开屏广，不得不看的那种。 “不讲武德啊。” “你们别太沉迷了，看看谦哥，内心多强大，这种时候还在打卡。” 赵章发微博关注的粉丝都收到了提醒，之前光顾着排名没多注意，现在有人提出来往前一倒，好家伙，发歌的这些天打卡依然非常的准时，仿佛这就是一件芝麻绿豆大点的小事，完全不能打乱他的行动。 而成守阳那边为了不被超越宣传铺天盖地，这差距，扎心了我的谦哥。 但是有点开心怎么肥事？ 实力面前一切皆是浮云，看着人家拼命努力，我一抬脚超越一大片落在你后面，看着你拼命逃。 然后再一抬脚…… 哎呀妈呀，苍蝇搓手，期待ing…… 淡定淡定，和谦哥一起做淡定哥。 于是在众人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下，赵章有了一个淡定哥的外号。 刚开始是在粉丝群，后面渐渐传了出去。 淡定哥头衔便戴在赵章头上抠都抠不下来了，也不知道是淡定哥的名头更大，还是笨蛋美人的名声更响亮。 大概是后者，毕竟后者传的更久，淡定哥怎么也要稍逊一筹。 赵章这么淡定打卡，粉丝也恢复了往日的打卡。 话题：今天你卡打了吗？打了？好的那咱们聊吧，《浴火》什么时候能超越《奶糖》？ 施广黛有个小号在粉丝群里看的那叫一个开心，“淡定哥还有四天组合就要解散的各奔东西了，你准备好没有？” 淡定哥成了她的爱称，别人只能网上叫，她当面来，多爽啊。 赵章：。 施广黛：“可惜了，成守阳的《奶糖》还压在你前面，不知道能不能在你们最后一次演出之前超越它。” 刚上新歌热歌榜那会儿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一路突突的架势已经没有了。 只能说前排就是能打啊。 赵章不是很在意，但施广黛和凌珍都在念叨这个成守阳，他便点开来播放起了《奶糖》。 “谦宝你怎么能资敌，要听用我的，我已经下载拷到u盘。” 凌珍一着急都没注意自己喊了私下的称呼，反应过来脸都白了，捂住嘴，心里怦怦跳，小心翼翼的偷看赵章，没看到他有什么反应，悄悄松了口气，谦宝应该是没听到，也是，她语速那么快，就是听到也会误以为自己把冯哥听成了谦宝。 凌珍放下心，盯着赵章的手机，准备一曲罢就帮他关了，绝不让他放第二遍。 赵章也没给她这个机会，听到最后伴奏还没结束之前就退出了。 “《浴火》更好，超越是早晚的事，你们完全不用担心。” 凌珍重重点头，不担心，一点都不担心，《浴火》有这个实力，我们全体粉丝都在期待着它超越《奶糖》。 施广黛正好洗手出来，闻言，“难得啊，你终于关心一下自己的排名了。” 这天边都要下红雨了，他那架势她还以为歌从榜单上下来他都不会看一眼。 赵章：“皇帝不急太监急。” 施广黛：“……” “凌珍啊看到我的胶带没有？”今天这嘴不粘上不行了。 施广黛撸袖子，凌珍赶紧过来阻止，她就坡下驴，“今天就看在凌珍的面子上放过你。” “你别说话！”在赵章开口前她吼道。 她不想从他嘴里听到一个字。 赵章：行吧。 不说就做。 晚上，赵章打破惯例，在休息时间拿起了电脑，对着键盘敲了一个多小时，完事挂在了音乐软件上。 “不用感谢我。” 我只是黑暗中行走的光明使者。 系统：宿主突然中二起来是怎么回事？ 而且他们恐怕并不想感谢宿主，想杀宿主的心都有，尤其是…… 它看着那首水分最多的歌。 * 成守阳和赵章一个组合，又同在新歌热歌榜上，活脱脱一天然瓜田。 刚开始是粉丝关注，后来歌手听众都注意到了。 今天《浴火》排名刷新了没有？也变成了今天《浴火》爆了《奶糖》没有？ 他们都以为很快就能结束，没想到成守阳宣传这么给力，就是被咬着也没有被超越，倒是把另一首歌挤了出去，惨遭退出前三角逐。 他们醒来第一时间去看了排名，私心以为没什么变化，没想到…… “《奶糖》怎么掉第五去了，第四是之前的第三，第三是之前的第二，第二成了《浴火》，距离第一一步之遥，不是，我这一觉没睡好几天吧？” 他们看看时间，没啊，可这变化怎么这么大呢？ 歌手小群 “咋回事啊？睡一觉这天就变了。” “还能咋回事，掺水了呗，不知道怎么突然脱水，这排名就……” “太惨了吧。”这脸都丢光了。 “我去老乐你小子的水分也不小，我还说你这次运气比我好，排我前面，这一脱水，啧啧，现原形了。” “哪有，我这算什么现原形，要说现原形也是那首《奶糖》。” 《奶糖》的数据并不差，甚至因为宣传和第四咬的很紧，很可能今天晚上就能变成第四。 这个成绩对于一个走选秀出道的艺人来说是相当亮眼的。 但是这个前提是没有《浴火》，更没有前面打生打死死压着《浴火》的盛况。 现在《浴火》成了第二，《奶糖》第五，妥妥的碾压，之前的打生打死就跟搁你跟前打了一场假拳一样。 滑稽，非常的滑稽。 现在他们就想知道成守阳的心理阴影面积。 第43章 他们念叨的成守阳还不知道这件事，他之前担心的要死，但是在潘杰付的操作下《奶糖》一直压着《浴火》。 一天两天，一连五天都是这样，他也放下了心，重心放到了最后一次演出上。 潘哥说了，这超肯定是要被超过，毕竟剩下的时间还长，不知道冯谦文走了什么运，《浴火》这首歌质量硬，《奶糖》压不住的，但他们再坚持坚持，他在演出的时候将冯谦文碾压的黯淡无光，到时候被超了也不会太难看。 为了这最后一次的碾压，他能推的活动都推了，这么投入消息自然慢了一步。 助理也不敢跟他说，戳了潘杰付。 潘杰付消息灵通仇敌多，前脚被仇敌嘲上门，后脚就有人让他看榜单。 潘杰付没起床气都一脸要翻江倒海。 看到助理的消息，电话打过去，劈头盖脸的骂道：“现在才知道说，等你告诉我黄花菜都凉了，要你有什么用？一点事情都办不好，都不知道脑子里装的什么……” 助理成了潘杰付的出气筒，骂了舒服一点，但是一看那榜单，眼前一黑。 “这都是什么破事！” 怎么就脱水了？什么破音乐软件。 潘杰付是气急败坏，成守阳就是天都塌了。 他看着那个榜单直勾勾的，瞪的眼睛都发红了。 《奶糖》还是在第五，《浴火》在第二。 那么的醒目，那么的张扬。 这个事实活像一个人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整张脸都火辣辣的，疼的让人无法呼吸。 成守阳捏紧沙发扶手，仿佛要把它捏碎。 助理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已经被潘杰付骂了一顿了，他不想再来一顿。 那个榜单真是…… 第37章 满身黑料偶像（9） 又过了两天，《浴火》成了新歌热歌榜第一，《奶糖》也排到了第四。 吃瓜群众狠狠啃瓜，又掀起一波热议，完全没人在意榜单上的其他歌也或多或少掺过水。 他们只知道《奶糖》它掺水了，唱它的歌手想要压着唱《浴火》的歌手，两人一个组合的，热闹可大了。 当然这里面有没有其他歌手在里面推波助澜便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了，潘杰付还什么都不能做，除非他想得罪音乐圈。 施广黛那嘴角ak都压不住，还想去偶遇潘杰付，虽然知道很招恨，但是爽啊。 可惜潘杰付像是知道一样，都没在公司出现，施广黛只能失望的拉着赵章和凌珍庆祝。 开香槟！吃大餐！ “恭喜咱们的《浴火》碾压《奶糖》，斩获新歌热歌榜第一名哈哈哈！” 这个月还有一半，但《浴火》这个势头，不会改了，庆祝一点都不早。 重点她高兴。 “请问咱们的大明星冯谦文先生有什么感想？”施广黛点名赵章。 赵章认真问道：“我这算是有自己的作品了吗？” 看她们很重视的样子，但是新歌热歌榜相比其他音乐榜单还是差了些。 毕竟每个月都要来一轮，第一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对吧？ “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在施广黛回答之前他说出了这句话。 还考虑过自家艺人要是膨胀了，接下来要怎么做的施广黛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觉得他谦虚的过分，还是要感叹一下听听这是正常人该说的话吗？确定出去不会被打死？（第三百八十六遍疑惑） 最后都化作了，行行行，你是第一你说了算。 凌珍：谦宝这么厉害还这么谦虚努力，我这么没用怎么能不努力，从今天开始我就要向谦宝学习更加努力！ * 梧桐体育公园，活力男孩组合将在这里举办最后一次演出。 赵章没什么活动被施广黛早早踢过来了，他太自律了，给自己弄的日程表又紧，她都怕他休息不够，只能把这个当借口，把人安排了。 只是人到了这边不说在公园逛逛，直接找到休息间拿出本子在那写。 之前她还怕打扰他创作，熟悉了以后，他灵感如海，看不见尽头，和别人根本不是一回事。 操心打断他没灵感，不如操心他想写的太多，不顾休息。 施广黛直接没收他的本子笔，担心凌珍心软，就放到了她自己大几万的包里。 “今天就别写了，出去走走。” 不是创作需要灵感需要散心，施广黛突然打住，他不需要，反正就走走。 “我之前就打听好了，另一边人少，最近天气变凉了，有的人会戴口罩，不会惹眼。” 赵章戴上口罩被推出去，下一秒又被用力拽回来。 “不行，你太惹眼了。”口罩和帽子都挡不住，哪怕没看到脸，杵在那就是一个发光体，天生就是吃明星这碗饭的。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 施广黛转头把这个念头甩开了，“你还是在休息室里玩吧。” 赵章：“。” 他摘下帽子和口罩拿起手机，被泼脏水的事情还没完。 原主一开始只想着澄清，后来事情解决了怪在粉丝头上，没有追查这件事，对是谁泼了他脏水的事情丝毫不知情。 这里面有潘杰付引导的缘故，但原主也一点不负他笨蛋美人的人设。 他换到施广黛手里，她倒是查了，只是…… 她一直没给个结果，估计不是结果棘手不好处理，就是还没调查完。 不管怎么样赵章都没完全把这件事丢给施广黛的意思。 他心里也有一些猜测，这个猜测需要更多线索和证据证实。 赵章到的是真的早，足足在这边待了两个多小时将近三个小时才有一个组合成员过来。 他上来就是，“谦文你最近那首《浴火》超火的，都上新歌热歌榜第一了。” 把成守阳给压的头都抬不起来了，等会儿人来了说不定比榜单上还要热闹。 他的眼里露出看好戏的眼神。 赵章一张嘴，施广黛就把一根棒棒糖塞他嘴里了，都没看赵章的神情，笑着和那人寒暄。 组合摩擦多，关系本来就不好，这一会儿还有演出，被冯谦文这张嘴一说，砸锅了咋办。 这是他为数不多的活动了。 而且那么多粉丝等着呢，要是演出闹没了，各家粉丝会把他撕碎了的。 所以吃颗糖好，吃颗糖世界和平。 之后其他组合成员陆陆续续过来了，组合八个人，最近一个月已经拆分，各跑各的。 能聚起来不容易，一起彩排的时间相当紧凑，基本等于没时间，只能走个流程，舞都不用跳，放着歌就商量接下来的流程。 反正之前商演也跳过，这次演出还有其他明星，不是光他们一个组合。 导演他们离开后，舞担戴冬明就是继赵章之后第一个来的组合成员，“队长你有没有听谦文的《浴火》啊？你觉得《奶糖》好听，还是《浴火》好听？” 这家伙还没有放弃挑事儿。 钟渊墨目光扫过赵章和成守阳最后落在戴冬明身上，“你最近有些懈怠了，上次见你跳的都没二公之前好。” 钟渊墨没有就他的问题做出选择，而是一句话直接戳到了戴冬明的痛脚，一个舞担被说舞跳的不好，无异于厨师握不好刀。 戴冬明讷讷，“活动那么多，哪有时间练。”睡觉都没时间了。 他只是嘟囔了一句，也没敢继续说下去，钟渊墨这个队长在组合里的分量可不轻。 虽然话题没继续下去，却挑动了成守阳敏感的神经，臭着张脸，活似谁欠了他八百万。 成守阳看赵章，赵章都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就是没看他。 成守阳那个气啊，他摆脸色好像摆给了空气看。 你等着，冯谦文，不就是《浴火》拿了新歌热歌榜第一吗，你可以，我也可以。 等下个月我的那首《白月光》发出来就让你知道知道《奶糖》不过是开胃菜，《白月光》才是我真正的实力。 还有今晚，我一定会让你沦为我的陪衬，让你知道星星之光何与皓月争辉。 成守阳冷哼一声，别过头。 赵章：要跟粉丝们见面了，我要让他们看看我这一次比上次又进步了一点点。 七点钟演唱会开始，一直到八点多演唱会过半，舞台上的主持人喊出了活力男孩组合。 音乐响起，他们八个人同时出现在舞台上，舞台的灯光照耀在他们的身上，身体随着音乐舞动。 成守阳自信的挥洒着，他感觉自己这次状态出奇的好，比之前都要好百倍，一定能在最后一次演出中成为最亮眼的那一个。 这简直是天助我也。 他越跳越高兴，越跳越自信。 他感觉整个舞台都是他的，因为他金碧辉煌。 下面粉丝挥舞着荧光棒，手里摇着灯牌，一个个特别兴奋，然后他们的目光不自觉的被赵章吸引。 第44章 不行不行，他们是看自家哥哥的，怎么能被笨蛋美人吸引走，那是对哥哥的背叛。 他们坚定的移开视线，然后慢慢的慢慢的又移了回去。 咦！他跳的好像比自家哥哥好哎？！ 歌也好听。 脑海里闪过这个认知，便再没移开过眼，目光炯炯有神，倒映着那个闪耀的身影。 他们还小小纠结了一下，那些别的歌手或者纯观众就诚实多了，那个脸最好的他们最爱看，哦，跳的好唱的好？那很完美啊。 赵章对着他们wink的时候不论男女都捂住了胸口，妈耶他这是眨在了他们心巴上，呜呜呜…… 后边太远只隐约看到的观众：为什么我离这么远啊？啊啊啊啊！！！！ 还有男朋友带女朋友一起来看的，看到女朋友那个样子，默默捂住了她的眼睛，被女朋友狠狠掐了一把，“作死呢。” 男朋友：下次我自己来看。 音乐停下，舞台上八人都保持着一个动作。 舞台下观众手里的荧光棒和灯牌摇疯了。 “啊啊啊！！！” “冯谦文！冯谦文！我爱你！” “谦哥！谦哥！” “钟渊墨！啊啊啊！！！” “成成！成成！” …… 他们尽情的呐喊，喊出最想叫的名字。 八成都是赵章的，成守阳他几乎听不到他自己的，不知道是粉丝不给力喊的太小声，还是叛变了。 怎，怎么会这样？ 他已经超常发挥，为什么那么多人叫的冯谦文的名字，为什么？ 这和他想的不一样。 为什么会这样？！ 成守阳控制不住看向赵章，在舞台上的他耀眼夺目。 这是他唯一一个想法。 下了舞台脸就黑了，他练了那么久，观众却喊的都是冯谦文的名字。 《浴火》压过了《奶糖》，一如冯谦文压过了成守阳。 他熠熠生辉，让自己黯淡无光。 成守阳认清这个与设想截然相反的事实人就崩了，为什么会是冯谦文，为什么会是这个唱跳皆废空有一张脸蛋的冯谦文？！ 他拳头捏紧。 “你别得意。” 正在挑剔自己舞台哪哪做的不够好的赵章：“啊？” 他一脸困惑的看着成守阳，你在说什么？我得意什么？得意……跳舞也有很大进步的空间？ 施广黛就在后台守着，见证了赵章仅仅用了一个字让成守阳暴跳如雷，脑门青筋暴起。 你是真笨还是假笨啊？这么气人真的是不偿命呗？ 施广黛一边暗地里念叨，一边火速拉赵章离开战场。 这张嘴果然还是堵上的好。 以后让凌珍出门都带点堵嘴的东西。 赵章：“话还没说完……” 施广黛：“卸妆了，赶紧卸完妆走人。”免得气死人，也正好早点溜。 第38章 满身黑料偶像（10） 赵章妆倒是卸了，人没走，还特意等到了演唱会散场，出来和粉丝见面拍照。 此时除了最后一个演唱的明星，其他人早就走了。 其他明星的粉丝眼巴巴的看着谦粉和自己的偶像互动，是谁羡慕哭了我不说。 芳婷羽胆子比较大跑过去，“我不是你的粉丝，但现在是了，能跟你合影吗？” 叛变？这么宠粉的明星，我入一个怎么了，而且追星什么的多担才是正途啊。 塌完一个还有无数个，完全不用担心自己家没房子。 赵章义正言辞，“凌珍帮我看看她的粉籍。” 芳婷羽尴尬了，心里有点不舒服，不过本来也是她自己跑过来的，人家完全不搭理她都可以，只是查一下粉籍，又不是身份证。 她把手机递给凌珍，凌珍看了她微博的确关注了自家偶像，凑到赵章身边告诉他结果。 赵章对着芳婷羽瞬间露出灿烂的笑容，这一刻芳婷羽真切的体会到什么叫心花怒放，他真的好帅啊。 什么不舒服都抛到爪哇国去了，尤其是赵章不仅对她笑，还让她排队合影，和其他粉丝一点区别都没有。 她只是刚刚关注了他啊！ 轮到她和赵章合影的时候，她问了出来。 赵章：“你是粉丝。” 只要是粉丝，不管是粉一分钟还是几年，都是粉丝，而他是偶像。 芳婷羽说不出来什么，但她感觉就是不一样的，一开始她还打算要不到合影回去就取关，就是他对她笑她也不过是被帅到了，过段时间她就不会再想起，和其他明星一样。 但是现在她要当他的铁杆粉丝，只要他不塌房她就一直喜欢他。 赵章的粉丝不算多，能来的只是一小部分，这种互动进行了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 三人麻溜的上车离开。 “难得你这么有心。”又是特意等到演唱会结束，又是和粉丝合影。 施广黛觉得笨蛋美人嘴毒归嘴毒，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这是我应该做的。”赵章没觉得自己有心，他只是在做一个合格的偶像。 施广黛当他谦虚，没把他的话当真，不说现在的娱乐圈如何，就说这选秀出来的。 资本主观意志占比重，但也不是没有像自家艺人这样被粉丝一票一票投出来的。 明明原本只是一个小小的练习生，被粉丝们捧上了神坛，就真把自己当神了。 高高在上，微微低下头便是垂怜，是粉丝们莫大的荣幸，等到被粉丝抛弃后悔都晚了。 也不知道冯谦文这样能保持多久。 高处容易迷失，还不胜寒冷。 * 成守阳舞台下来没多久就离开了，是一分钟都不想在那里多留。 回到公寓一个小时后，他收到了潘杰付发的视频，那是演唱会的录制版。 他们打算借最后一次演出好好宣传一下，特意跟导演说好了让他们把录制版发他们一份。 现在发过来了，成守阳蜷了蜷手指，有点不想看，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点开了。 他想知道为什么冯谦文有那么多喊声，他凭什么？ 他拉动进度条，几次便拉到了他们上场的时候。 这一次他很直观的看到整个舞台，目光第一时间被冯谦文吸引了过去。 他身上仿佛有磁铁，能让人将焦点放在他身上。 他看了一遍又一遍，这才将他自己和赵章放在一起，没有放在一起比较还好，单看赵章赏心悦目，单看他自己成守阳觉得他发挥的出奇的好，状态绝佳，放在一起后，他的动作看起来没有那么的自然灵动，面部表情略显油腻，他的眼神野心勃勃。 半晌后，“我也没那么差。”成守阳不甘心的说道。 这个冯谦文私底下不知道练了多久，上次还偷偷跳那么差麻痹我。 阴险！狡诈！ 什么笨蛋美人，我才是那个笨蛋，竟然相信你笨。 这种想法在知道赵章在演唱会结束后如何收买粉丝的时候达到了巅峰。 说给潘杰付听被潘杰付问候脑子了，他带冯谦文那么久能不知道他什么人？ 笨蛋美人虽然是他帮着立的人设，但冯谦文这人本身就算不得聪明。 高中一毕业就跑来当练习生，大学都没上过。 这不算什么，娱乐圈一抓一大把，但他高中就读的学校很一般，上学的时候成绩更是年级倒数，再加上他那张脸，那一年又刚好流行笨蛋美人这才有了这个人设。 总之很贴合他这个人。 那么，潘杰付严肃的说：“一定是施广黛，一定是她在背后捣鬼。” “我跟你说，我打听过了，给冯谦文录歌的录音师根本不是什么实习录音师，而是白梁严，那个号称神级录音师的白梁严！” “跑调到天边都能给修成流行歌曲的白梁严！冯谦文根本没什么实力。”也不知道施广黛怎么请到的人。 她一定是知道自己要带成守阳过去，故意虚晃一招。 这次他棋差一招输了，不过没关系，还有下一次，下一次他一定让她瞧瞧他的厉害。 成守阳想说演唱会上冯谦文也唱了，唱的并不差，但是潘杰付还在那信誓旦旦，还放出了冯谦文以前的作品，成守阳的心逐渐倒戈，然后坚定了这个事实。 毕竟那是冯谦文，单靠一张脸出道的冯谦文，他也只配拥有那样的歌声。 “我要出《白月光》。” 他才是组合里创作最厉害的那一个。 “不仅要出，还要出的好，你放心，他能找神级录音师，我们也能。” 潘杰付冷笑一声，施广黛你能办到的事情，我一定会比你办的更好。 他会把白梁严请过来，再宣传一番，到时候大家都会知道冯谦文那首《浴火》的功劳全在白梁严身上，而成守阳才是真正有实力的，有了白梁严是锦上添花。 施广黛不知道潘杰付的谋划，她有点忙，她手里不是只有赵章一个艺人，另外《浴火》霸占新歌榜热歌榜第一第五天终于有人来找她谈商务了。 第45章 虽然只是商演，但是这也是新的开始，好的开头。 这个开头来了，她得再给自家艺人规划规划了。 她拿着合同去找赵章，结果看到他在埋头看书，她还以为是什么小说之类的，仔细一看，被映入眼帘的一条数学公式整麻了。 再仔细一看，这不是高中数学课本么。 “你，你这是……”想干嘛？好好的看起数学课本？ 不喜欢笨蛋美人人设想改换学霸人设了？还是失眠了需要它催眠？还是…… “我想参加高考。” 打死施广黛都不会想到赵章居然是想参加高考，高考啊，学生时的噩梦，哪怕这么多年过去了施广黛都能做梦梦到自己在考场。 扯远了，众所周知娱乐圈里的明星文化水平低，选秀的更别提了，吃的青春饭，都是十几岁的练习生，二十多都算老的了。 这样一来抓一个高中毕业，抓一个高中毕业，甚至还有初中毕业的，上大学还能出道的屈指可数。 所以搞这一出是干嘛？ “你来的正好，我想开个直播，直播学习。” 正好个屁！一点都不正好，施广黛憋住爆出来的粗口，一字一顿道：“你为什么想要参加高考？” 还搞啥直播，学的差了不好看，学的好了难道真的高考去上学？ “我是一个偶像。”赵章说的如此的理所当然。 而施广黛等着他的下文，然后一直没听到。 “然后呢？” 是偶像就要学习，就要高考？她不知道逻辑在哪里。 “没有然后，我是一个偶像，我是粉丝的榜样。” 要当好一个榜样，原主高中毕业的学历怎么够。 难道让粉丝的家长说：瞧你的偶像，才高中毕业，大学都没考上，你喜欢他什么？ 或者让粉丝说：我偶像都只是高中毕业生，我为什么一定要考大学？ 赵章不认为高考上大学是唯一出路，但是在这个社会学历高就是会让人高看一眼，也有更多选择的机会。 他要当一个合格的偶像，不能给粉丝抹黑，更不能带坏粉丝。 高考很有必要。 施广黛：“……” 你这么说让我怎么说？ “你都两年多没碰课本了，要不我帮你请家教？” 施广黛觉得她这是在帮赵章挽尊，毕竟他成绩不好，在学校都学成吊车尾，自己学能学出朵花来那绝对是笨蛋美人界的耻辱。 赵章认真思考了一下，他的学习能力只要考虑考哪所学校，但原主么，“请个数学老师。” 他打算考音乐学院，文化课语数英，另外两门靠记，可以糊弄过去，数学就不行了。 另外还有专业考试，要学乐理、听写、视唱、器乐等科目，这些他最近有在学，跟线上老师。 “行，给你请，你要学我不拦着你，但是这个商演你也得接。” 总要有点曝光，也总得赚钱。 施广黛将合同递给他，“我帮你看过了，你要是觉得没问题就签字。” 赵章快速扫了一眼签下名字。 他阅读速度快，落在施广黛眼里却是他随便看了一眼就签字。 施广黛：合同都不认真看，也不怕我把你卖了。 笨蛋美人不愧是笨蛋美人，就这还要高考。 这么想，她却很窝心，被信任的感觉总是不赖，但她也更操心了，这样的笨蛋出去被人骗了怎么办？ 唉，她只能操心一点了。 施广黛正式进入妈妈牌经纪人角色，“你要什么时候开直播？要等老师请过来之后吗？” 除了定开播时间，还有怎么直播，一般明星网红直播都是打光的，让人看着上镜后更好看。 赵章这个直播…… 两人商讨了一番后施广黛交代给了凌珍，还叮嘱她，看好赵章，别让他被人给骗了。 她则是给赵章寻摸数学家教老师了。 说实在的，她没带过童星，这还挺新鲜。 当然也没有资源，需要费点工夫。 第39章 满身黑料偶像（11） 赵章直播间开起来后凌珍帮忙挂到了微博，此时之前关注他的粉丝已经进入了直播间。 【谦哥又直播啦！开心开心jpg】 【好喜欢谦宝，上次演唱会居然特意等到结束跟我们合影，当时真的太惊喜了，都受宠若惊了。】 【我还和谦哥握手了，然后我到现在这手都没洗。】 【是谁羡慕了我不说。】 【谦哥什么时候到云城来，我一定去支持你，也就只要握手合影。】 【楼上的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 【谦宝怎么都不说话？太安静了。谦宝别看书了，快看我！】 紧接着下面一排谦宝别看书了，快看我！ 然而无论他们怎么刷镜头里赵章都没抬头。 【大家别发了你们快看看直播间标题。】 #谦文和你一起冲刺高考# 【高考？我眼睛没花吧？】 【你没有，我也看到了。】 【谦宝不是高中毕业后当练习生出道的吗？参加什么高考？】 【谦宝不会是觉得娱乐圈混不下去了，所以改换赛道了吧？也不对啊，《浴火》不是还在新歌热歌榜榜首。】 【那是咋回事？总不能是觉得高考好玩。】那可真的一点都不好玩。 凌珍在直播镜头外瞟了赵章一眼，目光又回到直播间，飞快打下一行字，【谦宝觉得自己学历低，不配当偶像。】 【娱乐圈那么多学历低的，有啥不配的，黑粉假装什么粉丝。】 【就是，我又不是看谦宝学习好才喜欢他的，我就是喜欢他那张脸和笨蛋性格。】 【我喜欢谦哥的《浴火》，给予了我往前走的力量。】 【黑粉滚，没看谦哥现在都闲的在家给我们直播看书了。】 铁杆粉丝凌珍：“……”实话都没人信。 算了，你们就继续猜去吧。 赵章学了一个小时起来活动，此时在线人数掉到了十五万。 和澄清直播那会儿完全没法比，不过那时候吸毒是一个大热点，不光粉丝，很多路人都想进来啃一口瓜，才会有那样的盛况。 现在则是一点点路人，加一群粉丝，还有一些被无聊逼退了，没有退的有一些也只是挂着号，这是身为粉丝的坚持。 赵章也不嫌少，“这是一个学习直播间，希望大家能跟我一样沉下心来学习。” 瞬间炸出一堆‘尸体’，【哥哥终于说话了。】 【谦宝你真的要高考吗？】 【是不是对娱乐圈失望不想在娱乐圈混了？】 【哥哥你看的也太认真，我还以为这样一直要持续到下播。】 …… 赵章看在眼里，“要高考，我是一个偶像，我在努力做好偶像，做一个合格的偶像。” “如果有冲刺高考的可以在直播间里跟我一起学习，我两年没碰书了，以前学习也不好，大家肯定都比我强，我要努力追赶大家。” 他没有再废话，继续拿起书，只是这次从语文换成了英语，给他们直播背单词。 粉丝们都还琢磨他说的话的意思就被蹩脚的英语给侵袭了耳朵，好的，不知道你其他成绩怎么样，但英语肯定不好。 【哥哥是不是想当好我们的偶像所以要参加高考？】 【这有关系吗？】 【怎么没关系，我就不喜欢听我妈念叨：你喜欢的啥人啊，大学毕业了吗？别跟着学坏了。一点都不知道尊重我，偏偏我怼回去其实心里也气虚，毕竟他们的偶像不仅拿了很多奖，还是名牌大学毕业的。】 【呜呜呜我好感动，谦哥居然为了我准备高考，我怎么能不努力，我要赚小钱钱买哥哥的代言，让更多人看到这么好的哥哥。】 【超级宠粉，盖棺论定。】 【我高三，学习差，专科都上不了那种，已经准备高中毕业找个工作赚钱了，现在谦哥放下书本两年都要学习了，我是不是该再坚持一下？】 岳琪琪很迷茫，她此时在看直播已经意味着她放弃了学习，但是偶像突然这么说她有点动摇了。 毕竟偶像有那么多人喜欢，还能写好听的歌，他都要准备高考，她什么都没有却要放弃。 她这样做是对的吗？ 她怀疑自己，就忍不住发了出去，立刻有其他观众进行回应。 【妹妹再坚持一下，过来人告诉你社会不好混，打工就是当牛做马，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你现在选择放弃以后一定会后悔。】 【楼上说的对，而且你看你怎么都比谦哥强，谦哥都有勇气重新拿起书本你有啥不行的？】 【对呢，谦哥自己认证的，大家可不能被谦哥比过去了。】 在一水儿的劝说中岳琪琪拿起了课本，和直播间里的赵章一起学习，到了晚上依然在学习。 第46章 岳妈妈中午就看到了，不过她以为女儿是在看什么漫画小说，女儿学习差，也不是没努力过，学不好就是学不好。 她听到女儿说高三毕业就去打工，想阻拦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太了解女儿的情况了，但不拦着她又怕女儿出了社会吃苦，没有学历以后的路不好走。 现在看到女儿重新拿起课本，她心里一喜，悄悄放下切好的水果，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退出去后她就打开了手机，搜索她瞄到的直播间。 看到直播间标题，不禁点头，进了直播间打赏了十个嘉年华，总值一千块。 这时候大家才发现原来直播打赏通道这次没关，那还等什么，礼物刷起来，不能让哥哥吃土高考就不干这一行了。 这一刷瞬间多了其他直播间过来抢红包的观众。 再线人数涨了一波，冲十七万。 有的抢完就走了，有的留了下来。 赵章一概不知，直播到晚上七点就下，还下的非常果断，拜拜两个字一说出来直播间就黑了。 观众们：后面是有狗追你吗？ 你赶紧给我回来！回来啊！ * “守阳听说你又在出单曲了，有实力有资源就是好啊，不像我只能去剧组里打个酱油。” 戴冬明一个劲夸成守阳，成守阳被夸的整个人都飘飘然了。 他是公司力捧的流量，以后的发展只会比他们好，也不用跟他们捆绑在一起怕被吸血。 以后他们只会被他远远的甩在后面，羡慕嫉妒恨又千方百计蹭他热度。 成守阳跟三伏天吃了一个冰淇淋一样痛快，眼角都飞扬了起来。 戴冬明这么识相，他就原谅他之前那么不知趣了。 “你那个剧组也不错，没你说的那么夸张。”他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戴冬明个绿茶男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还不是冯谦文的手下败将。” 还输的那么难看，他每回想到那个脱水榜单都要笑死。 戴冬明嘲笑，手上打字的速度却没有慢下来，又恭维了两句，话题一转，“你都不知道，谦文都闲的去搞什么高考直播了。” “同是一个公司，你俩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想想都可怕，我可不想混的这么惨。” 他都不知道这个冯谦文怎么想的，不想着出歌，也不想着找渠道进剧组，跑去搞高考直播，网红都不是做的。 这不是纯纯浪费时间，他经纪人都由着他。 说完他又夸了夸成守阳，他告诉他冯谦文混的这么惨了，还这么会夸人，倒是分他点流量。 戴冬明背后也站着资本，但是他背后的公司规模不如成守阳的，资源也不如，再加上两年过去了，他流量不及从前，公司就想着榨干他，培养新人。 他只能自己想办法找出路，冯谦文别怪我。 当天成守阳和戴冬明一起从包厢里出来，组合绝世队友情就上了热搜。 被其他经纪人骂死了，毕竟他们绝世队友情其他人呢？ 其他人没有一起，那不就是绝情，散伙了就老死不相往来，还有网友跑到赵章直播间里问他。 施广黛反应过来赶紧打电话给凌珍。 凌珍看着已经说完了的赵章。 “施姐……晚了。” 就在三分钟前，赵章起来活动身体，看到了那些弹幕。 赵章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我们的友情好比新歌热歌榜。” 不说之前《浴火》和《奶糖》的‘生死决战’，就说现在《浴火》和《奶糖》还在新歌热歌榜挂着呢。 一些没吃过瓜的网友点开了音乐软件这个榜单。 【一个在上一个在下？】 【在上在下……我这小黄脑一不小心就想歪了。】 【别脑补了，我跟你们讲，事情是这样的，刚开始《奶糖》发歌比较早，排在榜单前十，《浴火》横空出世以火箭升空的速度登临新歌热歌榜前十，然后步步紧逼，追在《奶糖》屁股后面跑。《奶糖》害怕啊，那宣传，搞得飞起，一直没被追上，我们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浴火》宣发普普通通，不，比起《奶糖》可以说是少的可怜。到这里一切正常，然而某一天一觉醒来，《浴火》第二，《奶糖》从第三掉到了第五，你们品品，赶紧品品。】 这关系，暗潮汹涌，打生打死，谁说我家谦哥是笨蛋美人，比喻的多好啊，我们才不跟那些成粉演姐妹情深。 【骄傲挺胸，《浴火》就是这么棒，我们谦哥就是这么牛。】 【别扯什么队友情了，你们都不知道其他家粉丝多嫌弃我家哥哥，老觉得我家哥哥拖他们后腿，全靠一张脸。】 怎么滴，全靠一张脸也是他们一票一票投出来的。 他们倒是想全靠一张脸，可惜没有，只能靠跳舞唱歌加分。 现在组合解散了，他们不知道有多开心，看他们再哔哔。 粉丝们一个个神气活现，讲述队友间的恩怨情仇。 网友们吃瓜也是吃的很香，他们就说么什么绝世队友情，军队里他们信，娱乐圈？那不是塑料情的诞生地，今天我欠你代言，明天我抢你通告。 这才是他们该看的东西。 会说就多说一点。 第40章 满身黑料偶像（12） 粉丝受到了鼓励，死命往外掏，从选秀至今，那瓜可太多了。 还‘一不小心’透露了成守阳和戴冬明的瓜，来见证他们的绝世队友情。 比如戴冬明故意抢镜头挡住了成守阳，又比如团综的时候成守阳推戴冬明到他们谦宝身边衬的灰头土脸，然后戴冬明悄悄给成守阳使绊子。 网友们：哇哇哇，这样都要一起宣传，怎么能不是绝世队友情？ 继续继续，还有啥？ 赵章：“。” 这好像有我没我都一样。 他继续学习吧。 赵章继续学习了，一些跟着学习的粉丝抛下盘包浆的瓜跟他一起学。 施广黛瞪着眼睛看直播间，你怎么好意思把直播间掀的天翻地覆后自己在那不动如山的学习的？ 施广黛揉揉眉心，算了算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起码现在的情况不算差，网友们吃瓜吃的不亦乐乎，而不是来问候他们关系，比她预想的好多了。 这或许是……真诚的力量？ 是不是真诚的力量施广黛不知道，但是那些吃瓜网友吃瓜不算还去那条热搜下面问候，感叹他们的绝世队友情。 这还不算，他们还玩起了梗，更绝的是有up主把这个梗拿来玩了。 绝世队友情热搜热度不仅没降，还上升了，冲上前十。 只是……这个热度两位主人公怕是未必想要。 施广黛一脸囧囧有神。 “好一段绝世的队友情，好一段绝世的队友情呐~（唱）。” 戴冬明没想到自己想赚一波热度会变成这样，以前不是没人营销过，怎么到他这里就翻车了。 这个热度……他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但是他接不接都落在他和成守阳头上了。 戴冬明还能安慰自己黑红也是红，反正流量有了，运作运作总能争取到一些资源。 成守阳就不行了，他不想要这样的流量，更不缺资源，他看到绝世队友情几个大字眼睛刺疼。 成守阳气的盖上手机。 他生气潘杰付比他还生气，“我跟你说了不要跟戴冬明营销，他热度比你低，营销了也是他占便宜，现在好了成这样了。” 少爷脾气，就是没有冯谦文好控制。 谁叫他有背景，要不是他，他还不能调动公司那么多资源。 潘杰付哄起了成守阳，让这位少爷长点教训，下次多听他的。 哄了几下成守阳气还是不顺，潘杰付转移话题，“本来营销没问题，是冯谦文那边爆你们的瓜。”把绝世队友情钉死在耻辱柱上。 这肯定又是施广黛做的。 （施广黛：看，这口锅它又大又圆。） 成守阳成功被转移注意力，不再在那生闷气，“他自己没流量没商业价值，只能在那搞个学习直播，却嫉妒我和戴冬明。” 他忽然有了一个想法，“我的《白月光》不在下个月发了，我要……” 他要和冯谦文一起发。 下个月的新歌热歌榜第一拿到了也是和冯谦文一样，拿白梁严说事也不够有说服力，只有同时发歌，他的歌吊打冯谦文的才能彻底压回去。 潘杰付皱眉，很快又松开了，施广黛那边不知道什么安排，不过就算冯谦文短时间内不再发歌，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成守阳有的是资源，不用盯着唱歌这一条路子。 不过歌现在比不了，也该给施广黛那边一个教训。 潘杰付打了个电话。 * “数学老师已经给你找好了，他下午过去怎么样？” 不是施广黛效率差，找个好家教又要同意直播（不入镜那种），就要多费工夫。 第47章 赵章直接同意了。 施广黛：“那个，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讲，就是你那个商演黄了。” 她故意说的云淡风轻，轻描淡写，但耳朵却竖了起来，认真听对面自家艺人的反应。 毕竟这是解散后第一个商演，就这么黄了，这也太打击人了。 “违约金到账了吗？” 已经准备安慰他的施广黛：“……”你的关注点……真棒。 “到账了，已经打到你的账户。” “还有事吗？” “没了。” 挂断电话许久，施广黛：“我的纠结都喂了狗。” 倒是凌珍，知道后气的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谦宝这么好，居然反悔，他们损失大了。 那个啥是吧，我这就叫谦粉们抵制它。 凌珍操起手机，“小道消息谦宝的商演黄了，大家别去。” “啊？黄了？我都准备好了。” “我好期待的，怎么就黄了？” “这个消息保真吗？” 凌珍：“保真。”我手里的消息还能有假，那都对不起我助理这一职业。 “他们突然反悔，违约金都到账了，谦粉都别去了。” “这是谦宝单飞第一个商演，谦宝现在是不是很难过，很伤心，心疼心疼jpg抱抱抱抱jpg。” “你先别心疼了，谦宝在直播间里学习，一点都看不出来伤心难过。” “不，谦宝这是故作坚强，不想我们看到他脆弱的一面，抱住谦宝。” “人家不请谦宝，咱谦宝还看不上呢。” 廖芸姣：“就是就是，摸摸谦宝头，谦宝别难过，不就是一个商演，看我的。” 粉丝分为富婆粉、技术粉、铁杆粉丝、普通粉丝。 廖芸姣就是属第三类的铁杆粉丝，没人把她的话当真。 接下来都是怼那个主办方的。 这种戾气在看着赵章的直播间逐渐消散，全都变成了心疼，心疼又变得佛系。 这种转变都没超出十分钟，在这个直播间里就是这样的。 意外的让人心平气和，嗯，暗戳戳搞事不算，哦，也不是搞事，他们那是将真相传达给大众。 这不，那么多人都领悟了绝世队友情的真谛。 他们佛系的挂着直播学习的学习，工作的工作，还有挂着学本事的，画画啊，插花啊，弹钢琴…… 有偶像陪着，还有无数网友陪着，枯燥乏味的东西都变得不那么枯燥乏味了。 直播间里变得岁月静好。 直到下午家教老师过来。 【我说谦宝怎么一直学语文英语，还以为他数学特别好，原来是差的不得不请家教。】 【啥叫差的不得不请家教，说的好像你没有家教可以放下课本两年后自学数学一样。】 【我说错了，我说错了。】 【现在怎么什么直播都有，还冲刺高考，真有心参加高考就一心一意准备，还搞个直播，生怕人看不出来作秀。】 【终于有人跟我有一样的想法了，真的太不容易，其实我早就想说了，一个明星直播什么高考，上了大学出来还不是为了挣钱，现在挣的就够多了，怎么可能沉下心来学习，这就是一种获取流量的新方法。这些粉丝还挺真情实感。】 【作秀？天天七八个小时对着镜头看课本，被文言文，被单词，就这样的作秀什么你作一个看看。】 真是笑话，是不是作秀他们这么多双眼睛看不出来啊？ 就是真作秀能作到这个份上他们也无话可说。 【虽迟但到，我就知道会有人黑谦哥。只想说：是呢是呢我们粉丝就是真情实感，我们粉丝就是韭菜，就乐意给哥哥割，你们羡慕去吧，嫉妒去吧。】 【实话还不让人说了，这脑残粉就是脑残粉。】 【你才脑残你全家都脑残。】 【你自己只把读书当成赚钱工具，这么势力怎么好意思说谦哥的？】 【没听我家谦宝说吗，他是为了当一个合格的偶像，哦，为了当合格偶像学习准备考大学就是作秀，你可真是个大聪明。】 【人家说说你们还当真了，要高考之前上高中怎么不考，现在放下两年了又突然想起来了？】 【你没听懂吗？合格偶像，高中毕业他又不是，他那时候都才十七未成年不懂事不行吗？】 【懂，十七么，古代都是有娃的年纪。】 【粉丝就是好糊弄，这种直播间也只有粉丝会看。】 【被割韭菜还在这卖力叫好，我醉了我。】 …… 直播间吵了起来，凌珍没有应对经验，把几个人踢了出去，踢出去后那些人回来骂的更凶了，她直接设置了，还换小号来。 她都急哭了，她怎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她也太没用了，怎么办？怎么办？ 对了找施姐。 凌珍给施广黛发消息过去，施广黛不知道怎么的一直没回。 她又不想打扰偶像，怕他心情受影响。 但是她的确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件事，她…… 正犹豫间直播间下起了礼物雨，是有粉丝刷大额礼物才会出现的特效。 【你多大岁数了这么欺负一个小孩？】 【人家这么认真的学习说人家作秀，戾气不要这么重。】 【直播挺好的，主播继续。】 伴随着礼物而来的是一股爹味妈味长辈味的弹幕。 这些都是学生的家长，一开始是只有赵章的粉丝跟着学习，这不是这些人突然认真努力，就被关注了。 其中一个还是那种私立学校，学习比较放任，主抓英语，以后可以安排出国。 里头学生自己知道自己的未来，也就这么跟着学。 但突然有一个人变了，月考还突飞猛进，这不就非常惹眼了。 在华国的成绩就不是成绩吗？难道还都想往国外送啊？ 这不是孩子学习不行么。 这人一出来就捅了家长窝了纷纷打听如何让孩子成绩进步的秘籍。 知道是因为直播，就让他们都关注了，跟着学。 虽然没有追星的那位那么好，但鲜见也是有效果的，别问，问就是他们挂着工作了。 这闹直播间不就动他们家宝贝么，尤其是他们还怼他们家真宝贝了，那还得了？ 家长群里一号召，这礼物和教训就来了。 他们是一部分，还有其他‘散兵’，总之这些礼物和回复把水军给整懵了。 差点以为现在水军还有老年部。 不对，水军也不会花真金白银啊。 第41章 满身黑料偶像（13） 这特么就不是水军，全是真人。 这怎么回事？你一个选秀明星怎么还有这么多的中老年粉丝？ 不管了，管他什么粉丝，他们继续黑就是了。 【厉害厉害，老少通吃。】 【你们这些家长不看着点孩子，自己还喜欢上了，这盐也是白吃了。】 【关乎高考，不怕跟着学坏？】 【说不听了你们这些人，你们爸妈呢？我找他们聊聊。】 【真是吓死人哈哈哈！】 【脑子有问题哦，隔着网线还问人父母。】 【赶紧关直播吧，这样的直播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突然冒出来黑人，你们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谦哥今天商演黄了还遇上这种糟心事，我阴谋论一下，我们谦哥碍着谁了。】 【啊对对对，我们看不下去了就是阴谋。】 【商演黄了啊，这说明人家的眼睛是雪亮的，这种只知道作秀的人出席只会破坏了气氛。】 …… 他们就是黑，就是刷，他们水军无敌。 家长群 “气死我了，这些人会不会说话？” “这也太乌烟瘴气了。” “我记得这是老宋家的产业，让他管管，网络不是法外之地。” “你赶紧给他打电话，可别让人以后不敢直播了。” “乔乔家长说的对，我女儿这么乖这么爱学习多亏了人家直播，这直播停了我要跟他们急我。” 两人这话一出，那位家长就被催着打电话了。 电话打到宋氏，宋氏总经理还挺纳闷，这会儿这个老甄怎么给自己打电话了？ 电话一接通，“老宋我记得xx直播是你家的，你赶紧管管，人家一个小孩开个学习直播一堆人逮着他骂，怎么滴？开个学习直播碍他们事儿了是吗？” 宋氏总经理挂电话都没回过神，就为了一个什么学习直播间打电话给我，让我管。 我一个总经理怎么可能管这么一个小直播间，赶紧让秘书查查。 把这件事交给了秘书，他自己进了直播间看起了直播。 这是老甄？ 他琢磨着，视线落在那些刷的飞快的弹幕上。 豁，这可真热闹。 这是请水军了啊，这主播得罪人了，这个老甄说话也不说清楚。 第48章 宋氏总经理在这看的津津有味，秘书已经开始着手处理。 水军就发现自己号被封了，开一个封一个，封了两个之后发现一天一个身份只能注册两个号，注册不了了。 什么情况？以前没出现这种情况啊。 他们询问客服。 刚收到通知的客服回应：“是的呢，最近的新规定。” 这话水军报告给了水军头头。 水军头头：“……”xx直播这是要砸他们饭碗啊。 不对，有这样的规定他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收到，一定有其他原因。 突然封号，还有创号限制，这不都发生在那个直播间。 水军头头瞬间领悟了真谛，他打电话给潘杰付，“你这单子我不接了。” 定金不退，他损失那么些号没找潘杰付赔偿都是他的仁慈。 不过这小明星背后竟然是宋氏，以后有潘杰付他苦头吃。 水军头头跑的快，潘杰付再打电话他也不接，另找水军也被拒绝了。 潘杰付脸都黑了，“这些人什么毛病，有钱都不挣。” 潘杰付倒是没往赵章这边想，毕竟他什么情况他不清楚吗？ 是以也错过了最快知道真相的机会。 经过这么一闹，直播间观众冲上了二十万，就算后面抢红包的吃瓜观众退去也多了几千。 而赵章收到的打赏就更多了，分到手的就有一百多万。 施广黛知道的时候：“……”这直播这么挣钱的吗？我现在改行还来得及不？ 这一波得感谢那些水军，要不是他们，粉丝不可能砸这么多钱，感谢水军让他们暴富。 感谢感谢！ 不知道水军知道会不会气吐血，能不能尊重一下水军？ 可惜他们不知道，施广黛也抛之脑后了，琢磨起一件事，这些水军怎么退的那么快？是不是有什么猫腻？还是有后招等着他们？ 施广黛警惕的眯起眼睛，忽然一个电话打进来，她接了起来，“您是说您想让我家谦文去唱歌是吧？好啊，当然好，好的好的。” 电话一挂断她的手便拍在桌上，“冯谦文你运气来了，不仅怒赚一百多万，还有人请你唱歌，你知道是谁吗？廖氏集团，市值百亿的廖氏集团。” 这个商演和之前那个可不一样，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谁能想到刚丢了颗芝麻又来个西瓜，就在同一天，简直是老天爷想让自家艺人涨身价啊。 赵章点点头，他不是很在意商演规模，只要是接了他都会认真完成，对得起喜欢他特意跑过来的粉丝。 “你怎么了？”赵章注意到凌珍一直低着头，整个人拧巴，透着一股黑暗气息。 “我我没做好，我不太适合这份工作，冯哥你换个助理……” 凌珍说到这里眼泪都掉下来了，她努力的擦着眼泪，她不想让谦宝和施姐看到她哭的，她不想他们以为她是以退为进。 但是她控制不住，她一想到自己要远离偶像，丢掉助理这份工作她就很难受很难受。 赵章疑惑的看着她，“你不想当我助理？” “没有没有……”凌珍疯狂摆手，她怎么可能会不想当谦宝的助理，她恨不得当他助理一辈子。 赵章：“那就不换。” “可是……”凌珍觉得自己留下就是拖后腿的，不如让施姐再替谦宝找一个专业的。 赵章：“没什么可是。” 此时施广黛也发话了，“你没经验，怪不了你，这次经历了，下次就知道怎么做了。” “而且你不是把事情告诉我了，只是没联系上而已。” 净是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也不怕揽的太多把自己压垮了。 虽然她对凌珍说不上多满意，但凌珍踏实做事的性格她还是喜欢的。 “觉得自己不够好就多学着点。” 有这自责的时间不如多学学，以后独当一面了，她也就留不下人了。 施广黛摇摇头，“你们俩休息吧，累一天了，我先走了。” 她忙着呢，不说和廖氏集团的合作，今天这件事她也得查出来做出回击。 可不能让人以为他们好欺负，随便什么人都能来捏一下。 经此一事本就很努力的凌珍变态了，每天就睡四个小时，不是照顾赵章，就是在更努力的成为他身边的最佳助理。 她还不困，每天跟打了鸡血一样。 赵章没有拦着，她是那种天生的高效人，只要短暂的睡眠就能满足她的需求。 而且积极向上总比卑微怯懦向这个世界屈服强。 何况她是在努力让自己变得优秀，变得闪闪发光，别人又有什么权力阻止？ * 潘杰付第二天便知道自己弄没了赵章一个商演，又来了个廖氏集团。 他怎么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就想过去截胡。 施广黛得到消息赶紧杀过去了，把合同抢了回来，看到赵章把名字签好了她才终于放下心。 “你都不知道潘狗多不要脸，还恬不知耻想要成守阳代你去。” “他配吗？有你这脸蛋吗？能写出那么多好歌吗？手里头那么多资源了还想占我们的，做人这么贪心，小心人心不足蛇吞象……”施广黛吐槽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真的太讨厌了，就跟一只趴在脚背上的癞蛤蟆，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赵章向凌珍要来镜子，对着镜子照了又照。 “他的确比不上我，我是他都不好意思提。” 施广黛：“……” 你就这？笨蛋美人真的是一点都抓不到重点。 还有你这样是不是太自恋了？离谱的是别人做起来巨油腻，他却是在陈述客观事实，还有种认真的帅气。 这特么让别人怎么活？ 这张脸真的，以前看着只是在娱乐圈少有，但真要抓出来还是能盘点盘点他也算不上前排。 但不知道是经历了吸毒c粉黑料的雕琢，他整个人沉静下来了，还是‘长开了’她每次见他都能感觉他又帅了一点点。 现在光看着这张脸就要沉醉其中，要知道她这双眼睛可是经过娱乐圈无数帅哥美男打磨的眼睛。 看着看着施广黛忍不住老脸一红，“帅哥就要帅而不自知，知道的太多了对你不好。” “小凌以后别让他对着镜子孤芳自赏。” 万一油腻了呢，那简直暴殄天物。 凌珍：“好。”她没有解释这镜子是她自己的，她觉得施姐说的很对，帅哥就要帅而不自知才是最帅的，这是铁律。 她万万不能做那个把谦宝推向油腻男深渊的推手之一。 “施姐你放心，以后我都不让镜子出现在冯哥面前。” “不用这么紧张，化妆还是要化的。” 施广黛拍她肩膀，发现她肩膀很僵硬，“别太辛苦了，要不给你放个假去做个推拿按摩？” 赵章：“去吧，让你施姐照顾我一天。” “这我可告诉你，便宜你了。” 赵章和施广黛三言两语把这件事情定了下来，主要凌珍的确需要休息了，跟着赵章到现在一天假都没放过。 当然让施广黛照顾是说笑的，赵章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 明天他还待在家里直播，其实没多少事情，也用不上施广黛。 凌珍放完假回来状态的确好多了，跟加了油的车一样，一脚油门就窜出去了，也不用担心半路上油用光。 赵章参加廖氏集团的商演，她有些慌乱，也一一应对下来，有什么问题也都及时解决了。 这一次的经历无形中为她树立了自信心，当然赵章这边忙了起来，她也没时间胡思乱想，就是作为粉丝给谦宝加油都是见缝插针抽时间干的。 第42章 满身黑料偶像（14） 赵章通告多起来了，学习直播却没有停，只是从室内变到了室外。 在表演之前或者表演完了，连赶通告的路上都不能少了背单词，绝对没有因为通告就耽误了学习进度。 有的已经想要放弃的粉丝看到这一幕都咬牙坚持了下来，毕竟偶像都这么努力了，他们还只是按部就班的学习竟然还要放弃，都不配当偶像的粉丝。 坚持着坚持着也就习惯了，每天早上第一件事――掏课本学习。 这放在两个月之前他们想都不敢想会有这么一天。 偶像啊，我们为了跟你保持步调一致付出了太多。 还有粉丝在直播间说起这事了。 赵章热烈鼓掌，“我果然是一个很好的偶像。” 粉丝们：“……” 这时候不该夸我们吗？你倒好，夸起了自己，你这样合适吗？ 【谦宝你……唉，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下一个。】 【谦宝你现在夸我们还来得及。】 【谦宝不要跟‘师姐’学坏了，你以前那样就很好。】 施无敌黑锅王广黛打了个喷嚏，“谁在念叨我？” 第49章 揉了揉鼻子继续工作挣钱不能停！ 这边赵章反问：“我难道不是吗？” 虽然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但是带着粉丝学习，变得更好，这是一个好偶像的表现不是吗？ 粉丝们：“……”你是你是你是，我们就是想你哄哄夸夸举高高嘛。 赵章微微侧头，浓眉微蹙，“好像有什么飞过去了，没看到，算了，继续学习。” 【你回来！】 【你回来啊！】 【不要跑！】 弹幕刷疯了，然而郎心似铁，赵章就是没再看直播间一眼。 真是，好狠一颗心呐。 你这样会失去我们的知不知道哇？ 谦宝？谦宝？！ 粉丝们对着那张俊脸放下狠话，【我要脱粉三秒。】 【我四秒！】 【我五秒，比你们都多，哼，绝对不让谦宝这个小坏蛋骄傲。】 【你们就惯着吧，都是你们给惯坏的，不像我，我要脱粉六秒，六六大顺，多吉利的数字啊。】 【那你应该脱粉六十六秒。】 【这个任务太艰巨了，交给别人吧。】 【不好意思没人接。】 【我对着他的脸，根本狠不下心。】怎么有人能把丰神俊朗如玉公子这些形容词表现的如此淋漓尽致，脱粉一秒都是对自己颜狗的不尊重。 【一群只看外在的家伙，不像我，喜欢的是谦宝的内在。】 【笨蛋？】 【……虽然是事实，但是请给谦宝留点面子。】 【咳咳，那重来一遍。】 【一群只看外在的家伙，不像我，喜欢的是谦宝的内在！】 【什么内在？难道是……传说中的笨蛋？】 【你俩一定是黑粉派来的。】 【没有没有，怎么会。】 …… 这个笨蛋梗还被他们拿出去玩儿了，赵章的笨蛋美人称号传的更广了，还破圈了。 娱乐圈哪个男明星最笨？冯谦文。 你喜欢哪个明星？冯谦文？哦那个笨蛋啊，听说他在准备高考，你可不能输给他。 这莫名其妙还卷起来了，赵章成了一些学渣的标准，咱们当父母的不求你考的多好了，不能比这个冯谦文差。 看到这这神奇走向的施广黛：“……” 再看看卷子上越来越高还有持续走高趋势的分数。 施广黛沉吟片刻，“为难这些孩子了。” “这一届要多出不少‘笨蛋’。” 不过，“你以前不是学习不好吗？” 怎么出了校园过了两年学习能力还上去了，别人都是出了学校全忘爪哇国，捡都捡不起来。 “年轻不懂事。”赵章感叹着摇了摇头。 施广黛看着那张可以直接cos初中生的脸庞，再一想他十九的年纪，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她还是期待一下明年高考出现多少个‘笨蛋’，这可真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儿。 施广黛转过身准备离开一拍脑门又转了回来，“想跟你说件事来着，差点忘了。” “公司那边正在为一线歌手朱寒打造专辑，又捧着成守阳，咱们的专辑申请没通过。” 专辑发行比单曲费事多了，不说录歌，还要拍mv，费事也费钱，没有公司允许施广黛也没办法。 公司那些高层也是眼瞎，明明有这么大一个天才创作型歌手，妥妥的未来天王巨星，在那捧星途平平全靠资源堆的成守阳，都不知道怎么想的。 施广黛按捺住吐槽的冲动，缓缓吐出一口气，“不能打造专辑，单曲还是要出的，你从你那一叠歌里抽一首给我，或者你给我，我自己挑。” 你们没听错是一叠，还是一本一本笔记本叠起来的一叠，就是这么丧心病狂，更丧心病狂的是质量奇高，如果给一首歌打分，最高五颗星，那最低的都有三颗星，三颗星在那些歌里还不是主流，四颗星才是，还有二十多首直逼五颗星的。 总感觉要不了多久，他就能拿下这五颗星。 而超越五颗星，只怕是传世之作，施广黛目前是不敢想的，就是他写出五颗星的存在她都要快乐的开香槟庆祝。 要是让那些创作型歌手看到，都不知道是该把这些笔记本视若珍宝，还是该发癫居然有人能凶残到这种程度，就不能把灵感分给他们一点吗？不能吗？！ 赵章不在意道：“你自己拿。” 这意思就是让她随便挑，反正写好的歌就是已经具现化的灵感，记录下来了他那股劲儿就过去了。 他永远喜欢下一抹灵感，下一首歌。 施广黛：那我就不客气了。 施广黛很贪心直接把三本笔记本都拿过来了，在那慢慢挑，她看看这首不错，看看那首也不错，没有选择困难症都要被逼出选择困难症了。 真是……甜蜜的烦恼啊。 啧啧。 施广黛摇晃着头继续往后翻。挑来挑去她发现一件事，“你怎么一首情歌都没有？” 赵章头也不抬的说：“我有你就该害怕了。” 偶像静止谈恋爱，他是大家的。这一条写在如何当一个合格偶像的准则里，他准备的很充分的。 施广黛：“……” “不谈恋爱你就写不了情歌了？不还有暗恋单恋爱而不得？”那么多能写呢。 赵章把笔放到施广黛面前。 施广黛：？？？ “干嘛？”我用不到笔。 “你会写就多写一点。”赵章如实说。 施广黛脑子里自动翻译，就你会哔哔，你这么能哔哔你倒是写啊。 施广黛：“……”我又不是歌手。 她也就敢在心里嘟囔了，因为她感觉自己刚刚就是一个甲方，要乙方搞出一个五彩斑斓的黑。 不过有的话还是要说的，“情歌受众广，有市场，你试着写写。” 赵章把笔又往她面前挪了挪，挪的更近了。 施广黛：“……” 谁说你是笨蛋我跟谁急我。 她翻了个白眼，“知道了知道了。” 从那么多首歌中挑了一首四星歌，没选逼近五星的，留了一些上升的空间。 要不是四星歌一抓一大把，她都挑三星的了。 至于这首四星歌，哪怕是看了那么多首好歌，她回想的时候也一下子想起来了，印象深刻，直接就它了。 临走前施广黛尤不死心的问：“确定不考虑一下写情歌？” 赵章微笑，“小凌帮我送送你施姐。” 瞧瞧，赶人的话说的多客气。施广黛抬手拦了凌珍，然后麻溜走人。 * 新歌有个童声部，还得找小孩，这要麻烦一点，所有事情敲定下来就是练歌。 毕竟不是赵章一个人唱，他要带带小孩。 这么练了半个月终于在录音前搞定。 施广黛：“这次录音棚我租了两天，时间比上次宽裕很多。” 上次不仅被前面的歌手挤压了时间，还被潘杰付抢占了录音室，不宽裕都说的好听了。 而且那个歌手出来没多久，一个吃饭的工夫录音室就被潘杰付抢了，虽然她没有证据，但是两者没有牵扯她就不姓施。 这次怎么都不可能有人抢，毕竟他们走了后门，还是特别大的后门，别人想抢都抢不了。 不用想，就是白老师的专属录音室。 有白梁严这样的录音师在前施广黛还怎么看的下去其他人，所以在和赵章商量好出单曲之后她就联系了白梁严。 只是白梁严要去参加一个比赛，不得不婉拒。 他的专属录音棚是他的宝贝，不过是给赵章录歌，他就让一直眼馋他设备的侄子过来了。 白梁严的话是这么说的：“我那个侄子技术不如我，但能和邓广南相较，你放心。” 侄子啊，白梁严看过去又不老，这个侄子…… 施广黛能怎么办，人家把宝贝录音室都给别人用了，说起来还是人家更得担心，她只能希望白老师的侄子只是辈分低不是真的很年轻。 不然她还得冒着得罪白老师的风险另外找录音棚，那绝对不是她想看到的。 “你先开嗓，等小苹果（小孩）来了就带他。” 施广黛低头看手机，“这个点了，应该到了。”都超过七分钟了。 施广黛又等了等，突然感觉不太对劲，平时小苹果妈妈带小苹果练歌都挺积极的，还会早到半个小时，从来没迟到过，怎么要录歌了就晚了？ 施广黛眉头不由得揪紧，手指在手机上滑动，给小苹果的妈妈打了电话。 电话接通了。 施广黛眉头没有松开，“小苹果妈妈你怎么还没带小苹果过来？” “小苹果吃坏肚子了，有气无力的，今天怕是不能过去了。” 施广黛不想追究既然过不来为什么不说一声，而是按捺住怒火问：“那明天呢？我们这边约了两天，明天小苹果应该恢复一些了，只是唱个歌，对小苹果不会有什么影响。” 第50章 “不行呢，我答应小苹果明天要在家好好休息，不好意了施经纪。” 小苹果妈妈不以为意的语气像是往施广黛的怒火中倒了一盆油，蹭的一下蹿了三尺高。 她再也忍不住了，怒呵：“你们这是违约！你们就等着赔违约金吧！” 第43章 满身黑料偶像（15） 挂断电话，她脸上的温度还在升高，头发都竖起来了。 什么拉肚子没力气，答应小苹果休息一天都是借口，不就是想不来了。 这么一反常态她不用想都知道怎么回事。 潘狗啊潘狗，我就说这次怎么都顺顺当当，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好的很。 “我之前多挑了两个小孩，现在联系也还来得及，就是你要重新带一带。” 她说的轻松，但本来预留的时间都被压缩了，肯定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游刃有余的发行单曲也会变得匆匆忙忙，期间不能再出差错了。 “不用，我自己唱。” 赵章的话差点让施广黛以为自己幻听了。 为什么说差点，因为赵章看她那表情就知道她没信，又说了一遍。 施广黛头顶飞过带省略号的乌鸦。 “不是，我知道你才十九嫰的跟颗葱似的，但是你也不能冒充七八岁的儿童啊。” 咱们能不能讲究一点现实？ 现实这种东西不能因为你帅就改变。 “我不能吗？” 童声就这么从赵章嘴巴里冒了出来，惊的施广黛嘴巴瞬间张大，大的能塞下一个鸡蛋。 她盯住赵章那张嘴，确定里面没有播放器。 这就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特么……她知道他还年轻，能cos初中生，但没想到还能cos一下有巨人症的儿童。 这可真是…… “失敬失敬。” “你早说我都不用请人唱童声部。” 赵章保持沉默，没有解释他是在带小苹果的时候学习了一下他的发声，然后又去了解了一下声优。 嗯，没错，他就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学会的。 他谨记自己的人设。 虽然不用真的跟笨蛋美人一样，但是原主的确不是很聪明，不如伪装成悄悄学习惊艳所有人。 有没有惊艳所有人不知道，现在惊艳施广黛了。 还在那碎碎念，甚至想赵章多说几句，用童声。 被赵章惊了一下，施广黛看到白梁严的侄子白翰那张带着婴儿肥的脸后，都很好的接受了。 她是经过大风大浪的经纪人，不怕。 她hold住，赵章更别提了，一点没有因为白翰看着小就有所不满。 本来白翰就对赵章这个能让叔叔舍出一直不让他碰的宝贝录音室的人有好感，这下子好感度直接拉满。 没办法，录音师这个行业不像医生越老越吃香，但太过年轻也会让人质疑本事。 他一般情况下都是戴着口罩工作，只是叔叔录音室设备顶级，他光顾着稀罕设备了，忘记戴口罩。 既然现在他们不介意，他也就没戴了。 “你们放心，我一定尽全力帮你们把这首歌录好。” 说完他就让赵章进去开录了，把施广黛惊艳了的童声也把白翰惊艳了。 不过与施广黛因为了解赵章而被他原来会童声这件事惊到不同，他更多的是因为歌声。 赵章唱出来的童声在这首歌里有划破黑暗又沉入黑暗的感觉，那一刻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说他拉满的好感值，就冲这首歌他都要全力以赴。 赵章效率很高，和上次一样一下就录好了。 这设备就空着了？ 白翰又不能带别人过来录，好不容易有两天时间，他不多用用都对不起这个难得的机会。 “你们还有没有别的歌要录？” 白翰知道他们是来录单曲的，歌手也不能一下子准备好几首歌一起录，总是要多练练，他这么问就是纯粹舍不得，根本没抱希望。 所以听到赵章说有他继惊艳后被惊到了。 赵章：“之前想出专辑就准备了。” 虽然挑选的歌伴奏没有全都准备好，但也制作了十三首，都在他手机里存着，导出来就行。 至于唱歌，他自己写的，他最了解。 嗓子都开了，唱就是了。 于是他们又录起了歌，在外面的施广黛完全不知道，录制的时间比上次长她也没发现，不，准确来说是上次赵章快的过分了，这次这种慢的才是符合她认知的。 她提着点心咖啡进去又出来都不知道他们又录了好几首。 就是那几首还玩了个女声版童声版，男女皆有都有，简直玩花了。 赵章要回去白翰还意犹未尽，舍不得他走。 施广黛：“……”你们不就录了个歌，怎么突然这么相见恨晚了？ 是咱们不在一个次元？录音室外面一天，里面三年？ 白翰：“明天再来啊。” 施广黛脑海里脑补出女版白翰穿着古代裙子站在青楼里挥着手帕，“客官，明天再来啊~”还不忘抛个媚眼。 噗――施广黛被自己脑补出来的画面恶寒到了。 第二天她直接没来，反正歌已经录好了，他们爱怎么玩怎么玩吧，别把人白老师设备弄坏了就行。 那样自家艺人会不会被白老师拉黑不知道，白翰一定不会再被允许进入录音室。 她就更不知道在这一天里他们不仅把歌录了，还玩起了制作伴奏，两人的灵感碰撞在一起那叫一个火花四溅打雷带闪电，伴奏捣鼓了三个出来，还顺带把歌给录了。 这效率，知道的是他们用了两天录音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个月。 还让不让人活了？就说让不让？ 还好没人知道，而两个当事人，赵章没觉得有什么，白翰却跟做梦一样，沉浸在高效和灵感迸发的滋味里无法自拔。 因此赵章离开后这家伙熬夜肝demo。 说好的全力以赴他自然不会弄虚作假信口雌黄，只是修了又修，最后还是觉得第一个版本最好，发了这个给赵章。 发完他就倒头睡去了，发出了如雷鼾声。 施广黛知道后那是睡不着了，午觉都睡不着，这太快了一点。 能不能行啊？ 点开后一听就停不下来了，尤其是在童声那一段，她灵魂都要出窍了。 赵章：拿事实说话省口水。 demo好了完整的还需要一点时间，不过没事，宣传可以搞起来了。 这次就放在下个月一号。 中规中矩。 施广黛：日期中规中矩，这歌会刷新歌单。 施广黛因为潘杰付使绊子一事特别注意他，就发现自家艺人前脚要发歌后脚成守阳新歌的宣传就来了，宣传海报都出来了。 要不是她盯着都要以为他们原本就打算在下个月一号出新歌。 “他们这是故意和我们撞发布时间。”而且还是蓄谋已久。 赵章不解的望着施广黛，“这不是很好吗？” 这歌就跟衣服一样，谁丑谁尴尬，如果成守阳的成绩不如赵章的还故意撞时间…… 施广黛：“你说的很对。” 非常好，好的很。 她对他们的歌非常有信心，这首《叹世人》质量无疑超越了《浴火》。 如果潘狗对标《浴火》来打造新歌，那么他们是自寻死路。 当然她说的也不算，最后成绩还是要看听众的。 不过……这首《叹世人》还是有些剑走偏锋，应该挑一首明显能得到大家喜欢的歌。 算了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还是不要说出来让自家艺人担心了。 成守阳那边只要不是四星的情歌，问题不大。 赵章要是知道她的想法，他得说：就这还非常有信心？我对你很失望。 施广黛看到潘杰付第二轮宣发，眼前一黑，情歌中了。 还有一个四星希望不要：）。 那样她只会恨自己买彩票怎么不这么灵，要在事业上乌鸦嘴。 成守阳的《白月光》和赵章的《叹世人》一发出来，施广黛忍痛贡献了一个播放量，听了这首歌。 “完了。”全中。 “我该买张刮刮乐。”不能中头奖，中个万把块几千块也行，起码让她心灵上有点安慰。 为了不多贡献播放量，施广黛跑到了赵章住的公寓，所以他和凌珍也在。 凌珍：还是喜欢谦宝的歌。 赵章：“楼下有卖福利彩票的店，现在就可以去。” 我这都怕你被压着打了，你居然还这么认真的说这个，你你你…… 施广黛坐起来冲赵章翻了个白眼，“在东门西门？” “北门。” “……好的。” 我记住它了。 * 施广黛给成守阳贡献了一个播放量，潘杰付也没有幸免给赵章贡献了一个播放量，和成守阳两人一起听了这首《叹世人》。 第51章 潘杰付：“古风歌曲，没有情爱，市场比咱们小。” 没有说歌的质量，因为这无疑是一首好歌。 也不知道谁给冯谦文写的，他打听这么久了都没打听出来，瞒的够严实。 “你放心好了，这次是我们碾压他们。” 成守阳露出笑容，“不用一直和他们比，冯谦文不过是空有一张脸的废柴。” 潘杰付：“他当然是个废柴。”他比谁都清楚。 “我帮你接了两个通告，你去跑一下，顺便宣传一下这首歌。” 彻底的碾压才是他最喜欢的模式，成守阳接受了，显然他也很喜欢。 《白月光》的播放量一路走高，第一天就占据了新歌热歌榜第一。 《叹世人》则是落在了第三十五名。 《白月光》直接吊打了《叹世人》。 成守阳的粉丝高兴的宛如过年，之前《浴火》被《奶糖》压了一头，结果数据脱水一个第二一个第五赤果果打脸，谦粉问候他们反击都像是营养不良的鸡崽。 后来《浴火》还一直霸占新歌热歌榜第一，他们那是缩起手脚做乌龟。 这次不一样了，《白月光》狠狠碾压《叹世人》，哈哈，还《叹世人》赶紧叹叹自己吧，叹自己这次怎么不行了。 有成粉跑到赵章微博底下，“我们成成的《白月光》一不小心拿了个新歌热歌榜第一呢，你们蒸主的歌排第几啊？” 第44章 满身黑料偶像（16） 谦粉：“宣传那么多，可太一不小心了。” “哎呦，我们又不是没拿过，得意什么。” 了不起哦，咱们早就有了，这次没有又怎么了，那是你们这群人没品味。 《叹世人》多好听啊，那个童声谁唱的，他们鸡皮疙瘩掉一地了都。 成粉：“你们就嘴犟。” 《叹世人》被《白月光》吊打，肯定难受的要死。 他们体谅他们现在的难过心情。 谦粉：嘿，还听不懂人话了。 把之前截图的新歌热歌榜发出来，《浴火》还被圈出来了，还有生怕他们看不见的特意给放大了。 怎么样？现在还想说啥？ 成粉：“……” “《浴火》没有《白月光》好听。” 谦粉截图再发。新歌热歌榜第一，谢谢。 成粉：“《浴火》不如《白月光》，也就是当初成成发了《奶糖》，不然新歌热歌榜第一肯定是成成的。” 谦粉截图再发。改变不了事实，《浴火》还是新歌榜热歌第一。 成粉恼羞成怒：“你们别老发截图，有意思吗？” 谦粉截图再发。有意思，相当有意思，咱们也没啥办法，谁叫咋《浴火》就是新歌热歌榜第一。 成粉：“……” 谦粉把成粉怼回去了，但《叹世人》排名依然不好看，他们就不懂，这么好听的歌那些人为什么就喜欢《白月光》。 也有理性分析的粉丝，分析出来后其他粉丝看了直摇头。 没办法啊，现在的人就是喜欢情歌，人家宣传做的也好，歌的质量又上乘，它占据第一很有道理。 啊――不甘心呐，《叹世人》也很好啊。 他们还是更喜欢《叹世人》。 起码两首歌对比而言，他们会更愿意听《叹世人》，有没有粉丝滤镜？啊，这个就…… 反正《叹世人》应该有更好的排名。 但是排在《白月光》下面的话，他们也不知道是下面更让他们难受还是差几十名的碾压更难受，好吧，都难受。 粉丝群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谦宝已经很努力了，又是学习，又是写歌。” “我没说谦宝不好，我就是生气。” “我已经设置成闹铃了，我要听着它起床，有种被狗追的紧迫感，学习人必备。” “早八人也需要啊，瞬间就清醒了。”这破班，特么的他们不上没钱。古今都是牛马啊。 “妹妹你真机智。” “……你们还好吗？”听着有些恐怖。 “好滴很好滴很，你也设置一个，绝对醍醐灌顶，提神醒脑。” “对对对，就是助力《叹世人》排名咱们也得设置一个不是。” 他们搞得热火朝天，就是说――下载后弄成闹铃这还算播放量吗？ * 过去七天了，《白月光》稳稳占据新歌热歌榜第一，《叹世人》排名上升了五名，从三十五变成了三十。 想要和《白月光》pk，就剩二十三天，怎么看怎么不行，尤其是看到那一骑绝尘的播放量，两者差距还在逐渐拉大。 施广黛看了，我这心也是死的透透的。 赵章：“彩票中了吗？” 施广黛瞪眼，“你怎么还能这么淡定？” “到底是我发歌还是你发歌？” “还关心起彩票了，你……”也做不了什么了。 施广黛瘫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说：“没中，血亏二十。” 这次被潘狗得逞了，肯定开大无情嘲笑。 人生有起也有落，啊啊啊啊啊……（唱） “这样啊。” 赵章停顿了一下，“幸好我没买。” 施广黛有气无力的动弹了一根手指头，冤种是我呗。 算了，不跟你计较。 “这首歌是好的……你的心态我啥也不用说了。”与其操心他心态崩了，不如操心她自己的。 “我走了。”看到他，她头疼。 第二天施广黛又来了，“那个潘狗真有本事，他那首《白月光》居然找了白老师当录音师。” 施广黛没有责怪白梁严的意思，那是白梁严的工作，白梁严人不在还把录音棚给他们用，又叫白翰来帮忙录歌，朋友都不过如此了。 而且白梁严一看就是痴迷于录音的人，可能都不知道自家艺人和成守阳那边的恩怨。 “他们现在正在网上踩你。” 什么《浴火》有了白梁严才能那么好听，拿下新歌热歌榜第一，没有了白梁严《叹世人》就不行了，排名没法看。 不像他们，没有白梁严《奶糖》也拿下了新歌热歌榜第四，有了白梁严《白月光》就是新歌热歌榜第一，只是锦上添花。 然后爆出自家艺人和成守阳的关系，成团之前的视频和出席商演的片段也多了起来，都是衬托成守阳的，简直是一环扣一环。 潘狗想踩死他们，还顺带把成守阳垫高了。 算计不死你。 也就是赵章直播，她不说直播间里观众也会说，不然她不会特意过来告诉他这些事情的，他知道了也没办法应对。 潘狗这次来势汹汹，要怎么破局…… 施广黛正思考，扫到正在刷手机桃宝宝的赵章，“……” 你现在竟然还有心情买东西？！ 你这不是心态好，是心头装着大海，宽阔的吓人。 赵章加入了购物车递给施广黛，“这些类似的东西你租的到吗？” 她瞅了一眼，“不就是一些古装道具，我一个经纪人这都搞不定，趁早别当了。”小子你这是小瞧谁呢？ “你想干嘛？”不会现在还想玩cosplay？之前也没这爱好啊。 “人家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赵章说了自己想拍个短视频的想法。 这里没有d音，只有一个哎呀，刚刚起步。 没有人看好，也没有多少人入驻。 他在娱乐圈没啥排面，嗯，混的比较惨，但是大小是个明星，流量巅峰能媲美二线。 现在又在舆论风口，这不就现成的流量。 有流量就是他的资本。这是他到这个世界后深刻领悟到的道理。 不过短视频要赶紧拍起来，不能让流量跑了。 他拍短视频，施广黛是去和哎呀高层交涉。 施广黛其实是不看好的，电视圈还被影视圈看不起，这个什么短视频更别提了，不就是一些小片段，连个正式的名字都没有。 短视频还是因为它短，是段视频才这么叫的。 但是这不是死马当活马医，施广黛就去了。 施广黛没潘杰付手段那么黑，但该有的手段都有，虽然时间紧，她该了解的都了解了，该用什么态度为自家艺人争取利益也准备好了。 当然扯皮也不是一天就够的，而且赵章那边短视频不是还没拍好么。 明天还有的谈。 不过时间也就这两天，毕竟现在的热度全靠潘杰付操作，人家满意了这热度也就烟消云散了。 现在就是要快。 于是赵章一天就拍好了短视频，安中源就是那个导演。 安中源其实在校专业排名第一，按理来说毕业六七年就算不出头，也该拍上几部剧。 事实上，他除了学校作品就一直在当执行导演副导演，一次总导演都没当过。 有人压着他呢，他自己家庭条件又不好，赚来的钱也给父母看病花掉了。 第52章 他自己出资投拍一部都不行。 施广黛还是带手底下一名演员认识的安中源，这临时找人，还愿意拍短视频的，她也就想到他了。 人家也的确来了，一则是好奇怎么有人会特意花钱拍短视频，二则是他缺钱，施广黛肯花钱他没理由拒绝。 拍完收工，安中源还没剪辑就能感觉到这短视频不简单，和他在学校时拍摄的短小视频不是一个概念的。 还要更加短小，内容也更加丰富。 安中源回去剪辑之后，一段视频反复看了几十遍，发给施广黛后，又发了一条消息，“你们还挺有想法。” “还要拍就找我。” 这钱好挣啊，肝一天就就三万块了，还不耽误他本职工作。 施广黛看到消息，把‘们’去掉，她才没这样的想法。 她带着这个想法点开了那段短视频。 她的眼睛本来是这样的（.），点开后是这样的⊙▽⊙。 然后简简单单看了几十遍，脑子里还是《叹世人》的一段歌。 她还忍不住哼起来了，“有毒！” 可不有毒么，毕竟赵章挑出来的这一段又作为视频背景音，已经是类似于d音神曲一样的存在。 主打一个洗脑。 而且听了一小段，不得想听听一整首歌？ 这一点施广黛很快就想到了。 她按捺住了打电话给赵章的冲动，洗漱睡觉养精蓄锐。 第二天带着短视频和哎呀那边谈。 硬是咬下了一大块肉才带着合同和笑容走出了哎呀的公司大门，立刻给赵章打了个电话，“笨蛋美人这称号怎么配得上你你就说？” 赵章：“智慧美人？” 施广黛：“……”好的，闭上你的嘴巴，别说了，我还能多膜拜一下你运筹帷幄的英姿。 送走施广黛哎呀公司老板又笑又肉疼，不过付出百分之一的干股，能打破哎呀惨淡的局面，也是值得的。 他立刻让人多拍一些短视频，不求达到这个质量，但走量也不要差太多。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也必有不怕肝的人，所以当晚就出了很多短视频。 只是热度不等人，从施广黛上门达成合作再到他们这么一系列操作下来，这个热度已经跌了很多。 热搜上都是某某明星出轨，模范夫妻疑似已经离婚，赵章和成守阳这条热搜都已经看不到了。 施广黛拿下合同的前提除了短视频就是流量，这不是要她命么。 “花钱，不是只有潘狗能砸热搜，我也能。” 第45章 满身黑料偶像（17） 只是这笔钱公司只怕不会报销要从她和自家艺人两个人口袋里掏。 施广黛去年才还完房贷，攒的钱对普通人来说还挺富裕，但在娱乐圈就是底层。 赵章？合约的原因分成低，他出席的活动又少，真正赚钱的只有单曲《浴火》和直播打赏。 两人加在一起都不知道能在热搜上待几分钟，要是被潘狗察觉给压下去…… 那她要不要抵押房子？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把施广黛从沉思中拉了回来，她接起电话。 “施经纪，谦文那边我已经说过了，但想了想你是他的经纪人还是要和你说一声。抱歉，我不知道你们和那些人的关系不好，我是为了还人情才会帮忙，没想到却给你们带来了这样的麻烦。” “我已经在我的个人微博上发出声明，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们。” “谦文很有才华，你们一定不要被打倒。” 这件事还是白翰告诉的白梁严，白梁严因为在比赛没有及时收到消息。 看到后既诧异也懊悔，他如果一开始知道两人有这么大的矛盾，他肯定不会选择还人情。 对他来说人情以后总有机会还，对冯谦文来说却可能是打倒他事业的巨浪。 他不想这种事情发生，同时也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影响了他和冯谦文的关系，所以他立刻对自己的错误进行了弥补。 施广黛：这白梁严道德感够高的。 下一秒她就从中察觉了转机，不用钱就能获得一大波流量的转机。 毕竟白老师的能量可没他自己谦虚的那么微薄。 她不相信潘狗能视而不见，不，他一定会狠狠把他们踩到尘埃里。 她要的就是这个。 果不其然，施广黛看打开白梁严的微博上面就会了很多回复，之前下热搜的那条微博底下讨论度也在上升。 这个速度本来比较缓慢，但是突然快了起来，再次降临热搜。 “什么冯谦文唱的很好，他只是记录，这是资本家捂嘴吧，也不看看白梁严之前修过的歌，人家神级录音师称号不是白来的。” “播放量是不争的事实，把我们网友当傻瓜呢。” “不是，就我家谦宝这活动屈指可数，代言都是之前团体的，闲得天天给我们开学习直播，你们管这叫有资本撑腰？开小饭馆的资本家吗？这么不给力。” “真的假的？这么可怜吗？” “真的，你可以去他直播间看历史回顾。” “我去，我去看了真有很多时长很长的直播视频。” “原来不是资本家捂嘴吗？我去听听《浴火》。” “我之前就听过了，《浴火》可是那个月新歌热歌榜第一。” 施广黛看着微博风向往自家艺人这边倒，流量却被引去了《浴火》，《叹世人》播放量都没怎么增加，她一点都不急。 人捧的有多高才会摔的有多惨，潘狗是想摔死他们，后面的流量只会更大。 正面评论占据了半天，反转来了，赵章和白梁严的照片，白梁严那个欣赏喜爱的眼神，还有拍赵章肩膀的动作，眼睛不瞎都能看出两人关系匪浅。 “原来不是资本家捂嘴，是为好朋友出来站台，我真傻，我傻到真信了他们的话。” “楼上还有我陪你。” “我本来看这条微博，说什么冯谦文《浴火》全靠白梁严，《白月光》是锦上添花嗤之以鼻，同一个录音师了还要分个用的多用的少吗？现在我觉得挺是那么回事的。毕竟仔细一想，要是白梁严事先知道冯谦文和成守阳两人的关系，不说做点什么，摆个烂……咱也不清楚，咱也不敢说。” “细思极恐，原来《白月光》还能更好听。” “你们这就知道了，是把我们凉凉（白梁严粉丝）当死的吗？白白最热爱他的工作了，怎么可能玷污他的职业？！” “你们贵圈乱，要闹闹你们自己的，请别祸害我们白白，他参加比赛呢，都被你们空口泼脏水。” “你们耳朵是聋了吗，对比一下《白月光》和《奶糖》就这还在说我们白白，要是觉得不好歌手不早换录音棚了，说话带点脑子。” 白梁严的粉丝异常的凶猛，这是潘杰付始料未及的，本来他看白梁严为赵章站台，知道以后没有合作的机会了，既然不合作他也就不用客气了。 所以手段上不仅没有撇开白梁严，还把他拉下了水。 如果不是他，《浴火》都不会压着《奶糖》，让他成为一个笑话。 “凶猛又怎么样，只是一个录音师的粉丝，在水军面前怎么也翻不起水花。” 这条热搜硬是冲上了前五，施广黛知道是时候了，用赵章的微博号对热搜作出回应。 准确来说是发了一条个人微博转发了这条在热搜上招摇的微博。 网友和粉丝都聚集到了那条微博下面。 #上哎呀看冯谦文叹世人# 还贴心的放了直通链接。 众人：？？？ 不是，你们就这个反应？ 他们都不知道是冯谦文游离在局外，还是他们太过认真，有一种滑稽感。 网友：对啊，他们就是听众，就是吃瓜群众，那么认真干什么，歌好听不就完了，就跟下馆子一样，菜好吃不就完了，难道还要纠结这过程中是厨师手艺好一些，还是菜的品质好一些。 他们跳出怪圈，好奇心就被勾了起来，哎呀是个什么软件，冯谦文叹世人是什么鬼？ 他们下载中。 粉丝们：谦宝你偷偷搞了啥？ “是不是断播那一天？” “断播难道不是因为谦宝被打击到了吗？” “你们看他像是被打击到的样子吗？” “那不是在我们面前强忍吗？”风吹雨打我也屹立不倒，大家不要担心我。是这样的吧？那天她心都揪起来了，鼻子都酸了，都不忍心看。 “……不清楚不知道，但是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管是什么情况哎呀下载好了，他们注册登录。 五分钟后。 “那些人怎么不回来吱个声？啥情况啊？我这破网速，就不能下载的快一点吗？” “平时都是好姐妹，关键时刻掉链子，急死个人。” “人呢？人呢？” “我觉得我们这个大家庭要就此分裂了。” 第53章 “别急别急，我已经注册好了先去看看，我绝对第一时间告诉你们。” 发完五分钟。 新一波的谦粉：？？？ 那是什么天坑吗？怎么去一个没一个，去一个没一个，搞得他们有些怕怕。 “回来了回来了，一不小心多看了几遍，不好意思哈。” “要我剧透吗？其实我觉得自己看更震撼，准确点应该说是洗脑，谦宝都变谦哥了。” “谦宝原来这么适合古装，真的没人请他拍个古装剧吗？绝对会是古偶天花板。” “那么短一段视频质量真的绝了，每一帧都可以截图做壁纸。” “有那张帅脸做壁纸觉我都不想睡了。” “那个啥只有我脑子里一直在回荡着《叹世人》吗？” “你放心，正常情况，已经被洗脑了，我现在嘴里都哼着这首歌。” 新一波谦粉：啊啊啊这么半露不露的更想看了！ 他们一下载好就也注册登录了，点开链接扑通扑通往里跳。 涂绫语就是其中之一，她是佛系谦粉，成团之前投投免费票，签到打卡做数据，花钱是没花钱的。 也可以说理性追星，享受追星的过程，她觉得自己不会像其他人那么不理智，不会因为什么轻易掉坑。 而且谦宝那张脸的确够帅，但看多了也有免疫力了啦。 涂绫语就带着这种心态点开了链接跳转进来。 一进入身穿休闲服的赵章就出现在涂绫语眼前，那就是一个阳光大男孩，走了两步休闲服秒变青衣长衫，他浑身散发着古典气质，仿佛古代世家公子。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句话自动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而这位公子看着现代的车水马龙，他的脸色由迷茫转为震惊又转为害怕，最后变成了警惕。 这活脱脱一个古代穿来的贵公子。 开头的现代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穿过来以后还有机会穿回去？ 又或者他本来就是从现代穿过去的人，只是被古代同化再穿回来，穿回来他第一时间不是欣喜，而是迷茫震惊自己怎么又穿了，害怕自己不再属于这个时代，警惕自己突然出现会不会被抓去研究所当小白鼠。 从哪个角度解读都行，她能脑补出许多他的故事，再听这《叹世人》，似在唱在笑这视频里的人，又似是在唱在笑看视频的人。 直接灵魂一击。 “绝了！” “太绝了！” 视频绝，歌绝，两者合二为一，像是把两个很长很长的故事摆在他们眼前。 那是一个人的人生。 不同走向的人生。 没有写实，但又透着写实，让人忍不住品味感叹。 涂绫语回过神想要分享时视频已经刷了七八十遍。 她索性认真整理了一下思绪写下来发到了那条带有链接的微博下面。 部分网友和粉丝：？？？ 部分网友和粉丝：！！！ 我们看的是一个视频吗？能说光顾着看脸以及被歌洗脑了吗？ 不行，我们再去看看，我们也是有内涵的人，认真脸jpg。 注册量已经让哎呀老板看的直搓牙花子，这一涨再涨的播放量成功让他的眼睛也笑成了一条缝。 除了这条短视频，其他短视频播放量也被带了起来，毕竟视频又不长，这条刷完顺便刷刷看还有没有其他好看的。 哎呀的盘子就打开了，不过占据所有市场那肯定说不上。 现在哎呀起来了，有人来抢市场还差不多。 第46章 满身黑料偶像（18） 这只有老大没有老二，就跟q迅一样，要不是它铺的大成为主流通讯软件，人们第一时间想到的都不会是它。 v信？人家是一家的啊，只是针对客户又做了一款通讯软件，致力于把所有用户都圈住，不给其他软件机会。 所以他现在还不能躺着收钱，而是把哎呀做的更大，把整个市场拢到碗里来。 哎呀老板砸钱搞宣传，赵章一条短视频都能这么火，其他明星呢？能不能砸个几十万拍一条？ 他还联系上了潘杰付，虽然赵章和施广黛分了一点干股，但是对他来说不值一提，根本不用考虑他们之间的矛盾，甚至就是因为他们之间有矛盾有话题他才会想要请成守阳。 以最高的性价比达到占据一片市场的目的。 其他明星拒绝了，短视频这个东西是新玩意儿，以后还不知道会不会存在，他们是明星，不能随便下场。 而且正经拍东西应该像电影电视剧那样，这种短视频，谁都可以拍，他们要是拍了，他们不就和普通人一样，这不掉份么。 所以哪怕几十万几万拍个几秒的视频，大小明星都拒绝了。 潘杰付也帮成守阳拒绝了，自降身份是一回事，另外这做什么都是第一口吃的肉多，冯谦文已经拍了，第一波的流量都被他带走了。 这会儿跑去打擂台，和送上门被打脸有什么区别？ 这种傻逼事儿他潘杰付才不干。 这就导致哎呀老板信心满满的等着回复把哎呀做大做强，却被迎面浇了一大盆冷水。 更让哎呀揪心的是听说已经有公司在做一个和哎呀类似的软件。 哎呀老板急的觉睡不好，饭吃不香，眼睛下面挂了两个浓黑浓黑的黑眼圈，嘴角长了一串燎泡。 宣传广告真金白银砸下去，效果和赵章的短视频一比连指甲盖都不如。 他之前心里对他们要百分之一的干股还有点意见，现在是一点都没有，性价比很高的好吧。 而且作为唯一下场哎呀的明星，这份量也和之前能一样吗？不可同日而语知道不。 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让这些注册了的用户跑了。 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呼吸都在痛。 哎呀老板正捂着心口，施广黛上门了。 没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只看到她走的时候哎呀老板亲自送到门口。 过了几天哎呀不再到处刷广告，而是在哎呀软件上做起了广告。 签到领红包，邀请新用户领红包，拍短视频领红包，刷短视频领红包。 领红包领红包领红包，手机刷一刷就能领红包。 刷q迅玩v信，领红包的基因刻在dna里面了，当即试了一下，就有钱到钱包里，绑张空卡，提现，还真提出来了。 一分钱的红包都抢，这些红包能不要？ 签到刷视频，刷刷刷。 邀请新用户红包更大，不行现在就邀请，免得被人抢先了。 别人不玩？成了新用户再卸载就是了。 不过应该没人不想领红包吧？ 见面聊天“你吃了吗？吃了啥？”话题直接被“你有没有哎呀？哎呀啊，那个能刷视频领红包的哎呀。”取代。 他们领红包到飞起，哎呀注册量也在呈指数型增长，赵章那条短视频点击量那是杀的昏天黑地。 谁叫只要是注册了哎呀必定会刷到这条短视频，然后一看就忍不住看了十几遍，这还是用户不对口，用户对口的几十遍稀疏平常，几百遍的都有。 《叹世人》之前已经凭借这条视频杀进前十，结果这一出出来以后就在三天时间里爆了前面的菊花，登临新歌热歌榜第一宝座。 这三天还是因为活动要发酵，不然恐怕第一天新歌热歌榜第一就换人了。 此时，赵章出来发了一条微博，“之前有人说我靠白老师，这次我靠自己。” “谦宝本来就是靠自己，你直播唱《浴火》我听了，和发的不是一个风格，但已经足够好听让人动容。” “谦哥帅呆了啊啊啊！！！谦哥：说我靠白老师，行叭，让你们看看我是怎么靠自己的。啪，视频一拍，发出来，《叹世人》撒花登上新歌热歌榜第一。就问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哈哈哈，靠自己的视频怎么能不是靠自己，狗头狗头jpg。” “这是一语双关！虽然视频增加了曝光，但真正让人在音乐软件听歌的还是它的质量，这的确是靠谦哥自己。” “某家粉丝打脸不，炫耀他们新歌热歌榜第一，还怀疑白老师做手脚，现在呢，新歌热歌榜第一换人啦，就问脸痛不痛？痛不痛？要不你们重新录制一下，看没有了白老师能不能跟我们《叹世人》一样‘空降’新歌热歌榜第一？” 微博底下是粉丝的狂欢。 成粉很生气，但只能龟缩着跳脚。 不然说啥，说第一有啥了不起？他们之前可是满世界炫耀《白月光》第一，这么说只会打脸打的更痛。 啊啊啊怎么就让《叹世人》第一了？！ 哥哥为什么不能去拍视频，拍了视频还有《叹世人》什么事！ 潘杰付很想吐血，他怎么都没想到一个短视频有这么恐怖的威力，竟然完爆了他们这么久以来积累的播放量。 不，恐怖的是哎呀，是哎呀老板下了血本打造哎呀，冯谦文那个视频只是吃到了红利。 第54章 哎呀为什么要把这个视频作为首推！可恶！ 对了，一定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下场的明星，但凡有第二个他都不可能有这待遇。 早知道这样，他就安排手底下一个艺人过去了。 幸亏潘杰付不知道赵章这条短视频有这样的待遇还有他一份功劳，不然怕是要叫救护车了。 成守阳呢喃着：“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我输了，我又……输了。 我输了给了冯谦文，哈哈，冯谦文。 “我居然输给了冯谦文。” “你不是输给了冯谦文，是输给了哎呀，要不是哎呀《叹世人》不可能有这样的播放量。” 成守阳摇头，要是这么算的话，《白月光》的宣传，《白月光》因为题材占据的广袤市场又怎么说呢？ 他得承认，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他输了。 真的输了。 残酷又可笑的事实，他还在那自以为是的坚信冯谦文是空有一张脸的废物，不断的贬低他。 实际上不过是他自己的嫉妒心在作祟，嫉妒冯谦文光凭一张脸就能胜过他的努力和才华。 现在人家的才华也碾压了他，把他精心准备引以为傲的《白月光》压的粉碎。 就这样吧。 潘杰付见他这副丧气样，翻了个白眼，“你输什么了，歌又不是冯谦文写的，他只是把歌唱了出来，你输也是输给写歌的人。” 这话无异于他也承认成守阳输了。 成守阳不生气，依然瘫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不是冯谦文写的又怎么样，他已经清醒了，看到自己两年多幼稚可笑又丑陋的样子。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身体和心理都从所未有的疲惫。 潘杰付喊都喊不动，气愤离开。 * 新歌热歌榜第一不会再有后来居上被篡位的可能，施广黛开着车就到赵章的公寓来接他和凌珍，带两人去吃大餐庆祝。 毕竟《浴火》新歌热歌榜第一都庆祝了，这首《叹世人》这么一波三折，艰难又迅速的登顶，怎么能少的了。 什么法式大餐、福阳酒楼、私家饭馆……都没去，最后吃火锅了。 只因为赵章想吃。 作为最大的功臣，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虽然是吃火锅，但点了一个包厢，以前倒是没事，现在不行了，现在赵章那是火的一塌糊涂，红的发紫。 人送外号哎呀一哥。 哎呀下载量都快破亿了，四舍五入一下相当于有一亿个人知道并看过赵章这张脸。 这么有记忆点的一张脸，坐外面肯定会被认出来。 施广黛酸溜溜的说：“小凌你别光顾着你冯哥，也看看你施姐我。”尽知道把肉夹给冯谦文。 凌珍笑说：“我是冯哥的助理。” 施广黛盯着凌珍，盯的凌珍都不自在，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了，一摸，什么都没摸到。 “怎么了？” “看你胆子养肥了。” 刚来的时候自卑缩手缩脚，生怕有什么事都做不好，现在居然敢开玩笑了。 施广黛捞了一片肥牛卷放到凌珍碗里，“别把自己忘了。” 凌珍窝心的很，鼻子有些酸，“谢谢施姐。” “甭客气。”哎，小姑娘就是好。 施广黛一低头看到碗里多了猪脑花，她刚才跟小凌说话，这猪脑花谁夹的再清楚不过。 “你怎么给我夹猪脑花？” 赵章：“我这不是为了合群么。”凌珍给赵章夹，施广黛给凌珍夹，他给施广黛夹，闭环。 施广黛：“……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赵章从善如流的说：“给你补补。” 吃哪补哪，吃猪脑补人脑，多正常啊，但是这话从自家艺人嘴巴里说出来，施广黛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像是在骂她猪脑子。 “你还是别说了，吃你的吧。” 赵章：╮(╯▽╰)╭。 凌珍看着这一幕，嘴角越咧越高。 他们吃完火锅喝了酸梅汁解腻，正准备走人，赵章手机振动亮了起来。 施广黛刚好看到了，“成守阳你没删？” 都这样了还是好友，你怎么想的请问？ “忘了。” 施广黛：“……”好清纯不做作的理由，我竟无言以对。 成守阳知道会来打你的知道吗？ 不对成守阳怎么没删自家艺人还发消息过来了。 “给我看看。” 赵章把手机解锁递了过去，施广黛点开消息，沉默了。 “要看那么久？” “你自己看看吧。”施广黛把手机塞他手里。 第47章 满身黑料偶像（19） 赵章不明所以，看了一眼手机。 “不知道你把我删了没有，我还是决定给你发这条消息。冯谦文对不起，一直以来我都看不惯你，觉得你不过只有一张脸，哪怕你最后一次在梧桐体育公园唱跳都不比队长差，我都……我现在清醒了，过去无法改变，道歉又显得轻飘飘，我送了你一份礼物，希望你收下。” 赵章关了手机，“走。” 施广黛：“你不回？也不拉黑？” “那份礼物你是不是要收下？” 凌珍竖起耳朵。 赵章把手机塞到施广黛手里，“给你了。”你来你来。 “……你都没解锁。”施广黛嘟囔。 算了，这么开心的日子，我不和你计较。 * 白梁严捧着金色奖杯回来了，电话里终究是略显浅薄，是以他刚回来就约了赵章，再次对那件事郑重的道歉。 赵章：“那是你的工作。” 白梁严摇头，不一样的，到底是他疏忽了。 施广黛见他还想道歉，插进话题，“白老师你别这么说，你为我们谦文说话差点被连累，我们还没有立刻帮你澄清，你这么说我们也该给你道个歉。” “不不，说那些话我是自愿的，这也不好澄清。” 怎么澄清，干说他没对成守阳那首《白月光》做手脚，没有不作为？说不清楚的。 何况施广黛也联系他了，告知他会在热度达到一定程度后进行反击。 现在都很好，是双赢。 “恭喜你，拿下新歌热歌榜第一。”他总觉得要当面说出这句话，便等到了现在。 赵章：“恭喜你，获得冠军。” 两人相视一笑，聊了起来，讲讲赵章最近的新歌，又说说白梁严这次的比赛。 完全被排除在外的施广黛：“……”好么，好么，我不该在这里。 施广黛心里骂骂咧咧，身体很诚实，屁股都没挪一下，还像根‘搅屎棍’一样打岔询问，把菜给点了，让他们边吃边聊，不至于聊的饿过头。 施广黛：我当妈都不能这么操心了，真的。 吃饱聊好，两人这顿饭用的非常愉快，白梁严还对施广黛道了谢。 施广黛受宠若惊，难得你还记得我，我以为有冯谦文在你把我忘到天边去了。 “白老师你别这么客气，你是谦文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白梁严看了一会儿施广黛，郑重的说：“你也不用叫我白老师。” 施广黛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他的意思，嘴角一勾，“梁严。”这么叫还有点奇怪。 她又多叫了几声，白梁严也一一应了，每次都很认真，没有敷衍。 搞得施广黛这种娱乐圈老油条不太好意思了，解释：“我想多叫叫就叫习惯了。” 白梁严一本正经的说：“不打紧，名字就是用来叫的。” 施广黛：那就不客气了。 她又叫了起来。 白梁严照旧认真回应。 赵章视线在他们两人身上扫过，忽然掏出了笔记本。 施广黛和白梁严走出去几十米远了才发现少了个人又折返回来，看到赵章在那笔刷刷刷的写也没打扰他。 和白梁严在一盏路灯下等待着，施广黛没说话，静静望着前方，嘴巴微抿，和她人情练达，妙语连珠的样子截然不同。 静如处子动若脱兔这一句话涌现在了白梁严脑海里。 他眨了下眼睛，移开了目光，落在施广黛的影子上。 她的影子被灯光拉长混入黑暗，他微微挪动，他的影子也混入了其中。 * 施广黛把赵章送回公寓，“你这随时随地写歌的毛病要改改，这么大人丢不了，但要是碰上车什么的怎么办？” “你们走那么远了才想起我。” 赵章陈述比控诉还叫施广黛头皮发麻，她赶紧狡辩（bushi），“就几十米。”哪有那么远，不要乱说。 赵章看着她，“那也是把我丢下了。” 施广黛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一下，“我们在聊天哪会想到你突然有灵感在原地写歌。” 而且这不是回去了么。 赵章继续：“那也是把我丢下了。” 第55章 施广黛无法反驳，她…… “还有白梁严，他也把你丢下了。” 选择拖人下水。 要死大家一起死。 赵章：“你是我经纪人。” 施广黛立刻追加，“他还是你朋友呢。” “你在这。”赵章说完微笑看着施广黛。 施广黛：“……”你赢了。 “那你要怎么样？” 赵章竖起食指在嘴边。 施广黛：“……”行行行，绕了一大圈就是想让我闭嘴，嫌我念叨你烦。 我真是，果然是无痛当妈。 想想抽成，想想抽成，养孩子不给钱，还吞钱。 这不是孩子，是印钞机。 这么一想施广黛又可以了。 “我走了。”不让我念叨我走行了吧。 施广黛说走就走，主要时间不早了，她回去洗漱一下还能安排一下工作。 在这和自家艺人大眼瞪小眼，那……真是太闲了。 哪怕自家艺人这张脸赏心悦目，她也受不了。 成守阳所说的礼物一直没下文，施广黛以为他没送或者自家艺人没收，她也没在意，毕竟又不是送她的。 万万没想到，她忽然就收到同事的恭喜。 恭喜什么？ 施广黛一头雾水，这恭喜还一个接一个，她立刻抓了人来问。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都祝贺我？”一没生日二带的艺人也没成天王巨星恭喜我什么？ “你还不知道？成守阳退出娱乐圈了，而且公司力推的人成了你带的冯谦文。” 少了一个敌人，还获得了公司力捧，这不妥妥的前程似锦，钱程似锦。 同事都有些酸了，毕竟冯谦文组合解散后，有成守阳压着明眼人都看出来他成不了气候，都没看在眼里，谁能想到这才过了多久就峰回路转。 能打的作品有了，依靠哎呀火遍大江南北，老少皆知，现在公司资源都要向他倾斜。 “施姐你这发达了可别忘了我。” “哈哈，好说好说。”施广黛打着哈哈，含糊的敷衍过去，赶紧找个地方看看怎么回事。 成守阳怎么就退圈了？他和自家艺人新歌打榜又不是什么黑料，就是被压了一头那也是好成绩。 他背景摆在那，别说伤筋动骨，顶多掉根毛。 而且成守阳退圈了潘杰付这个经纪人能同意？ 潘杰付自然不同意，他手里多了许多资源，都是成守阳带来的。 成守阳跟冯谦文撞上两次都输了，但那只是冯谦文依靠白梁严和哎呀。 他个人评估是b+，又手握那么多资源，跻身一线只是时间问题。 到了那时候带给他的利益绝对不是现在能比的，可偏偏他忽然昏了头了要退圈。 他说了几次冯谦文没那个实力，他就是一个笨蛋，写不出《叹世人》，成守阳就是不听。 潘杰付心里都在问候成守阳祖宗了，但面上还是苦口婆心的劝说。 虽然成守阳已经跟公司说了要退圈，但只要微博没有发还有挽回的余地。 只要他想，那些资源都能重新回到成守阳手里。 该死，这个成守阳脑子被驴踢了，就算他自己不要给冯谦文那个傻叉干什么，给我不行吗？我跑前跑后，带你那么辛苦，退圈竟然想着死对头冯谦文。 早知道这样，他怎么可能把冯谦文塞给施广黛，抓在手里资源怎么都落在自家窝里。 潘杰付压住暴躁，“你从练习生到出道在到今天多不容易，怎么能轻易放弃呢？” 我不是放弃，我只是清醒了，也对这个圈子有了深刻的了解，在这个圈子里人真的很容易迷失自我。 成守阳的解释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知道他说不通，潘杰付只想听他想听到的。 “你不用再劝了，我已经买了回家的机票。” 娱乐圈就当是他的一场梦，如今梦醒了。 潘杰付磨牙，好，好的很，你成守阳好的很，他眼底闪过阴狠。 成守阳看到了，“你最好别做什么。”他的经纪人换成潘杰付这段时间，他差不多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从前也做错了，大哥不说二哥。 “我能做什么你应该清楚。” 成守阳最懂拿捏潘杰付这种小人。 他推着行李箱离开，直奔机场，在坐上飞机前他又给赵章发了一条消息。 施广黛在公司待不下去跑到赵章这边，这不就又很巧的看到了。 “你们俩还没完呢。” 这又是让渡资源，又聊v信，之前又算得上死对头，这怎么…… “咳，咳咳咳……”忽然嗑了一口的施广黛把自己呛到了，咳嗽连连。 一定是她昨天刷到一片耽美推文给祸害的，是它的错，跟她没关系。 “他不会是要和你交朋友吧？” “不要。”赵章斩钉截铁。 他是什么垃圾回收站吗？ 赵章解锁手机，看到内容挑了下眉。 “没想到你没删了我……” “我的礼物你应该收到了，你也应该知道我要离开娱乐圈，你要加油，希望能在巅峰看到你。” “还有，不知道你信不信，小心钟渊墨。” 他之前怀疑成守阳，如果他的黑料是成守阳干的，潘杰付不处理想着逼他找金主，金主就是靠山，有个靠山在，自然能让成守阳收手。这么一看挺合理的。 加上施广黛那边一直没个结果，如果是公司不让她追究，她不知道怎么跟自己说也说的通。 但是他又把成守阳排除了，那些精心准备的黑料和成守阳依靠潘杰付做出来的这些事情是有区别的。 成守阳两次给他发这些消息也证实了这一点。 “钟渊墨……” 钟渊墨是娱乐圈三巨头之一的宜邰娱乐公司旗下的艺人。 在参加选秀节目第一轮的时候就以唱跳皆佳直接拿下了a卡，之后人气一直很旺，最后c位出道。 第48章 满身黑料偶像（20） “你怎么突然说起钟渊墨？”施广黛听到他的喃喃自语问道。 “你了解钟渊墨吗？”赵章不答反问。 施广黛摇头，“不算特别了解。”她还是因为自家艺人之前是在潘杰付手底下才去了解活力男孩组合，又是主攻自家艺人，对钟渊墨那些东西，知道的都很片面。 “怎么了？” 赵章把手机给她，施广黛看了成守阳发来的那几条消息皱起眉头，“小心钟渊墨干嘛？他要对你做什么吗？” 还是已经做过什么了？ 等等，难道…… 她倏然抬起头看向赵章，“你之前的黑料不会是他……” 是他的话，就不奇怪自己没查到了，她根本没怀疑过钟渊墨。 发那些的博主只管收钱，也不知道背后的人是谁，她想要深入，又一直没什么头绪。 她怀疑过戴冬明都没怀疑过钟渊墨。 成守阳怎么知道的？还暗示自家艺人。 说起这事，成守阳之前也一直觉得钟渊墨是一个好队长，他当队长当之无愧。 他纯属是想顺手再送赵章一个礼物，帮着查了一下黑料的事情。 没想到越查越不对劲，还遇到了来自公司这边的阻力。 难道是公司对冯谦文下的手？ 没道理啊，自己培养的艺人为什么要毁掉？ 他让人继续往下查，他家的能量不是公司能比的，准确来说这家娱乐公司他家拥有股份，而这不过是他家众多持股公司之一。公司拦不住他。 后面又查出了潘杰付想要赵章陪富婆，这才不澄清黑料。 他以为是潘杰付做的，但是接下来的调查结果又显示潘杰付只是因势利导，利用了黑料这一出，让赵章乖乖听话，让他们获得更大的利益，并没有出手。 直到他离要退圈前一天晚上，他才收到调查最新结果。 没有明确的证据，但是都指向了钟渊墨。 至于公司为什么帮着钟渊墨，可能是看钟渊墨背后是宜邰？ 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不过他退出娱乐圈了，这些跟他没什么关系了，而赵章有那些资源怎么都能在娱乐圈和公司里站稳脚跟，他便把这个问题抛之脑后。 只是提醒了一下赵章，有了上面这一幕。 “是他。”赵章和怀疑的施广黛不同，他说的十分笃定。 他和有所偏向的原主不一样，对他来说组合里的成员谁都有可能是那个放黑料的人。 他都持怀疑态度，并没有因为钟渊墨看起来无害而将其排除在外。 真要说起来，钟渊墨可能性还高于戴冬明，戴冬明绿茶挑拨离间是个小人，但放吸毒这样的黑料，还准备了那么多他‘c粉’的证据，他不行。 钟渊墨不一样，他看似对大家都好，活像个老好人，但他c位坐的非常稳固，成守阳这样的背景党，戴冬明那样心思多的小人，原主这样自卑又自傲的家伙，还有其他队员，都乖乖听他的。 第56章 这岂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光看手笔，他想做到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来自公司的阻力很有迷惑性，成守阳又在前面跳的那么高，很难不误导人的判断。 施广黛看傻子一样看着赵章，“你别听风就是雨。” 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不净等着被卖，再插两刀么。 这一刻，他因为从哎呀那里分了一杯羹过来而破碎的笨蛋美人形象又升起来了。 “等我查一查。”有了方向就会好查一些。 如果是钟渊墨做的那些事，哪怕他是宜邰的艺人，公司也不会退缩。 此时的施广黛不是忘了调查的时候来自公司的阻力，而是在她看来这应该是潘杰付在捣鬼。 潘狗没少给她使绊子，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就没少干过。 要不是潘狗这样的人娱乐圈一抓一大把，她又不想被潘狗认为自己认输，她早就换公司了。 施广黛现在是公司的‘大红人’，又有了方向，能查到的东西比之前多。 和成守阳没法比，但验证是不是钟渊墨这个人还是可以的。 特意跑过来跟赵章汇报结果，“确定是钟渊墨了，只是……” 她发现她调查这件事的时候总监暗示她不要再继续下去，潘狗可使唤不动总监。 这里面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吗？ 她皱起眉头，她想了很多遍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没有证据，这件事情也过去了，重新提起对你的影响更大。” “不过这件事也不能这么算了，既然知道是钟渊墨，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还回去。”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句话在娱乐圈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现在钟渊墨混的好，成了顶流，身上一堆顶级代言，不过没事，曾经的顶流她又不是没见过，现在人家在哪里？早就没人记得了。 赵章：“公司呢？就这么算了？” 施广黛奇怪的瞥了他一眼，“这你想怎么样？” 你合同都在公司，公司想雪藏你都是分分钟的事情，难道你还想闹啊？你又不是成守阳，你只是得到了他推给你的资源。 闹起来公司还能把资源拿走给别人，成守阳都不好说什么。 此时可以用春风得意来形容的施广黛完全没有上辈子想要换公司的想法。 但赵章知道，施广黛连潘杰付屡次三番的打压都承受下来，没有换公司，最后却离开了一定有很重要的原因。 可惜原主上辈子根本不在意施广黛这个灰溜溜离开的可怜虫，自然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离开公司。”她不想就由他提。 “公司这么对我，我不想待了。” 施广黛：“……”这么意气用事的吗？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离开了不仅伤不了公司分毫，还得赔付违约金，那些资源更是拱手送回给公司，这不妥妥便宜了公司。 而且你还没找好下家，离开公司是你求着进新公司，不是新公司挖人，别人怎么会给你好的待遇？这不妥妥送上门让人坑。 好像还挺符合他笨蛋美人人设，不是，现在走什么人设。 “别闹。” 我还是经纪人，和公司一伙的，尊重一下我。 赵章：“咱俩一起，建个工作室。” 施广黛：“……” 你还想叫我一起，知道我现在在公司里是什么样的吗，就一起。 “说服我。” 赵章眼睛一亮，满脸写着我可以，“你不离开公司，潘狗一直都会在，他会伺机而动，把你拉下来，踩下去，碾死压死踩死……” 施广黛听不下去了，“停停停，我是让你说服我，不是想听三百六十五种死法。” 听得她骨头都疼了。 “我说错了？”赵章疑惑。 施广黛：“……”倒也没有，她和潘狗不死不休，现在安份只是她风头正盛，加上成守阳忽然退圈他手头上的事情忙不过来，要不然又不知道怎么在暗地里算计她。 有这么一个人惦记着在公司里的确让人寝食难安，但还不够。 毕竟背靠大树好乘凉，开工作室听起来好，实际上哪有那么简单。 这年头创业失败的都不知道有多少了。 她有车有房，事业正在上升期，好好的光明前途不要，去搞充满危险荆棘的创业，她实在没那个心，就是之前她顶多也只是想换个工作。 还有，“我得提醒你，你有那么多钱陪违约金吗？” 不说成团那两年资本只想压榨他们的价值，最后落到他手里的钱不多，就是解散后他赚的大头也只是《浴火》和《叹世人》两首歌。 哎呀的股份倒是值钱，但是这就是握在手里的金母鸡卖了赔违约金可亏大了。 赵章大手一挥，“这个你不需要担心。” 施广黛：“……” 你偶尔看起来很聪明，但很多时候都没心眼到成笨蛋，我怎么不操心？ 你什么都不说我才真操心，救命啊。 偏偏她怎么追问赵章都不说，只有她答应开工作室他才告诉她。 施广黛：“……” “行，你说。”看我哄你。 就你，我还不哄的你和盘托出。 下一秒她面前就多了纸和笔。 施广黛：？？？ “干啥？” “你写，写你愿意和我开工作室签上名字。”赵章说的一脸的理所当然，理所当然的施广黛想揍他。 “你个大聪明！”这时候瞧给你机灵的。 她刚才还应下了，这是她哄他吗？怎么看着是他哄她？ 施广黛拧眉还没想清楚赵章就在那拍桌了，催她写。 施广黛咬牙，拿起笔，又放下，又拿起来，再放下，她觉得哪里不太对。 赵章：“你答应的，难道你哄我？” 施广黛：“……”是我也不能这么说啊。 施广黛还是写下了，没事她还能撕毁，毁尸灭迹，谁不会。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生姜没有老姜辣，哈哈哈……嗝~ “你还……还拍照？” 她不敢置信的望着赵章。 赵章微笑着收好手机，“我还上传了云空间，不小心删掉图库照片也不打紧。” 施广黛：“大聪明。”不愧是大聪明你，老姜输了。 “现在可以说了……”她其实也不是很想听了，就想抱住自己的膝盖，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么想，赵章要说的时候她眼睛还是飘了过去，“公司同意的话，就不用那么多违约金了。” 施广黛：“……” “公司高层又不傻。”我看你把我当傻子，谁以后说他是笨蛋美人她跟谁急。 不过没事，她不承认就没那回事，又不具有法律效应。 “我走了我走了。”再不走骨头都要被吞了，什么笨蛋美人，都说漂亮的女人惹不得，帅气的男人也碰不得。 赵章没有拦她，他只是给她打个底，让她有心理准备。 而且施广黛好走，难走的是他。还需要好好操作一下。 第49章 满身黑料偶像（21） 公司 几个人聚在茶水间，一边泡咖啡一边闲聊，“有的人就是好命，一个过气偶像居然还能翻身拿到那么多资源。” “谁说不是，不都说那谁和某某不对付，怎么退圈了，还把资源给了某某？怎么不给他经纪人？” “谁知道怎么想的，可能是那谁的经纪人没做好？” “是啊，搞得现在得意的是某某的经纪人不是那谁的经纪人。” “别看这资源落到某某手里了，他能不能接稳还是一个问题，毕竟他都跑去拍什么短剧，正经明星谁拍短剧。”没看啥人都能拍，还有一群大爷大妈。 热度是有了，却一点逼格都没有。 年轻人还是太争强好胜，结果剑走偏锋，人家成守阳退路多的是，说不玩就不玩了。 冯谦文呢？拍了的短剧那么多人看，成了抹不去的黑历史。 “那你之前还对着某某经纪人那么狗腿。” “什么狗腿，不会说话别乱说，我那是热情，热情懂不懂。”再说了人家万一要是接住了呢，他们现在不以为意，以后炒热饭啊？也不怕糊了。 “懂懂，热情，热情。” …… 几人离开茶水间，潘杰付端着杯子走了进去。 这个成守阳脑子有包的，说什么清醒了把资源都送给了冯谦文，自己倒是走的干脆，害他成了公司笑柄。 先让施广黛得意一会儿，以后怎么样还不一定。 潘杰付端着咖啡出去，喝了一大口，苦涩的味道在他口腔里蔓延，眼神里却充满了斗志，如烈火般熊熊燃烧。 施广黛打了个喷嚏，“一定是自家艺人在骂自己。”骂吧骂吧，反正她不可能答应的。 至于这些资源，还是要跟自家艺人商量一下，他还要参加高考，有的资源就用不上。 第57章 不参加？她说不出口，自家艺人如何努力的她都看在眼里，怎么能让人家因为眼前的利益就这么放弃。 不过，也是该让他考虑考虑，或许他有新的想法？ 施广黛过去之前先发了消息，然后赶着下播时间过去了。 “你考虑的怎么样？” “我要做一个合格的偶像。” 施广黛：“……”没谁说偶像就要上大学，我都不知道你哪来的标准。 “行。”她也没一定要拦着。 “你还考你的大学，你看一下成守阳送你的资源，一些你不喜欢的，或者冲突的我就帮你安排了。” 当然能便宜她手底下其他艺人的肯定先便宜他们。 赵章：“不用考虑，这是我离开公司的筹码。” 施广黛：？？？ 不死心就算了，“你这都准备上了？” 赵章：“我说的都是认真的。” 好的我知道了，知道你不是跟我开玩笑。 施广黛扶额，“娱乐圈不是非黑即白。” 赵章：“公司负我。” “这也说不上什么负不负……”娱乐圈就是这样，以利益为中心。 红了，人人都是好人。 赵章：“公司负我。” “那你也不能这么任性，创业又不是那么好创的，而且你把成守阳给的资源都合理利用了，上了一线二线，公司肯定重视你。” 施广黛苦口婆心，在她看来这已经是最好的局面，出去自己开工作室那才是把好好的事业作没了。 “公司负我。”赵章还是那句话。 施广黛吼道：“你怎么就那么固执！” 施广黛抹脸，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了，咽了几次口水，压下心头喷薄的烦躁。 “你先冷静冷静。” “我过几天再找你。” 施广黛丢下话走人了，凌珍从外面进来，隔音问题她没听到具体内容，但是听到了施广黛那声吼。 在她看来两人是吵架了，她去厨房泡了菊花茶放在赵章面前，然后默默把空间留给他。 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明明之前还在庆祝，谦宝的事业也在转好，怎么就吵起来了？ 她希望两个人快点和好，不然谦宝会难过的。 谦粉永远站在谦宝这一边！ 资源不等人，施广黛不可能让赵章一直冷静下去。 施广黛准备再找赵章谈谈，出门碰到潘杰付，她看都没看他直接略过。 潘杰付眼眸一暗，“施大经纪大忙人啊，连个招呼都不打，哦，这不是大忙人是目中无人。” 施广黛牙齿磨了磨，他知不知道自己跟癞蛤蟆一样？！ 她转过身皮笑肉不笑，“潘经纪我正想事没看到你，不好意思。” “你有事儿吗？” 潘杰付：“没什么事，只是我带了新艺人想告诉你一声。” 施广黛笑盈盈的祝贺，“恭喜恭喜，祝你带的艺人大红大紫。”才怪。 现在就这么恶心人了，他带的艺人要是大红大紫她怕是在公司里都待不下去。 施广黛想走，潘杰付却还没完。 “你不想知道我带的是谁吗？” 施广黛狐疑，难道潘杰付又带了个有身份的人？ 还真别说这个可能性极高，毕竟成守阳退圈后潘杰付都避着她走，现在都到她面前了。 “我带的朱寒，作为公司员工你应该听说过。” 潘杰付说完看着施广黛的脸，想看到她震惊不可置信的神色。 不过他想错了，在他面前施广黛再怎么震惊都给忍住了，还假装淡定的说：“那恭喜你了，一上来就是一线艺人。” 难怪会到自己面前嚣张，不到自己面前嚣张才不是潘狗。 不过朱寒不是金牌经纪人谷雁在带吗？怎么会落到潘狗手里？ 不知道潘狗这回又使了什么手段。 和糟心的潘狗对比，赵章这边要离开公司开工作室看起来都显得不那么糟心了。 这可真是，她觉得她也是挺能苦中作乐的。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潘杰付没看成施广黛的笑话非常失望，转念一想，施广黛现在肯定很嫉妒，她以为她得到成守阳的资源能把冯谦文打造成二线，结果他先有了一线，还是被他压了一头。 潘杰付嘴角上扬，快步走到施广黛身边一起进入电梯，“听说你给冯谦文申请过出专辑，以前不成，现在你要不试试？” 她只能试试，不像他，朱寒是全公司捧着的，专辑里面好几首歌都是请了金牌音乐人作词作曲。 “那些资源你可好好用，可没第二个成守阳了。” 言外之意天上掉馅饼也就这一次，她想再盼也没有了。 施广黛假笑，“潘经纪你想多了，本来我也没想过有这样的馅儿饼。” 这馅儿饼离你最近，可是这馅儿饼偏偏砸在了我身上，你就说这能咋办呢？ “潘经纪你到了。” 施广黛看着潘杰付走出去，按下关闭，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脸就拉了下来，出了电梯就一脚油门开到了赵章住的公寓。 一进门，施广黛嘴就跟装了机关木仓一样，突突突，“无语了，朱寒怎么会给潘狗带，让他舞到我面前，还说什么我们再申请专辑试试，我们没有第二个成守阳，我真是，当时就想给他一脚。” 那么能嘚吧，吃饱了撑的。 赵章：“消消气，气死无人替。” 施广黛：“……我不被气死也要被你噎死。” “那我真是了不得。” 你不以为耻，还引以为傲？ 施广黛：的确很了不徳，缺德的德。 她猛地喝了好几口凌珍泡的菊花茶，刚才她说的有点不清不楚，她又给说了一遍。 “朱寒是谷雁带的，不知道怎么就换成潘狗。” 不是换个人那么简单，还关系到分成，是潘狗带朱寒，他的酬劳就要分给潘狗，潘狗在娱乐圈地位也会不同。 成守阳不知道潘杰付怎么说动的，但只要成守阳想，他可以随意换经纪人，所以难度不算太高。 朱寒呢？谷雁一个金牌经纪人不要，换成潘狗，朱寒了乐意谷雁也不会放手的。 赵章：“是公司想。” 只要公司做出决定，谷雁也没有办法反对。 施广黛皱眉，“不可能。”公司这么做不怕寒了谷雁的心？ 她一个金牌经纪人别说跳槽，自己独立开工作室都可以。 “你别带有偏见，什么都赖给公司。” “一定是潘狗用了什么手段，只是我们不知道。” 施广黛也不是偏向公司，而是找不到公司这么做的理由。 但是这件事她怎么想都想不通，算了先不想了。 “你真的不用那些资源？” 赵章也问她，“潘杰付现在是不是更讨厌了？他手底下有朱寒一定会经常到你面前炫耀，公司力捧朱寒，肯定会偏向潘杰付，你想好了吗？” 施广黛：“……”能不能每次都这么扎心？ “你先听我说，这么做……”赵章把自己的想法一一阐述出来。 施广黛的脸还保持着震惊：“你真舍得？” “你舍不得？” “我有什么舍不得的，本身也是因为你分了那么点。” “其实你不说我也想说早点把哎呀股份卖了。” 哎呀是肉眼可见的占据了大半市场，还在发展壮大，不说以后，现在就是聚宝盆。 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不能一直掺和在里面，见好就收才能功成身退。 要是卖了股份投入到开工作室其实也够了，至于以后，自家艺人那么多歌在，出单曲出专辑，怎么都混不到太差。 这么一想她之前在坚持什么？ 其实她和冯谦文创业成功概率挺高的不是吗？ 潘狗又在公司里上窜下跳，眼看着以后有不少气要受。 她还死赖着不走干嘛？嫌自己没有得乳腺癌，还是有受虐倾向？ 大概还是图安稳，人也倾向于相对安逸的环境。 这个想法一闪即逝被施广黛抛之脑后，反而琢磨起怎么开工作室。 作为一个经纪人，第一个想的就是成为金牌经纪人，第二个就是想开工作室。 毕竟和公司分成什么的哪里有自己当老板赚的多，所以她之前也想过开工作室。 当然那时候只是单纯的想一想，现在么…… 第50章 满身黑料偶像（22） “我先研究研究，你好好直播你的。” 施广黛一直以来就是一个行动派，还特别的卷。 本来就有一个框架，硬是在几天内把框架填充了。 给赵章看，也给她自己看。 其实在她做功课的过程中，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开工作室。 这个只是一颗定心丸。 现在定心丸有了，接下来就是解决自家艺人合约问题。 第58章 作为一个大公司，合同都是法务磨出来的，想要在合同上打赢官司很难。 她和自家艺人的意思是以那些资源作为交换，别人公司可能还不会轻易放手，但是自家艺人形象……一言难尽。 直播过上厕所，还是哎呀唯一下场明星，还一直在搞直播跟个网红一样。 低端已经刻在他身上，想要带来巨大的利益可能性太小了。 现在公司看重他都是因为成守阳和那些资源，时间一久，资源用完，自家艺人起来了还好，没起来公司恐怕都不会记得有这么个人。 他们提出把资源给公司分配，只是解除合约，别看和那天价违约金比不划算，但有几个能付得起那样的违约金？ 不管别人行不行在他们眼里自家艺人肯定不行。 既然不行什么违约金都是空的。 变现才是最实在，而多了那么多资源公司其他人可不就能瓜分了。 施广黛听到赵章这个主意和分析眼神都不一样了，“你变了。” 赵章当时一点都不怕，认真的说：“读书使我充满智慧。” 施广黛：没白读啊。 我是不是也该抽点时间看看？看，不能老是输给自家艺人。 赵章口头说，实行还要看施广黛，而且一定要把握好度。 理由么，自家艺人要去考大学。 离谱？那他到现在还在直播学习着就不离谱？ 哎呀经营不起来的时候，他拍摄了短视频不离谱？ 他做的离谱的事还少吗？ 而且他去读大学了资源才用不上作为交换不是很合理吗？ 公司高层对此还有的讨论，施广黛也做好了小心作战打持久战的准备。 但是潘杰付出面了，这件事就快了起来。 虽然施广黛知道他是想她手里资源被收走还丢了自家艺人，但最后结果是帮了她一把。 他难得做了一件好事。嗯，她不会感激的。 拿到解约合同施广黛心里松了口气，带着赵章下楼，刚到电梯门，潘杰付走了过来。 施广黛：“……”阴魂不散，她很难不怀疑他早就在这里等了。 “你们这是？” 明知故问。 施广黛还没回答，赵章开口了，“下楼。” “你要一起吗？” 一起约着去厕所的既视感顿时扑面而来。 潘杰付嘴角忍不住一抽，他是上也不是，不上过来干嘛？特意跟他们搭话？那表现的太明显了。 不过潘杰付脸皮到底厚的很，还是上了电梯。 施广黛有些失望。 她真的太烦潘狗了，不，潘癞~蛤~蟆。 看来自家艺人功力还有待加强，最好强到让潘狗退避三舍，那样空气都会变得清新。 潘杰付双手在身前交叠握住，电梯门一关上，他便开口了，“冯谦文你在这是……” 施广黛：来了他来了，一点都不出所料。 她看向自家艺人。 他好像飞了个看白痴的眼神给潘狗，吐出：“坐电梯。” 施广黛给这答案打满分一点都不怕自家艺人骄傲。 潘杰付被噎住了，停滞了两秒才说：“听说你要跟公司解约，是有这么回事吗？” 赵章认真说：“如你所愿。” 潘杰付：“……” “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变化倒是大。” 让人想把你嘴巴缝上。 赵章：“你的变化倒是不大，还是跟以前一样面子第一。” 潘杰付眼眸暗沉，这意思他是在说他虚伪爱装，还是他原来对他太客气了。 “那我是要脸，不及你，之前跟一条狗一样抱着我的大腿求我帮你。”他说这话的时候翻动着手里的手机。 赵章没有说话。 潘杰付见状继续刺激，“那时候你多可怜，我差点就心软了，想摸摸你的头。” 潘杰付不禁感叹，“没想到变成了今天这样，你都要离开公司了。” “找好下家了吗？需要我帮忙介绍一下吗？毕竟我是你的前前经纪人，这点小忙我还是乐意帮的。” 生气吗？爆发出来吧。 潘杰付嘴角微微勾起。 施广黛拉住赵章的袖子，回怼：“潘经纪你肯定记错了，谦文那么果断的直播了怎么会求你，就算求你又有什么用，你也不能帮他澄清黑料。” 能？能的话怎么早不澄清，一定要艺人求吗？ 这话潘狗肯定不能认，那只能是不能，不能那他的话就不成立，他无能。 “而且我这前经纪还在这呢，要介绍也该我先介绍，要不你领个号排队？” “叮……”电梯门开了。 赵章忽然说：“宜邰怎么样？” 潘杰付不明白赵章的用意，但是反应极快，“宜邰是娱乐圈三大巨头之一，当然很好。” 他走出电梯，“你需要我帮你联系，我有同学在那边当经纪人。” “哦，那我不去了。” 赵章的话一出成功让潘杰付脸上的笑容僵住。 赵章还没完，“你这样不好，哪有在自家公司推销别家公司的，小心领导知道会生气。” 气字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压在了门缝上。 冯谦文，一个空有脸蛋的蠢货，他不要的弃子，居然教育起他来了，他还只能看着他跑了。 潘杰付咬牙，那眼神似是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 他牙齿一直不太好，还经常应酬，应酬完了累的不想动都不刷牙，这么一咬…… 潘杰付带着血水吐出了嘴里那颗黑色的蛀牙。 “冯谦文！” 他在娱乐圈一天，冯谦文和施广黛就别想好过。 电梯里的施广黛不知道自己被‘连累’了，知道也不在意，毕竟她和潘杰付的关系不死不休，多一笔少一笔无伤大雅。 她现在更关心赵章，“你没事吧？” 虽然刚才反击的很漂亮，但被说成狗，被像狗一样对待，这谁能好受？ 何况潘狗她了解，他就算夸大了，估计也的确有那么点事，他那时候又是自家艺人的经纪人，那种黑料满天飞被要求退圈的情况下，自家艺人也只能求潘狗。 潘狗不是什么善人，肯定会趁机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自家艺人不同意，才会有后面的那出直播。 他是在赌，赌他的艺人生涯。 哪怕被贴上标签，会被人嫌弃他也不妥协。 只是他还没被粉丝抛弃，率先被自己的经纪人抛弃，多么重的一击，他一定很难受。 施广黛拍拍自己的肩膀，“可以借你靠一下。” 赵章：“我不想落枕。” “开车，开工作室事情还一大堆，你抓紧一点，我准备高考。” 这话仿佛在说施广黛别搁这耽误时间了。 施广黛：“……” 我刚刚在干嘛？我在担心他伤心难过，我疯了。 “好的。” 开个车，冷静一下，不然她怕自己憋不住动手。 那样她的工作室还没开起来就要夭折，不好不好。 开到公寓施广黛人也冷静的差不多了，一路的风没白吹。 她揉了揉脸，“微博账号密码已经改了，公司今天就会放出你的解约声明，你自己或者让小凌帮你转发并出条公告。” “我就不帮忙了，免得公司知道。”以为我身在曹营心在汉，虽然这是事实，但还是不要做的那么明显，打草惊蛇。 “你也别乱跑，免得碰上狗仔，这公寓是以公司名义租的，只是房租由公司出，把房租继续交上就行，你放心住。” 施广黛事无巨细，又怕赵章记不住，把凌珍叫过来了。 赵章要解约，凌珍这边肯定要说清楚。 凌珍愿意留下，所以在赵章解约之前就辞职了。 她又不是什么优秀人才，赵章这边不留，公司人事那边流程走了三天就通过了。 凌珍过来，施广黛就嫌弃挥手让赵章走人。 赵章：。 不久后公司果然发布了解约消息，小凌帮忙转发了，然后发了事先准备好的公告。 粉丝们惊了。 “怎么回事啊？” “怎么解约了？是不是公司欺负谦宝？” “不是那个成守阳在针对谦宝吗？他都退圈了谦宝怎么又离开家娱？” “不会是做了什么被家娱知道了，舍弃了。” “吸毒啊，之前不就在传他吸毒，如果这是真的，那公司往他身上砸资源很可能会打水漂，不如直接解约，以免他坏了公司声誉。” “不是吧，这样的艺人还能在娱乐圈混？是我很久没关注娱乐圈变化太大还是怎么的？” “之前的黑料都澄清了，还翻出来，你们没事吧？” “脑子有坑去别的地方彰显去，别在这里秀，没人捧场。” “就是，是当我们这些粉丝死的吗？” 因为赵章突然解约，粉丝们心里急切却不知道答案，战斗力那叫一个猛，这俩是撞枪口上了。 第59章 被粉丝们一突突，一声都不敢吱。 粉丝群也是相当热闹。 “谦哥解约了，新签了哪家有人知道吗？” “到底为什么解约？” “谦宝签的练习生合约，年限应该二十年起步吧？他的违约金够吗？” “应该是新公司帮忙付，大家别慌。” “谦宝都没说新公司的事情，要是签了应该不用捂这么严实吧？” 小凌切换成群主号，这是施广黛给她的，群主默认是赵章身边的工作人员。 主要是为了方便管理粉丝，平时有什么事情群主都是找管理员，很少出现。 这次凌珍就先找了管理员才到群里，“大家别着急，听我说。” 下面立刻一堆询问的消息，管理员出来管理秩序。 等大家问的差不多了，凌珍开启全员禁言，告诉他们想知道的东西。 让粉丝们冷静下来，接受这个事实，而且赵章只是和公司解约，不是退圈不是吗？ 第51章 满身黑料偶像（23） 粉丝们：“……”你魔鬼吗？ 他们听不得这些。 不过这话的确有效，大部分粉丝都接受了，凌珍又去其他粉丝群控制场面，没有图省事交给管理员。 平时不管就算了，这种时候也不出面，这无异于把主权交给管理员，再想收回来就难了，也和便于管理粉丝的初衷相悖。 赵章的粉丝在明星里算不得多，加了粉丝群的粉丝只占所有粉丝的一小部分，但这也把凌珍累的够呛，当然成果还是很不错的。 稳住了粉丝，赵章第二天照常开播，第三天第四天还是一样，粉丝见没变化便放下了心。 之后施广黛辞职离开家娱，从家娱出走之前她就找了哎呀老板卖股份。 哎呀蒸蒸日上，哎呀老板当然想要回收股份，现在买回来只赚不亏。 而哎呀扭亏为盈有赵章和施广黛的功劳在里面，哪怕施广黛报的价格高，哎呀老板考虑再三后也同意了。 这些钱是她和赵章开工作室的启动资金。 赵章出钱多，工作室能不能发展起来还要看他，所以股份他占大头。 她负责管理，初期还要当赵章的经纪人。 毕竟规模小啊，创业哪哪都要花钱，能省就省。 她忙了一个多月，工作室场地找好，证件办下来，挑了个黄道吉日就开了起来。 不过她没急着用自家艺人的号官宣这件事，只是注册了工作室账号发布了第一条微博，嗯，不出意外没人看。 施广黛不太在意，开车到赵章所住的公寓，她最近来的少了，来也是匆匆送点水果。 一个她忙，另外一个高考临近，赵章要冲刺，她上门只会让他分心。 这次来主要说一下工作室开起来了，另外还有专辑的事情。 在家娱被打回来，现在可以提上日程了。 “这肯定都会放在你高考之后，你放心就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免得以为离开家娱就没工作了，没工作对一个艺人来说相当可怕，毕竟人们是健忘的，每天又有无数人扎进这个圈子，削尖脑袋往上爬，过气是很容易的事儿。 赵章拿了个u盘过来放到施广黛面前的茶几上，“不用，歌都录好了，你直接拿去出专辑。” 施广黛：？？？ “你什么时候录的？”我怎么不知道？ 赵章摊手，“在录《叹世人》的时候录了一些，后来白梁严回来，他非说他侄子录了那么多首要给我录，就把剩下的录了。” 他录歌很快，并不会耽误直播，施广黛最近忙自然没发现这件事。 但是他的话好欠揍，知道你俩关系好，但是那是白梁严，想让他出手的明星不知道有多少，你这么说话在外面会被打的。 施广黛吸气吐气，“好，歌录好了，但这专辑还是不能出，出专辑要拍摄mv。” 虽然不用每一首都拍，但两三首还是要的，这些都需要花时间。这你总没有。 这的确没有，拍mv短的都要好几天，长的话一两周都是正常，一个月不是没有。 赵章：“那先出单曲。” 这个不费事。 施广黛觉得这个可以，《叹世人》已经不算新歌，下新歌热歌榜都一个月了，倒是在经典榜单上，但只是抓着尾巴，前进一名都困难。 毕竟经典榜上的都是一些经典歌曲，尤其是一些老歌。 《叹世人》能上这个榜都是跌破音乐圈无数人眼睛的事情，但想要有什么效果是没有的。 榜单这东西谁都知道越前面越有效果，自然也没办法带来多少曝光。 出新的单曲很有必要。 施广黛再次翻起了赵章的笔记本，从新的翻起，没错赵章是一点都没闲着，那灵感也不刹闸，又用新本子了。 施广黛内心感叹：有的人生来就是被人嫉妒的。 有了这么一张漂亮的脸蛋，却又有这么让人癫狂的天赋。 还好是我的艺人，哈哈哈！！！ 施广黛翻过一页，再翻，再再翻，然后看到了…… “你……” 赵章已经写起了试卷，她想说的话都咽了回去，按捺下来，往里边夹了一张餐巾纸，继续往下看。 但是这心底的疑问就跟猫一样不停的挠着，越挠越痒痒。 她索性就不挑了，就那首。 然后坐在那不断回忆着自家艺人露出来的‘蛛丝马迹’。 啧啧，没想到啊没想到，藏这么深呢。 不对，她现在应谴责他制止他。 她的思绪不一会儿又飘了，不知道什么样的人能配的上这张脸？ 赵章手在施广黛面前晃了好几回把人给晃回来了，“你怎么还在？” 施广黛：“……”你的话其实比你的手管用。 “你不是说你不恋爱，不会写情歌，这是什么？”她把笔记本放开怼到赵章面前质问。 你小子居然敢背着我偷偷谈恋爱，你完了我告诉你。 赵章看到那首歌，“这是你们把我丢在那的时候写的。” 嘎？那时候不就是……施广黛想起来了，顿时气势打骨折。 “不要翻旧账。”过去都过去了，翻旧账就没意思了。 赵章：“我在说这首歌。” 施广黛：“……”我们把你丢下你写情歌，好一个‘虐恋情深’，也不对啊，这首不是那种撕心裂肺惊天动地的爱情歌。 准确来说挺小清新的，描绘着暧昧的氛围，两人互相渐生情愫，光看词就有种重回初恋的感觉。 “你不对劲。” “灵感来自你和白梁严。”赵章看着施广黛，眼里闪烁着好奇。 施广黛沉默，突然一拍脑门，“我还有事，这首歌我先找人做伴奏，都弄好了你再抽时间去录歌。” 说完人就跑了，还不忘带上装了专辑歌曲的u盘。 * 潘杰付特别记仇，赵章和施广黛不在家娱不仅没有减轻他的仇恨，还更恨了。 因为他被施广黛算计帮了他俩的忙，让他们轻轻松松的离开了家娱。 让他们痛快了，他就不痛快。 潘杰付得到施广黛要为赵章准备新单曲的消息，立刻琢磨起来。 冯谦文两首歌能压成守阳，但肯定比不过朱寒。 朱寒是成熟的一线歌手，新歌热歌榜第一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经典歌曲才是他的赛道。 他曾经就以一首《望月》杀进经典歌曲前六十，现在还在第五十七名挂着。 和《叹世人》这种全靠短视频刷出来的播放量，挂在经典歌曲榜尾巴完全不一样。 哼哼，这回他要朱寒吊打冯谦文。 朱寒知道潘杰付给自己安排单曲非常不满，把他和一个连二线都算不上的艺人相提并论，亏潘杰付想的出来。 “这歌要录你录。”反正他不干这么掉价的事情。 潘杰付早就知道他会这样，他一点都不意外，凑到朱寒耳边，“你是不想要那东西了？” 那东西朱寒没别的地方可以弄，只有公司提供，这样也更安全。 他毁了，损失最大的是公司。 只是之前是助理帮他向公司拿，但是自从潘杰付成了他的经纪人之后就归他管了，没想到他会拿那东西要挟他。 朱寒捏紧拳头，“这不是你说了算。” “要不你试试？” 潘杰付慢悠悠的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吹着上面的热气。 静静看着他联系助理，助理又去找上级，最后朱寒得到了答案。 “我唱。” 朱寒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心头在滴血，他要是知道有一天他会变成这样，一定不会为了找灵感碰不该碰的东西。 可惜说什么都晚了。 朱寒麻木的坐在沙发上，心像是烧了的纸，化作了灰烬。 他坐了很久，第二天跟没事人一样，该干什么干什么，只是仔细看他的眉宇多了一抹阴翳。 第60章 * 歌录好了，施广黛看了demo没什么问题，回了白梁严。 不久后她拿到完整版，开始给新歌做宣传，其中一条就是公布赵章开工作室的事情。 再带一带之前离开家娱的微博，吃瓜网友不就来了么。 当然最热烈的肯定是粉丝，他们都在猜赵章会去哪家公司，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自己开工作室。 他们就是他粉丝，知道开工作室是最好选择，也不会往这方面想。 要知道开工作室是好，但那是对咖位大的艺人来说，就像影帝影后，天后天王。 公司已经不能给他们带来助力，相反还会掣肘他们的发展，这时候再出来开工作室是绝对利好的。 但赵章算什么，说好听一点哎呀一哥，有两首能打的歌，选秀成功出道，没了。 仅此而已。 在公司里怎么都会给一些资源，别人看在背后公司的份上给予一些方便，就是下黑手都会顾忌一些。 开工作室则全都要靠自己，而且他开的工作室就跟小作坊一样，别人根本不放在眼里。 总之这时候开工作室弊大于利。 “谦宝怎么想的啊？” “谦宝出名了家娱肯定舍不得放手，所以他及早抽身了，狗头jpg。” “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谦宝这样，我真的好担心啊。” “树是大了妖蛾子也多，我觉得这样挺好的，谦哥写写歌，出出单曲，其他时间都用来准备高考也没人会说什么。” “对吼，谦宝还要高考，他要是还在家娱，家娱怎么能一直看他这么‘不务正业’。” “谦哥居然开工作室！一步到位啊。” “不是，楼上你是2g网吗？”这么慢。 “咳咳，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你们别光顾着说谦宝开工作室啊，开就开了，改变不了，来说说这首歌，我怎么看歌名这么小清新像是一首情歌？” “谦宝不会谈恋爱了吧？不！我不允许，没有哪个女人配得上谦宝。” “谦宝还小，不可能的，不可能！！！” …… 他们对此讨论过后关注点就落到了……赵章有没有谈恋爱上。 施广黛知道后，果然不是我一个人这么想。 但是谁能想到这首歌的背后的故事是那么的‘虐恋情深’呢。 第52章 满身黑料偶像（24） 想一次尴尬一次，想一次幻灭一次，大家还是不知道的好，保留一点梦幻。 不过澄清还是要澄清的，施广黛发布微博辟谣。 你们哥哥母胎solo，清纯男高，一心向学，大家与其关注他有没有谈恋爱不如关注一下你们的高考。 毕竟比笨蛋美人考差的要成笨蛋的。 高三粉丝头皮一紧，还关注什么恋情啊，学学学，笨蛋这顶帽子势必不能扣在自己脑袋上，冲鸭！ 家长们：论一个好的偶像的作用。 转头给赵章刷礼物，开工作室么，自己创业多难，哪哪都要钱，他们助力一下好了。 只看到结果――刷礼物的施广黛：这转折我是看不懂了。 不过没事，这富贵她接着就是了。 因为离开家娱自己开工作室又疑似爆出恋情这一出热度是赚足了，比《浴火》和《叹世人》开头都好。 施广黛因为开工作室第一次运营而紧张的心都稳定了下来，准备后续的宣传，务必拿个满堂彩，把这头开好了。 施广黛紧锣密鼓，把声势弄起来了。 然而在发单曲前两天，朱寒出单曲的宣传铺天盖地，还上了热搜，把她营造的期待感冲刷一空。 “潘狗！” 施广黛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潘杰付故意这么干的，成守阳也就算了，他居然拉朱寒来压自家艺人。 虽然她对自家艺人的能力给予高度肯定，但知名度这个缺陷实在是…… 更别提他们宣传根本不能打，别说什么都是外因。 本身两人实力都很强劲的前提下，其他因素自然就显得重要了起来。 不过，朱寒怎么同意的？ 毕竟这对他来说无异于自降身份，赢了也不光彩。 输了……那是脸都能被打肿。 “一定是潘狗耍了什么手段。”作为经纪人想要捏住艺人的把柄太容易了。 可惜了，让朱寒落到潘狗手里。 算了她还是先怜悯一下自己，别让独立变成一个笑话。 她的努力运营有了点效果，只是比起朱寒那边如同蚍蜉撼树。 但新歌《青果》还是上线了。 《青果》速度排名爬升的很快，看起来挺不错的，但是和一开始就占据了新歌热歌榜第一的《向日葵》相比就像是一个笑话。 毕竟人家已经站在终点了你还在路上努力的奔跑，怎么不是一个笑话呢？ 施广黛都不敢告诉赵章，怕影响他的心态，只有一个月就要高考，怎么都不能让这件事破坏了他这近一年的努力。 不过她不知道，赵章在凌珍让她别玩手机就发觉了不对劲，拿了手机查看榜单。 看完心情一点波动都没有，该学习学习，所以施广黛一点都看不出来。 经过三天发酵，《青果》排名上升到了第六。 其实还不错的成绩，除了第一名的《向日葵》是朱寒的歌，另外四首也都是二线歌手。 他们粉丝群体庞大，其中两个背后公司重心还在培养歌手上，非常有利于他们的歌上榜。 当然他们的歌也比以往的歌质量更高，三首四星多一点，一首接近四星。 这样《青果》才没超越它们。 不过在施广黛眼里，《青果》属于四星半，听众基数粉丝占比不算高，想要超过它们是迟早的事。 真正可怕的是《向日葵》，同样是四星半，甚至可能还超出一点点，再加上有朱寒演唱加成，要超越…… 总不能像《叹世人》一样剑走偏锋，那样其实对自家艺人不好，就跟走正道看不上走捷径的，这样哪怕《青果》拿下了新歌热歌榜第一，音乐圈也不会认同。 何况现在的哎呀和之前不一样，达不到当时那种效果。 施广黛只能眼睁睁看着《向日葵》死死的压在《青果》上面。 一天又一天，她都能想象到潘狗看着这个排名有多嚣张。 也就是没出现在一个场合，不然都不知道要怎么奚落她。 施广黛给自己想暴躁了，索性不看，又去给赵章当妈了。 高考么，这么大的事情，一定要一级重视。 赵章推都推不掉，只能接受了，反正高考完了就结束了。 * 高考这一天，凌珍拿着手机直播，施广黛送赵章进校门，让他检查了n回的考试用具，多的话一句没说。 也就是赵章一直有开学习直播，需要这场直播为他一年来的努力画上圆满的句点，否则她才不多此一举。 她们这不一样的举动也引来了其他家长的注目，孩子送进校门后都纷纷往她们这边瞟，还有自来熟的凑上来，“那是你们弟弟吧？怎么让你们来送？你们爸妈不管？” 施广黛：“他们忙，只能让我们来了。” “你们这是……” 被问到施广黛眉毛都没抖一下张口就来，“嗐，他们不能来我们就拍给他们看，让他们也参与参与，以后我弟还可以拿出来看看，高考么，这么重大的考试，挺有纪念意义的。” “你说的有道理，等我闺女出来我也拍一个。” “我也拍我也拍。” 周围的家长都纷纷掏出手机琢磨等会儿要怎么拍。 直播间 【忽悠，看着师姐忽悠。】 【这不挺有道理的，我也给自家孩子拍一个。】 【安排安排。】 【我直呼好家伙，不仅把学校门口的家长忽悠了，连直播间家长也忽悠了。】 …… 施广黛：什么忽悠，我说的都是真的，直播历史回顾到时候要导出来做纪念的，只是它还有其他用途而已。 这么一来赵章出来一群家长拿着手机在那拍摄，凌珍混在里面就是芸芸众生，一点都不出奇。 上了车，施广黛得瑟道：“我机智吧？” 这样就不会有人发现自家艺人是明星了。 别的明星这些家长们不一定认出来，她们家的一认一个准，就冲这辨识度，还有哎呀一哥的称号，认不出来那是不可能的。 赵章竖起大拇指。 施广黛嘴角一咧，哼着歌就把人送到自己家，她自己做饭不行，高考吃外食不保险，只能求助父母了。 吃过饭，她再把人送到公寓，也就是地方近，不然施广黛不会这么折腾。 不过，“还是有些不方便，明天中午我早点把饭带到公寓再到学校接你。” 赵章随她，高考上的安排他要有十足的理由才能说服他。 就这样赵章完成了人生中至关重要的高考。 第61章 他出校门上车，施广黛就不客气了让他说说这次高考的感想，“比第一次容易。” 施广黛：“……”就你过去那成绩，认真做的确是难如登天。 还不如直接掷骰子，或者全选c。 “多说一点。” “我有信心考上心中理想的大学，你们有信心吗？应该有吧，毕竟我是笨蛋美人，你们不是。” 施广黛：“……” 【我一出校门就打开了手机，现在我后悔了。】 【破防来的猝不及防，太扎心了，我想说我们是都不敢，因为我连笨蛋都不配，美人更不配。】 【谦宝你这样会失去你的粉丝的，还好我没高考哈哈哈……】 【笨蛋美人谁取的赶紧给他摘掉，我还有希望抢救一下。】绝对不让比笨蛋还不如这句话落在自己头上。 【谦宝改学霸了，你现在是学霸美人。】 【就四就四，看看你刚开始直播时候的成绩，只用了一年时间就刷到了六百多分，学霸才是你的桂冠，戴上戴上。】 【恍然如梦啊，原来我看这个直播这么久了，看着谦宝变成今天这样。】养成的满足感瞬间袭向直播间观众的心头。 然后直播间就变成了分享大会，分享赵章这近一年学习过程中遇到的困难。 【刚开始谦宝英语都要跟着手机来读，记的特别辛苦，一直反复背诵才把那么多单词记下来。】 【谦宝学数学才是一个头两个大，被一道题难住，一个多小时都解不出来，他还固执的不求助咱们。】 【谦宝写语文试卷有一道阅读理解，真的要笑死我，一点没有意外的拿了鸭蛋。】 【是不是那道，联系上下文写香樟用意的？】 【哈哈楼上你也记得啊。】 …… 赵章：我觉得你们是在分享我的黑历史。 “收敛一点，你们清楚就好了，不要误导新进来的观众，他们会以为我很学渣，却大言不惭。” 【急了，谦宝急了。】 【不要怕，我们一定会认真的分享，我都记在小本本里了（仰天长笑）。】 【你们真是……谦宝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和他们不一样，我只会查漏补缺。】 施广黛差点笑喷，这些人都是人才呐。 哈哈哈！！！终于有人来治治这个臭小子了。 赵章目光飞过去，施广黛立刻变得一本正经，偷笑什么的不是她干的。 “高考结束你有什么计划？” 观众安静下来竖起耳朵。 赵章：“你要我出专辑。” 施广黛：“哦，你要出专辑。” 她一拍手，“啊那这真是太好了……” “你太假了，浮夸。”赵章毫不留情的戳破。 观众们看的嘎嘎乐，谦宝不仅扎他们还扎经纪人，他们就爱看这些，多来点。 施广黛：“……” 粉随正主，一群小坏蛋。 “哦，出专辑啊，这事情可复杂了，要有歌再录歌还要拍mv，这筹备起来怎么也要个一年，再加上我们工作室这实力，可能要翻个倍，那就是两年，这……” 【啊？要这么久的吗？我以为今天听到明天就能听。】 【楼上做啥梦，不过两年是不是太久了，我还想着上大学能听着谦宝的歌过去。】 【你可以听《青果》，再不行还有《浴火》和《叹世人》。】 【都盘包浆了，不行，你们这话都说出来了，我最多给你们三个月的时间，不然我就要闹了（就地一滚）（躺下）（哇哇哭）。】 【加一，两年太久了，黄花菜都凉了，狗吃那啥都知道要趁热乎。】 【楼上闭嘴，不要给哥哥看这些，等下来一首这样的歌，那真是两眼一抹黑的程度。】 第53章 满身黑料偶像（25） 施广黛：这的确是，幸好专辑就差拍mv了。 弹幕撒泼卖萌打滚求专辑的越来越多，施广黛这才说：“我们会尽快把专辑安排起来，大家不要急。” 完成了预热，又直播了一会儿施广黛帮赵章下播了。 施广黛正色道：“高考结束你也有时间拍mv了。” “我已经帮你约好了安导。” 安中源因为帮赵章那条短视频拍的好，一些想闯一闯短视频赛道的专门找上他，来钱快事情少，他也就没回去当什么副导。 别人找他现在都需要排队，也就是赵章，施广黛和他一联系，他就同意了。 不单单是感谢赵章，还有他一直想给那条短视频拍‘续集’，赵章忙着高考他就没打扰，这下送上门了他怎么会往外推。 要不是觉得刚高考完赵章需要休息一下，第二天他就能给他拍。 当然这一点此时赵章和施广黛都不知道。 赵章没什么问题，直接点头答应下来，“《青果》怎么样了？” 施广黛没多关注，但难免还是会拿起手机看两眼，结果没有意外，直到下新歌热歌榜《青果》也只是排在第二名，被《向日葵》压的结结实实。 “你别太难过，你才走这条路多久，被朱寒一个一线歌星压了一头而已，很正常，你已经很棒了，下面还有好几首二线歌星的歌。” 虽然自家艺人平时看着心态挺强大的，但《浴火》和《叹世人》都拿了新歌热歌榜第一，她怕他有落差，还是安慰了起来。 “那挺好。”赵章说的是实话，他从来没有自以为是的以为他做什么都是第一，非要抢第一。 而且他才来这个世界一年多，之前也没写歌学唱歌技巧，有这样的成绩已经很好了不是吗？就算是天才也有一个进步的过程。 “你别太生气，你带的是我，朱寒是一线歌星，被压了很正常，不是潘狗厉害。” 施广黛：“……”别以为我没听出来你把我的话当模板了。 还有心思气我，看来是没事了。 施广黛开车到公寓就把赵章赶下车了，将待遇差别拉的明明白白。 赵章：“这人呐。” “小凌别跟你施姐学。” 凌珍无脑站赵章，重重点头。 施广黛没眼看，“你要哔哔回去哔哔。”别当着我的面儿。 赵章呲牙，一口大白牙都能直接去拍牙膏广告了。 重点是就是呲牙这样的动作，别人会显得憨，他却是帅气阳光大男孩。 这张脸实在太强大了。 就算不会写歌，有这张脸也能在娱乐圈扎根。 能说：不愧是让粉丝一票一票投出出道位的脸蛋吗？ 施广黛的好心情保持到见到潘狗这一刻。 潘杰付走了过来，“施经纪，不，应该叫施总，你这心态挺不错。” 一个小小的工作室，潘杰付自然不是真心叫施广黛什么施总，只是讽刺她罢了。 说这心态不错，当然是指《青果》只拿了新歌热歌榜第二名，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谬赞了，潘经纪这业务范围够大，都到我家门口来了。”施广黛不甘示弱回敬。 特意跑过来得瑟，你也好意思。 潘杰付笑了一声，“替朱寒接了个代言（重音），刚好路过，想起来你住这边就过来了，没想到这么巧刚到就碰到你。” 他停顿了一下安慰：“冯谦文接不到代言，你也别太着急，他那样的确不容易。” 名气不大，还直播过上厕所，什么哎呀一哥，这么低端，哪个奢侈品会找他代言？ 永远不会。 他也就会气气人，等着吧，他那张嘴迟早说不出话来。 还有这个施广黛，潘杰付不知道想到什么笑了起来。 施广黛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我不急，饿不死。”你还有事吗？没事我走了。 潘杰付惊讶，“我都不知道施总追求这么低了，唉也是，离开了家娱才能知道外面有多不好混。” “还好我还在公司，公司信任我，还把朱寒交给我带，说起来上个月朱寒的《向日葵》还拿了新歌热歌榜第一。” “很稀疏平常的成绩，和那首《望月》完全没法比么。” “不过没想到这样都压了《青果》。” 潘杰付一脸惊奇，仿佛在说这都行，这实力摆在那里，没办法了。 显然一点都不觉得自己不讲武德，他才不管什么以大欺小，只要压住了赢了就行。 潘杰付看到施广黛脸气红了，心情就更好了。 “你的电梯到了，上去吧，不用送。”说完转身走人。 施广黛：潘狗你是真的狗！ 啊啊啊啊！！！！潘狗潘狗！ 施广黛回到家就给了沙发枕一套组合拳，打完心里还是憋着一口气。 憋气的同时觉得家娱高层脑子瓦特了，把朱寒交给这种人，也不怕毁了他。 干她屁事，人家现在是帮着潘狗打压自己。 潘狗潘狗！ 施广黛又打了一遍，愣是没给赵章打电话。 第62章 第二天恢复如常，带赵章去场地找安中源，拍摄mv。 赵章忙着拍摄mv，日子过的就快了，转眼就到了高考出成绩这一天。 施广黛直接跑到了赵章公寓，“今天不用拍摄，我已经帮你跟安导说好了。” “那我跑个步。” 施广黛：“……”你就不能休息休息？ 看看他背心露出来结实有一层薄肌肉的身材，啊，运动运动也挺好的。 施广黛来的早，赵章跑完都还没到点，他休息了一下收了汗冲了澡就被施广黛拉着坐下了。 “这是你的高考成绩。” “又不能改。”赵章这么说，还是老实坐着了，让凌珍把笔记本和笔拿过来，开始在那写东西。 施广黛：“……”我服气了。 这是你的成绩不是我的，我不管了！施广黛心里恨恨道。 不过临近出成绩的时间，她开始一次次的看手机，比赵章都紧张。 这脸是被她自己打的啪啪响了。 她也顾不得这个了，守着时间拿着赵章准考证往里面输入，看着那个转到进度条都想帮着拉到底了。 可惜不行，她在那干着急，想刷新又怕重新开始，反而毁了刚才的进度。 等啊等，等啊等，施广黛都急出汗来了，这都还在慢慢转。 施广黛手指几回落在刷新上，又给撤回来。 “出来了出来了！” 凌珍激动的喊，施广黛没去捂耳朵，直接看分数。 “语文：122，数学：131，英语：121，文综：243，总分：617，比你最好的一次还要高11分。” “艺考又是第一名，你这华国音乐学院稳上。” “你的辛苦没白费啊。”施广黛眼圈都红了，他是怎么学的她都看在眼里，但是真到了收获这一刻…… 到底是不比从前，眼窝子浅了。 施广黛压了压，“我得给你发个微博，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的粉丝。” 她报了成绩，底下就有粉丝也过来汇报了，还贴出了从前的，排着写的，一眼就能看出来差距。 施广黛忽然有点明白自家艺人为什么这么干了，也理解了偶像真正的意义。 偶像并不是仅仅靠脸蛋的明星的代名词，它应该是一种正能量的，作为榜样一样，给粉丝带去力量的存在。 所以自家艺人把考上大学作为一个合格偶像的标准一点都没错。 “我懂你的追求。” 她将带出一个不一样的艺人，打破人们刻板印象的偶像。 赵章：？？？ 不理解，但她正高兴就不扫兴了。 “我又写了首歌，现在发正合适。” 赵章名字都取的很干脆，考试之歌。 施广黛：“……” 看了都不想听的程度。 她心里吐槽，还是往下看歌词。 “你这是歌？”怎么看着都是知识点。 “我唱给你听。” 赵章咳了两声开始唱，凌珍已经机灵的开启了录音。 一曲唱完，施广黛风中凌乱，“这还真是歌。”这都能行。 “你再唱一遍。” 凌珍：“施姐我录了。” 立刻把录好的歌放出来，多听了几遍施广黛都记住了一些知识点，高中知识蠢蠢欲动。 施广黛不是很想回忆。 行吧，“我和老白联系一下，录歌安排上。” 这首歌也没搞什么运营，录完白梁严那边过了两天就把歌发给他们了。 都不挑日子，直接就发了，然后微博上跟粉丝们说了一下出了这么首歌，想听的去听一下。 粉丝们：“……” 已经这么自暴自弃了吗？ 而且考试之歌是什么鬼？ 看起来不像什么正经歌。 “咱就说有这时间出这种歌能不能开一下直播？” “对啊，没了直播后我工作总感觉少了什么。”工作效率都跌了，呜呜呜想看直播。 “喂喂，什么叫这种歌，只要是谦宝出的歌都是好歌好不好。” “我错了，我只是想看谦宝。” 他们讨论直播的事儿，已经有部分粉丝去听考试之歌。 有参加高考的粉丝：“全都是重点，考试之前听到就好了，我还能多拿几分，干掉几千人。” “高一生已经收藏，放在我最喜欢的歌单里，哪怕我并没有那么喜欢：）。” “终于知道为什么是考试之歌了，看歌词都不觉得是一首歌，偏偏谦宝就是唱了出来。” “同志们为什么我觉得这首歌有点洗脑，我忍不住跟着背诵起来了呜呜呜，我已经高考完了，我不想背。” 其他粉丝：突然就想去听听了。 他们要看看什么样的歌被这样评价。 乔双亚就是其中之一，她已经大学毕业两年，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白领。 高考就是她知识水平的巅峰，高考那个暑假完了就丢的差不多了，回想起来还心虚，看小说的时候看到什么主角重生初中高中逆袭啊，她是只看看，想都不想。 问就是她完全没有自信考的比高考还好，别重生一回从本科掉专科，那还不如不重生。 第54章 满身黑料偶像（26） 乔双亚点开歌，那歌声一起来她就…… 咦，我居然记得。 啊，这个我知道，我学过的，我以为我已经忘记了。 这个我也知道。 乔双亚不知不觉听完了整首歌，“我居然记得这么多。” 她以为她已经全还给老师了，做梦都诚惶诚恐写不出题目，害怕高考怎么办。 乔双亚又听了两遍都能跟着唱了。 嗯？嗯！ 乔双亚瞪大眼，她现在知道那位说忍不住跟着背诵是什么感觉了。 重点是她越唱越溜，工作的时候都能无意识唱几句，吃午饭等餐的时候又来几句，回公司路上还在哼唱。 “你中毒了？”同事忍不住问。 “今天一直在背高中知识点。”要说心情好唱歌也就算了，但是这内容他越听越耳熟，想了半天想到，好家伙，原来都是高中知识点。 “你是想再考一回吗？” 乔双亚：“怎么可能，我这是歌，分享给你，听了你就懂了。” 不是我想唱，纯粹是管不住嘴。 高中要是这样我还需要背的那么辛苦吗？谦宝生太晚了，可恶！ 同事带着好奇点开了歌，然后公司里又多了一个唱考试之歌的人。 他还不是个例，这首歌就跟病毒一样扩散。 学校里老师也听到了这首歌，拉着各科老师把歌词检查了一遍。 从那天起这就成了广播里的必放曲目。 全校的学生一边唱一边吐槽，真的要听吐了，救命。 重点是家长知道这首歌是高考知识点后在家里也放了，老人听了之后还拿来做广场舞曲。 他们又能跳舞，又能让孩子们多听听知识点多好啊。 这首歌成功成了高中生噩梦，那播放量也以比《浴火》更加可怕的速度向上蹿，占据新歌热歌榜第一，遥遥领先。 下了新歌热歌榜又上了经典歌曲榜，直接超越了还在末尾努力向上爬的《向日葵》，而它向上攀升的速度还比《向日葵》快。 要知道排名越靠前越难爬，《考试之歌》这速度堪称恐怖。 让一些人不禁想起了排在第三的《岁月》，当时它发布的时候也跟一匹黑马一样出现在众人眼前，以堪比火箭的速度红遍大江南北，成为音乐界的神话，至今都是ktv必点曲目。 “《考试之歌》音乐性不怎么样，但是这窜升的速度却是能和《岁月》媲美。” “《考试之歌》走了‘捷径’，怎么能和《岁月》比，走开，我们《岁月》不约。” “就是，《岁月》的地位无人能撼动，《考试之歌》说是歌都不算是歌。” “虽然我听这首歌都要听吐了，但要为它说句公道话，它能唱就是歌，歌难道还分个高低贵贱？” “不分高低贵贱，但分好坏。” “大家别只关注它是高中知识点，这首歌的旋律，还有它歌词的踩点非常精妙。” 这首歌看似是把高中知识点串起来写一首歌，但要这么洗脑，这么朗朗上口，音乐人势必需要有十分深厚的功底。 可以说高中知识点给这首歌带来了庞大的受众，但也完全掩盖了它的优点。 “不就那样么，没看出来有什么精妙的地方，楼上不会是那个歌手吧？”给自己洗的高大上一点。 “我不是那个歌手，这首歌精妙的地方我标一下再发出来给你们看。” 然而等他标出来楼都不知道盖到哪去了，也没人在乎他的回复，只是一味的说这首歌讨巧，换谁来写都可以，不像是《岁月》意境深远，旋律优美balabala…… 全都是夸《岁月》踩《考试之歌》的。 潘杰付刷着微博，“还好我行动快。” 第63章 《考试之歌》拿下新歌热歌榜第一播放量还在节节攀升，潘杰付心里就有预感，这首歌怕是要超越《向日葵》。 结果不出所料，《考试之歌》出现在了经典歌曲榜，竟然还和《岁月》相提并论，根本没人提起《向日葵》，这就代表都大家都默认《向日葵》不配。 比放在一起比还惨，因为已经在无形中把《向日葵》比到了泥地里去。 潘杰付怎么会愿意看到这副场景，他不久前才到施广黛面前嘲讽过，这巴掌就打到他脸上。 潘杰付语气不善的冲着朱寒，“你可真没用，连冯谦文都比不过，还要我来收尾。” 朱寒不满，“是你把我和他摆在一起……”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潘杰付毫不留情的打断，“别说了，说再多都是狡辩，没用就是没用。” 他摆的又怎么样，说到底都是朱寒没用，一个一线歌星打不过一个连三线都算不上的小明星，还在这里跟他犟嘴，都不知道哪来的脸。 “这次就算了，下个月出专辑你可别给我出什么岔子。” 潘杰付一副大方的样子，让朱寒气得浑身都在颤抖。 潘杰付看都不多看一眼，反正朱寒不可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可惜了，之前他要是接触到公司的核心，冯谦文也得乖乖听话，就那容貌，不知道能给他带来多少好处，哪像现在这样，总是帮着施广黛跟他作对。 潘杰付活动着手腕施施然走了出去，没看到朱寒眼睛赤红，手捏的发白，骨头像是要冲破皮肉。 * 施广黛刚开始对这首《考试之歌》不抱啥希望，就随便一发。 没想到在新歌热歌榜上播放量这么吓人，当然即便是这样她也没想太多，《浴火》那样一开始就爆人菊花的经历过，《叹世人》这种后起之秀也经历过，《考试之歌》还在她的接受范围内。 但是万万没想到，它能火到这种地步。 一下新歌热歌榜就上经典歌曲榜，而且到处都是这首歌，像是一夜之间就风靡华国。 因为《青果》犯的愁都一扫而空了，潘狗还跑到她面前得瑟，现在还能得瑟的起来？ 不对，他肯定看不得《考试之歌》好一定会捣鬼。 看到热搜上那条《考试之歌》vs《岁月》她的雷达动了，大致扫了一下。 “阴险的潘狗！” 她也赶紧买水军。 “《考试之歌》和《岁月》不是一个类型，大家不要放在一起比。” “听个歌而已你们这么真情实感干嘛？” “不就是排名涨的速度快了一点？那不是因为它的功能性么，为什么非要放在一起比？” 主打一个抱走不约。 说《岁月》不好那是不可能的，说一句就跟捅个马蜂窝一样。 不过效果并不好，毕竟先入为主，前边已经植入了比较概念，后面再打消也还会有比较的想法。 这就导致《考试之歌》口碑越来越差，它就成了‘投机取巧’的歌。 都说字如其人，歌也如其人，他们矛头对准了赵章。 施广黛明知道这是水军，但依然要解释，甩出赵章的成绩。 “阔别学校两年，重拾课本，脚踏实地，获得佳绩。” 投机取巧？这样努力学习的人是一个投机取巧的人吗？如果是你也来一个。 而且不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写的出《考试之歌》？ 投机取巧说不了了，就又抓着这首歌它不算是歌来说事。 说它不过是高中知识点，加上一段旋律，还放上了自制版的《考试之歌》里面也都是高中知识点，配上一段音乐。 哎呀这首歌也就那样，我这首不比它差。 后面又有很多个自制版发出来，对着《考试之歌》指指点点，那叫一个乌烟瘴气。 施广黛请的水军根本抵挡不住。 《考试之歌》很自然的被打上了不是歌的标签。 不是歌就不能和其他歌比较，连歌都不是也不配比。 施广黛都不知道怎么和自家艺人说这件事，这太侮辱歌，也侮辱人了。 她还是不说了，本来也只是随便发的一首歌。 不过她还是在试图抢救，歌就是歌，不能因为它都是高中知识点就磨灭了它的本质。 * 孙常乐是b市教育局局长，高考前后都挺忙的，这两天才有了些空闲时间，就被b大哲学系院长胡泉邀请过去下棋。 他到的时候，胡泉正喝着茶自己跟自己下，那姿态，“老胡你这日子过的可真悠闲。” “别跟自己下了，咱们来切磋切磋。” 两人是老朋友，他也不客气，直接动了棋子。 “你个老家伙，还是这德性。”胡泉埋汰着手里摆棋子的速度却一点都不慢。 孙常乐摆好了，没过两秒他这边也摆好了。 两人开始在棋盘上厮杀，胡泉老婆端了水果过来都没多看一眼。 胡泉老婆都习惯了，没管他们俩，放完就自己干自己的事情去了。 一盘下完，孙常乐拍腿，“刚才我就不该走士，那样你就不能吃了我的帅。” “我应该走车，那样你的将军就该被我吃了。”他越说越懊悔。 “这盘不算，再来一盘再来一盘。” 胡泉把捻着的提子塞进嘴里吃掉，一边复原棋子一边说：“再来一盘可以，不算不行。” 是他赢就是他赢，哪能不算。 “行行行，这一盘我一定赢你。” “那可不一定。” 两人说着又开了一盘。 两人你来我往，下了足有半个多小时，孙常乐的兵吃掉了胡泉的将军，“哈哈哈，我就说这一盘我要赢你就赢你。” “你下那个炮的时候我就算到你后面要怎么走了……” 胡泉：“再来再来。” 两人又厮杀了两盘，胡泉老婆过来喊他俩吃饭了。 孙常乐意犹未尽，“吃完咱俩接着来。” 胡泉应声，“那肯定，才四盘，五局三胜，今天肯定要分出个胜负。” “你就等着，一会儿我发挥我全部的功力让你见识见识。” “我刚才也才用了三层功力……” 这俩加起来要一百的人的幼稚劲儿，胡泉老婆都没眼看了，“你俩赶紧吃饭，饭菜都要凉了。” 孙常乐：“你等着。” 胡泉：“你才是要等着。” 第55章 满身黑料偶像（27） 胡泉老婆：“咳咳。” 胡泉闭上嘴乖乖吃饭，孙常乐心里暗暗偷笑，这个老胡这么多年了依然是妻管严。 两人吃完饭没碰到棋盘，被胡泉老婆赶去散步了。 两个人都不年轻了，哪里还能一吃完就坐着。 两人走在小区里边走边聊，胡泉突然想起来，“老孙这首歌我推荐你听一听。” 他说的话不管用，老孙的话总管用。 而且那些人说的太难听，可不能让他们把一个好苗子给毁了。 “什么歌？你年轻的时候就爱玩音乐，还特别喜欢摇滚，我老是想你怎么就学了哲学。” 孙常乐掏着手机嘴巴也不闲着，惹得老胡吹胡子瞪眼，“没人规定学哲学的不能玩音乐玩摇滚。” “是是是……”孙常乐敷衍着，点开了v信，“你分享的是……《考试之歌》，哎呦，老胡原来你现在喜欢这种风格的，让我来听听。” 孙常乐点开歌把声音放大，他是教育局的局长，高考又刚忙完，这一听，“都是高考知识点啊。”还是重点。 “不仅是高考的知识点，他这个每一句的最后一个字都踩在旋律上，洗脑又朗朗上口，跟着音乐就能把歌词背下来。” “你可能不懂其中的难度，就这么跟你说，这不仅要对高中知识点的融会贯通，还要有很深的音乐功底，不是随便一拼就成的作品。” “还有很多跟风之作，完全不知道这首歌的精髓，照猫画虎反类犬，还有谬误的地方，简直是在祸害学生。” “这首歌还被批评成不是歌，那些人根本什么都不懂，你是教育局的，不能什么表示都没有。” 胡泉想起那些人说的话就生气，一群门外汉对着指指点点，他给他们分析还说他是水军。 他被说不要紧，毁了这么好的音乐苗子，对音乐界来说无异于是一种损失。 而且那些跟风的自制歌很多都有错误，那是在误人子弟。 “我会看着办的。”孙常乐知道老胡惜才，不过事情没有立刻答应下来，胡泉也不在意，他就是跟老朋友提一嘴，怎么处理他一个局长还轮不到他指手画脚。 孙常乐听了几遍回去路上脑子里都是这首歌，又放出老胡说的其他歌，完全没有这个效果，可见这首歌的确像老胡说的那样不简单。 第二天，他上班的时候把秘书叫过来，把这件事交给了他。 * 第64章 这边施广黛自己是瞒好了，还特意交代了凌珍别告诉赵章，但是她忘了一个白梁严。 白梁严固执较真了一些，看起来不像那种网上冲浪的人，但别忘了他修过一个明星稀碎的歌，因此有了神级录音师的称号。 所以他就是一个爱上网的人，只是很少玩微博，更喜欢玩字母站，于是便被他刷到辣评《考试之歌》的视频，告诉了赵章。 赵章打电话给施广黛，“我知道《考试之歌》被黑的事了，你不用着急。” 施广黛：？？？ “你知道了？你没事吧？” 她第一时间关心赵章的心理状态，那些话是真的难听，还是戳在自家艺人的根本上，这心理再强大也难免会难受吧？ 赵章：“还活着。” 施广黛：你这回答有些吓人。 “你等我，我这就过去。” 赵章挂断电话，把手机给了凌珍，“帮我拍一段。” 他离开了一会儿，回来手里拎着闲置了许久的吉他，拨片拨弄了下吉他弦，调整了一下。 “可以开始了。” 话音落下，拨片拨动吉他弦，一阵音乐声倾泻而出。 赵章对着镜头，目光不屑，嘴巴直接开大，“你说它不是歌它就不是歌，你算老几？” “你知道什么是音乐吗？什么是弦乐什么是管乐？哦，你不知道。” “那你知道伴奏吗？它的拍子是……” 赵章一气呵成，唱完凌珍都没反应过来，还是赵章起身了才连忙按下暂停保存。 她把录像完整的看了一遍，确定影像和收声都没问题把手机还给了赵章。 “冯哥你看看需不需要重拍。” 赵章看了一遍，“不用了。” 他说完都没剪，直接发到了微博上。 配文：《你算老几》 粉丝们被提醒后第一时间登上微博，看到这配文：“卧槽！这么刚！” 《考试之歌》被黑怎么能少得了粉丝的守卫，但是粉丝再多能比的过水军，比得过被引导的路人吗？ 他们被怼的人都要冒烟了，还不忘来安慰赵章。 他们都以为赵章可能不会回应了，就算回应也是偏柔和。 万万没想到，他怼师姐不客气，怼那些人也这么刚。 “啊啊啊谦哥好帅！” “《你算老几》你算老几，哈哈哈谦哥你牛你牛。” “谦哥这是现写了一首歌吗？歌名叫《你算老几》？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是我想的那样吧？不行我要点开视频看一下。” 众人这才想起来视频，主要是被你算老几这四个字给震惊到了，毕竟娱乐圈这么刚的有几个哦。 他们想都没想出来什么人。 突然有点担心哥哥，嗯，先看视频。 视频一点开，又是吉他，但是风格强烈很……多。 多字还没下去他们就对着赵章跪了，那不屑的目光透过屏幕直击灵魂，内心立刻叩问自己一百遍，他一开口更是让人心肝都在颤动，手都不自觉攥紧了。 “你说它不是歌它就不是歌，你算老几？” “你知道什么是音乐吗？什么是弦乐什么是管乐？哦，你不知道。” …… 他们听完一整首歌都还红红火火恍恍惚惚，脑子里都是你算老几你算老几你算老几…… 手比脑子快一步重播了这个视频。 又被那个不屑的眼神问候了一遍，他们想说：谦哥这是友军。 然后继续你算老几你算老几…… 他们拍桌：对啊，你特么算老几说不是就不说，说我谦哥投机取巧就投机取巧，你们特么算老几？！ 有句话说的好，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刚哥，不谦哥就在沉默中爆发了。 啊啊啊！！！ 简直是往人心巴上猛戳。 帅上一个新高度，帅翻了。 以后他们不只是颜粉还是他的刚粉。 “视频比歌名更劲爆，更爽。” “我真的，这些天气得要死，但是又无可奈何，看了这条视频就跟三伏天吃了冰淇淋一样，瞬间通体舒泰。” “呵呵，你算老几，你们算老几，呸，本人都不屑理你们这些瞎哔哔的。” “什么弦乐管乐什么宫商角徵羽都不懂，还在那指手画脚，都不知道哪来的自信。” “虽然我有点担心谦哥这么刚会戳到某些人的痛处，跟踩到尾巴的猫一样挠过来，但我站谦哥，对某些人不能客气。” …… 施广黛半个小时后才看到凌珍发的消息，连忙上微博看到了《你算老几》这首歌。 那是眼前一黑，但她还能坚持坚持，点开视频后那颗悬着的心是彻底死了。 没点那些人的名，但处处在点名，这和骑脸输出没有任何区别。 施广黛躺着装死，她不去想这件事就没有发生。 “啊啊啊啊！！！” 她只躺了三秒就爬起来了，后面舆论走向还需要她把控，嗯，如果把控的住的话。 她联系了三家水军，把自家艺人往性情中人，都是那些人太过分了上头引。 “这年头还有人炒耿直啊？” “性情中人？我看是易怒易爆，当他粉丝不会被打吧？” “作为一个公众人物接受大众对其作品的点评有什么问题吗？也没见其他明星出来骂人的，溜了溜了。” “楼上对号入座太明显了，啧啧，这就破防了。” “你们都这么问候了还不准人生气，怎么滴，当人泥捏的啊，就是泥捏的都还有三分火气。” “你算老老几，你说是易怒易爆就是易怒易爆，你说打粉丝就打粉丝，你算老几？” …… 施广黛看到前面那些评论，不知道是潘杰付那个狗东西又下场了，还是黑粉的狂欢，亦或者是被戳了肺管子的人，她又联系了两家水军。 然而她联系完不久那下面就被你算老几刷屏了。 同时其他微博下面也都是你算老几，全是对骂的。 它就是通用句，阴阳怪气或者直接骂人都能你算老几回应。 这就导致你算老几这句话仿佛病毒一样传播开来，《你算老几》这首歌点击率也在直线上升。 被人诟病的同时，喜欢的人也越来越多，毕竟不敢怼回去的人太多了，自己没有勇气做的事情，突然有这么一个人冒着被喷死的风险都去做了，他们一点疑问都没有的喜欢上了这首歌这个人。 他们喜欢了自然要问原因。 施广黛趁势编辑了几句话讲清前因后果，用赵章的微博号发出来。 《考试之歌》多火啊，瓜可能没吃到但这首歌一定听过。 “这是歌红是非多。” “我觉得《你算老几》回应的很好，什么都不懂在那瞎说，这不是红眼病么。” “《考试之歌》老师都说好，我儿子更是轻轻松松就把知识点背下来了，这不是挺好的，就因为这样说它不是一首歌，你算老几？” “就喜欢这么刚的，最讨厌一些人哔哔赖赖，就那个二逼脸，就是欠扇。” 自来水的力量比任何水军都管用，直接把那些负面消息给盖了过去。 施广黛结结实实松了一口气，一首自家艺人随便写的《考试之歌》，谁能想到竟然能爆火还引来这么多事情，还让自家艺人写了一首《你算老几》。 算来算去，还是《你算老几》把自家艺人从那个算不算歌的自证怪圈里捞出来。 第56章 满身黑料偶像（28） 这么一来显得她这个经纪人有些废了，施广黛拍脑袋，“不行，这团队要组建好，业务发展起来，对了，还有专辑。” 专辑一定要制作精良，把销量搞上去，她倒是想回敬一下潘杰付，但是专辑很多都是歌迷买单，自家艺人的歌迷和朱寒歌迷硬碰硬和以卵击石差不多。 可恶！ 不行，不能不战先怯，之前她不也没想到《考试之歌》能火成这样。 万一自家艺人的专辑就能打过朱寒的专辑呢。 她要用一万分的认真去迎接这份可能。 施广黛干劲十足的时候又一个好消息砸她脑门上了。 她直给自己掐人中，又掐自己大腿确定她自己不是在做梦。 《考试之歌》被教育局点名了，官方盖章它是一首歌，还是一首对学生有益的歌，是一首好歌。 就说还有谁敢说它不算歌？还有谁？ 那点小声音都该灰飞烟灭！ 哪首歌有这排面啊，都说《考试之歌》不算歌，不配和《岁月》比，但是《岁月》都没这个待遇。 《岁月》再怎么样也只是一首打动人的歌。 《考试之歌》不一样，它不一样，它是被官方承认的好歌。 官方还很严谨，说它好歌不只是说说而已，还在音乐角度证明它好在哪里，运用了什么技巧。 没过多久就有人把胡泉发的那一段挖出来，对了一遍，不说一模一样也差不多了。 第65章 他那个自己玩音乐的号开始涨粉了。 施广黛也是这时候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玩音乐的人对这首《考试之歌》给予了高度肯定。 二话不说分享给了自家艺人。 她分享完了，再回去看，就看到有人说自制版的考试之歌被封了。 还有这种事？ 她这一找，好家伙不只是被封了，是全都被封了，无一例外。 封禁理由，误人子弟，噗―― 真以为随便写写就是《考试之歌》了，你们以为自己是冯谦文吗？ 还有一点施广黛不知道，官方点名这首歌最主要的原因不是歌怎么样，而是因为赵章努力学习，参加高考，还考出了一个好成绩，是一个非常正面积极的形象，能给粉丝广大网友带来正向影响。 当然歌不好，官方也不能应硬点，可以说两者相辅相成。 话说回来，赵章原本就在上涨的粉丝这下涨疯了，之前是喜欢他的歌喜欢他的刚，现在是官方点名，官方都点了，跟着官方走，冲鸭。 赵章的粉丝体量短短几天就足以和一个二线明星媲美，不知道惹了多少明星眼红。 毕竟别人辛辛苦苦在下面打转，他就凭着一首歌一溜烟跑到前头去了，不眼红都对不起自己的眼睛。 好像哪里有点奇怪？不重要。 他们就盯着，也不敢冒头，官方刚点过呢，他们说啥都白搭，等下一冒头惹一身腥那就得不偿失了。 施广黛才不管他们怎么想，开始宣传新专辑，把团队人员配齐了，免得跟这次一样碰上点事情就弄的焦头烂额。 施广黛学着如何当一个老板，把一些事情交给了凌珍，让她学着如何当一个经纪人。 总不可能一直让人家当助理，就算她现在乐意，以后呢？人的想法不可能一尘不变。 专辑筹备好了，施广黛去看了一下经典歌曲榜，《考试之歌》已经排到七十五，和《望月》只差二十二名。 施广黛：虎视眈眈，就问你怕不怕。 她往下滑想看看《向日葵》排第几，就发现《青果》居然上榜了，下面还是《向日葵》不多不少刚好压住。 阿这，阿这…… “哈哈哈！！！” 原来还有这种后续，怎么回事？不行，让她笑够先。 这谁能想到啊，新歌热歌榜被压的死死的《青果》有一天能在更难上的经典歌曲榜‘篡位’压住《向日葵》，她根本没想过。 要不然潘狗过来炫耀的时候她肯定喷回去，莫欺歌播放量低，迟早有那么一天它会超越《向日葵》。 但是她没想，这样的事情就是发生了。 别问谁爽了，问就是她本人。 她截图了这堪称历史性的一幕，发给赵章，“你的《青果》上经典歌曲榜了。” 仔细看仔细看，不仅上榜了还有惊喜。 她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住，也不想压，笑容非常的嚣张，偶尔还能露出一声鹅叫。 让她看看怎么就让《青果》上榜了，哪来的‘推进器’，太棒了。 这一看原因竟然是在《你算老几》上，因为喜欢《你算老几》所以喜欢上自家艺人。 《你算老几》听腻了，就换首自家艺人的歌听。 这不就听了《青果》。 《青果》是一首情歌，还是唱的青涩初恋，初恋不一定是自己的老婆/老公，但谁没有恋过呢。 《青果》那种青涩又小心翼翼，期待恋情能够开花结果的感觉唱到了听众的心底。 感怀伤感间听了一遍又一遍。 然后有了现在的结果。 施广黛：什么叫一举两得，这就叫一举两得。 她用潘杰付的狗头担保，他现在要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 一如她所想，潘杰付气的人都要化了。 《考试之歌》在《向日葵》上面已经是打他脸了，但还能挽尊这首歌本质和别的歌不一样，《向日葵》不是和这首歌比。 但是《青果》压过了《向日葵》怎么说？ “没用的东西！” “还是一线歌星，还想冲击天王巨星，就这？” “丢脸的玩意儿，这么废我把你挖过来干嘛？早点说我都不会浪费时间。” 潘杰付毫不留情的骂朱寒，朱寒助理跟着朱寒好几年了，怎么能看着潘杰付这么骂他，而且朱寒又有什么错，《向日葵》的成绩并不差。 他想说什么被朱寒拉住了。 他已经明白，他碰了那东西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以前还能自我麻痹，潘杰付一点面子都不给终于让他清醒了。 他亲手把自己送上了案桌。 朱寒低着头，潘杰付丝毫没有关心他情绪的想法，“他们也要出专辑，你多号召号召你的粉丝买专辑，这回要是被比过你可别怪我不客气。” “你……”朱寒助理被按住，潘杰付一个眼神都没给他，转身离去。 朱寒助理气愤，“寒哥他太过分了，要是谷姐肯定不会这么对你。” 都不会有这一回自降身份和人比的事情，到头来没比过还成了笑话。 寒哥在圈子里怎么混啊。 他还要比专辑，这万一又…… “别说了。” 说什么都晚了。 朱寒闭上了眼睛，助理见状没再说话，他都这么难受了，寒哥只会更难受，他安静一点让寒哥缓缓。 另一边赵章向曲毓真当初那个跟他对接举报的女警进行举报。 举报家娱利用毒品控制艺人。 证据是没有证据的，他一个普通人哪来的证据，那么容易拿到证据家娱也不会存在那么久了。 但是他可以提供可疑点，毕竟朱寒一个一线歌星说换经纪人就换经纪人，重点是换个更差的，他还乖乖听这个经纪人的话跟他一个小虾米打，这没猫腻谁信？ 哦，他还怀疑钟渊墨，他之前黑料是他爆的，不爆别的爆他吸毒c粉，他有理由怀疑钟渊墨本人有这样的事情。 主打一个能不能查不出来先不说，打个三杆子看能不能下枣来。 就冲华国对毒品打击力度都不能把这事搁置一边，毕竟他是真举报成功过。 而且看似是他和家娱、钟渊墨的恩怨，但正是因为他和他们那么近才有机会知道一些东西不是。 于是缉毒警察展开了对家娱和钟渊墨的调查，顺带的还有宜邰，毕竟钟渊墨是宜邰的艺人，按理来说不可能他吸毒毫无所觉。 赵章之前为什么不这么干？一定要等到这个时候举报。 一个电话打太多了不好，第二个他对家娱有所怀疑，但还没确定。 另外他最近又翻了翻原主的记忆，原主又笨又毒，潘杰付掌控他太容易了，他也完全没有想要离开家娱的想法，根本用不上毒品。 但他在家娱碰到过钟渊墨几次，正常商业活动往来，原主根本没在意。 但是他的黑料是钟渊墨干的，他扯上了吸毒，很可能他对这件事特别在意。 公司没有站在他这边还阻止他，维护钟渊墨，就因为钟渊墨是宜邰的艺人？ 不可能，遇上这种事情的常规操作是让宜邰拿出资源。 但是没有，很难说钟渊墨和家娱没关系。 他们有关系，又牵扯到毒品。 再加上朱寒的事情佐证，这不是毒品都要让人怀疑一下。 赵章打完电话就没管了，和毒品有关的一向都是大案，这种事情急不得。 所以过了几天赵章没看到动静也没觉得自己举报失败。 他收拾东西准备去华国音乐学院报道了。 华国音乐学院和一般的大学不一样，有些事情会宽松一点，比如住宿问题。 由施广黛出面帮他申请不住校后，赵章还是住进了学校宿舍。 只因为他还要军训，军训结束就可以住在外面。 他开始了军训，他的专辑也正式在线上开售了。 凌珍蹲着那个点，一开售就抢了一张。 前两百名可是有亲笔签名的，虽然她比别人搞到签名容易很多，但是她不想谦哥知道她是他粉丝。 更不用说这是谦哥第一次出专辑，不抢一下都是对他的不尊重。 凌珍抢到专辑心满意足，将自己的订单号晒在了粉丝群里。 “羡慕的泪水夺眶而出jpg。” “你们下手也太快了，一点机会都不给人家。” “我以为自己速度够快了，结果付完钱才发现自己已经过一百了，一个个单身多少年？” “哈哈哈，已经脱单三个月了，我让我对象帮我抢，他抢到了，我没有。” “踹翻这碗狗粮。” “我不嫉妒你有对象，我嫉妒你对象帮你抢到了签名专辑！呜呜呜我也需要一个能帮我抢签名专辑的男朋友（撒泼）（打滚）。” …… 第57章 满身黑料偶像（29） 销售的前十分钟很关键，是卖专辑的高峰期，卖的越久涨的就越慢。 第66章 施广黛一直盯着订单量，十分钟一到，数据出来了，一共售出8722张，怎么说呢，算是不错的了。 毕竟不是从前，过气歌手都能卖出百万张专辑的时代。 现在的人都不爱买专辑，很多人家里播放器都卖了。 也是因为这样，与时俱进的发展出了数字专辑。 再看另一边数字专辑的数据就好看多了，十分钟就卖了八万多张。 这还要归功于官方点名，以及《考试之歌》和《你算老几》带过来的热度。 不然这专辑，配上她小手笔的宣传，绝不可能有这成绩，估计得打个骨折。 施广黛看了会儿数据，盯着人把专辑打包发出去，尤其是那签名的一百份，可不能出差错。 施广黛在这边帮着一起打包，潘杰付通过各大平台查看了他们的实体专辑销售量，还查看数字专辑销量。 他挑目光挑剔，“也不过如此。” “我大发慈悲发挥一下前同事爱帮你们助助力。” 他购买了一张数字专辑，刚放了一首就被一个电话打断。 他也就不知道专辑里的每一首歌质量都和第一首一样非常高，相当于一张天王专辑，因为只有天王级别的歌手才能约到那么多高质量的歌。 潘杰付挂断电话人就离开了这里，他开车去了一个地方。 过了半个小时，钟渊墨也出现在了那里。 “有多带点没？我接下来一个月都要参加旅游综艺。” 如果不是这次综艺录制时间太长，他不会联系家娱，那么多带在身边太危险了。 “钱到账，多少都不是问题。”潘杰付比了个数字，钟渊墨脸黑了一下，还是掏出了手机。 潘杰付收到短信，“给你。”他从口袋里摸出一瓶口香糖丢到钟渊墨手里。 钟渊墨揣在了口袋里，“我先走了，你等会儿再出来。” 钟渊墨戴上帽子走出小房子很快就开着低调的大众离开。 潘杰付没按钟渊墨说的等会儿，过了几分钟就走了。 他走后不久黄安潜入了这间房子，搜寻后准备安装上窃听设备，东西都掏出来了，听到异响，东西又塞回口袋，一个箭步躲到了门边，门打开，门板将他遮住。 “原来在这。”潘杰付看到落在凳子边上的袖扣，走过去捡了起来。 黄安放缓了呼吸，视线往下移，看到地上因为落了灰，留下的脚印，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的额头开始冒汗，脸逐渐涨红，手悄悄攥紧，心跳怦怦怦如同擂鼓，似是要从胸口跳出来。 人还没走，他是不是发现自己了？ 一旦潘杰付发现他，他就把人抓住。黄安手松开成爪形。 潘杰付将袖扣擦干净戴了起来，“咳咳，咳咳，这里灰尘真多。” 他嫌弃的拍拍手，转身离开。 “砰”门被带了起来。 黄安依然没动，直到听着脚步远去，他才掏出手机给同事发消息。 确定潘杰付没有发现异常后开始安装窃听设备和针孔摄像头。 安装好了再进行伪装，把他留下的都清理掉铺上房间里的灰尘。 黄安回到警局，向领导汇报，“一个大明星，一个经纪人，都跑到那栋小房子，里面还都是灰尘，一看就没人住，只是提供了一个场所。” “两人非常可疑，我已经安装好设备，下一次他们过去我们就能看到他们说什么做什么。” 领导点头，“嗯，你继续盯着潘杰付，我另外找人盯着钟渊墨。” 倒不是原先没人，要是没人也不会这么及时知道两人的动向，而是钟渊墨那边的行程，他工作的原因，盯人的方式不得不变换一下。 黄安出了警局赶到同事那边随便吃了点东西和他换班。 潘杰付对此一无所知，着手安排朱寒专辑发售的事情。 朱寒的专辑打造了一年，热度也炒起来了，就差发售。 后面几天潘杰付看起来都很正常，黄安也以新身份进了家娱。 * 赵章一直没有缺少锻炼，军训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吃力，表现很优秀，教官都想挖他入伍了，被班里的女生喊：“教官一堆帅哥上交国家了，给我们留点。” “就是，我们的眼睛也是眼睛啊。” 教官：“……” 他看看赵章，那脸男的看了都觉得俊，而且这大太阳不管男生女生都被晒黑了，就是没把他晒黑，在阳光下看着闪闪发光。 “你这应该去学表演。” 赵章摇头，“教官那边好看的人已经够多了，在这里我才散发余热。” 教官：“……”散发余热是这么用的吗？ 队伍里有人说：“教官他写了很多首歌，去学表演了才是浪费。” 教官：“你们是大一吧？” 这就自己写歌了？他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教官天才晓得不？” “冯同学是不是天才我不知道，你们都是嘴替我很清楚。” 教官拍拍手，“冯同学给我们来一个。” “来一个来一个。”其他同学立马起哄，这可是现场版，别人想听都听不到的。 赵章：。 “给你们唱我第一首《浴火》吧。” 都不用准备，他开口直接就唱，“熄不灭灵魂的焰火，曲折了笔墨。” 他这一唱还在说话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他们以为赵章的单曲即便不是修音修出来的，清唱问题还是有点大，应该开个伴奏。 没想到他直接唱了，不仅唱了清唱还特别稳，哪怕没有开嗓都不会有声音发紧的感觉，还非常有穿透力，只是一句就打动了他们。 他们甚至都没去思考唱这首歌用到的技巧，此时此刻只是一个纯粹的听众。 别说他们了，旁边的班级都竖起耳朵听。 赵章收声了好几秒，教官拍起了手，其他人的掌声也如潮水般涌来，还有人喊着再来一首。 被教官打住了，让他们把手机放好，继续训练，直到中午才解散吃饭。 几个教官凑在一起走去食堂。 “你带的那个班可以啊，小伙子不仅人长得帅，歌还唱的好。” “人家还自己写歌，早上那首就是他自己写的。” “不得了不得了。” “这算什么不得了，我还想让他入伍，人家拒绝了。” 当兵的好苗子啊，怎么就……教官可惜的叹气。 “你可一边去，人家有这一手干嘛吃当兵的苦。” “这倒也是……” 说话间人就到了食堂结束了这个话题。 之后教官还是特别喜欢点赵章，要练军体拳组方阵，也把他挑出去了。 赵章那一套军体拳打出来不只有观赏性，还有力道。 教军体拳的教官还把赵章叫出来练练，赵章虽然没赢，但是教官的脸挨了一下。 教军体拳的教官：可以啊这小子。 然后又多了一个劝他入伍当兵的教官。 某位教官：“你们怎么一个个都让人入伍？”大学生不都脆皮么今年还出来俩好的，也是稀奇了。 “你瞧瞧我这脸，就那姓冯的给打的。”就这才练了多久的军体拳啊，让他练上一两年岂不是要超越自己。 赵章那班的教官：“你说的是不是冯谦文？” “你那个不会也……” 很好两人一对，好么同一人，他们同样的有眼光。 “我跟你讲他训练的时候balabala……” “你是没看到他练军体拳，打个三次就有模有样了，才两天就能虎虎生风，那力气也是真的大……” 两人分享赵章的表现，完全把其他教官抛在了一边，其他教官就开了包花生，边吃边听，暗暗点头，这样是挺可惜的。 赵章没有意外荣获军训标兵，那些教官走的时候还不忘劝说他入伍当兵。 让本来还有一些不舍的女同学们瞬间将伤感一扫而空，围住赵章，‘婉拒’教官们的好意。 军训结束就是国庆，学生回家的回家，逛b市的逛b市，赵章则是搬到附近租来的公寓。 施广黛过来跟他讲了一下专辑的销售情况，“这个数据算是不错的。” “另外我帮你接了两个代言。”没错在活力男孩解散后终于有代言找上门了。 不过为了口碑施广黛没有全都答应下来，仔细挑选过后剩下两个代言。 “一个是舒心运动鞋，国货老牌，你被官方认可，他们才找上门请你代言。没有爆过雷，运动鞋质量不错，只是宣传做的不到位，请明星代言是他们的一个尝试……” 虽然舒心这个牌子被挤压的市场占有率低了很多，年轻一辈不太知晓，但总体来说是个优质代言。 “开价只有二百万，谈的话也谈不了太高。” “另外一个是酸奶，我在市场上买了送去检测，检测结果没什么问题，这个开价高一点……” 第67章 施广黛侃侃而谈，显然她做足了准备，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没有让赵章操半点心。 赵章没什么问题，施广黛和那边再进行交涉，把这件事落定了下来。 他作为代言人，拍摄结束后厂家送了他很多代言的产品。 广告播出后，赵章把这些都拿去微博抽奖了，还写明了女粉丝抽到鞋子也不用担心，他可以找厂家发女鞋，中奖的粉丝记得写明鞋码，及时和他们联系。 主打一个贴心。 舒心鞋厂也挺会抖机灵，进行了转发，“大家放心，我们一定会做好，保证把鞋准确无误的送到中奖用户家。” 酸奶厂家没有发挥余地？开玩笑，这种时候当然要刷存在感，也立刻转发了，“我们的酸奶绝对包装妥帖，准时送达，不给谦哥拖后腿。” 这下别的不说，很多没刷到过广告的粉丝都知道赵章代言了这两样产品。 第58章 满身黑料偶像（30） 粉丝们：！！！ “不容易啊太不容易了，我们家谦哥终于有独立代言了，喜大普奔。” “粉了谦哥，买了四首单曲，《你算老几》还免费听，又买了一张实体专辑一张数字专辑，总共消费都没超一百，粉他我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追星女孩。” “是啊是啊粉谦哥真的太省钱了，现在终于有我发挥的空间了，不管抽没抽到，鞋子酸奶买起来。”毕竟鞋子和酸奶都是消耗品，买了都不怕占地方。 “我以为要来波大的了，都准备好了钱包大出血，结果一去舒心官方旗舰店，最贵的一双也只要两百多，这在运动鞋界太正常了。”跟那些两三千的比小清新的一批。 酸奶更别提了，一箱能贵到哪里去。 “舒心是国货老牌，我对它的印象都是百来块拿下，两百多都是贵的了。” “我已经下单了，鞋子来两双，两种颜色换着穿，酸奶来两箱，一天两瓶。” “谦哥难得有代言，楼上你是不是太抠搜了一些？” “你是没看谦哥说的吗？让我们理性购买，而且这东西又不是卖一天，我这个月喝完下个月再买，鞋子穿半年我再换，一点都不耽误给谦哥冲销量。” “楼楼上别给谦哥招黑，你是不是不知道之前爆出过偶像让粉丝多多购买代言产品导致很多东西过期浪费？” “大家要给谦哥冲销量，但也要理性消费。” 这句话在下面刷了起来，潘杰付看到笑死了。 商家选代言人看的就是他的带货能力，冯谦文居然为了讨好粉丝说什么理性消费，还有谁会找他代言？ 自掘死路都不知道，蠢货就是蠢货。潘杰付嗤之以鼻。 就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找谁写的歌，要是把人挖过来，一个冯谦文就能拖死施广黛。 潘杰付从没有往那个人是冯谦文身上想，但凡他认同一点，他都该知道什么都查不到不是藏的深，而是那就是事实。 可惜他没有，也只能说原主给潘杰付的蠢笨印象深入骨髓。 哪怕赵章到来，做出了违逆他的事情，他也不会往别的地方想。 嗯，这也有赵章过来就是直播，这种在他眼里就是愚蠢行为的决定在里面。 赵章是不知道潘杰付这么想他的，他只是在贯彻他做一个合格偶像的想法。 施广黛劝说过，不鼓励也不要特意标出来，但是赵章非要加，她只能跟他分析利弊，他还这么决定的话，她也就随他了。 反正从目前看，他靠专辑和出单曲就能维持住公司。 当然多富裕也是没有的。 “你要不要加两张签名专辑？我看粉丝群很多粉丝吵着自己没抢到。” 赵章：“可以，两张够吗？”大有多签几张的意思。 施广黛：“做你粉丝还挺幸福。” 没有花边新闻，花钱少，蒸主还宠粉，甚至带着粉丝高考，她年轻时候怎么就没这么一个偶像呢？ 赵章不以为然，“是你要求太低了。”准确来说是现在大众把明星抬的太高，像是供神一样。 实际上明星也不过是一种职业。 施广黛不认同，虽然她也不觉得粉丝应该把明星捧上天，但自家艺人做到直播高考这份上不可谓不难能可贵。 毕竟直播不是一天两天，明星在镜头前要注意形象，这就注定了要分神。 另外学习进度也曝光在观众面前，进度快还好，太慢了又会被人诟病，觉得他只是做做样子。 高考压力本来就大，还有考生跳楼的，他这样做，还做的这么好，说实话施广黛很佩服。 这也是为什么他做出把理性消费写上去的决定后，施广黛最终还是同意了的原因。 施广黛没和他分辩，谦卑总比在天上傻飘的好。 最后签了五张，专辑冲销量都只有一百张，再多就不合适了，五张都算多的了。 本来粉丝们就积极参与抽奖，看到多了五张签名专辑，那是开小号抽奖不算，把爸妈同学同事的号都拿来抽奖了。 当父母的知道女儿/儿子这么大动作是为了唱《考试之歌》的那个明星的抽奖，再一看他代言的是舒心运动鞋和轻颜酸奶。 前者就不说了，他们年轻的时候穿上舒心运动鞋别提多有面儿，这就是他们心头白月光，后者这个牌子的酸奶也在超市里看到过，不是啥三无产品。 “儿子/闺女你们支持偶像不是要冲销量的吗，给你爸/妈我和你妈/爸都买一双运动鞋，酸奶买两箱，我和你爸/妈没事的时候喝，钱转给你了。” 追星女孩/男孩被爸妈逮住的时候还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听到这话瞬间抬头挺胸，“没问题，爸妈你们脚多大，鞋子就买最贵的吧，它家最贵的也才两百多，爸的皮鞋都要一千多了，妈你的高跟鞋也不便宜。” 意识到自己说话有问题赶紧补救，咱的意思是相对来说，不是他们不知道柴米油盐贵。 “行了，钱都转给你了，买就是了。” “爸妈你们挑一挑颜色啊。” 他们挑好下单，客服来询问，确定他们是要这么多鞋子才准备发货。 “这还怕我们买多了浪费吗？”钱都不晓得赚，而且这鞋码都不一样，怎么可能买过来浪费。 “肯定是我偶像的要求。”追星女孩/男孩骄傲挺胸。 “你们不知道，别的明星都是让粉丝多买，买少了品牌方看不到他们的带货能力，掉商业价值，我们偶像不一样，他让我们理性消费，别浪费。” 父母们听了这话更满意了，孩子要追星就该追这样的。 “还有哦，我偶像高考考了六百多分，上了华国音乐学院，他都毕业两年多了，跑去当练习生，出道后一直忙的跟陀螺一样，他刚开始碰课本那状态啧啧……” 她/他摇摇头，光用动作和两个字就显出来那是多么的一言难尽。 然后继续说：“没想到啊，他就废寝忘食的学了一年，考上了华国音乐学院。” 啊啊啊他们偶像实在是太厉害太牛逼了，上能写歌出专辑，下能参加高考，没有人能比他更牛了！ 他们疯狂安利赵章，当父母的点头，这的确挺厉害的。 “你偶像这么厉害你不学着点？” “怎么可能没有，我上学期全校排名不是进步了二十八名。”因为啥，自然是向偶像靠拢。 他们还有个粉丝群小群，专门比成绩的，他们不能给偶像丢脸。 当妈的当即拍板，“买一双不够，多买两双换着穿，再给你堂兄弟姐妹买些酸奶，你们小年轻最喜欢喝这些东西了。”这么好的偶像必须支持。 舒心运动鞋厂那边一直都是慢慢吞吞讲究酒香不怕巷子深，好鞋子不怕没人买，就算现在市场被挤占了，他们经营变得困难，一时间也没改变这种模式。 除了客服还在上班其他人都下班了，根本没看到后台销量猛增的盛况。 直到第二天销售组长上班，看到那个数据吓了一跳，狠狠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销量怎么这么高？”其他款式的鞋子涨幅不算大，但是最贵的那一款直接涨疯了，直接在后面添了两个零。 他又刷新了一下，又增加了两双。 “不是，请明星效果这么好吗？” 不是说理性消费吗？ 赵章这一点提出来厂里还是有很多人赞同的，鞋子这种东西买多一时间穿不了还占地方，总不能让好好的鞋子放在那变旧变坏。 但有人赞同就有人反对，阴阳怪气，请个明星就是想促进销量，好么他们请的这个明星瞧不上他们，又舍不得二百二十万的代言费（后来谈的），故意给他们使坏。 又刺提出请赵章代言的人，看她找的，这是一点都不顾及他们鞋厂。 现在这销量，啧！打了某些人的脸，看还能叽叽歪歪。 销售组长让人做了ppt，等到会议的时候把ppt放出来。 第68章 “这只是这一天的销售情况，广告还在打，还有一些人不知道我们舒心运动鞋，随着时间发酵我们的销售量还会增加，我们的净利润无疑会超过请明星代言花的钱，而我们却在青少年中打响了知名度。” 他们原本全是靠家长给孩子们买鞋撑着，而那些孩子上了大学就想买牌子货，买其他鞋子，舒心运动鞋被排除在外。 现在这种情况要变一变了，那些大学生或者已经毕业工作的人都会看一看这款运动鞋。 一句话：这明星请的值。 之前那些反对，觉得亏了的人脸都被臊红了。 舒心运动鞋鞋厂这边消息滞后了，轻颜酸奶那边没有，他们昨天就看到销量猛增了，甚至他们那边销量涨的看起来更加夸张。 毕竟一箱酸奶也就几十块钱，又老少皆宜，那不得几箱几箱的买？ 那销量涨幅折线都跟攀珠穆朗玛峰一样了。 轻颜酸奶老板笑的牙花子都露在外面，遮都遮不住。 要知道赵章从单飞后没再接过代言，他又转去做了歌手，曝光算不得多，他的带货能力就是个问号，他们跟舒心运动鞋鞋厂一样也是冲着官方点名的名声去的，打心眼里不觉得他很能带货。 预期放这么低了，这大涨的销量出来老板别说牙花子了露在外边了，嘴角连ak都压不住。 当晚轻颜老板就和施广黛联系给她包了个大红包，还透露出要续签的意思。 鞋厂这边慢了一步，听到轻颜那边的动静也不甘示弱，红包直接给包了十万，相当大气。 还有抽奖的事情，不是要送鞋子么，他们直接包揽了过去。 还说这事儿他们熟练，仓库发货多简单，你好我好大家好。 话说的多好听呐，实际上真正方便的只有施广黛这边。 第59章 满身黑料偶像（31） 续签的事么，也在走流程了，代言费又加了一百八十万，凑够四百万。 只要他们这边肯签，代言费立刻到账。 他们都做到这一步了，暗中较劲的轻颜也坐不住了，也找施广黛商谈签第二年代言的事情。 叫冷板凳坐久了的施广黛倍感受宠若惊，当然再怎么受宠若惊她也不会心慈手软。 握着合同凯旋，放在赵章面前。 “你签个字，那边流程用不了两天就能走完，钱也就到账上了。” 除了这个，这么好的开头，其他代言也多了起来，她还在筛选中，务必不出一条漏网之鱼。 赵章签了字，施广黛又拿出一份合同。 “有个旅游综艺邀请你做特邀嘉宾，《一起去旅行》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这个综艺的编导是曾经做过两个大热综艺的郭导就不说了，还有宜邰和天御两大娱乐公司支持，采用先直播后剪辑播出的模式，第一期已经播了，点击率……” “这无疑是一个s+综艺，特邀嘉宾都被抢破头了。” 综艺是s+综艺本就让人抢破头，关键是它还向大家证明了它所带来的热度。 她都不知道怎么好端端的这个综艺会向自家艺人发来邀请。 不管什么原因，这块饼要接住了。 “特邀嘉宾录制时间不长，耽误不了你多少课，回来你补一补，后面不会给你安排很多行程。” 主要维持一下热度，而且上了这个综艺还能顺带带一下专辑的销量。 赵章看过合同签了名字，实际上他比施广黛更早知道这个综艺会邀请他。 警方在调查钟渊墨，他们怀疑他不仅吸毒，还在做中间人贩毒。 赵章本身就是娱乐圈的人，原来还和钟渊墨是同一个组合，他接近钟渊墨合情合理。 而赵章又是举报人，知道一些事情，请他帮忙再合适不过。 综上，警察先和他通气，在得到他的同意后又利用人脉安排了这么一出。 他签了字，施广黛在ipad里找到《一起去旅行》放给赵章看，让他提前了解一下。 她则是去赶着把这件事彻底敲定，虽然就是敲定了也能换人，但好歹还有违约金啊，总不会赔的。 由于赵章是下一期的嘉宾，他看完第一期的《一起去旅行》就去找辅导员请假了。 他在校表现良好，又是一个明星，刚报道那天施广黛就找过辅导员了，所以假很容易就请下来了。 请完假就去上课了，因为这两天没请，他就是这么热衷上课。 * 还算宽敞的院子里摆着一张圆桌，上面摆满了当地美食，钟渊墨和其他人入座，却不能吃饭。 导演拿着大喇叭喊：“明天你们将迎来一个特邀嘉宾，你们晚上游戏的输赢决定了他以什么方式从机场抵达目的地。” 流量小花孟嘉雨好奇，“谁啊？不是已经有一个特邀嘉宾了吗？” 一线歌星郑岩飞不落其后，“导演你这经费有点多啊，是不是该分我们一点，让我们这趟旅行舒服一些。” 孟嘉雨连忙附和，“是啊是啊，给我们整个一人一间大床房，再给我们涨一千旅游经费。” 郑岩飞：“一千哪够，那不是瞧不起我们郭导，怎么也得来个五千彰显一下气度。” “郑哥说的有道理，是我浅薄了……” 郭导再次拿起大喇叭，“钱已经拿去请特邀嘉宾，没有剩余的了，你们两个不用一唱一和。” 加经费是不可能加经费的。 “现在进行歌曲竞猜游戏，一共十道题答对六道才算赢。” 郑岩飞举手，“导演是不是输了特邀嘉宾就不用来了？” 那架势，仿佛导演说是他就要摆烂了。 郭导：防着你呢。 “输了特邀嘉宾也要来，只是走着到目的地，重点是如果输了你们晚饭就归我们。” 不关心特邀嘉宾是吧，那总要关心一下自己的晚饭。 郑岩飞：郭导你果然是个狠人。 “晚饭归你们了我们吃什么？”总不可能让他们饿肚子。 “你们可以拿钱买，也可以吃我们提供的特供套餐。”三个人一个端着一盆白馒头，一个端着一叠咸菜，一个端着一盆汤，他们如流水一样走上来把晚餐放到桌上，又呼啦啦的走了。 馒头咸菜汤和当地特有美食摆在一起，两者对比相当的鲜明，郑岩飞鬼哭狼嚎，孟嘉雨拍着胸口心有戚戚。 钟渊墨有偶像包袱，但看到那盆馒头脸色就变了，“导演我准备好了。” 特邀嘉宾池通：“我也是特邀嘉宾，我要为新来的嘉宾助助力。” 老戏骨甘绢摆手，“我听的歌少，就看你们的了。” 视帝严印杰坐直了，看向郭导，那意思就是他在等着导演开始。 第一轮，音乐放出，郑岩飞：“我知道《若蝶》梁咏唱的。” 钟渊墨看了他一眼，第二轮音乐放出他立刻进行抢答。 “错，还有两次机会，倒计时五秒……” 分依旧没拿下来。 一直到第八场，答对了四道，剩下两道，都答对就赢了，错了一道就输了。 * 赵章从飞机上下来，先去拿了行李，然后被摄影师引导到一旁，手机里放出了导演的声音。 “冯谦文你好，我是导演郭崇，由于嘉宾们输掉了游戏，我们取消了你的专车，接下来你要自己前往t湖。” 赵章好奇，“我要是走着去，你也跟我一样走着去吗？” 摄影师摇头，赵章也没接着追问。 推着行李箱出了机场，拦下一辆车，“去t湖要多少钱？” 司机比了个数字，赵章就上车了，他对着摄影师说：“你要是上车你的车钱自己付。” 摄影师：“……” 我就想问，你有钱吗？我都怕你坐霸王车，然后把我抵在这。 不过这车不可能不上，总不能直播车子。 摄影师和司机说好了，上了车。 上了车赵章也没对着镜头说话，靠着椅背闭上眼。 【谦哥在车里做安静美男子的样子杀我。】 【嗷呜~想要对谦哥吹口哨，嘴叼玫瑰花。】 【楼上你个小土狗，你辣到我眼睛了比，看看谦哥洗洗眼。】 【喂喂，你们这群颜狗，能不能别光顾着舔屏了，谦哥怎么付车费还是个问题。】 谁叫导演不做人，出发前检查行李箱，现金收走了，手机扫码更不行，这是规则。 谦哥身无分文，却是打了一辆车，还不如坐公交，不对坐公交上车就要付钱，那还是打车好，先上到付。 问题就是能不能付上，要不让谦哥快点跑，反正摄影师大哥扛着那么大一抬摄像机肯定跑不快。 他把这个主意说了。 【说的很好，把摄影师大哥抵在出租车上，让他掏钱赎自己，要怪就只能怪他跟了郭导，他们有张良计，谦哥有过墙梯。】 【突然斗智斗勇起来，有意思真有意思。】 第69章 他们还开始设计起了如何第一时间逃跑，像是车刚停就打开车门跑路，和摄影师大哥聊天转移他注意力，他反应慢了几拍他已经下车跑路了。 这是比较常规的，还有一些五花八门的，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广大观众们说不出来的。 不过主旨就一个：抵押摄影师大哥。 摄影师收到导演那边的指示，emmm……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们这么想难保冯谦文也是这么想的，等会儿他一定会第一时间下车。 还敢小看他扛摄像机的速度，他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身经百战，有台摄像机也绝对不会影响他奔跑的速度。 车一到t湖，摄影师大哥就率先下车了，赵章还是被司机大哥叫醒的。 嗯？这和说好的不太一样。 摄影师大哥看到司机帮忙拎行李箱，哦，症结在这里，他再怎么快也不能丢下行李。 等会儿他要是扛着行李箱跑，一定跑不过我。 摄影师大哥暗自摩拳擦掌，只见…… 赵章掏出了现金递给司机师傅。 摄影师大哥瞬间瞪大了眼睛，他哪来的现金？不是都搜走了吗？ “你们这年轻人出门还带现金啊，还好我也备着点。”司机师傅不知道里面的官司，把钱找给了赵章，然后找摄影师大哥要车费。 摄影师大哥这才回过神，连忙放好他的宝贝摄像机，掏出手机扫码支付。 然后扛着摄像机跟上赵章。 赵章看了看四周，“他们人呢？” “是不是躲哪了？要给我一个惊喜？” “我看第一期好像没这个流程，今天也不是我生日……” 摄影师大哥汗流浃背，别猜了别猜了，原因很简单，他们还没到。 因为知道他的专车取消要自己设法到目的地，那边就选了更加便宜的交通方式。 比一开始预计的晚了一个多小时。 他们觉得怎么都够了，没想到赵章留了一手，节目组没给安排专车，他倒是自己打了量。 摄影师拿出手机拨给导演，导演：“其他嘉宾还没到，你先自由活动。” 他觉得赵章玩不出什么花来，就算之前藏了钱又能藏多少，打车就花出去一笔了，剩下的钱只会更少。 赵章对着镜头，“不好意思我想多了，是不是有些自恋？” 【是他们晚到跟谦哥没关系。】 【谦哥谦哥你哪来的钱，不是都被搜走了吗？】 【这怎么能叫自恋，这是正常思考。】 …… 赵章看不到弹幕，也就看不到询问和安慰。 他找了家小卖部把行李寄存在店里，寄存的时候没忘了拿出挂脖风扇，一看就是有做旅游攻略的。 小风一吹，再买一瓶饮料，就向城门出发。 进城门不收门票钱，他直接就进去了，还能在城门口看到有旅客拍照。 他们看到赵章手机对着他拍了几张，随手一拍就是一张帅照和自己精心找角度拍的照片一比……不比也罢，给自己留点脸。 第60章 满身黑料偶像（32） t湖是知名景点，就算是天气热也有摊贩到这边来摆摊。 赵章走了几分钟就看到树荫下的玩具摊子和套圈摊子。 他问了老板掏了十块钱获得二十五个圈，十块二十个，五个送的。 【我也爱玩套圈，每次我家这边赶集我都要去玩上几次。】 【我不行，我套不中，我爱看别人玩，不知道谦哥准头怎么样？】 别的明星直播间一些观众跑过来，【别人辛辛苦苦往他这边赶，他倒好，自己先玩起来了。】 【他算什么咖位啊，我都没听过，怎么上的《一起去旅行》？这可是大热综。】 【是其他人自己来的慢，怪我们谦哥干嘛，再说了，导演都让谦哥自由活动了你们还在这指指点点，干啥？非要在那干等才算好呗。】 【咖位不敢说，但没听过，呵呵，你们没听过谦哥的名字总听过他的歌《考试之歌》，那可是被官方点名的歌，校园必放曲目。】就这排面节目组请他们谦哥怎么了？ 【我去，你们别跟他们吵了，快看谦哥套圈一扔一个准，神套手啊。】 就是直播间打嘴仗的工夫赵章已经套中三个了，那个摊贩老板脸都挂下来了，不情不愿的收走圈子把东西递给赵章。 赵章放到一边的袋子里，扬了扬手里的荧光绿圈子，“老板你东西还没补上。” 还想糊弄过去的老板翻了个白眼，从旁边拿了东西补上，然后揣着手看赵章套，心里祈祷：不要套中不要套中千万不要套中…… 赵章手里的荧光绿圈子丢了出去，套住了倒数第四排上金下红的小熊，圈子还在晃动，昭示着它的存在感。 摊贩脚一跺，手里的竿子伸出去把圈钩了起来，收到手里，再把小熊给赵章，摆上新的，退到一边，目光不善的盯着他。 赵章直接无视，随便一扔，圈撞在倒数第二排的缸上，还不等摊贩松口气弹起的圈落在了倒数第一排的陶瓷佛像上，还是挂住佛头的那种，想赖都赖不掉。 【啊啊啊谦哥威武，谦哥神套手，谦哥就是我的神。】 【老板脸都青了哈哈哈……在我们这种小菜鸡身上不知道赚了多少钱，没想到吧，你今天是踢到铁板了，就问疼不疼。】 【我刚才还以为谦哥失手，百发百中记录要破了呢，没想到峰回路转，还套中了佛像，这谁能想到，太爽了。】 【无语，他这么套老板还怎么做生意啊？】 【就是，他都赚那么多钱了还在劳动人民身上搜刮。】 【你们非要出来吗？真是扫兴，我都不想说你们了，替你们主子操着日入208万的心就已经很一言难尽了，现在还替套圈老板操心，拜托这些东西进货成本并不高，而且谦哥手里就二十五个圈，他这么能套老板肯定不会再卖他圈，最多也就套二十五个，顶多今天赚的少，怎么就不能做生意了？真是家住海边管的宽。】 【还劳动人民，摊贩老板是种地了还是打工了？他只会让我们掏钱，我是不是可以说他搜刮我们？就说我，纯纯牛马打工人。】 【你们不爱看回去看你们家主子的，别影响我们欣赏谦哥的英姿。】 谦粉们那是一点都不客气，本来他们之中就有很多秀粉，秀粉出了名的攻击性强，被赵章带的佛系了很多，但是《你算老几》这首歌一出来，把他们刚的一面又挖了出来。 他们现在是该佛系佛系，有人哔哔上门那也是能立刻薅袖子上，根本不带怂的。 直播间有冒头的都给摁下去，来了几次后果然祥和了很多。 一些路人观众来了第一印象就不错，蹲了下来。 加上赵章的人格魅力，在线人数一直在攀升。 起始是不如其他明星，但已经有了后来居上的架势。 听到汇报的郭导不禁挑了下眉，他本来还不想接收赵章的，没想到…… “他都干了什么？” 等导演知道赵章又是套圈，又是借节目组直播可以帮忙宣传的噱头，跟骑马表演秀老板要了马，还让表演者教他骑马。 学了会儿骑马不算，还在那看了场演出，自由活动不仅一点没让自己闲着，还让他玩出了花来。 郭导：也是个人才。 他已经在期待他和其他嘉宾见面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 * 钟渊墨一行六人终于抵达城门口，郑岩飞转了一圈，“新嘉宾呢？怎么没看到新嘉宾？是不是还没来？” 孟嘉雨：“我也没看到。” 钟渊墨正在不动声色整理衣服，整理好了才加入话题，“新嘉宾会不会是还没找到过来的办法？” 虽然他们计算的是走路到这边的时间，但是谁又会真从机场走过来，累断腿不说，到时候出一身汗不是很难看？ 严印杰：“我们在这猜没用，还是问导演吧。” 他话音刚落电话就打进来了，不用想，只有导演。 果然电话接通，里面传来郭导特有的大嗓门，“新嘉宾已经等你们很久了，他人就在城门里面，现在我们来做个游戏，赢了由摄影师给你们带路。” “输了就不用找新嘉宾了是吧。”郑岩飞抢答。 郭导：“想得美。” “输了你们自己找，记得你们今天的任务是坐上t湖游船。” 要是找到的太晚，错过游船的时间那么任务自动失败，下一地点的旅游经费将会打骨折，让他们体会一下什么叫真正的穷游：）。 小样还治不了你们？ 下一秒电话挂断，游戏规则发到了他们手机上。 郑岩飞耸耸肩，不能就不能呗，咋就挂那么快，还能唠两句的说。 钟渊墨：“我们快准备准备，新嘉宾肯定等急了。” 孟嘉雨撅嘴，“就不能让新嘉宾来找我们吗？” “新嘉宾可能还不知道我们到了。”甘绢理性分析。 第70章 “我们要不先试着进去找找？万一新嘉宾等着我们不敢走太远呢？”郑岩飞跃跃欲试。 【哈哈哈就喜欢这副岩岩和导演对着干，越挫越勇的样子。】 【岩岩你见到新嘉宾可管着你的嘴一点，人家知道你要抛下他会伤心的（指指点点）。】 【郑岩飞好爱抢镜头，无语了。】 【墨墨都说了先玩游戏，要是赢了直接就能找到新嘉宾，比没有目的的盲目找强太多了，而且找到还好，要是等下没找到再来玩游戏，那不纯纯浪费时间么。】 【无语了，岩岩一直都是这样，什么抢镜头，说的真难听。】 …… 直播间弹幕撕扯他们的，六人已经商量了玩游戏。 旅途劳累，能直接找到人总比到处瞎找强。 这回运气不错，赢了游戏，郭导发了定位，六人利用导航找到了赵章。 看到赵章，钟渊墨心里漏了一拍。 郑岩飞已经上去一个热情的拥抱，“没想到是你啊，说起来我还是你粉丝，没想到导演竟然把你给请过来了。” “你那首《考试之歌》特别绝，我反正是写不出来的。” 赵章：“我也觉得你写不出来，毕竟你的知识巅峰已经过去好多年了。” 郑岩飞愣了一下，竖起大拇指，“不愧是能写《你算老几》的你，这话是真敢说。” 见面之前他就挺欣赏赵章，现在更喜欢了。 郑岩飞还想跟他聊两句，钟渊墨走了过来也给了赵章一个大大的拥抱。 “一年多没见了，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相似的话从钟渊墨嘴里说出来，却有不同的感觉。 其他人没那么敏感，只有赵章知道他的深意。 他笑了笑，“队长这么优秀我也不能太落后。” “嘴这么甜，以后谁敢说你只有一张脸。” 郑岩飞忽然出声打断了钟渊墨的试探，“我说我忘了什么，你们俩一个组合的啊。” 别人不太清楚，尤其是甘绢他们，他们都是演员，科班出身，都不看选秀节目，也不参加，就是钟渊墨都是上节目之前节目组给了嘉宾名单，他们让经纪人给他们科普的。 孟嘉雨倒是知道一点，不过她是了解钟渊墨，至于他队里有谁那是不知道的。 郑岩飞喜欢赵章，门清着呢，立刻给他们科普选秀，赵章如何凭借一张脸杀出重围。 当然只有脸那是以前的事情了，他最后一次演出唱跳皆硬，解散后他更是出单曲，重拾课本参加高考，考上了华国音乐学院。 出了哪些单曲知道吗？ 《浴火》、《叹世人》、《青果》、《考试之歌》，《你算老几》只拍了视频，其实也可以出单曲。 还有专辑，“我没抢到你的签名专辑，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赵章直播间粉丝刚才还感叹郑岩飞居然说的是真的，他真是谦哥的粉丝，听到这话瞬间炸了。 【啊啊啊他居然要签名，我也想要。】 【原来当明星还有这好处，我现在去还来得及吗？】 【楼上别做梦了，你不知道娱乐圈只有红了才人人都是好人吗？你不仅要当明星还要红才能很容易搞到别人的签名，就问你能吗？】 【我不能，呜呜呜……我还是抢签名专辑吧，谦哥你啥时候出第二张专辑？要是写不出歌来咱们也不急，再放一批前面专辑出来就好。】 【楼上你这主意打的，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你这脑子转的也太快了。】 赵章：“回去我快递给你。” “我可以上门拿，我还想跟你聊一下。” 郑岩飞此话一出更多粉丝嚎了，这待遇，追星追的也太幸福了，怎么能这样，大家都是粉丝不能这么区别对待啊！！！ 他们嚎着让赵章不要答应，最后却还是让赵章给应下了。 真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的结果。 郑岩飞作为谦粉一员，不用看弹幕都知道是什么样的。 暗自窃喜？他不，他对着镜头露出了他八颗大白牙。 谦粉：笑的委实有点晃眼了，想揍他怎么办？ 第61章 满身黑料偶像（33） 钟渊墨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眼底闪过一丝晦暗，关心询问：“你过来有多久了？是一直在这边等吗？” 孟嘉雨附和，“对啊，我们还以为你还没来。” 赵章：“两个小时前就到了，导演让我自由活动，我就在这边随便玩了一下。” 【是的，随便玩了一下，也就二十五个圈儿套中二十八样东西，学了下骑马，看了场骑马秀。】 【哈哈哈，别人随便玩一下可能是真的随便玩了一下，在谦哥这是被套圈老板拉入黑名单，要不是摄像机对着谦哥我都怕老板要堵谦哥。】 【学骑马才真的是，谦哥个小机灵鬼，打着节目组旗号一分钱不花就让老板给马给场地还有专业的教导员，哪来的小天才啊，谁还敢说他是笨蛋美人我跟谁急。】 【好久没听到笨蛋美人这个称呼了。】 【谁敢啊，不知道他高考考了六百多分后出了一群小笨蛋么。】一群粉丝连夜改称呼，就为了不被爸妈叫笨蛋。 不都是高考生？那些高中初中甚至小学森不都早晚要高考。 为了不给这个机会把帽子盖头上他们也积极参与了。 已经上大学或者工作的？他们也高考过啊，各科可能不记得总分总记得，有几个是比赵章高的？ 所以笨蛋美人称号一去不复返，现在是刚哥。 孟嘉雨他们还不知道，还在追问他是怎么过来的。 “我们都算好时间了，没想到你到的这么早。” 赵章：“吸取你们的经验。” 众人：？？？ 赵章掏出了钱，“偷藏了一点，下了飞机直接打车过来。” 郑岩飞连call666，还凑过去讨教藏钱方法，有机会他也偷藏一点。 孟嘉雨：“也告诉告诉我们。” 甘绢、池通和严印杰也挺感兴趣。 钟渊墨就这么看着赵章成了话题中心的存在。 他真是什么时候都能成为焦点，哪怕自己再优秀都掩盖不住他的光芒，不，他的光芒比以前更加耀眼了，组合解散那一晚，应该说更早之前的商演，或许是那一场风波让他蜕变。 “我们先去买票上游船，上了游船再聊也不急。” “对，先上船，可不能便宜了导演。”池通张望着找到了指示牌，“往那边走。” 一行人呼啦啦的朝着t湖进发，过去等了一会儿，游船靠岸，他们买了票上了船。 湖面风吹过来，看着远处的山，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赵章掏出了小本笔记本，笔在上面写。 郑岩飞凑过去看了一眼，没有打扰，孟嘉雨想问都被他给嘘回去了。 摄影师大哥要凑过去拍他写什么也被拦住了，郑岩飞就是横隔在他们面前的一座大山，根本跨不过去。 一直到赵章把小本本收起来孟嘉雨……没抢过郑岩飞，“你写完一首歌了是吗？” 看到赵章点头他小心翼翼道：“我能看一下吗？” “写的不太好。”赵章说着掏出本子，还难得贴心了一下打开递给了郑岩飞。 郑岩飞看起本子上的这首歌，摄影师大哥凑过来被他避开了。 摄影师大哥：“……”刚才你不让我拍，现在还不让我拍！ 郑岩飞：当然，我是得到许可才拿到的本子，凭啥分给别人看。 郑岩飞不管他，继续看，看着看着脸逐渐涨红（憋的），这，这是不太好吗？ 这个水准，是不是太谦虚了？ 这首歌其实有四星半的水准，但是赵章一直想写五星的歌，所以它在他眼里就是不好，或者说不够好。 而郑岩飞这副样子落在其他人眼里就是赵章写的不行，郑岩飞都不知道怎么夸。 甘绢拉着孟嘉雨说话，免得这丫头还年轻气盛，冲动之下把场面闹僵。 彼时郑岩飞再夸赵章也没人信了，尤其是钟渊墨。 他承认赵章的唱跳比从前好，但写歌，这东西最吃天赋。 他和潘杰付一样，并不觉得那些歌是赵章写的。 就算他努力学习，考上了华国音乐学院，看着人聪明了些。 连艺考第几名都不敢发出来，说不定就是吊着尾巴上的。 钟渊墨移开目光，手指却在摩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游船在t湖上开了一圈回到了起始点。 孟嘉雨提议，“t湖珍珠最出名，我们要不去珍珠店看看，听说这边还有开蚌的。” 郑岩飞无所谓看不看，他对珍珠不感兴趣，开蚌兴趣有一点，但也不多。 钟渊墨站孟嘉雨，另外三人年纪都比孟嘉雨大，没提反对意见。 赵章很干脆，“要去的话我先去把东西取回来。” 他们以为是他的行李箱，跟着赵章去了骑马秀老板那里，才看到那些被套到的东西。 第71章 “你这些是？” “套的，你们要吗？”赵章打开袋子让他们看的更仔细。 “我去！偶像你这是把人家摊子上的东西搬空了吧。”郑岩飞非常夸张做了个啃手动作。 “老板居然放你走。” 赵章摊手，“谁叫我背后有几百万号人。” 【啊啊啊！！！谦哥你说的对，你是我们罩着的，谁敢伤害你咱就提着四十米大刀过去，让他一米。】 【谦哥真的太会了，怎么能让人不粉。】 【粉谦哥一辈子，没有比谦哥更好的偶像了。】 【他说我是他背后的人，他心里有我，放心，我这就打飞的过去找你。】 【这么媚粉合适吗？】 【什么媚粉，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呵呵，你家哥哥心里没有你，羡慕了吧，嫉妒了吧，恨了吧。】 【啧啧，这隔着网线都闻到一股醋味儿了，收着点吧。】 一些被谦粉嘲过的其他家粉丝认真吃瓜，哎，不是对着自己还是挺有意思的。 郑岩飞第一个说要，偶像亲手套的，这种殊荣，比签名专辑还少知道吗？ 他又对着镜头露出他那口大白牙。 郑岩飞的粉丝们：“……” 岩岩你还记得自己是个明星吗？ 谦粉们：可恶可恶！我们也想要啊（打滚）。 郑岩飞都说要了其他人说不要太不给面子了，何况他们对赵章套到这么多东西还是挺好奇的。 “随便挑，我拿回去也不方便。” 这话出来大家也没拘泥挑一件，郑岩飞直接要了三件，都给安排好摆哪了。 孟嘉雨忽然说：“要不我们去套圈？” 她也想套到这么多东西，她感觉这比看珍珠开蚌有意思。 钟渊墨：“人家老板估计不会招待我们。” 说完朝赵章那边看了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孟嘉雨：好想看他是怎么套到这么多东西的。 “我们可以去别的摊子。” 孟嘉雨想的很好，不过套圈这东西看着到处都有，但真去找却是不知道在哪。 所以他们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该去哪找，索性跑到之前那个摊子。 摊贩看到他们脸都还没笑起来，看到了赵章，瞬间拉下，“走走走，不做你们生意。” 孟嘉雨跺脚，“老板你不能这样，我们是顾客。”不当上帝也不能赶人啊。 钟渊墨：“咱们别为难老板了。” 赵章：“我不套。” 摊贩瞅了赵章一眼，又扫过其他人，他这摊子摆了这么多年了，这么厉害的人也就碰到这一个。 他思索了片刻，“说好的啊，他套我不认的。” 这有啥不行的，严印杰管钱，他就问老板了，这圈怎么算？ 老板？十块钱二十个。 五个圈不免费送了，毕竟……刚经历过血的教训，不过他们不知道也就无所谓了。 赵章是知情者，但保持沉默，他怕自己开口老板把钱扔回来。 他们买了六十个圈，一人十个，孟嘉雨一马当先，瞄准投，没中，瞄准投，没中。 一转眼她手里圈就套完了，一个没中。 孟嘉雨：？？？ 孟嘉雨：！！！ 她不觉得自己能跟赵章一样套中那么多，但一个没有…… “我能不能再买十块钱？” 这回她肯定能套中。 她睁着布灵布灵的大眼睛看其他人，你们忍心拒绝吗？ 钟渊墨：“也就十块钱，让嘉雨买个。” 【啊啊啊，这个女人在勾引墨墨！！！】 【什么人啊，不看看自己十投十无的本事，还想再来二十个圈，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害我们墨墨都被迷惑了。】 【要勾搭就下了节目勾搭金主去，在这发什么马蚤。】 钟渊墨粉丝一点都见不得女人靠近他们偶像，何况孟嘉雨这明晃晃的‘勾~引’，一个个嘴巴脏的很。 孟嘉雨粉丝也不是吃素的，薅起袖子就是干，【拜托！你们喜欢自己的蒸主把别人都当你们了吗？我们女儿才不稀罕。】 【就是我们女儿才不喜欢钟渊墨这个装逼犯，什么顶流啊，不就是资本家捧出来的玩意儿，作品都没多少，也就你们供着。】 【老是被割韭菜，还一副喜大普奔的样子，真是笑死人了。】 两大粉丝混战搞得弹幕乌烟瘴气，都不能正常看直播了，观众们直接关了弹幕，瞬间眼睛安静了。 此时孟嘉雨已经手里拿了二十个圈，再次进入瞄准投出环节。 二十个圈，就像不要钱一样投出去，转眼就剩下一个了，尴尬的是她一个都没中。 孟嘉雨：咳咳，咳咳。 最后一个，最后一个必中！ 孟嘉雨看准自己想要套的瓷娃娃，一边瞄一边嘀嘀咕咕，像是在计算要使多大力，高度多少，丢出去才能落在那个瓷娃娃上。 比画了又比画，准备！ 她正要投出去肩膀被撞了一下，手里的圈也顺势飞了出去，然后套住了瓷娃娃后面的瓷塔。 瓷塔？瓷塔！ 她刚才套了那么多回都没中才退而求其次套更好套一点的瓷娃娃，还能意外套到瓷塔？ 她瓷娃娃都没信心啊，套到了瓷塔？！ 第62章 满身黑料偶像（34） 孟嘉雨再三确认那圈确实是套进去了。 “啊啊啊啊我套中了，我终于套中了，快快快！给我！给我！”巨大的喜悦让孟嘉雨跳了起来，落下后跺着双脚指着瓷娃娃催促老板。 老板：“……” 他瞥了一眼赵章，他怀疑他动了手脚，但刚才小姑娘套的时候他手都揣兜里，总不能还隔空帮忙把圈给套进去。 老板觉得自己想多了，把瓷塔给了孟嘉雨，要不是瓷塔看着就脏孟嘉雨能亲上去。 她举着瓷塔和大家炫耀，“我套中的哦。”嘿嘿。 粉丝们：我宝太可爱了，摩多摩多。 “你们套啊，别光我套。”前面二十九个都没中，最后一个中了的孟嘉雨特别满足，催促着其他人套。 她想看看他们能不能套中。 钟渊墨一动不动，没有丝毫上前的意思。 郑岩飞就干脆多了，“看我的看我的。” “刚才你想套那个瓷娃娃是吧，我给你套。” 郑岩飞还耍帅吹了下额前的头发，这个动作做出来很容易显得油腻，他不会，因为……前面的头发被汗泡过粘在一起耷拉着没吹动，仿佛在嘲讽郑岩飞，你小子吹个屁啊吹，口气都不够大还想把我吹起来。 不帅不油腻，就很搞笑哈哈哈。 满屏都是笑他的，还让导演把后期做起来。 郑岩飞没发现，已经开始套圈。 丢过去，丢过头了。 “我收着点力气。” 丢过去，力气小了落在前面一排，砸在前面的东西上蹦了出去，落在地上。 “收多了，我已经掌握好力道，这次肯定行。”他再投，偏左砸到另一样东西又蹦出去了。 “这次肯定行。” 孟嘉雨看着郑岩飞说了很多句这次肯定行，手里的圈光速消失，就剩下最后一个了。 孟嘉雨：“……” 你是肯定不行还差不多，还得是我出马。 “你别急，我跟你讲要瞄准，身体往前倾一点……” 二十九个失败战绩，最后一个还是赵章帮的忙。 偏一个敢说一个敢信，郑岩飞按照孟嘉雨的指导把圈投了出去。 嗯，成功零收获。 孟嘉雨：不是我的错，是他没学到精髓，对就是这样，没错。 “下一个你们谁来？” 郑岩飞这么惨烈，再差也不过如此了，钟渊墨站出来，“我来，前辈们压轴。” 粉丝们：【我家墨墨好懂礼貌，尊重前辈。】 【墨墨肯定比郑岩飞强，笑死一个没中，技术连我都比不过。】 【你们嚣张什么，钟渊墨能不能套中还不知道，就算套中了能比的过我偶像的偶像？】 那可是被老板拉入黑名单的存在。 钟渊墨粉丝们：“……”这么比就没意思了。 钟渊墨还是比郑岩飞好一点的，他的目标是套中，不是套到瓷娃娃，所以对着前面容易套的丢，不仅套中了，还套中了两个。 屏幕上都成了钟渊墨粉丝的狂欢。 然后是其他人去套，严印杰套中一个，池通没有，甘绢意外的套中了三个，其中一个还是那个瓷娃娃，被孟嘉雨猛夸，“甘老师你这也太深藏不露了，甘老师你是当之无愧的女中豪杰啊，他们都没你行。” “除了……”孟嘉雨看向赵章，卡壳了，她就听了赵章一回自我介绍，记性没那么好，这一时间要叫叫不上来了。 赵章接话，“不好意思，是鄙人冯谦文。” 孟嘉雨连连点头，“哈哈除了冯谦文就没人比您套圈厉害了。” 第72章 甘绢嘴角笑意深了，“运气好罢了。” “这个瓷娃娃送给你。” “不用不用，这是甘老师你的战利品，我也有哦。”孟嘉雨晃了晃手里的瓷塔，有些小心翼翼，怕把瓷塔给摔坏了。 郑岩飞手肘捅捅池通，“就咱俩难兄难弟了。” 池通：“我想套中一个。”不想跟你做难兄难弟。 钟渊墨手里两个有些烫手，但给吧，不是套中的没有意义，他们这些人才不稀罕这些东西，只是喜欢套中那种感觉，不给，甘老师和池通男女有别，不给说的过去，他不一样。 钟渊墨沉默了片刻，“要不再买二十个圈，你们再套一次？” 池通没有套中郑岩飞也没有，总不能顾着池通排除郑岩飞，所以他把郑岩飞也带上了。 十块钱，严印杰也不好说经费有限，毕竟十块钱而已，以前他从没把十块钱放在眼里。 他们又得了二十个圈，郑岩飞和池通两人各十个。 孟嘉雨又跑来传授经验了，郑岩飞想着刚才最后一个圈，那不是经验问题，只是次数不够多。 他又信了。 结果…… “孟姐你离我远一点。” 颗粒无收，还不如刚才十个就收手白费五块钱。 “你是学的不到位，不能怪我。”孟嘉雨坚决不背锅，还撺掇池通学，让郑岩飞见识见识。 郑岩飞：“别信她，千万别信她。” 池通：“……” 你俩都一边儿去。 他看向赵章，这才是正经的大佬。 “冯老师这要怎么套？能不能给我讲讲？” “我也不求多，套中一个就好。” 一点小技巧而已赵章自然不会吝啬，不仅不吝啬还讲解的很详细，手把手教也不过如此了。 对此老板根本没放在眼里，赵章是厉害，但是教人和自己厉害能一样吗？要是都这么行那当老师的还能教出差生来？ 再说了，这么一会儿工夫能学会个啥，不知道有种东西叫眼睛会了，手不会么。 学，随便学，套走他认栽。 老板悠哉游哉，反正这会儿就他们，没挡到他做生意，随意。 直播间观众也听得很认真，这可是二十五个圈套到二十八件东西的大神，这时候不学着点什么时候学？ 有那听都还没听全乎更别说学会的，已经想揣上手机找地摊套圈。 听完了更是摩拳擦掌，想要尝试一下新学的一门‘手艺’。 鉴于没摆摊或者不知道哪有，观众们还是按捺住了，看着屏幕验收池通的学习成果。 池通拿了个圈在手里掂了掂，调整了一下，然后瞄准投了出去。 第一回没套中。 他也不气馁，准备套第二个圈。 “加油，池老师加油。”郑岩飞在边上喊。 池通手里的圈飞了出去，还是没中。 钟渊墨嘴角弧度极小的往上翘了起来。 老板：看吧，我就说不行。 老板喝了口凉茶，又压了压帽子，挡住刺眼的阳光。 【这不太行啊，两个了都没中。】 【拜托，才两个不是二十个。】 【总共才十个圈，想要二十都没有。】 【人家的绝活，怎么可能真心教你，不知道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吗。】 【我们池哥真老实，信以为真。】 【不能没学会就说我谦哥没真心教吧，讲道理我们谦哥也没求着池通学，更没有收学费，还贬低上了，你们的脸咋那么大？】 刚好，这时候池通拿起第三个圈，扔了出去，依然没中。 【三个了哦，这要是让我们墨墨教，说不定现在手里已经有一个了。】 【这不就是没套中，实话还不让人说了。】 【那只能说明你们蒸主不行，都教的这么仔细了还学不会。】 谦粉和池通粉丝吵了起来，钟渊墨粉丝在中间当搅屎棍，一些观众开启的弹幕又关了。 池通已经在准备套第四个了。 郑岩飞安慰池通，“我偶像的独门绝技不是那么好学的，没事我可以继续跟你作伴。” 池通：“……” “我不想。” 郑岩飞：“不，你想。” 池通：“不想。” 郑岩飞：“你想。” 池通把手里的圈丢了出去，套中了倒数第三排的一个盒子，里面是什么就不知道了。 “不好意思。”池通对着郑岩飞笑。 郑岩飞：“……” “池老师说好的一起当难兄难弟呢？你居然背叛组织！” 池通：“你一个人的组织。”什么说好，没有的事，他一直都想套中。 哈哈，冯老师的技巧真管用。 老板：运气真好。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可怕性，勾了圈子把盒子给池通，又随手拿了一样补上，然后退到一边让池通套。 池通又丢出一个，中了。 池通再丢出一个，中了。 池通再再丢出一个，又双叒叕中了。 池通手里的圈用完了，老板的脸也成功的绿到发青。 把最后一样东西塞池通手里，赶人，“走，你们赶紧走，别让我看见你们。” 那意思好像在说再看到你们就让你们好看。 其他也想试试的嘉宾不得不遗憾离开。 郑岩飞：“你这可以啊，瞬间化为神套手，你刚开始是演我们呢？” “掌握技巧总需要点时间。”池通说完对着赵章道：“当然还是冯老师教的好，谢谢冯老师。” 这话无异于他亲手啪啪打了他粉丝的脸。 谦粉们得意洋洋，要是能在网络里具象化，就是叉着腰迈着八字步横着走。 钟渊墨粉丝：得意什么，不就是套个圈，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所有嘉宾里流量最低的，都不知道怎么上的节目。 “偶像我还是你粉丝，你不能偏心池老师，不然作为粉丝的我会伤心的。”郑岩飞西子捧心。 赵章还没怎么样郑岩飞粉丝已经喊着辣眼睛，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岩岩，你不能自己当粉丝就不顾我们这些粉丝的死活。 这么说着，眼睛还是睁的很大的，别问，问就是新鲜。 其他观众也爱看，原来明星追星是这样的。 赵章：“我以为你不想学。” 这话听着有点宠，郑岩飞脸都红了，激动的。 早就听说过偶像宠粉，还会特意在演出结束后留到散场和粉丝拍照，他一直没机会，顶多参加一下抽奖。 没想到…… “下次我一定积极主动一点。”粉丝福利就要自己争取。 就像偶像套到的东西，他脸皮厚拿的最多。 赵章：“注意点形象。” 你还是一个一线歌星，直播间很多观众，还有你粉丝。 第63章 满身黑料偶像（35） 郑岩飞拍胸脯，“偶像你放心。” 孟嘉雨：“你的偶像放心不了，快照照镜子吧。” 她都要不认识他了，和之前完全两个样子。 池通点头，表示赞同。 郑岩飞不甘心的看向赵章，“真的吗？” 甘绢笑看着他们说话，严印杰在那算经费，他有作品在身完全不虚，不在意一时的镜头。 钟渊墨就这么看着赵章又成了焦点，手指摩挲的更厉害了。 “队长你怎么流汗流的这么厉害？” 众人因为赵章的话齐刷刷的看向钟渊墨。 此时钟渊墨脸上流了很多汗，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泡湿了，嘴唇看着有点苍白。 “是不是中暑了？” 甘绢从小包里拿出藿香正气水，“让小钟喝一瓶，我们再去诊所让医生给他看看。” “要吸管吗？” “直接喝吧。” 钟渊墨被喂了藿香正气水，婉拒了其他嘉宾送他去诊所的好意，表示要先回去休息。 节目组一直跟着，来了个人把他接上送去酒店。 池通：“要不我们也回去？” 孟嘉雨觉得有些扫兴，但钟渊墨是身体原因，这也没办法，他们这会儿还管自己玩观众不知道要怎么说。 她同意了。 郑岩飞有不同意见，“钟老师肯定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耽误大家的行程，不如我们去景点打卡后拍照给他看，把他p上。” “这……看过去怎么这么扎心。”孟嘉雨一言难尽的看着郑岩飞。 郑岩飞则是看向赵章，怎么样有没有学到他的精髓。 赵章：。 你个老六。 “你还是别说话了。”池通捂他嘴。 甘绢慢条斯理的说：“话糙理不糙，小钟这个人是个怕麻烦别人的人，攻略都做好了我们不去不合适。” “我们可以先去了，帮他踩过点了，要是他人好点了我们再陪着他一起去，如果没能好，可以在节目结束后再去。” 第73章 严印杰皱眉，“我们的经费怕是经不起这么折腾。” 郑岩飞扒拉开池通的手，“这时候应该呼叫导演。” 郭导？经费是不可能多经费的，你们要去玩去玩，要回去回去。 众人：“……”真抠门。 赵章：“我们看看有没有什么当地美食带回去，再顺便给队长带点粥。” 瞧瞧这话说的，郑岩飞竖起大拇指，这就是他偶像。 “偶像你这样说话容易被钟渊墨粉丝骂的。” 赵章无所谓，“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郑岩飞点点头，“那倒也是，毕竟你们是一个组合的，怎么他们也该习惯了。” 钟渊墨粉丝：“……”你俩是人吗？ 其他嘉宾：粉随正主。 他们在附近吃了一些，又带回去了一些，也没忘了给钟渊墨带碗粥。 赵章要去送粥，郑岩飞跟他一起，后面跟着摄影师大哥敲响了钟渊墨酒店房间门。 钟渊墨过来开门，脸色偏白一点，不过比之前好看，身上的衣服裤子都已经换过了，或者应该说他洗了个澡。 赵章晃了晃手里提着的粥，“我们特意给你买的。” 【什么特意是顺便。】 【什么顺便，他们是特意跑到粥店买的好不好，我谦哥谦虚一下你们还当真了，这粥就应该倒我嘴里。】 【就是，给他带还不占好。】 【以前就不喜欢钟渊墨粉丝了，组合解散我们都撒花欢庆了，谦哥总算不用被说拖后腿。】 【呵呵，本来就是拖后腿的还不让说，你们哥哥那次唱跳跟的上了，真应该让排名第九的人顶上。】 【你家哥哥了不起咯，之前还爆出过有女友，别以为删的快就没人看到。】 【什么女友，都是一些人的臆想，我家哥哥才不会有女朋友，倒是你家蒸主，还c粉，难怪你们这些粉丝这么维护他。】 【c你个大头鬼，都澄清了不知道吗？】 【你这么恶心，要不要老娘用澄清石灰水给你洗洗嘴？】 一个组合，两家粉丝谁不清楚谁啊，吵起来开始互相拆对方抬，那瓜是越抖越多，不一会儿就多了一批吃瓜群众，在线观看人数还在上涨。 郭导：这一局我们直播间赢麻了。 钟渊墨把赵章和郑岩飞请进了房间，一共两张单人沙发。 “你们坐沙发坐床上都行，这张我的。”他指了一下，拉了一张沙发坐下吃粥。 他早就饿了，要不是假装中暑他一定出去找吃的。 赵章坐在钟渊墨床上，郑岩飞也没过去坐什么沙发，而是坐在了赵章旁边，关心道：“你有没有感觉好点？需不需要去附近的诊所或者医院看看？” 钟渊墨停了下勺子，“好多了，刚才就是一下子没缓过劲，不需要看医生。” 郑岩飞：“你的脸色还有些差，真不用？” “不用，我总不会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郑岩飞心里耸了耸肩，他要坚持随他。 赵章起身走到窗边，“你这边窗户比我那边大，还对着山。” 郑岩飞顿时有了观赏的兴致，他对着房间巡视一圈，在钟渊墨说话之前抢先道：“比我那边也大，这墙上挂的画也不一样。” “偶像……” “喊我谦文就可以了。” 谦文两个字在郑岩飞嘴里绕了好几圈，他也没叫出来，“之前我们六个嘉宾刚好住，现在你一个人，节目组怎么安排的？” 赵章：“订了大床房。” “导演这是区别对待。”郑岩飞喊的很夸张，实际上一点都不介意，又嚷嚷着要去赵章那里看。 赵章实力宠粉没几下就答应下来。 钟渊墨房间又安静了下来，他嘴巴里的粥也变了味。 他垂着眼眸，还是将它一点一点吃掉了。 “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的眼前？”他无声呢喃，将装粥的打包盒丢进了垃圾桶里。 * 第二天，钟渊墨就表示他已经好了，可以和他们一起出去。 赵章反对，“你还是再修养一两天。” 其他嘉宾赞同，中暑不能马虎，严重是能要命的。 甘绢：“小钟啊，不要急，后面还有机会。” 只是一两天，《一起去旅行》还有二十来天，用不着那么着急。 于是在大家的一致决定下钟渊墨被留在了酒店。 这是钟渊墨想要的结果，但话是赵章提的，那种正中下怀的感觉便淡了。 等到赵章他们走后，钟渊墨在酒店房间里躺了一会儿，爬起来对着镜头说：“太无聊了，我到附近走走。” 【他们太坏了居然丢下墨墨一个人，墨墨抱抱。】 【别盲目攻击好吧，昨天墨墨中暑了，带上他才是害了他，墨墨要不咱们别出去了，无聊的话让导演给你一个单采。】 【楼上最后一句话划重点。】 钟渊墨后面跟着摄影师大哥乘坐电梯到了一楼，“之前孟嘉雨说要看珍珠，我也不知道他们看了没有，我对那里还是挺感兴趣的，正好我昨天问过酒店服务员，这边上几百米远就有一家珍珠店。” 他戴上帽子走出了酒店，珍珠店果然不远，定位显示就四百多米，他走了一会儿就到了。 他一进门营业员看到他身后的摄像机下意识露出了微笑。 “欢迎光临，需要我给先生您介绍吗？” 钟渊墨压着嗓子拒绝了，他径直往里走，这边珍珠产品很多，珍珠粉、珍珠手链、珍珠项链，只要和珍珠有关应有尽有。 像是珍珠粉，这边二十多块一包，五十块三包，珍珠手链一两百一条，主要还是看珍珠品质。 钟渊墨随意逛了一下，找上营业员，“你们这边有开蚌吗？” “这个自然是有的，一些游客就想亲眼观看一下如何开蚌，甚至还会在我们这买了蚌自己开，您要过去看吗？” 钟渊墨让她带路，不一会儿她就把人带到了隔间，隔间里有四个人，也是对此好奇的游客，他们正围观小姐姐开蚌。 “吕海临？你怎么在这？” 吕海临上来拍了钟渊墨的肩膀一下，“我还想问你呢。” 两人攀谈起来，弹幕要癫。 【啊啊啊啊又是他，哥哥怎么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和吕海临个大渣渣混在一起只会害了你。】 【只会蹭哥哥热度的家伙，能不能不要出现？】 【你们说他是不是看了直播故意跑到这里来蹭热度的？】 【卧槽！楼上我觉得你真相了，这个家伙完全做的出来。】 吕海临和钟渊墨站一起，目光落在开蚌壳的小姐姐身上，看着她实际上没有聚焦，他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直播间再次激起一层浪，【看他一副没睡醒的样子，那黑眼圈，都不知道昨天忙到了几点。】 【墨墨咱们能不能乖一点远离这个海王，我怕他得病传染给你啊。】 钟渊墨邀请吕海临去他那坐坐，两人从隔间出来就碰到了赵章等人。 郑岩飞问：“你怎么在这里？” 钟渊墨解释：“我躺不住，昨天睡多了，酒店里又无聊，就到附近走走，倒是你们，怎么在这里？” 孟嘉雨甜甜一笑，“昨天没看成珍珠今天来看啊。” “这家店是在这一片挺有名的，导游都会把游客往这里带。”他们就不舍近求远了。 何况这边逛完了刚好可以吃饭回酒店。 “hello。”吕海临冲着孟嘉雨打招呼。 孟嘉雨往后退了一步躲到了甘绢身边，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难得让钟渊墨粉丝夸了她一句，也就一句。 她刚刚冲着哥哥笑的那么甜，想干嘛！ 池通出来打圆场，“你们刚好遇见？” 吕海临：“是啊，我到这边玩，想给我妈带点珍珠，刚才在那边看开蚌，没想到碰到了渊墨，正说要去他那里坐坐就碰上你们了。” 赵章：“一起逛逛？” 孟嘉雨：“……”不要啊！！！ 吕海临看向赵章，嘴角一勾，“好啊，乐意之至。” 免费送上门的热度他怎么会不要，他本来跟钟渊墨联系主要就是为了热度，毕竟他之前闹出丑闻，现在日子可不好过。 第64章 满身黑料偶像（36） “这珍珠啊品质怎么样要看光泽和大小……”吕海临侃侃而谈，言之有物，不知道是不是事先做了功课。 钟渊墨冷眼看着，倒是没有阻止，他越是能赚钱，越是能从他这走货。 赚到的钱也好叫他弄点高级货，一般的已经满足不了他了。 按理来说钟渊墨一个顶流不该缺钱，但当初他和公司签的合约一九分成，这才让公司全力捧他。 他成了顶流，看着那么多钱从他手里过只分到一成那种落差，一次又一次怎么能够忍受？ 何况他还碰了烧钱的玩意儿。 第74章 他向公司提，公司也没有无视他，重新签了合约，但是一九分成要保持三年，之后才会按照新的分成走。 但是这三年的空档，他要怎么填补？ 钟渊墨就向家娱那边拿了货卖给圈子里有需要的人，这是把把柄递到别人手里？ 有证据吗？他做的很干净，而且他找的那些人自己也碰，曝光出来大家一起死，更不用说他们还忌惮他背后的公司和毒贩大佬。 那些人可是真正的亡命之徒，不想不明不白的死了，还看不到钟渊墨受到惩罚，就乖乖的守口如瓶。 钟渊墨本来也不想在节目上做什么，吕海临非要联系他。 他明知道吕海临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也怕他过气的太快把他拉下水。 石头怎么能够和他这个瓷器比。 这样的人，过了这阵看他怎么收拾他。 有吕海临咋u，逛完珍珠店他们自然要跟他蹭顿好的。 导演阻止？ 又没花经费，还就这一顿，导演不能这么小气啊。 孟嘉雨小嘴更能嘚吧，毕竟她都忍着和吕海临一起逛店了，怎么能不吃顿好的压压惊？不能！ 所以……火力全开，这大餐今天必须吃到。 郭导能怎么办，只能答应了。 吕海临很上道，立即开口感谢，“多谢导演给我机会。” 郭导：并不想给。 他看钟渊墨的眼神带着不善，就是他把这块狗皮膏药带过来的，都是他的错。 郭导给吕海临经纪人打了电话，有的人是不是该管管了？你不管天御和宜邰来管。 吕海临经纪人赔笑着挂断电话，挂断后发消息给吕海临，这热度蹭就蹭了，要适可而止。 吕海临知道分寸，吃完饭就和嘉宾们分别了，也没非要去钟渊墨那坐坐。 弹幕还在骂骂咧咧，毕竟吕海临这狗东西都实锤了，看到他都觉得晦气，当然骂的最狠的当属钟渊墨粉丝，仿佛吕海临是一缸子污水，钟渊墨是一朵纯洁的白莲花，沾了就玷污了他。 观众或者是某家粉丝还嫌不够，刺激道：【你们没听过一句话吗，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千万不要相信什么他不知道，他被蒙蔽了这种话。】 【你们哥哥和吕海临关系不是很好吗，你们哥哥就一点都不知道吕海临是个八爪鱼？你们信不信？反正我不信。】 钟渊墨经纪人见状，赶紧买水军领头，带方向。 【哥哥那么忙，匆匆几面又怎么会知道？】 【吕海临想隐瞒又不是什么难事。】 主打一个钟渊墨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经纪人不知道，实际上钟渊墨不仅知道，还知道吕海临玩的很花，现在说的话都是未来要打的脸。 不过真到了那一天，她怕是也没时间关心这件事了。 * 在节目组镜头下，赵章想找机会拿到钟渊墨贩毒的证据并不容易。 毕竟有镜头只会让钟渊墨更加小心，将东西藏的更深，何况他一直看赵章不爽，会特别留意他的行动。 不过吕临海的出现可以证明一件事，他把东西带上了。 所以赵章联系了警方，看能不能在他们外出的时候在酒店里找到什么线索。 结果没有，他们什么都没找到，不知道是藏的太深，还是不在酒店房间里。 警方更倾向于前者，后者只能是钟渊墨藏在身上，节目中会有什么意外谁都不知道，要是暴露在大众视野下他就完了，最明智的做法就是藏在酒店。 偏偏他们地毯式搜寻后依然没找到。 警察们的脸色相当难看，和他们一样难看的还有钟渊墨。 钟渊墨发现房间被人动过了，他做贼心虚，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有人在查他，越想越觉得是，联系了家娱就焦灼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一把刀悬在他的头顶让他寝食难安，池通和他住一间自然发现了。 “你是不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 “你说我们这房间是不是有私生饭来过？” 池通闻之色变，私生饭绝对是明星们最讨厌的一类粉丝，他们会跟踪你闯入你的住处，像个变态一样，甚至还会对你做出无法想象的事情。 “你为什么这么说？” 钟渊墨抿嘴，摇了摇头，“我之前掉了两根头发在床上，出门后回来再看就没了。” “会不会是你记错了？”池通再次向他确认。 “不可能，我印象很深，想着自己脱发有点严重，《一起去旅行》录完就去找名医看看。” “本来是想把头发拿下来丢垃圾桶，刚好你叫我，我就想回来再丢。” 钟渊墨一点都不含糊，言之凿凿的样子让池通心彻底沉了下来。 “让酒店查一下监控。”节目组没录制，酒店走廊监控总能把进来的人录下来，有没有私生饭一目了然。 酒店把监控录像调出来，看了好几次，“没有人进入你们的房间。” 池通和钟渊墨要求他们自己也看，池通看了录像没什么问题，在他们外出那段时间只有保洁进去做了一下清洁，没什么奇怪的人进出，保洁看起来也十分正常，放下了心。 “应该是你记错了。” 钟渊墨道歉，也说应该是自己记忆出现了偏差，实际上心却沉了下来。 能查到私生饭还好说，这查不到才最可怕。 他上电梯之前装作无意的扫过四周，看到在擦柱子的都觉得她是在那假装擦拭，实际上在偷偷观察他，前台转了下头他也觉得是故意的。 他现在看谁都可疑。 钟渊墨演技还不错，但池通个科班出身只强不弱，还是看出来了，拍了拍他肩膀，“你别这么紧张，监控都看了没有私生饭。” 池通什么都不知道，钟渊墨懒得和他掰扯，敷衍了过去。 池通只是跟钟渊墨上同一个综艺，和他又不熟，见状也没有再说什么。 钟渊墨等啊等，终于等到家娱那边的消息，看完脸都白了。 警察竟然在查他，他们竟然在查他。 完了，他完了。 爆出来后，他如今所拥有的一切，他那些粉丝，都会离他而去。 还有天价违约金，他不仅是要失去所有，还要背负巨债。 他的整个人生都毁了。 不行，他绝不能让这件事发生，反正碰过那玩意儿四到七天就代谢掉了，尿检也检查不出来，警察想抓他都没有罪名。 可他会想吸的，他怎么抓住时间让警察在他代谢掉之后给他做尿检，又在想吸之前完成？ 钟渊墨想到办法又推翻，想到又推翻，整个人精神紧绷，根本没有睡。 他趁池通还没起床给自己化了个妆，他还年轻，又有妆容遮盖，完全看不出来一夜未睡。 他打哈欠，池通也只当他没睡好。 小年轻啊，就是扛不住事，一点捕风捉影就吓成这样。 钟渊墨还是没扛住困意，中午去睡觉了。 赵章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有所猜测，他应该是察觉了什么。 郑岩飞吐槽：“钟老师不是爱豆么，跳舞活动量那么大，身体不应该挺好？中暑也就算了，现在怎么又……” “别提了，他之前发现落在床上的头发不见了，担心房间里进了私生饭，特意查了监控。”池通觉得没什么需要隐瞒的直接说了。 孟嘉雨一脸怕怕，“难道是检查出真的有私生饭？” 池通摇头，“那倒是没有。”这都没有了，钟渊墨的状态不知道为什么更差了。 赵章没想到警察这么不小心，当然不一定是头发的缘故，但被发现一定是事实。 而且钟渊墨这个状态，不知道是怀疑自己被警察调查，还是已经确认自己在被警方调查。 前者和后者截然不同。 他把这个消息汇报了上去，汇报完后他没再联系警方，毕竟要是后者他也很危险。 * 钟渊墨睡醒，还是忍不住查看了那个号。 没错从始至终都只有什么其他联络的通讯器，一直都是他手里的手机。 只是需要登录另一个号才能看到那些东西。 虽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话已经说烂了，但是有时候的确很管用。 比如这一次，要不是钟渊墨用的这个手机，恐怕已经被搜出来。到了警方手里破解是迟早的事。 钟渊墨猛然坐起，睡在另一张床上的池通被吵醒，打着哈欠打开灯，“怎么了？” “没，我不太舒服去个厕所，不好意思，吵醒池哥你了。” “没事，你快去吧。”池通躺下继续睡，没看到钟渊墨黑着张脸把手机带进了厕所。 进了厕所后钟渊墨便打开了手机，又把那条消息看了一遍，他紧紧握着手机，手背很白，凸起的青筋在白炽灯下显得十分吓人。 冯！谦！文！ 还想到我身边调查我！ 第75章 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钟渊墨找不到出路，他知道警方已经盯上他了，他无法让警方按照他的安排行事，而且他的瘾有些重忍不了七天以上。 他没了活路，冯谦文也别想有。 他不是要查他吗？他就让他真正尝一下那种滋味。 他双手撑着洗脸台台面，抬起头，镜子上倒映着他的脸庞，他的目光疯狂欲癫。 第65章 满身黑料偶像（37） 赵章和节目组签订的是为期四天的特邀嘉宾，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 他再不找到证据就只能等到钟渊墨把《一起去旅行》录制完。 要是如他所想的那样，那会很麻烦，他恐怕下了节目就会被针对。 他只能在今天把事情解决了。 赵章如此，钟渊墨亦是如此，他怕警方会在《一起去旅行》录制完后将他带走，彼时他就没办法对冯谦文下手，所以他也只有今天。 两人都将头歪到了各自的一边，视线撞在了一起，赵章眨了下眼睛冲着钟渊墨微微一笑。 钟渊墨脸差点绷不住，他要毁了他，他都不知道这个人怎么好意思冲他笑的，好在他表情管理没有白学，及时收住了。 还冲着赵章回以一笑，今天他就拖着他一起下地狱，不用感谢他。 钟渊墨吸了吸鼻子。 “你是不是空调吹多了，加上内外温差大，感冒了？” 池通嘴上关心，看向钟渊墨的目光中闪过一抹不耐烦，事情太多了，他怎么就跟他一个屋，还好今天结束他便要离开了。 “没，我只是鼻子刚刚有点痒。” “没事就好。”池通不再多问，他也不想问。 钟渊墨垂下眼眸，抬起的时候又下意识吸了一下鼻子。 “我去下厕所。”他意识到什么，和众人说了一声离开。 过了几分钟赵章也说要去上厕所，人到了厕所，没看到钟渊墨，他往里走。 “队长你还好吗？听池老师说你昨天肚子不太舒服，今天又这样，要不要去给你买点药？” 钟渊墨意识还有点迷离，他似是听到赵章的声音又似没有听到。 他也没想到刚才犯瘾了，不能离开太久，他就跑来了厕所。 毕竟就是去楼梯间都有被撞破的风险，厕所好歹还有扇门。 “队长？队长？” 赵章不断敲门喊人终于把钟渊墨的意识拉了回来，他知道外面的人是赵章非常兴奋，他今天就要他跟他一起下地狱，哈哈哈。 兴奋在不断的敲门声中变得暴躁，他踹了下门，“吵什么，上个厕所都不让人好好上。” “队长我是担心你。”赵章不动声色，嘴上却说着关切的话。 隔着扇门钟渊墨也看不到，不耐烦的说：“我用得着你担心？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是你，都是你要毁了我。 钟渊墨忽然拉开门，冲向赵章，眼看着拳头要砸在赵章那张不用化妆都丰神俊朗的脸上，被他侧开身躲了过去。 钟渊墨没收住力人撞在了墙壁上，头也磕在了墙上，发出“砰砰”两声。 前者是撞墙，后者是摔在地上。 “队长？队长？”赵章一边喊着一边拿他手机，用他的指纹解了锁，然后检查起他的手机。 确定有他要的东西后，发送了一份到自己手机里，然后把手机放到了口袋里，出门喊人。 钟渊墨被送到医院，赵章说他不仅撞到头了，之前状态也不太正常，医院便给他做了个全身检查。 医院做完检查后钟渊墨他才醒过来，看到满眼的白色，鼻尖又是一股消毒水味儿，钟渊墨刚要爬起来，额头就疼的厉害，他下意识伸手去捂，碰到了大包，“嘶~”倒吸了一口凉气。 钟渊墨经纪人推开门看到钟渊墨抬起的手快步走到病床前，“你醒了，头晕不晕？” “我怎么在医院？” 钟渊墨经纪人秀眉微蹙，“你不记得了？” 钟渊墨微微摇头，“一时间想不起来。” “冯谦文说他去厕所担心你，就敲了敲你的厕所门，没想到你一出来就要打他，被他闪开了，你撞到了墙上。” 钟渊墨经纪人不信这个说辞，但是除了那个冯谦文没人看到，所以她一直在等钟渊墨醒过来，再问个清楚，没想到…… “估计是撞了一下一时间想不起来，你再等等，过两天应该就能想起来了。” 钟渊墨点了点头，“节目组那边……” “我会去处理，接下来就让小叶照顾你。” 钟渊墨经纪人让助理小叶过来，她则是去问医生。 “医生体检报告能不能加急？我家艺人现在醒了，不记得昏迷前发生什么。” “我跟你去看看病人。” 医生到病房问了钟渊墨一些话后，把他经纪人叫到外面，“大脑是人体最精密的器官，检查报告没出来我也不好说，不过按照我以往的经验伤势不算严重，应该是短暂性的失忆，你别太着急。” “至于报告，除了个别需要时间长一点，其他只要几个小时，到时候你可以取了送到我那，我帮你看看。” 钟渊墨经纪人好声好气的把医生送走了，脑子里搜索着能用的人脉。 当时叫的救护车，就把钟渊墨送到了公立医院，公立医院比私立医院更不好安排，但这时候检查都做了，不好随意转院。 如果被记者拍到了对钟渊墨影响也不好。 钟渊墨经纪人安排好医院这边，又跑到节目组跟郭导赔罪。 钟渊墨硬作品没有，但流量是真的大，钟渊墨经纪人又是金牌经纪人，这个项目又有宜邰参与，郭导也没太为难她。 “现在这种情况小钟也过不来，临时也没什么合适的人选，你看冯谦文怎么样？让他再录一期，小钟恢复了就换回来。” 郭导对赵章挺满意的，和其他嘉宾处的不错，名气和其他人没法比，但直播这几天热度已经赶上来了。 钟渊墨倒下了他就想到了赵章，这会儿顶上再合适不过。 钟渊墨经纪人想到钟渊墨倒在厕所里只有赵章看到，这便宜又落到他头上，很难不阴谋化。 “这个只怕不合适，公司那边也不会同意。” 上节目的固定嘉宾都是商量好的，特邀嘉宾留给天御和宜邰换资源。 钟渊墨上不了节目，怎么也轮不到一个自己开工作室的冯谦文来顶上。 郭导知道这个理，但他总想节目做的更好，再说了又不是他让钟渊墨倒下的，他没倒下就不会有这一出。 钟渊墨经纪人看到郭导脸色变了，“我们会再推几个人过来，您再瞧瞧怎么样？” 她这么客气了，郭导能怎么说，只能答应了下来，“你们要尽快。” 这不用郭导说，钟渊墨经纪人到s市的路上就已经在安排了。 只是刚说完就拿出名单，也不太合适，毕竟郭导刚推荐完赵章。 所以过了半个小时她才把人选发给郭导，她本人在调查钟渊墨撞伤晕倒的事。 还再次找上了赵章，赵章坐在她对面，接受着她的打量。 “你能不能再把当时经过讲述一遍？” 赵章：“你不是警察。”没有让他一而再讲述这件事情的权力。 钟渊墨经纪人没有慌，“你们怎么说曾经也是一个组合，现在渊墨出了事情，我这个做经纪人的想要了解一下，恳请你再跟我说一次好吗？” 她不想报警，又想快点搞清楚情况，便放低身段，打起了感情牌。 赵章：“只一次？” 钟渊墨经纪人：“……对，一次。” “行叭。” “钟渊墨说要去厕所，没过几分钟我担心他，也去了厕所……” 赵章简单讲述了一下，“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他并不想在这里和她浪费时间。 他走后，钟渊墨经纪人按下了录音笔开关，回去反复听。 她越听眉头皱的越紧，不是找到了什么破绽，而是赵章形容的钟渊墨的状态不太对。 她心扑通扑通的跳，莫名的有些不安。 她喝了好几口水也压不住心慌，带着录音笔去了医院，她想让钟渊墨听一听录音说不定就能想起来了。 这样她或许就能安心了。 然而她到了医院看到的是空空如也的病床。 * 钟渊墨头部撞击并不严重，只是在撞击之前碰了那东西，这才导致短暂性失忆。 在他的经纪人调查的这段时间里他已经恢复了记忆，他也终于发现手机不见了，他不知道是被送到医院的过程中丢了，还是在厕所里被冯谦文拿走了。 他感觉是后者，毕竟冯谦文就是来接近他的，想要调查他，有机会拿到他的手机怎么可能错过。 手机一旦送到警局，想要查出来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事情。 他没时间了，他必须在警方带走他之前把冯谦文拖下水。 第76章 钟渊墨没有手机没有钱，就借向助理借了一些现金，付了车费站在了酒店门口。 他让前台给赵章的房间打电话。 酒店前台：“不好意思先生那位顾客已经退房了。” 赵章和钟渊墨经纪人说完就推着行李箱去机场了，他又不是原主，真傻，钟渊墨的恶意那么明显还留在这里。 钟渊墨想到去机场的时候，赵章已经上了飞机。 而他不仅没追上人，还被粉丝认了出来，围着他问他怎么了？不是应该在直播吗？人怎么突然不见了，又突然出现在机场。 钟渊墨脑子乱成一锅粥，有气的有受毒品影响，又为未来焦心不已，被这么多问题轰炸，宛如耳边有几千只鸭子在吵。 他瞬间爆发。 没过多久，他成功上了热搜，钟渊墨经纪人看到才匆匆联系机场，知道人还在机场这边赶了过去。 一见到钟渊墨她也忍不了了，她在处理他倒下的所有问题，他却偷偷跑出医院给她惹出这么大的乱子。 “你怎么回事？你怎么能向粉丝发泄情绪？你为什么突然离开医院？” 钟渊墨不想回答她，跟跟在后面的小叶要来了他的手机，然后登录了一个号给那边发消息，清理完记录后还给了小叶。 第66章 满身黑料偶像（38） 赵章下了飞机，他没告诉施广黛他回来了，但…… 他看到了人群中的施广黛和凌珍。 他推着行李箱走过去，“你们怎么来了？” 施广黛：“我是你的经纪人兼合伙人，小凌是你的助理，你回来怎么能不来接你。” 凌珍上前拿赵章的行李箱，被赵章拒绝了，“也不费事，我自己推好了。” 凌珍见赵章坚持只能看向施广黛，施广黛抢过行李箱给凌珍。 “你也是，你一个明星自己推行李箱，让小凌一个助理空着手，这万一被拍到，受罪的还是小凌。” 三人往机场外走，施广黛压低了声继续说：“这次直播让你涨了不少粉丝，就那么几天涨了三百多万，难怪那么多人想上这个综艺。” “不过说到底还是你厉害，我都不知道你那么会套圈。” “你还那么鸡贼，打着节目组的名义学了一节免费骑马课。” 施广黛夸了一通，“你不给点反应？” 她都夸的没激情了。 赵章：“我去趟厕所。” 施广黛：“……” 赵章去拿行李箱。 施广黛：“？？？” “你推行李箱干什么？”男的上厕所又不需要换姨妈巾。 赵章没有回答，只是挥了挥手朝着机场厕所而去。 施广黛哼了一声，“等会儿回来再审问你。” 然而她们等的赵章已经换了身衣服，从另一个出口出去了，手里也没有行李箱。 赵章打了辆车，没有直接去警局，而是到警局附近。 下了车便打电话给曲毓真，“我是冯谦文，你到云合咖啡馆，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有证据。” 曲毓真一个激灵，刚想上报给领导，想起赵章的话，又按捺了下来。 他这个意思是不是他们之中有内鬼？ 实际上赵章已经告诉警方，只是这事并没有向下层通报，曲毓真也就不知道。 曲毓真找了个借口出了警局，心里揣着事，她没有发现后面有人跟着，直到快到云合咖啡馆了，想起来内鬼的事情，她和冯谦文联系过几次，就是举报都是通过她，万一有人盯着她怎么办？ 曲毓真便没朝着云合咖啡馆而去，而是到了一家更远的咖啡馆，进去后又从后门走了。 她没想到她只是一时猜疑，竟然真的有人在跟踪自己，她差点就带着人过去了。 想到刚才发现确实有人跟踪自己时的情形，她心里头还一阵惊心动魄。 不过那人看起来不像是局里的人，会不会是她想多了？ 曲毓真撇开这个想法，赶到了云合咖啡馆，坐在了赵章对面。 “你没事吧？我这边刚才有人跟着，还好被我及时发现甩开了。” 赵章：“有事。” 曲毓真上下打量赵章没发现他哪里有事。 “你们泄露了消息，钟渊墨看我眼神不对了。” “我觉得我现在很危险。” “我能住警局吗？” “……”曲毓真都不知道该夸赵章信任他们警方，还是该无语他在确定他们这边泄露了消息后还不怕死的要住到警局。 而且，“你不是明星？”录个口供其他明星是千百个不愿去警局，生怕被拍到然后什么违法犯罪谣言满天飞，你倒好生怕别人不知道，要住到警察局来。 “我是守法公民。”赵章说的理直气壮。 他守法怕什么进警察局，要是传出什么，警察还不能证明他的清白？ 既然他是清白的，那些人传谣就是诬陷，是犯法的。 “你们可以把人抓起来，让他们知道知道网络也不是法外之地。” 曲毓真：“……”我总感觉你真正想说的是我们也可以多点业绩。 “证据呢？” 赵章把钟渊墨手机交给曲毓真，也不用交代什么，曲毓真知道该怎么做。 她把手机揣到口袋里，出了云合咖啡馆大门，瞥向走在身侧的赵章，“你真跟我回局里？” 赵章：“警察局都不安全了，我在外面就能安全？” 曲毓真无话可说。 “那跟我跑回去，刚才那人跟丢了不知道会不会在附近。” 只有几百米，又刚好绿灯，赵章和曲毓真直接跑过了斑马线，花了不到一分钟就站在了警局门口。 两人进了警察局，曲毓真让人招待赵章，她则是找技术科破解手机。 另一边，施广黛和凌珍到了赵章住的公寓，这小子，奇奇怪怪的，去个厕所，又说先回去了。 她们打开门，施广黛叫着赵章的名字，都没有人回应，她踩着拖鞋跑到他的房间，“没人？！他去哪了？不是说先回来了吗？” “施姐要不给冯哥打个电话？”凌珍提醒。 施广黛一拍脑门，她也是急昏头了，电话打出去那边很快接通了。 “我现在就在你家，你人呢？” “在警局里……” 赵章话没说完就被着急的施广黛打断，“什么？怎么回事？” 怎么这么一会儿工夫把自己搞警察局里去了？希望没有记者拍到，自家艺人不算火应该不会应该不会。 “事情不方便说，不过我绝对没干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这个你放心。” 施广黛：“……”我放心个屁，你越说我越不放心。 “你在哪个警局？快告诉我。” “你不用过来了，我是来这保命，坐在大厅里，正在让小姐姐给我搞张床。” 对面的警察同志：“……” 这里晚上真住不了人。 “不说了，我床还没着落。”赵章利索的挂断了电话，转过头和那位警察同志来了个对视。 警察同志摇头。 赵章可怜巴巴的望着她。 警察同志目眩神秘，然后摇头，长得帅也不行。 赵章：“难道你要我在椅子上坐一夜？”你忍心？ 警察同志：“我们这不适合长时间逗留。” 赵章：“你们要对我负责。” 警察同志：？？？你再说一遍？ 我们警局怎么就成了负心汉了？ 警察同志苦劝赵章无果索性放弃等着曲毓真回来，她带回来的麻烦她解决。 破解一个手机解锁码在技术科就是个小儿科，很快就解锁了钟渊墨的手机上，解锁后里面的信息与直接摆在他们面前无异，哪怕钟渊墨自以为聪明的切号聊天。 技术科同事：“手机已经破译，你想找的东西也找到了，不过破译他们的代号和密语还需要一点时间，我们尽量赶在下班前给你。” 要是不行，恐怕要加班加点了，毕竟涉及到毒品，刻不容缓，晚一点都会被大鱼逃走，同时还有很多人被害，他们加个班也是应该的。 技术科同事说完就进去了，忙着呢，他就是出来说一声。 曲毓真在外面等着也没闲着，已经和她信任的同事联系过了。 每年都有无数缉毒警察为毒品付出生命，甚至有的警察的家庭都被毒贩毁掉了，她十分抗拒他们的队伍里出现叛徒。 但该查的还是要查，查清楚了……该办的办了。 曲毓真合上眼，鼻子酸涩，心里憋闷的紧，仿佛压了块大石头，让她喘不上来气。 知道赵章去接触钟渊墨的人并不多，名单罗列出来一查到底。 进展没那么快，曲毓真守着技术科拿到破译资料也还没有消息。 钟渊墨只是个编外成员，这些资料里没有那个人，只能看到几个上线和下线。 这些上线，很统一的和家娱有关。 第77章 下线则是娱乐圈里的人，也不能说下线，应该说是出货对象。 吸毒是违法行为，这些人都要过来坐坐，再送进戒毒所。 曲毓真放下资料，正要离开手机响了。 “爸你怎么给我打电话？” “还不是你妈，去你那边看你，结果只看到小糖果和女婿，你妈搁我耳边不停的念叨。”曲爸爸说着惹来曲妈妈连翻三个大白眼。 我念叨，你个老头子不担心啊，真是，关心女儿嘴巴还硬的跟鸭子的一样。 曲爸爸别过身体，他和女儿打电话，不和你个老婆子计较。 曲毓真不知道电话那头的官司，看了一眼手机时间，一看八点多，难怪爸给她打电话。 “我在局里加班呢，你让妈别担心。” “我就说她瞎操心，那你忙，忙完了早点回家。” 曲卫国挂断电话，“女儿在局里加班，看你操心的，这世界上哪里还有比警局更安全的地方。” 曲妈妈：“有人的地方就有摩擦。” 曲卫国虎目一瞪，“我曲卫国的女儿谁敢欺负？”再说了女儿是三十多，不是十几岁。 曲妈妈懒得和他争执，她说什么他都有话说，而且她是担心女儿，说的好像他不是一样。 每次一知道女儿加班，打电话都要和她抢。 “我跟你说话，你别走……”曲卫国看着老婆起身，叫道。 曲妈妈当作没听见，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另一边曲毓真挂断电话，揉着抗议的肚子去拿泡面，加了调料，倒了开水端出去，不期然扫到了赵章。 “你怎么还在这？”她说她好像忘了点东西，但是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赵章：“给我买张床，铺上席子，枕头别忘了，还有被子，没过水我将就将就……” 曲毓真忍不住了，打断他，“大哥这里是警察局。” 还买张床在这睡，离谱不离谱？ 赵章：“我有什么办法，我现在这样是因为什么？” 曲毓真：“……” “那也不能买张床。” “床不要了，其他总要有，我好打地铺。” 赵章看着曲毓真，仿佛在说我已经退一步了，你不会连这都拒绝吧？ 感觉上当了的曲毓真：“……” “……有。” 的确是有，他们有时候忙起来会睡在警局，凑一凑，总是有的。 不是她一个人的？为人民服务么。 再说他们之中没有洁癖，有时候也互相用的。 她吃完泡面，把东西摆在桌上，“你自己把地拖一下，铺起来。” “你晚上吃了没？要不要泡面？” 第67章 满身黑料偶像（39） 赵章：“吃了一桶，刘警官给的，已经饿了。” 曲毓真随口顺嘴一问，闻言倒是不觉得麻烦，拿了三桶给赵章。 “你要是不走，明早也可以吃。” 说完就不管赵章了，至于这些电脑设备，这里有监控，有值班的警察看着，不用她操心。 赵章泡着泡面刷手机。 施广黛：“你是不是还在安阳警局？” 还不等赵章回复，拨打了他的电话，接通后，“我现在就过去，到了你跟我说到底怎么回事？” 赵章都来不及说哪怕一个字她就把电话挂断了。 赵章发了消息过去，“你别过来，过来很危险。” 施广黛知道赵章会阻止她根本没看消息，打电话她也没接。 赵章只能打给凌珍，凌珍倒是想接，被施广黛眼神阻止了，又放下了手机。 赵章接着打，一个又一个，凌珍忍不住了，“施姐我们就听听冯哥要说什么。” 她眼疾手快划到绿色电话图标。 电话里传来，“你拦住施姐，我被人盯上了，你们过来只会被连累，具体的警方这边不让透露。” 凌珍抓住施广黛的手微微晃动，祈求的望着她。 施广黛接过她的手机，恶声恶气的说：“你最好没什么事！” “你都给我上头条了，免费热搜，要老娘给你擦屁股。” “你要是栽了，我就把你宰了，弥补我搭进去的积蓄。” “犯法。”赵章认真的声音传了过来。 施广黛不禁翻了个白眼，挂断电话，她嘀咕：“还有心情贫嘴，应该是真的没事。” 把手机还给小凌，“跟我去工作室，咱们一起把公关搞好了。” “好的施姐！” 她们忙起来了，赵章也掏出了笔记本和笔，摘掉笔帽开始写。 等写完，泡面都泡烂了，他也不嫌弃，拌一拌扒拉进嘴里，连面带汤吃了个干净。 吃完了，又拿起笔，翻过页书写。 他的脑子里闪过的是吸毒后的人骨瘦如柴，疯狂又泯灭人性的样子。 下笔越来越快，划破了纸张都没有停下。 他们的世界是黑暗的，是他们自己造成的，也有被害导致的，但无一例外，都有一双双粗糙有力的大手去打捞他们。 但是他们抵抗不住，推开了大手，沉沦黑暗，他们的心逐渐变得死寂。 直到光芒照进来，他们活了过来，他们疯狂的冲上去想要抓住它，你争我夺，最后一个人成功抵达到光芒照耀的地方，他伸出手，抓了一个空。 光芒也在这一刻消失，他们重新变得死寂，再也没了声息。 “嘶啦~”笔尖将纸彻底划破。 纸上还有上一页留下来的墨迹，昭示着这首歌的风雨坎坷。 赵章没有誊写，而是翻到上一页留下两个字《沉沦》。 又翻到前面一首歌，想要修改，几次下笔，最后把那几页撕了下来，翻到空白页重新创作。 写完他发给了白梁严，“帮我做一下伴奏。” 白梁严是个夜猫子，第一时间就看到了，看到歌词如获至宝。 这两首歌写的太好了，比他从前写的那些歌都要好。 非要用一句话来形容，那么就是――这两首歌当传世。 他连回复都忘了，一遍遍推敲用什么样的乐器做伴奏才能不辱没了它们。 反反复复，一晚上过去都没有定下来，倒是把自己搞憔悴了。 白翰被他妈拉起来了，想着到叔叔这继续睡，没想到被睁着眼睛，头仰在沙发上的白梁严吓了一跳。 “叔，你颈椎不难受？” 白梁严眼珠转向白翰，“难受，扶我一把。” 好么，是太难受了，不敢动了。 白翰吐槽着将白梁严扶好，给他按脖子活血。 “叔你是不是一夜没睡？” 都干这一行的，夜猫子不知道夜猫子？ 就算不是同行，就以他和叔叔的关系，他什么样自己可太清楚了。 “又是什么让你通宵达旦？” “你冯叔给我发了两首歌，让我做伴奏，我怎么混都感觉不太满意。” 于是跑到客厅来沉思，成了白翰看到的那一幕。 比赵章还大五岁的白翰：“……” 他已经纠正n遍了，他的好叔叔还是坚持那是他冯叔，各论各的都不行。 他真是……太难了。 “什么歌？我瞧瞧。” 这一瞧觉也不睡了，叔侄俩一起捣鼓。 * 赵章被盯上说明事情已经暴露，警方之前调查家娱就盯上了好些人，因为打草惊蛇，一些没查出来的也冒了出来。 有的准备跑路，被限制出境，叫警察带回警局。 那些没动的倒是还在外面好端端的，只是依旧在警察的监视中，企图钓出后面的大鱼。 可惜抓的除了两个算得上在毒贩组织中有些份量，其他都是一有风吹草动就蹿头瞎跑的小虾米。 如今已经打草惊蛇，想要抓捕大鱼只会更难。 警察局里参与这次抓捕行动的人脸色都不好看，尤其是他们还没查出来消息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他们开了一场会议，决定接下来的行动方案。 曲毓真从会议室里出来就被同事拉走了，“那位大明星怎么办？他都在这住了两夜了，网上还都是他的热搜，我都不晓得他怎么坐得住。” 曲毓真：……坐不住怎么办？出去了很可能迎接的就是毒贩的杀手。 不过闹上热搜的确不好看，毕竟警局也上去了，他们还在查大案，不需要这么高调。 “我去找他商量商量。” 曲毓真把赵章叫去了会议室，“你实在不适合再留在我们警局里了，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安排几个人保护你。” 赵章拉来椅子坐下，“我出事了你能不内疚？” 曲毓真：“……”内疚，不仅内疚，还可能内疚一辈子，但……你的关注点好像不太对。 “我们会尽全力保证你的人生安全。” “那恐怕不太行，毕竟……” 赵章让曲毓真闭嘴，侧耳听了一会儿，拉开椅子，爬到了桌子底下，打开手机电筒照在桌子的一块地方，那块地方和桌子纹理很是相似，几乎没有什么差别。 第78章 赵章抬起手落在上面摸索了一阵撕了下来，再爬出去放到桌上，“警察局都有窃听器，你们能保护好我？” 曲毓真眉头一皱，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脸色也变得严肃，她拿起那个贴片，贴片上有个非常小的圆片，“你是怎么发现的？” 他不过是进了会议室几分钟。 难道是……. 曲毓真怀疑的视线投向赵章。 “你不知道明星也很怕窃听吗？而且……”赵章敲了敲耳朵，“我这里很好。” 窃听器更新换代很多回了，世面上的就不说了，私下里研究的只会超出人们的想象。 不管是大小，还是防检测，以及它的精密度，但是它终究是在运作的，运作就会发出声音，再将这种声音放大…… 曲毓真：“说实话。” “我找了个黑客做的软件。” 赵章把解锁手机，将上面的app打开给她看，“专门用来检测监听设备。” “我安装包发给你，你测试一下就知道了。” 赵章将安装包发给曲毓真，曲毓真立刻发给了技术科，然后带着这个新发现的窃听器，把它送到技术科。 另外，这次赵章是真的不能走了。 赵章：“我真的能听见。” 曲毓真把这句话当作了耳旁风。 活一直没停的技术科：我们也是人啊，能不能让我们喘口气。 他们对app不以为意，觉得曲毓真说的根本不可能，但是曲毓真把新型窃听设备送到了他们这里。 那么小一个，外面加上贴片…… 技术科很感兴趣，立刻开始了检测。 他们的窃听器检测装置无一例外的都失败了，“要不要试试曲警官发的那个app？” “试试呗，又花不了多少时间。” “要是再检测不到，我们就该想办法拆开来了。” app一分钟不到就安装好了，直接手机一键登录，也不用注册。 上面功能并不多，一个检测，一个寻找，还有一个鉴定。 他们直接按了检测，过了三分钟，跳出了方圆四十米的窃听设备数量。 “五个？有这么多吗？” “你按下寻找。” 寻找按下去，窃听设备一到五号显示在了屏幕上，让他们进行选择。 他们选了一号。 “开始为您导航。” 他们跟着导航走了一段，停在了置物柜前，然后一号窃听设备的环境图就出现在了手机上，赫然是置物柜里面。 他们打开置物柜，找到了被重点标注的窃听器，是他们前两天收到的证物，让他们把窃听设备里监听到的内容导出来。 当然安装的不是他们警方。 “这怎么做到的？” “是什么原理？” “你别光顾着原理了，按鉴定。” 然后这一款窃听器的型号，生产工厂，售卖的店铺都出来了。 众人：！！！ 型号和各种数据还能理解，生产工厂也能勉强理解，售卖的店铺都有，这是什么离谱软件？！！！ 他们特意让人联系了购买这个窃听器的方先生，确定这个窃听器是真的在这个店铺售卖后人都麻了。 这软件特么真的这么离谱，到底是谁做出来的？ 这只对技术感兴趣，并被软件的神奇刷新了三观，还没有意识到它的出现意味着什么。 他们依照的指示又找了二三四五号窃听设备，而那个刚被送过来的就是五号。 它被检测出来了。 按下鉴定后，他们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因为这个窃听器是小日子国生产的，没有任何售卖渠道，说明它是派发到某人手里，如今却是出现在警局，哪怕曲毓真没说，他们也知道它被发现的地方一定不一般。 而且他们之前的检测设备都失效了，这种窃听设备若是被安装在什么重要地点没有被发现…… 第68章 满身黑料偶像（40） 曲毓真被叫去了技术科，“app很好用，我们已经上报让更厉害的技术人员进行检查，另外这是你送过来的监听设备里的内容。” 同事将u盘给了她，“这个窃听设备只使用了一天，内容不多。” 当然就算不多，同事也听出来这个设备原来在哪了。 所以他们上报后就死命催了，这要是不重视起来，他们国家可能时时刻刻在泄密。 同事说完就进去了，他可是忙成狗的人。 曲毓真将u盘插入主机，戴上耳机，大致听了一下。 在发现这个窃听设备的时候她怀疑是不是谁进入警局安装了这个东西导致的泄密，但是现在…… 安装的人或许是想转移视线，毕竟消息泄露的事情出来，他们警方一定会全力排查，这个窃听器藏的这么隐蔽，要想发现和确定要用的时间不短。 曲毓真调出监控，这一天里有谁进过会议室，谁又有机会留下这个窃听器？ 她把人找出来列了一个名单。 * 宋淮水是个天才黑客，之前年纪小不懂事，犯法了都不知道，后来被国家抓住招安。 一边学习普法一边给国家爸爸打工。目前已经毕业两年。 他的技术也青出于蓝胜于蓝，比他师父都厉害。 宋淮水琢磨着怎样才能与技术更高的人切磋，电脑窗口抖动。 “又来活了。” 宋淮水看到发来的app和任务，开始噼里啪啦的敲键盘。 敲了半个小时他眉头皱了起来，手上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怎么不行？”还是不行。 他就不信解不开一个小小的app。 一个小时过去了，他还在敲键盘。 又一个小时过去了，他手指不复之前的灵活，双臂开始肌肉酸痛。 又过了一个小时，他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嘴巴紧抿着。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嘴巴里啃着面包，眼睛就没有从屏幕上离开过，思索着这个app到底怎么样才能进行技术破解。 他把面包塞到嘴里，袋子随便一丢，活动两下手指接着敲键盘。 “老子就不信了！” 他倒是顽强的很，不觉得时间流逝，另一边还等着宋淮水的消息的人可急坏了。 毕竟按照宋淮水往常的速度，最多花上半个小时，偏偏这次这么久都没消息。 他们测试过这个app了，简直是寻找监听设备的神奇，但是要拿这个app去检测一些特殊地方，他们还是不放心。 为了尽快得到结果，他们才将这件事交给了宋淮水，只是现在…… 过了整整三天，宋淮水才把结果发了出去，人一倒，被子一拉，就睡了过去。 听app便迅速在国安部门传开，一堆一堆的窃听设备被找了出来。 而抓大鱼这边也终于有了结果，警察局里没有出叛徒，而是小日子特务潜进来了。 费尽心思爬上去，然后做那些毒贩的保护伞，小日子意图利用毒品控制华国人，就像当年鸦片入华国一般。 只可惜他们盘算的很好，却有着一群缉毒警察将生死置之度外，剿毁他们的成果，于是一直没有把规模发展起来，只能小打小闹。 这一次他原本是让那边收好尾巴，没想到那些蠢货暴露了自己的存在，他担心自己经不住查，于是就有了窃听器转移注意力拖延时间，想要干波大的回归小日子。 只是他万万没料到他们那么精密的窃听设备居然不过一天就被发现了，大大降低了排查难度，更早的把自己暴露出来，他都还没行动就被抓了。 他以为他会选择切腹自尽，事实上他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倒了个一干二净，还把联络的那些人出卖了，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都为了帝国做了那么多，天皇不会怪罪他的。 钉子拔了好几颗，那几条大鱼也成功因为他们的保护伞进了该进的地方。 赵章没急着走，大鱼被抓了还有小鱼，他的人生安全还没彻底得到保障。 直到从他们口中审问出名单，连萝卜带泥都清干净了，又给赵章安排了三个人保护他，才总算把他送走了。 不然警局真要成他家了。 赵章一出警察局就被记者围堵了。 这位进警局的时间可不短，而且刚从《一起去旅行》离开就进了，热搜都上了好几天。 虽然现在热搜被新的替代掉了，但这不是可以再上一波么。 再说了，这是现成的新闻，比不知道能不能挖出来的强多了。 所以赵章被围毫无悬念，过来接人的施广黛都要被挤出去了。 “请问你是因为什么进的警局呢？” “有人说你是因为肇事逃逸你能回应一下吗？” “你现在出来了是被经纪人保释了吗？” 施广黛：“这件事情我来跟大家讲，先让我们谦文回去好好休息，你们看他这沧桑没有打理的模样，也知道他没休息好。” 第79章 众人扫过赵章的脸，脸上没有任何化妆的痕迹，眼底略带青黑，看起来的确是没睡好，他下巴冒着星星点点的胡茬子。 这放在谁身上都是邋遢样，放在他身上却多了一股沧桑忧郁的气质。 他们脑海里浮现一句话，被黑过被嘲过就是没丑过。 这脸也太能打了吧，玩什么音乐，进军演艺圈好了，当个花瓶都有一堆人买单。 “咳咳。” 一群人清醒过来，看向咳嗽的施广黛。 “你们一直没有什么正面直接的回应，还是让冯大明星说一下吧。”没有明说施广黛其实什么都不清楚，但在场的人都心中了然。 “只是回答我们几个问题，耽误不了冯大明星的休息，倒是你们避而不答，是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施广黛想要说什么被赵章抢先了，“鼎旺工作室？” “那个捕风捉影，喝了杯咖啡就要开房共度良宵的工作室？那的确不能说。” 没想到赵章这么刚的鼎旺工作室记者都呆住了。 赵章没有理会他的心情又看向另一名发过言的记者，“七彩工作室，我回应了，这好像还是不太正面，但是怎么办呢？你的同行在，我得注意一点。” 点名又没正面回应，还挑拨离间。 鼎旺记者怎么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已经反应过来，还一开口就是扣黑锅，“你这是转移话题吗？请问是不是问题非常严重？” 赵章反问：“严重我站在这里，你是瞧不起我们国家吗？” “那你为什么不正面回答？”鼎旺记者胡搅蛮缠，一点都没有放过赵章的意思。 其他记者也紧跟而上，“你回应一句应该很简单吧，为什么顾左右而言他？” “大概因为我头铁？” 刚才回应的工夫赵章已经找到了最佳突围路线，趁着他们因为他的答案愣神，他拉上施广黛就冲出了包围圈，两人坐上车火速离开。 后面的记者追着跑了一段后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的车影从眼前消失。 他们拿起小本本猛写了一段，然后各自离开，回去一通撰写发布了出去。 #f姓明星进橘子后的那些事儿# #f姓明星如此刚的背后大佬# #f姓明星公开嘲讽是最后的疯狂还是# 没有意外，f姓明星――赵章喜提热搜。 赵章根本没理会，而是去找了白梁严。 施广黛问具体情况他也没说，毕竟案子还没结呢，不过他也暗示了一下钟渊墨。 《一起去旅行》嘉宾换人，还曾引起了粉丝一阵的不满，赵章进警局除了他的热搜就是钟渊墨的。 后来钟渊墨经纪人和节目组出来解释才将这件事情平息了下去，当然平息的一部分原因还是赵章在前面顶着。 赵章要是进局子，《一起去旅行》这块好饼就有点变味儿了。 在粉丝心里钟渊墨值得最好的，这块变味儿的饼不要也罢，反正他们哥哥还有很多资源。 但是施广黛还是知道一点点内幕的，嗯，主要是和郭导赔礼道歉并再三保证的时候听到的。 明面上钟渊墨需要修养身体退出，实际上原定计划是让新嘉宾顶他一期，但是后来这个一期变成了无限期。 钟渊墨可是顶流，这个项目又有宜邰参与，就是闹了机场耍大牌的丑闻，也不该将人彻底换了。 施广黛之前操心自家艺人没有多想，现在想来这个钟渊墨很有问题，而且自家艺人那天就回来了，钟渊墨就跑去机场，还那么管不住自己……施广黛细思极恐。 自家艺人到底干了什么事啊？ 你别这样，我害怕。 赵章：“警察局都不留我，我能干什么。” 警察局就差欢送了，给他剃个胡子的时间都不乐意，小气。 还好警局的人不知道，不然你都把我们这当你家了，你说我们该不该欢送？ 当然他们这些人是不知道上头为什么让赵章一直留在警局里的。 施广黛：“……” “你还骄傲自豪上了？” “那你想他们欢迎我进去？” 施广黛：“……”大可不必。 “说正经的，你的事什么时候能说？你没看到你都要罪大恶极了吗？这么下去你就是洗白了也留不下好名声。” 赵章：“不会的，相信我，我要做一个合格的偶像。” 合格的偶像是当粉丝的榜样，让粉丝说出自己偶像都是骄傲的。 “我的粉丝受委屈了。”他要给他们创造一点福利。 他这么说却一点没有要施广黛发表意见的想法，一看就是想亲自准备。 施广黛：“……” 你这想法简直是在大草原跑马，越跑越远。 能不能关注一下我的感受？ 算了，经纪人都是老妈子，有操不完的心。 她得把小凌带出来，以后有新进工作室的艺人就交给她了，自己有这一个就够够的了。 * 赵章录的歌白梁严发来了demo，施广黛也在，就开了音响，两人一起听。 前奏一响施广黛的心就被揪紧了，她本来放松的靠在沙发上的，赵章的声音一出来她就坐直了。 第69章 满身黑料偶像（41） 她握紧拳头用力的呼吸着，久久无法从歌里出来，而这只是一个demo，如果是一整首歌，那将会更加让人无法自拔。 “你……”施广黛想说什么，几次都放弃了。 这首歌让她无法评价，再多的语言都是累赘。 她想起来还有另一个demo，把那首打开了，她需要缓一缓再去听前面那首。 然而前面是悲壮中向着光明前进，后面这首《沉沦》却是将人彻底拉入黑暗。 简单来说：致郁。 施广黛：“……” “还能不能好了？” 她现在很不高兴，很难过，很伤心，很绝望。 “我先走了。”她现在一句话也不想说。 走之前她还不忘把demo拷走了。 赵章：“。” 他反复听了三遍，第一首《无名英雄》提出了五处要修的地方，第二首《沉沦》三处。 后者感觉伴奏和歌还不够搭，换了两种乐器，换成了二胡和唢呐。 制作出新的伴奏后感觉效果是有一点点增加，于是他们又重新录了一遍。 他歌全都弄好已经是半个月后了。 施广黛在听新版本demo的时候就彻底没话了，她以为的完美还能再上升一个高度这她能说什么？ 她顶多又循环了几百遍，然后怒造三包纸巾。 所以新版本完整版倒手后她听了一遍就挑了时间进行发布，只是到第二天歌也没通过。 没错，歌也是要审核的，只是以往这都是走个流程，毕竟歌曲方面规则放的很宽，只是别自己猛往线上踩都会被通过。 而且一个软件不通过也就算了是所有软件都把歌打了回来。 施广黛没去问客服，这么明显的问题问客服有什么用？ 人家客服恐怕都只能给个官方答案，不知道具体原因。 施广黛想了一会儿，想到可以问谁了。 她打给了在文定音乐做客服经理的老朋友，她和对方认识对方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客服，还是去年升职成客服经理。 打过去寒暄了几句后施广黛切入了正题，“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为什么我手底下艺人发的歌贵平台审核不通过？” 汪蒙蒙不解，“不应该啊，我们审核几乎都是一眼扫过去就会给过了，你把歌名报给我，我帮你看看。” “《无名英雄》和《沉沦》麻烦你了蒙蒙。” “别客气，举手之劳。” 汪蒙蒙电脑键盘敲了几下，结果就出来了。 她的眉头也成功皱到了一起，她原本还想着帮帮忙把歌通过了，但上面这个原因…… 那不就是说施广黛带的艺人没活路了。 汪蒙蒙拨了施广黛电话，“姐妹你换个艺人带吧，言尽于此，以后有时间再约。” 现在施广黛怕是要烦恼怎么解决麻烦，或者重新找个艺人。 施广黛琢磨着汪蒙蒙话里的意思，难道是潘杰付能量已经大到这个地步，可以在音乐软件方面只手遮天？ 施广黛觉得自己想多了，潘杰付要是有这能耐至于跟她斗了那么多年，早把她踹出娱乐圈了。 话说最近潘狗怎么样？她被艺人的黑料弄得无暇顾及他，都不知道他近况如何。 而且这次自家艺人进局子的黑料他居然没有下重手，这太奇怪了。 施广黛联系老同事侧面打听潘杰付。 老同事：？？？ “你还不知道？家娱很多人都进去了，潘杰付就是其中之一，连朱寒都……” “这件事虽然没有对外公布，但圈子里已经传遍了，我都跳槽到天御了。” 施广黛：？？？ 施广黛：！！！ 第80章 我不知道啊，我知道个鬼，我要是知道哪怕自家艺人黑料缠身，她也得在家里开瓶香槟庆祝再操心自家艺人。 “你跟我多说一点。” 就说潘狗还能不能出来。 这一说起来，那是话又多又密，什么潘杰付在公司里作威作福，搞得公司乌烟瘴气，有人向上汇报，反倒吃了挂落。 又什么总监也被带走了，被带走的时候跟死了爹妈一样。 老同事其实不是爱多话的人，但这个人能处，她要是问人家也都会告诉她，所以施广黛在这么多同事中找了她。 她都能说的这么多，家娱情况到底得差成什么样？ 不过施广黛误会了，人家是不爱说话挂一点没少吃，消息灵通的很，也是第一批从家娱这个火坑里跳出来的。 跳的晚的还在火坑里待着，每天到处投简历。 但是家娱这个情况，他们不敢保证这些人没问题，跳槽过来出了事情怎么办？ 就是老同事现在在天御情况也不太好，多是跑腿打杂，接触不到核心。 她也说不上羡慕施广黛，毕竟施广黛现在的情况……创业啊，冯谦文又是那样。 “量力而行，及时止损。” 施广黛：“……” “唉――” 希望案子赶紧结束吧。 澄清后她就带着自家艺人洗柚子叶澡，再去庙里拜拜。 赵章知道自己的歌审核不通过后也不急，找了律师给那些泼他脏水造谣的工作室发律师函。 这不发还好他们已经安生一些了，他这一发那可是捅了马蜂窝了。 娱乐圈的明星都是他们的韭菜，有些人硬气反过来警告他们吧，那他们也只能认栽，但是赵章算什么？一个没有背景没有靠山，自以为是开了个工作室的小明星，刚进过局子就跟他们嚣张。 呦吼，了不起，相当的了不起。 他们可要好好见识见识他要怎么跟他们打官司。 #f姓明星进局子无可分辩竟然做出这种事# #律师函这种东西什么人都可以发，但# #f姓明星的律师函究竟是无谓的挣扎，还是# 施广黛看到点赞数量超高还在增加的微博，眼前漆黑一片。 她怎能一没看着他他就给她惹事呢？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啊？你别立过笨蛋美人人设就真做些愚蠢行为好不好？” 明明热度都下来了，硬是被炒上去，啊啊啊啊！！！！她不想活了，给她来根面条吧。 赵章将手机递给她。 施广黛推开，老娘不想看，老娘太难过了，你今天不给我个保证这事儿就过不去。 赵章将手机摆在她眼前，“不看你会后悔的。” 该死！你怎么这么会拿捏人。 施广黛愤愤夺过手机，咬牙切齿几秒后转变成惊喜，“案子已经结了，咱们市警局要为你正名，何德何能，你小子何德何能啊！” 赵章：“别pua我。” 他本来就是因为警局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们正名也是应该的。 而且正名怎么够，之前就说了他被诬陷造谣，那些人是违法犯罪，现在案子结了警方不出动一下？ 第二天那些造谣的工作室都被封了，准确来说人被带走了，无异于被封了。 一些正经的记者收到消息后，这位什么背景？ 不等他们琢磨出一二三四，市公安厅下场为赵章澄清。 是市，不过不是我市是b市，也就是全国最牛掰的公安机关。 不仅是文字澄清，还有一段录像。 “娱乐圈很乱，不管是我们还是人民群众应该都有这个印象，但是在这样混乱的娱乐圈却总有人在坚守着。” “他就是冯谦文。他原来可以走顺遂的道路，但是他没有，坚持学习考上了华国音乐学院，在警方需要他的时候毅然决然的奔赴到毒贩身边。” “他的身份暴露了，生命安全受到威胁，我们警方保护了他一下，却深陷舆论风波。” “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为了澄清自己的清白将案件透露一丝半点。” “如果娱乐圈多几个他这样的人，我们也不会觉得娱乐圈只是一个混乱的圈子了吧？” 谦粉们哭了，呜呜呜，他们谦哥太好了，他们就知道，他们就知道谦哥不会辜负他们的期望，不会舍得让他们伤心，他那么宠粉，怎么可能做些失去他们的事情。 “谦哥呜呜呜……” “别嚎丧呜呜呜……” “你们真是，呜呜呜，我眼泪它自己不争气，不能怪我。” “我们坚持的算什么，谦哥这才是背负了太多太多。” 又是小命受到威胁，又是要压垮人的黑料。 “那些一张嘴就造谣的娱记是真该死啊。” “谁叫一点成本都没有，还能挣钱，不还爆出过那些娱记两头吃的新闻。” “造谣就该死全家。”完全不知道受害者背负了多少，那些伤痛可能一辈子都治愈不了。 还不等谦粉们将话说完，向全世界说明他们的哥哥是最棒的偶像，赵章发布了微博。 他的新歌上线了。 没错，b市公安厅的话一出来审核就都通过了，所有音乐软件上架了《无名英雄》和《沉沦》。 还给了最好的推荐。 吃瓜的没吃瓜的都跑去听歌了。 一些粉丝听完跑到微博下面，“呜呜呜还好我先听的《无名英雄》，听完《沉沦》我都化了，可算是知道为什么有人说女人是水做的了。” “我以为《无名英雄》写的是谦哥自己，但是听了歌才知道谦哥写的是那些当卧底的警察，是我狭隘了，啊啊啊！！！为什么我们现在有这么美好的生活，那是因为有一群人为我们负重前行。” “华国真的太好了，我要一直住下去，就是华国国籍太难申请了。” “我谦哥粉丝群体已经向国外发展了吗？” “听了《沉沦》，我感觉自己像是得了心脏病，整颗心都好沉重好沉重。” “呜呜呜，我也是，我妈跑来问我是不是失恋了，我说听歌听的给了我一个大逼兜。” “不好意思，我本来哭的稀里哗啦的，看到楼上的话我是边哭边笑，我爸妈看我眼神也不对了，希望我不是下一个。” “不是，你们就关注这个吗？没有发现这两首歌和之前的歌有什么不一样？” 粉丝们：？？？ 什么不一样？ 难道是――更……好哭？ 第70章 满身黑料偶像（42） “质量啊，《浴火》比较青涩，《叹世人》古风歌曲全靠短视频才有了那么好的播放量，《青果》则是一首好情歌，但也只是仅此而已，《考试之歌》功能性太强让人忽视了歌的本质，《你算老几》不算，那是嘲那些黑《考试之歌》的人的，就是专辑里的那些歌，其实都只能说是质量上乘，但是这两首有了质的飞跃，它们应当载入歌史。” “谦哥这两首歌写的太棒了，就冲这两首歌，歌坛都该有他一席之地，哪怕以后没有其他作品。” 其他粉丝：不明觉厉。 再放一遍，呜呜呜让他们先哭会儿再想其他的吧。 这两首歌播放量节节攀升。 赵章之前被黑的有多惨，正名后那些人就有多愧疚，这两首歌就成了宣泄的口子。 就是一首让人感激揪心，一首致郁，两首歌都很考验心脏，听几回就静音播放了，实在是遭不住了啊。 施广黛抓准时机宣传了一下还在出售的专辑，专辑里的歌不比这两首，但他们没有那么多‘副作用’啊。 于是就出现了实体和数字专辑暴增的情况，几天下来比之前一个多月都要卖的多，甚至有时候销量比开售那一天都要多。 原本打算卖两个月的专辑打底都要卖个三个月，毕竟和什么都能过不去就是不能跟钱过不去。 销量正在攀升的时候音乐圈大佬出来点评了，还是从赵章的第一首歌开始，一直到《无名英雄》和《沉沦》，专辑里的歌也没落下。 是好评，为专辑销量锦上添花。 当然还有很多人在盯着赵章的专辑销量，数字销量不用说，它售价便宜，买单的人还是比较多的，但是实体专辑不一样，以前销量千万的歌手都有，百万比比皆是，现在别说千万，百万都是白金唱片。 他们观望他们的，一时半会儿是出不了成绩了，倒是赵章的粉丝那是一天一个样，把人眼珠子都要看出来了。 不过仔细想想也不奇怪，第一赵章的两首歌不用说了吧，能写出这样的哥，尤其是《无名英雄》的歌手这不得粉一个？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华国人很喜欢跟着官方走，b市警局局长都亲口夸赵章了，就是年轻一辈不喜欢，家里长辈都得给摁头粉。 何况那些人年轻一辈觉得赵章卧底很酷，‘忍辱负重’被泼了一身污水也从不放弃的样子，简直就是他们心目中英雄的样子。 第81章 看电影都爱看这样的，偏这还是现实，其他英雄他们不知道也没有地方可以点个关注，赵章正好是明星，他们别的不一定能做，点个关注还不简单？ 这就导致了现在局面，他的粉丝也在极短的时间内破了一千万，奔两千万，破了两千万奔三千万。 娱乐圈不知道有多少明星酸唧唧，觉得他们自己也能，为什么卧底被官方钦点涨粉的不是他们呢？ 听到这话的经纪人：别说了，没听到人家都不敢出警局，你们有这智慧？别干了卧底的事，没红小命先交代了。 惜命的明星们：“……” 唉，这泼天的红气是注定轮不到他们了。 他们还在感叹，《一起去旅行》发布了最新一期。 也就是之前的第三期，之前是把赵章都剪掉了，这次是把钟渊墨都剪掉了。 说起来还更好剪了，之前赵章存在感太足，剪辑师是薅秃了头才剪出看着奇奇怪怪的第三期，这回剪钟渊墨就简单多了，谁叫他不是生病就是在生病的路上。 而且对比赵章的确没多亮眼，都不知道那个什么少男还是什么组合的怎么选了钟渊墨当队长，不是选赵章。 剪辑师也不烦恼这个了，他还要剪辑前面的，前面钟渊墨就不好剪了。 在他剪的天昏地暗的时候，新一期《一起去旅行》播放量三级跳。 赵章都没什么活动，《一起去旅行》是近一年唯一的综艺。 他那么多粉丝呢，在潘杰付手里的时候，潘杰付没给他买过粉丝，施广黛就更没有了，都是实打实的活粉。 光粉丝这一部分就能把播放量直接抬起来，更别提还有其他家明星的粉丝和路人。 施广黛看的脸都要笑僵了。 之前《一起去旅行》因为赵章名声受损，黑料满天飞，一剪没不说，还要他们赔付违约金。 正名后立刻就联系了她，好声好气的不说，还说她家艺人占主导，一定会给最多的镜头，酬劳比钟渊墨都要高出一百万。 钟渊墨是宜邰的人，但这不是宜邰自制综艺他的身价就是顶流的正常价，三百万一期，多出一百万就是四百万。 诚意摆到这份上了施广黛没理由不同意，重新签订了合同，违约金不用赔了，还怒赚四百万。 没错怒赚四百万，之前给的酬劳他们都没提。 这个播放量也没辜负了人家的努力就是了。 赵章火的巷闻皆知的时候他回到了学校，安安静静的学习，让关注他的人都高看了他一眼。 于是正经电视台向他发出了邀请，想对他进行采访。 赵章还没什么表示施广黛嘴角翘的能钓两斤的油。 “这档节目办了很多年了，上的都是名人，救火的消防队员，做出杰出贡献的工人，各行各业都有，娱乐圈很少见，哪怕影帝影后都不行。” 收视率不高，但含金量杠杠的。 真是有风凭借力送自家艺人上云霄，一处好了就什么都好了。 “你这发展不用说了，等大家对你这里的工作节奏适应以后，也该对外签人了。”签人也要招人，总要以他为主。 赵章：“你看着办。” “行。”施广黛一口应下，没有任何吐槽，她是工作室老板之一，之前说好的都让她管，加一些股权，没道理股权给她了工作要赵章分担。 录制剪辑审核都是需要时间，采访定在了第二天。 记者带着摄影师过来了，她事先打听过赵章，对他还住在这样相对其他明星来说狭小的公寓不觉得有哪里奇怪。 寒暄过后将等会儿要采访的问题给赵章看，“冯老师不用紧张，要是觉得答的不行我们可以剪掉重新录一段。” 记者习惯了，说完想起来赵章是个明星，这些他不可能不懂。 赵章把所有问题看了一遍就把本子还给了记者。 在一旁的施广黛：？？？ 你这么着急还干什么，我不用看看，不用想想答案？ 记者也是有点蒙圈，她看看赵章看看施广黛，“不再看看吗？” 在施广黛出声之前赵章说：“不用，都看过了，没什么不能答的。” 他们这又不是什么博眼球的节目，当然没什么问题，但是重点不是有没有问题，而是他们想没想好怎么回答啊？ 不过记者已经问过了，不可能追着人家让人家想好答案，所以录制开始了，施广黛到了镜头以外。 记者：“冯老师，请问你在答应接近毒贩钟某的时候考虑过被发现的可能吗？” 赵章：“没有。” 记者等了几秒，赵章都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 记者：“……”你倒是多说一点。 “那冯老师那你怎么会跑到警局去的？” 赵章看了记者一眼，因为这是本子以外的问题。 “我掌握了他们犯罪关键性证据，一定会被发现，所以回来第一时间就去警局将证据上交。” 记者：“那岂不是很危险，钟某还追到了机场，你没有想过将证据交给当地警方吗？” 赵章：“这个案子很大，牵连广，我只会交给我信任的人。”不然白费工夫了，而且不是谁都会任由他留在警察局的，嗯，住的也并不舒服。 记者不知道他的想法，心里默默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继续往下问，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轮到了对于黑料的处理，“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澄清？” 赵章：“我从警察局里走出来不就是最好的澄清？” 他澄清了，那还造谣生事就是那些娱记不对了不是吗？瞧瞧那些人造谣生事，现在可不就受到惩罚了么。 记者：“……” 有点同情那些人，但不多。 翻篇，下一个问题，“如果让你重新选择一次你会怎么做？” 赵章认真思考了一下，“我要做一个合格的偶像。” 记者：“……”您这不是合格，是顶格。 “您的高尚情操，为国为民的理想电视机前的观众们都能理解……” 记者夸了一通，有点夸张，但也真心实意，毕竟娱乐圈浮华，很多人一天赚的是别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真正能将生命放在死亡边缘线为国家做事的却不多。 采访结束，施广黛想邀请他们吃顿便饭，被他们拒绝了。 施广黛将人送走后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你……” 她又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你那都是什么答案啊，咱们就不能避重就轻春秋笔法一些。” 只交给他信任的人，什么意思，其他警察不值得信任呗，实话也不能这么说呀。 赵章：那是你不知道警局里都有人放窃听器。 “还有，问你有考虑过被发现的可能吗？你就两个字没有，就这？” 不说要说的多慷慨激昂，蛋也应该说个有，说自己是见不得有更多人受害…… “好假。” 施广黛被噎住了，事实上她也觉得有点假，但是…… “算了算了，你就好好写你的歌，学你的习，其他事情都交给我。”虚伪也交给我。 “郑岩飞的签名专辑还送吗？” “我问问。” 赵章拿起手机拨给了郑岩飞。 第71章 满身黑料偶像（43） 郑岩飞看到是赵章的电话一下子就跳了起来，迫不及待接通，接通后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是赵章的粉丝，赵章黑料满天飞的时候，他却没能力挺他。 作为一个成年人他觉得自己没有什么错，趋利避害，人之本性，他没有脱粉回踩，落井下石已经很好了。 甚至还有粉丝让他公开表态，他也都是以他只是一个粉丝，不太了解情况回应。 但说起来是这样，他却过不了他自己心里那一关。 他感觉像是过了一万年，才听到电话对面的声音。 “我的签名专辑你还要吗？” “我……”他是想要的，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该要，可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地址发个给我，我让经纪人给你寄过去。” 施广黛瞪眼，就会使唤我，我是你经纪人不是你的老妈子。 赵章：这不是和他扯清楚么。 郑岩飞那个意思很明显了，就是自己原谅他，他恐怕也原谅不了自己，两人没有深交的可能。 但答应好的签名专辑，他问也不问一声那就是他失信。 郑岩飞按照赵章的话把地址发给了他。 施广黛嘴上说不帮他寄，最后还是她寄的。 这个专辑寄出去，赵章和郑岩飞便再没什么交集。 只能说：这个圈子说不大，有时候的确挺大的。 又过了一周，电视台播出了对赵章的采访。 彼时潘杰付在牢里，判决还没下来，不过他为了提高自己在家娱的地位在接触到毒品后十分积极，运输售卖了五百克以上的毒品，无疑是死路一条。 第82章 他看着电视里的赵章，恍如隔世。 后来赵章从施广黛口中知道了潘杰付的死讯，再后来就没再提起。 他们都忙着把工作室做大做强。 赵章的专辑创下了近十年最新记录，哪怕不能和从前的天王歌神相提并论，也是非常好的成绩，在圈子里为人津津乐道，对工作室也是一件大好事。 起码他们工作室名头更响了，不会像个皮包公司。 于是工作室也从只有一个艺人发展到了三名，除了赵章之外一个走演员路线，一个走爱豆路线，一派欣欣向荣的样子。 施广黛过来找赵章，“他到底找你什么事？”这都多少天了，天天在门外坐着，都把沙发搬来了，咋不把床搬过来呢？ 这人说的就是宋淮水。 宋淮水那不是觉得自己技术全国无人能敌么，但是被听app教做人了。 虽然他给了国家霸霸结果，但也只是做到确定它没有问题，核心代码根本没破解。 他努力了n天无果，打听到听app的来源后就找上了赵章。 赵章一个立过笨蛋美人人设的明星，写歌方面天赋过人就算了，在计算机方面也这么卓绝那不是告诉别人他有问题么。 所以他坚持是在网上发布任务后别人接了单子给他做的。 当时赵章就考虑到可能会被查，已经留了痕迹，根本不怕查。 毕竟宋淮水的技术还不行，他都不行别人就更不行了。 宋淮水又没别的线索，只能死守着赵章了，把他全部假期一次性用光后被叫回去了。 每次攒到假就来，施广黛都无语了，这人太坚持了。 * “凌大经纪贵人事忙啊……”一个导演堵住了凌珍的去路，想要再争取争取，让她手底下的一个艺人出演男主。 凌珍戴着墨镜，一米六的个子散发着一米八的气场，谁能想到这是从前那个不起眼干什么都怕出错的助理？ 别说别人想不到，凌珍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成为金牌经纪人，在荣光娱乐占有一席之地，大家称呼她一声‘凌姐’。 当然她没跳槽，是工作室发展成了公司。 凌珍再次拒绝了小导演，上车离开。 公司茶水间对着这边，两个实习生正好看到这一幕，“凌姐太酷了，我什么时候能跟凌姐一样。” “等你炼成火眼金睛，能从一堆剧本里挑出狂揽二十亿票房剧本的时候。” 凌珍被小导演一而再的找上门就是因为她手底下的艺人在她的挑选下接了一个小导演的戏，那部电影上映后狂揽二十亿的票房，小导演都成新锐导演了，一堆投资商捧着票子找他拍戏。 这不就有人想复刻这个道路，只是他们想的很好，凌珍又不傻。 什么垃圾剧本还想请她手底下的当红男明星去演男主。 “那太难了，我不行我不行。”实习生a疯狂摆手。 “别放弃的太早了，你不知道吗，凌姐曾经还只是个小助理，咱们的起点可比她好些。” “真的假的，她怎么做到的，这也太牛逼了。” “我跟你说那是因为她有个偶像……” 凌珍在荣光可是经纪人一姐，不过施广黛看她不太顺眼了。 盖因这家伙居然想撬她墙脚，简直是“忘恩负义”啊。 凌珍：那是我偶像么，我这辈子唯一的心愿就是能带一带偶像。 施广黛：呵呵，那也是撬墙脚，果然是教会了徒弟来抢师父的人。 总之想都别想。 凌珍幽幽叹气。 * 一个年轻女人走在路上，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抢过她的包飞快逃走。 黄恒达正在附近执勤，看到二话不说追了上去把人踹倒在地，拷上手铐，带着人将包还给了失主。 “谢谢警察叔叔。” 黄恒达摸了下没有胡须的下巴，行吧，警察叔叔就警察叔叔。 他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嘴角勾了起来，然后转身离开继续执勤。 下班回家，他给自己煮了一碗面。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响起。 他放下面去开门，“张阿姨你找我是？” 张阿姨往里面一望就看到那碗面了，“又吃面啊，走，去你张阿姨家。” 说着就拉上黄恒达，要把他拉回家吃饭。 黄恒达连忙拒绝，“不用了张阿姨，我吃面就可以了。” 张阿姨：“天天吃面多没营养。” “张阿姨我加了菜和蛋，怎么会没营养，而且我白天吃饭的，您放心。” 张阿姨苦劝黄恒达无果，没办法只能回去了。 张奶奶看到儿媳一个人回来，“没把小恒叫过来？” 张阿姨摇头，“他不肯。” “这小子就是犟。” 黄恒达从小父母离异，谁都不想要他，因为协商过了孩子给了黄爸，黄爸直接把孩子丢给了父母。 只是黄恒达的爷爷奶奶身体不好走的早，丢下黄恒达一个人，他在父母那边被踢皮球一样踢来踢去。 这好好一孩子，等张奶奶再看到就成了刺猬，学习成绩更是一塌糊涂，还学着抽烟喝酒，染一头五颜六色的头发。 他们这些人哪看不懂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和父母犟，想要得到他们的关注。 但那一对无心无情的，自己重新组建了家庭过得美滋滋，怎么可能会在黄恒达身上浪费一点想感情。 老邻居劝了，没用，眼睁睁的看着这孩子被毁了，以后说不定哪天就进局子了。 没想到高二那年这小子突然改邪归正，一门心思学习，考上了警校，出来当了人民警察，他们这老小区因为他都安生了不少。 只是他每天都很辛苦，家里也没个人，回来就煮面，他们发现这事儿后就叫他去家里吃饭，也就添双筷子加把米的事情。 只是黄恒达意识到他们不是真的饭不小心煮多了，就再不愿意来了。 张奶奶叹气，“我得给他介绍个对象，这样屋里就有个知冷知热的人。” 张阿姨：“妈你可别掺和，现在年轻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再说了小恒父母离婚了，一提这事他就黑脸。 黄恒达不知道张阿姨回去和张奶奶说了什么，他吃完面就刷起了微博。 “谦哥要出第三张专辑了，钱包蓄势待发！” “啊啊啊！！！这回我一定要抢到签名专辑！” “第一张专辑有一百张签名专辑，第二张专辑有两百张签名专辑，第三张专辑有三百张签名专辑，我却感觉抢到的希望越来越渺茫，啊――” 黄恒达点了，他是因为《无名英雄》和《沉沦》喜欢上的谦哥，第一张专辑都卖一个多月了，连抢的机会都没有。 第二张专辑他觉得以他在警校的优秀成绩能抢到一张吧，结果排到四百多名去了，那是一点希望都不给人的。 这次第三张……他也不会放弃的。 要不是是夜里开售，他恐怕都要请一天假了。 至于抢没抢到…… * “我家哥哥才是最好的。” “不就会抛个媚眼，完全和我们家熙熙没法比。” “那是wink，你才抛媚眼。” “是呢，一首歌wink了一百零八次，我都怀疑他是眼睛得了什么毛病。” “你家熙熙不还扯衣领子，笑死了，不会以为有人想看他里面什么样吧？” 微博上两家粉丝吵的不可开交。 有吃瓜路人去看了一眼两人的偶像，一个小眼睛看人特别聚光，学校里随便拉出来一个班草都能胜过一筹，一个脸上带着婴儿肥，走可爱风还稍微能看一点点，但是他走酷拽风…… 他们发自内心的呐喊出：就这？ 赶紧看看谦哥洗洗眼。 有人把吐槽发到了论坛。 “怎么能和谦哥比，谦哥就是坐在那都赏心悦目，一张脸完败所有人。” “谦哥那脸真的太绝了，出道就是凭着一张脸出道的，好看吧，但是那根本不是他的颜值巅峰，这男人居然还越长越帅，原本娱乐圈还有和他匹敌的明星，到了后面不知道多少人喊着要他演天下第一美男，其他人都不配！可惜他从来不演戏。” “别说了，他七十多的时候看起来也才四十，男人最成熟有魅力的时刻，完全不是那些青瓜蛋子能比的。” “脸算什么，重点是他的才华，才华！专辑打破唱片历史记录，创下上亿销售额，成为后来人无法超越的高峰。” 第72章 满身黑料偶像（44） “专辑算什么，他是第一个作为偶像被写进教科书的，这个男人该死的有实力，害我又多背了不少东西。” “他不被写进教科书你也得背不少东西，就问你记不记得他歌的歌词？” “……这个男人恐怖如斯。” “小道消息他还有很多歌没有发布，他写歌的笔记本是用书架装的。” 第83章 “虽然老歌我也喜欢，但还是好想听新歌，就想听谦哥唱。” “我想再听一遍谦哥现场唱《我的粉丝们》，我真的……当时一千个粉丝都哭了。”怎么有人能为了粉丝还专门写了这么一首歌。 他们让他再唱一遍，他就唱了一遍又一遍，嗓子都唱哑了。 “啊啊啊啊我个非酋一直没被抽到过，生气！生气！为什么只邀请一千个粉丝？给人家一点机会啊。” “这跟非酋没关系，纯粹基数太大，只能说抽到的都是欧皇，不才在下就是欧皇之一哈哈哈……” “楼上彩虹七色选一种，我保证带着那个颜色的麻袋去套你。” “略略略……” 话题拐了个弯又换了一个，“谦哥早期那个采访你们看过没有，他说自己只是在做一个合格的偶像，很多年以后记者再采访他，他还是这么说，几十年如一日的谦逊。”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因为他这么说，娱乐圈里那些人哪还敢标榜自己做的多好的啊，他就是行业标杆，要吹自己都得看看能不能超越他，不然吹起来就被人问候超越谦哥了没有。不知道多少家粉丝咬牙切齿，明星自己恐怕更恨，但还是不得不越来越努力，不努力不行啊，毕竟总有粉丝恨铁不成钢，不求和谦哥一样怎么也要个几分之一是吧。” “哈哈哈，谦哥，一个硬生生拔高娱乐圈标准的男人，把那几十年搞成了神仙打架的年代，那时候我们都说前面几十年是神仙打架的年代，那时候的电视电影都没法看，谁能想到谦哥一出现摆烂的娱乐圈不能再摆烂，由劣币驱逐良币改成良币驱逐劣币。” “谁说不是呢，那些人都老了，看看现在这些新生代，啧，我这吃过细糠的根本不爱看。” “对，太辣眼睛了，都说时尚是个圈，没人告诉我娱乐圈也是个圈。” “你们夸张了啊，也就那个野鸡选秀节目，其他的还是不错的，只是还是不比从前，毕竟那时候不卯足劲儿只能被淘汰出去，娱乐圈多挣钱啊，还光鲜亮丽，众心捧月，谁愿意退出，和现在根本两码事。”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全球巨星，载入华国历史，上了国内外教科书的也就赵章一个人。 有这么亮眼的存在不被衬得黯淡无光就得努力发光，现在赵章还没走，但是活跃度更低了，新生代也不会向赵章这样的存在对标，标准降低了那整体自然而然降低了。 成守阳戴着老花镜认真的刷着手机，将帖子里的话一条一条的看下来。 他曾经也有一个巨星梦，但也只是想成为顶流一般的存在，但是冯谦文，那个他曾经以为只有一张脸的家伙却走到了他想都想不到的高度。 “这个老家伙，就是老了脸也比别人能打，跟吃了防腐剂一样。”他喃喃着哼了一声。 * 『恭喜宿主完成洗白任务，完成补偿任务，进入下一个世界……』 赵章照例刚进入系统空间就被踢出去了。 赵章：“。” 系统你也太迫不及待了，让我多休息一秒怎么了？ 系统：“……”不敢不敢。 赵章睁开眼就在一房间里，正对着房梁，上面爬着一只小拇指大的蜘蛛，似乎是感受到他的视线，吓的摔了下来，还好及时吐出丝，挂在了半空，顺着丝又回到了房梁上，在角落里开始织网。 张大妹抱着一大盆衣服，里面放着个大棒槌。 他们这些乡下人想弄到票不容易，就是弄到肥皂票也舍不得拿来洗衣服，有条件的就拿皂角洗，没有皂角就跟张大妹这样，一个棒槌多捶几次，把脏的捶掉。 张大妹拧干，把衣服晾起来，她手脚麻利，几分钟就把一家子的衣服都晾好了。 张大妹将盆放好，敲了敲赵章的房门，“小叔子你醒了没，醒了就先吃了早饭再睡。” 全家都上工了，除了张大妹这个当大嫂的就剩下赵章这个做老小的。 而张大妹不是不上工，是因为她要洗衣服只能晚点去。 听到里面有了动静，张大妹上工去了，她一走门门便打开了。 赵章伸了个懒腰走向厨房，厨房的大锅里放着一碗粗粮粥和一张野菜饼。 别看看着不咋样，在赵家却是只有干重活的男人才能这么吃，女人份量减半，小孩就更少了。 他这睡到全家不在家，吃完还能再睡的人有这待遇能不好？ 不过不管是赵章还是原主都看不上这些。 赵章不用说了，嘴巴被御厨养叼的，上个世界后期也请了个御厨后人当私人厨师，一点不亏着。 原主则是上过高中，以前上学的时候他可没亏待自己，白面馒头一周吃几回，肉包子两周一个月吃上一次，还蹭过同学的红烧肉，粗粮粥和野菜饼子怎么能和那些比。 原主都是内心骂骂咧咧的吃完，赵章就平静多了。 赵章：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善生活？ 赵章填饱肚子开始整理原主的记忆。 赵家一共有四个儿子两个女儿，老大赵大柱、老二赵红花、老三赵满福、老四赵卫星、老五赵绿草、老六赵章。 都说老小子老小子命根子，原主不仅是老小，还是张秀花这个老太太停了十二年才有的宝贝蛋，打小就宠着，要星星不给月亮。 就连名字都是偷偷找的牛棚里下放前是大学教授的洪德任起的，放古代那就是高考状元的老师。 洪德任起的赵璋，璋在古代是玉器，起这个名字是想说他是赵家美玉，赵家的宝贝，只是上户口的时候警察写成了赵章。 赵家人不知道，只当是这个章了，还是后来才知道名字被改了。 赵宝根和张秀花舍不得小儿子吃苦，而且特意给他起了个好名字不就是想他出人头地过上好日子么。 所以他六岁就被送去公社小学念书，还让家里前五个兄弟姐妹轮流送他上学，在这个放养的年代也是开天辟地的存在了。 原主有些小聪明，不说姐姐们，就说家里的哥哥们每天都是脏兮兮的，汗臭味特别重，不像他同学的爸爸，穿着一件中山装，口袋里夹着一支钢笔，一看就不一样。 他要变成他们那样，不要和哥哥们一样以后都下地干农活。 原主这么想，但吃不得苦，只是他们大队少有他这样读完小学五年级，又愿意供着上初中的人家，于是成绩不咋滴的原主成功上了初中。 上了初中他照旧混日子，就算知道初中上完考不上高中他就该回家和家里三个哥哥一样下地挣工分，他也一点都努力不起来。 他不懂，这是习惯已经养成了，反正靠着小聪明期末囫囵过去，拿个中不溜的分数。 中考正好碰上大革命，他家八辈贫农，根本不担心，发挥正常。 那些成绩好的家庭成分敏感，反倒考的比他差，当然也有比他好的家里是工人的同学，只是那么一排刚好排到他，就这么吊车尾上了高中。 高中只有两年，这两年他跟着红卫兵胡闹了一下，然后被他们把人打死了的场景吓回来了，高中就在学校混日子。 学校老师不敢教，他本来就不是努力的，就更不怎么学了，拿到毕业证去面试工厂招工。 本来这种招工就看似公平实则有内幕的，原主要是真有实力考个第一什么的也就进厂当工人了，但他没有，只能回家待着了。 不用上学更没工作，他也不干活，时不时念叨他自己成绩有多好多好，都是因为他的户口是农村的，所以城里的一些工作不招他。 就是不限户口的，人家当天放出来消息当天报名结束，他都没机会知道。 还有更过分的，直接内定，他去考了也是陪跑。 偏偏他们这城市不发达，厂子少，招工更少。 总之不是他考不上，是外界因素让他没法当工人。 家里一个两个还都信，就是三个嫂子都信他这话，谁叫小叔子是家里唯一的高中生，要不是高考取消了他肯定能考上大学。 要不说原主的嘴其实也挺能耐，将一家子哄的团团转。 如果这么安分的待着一家子也能过的不错，但原主不还要去县里看看有没有招工的消息，去了县里总得给准备点吃的。 还不能太差了，太差了去县里让人瞧不起的。 没有？那就拿点粮食，他去找同学换票，搭点钱去国营饭店吃。 原主硬生生靠着吸血全家过上了比一些城里人都过的好。 1977年高考恢复，原主参加了高考？ 他露馅儿了吗？起码在赵家没有，他那是发挥失常，考试的时候突然肚子疼，他忍的很辛苦，但是…… 赵家人就让他明年再考，第二次高考他直接发烧考场都没去成，第三次他手被人撞伤了。 赵宝根和张秀花说什么都不让他考了，放在以前那就是他和高考犯冲。 原主‘不敢置信’自暴自弃，啥事情也不干（村里人：那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第84章 他又没讨媳妇儿，赵宝根和张秀花担心他们百年后儿子孙子就不管小儿子了，敲打了又敲打。 他们忧心忡忡的走了，苦了下头的孙子也就是原主的侄子。 第73章 吸全家血幺子（1） 他们送走了爹妈，还要奉养原主这个小叔叔，为此家里后院起火了不知道多少回。 原主视而不见，还作起了妖，要大彩电要冰箱。 这都算好的了，他还会跟他们要钱非说搞什么投资，被劝了还说他自己是高中生他懂，不用他们指手画脚。 他们不给他就忽悠侄子的孙子，弄到存折把钱都转走了，最后没有意外的钱全被卷跑了。 让几个侄子的家庭彻底陷入了寒冬，孙子孙女的学费都要交不起了。 侄子侄媳妇老夫老妻的没散，但他们下头的儿子儿媳，女儿女婿要散了。 原主老实了一段时间再卷土重来。 可以说原主一个人靠着吸全家的血活成了长不大的孩子。 他这次的补偿对象无疑是这一家人。 现在是1970年，也就是原主刚毕业的这一年。 虽然是刚毕业，但原主在毕业前一个学期就开始筹谋找工作了。 原主这人懒，但交际能力并不差，不然赵家人再怎么宠他都不该毫无底线。 所以他把室友马红兵哄好了，也是他分的红烧肉，原主想吃肉包子没肉票也是他出的，还是买了肉包子分给他，担心他的自尊心，说是买多了，这年月买多少都不会给出去，何况马红兵一个大小子，不知道有多能吃，买多了再塞下一个不简简单单？ 原主想着自己找找工作，找不到马红兵会给他找找关系，就算不找关系他找工作给他透个题也好。 他算盘打得好，然而马红兵参军去了，他还说：我相信你赵章，凭你的能力一定能找到工作的。 原主直接傻眼，想要和马红兵解释都不行，总不能说自己不行吧，只能暗戳戳的说他家在乡下，招工限制大balabala…… 都是之后哄赵家的话，只是说的更委婉好听了，可惜马红兵只是听出了他的担忧，拍着胸脯告诉他让他放心，钢铁厂要招二十个工人，他去了肯定能上。 又给了原主一些票都是快过期的，他用不了，让他帮忙解决了。 原主是急啊，但只能眼睁睁看着马红兵跑了（他追不上）。 赵章：论一个人哄的太好了把自己坑进去是什么体验？ 原主应该深有体会。 难道原主就和马红兵关系好？他那么会哄人不应该这样，但谁叫他懒。 哄马红兵就很费劲了还哄别人干什么，哄马红兵有红烧肉有票有钱，哄别人再多能分一两张票顶天了，说不定还想着他还。 所以他和其他同学关系处的一般，没有一个能帮他搞到工作。 没有办法，在余下的日子里原主卯足劲找工作，和前面随便应付的敷衍态度截然相反。 但再积极也没用，工作那么好找就不会有人花高价买了。 钢铁厂的招工他也去了，二十个人，他依然落选了，虽然工厂子弟占了一部分，但是成绩好也能入选。 原主就是啥也不靠。 回来就哼哼唧唧，在家里摆烂，毕竟二十个人的招工都上不了其他难道还有希望？ 赵章没收碗，就摆在桌上，连放到盆里都不干，更别提洗了。 这活向来是家里三个嫂子干的，只是别人是跟着大家伙一起吃饭，她们直接收拾了，他这独一份摆在那就不太好看。 当然赵家没人觉得有问题。 赵章打了个哈欠回房继续睡觉，一直睡到了他们叫他吃饭。 两个姐姐已经嫁出去了，但三个嫂子进门，又生下一串侄子侄女，两米长桌被坐的满满当当，就这还是四嫂王春丽抱着还在吃奶的小侄子，等小侄子长大这长桌怕是坐不下了。 赵章坐到了张秀花边上，这是他的宝座，他不在家才轮得到大哥。 张秀花第一个给他分了粗粮粥，第二个是赵宝根，第三个才是赵大柱，等到家里男人都分完了，才是她自己，她自己分过之后是孙子，孙子分完了是三个嫂子，最后是孙女。 一个分饭把家庭地位展现的淋漓尽致。 赵章喝了口粗粮粥，夹了一筷子的笋，没有春笋鲜美，但总比咸菜好，这时候的咸菜和几十年后的不一样，这会儿都是腌的齁咸齁咸，咸的发苦。 喝了两口粥，把野菜饼子拿手上，咬下去嚼二十多下才咽下去。 一个饼吃完他腮帮子都酸了，一部分原因是这个饼它硬，另一部分是原主自诩和家里人不一样，故意细嚼慢咽和他们区分开来。 所以等他吃完这个饼子其他人早就吃完起身了，赵大柱家的女儿他的小侄女赵小果躲在门后悄悄的看他，他一看过去她立刻缩到了门后，脸对着门板，貌似是认为她看不见他，他就看不见她。 这么傻乎乎的，难怪长大了那么容易被男人骗。 赵章还没感叹完，张秀花推了下门，门砰的一声就撞赵小果脸上了。 张秀花虎着脸，叉腰骂道：“站门后干什么，吓我一跳，还不去把鸡喂了，眼里一点活都没有，就知道吃。” 赵小果没有回话，一溜烟就跑出去了。 张秀花瞬间就气不打一处来，“嘴巴长在那里干什么，不知道回话吗？你娘生你一张嘴是干什么的？整天到处乱窜你以为自己属兔子就真是兔子吗？” 她叽里呱啦骂了一大堆，都不带大喘气儿的。 赵章：原主是极品，家里人也不遑多让。 洗白和补偿全家这条路他得好好想一下。 这一想赵章又在家里躺了两天，第三天才出门，村里没什么人，都在地里干活。 就是小孩都要下地挣工分，干不了什么力气活拔拔草，还是能得个一两个工分的。 这么一看赵章这从没挣过工分的就是生产队的异类，毕竟就是城里来的知青现在都老老实实干活挣工分。 大队长都找赵宝根说过好几次了，之前还能说他要念书，现在毕业了，也没个工作，总要下地挣点口粮。 赵宝根抽着旱烟就是不回话，一脸的愁苦样，大队长这话也说不下去了。 好不容易供出一个高中生当然是想让他吃公家饭的，这让人下地不把人希望全断了么。 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没传到赵章耳朵里。 赵章在村子里走了一圈，到田边上，逮住了记工分的赵卫国。 “卫国哥我爸妈在哪块地干活？” “呦稀罕啊，竟然在这看到你。”赵卫国像是看到了什么西洋景，那一声呦非常大声。 说起来赵卫国还是赵章的堂哥，只不过他比他大十三岁，上完初中就在队里当记分员。 念书什么情况他不晓得吗？还万事不粘手，一点活都不干，反正他是挺看不上赵章这个堂弟的。 不过到底是本家，他们一家子都乐意，他这个堂哥掺和什么。 不等赵章开口就说了赵宝根和张秀花在哪干活。 赵宝根正埋头干活，偶尔伸个腰歇两下，保证能干完活，又不会太下劲儿累到自己。 “宝根那过来的好像是你家老幺。”和他一个组的赵大满望着田埂上，嘴里喊着赵宝根。 赵宝根直起腰，“就是我家老幺。” 他手在身上擦一擦走到田埂上，“老幺你怎么上这来了？这天多晒，别把你晒中暑了。” 完全没想过他另外三个儿子也在这儿，还干着农活，要中暑也该他们先。 “我想着去县里一趟，怕爹你看不到我担心，爹你这也太辛苦了，可要让大嫂中午多做点饭给你补补，可惜我不是工人，要是我是工人就能拿些肉票糖票回来，买了肉和红糖那才真的补，能把爹你补的白白胖胖。” 赵宝根听着熨帖，不怪他喜欢老幺，还不是前头三个儿子从来不会说这些话。 赵章哄的赵宝根眉开眼笑，皱纹都深了又跑去张秀花那。 他张口叫了一声，“妈！” 张秀花便抬起了头，快步走过来，“老幺你咋来了？” “我想去县里，特意来告诉你一声，妈你这别一直弯着腰，会疼的，咱们多站着休息休息，少几个工分没事儿，家里不还有哥哥跟嫂子么，也就是我不会干活，不然肯定挣工分养妈你。”赵章嘴巴跟抹了蜜一样说着好话。 刚才赵宝根熨帖，现在张秀花心里也别提多舒服了，她嘴角翘着摆手，“你可不是干这些活的命，以后你是要坐办公室当干部的。”当不了干部也是工人，挣工分是他三个哥哥嫂子的事情。 不是她偏心老幺，上头三个打小就看书头疼，老是给她拿回零鸭蛋，哪像老幺一路读到了高中毕业，跟那些城里知青一个样儿。 “你昨儿都没说，要不我请假回去给你准备点吃的你再走？” “不用不用，那多耽误妈你干活，没了这几个工分是小，我担心村里的长舌妇在背地里说你。” 第85章 张秀花叉腰虎目一瞪，“她们敢！”肯定是在背地里说她什么坏话让老幺听见了，老幺又不是那些娘们的对手，只能想到这样做才不让她被说。 老幺哦，真是会心疼她这个老娘哦。 哼，这些长舌妇，给她等着！ 张秀花不知道从哪摸出几毛钱塞到赵章手里，“妈怎么能叫宝贝老幺饿肚子，你拿着这些钱，看能不能找你同学换点粮票，在国营饭店里买几个馒头。” “妈你最好了，还是你心疼我，有妈的孩子是块宝，妈等我出息了一定让你天天吃肉，顿顿吃白面馒头。”赵章一边说着一边把钱揣口袋里。 “好好好。”张秀花光想想那个画面就美了，连声说好，一点不觉得赵章这个动作有啥毛病。 竖起耳朵听母子俩对话的周大娘：“……” 这话你也信？ 第74章 吸全家血幺子（2） 不过光知道赵宝根家这个老幺会读书，人懒从来不干活，没想到这嘴巴倒是甜，大话也是张口就来，难怪哄得一家子大大小小都干活，就他吃现成的。 赵章看到周大娘冲着她笑了一下。 被他笑容闪到的周大娘：这笑的还怪好看。 以前她咋不知道赵宝根家老幺是个俊的？ 这也不怪她，毕竟换了个人，赵章上个世界可是全球巨星，简单的笑都是在闪闪发光，倾倒一片人。 虽然赵章收敛了，但总能笑的比一般人好看，把他这张没经过暴晒在生产队算清秀的脸庞发挥出百分之两百的效果。 * 赵章拿了钱又去找大队长开了介绍信，这才回去拿了本子和笔，带上旧水壶，朝着县城出发。 大队距离县城十里地，走过去少说一个多小时，赵章么，走走停停要花更多时间。 到了县里估摸着十来点，距离吃午饭还有一会儿，他就在县里逛了起来，顺便打听哪个工厂招人。 原主这天没来过县里，赵章也不清楚情况。 不过显然他运气不太好，一连问了三个厂子都没招人的。 赵章索性去国营饭店买馒头，国营饭店的馒头都要粮票，但…… 赵章小声说：“一毛一个怎么样？” 一个馒头加上粮票才卖五分钱，这多出来的五分就是抵粮票的，正常粮票价也就四分，多出来的一分…… 服务员心里的账一算，“要多少个？” “三个。” “一共一毛五加六两粮票。” 赵章递上去三毛，服务员放了一毛五加了六两的粮票，将那三毛钱收到了自己的兜里。 “去那边等着吧，叫你了再过来拿。” 她一转身就能拿三个馒头过来，一点不费事儿，她这样反而让赵章空等许久，但人家管你是不是要等很久，万事要她乐意。 没看墙上贴着严禁服务员殴打顾客么，这年代他们地位可高着呢。 赵章没有特立独行，非要人家立刻拿给他，而是找了个位置坐着等。 一会儿他后面桌子坐下俩人，匡贵杰坐的大马金刀，双手自然的搭在膝盖上，“老贺你知不知道谁能修收音机？” 贺知详：“怎么？你家收音机坏了？” “不应该啊，我记得你去年才买的。” 收音机是三转一响中的一响，买到手谁不小心呵护，还要弄块布盖着，再说了收音机又不是瓷器，老匡家的怎么可能会坏。 匡贵杰愁啊，“我也不知道啊，我媳妇儿供神一样供着它，我听一回她都要念叨好几天，前两天突然就没声儿了，怎么摁都没用，我就想着放一放再开说不定就又能出声……” 现在这情况自然是不能了。 “我媳妇还不知道这事，要是知道估计要杀了我。” 所以他想赶紧把收音机修好，修好了就没这事儿了，只是他送修理铺也没给捣鼓好，就特意找了贺知详，他认识的人多，人脉广。 “拜托你了老贺，你可得救我的命。” 贺知详：“我想想我想想。” “有了……” 此时赵章被叫到，几个箭步到了窗口领走他的三个大馒头。 馒头微微发黄，不像后来那么宣白，但麦香味很浓，一看就是好面粉做出来的，吃起来就更别提了，香的很，和刺啦喉咙味道感人的粗粮粥，以及苦涩的野菜饼子比起来，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噎人倒也还好，他不白嚼那么多下。 赵章慢条斯理的吃完两个馒头，剩下那个揣身上走出了国营饭店。 又跑了几个工厂得知他们都不招人这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大队。 走了一段就坐在路边的石头上休息，这时候大队的牛车过来了。 后面跟着五个知青，牛车上摆着行李，前头坐着赶牛车的李大牛。 赵章恍然，原来今天大队要接知青。 原主一点都不关注大队里发生的事情，就是知道有知青下乡到大队，也不清楚是什么时候。 要是知道他就去那边等了。 “李大牛等等，让我上个车。” 李大牛老远就看到赵章了，只是他很少在队里活动，李大牛是知道他的名声，没怎么见过他的人。 他也不清楚那些人说的哪句真哪句假，有一件事肯定是真的，赵章是他们大队唯二的高中生。 李大牛停下了牛车，赵章麻溜的把知青的行李一挪，爬了上去。 走的脚疼的郑惠娇看到这立刻不干了，大喊：“不是说不让我们坐牛车，怕累到你的宝贝牛，凭什么他就可以坐？！” 李大牛烦死他们了。 刚开始知青下乡他们还挺欢迎，盼着他们能把队的粮食产量搞起来，结果一个个不如他们村的老把式不说，连小孩子都不如，又吃的多，就这还嫌这嫌那，村里和知青都不知道闹了多少回。 这就不说了，粮食的量是有限的，多了这批吃干饭的知青，相当于从他们的口粮里分出来给他们，这和虎口夺食有什么分别？ 李大牛没好气道：“就凭他是我们生产队的队员。” 郑惠娇鼓起腮帮子不知道怎么回，后面没什么存在感的男知青食指顶了一下压在鼻梁上的眼镜，“你这是歧视，是搞城市和农村分裂，国家领袖曾说过……” 他的话李大牛听不太懂，但他要赶牛车进城，时不时要看到红卫兵批斗人，类似的话他听过不少，而那些被批斗的人都老惨了，还有脑袋一磕人就没了。 这一刻他代入了自己脸都白了，不过他脸黑也没人瞧出来，就是脸上的汗水不知不觉多了起来。 郑惠娇看出他害怕仿佛拿到了令箭，“你不让我们坐就是搞分裂，我要去革委会让他们好好改造改造你的思想。” 李大牛看向赵章，这牛车肯定不可能让郑惠娇坐的，而且她坐其他人坐不坐？ 牛是生产队的宝贝，要不是抱不动他都抱着它来回了。 既然不让郑惠娇坐，他也不想被批斗那么只有让赵章下车了。 赵章：“……” 他可不想走回去。 赵章一改懒散，高声呵斥：“我看不是李大牛想搞分裂，是你们想激化农村和知青之间的矛盾，让生产队和知青们站在对立面。” “你们这点路都不肯走，我严重怀疑你们深受资本家享乐主义的毒害，甚至是他们派过来的间谍，腐化人民的意志。” 不就是扣帽子，感觉谁不会，他八代贫农，根正苗红，这些知青就算背景没问题，比起他，用肥皂洗衣服算不算享受？毕竟他都没有，衣服好几身算不算享受？毕竟他都只有两身。 何况，赵章目光落在郑惠娇的鞋子上，意味深长。 郑惠娇被他的目光烫的往后躲了躲，躲到一个女知青身后，那嘴巴跟锯嘴的葫芦一样一声不吭。 他又看向戴眼镜的男同志，“你是想搞分裂？还是想搞享乐主义？” 戴眼镜的男同志又顶了一下眼镜，“同志我想你误会了，我们不是想要享乐，更不是想分裂生产队和知青，我们从各大城市不远万里的来到杨柳大队就是想要帮助你们过上更好的生活。以后我们会在这里扎根，成为杨柳大队的一份子，带着杨柳大队茁壮成长，现在我们只是想得到公平的待遇。” 说得多好听啊，他们那么无私奉献，只是要个公平而已。 让他闹成了，那生产队还有日子好过？ 赵章扒拉了一下记忆，原主不关注生产队里的事情，但多多少少总能听到一些话。 像是郑惠娇嫁给了赵二那个混混，还有一个叫戴同仁的闹得大队长脑壳子疼。 赵章有预感眼前这位就是那个叫大队长头疼万分的戴同仁。 这股气焰必须给他压下去。赵章更加笃定。 “你这不是公平，是在搞均分主义，我怀疑你的思想在倒退，想要重新走上错误的道路。” 赵章审视戴同仁，仿佛他的思想真的存在问题。 第86章 戴同仁心里不禁一紧，手心开始冒汗，喊口号扣帽子一直是他最喜欢使用的招数，只要一句话就能让人俯首称臣，他因此不知道得了多少好处。 没想到今天遇到对手了。 他强装镇定，大脑快速运转，组织语言，义正言辞的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跟着党走。杨柳大队是队员我不是在搞均分主义，均分主义主张的是平均分配社会财富，我们只是想拥有和队员们有一样的待遇，这是一种公平。” 前半部分他在彰显他的一片红心还有点气势，后面看似没什么毛病，但是实际上已经输了。 不管是吵架还是辩论都要进攻，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解释便是入了对方的圈套，被人带着节奏走。 赵章当然要抓住机会，他一句接一句，逼得戴同仁节节败退，额头都是汗，手心都泡湿了。 他又是慌张，又是不敢置信他居然输给了一个乡下人，城里那些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他怎么能输给一个乡下人。 李大牛也惊呆了，但也只是吃惊了一下很快就为赵章找到了理由，他是高中生么，这么厉害是应该的。 “还不走？”赵章威严的声音传入李大牛的耳朵，李大牛爽快的应了一声，“好嘞。” 手里的鞭子在空中打了响儿，前边的黄牛就动了起来。 等到了大队，大队长看到的就是李大牛在前面赶牛车，赵章坐在牛车上眼睛闭着似是睡着了，五个知青沉闷的跟在后面。 大队长倒是没多想，赵章跳下牛车他也没管他，他说了几句就让李大牛把知青送到知青点，而这个工夫赵章已经到家了。 “妈我饿了！”一进门他就是一声喊。 第75章 吸全家血幺子（3） 张秀花正在做饭，闻言将手里的铲子给了张大妹，转身打开柜子拿了中午煮的鸡蛋，“章子妈知道你会饿特意给你准备的。” 她把水煮蛋塞到赵章手里，全程没有避讳。 大了的侄子只是看着，咽了咽口水，小的就受不了，巴巴的跑到张秀花跟前，“奶我也要吃鸡蛋。” 张秀花白眼一翻，“吃吃吃就知道吃，还想吃鸡蛋，你们怎么不说要吃我的肉？” “一边去，别挡路。”张秀花大手一拨拨开了几个孙子，进了厨房。 几个侄子互相看看，看向赵章，赵章已经把鸡蛋壳剥了，白嫩嫩的蛋白晃花了他们的眼。 赵章移动手里的鸡蛋，往左移他们的眼睛就往左飘，往右移他们的眼睛就往右飘。 赵章嘴角一勾塞进嘴里，侄子们：！！！ 鸡蛋没了。 没了。 了。 赵章把鸡蛋壳一丢往屋里走，他一关上门几个侄子就捡起了蛋壳，又是深吸气闻水煮蛋的气味，又是舔蛋壳，咂咂嘴似是真的吃出了鸡蛋的味道。 赵章是不知道这些的，他躺在屋里，眯着眼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一直到被敲门声吵醒。 他睁开眼看着房梁还有点没缓过劲。 张秀花：“章子吃饭了，先吃饭再学习。” 哪怕毕业了，原主在家里也会拿着本书装模作样在学习。 “来了。”赵章打了个哈欠爬起来，穿上鞋走到门口，一打开门就看到了张秀花。 张秀花心疼道：“你也别太辛苦，这天都要黑了，伤眼睛。” 一个字都没看过的赵章理直气壮的点头，“嗯。” 他和张秀花到堂屋大家都坐下了，还没动筷子，不是礼节不礼节的问题，而是野菜粥和饼子还没分。 就是分了，吃的有限，多吃少吃都有计较的，这一起吃自己速度慢了那是自个儿技不如人。 这一分好，大家就不客气了，十几双筷子在桌面上杀进杀出。 赵章依然慢悠悠的吃着，他面前有个碗，里面特意装了菜，他用不着跟他们抢。 吃完赵章回屋，一会儿张秀花过来了，“怎么样？有没有厂子招工？” “我知道我现在毕业了，在家也不干活，但我不是不想，我是真的不会干，而且我花了那么多时间那么多钱念书，不当个工人报答你和爹我都无颜面对你们，所以今天我去了县里早上跑了三个工厂，下午跑了四个，可惜他们都没有招人。”赵章摇头叹气。 张秀花心疼的不行，“你这太辛苦了，下次不用跑这么多。” “是不是有谁在你面前说什么了？你别怕。” 张秀花手往腰上一插，故意大声的说：“我和老头子还挣工分，你是我们自己养的这事儿不说，没分家这个家还是我和老头子说的算，你没干活也不是为了你自己，以后你工作了钱票要往家交，到时候谁占谁便宜啊，别让那等眼皮子浅的弄得心里难受。” 外面张大妹听了毫无感觉，反正不可能是她。 老二媳妇王萍芳有点小心思，不过也没冲着赵章，毕竟小叔子那脑子是全家最好的，能上高中能哄人，这以后进了厂还不把领导哄的高高兴兴，升职加薪，把她男人也带进去。她供着还来不及哪会说什么话刺小叔子。 老三媳妇李春桃是懒得说，老三跟头驴一样，她说什么他都不会听，之前说起来他全给抖出来了，当时不知道多尴尬多羞人，打那以后她是一句不好的话都不在他面前提。 要她说，他们这一家子都不会说老幺，要说的肯定是生产队那些人。 赵章：“妈我肯定交，到时候你想吃肉买肉，想吃菜买菜。” 张秀花瞪眼，“买什么菜，浪费那个钱，自留地里都吃不完了。”说完她笑了起来，想买肉吃肉，那日子多美啊，还是当工人好，她幺儿一定能当工人。 张秀花回了一趟屋，拿来一颗糖塞到赵章手里，“知青点的姚知青喊三丫过去跑了个腿给的，还好我看到了，不然一准进了那妮子的肚子。” 抢侄女的糖吃貌似不太好，赵章这么想着撕开了糖纸，下一秒劣质香精味钻进了鼻孔。 他渴糖的因子叫嚣起来，顺手就塞进了嘴里，甜味在嘴巴里蔓延，这些因子都被抚慰，安静了下来。 赵章嘬着糖，“妈这糖果便宜，也没营养，等我赚钱了就给你买大白兔奶糖，听说那个糖是牛奶做的，不仅好吃，对身体还好，特别补。” 张秀花笑着推辞，“我哪需要那种糖，你自己留着吃就好了，一天一颗长高长壮。” 这话说得好像赵章已经买了大白兔奶糖一样。 张秀花让赵章好好休息，都累了一天了，走的时候还不忘贴心的关上门，出去后就把家里三个儿媳叫到跟前敲打。 第二天，赵章打开后还多了一碗鸡蛋羹，显然是对他昨天‘受委屈’的补偿。 系统：“……” 『宿主请完成任务。』 别做个极品。 “正在努力。”赵章说着这话舀了一勺鸡蛋羹，那嫩滑的鸡蛋还在勺子里duanduan~的抖了两下。 系统：感觉你在挑衅我。 不过系统还是没有再出声。 赵章心底闪过一抹失望，但也不算太失望，起码系统看起来是不太喜欢他现在这些行为。 不过说起来也不奇怪，它要求他洗白，本身就是想让他当个好人不是吗？ 赵章吃完鸡蛋羹依旧没有收碗，回到房间翻了翻原主的书。 原主从小学到高中的课本都在他房间里，按理来说他读完了可以给侄子侄女们用。 但事实上，赵章和几个侄子差不多大，赵章用的新课本，他们几个用一本，用完了传给后面的弟弟，没错是弟弟，女孩老赵家不供。 这种现象在农村太常见了，杨柳大队也不例外，像个别一些送闺女去上学的才稀罕，还会被说有钱烧的。 书本挺干净，原主连笔记都懒得记，只能说人懒得出奇，就是为了偷懒努力了一点点。 真就一点点，能懒到至今都是运气好。 当然主要也是他聪明，不然想凭借那么一点点努力就考上高中那高中生就不会被算作高学历了。 赵章一连在家待了一周，把书翻了个七七八八，真就随便翻一翻。偷偷从门缝往里看的四侄子赵小北发誓。 他这辈子最佩服的就是小叔叔了，什么都不用干就可以吃的最多，吃的最好。 他要是能跟小叔叔一样就好了。他瞥了一眼他妈张大妹，摇了摇头，妈妈不是奶奶，他成不了小叔。 唉~ 他长叹一口气。 他的理想还没开始就已经破灭了。 他没看到他叹气的时候赵章往他这边看了一眼，他自以为做的悄咪咪绝对不会让人发现，实际上赵章第一天就察觉了，只是装不知道而已。 现在他也依旧装不知道，原主从来不多管闲事，他的心里只有他自己。 只有赵宝根和张秀花能听到一些好话，毕竟哄好了他们他的日子才能过得滋润，不像他的三个哥哥，这辈子都只能和田地打交道，累死累活。 第87章 只不过外面的赵小北看起来是不打算这么继续下去了，悄悄推开了门，“小叔叔。”喊完嗖的一下又缩回去了。 赵章不凶不会打人，但会有一种距离感，赵小北觉得他不太喜欢自己。 另外一点，赵章是不会把他怎么样，但奶奶会啊，之前和赵大石玩他不小心撞了一下小叔叔，奶奶就狠揍了一顿他的屁股。 还有还有，他哥赵小西因为在院子里吱哇乱叫，小叔叔就喊了一声奶奶立刻抄起扫把要给他哥来一顿。 赵小北对他们因为赵章受伤的记忆太过深刻，已经深深后悔起刚才的鲁莽行为，手捂住了屁股，仿佛那顿打已经挨上了。 赵小北往后一退，“小叔叔我错了，你别告诉奶奶。” 就这么捂着屁股跑了，那样子看着别提多搞笑。 赵章嘴角弧度都往上拉了些，“我会。” 赵小北回来后就被张秀花提溜住，挨打了，他嗷嗷叫的同时不敢置信小叔叔就这出卖他了。 “小叔叔过分，小叔叔坏，小叔叔太过分，小叔叔太坏……”他怨念深重碎碎念着都没发现赵章此时就在他身后。 赵章点了点他的肩膀，赵小北撅着嘴扭过头没看到人，转回来继续碎碎念，然后肩膀又被点了点。 赵小北又转过头，还是没看到人，他的小脸皱成了包子，满脸的褶子。 这次他转回来又迅速的转过去，转过了头看到了站在另一边的赵章。 “嗝~”赵小北受到惊吓忍不住打出了一个嗝。 “小叔叔。”怎么又是你，我错了，别让奶奶打我了，再打我这屁股都坐不下去了。 但是他只是叫了一声小叔叔就挨了一顿揍，刚刚他说了小叔叔那么多坏话……那不是一天三顿打？！！！ 赵小北成功被自己的想象吓得――直打嗝。 又响又亮。 “赵小北你打嗝也太大声了，你怎么做到的？”赵小西好奇的望着他。 赵三丫也凑了过来，“小北哥哥你是不是要一直打嗝？” “嗝~”赵小北还没开口就又打了个嗝。 赵小北：“……” 赵小西捂着肚子哈哈笑，“你这也太好玩了，嗝~嗝~嗝~” 赵小北生气，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根本不会知道我的痛。 他轻轻碰了一下还在作痛的屁股，呜呜呜屁股，今天你要做好准备了，后面有三顿打等着你，你别烂。 他的脑海里出现屁股烂了只能躺在床上等着妈妈给他喂饭的样子，“嗝――”。 他还想和小伙伴玩啊，他不要躺在床上，他还没去过县城，还没有…… 第76章 吸全家血幺子（4） “你怎么又不打嗝了？”赵三丫困惑的看着他。 赵小北摸摸喉咙，“咦？我真的不打嗝了，我好了。” 他一溜烟跑了出去，找赵大石玩去了。 赵章：小孩子的脸跟天气一样说变就变。 赵章打了个哈欠躺下了，明天去趟县里，今天保存一下体力。 * 赵章又从张秀花那哄了五毛钱过来，揣着这五毛钱走到了县城。 上次跑的几家工厂除了离得近的两家又去问了一遍，其他的没去，转而去了其他工厂，连纺织厂都没错过。 搞纺织的女同志多，但也有男同志，不是彻彻底底的和尚庙。 只是这里也没有招工。 赵章刚准备走人，匡贵杰从里面走了出来，那眉头皱的比之前紧多了。 赵章只看了一眼就别开了脸，没有自告奋勇的意思，不说匡贵杰现在的模样和收音机有没有关系，就是有，他和匡贵杰完全不认识，匡贵杰怎么可能将收音机那样的大件交到他手里让他修理。 赵章快步离开，去了隔壁的陶瓷厂，没看到有招工的纸贴出来，他掏了一下兜抓了两颗廉价的水果糖偷偷塞到门卫手里，“大哥你们这招人不？” 别看它廉价，就这还是赵章将上次和这次省下的钱买的，总共也就一斤。 一句话的事儿门卫也不嫌少，揣到口袋里，打算带回去给孩子吃。 “前两个月刚招过工，按照旧例起码半年不招人。” 赵章是来晚了。 他估摸了一下，那会儿应该差不多高中毕业，都是找工作的毕业生，原主没参加招工，估计是当天贴当天撤，他连知道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就是知道，以他的能力想要考上估计够呛。 赵章客气的和门卫道别后朝着国营饭店进发。这附近都问过了，再远的工厂过去耽误吃饭。 赵章跟之前一样高价买了三个馒头，拳头大的馒头啃起来贼香，他就着水壶里的水吭吭吭吃完了一个，拿起了第二个，咬下去就是一个牙印。 他仔细的咀嚼着，不远处的匡贵杰站了起来，上窗口去端菜。 端了菜后，贺知详从外面进来了，“来晚了来晚了，不好意思啊老匡，临时有点事耽搁了一下。” “今天不是有红烧肉，你不点一个？” “是不是没肉票了？我还有，我去点。” 贺知详还没起来就被匡贵杰拉住了，“我哪有心情吃红烧肉，上星期不让你找了个技术员帮我把收音机修了修么，当时能用了后来……” 他听了两回又没声儿了，这次是当着媳妇的面儿没的，连嗞嗞声都没有，他就是想糊弄媳妇广播结束了都不行。 他被一顿臭骂不提，“现在你嫂子让我送去修理铺修理。” 能不能修他不知道么，他还特意找了人过来修，这都修不好，这收音机恐怕…… “老贺你可得救救我。” 贺知详：“……”你这顿饭可真不好吃。 他倒是能扒拉出人来给他修收音机，但是不是项目工程师，就是高级技术员。 这哪能随便请，人家也不会特意跑一趟去给你修收音机。 他更没这个面子，“要不让于技术员再给你看看？” 之前不都修好了么，而且一事不烦二主，钱票都给过于技术员了，他没修好就是他的事，匡贵杰也能省一笔钱修收音机的钱。 匡贵杰摇头，于技术员修的收音机没两天又没声了不说，就是有声儿他感觉也没原来的好，杂音太多了，他得很认真很认真的听才能听清楚。 “你还认不认识别的人能修收音机？” 贺知详面对匡贵杰期盼的眼神，浑身一抖，“你个大老爷们儿别这么看着我，不是我不给介绍，是没了，真没了。” “实在不行你再送去修理铺试试。” 匡贵杰叹气，扒两口米饭，再次叹气。 贺知详都被他搞得没胃口了，当然没胃口归没胃口吃的速度一点都不慢。 赵章刚才就端着碗坐到了他们后面，把他们的话听了个全乎，觉得他的机会来了。 他又端着碗坐到了他们这一桌，国营饭店平常一到了饭点人就多的不行，拼桌再正常不过，所以匡贵杰和贺知详两人都没有问一句赵章的意思。 赵章只能主动出击，重重的咳了一声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见两人都看向自己，赵章露出笑容，“不好意思刚才听到了你们说的话，知道你们要找修收音机的人，能让我试试吗？” 一开口就是道歉，匡贵杰和贺知详都不能追究他偷听，再说了他们在公众场合说这些被人听了去也不能怪别人。 更何况伸手不打笑脸人。 匡贵杰和贺知详也的确没有怪罪赵章的意思。 贺知详打量着赵章，见他这副年纪轻轻的学生样，眼里自然而然的露出了不信。 匡贵杰急切，他不在意赵章长得什么样，年轻人手底下有工夫的他又不是没见过，他只是…… “你真的会修？” “当然。”赵章态度坦然，毫不躲闪的迎上匡贵杰的目光。 “我在县高中就读，今年刚毕业，对物理非常感兴趣，对收音机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你只要给我十块钱，我保证把你的收音机修的跟新的一样。”赵章说的振振有词，让人忍不住就信了他的话。 “十块钱，你这也太贵了。” 这不贺知详不就这样，这么说已经相当于磋商，他自己还没意识到，匡贵杰就更没有了。 “十块钱不算多，一台收音机八十块加票，你要是用不了它就废了，要是修好了相当于你只花了十块钱有了一台收音机你说对不对？” 赵章这一换算两人觉得挺有道理，但是又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可仔细琢磨后又没什么不对的，坏了就是摆设，十块钱修好了不就是相当于换了一台好的收音机么。 匡贵杰一拍大腿，死马当活马医，“你试试，里面东西别弄坏了，要是彻底弄坏了修不了要你赔的。” “这你放心，没这金刚钻不揽这瓷器活。” 赵章这么信誓旦旦，匡贵杰心里更有底了，看他就吃个馒头，再联想到他刚毕业，又主动找他自荐修收音机就知道他条件不好。 第88章 给他拿了双筷子，“吃，吃饱了就去我家。” 赵章那是打蛇随棍上，一点都不带客气的，两次进国营饭店，终于是吃上国营饭店的菜了。 虽然两个都是素菜，但是舍得下油，大厨手艺也不错，再和老赵家的菜一比，还算好吃的菜都拔高了好几个档次。 就着菜他的馒头几口就吃完了，只怪他刚才吃的太快，不然再腾出一个馒头他也能多吃点菜。 三人吃饱一起去了匡贵杰家，贺知详纯粹凑热闹，他想看看赵章是不是真有能耐修好收音机。 匡贵杰媳妇在厂里上班，他的孩子在上学，他是厂里分房搬出来的，所以这会儿家里是一个人都没有。 不过不是谁都跟他们一样一家双职工，匡贵杰带着赵章和贺知详回来就有人探头往外望，还有脸皮厚的直接问赵章是谁。 匡贵杰借口亲戚敷衍过去，进了家关上门这种情况才算停止。 匡贵杰住的筒子楼，大小和老赵家没法比，但这年代都以住上筒子楼为豪，哪怕它那么小一地方让人感觉转不开身。 收音机摆在长柜上，跟摆电视机一样，只是现在电视机不知道多稀罕，有票都买不到，偏这个票还死难弄，要是谁家有电视机那可了不得。 匡贵杰把收音机上盖着的土布掀掉，然后小心翼翼的抱过来放在桌上，还不死心的插上电打开了一下，只可惜一点声都没有。 他拔了插头将收音机推到赵章面前，又去拿了家里简单工具。 “这些够吗？” 赵章点点头，“够了。”收音机内部并不复杂，不用专业工具也能修理。 他甚至不用工具就三下五除二把外壳卸了，露出里面的电子元件。 这是一款普通型电子管收音机，机箱里很多空位，电源线和短波天线都收纳在机箱里。 赵章检查了空气可变电容和中波磁棒天线，发现没什么问题，再检查起电压变容器。 一通检查后找到了问题所在，他估摸着原来只是接触不良，但被修过一次后原本的问题没有解决，又衍生出了新的问题，使用后机体变热，在过热的情况下让这台收音机短路了。 赵章让贺知详去修理铺买个电子元件回来，替换后将收音机外壳装好，插上电，打开开关。 “嗞嗞――”嗞嗞声过后收音机里传来字正腔圆的普通话，杂音很少，和原来一模一样匡贵杰经常听广播，一听就听出来了。 “修好了，真修好了。”匡贵杰想要摸收音机又怕给摸坏了。 贺知详对着赵章竖起大拇指，没想到这小伙子年纪轻轻的比于技术员都厉害，于技术员都没修好的收音机叫他给修好了。 他之前还当他吹呢，结果就这么几下子他就把收音机修好了，难怪敢说自己对收音机了如指掌。 可惜厂里不招人，不然这样的人才他怎么也得给扒拉回来。 贺知详想到了，匡贵杰也想到了，他把十块钱给了赵章后说：“我在纺织厂当保安，最近厂里正在讨论招个技术员的事情，你可以留意一下。” 赵章没和他说自己问过门卫，纺织厂近期都不招人的事。 可能匡贵杰消息灵通一些，也可能是那个门卫觉得赵章应聘不上技术员所以没说这件事，不管怎么说匡贵杰好心提醒了，他就该多往纺织厂跑几趟。 赵章从匡贵杰家里出来，匡贵杰没送他，倒不是用过就丢，而是他还要回去上班。 赵章也不在意，他现在身怀巨款心情好，十块钱，也就是没票，不然他可以买一堆东西回去。 不过没有票他也不是没地方可以去采购，比如垃圾回收站。 第77章 吸全家血幺子（5） 什么黄金宝石的别想了，这东西在这个时代拿出来就是招祸的，但它值钱不值钱还是有不少人懂的。 就是进了垃圾回收站也能很快被弄走，倒是一些木头古玩字画倒是可能回留下一些。 赵章没去看，他带着那些东西没地方放不说，真带回去被家里哪个扒拉出来让队里人看到，他们老赵家还能好？ 他是来洗白补偿的，不是来霍霍人的。 赵章看都没看直接略过，在一堆垃圾里找到了破旧的收音机。 不得不说他和收音机还挺有缘分。 赵章提起收音机，被当作破铜烂铁卖到回收站除了不能修以外，那个外壳也坏了。 赵章检查了一下，确定能修后又找了两块木头，上好的红木。 他想了一下又放了回去，太重了，一个收音机就够了，再带两块木头不得把他累死。 于是他就提着收音机出了垃圾回收站，放到那个称重的大框里。 工作人员瞥了一眼，“这收音机不能用了你确定要买？” 赵章羞赧的笑了笑，“清理干净，装个外壳，装点装点门面。” 工作人员不再追问，“那就收你一块二。” 怕赵章以为他坑人，解释：“虽然它是坏的，但它有不少铁。” 赵章付了一块二又要了几张报纸，把收音机一包抱着走了。 本来就走走停停，有了收音机停的更频繁，双臂都在颤抖。 赵章：失策。 这回却没有牛车来带带他了，赵章一直到傍晚了才挪到村口一百多米处。 张秀花担心他，往村口跑好几趟了，赵章一出现在她视野范围内她撒丫子跑了过去。 “章子你可算回来了，今天咋这么晚，天都要黑了……”她噼里啪啦一通才看到赵章面前的地上放着被报纸包着的收音机。 “这什么东西？” 她好奇的想要扒开，赵章一句“妈，我饿了。”瞬间抛之脑后，她帮忙抱起收音机在前面带路，“走走走，给你留了饭，妈还给你煮了个鸡蛋，今天咱们家的老母鸡可能耐了，就那头上一撮黑的，下了两个蛋，明天再给你弄个蛋花汤。” 看把她家章子累的，都要站不住了，可得好好补补。 赵章：“妈明天你也尝一口补补。” 张秀花笑眯了眼，瞅瞅老幺多孝顺，不像前头几个从来没叫她喝蛋花汤。 还好赵家三个儿子不知道，知道恐怕得大喊冤枉了，不说张秀花都没给他们特意留鸡蛋，就说家里什么都她一把抓，她想吃就吃，他们一点意见都没有。 嗯，这要是说出来张秀花又有话说了，什么叫没意见，她养的鸡她吃鸡蛋还要看他们脸色？儿子不孝啊！！！ 你不知我不知，一场大战消弥在空气中。 赵章吃了晚饭，端了盆温水回屋擦洗了一下，不说出了一身汗，进了垃圾回收站也够脏的。 擦洗完了，天也彻底黑了，没有灯光，黑的很彻底。 直到云朵飘走露出了月亮，皎洁的月光洒下才能看的清楚周围。 赵章把水一倒，东西随手一放就倒床上了。 全家唯一一个拥有独立房间的就是他，侄子侄女小的跟着哥嫂住，大的挤在一间屋，弄了个草席子当帘子，隔成两间房，一边侄子一边侄女。 这一点赵小北倒是不喜欢，他喜欢和哥哥们一起。 * 赵章睡醒的时候难得家里还有人，不过只是几个小的，盯着赵章带回来的破收音机看，外面报纸都没撕开。 赵章一出来赵小北就蹿了过来，显然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小叔小叔我们能看看你的东西吗？”他指着破收音机。 要不是奶奶不让看，他和几个哥哥早就把报纸扒开来了。 赵章微笑，然后爽快的回答：“不能。” “啊？”赵小北傻眼了。 “小叔叔小叔叔小叔叔让我们看看小叔叔小叔叔……”赵小北连环十八call，想要念叨到赵章同意。 家庭帝位的赵章会妥协？ “我要问问你们奶奶你们中午还有没有饭吃。” “小叔叔我替你教训他，你别告诉奶奶。”赵小西说着巴掌挥在了赵小北屁股上。 赵小北：？？？ 赵小北：！！！ 哥你还是我哥吗？你怎么能这样？ 他的眼睛里清晰的倒映着这两句话，赵小西回个眼神，我也没办法，我还想吃午饭。 赵小北：“……” 赵章一说可以了，几人一溜烟都跑了。 赵章吃完早饭也没动破收音机，虽然能修，但一些电子元件坏了需要更换。 他先去找了村里的木匠罗大海，讲了收音机外壳的样子，让他帮忙做，这才往……田里跑，哄得张秀花掏了一块钱给他，然后带着水壶向县城出发。 郑惠娇抱怨：“凭什么我们偷懒会被说，那个赵章就能不干活还往县里跑。” 到杨柳大队那天的遭遇郑惠娇当时不敢和赵章争了，实际上心里一直记着这件事，到了知青点就跟老知青打听赵章。 知道了赵章的名字，更是知道他是村里唯二的高中生，才毕业不久，每天都不干活，队里找了他家好几回了。 第89章 其他的老知青就不知道了，赵章很少在村里活动，也就是毕业了才稍微多一点。 郑惠娇见打听不到有用的东西就自己盯着，便发现赵章到田里见张秀花就会去县里。 每天不干活，还能时不时往县里跑买东西，郑惠娇再一看自己灰头土脸，浑身是汗，手都被草割破了的样子，万分嫉妒。 戴同仁顶了一下眼镜，“他身为农村人没有农村人的品质，好逸恶劳，我们应该严厉斥责，帮其改正。” 戴同仁没有得到回应看向周围，没有人看他还离得远了一些，就是郑惠娇都在他看过去的时候别开了脸。 其他人已经看透了他喊口号的本质，他们还不知道要在乡下待多久，跟着他搞事情被大队长记住了哪还有好日子过。 再说了这家伙刚来就被赵章死死压住了，明显他就是条强龙也压不过地头蛇。 何况戴同仁看起来也不是很强 至于郑惠娇她是会抱怨，但是赵章那天的样子……她一个女孩子还是要低调一点。 赵章不知道知青之间发生的事，到了县里先到纺织厂问了一声。 这次他没看到匡贵杰，当然看不看到都没关系，两人已经两清了，甚至托他的福他还知道了纺织厂要招技术员的消息。 没道理要赖着人家在消息出来后帮忙通知一声。 赵章跑完纺织厂又跑了其他厂子，中午老规矩国营饭店仨馒头。 吃完馒头去修理铺问了一下电子元件的价格，这个时候电子元件还是很贵的，技术摆在那么。 就是更换几个价格都比买那台破收音机贵，赵章都有再去垃圾回收站淘一淘的冲动了。 毕竟只要进了垃圾回收站就是另一个价格，就那些东西估计几分钱就能拿下。 不过想也知道收音机少，坏了的收音机更少，坏了还丢到垃圾回收站的更是少之又少，与其等便宜的电子元件不如在修理铺直接购买。 赵章掏钱的时候牙关都咬紧了，没办法曾经的巨星他现在贼缺钱。 买好了电子元件免得它们磕碰了让他损失惨重，赵章便没再到处找工厂询问招工的事情直接回了杨柳大队。 家里只有赵小北、赵三丫和赵四丫，屁股撅着，戳一下破收音机外面的报纸缩了回去，过了一会儿又戳了一下，又过了一会儿再戳一下，报纸都被戳的散开来了，隐约能看到里面的东西。 赵小北：“唔，它自己被碰掉的，不关我们的事。” 赵三丫赵四丫重重点头，“不关我们的事。” 两人你戳一下，我戳一下，越戳越来劲。 赵小北：你们别光顾着自己玩啊。 赵小北加入了戳戳游戏，在他们不懈努力下报纸大开，露出了里面的破收音机。 赵小北：“这个是什么？” 赵三丫摇头，“不知道。” 赵四丫跟在姐姐后面摇头。 “会不会是联络游击队的通讯器？” 赵小北看过电影，还和小伙伴们一起玩过打鬼子游戏，一直记得通讯器这东西，不过什么样他忘了，看到这个破收音机他忽然‘想了起来’。 “肯定是，你们看这个，这个是将咱们消息传递出去的，还有这个，这个是……” 赵章回来的时候赵小北胡扯的很开心，赵三丫和赵四丫还很给面子的认真听讲时不时发出哇的声音。 赵章过来一伸手把破收音机提走放屋里去了，之前还想着他妈的赫赫威名在几个小的不敢动，现在这结果显而易见他还是低估了小孩子的好奇心。 赵小北跑到赵章跟前，“小叔叔我们都知道了，那是你的联络通讯器，你放心我们不会告诉任何人。” 赵三丫：“跟着组织走。” 赵四丫：“跟着姐姐走。” 赵小北皱眉，“四丫你要说跟着党走。” 赵四丫：“我要说跟着党走。” “你要说跟着党走，不要你要说。”赵小北气鼓鼓，还想在小叔叔面前好好表现一番的，这个四丫净拖后腿。 “我要说跟着党走，不要我要说，不，你要说。”赵四丫还认真的点了点头，觉得自己说的很好。 完全不知道她要把她的堂哥逼疯了。 “是我要跟着党走。” 赵四丫重复，“是我要跟着党走。” 赵小北急的直跺脚，“不是不是，是我要跟着党走，你要说我跟着党走。” “到底是什么啊？”赵四丫恼了，她都按照小北哥哥说的话说了，他怎么老改。 赵小北捂住胸口，“我怎么有你这么个笨蛋妹妹。” “小叔叔小北哥哥骂我。”赵四丫看看赵三丫看看赵章果断向他告状。 赵章拍赵小北脑袋，“不要欺负妹妹。” 赵小北：“……” 他真想大喊一声，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第78章 吸全家血幺子（6） 赵小北撞门框，他自闭了。 赵四丫捂着嘴偷笑，笑着笑着咯咯咯笑出了声。 赵三丫在一旁也跟着笑了起来，那个笑声仿佛利箭一支一支扎在赵小北身上。 赵小北抱住了自己。 赵章懒得看他戏多的样子，把收音机放到桌上，开始替换电子元件，手法娴熟，仿佛更换过几十上百遍，一点凝滞感都没有。 赵小北和赵三丫、赵四丫都被吸引了过来，眼睛瞪得溜圆。 小叔叔好厉害的样子。 他们小小的心里留下了这样的印象。 电子元件换好，赵章将破收音机清理了一遍，放到了柜子里。 刚放好就被赵小北拽住了衣角，“小叔叔能不能给我们看看联络器？” “这不是联络器。” 赵小北：小叔叔一定在骗小孩子，我不小了，才不会上当。 “小叔叔……” 赵章捂住了他的嘴，“安静，不然我告诉你奶奶。” 赵小北：“……” 小叔叔你几岁了，能不能别一有事就喊妈，我们小孩子都不这样干。这样干是要被踢出队伍的。 赵章：管用就行。 这一局赵小北完败。 赵小北戳戳赵三丫，又戳戳赵四丫，你们也说句话啊。 赵三丫和赵四丫都很老实，她们只是巴巴的看着柜子。 赵章一点都不心软，把他们仨赶出了房间，“不要进来，进来我会告诉你们奶奶。” 闻言三小只肩膀垮了下来，尤其是赵小北，头上呆毛都耷拉下来了，看起来要多蔫有多蔫。 赵章才不管他们蔫不蔫，直接关上了门。 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直到被王萍芳的敲门声吵醒。 赵章打着哈欠起身，漱了个口上桌吃饭，那脸上还带着困倦倦容。 张秀花心疼的不行，连连给赵章夹菜，“章子你这天天往县城里跑，腿都跑细了，要不找大队长借自行车？这样你来回也轻快。” 赵章总共才跑了三回，第一回和第二回还隔了一周，但是没人觉得她这个天天有多夸张。 赵章更是厚颜无耻的认下了，哄张秀花的同时还夸张的表现了自己的辛苦。 “妈你最好了，果然有妈的孩子是块宝，也只有妈你看出来我这腿细了，你都不知道来回有多累，我还要跑那么多工厂。” “我这都没歇过，跑到纺织厂又跑到陶瓷厂，又从陶瓷厂跑到窑厂，我可得多吃点。” 张秀花闻言又给赵章夹了两筷子，但是菜都是定量的，再多别人就没法吃了。等会儿还是煮个鸡蛋给老幺补补，她心里打定了主意。 “把咱章子累坏了吧，看还有谁敢说你往县里跑是故意躲懒。”那些人心眼太坏了，自己懒驴上磨把她家老幺也想成跟他们一样的人。 张秀花说着还扫了家里大大小小一眼，“你们可得记住章子的辛苦，他不是为了他自己，是为了我们一大家子，要不然他直接躺在家里什么都不干多舒服，我和你们爸你们爷爷又不会少了他那一口饭吃。” 众人：妈/奶奶说的有道理，老幺/小叔叔辛苦了。 赵章：咳咳，没错。 “家里就我一个上了高中，只有我有机会进工厂，我辛苦一点是应该的，自行车就不用了，咱们家也不富裕，没必要花这个钱。”赵章哄了一通没忘扯回正题。 自行车是大件，是这个年代的豪车，家里有一辆别提多有面儿，杨柳大队也就这一辆自行车，平时大队长媳妇别提多宝贝了。 就是它是队里的，她也跟主人翁似的，擦的干干净净，一点泥点溅起来转头就没了。 除了队里公干，谁想用都得给钱，算到队里年底分。 张秀花听了也心疼钱，但看看‘憔悴’的儿子，她心里几番挣扎还是说：“不差这点钱，你去了工厂上班什么都值了。” 到了那时候别说补上租车子的钱，多攒攒他们还能买上一辆，那他们家就是杨柳大队最风光的人家。 第90章 赵章推了几次‘勉强’答应了下来，“这晚了一会儿可能就错过招工的告示，我也是为了我们老赵家。” “对对对。”张秀花吃完了起身，“妈这就去给你煮个鸡蛋补补。” “身体好了才能当工人。”她又扫了众人一眼。 众人仔细一想没毛病，身体不好谁要啊，招工人当然是让工人去干活的，又不是白养。 赵大柱：“妈再给弟弟多煮一个。” “多煮多煮哪来那么多鸡蛋，你就会嘴皮子一碰，让老娘干活，你倒是嘴皮子一碰给我变出一个鸡蛋来，就会使唤我我上辈子欠你的了这辈子生你来讨债……”张秀花立刻把赵大柱骂了个狗血淋头。 赵大柱一个大高个壮汉愣是被骂成了鹌鹑，一声不敢吭。 家里大大小小都习惯了，为了避免下一个被喷的是他们一个个都开溜了，张大妹都没留下。 用张大妹的话来说就是反正被骂几句不会掉块皮，自己男人皮糙肉厚就在那听着吧。 “妈我的鸡蛋。” 赵章一句话让张秀花云消雨歇，去煮鸡蛋了，并获得了赵大柱的感激。 赵章吃着热乎乎的鸡蛋，想着――要是能吃肉就好了。 怎样才能吃上肉？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晚上梦到吃烤鸭了，手里各拿一只大鸭腿，肥美酥脆的外皮嚼起来嘎嘎香。 赵章醒来枕头都湿了。 赵章：是这具身体缺油水。 吃了早饭带上旧水壶，赵章去找大队长开介绍信租自行车，晃悠两下人就骑出去了。 大队长媳妇当时心都悬起来了，生怕赵章把车给摔了，好在他给稳住了。 大队长媳妇嘀咕：“这赵宝根家的老幺能上高中人就是聪明，学骑自行车都要比别人快。” 赵章人已经出了生产队，慢悠悠骑上半小时人就到县里了，比之前不知道快了多少。 赵章也不觉得累，直接跑去了纺织厂。 这两天他都往这跑，纺织厂门卫对他眼熟的不能再眼熟了。 “哟，今天还骑车了。” 他那糖是不是拿少了。 赵章摆手，“咋可能，生产队的，我妈担心我辛苦，就让队里借了我，这样也能多跑两家厂子。” 门卫闻言心里舒坦了，嘴巴一阖就说：“那倒是，你这跑来跑去人都累瘦了，还黑了。” “你今天啊也是白跑一趟，还是去别的厂子问问。”他都说了不招人，这小伙子还犟着，啧。 赵章：“那谢谢叔了，我要是进了纺织厂一定得请你喝一杯。” 嗯，没进就没得喝。 门卫乐了，“行行行，你要是进了我们厂你不叫我我也得上你家去。” 赵章又和门卫寒暄两句，把附近厂子又问了一遍，然后跑之前没跑过的厂。 跑了几家他停在附近国营饭店买馒头吃，和赵家伙食相比馒头是好，但是馒头怎么比得了肉包子。 赵章闻着那个味道，喉结上下移动。 可惜肉票比粮票稀罕太多，不然赵章怎么买上两个高价肉包子。 “赵章？”赵章这桌坐下来一个人，赵章抬起头后他一拍大腿，“我说我没看错，果然是你，我啊，江勇敢，你的初中同学。” “你怎么就吃馒头？不来点菜？” 江勇敢点完餐就看见赵章了，馒头直接啃就是了呗他还要用双筷子，瞎讲究。 江勇敢初中毕业，平时成绩比赵章好一点，但中考又比他差一些，赵章上了高中他初中毕业就成了临时工。 “我上个月刚转正，跟临时工干一样的活，工资比临时工高，待遇也比临时工强，你呢？你应该高中毕业了，在哪上班？” 就这吃馒头的样，恐怕是连个工作都没有。 江勇敢‘心知肚明’，却一个劲的问赵章。 赵章嘴角一扬，笑得灿烂无比，“我哪有你这运气，我这工作还没着落，正在找呢，不像你，现在是正式工，每个月都有钱拿，想吃什么吃什么，我就只能啃啃馒头就热水了。” “老江我别提多羡慕你了，你这样媳妇儿都好找，我这没工作农活也不会干，以后……”赵章摇头叹气，低着头一副失落的样子。 实际上，什么媳妇儿，都是跟他抢吃抢喝的，一个人不知道多香，他一点都不难过。 江勇敢被赵章捧的飘飘然，可不，上了高中又怎么样，他以后不知道比赵章好多少倍。 “你也别沮丧，这日子总会好过起来的，你这找到工作就会跟我一样。” 他安慰着赵章，赵章又叹了口气，小口的啃了下馒头，我那个可怜啊，只能啃啃馒头了。 他又啃了一口。 江勇怜悯之心大起，“别吃馒头了，我请你吃……” “什么？你要请我吃肉包子？老江初中咱俩关系一般，没想到你这么够意思。”赵章一脸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以前都是我误会你了。 江勇敢：？？？ 还不等江勇敢反应过来赵章就答应了下来，“你这么够意思我也不跟你客气了，来四个肉包子好不好？我是不是太能吃了？要不三个吧，三个就好。” 就赵章那副三个肉包子就了不得的样子，江勇敢想想自己有钱有票，转正后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别说几个肉包子，就是红烧肉都是能点的。 他优越感被拉到了极致，大手一挥，“三个肉包子哪够，要四个是吗？那就四个，难得老同学见面，我这还是请得起的。” 江勇敢跑去服务员那里又点了四个肉包子，给肉票了才心疼起来，不过他都在赵章面前吹出来了，要是不给买那多丢脸，大不了后面他少吃一点。 江勇敢付了粮票肉票和钱回来了，还没拿到肉包子，赵章就从他这里套出了他在哪个厂上班，干的什么，他怎么进的厂，最后还是赵章提醒江勇敢去领菜才停下。 第79章 吸全家血幺子（7） 菜领过来了肉包子还没轮到，赵章的馒头还没吃完，江勇敢不好意思一个人吃，又热情的邀请赵章。 赵章只能却之不恭了，有菜配的馒头那叫一个香。 “老江你这也太好了，天天这么吃不知道多痛快，不像我在家里都只能喝粗粮粥吃野菜饼子，刺啦喉咙还不好吃。” “没有没有，我也就偶尔来一下国营饭店，平时不是在厂里的食堂就是在家里吃。” 江勇敢觉得自己也一般，不过对比一下赵章那的确很好。 “你多吃点。” “哎哎，老江你太够意思了。” 赵章吃得肚溜圆，还带了四个肉包子走，江勇敢在那高高兴兴的送他。 这个赵章啊，怕是今年也就吃这么一回肉包子了。 这人不错，他以前怎么没发现？ 江勇敢琢磨着回厂干活，另一边赵章没留在县里，趁着肉包子把油纸泡坏之前一路快速骑回了杨柳大队，把肉包子放家里才还了自行车，因为就用了半天，还拿回了一半的钱。 揣着钱也没回家，去了罗大海家。 他敲了敲门，吆喝一声，罗奶奶就从屋里出来了，她眯着眼睛看了又看，“赵宝根家老幺是吧？” “对，罗奶奶是我。” “大海把你要的东西做好了，他说你这东西简单，也没费多少木头，让你拿三个鸡蛋过来就成。”罗奶奶一边说一边去翻收音机的外壳，翻出来拿给赵章。 “你看看。” 赵章看了一下尺寸没什么问题，罗大海不知道他拿来干什么用的还把外面磨了又磨，上手一点不扎。 “成，那我回家拿鸡蛋。”赵章直接把东西拿走了，一个生产队的，没那么生分。 过了一会儿他把鸡蛋送过来了，交到罗奶奶手里后就回去了。 把修理过的破收音机拿出来，把外壳一装，严丝合缝，没有一点空隙，仿佛这台收音机本来就是这样的。 赵章将收音机提到家里唯一的插座前，把插头一插，按下了开关。 “嗞嗞――是谁风雨中勇敢当担……”（注：《万岁，伟大的中国共产党》） 赵章拍拍手，去把手洗了，然后拿了两个肉包子，听着收音机，啃着肉包子，靠在椅背上，翘着脚，别提多享受。 一个肉包子啃完，又拿起一个，咬开包子皮，里面带着肉汁的馅儿流到嘴里，用力吸一口咬住肉馅儿，肥瘦相间的馅儿在牙齿间咬合，肉的鲜美多汁便在口腔里舞蹈了起来。 赵章都没什么感觉，几下子就把这个包子也吃完了。 “嗝~” 这时候肉包子扎实，又大，完全不是后来婴儿拳头大一点肉馅儿，比小笼包大不了多少的包子可以比的。 赵小北先听到的声，冲进家里闻到了肉包子的味道就把那个声音抛之脑后了，耸着鼻子就寻到了赵章跟前。 “小叔叔你吃肉！” 小叔叔偷吃！赵小北那个急啊，还有没有肉，小叔叔是不是都吃光了？ 第91章 他上手扒拉赵章，被赵章拽住，“我同学请我吃肉包子。” “啊？”那不是没肉吃了。 赵小北失望的低下了头，正好这时候收音机又放起了歌。 赵小北注意力瞬间转移到了收音机上，看着有点眼熟的家伙放着他没听过的歌，他不自觉的跟着唱了起来。 一首歌完了他还意犹未尽。 赵章拔掉了插头，现在电费可贵了，家里通电以后除了头一天新鲜点了灯就再没用过。 再放一会儿，他怕自己这家庭帝位不保。 “小叔叔这是什么啊？怎么没声音了？我还想听刚才那首歌，小叔叔那首歌叫什么名字啊？” 赵小北化身十万个为什么，一个接一个问题朝赵章砸过来。 “等家里人齐了我一起说。” 赵小北不依还想耍赖让赵章先给他讲。 赵章：“你猪草割了没有？” “我割了我割了，早上两背篓，下午一背篓，今天挣了三个工分。”赵小北抬头挺胸仿佛在说我棒吧？ 赵章鼓掌，“不错，干的不错，再去割一背篓，割完回来就能知道这是什么了。” “真的吗？”看到赵章点头后，赵小北握拳，我割的快一点，就能快一点知道了。 他背着背篓就冲向了山脚，割完猪草也差不多快下工了，他交了工背着背篓跑回家，赵三丫赵四丫赵小西已经在院子里了。 他竖起耳朵听了一下，没听到他们在说那个东西的事情，嘴巴一咧，嘿嘿他们都不知道那个东西，只有我知道，只有我知道那个东西能唱歌。 “小叔叔小叔叔……” 赵小西拽住赵小北，“你跑哪去了说好了回家喝口水，我都找不见你人。” 让他等了好一会儿，回来也不见人。 “我打猪草了啊，今天我挣了四个工分。” 赵小北竖起三根手指头，赵章出来刚好看到。 “……” 过去给他掰上来一根手指头。 赵小北拿顾得上手指，攥成了拳好奇心满满的问：“小叔叔你可以告诉我那是什么东西了吗？它为什么会发出声音啊？” 赵小西：“什么啊？什么东西会发出声音？” 赵小北比划着，“就是这样的，小叔不知道怎么弄的它就唱出了歌，一会儿又没了。” 赵小西挠挠头，“是不是喇叭，咱们生产队不是有喇叭么，队长都是通过喇叭叫队员去晒谷子开会。” 赵小北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是不是，喇叭不是这个样子的，喇叭是这个样子的。” 他比划着喇叭的形状，就那架势画画的话恐怕是灵魂画手。 赵小西：？？？ “那是什么？” “不知道呀，所以问小叔，小叔最聪明了，什么都知道，小叔你说是不是？”赵小北以赵章为榜样，多多少少学了点拍马屁的功夫。 这小家伙还要上来给赵章捶腿，赵章会拒绝？ 当然不会，坐在椅子上双腿放板凳上，“用点力。” 赵小北使劲儿捶，赵小西看了看赵小北又看了看赵章，他是不是也要捶一个？ 赵小西犹豫了一下也过来了，捶了另一条腿。 还有赵三丫和赵四丫，一个去倒水，一个去自留地摘黄瓜，洗了递给赵章。 赵章啃着黄瓜，“小腿小腿，我小腿都粗了。” 赵小北和赵小西又换了位置捶小腿，双手用力捏。 “小叔叔怎么样？这个力道可以吗？”赵小北那劲儿用的脸都红了，鼻尖都冒了汗。 “还行，小北干的不错，小叔就知道你最棒。” 赵章刚对赵小北给予了高度肯定，另一条腿的力道突然变大了。 “小西就刚才那个力道，刚刚好，对对对就是这样，咱们小西就是聪明，一说就懂。” 赵小西嘴角咧到耳根子，眼里闪烁着兴奋。 赵三丫又把水端到赵章面前，“小叔叔喝。” “三丫真乖，你怎么知道小叔叔渴了？”赵章轻抿了一口。 “你把碗放好别砸了，不然你奶奶要生气的。” 赵三丫重重点头，“小叔叔你放心，我不会。” 赵四丫急，小叔叔夸了哥哥姐姐就是没夸她。 急的她绕着赵章一个劲的叫：“小叔叔小叔叔……” 张秀花回来就看到这一幕，她眉头一皱，“你们怎么打扰你小叔叔学习。”把人都弄到院子里来了。 小叔叔根本就没学习，他们才没打扰，赵小北四个那叫一个委屈。 赵小北更是鼓起腮帮子，不服气的很。 赵章挨个拍了拍头，“妈你误会了，我没学习，我出来歇会儿，他们看我累了过来给我捶腿倒水，四丫还给我摘了根黄瓜，有心的很。” 赵小北：就是就是，他们很有心。 “他们是你的侄子侄女，这是他们应该做的。”她家老幺以后可是当工人的人，他们现在讨好了以后有的是好处。 张秀花完全没有道歉的意识，别说现在了，几十年后当父母的人都不会向子女认错。 他们就是权威，承认错误无异于亲手打碎自己树立的威信。 赵章也不能按头让张秀花道歉，赶紧转移了话题，“妈我给你看样东西。” “什么东西？” 张秀花不太好奇，儿子能给她看什么东西，不管什么东西她都会给个面子的。 张秀花还没想完她就跟着赵章到了堂屋，看到了台焕然一新的收音机。 “这是什么东西？”看着很贵的样子。 赵章插上插头，按下开关，收音机响了起来。 赵小北之前就听过，刚才就嗖的蹿了过来抢占了最佳位置。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 赵小西、赵三丫和赵四丫都好奇的盯着收音机。 赵章：“这是收音机。” “收音机，哦，收音机（破音尖叫）！” 张秀花难以置信的看着这台收音机，这这这，这真的是三转一响中的那个一响？ 赵小北鹦鹉学舌一样念了一句，“收音机。” 赵三丫和赵四丫跟在后面学。 只有赵小西知道什么是收音机，此时他的震惊不比张秀花少。 他小叔叔居然给家里搞了一台收音机。 这可是收音机。 张秀花把赵章拉到一边，“你哪来的钱票买收音机？” 收音机就是比自行车缝纫机手表便宜，那也是稀罕东西，他们根本买不起。 “我帮人修了一台收音机人家给了我几块钱当报酬，我去垃圾回收站淘到了这台破收音机，修好了又找罗叔做了个收音机外壳就是现在这样。” 赵章三言两语解释了经过，张秀花不信，那个看起来那么好，怎么能是旧的。 赵章拉张秀花回去，张秀花看到几个小的要上手，二话不说给薅下来了。 “上百块的东西你们也敢碰，碰坏了看我不把你们的屁股揍烂，哪都去不了，天天躺床上嗷嗷叫。” 这么说着她那大手毫不留情揍在赵小北屁股上，赵小北立即嚎出了声儿。 张秀花翻了个白眼又给了他一下，然后是赵三丫和赵四丫，赵小西也没放过，他这当哥哥的不带好弟弟妹妹就得揍。 第80章 吸全家血幺子（8） 赵章：“骂你别管他们了，你过来看看。” 张秀花一听这话忘了自己要叉腰准备好好训斥一通这几个孙子孙女的事。 凑到赵章这儿来，赵章指着收音机上的划痕，破收音机就是装点门面的价值都没有被当作废铜烂铁卖到回收站自然不会好看，哪怕换了外壳，剩下的机身还有一点划痕。 可能是被卖之前就有的，也可能是送到回收站后弄起来的，总之这一看就不会是新的。 张秀花放下心，没花多少钱就好，她不用担心老幺去干不该干的事情，那被抓住了高中白读了不能当工人了不说，还会被抓起来。 她想都不敢想那回事，幸好是她家老幺有本事，书读的好连收音机都修的来。 她家老幺就输能耐。 张秀花听着收音机里发出来的声音稀罕的不得了，这可是收音机他们大队就他们家有，让队里那些老娘们知道还羡慕不死她们。 之前还尽说她和老头子给老幺念书是花钱打水漂，哼哼，她家老幺可是花了几块钱就弄到了这么一台收音机，就是这几块钱也是老幺自己挣的。 张秀花对着收音机摸了又摸，突然想起来，“这是不是你之前抱回来的那东西？” “是啊，老重了，就因为它我才回家晚了，让妈你担心了，妈你可得多听听。” 赵章再次开哄，正好歌放完了进入了评书。 张秀花还想说什么的，被评书吸引走了注意力，别说她了，赵小北他们几个也都忘了疼排排坐，竖起耳朵听评书。 哪怕是几十年后，赵小北都记得这一天。 第92章 张秀花回的早，但也只早一点，她听了半个小时左右其他人也回来了。 最早回来的是离队里近的张大妹和王萍芳，听到家里陌生的声音吓了一跳，赶紧往里面跑，看到婆婆坐在那里，后面不仅有小叔子还有儿子女儿，她们放下了心。 然后她们就被张秀花嫌弃了，“咋咋呼呼什么，不就是听个收音机，没见过世面，闭上嘴，到一边坐着去。” 张大妹和王萍芳想说什么，张了张嘴还是合上了，坐在了吃饭的凳子上，也跟着听起了评书。 然后是李春桃、赵卫星回来了，接着是其他人，一波接一波将堂屋坐的满满当当。 天擦黑了张大妹才恍然想起来，“遭了晚饭还没做。” 别说张大妹了，王萍芳也和李春桃也站了起来，就算不做饭，还有其他活要干。 这天黑了就不好干了。 赵章起身去拔了插头，赵宝根：“老幺你咋拔了，还没听完呢。” “费电。” 张秀花瞬间想起来收音机这玩意儿用电，开了这么久那得用多少电，一想到那个电费她的心就抽疼。 听到老头子还想听叉腰怼了回去，“听这么久够不错了，还听，你当家里有多少钱？” “这点电费还是出的起的。”赵宝根讷讷。 张秀花翻白眼，“什么叫这点电费，家里就那么点钱，老幺大了，老大家的小东和老二家的小南比他还大，等着相看，还有这屋子，以前住着还宽敞，现在家里孩子一大堆，不得想着找大队长批宅基地起房子？这些哪样不要钱？还这点电费，当家里宽绰了。当我不想听了，还不是你们没用，家里年底就那些钱……” 赵宝根都被她说怕了，“不听了不听了。” 唉，有这么个宝贝在家里居然不能听。 赵宝根那个心痛啊，偷偷拉着赵章念叨。 赵章：“爹我给你出个主意，保证你能听广播，还不花钱让妈唠叨。” “什么主意？”还能有这种好事？赵宝根想破头都想不到。 “你赶紧说说。” “很简单，咱们把收音机拿去大队，用大队的电，大家一起听。” 赵章把收音机带回家就想到了，听一次两次他们家还能接，多了那个电费都能让张秀花将收音机束之高阁。 大队不说多富裕，但是这点电费还是能承担的，还能借此提高幸福感，让队员们加油干活，还能增长见识。 他们还一分钱不花就把广播听了，多好啊，两全其美。 “这怎么能行，那咱们家这收音机不成大队的了。”赵宝根不同意。 就是不能听在家里那也是他们老赵家的收音机，到了大队里就不是他们老赵家的了。 赵章不理解，“这怎么就成大队的了，爹你要是舍不得可以白天送到大队里晚上带回来。” “这这……”赵宝根别扭着，听儿子的话这收音机还能带回来，是他们家的，但他还是感觉怪怪的。 赵章：“那你想不想听评书？” 想啊，赵宝根当然想，这年代娱乐多少啊，每天不是干活就是干活，盼着啥时候队里能放电影。 一年能有一次他们就高兴的不行了，其他时候他们都无聊的紧，隔壁放个屁崩到媳妇儿了他们都能闲磕牙好几天。 这评书多好听啊，他都舍得花钱听了，老婆子不肯。 这要是不送到队里他多久才能听一次？送到队里他就能天天听，那得多美啊。 赵章一眼看出来他心动了，再接再厉，“爹，收音机送到队里你不仅能天天听评书，还能跟人唠嗑。”唠嗑啥？唠嗑评书唠嗑收音机，那不都是他炫耀的主场。 赵宝根这人有些好面子，准确来说这世上大多数人都好面子。 赵章此话一出他内心那点纠结都没了，“那就听你的，要不我现在就跑一趟大队长家说这件事儿？”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接下去听评书了。 赵章劝都劝不住，还被赵宝根拉着一起去了。 大队长家可没收音机耽误做饭，他们到的时候他们上桌准备开饭了。 这时候就没人赶着饭点上门的，粮食有限主人家都不好请，识趣的人就不该饭点过来。 大队长媳妇心里嘀咕：这赵宝根家是怎么回事？不会是想到他们家蹭饭的吧？ “大队长你吃饭啊。”赵宝根挠挠头，他急着过来，没想到这事儿。 大队长：“你过来干啥？”这么赶时间，他担心赵宝根有啥急事。 赵宝根拉了拉衣服，挺直腰杆说：“我家老幺他能耐，给家里整了台收音机，我想着发扬一下奉献精神，白天的时候把它放大队里，用上喇叭，大家在家都能听收音机。” “收音机自己声音也挺大，要是不想在家听也可以搬到晒谷场，大家搬凳子过去。” “那评书老有意思了，评书是啥你知道不？评书是……” 赵宝根那滔滔不绝的架势起来，大队长赶紧叫停，“打住，你给我打住，什么收音机？”他怎么每个字都听得懂组合到一起就听不懂了呢。 赵宝根惊奇的看着大队长，似是说这你都不知道。 “就是收音机啊，我家老幺从回收站淘来一个破的收音机，他一看修修还能用，就给带回来了，今儿不还借了自行车往县里跑，就是买零件去了，把坏零件一换，再把外壳一装这个收音机啊，它就好了，插上电就能出声儿了，说起来那个外壳还是大海做的，做的真不错，我家那收音机乍一看还以为是新的呢。” 他一点不觉得旧的坏的有啥不好，旧的咋了，那也是收音机，它现在被他家老幺修好了，全大队独一份。 而且人家修不好才会卖给垃圾回收站，他家老幺却能修好，这不显得他家老幺能耐。 一番话炫耀了赵章也炫耀了收音机，赵宝根别提心里多舒坦了，整个人就跟吃了仙丹一样飘飘然。 大队长也顾不得吃饭了，“走走走，去你家看看。” 两人转眼工夫就不见了。 大队长儿媳：？？？ 她戳了戳她男人。 大队长儿子：“妈，爸他怎么走了？他走了我们还吃饭不？” “吃吃吃，就知道吃。”大队长媳妇翻了个白眼。 不过这会儿饭点，眼看天就要黑了，她男人又不知道啥时候回来，总不能到他回来再点灯吃。 大队长媳妇拿了个碗夹菜，把饭菜都放到锅里温着，“吃吧吃吧，吃好了就回去睡觉。” 大队长的儿子们：“……” 他们也不管那么多，筷子挥的飞起来，战况十分激烈。 另一头赵宝根和大队长到了老赵家，这一去一回没花多少时间，家里还在忙活，就是小一辈都在择菜，只有赵章坐在椅子上在一旁看着，啥也不干，还悠然自得的，完全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问题。 大队长见状嘴角一抽，心底对叫赵章下地挣工分的难度又拔高了一截。 赵宝根也看到赵章了，赵章啥事都不干他没觉得有什么毛病，他那双手就是用来修理三转一响的，做那些女人家家该干的活干什么。 就是粗活重活也不用他干，不还有老大老二老三么。 “大队长收音机就在里面。”赵宝根指了指堂屋，也不用他带路，整个大队谁家他没去过，熟的不能再熟了，再说了，全大队的房子结构都差不多，哪需要什么带路。 他到了堂屋一眼就看到了摆在靠墙的柜子上的收音机，他是大队长，家里没收音机，但他在公社里见过，那不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嘿，还真是收音机。 “插头插上，让我听听看。” 他这话一出赵宝根立刻就给插上了，他刚才评书还没听完呢。 然而他插上后只有嗞嗞声，可把赵宝根吓坏了，还以为他这一碰给碰坏了，赶紧跑出去找老幺，怕老婆子听到，特意压低了声，“章子你快去看看，收音机是不是坏了，它不放评书在那嗞嗞嗞的响。” 赵章伸了个懒腰，“可能是放完了。” 他手一撑膝盖站了起来。 第81章 吸全家血幺子（9） 赵章开始调频，转了好一会儿终于搜到一个，轻微调了一下把杂音降到最低。 “刚才那个频道没放了，可以记住时间，记住频道，下次想听调过去。” 赵宝根偷偷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还好没被他整坏了，不然有的老婆子闹。 赵宝根见大队长眼珠子都瞪出来，要掉在收音机上了，“我家的收音机咋样？” 嘴里问着大队长咋样，他心里却觉得好的不能再好了，他愿意分享给其他队员听，那是他老赵家老赵家……他老赵家是大好人！ 不然就是不听摆在家里那都是倍儿有面子的事，哪家能跟他们一样大方。 大队长高兴啊，重重拍在赵章的肩膀上，“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这本事。”是他小瞧人了。 第93章 “能不能给队里弄一台，钱大队里出。” 赵宝根吹胡子瞪眼，他带他过来是想发扬奉献精神把家里的收音机放到大队里大伙儿一起听，他倒好直接让老幺给他弄一台，这不是过了河就把桥给拆了。 但最初赵宝根是不想把收音机放到大队里，现在同意也是想用大队的电听免费的广播，要是再弄一台这台收在家里还是他的，他还能去队里听免费广播，比之前更好。 然而还不等赵宝根绕过弯来，赵章便说：“回收站没坏的收音机。” 他买到纯属运气好，早一点没有，晚一点就被送去熔了。 想再搞到一台收音机，还是能修复的，嗯，赵章给大队长一个眼神，你品品仔细品品。 大队长：“……” 大队长有些失望，转而思考起赵宝根的话，虽然收音机不是大队的，但晚上大家都睡觉了，白天放在大队里和是大队的也没差了。 这个不提，有了收音机他们可以听听新闻知道知道最高领导的指示，最新的政策，还能通过听收音机促进大家努力干活。 喇叭什么的还是别用了，就搬到晒谷场，谁干活卖力挣的工分多就坐前边，听得清楚点，谁落后就坐后边，还有孩子，孩子得划个分，要不按家庭坐，不行不行，那样人口多的工分肯定多，那就…… 大队长脑子转的飞快，不过一会儿就想到收音机的诸多好处还筹划起来了。 “宝根叔。”大队长和赵宝根是本家，按辈分来他得叫赵宝根一声叔，“你的心意我晓得了，你们家能贡献出收音机我代表大队所有人感谢你们。” “这收音机怎么放我还要跟大队干部开个会一起商量一下。” 张秀花凑过来，“我家为队里做了那么大的贡献，那自行车能不能叫我家老幺随便骑？” 张秀花还是心疼钱，不舍得赵章吃苦就只能另外想办法了。 这不大队长说起来她就想到了，反正这收音机都要放到大队，她怎么都得给自家争点福利。 大队长不同意，说好的是发扬一下奉献精神，这怎么又成了置换了。 这就是破收音机修起来的，和一百多加自行车票到供销社买来的自行车怎么比？ “这怎么就不能比了，你这自行车都骑了不知道多少回了，也是旧的，我这收音机这还是新做的。”张秀花指着外壳，认真计较起来她家收音机还新一些。 大队长：“这不能这么算……” “那怎么算，有本事你弄来一台收音机？”张秀花颇有挟收音机以令大队长。 大队长只能妥协，不过随便骑是不行的，他们又开始掰扯在大队里不用的时候赵章一个月能用多少次。 张秀花又和大队长大战三百回合，定下来赵章一个月能骑五天，再多和原来一样，也要付钱。 张秀花：“那今天的自行车……” 他还没和队里其他干部一起商量呢，这钱也不在他手里，他拿什么给张秀花，大队长手背冲着她挥了挥，“收音机的事情定了再说。” 张秀花见好就收，反正大队长不给，大不了让老幺把五天骑满，她这人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大队长从赵宝根家出去后，直接回了家，让家里出个人通知大队里的干部明天八点开会，就吃着饭继续琢磨怎么安排收音机的事，拿出个章程来。 第二天开会，收音机的事情就火速定下了，连到中午都不等，就在田埂上让记分员把这件事通知下去。 不知道收音机是个啥？记分员：“跟看电影差不多，就是看不到人，能听到声儿。” 这不太准确的解释立刻让队员们卯足了劲干活，毕竟记分员不是说了么干的多挣的工分多，就坐的近点，声音听得清楚点。 那一个个懒驴上磨，能拿七个工分就绝对不多干一点拿八个工分各个上午工分拉满，中午都不嫌累围着大队长收音机咋回事，是不是真的跟看电影一样。 你一句我一句，大队长声音都喊哑了，推开他们去拿喇叭说。 解释了一通把这些人赶走了，下午下工到晒谷场收音机放起来他们就知道了。 话是这么说可把这些人心痒痒的，也就是睡眠好，闭上眼不一会儿就鼾声如雷，不然这一个个都得兴奋的睡不着觉。 他们醒了就往地里跑，干着活盼着时间赶紧过，这盼啊盼，总算是到了下工的时间，记分员过来看了进度记好了工分。 他们到了晒谷场，大队长已经排好了位置。 队里的懒汉：“大队长我咋在这老后面，我今天干的可多了，拿满工分。” 大队长就知道会有人问，拿着大喇叭喊：“按昨天的算，今天哪来得及，你是想位置排好天也黑了，不用听了是吧？” 那人没话说了，大队长继续说：“明天按今天的来，以后按一个月算，还是一个星期算，我们大队干部再商量商量，这个月我们辛苦一点，一天一算。” “赶紧的，按照我们的安排坐下，就可以听收音机了。” 本来还嗡嗡作响的人群霎时间更吵了，急着找自己的位置。 第一回不熟练，半个多小时大家才坐下来，大队长不由得擦了把汗，打开了收音机的开关。 “嗞嗞……”收音机里放起了评书。 没头没尾的，大家都听得兴致勃勃，坐前边儿的声儿大他们也不嫌，坐后边儿的听不太清楚他们仿佛也没漏，听得有滋有味。 郑惠娇站在后边轻哼了声，“不就是一台收音机，又不是电视机，搞这么大阵仗。” 还搞什么工分比拼，一群没见识的乡下人。 其他知青很想翻白眼，什么叫不就一台收音机，城里人有几户人家是有收音机的，就是有那个钱也搞不到票，就是有票也不一定舍得买收音机。 更别提电视机了，那是厂长家才有的东西，郑惠娇是自己坐不到前边去在这胡咧咧。 他们听到还好，知道是胡咧咧，让大队里其他人听到…… 他们这些当知青的还有好果子吃？ 他们想着怎么让郑惠娇闭好她那张嘴的时候，戴同仁顶了顶眼镜，“大队长这是搞队员和知青分裂，不让我们知青融入杨柳大队这个大家庭。” 其他知青：“……”这个也得闭上。 他们下乡比郑惠娇和戴同仁他们早，回去探过亲，知道一些同学朋友下乡后又瘦又苍老，有的甚至直接没了。 他们这些分到杨柳大队的算幸运的了，大队里就算嫌弃他们也是尽心尽力教他们，他们粮食不够也会佘一些给他们。 日子虽然苦，但也还能过的下去。 现在还有广播听了，这不知道比那些人强多少。 其他知青对视了一眼，反正这广播他们也是听不清了，还不如…… 他们把郑惠娇和戴同仁拉回知青点。 “你们要是不喜欢杨柳大队就自己想办法换到别的大队，别整事连累我们。” 郑惠娇不满，“什么整事，我是实话实说，这还不让人说了。” 一个女知青：“是呢，你没整事，那是你家有电视机？” “我家哪来电视机，电视机那么贵，票还那么难弄。”郑惠娇撇嘴，这些人知道什么啊，要是她家有电视机，她还轮得到下乡，她爸妈怎么也得给她安排一个工作。 “你要笑死我，我还当你那么说是家里有电视机，结果你都没有，凭什么让只能种地，什么票都要找城里人捣腾的杨柳大队变出电视机？” 郑惠娇看见他们嘲讽的嘴脸跺脚，“我家是没有，但我大伯家有，我看过电视，就跟看电影一样，比收音机强一百倍一千倍。” “行了行了，有本事叫你有电视机的大伯把你弄回去看电视，没本事就管好嘴。” 知青们看向戴同仁，“还有你，别整天分裂分裂，喊口号，大队里世代贫农，各个根正苗红，背景只会比你干净，真攀扯起来你看是你进去还是大队里的人进去。” “你还输给了赵章，你要是欺负到队员头上，看他不来收拾你。” “我实事求是，问心无愧。”戴同仁冷漠的说。 其他知青已经习惯他这德性了，“你问心无愧也闭好你的嘴，要是惹出事我们不介意把你赶出知青点。” 被所有知青排挤，大队队员也有意见，戴同仁想留在杨柳大队就是做梦。 戴同仁眼眸深沉如潭水，他不明白哪里出了错，下乡的日子跟他设想的完全不一样。 不该是这样的。他不甘心的攥紧拳头。 赵章不知道自己贡献收音机还让知青点闹了一出，知道也不会在意。 他吃了饭就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休息，县里跑了好几回了，纺织厂招工消息一直没出来，其他厂子也没消息。 第82章 吸全家血幺子（10） 他手里的钱节省着花，这个月是够花了，但只出不进的，难免心慌，而且没有票想买肉买点其他的都不行。 第94章 说起肉，赵章又馋了，昨天两个肉包子吃了之后剩下两个，家里一起分了，他自然又分了一份。 其他人真就尝个肉味儿，他是吃到了一口，那一口比他一个人独享两个肉包子还香，完全不过瘾。 怎么能吃到肉呢？ 这回没个老同学冤大头了。（江勇敢：你礼貌吗？） 赵章坐在院子里目光落在大队后边的大山上，野味不及家养，但它们是肉啊，得想个办法把它们弄回来。 赵章正想着张大妹过来了，“老幺娘说家里都在晒谷场吃饭，让我给送过去，你是要在家吃还是去那边吃？” “我就不去了，你把我的放桌上，我这就过去吃。” “行，那我给他们送饭去了。”张大妹说完转身回去把赵章那份拿出来，然后提着篮子去了晒谷场，为了避免粥洒出来，今天多做了些饼子，水壶里装了一个鸡蛋弄出来的稀的不能再稀的汤。 到了地儿有的人已经吃上了，跟他们家一个样儿，吃着饼子耳朵里听着广播。 张大妹赶紧分好了，她自己也拿着饼子听广播。 “你吃饭能不能别吧唧嘴，吵的我都听不到了。” “我没有。” “你就有，我都听到了你还说没有。” “你俩别吵了，要吵出去吵。” 张大妹听到了，还好他们家拿出了收音机坐在前面，后面吵起来也能听得到声音。 他们一直听到天彻底黑了才在大队长拔了插头后依依不舍的回去了，回去路上还拉着人讲刚才听了什么。 “那个望蚊生义什么意思？是不是看到蚊子生了义子？” “义子不是亲生的怎么生？” “那你说是啥意思？” 那人不知道，问其他人其他人说啥的都有，大队长听得脑壳子疼，这扫盲还是得搞起来，不然听个广播望文生义都能成看到蚊子生出个义子来。 大队长和赵宝根到家把收音机还他们，本来想问问赵章有没有当扫盲老师的意思，算工分，这事也比下地轻松。 还没开口他就刹住了，倒不是觉得赵章学问不够，他怎么都是上过高中的人，还能修收音机，冲这能耐扫盲还不是手拿把掐。 他没问一来是这事还没定下来，二来赵章那一天天往县里跑就是想当工人，有钱有票福利好，一个扫盲老师怎么比得上，倒不如问问知青点那群人。 怎么说也是高中生，干农活不行扫盲总可以。 倒不是队里就没其他念过书的人，队里还有一个高中毕业的赵爱国，在县里当临时工，初中毕业的则是当了记分员。 扫盲老师不稳定，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撤了，他们还不如好好的当他们的记分员。 赵章不知道自己差点有份扫盲老师的工作，睡了一觉起来找了罗大海，把早上起来画的图给他，确定他知道怎么做之后借了自行车往县里跑。 照旧去纺织厂，纺织厂门卫的答复也依然是那样，赵章又去了剩下的厂，今天跑一下算是把县里大大小小的厂给跑完了。 等太阳偏西差不多该回去的时间，赵章去了一趟修理铺。 在修理铺里淘了几个零件回来，他兜里那钱啊又少了一叠，想用到月底没可能了，他都不禁想要是再有个人修收音机就好了，开张吃半个月。 但仅限于想想，毕竟那么多坏收音机，又有几个会在修理铺修不好，最后跟之前那个人一样还请别人修。 赵章甩甩头把这个想法抛之脑后，只是他没想到他的想法很快就要实现了，虽然有一点点出入。 * 匡贵杰在家里听着收音机的广播，时不时呡一口自己泡的茶，也不是什么好茶，就是一些茶叶梗，喝的就是一个趣味。 匡贵杰媳妇都没眼看，把家里孩子的旧毛衣翻出，拆了弄成毛线球。 正弄着，门被敲响了，“老匡去开个门。” 匡贵杰不想起身，“你去开，开了再回来弄也一样。” 匡贵杰媳妇踢了踢他的脚，“赶紧去，别再让我说一遍。” 她的眼睛扫向收音机，匡贵杰：“……”行么行么，我去还不行。 匡贵杰起身，“来了。”喊着人就到了门前，握住门把手打开门。 “老贺你怎么来了？” 匡贵杰先看到的贺知详，然后才看到他身后跟着的人。 “这是？” “尚伟业尚同志，他在肉联厂做采购。”贺知详给了匡贵杰一个眼神，匡贵杰心领神会，这个采购恐怕不是采购员，而是采购主任。 哪怕不是采购主任，肉联厂的采购员也够好的了，油水多的很。 “你好尚同志。”匡贵杰和尚伟业握了握手，邀请他们进屋，匡贵杰媳妇给他们泡了茶过来。 随便寒暄了几句，贺知详就说出了他带尚伟业过来的目的。 尚伟业的手表坏了，修理铺修不了，这不贺知详知道这件事，想搭上他的关系就把人带过来了。 主要也是当时他光顾着震惊收音机修好了，没和赵章多聊几句。 不然他就自己去找赵章把人带到尚伟业那，但既然他不知道，需要匡贵杰帮忙，便和匡贵杰敞开了说。 人际关系这一块贺知详做的一向很到位。 这不匡贵杰就觉得贺知详很够意思，这事儿要是能办成搭上尚伟业的关系，肯定是要请他吃饭的。 匡贵杰想了又想，“我没问过他哪儿的，不过这几天他都到纺织厂来问招工的事，明天我跟门卫老吴打个招呼。” “成，你这收音机还好使吧？”贺知详应下话题转移到收音机上。 他知道尚伟业也是修理铺那边没办法修那块表，这才到处找人。 虽然收音机和手表不一样，但不是有一个共同点么，修理铺都修不了，现在修不了的东西修好了，还好使，这不就是给尚伟业增加信心么。 果然匡贵杰说这个收音机跟新的一样，一点毛病都没有，要不是他之前急死到处找人修否都要以为它根本没坏过了。 尚伟业心情好了些许，他仔细听也的确没听出这台收音机有什么毛病。 三人约好了，由匡贵杰带赵章去找尚伟业。 然而第二天，赵章没去县里，他已经把县里厂子都跑了一遍，昨天又弄到了想要的零件，决定在家歇两天。 真歇，使唤侄子侄女帮他捡小石子。 赵小北捡了一把，戳戳赵三丫，“你说小叔叔要石子干什么？还要挑这么大的。” 赵小北单手比了圈。 赵三丫摇头，“不知道。” 赵四丫跟在后面摇头，“不知道。” 赵小北：“没问你。” 赵四丫嘟嘴，“坏哥哥。” 赵小北吐舌头，“略略略。” 他跑去另一块捡石子，又捡了一把跑过来放到赵三丫的小篮子里，“你带回去给小叔，我去打猪草挣工分了。” 还能到山上看看有什么野果子吃，比捡石子有意思多了。 赵小北转眼就溜了，赵三丫和赵四丫也想去，最后还是按捺住了。 因为她们要是不听小叔叔的，奶奶会生气的。 赵三丫：“我们多捡够这篮子，就回去，我们就可以跟小北哥哥一样上山去。” 赵四丫点头，把自己刚捡到的石子放到篮子里。 两人捡了一个上午才捡了四分之三，先提回家倒到院子里。 张秀花瞪眼，“你俩不干活把这破玩意儿捡回来干嘛？嫌家里太宽敞？” 赵三连忙摆手，“我们没有，这是……” “还没有，我都看到了，小小年纪还学会跟我顶嘴了。”张秀花说着就要拧赵三丫的耳朵。 赵四丫爆发出哭声，赵章打着哈欠出来了，“妈你这是干什么？” 赵三丫已经机灵的和张秀花拉开了距离，还不忘带上赵四丫。 张秀花指着赵三丫和赵四丫，“还不是她俩，活都不干往家里搬石子玩儿。” “妈，是我要她们帮我捡的，她们人小好捡。”赵章走到那堆石子前，大致看了一下，“跟我要的大小差不多，三丫和四丫捡的很用心。” “倒是小北，他人呢？” 张秀花注意力被转移走了，“刚才我在厨房看到他了。” “你是不是也叫他了，这臭小子一点事情都办不好。” 张秀花虎虎生风找赵小北去了。 赵三丫在赵四丫耳边说了什么这小丫头就不哭了，两人小跑向张秀花的方向，看到她抓住赵小北捂住了嘴，捂住之前嘴角上扬着。 赵章：好一段可歌可泣的兄妹情。 紧接着赵章就听到了一阵鬼哭狼嚎，赵四丫头都埋到赵三丫身上了，又偷偷探出头往那边看，看了一眼又埋回来，脚一跺一跺。 吃饭的时候赵小北屁股都不敢挨上凳子，就站在那里，还要给赵章一个怨念的眼神。 赵章坦然的吃着饭，还会回看了过去，露出笑容。 第95章 赵小北猛然就想起他之前偷偷说小叔叔坏话的事情，小叔叔一定是在跟他算账。 他没屁股被打烂躺床上等着他娘把饭给送过来已经很好了。 赵小北自己把自己安慰好了，他又可以了。 吃饭都有干劲了，就是……王萍芳：儿子不会是被打傻了吧？我记得婆婆打的是屁股蛋子，不是脑袋来着。 王萍芳瞅了赵小北一眼，又瞅了一眼，伸出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 “嗷――娘你干啥打我？”我都这样了你还打我。 赵小北想捂屁股又不敢捂，可怜巴巴的望着王萍芳。 王萍芳接收到公公婆婆自家男人大嫂弟媳……等人的目光脸都红了，“好好吃饭。”说着又拍了赵小北屁股一下。 赵小北顿时又嗷嗷叫了起来，王萍芳那手烫的收到了背后，又拿起筷子，赶紧扒拉粗粮粥，吃完午饭赶紧溜了，那背影和赵小北一模一样。 赵小北全像了她。 第83章 吸全家血幺子（11） 吃完饭赵章把石子又挑拣了一下，不要的让赵小北扔出去。 赵小北：“……”小叔叔事情就是多。 赵小北敢怒不敢言，把挑出来的石子放到篮子里，提溜着夸张的一瘸一拐的出了门。 赵四丫：“小北哥哥屁股痛痛。” 赵三丫揉揉妹妹的脑袋，“哪有那么痛，奶奶不会下重手的，你被他骗啦。” 要是很重他肯定躺在床上了，还能被小叔叔抓住？ 话糙理不糙，赵三丫看透了本质，赵四丫不明就里的点点头，嗯，反正姐姐说的都是对的。 “他坏。”骗姐姐，骗四丫。 赵四丫还看向赵章，一字一顿，相当认真的说道：“他坏。” 赵章：“你好。” 赵四丫听懂了赵章的夸奖，眼睛瞬间眯成了弯月牙，“小叔叔好。” 小叔叔夸四丫。 赵章：“三丫也好。” 赵四丫在一旁点头，赵三丫嘿嘿笑着，她喜欢小叔叔。 赵章：“你们能不能再帮小叔叔捡一篮石子？” “好啊好啊，我们现在就去，姐姐。”赵四丫连连答应，说完看向赵三丫，大眼睛仿佛在说去啊去啊，姐姐我们赶紧去吧。 赵三丫还端的住（确定？）认真的问：“还要这样的石子吗？” 得到赵章肯定的答复后就带着赵四丫去捡石子了。 傍晚赵章面对献宝一样把石子给他看的赵三丫和赵四丫，又夸了一番。 “以后要听小叔叔的话，不要听其他人的，小叔叔不会害你们，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赵三丫和赵四丫重重点头，小叔叔好，其他人坏，她们还要给小叔叔捡石子。 系统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宿主哄骗了两个小丫头，又哄的她们只听他的，听他什么？只听他骗吗？ 系统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说。 赵章又把石子分好了，堆在角落里，多出来的让赵小北扔了。 赵小北抗议，“为什么要我扔？” “你不是答应帮我捡的吗？你都不帮我捡了就不能帮我扔一下吗？” 赵小北面对赵章两个吗偃旗息鼓，觉得是自己做的不对，乖乖去把石子给扔了。 赵三丫/赵四丫：原来中午小叔叔就在帮我们出气，不然小叔叔那么大个人，石子提起来就能扔了，干嘛要叫小北哥哥。 两个小丫头甜甜的笑了起来。 赵章：俩丫头吃糖了？笑成这样。 他想想赵家的情况是不太可能了，从屋里拿出一颗糖用刀背敲碎了，大颗的放到自己嘴里，剩下的给了三丫，“你和四丫分。” “糖！”赵三丫眼睛都瞪圆了，哪怕是碎碎的一颗都不到还要她和妹妹分的糖，她都惊喜的不得了。 捻了一小块放到赵四丫嘴里，又捻了一小块放到自己嘴里，一大一小都被甜的眯起了眼。 还搬了小凳子，学着赵章坐，虚虚的往后靠，好像后面也有椅背一般。 赵章在家这两天把小姐妹俩哄的唯叔叔是从，一直没去县城，可把匡贵杰急坏了，第三天他一过来，被叫过来的匡贵杰那叫一个热情。 赵章受宠若惊是不可能受宠若惊的，直奔主题，“匡哥是有啥事吗？” 匡贵杰也不跟他客套了，“手表你会不会修？” 他期待的看着赵章，赵章没有拍胸脯保证只是说：“要看一下是哪里坏了，一般情况我都能修。” 这答案匡贵杰不是很满意，但赵章这么说的确是正理，哪有什么都没看到就打包票的，就是他那台收音机当时赵章那么说估计是有什么事情急需用钱，不然那话说出口，让人怎么信？ “这样，中午的时候我带你去见一个人，要是能修你就修，不能也别往身上揽。” “他送过修理铺了，修不了也正常，要是能修好你要什么价我管不着。” 匡贵杰暗示赵章要是能修好他不用顾及他，他和老贺一样，就是牵个线，这事儿办成了这人情也就有了。 赵章一听就懂，“谢谢匡哥。” “事情还没成呢，真成了也是我谢谢你，我还要忙，你中午就在这等我。” 匡贵杰嘱咐完赵章匆匆忙忙的回了厂里，赵章没在外面傻傻的等着，问了附近几个厂子招不招工，然后跑去了垃圾回收站。 刚送来一批，没有整理，什么都混在一起，赵章这回倒是看到字画什么的了，他看了一眼目光就滑开了。 这字画现在就是废品，还要装门保存，他带回去它们也逃不了被损毁的命运。 再说了他到处跑也不是只问个招工信息，没事跟人唠唠家常，这县里有什么人家他大致都知道。 他们县特别富有有底蕴的人家早在运动开始之前就跑了，或者是在运动之初就被举报下放了，这都70年了，被抄家的只能说比一般人好而已，那字画应该稀罕不到哪去。 赵章倒是看上了那台被打砸了的缝纫机，正是因为被打砸了这台缝纫机才会被送到这里，要不然估计被一些人扣留了，毕竟缝纫机不管自己用，还是出手都很容易。 可惜没有自行车，那个对赵章来说更实用。 有缝纫机按理来说不可能没有自行车，大概是放在院子里没砸到，后来直接被人骑走了吧。 赵章扒拉了好一阵积攒了一堆零件，顺带还找到了一套修手表的工具，非常完整，外面还被一个布袋子包着，布袋子被打开了一角，合上后没人会看出来这是从回收站淘来的。 赵章不得不感叹，这不想瞌睡就送来了枕头么。 赵章把这些东西拿去称重了，看起来不多放到一起也花了他五毛钱。 赵章荷包又缩水了，还好一会儿还有的进账，不然那台缝纫机还不好拿下。 当然为了避免缝纫机被人弄走，赵章结了账也没走人，和回收站的老大爷唠嗑，时不时夸两句，把老大爷哄的高高兴兴。 当然老大爷这把岁数的人了，能看不出来赵章这么哄着他是为了什么么，“想要啥，不该拿的你别碰。” 说的相当不客气，赵章也不生气，段大爷就是性子直，而且这话不是愿意帮了么。 赵章笑着说：“段大爷你想到哪去了，我根正苗红的八代贫农怎么会乱碰那些不该碰的东西，我是想要那台坏了的缝纫机，这不没带这么多钱过来，要回去拿，担心给人买走了。” 赵章这一说段大爷就知道是哪台缝纫机了，总共也就一台，被送过来的时候他也看到了，那个针都是歪的，一看就是坏的不能用了。 “都破成那样了你还要？” “给你算废铁，它也不轻，没个四五块拿不下。” 段大爷这是在提醒赵章，别花那么多钱买堆废铁回去。 赵章心领了，紧接着张口就来，“我都这么大了没个对象，想买回去修整修整，就是当摆设在家里也有面儿。” 虽然都说结婚要三转一响，但有一件就很了不起了，都不愁找对象。 赵章这意思就是要把这缝纫机当成找对象的筹码，段大爷心领神会，也理解赵章为什么好端端花那么多钱买一堆废铜烂铁回去了。 “行，我帮你看着，绝对不让别人买了去。” “谢谢您了大爷。” “大爷缝纫机有没有地方放？我搬过去，也免得有人要了你不卖人家不乐意。” 段大爷拍了拍赵章的肩膀，“还是你想的周到。” 赵章微笑，不是他想的周到，而是真被人看上了，对方强硬一些，段大爷估计就不会留了，毕竟他除了哄他高兴，连点钱都没给，人家凭什么冒风险给他留。 他要把风险扼杀在摇篮里。 段大爷打开了一个仓库，让赵章搬进去后他就给锁了。 赵章看时间不早了跟段大爷告辞后找了户人家花了一分钱洗了个手洗了脸，整的稍微干净一点，便骑着自行车到纺织厂门口等着匡贵杰。 第96章 匡贵杰看到赵章，推着自行车过来，“我带你去肉联厂。” 两人骑着自行车杀向肉联厂，他们到的时候尚伟业已经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了。 他们一来，他领着人去了肉联厂的家属区，毕竟就算修手表也要有个场地。 匡贵杰看出来尚伟业是心急了，便没提吃饭的事情。 到了尚伟业家里，尚伟业媳妇在家，给倒了糖水。 赵章刚喝了一口尚伟业就拿着手表出来了，“这块手表是我岳父送我的，我用了十几年了以前一直没出什么问题，前些天突然不动了，你看能不能帮我修修。” 尚伟业其实跟匡贵杰一样，也嫌赵章太年轻，但这两天他都没闲着，托人问能不能修手表，到赵章来都问了有三四个人了，都说不行。 所以他看到赵章的时候就没质疑，在他看来就是多一分修复的可能性罢了。 他不差买手表的钱，只是这是岳父送他的，有特殊的意义，他下周就要去b市出差，势必要登岳父的门，这手表怎么能不戴呢。 赵章：“我能拆开吗？” “你拆吧。”尚伟业话音刚落赵章就打开了刚弄到的修理包，他还想问要不要借工具的话到了嘴边咽了回去。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些工具，有些他在修理铺看到过，有些修理铺都没有，光看赵章这架势尚伟业心里踏实了不少。 赵章：“麻烦拉开窗帘。” 尚伟业二话不说就去拉开了，他回来的时候赵章已经取下表带，把手表拆开。 光一透进来，手表内部结构便看得清楚了许多，他精准找到螺丝的位置，用小号螺丝刀打开了第二层，看到了里面的大小齿轮，结构十分精密。 再把正面的边框与表盘分离，转动表冠，确定调节时间的指针没有问题后，又把它放到一边，查看手表的齿轮。 第84章 吸全家血幺子（12） 赵章一通操作找到了问题所在，“手表使用太久，内部零件出现磨损，需要生产商把内部零件送过来进行更换。” 尚伟业听到赵章和他之前找的修理工说的一样的话已经信了他的本事，他说：“来不及了，而且这是国外的手表，我弄不到零件，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赵章：“这是d国厂的，国内工艺落后，绝大部分工人车不出来这样的零件，找八级工或许可以试一试。” 尚伟业：“……”前者办不到，后者难度极大，县里最厉害的是七级工已经说明了一切。 “不过……” 赵章看了一下手表，“你要是想走上十天半个月的我还是能帮你完成的。” “你要不要修？” 尚伟业没想到还能峰回路转，“修，我修。” “等等，这样会不会损伤手表？”尚伟业变得担心，他从没想过要用它彻底报废换这几天转动。 “不会，就是这个零件以后不可能再让手表转动起来了，你必须替换。” 要是这样赵章还不会提，不然手表坏了永远修不了了赖他身上怎么办，他现在兜比脸干净，可赔不起。 尚伟业确定要修后，赵章也报价了，“十块，虽然你这没修好，但我不是不能修，是你没更换的零件，而且还帮你转动了一下，以后你要是有零件了，我可以帮你免费换。” 没彻底修好要十块赵章丝毫不觉得自己坑人，换别人可不敢这么干，再说了他不是补了么，要是更换零件他免费上门。 “要是给票还能实惠一点。” 赵章没忘了尚伟业是从肉联厂里出来的，他馋肉啊。 尚伟业吃肉不难给点肉票什么的比钱好。 尚伟业答应了，赵章没废话，直接开干，为了体现自己的价值，还把表盘手表内部都清理了一遍，最后才给装好，装好后又帮忙把表带清理干净了。 最后交到尚伟业手里不说跟新的一样，也有个九成新。 尚伟业果然很高兴，给了赵章五块钱，一斤的肉票，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票加起来没有十一也值十块五毛钱了。 “谢谢，要是我能弄到零件再找你换。” “地址我已经给你了，你要是丢了就去杨柳大队问一声就行。” 赵章说完赶紧撤了，他饿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他跨上自行车，一只脚踩在踏板上，一只脚踩在地上，看向匡贵杰，“匡哥你是跟我去国营饭店还是……” 匡贵杰：“你那点钱自己留着花，我回厂里吃就好了。” “这怎么好意思，要不是匡哥你我今天还挣不到这钱。” “互惠互利，别跟我客气了，赶紧吃饭去吧，我也回去了。”赵章如果没本事这钱他也挣不着，匡贵杰不觉得自己起到的作用有多大，而且他都被欠人情了，又不是没好处。 当然他主要是看赵章这开张吃三年的架势知道他缺钱缺票，这请客不让他肉痛死。 他还想和赵章打好关系，就那手艺，以后总有需要的地方。 “那我就真不客气了。”赵章挥挥手骑着自行车跑了，国营饭店晚了可没啥好菜。 匡贵杰失笑，摇了摇头也骑上自行车回纺织厂了。 赵章去国营饭店还是晚了，除了馒头就是素菜，重点是今天有红烧肉。 “太可惜了。”他怎么就晚了呢。 赵章心里遗憾，却一点都不耽误他点菜，几秒的工夫点了俩馒头和一盘蒜香茄子。 没有赶上高峰期，他很快就吃上了，扒开馒头往里面夹茄子，一口下去麦香十足的馒头混着浓浓蒜香的茄子就填满嘴巴。 茄子的汁水流淌出来软化了馒头，和馒头本身的淡淡香甜味混合成新的味道，格外的好。 赵章不过片刻工夫就吃完了一个，单吃了几口茄子，又扒开馒头把茄子夹到馒头里面，这样的滋味比无论是单吃馒头还是单吃茄子都要好。 两个馒头下肚他就饱了，他没有饭盒不能打包，只能继续吃把茄子都吃光，扶着墙出了国营饭店。 推着自行车走了一段，消化了些许才骑上去回收站。 赵章看到段大爷给他塞了两颗糖，“您别光喝茶，吃两颗糖甜甜嘴。” “我这么大岁数了还吃什么糖，都是小孩儿吃的。” 段大爷嘴上嫌弃嘴角却是勾着的，手上动作也不慢，将糖纸撕了放嘴里。 “你这没大白兔奶糖好吃。” 赵章摊手，“我这也没那个贵啊。”大白兔奶糖可是要票的，又贵又难买，还算营养品。 段大爷哼了一声，“你小气。”舍不得送大白兔，就送这种最便宜的水果糖。 赵章摇头，“不，我是穷。” “你还理直气壮。”段大爷又好气又好笑，怎么有年轻人能把穷说的这么骄傲。 “贫穷光荣，勤劳致富。” 赵章这话要是被杨柳大队里的人听到怕是沉默震耳欲聋，这说的谁？反正不是他赵章。 段大爷不和他耍嘴皮子了，把钥匙丢给赵章，“你自己去拿。” “你找找看有没有袋子装一下，你不在的时候有人过来想买缝纫机，被人看到小心人找你麻烦。” 段大爷不动声色的提醒了赵章一句。 赵章接住钥匙，“好嘞，谢谢您了大爷，我这糖没白给啊。” 段大爷翻了个白眼，我图你两颗糖么。 赵章嘿嘿一笑，他当然知道段大爷不少他这两颗糖，就是逗一下段大爷，人上了年纪就喜欢热闹。 这年代就是尿素袋都是好东西，赵章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能装下整个缝纫机的袋子，索性报纸在外面包一圈，用绳子捆上然后扛出来。 “大爷您给称一下。” “三块。”段大爷直接报了个数。 赵章：“您不称？” 段大爷板着脸，“称什么，称木头还是称铁？你爱要要，不要放回去。” “要，我还想娶媳妇儿的，干嘛不要。” 赵章把三块钱拍在桌上扛着缝纫机跑了。 段大爷骂：“德性。” 他把钱扫进放钱的盒子，再在本子里记下账。 赵章也就做做样子跑，他可扛不了太久，更别说扛着跑了，再说了不还有自行车。 他把缝纫机捆到自行车后座上，坐在坐垫上脚下一蹬，人摇摇晃晃的出去了，骑出去十几米远才给稳住。 他离开不久，一男人又过来了，在开放的库房里找了大半天，也没找着他想找的缝纫机。 只能随便拿了一大把报纸出来了，他依然不死心，“大爷你真没看见缝纫机吗？” “东西都在那里不是让你找了，你没找到就是没有。” 段大爷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你这给一分钱。” 男人不甘心的给了一分钱，离开回收站后就把报纸扔了。 赵章对此一无所知，他骑到一半太累了，停在路上坐那休息，休息够了才骑回大队。 第97章 田地在大队外边，老赵家在大队中间段，知青点在大队边上，山脚那块儿。 郑惠娇干活差点晕倒，被一女知青扶着回知青点，刚走到大队赵章就骑着自行车从她边上过。 她倒是没看清人，只看到后面那一坨的缝纫机。 “那什么东西？还用报纸包起来。” 女知青虽然也有点好奇，但听到郑惠娇的话人忍不住翻白眼，关你屁事。 她不乐意来送郑惠娇的，谁叫她和郑惠娇一个小队，其他人又是队员，只能她送她回知青点了。 这么一会儿工夫，不知道耽误她多少事情。 现在谁不是个顶个的卖力干活，想要好好表现，就算不是为了收音机，也想给队员们一点印象分，选自己当扫盲老师。 没错扫盲老师的事情定下了，不过怎么选还没说，所以知青点里氛围挺紧张的，谁都不想在田地里泡一辈子。 别说什么扫盲老师不是一辈子的工作，好歹先当上了，能喘口气，以后他们再鼓动一下队员搞大队小学，扫盲老师不是妥妥的有优先权。 “你难不难受，不难受你自己回去，我还要回地里干活。” 郑惠娇无语了，都是城里来的，她怎么就知道干活？ 繁重的农活，难吃的食物，粗鄙的乡下人，她都要被这里的一切逼疯了！ “不行，我还难受，你把我送回去，反正也不差这一会儿。” 郑惠娇死死抓着女知青，不让她走。 女知青被气笑了，“你有家里接济不担心工分不够没粮吃，我还担心呢。” “现在要么别废话我把你扶回知青点，要么你自己回去，想看什么看什么。” 女知青硬气起来，郑惠娇便软了下去，“行了行了，回去就回去。” 郑惠娇到老赵家门口的时候赵章已经把缝纫机扛进去了，她想看一眼也看不着。 只能不甘心的被女知青扶回了知青点，女知青一秒都不耽搁转身就出了门。 郑惠娇不满，“都不知道把我扶回房间，给我倒杯水。”差劲。 郑惠娇哼了一声自己去了厨房将暖壶里的水倒走，回了屋拿出饼干，又往杯子里加红糖，红糖水就着饼干吃的美滋滋。 吃完就躺下了，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 赵章把缝纫机扛进院子里就把自行车还了，他一个月就五天，还是要节省一点的。 答应的是去县城五次的大队长：“……” 他不想和张秀花掰扯，更重要一点收音机很好用，有了收音机干活有干劲不说队里事情都少了。 他都不用一天扯八百回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了，这收音机说什么都得留下来，只能牺牲一下自行车了。 赵章记着时间，冲着大队长挥手告别，然后回家躺平了。 他这么辛苦要好好休息几天。 他这一睡又是被家里人叫醒，这回是李春桃，让他去吃饭。 第85章 吸全家血幺子（13） “三嫂你别急着走，把东西扛我屋里。” 李春桃：“什么东西？” 赵章指了指被报纸包裹住的缝纫机。 李春桃没有二话，直接就扛起来了，搬到赵章屋里。 “还有啥没有？”她还急着听收音机呢。 赵章一说没了，李春桃立刻提着送饭篮子去晒谷场。 赵章吃了饭，画了图纸跑去晒谷场了，没办法罗大海家没人，都听广播去了。 罗大海被赵章叫走还不情不愿的，时不时回头看被围着的收音机。 一直到听不到声音了他才不舍的转回来。 “你的东西还没做好，还要两天。” “那个不急，我是想再请你帮我做个东西。”赵章把缝纫机的架子图纸给罗大海看，不是一模一样的是他改过的。 罗大海作为杨柳大队的木匠见识比队里一般人多一些，辨认一阵，“你这是放缝纫机的桌子？” 看着有些不太一样，但这种桌子有个口子就是架住缝纫机的。 大队里就没有秘密，赵章直说了，“搞了台坏的，桌子也是坏的，就想你帮忙打张新的。” “是不是能跟这台收音机一样修好？” 收音机外壳就是罗大海打的，就是他原先不知道，看到收音机也晓得了。 更何况赵宝根没少炫耀赵章修收音机的能耐，现在大队里谁不知道赵章人懒一直不干农活，但人家有手艺，能修收音机，比他们强。 “得修了才知道。”赵章话这么说，罗大海不信，缝纫机多重啊，当废铜烂铁买回来都得不少钱，不能修怎么可能花那钱。 不过赵章这么说他也不和他犟，“你这个花的时间要长点，等半个月吧。” 主要是他最近要听收音机，下了工这木活也不想干，都是中午挤出时间。 赵章不急着用，没有什么意义，“那我过两天去你家拿那个。” 罗大海胡乱点点头把图纸往兜里一塞人就跑回去坐在那听广播了。 赵章：“……” 他耸了下肩回去了。 天黑了，晒谷场那边人人散了，赵宝根抱着收音机，大队长给他打手电筒。 没办法，最近天黑的又早了一点，评书结束的时间却是一样的。 担心把收音机给摔了，大队长就把手电筒给拿出来了。 赵宝根心里美滋滋，怀里抱着收音机大队长给打手电筒，他以前做梦都不敢这么做呢，嘴角咧到耳根子压都压不下去。 张秀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本来她想抱收音机回去的，这个老头子非要抱，不抱就不回去。 现在……瞧他那得瑟样。 要不是收音机还在他怀里，张秀花都抛下他不管了。 好不容易熬到回家，放下收音机她都懒得看他那张老脸，去关心她最爱的小儿子。 “章子工作找的咋样了？” “没招工的，不过我今天帮人修了一块手表，人给了我一张一斤的肉票，你明天买肉让大嫂做了，大家沾沾荤腥。” 赵章一点都不心虚，他自己凭本事挣的钱和票，留下一些怎么了，拿出一斤肉票已经很够意思了。 按照原主的德性，他能一毛不拔一人独享，他和他一比真是太善良了。 再说了他还花了三块钱买缝纫机，这修好了也是给家里人用。 顶顶大方的人就是他。 “妈明天大嫂要做记得叫我，她不知道怎么做好吃，我指点指点。” 没做过饭的指点三天做一次的人换个人都会觉得不对，但张秀花没觉得。 不说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肉，就说她儿子是高中生，有什么不能的，不就是烧个菜，那还不是手拿把掐。 张秀花唾沫咽了又咽坚定的说：“这肉票你自己留着，到国营饭店里吃，不用顾着我们，是不是差钱？妈去给你拿。” 张秀花说着就要回去拿钱，赵章给拉住了，“妈，我说是给大家添个荤腥主要是为了你和爹，你们对我这么好，我也想你们吃口好的。” 儿子这么孝顺，有口肉都想着喂到她嘴里，张秀花眼里不禁泛起了泪花，但也更坚定了，“我和你爹这把岁数了不用吃什么好的，你就顾好自己，你还在长身体，多吃肉把身体养好了我和你爹就高兴。” 看看看看，他们都说我偏心老幺，他们懂什么啊他们。 赵章又推让了一下，见张秀花依然坚持，拿回了一张半斤的肉票，“这样，这半斤肉票我自己用，这半斤妈你买了肉给家里添个菜，你们之前抢收多辛苦啊，到现在肉都没长回来，最近又除了我带回来那俩肉包子都没沾过肉。” “半斤已经很多了。”他又强调了一下他已经拿回来半斤，他们一家人也才半斤。 张秀花动摇了，“那这张肉票我就收下了，明儿就去买肉。” 赵章一拍手，“成。” 张秀花麻利的把肉票塞到了兜里，还压了压。 第二天天还没亮她就拉着赵大柱去县里，买了半斤肉又赶在上工前回来，放在水里镇着，然后胡乱扒拉完早饭就去地里了。 走之前不忘拍赵章的门，“章子吃了饭再睡，章子……” “听到了。” 里面应了声她才放心离开，出了门瞅见已经走远了的老大，一点都不晓得等等我，不孝子。 * 今儿吃肉，张大妹被要求早点回去，张秀花还叮嘱了又叮嘱让张大妹听赵章的。 张大妹一口应下，张秀花是对儿子迷之自信，张大妹则是觉得文化人都厉害，小叔子最厉害，收音机都弄回来了，还是把坏的修好的，别人买一个还要几十块钱加票，他们家这个都没用多少钱。 而且小叔子多聪明啊，听收音机都想到用大队里的电，他们是听了收音机又不花电费，做个菜而已，她都行小叔子只会比她更厉害。 张大妹丝毫没觉得自己的逻辑有什么问题，快步回了家，看到坐在院子树荫下的赵章，“老幺这肉你想怎么做？” 第98章 “片两片和茄子一起炒，吃起来香，扁豆也是。”赵章是吃够了老赵家的清炒蔬菜，那是真的一点油水都看不到，哪怕是地里刚摘的新鲜菜吃起来也味如嚼蜡。 “剩下的做红烧肉，大嫂你先把肉切成块，放到锅里煸炒出油，然后盛起来再往里面加糖，咱家没冰糖就加白糖，小火熬出色了再往里面加肉上色，加一勺酒，加点酱油，加水漫过肉，接着加葱姜蒜八角香叶，大火烧开后小火炖着收了汁就成。” 家里调料有限，赵章这个换那个减，还没有明确的用量，一口气说完了，张大妹却听的连连点头，又是肉又是糖，还要加那么多东西，这红烧肉一准儿好吃。 “小叔子你放心，这红烧肉包在我身上。” 赵章：“……”听着并不是那么放心。 但让他炒也是不可能的。 反正他还有半斤肉票，要是大嫂做的红烧肉不好吃他就跑国营饭店吃。 张大妹先去自留地里摘了茄子和扁豆，清洗干净，然后按赵章说的先片了四片，分别炒茄子和扁豆。 那肉下了锅油滋滋的往外冒，张大妹差点被香迷糊了，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盯着肉由红白渐渐变得金黄焦脆，那锅底也多了一小汪的油，往锅边一淋，那油浸浸的看着多让人欢喜啊。 张大妹把茄子倒进去翻炒，刚要加调料。 “盐别加多，要刚刚好，再加点糖。” 赵章的声音冒出来，张大妹吓了一跳，刚才小叔子没看到自己咽口水吧？这个想法刚浮现就想起他的指示，赶紧加盐加糖。 翻炒几下熟了就盛到了碗里，继续炒熬油炒扁豆，扁豆赵章没说，张大妹就少加了些盐，没加糖。 最后是最费工夫的红烧肉了，张大妹有些紧张，这么多肉呢。 她心里紧张手却稳的很，赵章在边上看了一会儿就走了。 他没看到他一走张大妹肩膀都垮下来了，“小叔子年纪不大在边上咋这么吓人呢？” “文化人都吓人。” 她一看到文化人就不知道咋说话做事。 红烧肉收汁时间长，盛起来再煮饭，没错这次是要做干饭，婆婆吩咐的，难得做一次肉，要吃就吃好一点。 饭还没煮好，就下工了，刚才做红烧肉的味道还没散干净，队员还没进大队就闻到了，鼻子一嗅一嗅，嘀咕：“谁家炖肉了，这么香。” “这也忒香了，还有股甜味。” 他们好东西吃的少，但那鼻子一个个特别灵。 嗅着就要往老赵家去，张秀花几个赶紧加快了脚步，本来是快走的，走着走着跑了起来，一溜烟就跑家里去了。 几个小的早就回来了，因为他们也知道今天要吃肉，在厨房门口都不知道吞了多少斤口水了，特别羡慕赵章，他可以在张大妹烧菜的时候进去，他们被赶出来了。 “大伯娘爷爷奶奶回来了，可以开饭了！”赵小北顿时嚷嚷起来，就要跑去拿碗筷。 赵三丫和赵四丫跟在后面跑。赵小西克制了一秒钟也过去了。 赵小北羡慕的看着他们，他也想当小孩，就也可以跟他们一样了。现在他是大人，要懂事。 张秀花：“你们别给我乱跑，把菜打翻了别吃什么红烧肉了，给你吃竹笋炒肉丝。” 赵小北几个不是三岁小孩，已经知道什么是竹笋炒肉丝尤其是赵小北他下意识想捂住屁屁，手里拿着碗筷没捂成。 他们几个放慢了脚步出了厨房，飞快加速一溜烟跑到堂屋，放下碗筷坐在凳子上。 张秀花不看这几个不争气的，让老大关上门，自己去了厨房。 先打开了柜子看了那一盘红烧肉，似是在计算肉有没有少了。 然后看到茄子和扁豆上面的四片肉满意的收回了目光。 第86章 吸全家血幺子（14） 知道饭还没做好她就把跟着进来的老二老三媳妇赶了出去，让她们先把活干了，下午下工还要听收音机，不中午多干点抹黑怎么搞？ 王萍芳：这么香谁还有心思干活。 李春桃：婆婆真是太会为难人了。 她们神思不属的干着活效率非常感人，更感人的是外面的人，赵大柱把门关了，挡不住有人捧着饭碗到门口闻着味道下饭，这是有菜的。 还有更绝的，知道老赵家炖了肉，家里就准备了粗粮粥和野菜饼子，一点菜都没准备，带着人过来就在门口坐着吃，吃一口幻想啃一口肉，又省了一顿菜。 幸亏是把门关上了，这要是开着门…… 那个画面不敢想象。 过了差不多十分钟，饭终于好了。 赵章不用人叫就坐在堂屋了，张秀花给每人都打了一碗饭，小的不冒头，大人冒尖儿了不说，压了又压。 可以说这次不只是煮了大白米饭，还做了两顿的份量，超标了。 要不是有红烧肉，这大白米饭就足以馋人了。 张秀花又拿出两个碗，先夹了一碗肉倒上汤汁放到赵章面前，“这是章子弄回来的肉，要不是他你们都没肉吃。”别光顾着看她给他夹的多。 她又夹了三块放在小碗里，放到她和赵宝根中间。 赵宝根：“开饭。” 他一开口那筷子就挥出了残影，一碗肉瞬间空了，赵卫星机灵把碗端走了，汤汁倒了一些在媳妇碗里又倒了一些在赵小南碗里，剩下倒到三丫和四丫的碗里。 赵三丫把饭搅拌开，又帮妹妹四丫搅拌，拌好了吃一口饭眼睛瞪的超级圆，吃到肉的时候那眼睛就更圆了，这是她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肉肉。 赵三丫都舍不得吞下去了。 赵小北干脆多了，但是他吞下去后没肉了，咂摸着感觉很好吃，又想象不出来味道，把他急死哦，狂拽王萍芳衣角。 王萍芳训斥，“别拽了，老实吃饭。” 赵小北：“我想吃肉，我没尝出来。” 王萍芳：“……”我还想吃肉呢。 王萍芳夹了茄子那里面的肉放到赵小北饭上面，“赶紧吃。” 赵小北也不嫌不是红烧肉，啊呜一口塞进了嘴里。 肉片带着一股焦香，却被汤汁泡软了，吃起来软滑不说还挺有嚼劲。 赵小北吃的嘴咧的高高的。 赵章没眼看，又夹了一块红烧肉就大米饭。 赵章说的缩减版红烧肉菜谱，在张大妹的锅铲下烧出来味道出奇的好，香甜松软，肥而不腻，刚一入口就像冰激凌一样要化开。 再来一口大米饭，中和掉它的油脂和甜味，那味道就更好了。 他连吃了好几口，把冒尖的米饭拨到那个盛肉的碗里，米饭上了糖色，看着比大白米饭更加的诱人。 别说几个小的看着眼馋，就是大人都馋，不过当大人的有自控能力，扒拉茄子和扁豆，有了油水的茄子和扁豆那味道，光看他们的吃饭速度就知道了。 赵章也吃了几块茄子和一些扁豆，味道是好了不少，但还是肉最好吃啊。 赵章把那碗大白米饭吃完才吃那碗拌红烧肉和汤汁的，这时候他已经饱了，但这碗肉拌饭还是被他吃下去了，坐在凳子上不想动。 赵小北跑过来，“小叔叔你什么时候再弄到肉？我还想吃。” 张秀花拧住了他耳朵，“这又是肉又是大米饭的刚吃完你就惦记着下一顿了，想的倒是美的你。” “奶奶奶，你不想吃吗？”赵小北身子往耳朵被提的方向歪大声喊道。 张秀花怎么会不想，她也就吃了一块肉，那个美啊，她这辈子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肉，就是那个汤汁都比她以前吃的肉味道好。 “那也没有，你就等着年底杀猪分肉吧。” 赵小北掰着手指，掰了一遍又一遍，最后随便一甩，“那要好久好久。”显然是没数清楚。 赵章：“妈，家里小的连数数都不会，找个时间把他们送去小学让老师教。” “哪有那个钱，过两年再说吧。”张秀花没有意识到赵章说的他们还有三丫四丫，她盘算着攒多少钱给老幺娶媳妇儿。 赵章没有再说，他就是提一提，这事急不来的，何况大队小学还没整出来，他们大队要是有小学会省钱很多，张秀花也更容易接受女娃子上学。 老赵家吃的意犹未尽，整个大队都是他们吃肉的话题，还有问他们吃啥肉的，咋那么香？ 张大妹自豪的告诉他们红烧肉，小叔子教的。 有人说：“你小叔子？你不会是想糊弄我们？”他懒就不说了，队里哪个男人会碰厨房。 “糊弄你什么，我小叔子收音机都会修指点我做个红烧肉有什么难的？” 张大妹本来就笃定，更别提中午她还亲口吃上了，在她这小叔子就是全能的印象更加深刻了。 文化人啊就是不一样。 张大妹还把自己的思想灌给别人，有的跟着她的逻辑跑了，有的：“那知青点的知青做饭咋没见那么香？” 第99章 “那是他们学的不好，他们都不会修收音机。” 众人：有道理。 在队员们眼里赵章人懒、嘴巴甜、聪明、学习好，会修收音机，会指点人做饭，还是特别好吃的那种。 是特别特别有文化的人，水平比知青点那群人高多了。 知青们：“……” 他们想要辩解饭做的好不好吃和学习没关系。 队员们：“那你们会修收音机？” 知青们：“……那也不行。” 队员们：这群知青，学习不好还不承认，死要面子。 知青们：我们可太冤了。 郑惠娇：一群什么都不懂的乡下人！ 戴同仁顶了顶眼镜，就是因为他，不然自己来的那一天就能把一起下乡的知青拉到自己一队，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单打独斗，谁都不听自己的。 赵章打了个喷嚏，“不知道谁惦记我了。” 他揉了揉鼻子，揣着鸡蛋去了罗大海家，把鸡蛋给了罗奶奶，把东西搬回来了。 “下次我得让我的好哥哥们帮我搬。” 哥哥不行，侄子也行，小东小南小西哪个都能扛。 侄子跟自己一般大就是这点好，他使唤起来毫无愧疚感。 还好赵小北不知道，不然得说一句：小叔叔我比你小，你怎么那么爱使唤我呢？ 嗯，赵章就没有愧疚感，无关年龄。 没有办法人懒嘴巴甜，就是可以这么洒脱。 赵章把东西放在院子里，再到屋里把零件拿出来，赵三丫和赵四丫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搬了小凳子坐在一旁。 赵章也没管她们，随手一抓，抓住什么就是什么，接着开始组装。 零件和东西并不多，几分钟就组装完了，赵三丫和赵四丫看的那叫一个眼花缭乱，盯着组装好的加强版弹弓一个劲的看。 赵章本来想制作气木仓的，但是气木仓的动力是压缩气体，他得先制造一个空气压缩机，再弄一个储气罐，前者后者条件所限，他都搞不定。 而且它最好用的子弹是钢珠，这个年代也不好弄，贵。 这个想法刚成型就被赵章pass了。 后来他想弄手弩来着，箭支还要削一下，还是石子最方便，他就设计了一款加强版弹弓，威力和现在的木仓支有的一比。 赵章装弹后出去试了一下，射程大概在一百米左右，超出一百米就没什么威力了，在一百米以内杀伤力就强了，十米能射穿木板。 赵三丫眼睛亮晶晶的，“小叔叔我能试一下吗？” “当然能，三丫对小叔叔这么好，还会帮小叔叔捡石子，小叔叔怎么会不答应。”赵章说着脱下加强版弹弓，戴在赵三丫的手臂上，因为大小问题还要进行调节。 赵三丫：“小叔叔我还会帮你捡石子的。”她说的很认真，仿佛在宣誓。 “我也会捡石子。”赵四丫跟了一句。 赵章调节好，拉动了一下，确定不会随意移动后帮赵三丫装上石子，拍拍两人的脑袋。 “对着木板，按下这里，装填石子刚才有记住吗，需要我讲一遍吗？”赵章指点赵三丫，赵三丫听得很认真，听到他这么问连忙点头，赵章便又把石子卸下，再重新进行装填，确定赵三丫听懂之后就把地方让给她了。 当然赵章人没离开，这个加强版弹弓他人在场还好说，人不在不能玩儿的。 赵三丫对准木板射击，石子从木板上面飞过，她又装填了一颗石子，再次进行射击，这次石子还是从上面飞过，却距离木板近了很多。 第三次，石子擦着木板过去，第四次“砰！”石子穿透木板中心那一块。 “我打中了我打中了！”赵三丫欢快的喊叫着，赵四丫在边上鼓掌。 赵三丫跑到赵章跟前让他看，赵章刚才就看到了，甚至看出来赵三丫就是个射击天才。 要是去当狙击手一定是一个神射手。 上辈子赵三丫十六就订了亲，一到十八就嫁去了隔壁公社的孙家村。 没领结婚证，她二十就因为生孩子没了。 她的彩礼一早就被原主花掉了。 她似是匆匆到了这个世界上，又匆匆的离开了，都没来得及绽放。 赵三丫特别喜欢加强版弹弓，但还是依依不舍的脱下来给赵章。 “我让罗叔给你做个小的怎么样？” 赵三丫惊喜的望着赵章，但不过片刻又低下头来，“不用了小叔叔这不是女孩子家该玩的。”她以后还要干很多很多活，不能玩的，被奶奶知道奶奶也会生气的。 “人是被自己定义的，而不是被别人定义。” 赵章说出这句话，赵三丫不懂，不过她牢牢记住了，后来她的一生都在诠释这句话。 此时此刻她什么都不知道，还在失落自己推掉了加强版弹弓。 第87章 吸全家血幺子（15） 赵章有了弹弓就想着吃肉，不过他自己去是不可能自己去的，等中午家里人下工交给了赵小南，赵小南排第二在家里不起眼，但据赵章观察这小子脑子灵活，动手能力强，今天能不能吃上肉还得看他。 赵章让赵小南试了一下，结果非常感人，动手能力是不错，但射击准不准的跟这关系看起来不大，最起码在赵小南身上是这样的。 其他人也试了一下，赵小西好一点射个二十多次挨到木板边儿了。 但是这是固定靶，这要是移动靶怕是边儿都挨不着。 赵章：“……”射击天赋荟萃在三丫一个人头上了是吧？ 今天能不能吃上肉还是得看她。 赵章：“三丫过来，让你的哥哥们见识见识。” 赵三丫在旁边看得都急死了，恨不得以身相替，这会儿听到赵章叫她那是跑的比兔子还快。 赵章一给她戴上她便熟练中带着些生疏的装弹，显然就算把加强版弹弓还给赵章了她也没少偷偷练习。 装好弹她就对准了木板，“砰！”石头射穿了木板。 东南西北四兄弟都看呆了，他们刚才可是试过这个弹弓的，根本不像普通弹弓那么好操控，但三丫居然第一发就中了木板。 他们瞪着那个窟窿看了又看，此时三丫已经再次装弹完毕对着木板再次进行射击。 “砰！”木板又穿了。 赵三丫继续装填，她好喜欢这种感觉，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玩呢，她得赶紧多玩两下。 对准木板，“砰！”石头它又穿透木板了。 装填，“砰！”又双叒叕穿透木板了。 东南西北四兄弟：“……” 这是我们的妹妹三丫？她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他们一脸的麻木。 赵四丫在一旁鼓掌，“姐姐姐姐！”一个劲的叫姐姐，激动的脸都红了。 东南西北四兄弟更不好意思了，他们看着还在射击的三丫手肘你碰我一下我碰你一下，赵小北最矮，被碰了头，人差点被弄的摔出去。 赵小北生气的看向把他弄出去的赵小南。 赵小南心虚的笑笑，他没注意。 赵章：“你们带着三丫上山弄肉回来。” “啊？这不好吧。”赵小东第一个表示拒绝。 赵小西在后面点头，他们这些当哥哥的跟在妹妹屁股后面不好看。 赵小北？他被踢出局了，也就比赵三丫大一点，用不上他。 赵小南：“有什么不好的，关键是吃肉。” 此话一出绝杀，赵小东想到昨天吃到的红烧肉口水瞬间泛滥。 赵小西呢已经走到了赵三丫身边，“现在走？” 赵小东也赶紧走过去。 赵小南：“……”你们这变得可真够快的。 赵章挥挥手，“去吧去吧。” 他们负责打猎，它负责吃肉，人生就是这么的美好。 赵三丫握拳，小叔叔射的比我准，他是知道我喜欢弹弓，故意把它给我，小叔叔最好了。 赵四丫还想跟着姐姐，被赵章薅回来了，连带的还有赵小北，这俩去了除了拖后腿还是拖后腿，乖乖在家待着吧。 赵小北挣扎，“我要去我要去……” “妈！小北不听话了。” 赵章话音刚落赵小北立刻不动了，乖乖坐在赵章身边拉着赵章勒住他的胳膊。 张秀花一出来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奶奶我很听话。”赵小北认真的说。 张秀花看向赵章，接收到他的目光，咳了一声，“那你乖乖听小叔叔的，要是不听话仔细我揍你。” “知道了奶奶，奶奶你去忙吧。”赵小北还冲着张秀花露出一个乖巧笑，张秀花一走他脸就垮了下来，玩的好一手变脸绝技。 赵章捏了捏他的脸蛋，赵小北敢怒不敢言，小叔叔最近越来越讨厌了。 下午上工的时候张秀花去帮赵小东赵小南和赵小西请了假，等到他们下工，四个人还没回来。 张秀花在院子里转来转去，其他人也在担心，没有去听收音机。 第100章 赵宝根抽了口旱烟，“老大老二老三你们去山上看看。” “哎。”赵大柱打头，赵满福和赵卫星慢了一步跟在后面出了老赵家门。 张秀花看了一会儿回过身见张大妹和王萍芳干活动作迟缓，心不在焉的样子，赶了李春桃去做饭。 过了一会儿，赵卫星回来了。 不等赵卫星开口张秀花便问：“怎么就你一个？他们人呢？有没有找到他们四个？他们有没有什么事？” 一叠问话问的赵卫星连话都说不上，张秀花看的心急，“你倒是说话啊！” 赵宝根拉了拉张秀花，“你别急，你那么多问题老三哪记得住。” 赵卫星狠狠咽了一口气才说：“他们打到野猪了，抬不动，而且那么大的家伙他们怕队里人看到。” “又怕你们担心就让我回来报个信儿。” “你啊真要急死我，早说不就完了，等等！野猪？！他们受伤没有？怎么碰上野猪了？”张秀花刚落定的心神因为野猪又紧张了起来。 “没事没事，都好的很，老幺做的那个弹弓神的很，野猪眼睛被三丫打坏了，石子嵌脑袋里去，野猪看不见从山坡摔下去了，被一颗树挡住，后边儿就没动静了。” 赵卫星说的干巴巴的，没什么故事性，但基本能确定赵三丫他们四个在山上碰到野猪没出事儿。 事实也确实如此，赵三丫和三个哥哥上了山，他们没打猎经验就往深山里走。 赵三丫看到一只野鸡的踪迹，二话不说就冲着野鸡射击，野鸡没中飞走了，他们在附近找了一下，找到一窝野鸡蛋。 野鸡蛋容易碎，他们做了标记没拿。 然后碰到一只兔子，这次赵三丫反应更快了，但还是没中。 赵小西不禁庆幸自己没说让他来，对着木板都打不准对上这些野鸡野兔除非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不然肯定毫无所获，还不知道要被兄弟姐妹们怎么嘲笑。 第三次眼睁睁看着野兔（肉）从自己眼前跑掉的赵小东：“我们今天还能吃上肉吗？” 赵小西：“你别这么说，三丫已经很厉害了。” 赵小东：？？？我说啥了？我只是担心今天吃不上肉了，我没有说三丫不好。 说她不好不等于说自己不好么，毕竟他连三丫都比不过。 赵小东这个当老大的正准备和赵小西这个弟弟好好说说，赵小南说话了，“你俩别说了，有这工夫不如在附近找找有没有野鸡野兔。”总不能真全靠妹妹，他们就在后头捡吧。 赵小东脸上闪过羞赧，看向赵三丫，赵三丫压根没管他们，小叔叔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她要很好很好的完成。 赵三丫熟悉了‘活动靶’和固定靶的区别后，再打野鸡野兔就准多了。 六次中了两次，他们有肉吃了！ 赵小东几个看时间不早了，拎着野鸡和野兔要去把野鸡蛋取回准备下山。 还没走多远就听到了动静，赵小西回头看了一眼，看到了野猪的大鼻子。 因为杨柳大队靠山，野猪在山里找不到吃的下来嚯嚯过地里的粮食，最后成了他们大队的盘中餐，杀猪的时候赵小西就在旁边看着，印象蛮深的，这会儿看了那大鼻子一下就认出来了。 他们大队虽然杀的了野猪，但那是因为大队长带民兵队拿着猎木仓，现在就他们几个，手里一把开路的砍柴刀，还带着妹妹三丫一个跑不快的小丫头。 “你怎么不走了？”赵小南发现赵小西没跟上来，回过头见他还待在原地叫他。 这一叫像是一个开关，开启了野猪也开启了赵小西。 “快跑！有野猪！” 赵小西想要跑发现自己腿软了，踉跄了一下摔地上，又飞快爬起来撒丫子往山下跑。 赵小南愣神了一秒，看到了赵小西口中的野猪，赶紧扭头跑起来。 赵小东已经抱起了三丫，跑到最近的一棵粗壮大树下，“赶紧上去。” 乡下孩子无论男娃女娃爬树是基本技能，赵三丫抱住树干呲溜就爬上去了。 赵小东跑去另一棵树也麻利的爬了上去。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他往下看的时候赵小西才从不远处跑过，赵小南冲着另一个方向飞奔。 野猪就在后面哼哼着猛追，所过之处野草都被压倒在地。 他和赵小西挨的很近。 赵小东大喊：“快上树，都快上树。” 他掰下树枝朝着野猪丢过去，想要吸引他的注意为赵小西争取时间，但是他力气不够，也没准头，中途就掉下来了。 赵三丫看到赵小东的动作，知道他想做什么，抬起了手臂上的加强版弹弓对准野猪。 说时迟那时快，野猪就要撞上赵小西的那一刻，石子从弹弓射出击中野猪的屁股，由于距离超出一百米，野猪又整天到处蹭，出了名的皮糙肉厚，石子都没在野猪屁股上留下印子。 但足以让野猪感觉到痛，野猪舍弃了赵小西，调转头朝着赵三丫这边过来了。 赵小西什么都不知道见野猪没追上来一溜烟爬上了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心扑通扑通的跳，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赵小东看到野猪奔着妹妹的树干去了，连忙折树枝冲着野猪狂砸，数量很喜人依旧一个没中。 野猪到了树下，野猪哼哼着撞击树干，大树剧烈摇晃，赵三丫死死的抱住树干。 赵小西这时候才看到赵三丫的处境，顿时急了，冲着野猪喊：“你过来啊野猪，大笨猪！” 野猪根本不鸟他，磨着它那蹄子再次对大树发起撞击。 “砰。”野猪重重的撞在树上发出巨响，树叶发出一阵沙沙声，赵三丫在树上的小身子随之颤动。 赵小南跑的有点远看不清楚这边情况，心里焦急，琢磨着要不要下树。 第88章 吸全家血幺子（16） 赵三丫闭着眼睛跟自己讲，“不怕，三丫不怕，三丫不能怕，三丫有小叔叔给的弹弓，三丫很厉害……” 赵三丫紧紧地抓住树干，鼓足勇气睁开眼睛，看向下面的野猪，鼓起腮帮子，“三丫不怕！” 她盯着野猪，将装填好石子的弹弓对准野猪的眼睛，刚要射击野猪重重的撞在树上，她手一动射偏了方向，石子打在了野猪的身上，嵌入它的肉里。 野猪吃痛发出凄厉的惨叫，它眼睛变得赤红，疯狂撞击大树。 “咔嚓……” 大树断裂的声音响起，树干摇摇欲坠。 “三丫！”赵小东滑下树冲着三丫那边跑去，想要在树木断裂后接住三丫。 赵三丫心神都在野猪身上，根本没看到赵小东的动作，她已经再次瞄准了野猪的眼睛。 这一次――必中！ 石子从弹弓射出冲进野猪的眼睛，嵌入它的脑子，野猪再次惨叫起来，本能的求生欲望唤回了它的理智，让它舍弃了赵三丫，转头逃离。 野猪横冲直撞，没看到陡坡直接摔了下去，它的蹄子抽动着，渐渐没了声息。 赵三丫从树上下来还有些恍惚，摸着加强版弹弓眼睛亮的吓人。 赵小东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见她就抓着树干太用力手心蹭破点皮，脸上不知道啥时候被树枝刮了一下放下了心。 赵小西和赵小南也过来了，两人在旁边坐着心底油然升起一股劫后余生的松快。 他们缓过劲来才去看的野猪，再然后赵大柱他们就上山来了。 * 天黑了，队员都回家休息了，老赵家鸟悄的上了山，猪血已经放过了，他们把肉分割了背回家。 家里壮劳力多，背了两三趟就背完了。 “猪血真不要啊？” 张秀花心疼极了，那猪血也是好东西，做猪血汤、炒猪血、猪血豆腐都是顶好吃的。 赵宝根也心疼，猪血不是肉但也是好东西，但是，“那味道太大了，咱们边上邻居那鼻子，能闻不到？” 张秀花跺脚，“早知道咱们那会儿选宅基地就挑山脚的，也不会浪费了那么多猪血。” 那么一大盆啊，和家里那么一小碗比不知道多了多少。 张秀花只要一想就肉疼的不行。 赵宝根：“倒都倒了，埋也埋了，你还能挖回来？” 道理是这个道理，张秀花就是心疼。 “妈那么多肉呢，咱们能敞开了吃，那点猪血算什么。” 得亏这话是赵章说的，但凡换个人张秀花都能喷他一脸，就打了那么一回野猪不想着卖了换成钱和票，还敞开了吃，美不死你，还那点猪血算什么，我让你瞧瞧算什么（薅袖子）。 张秀花：“对！敞开了吃，今天晚上就把肉弄好了放锅里慢慢炖。”野猪肉柴硬，炖的时间短了不成的。 张秀花此话一出大人们都露出了笑容，也就是小的撑不住已经睡下了，否则只怕第一时间就开心的欢呼起来，那便很引人注意了。 第101章 家里男人女人都在卖力的处理野猪肉，就赵章闲闲的，他也坐的住，看了一会儿去赵卫星的屋，看了看赵三丫。 赵三丫已经睡着了，嘴巴紧抿，手握成拳似是攥着什么东西。 月光暗淡，他看不清，索性出来了。 赵章去厨房舀了热水，倒到两个碗里，里面放了红糖，热水倒下去就冲开了。 赵章小心的端出来，端到张秀花面，“妈我特意给你倒的水，赶紧喝一点。” 张秀花手里还在忙活，“我这也不方便，你放灶头上，我一会儿再喝。” “一会儿就凉了，我喂你。” 张秀花有些不好意思，赵章已经把碗端到她嘴边，她也就张开了嘴喝了一口，一入口就察觉里面放了红糖，甜滋滋暖烘烘，浇灌在干渴的喉咙上，别提多熨帖。 “咳咳。” “咳咳咳。” 赵宝根了瞄赵章那边一眼，重重咳嗽了一声，见他没转过来又咳嗽一声。 “爹你别咳了，小心把隔壁吵醒。”赵大柱提醒。 听到这话的赵宝根脸都黑了，赵大柱完全没看到，还觉得自己说的挺对。 赵章心里替这个老实憨厚的大哥默哀，等张秀花喝完了又去厨房端了一碗，“爹这是你的，我可不会忘了你。” 赵宝根瞥了赵大柱一眼，看看看看这才是正确的做法。 赵大柱：“老幺给我也倒一碗。” 喝了红糖水心情又好起来的赵宝根脸顿时又拉了下来。 赵章：“……” 赵章不用开口赵宝根便训斥道：“你自己没手吗，没有媳妇吗，还要老幺倒，少使唤你弟弟。” 张秀花在旁边附和，“就是，想喝自己倒。” 赵大柱一脸的无辜，爹妈都喝了，我这当大哥的喝一碗也没啥吧，又不是多大事。 赵大柱想说，但月色下看到赵宝根板着的脸，难得的机灵了一下没有说出来。 幸好没说，要是真说出来还不知道怎么挨喷呢，还不是一个人。 赵章表现完回去睡觉了，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洗漱完去厨房看到了饼子，不是以往的野菜饼，而是饼里面包着肉，饼都是金黄金黄的，和以往丁点油全靠加热烙出来的饼完全不一样，光看着就很有食欲。 赵章端了出来，碗还是热乎的，饼就不用说了。 放到堂屋桌子上，他拿起一张饼，一口咬下去就咬到了肉，可见这里面的肉的份量相当足。 他嚼了一下咸香味就在嘴里散开来了，不知道怎么做的，越嚼越香。 赵章不禁加快了吃饼的速度，饼酥脆，咬下去咔嚓咔嚓跟吃薯片一样，但表层的里面又是软的，带着一股韧劲，他也是这时候发现是这股韧劲和着肉嚼着才能香掉人的舌头，肉和饼皮缺一不可。 赵章不一会儿就吃了一个饼，里面还有一个，以往他都是一个饼加一碗粗粮粥，所以张秀花特意给他留了俩。 但这肉份量足，饱腹感强，赵章已经八分饱了，强硬吃下一整个能撑到不行。 不过他还是拿了起来，饼太香了。 赵章又吃了半个才放下，剩下半个放到了柜子里，“晚点再吃。” 赵章洗了手跑借了自行车去县里了。 他到纺织厂门口，门卫看着他遗憾的摇了摇头，“你昨天咋没来？”昨天来了就能报上名了。 “你都跑这么多趟了，刚好就……”门卫可惜的不行。 赵章：“昨天招工了？” “对啊，我还想着你啥时候能过来，结果昨天等到告示撤了你都没来。” 赵章可惜了一下下，又不那么可惜了，钱票飞走了，但是也不用工作不是。 “能帮我叫一下匡哥吗？” 门卫之前被匡贵杰嘱咐过让他留住赵章，然后让人去叫他，当然知道赵章口里的匡哥是谁。 叫匡副主任也没用，不过门卫知道赵章不会死心的，还是让人帮忙叫了匡贵杰过来。 匡贵杰一来，“你昨天怎么没来？要是你来这工作八成要落在你身上，现在人都定下来了。” 匡贵杰直接把话说死了，不给赵章请求的机会。 虽然他能拒绝，但他等赵章开口再拒绝那不是等着让两人关系变僵么。 不如一开始就绝了拒绝的机会。 事实上赵章不是来请他帮忙的，门卫和匡贵杰都误会了。 但赵章还是从善如流的表示了一下可惜，然后才说：“匡哥野猪肉你要吗？” 话题跳的有点快，匡贵杰差点没接住，“你那有？” 见赵章点头，匡贵杰眼睛一亮，“要，当然要，有多少斤？” 下一秒他反应过来话不能这么说，改了口，“五斤有没有？要是有十斤更好。” “我大伯的儿子准备结婚，肉票不够。”又是攒又是借，能凑个七七八八，但还不好还，而且那些肉票用了大伯家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没肉吃，现在有现成不要票的肉，还没有去黑市的风险，匡贵杰怎么能不帮忙问问。 “你要是有多的也可以匀给我一些。”他也没忘了自己，虽然搭上了尚伟业，但人家能拿到的肉也是有数的，家里亲戚那边不得照顾？还有一些朋友人情，匡贵杰能跟着弄到点不要票的肉，但分到的真心不多，所以他也想要野猪肉。 “十五斤？” 赵章说出这个数让匡贵杰惊了一下，心里琢磨着赵章那边估计不是分到肉，是他家里弄到一头野猪了。 机会难得，匡贵杰怎么也不允许它溜走，盘点了一下大伯分十斤，两边父母送一送，他们自己和孩子吃一部分，剩下做成肉干肉酱，算了又算报了个数，“三十斤怎么样？” “成，帮我问问贺哥那边要不要，我中午过来直接去你家找你。” 匡贵杰：肉真多啊。 还是乡下好。 赵章经历了一场招工机会从眼前溜走的事情，难得把这附近的工厂又跑了一遍才回家，把肉装背篓里，上面盖上菜，就骑着自行车又往县里跑。 赵章自问：“我怎么能这么辛苦？”不行，我的功底还不及原主深厚，我得再偷懒一点。 错过的工作就错过了，那是没缘分，那么多厂呢，总要招工，以后多的是机会。 赵章这么一想，决定卖完肉在国营饭店搓一顿就回去。 赵章跑到匡贵杰家，速度不快，匡贵杰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除了他还有贺知详。 他们先看了肉，这肉新不新鲜还是能看出来的，尤其是这种天气，虽然不是夏天，但肉也不是很放得住。 赵章多带了五斤，三十斤给了匡贵杰，五斤被贺知详包了。 “你再给我送十斤。” 贺知详在匡贵杰这等赵章，不是没听见匡贵杰的打算，他觉得不错，所以也准备这么做。 赵章把钱和一些乱七八糟票塞到口袋里，“行，你把地址给我，我让我侄子给你送过来。” 第89章 吸全家血幺子（17） “你侄子？你送不行吗？”贺知详不太放心。 “我还有事。”赵章眼睛不眨一下的糊弄道。 “我侄子比我大一岁你放心。” 贺知详：“……” “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给他钱就好了。”赵章担心赵小南不会算。 没办法，人是还算机灵但也就小学文凭，主要数学不太好。 赵章提着背篓下了楼，背都不想背，依旧捆在自行车后座上，脚踩在踏板上，一蹬人就走了。 也没走远，国营饭店就在这附近。 因为家里有肉，赵章倒是不在意吃不吃肉了，一看今天有鱼，就点了一条鱼，要了二两大米饭。 这鱼可有讲究了，不是一般的葱油鱼清蒸鱼，是松鼠桂鱼。 鱼他们这不要票，但这一条鱼就要了赵章一块二。 虽然价格贵，但这鱼大概有两斤重，又费油又费糖，非常值。 赵章端着鱼回座位的时候就是国营饭店里最靓的崽，不说那味道闻着忒香，色泽更是橘黄，瞧着外酥里嫩形似松鼠的样子，就说那一块二也得让人多看两眼。 赵章无视其他人的视线，端着米饭，戳开裹了蛋黄糊的鱼皮，连带着鱼肉一起夹了起来，酸甜的鱼肉沾上舌头便打开了他的胃口，仔细一抿先是尝到了被糖醋卤汁软化了些许炸的脆脆的蛋黄糊，紧接是嫩滑的鱼肉，再一嚼那个味道就更浓了。 酸甜的味道当即让赵章扒了一口饭，有了大米饭的中和，酸甜的松鼠桂鱼多吃几口不仅不会让人觉得腻，还吃了还想吃。 赵章吃了二两米饭又去要了二两，把那一条鱼吃的干干净净，要不是实在吃不下了，他能米饭蘸着卤汁再干一碗。 赵章扶着坐在位置上不想动，还是服务员过来催他才站起来，扶着墙出去。 推着自行车走了一段回了大队，把自行车还了去地里找赵小南，让赵小南去送肉。 第102章 请假？不用请假，以前在地里干一会儿去茅厕摸鱼大半天的大有人在，也就是现在有收音机吊着，大家伙都卖力了，这才少了。 赵小南：“……”我的小叔叔哎你自己自行车县里大队两头跑，让我走过去，还不让我请假你觉得这合适吗？ 赵章：不合适吗？我去问问你奶奶。 赵小南：“……” 赵小南不想说什么，他让一队的帮忙打掩护，他赶紧跑回家，带上赵章给准备的十斤肉，然后往县里赶，再问路人地址在哪，紧赶慢赶把肉送到，拿了钱又跑回来。 赵小南：逼死人的小叔叔啊。 赵小南干活都感觉轻松了，毕竟这么刺激的事情他是头一回干，还好没被发现。 赵章？赵章在家里躺着了，他今天辛苦了，要睡到饭点。 不过他在饭点之前醒了，因为家里吃肉，介于上次张大妹的表现，这次肉还是她烧。 其他人没在家，依然是在晒谷场听收音机，只不过已经说好了回来吃饭，毕竟这是野猪肉，他们杨柳大队的人野猪家猪都吃过，端出去就会被人瞧出来。 而且他们家才吃过肉，哪有人天天吃肉的，这不得躲着点。 所以赵章去晒谷场张秀花他们还以为要开饭了，都要搬凳子回去了。 赵章让赵小西起来让他坐。 赵小西：？？？为什么是我？ 赵小西看向正在偷笑的赵小北，让他起来，赵小北没起被赵小西抱了起来，不等他反应赵小西坐了他的凳子。 赵小北：为什么最后受伤的还是我？ 赵小北踢了一脚赵小西被赵小西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安生点，我腿给你坐。” 赵小北：我本来有凳子的！ 赵小西：“你还听不听？” 赵小北：我听。 赵小北怕被大队长赶出去，还是乖乖坐在了赵小西腿上，听着收音机里的评书，很快就听入迷了。 过了一会儿张大妹过来叫人了，赵家呼啦啦搬着凳子走了。 有人想问，但看到有人往前挪，瞬间忘了这回事，往收音机跟前凑。 回了家，老赵家关好门堵住门缝，窗户缝，张大妹把肉端上来，把堂屋的门也关上，一打开满屋子都是肉香了。 赵章边吃边想：最近吃荤的吃的有点腻啊。于是多夹了几筷子蔬菜，这感觉就舒服了。 吃肉还会腻？居然吃肉吃腻了，听听这是人话吗？ 还好没人知道赵章的想法，不然会牙痒痒的想揍他。 吃过饭赵章把钱和票交到张秀花手里，“妈这是四十五斤肉换来的，你收好。” “你说你，这肉让老大他们去换就是了，你这样多冒险啊，你又跑不快。” 张秀花都不知道自己当时多担心了，还是想到小儿子聪明机灵，收音机手表都会修，见事不对一定会想办法脱身才稳住了。 赵章解释：“我没去黑市，之前不是有人找我修收音机么，我直接找的他，不会有危险的。” 这种和个人换的风险小很多，可以说是走亲戚送人，真要损失也就损失几十斤肉。 赵章是乡下人，匡贵杰不敢昧，毕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乡下的不怕城里有单位的，闹起来也是匡贵杰这边影响更大。 “妈这些钱你放好，留着养老，手里有钱心里不慌，票你看看有没有要过期的赶紧用了，免得浪费。” “这些不用你操心。”这钱她肯定要留着给老幺娶媳妇的，票是得赶紧用了，来的不是时候，要是老幺有对象去供销社给对象买正好。 她家老幺什么样的姑娘才把配得上哦，脑子肯定没她家老幺聪明，那一定要长得俊，总得有样长处，还有老幺不爱干活，人要麻利手脚勤快，还要温柔体贴…… 张秀花想着事儿赵章什么时候离开的她都不知道，她想跟赵章说说给他找对象的事情才发现人不见了。 赵章倒是不困，但也没什么夜生活啊，灯都不能开，煤油灯不亮，他也没兴趣点着它整啥事。 赵章翻过来翻过去，渐渐没了动静。 次日难得起了个大早，家里人都诧异的看着他。 赵大柱：“你不再睡一会儿？” 全家就是还在吃奶的小娃娃都醒了，对着赵章问出这话。 赵章：感觉大哥在讽刺我。 他看了看赵大柱，那张认真又真诚的脸让他知道了下什么叫真诚才是必杀器，比起嘲讽，它的确很有杀伤力。 赵章：“睡够了。” “我饿了。”他不想和这位大哥继续掰扯下去，赶紧提了一句。 赵大柱性子直，闻言给他把早饭端过来了，赵章早了一点起床，但还是晚了，他们要去上工，已经吃完了。 赵家现在各个精力强的可怕，他们可是吃了很多肉的人。 赵章看看不说话，吃过早饭赵章收拾起了缝纫机。 缝纫机搬回来好几天了，罗大海那边打桌子时间久，他就懒得收拾它。 现在么，他不想去县里，又不想躺着发呆，所以准备把缝纫机拆出来。 赵章刚把外面的报纸扒了，赵宝根快步进了院子。 “章子你在不在家里？章子……” 赵章起身，“爹我在屋里，你找我啥事？”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赵宝根一看到他就拉他出门，“队里的拖拉机坏了，阿鸿没修好，你不是会修收音机么，过去看看。” 阿鸿全名赵鸿，是杨柳大队的拖拉机手，这时候的拖拉机手不仅要会开拖拉机，还要会修拖拉机。 拖拉机坏了他在那修了老半天，硬是没修好。 赵宝根这不就想到儿子了么，当然也是有其他人提醒，说老幺收音机都能修拖拉机肯定也能。 大队长不想耽误队里干活，就让赵宝根回来叫赵章过去试试了。 * 知青这边离的近，听到他们说拖拉机的事，一男知青说：“这修收音机和拖拉机不是一回事，队员们不懂，大队长怎么也迎着去找赵章？” “赵鸿修不了，去农机站请师傅过来可不容易。”吃的喝的，整顿带肉的菜要吧，还得人家愿意来。 这怎么也得排个三四五六天，多耽误事。 “收音机也不是一般人能修的，大队长请赵章过来也没毛病。” “嗤~”郑惠娇冷笑一声，不就一破收音机，修了好像是什么天大的事情，大队长竟然还叫过来修拖拉机，这下有他好看的了。 郑惠娇想到赵章出丑甚至弄坏拖拉机被队员们指责心情变得阳光明媚，拔草都有力气了。 戴同仁看着拖拉机那边，顶了顶眼镜，镜片在阳光下折射出一道光。 知青们：感觉这俩又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 拖拉机横在路边，赵鸿皱着眉头上下检查着拖拉机。 他把最常出问题的几个地方都检查过了，都没事儿，但是他打了几遍拖拉机都没动起来。 他努力回忆着师傅教的那些东西，但是除了最常见的问题以外他就没仔细听，他觉得用不着，真问题那么大就送去农机站好了，现在是想回想也想不起来。 赵章和赵宝根过来了，大队长：“章子你快看看有啥问题，你要是能修就帮着修一修，我给你记三十个工分。” 此话一出其他队员嘴巴就把不住了。 “三十个工分，那要干三天，还得是满工分，大队长也太大方了吧。” “我要是能修拖拉机就好了，干一天顶三天。” “你想什么呢，阿鸿都修不了你还想修，别把拖拉机弄坏了赔死你。” “手里有门技术就是好啊，工分都比别人多。” “你说我现在去学怎么修拖拉机还来得及吗？” “谁教你啊？” 赵章没管他们说什么，看着大队长说：“三十个工分是不是少了点？” 不能因为自己是队员，不是农机站的师傅就搞这么大的差别待遇。 众人：豁！这还嫌少。 第90章 吸全家血幺子（18） 那可是三十个工分，三十个！不是十个，不是二十个，是三十个！ 赵宝根：我家老幺说的对，这可是修拖拉机，老幺就是技术员，不给钱了还不能多给些工分？别说三十个一百个工分都应该。 他们的心思大队长听不到，只说：“不少了，去年一个工分八分钱，三十个工分两块四。” 大队长这么一算队员们真心觉得不老少了，两块四啊，猪肉都只要六毛八一斤，这都能买三斤猪肉了，就是没有肉票去黑市估摸也能买上个两斤。 刚才因为没人教修拖拉机而压下去的心思又冒了出来，没人教就请人教么，阿鸿不是会，他们都是一个大队/祖宗的，教一下也没啥的对吧。 完全没想过阿鸿不教他们咋办，就是教了，阿鸿就是他们师傅，他就是倾囊相授，只要不是这方面的天才基本不可能超越阿鸿，真遇上问题他自己就能修哪还用的上他们，他修不了他们也束手无策。 第103章 还是工分迷人眼啊。 “大队长我知道你心心念念的是咱们杨柳大队，但该给的工分咱们还是要给的。你请农机站师傅过来修不仅要给钱，还要排队，耽误农活，请我修只给三十个工分不合适。”赵章吃什么都不吃亏，继续给自己争取利益。 大队长早就听说赵章嘴甜了，今天也算是见识了一把，明明是要加工分，但说的话就是让人心里舒服。 而且他也知道赵章说的话有道理，但赵章不是农机师傅，给多了队员们会有意见，“这样，给你四十个工分怎么样？” 他认为四十个工分已经很不错了，再多就不合适了。 “五十个。” 赵章没有答应而是估计了大队长心里的预期后报了这个数。 赵章知道大队长不会轻易答应，帮他算了一下损失，这还没算上要是请了农机站的师傅没把拖拉机修好所衍生的损失。 他这么一算，不只是大队长，就是队员们都觉得要的不多。 毕竟就算不算损失，请农机站师傅过来都比让赵章修花的多。 最后自然是大队长答应了。 郑惠娇：看吧看吧，现在讨价还价，一会儿修不好不知道要怎么办。 “郑知青你工分还想不想要了？”记分员过来一扫，看郑惠娇面前那块地连十分之一的草都没拔干净，皱着眉头问。 郑惠娇斩钉截铁道：“我要！”我都出力了我干嘛不要。 记分员提醒，“那你就多干点，你不把这分地都干完一个工分都别想。” “知道了知道了。”郑惠娇嫌弃的挥手，不就是这分地，别打扰她看那个赵章倒霉。 别人怎么说赵章一点都不在意，他只在意工分，工分和大队长说好了，赵章开始检查拖拉机。 赵鸿就在边上看着，他怕赵章把拖拉机搞坏了，这可是他吃饭的家伙。 赵章要是不会修乱来，他看着还能及时拦下来。 赵章检查赵鸿就在边上说：“这里没问题，我检查过了，这里也没有问题，接触良好，不会引起拖拉机熄火不能发动……” 赵章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他站起身把扳手给赵鸿，“要不给你修？” 赵鸿要是会修还能轮得到请赵章过来？ 赵鸿尴尬又羞恼，但还是闭上了嘴，紧紧抿着。 大队长过来打圆场，“阿鸿就是心急，话不自觉多了些，你修你修，我看着他。” 赵鸿没做什么过分的事，赵章也就就坡下驴收回了扳手，然后检查了一遍，找到问题三两下给解决了。 打了火，“突突突……” “打着了打着了，宝根家老幺还真能修拖拉机啊！” “五十个工分到手了，就这么一会儿工夫。” “怎么这么快？阿鸿不是修半天没修好？” “干啥，这还能有假啊，拖拉机都响了。” “我就说宝根家老幺是个能耐人，也不看看咱们队也就他和那谁能上高中。” “你可得了吧，你之前还说宝根家老幺不行，还上高中，宝根家钱就是丢水里，白瞎。” “你可别胡咧咧，我没说过这话啊。”那都是多早以前的事了，宝根家老幺能修收音机她就再没说过了。 赵宝根挺直腰杆，看看看看，他家老幺多能耐啊，能修收音机也能修拖拉机，你们还抠抠搜搜舍不得五十个工分，要是去农机站那都不知道要花多少钱。 听到队员们的话，他心里本来就美，这会儿更是跟三伏天喝了一大瓶冰水一样舒服。 赵鸿脸色就不太好看了，因为那里他也检查过，刚才他还说没问题，却让赵章检查出来不说，还修好了。 这让他怎么是滋味？ 赵鸿心里不舒坦，盯着赵章修的那一块不错眼，脑子里想着赵章刚才怎么修的，那么几下子。 他越努力回想脑子里的记忆越模糊，越模糊他越要去想，额头渐渐冒了汗。 他实在想不起来，想去找赵章才看到他站在大队长身边。赵鸿凑了过去。 “发动机声音比正常的大，抖动的厉害，不仅会导致机器部件加速磨损松动，进而引发故障，还会让拖拉机手不好操控，降低反应速度，最好现在就修。” 赵鸿听到这话仔细听了一会儿，声音好像大了又好像没有，毕竟拖拉机声音一直都很大，谁听得出来拖拉机的发动机更响了。 虽然他这么想，但心里还是偏向了赵章，毕竟他把自己都没修好的拖拉机修好了，怎么说本事还是比他强上那么一丁点。 大队长：“这你能修吗？” “修肯定能修。”赵章刚才检查的时候就注意了，调速器零件没有磨损，发动机固定在车架上没有晃动，是牢固的，主轴承也没有损坏，基本可以确定问题出在发动机自己身上，需要进行清理。 “修好修，我是想问你要不要改进一下。” 这种老式拖拉机效率低下，耗油多，噪音高缺点一大堆，条件所限他也改不了太好，但总比现在这样强。 不等大队长开口赵鸿先说了，“拖拉机怎么能随便改，你不能因为自己是高中生修好了拖拉机就说大话。” 赵章：“哦，那就不改。” 他就是看到拖拉机不好用，改进又不费事，他还能顺便再挣一笔工分，才不会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搬，反正他不挣工分家里人也了乐意养着他。 赵章太过干脆，赵鸿一时间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赵鸿的话不太好听，但也是大队长的顾虑。 要是赵章积极一点大队长可能还更不想改一点，但他干脆果断说不改，大队长又挺想改，改好了总是对大队有好处。 就说那个柴油，多不好申请，多贵啊，如果能省油一些他们这拖拉机也能多开开。 但是赵章这么年轻，他能行吗？ 可他收音机和拖拉机都能修，改进一下也不是没可能，又不是让他造拖拉机。 大队长在那纠结，眉头不禁紧锁，郑惠娇注意到了嘀咕，“不是说那个赵章把拖拉机修好了，大队长怎么这副样子？” 她很想看赵章倒霉，但是看不成也没办法，这次不成等下次么，她都不知道要在这个鬼地方待多久。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戴同仁的视线在大队长和拖拉机之间游走。 赵章让赵鸿先干活，等下工了他再清理发动机，不差这么一会儿。 清理发动机在赵章这用不了多长时间，所以中午吃过饭他就跑去把发动机卸下来，拆开进行清理。 等到快上工的时间也差不多清理完了，赵章把它组装好装上拖拉机。 装好了，赵章试了一下，发动机果然没有再剧烈震动。 大队长仔细听了听，“好像是小一点了。” 赵鸿：有吗？ 赵鸿没听出区别，觉得大队长是上了年纪耳背，听错了。 他上了拖拉机，他天天被拖拉机震，做梦都感觉自己在震，早就对那个震动熟的不能再熟，这会儿坐上拖拉机他就感觉到了不一样，这个震动更轻了一些。 到了此时赵鸿不得不承认赵章说的是对的，心里不禁佩服。 谁能想到他一个跟着师傅学的，还不及赵章这个门外汉。 读高中就这么厉害吗？他是不是也该努力一下，不去重新上学也该把书借回来看看。 大队长又琢磨起了让赵章改进拖拉机的事，毕竟从这一件又一件事儿上来看赵章还是挺靠谱。 “你这要怎么改进？” 赵章：“这等我画个图给你看了再说。”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画了图纸会好一些，除非大队长是块木头疙瘩。 “会不会修坏掉？”大队长还是担心。 “这你交给我就放一百二十个心，不如咱们聊一聊我要是改进了拖拉机奖励的事情……” 两人渐渐走远，赵鸿开着拖拉机去田边。 一个人影从不远处的大树下闪过。 * 知青点 一女知青看到戴同仁从外面回来回了男同志那边的屋子，“戴知青从外面回来的？” 男知青：“大概是，中午吃过午饭就没看到他。” 戴同仁和郑惠娇在女知青那边的待遇一样，男知青也都不怎么爱跟他说话，要不是同住一屋檐下难免要说上两句，只怕一句话都没有。 是以他中午不在也没人关心。 知青点的知青们也没把这当一回事，毕竟他们有时候中午也不一定在屋子里，虽然很累，但总要贴补贴补自己。 知青点的老大姐：“走了走了，一会儿上工晚了小心记分员扣工分。” 其他人速度立刻快起来，都不用一分钟就收拾的差不多要出门了。 宋白梅急了，“等等我，你们这太有活力了。” “你都下乡一年多了还没适应啊。” “……”这是正常人能适应的吗？不能。 一波知青先走了，宋白梅也赶紧把盆放回去拉着交好的知青跟上。 第104章 第91章 吸血全家幺子（19） 赵章回了家不急着画图纸，撕了一颗糖放在嘴里，躺在了床上。 吃了饭才过了两个小时，虽然忙活了一通，但他也不是很饿，不饿归不饿他嘴有点馋，一颗糖压不下去。 “下次去县里带点点心回来。” 他记得之前买糖的时候看到过红枣糕、桃酥，还有饼干，麦乳精好像也不错，这个时代的营养品，他来了都没吃什么好东西，是要好好补充一下营养。 买一罐。 肥皂也该买一块，他都没有。 不知道有没有香皂，那个洗了香。 赵章想着想着扒拉出自己的票据，清点的时候发现，“还有张理发票。” 他来了就没剪过头发，原主本来就有些长了。 “找个时间去剃头。” 赵章把理发票放到一边把票据过了一遍，糖票不多，不知道够不够买麦乳精。 还有钱，一罐麦乳精两三块，他手里钱买了缝纫机，又吃了松鼠桂鱼没剩多少了。 他还想买点心香皂。 没钱怎么办？找妈。 赵章想着想着睡着了，醒来还没下工呢。 他也没去地里，他妈能带几毛一块的还能带五块十块？到头来还是得回来，所以还不如在家里等着。 赵章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想起来他之前答应三丫让罗叔给她做个小的，他还没去说，零件他也得再去弄一份。 赵章边出门边说：“我也是会给自己找事的。” 这人设崩塌了吧？ 没事，稳住，还能抢救一下。 系统：“……”请摸着良心说。 赵章眼底闪过一抹思索。 赵章去了一趟罗家，回去后赵三丫和赵四丫都在家里了。 “小叔叔！”赵三丫开心的叫道，赵四丫就跟在后面也叫小叔叔。 赵三丫给自己戴上加强版弹弓，“小叔叔我现在一百米也能射的准了，小叔叔我射给你看。” 赵三丫把木板插好，然后拉着赵章到门口，她站在离木板差不多一百米的地方对准了木板。 射击装填射击装填射击装填，每一发都射中木板中心，还是在同一个点上。 她管这叫也能射的准，还好赵小西不在，他在的话估计这辈子都不想碰有关射击的玩意儿了。 当然在赵章看来没什么大不了的，赵三丫移动的兔子野鸡都打到过，这么一个固定木板实在算不得什么。 “三丫你比你的几个哥哥强多了，他们一个都不行。” 赵章先夸了夸赵三丫这才说：“不过你这射木板没什么意思，不如对着蚊子练，能例无虚发的打中蚊子才叫厉害。” 赵三丫其实也觉得木板太死板，但她又不知道拿什么练，上回上山还碰到野猪，爹娘都不让她去了。 听到赵章说可以拿蚊子练，她脑子转了一下眼睛亮了，“好的小叔叔，我就拿蚊子练，小叔叔例无虚发什么意思？” 赵章：大队小学赶紧办起来。 他想了想，扫盲的事情快定了，大队小学估计也不远了。 “百发百中，也就是没有一个不中。” 赵三丫：原来小叔叔觉得我能这么厉害。 有什么在赵三丫胸口激荡，让她的小脸红扑扑的。 赵四丫看看赵章看看姐姐，又看看赵章又看看姐姐。 她挠了挠头，把她那不太齐整的辫子弄的更乱了。 赵章：“四丫给小叔弄个烤鸡蛋。” 赵四丫：？？？ “四丫没有鸡蛋。” 赵章从柜子里拿了六个野鸡蛋，放到碗里，免得赵四丫给摔碎了，放到赵四丫手里让她捧着的时候还不忘说：“这不就有了，小叔觉得你烤的比小叔好吃，你不会让小叔失望的对吧？” 赵四丫小脚一跺，“小叔你放心，我烤鸟蛋烤蚂蚱烤番薯他们都说我烤的最好吃。” “我一定给你烤最好吃的野鸡蛋。” 赵四丫使命感满满的要把野鸡蛋端出去，被赵章拽住了辫子，也拽住了她命运的后脑勺。 她仰着头喊：“小叔叔？” “去厨房，不有现成的柴和灶你跑出去干嘛？” 赵四丫：哦，可以在家里烤啊。 见赵四丫懂了赵章松了手，赵四丫去了厨房，赵三丫到处找蚊子呢。 赵章提醒：“你别在家里练，要是把东西打坏了你奶奶要收拾你。” 赵三丫：“知道了。” 赵三丫跑去了外面，想起四丫后又跑回来。 “小叔叔我等一会儿练。” 四丫喜欢当三丫的跟屁虫，三丫也离不得四丫。 上辈子三丫没了，哭得死去活来的也就四丫了，只是四丫自己日子也不好过，被原主索取，还被男人贬低，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后来五十多就走了，走的比原主还早。 “小叔叔我烤好了。” 赵四丫端着碗过来，脸上沾着黑灰，跟只小花猫似的。 她毫无所觉献宝一样捧到赵章面前，“小叔叔要凉一下下，不然嘶~烫舌头。” 赵章：“小叔叔不凉一下下，是鸡蛋要凉一下下。” 赵四丫歪着头思考应该是小叔叔凉一下下还是鸡蛋凉一下下，小叔叔的话好像是对的，但她感觉她的话也是对的，她是想让小叔叔凉一下下……她想来想去小脸生动无比，小眉头也纠结的不行。 赵章看着好玩，刚想说什么赵三丫揉了揉妹妹的脸，“鸡蛋给叔叔我们出去好不好？” 赵四丫果断抛弃了刚才的问题，脆声声的应道：“好。” 她把碗递给赵章，赵章接了过来，拿出一个放到旁边的椅子上，“这个你俩吃。” 赵四丫：！！！ “我能吃？！” “你烤的为什么不能吃？” 赵四丫小小的脑袋里有了一个概念，家里的鸡蛋我烤的我能吃。 她也没多想，看向赵三丫，“姐姐吃鸡蛋。” 赵三丫：“对，有鸡蛋吃。” 虽然是野鸡蛋，那也是鸡蛋啊。 赵三丫和赵四丫这种女娃子很少吃鸡蛋，偶尔家里炒鸡蛋她们能吃上一筷子，那个味道香喷喷的嫩嫩的，她们到现在都记得。 烤鸡蛋和炒鸡蛋不一样，但也是鸡蛋啊。 赵四丫在想：烤鸡蛋会不会比烤鸟蛋还要好吃？ 赵四丫戳一下鸡蛋被烫的收回了手，又戳一下鸡蛋，又被烫的缩回来。 那猴急的样子好像刚才叫赵章凉一下的不是她一样。 赵章舀了一瓢水，把烤鸡蛋放了进了水里，水都变热了，捞了出来，敲了个鸡蛋，鸡蛋壳一剥仿佛放屁一样的臭味就飘了出来。 他三下五除二就把鸡蛋壳剥干净了，一口咬了半个，露出里面的蛋黄。 赵四丫眨了眨眼睛，也去弄了水过来把烤鸡蛋放了进去，放了一会儿捞了出来给赵三丫，给出去后抹了下脸，那小花猫的脸蛋变成了淋过雨的花猫，更脏了。 赵三丫掏手帕给妹妹擦，赵四丫被擦着脸呢直叫：“姐姐剥鸡蛋剥鸡蛋。”光惦记着吃了。 “好好好。”赵三丫把手帕往兜里一塞把烤鸡蛋敲在椅子上，然后认认真真的壳剥了，放到妹妹嘴边，赵四丫咬了一口她再自己咬一口。 赵四丫眼睛都眯起来了，这就是烤鸡蛋的味道啊，好好吃啊。 赵四丫和赵三丫你一口我一口吃完了一个野鸡蛋，赵章一个人就吃了三个，剩下两个放到了柜子里。 等到张秀花和赵宝根回来，赵章把野鸡蛋端到了他们面前，然后鼓着腰包从他们屋里出来，出来后他直接回了屋，把钱票放好。 第二天，找大队长去了，大队长还在想他这么快就画好了？这靠谱吗？ 他隐隐开始后悔的时候，赵章说：“我借个自行车，为了画图纸。” 嗯，不要算他的天数。 大队长：“……” 大队长不太信，但还是把自行车借他了，好歹不是立刻给他图。 赵章骑着自行车去了县城，先去了垃圾回收站找零件，这回来那些字画已经没了，不知道是被买走拿走亦或者焚毁处理了。 赵章都不在意，找好了零件没碰到啥破手表啊，破收音机啊，破自行车之类的他也就没多逗留，出了仓库，在门口跟段大爷唠了会儿嗑被意思了一下要了一毛钱，就带着杂七杂八的零件走了。 离开回收站他没急着去供销社，去了理发店，理发票都整出来了今天不剪更待何时。 “给我推了，寸头。” 理发店的剃头师傅：“好嘞。” 开始给赵章洗头剃头，赵章头发原来长的都能盖住耳朵了，这一剃相当清爽，有种从知识文艺青年变成精神小伙的感觉。 赵章照了照镜子，摸了一下头，“扎手。” 然后又忍不住了摸了一下，摸摸这手感还不错，要不他下次带赵小北过来，把他的剃了摸他的。 第105章 赵章感觉自己这主意不错，他这小叔叔当的太好了，还帮侄子带去剃头，天下第一好小叔他当之无愧啊。 赵章认真点头，出了门骑向供销社。 供销社不远也就隔了两条街，一进去就能看到墙上的标语。 赵章都没多看一眼，快步走向点心柜台，红枣糕没看到倒是看到了绿豆糕，桃酥也还有，还有一种白色糕点。 “姐这是什么糕点？” 柜台的三十多要四十的女人听到赵章的话不禁摸了摸脸，我看着原来这么年轻的么，她嘴角翘了起来。 “山药糕，糕点厂新出的，味道不错，一斤六毛六，六两粮票。” 她捻了一点渣尝过了，还给自己带了一斤碎的，不要票。 “姐说的肯定不错，那姐你给我拿一斤，还有姐你这绿豆糕怎么卖？” 赵章一口一个姐女人那笑容是再也压不住了，露出牙花子，帮赵章打包，“绿豆糕七毛二也是六两粮票，桃酥一样，六两粮票，五毛五一斤。” 赵章只问了个绿豆糕，她连桃酥的价格都报了。 女人还嫌不够，人都叫姐了，不能让赵章白叫，压低了声说：“动物饼干要不要？姐这边有碎的，不要票。” 第92章 吸血全家幺子（20） “姐你说的肯定要，谢谢姐了，还要麻烦姐你给我包一斤，再给我称一斤绿豆糕，半斤桃酥。” 赵章把情绪价值拉满，干活女人都没什么不满，还问赵章哪个生产队的，买这么多点心是不是送对象啊，下次来她还给匀不要票的点心。 那热情劲儿，说俩人之前不认识别人都不信。 赵章买完了点心没忘了还有麦乳精、香皂、牙膏…… 还好他带了个背篓不然都不好拿，那大包小包的。 赵章这也挺惹眼的，不过倒是没人奇怪，攒票一次性把东西买齐了在这个年代太常见了，赵章又没买什么大件，东西看着多，但再怎么也比不上一件大件。 倒是赵章出去的时候一回头之前点心柜台的大姐还冲着他笑。 赵章背着背篓出了供销社，把它捆在自行车后座，依旧是在国营饭店吃饭，他点了三个菜。 这次他可记得带饭盒了，之前就是没带，只能奉行艰苦朴素，光盘行动，点一个菜，这次带了吃不完可以打包。 然后那个饭盒就被塞满了，盖上盖子赵章还在外面捆了根绳子，再好生放到背篓里，慢悠悠的往杨柳大队骑。 半个小时不到的骑行愣是让他骑了一个小时，还好没人看见，看见了不知道要怎么吐槽。 赵章先把自行车骑回家把背篓放自己屋里，再骑到大队长家把自行车还了。 还了回去躺着睡一觉才拿出纸笔，都不用工具直接在纸上画了起来，画了过去就是笔直的线条。 画了五分钟左右，他放下了笔，“辛苦了，补充一下体力。” 赵章翻出糕点，掰了半块的山药糕，山药糕味道清甜，糕点软糯，入口后绵密，口感极佳。 他又掰了半块绿豆糕，绿豆糕比较传统，在这个人人缺糖的年代它加了很多糖，一口就甜的让人想眯起眼，然后才尝到绿豆的味道。 别人估计会很喜欢，赵章不行。 他又去拿桃酥，桃酥和饼干有点像，硬硬的一块，干干的，但咬下去就会发现它又酥又脆，浓郁的蛋香和油脂香在咀嚼间散发出来。 再咬一口，伴随咬下去的瞬间碎屑扑簌簌的往下掉，香味儿也更浓了。 赵章把整块桃酥都吃了，拍拍手去厨房看了看，没有开水就倒了点温水喝。 麦乳精晚一点也会进了他的肚。 赵章把碗放到灶台上，坐在院子里休息。 坐了一个小时回屋再画个五分钟的，放下笔把剩下半块山药糕吃了，接着又拿了块桃酥。 刚吃完王萍芳回来了，家里还有肉，但放久了会坏，被张大妹做成了肉干。 不用她烧肉，也就恢复了三人轮流下厨的日子。 赵章出来，王萍芳笑盈盈的说：“学习学累了吧，出来走走歇歇，要不要喝点糖水？二嫂给你倒一碗。” 原主不去县城的时候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干活借口就是学习，王萍芳也就这么说。 她之前就觉得小叔子会读书以后和她家那口子不一样，果然小叔子会修收音机会修拖拉机，之前收音机摆在晒谷场还有人嘴硬小叔子不挣工分，这拖拉机一修，那嘴巴也给闭上了，而且不知道多羡慕她小叔子，就那么一会儿工夫拿了五十个工分。 王萍芳顿时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心情别提多好了。 对赵章态度上看起来也稍微殷勤了一点，之所以是稍微那是因为以前态度就挺好，但也就随便盲目投资的感觉，主要是听婆婆话，现在是看到金子了主动投资。 “不用了二嫂，省点糖。”吃了那么多点心，赵章有点腻味，现在不想吃甜的。 赵章回身去了屋里，“二嫂天气快冷起来了，我去县里买了几盒蛤蜊油，给你一盒擦脸擦手。” 他没把给张大妹和李春桃的蛤蜊油给她让她转交，他给买的这表现的机会当然得留给自己。 王萍芳受宠若惊，她从来没收过小叔子的东西，小叔子竟然会想到给自己送蛤蜊油，她男人都不晓得，难怪公公婆婆更喜欢小叔子，瞧瞧人这心意。 “这怎么使得。” 王萍芳推却，被赵章塞塞到了她手里，“大嫂三嫂也有，二嫂你不用客气。” 王萍芳和小叔子推来推去不好看，而且赵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也就收下了。 生疏的道了谢，她就把蛤蜊油拿回了屋放好，免得孩子翻出来糟蹋了。 等其他人下工回来，赵章把蛤蜊油拿出来送了大嫂三嫂，送完拎着背篓进了张秀花的屋。 张秀花正在那生闷气呢，赵宝根想躲出去，去听收音机了，她一个眼神，他就没走成。 赵章这会儿过来赵宝根赶紧示意他哄哄他妈。 赵章回了个眼神，等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瓶雅霜雪花膏，“妈我给你买了雪花膏，这个擦脸比蛤蜊油好，擦了之后香香的嫩嫩的，保管你的脸比三丫四丫的还要嫩，整个大队的大娘都要羡慕你特别是那个王大娘。” 想想死对头王大娘羡慕嫉妒的眼睛都发红，张秀花忍不住笑了，“那不成老妖怪了。” 张秀花接了雪花膏，雪花膏一大瓶不是蛤蜊油那一个壳能比的，还有这瓶子多好啊。 张秀花那气是一点都没了。 赵章见状又拿出一个蛤蜊油，“这蛤蜊油，我也给你买了一盒，专门给你擦手。” “我这糙手还擦什么蛤蜊油。”张秀花开始心疼钱，老幺光蛤蜊油就买了四盒，还有这雪花膏，这得多少钱啊。 赵章不赞同，“手糙了才更要擦，以前妈你不晓得擦是我爹做的不对，你都为他生儿育女多少个了，买个蛤蜊油擦手都舍不得。” 在旁边正高兴儿子把老婆子哄好了的赵宝根被射了一箭，儿子你哄你妈就哄，没事提我干嘛。 赵宝根欲言又止，张秀花瞪过去，“干什么！老幺都说了我给你生儿育女这么辛苦了，儿子给我买个蛤蜊油你都有意见，赵宝根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 赵宝根：我不是我没有我怎么敢有意见。 赵宝根看向赵章，“儿子你快跟你妈解释解释。” 爹怎么也是一家之主，他现在能过这样的日子离不开他的支持，赵章拉住张秀花的手，“妈爹以前不懂过去了咱们就不追究了，咱们要看现在看以后，对吧爹。” “对对对。”赵宝根完全没有读出来赵章这话里已经帮他盖棺论定他做的不对，只一个劲应下，只想要张秀花高兴。 赵章拿出一桶麦乳精，“爹赶紧的，去厨房拿热水给我妈泡一碗喝。” “这麦乳精你自己留着喝，妈不需要，都这把岁数了喝它糟蹋了。”张秀花连忙阻止。 赵宝根看看张秀花看看赵章，张秀花瞪了他一眼，还不给儿子，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这是补充营养的，上了岁数更该喝，再说了我又不是不喝，我是让你和爹跟我一起补充营养。” 赵章孝敬么，也不会亏了自己的，他让他爹赶紧去。 赵宝根：“……” 我是去还是不去。 赵宝根还是去了，他只知道，没喝过，也想尝尝麦乳精的味道。 赵宝根知道老婆子惦记着老幺，就泡了三碗，端到了房里。 张秀花那叫一个心疼，拍了赵宝根好几下，然后把麦乳精塞给赵章，“我和你爹尝个味道就行了，剩下的你自己留着喝。” 张秀花塞给赵章后扒拉起背篓，那东西多的，她眼睛都看花了，这得多少钱哦，老幺不会把她塞给他的钱都花光了吧。 张秀花捂住心口抽疼不防嘴里被塞了绿豆糕，她嘴巴先大脑一步嚼了一下，甜滋滋的味道和蔓延开来的绿豆味儿她不用想都知道是绿豆糕，这味道比他们做的绿豆汤味道都好，太舍得放糖了，她就没吃过这么甜的。 第106章 她以前就吃过两块，这个味道就记了很久很久，没想到现在又吃上了，还不年不节的。 “妈还有桃酥，你也尝尝。” 赵章又要往张秀花嘴里塞被她给拦住了，“以后慢慢吃慢慢吃，不着急。” 哪有把好东西一下子吃光的道理。 母子俩把一背篓的东西清点了一遍，分出一部分张秀花存到了柜子里，其他的都叫赵章带回去了。 赵章出去了赵宝根想去拿绿豆糕被张秀花一巴掌拍回去了，凶巴巴道：“都要吃饭了还吃什么绿豆糕。” 喝了麦乳精还不够还要吃绿豆糕，真是显着他了。 张秀花把赵宝根赶了出去自己端起麦乳精，麦乳精已经凉了，天气还算热，这个温度刚刚好，甜丝丝的让她心里也甜滋滋的。 原来这就是麦乳精的味道，她也是喝过麦乳精的人了。 等吃过晚饭，张秀花打了盆水拿着那条破的不能再破的毛巾把自己的脸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回了屋先是闻了闻味道，然后挖了指甲盖那么大一块雪花膏涂在脸上，脸庞嘴角哪都不放过。 再拿出蛤蜊油挖了一点擦手，“还是雪花膏好用，涂起来香香的，还滑，贵是有贵的道理。” 她还是小姑娘的时候都没有用的这么好。 “好不好闻？”她往赵宝根那凑，赵宝根：“当然好闻了，老幺特意给你买的。”还害得我被瞪。 张秀花不理赵宝根，不就是吃醋老幺给自己买没给他买么，也不看看他今天那样，还跟老幺抢吃的，她都不惜的说。 赵宝根还等着张秀花说点啥，一直没等到，转过身来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赵宝根：“……” 第93章 吸全家血幺子（21） 张秀花一大早起来就在儿子儿媳孙子孙女面前转悠，赵大柱眼睛都被转晕了，“娘你干啥呢？老转。” “你觉不觉得今天有啥不一样？”张秀花高高的抬起下巴。 赵大柱：“娘你这次脸洗的挺干净，之前都有眼屎。” 张秀花一个眼刀子过去，“我没洗干净你不会跟我说啊。”现在给我叭叭叭。 张秀花换了个人，“老二你说我今天有啥不一样？” 赵满福在家里没啥存在感，忽然被点名反应迟钝的抬起了头，看了半晌也没吐出一个字。 张秀花耐心耗尽，“嘴巴是给你堵上了吗？” 她翻了个白眼看向赵卫星，“老三你说。” 赵卫星：“……” “娘我先去上工了。”赵卫星呼噜噜喝完了粗粮粥拿着野菜饼子出门了。 张秀花气得倒仰，刚要骂人，赵三丫站起来，“奶奶我知道，你的脸变滑了。” 赵三丫眼睛利，虽然张秀花就涂了一晚上的雪花膏，但她脸这么多年就没用过护肤品，这一用起来效果还是比较明显的，这不就叫赵三丫看出来了。 当然她是看出差别了，但不知道那是啥，昨天小叔叔送了一个蛤蜊油给她娘，她娘晚上一直和她爹说，老幺都知道给我买个蛤蜊油你是我男人都不知道，有了这蛤蜊油我冬天干活手都不那么容易裂了。 她爹：是是是，你的手会滑的跟小姑娘的脸蛋一样。 赵三丫被迫听了一堆私房话，她想，小叔叔给她娘送总不可能不给奶奶送，所以她‘看’出来了。 张秀花顿时眉开眼笑，捂着脸，“是吧，老幺给我买了雪花膏又香又好用。” “还是三丫眼神儿好，瞧你们一个个的，我都不稀罕说。” 张秀花还哼了一声，吃过早饭特别积极的出门了，家里显摆完了她还要跟老朋友跟王大娘显摆呢。 赵宝根：哼！ 偏赵章还在睡觉他也不知道哼给谁看。 老大老二当自己爹鼻子不舒服，他们媳妇儿不好搭公公的茬。 底下的就更不管了，天塌下来了有高个子顶着，家里有事不还有爹娘么，他们吃的.安安稳稳。 赵宝根：“……” * 赵章花了三天工夫拖拖拉拉的把图纸给了大队长，说实话大队长还是嫌快了，不过有头一天的误会在他接受了他三天交图纸这件事。 等他打开图纸看到图纸上那平直的图案还有标记的数据，感觉挺像那么回事，就更顾不得赵章才三天就把图纸交过来的事。 大队长想说点不明白的地方，但看着图纸沉默了许久，“你给我讲讲。” “大队长你看这里，我改了气门，气门大或者小都会影响充气量，我这么一改可以降低15％~20％的耗油量，还可以通过清洗……” 赵章说起来那是顺的不得了一点磕巴都不打，话也简单易懂，大队长囫囵吞枣大致听懂了，不懂的又仔细问了一下，越听越觉得这事儿有门，比他以为的靠谱多了。 不过改进拖拉机是大事，他还是没答应下来，“这图纸我拿去给农机站的师傅看看，要是能成之前说好的一个不少。” 赵章：“大队长你赶紧去。” 他一点不留大队长，还催促他，说完他自己走了，那是多一点唇舌都不费。 大队长：“……” 这个赵章，有好处嘴甜的好话跟不要钱一样，没好处那是一点心思都懒得花，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大队长摇了摇头拿着图纸骑上自行车去农机站。 农机站一共三个师傅，八个学徒，附近这一片的公社拖拉机出了问题都要找这三个师傅修理。 这阵子三位师傅忙的够呛，今天就给安排的轻松一点，都在农机站里坐着呢。 拖拉机送过来他们在边上看学徒干活就好，他们不行了才落到他们头上。 唐师傅端着茶缸子在一旁坐着跟钱师傅闲聊，只有周师傅在一旁盯着学徒工修理。 “老周这显得他多认真啊。” “你管他呢，再认真挣的也还不是比我们少。” 认真技术好又怎么样，做事一板一眼，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他婆娘还在家跟他吵呢。” “吵啥了？快给我说说。” “还能有什么，嫌他挣的比咱们少呗，同样是农机站的师傅他家日子过的紧巴巴，我们么嘿嘿……” 两人相视一笑，这谁也怪不了，就怪老周自己太轴。 他们正聊着一人跑过来，“唐师傅松树大队拖拉机停半道儿上了，他们大队的拖拉机手怎么都修不好，你过去看看。” 这临时找上唐师傅的自然是有关系的，或者说拿钱加塞，而且过去了他还能吃顿好的，唐师傅也不说啥，让学徒拎上工具箱跟着走。 一会儿钱师傅也带着学徒离开了。 周师傅这边的学徒不忿，“凭什么有油水的活都让他们干了？” 他们却在这吃力不讨好。 周师傅训斥，“修理要专心。” “师傅……” 周师傅严肃的看着他，他硬是把后半截话咽了回去。 学徒嘟囔：“不说就不说……” “周师傅你这边闲着吧，杨柳大队的大队长非要见农机站的师傅，你过去看看。” 之前叫唐师傅和钱师傅的工作人员跑过来找周师傅，同一个人但是没人会把这当作一回事。 只要在农机站待上一个月就知道，有油水的活是唐师傅和钱师傅的，那下面大队拖拉机有问题又不能不处理，不会来事的就让周师傅来，也是给上下一个交代。 周师傅一走剩下的仨学徒两个放下了手里的工具，“跟着周师傅没有出路的，当了正式工也跟他一样。” “那有什么办法。”谁叫他们安排给周师傅了。 一个凑到另一个耳边，“之前小风不是也跟周师傅的，听说他送了东西给唐师傅，他才去的唐师傅那边。” “你姐不是在供销社，咱俩一起出钱让你姐弄点好东西，咱们给唐师傅或者钱师傅送去……” 周师傅也有一个办公室，准确来说是三位师傅的办公室，另外两个不在，和他独立办公室也没差。 他过来就看到被领了在办公室门口等着的杨柳大队的大队长。 他打开办公室门，大队长跟在后面，“周师傅是吧？” 周师傅点点头，“你找我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这有几张改进拖拉机的图纸麻烦你帮我看一下，有没有问题。” 大队长递上烟被周师傅推开了，“图纸给我看看。” 都不知道哪来的图纸，可不能乱改。 一会儿他要好好跟这位大队长说说，拖拉机是一个大队的命，弄坏了哭都要哭死。 周师傅眉头皱着，本来就严肃的脸看着更具威严。 大队长被看的心慌，赶忙把烟插到口袋里然后从布袋子里拿出图纸，他刚想展开直接被周师傅拿过去了。 周师傅打开图纸，锋利的眼芒在看到图纸上的内容后转变成了柔和，再转变为惊喜。 他查看后面的图纸，一口气把这几张图纸都看完了，又反复看了好几遍，看的大队长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 第107章 大队长忐忑是不是赵章的图纸有很大的问题，周师傅才这么看来看去？ 在大队长心底越来越虚的当口，周师傅终于放下了图纸吐出一口气，缓缓说：“这几张图纸一点问题都没有，把拖拉机存在的噪音高耗油量大等一些问题都解决了，这是哪位专家设计的？你怎么还来问我？” “这放到机械厂可以直接进行生产了。” 大队长傻眼了，傻傻的问了一个自己都觉得蠢的问题，“这么说拖拉机这么改进完全没问题，还很好？” “当然。”周师傅还是很认真的回答了他，因为他知道拖拉机对生产队来说究竟有多重要，在他看来是一句理所当然的回话，在别人那里或许就是一颗定心丸。 大队长笑了，这么改进以后他们大队能省不少柴油，还能干更多农活，可以再开些荒地，让大家吃的更饱。 大队长要去拿图纸被周师傅压住了，“你这不是要改装吗，肯定需要工具和材料，我可以帮忙。” 说周师傅死板吧，这会儿却冒着一股机灵劲儿，他想借着这个机会和专家交流交流，提高一下技术。 大队长大小是个官儿，何况周师傅真不是那种能藏心思的人，大队长一点不费劲的就看出来了。 他想认识赵章，在大队长看来根本不是问题。 当然大队长还是等跟周师傅一起在农机站把事情办好了才带他回生产队，免得他见着人反悔。 毕竟赵章不是啥专家，看着还那么年轻，他自己不都怀疑他的本事把图纸拿过来找周师傅看了。 周师傅啥也不知道，跟几个学徒说了一声就跟着大队长去杨柳大队。 周师傅一到杨柳大队就迫不及待催促大队长带他去见专家。 大队长把图纸放好了，自行车留在院里，然后才领着周师傅去老赵家。 周师傅后知后觉有哪里不太对劲，哪里不对劲他一时也想不明白。 大队长领着人到老赵家门口，门开着，赵小北赵三丫赵四丫都在院子里。 “我找你们小叔叔。” 大队长带着周师傅进门径直到赵章屋子这边敲门。 “谁啊？”里面传来声音。 周师傅热切的看着门板，心里还有些紧张，他不断罗列自己这些年碰到的一些问题，都没有发现声音听起来一点都不成熟稳重，甚至可以说过于年轻。 “吱嘎――”老式的门板拉开响起它苍老痛苦的呻吟声。 第94章 吸全家血幺子（22） 赵章打着哈欠，头发理成寸头后乍一看不过是半大的小子，实际上他也不大。 他看到大队长，又看了一眼周师傅，不认识。 “大队长是要改装拖拉机了吗？” 赵章想不到大队长还能找他干嘛，总不能为了自行车。 “东西准备好了没？” 大队长：“东西我都跟农机站的说好了，这两天就能拿回来，你看啥时间合适把它改装了。” 周师傅听着赵章和大队长商量改装拖拉机的事情不得不相信大队长要带他见的专家居然是面前这位……少年。 他沉默了很久很久。 他目光呆滞，足可见这件事令他有多震惊。 他才多大？那些图纸都是他画的？ 这些问题在他脑海里震耳欲聋，周师傅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理智。 “那个……”他的声音艰涩干哑。 大队长一拍脑门，他说好像忘了啥事，光顾着和赵章聊了。 “章子这是农机站的周师傅，他看了你画的图纸说要过来见见你。” “咱们事情也聊完了，剩下的你们聊。” 大队长没走，去坐在赵章惯常坐的椅子上，把空间留给了两人。 赵章又打了个哈欠，整了整衣服，原主人懒在外面还是要装着是那么一回事的，没把衣服的褶皱抚平他索性不管了问周师傅，“有什么问题吗？” “那些图纸都是你画的？”周师傅还是跟赵章确认了起来。 赵章：“我高中毕业了。” 虽然原主的成绩很水，但高中毕业的确能让人高看一眼。 周师傅承认高中文凭是高学历，但“这些高中学不到。” “高中有数理化。”高中知识就是基础，再看点课外书，也不是不能发展发展的不是吗。赵章敢拿出来就不怕查。 周师傅沉默的看着赵章，话在心里打了个转又打了个转。 “我有一些问题想问你，拖拉机长下坡会造成温度过高而冒烟是为什么？”他还是忍不住拿了问题考赵章。 赵章估摸大队长能这么快把事情办好应该多亏了面前这位周师傅。 而他能从改装拖拉机这里面得到好处，还是回答了一下，“是因为频繁制动，平时注意不要频繁制动就可以了。” “发动机漏油了要怎么办？” “密封件老化或者损坏，更换密封件就可以了。” …… 周师傅一连几个问题都没有难倒赵章，他开始把自己遇到的问题抛出来。 不过片刻两人就考察换成了请教，前者为人师后者为人徒。 周师傅鬓角还带了几缕白发一脸的认真求教，赵章却看起来只是一个高挑少年言语间举重若轻，明明该是违和的画面，却是出奇的融洽。 赵小北杵着下巴望着赵章，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今天的小叔叔亮闪闪的，让人想要和他一样亮闪闪。 大队长：豁，他还小瞧了赵章这小子的能耐，瞅瞅，瞅瞅，那些工分给的值啊，谁要是不服气？憋着，有本事你也把拖拉机给改进一下，他照样给工分。 赵三丫：小叔叔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赵四丫：唔，小叔叔还要吃烤野鸡蛋吗？我还想吃。 赵章不是免费陪聊的人，何况还带指点，没几分钟就结束了这场反转聊天。 周师傅觉得是自己欠考虑了，学徒想跟师傅学本事还要免费打白工送礼，他这空口白牙就让人解答。 周师傅老脸红了红，和大队长说了一声依依不舍又飞快的离开。 骑着自行车回农机站的路上思忖着自己准备点什么送去给赵章。 下班一回去就拿着单子跟媳妇要钱要票。 周师傅媳妇听的那个火大还要钱要票她给他变出来吗？不晓得自己家里的情况吗？ 她本来还能忍忍，才吵过不久，总不能顿顿吵，但看到那个单子她忍不了了，叉腰大骂：“你挣的本来就比别人少，瞅瞅人家孩子，能买的起s市最流行的玩具，你呢就只能买县城的，别人三天一顿肉，咱们一星期割点肉你还要往爸妈那里送，现在你跟我要钱要票买东西，没有！” 真当自己挣的多家里多宽裕一样，也不看看钱怎么花的，买菜要钱水要钱买衣服要钱他抽烟要钱，哪哪都要钱，他还时不时贴补父母，这她也没得说的毕竟公婆养了自家男人二十来年，他们结婚也是老两口出的钱，但他们家日子真没公婆那么好过。 也真的没剩多少钱，攒了那么多年也就八百块不到，他们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两个儿子都大了。 他们结婚怎么办？她都急得嘴角天天睡不安稳了，他还张口就要钱要票。 “你就不能也跟老唐老钱一样多往家拿一点？” 周师傅媳妇说出这话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老周这轴性子怎么可能会那么做。 但她心里那股气旺的很，梗着脖子就是不把话收回去。 周师傅张了张嘴，看到媳妇儿眼角的皱纹和紧锁的眉头，再也不见当初那个脸蛋圆乎乎，一看见他就笑，如同温暖又自得的向日葵一般的姑娘。 他颓然的垮了肩膀，挺直的脊背微微弯曲，走出门也没走远就在楼下徘徊，想要抽根烟发现火柴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他又把烟插回了烟盒，呆呆的望着路边的野草。 “爸，妈喊你回家吃饭。”周师傅的小儿子跑了过来。 周师傅心里松了一点，想到媳妇跟着自己没过上什么好日子，他那颗心又沉了下来，闷闷的跟着儿子回去了。 晚上躺在床上他翻来覆去，听到身侧媳妇的动静，不敢再翻，背挺的僵直。 他一直觉得自己这日子过的还可以，之前媳妇跟自己吵他当她眼红老唐和老钱家，但直到今天他才意识到，是媳妇在后头精打细算，才让日子看起来比一些人过的不错。 是她扛了一大半的压力，他才能一直固执的坚持自己想坚持的东西。 他还记得自己跟媳妇结婚那天说过的话。 周师傅闷了一晚上，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第二天还是一样的上工。 他等着杨柳大队要的东西，他想亲自送过去，但可能是他盯着，农机站说好的这两天也没准备好。 周师傅没再任劳任怨，坚持让他们立刻马上办下来，每天修拖拉机，他经常要往仓库跑，里面有什么他还能不清楚吗？ 他就守着他们，盯着他们。 第108章 那些人搪塞也搪塞了，赶也赶了，见着周师傅心烦，没办法给办了。 等东西办下来，他打了个电话让杨柳大队的大队长过来领，签个字，交了钱，他让三个学徒跟着自己去杨柳大队，长长见识。 然而等了半天只有一个邓党生。 邓党生小声说：“师傅你别等了，他们应该是在唐师傅那边。” 他们没在师傅面前说，但是师傅一走就没那么顾忌了，他大致都听到了。 他想跟师傅说一声，但是师傅这性子除了心里难受什么也不会做，还会帮着他们去唐师傅那边。 之前师傅就是这样，所以那俩新来的想走的时候，他什么都没说。 那俩光看见唐师傅钱师傅嘴角带油手里阔绰，不晓得他们把技术把的有多死，没有技术他们就别想转正，迟早有他们后悔的时候。 周师傅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那就你跟我走。” “小邓啊，多学着点，以后这路子才能往宽了走。” 邓党生明白着呢，“师傅你放心，我不眼馋。” 周师傅没有纠正，以后小邓会知道的。 周师傅带着邓党生和杨柳大队的人一起回了生产队，赵章见到两人，知道周师傅打什么主意，旁观有什么意思，自己动手才理解的更透彻不是。 赵章就在旁边说，让周师傅带着邓党生在那干。 周师傅和邓党生都不是那种话多的，周师傅还担心邓党生年轻看不明白私下跟他掰开了说。 所以大队长来看的时候就是周师傅和邓党生在那忙活，赵章在一边坐着，右手边还架了一张桌子，上面摆着茶水和点心，活脱脱一副地主老爷的模样。 大队长：“咳咳。” 赵章看向大队长，“大队长是不是有谁又闹事了让你去解决，看把你渴的，喉咙都这样了，快坐快坐，喝口茶，歇一歇。” 大队长看着赵章。 赵章回看他，怎么了？他说的没错啊。 大队长：“……” “注意点影响。” 小心被人举报。 赵章：“我这不是很好么？总不能不让八辈贫农吃点心喝野茶水。” 赵章尤嫌不够，“我们农民生活过的富足了才能说明国家强大了，我们农民都能喝茶了，才能说明我们的道路是正确的……” “打住打住。”再说下去他们都已经超y赶m了。 大队长见赵章不明白，直说了，“你动动手，帮着一起做。” 赵章还没说什么，周师傅先开口了，“不用，赵师傅坐着就好，这些活我带着小邓就能干，赵师傅是好心给我们实践的机会。” 赵章看大队长，看吧不是我不想干，实在是插不上手啊。 大队长：要不是知道你的‘斑斑劣迹’我就信了。 才说大队里他名声好了，再这么下去估计又要传他多懒多懒，偏这就是事实。 大队长一抹脸，他去跟赵宝根说去。 赵章家庭帝位毋庸置疑，大队长的良苦用心注定是白费了。 有那些工具和材料改进还是不够的，还需要电焊，没有周师傅就要麻烦一点，大队长跑机械厂，生产队对厂子。 现在有周师傅，周师傅堂叔在机械厂，虽然还是生产队对厂子，但事情好办多了。 周师傅放下手里的工具，把东西归置好，“再过两天这台拖拉机就能改造完成了。” “小邓啊你在这学的东西都要刻在脑子里知道吗？” 第95章 吸全家血幺子（23） “师傅我知道的。”周师傅说什么邓党生就听什么。 他知道师傅是个好人，也是一个好师傅，不会害他的。 周师傅坐在自行车后面，邓党生在前面骑，他把周师傅送到家，他再走回去。 * s市融合机械厂 曾鹏波测完数据，一看时间比较晚了，“今天就到这里。” 他这话一出其他人活动活动手脚，陆陆续续离开。 曾鹏波从厂子里出来，门卫喊住了他，“曾副总工你的信。” 曾鹏波接过没看直接塞到了包里，推着自行车到了厂子外面，然后坐在坐垫上骑回去了。 厂里给他分的三室一厅，他只有两个孩子住的挺宽裕。 停好自行车，他拿上包上楼打开了自家的门。 “爸爸！”女儿大声叫道，显得十分开心。 接收到妻子责怪的目光，曾鹏波摸摸鼻子，他昨天还跟妻子说今天一定会早点回来，没想到还是晚了。 曾鹏波的女儿过来拉曾鹏波坐下，看向妈妈，曾鹏波的妻子将蜡烛插上，点起来，烛光中她闭着眼睛许愿。 曾鹏波陪着女儿过完生日，他嘴角上扬着回了屋，“瞧你们饿的，下次你和女儿早点吃。” “是你的宝贝女儿非要等你回来。” 曾鹏波：“是，是她要等，你不等。” 曾鹏波妻子嗔怪的瞥了他一眼。 曾鹏波和妻子闲话家常间收拾好准备睡觉，想起来从厂里出来收到一封信。 他又出去拿了公文包到书房，取出信一看，“老周竟然还给我写信。” 曾鹏波稀奇。 他和周庆是大学同学，他成绩比周庆好，又是s市的户口，毕业被安排到了s市的融合机械厂，这一干这么多年，也小有成绩混了个副总工。 周庆成绩比他差，但人努力，分配还没下来他还找过周庆问他要不要和他分配到一个地方，周庆固执，说学校怎么分配他就去哪。 最后回了家乡在进了农机站，之后他们联系了一年，后来就断了，要不是这封信他都快忘了这个人了。 这个周庆。 大概是老同学的忽然来信，加上女儿过生日，曾鹏波心情格外的好。 他打开信封，除了一张信纸，还有一份别的。 他先看了信。 亲爱的曾鹏波同志， 你好！ 许久不曾联系，但我依旧冒昧的写了这封信…… 曾鹏波看完信打开另一份也就是信中所说的图纸。 他把图纸打开，他和周庆待在农机站修拖拉机把拖拉机钻研的透彻不一样，但他的研究经验却是远胜于周庆，他看起图纸来比之还要快上三分。 “这真的是周庆口中才刚毕业不久的高中生所画的吗？”他由心发问。 问归问，他心里却知道周庆不是开玩笑的人，更不会把这件事拿来开玩笑。 更何况他这个层次的人，见过的天才不知凡几，就是有那么一些人天赋格外突出，却没有发挥的机会。 这样的人才就该来他们融合机械厂。 第二天一大早曾鹏波就拿着信和图纸去了厂里。 * 两天转眼即逝，周师傅完成了最后一点活，赵章、大队长、赵鸿都在。 大队长站在边上看着外表变化并不大的拖拉机，紧张的直搓手。 拖拉机是队里的重要生产工具，改造也花了不少钱，一件件事情都是他亲自敲定下来的，今天就要验收成果，他不紧张才奇怪。 赵鸿不知道怎么的也是站着的，盯着拖拉机，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周师傅和邓党生也都颇为激动。 唯有赵章，坐的安安稳稳，屁股都没挪开椅子。 大队长最近是长见识了懒得说他，招呼着赵鸿上去试试。 赵鸿还没上去，一群戴着红袖章的红卫兵就进了生产队。 “人呢？杨柳大队的大队长呢？” 大队长赵昌盛听到动静，让赵鸿先别试，然后就跑出去看是怎么回事。 然而他刚出来就被一群红卫兵堵了个正着，他还没开口就有人推开了他往里面跑。 “拖拉机在这里面。”一声招呼这群人便加快了脚步。 赵昌盛不知道这些人来干什么，只要跟这群红卫兵沾上准没好事，他没进去，跑到外面抓住了过来找赵章的赵三丫，赵三丫后面跟着赵四丫。 “你去地里把队里的人都叫来，就说红卫兵来了。” 赵四丫没记忆赵三丫却是记得她唯一次跟着她娘去县里，碰上戴着红袖章的人欺负人，她娘说那是红卫兵，之后就再不带她去县里了。 赵三丫转头对妹妹说：“你跑去找奶奶，就说红袖章来了。” 赵四丫鼓着腮帮子认真点头，转身往田地那边跑，赵三丫比她更快一下子就超过了她，等到了田那边她就边跑边喊，生产队的队员直起腰朝着田埂走去，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议论纷纷。 知青们安排的远，听到赵三丫的声音的时候那边都聚一片人了，他们还探头往那边望，想知道发生啥了。 听到红卫兵来了脸色很不好看，城里比乡下更风云诡谲，他们这一波知青基本都看到那些红卫兵是怎么打砸抄家的。 甚至有的人还当过红卫兵，后来被家里人塞进知青队伍下了乡那脑袋才渐渐冷却下来，开始后悔庆幸。 第109章 后悔自己当初跟着那些人干了不少过分的事情，庆幸及时被家人塞到乡下，不然不知道要干出多少令他们后悔终生的事情。 他们在杨柳大队越久越知道杨柳大队有多好，就是立典型都是走个过场，顶多把脏活累活给地主和下放的人，不会一天天搞什么批斗、游行。 现在红卫兵过来不知道是想干什么，他们不想虽然艰苦，但尚算平静的生活升起波澜。 “走，我们去看看。” 郑惠娇：“有什么好看的，小心又被记分员嚷嚷着不认真干活，扣工分。” 郑惠娇嚷嚷完了见没人理她一个两个的都走了，她也连忙跟上，跟在后面嘴巴里嘀咕，“戴同仁那个家伙呢？怎么没看到他？” 另一边张秀花听了赵四丫的话立刻扯着嗓子喊，其他大娘听到也一个模式的喊，那话跟风一样传了开来。 一群人呼啦啦的朝着大队跑去，手里还拿着干活的家伙。 赵昌盛交代了赵三丫喊人的事情，转身就回去了。 “我是杨柳大队的大队长，我是，你们这是……” 带头的王富国手里拿着红宝书，“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注：语录）我们接到举报，你们破坏农业生产用具拖拉机，企图让松河县的粮食产量大幅下降，让整个松河县陷入饥荒。” “尤其是你这个大队长以及一个叫赵章的队员，你主持这个阴谋，他来行动。” 被扣了一顶大帽子的赵昌盛脑门青筋抽了一下，“我是杨柳大队的大队长，我带领着我们杨柳大队拿下五次先进大队称号，奖状还在大队里挂着呢，我为什么要破坏农业生产用具，降低大队粮食产量。” “是松河县粮食产量，你想让松河县陷入饥荒然后趁机做点什么，至于做点什么，把你带回去好好审审就知道了。” 王富国一挥手，后面的红卫兵就上前想要扣住赵昌盛。 赵鸿跑过来挡在前面，“我们没有破坏生产用具，我们是在改进拖拉机，我们大队长是跟农机站申请过的。” 周师傅也走了过来，“我是农机站的修理师傅，这次拖拉机的改进就是我在进行。” 邓党生站在周师傅身边没有一句话，但守护的姿态一点没少。 “农机站的师傅？”王富国上下打量着周师傅，昨天他在城里吃了挂落，今天看到举报信想出口气，顺带捞个功劳，没调查就来了，毕竟一个小小的生产队还能翻出什么花来不成。 倒是没想到还有一个农机站的修理师傅，不知道有没有背景，再说了人把农机站的修理师傅都请过来了他那个理由也站不住脚。 一个红卫兵凑到王富国耳边说了什么，王富国冷嗤一声，“你就是帮杨柳大队长打掩护的一员，你竟然还敢站出来，正好一起带走。” “还有那个叫赵章的，人呢？” “人在哪？” “我在这里。”赵章在里面喊了一声。 王富国：好啊，竟然躲在里面，还敢应声，真是太嚣张了。 王富国让人抓了赵昌盛几个，他自己带着几个人进了仓库。 他们一进仓库就看到了最显眼的拖拉机，赵章就坐在拖拉机驾驶座上。 他摇动拖拉机的曲轴，点火，拖拉机响了起来，“突突突……” 一样的声音，但是对这声音再熟悉不过的赵鸿一听就听出来它降低了很多，他想进去看看，却是被扣的更紧了。 里边赵章开着拖拉机朝着王富国他们过来，“请问我们破坏了哪台拖拉机？” 王富国一时语塞，他接到举报是杨柳大队自己的拖拉机，现在面前这台拖拉机能动，怎么说的上破坏。 王富国还想着怎么把人带回去，就见拖拉机一点没有停下的意思朝着他们开过来了。 “你还不停下！”他强撑着没有后退，实际上脚已经先于他的想法往后撤了半步，一副随时就要转身逃跑的样子。 其他人同样好不到哪去，两腿发抖想要往仓库外面跑，但王富国还在这，他们要是跑了王富国非得给他们小鞋穿。 再说了他们不信赵章一个乡下小子还敢把拖拉机开过来撞死他们。 量他也没那个胆量。 他们瞪着拖拉机上的赵章。 “我不会开拖拉机，我就是想让你们看看我们生产队的拖拉机能开，我们没有破坏农业生产用具，哎哎，你们快闪开……”赵章抓着拖拉机方向盘使劲喊。 第96章 吸全家血幺子（24） 王富国听到赵章说自己不会开拖拉机还不信，觉得他是吓唬他的，但随着拖拉机向他们不断逼近一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王富国不淡定了。 他转身要跑发现身后那些人都已经跑了，离他好几米远。 你们这群家伙给我记住了！ 王国富听着后面的突突声顾不得记恨，撒丫子往外跑。 赵章在那努力控制方向盘歪歪扭扭的开出了仓库大门，嘴里依旧不忘喊着：“快闪开，快闪开，我不会开拖拉机……” 不会开和有没有胆子撞完全是两码事，前者那是真撞上来没得商量，后者那是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不敢。 听到这声音又看到刚才跑的贼快的一群人，在院子里押着赵昌盛几人的红卫兵心里也慌慌的，看到赵章开出来那个架势，人也不管了，直接管自己跑了。 王富国都跑了他们还待着干什么，等着被撞吗？ 他们是跑了，赵昌盛他们不能丢下拖拉机不管啊。 对，没错！赵昌盛和赵鸿眼里只有拖拉机，倒是周师傅担心着赵章，邓党生则是师傅担心啥他跟着担心啥。 赵昌盛喊：“你快停下啊，快点停下来。” 赵鸿喊：“踩刹车，踩刹车就能停下来。” “哪个是刹车？” 这话一出赵昌盛和赵鸿还没明白，周师傅却已然知道赵章这是在装。 毕竟他连拖拉机怎么改进都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哪个是刹车。 周师傅心里松了一口气，倒是没有直接说出来。 要是说出来红卫兵肯定要把赵章带走，反正没人知道他知道哪个是刹车，咬死了不会开拖拉机红卫兵也拿他没办法。 周师傅没啥演技就跟着在旁边操心，当然此时大家的目光都在赵章身上，没看出来他在其中浑水摸鱼。 赵鸿：“椅子下面，刹车就在椅子下面，你拉它，拉到最大。” 赵昌盛：“你听阿鸿的。” 两人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赵章还握着方向盘，“我不敢放，我怕一放就撞哪了。” 他说着还朝着赵昌盛那边开了开，赵昌盛赶紧往后斜方跑了一段。 躲在院子外的王富国看到这一幕腿都在发抖，特么的这人真不会开拖拉机，还好老子跑的快。 王富国目光阴狠的盯着赵章，赵章毫无所觉，控制着手里的方向盘，扭来扭去朝着院子大门口来了。 王富国心里一抖，刚才什么想法都散了，赶紧往后撤。 赵章还在那喊：“我们生产队的拖拉机没坏，我们没有想要让松河县的粮食产量下降，让松河县闹饥荒，我这就是证明。” 王富国：“……”艹！ 王富国那股气又提起来了，他就不信了，一群乡下人他还整不过，他就等到这拖拉机没油。 等到那时候他统统给带回去，他也要让这小子尝尝被追的滋味。 一群人挥舞着家伙事儿跑过来了。 张秀花腿脚比那些男人们都快，“我们拿几次先进大队就真当我们只会种地了，竟然敢欺负到我们杨柳大队的头上来。” “大家伙让他们好好看看，咱们杨柳大队究竟是啥样的！” 张秀花率先带着柴刀往前冲，后面一群人手里不是锄头就是顺手捡的树枝，还有拿不知道被哪个小子丢路上的竹棍，一个个挥舞着冲向王富国等人。 王富国：“艹！” 穷山恶水出刁民，刁民！ “都给我撤。” 王富国带着一群人直接跑了，不跑不行他们手里都有家伙，人还比他们多，一个个气势汹汹的，不跑的是傻子。 张秀花对着地面呸了一声，得意的扭头想找大队长，不想大队长没看到，看到了拖拉机上坐着的是赵章，瞬间魂都飞了。 张秀花嘴唇颤抖着，“章子，老幺，你你你……你怎么在拖拉机上？你快停下啊。” 张秀花急的直跺脚，老幺从来没开过拖拉机，这要怎么办啊？ 赵章抓住手刹一拉，拉到极限，拖拉机缓缓停下。 张秀花立刻跑过来捧住他的脸又拽着他的双肩前看后看，确定他没事后缓缓吐出一口气。 “你可吓死我了。” 赵章还没安慰，张秀花高兴的说：“章子你会开拖拉机啦？！我就知道我家章子聪明，拖拉机一开就会都不用送去培训。” 第110章 张秀花得意的走到平时一起聊天的大娘跟前，“我家老幺会开拖拉机了，多难学啊，阿鸿之前都培训了半年，我家老幺之前都没碰过拖拉机，今天头一次，他就会了。” 大娘们：“……”刚才急得要死的是谁哦？ 张秀花看不见，根本看不见，她继续说：“我家这老幺啊，哎，不像我家前面几个书都读不进去小学没念完就滚回来种地了，他呢，还没去学校就会拿着日历本在那念，我就想着啊老幺这么聪明说什么都得给他送去念书，这不小学毕业他考上了初中，初中毕业考上了高中，也就是现在大学不让上，不然我家非得出一个大学生，那就是咱们大队唯一的大学生了……” 可惜了她唯一大学生他娘的名头哦，这大学怎么就取消了呢。 她本来应该比现在更风光的。 张秀花在那痛惜，又叭叭炫耀她儿子的聪明事迹。 有人想反驳吧，可赵章的确上了高中还修了收音机，拖拉机都是他修的，他现在还会开拖拉机，就是不服气，那一扒拉也不得不服气。 这赵章咋就是张秀花生的呢，要是投胎在他们家现在风光的就是他们了。 众人羡慕嫉妒恨。 赵昌盛被张秀花一口一个大学生提醒了，之前上头文件下发，虽然高考没了，但是国家开始招工农兵大学生。 他们公社没名额他也就没仔细研究，但是松河县就那么些公社，这轮也该轮到他们公社，他们杨柳大队拿了那么多次先进大队争取这个名额还是很有希望的。 去上过大学赵章这小子肯定更有能耐，拉拔一下他们大队，他们大队的日子还不蒸蒸日上。 就是赵章这小子这么懒，别到时候懒得去上大学。 真到那个时候他押也得把他押上火车！ 赵昌盛心里头定了，又琢磨起举报的事情，队里队员有什么事情都捂在锅里烂也不会把外面的人招过来，还是红卫兵，这肯定不是队里队员干的。 周师傅那边更不可能，举报的人一看就是冲着他和赵章这小子来的。 别的大队他们也扯不到红卫兵那边，而且他们又不清楚他们拖拉机的事情。 赵昌盛想来想去就想到知青头上了，他们不是本地人不会遵守他们的默契，每次知青送过来都能惹出一些乱子。 今年还送了两个祖宗过来，一个娇生惯养，拈轻怕重，嘴巴坏的很，一个口号喊的那叫一个响，被赵章那小子压下去了，还时不时冒个头。 赵昌盛大队长也不是白当的迅速锁定了戴同仁，在一群知青里看到缀在外边的他。 他没有证据，这事还得等一等，现在给嚷嚷出来队员们不管三七二十一能把人打一顿，这么多人一人一下都要戴同仁半条命。 他再去知青办一说，他们有理都变没理。 戴同仁不知道自己自以为做的隐蔽的举报已经暴露无遗，他嫌弃那群红卫兵一点用都没有，一辆拖拉机而已，速度那么慢，怕什么？直接把人拽下来就是了，把人一带走这事儿就定了，大队长和那个赵章都没好果子吃。 现在这样事情指不定不了了之，还要他另外想办法。 没用，太没用了，一群废物！ 戴同仁手指顶了顶眼镜。 郑惠娇嘀咕：这个戴同仁哪冒出来的，刚才不是不在么。 * 红卫兵都走了，队员们和知青都被打发回去继续干活。 赵章给张秀花长脸了她干活那叫一个有劲儿，虽然耽误了一阵今天活没少干，死活拉着记分员找赵昌盛多记了一个工分。 然后高高兴兴的回家去了，回家就把赵章捞出来询问红卫兵是个啥情况，到底为啥来的？ 赵昌盛那老小子说的也太少了。 赵章把王富国他们的话原模原样的一说张秀花瞬间由高兴转生气，“谁啊敢举报你？肯定是那伙知青。” 张秀花想也不想就把锅甩在了知青头上，偏还没甩错。 “我找他们去，他们占我们口粮不说，现在居然还敢举报我儿子，不把他们轰走我不姓张。”张秀花撸袖子就要去干架。 赵章把人喊住，“妈，大队长会查的，你这样大队长还不好把人轰走。” 知青不愿意来，他们大队还不愿意接收，但有啥办法，上面给的指令，不接收也得接收。 现在这有借口了，不能全部送走，但把刺头送走大队也能安生不是。 张秀花没上过学，但生活经验几十年呢，琢磨了一下赵章的话就明白了，哼哼，“那就让人再逍遥快活一会儿。” 因为赵章受到了惊吓（？）张秀花让张大妹把肉干拿出来炒了，又弄了个水煮蛋给赵章让他压压惊。 赵小北舔着嘴上的油，小叔叔多受几次惊吓就好了。 赵章要回屋门没关上赵小北堵住了门向他招手，在他耳边说了这话。 赵章：“……”你小叔叔我要被你孝死了。 赵章给了他一个脑瓜崩，看着赵小北吃痛的捂住额头，他给自己泡了一碗麦乳精在赵小北面前吹，那热气像是要飘到赵小北心坎里。 他深深的吸着气，香甜的味道成功让他嘴角流出了口水，他一抹嘴，“小叔叔给我喝一口好不好？就一口，我都没喝过麦乳精。” 第97章 吸全家血幺子（25） “我喝过，我给你形容一下，一股乳香味，实际上它也加了炼乳和乳粉，模拟牛奶的味道和口感，浓稠略带甜味，又香又好喝，对了你没喝过牛奶，可惜了，我说了你可能也体会不到。”赵章可惜的摇摇头。 已经被馋的口水泛滥的赵小北连忙说：“小叔叔你给我喝一口我就知道了，不可惜。” 赵章眨眨眼，冲着张秀花的屋子喊：“妈，小北想喝我的麦乳精。” “多大人了还和小叔叔抢吃的，我看你是皮痒了。”张秀花人还没出来声音先传到赵小北耳朵里了。 赵小北屁股一紧，想跑又舍不得麦乳精，“小叔叔你就给我喝一口吧。” 赵章淡定的端着麦乳精，紧接着张秀花出来追着赵小北教育。 他喝了一口麦乳精，欣赏这动人的画面，“不烫不冷，刚刚好。” 赵四丫在旁边看的炯炯有神，小脑子里好像长东西了。 * 担心红卫兵还惦记着赵章，张秀花让他别去县里，在生产队他们不能拿他怎么样。 然而赵章刚躺平了一天，匡贵杰找上门了，“纺织厂又要招技术员，你赶紧去报名。” 赵章：“……”其实不是很想去。 “之前不是招好了吗？” “现在又增加了一个名额。” 匡贵杰话是这么说，但名额哪是那么容易增加的，何况还是技术岗位。 稍微一思索就知道这里面有事儿，招工就放了那么一天，把范围缩那么小，指定是有人选，只是走个过场。 现在人进去了，但是不顶用啊，只能继续招人。 赵章：技术岗就技术岗吧，进去了再想办法转个清闲的岗位。 赵章和张秀花说了一声带回来一个赵小东，张秀花担心他说什么都要他多带两个人，赵章一阵哄才变成赵小东一个。 赵章借了自行车，赵小东坐在他后面，他在前面骑，跟着匡贵杰，中间还不能停，这难度比平时加了一倍不止，他后背都汗涔涔的了。 停在纺织厂门口的赵章：……得让家里人都学骑自行车，以后他就坐后面休息。 赵章把自行车交给赵小东了，赵小东拘谨的站在大门口，看着纺织厂。 纺织厂不是什么万人大厂，但也有两千多人，在松河县规模算大的。 对于赵小东这种觉得能端上工人铁饭碗就了不起的人来说它就更大了。 光看着厂子外面他眼里就羡慕的不得了。 门卫看了他好几眼了，他都没发现。 门卫冲着赵小东招了招手，赵小东指了指自己，看到门卫点头推着自行车过来了。 “你是小赵他哥？” 见赵小东还一脸的不明白，“就刚才和你一起来的。” “那是我小叔叔。” 门卫仔细瞧了瞧赵小东的脸，“不像。”看着比小赵老。 而且当叔叔的嘴皮子那么溜，这侄子却跟块榆木疙瘩似的。 “匡科长找你小叔叔干嘛？” 赵小东：原来那是一个科长，一听就很厉害。 今天小叔叔是不是就要有工作了？那奶奶不得在大门口说上个三天三夜？ 赵小东直乐呵，“我小叔来参加招工的。” 门卫继续打听，为啥匡贵杰就找上他小叔叔了。 赵小东挺直腰杆，“我小叔叔聪明啊，我奶说了他从小看着日历就会读，我奶觉得不能浪费了小叔叔的脑子，一拍大腿就把我小叔叔送小学去了，小学毕业又升了初中，初中又考中了高中，我奶说了要不是大学取消了我小叔叔指定能当大学生。” 第111章 门卫一脸不信，高中生在乡下稀罕，但在县里，他当门卫这么久，见过不知道多少个高中生，初中考高中还好说，高中考大学啧，要是那么容易他们厂也不会就两个大学生了。 一个当了副厂长，一个是技术部的主任，副厂长厂长有时候都得听他的。 赵小东：“你别不信，我知道你觉得高中生不算个啥，那些知青不还有读了高中下乡的。” “但是我小叔叔不一样，他们知青不会的我小叔叔会，他会修收音机，会修手表，还会修拖拉机，我们生产队那台拖拉机被我小叔叔一修声音都变小了，油用的也少了，你就说我小叔叔这样的人能不能考上大学？” “你小叔叔会修这么多东西，了不得啊。”这不是技术员么。门卫竖起大拇指。 赵小东嘴角瞬间咧到了后脑勺，不知道的还以为不是夸赵章而是夸他的。 门卫：“你再跟我多说说你小叔叔。” 赵小东说自己蹦不出来啥话，但是赵章那是一百个成，都不用动脑就把张秀花在家里跟他们说的话如滔滔江水一样说了出来。 一个听的多了，一个他真心认为小叔叔就是那样的。 赵章丝毫不知道报了个名，被匡贵杰塞了一些资料的工夫，自己底子都被抖搂一空。 他出来和门卫打招呼，门卫笑容都比以前灿烂，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又给他塞了两颗大白兔。 赵章看到赵小东脸就一黑，之前匡贵杰在他还得装一下，现在不需要了。 “你太重了，搞得我一身汗臭，这样你走快点，我骑慢一点，咱们慢慢回去。” 回去一点都不急。 赵小东一脸羞愧，“小叔叔是我不好，都不会骑自行车，不然我在前面骑你坐在后面就不会出汗了。” “你刚才一身味儿有没有影响到招工？”赵小东担心的看着赵章。 赵章：“今天就是报个名，还没考试。”你这么说我也不会心软让你坐后边的。 赵小东拍着胸口，还好还好，庆幸的同时不忘加快脚步，奶奶说了让他保护好小叔叔。 之前赵小东也是这么说的，赵章总不能在匡贵杰面前让他跟在后头跑，而且就匡贵杰骑自行车那个速度，赵小东就是能跟上进城也没力气了，重点是不好看。 现在赵章骑出了蜗牛速度，中间还停下来，赵小东这个走的人都嫌他慢了。 赵章：“那你先回去？” 赵小东不敢说话了，他要是先回去奶奶一定会像揍小北一样揍他的。 赵小北打了喷嚏揉了揉鼻子，继续往山里走，赵三丫和赵四丫跟在后面。 赵三丫兜里揣了石子，赵四丫背篓里也有，赵小北也带了一些。 家里拘了他们几天就没管他们了，乡下孩子都是放养的，不往山上蹿树上爬河里游那还是乡下孩子嘛。 赵三丫三个得了自由自然是往山里跑，还跟平时一样摘野菜摘野果，摘了两天就戴上了加强版弹弓。 没有大人他们不敢太往里面跑，野猪他们刚见过呢，赵三丫就不说了亲身经历，赵小北和赵四丫也才吃过猪脸肉。 所以也就是在平时活动的区域那一块摸索，毕竟之前他们也是见过野鸡野兔的。 赵三丫苦练射击，比之前还要准，用了三颗石子他们带回了一只野兔一只野鸡，还找到十三个野鸡蛋。 他们三个直接背着背篓到秘密基地捡柴烤鸡蛋，这是赵四丫的主场了。 赵小北看看赵三丫，三丫会打猎，四丫会烧东西，他会什么呢？ 赵小北杵着下巴沉思。 “小北哥烤鸡蛋好啦！” “哦哦。”赵小北胡乱点头，拿起树枝拨弄烤好的野鸡蛋，把它们拨出来，然后土买到坑里把火灭了又弄了一竹筒水浇到上面，一气呵成熟练的不能再熟练。 赵四丫看着姐姐把烤野鸡蛋弄到背篓里，“走啦走啦。” 赵小北摘了一片叶子抓起自己那个烤野鸡蛋到河水里泡一泡，然后一擦揣兜里，“你们等等我。” 赵章慢慢骑回大队让赵小东去还自行车自己慢慢往家走，他一到家三双眼睛望着他。 赵三丫：“小叔叔！给你野鸡蛋，烤好了。” 赵四丫挺起小胸脯，“四丫烤的。” 赵小北：“我跟着她们一起找到的野鸡蛋。” 赵三丫：“还热乎的，小叔叔快吃。” 在三人的热情之下赵章敲碎野鸡蛋，剥了蛋壳，吃了满嘴香。 “四丫烤的好吃，小叔叔最喜欢你烤的野鸡蛋了。” “三丫记着小叔叔小叔叔高兴。” “小北真乖，小叔叔能吃上烤野鸡蛋有你一份功劳。” 赵章挨个夸，那是一个都不落，三人都被哄的心里美得冒泡，然后拿出自己的烤野鸡蛋学着赵章一样敲了剥蛋壳，吃的眯起眼。 然后为了谁的野鸡蛋更好吃争执起来。 慢了一步进门，等着弟弟妹妹们烤好的野鸡蛋的赵小东：“……”能不能看看我？ 这还有一个人。 本来赵章家庭帝位就毋庸置疑，因为他要参加招工考试，全家奔着高三生高考那模式去了，动静大一点都要被张秀花拉出去一顿训。 大队就这么屁点大，什么事情都能早上发生下午整个大队都传遍了，赵章报名参加纺织厂招工的事情也不例外。 知青点的知青很是羡慕，当了工人有工资有福利待遇，可以住在城里，比在乡下种地强多了。 超越其他知青当选扫盲老师的两名知青也不例外，他们虽然当了扫盲老师，能轻松一些，但农忙的时候肯定还是要跟着下地的，就是现在他们也没有撒手，毕竟扫盲老师只给七个工分，能糊口，但想手头宽裕些还是要干活。 被赵章这一刺激，知青们就更积极找赵昌盛办大队小学的事情了。 赵章出去晃悠听到这件事，沉默了三秒，“我好像还没考上。”他们怎么就受刺激了，这是不是太早了一点。 主要也是最近赵章一通表现在大队里扭转了大家从前对他的印象，没人觉得赵章会考不过。 他都考不过，那纺织厂招的啥人？ 第98章 吸全家血幺子（26） 赵章就这么众望所归的去参加了纺织厂的招工考试。 “好啊好啊，得罪了我王富国还想在县里当工人。”王富国食指敲了敲烟，烟灰落到了地上。 王富国打定主意不让赵章通过招工考试，但是临到考试这天他改了主意。 哼，你要是真进了城里，我还更好收拾你。 王富国带着几个红卫兵呼啦啦的又离开了。 赵章考完试出来，赵小东把这事告诉他了。 “小叔你说他们是不是想搞事情，不让你考试？” 赵小东这么一说顿时紧张起来，“小叔要不你就待在纺织厂？” 待在纺织厂里那些红卫兵就拿小叔没办法了。 赵章拍了他肩膀一下，“你都说他们人走了，怕什么。” “走跟小叔去国营饭店吃午饭。” “国营饭店！”赵小东的担心被这四个字驱散了，那可是国营饭店，他都没吃过，要是吃一顿在他那些兄弟面前可有面子了。 之前小南还想过来送小叔参加考试，被奶奶嫌身板子不够硬被排除了，他要是知道小叔会带人去国营饭店吃饭怕是怎么都要跟上来。 赵小东跟赵章到了国营饭店门口变得局促，拉了一下赵章胳膊，“我在外面吃就好了，奶奶给我准备了干粮。” 赵章无语，“干粮有什么好吃的，走了走了，国营饭店有肉包子，你不是很喜欢吃肉包子？” 听到肉包子赵小东咽了口唾沫，肉包子，肉包子，又香又大满口肉香带油的肉包子。 赵小东馋虫被勾出来了，人也跟着赵章走了。 赵章：总有种一个肉包子就能把人哄走的感觉，简称：好骗。 赵章点了两个肉包子四两米饭，一盘素一盘荤，直接给钱给票。 赵小东就跟在后面，去位置上坐着，然后悄悄的观察四周，国营饭店亮堂，刷着大白墙，贴着标语，桌椅都比他们乡下的讲究。 赵小东：“小叔你当了工人以后是不是都要在这吃饭了？” “厂里有食堂，比国营饭店便宜，吃腻了食堂才会到国营饭店打牙祭。” 赵章好像说了又好像啥也没说，赵小东只听到食堂吃腻了，他不知道厂食堂，他吃过大锅饭，那也是食堂，敞开了吃，吃到撑，吃到吐。 他想要是他去吃食堂一定不会吃腻。 他也想当工人。 赵章不知道赵小东的‘野望’，听到叫拿餐让赵小东赶紧过去。 赵小东紧张的，带着一股浓浓的偷感。 不过饭菜分了三次端，第三次他已经好些了。 赵章筷子把菜往一边拨了一下，指着少的那边，“这些是你的，肉包子也给你一个。” 第112章 他倒不是怕抢不过赵小东，他是觉得他不拨好了赵小东都不敢对着菜动筷子，只敢扒自己的白米饭，没办法，家庭帝位(*￣︶￣*)。 赵小东见赵章那边菜多倒是没有推辞，就是，“小叔你那点米饭够吃不？” 虽然买了四两米饭，但因为买了肉包子赵章就给自己留了一两，三两都是赵小东的。 赵章不回反说：“你不够吃跟我说。” “还有干粮，不会不够的。”赵小东催促，“小叔你赶紧吃吃完准备下午的面试。” 通过笔试的榜没放出来，但赵小东对赵章非常有信心。 赵章也没多管他，就是侄子又怎么样，他比自己大，这么大人了不用说太多。 赵章慢条斯理的吃自己的饭，今天还点了红烧肉，国营饭店大厨是有真手艺的，之前那道松鼠桂鱼就可以看出来了。 这道红烧肉色泽红亮，一上桌就跟打了光一样，十分诱人，旁边还有一道清炒山药衬托，那就更好看了，卖相好就不说了那味道，一股肉酱香赵章跟赵小东说话，赵小东眼睛都直往红烧肉上飘，还偷偷的吸气。 估计他不给他拨，他能闻着味儿把白米饭吃光。 赵章尝了一块，虽然肥肉看起来多，但一点都不腻，吃起来满口的香，咸咸的又有点甜，非常下饭。 赵章吃的斯文，赵小东那是咬一口扒了一大口饭，没两下就咽下去了，然后继续扒饭，狼吞虎咽说的就是他。 赵小东没觉得自己吃相有问题，他就在想，他妈做的红烧肉他觉得是世界上最好吃的肉了，没想到国营饭店的还能更好吃。 真的太好吃了，他这辈子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肉。 赵小东还把最后一块放在碗里舍不得吃，去扒拉山药，山药吃完了饭也吃完了，他拿出两张饼夹住肉包子，咬下去。 他家平时吃的饼都好吃起来了。 他吃完饼才珍惜的吃掉最后一块红烧肉，“嗝~” 赵章还在吃，红烧肉吃多了有点腻，他换着山药吃，再吃两口肉包子。 赵小东就看着他发起了呆，哦，目光不自觉的往红烧肉上飘了，不能算看着赵章。 终于赵章吃完了，赵小东看着留着的汤汁可惜，又拿出一张饼开始抹盘子，那盘子跟洗过的也没什么两样了。 附近坐着的人还朝这边看，赵小东这种行为不稀奇，但都到国营饭店了一般人都会端点架子，讲究点面子，真要舍不得那汤汁也是打包回去再抹着吃。 出了门后知后觉的赵小东：“小叔我是不是给你丢人了？” “脸面是自己挣的。”赵章的这句话留在赵小东的脑海里，他似懂非懂。 看到赵章走远立即跟了上去。 赵章想慢慢晃悠到纺织厂，赵小东在后边一直催促，赵章就骑着自行车到纺织厂门口。 门卫拿了两张凳子出来招呼他们过去坐。 有凳子坐赵章也不想坐自行车，屁股刚坐下就听门卫说：“小赵啊认识你这么久，没想到你那么能耐，又能修收音机又能修手表，还能修拖拉机，你怎么都不说？” 要是换成他是小赵这个年纪恨不得将自己的本事昭告天下。 不做他想的赵章：“……” 我是带了个大漏勺吗？ “大爷你说哪里的话，我这再能耐也只是个乡下小伙，不像大爷你，在纺织厂这么大的厂子当门卫，保证纺织厂的安全维护纺织厂的财产……” 赵章那好话就跟不要钱一样。 当然他也不算夸大，这个年代的保安和后世的可不一样，这时候保安属于保卫科，是有职级的，甚至还能配木仓。 赵小东习惯了，小叔叔只要想那嘴比蜂蜜还甜，只是在家里很多时候都只有爷爷奶奶有这个待遇。 家里小的还能听两句，他属于没资格的那种，小时候有锅他来背，小叔叔有啥事第一个挨打的就是他。 赵小东不由得羡慕起了门卫大爷，他可都没听过这些话。 门卫大爷误会了，以为赵小东羡慕仰望他的工作，不禁抬头挺胸，想要更有气势。 然后跟赵章说起了英勇事迹，慢慢的底子也被赵章掏干净了。 赵章要去参加面试的时候门卫大爷还小声跟他说：“这次招工技术部肖主任说了算，小心贾副厂长。” 赵章谢过门卫大爷瞥了赵小东一眼，那一眼颇为意味深长，赵小东没看出来，手背冲着赵章挥，“快进去快进去。” 赵章一走他一个人在那听门卫大爷讲厂里的八卦，没错是八卦，英勇事迹讲完了，大爷没说尽兴掏了自己底子不说，还把厂里发生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拿出来说。 什么xx女工长的俊结果和长得矮矬的某某成了一对结婚了，太可惜了。 还有还有某某嫁给了肉联厂的，老是往娘家送肉，一做肉就飘出肉香，闹得楼上楼下吵的直喊要肉吃。 门卫大爷讲得口干舌燥，大口大口的喝茶水，没办法啊，他老是能听到八卦却是只能在家里和老伴儿讲。 其他人面前他大爷不要面子吗？ 赵章勾的，赵小东以后又不在纺织厂待，一不小心就刹不住了。 赵小东也见识了城里人精彩纷呈的生活，那是一点不比他们大队那边和谐，有种把天上的白月光够下来然后看到月球表面全是坑的感觉。 赵小东等到赵章面试完出来脑子里还都东家长李家短。 一直到回去路上他才想起来问：“小叔叔你面上了吗？” 赵章慢悠悠的说：“等通知，三天后出结果。” 笔试出这么快，面试按道理所有人面完差不多就能出来了，却说三天后才出结果，这里面不知道还有多少博弈。 赵小东没听出来，三天时间也不长，他挠挠头快步跟上。 赵小东回去就跟张秀花汇报情况了，还说了红卫兵的事情。 张秀花心肝那个颤哦，拉着赵章说：“那群红卫兵肯定不打好主意，章子你可要小心一点。” 赵章安抚了两句，紧接着说了赵小东大漏勺这件事，“小东这样家里钱藏哪了都要被小偷知道，妈你要管管小东。” “那还得了，你放心，为了咱们家的钱我也会把小东管好的，这么大人了，真是，嘴都管不好，还要你个当小叔叔的操心。”张秀花嫌弃的斜了赵小东一眼。 从来不知道家里钱放哪，浑身一分钱都没有的赵小东：？？？ 赵小东无措的看向赵章，仿佛在说小叔叔你之前不是还带我吃肉包子和红烧肉，怎么回来就变了？ 赵章看到了转开了脸。 * 纺织厂 “赵章高中学历，笔试第一名，面试对答如流，这个岗位给他有什么问题吗贾副厂长？” 面对不客气的肖主任，贾副厂长不生气也不后退，温和的说：“李源也不错，他还是咱们厂的职工子弟，咱们招人也不能寒了职工的心。” 第99章 吸全家血幺子（27） 肖主任不吃那一套，他就是之前退了一步才让那么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玩意儿进了技术部，给他捅娄子，这次说什么他都不会让步。 “平时招工的时候职工子弟招的还少吗，贾副厂长还要从我这边拿出岗位给他们，那还对外招什么人，直接在厂里叫职工子女过来考个试就完了。” 贾副厂长皱眉，“肖主任你这话就太过了，我只是为咱们纺织厂着想。” 肖主任冷哼，“是为咱们厂着想还是为你自己着想你自己心里清楚？” 谢厂长眼看两人要吵起来赶紧在中间打圆场，“别那么大火气，招工的事咱们慢慢商量，赵章很好，咱们厂需要这样的人才，李源也不错，是职工子女，我们向来对职工子女有帮扶，才让无数职工在纺织厂这个大家庭中拧成一股绳。” 肖主任：“今天话我就撂这了，我就要这次招工的第一名。” 别说什么人，反正只要是第一名他就要。 贾副厂长：“肖主任不知道我们厂管理的难度，厂长你是知道的，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咱们厂着想。” “大家先冷静冷静，这样今天时间也不早了，明天咱们再谈。” 谢厂长依旧没给个决定，稀泥一和，溜了。 肖主任那火气就更大了，他只想好好研究怎么做出更多材质的布料，染什么样的颜色，什么样的印花，不想在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肖主任也就是不会来事，所以被打发到了松河县，凭着他的大学生身份加上过硬的技术在纺织厂占住了技术部主任的位置，给他少了很多麻烦。 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肖主任还是没少经历这些，之前也让过步，实在是刚进的人把他积压下来的怨气点燃了，不然也不会工作这么多年还跟当年那样说话一点都不顾忌。 肖主任面色深沉的离开了厂，不少人看见了。 厂里就传出了他非要招外边的人，不想着厂里的职工子女。 第113章 有说他不好的，觉得他心太冷，都是一个厂的不想着厂里人，偏要外人。 但也有说他好的，他又不是为了私心，他是想要考试第一名。 那个谁不记得了，给厂里带来多少损失不晓得吗，要不是他厂里能再开展一次招工？ 匡贵杰就瞧着，这小赵想要个工作可真心不容易，之前是萝卜岗，现在是肖主任和贾副厂长斗法。 小赵就是进了厂只怕也不好干，不过他倒是不担心，就小赵那滑不溜手的人，他有预感，他要是得了这个岗位，不仅能全身而退还能往上爬。 只能说匡贵杰还不了解赵章。 赵章在纺织厂声名远播，在杨柳大队却是老样子，安心等着通知。 享受一下侄子侄女们的孝敬，躺着躺着罗大海上门了，“你要的东西做好了，啥时候搬走？” 赵章打了个哈欠，“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麻烦大海叔你给搬过来。” 罗大海把打造的缝纫机桌子搬过来，连带着刚做好的儿童款加强版弹弓组件，赵章付了三块钱，又给拿了几个鸡蛋。 罗大海揣着钱拿着鸡蛋就走了，他还要回去上工，才不像赵章一样闲。 要不是看他没动静，罗大海也不会抽这个时间过来。 罗大海走后赵章就扒拉出自己在回收站寻到的零件开始组装儿童款加强版弹弓。 也就是小了点，没什么难度，带着早装早脱手的想法赵章三分钟就弄好了，摆在一边，喝白开水就桃酥。 然后闭着眼睛享受了一下暖融融的太阳，“有点晒了。” 赵章把椅子拖到家里的枇杷树下，不知不觉睡着了，头一歪又醒了。 “春困秋乏，还是大床好眠。”赵章打了个哈欠回房屋躺着，本来是想睡觉的，没想到越躺越精神。 赵章放空了几分钟爬起来，准备把缝纫机拆出来，太无聊了，拆着玩儿。 在田里苦哈哈的知青们还好不知道赵章的想法，不然真的要来套麻袋了，他们也想有吃有喝有点心，然后无聊的拆缝纫机啊！！！ 之前赵章就要拆来着，被叫去修拖拉机没成，报纸也没绑回去，现在直接就能拆。 缝纫机本身就是装在桌子上的，拆下来还能拆，但没必要，毕竟桌子都不要了，不如以更快捷的方式把缝纫机弄出来。 赵章想找把锯子，发现家里没有，跑去罗大海家借，借回来比划了一下开始锯，“吭~” “什么东西？”赵章刚才比划就是不想锯到缝纫机，这会儿却锯到了，他不觉得是锯到缝纫机，就是不知道锯到什么了。 赵章提起锯子，因为只是锯开一条缝倒是看不到锯到了什么。 他放下锯子瞧了瞧，发现没哪个地方能直接伸进去，就在刚才锯开的缝旁边找了个地方往下锯，锯到一定程度停下来，掰弄木板，来回多次把木板掰了下来。 看到了里面被锯开了一个口子的布，布里面包着什么。 只是想弄一台缝纫机的赵章：“……”得。 赵章估摸了一下把缝纫机机体拆除来，布包顺带也被弄了出来，那布包一拿起来份量蛮重。 赵章随手打开，露出了里面的银镯子、金镯子、金项链、金戒指、金耳环、金手链，还有一条脚链。 金镯子上面有一条痕，显然刚才赵章锯的时候是锯在这上面了。 银镯子镂空雕花十分精致，金镯子就是实心的了，没什么花纹，份量重，要变现方便还不怕人靠着金镯子找来，金项链一个雕着一朵玫瑰的大坠子，还算特别，金戒指、金耳环、金手链、金脚链倒都是普通款式。 “回收站无愧于寻宝地之名。”他都没找，值钱的东西还送上门了。 赵章把布包撤了，拿了条破毛巾将首饰包起来放到柜子里。 他记得段大爷说有人想买缝纫机，又不是谁都跟自己一样能把缝纫机修好，砸成这样子也撑不了门面，估计是有人把这些东西藏进去，等革委会的人把东西扔去回收站他再弄回去。 赵章不觉得是缝纫机的主人，要是缝纫机的主人不可能那么快找去回收站，毕竟才被革委会收拾过他们不可能轻举妄动。 只可能是见财起意，不想跟人分，才将这些首饰塞进缝纫机，然后毁了缝纫机的人。 为了不让东西掉出来，毁的还挺别致。 赵章这个想法一闪即逝，开始修理缝纫机，正修着家里几个小的回来了。 赵三丫第一时间往小叔叔常坐的椅子跑，没看到人慢下脚步，忽然看到摆在一边的小个加强版弹弓那小腿又快了起来。 她熟练的把胳膊上的卸下，然后把小个的戴上，小个的加强版弹弓更轻，也不会在她挥动间戳到自己手肘。 赵小北见赵三丫对着那个小的加强版弹弓爱不释手就去拿大的，手刚碰到加强版弹弓就被赵三丫抓住了。 赵小北挣扎，“你不是喜欢那个小的，这个大的给我玩会儿。” 赵三丫锁的更紧了，鼓起腮帮子，“不行，这是小叔叔的，你要玩问小叔叔。” 赵四丫在旁边跺脚，“不行。” 赵小北：“那你松开我去问小叔叔。” 赵三丫松手，迅速的把加强版弹弓抱在怀里，一点都不给赵小北发挥的机会。 赵小北转身一溜烟向着赵章房间跑去，进去后搬着木板出来，丢到厨房，再进去，再搬出木板，丢厨房。 赵三丫和赵四丫见状小跑进赵章的屋，“小叔叔……” “来帮小叔叔把木板清出，小心别被木刺扎到。”招呼还没打完俩娃就被赵章指使着干活。 于是多了俩跟赵小北搬木板丢厨房的人。 把木板都清掉了，连地上的木渣渣木屑都被扫掉了，三人围住了赵章。 “小叔叔你这是缝纫机？” 队里赵保国家的老二在部队当兵，给弄了缝纫机票，没多久就买了缝纫机，也是大队唯一一家有缝纫机的人家，不知道多给赵保国家的人长脸呢，赵小北和赵保国家的小五关系好，见过缝纫机的样子。 不过他见过的是有嵌桌子里的缝纫机，这拆出来的倒是头一回看到，有那么一点不确定。 赵章点头，“修好了以后做衣服方便。” “那就不是只有小五家有缝纫机了，咱们家还有收音机，咱们家比小五家强。” 赵小北嘴角一咧，好朋友也是会暗暗比较的。 赵三丫举着儿童款加强版弹弓，期待的说：“小叔叔这是给我对吗？” “喜欢吗？” “喜欢！它轻，我戴着不累，而且不会戳到这里。”赵三丫指着手肘，说完继续说儿童款加强版弹弓的优点，她没有回答，光从话里就能看出她的喜欢程度了。 赵四丫听着听着跑神了，姐姐说的太快了，她不知道要跟哪一句。 赵四丫索性放弃跟话，在一旁蹲下来看缝纫机。 赵章把缝纫机修好，等家里人下工了，把赵小东和赵小南两个侄子叫过来，把缝纫机装到罗大海打的桌子上，一装好它瞬间就成了张秀花、张大妹等妇女的心头好。 不过她们不会使，还想着找赵保国家的老大媳妇教教，赵章直接给她们露了一手，那缝纫机一踩线走的又直又均匀。 家里四个妇女：就说老幺/小叔子什么都会。 她们赶紧认真学，可不能让老幺/小叔子累着。 家里一个个学缝纫机学的热火朝天，倒是对赵章招工的事情关注少了很多。 大队里也是，缝纫机啊，又一大件，别说什么新的旧的，人家有，能使，他们还连坏的撑门面的都没有。 要是有坏的还能找赵章修修呢。 第100章 吸全家血幺子（28） 本来他们对扫盲的热情在最近这段学习的过程中少了些许，还对大队设立小学的事情不太赞同。 这事一出，扫盲积极了不说，大队除了个别人，大部分队员都同意了设立小学的事情，这倒是意外之喜。 赵昌盛都不过夜，直接把准备好的申请材料往公社一交，然后每天都往公社跑，希望早点把结果跑出来。 去了公社回来还要去老赵家转转，看看缝纫机，这就是知识的力量啊。 看看老赵家的老幺，能修收音机，能修拖拉机，还能修缝纫机，以后进了厂一定更有出息，说不定就是去修那些机器。 他刚感叹完，想起来，“我没记错的话，章子今天纺织厂招工出结果，去看了吗？” 赵章坐在院子的椅子上，“小东去了。” 赵小东小学毕业，成绩不咋样，但看个名字还是会的。 赵昌盛：“……”怎么不懒死你。 赵昌盛担心赵小东办不好，说什么都要赵章去纺织厂看一看。 然后―― 赵昌盛骑着自行车，赵章坐在后座，向着县城骑行。 赵昌盛：“……” 事情怎么变成这样的？ 第114章 赵昌盛带着赵章到县里就碰上了赵小东，赵昌盛刹住车，“咋样啊？” 赵小东闷头走没看到赵章和赵昌盛，更没听到问话，赵昌盛赶紧喊他名字，免得他一转眼就走远了。 赵小东过来赵昌盛又问了一遍，赵小东挠头，“他们说要再加试一场，就在下午，我还想回去告诉小叔叔，小叔叔来了正好。” 赵章：“……” 赵章能怎么办，考呗，他难道还怕了不成。 赵章去考了一下，说是第二天张榜。 赵章二话不说就出来了，出来赵昌盛已经不在了。 赵小东看出来赵章在找赵昌盛解释：“大队长说队里事情多他先回去了。” 赵章：不就是让你带了我一下吗，就玩这一招，一个大队长，不能这么小气。 无论赵章怎么吐槽，还是慢吞吞的往回走了，赵小东走一下就要回头等等赵章。 那脸上的表情也是越来越无奈，“小叔叔你能不能快点？” “快了快了。”赵章嘴上这么说，实际上不动如山，依旧是迈着那个步伐。 赵小东：“……” 真想扛着小叔叔回去。 扛是没扛的背赵章走了一段，赵章在他背上喊：“快点快点。” 那架势，赵小东就说了一句，他就要百倍奉还一样。 赵小东对小叔叔的记仇个性再次有了深刻的领悟，真的，他真傻，他好好的做什么死，小叔叔愿意蜗牛爬他大不了陪着蜗牛爬了，总比现在被念的脑袋要炸掉，还累的要死强。 赵小东记住一件事，以后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小叔叔。 赵小东年轻体力好，就这么背着赵章四里路，剩下一百米，赵章自己走了。 赵章气定神闲，赵小东在后边儿挺狼狈的。 两人进了家门看到了周师傅，周师傅边上还坐着一个人，两人聊的正欢，赵章进来他们都没发现。 还是坐在一边作陪，听天书一样的赵昌盛看到了赵章，“章子回来了，赶紧的，曾技术员和周师傅找你有事。”边说边站起来。 赵章视线扫过周师傅和曾鹏波，露出一个笑容，“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我猜的没错的话，你们找我应该是为了图纸的事情。” 周师傅在这，那真是一点都不难猜。 曾鹏波上下打量着赵章，伸出手，赵章也伸出手，两人握在一起的时候曾鹏波介绍道：“你好，我是s市融合机械厂的副总工曾鹏波，也是周庆的大学同学。” 周师傅解释：“你的改装设计非常好，不该只用在杨柳大队一台拖拉机上，我便给他写了一封信。” 只是这封信寄出去后，直到今天才有了回应。 曾鹏波：“不知道咱们能不能谈一谈你设计的想法和理念？” 赵章倒是不怎么在意，改进一辆拖拉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他就着曾鹏波拿出来的图纸把想法，为什么要应用xx原理，很顺其自然的就说了出来。 曾鹏波的提问赵章也是应答自如。 曾鹏波越聊心里波动越大，虽然已经有了赵章是天才的准备，但真正深入了解后他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他。 从简单的接触曾鹏波就可以看出，虽然赵章没有读过大学，但是他在机械这方面有极其敏锐的‘嗅觉’，能嗅到前进的方向，而他自学的内容让他得以朝着这个方向快速前进。 这还是他自学的结果，要是能去大学深造，只怕是用不了几年就要超越他。 曾鹏波原本就想把人挖回去的心更加坚定了，老周啊，这次是给他送了个宝过来。 赵小东看着赵章和那个什么厂的副总工说的有来有往，挠挠后脑勺，又挠挠后脑勺，看向赵昌盛。 赵昌盛没眼看，赵家出了这么聪明的赵章，怎么其他都是木鱼脑袋。 “去叫你爷你奶过来。”s市的技术员特意往这边跑一趟，估计啊松河县都容不下赵章这小子了。 赵小东胜在听话，大队长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去地里叫赵宝根和张秀花。 张秀花拽着赵小东，“是不是老幺要去纺织厂当工人了给我们报喜？” 赵小东实话实说：“纺织厂加了一场考试，我也不知道结果。” 张秀花翻白眼，“那你说大队长让你叫我们，叫我们回去干嘛？！”他们还要挣工分的。 赵小东缩了缩脖子，“周师傅来家里了，还来了个什么厂的副总工，好像挺厉害的。”大队长这才叫他叫爷奶回去的吧。 “你不早说！”张秀花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然后和赵宝根两个人跑的飞快，不一会儿就跑到了门口。 在大门外狠狠喘了几口气，再整理整理头发和衣服，进了门。 他们刚进门，一个好消息砸了他们一个头晕眼花。 “大哥大姐是这样的，我是s市融合机械厂的副总工，想要邀请你们的儿子去技术部当技术员，你们看？” 曾鹏波看出赵章不想跑那么远，听到赵昌盛说明赵宝根和张秀花的身份，他就转移了目标。 赵章还年轻，没看过外面广阔的天地，但是为人父母的要多为孩子考虑啊。 张秀花一直觉得自家老幺能进纺织厂当技术员，端铁饭碗，但那也只是松河县，突然有人跟她说她儿子能去那个最繁华的s市当技术员，她她…… 张秀花扶着赵宝根，“老头子我是不是听错了，咱儿子要被请去s市当技术员。” 赵宝根还想倚着张秀花呢，这会儿只能自己撑着了，听到她的话，“我也听见了，总不能咱俩都听错了。” 两人顿了一下，也不是没有可能，他们看向曾鹏波，脸上就差写着“你刚才是这么说的吗？”几个大字。 曾鹏波很理解他们的心情，“是的大哥大姐，你们的儿子很聪明，是这方面的天才，待在这里太浪费了，他去s市才能为全国人民做出更大的贡献。” 张秀花疯狂拍赵宝根肩膀，“老头子你听到了吗他说咱儿子要为全国人民做贡献。”那是多大人能耐啊，她生的儿子咋能这么聪明这么能耐呢。 “听见了听见了。”赵宝根原来也很激动的但是被这一顿拍什么都给打消了，他想躲，却被张秀花的另一只手拽住了，只能任她拍。 “去，一定去，什么纺织厂咱们不去了，就去s市，在那边当技术员，为全国人民做贡献。” 赵章：“妈，太远了，我去了那边一年也回不来几次。” “你说啥傻话，远一点又怎么了，你去的远能有你保国叔家老二跑的远？都是为国家做贡献，人家还要上战场呢。”张秀花有很多缺点，重男轻女，偏心眼，嘴巴坏，但是在这件事尤其的坚持。 赵宝根有点舍不得老幺，但老幺做这事儿光宗耀祖，他也没啥说的。 赵章去s市的事儿就这么定了下来，火车票曾鹏波给包了，他明天下午就得上火车。 实在没办法，曾鹏波只能挤出这点时间。 张秀花和赵宝根都没想到这么快，他们还以为能待个几天再去的。 吃过饭，张秀花不听什么收音机，就拉着赵章说话，天黑了才让他进屋去，转身她自己也回了屋，一点不怕费钱的点了煤油灯，把家里藏着的那些家当从破衣服兜里，箱子最底下等等各个地方掏出来，数了又数。 数的不一样了她还要急。 赵宝根指她哪数错了她嫌他吵，让他别打扰她。 张秀花给赵章拿了二百，“穷家富路穷家富路。”她念叨着又数了一百放进去，票也有一叠。 “你说这些老幺够么？” 要不是赵小东和赵小南都大了眼看着该娶媳妇儿了，张秀花恨不得把所有钱和票都给赵章。 反正在队里，有工分有粮食，饿不死的。 “三百够了，老幺是去当技术员有工资，可以住宿舍，三百带过去要添置什么东西凑手，有个啥急事也不会拿不出钱来。” 赵宝根这么一说张秀花更觉得不够了，大城市可是连谁都要钱的，和他们乡下地方不一样，但家里就这么点钱。 张秀花折腾来折腾去，又去翻腾布票，她之前还想着攒够了用缝纫机给老幺做一身，这去了s市…… 赵宝根：“儿子又不是不回来了，就是他不回来你也就要寄过去。” 张秀花瞪了他一眼，什么回不来，“不会说话就闭嘴。” 不过她到底还是把布票放起来了。 第101章 吸全家血幺子（29） 张秀花晚上又不知道折腾了多久，第二天鼻子那黑夋夋的。 张大妹、王萍芳和李春桃三个都不敢说话，小叔子是婆婆的心头宝，这心头宝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婆婆心里得多不是滋味儿啊，这会儿可别说错啥碍她眼了。 她们老老实实，其他人也不敢造次，只是赵三丫一个劲的看赵章，饭吃完了哪也没去就待在他身边，赵四丫也跟着搬了小凳子坐过来。 第115章 赵小北没心没肺的还没意识到赵章出远门，很久不回来。 一直到差不多两点赵昌盛过来叫人，赵章和扛着行李的老赵家人出来了。 赵昌盛看着那又是棉被又是枕头席子的，还有好几个大包袱，沉默了一下，“东西放后面，等会儿章子坐前面横杠上。” 赵章拒绝，“我坐牛车。” “坐牛车就行，坐那横杠上屁股蛋子多难受，正好我和宝根也能送送章子。”前面还好说，屁股蛋子肉多疼一下算个啥，后面张秀花的要求赵昌盛却没法拒绝，让赵小东去叫李大牛赶牛车过来。 牛车就宽敞了，行李都放上去，赵章、张秀花和赵宝根坐上去还有空，赵昌盛也不骑自行车了，跟着坐了上去。 牛车车轱辘开始转动，赵三丫忽然跑了过来利索的爬上了车，赵四丫跟在后面也爬了上来。 张秀花赶她们下去，赵三丫拉着赵章就是不动，赵四丫看看姐姐，也拽住了赵章的衣角。 赵昌盛安抚道：“嫂子没事儿，一会儿带回来就是了。” 张秀花说了两句想到老幺一会儿就要走，她也懒得骂了。 他们把赵章送到火车站，曾鹏波已经在这边了，还有个周师傅，两人说着话。 赵章来了，曾鹏波和他说了两句把剩下的时间留给了他和他的家人。 他自己也有一些话还没和周庆说，相聚别离实在是太匆匆。 张秀花叮嘱着赵章，“在外面要当心，家里没啥需要你操心的，你就好好为人民做贡献。” “这个包袱你要背好，其他的妈在家里也跟你说了，在外边招眼，妈就不说了。” 张秀花絮絮叨叨，赵宝根在一旁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的看着。 曾鹏波过来提醒，张秀花那话茬子忽然就打住了，只是抓着赵章的手舍不得松开。 赵三丫拽拽赵章的衣角，“小叔叔我会想你的。” 赵四丫：“我也是，小叔叔早点回来我给你烤鸡蛋吃。” 赵昌盛：“去了别偷懒。” 赵章：“……” 他看向赵宝根，赵宝根拍拍他的肩膀，“记得回家。” 赵章上了火车，张秀花的眼眶就红了，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她还舍不得眨眼睛，直到火车远去看不到影儿了她才在那一个劲儿抹泪。 赵三丫和赵四丫也哭的稀里哗啦的，赵四丫还不懂离别，只是三丫哭她也跟着哭。 赵宝根眼角也带了泪。 等他们哭的差不多了又坐着牛车回去了。 天都黑了。 队员们刚好从晒谷场散了往回走，看到他们，“你们这是从哪回来？” 大队长带着老赵家几个干啥？还带上了三丫四丫。 昨天曾鹏波和周师傅来了倒是有人看到，但他们不知道两人过来是干嘛的，还因为有周师傅在以为又是要给拖拉机改改啥的，没有多想。 张秀花从车上跳下来，不以为意的说：“能干啥，还不是s市的技术员特意跑到咱们大队请章子去当技术员。” 她这话就像火把瞬间点燃了几人，“什么？你说章子去s市当技术员了？” “还是s市的技术员特意过来请的？” 他们声音一个赛一个的高，这一片刚进家门的人又跑了出来，凑过来。 “啥？你们刚才说啥技术员？” “我听到说s市了，咋了咋了？” 刚听到这一震惊消息的队员赶紧跟他们分享，“章子他娘说章子去s市当技术员了。” “啊！去s市当技术员？不是说是纺织厂吗？怎么跑到s市去了？” “这就要问章子他娘了。” 众人齐齐看向张秀花，张秀花头昂的高高的，高的能看到她的两个鼻孔，屁股后面插撮毛那就是打了胜战的公鸡。 “章子他娘你倒是赶紧说。” 张秀花轻瞥了那人一眼，“急什么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让我想想怎么说。” 另一个队员抓耳挠腮，赶紧催促，“这也不是热豆腐啊，你就说说咋个回事，这有啥好想的。” 张秀花一副受不了他们的样子，终于清了清嗓子说：“还能咋回事，当然是章子修拖拉机让周师傅看上了，周师傅告诉了s市的技术员，s市的技术员一看，不能让我家章子这样的人才在咱们这小地方浪费了，要去大城市为全国人民做贡献。这不特意坐了火车过来请我家的章子了，我家章子还觉得远，舍不得我们，但是听到为人民做贡献那叫啥，叫叫，反正也不拒绝了，直接拍板，去，明天就去。这不，今天我和老头子就去送他上火车，火车你们见过不，老长了，比公共汽车长多了，坐了老多人，一开起来一会儿就没影了。” 张秀花叭叭叭说的好不高兴，分别的难过都被驱散了。 众人也是听得一愣一愣的，原来赵章这么能耐啊，还让s市的技术员特意坐火车跑过来请他过去，他还不想去。 原本赵章在他们心里已经变得高大起来的形象，顿时变得更加的高大。 有人好奇的问：“那个s市技术员长啥样？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旁边的反驳：“那还是人吗？” “章子娘章子去做啥啊咋就为全国人民做贡献了？” “没听是因为拖拉机来的么肯定是叫章子过去生产拖拉机。”说完末了cue张秀花，“章子娘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被围在中间的张秀花两手一摊，“那我咋知道，我家章子能修收音机，能修缝纫机，也能修拖拉机，做菜都比其他人厉害，他过去啊指不定干什么呢。” 这么能耐，生产拖拉机哪够，说不定收音机缝纫机就连没对外说的手表都有，张秀花光想想全国的生产大队都用自己儿子生产的拖拉机，所有干部买的收音机、缝纫机和手表也都是她家老幺生产的，她根本没压过的嘴角直接咧到了后脑勺。 生产队就不大，他们的声音又一点没收着，越来越多的队员被吸引过来，先来的给后来的科普，又是一阵惊呼。 郑惠娇不受女知青待见，又不想睡觉，在知青点待的不耐烦，出来也被吸引了过来，听了一耳朵。 虽然她和其他知青关系不好，但跟生产队的队员更称不上有什么关系。 1 当然她也瞧不上生产队这些乡下人，平时换东西都找知青，唯一有接触的就是记分员了。 总之她脑子里被塞满后快步回了知青点，在堂屋喊，把人喊过来了说：“你们知不知道生产队那个可恶的赵章竟然被s市的技术员请去当技术员了？！！！” 其他知青还没什么表示，倒是戴同仁相当激动，把眼镜都弄到地上去了，不急着捡，还问郑惠娇，“为什么？为什么他就被s市的技术员邀请了？” “因为拖拉机啊，修拖拉机的周师傅见人厉害告诉了s市的技术员。” 郑惠娇羡慕，要是有人请她，她就能回家，回到城里，谁还在这个破地方待。 郑惠娇忽然喃喃：“中午的时候我就看到他们坐着牛车离开大队，还以为是去县城，原来是去火车站。” 戴同仁不敢置信，自己被迫下乡，赵章一个乡下小子却进了城，还是最繁华的s市。 戴同仁破防了，他一点都不能接受，他恍惚间踩到了自己的眼镜，把一只眼镜腿踩断了，镜片也磨花了。 看着凄惨的眼镜，戴同仁变得阴郁，知青们彼此看了一眼，然后抓着郑惠娇问。 郑惠娇被孤立多时，她这人比较自我，骄傲，但也不是那种享受孤独的，面对知青们的热络显然很高兴。 郑惠娇倒豆子一样把刚才在外面听来的学给他们听，成为中心的她十分享受这一刻，讲完了还思维发散进行猜测。 既然s市技术员特意过来请的赵章，她理所当然的往好了说。 戴同仁听得眼底越来越波涛汹涌。为什么红卫兵没有把赵章带走，一群饭桶！ 他还等着红卫兵秋后算账，但红卫兵看起来谁都能斗一斗，只有他知道，那也是一群见风使舵的家伙。 一旦知道赵章跑去了s市，八成会收手，毕竟杨柳大队本身就是一块硬骨头，斗的价值也不大，拖拉机又已经修好，之前的理由彻底站不住脚了。 他心里不禁祈祷郑惠娇说的是错的，她听错了，赵章根本没有去s市。 然而他的祈祷失败了，第二天他上工后听到的全是关于赵章去了s市的事情，他有多么多么能耐。 戴同仁顶着用布捆好眼镜腿的眼镜，嘴巴抿成一条线。 * 肖主任看到贴出去的榜心情很好，这是他胜利的象征，同时他也将添一员得力助手。 这是多么令人高兴的事情啊。 肖主任走路都带风，贾副厂长看到不动声色的转开了，眼珠转动，不知道又在盘算什么。 赵章走之前让赵小东跟匡贵杰说了一声，毕竟匡贵杰好心好意跑到杨柳大队通知他去纺织厂参加招工，这份情承了，总不能自己有了工作就拍拍屁股走人。 第116章 所以匡贵杰是纺织厂唯一一个知道肖主任赢了，但他们斗的太久，把人给放跑了。 人家还是去了s市的融合机械厂，想装瞎说赵章是错过了机会都不行。 第102章 吸全家血幺子（30） 这事么怎么都轮不到匡贵杰说，他也不想说，不想当靶子。 这事啊，还没完。 果然赵章没到厂子办理入职手续，贾副厂长再次把李源拉了出来。 “那位赵同志一直没来报到，这么不珍惜我们纺织厂给予的工作机会，我们应当取消他的资格，让李源同志进入纺织厂担任技术员。” “贾副厂长言重了，他加试都来了，我并不觉得他会不重视我们厂的招工，可能他突然出了什么事情，人就在我们松河县的杨柳大队，我们派个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别看肖主任力挺赵章，实际上他对赵章没来心里不是没嘀咕，但是贾副厂长发难太快，他都来不及让人跑一趟杨柳大队知晓情况。 “肖主任你就是该严的时候不严，不该宽容的时候太过宽容。”贾副厂长一脸的不赞成。 肖主任才不管他怎么说，反正他这人要定了。 谢厂长赶紧从中和稀泥，总算是按照肖主任的要求先去杨柳大队看一看。 肖主任怕贾副厂长从中作梗，直接表示他自己去。 贾副厂长不甘示弱表示他也要去。 谢厂长？他不想去的，但这两个人去杨柳大队，等下在外面闹开了，不好看的是纺织厂，是他这个厂长管理不力。 最后派个人去杨柳大队的事情变成了三个人一同去杨柳大队。 一厂长一副厂长一堪比副厂长的技术部主任，三人出行又是公事，也别骑什么自行车了，三人直接坐了厂里的车到杨柳大队。 杨柳大队自行车都稀罕的不得了，轿车那就更不得了了，一群孩子围了过来绕着小轿车跑。 赵昌盛的孙子在，他爷是大队长，他耳濡目染也比别的孩子机灵。 拽了一个一起玩的，“你，去大队办公室把我爷爷叫过来。” 被拉出来的小孩不情愿，他更想看汽车，成功挨了赵昌盛孙子一脚，“我的话你都不听了，以后不带你玩。” 此话一出小孩立刻朝着大队办公室跑去，把赵昌盛叫过来，然后冲大队长孙子说：“我把你爷爷叫过来了带我玩儿。” 于是他们又一起绕着车子跑。 赵昌盛这个大人来了，肖主任下了车，贾副厂长随之下车，走到赵昌盛面前。 “我是县里纺织厂的人，你能把你们大队的大队长叫过来吗？” 赵昌盛没想到贾副厂长要找他，愣了一下，“我就是。” 贾副厂长没想到这么凑巧，他看到肖主任过来赶紧说：“你们大队的赵章在吗？他过了纺织厂前天的加试，昨天却没来办手续，实在是太不珍惜这个工作机会了。” “他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这个工作机会？” 肖主任打断贾副厂长的‘个人演讲’，“我说贾副厂长，说好了是来问一问赵章同志为什么没来厂里，你一上来就要扣帽子不合适吧。” “肖主任我有哪里说错了吗？”贾副厂长叹气，“我承认他的成绩比李源同志好上些许，是这次招工考试的第一名，但我们不能只看成绩，也该考虑一个人的责任感和道德感。” 肖主任：“没有立刻入职就是没有责任感和道德感，我说贾副厂长你这未免太过严于律人。” 严于律人后半句宽以待己，贾副厂长是玩这些的好手，怎么可能听不懂他言语里的机锋。 谢厂长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插入话题，“老贾啊你也是，不要对年轻人太过严苛，事情到不了那份上，你说这话那不是让老肖难受么。” “老肖你也是，老贾只是眼里容不得沙子，你别直接急眼。” 谢厂长各打五十大板，继续和稀泥，“大家都是一个厂的，知道是我们为了厂子着想，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内部多不和谐。” 肖主任非常厌烦谢厂长这一套，但他还是比较支持他工作，换个厂长也未必有他好，他还是卖了一个面子给谢厂长。 贾副厂长也要给谢厂长面子，谢厂长背景比他大，以后他高升了自己能不能上，还要参考谢厂长的想法。 “你们生产队的赵章赵同志在哪里？让他来一下。”赵昌盛刚才就很想说了，但他们一点都不给他开口的机会，肖主任问了他总算也能说了。 “前天s市融合机械厂的副总工来邀请他，昨天就坐火车去s市了，他不知道自己通过了招工考试。” s市的机械厂特意跑来请人，别觉得你们纺织厂多了不起了，人昨天就坐火车走了，什么都没看到，什么责任感道德感，狗屁。 赵昌盛没说出这话来，但该点出来的都点出来了，也就是他觉得以后还有队员要参加招工考试，不然他肯定不会这么客气。 毕竟他也知道赵章参加个招工考试成绩拖着不出来，出来了要加试的事情，再一看今天这个什么主任和副厂长打机锋，哪不晓得赵章这次的招工考试里面有多少事情。 赵章那小子要是在这，进去了都不知道怎么立足。 还好还好，那小子去了s市，s市的机械厂啊，还是副总工来请。 松河县的纺织厂和对方都没得比。 赵昌盛莫名的爽了。 谢厂长第一时间觉得不妙，“原来是这样，那恭喜赵同志了。” 他示意两人上车。 车没开出一百米，肖主任就开始嘲讽贾副厂长，“原本我们纺织厂要多一名得力干将，因为贾副厂长要照顾职工子女让人去了s市的机械厂……” “贾副厂长你说赵同志要是进了咱们纺织厂有没有那个实力扩大纺织厂想规模？几率应该挺高的，毕竟是s市的机械厂副总工来请人。” “这个规模扩大了应该能招更多厂里职工子女吧，贾副厂长你这样……该怎么和咱们厂职工交代？” 肖主任想到大好的人才给溜了都是因为贾副厂长很是可惜，但人已经不可能再进纺织厂了，他更要抓住机会打击贾副厂长，不让他再干扰接下来的招工。 这样也更有利于他开展日后的工作。 不管贾副厂长如何不甘，最终厂里还是传出了职工子女本来应该有更多招工机会，全都是由于贾副厂长一再插手招工而失去的流言，让他的权力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打击。 这些杨柳大队的队员一概不知，他们只知道县里的纺织厂厂长、副厂长和主任特意开着小汽车来请赵章去纺织厂当技术员。 s市很出名，但终究太过遥远，他们不甚了解，可纺织厂不一样，那是松河县的大厂。 关于赵章的讨论不仅没有因为时间的关系平息的意思，还加了盆油讨论的更加热烈了。 戴同仁每天听到的就是赵章赵章赵章，他梦里都是赵章了。 戴同仁以为这会是他最痛苦的一段时间的时候，一个噩耗传来，“戴知青鉴于你胡乱举报的事情知青办已经查明并做出决定，要把你转到岩山大队。” 岩山大队顾名思义在深山里的生产队，那边只会比杨柳大队条件更差，没有通电，岩石居多，能种粮食的地有限，生产队的队员基本靠打猎为生。 戴同仁不能接受，他顾不得赵章被争相请着去当技术员的事情，抵死不认自己举报的事情，还拉其他知青给自己作证。 他一激动又把眼镜弄掉地上了，眼镜腿上扎着的布条那么的扎眼，戴同仁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求助的眼神。 知青点的知青不喜欢戴同仁，但大家都是知青，从城里到乡下都不容易，再看到他这样，他们心软了想拉戴同仁一把。 “我想起来了，打跑红卫兵那天我走在最后，没看到戴同仁，但是红卫兵跑了之后他又在现场。” 郑惠娇说不出其中有什么，但总感觉和举报有关联。 其他知青原本是站戴同仁的，但在听到郑惠娇的话后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他们清醒过来，戴同仁可怜又怎么样，要是问他们戴同仁有没有可能举报，他们肯定会说可能，他从来到知青点就已经在他们面前彰显了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次举报的是大队长和赵章，他们幸免于难，但要是他们惹了戴同仁呢，他举报他们再栽赃，住在同一个地方实在太容易了。彼时他们又会是什么下场？ 而且他举报大队长和赵章就没想过自己被爆出来吗？一旦爆出来知青点和生产队的关系就会跌到冰点，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他们还并不是强龙。 他们在生产队会多难过？ 就算没爆出来，大队长不会怀疑吗？哪怕不知道是哪个知青，他可以平等的把所有知青都排除在生产队以外。 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们还能进行弥补，但是把戴同仁留下来，他们的境况绝对会大不如前。 第117章 是戴同仁先不顾他们的，他们也用不着替他着想。 一知青跑去屋里拿了戴同仁的本子给赵昌盛，“大队长这是戴同仁的本子，他撕的很干净，但是这种本子比较不好撕，把本子剪开应该还能找到没撕完的，如果是戴知青写的举报信应该能和举报信合一起。” 又一知青说：“修拖拉机那些天戴知青在地里的时间短了很多，我还以为他磨洋工。” 他们搜肠刮肚把自己认为可疑的点说了出来，力证他们不知道戴同仁的事情，他们也很反感他的行为，他们和生产队是一队的。 戴同仁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们，他们怎么能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不管戴同仁如何不信，如何挣扎，他被转去岩山生产队的事情都成了定局。 知青们已经和他划清界限，担心他报复，所以直接帮他收拾行李‘送’出了知青点。 戴同仁再不愿意也只能出发前往岩山大队。 第103章 吸全家血幺子（31） 戴同仁在岩山大队还想搞口号举报那一套，但岩山大队的大队长根本不玩这些，把他收拾了一顿。 戴同仁想去县里举报，他试了一次，根本没有红卫兵愿意来，他的举报信还落到了去公社开会的岩山大队大队长的手里。 他都不用调查直接给戴同仁分配了最苦最累的活，戴同仁的日子过的苦不堪言，人也终于老实了，只是看着阴沉沉的，岩山大队知青点的知青都不喜欢他。 赵章不知道自己离开生产队后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他和曾鹏波下了火车，因为行李多，一点都不客气的让曾鹏波帮忙拎了一部分，还是那种看起来少实际上重的包袱，他自己则是扛着棉被。 要是侄子跟着来，他就全让侄子背着了，怎么办？才离开没多久他就想他们了。 曾鹏波领着赵章上了前往融合机械厂的公共汽车，s市的路专门修过，比松河县的好多了，坐在上面也没有那种颠的人下了车好像都在车上的感觉。 赵章也不晕车，所以下车状态还不错，只是有些疲惫，毕竟是坐了三天的火车，哪怕曾鹏波买了软卧，但出门在外要说舒服是不可能的。 赵章和曾鹏波下车走了一百多米，曾鹏波下巴冲着厂子大门扬了扬，“这里就是融合机械厂了，它是s市第二大机械厂。” 曾鹏波说着这话的时候骄傲溢于言表，他在融合机械厂干了几十年，青春都奉献给了它，融合机械厂能有如今的规模也有他一份力量在里面。 赵章看到那扇关闭只开了一扇小门的大铁门，不说别的就这门就比松河县的纺织厂大门强。 赵章：“直接进去吗？” 赵章没有做出任何评价，只是问了如此简单一个问题，曾鹏波诧异了一下，但很快又觉得意料之中。 因为这一路上赵章已经向他展示了他的坦然和镇定，他仿佛不是一个乡下小子，他天然能比别人更能接受新鲜事物。 他想，或许是他更在意的是他感兴趣的方面，其他事物如何他虽然好奇，但不会再有更多其他感受。 “我带你进去，今天办好入职手续，给你安排宿舍，也让你有个地方歇脚。” 曾鹏波说着领着赵章去找门卫，让门卫看了赵章的介绍信，再领着人进厂。 有曾鹏波在入职流程和入住流程办的很快。 融合机械厂是个大工厂，这个时代住房紧张，哪怕是宿舍也紧张。 曾鹏波没有收到信就去杨柳大队，除了手头上的工作不能腾出空来，还因为岗位和住宿的问题。 他不可能把人带回来却是让人第一时间在一个陌生地方去找房子租住。 所以与其说流程走的快不如说是曾鹏波已经安排好了。 曾鹏波接过钥匙放到赵章手里，“我带你去宿舍，把东西放好我让人领你去供销社，百货大楼也可以，s市还有旧货市场。” 赵章点点头，跟着曾鹏波离开了。 他们一走后勤处就讨论开了。 “这就是曾副总工特意请回来的人啊，也太年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初高中生。” “你别瞧不起人，没见曾副总工还帮人拿行李呢，要不是有三板斧头，曾副总工会这么殷勤？” “这算什么，曾副总工一个人跑过去，又坐了三天火车把人带回来，现在又领着人去宿舍，我估计娶老婆也就这劲儿了。” “你别说，有的人讨老婆都没这劲儿，不知道曾副总工媳妇儿知道了醋不醋。” …… 赵章听不到这些，被曾鹏波领去了宿舍，融合机械厂的宿舍还不错，是四人宿舍，不过有极少数双人宿舍。 也是赵章运气好副厂长秘书分了福利房，腾出了一个双人宿舍床位，被曾鹏波拿下。 要知道这个年代房子非常紧张，一大家子几十口人住在几十平米的房子里再正常不过，没什么私人空间。 四人宿舍都是融合机械厂待遇好，双人宿舍更是不少人惦记着想抢。 毕竟双人，要是舍友不在约等于单人宿舍了，光想想都高兴。 副厂长秘书分房后就有人惦记上他的宿舍了，还没搬出去就偷偷送礼等着搬进去了。 没想到被曾鹏波横插一杠，把宿舍给了赵章。 是以赵章在融合机械厂被惦记的人数不亚于纺织厂。 当然赵章还不知道看到狭小简陋的宿舍赵章都想回去了，他一个人的大床不香吗要在这么一个宿舍缩手缩脚。 曾鹏波不知道赵章的想法，他也有着城里人的优越感，何况双人宿舍他刚来机械厂的时候就住过知道竞争有多激烈，一点没觉得它不好，不过他也没夸，免得赵章以为他是在向他邀功。 “这里你住着，攒攒资历，升个职，你就有资格申请福利房了。” “这几年融合机械厂发展的很好，五年前建了一批楼房，去年又建了两栋，今年刚分好，等到你资历上去新楼也建起来了，最少能分个三十平的，如果你在厂里找一个双职工还能分到更大面积。” 听了有没有一种努力的冲动。 赵章：“……”不敢动不敢动。 人生都感觉黯淡无光了。 “我能回去吗？”他憋了半晌还是没把这句话说出来。 他把东西塞到柜子里，没有锁就是有锁他也得换一个，就没把钱塞进去。 跟着曾鹏波离开，曾鹏波给他打发了他侄子领着赵章，他则是回去修整，一路奔波他这把岁数了，只会比赵章更累，更别提他是来回。 曾鹏波的侄子叫曾杰出，家里希望他长成一个杰出的人。 事实上么，曾杰出除了名字没有哪里杰出。 初中毕业被家里用关系塞进高中混了两年，然后为了不下乡，被曾鹏波塞进了融合机械厂。 曾鹏波知道他不太成器，但是人老实，乖巧，不然他也不会给他安排工作。 曾鹏波是这么和赵章说的，赵章看着曾鹏波一走就变了个样的曾杰出，眼里一言难尽。 曾杰出倚靠着后面的墙，一副没有骨头吊儿郎当的样子，“你鼻子下面长着一张嘴，不知道就问路人，别来麻烦我。”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你别想着向我二叔告状，我是他侄子，你和他认识才多久，他只会信我不信你。” 曾杰出说完就走人，赵章快步走到他前面抓住路过的人，“请问曾鹏波曾副总工住在哪，我有事找他。” 曾杰出：？？？ 曾杰出：！！！ 你这人，不是说好了不告状的，我这一走你就要去我二叔家，你不讲武德！ 曾杰出拦住要去找曾鹏波的赵章，“我跟你你说了没用的。” 赵章：“那你拦我干什么？” 曾杰出：“……” 曾杰出在曾鹏波面前装，不是他喜欢，而是他害怕，他小时候无法无天，家里都管不住，但是唯有这个二叔丁是丁卯是卯，他小时候胡闹挨了他不少打，家里谁都拦不住，就连最疼他的奶奶都不例外。 加上上了学他一点都不爱学习，完全弄不懂，二叔却是全家最厉害的大学生。 他对二叔的恐惧就是这么落下的，也学会了在他面前装乖，都习惯了。 “你要去哪？我带你去。”话从曾杰出牙齿缝里蹦出来。 赵章：“有自行车吗？” s市小汽车都比小地方多，自行车也更好买，毕竟很多自行车还是s市生厂的。 融合机械厂就有一条自行车生产线。 职工购买还有优惠，曾杰出工作后攒了钱，曾鹏波又给了他一张票，就买了一辆自行车。 “有。” 赵章听到自己想听的答案，也没急着走，“你带些票，我跟你借。” 曾杰出倒是不想借，他自己都不够用呢，但是赵章一往曾鹏波离开的方向走，曾杰出不情不愿说：“你跟我去宿舍拿。” 赵章跟着他见识了一下四人宿舍，有了对比，生出了双人宿舍还不错的感觉。 第118章 赵章唾弃了一下自己，人不要这么容易知足。 “我也没多少。” 曾杰出不只拿了票还拿了钱，不过就是都拿出来了，也不多，他每个月不够花还朝家里要。 就是攒钱买自行车那段时间也是攒了自己的回家要钱要票，在家吃饭，简单来说就是把花销转移了。 赵章嫌弃的同时利索的接了过来，一张没给曾杰出留，至于钱他没拿，票还能说因为地域原因不能花，钱却没有。 曾杰出心里骂着他贪心，实际上没多在意，在他骂骂咧咧的时候，赵章让他带他去百货大楼。 他把自行车推出来后赵章很自然的坐到了后座，还纠结自己该不该多坚持一下自己骑自行车权力的曾杰出：“……” 曾杰出在前面骑，他觉得自己应该开心的，但是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他有种自己是拉车的牛马的感觉。 错觉，一定是错觉，这可是自行车，他肯定是不会骑才乖乖坐到后面的。 曾杰出安慰好了自己，把赵章带到了第二百货大楼。 “百货大楼东西是最齐的，你在乡下肯定没见过。” 曾杰出昂起头，觉得自己这么说扳回了一城。 赵章怼：“又不是你开的。”你炫耀什么？ 曾杰出：“……” 曾杰出无言以对，跟着赵章进去了。 赵章直奔糕点柜台，百货大楼的糕点比松河县那个供销社可丰富多了，条头糕、金团、双酿团、芝麻糕……除了s市的特色糕点，还有很多其他地方的糕点，林林总总加起来二十多样。 赵章手里那点从曾杰出那里抠来的糖票别说全买一遍了，买几样都够呛。 赵章见买糕点的是四十左右的妇女，脸上笑容一变，“大姐……” 第104章 吸全家血幺子（32） 这一声大姐差点甜掉了曾杰出的牙，他难以置信的瞪着赵章的后脑勺，这都能当你妈了你叫大姐，叫阿姨还差不多。 你你你，二叔不是说他请他来当技术员的吗？之前威胁他要跟二叔告状就算了，他还这么这么，没有技术员的操守。 他在二叔被骗了，和赵章两副面孔间来回横跳。 赵章大手笔的买了三斤不要票的点心，以及一斤要票的条头糕。 就是曾杰出都没这么阔绰的一次性买这么多糕点，他有一刹那怀疑赵章不是二叔说的那个没听过的小县城来的乡下小子了。 赵章可不管他什么感受，他有巨款在身，委屈谁都不能委屈了自己。 要票的就用票买，没票的用钱买，他腰包里少了几十块，买了一堆挂曾杰出身上。 从震惊里回过神的曾杰出：“你自己的东西不能自己提？” 他二叔只让他领路，没让他给人当搬东西的小弟。 赵章看到卖锁的买了一个放到口袋里，“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你觉得有什么问题？”赵章看向曾杰出，大有他说有他就要去问问他二叔的赶脚。 曾杰出运了运气，又运了运气，“……你好了没。” “差不多了。”赵章转身又去买了一堆东西挂到曾杰出身上。 曾杰出走的都艰难，重也没重到那份上，主要他怕东西掉下来。 东西放到自行车上，曾杰出把赵章送到宿舍楼下，刚想跑又被赵章抓着送上楼，这下可以走了吧？ 并没有，赵章让他帮忙擦床铺，铺床，还让他去开水房帮忙打热水。 曾杰出被指挥的团团转，忙的满头大汗晕头转向，手里被塞了一杯热水的时候他莫名生出一股感动。 他感动个鬼，这热水都是他自己打的，茶缸子都是他洗的，赵章就是倒了一下。 曾杰出驱散自己神经病一样的感动，胡乱喝了一口，烫了舌头，嘶嘶两下，“我可以走了吗？” 他真的不想再待下去了。 赵章四下看了一下，没什么要曾杰出干的了，“你告诉我食堂在哪就可以走了。” 曾杰出二话不说详详细细的说了厂食堂怎么走，说完是一秒钟都不肯多留，生怕赵章又叫他干什么。 他离开了赵章宿舍不算，也不在宿舍住，骑上自行车回家了。 回了家他才总算松口气，不用见到那个魔鬼了。 赵章把杯子里的水倒了，看了会儿杯子，“我应该让曾杰出帮我把杯子洗了的。”下次一定记住。 赵章洗了杯子，带着饭盒出门了。 虽然他还没上一天班，但入职了就是机械厂的职工，赵章很顺利的打到了饭。 吃过饭回去，宿舍另一个人也回来了。 “你好，我叫佟高锋。” 姓佟。 赵章在食堂里不是光吃饭，耳朵也没闲着，还端着盒饭和别人主动套近乎，没多大功夫就知道了厂长姓佟，副厂长姓王，顺带还吃了一嘴的瓜。 “我叫赵章，很高兴认识你。” “佟高锋你吃过饭了吗？” 赵章和佟高锋寒暄了几句开始套话，他一时半会儿搬不走，可得好好摸摸这个舍友的底子。 佟高锋丝毫不知赵章的用意，不知不觉连底裤啥颜色都说了，他自己还没发觉有什么问题。 他只觉得赵章这人好相处，不像之前那个副厂长的秘书，老是喜欢打官腔，说句话好像有一百个心眼子。 他直接宣布，从今天开始他俩就是好兄弟了。 赵章：“好兄弟！” 佟高锋：“要不要一起去澡堂？” 赵章立刻响应，“去，我一身汗的都馊了。” “你能不能帮我拿盆，我赶了三天的路，又收拾了一下午。” 佟高锋理解，他中午回来的时候啥也没有，晚上赵章的床铺就收拾妥当了，还赶了三天的路，他指定累惨了。 佟高锋拿了盆，“哪条是你要用的毛巾？” 问清楚了还帮赵章毛巾香皂洗头膏，又另外拿了赵章要求带的牙刷牙杯和牙膏。 赵章衣服拎在手上，两人就出发去澡堂了。 澡堂洗完回来赵章就躺下一副要睡觉拒绝聊天的架势，佟高锋乖乖闭上嘴，躺到了床铺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第二天佟高锋把赵章叫醒了，“起来了，六点半了，洗漱一下吃个早饭赶着七点进厂。” 赵章打了个哈欠，昨天睡的早，但是这几天都在车上没睡好，一次性补回来也没补够。 赵章醒了醒神懒懒散散的洗漱完了，被佟高锋抓着跑，没办法，赵章太磨蹭，现在都六点四十八了，就剩下十二分钟了。 佟高锋带上赵章去食堂买了包子，“你在技术部，我带你过去。” 赵章啃着包子，点着头。 他们从车间外面走过，一些刚过来的职工看到了嘀咕：“这新来的也不是女的，怎么曾副总工的侄子和厂长的小儿子都围着他转？” 旁边听了耳朵的吃瓜基因动了，“什么什么？什么曾副总工的侄子和厂长小儿子都围着他转？” “你还不知道？昨天曾副总工把人来回交给了他侄子曾杰出，那小子在曾副总工面前老实乖巧，在其他人面前就混的很，干活马马虎虎，老师傅的话也不听，干了一年多了手上功夫还不行，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考一级钳工。这样的人，曾副总工把人交给他那不等于白交了么，不成想曾杰出不仅带着人去了百货大楼，回来还忙上忙下，你说稀奇不稀奇。” “这也就算了，今天又来个佟高锋，你不知道，之前那谁和佟高锋一个宿舍佟高锋在外那是一点都不和人沾边。”那关系也不言而喻了。 偏偏这俩人，跟刚进来的这谁关系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是个漂亮姑娘还能说他们见人颜色好，想要追求，偏是个男的，他们到底怎么想的？ 说的听的人也好奇死了，赵章有啥本事？他俩咋就那么围着赵章转呢？ 可惜没人为他们解答，他们也就私下说的厉害，不敢跑到当事人面前说。 另一边佟高锋将赵章领到了技术部，他自己回了宣传科，他其实更喜欢当钳工，不爱动笔杆子，但是他妈不允许，不想他在车间受苦，所以他参加的车间钳工招工，却被分配到了宣传科。 佟高锋心里愁，面上不好表现，他也知道自己这想法说出去招人恨，只是他虽然控制了，眉头还是不自觉的皱了起来，让宣传科的人心里一凸。 这位厂子儿子到底对他们宣传科哪里不满了？就不能给点暗示，他们改啊，别老整这一套让人心里悬的很。 * 赵章新来的，没人给他派什么活，再说他看起来太年轻了，他们都怀疑曾副总工是不是请错人了。 他们心有怀疑和赵章自带距离，别说派活，都没主动和他说话的，赵章乐得轻松，在技术部这边转转，那边看看，到了吃午饭的时间第一个就跑了。 佟高锋过去找他还扑了个空，到食堂人多，他好不容易打好饭找到赵章，赵章已经吃完了。 第119章 佟高锋：“……你这也太快了。” 赵章：“是你来的太晚。” “我去找你了，就耽误了一下，人就多了，你等等我，别走。” 赵章闻言把饭盒放回桌上，实际上他就是做了个样子，屁股都没挪动分毫，“那你吃快点。”他还想回宿舍躺躺。至于为啥等佟高锋？能坐自行车他干嘛走回去。 佟高锋快速吃完，不仅拿了自己的饭盒还拿了赵章的，到水池那边把两人饭盒都洗干净了。 “你洗的挺干净了，我都没你会洗饭盒，我洗个饭盒我妈就有一堆话等着我（章子你怎么洗饭盒了给你嫂子洗，你有这个时间多休息休息……），不过这饭盒要是能把油也洗干净就好了。”赵章一顿夸来了个不过。 “我洗不掉。” 有那缺油水的恨不得饭盒都不洗了，把油全都吃到肚子里，佟高锋显然不是，他尝试把油洗掉，但没什么效果，除非用热水，那就要带回去洗。 “我回去用热水给你烫烫。” “那多不好意思。”赵章说着不好意思下一秒就又夸起了佟高锋，“高锋你人真好，性格好人长得帅，还勤劳，在我们大队绝对是姑娘排着队想要嫁的对象。” 当然就是没有这些，也是一堆人排着队想嫁给他，就冲城里人的身份，更别提他还和佟厂长有关系。这话就不用说了。 佟高锋上头有两个优秀的哥哥，一个当兵，一个在政府工作，夸奖从来都是他们的，到了他这都是人老实，有两个优秀的哥哥就够了，他只要守着爸妈就够了。 被爸妈管的严连个狗腿子都没有的他哪受过这种夸奖，不一会儿就从脖子红到了耳根子。 “我，我没你说的那么好，我哥他们……”才是一堆姑娘喜欢的对象。佟高锋收了声，他其实不想在这种时候提哥哥。 赵章见状也没追问，他认识的是佟高锋，他哥哥怎么样跟他没什么关系。 赵章坐到佟高锋自行车后座上，到了宿舍佟高锋停好自行车，两人再一起上楼。 睡完午觉又坐他的自行车去厂里，继续在技术部瞎逛，翻翻厂里的资料。 这么过了一天，曾鹏波回来上班了，让技术部的组长和赵章到会议室开会。 他把赵章画的图纸给大家传阅，“这是拖拉机改进的图纸，大家之前就看过了，现在我把人请了过来，有什么问题大家可以探讨一下。” 按他说这图纸可以直接生产新拖拉机，以及生产零部件运到世界各地改装旧拖拉机，但技术部不是他的一言堂。 上面还有总工，副厂长厂长。 事实上这些人对图纸也没什么异议，顶多想知道赵章怎么想的，更多的是质疑赵章能不能画出这些图纸。 只是谁都没先开口。 第105章 吸全家血幺子（33） 赵章咳了一声，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他身上。 “这是在旧拖拉机原有的条件上改装，咱们厂既然有生产线，就不必拘泥于改装。” 没办法才改装。而且这个时代生产力有限，原来的拖拉机不可能荒废，所以改装还是要改装，但新的拖拉机也是可以生产的。 “说的好听，哪那么容易造一台比改装后还要省油，噪音小的拖拉机。”一组的组长忍不住刺了。 曾副总工瞥了他一眼，“有想法总是好的，最怕的是什么都不想。” 一组组长技术算不得多好，他那一组的技术比他强的也有，让他当组长纯粹是因为他资历深，还算能镇得住场。 但那是前两年，这两年一组是事情越来越多了。 组长升不上去，组员们只能待在原来的位置上不动弹，要是组长本事强也没什么好说的，偏偏他比不过组员。 他要是不发言曾鹏波也懒得点他，但是这会儿说起来，曾鹏波就不客气了。 一组组长气闷，曾副总工也太护着这个新来的了，越是这样他心里越不舒服。 “有想法是有想法，我是怕年轻人太想证明自己演变成冒进。” “你说是吧那个谁？” 他不以为然的冲着赵章说。 赵章老神在在，谁是那个谁？反正他不叫那个谁。 一组组长敲敲桌子，“说你呢。” 赵章无辜的看着一组组长，反正没点名，谁知道他说谁。 众人：“……”没想到新来的是这个脾气，一组组长在他面前落了下乘，根本斗不过他。 二组组长：“赵章同志老袁和你说话，你这装听不见也太不尊重老前辈了。” “哦~”赵章一脸恍然大悟，“原来他在跟我说话。” “那他倒是直说啊。” 二组组长被噎住了，不过他不是一组组长，没那么容易退，“赶紧给一组组长道个歉。” “对不住，我不知道那个谁是在说我，那个说你呢也是在说我，我叫赵章，下次叫我名字。”赵章道歉了，但看起来更像是在指责一组组长，连同二组组长。 二组组长绷着张脸，“不想道歉就不要道歉，这么说像话吗？” “曾副总工这是开会吧？确定不是来论资排辈？”赵章才不会客气，该哄人的时候哄人，该硬的时候一点都不带软的，不然人家拿你当柿子，没事就捏一下。 曾鹏波没有跟护小宝贝一样护着就是想看看赵章的反应，他这么说了他当然不会不管。 说了一组组长和二组组长两句，看向赵章，“你说说你的想法。”他刚才就想说了。 赵章：“一点点。” 他不给一组组长和二组组长嘲讽的机会继续往下说：“画改装图纸之前我就研究过我们生产队的东方红―54型拖拉机，其内嵌ae-54型四缸四冲程水冷柴油机，犹如巨龙的心脏，澎湃不息……”（注：百度） “其耕作能力日超八公顷，较牛耕效率激增四十倍，显著改善了国内七成以上土地的耕作难题，这些是它的优点没错，但它依旧存在噪音太大，耗油量大的问题，所以我才进行了改装。”（注：百度） “如果在这个基础上重新设计，我会利用……这样一来机械能方面得到了提升，增加了推力和抗压能力，然后是发动机功率……” 赵章又说了刹车系统、转向系统等方面。 他侃侃而谈一点不带磕巴的愣是谁都能看出来他有真材实料，根本不是他们以为的什么找错人。 当然此时他们也顾不得纠结这个问题，而是在努力消化赵章说的那些话，提出自己的疑问。 这会儿会议室里才有了技术讨论的氛围，而不是在那针锋相对。 这会足足开到了中午吃饭，曾副总工带着，他们也吃上了领导的小灶。 味道比松河县国营饭店烧的都好，赵章一点都不客气连吃带打包，带给在外面等着他的佟高锋。 佟高锋很高兴，他不差这一口吃的，就是喜欢这种被惦记的感觉。 回去把菜倒过去了硬是吃下一半，把自己撑的不行，休息了好一会儿，他才起来给赵章洗饭盒，还不忘用热水烫一遍，洗的干干净净才放到赵章桌上。 赵章午休好了，回厂里继续开会。 下午开完，次日开始画图纸，他就坐在办公室里，画画看看资料，放空发呆放空发呆。 落在其他人眼里，他正在思考，他们不自觉放轻了动作，生怕打扰到他。 赵章：好困啊，好困啊，撑不住了。 赵章赶紧起来到外面走两圈，不然真睡过去了。 * 曾杰出在车间里摸鱼，以往他还会出去走走，自从赵章来了以后他就不敢出去晃悠了，生怕遇上他。 但是吧一连这么几天没碰上，曾杰出那颗不安分的心又躁动起来。 曾杰出把手里的活交给旁边的学徒工，跑出去放水了。 从厕所回来就这看看那看看，都在厂里一年多了，看啥都不新奇了，他就是跟刚进来的时候一样，像是怎么都看不够。 愣是消磨了半个多小时才朝着车间那边去，进去之前还望着天空，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收回目光低下头。 “天气不错。” 他的耳边就响起了陌生又万分熟悉的声音。 曾杰出的脖子僵住了，他不敢扭头，肩膀却被搭住了，他也成功从脖子僵硬转变成整个人僵硬。 “你说是吧？这种天气躺在树荫下盖条被面，一准舒服。” 曾杰出：我不想说话谢谢。 啊！！！我就出来偷个懒怎么就被他抓住了，苍天啊大地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怎么在这？” 曾杰出：我也想知道我怎么在这，我不在这就不会有现在这种局面了。 他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死心的看向赵章，“你有事吗？” 赵章拍拍他的肩膀收回手，“没什么事，就是想再跟你借些票。” 曾杰出：“……”你管这叫没事？ 第120章 曾杰出回家薅的票又被赵章薅了一遍，成功从富有小哥变成贫瘠青年。 没事没事，大不了回家要，他没差使他就很不错了。 曾杰出舒了口气，但是好像哪里怪怪的，看着赵章离开的背影他把这个想法抛之脑后。 赵章将票塞到口袋里，“借的还要还，不知道下个月的工资够不够。” 还是要赚点外快，不知道有没有人要修个收音机、缝纫机、手表，电视机他也可以的。 要不是现在抓的严，他都想挂个牌子出去转一圈了，总能碰上几个愿意让他试试的。 赵章翻出手帕打开，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条头糕，条头糕是糯米粉做的，入口软糯，上面带着桂花，桂花香味很浓，吃起来甜滋滋的，越嚼越是香甜，让人仿佛置身于桂花林中。 s市那么多种糕点里，他还是最钟意它。 赵章又吃了一块，在外面晃悠两圈再回到办公室慢悠悠的画图纸。 一到四点钟利索的踩着点出去了，得亏办公室有个闹钟，不然他还不能这么准时。 他去找佟高锋，佟高锋也已经出来到他这边，两人碰上一起出了厂，磨蹭不敢从车间出来怕碰到赵章的曾杰出便没看到这一幕。 赵章不想回宿舍，“我第一次来s市，你带我到附近逛逛？” “你要是没空自行车借我也行。” 佟高锋一个单身青年，避开家里相亲，不想受母亲的控制住到了厂里，没啥没空的。 “你想逛s市当然要我这个本地人带，我跟你讲到了s市外滩那边要去看一看的，那边以前是洋人住的，都是小洋房，还有s市有很多东西不要票，外地过来出差的人就喜欢去买了带回家……” 佟高锋说起自己住的这片地方言语自信又神采飞扬。 赵章就坐在后面聆听，看着这个时代的大城市。 佟高锋说是要看外滩却是没带他去，外滩最好是坐公共汽车过去，这会儿时间也不早了，来回匆匆忙忙不说，回来天也肯定黑了，比较不安全。 要去可以等星期天，他们一周唯一的休息日。 佟高锋就带着赵章在附近逛了逛，又带着他去最近的国营饭店吃饭。 进了饭店佟高锋一喜，“我们今天运气好，菜单上有八宝鸭，八宝鸭是s市的名菜，但也分好不好吃，这家的大厨就是八宝鸭做的最好吃的那个。” 佟高锋二话不说点了一只，又点了一道红烧肉，再问赵章喜欢什么素菜，点了一道，要了八两米饭，就交了钱和票，得了张小票。 “这家国营饭店原本是酒楼改过来的，厨师就是这家酒楼的主人。” 佟高锋不用多说赵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不外乎这家酒楼的掌舵人见局势紧张把酒楼上交，看在他们这么识相的份上自然得了‘嘉奖’。 虽然酒楼没了，但还在酒楼里工作，家里也安安稳稳的，想必把祖厂交上去也不会有什么遗憾。 当然以后局势变化再拿回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八宝鸭被佟高锋端回来，连带着两碗米饭，再把红烧肉和炒白菜端回来，这饭菜也就齐了。 佟高锋强力安利赵章吃八宝鸭，赵章也就先朝着八宝鸭动筷。 八宝鸭以整鸭为主料，将鸭子开背填入糯米、火腿、虾仁、香菇、莲子、芡实笋丁等多种食材，经过精心烹制而成。（注：百度） 制作八宝鸭关键在于处理鸭子和调味，非常考验一个厨师的功底。 赵章撕了一只鸭腿，鸭肉酥烂他都没费什么劲。 鸭子色泽红润，色香味三味，这色它已经占的牢牢的了，那一阵阵的香味也无需多言，就差这味。 第106章 吸全家血幺子（34） 赵章张嘴咬下去，鸭腿撕下来的时候他就知道有多烂了，但是没想到达到了入口即化的程度，不过下一秒他就被它的鲜嫩转移走了注意力，还差点咬到了舌头。 他又咬下一块，咸鲜软糯的味道袭来，却又是另一番感受，总得来说这味道真的很绝，一只鸭腿不知不觉中就被他吃完了。 吃完鸭腿，赵章也没忘了里面的馅料，鸭肉吸走了它们部分精华，又还了鸭肉炖出来的汤汁，不仅没有失色，还变得更加美味了。 赵章在那品，佟高锋吃的头都要埋下去了。 八宝鸭好吃，经典的红烧肉也好吃，炒白菜看似简单，但是厨师功底摆在那里，不会逊色另外两道菜还起到了解腻的作用。 两人直接吃到撑，剩下的菜倒到饭盒里打包带回去。 佟高锋在前面骑自行车，赵章就在后面安心消化就好。 等回去了又能往肚子里塞一塞。 进入厂区后赵章和佟高锋又成了一景，不过这几日都这样，他们倒是也看的习惯了，就是还是没忍住看几眼，然后就闻到了一阵肉香。 目光往他们的盒饭上扫，又看看赵章，真不知道该说这人运气好还是有心计，搭上了佟厂长的小儿子，跟着混肉吃。 怎么这个人就不是他们呢？ 显然不是没人想过悄悄勾搭佟高锋，只是隐晦了佟高锋听不出来，明显了吧被佟高锋打成了阿谀奉承，自动远离。 只能说赵章比他们想象的段位还高。 毕竟赵章可是能连衣服都让佟高锋帮忙洗的人。 虽然有佟高锋这个帮忙的人赵章还是怀念了一下侄子，毕竟侄子好哄啊，而且他不想哄了都没事，他有家庭帝位，有他亲妈震着，侄子不情愿也得干活。 “一个个不争气。”他想把人带过来都不行。 他得打个电话让他妈让他们从扫盲班毕业，再把小学的课本学一遍，再自学初中，搞个毕业证书回来。 对了，还有自行车，他不在没得骑了，但是之前谈好了条件一个月五天，正好让他的侄子们学起来，以后他回去就能跟现在一样，安心的坐后座。 继下火车报平安打了一个电话后，赵章又给公社打了个电话。 张秀花当仁不让握住了打电话的权力，坐在赵昌盛自行车后面就杀到了公社。 赵章打过来，电话接起交到了她手上。 张秀花：“章子怎么又打电话回来了？是不是有啥事啊？”是不是在那边住不习惯，是不是被欺负了？ 张秀花有很多问题，又不敢问。 因为电话费昂贵张秀花说的很快，好在赵章听懂了，“没什么事，就是上回忘了说了，你让我的四个大侄子好好学习，弄到初中毕业证，还有一个月五天的自行车，你让他们学。” “我都来s市了，不会忘了他们的。”可以说他相当惦记。 张秀花一一记下，“还有啥事不？” “妈我会想你的。” 张秀花眼泪瞬间盈满眼眶掉了下来，“你也别太想，在那边好好上班为人民做贡献，没别的妈就挂电话了，电话费贵。” 张秀花听到那边嗯一声，再不舍也立刻把电话挂了，电话挂了之后眼泪掉的更欢了，赵昌盛那叫一个尴尬，早知道他就不进来了。 张秀花哭着不忘往外走，她还知道这里是啥地方，她要哭也得把公社的地方给腾出来。 张秀花出去了，抹着泪想起来赵昌盛，回过头，“大队长走了，我们回去。” 被点名的赵昌盛：“……”谢谢你还记得我。 赵昌盛带上张秀花又骑了回去，张秀花那眼眶红红的，得亏两人年纪不小了，没人往歪处想。 “咋了，不是说你家老幺来电话了？难道他出事儿了？”赵章去了s市，最近张秀花别太得意，王大娘憋够劲儿了，看到张秀花这样忍不住刺她。 张秀花腰一叉，声音高亢洪亮，“呸！你才出事了，我家章子好的很。” “我家章子说想我了，所以才给我打电话，不像你家那些小子，只惦记媳妇儿，哪个惦记你这老婆子？” 都说打人不打脸，戳人不诛心，张秀花这一下子就戳了王大娘的心窝子。 王大娘家和老赵家一样，都有四个儿子，也没跟张秀花一样老蚌生珠，而是早就把四个儿子集齐了，各个都娶了媳妇儿，最小的那个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原本该是一家子壮劳力，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但是前两个月他们家就开始闹分家，闹得整个大队的人都知道了。 老话说的好父母在不分家，王大娘家却是两人都好好的，还能干活挣工分，却闹成了这样。 张秀花这话不可谓不扎心，王大娘直接破防，“想你了给你打电话，这话你也信，电话费多贵啊，有这钱不如买些吃的用的，或者攒着。” 张秀花原本还觉得自己话说的重了一点，但王大娘这话跟咒人一样，说她都还好说她家老幺，张秀花顿时心里不发虚了，不客气的怼了回去。 “你这是嫉妒，我家老幺在家里就跟我亲，他这一辈子头一次跑那么远，想我怎么了？” “又不像你家那四个，就在眼跟前，打电话还得特意跑城里去，不，去了城里他们电话都摸不着。” 第121章 “你都不晓得电话机多贵。”张秀花也不晓得，但不妨碍她这么说，毕竟电话费都贵的能买肉了，电话机贵不是很正常？ 王大娘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捂着胸口，半晌说不上来一句话。 张秀花哼了一声，扭头往家走。 回去了就敲打四个侄子，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小叔叔对他们多好，他们不要辜负他的期望，赶紧把书读起来，拿到初中文凭，等他们拿到毕业证他们小叔叔也在那边站稳脚跟，再想办法给他们弄个工作，他们也端得住。 赵小东赵小南就不用说了，他俩都多少年没碰书了，自认为上了几年学，扫盲班都没去。 赵小西呢，他也从小学里出来有三年了，他也不爱读书。 这三个有一个算一个的都不想读书，听到这话整个人都石化了。 只有赵小北，他还没上过学，只知道读书没啥意思，但是他想读书，因为小叔叔读过书，他在家里最得奶奶喜欢，吃的最好用的最好，现在因为读书好有了工作，能天天吃肉吃大米饭。 这是赵小北做梦都想过的日子。 “奶奶我上我上。”他的手举得高高的。 张秀花：“跟你们弟弟学学，就要有这股劲儿。” 赵小东三个：“……”那是他还不知道读书有多难。 他们再怎么不想去还是被塞进了扫盲班。 不仅是他们四个，他们的爸爸，张秀花的三个儿子也都被她塞扫盲班里了。 全大队的人都在扫盲，就他们，一个个的，都不乐意去，等全大队的人都识得字了，他们还不成个笑话，把他们弟弟挣回来的脸面都给丢了。 赵大柱三人：哪来的全大队？ 张秀花不听，他们去了不算，让儿媳也去了，让她们盯着他们。 她则是盯着老头子，她自己也咬笔杆子。 三丫四丫就坐她边上，可以说全家都进扫盲班学习了，成果还不知道怎么样，赵昌盛先夸了上了。 队里大面儿上关系还可以，实际上可都较着劲儿的，原本收音机听着乐呵乐呵，听得懂听不懂也不太有所谓，但张秀花这么一搞，不想吃学习的苦的一些人顿时都开始学起来了。 除了老眼昏花实在学不了的，都加入了，和全员学习没差了。 当扫盲老师的知青嗓子都要喊哑了，能整梨子的整梨子润嗓子，没有梨子还有胖大海，总之就是费嗓子。 其他知青见学习氛围这么浓又跑去问赵昌盛关于大队小学的事情。 上面觉得杨柳大队开设小学可有可无，毕竟公社就有小学，没必要再在杨柳大队再弄一个。 但是赵昌盛这个全员扫盲的成绩一交，上面觉得这是个政绩，要把政绩搞得更好一点，在大队开设小学这件事就值得考虑了。 他们想过了，乡下人不重视教育是因为什么？除了感觉没什么用，招工限制户口，想要进城难如登天外就是因为读书要花钱，学费对他们来说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能把孩子送去公社小学读几年都是好的，很多都是直接干活，干到适婚的年龄相亲结婚。 要是开设一个大队小学，降低上学开支，那么愿意送孩子上学的家庭也就多了。 县里开会讨论了好几场，最后同意在杨柳大队开设小学，给予两个小学老师岗位，至于校长，由其中一名教师兼任就好了。 当然因为是大队小学老师，只有五块钱的工资和一些票，兼任校长的老师多两块钱。 县教育局不会下派老师，也没老师愿意去杨柳大队的小学，直接让赵昌盛自己解决。 这正合了赵昌盛意。 他还生怕县里反悔，又收回开设小学的文件，把扫盲班的场地让了出来，把杨柳大队小学的牌子一挂就算落定了，跟上头申请课本。 然后在知青中挑老师，搞得如火如荼。 谁能想到这件事进展这么快，源头竟是因为赵章一句话。 不过话说回来，大队小学这个念头说起来也是从赵章开始的。 他弄了一台收音机回来，大队再次开始扫盲，知青们看到了其他出路，促成开设大队小学这件事。 等到大队小学开起来送孩子们上学赵章又要占一份功劳，不说工作，就说修收音机、缝纫机和拖拉机，这能耐怎么来的，还不是上学上的。 之前心疼钱，不舍得送去公社小学，现在大队小学便宜了那么多，怎么都得送。 野惯了的小孩子哪受得了拘，赵章没有意外的成了小孩子公敌。 第107章 吸全家血幺子（35） 赵章揉揉鼻子，感觉最近念叨我的人有些多。 应该是曾副总工急着要图纸了，行吧行吧，他抓紧点时间。 赵章看了眼手表，没错，他给自己整了块手表，旧的。 在松河县手表坏的都拿来撑门面，赵章想要弄到一块基本没可能。 但在s市就容易多了，总有人手表坏了有能力换新，赵章就买了块坏的，修好了戴手腕上，去哪看时间都方便。 赵章认认真真的画了二十分钟，收好，然后起身飞奔向食堂。 没有什么能耽误他吃饭！ 等到下午上班，他再画二十分钟，休息半小时接着画，反反复复，花了五天时间将图纸交给了曾鹏波。 曾鹏波一边打开图纸一边说：“改装的零件已经生产出来，s市周围的拖拉机都用上了，效果非常不错，市长对我们融合机械厂给予了高度肯定，夸奖更是不少。” “你作为画出图纸的技术员厂里会进行嘉奖，我给你提个醒。” “对了你这改装的是东方红―54型拖拉机，其他拖拉机你也好好想一想。” 有赵章前头的东方红―54型拖拉机打样，其他人不是不能吃透，改装其他拖拉机，只是那样吃相太难看了。 曾鹏波还是把这件事交给了赵章，其他人么，就好好想想怎么改进其他产品吧。 赵章：“……” 曾鹏波没管赵章有没有回应，他已经沉浸在图纸里，赵章新设计的拖拉机，大致构架和老式拖拉机差不多，但里面的一些原理应用相当大胆。 曾鹏波都没想过，或者是想过的，但是被他率先否定，没有接着研究。 赵章见他一时半会儿的看不完，搬了凳子过来坐下，研究曾鹏波桌上的摆件。 过了一个多小时，曾鹏波放下图纸，拿起了笔和本子开始做计算。 这样的拖拉机功率会是多少，噪音多大，摩擦力是多少等等都要算。 赵章坐累了都还没结束，他也不打扰曾鹏波，自个儿出去了。 曾鹏波算的脖子又僵又酸，终于算完了，想要跟赵章说说，才发现人不在，要去找他，办公室都不见他人影。 一名技术员凑上来，“曾总工你来找赵技术员吗？下班了他不在。” “他都是踩着点上下班的，从来不加班，下次你要找他要看着点时间。” 曾鹏波看了他一眼，“你加班？” 技术员挺了挺身板，慷慨激昂的说：“机械厂就是我家，我要为它创建更加美好的未来而努力。” 曾鹏波抬了抬眼，“没看出来。” “别只知道花时间，提高提高效率。” 曾鹏波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什么人啊，还想在他面前给赵章上眼药，就他聪明，别人都是傻蛋。 技术员：？？！ 曾鹏波把图纸拿回去了，想锁在办公室里，又不太放心，装到包里带回了家，睡觉都抱着。 曾鹏波老婆：“……”香喷喷的老婆不抱抱个破包，你可真行。 第二天曾鹏波起来就听到自己老婆碎碎念，曾鹏波不和她争辩，她什么都不知道，根本不知道包里的东西有多重要。 吃过早饭他又抱着包去厂里，等着赵章上班。 赵章掐着点到办公室，曾鹏波就掐着点到他所在办公室，“赵章来我办公室一趟。” 屁股都还没坐下的赵章：“知道啦。”他飞速打开饭盒吃了两个包子，一抹嘴，往曾鹏波办公室去了。 昨天上眼药的技术员：“进厂这么久了还这么散漫，都不知道请过来干什么的。” 另一个技术员附和：“一点没有上班的样子。” 组长出声打断，“别叽叽歪歪的，人又不是没干活，不一直在画拖拉机图纸。” 什么画图纸，之前他们还怕打扰到赵章，但是这段时间下来他们已经发现了，赵章停下根本不是思考怎么画，而是在偷懒。 组长看出了他们的不服气，“不服气也给我憋着，有本事你们也给我画出拖拉机改进的图纸。” 赵章一些行为让人瞧着不舒服，但人家是有真本事的，这俩叽叽歪歪的，老在组里拖后腿，有这工夫找别人的茬不如看看自己。 另一边赵章进了曾鹏波的办公室，“曾副总工我来了。” 很自然的拉凳子过来坐下，一气呵成，曾鹏波都没觉得有什么毛病，还站了起来打开图纸让赵章看。 第122章 “我计算过了，你这么设计会……”他一一数出这款拖拉机的优点，光是听着就让人想买下来。 “但是这辆拖拉机以目前的工艺，有些地方办不到。” 赵章：“办的到。” 他设计的时候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不会一下子跳跃到无法达到的水平。 曾鹏波提出来的地方，他都一一解答了，厂里的资料他从来不是白看的。 可以说曾鹏波说办不到，但实际上机械厂的设备足以造出新型拖拉机，都不用再另外购买设备。 曾鹏波对此有千万感慨，最终汇成一句，“天才就是天才。” 他都干了这么多年了还及不上赵章。 “厂里有图书馆，你可以办个证过去看看书。” 这样的脑子别浪费了，多学点知识，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曾副总工你人好，不仅把我从杨柳大队带过来，给了我一份工作，还为我考虑这么多，多谢曾副总工。”赵章并不想看书，但是一点不妨碍他感谢和夸曾鹏波。 曾鹏波：小赵这人就是朴实，夸人感谢都是这么实在。 “你有什么困难就找我，要是碰上我不在找我侄子杰出。” “好。”赵章爽快的答应。 曾鹏波笑了下，这小子个性和他以前见过的那些天才都不一样。 赵章走后曾鹏波又把图纸过了一遍，没想出其他什么问题后招来几个组长开会，赵章不是组长，却是研发人，跟之前一样也得出席。 花了一周的时间把新型拖拉机，融合―zc型拖拉机敲定下来。 赵章也成功的在融合机械厂出名了。 之前他们也只是听说东方红―54型拖拉机是经过他的手改进，但谁也没见过，他又那么年轻，还跟会下蛊一样，曾鹏波的侄子，佟厂长的小儿子都和他关系很好。 他们心里暗戳戳的怀疑赵章根本不是曾鹏波所说的天才，而是有人替他，这到了厂里时间久了做不出成绩迟早会露馅儿。 别说他们多心，你们看看赵章踩点上下班的，哪像一个技术员的样子。 他们都等着看他啥时候滚出机械厂了，结果人家画出了新型拖拉机，他一个人完成的，还被命名为融合―zc型拖拉机。 这款拖拉机据说比改装后的东方红―54型拖拉机还要好使，那生产出来不就是市面上最好的拖拉机。 他们融合机械厂在拖拉机方面不就盖过第一机械厂了？ 他们一个延伸，什么质疑啊，不存在的，这拖拉机就是他们机械厂的赵同志发明的，比第一机械厂强。 整个机械厂都是夸的。 曾杰出还被带他的刘师傅夸了，“你这小子眼睛亮，早早就看出了赵技术员的本事。” “你怎么瞧出来的？” 曾杰出：“……”我也想知道我怎么瞧出来的，我根本没瞧出来，是被你们瞧出来的。 曾杰出含糊过去，以为这样就好了，但是赵章的名字无处不在，过了几天他生产的零件都与他有关，曾杰出人都要崩溃了。 为什么他的世界里都是赵章，他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 与曾杰出的崩溃不同，佟高锋很高兴自己的好兄弟做出了成绩，主动请缨为赵章写稿。 于是赵章看到了他一天憋出了一行字，还被涂了，仔细辨认后可以看出内容是――我的好兄弟赵章在不断的画图纸中画出了现在的融合―zc型拖拉机。 赵章：划的好啊。 “你是怎么进的宣传科？” 面对赵章的灵魂叩问佟高锋委屈巴巴的表示：“我想进的是车间，我妈非让我去宣传科。” “去了宣传科我每天不是喝茶看报就是喝茶看报。”本来要写东西的，但是他写了好几天交上去一百多字小学生作文都不如的东西后就取消了。 听到这样一个梦中情工的赵章：……你在跟我炫耀？ 他没看到赵章别有深意的表情，继续抱怨：“报纸没意思，我一点都不想看那些字，但是我不看报纸我又不知道干什么，总不能他们在写文章我在那发呆，还有喝茶，我真的，天天一肚子茶水，好不容易喝完了还有人给我倒满。” 佟高锋苦恼的抓着头发。 赵章：“……”还是你会招人恨。 “千万不要和别人说。” 佟高锋：“我又不傻，我只跟你说这些。” 赵章：“……”看不出聪明。 “明天星期天，你要不要出去玩？” 赵章不想出去了，s市该看该玩的都去过了，不如干点别的。 “你想去车间，动手能力怎么样？” 佟高锋老实说：“我有一级钳工的水平。” 只有水平没有考试，他也不敢去考，怕他妈念叨。 他两个哥哥，一个当团长，一个在xx县当县长，他要是去考个钳工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 当然他并不觉得做个钳工有什么丢人的，八级钳工可是国家的宝贝。 佟高锋眼睛里流露出向往。 “够了，咱们弄个好玩的。” 赵章拿出本子开始画图，赵章没把工作带回宿舍过，佟高锋便从来没见过他画图，这是第一次，直接被他一手徒手画图给震撼到了。 他默默的不敢出声，扶回惊掉了的下巴。 他好兄弟就是厉害啊！不愧是他的好兄弟！ 难怪全厂人人夸。 佟高锋看着看着拿了自己的纸笔画了一条线，他看着刚一画出来就偏了，然后为了努力保持直线不偏离却歪七扭八的直线。 佟高锋又拿起笔继续画，一连画了七八条不能说歪的一模一样，只能说各有特色。 佟高锋：“……” 第108章 吸全家血幺子（36） 他用笔给涂掉了，涂了就没有发生。 佟高锋刚放好本子，“你在干嘛？” 赵章冷不丁的出声吓了他一条，他本能的把本子往身后藏，“没干嘛，你画好了？” 赵章：“还没，需要削笔。” “你用我的，我帮你削。”佟高锋把笔放桌上，拿过赵章的铅笔认真的削了起来。 他削完了赵章还在画，看着看着不禁看困了，爬床铺上睡觉。 赵章又画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把图画完了，其实如果他自己动手不用图也行，但是重点就是不是他动手。 “这个还是找个木匠简单。”只不过木头不比钢铁耐用。 顺便也给佟高锋找点事做，绝对不是他看不过眼他拥有梦中情工。 赵章拍醒佟高锋，“我画好了。” 佟高锋揉着眼睛，看着翻看起图纸，“这些尺寸都不大，但也不精密，我能做。” “材料我也有。”事实上佟高锋不只有材料，还能用设备，不然他怎么敢说自己有一级钳工的水平，这水平可不是吹出来的。 当然要用也只能在工作日，他就是厂长小儿子也不能单开设备。 赵章不急，一点都不急，“你慢慢弄，下个星期天，下下个星期天给我都可以。” 闻言佟高锋心里却是把时间定在了下个星期天，他想快点看到他和赵章的共同成果。 佟高锋非常积极，结束了他在宣传科喝茶看报的日子，在车间忙忙碌碌。 赵章则是又开始摸鱼了，他刚画出了融合―zc型拖拉机，也没人敢说他什么。 赵章时不时去车间逛逛，逮到了佟高锋那小子，他没过去，装作不知道又出去了。 到了隔壁车间，哎呦，曾杰出原来在这个车间。 曾杰出：“……” 他感觉他的天塌了。 看着赵章冲他挥手，脸都裂开了。 赵章心情很好的出去了，“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即是有缘。” 还好曾杰出没听到他这句话，不然他得蹦出两个字――孽缘。 赵章往嘴里塞了两块糕点，回到技术部给自己泡了一缸子麦乳精。 他倒是想泡奶粉，但是现在奶粉票难得，他也没必要跟婴儿抢口吃的，所以他还是喝麦乳精。 香甜的味道，比佟高锋喝茶水好。 那桶麦乳精都被赵章喝的只剩下一半了，他可以想想啥时候再买上一桶。 赵章喝完倒上热水回来。 之前嘴欠的技术员凑了上来，“赵同志你喜欢喝麦乳精，我这刚好有两张麦乳精的票，不知道……” “不用，我不缺票，我人缘好，没票了高锋和杰出都乐意借我。” 对的他人缘好，在技术部格格不入又怎么样，曾杰出听他的，佟高锋和他关系好，这俩都有背景，把这他们都笼络了怎么能不是人缘好？ 他才不会为了这点蝇头小利哄着这位，人家也不单单想他嘴上哄几句。 当然他也可以哄哄，把糖吃了把炮弹塞回去，但是……他懒。 他现在可是有工作有工资的人，他不一样了。 碰了钉子那人只能讪讪的回去了，其他人挤眉弄眼，心里看着笑话。 第123章 赵章才懒得管其他人的想法，他拿起其他款式的拖拉机资料翻看，因为是机械厂，相关资料非常详尽，这些资料也不怕被偷，因为比不上国外。 至于厂和厂之间，国内是计划经济，国家安排啥生产啥，根本不搞什么商战。 赵章一天看资料，一天画图纸，再一天看资料，一天画图纸，什么熬夜加班加点出图是不可能存在的。 佟高锋忙，他只能自己回去，赵章一点都没客气抓了曾杰出，坐到他自行车后座上，回宿舍没事干下楼在厂里瞎逛，不知不觉逛到厂区。 “小赵你咋在这？”曾鹏波自行车骑了过来停在赵章边上，“正好有件事儿和你说，融合―zc型拖拉机的研发是你一个人的功劳，厂里决定让宣传科给你写篇文章寄到报社去，你好好答。” “这都是荣誉。”以后升职都是参考项。 赵章：“好的老曾。” “老曾？”曾鹏波不明所以，不知道赵章怎么忽然这么叫他。 “我是小赵。” 曾鹏波恍然大悟，不禁笑了起来，“哈哈哈，你个滑头。” “你上点心。” “对了你还没去图书馆办证，记得去办一个。” 赵章：忘了，现在也得想起来。 赵章回应后，麻溜的去把证给办了，免得曾鹏波惦记。 没事泡泡图书馆，就跟原主躲在房间里学习一样，反正大家看到的是他学了，至于学没学本人最清楚。 赵章揣着证回去了，不想再偶遇个某某。 星期天，佟高锋把他按照图纸车的零件搬了出来，“你看看能不能用。” 佟高锋话说的客气，实际上他都提前量过，不达标的他都直接重做了，周六还加了个班，才把所有合格零件呈现在赵章面前。 “你办事我放心。”赵章的眼睛就是尺，扫一眼就知道它们都没问题，他还不忘夸夸佟高锋，佟高锋嘴角压都压不住，翘了起来。 “接下来要怎么做？” “我组装，不用你动手。”赵章说完薅起袖子开始组装。 佟高锋闻言略微有些失望，见状却又将其抛之脑后，撑着下巴观看。 他并不知道赵章最后的成品是什么样的，十分好奇他车出来的零件，赵章会把它们组成什么东西。 赵章的手很灵活，拿起就没放下过，他对零件应该在哪个位置了然于心，没有错误的尝试效率极高，佟高锋都没反应过来，他已经组好了核心，有了点样子。 只是佟高锋还是没看出来。 而赵章也还在继续，零件越来越少，他手里的东西也渐渐成型了，最后他将外壳装上。 “这是飞机？” 佟高锋没坐过飞机，更没资格坐飞机，那是国家干部才能坐的，但是他见过飞机。 可要说赵章这是飞机，和他见过的飞机又不太一样。 “直升机。” 赵章拧动发条，拧了七八下才松开，他手里的直升机也飞了出去。 佟高锋眼睛都看直了，在他看来直升机模型已经很好了，起码他就没见过直升机模型，只听说过国外有什么飞机模型，而赵章画的图纸，他车的零件，组装起来就得到了这个模型，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简单。 但是他知道不简单的，简单是因为赵章厉害。 只是他没想到赵章比他想的还要厉害，这架直升机居然能飞。 佟高锋被震的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从直升机的工作原理来说，发条直升机利用发条装置储存能量，然后释放能量来驱动螺旋桨运转。这个过程类似于一个机械钟表，发条装置就像钟表的发条，预先储存能量，然后逐步释放，从而驱动直升机飞行（注：百度）。” 还有一个最经典的玩具，铁皮青蛙，那个也是利用发条达到跳跃目的的玩具，不过这么说也不准确，铁皮青蛙想要跳跃还有很关键的一点，拉簧，拉簧牵制蛙腿，通过偏心轴的引导，才能实现青蛙的弹跳。 说起来赵章原来是想做遥控飞机的，但是电池是一个问题，还要另外做遥控手柄。 他不是遇事就退，只是让佟高锋先看到了成果，实际上他预留了放电池的地方，遥控手柄等他弄到材料做起来也不难，关键还是电池。 因为现在电池技术不够成熟，电池不仅储存的电量少，电池还特别大只，要是去适配电池这台遥控飞机势必要做的很大。 赵章还是往小了做，所以他得自制电池。 赵章看向佟高锋，那目光仿佛在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佟高锋：好像明白了，又好像不太明白。 这不重要，“我能玩吗？” 赵章把直升机给了佟高锋，“随便玩。”铁制品不容易摔坏。 佟高锋高兴的不得了，虽然赵章考虑到它要足够耐摔，但佟高锋还是舍不得它过多碰撞，所以只拧两圈就放了，看着直升机起飞，没了动力往下掉，开起降落伞。 没错这玩意儿赵章还考虑到飞太高掉落的问题，考虑啥流线型增加降落阻力问题都没有一个降落伞简单，虽然在直升机上安装降落伞有些奇葩，但是管用就行。 所以每次飞机还没掉到地上佟高锋就接住了打开降落伞缓缓下落的直升机。 玩了一会儿，佟高锋就嫌宿舍太小了，施展不开来，跟赵章说过后到宿舍楼下玩直升机。 那可不得了，别看s市是大城市，但这个年代的玩具花样和后世完全没法比，甚至生产的都很少，毕竟在国家规划里拖拉机、自行车这些对人民生活有帮助的工具才是应该正经生产的东西。 玩具么，不重要。 在赵章眼里就是玩具级别的直升机一出现，顿时成了二十来岁工人的心头好，宿舍楼下的人也越来越多，围在那里看着直升机飞起来掉下来，又飞起来掉下来。 这种直升机，小朋友玩什么，大朋友才是刚刚好。 有那些因为佟高锋身份不敢靠近的工人按捺不住腆着脸过去，“佟高锋同志你这能不能借我玩玩？” 他开了个头，不等佟高锋回答又有人凑过来问：“这是什么？怎么还会飞？” 佟高锋：“这是直升机，就是飞机的一种。” “飞机，我知道飞机，之前报纸上看过。” “我看过飞机在天上飞过。” “这个怎么可以飞？” 铁皮青蛙八九十年代流行的玩具这会儿他们却并不知晓，看到佟高锋拧发条了，但是还是不知道它是怎么就这么飞起来了。 佟高锋想解释，但是他本身就没理解赵章的话，更记不住，将之转述。 “拧这里就能飞了。”他只能干巴巴的指着发条。 第109章 吸全家血幺子（37） 可能他自己也觉得太过干巴了，拧了两圈放开给他们看，他们就这么看着发条转动，直升机起飞降落，佟高锋将降落伞捆好。 说是降落伞却不像带在人身上的那种，需要自行拉拽打开开关，而是降落速度达到一定程度后自动打开的。 他们只觉得好玩，完全没看出这里面应用的原理。 佟高锋没给他们玩，他们也舍不得散去。 在一旁围观都兴致勃勃的，看到直升机撞树他们表现的比佟高锋还激动，生怕它撞坏了。 楼下闹哄哄的，却没影响到赵章，他设计了一款电池和充电小工具，后者一点都不难，一点高中化学小知识就能办到。 他要费心思的是电池。 赵章支棱了一下，打了个哈欠躺床上去了，最后还是被玩的意犹未尽的佟高锋叫起来去吃饭的。 佟高锋带赵章去下馆子，一路上嘴巴叭叭叭的就没停过，“你都不知道他们多想玩直升飞机，它那么神奇，一拧就飞，以前也没人见过……” 这玩意儿之前谁玩过啊，全国独一份。 “他们也没问我是哪买的，估计以为是我爸从哪带过来的，要是知道这是你做的，他们不知道该多震惊。好像也不用震惊，你是能造拖拉机的，一个这么小的直升机算什么……” 赵章在后面听得迷迷糊糊，一副随时要睡着的样子。 佟高锋自行车一停下他又能睁开眼站起来，好像刚才昏昏欲睡的不是他。 吃过午饭，赵章把收集材料的任务交给了佟高锋，佟高锋不知道赵章的用意，心里惦记着直升机，但最后还是将直升机放回了宿舍。 倒是把其他人给馋坏了，不能玩也就算了现在看还不能看了，佟高锋同志你回来啊！ 可惜他们怎么呐喊都没用，只能惦记着直升机。 直升机也成了厂里又一话题，不过很多人没看到，加之直升机再怎么新奇那也是玩具，没人重视，听到也当瓜吃了。 他们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但是这直升机它又变样了。 住宿舍楼的工人：“你们是没看到佟高锋同志手里拿着一个手柄把直升机操控的，想往上飞往上飞，想往下飞往下飞，想往左飞往左飞，想往右飞往右飞。” 第124章 没住宿舍楼的工人：“这怎么还能操控？” 另一个住宿舍楼的工人加入话题，“不只，之前就能飞一下就要重新拧发条，现在是用电的，跟手电筒一样，里面装着电池。” “别提了，我妈把侄子丢给我带，好家伙，看到那架直升机哭着喊着要。”以为就你会哭会喊吗？我也会啊，主要是要不到啊。 佟高锋被宣传科科长喊过去问话了，主要他也没见过可以操控的直升机。 他让佟高锋形容形容，佟高锋一整个麻爪，“就是有遥控器就能操控它。” 说起来还是他不会玩，赵章遥控直升机转圈别提多有意思，直升机就像小狗一样想抓住自己的尾巴，却怎么都抓不住。 还有还有，直升机还能飞跃障碍物，比纯粹的飞行更有意思。 小时候他要是有它，他一准抱着睡觉。 佟高锋形容的麻爪，宣传科科长听的更麻爪，想起佟高锋之前交上来的东西他决定不为难佟高锋也不为难他自己。 “你把直升机拿过来我看看。” 佟高锋戒备的看着宣传科科长，跟防贼一样，就差脸上写着“你别想抢我的直升机”几个大字。 宣传科科长一噎，“我就是看看。” “哦。”佟高锋不动，什么看看，什么压岁钱我帮你攒着这种假话，他小时候听太多了。 宣传科科长：“……” 要不是这是佟厂长的儿子他早就命令他拿出来了。 宣传科科长软磨硬泡让佟高锋中午午休后把直升机带过来给他看。 然后？ 别问，问就是他在办公室里玩了一个多小时。 并拿着它去找佟厂长，后面坠着佟高锋这条尾巴。 毕竟“机质”在他手里，在宣传科他也是喝茶看报，不如盯着科长，看他要干啥。 佟厂长一看到宣传科科长和佟高锋，脱口而出：“高锋闯祸了？” 不是佟高锋多爱闯祸，而是他和两个哥哥对比起来显得格外不成器。 佟高锋抿嘴。 宣传科科长也没想到佟厂长开口第一句就是这样的话，他尴尬的一时间忘了想说什么，好在他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一两秒后就恢复了正常。 “厂长你看一下这架直升机。” 宣传科科长将直升机递给佟厂长，佟厂长已经反应过来自己儿子没闯祸，但他一当爸的没有给儿子道歉的道理，宣传科科长这么一说他就顺势接过直升机，看看是怎么回事。 佟厂长：“这个是国外的模型？” 佟厂长作为厂长见识要更广一些，知道的也更多，他甚至知道国家不放过一点机会，买了国外的模型想要研究出航母。 “这不是模型，它能飞。”佟厂长还诧异它怎么就能飞了，宣传科科长怕伤到佟厂长的手，将直升机拿过来放到佟厂长的办公桌上，然后拉动遥控手柄。 直升机缓缓起飞。 “真的飞起来了。” 佟厂长惊诧不已，让宣传科科长把遥控手柄给他，被佟高锋盯了很久，佟厂长玩了多久就被他盯了多久。 佟厂长光顾着操控直升机了，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 玩了半小时把直升机降落在桌上，“这种遥控直升机改装一下应该能实现空中无人播种。” 国外已经实现农业机械化，国内还是人力为主，拖拉机参与耕种和收割都已经算的上机械化了，很多地方连连拖拉机都没有，和国外机械为主完全是两码事。 佟厂长还想往上走一走，看来看去，最后锁定了农业，想要在农业机械化上进行突破，所以他看到这台遥控的直升机就想到了利用它进行播种。 事实上他想的也没错，毕竟后世实现了无人机播种。 宣传科科长是没想到这一点的，他是想着这样的玩具在国内不太合适，却是可以销往国外。 他们可以做的更精细一些，带到春季广交会上。 这个想法说给佟厂长，佟厂长赞同也不赞同，赞同是觉得多一样产品他们多一些赚外汇的机会，不赞同是因为他觉得国外技术比国内好，国外恐怕已经有这样的遥控直升机了。 无论如何，佟高锋注定拿不回这台直升机了。 作为这台直升机的制造人赵章被点名要去开会，曾鹏波给了他一个眼神，没想到你小子闷不吭声的给我搞事情。 赵章一脸无辜，他就是随便做了一下，想要提高一下友情的可靠度，没想搞事情。 会议上听到佟厂长的想法，赵章倒是没有什么异议，只是肯定不能按照原来那么粗糙的版本来做了，毕竟那个范围有限，而且还要考虑到载重量，其实最好还能在上面安装上摄像头，清晰的投影到遥控器上，这样不用肉眼就近查看，也能实现准确播种。 这涉及到的方面又有点多。 赵章思考了很多现实中不过是一刹那，他也不和厂长谈技术，只是在开完会后花了几天时间写了一份报告，做他肯定能做的，看厂长要什么样的配置了。 顶配就要向其他厂购入材料，购入还不算，还要帮助对方提升技术，不然以现在的技术生产出来的产品达不到他们想要的效果。 要是降低要求可能会有些鸡肋，限制比较大，虽然能帮助农业，但是其实现在人工是剩余的，有那操控直升机的工夫，他们自己动手一点不费劲。 领导层那叫一个纠结，还没决定是继续还是放弃，不冒这个险。 赵章就给佟高锋做了一个升级版的遥控直升机，能操控的范围更大，还应用了显示屏，摄像头赵章也搓了一个塞进直升机。 当然清晰度是相当感人的，不过佟高锋不觉得。 他家有电视，这就和电视一个样，怎么会不清晰？ 就跟后世看以前的电视感觉模糊的一批，但是当时却一点不觉得有什么毛病一样。 值得一提，显示屏是扯着机械厂做大旗从电视机厂弄回来的，就那么两块，多的是一点没有。 值得庆幸的是赵章没弄坏不然……手搓显示屏？ 在赵章眼里哪哪都不行的遥控直升机让厂里拍了板，然后让技术部出个量产的方案。 又是赵章的事情，其他人完全没参与，因为不懂。 赵章：这沉重的友谊。 “佟高锋同志给我按按肩膀。” 佟高锋立马很狗腿的给赵章按肩膀，还好佟厂长不在，不然看到这一幕都不知道该是什么心情了，这小子，都没对他这么殷勤过。 “能不能再再给我造一架？” 赵章：“没材料，等量产，让厂里把那台还你。” 佟高锋叹气，他也知道不现实，但是还是忍不住想要问问，他才到手没稀罕够，偏偏一架进了厂里，又一架进了厂里，都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过分！ “力道够不够？” “再重一点点，对就这样，刚刚好别加了。” 赵章入职还没满一年，甚至半年都没有，但是年底的时候他破格成了厂里的劳模。 有意见？ 看看人家设计的融合―zc型拖拉机，再看看人家制造的遥控直升机，这才进厂多久就有这么多成果了。 这还不是劳模？你们倒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拿出来这么多的成果。 简直是，别看他踩点上下班，他一定是在宿舍里偷偷努力了，这样的精神，可歌可泣，劳模当之无愧。 佟高锋：？？？ 他看向赵章，我怎么不知道你偷偷在宿舍努力了？ 哦~一定是都在脑子里想，背着我偷偷努力。 赵章：“……”不要脑补，原来的才是真相。 第110章 吸全家血幺子（38） 除了评上劳模以外，赵章还升了个职，成了技术部第五组组长，一个组员都没有的那种，需要另招。 有没有有心人想安排萝卜坑的心思另说，赵章的确是升职了，工资涨到了九十八块钱，票若干。 让一些技术员眼红又无力，没有办法眼红肯定是眼红的，但是做不到啊，根本做不到。 他们能研究出一款新型拖拉机就已经是祖坟冒青烟的存在，赵章还弄个遥控直升机，里面电池都不一样，还有那个摄像头，显示屏，别说干了，想都想不到。 只能眼睁睁看着厂里为赵章专门设了一个组。 赵章还好作为当事人，听完高高兴兴的看厂里准备的晚会。 他带了一大堆的零食，糕点就不提了，还有什么花生瓜子，核桃杏仁，还带了暖壶，里面泡了麦乳精，甚至还有卤味，什么卤蹄膀，卤豆皮。 主打一个应有尽有，绝不亏了嘴。 可苦了旁边同样看晚会的人，本来以往大家也就带个花生瓜子，注意力都在台上的，这香味儿一阵接一阵，节目都看不下去直往赵章这瞄。 自己位置不坐蹿过来的佟高锋一点没觉得毛病，一样吃的很开心，觉得赵章相当机智，要是早认识他一年，他去年就这么干了，唔唔，好吃真好吃。 第125章 曾杰出在后边看到就很难受了，他先认识的赵章，他还帮过他那么多回，就一点不带着他，光分给佟高锋。 但让他过去，曾杰出第一反应，他脑子又没毛病，过去不是送上门被坑。 他只看了一会儿就看台上工人们准备的节目。 过完年，厂里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热火朝天，想要在今年实现遥控直升机的量产。 赵章就混在里面摸鱼，有什么工作交给新来的组员。 * 杨柳大队，张秀花坐在床沿上，缝着赵宝根的一件外罩，昨天突然撕了一个口子，放到了今天，缝着缝着想到了小儿子，“章子都不知道咋样了？”这过年都没法回来。 赵宝根宽慰她，“你不是打过电话了，孩子好好的，他是在外面上班，为人民做贡献，你操啥心。” 张秀花一点都不觉得宽慰，张嘴就喷老头子，“干啥，那是我儿子，他去为人民做贡献我就不该操心了？” “我还不能担心他在外面吃没吃苦，辛不辛苦，衣服够不够穿，吃的好不好？” “能能能，我没说不能。”赵宝根怕自己说晚一点张秀花就让他见识一下到底是能还是不能。 张秀花哼了一声，老头子就是欠的。 张秀花收了尾咬断线，把外罩丢给赵宝根，“章子在外面过年肯定没啥好吃的，哪像家里，有鱼有肉，吃个够。” 鱼是队里从河里捞的，每家都分到了两条，肉是野鸡野兔，还有一只傻狍子，都是赵三丫打的。 赵三丫以为赵章过年会回来，特意带着赵小北和赵四丫上山，弄了这么多肉回家。 知道赵章不回来她头发都垂下来了。 赵宝根可不敢安慰了，免得又被老婆子一顿怼，不过他心里没少想。 儿子在厂里有食堂，那是正经大厨做的饭菜，再说工人福利好，人回不来厂里发的福利却不会少。 儿子应该也吃不了苦。 唉，也不知道儿子在那边咋样了。 赵宝根还说张秀花，他自己心里也念叨的想的不行。 赵章人没回来，但是月初寄的包裹到了。 包裹里面还有一封信，张秀花直接打开了。 心里还叨叨：她就说读书有用，看看，她看信都不用人帮着念，她第一个知道章子给她写了啥。 这时候偷了一下懒的赵宝根就后悔了，这种后悔在他凑在张秀花旁边看信，却有的字不认识，连猜带蒙还没看完老婆子已经看下一页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一边后悔一边看信。 张秀花嘴角已经翘的ak都压不住了，“这个老幺，真的是……” “妈章子说啥了？”赵卫星看不到信，在一旁心痒痒的很，问道。 “别急别急，我给你们念。” 哎呦，这辈子都没想过她还能给别人念信，她张秀花也有今天。 “亲爱的爹妈，你们好！今天的太阳很明媚，一如我的心情。一想到要给你们写信我的思念就在心间流淌，爹妈、大哥二哥三哥大嫂……” 赵章把家里所有人都点了一遍，要不是家里没养猫猫狗狗，怕是连它们都没纸上有名。 赵大柱挠后脑勺，憨憨的傻笑。 张大妹笑容满面：没想到老幺还会在信里提到我这个大嫂。 赵满福心里熨帖，也笑了起来。 王萍芳：老幺记得他们的好呢，我就说对老幺好没错，以后他们家能不能过好就看老幺了。 赵卫星：这个老幺说话文绉绉的，想了就直接说么。 张秀花：老幺最想我了，写给我的最多，哈哈哈！ 赵三丫嘴角上扬：小叔叔！我也想你。 赵四丫眯起眼睛：小叔叔！小叔叔！ 家里所有人的心情都很好，显然对赵章这种发大水的思念很受用。 他也拉拉杂杂的写了一张纸，第二张，赵章开始诉苦了，“我的妈妈张秀花同志，我在s市这边住的双人宿舍，不及家里宽敞，这里也没有厨房，需要热水就要去开水房，暖壶很重，但是我知道自己在外面，要扛起所有……” 没有多写自己多辛苦，但是又处处体现他的不容易。 两个一间屋子，老幺在家都一个人一间的。 还要去开水房打热水，家里都是侄子给送到屋里头。 这些怎么能不算苦？ 可把张秀花心疼坏了，但是赵章又描绘起了s市的风景，s市国营饭店的美食，张秀花那嘴角又忍不住翘了起来。 写着写着，又写到赵章寄回来的东西，又从寄回来的东西写到他是如何得到这些东西的。 张秀花读完口都渴了，再一看有十几页纸，老厚了。 张秀花却没有休息，翻出厂内报纸，“这就是厂里对老幺的表彰，我念给你们听。” 她胸膛挺的高高的，念的慷慨激昂，像是一个战斗勇士。 家里老少都听醉了，他们家老幺/小叔叔是这样的，没错，原来他是这么为人民做贡献的。 张秀花读完让老头子找罗大海做个相框，让赵卫星去弄块玻璃回来，她要把这张报纸裱起来。 赵三丫想亲眼看看报纸被张秀花一巴掌拍掉手，“别给弄脏弄坏了。” 报纸她小心叠好放进屋里，连同其他东西也给带回屋了，什么麦乳精，s市的糕点，这些东西哪能一下子就吃了。 还有一身衣服，大城市老太太穿的。 张秀花给自己换上，出去给他们看，“好看不？” 嘴上这么问她心里已经美的不行，布料多光滑啊，还有这个印花多好看，穿上它，她就是整个大队最漂亮的。 张秀花出来之前还特意重新梳了头发，把长发打成辫子，整整齐齐的。 “娘你这身可好看了，你穿这身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城里来的老太太……”王萍芳夸赞的话跟不要钱一样往外说。 家里除了赵章，最会说话的就是她了。 张秀花矜持的给了她一个眼神，“城里老太太都没这一身。”这可是s市的。 赵宝根酸死了，老幺怎么就想着他娘了，怎么就不记得给他也来一件。 不行，他把字练好了给老幺写信，让他也给他弄一身，他要成全大队穿的最好的老头子。 张秀花被喜悦冲的头脑发昏，压根没发现赵宝根那点小心思，也不换下来直接在大队里遛弯。 别人还没开口呢，她就说：“哎呀你咋知道老幺给我买衣服了，你瞅瞅这s市的衣裳，你别给碰坏了，看看就好。” “什么，你也听说老幺给我买衣服了，那些人嘴巴怎么这么快。” “漂亮吧，s市的，咱们县里老太太都穿不上。” “我家前头三个不争气，都不是个会念书的，哪像老三，还有s市的技术员过来请，这不我就穿上s市的衣服了，我家老幺说s市老太太最喜欢这样儿的。” …… 整个大队都是张秀花的声音，都知道她的宝贝老幺给她买了件新衣服，s市的。 王大娘气闷：“得意什么，有什么好得意的，不就是一件衣服，谁没有一样。”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洗的发白打了好几个补丁的衣服，她更气了。 就她家那四个，我这辈子什么时候能穿上s市老太太会穿的衣裳哦。 这张秀花家的老幺怎么就蹦起来了呢？ 王大娘想来想去还是落在了读书上，前些年她没少笑话张秀花不让她的宝贝老幺干活，啥都让前头三个干，她笑话她迟早后悔，把一个儿子养废了，拖着一大家子。 谁能想到读书真有用，让人请了去s市。 王大娘嘴上还不服气，私下里偷偷跟孙子们念叨让他们好好念书，念了书才能去城里当工人，吃上麦乳精，吃上城里的糕点，穿上城里人的漂亮衣服。 别提王大娘了，其他原本就是较劲的人家都觉出读书的好处来了，他们也不求去什么s市，能到县里当工人他们就感谢祖宗保佑了。 别说了，赶紧把家里孩子塞进大队小学，公社小学他们读不起，大队小学还是可以的。 都给读，读不出来打一顿，再读不来打两顿，想不想要吃好吃的，想不想要花不完的钱，想就给我读书。 赵章这一寄包裹不仅队里反响颇大，知青点也热闹。 他们有见识，杨柳大队把赵章看成飞出去的金凤凰，顶顶了不起。 但是他们知道就算去了城里赵章也只会是一个平凡普通的工人，上面有组长，副主任，主任，副厂长，厂长，根本算不得啥。 他们带着这种羡慕又优越的感觉看待这件事的时候，张秀花裱起来的厂报却打了他们的脸。 第111章 吸全家血幺子（39） 赵章不仅去s市当了技术员，还做出了成绩，评了劳模，升职了。 没错张秀花只看到赵章说厂报写了他，没具体说写了多少篇。 张秀花先入为主把第一张报纸上写的就以为是全部了，报纸多了几张？她又不知道报纸有几张。 第126章 这不她炫耀了一遍，后面看到其他写赵章的又出来炫耀了一遍，着重强调劳模。 一个个都说她家老幺是懒汉，读那么多书，手不能挑肩不能扛，以后肯定在家吃闲饭被哥嫂嫌弃，瞅瞅瞅瞅。 厂里厂长都说她家老幺是劳模，劳模懂不懂，知不知道？ 她见那些人不信就把人拉到家看报纸，别的字不认识劳模总认识。 赵章又懒又馋的名声彻底洗刷干净了，有谁问他们，他们一准儿夸。 走亲戚来队里的，他们要是说，他们第一个不干。 话说回来，这脸打的太结实了，让他们知道，他们以为的是他们以为的，人赵章能让s市的技术员特意跑到这乡下请人，已经说明了一切。 倒是打散了让日子舒服些了，又想着回城的知青这日子以来的浮躁。 至于始作俑者赵章是一点都不知道这回事的，他只是在兑现原主说出来哄人的话。 兑现了，那就不是哄人画饼了。 当然也是让家里人多看到一些甜头，工作是好，他跑的太远了，缺乏真实感。 这又是吃又是穿还能上厂报加薪，哎，就是再无知麻木的人都该生出野望。 他的侄子们，他准备好了，他们准备好了吗？ 东南西北四个：“……” 赵章没忘了顺带提一下妇女能顶半边天的事情，还有谁谁一个女人在s市当厂长，还有谁谁又一个女人在市里当干部。 就是分享分享，张秀花有了点印象――城里的女人真能耐。 赵三丫眼睛布灵布灵的，听得别提多认真。 之后没事就拿着树枝对着地面写学来的字。 * 赵章手搓一个遥控直升机好办，达成量产有不少问题需要攻克。 他忙呢，忙着把新招的人指挥的团团转。 反正跟不上的就踢出去，他不藏私，只厌蠢厌懒。 嗯，偷懒的只允许有他一个！ 技术部的人还不敢说他偷懒，毕竟他们之前不是没有议论过赵章偷懒，但是好么，人家拿出的成果直接甩在了他们脸上。 偷懒，这是人偷懒能办到的？ 反正偷懒是站不住脚的，就是心里觉得赵章在偷懒也不敢说了。 有本事说，那你这个不偷懒的做出了点啥？ 他们看着赵章活都派给别人了，自己踩点上下班那也是一看一个不吱声。 然后默默卷起来，同是技术部的技术员，人家才进厂多久就当了组长，他们呢，因为上面有组长，以为一个萝卜一个坑，他们想要升职要奋斗很久。 时间太长了，人也倦怠了，还是在赵章这里看到了其他出路。 成不了小组组长么，没事，自己单开项目当组长，组员都可以自己挑。 没错，赵章找曾鹏波换人了，不行的人换成了自己想要的人。 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挑人，但也的确是挑了。 赵章一条咸鱼看着一群卷王，“有那么一刻我觉得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 这么感慨，但还是该干啥干啥，比如检验佟高锋的学习成果。 没错这小子知道自己想去当钳工他妈同意的可能十分渺茫，再加上他对赵章如何制造遥控直升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尤其是遥控直升机有他的参与，零件都是他车的，那种震撼，其实一直在他心中回荡。 所以他没有按捺多久，翻出了压岁钱，又找他爸要了票，买了一辆自行车和一块手表找赵章拜师。 赵章没有拒绝，只是让佟高锋把自行车换成票和钱，手表么就把他那块旧的换掉了。 旧的也没卖，他准备回杨柳大队的时候和自行车票一并带回去。 赵章盘算着啥时候请个假回去，来回六天，周日一天，他就是待一天也得请六天假。 赵章：这家好像不适合懒人回去。 “组长你看一下，这是我们测试的数据。”组员a把一串数据报告交给赵章。 赵章看了一眼，“重做。” 虽然赵章在偷懒，却是把整个项目捏在了手里，对每个过程应该是什么数据都了然于心。 谁叫他自己造了一个遥控直升机呢，就算量产和制造一架不一样，但一些数据是一样的。 组员a没敢有意见，赵章的实力得到厂里的认可，毋庸置疑，他还摆过‘官威’把人换了，组员a可不想成为下一个被踢出小组的人。 等到重重困难被解决，进入生产步骤时，已经是小半年后了。 而杨柳大队也多了一群小学生，赵三丫拿自己打到的猎物换到了她和四丫上学的资格，也是新鲜出炉的小学生一枚，不两枚。 因为进入双抢，她们的课堂从学校里转移到了地里，无论是作为老师的知青还是学生这会儿都在帮着收割。 队里再小一点的孩子就在割完了的田里捡谷子，捡够一斤，就能换到一个工分，哪怕是小孩子在这样的双抢时节都能赚到相当可观的工分。 赵三丫是割稻谷的那个，赵四丫本来应该跟她一样，但是她岁数小一点，勉强挂着尾巴，去捡谷子了。 学生割稻不严格，老师是不能休息的。 从早割到晚，中午也只是休息两个小时，错开太阳最猛烈的时候。 割上一天人就感觉身体不是自己的了，知青们辛苦，队员们这些干惯了农活的人也累的不行。 家家户户都舍得下油，甚至买肉回来，还会把攒着的鸡蛋给做了，免得双抢把人累坏了。 老赵家赵章没寄回来什么肉票，但是赵三丫之前打到的猎物没有全吃光，一大半都做成了肉干。 他们家顿顿吃，人倒是没去年瘦的明显，家里的小孩脸蛋还圆润了两分，只是这样的效果让肉干下飞快。 张秀花：“家里的肉只够再吃上三天，小东小南小西跟着三丫上山，三丫打中了，你们把猎物弄回来。” 赵三丫没有异议，打点猎物而已，对她来说没有什么难度。 下午赵三丫和赵小东、赵小南三个下工后上了山。 * 泰衡山 两个人从山脚摸入深山，突然痕迹断了，吴勤勉将附近地毯式搜索了一遍，什么都没发现，“你那边有没有发现踪迹？” 夏渝没有应声，而是倒退到刚才痕迹消失的地方。 “你快来。” 夏渝一声招呼，吴勤勉便大跨步到了他身边。 夏渝指着地面落叶，“这个痕迹是个幌子，我们应该从这开看。” 他人向后移动落在一百多米远的地方，这边有棵树，树上长着藤蔓，之前没靠近这棵树没发现，现在到了树下他们便看到了藤蔓和树摩擦的痕迹，以及藤蔓被扯下来后它原来缠绕树干留下的痕迹。 吴勤勉和夏渝被迷惑耽搁了一下，又继续追寻着人而去，原本在泰衡山，又翻过两座大山。 两人的干粮都吃完了，他们直接就地取材，什么蛇啊野果啊都是他们的食物。 他们也不叫苦，因为这样的情况对他们来说家常便饭。 这还算是好的，好几天不吃东西才是让人难受。 “这痕迹只隔了半天左右，那家伙要跑不动了。” 夏渝摸了摸泥土，得出这个结论。 吴勤勉：“我们小心一些，免得那家伙自知逃不了，干出什么事情来。” 夏渝和吴勤勉再次追着抓捕对象翻过一座山，到了松河县境内。 * 赵三丫和赵小东、赵小南一下工就背着背篓往山上跑。 看到他们身影的队员不禁感叹：“老赵家章子出息，这下头的孩子们也勤快。” 双抢时节，谷子熟了可以收割，山上一些野果自然也成熟了。 虽然没有施肥，果子的味道好坏不一，酸的酸死，甜的也特别甜，前者还可能占一大部分，但怎么都是食物，往肚子里吃就是了，而且运气好点说不定还能抓到猎物。 当然都说不能占公家的便宜，这山上的不论野果野味，都是公家的，但一般情况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除非打到野猪那样几百斤肉的，这是要整个大队分。 像什么野鸡野兔，在上面盖点野菜也没人会翻你背篓，毕竟干活这么辛苦了，找点吃的补补怎么了，再不补补人底子都要折腾坏了。 野果子就更不值一提了，不摘只会喂了鸟雀。 “这有啥勤快的，小孩子就是能折腾，我家那小子干活干的累的都不想动，一不干活又这钻那钻的。” 这位队员对此不以为然，他没那个滤镜，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滤镜是啥东西。 “那能一样嘛，他们家有章子，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过。” 全大队就他们家有自行车，还有还有，张秀花一个老太太还戴上了手表，旧的？那也是手表啊，他们想要一个都没有。 那老太太太小气了，让人摸一下都不肯。 换作他们……他们肯定让人摸一下表带。 第127章 另一边赵三丫三人上了山，这几天他们都是如此。 没办法，这天气热得很，肉放不住，就是想做成肉干，步骤太繁琐了，谁不是一个个累得够呛直想躺下，还做什么肉干。 反正山在这里，打猎对赵三丫又是十分简单的事情，直接吃新鲜的好了。 他们没到外围，又往里面走了一些。 外围有想要碰运气的知青，还有一些孩子和老人，他们要是打到猎物被看见就得分给他们。 分给他们不打紧，赵三丫用的加强版弹弓要怎么说，肯定会有人嘀咕，还会揣度他们打了多少肉。 没天天闻到肉香？人家藏的严实，说不定人家还偷偷运到城里卖了。 赵三丫三个想不到这些，只是打猎本来就是民不举官不究，他们一直以来都是设法避开其他人。 第112章 吸全家血幺子（40） 赵小东将赵三丫猎到的野鸡往背篓里塞，里面还有两只野鸡。 别看加起来有三只野鸡，很多了，实际上野鸡个小毛多，杀了能出一斤肉都算好的。 三只三斤左右，家里十二口人，赵宝根又拍板给出嫁的女儿和孙女送上一斤半斤的，这些就显得不够了。 “小东哥小南哥，我们再往里走一点。” 外面赵三丫打的多，最近碰到猎物少了一些，再往里走走，他们也好早点打够早点下山。 赵三丫那手出神入化的射击他们已经深有体会，一点都不用担心。 他们只要留意着周围，碰上什么狼啊野猪的，早点上树就成。 他们三人往里走了一段，赵三丫就看到一只兔子，兔子蹿的特别快，眨眼的工夫赵三丫就看不到它的身影了，完全凭感觉进行射击。 石子射出后，赵小东往那个方向走去，本来以为没射中，兔子已经跑没影了，他过去就是碰碰运气，跟有枣没枣打上三竿子一样。 没想到听到他的动静，兔子猛地蹿了起来，往灌木丛里钻，地上和树叶上留下了一点血迹，明显是被赵三丫打中了。 这好端端的兔子他追不上，这都受伤了怎么能让它跑掉。 于是赵小东便追着受伤跛腿的兔子跑远了，赵三丫和赵小南赶紧跟上。 等赵小东抓住兔子三人已经到了深山范围，三人都没来过。 赵小南：“哥你可真行，为了追一只兔子把我们带这儿来，要是奶知道一定把你骂一顿。” 赵小东挠头，“我，我没注意。” 他眼看着要抓住兔子了，就不想放弃，没想到这只兔子腿受了伤还能跑这么远。 “我们现在就下山。” “下什么山，来都来了，让三丫打上几只猎物咱们再走也不迟。” 他们的对话落入了一双耳朵中。 一只眼睛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看向三人，视线在赵小东和赵小南身上扫过，最后落在唯一的女娃赵三丫身上，眼底闪过轻蔑。 就这样的小女娃还想打猎？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赵小东和赵小南的身上时也更加轻视。 这样也好，正好便于他行动。 老子今天能不能活着离开，就看你们的了。 男人手里多了一把刀，目光死死锁在赵三丫身上。 赵三丫左手搭在右腕，不知道怎么回事，到了这里她就有种被什么盯上的感觉。 很危险！ 她张望四周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但是她不认为是自己感觉错了，因为这种感觉在冬天里上山碰上狼的时候她也有过。 赵小东和赵小南一无所觉，背着背篓，观察周围有无大型野兽的同时，采摘一些野菜野果。 这些都是等会儿下山的遮掩物，而且由于他们踏足了的地方没人来野菜野果只会比山脚往上那一带都要多。 不过是十几分钟的时间两人就摘了大半篓，显然再打上两三只野鸡野兔他们就能下山。 男人一直没有动，靠在树干上，恢复着体力。 他这段时间长途跋涉，就是找食物都是顺带的，碰上什么吃什么，一点都不敢停下来，更别提睡觉休息。 他身体非常的疲惫，现在全靠毅力撑着，赵小东和赵小南在他眼里浑身都是破绽，但到底是两个年轻壮小伙。 他这种状态下去，并不能保证一举抓住那个女娃子，当作人质。 男人很有耐心，只是一种危险的直觉催促着他尽快行动。 * 吴勤勉和夏渝追到杨柳大队的后山，他们已经做好准备抓捕男人，因为知道男人就在这座山里，他们没有出声，只是利用手势联系。 寻着踪迹逐步向赵三丫这边靠近。 还没确定男人的位置他们先听到了赵小东他们的动静，吴勤勉和夏渝齐齐皱眉。 他们没想到在山里碰到了其他人，不过刹那他们就想到了男人的打算。 正在想怎么护住赵三丫三个人，把男人抓回去，就看到男人从树上一跃而下，宛如迅猛快捷的猎豹冲着赵三丫而去。 夏渝和吴勤勉齐齐行动，冲出掩体，冲向赵三丫。 他们一动，男人就发现人追过来了，他们都受过专业训练速度只会比他更快，他只有一次机会。他改变主意没有去抓赵三丫，而是抓了最近的赵小南。 赵小南不知道哪蹿出来的人，见他想要抓自己，连忙进行反抗，但是到底反应不够快，不过刹那就被男人抓住。 男人的刀架在了赵小南的脖子上，轻轻一划，血就流了下来。 赵小南发出吃痛的声音。 “小南！”赵小东叫着满脸的担心。 夏渝和吴勤勉也停了下来，死死的盯着男人。 “蔡高汉你不要负隅顽抗了，你今天是逃不掉的。” “逃不逃的掉不是你们说了算。”蔡高汉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想要他活着你们就给我往后退。” 赵小东：“你是什么人？你快放了小南。” 蔡高汉根本不理赵小东，只是看着吴勤勉和夏渝。 老天爷都在帮他，他一定能活着回去。 他加重手里的力度血顿时流的更快了，吴勤勉和夏渝不得不后退。 他们是军人，哪怕放走坏人也不能不顾人质的安危。 他们往后退，不管是他们还是蔡高汉都没注意到赵三丫正凝视着蔡高汉。 赵三丫捏紧拳头，手心由于过度紧张已经变得湿漉漉。 她却什么都没感觉到，只听得到风声，树叶落下的动静，只看的到蔡高汉举着的刀，鲜血打湿刀刃。 她可以的，他没动，比野鸡野兔都要好打，她可以的。 赵三丫，你可以的！ 赵小东六神无主，想起赵三丫，要护着这个妹妹的时候，赵三丫抬起了手。 赵小东顺着她手的方向落在赵小南和蔡高汉身上。 下一秒蔡高汉举着刀的那只手多了一个血洞，鲜血喷涌而出，刀因为剧痛落地。 赵小南都没反应过来，一直盯着蔡高汉的夏渝和吴勤勉就冲了过来，一个拉开他，一个抓住了蔡高汉。 夏渝就地给赵小南包扎，包扎完了掏出他的证件，“我们是军人，这些天一直在抓捕他。” “这位同志我们会送去医院，医药费我们都包了。” “你们谁打的蔡高汉？”刚才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吴勤勉现在绑好了蔡高汉，才提到他手上那个血窟窿。 华国人无论老幼对军人有种天然的喜欢，赵小东自然也不例外，十分积极的回答：“是三丫，我妹妹。” “我妹妹打的可准了，家外面的蚊子都被她打光了。” 为啥不打家里的？那石子破坏力太强，只能打外面的。 要不是赵小南还受着伤，需要送医院，赵小东都要好好夸一夸赵三丫了。 现在他只是说完这句把背篓背到了前面，又提起赵小南的背篓，再把赵三丫背到背上。 夏渝已经把赵小南背上，免得他不注意扯到伤口。 一行人往山下走，吴勤勉没少问赵小东话。 赵小东个大漏子再次发挥了威力，家里里里外外的事情，只有他不知道的没有他不会说的。 赵三丫总算知道为什么小叔叔要奶奶打哥哥了。 这嘴巴，她手动捂住。 赵小东：？？？ 赵三丫惯常使用的右手，这一动就露出了加强版弹弓。 吴勤勉记在心里，要不是现在情况不合适，他都想拿来试一试了，想看看它到底是如何达到和枪支媲美的杀伤力。 赵小东将赵三丫送回了家，告诉张秀花赵小南受伤的事情。 张秀花便跟着夏渝一起把赵小南送去了医院，夏渝身上没有什么钱票，最后还是张秀花自己缴的费。 而吴勤勉担心节外生枝，把蔡高汉连夜押走了，把蔡高汉送到地方后，向上汇报情况，并交代了夏渝的行踪。 夏渝搞到钱票给了张秀花，补上医药费，还多出来一些，让她给赵小南买吃的补充营养，毕竟如果不是他们没有及时把人抓住，赵小南也不会受伤。 第128章 此外他又想试试加强版弹弓，他这个想法一提，张秀花让赵三丫给夏渝表演。 赵三丫在院子外竖了一块木板，直接十连射，每一颗石子都射中木板的中心。 这要是放在哪个军人身上夏渝都不会觉得有什么，但这事是发生在赵三丫身上。 完全打破了他之前的误解，没错，他之前一直以为赵三丫打中蔡高汉的手是凑巧，是运气好。 现实哐哐给他俩耳光，什么凑巧，这是高手在民间，赵三丫就是神枪手。 夏渝想看看赵三丫有多厉害，把人带上了山。 木板射击已经够让人震惊，但是赵三丫在山上无论鸟雀走兽，几乎百发百中的命中率让他想把人打包送到军营。 当然除了人他还想把加强版弹弓带回去，枪还有枪声，这个却没有，而且装填的子弹还是随处可见的石子，不知道能省多少火药，给军人多少练习的机会。 于是在赵章不知道的情况下，赵三丫被特招入伍，而加强版弹弓也进入了军中。 在军队领导也见识过加强版弹弓的威力后，对赵章的调查也越来越深入，他从光屁股尿床到如今进入融合机械厂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被记录在纸上，放在了领导的办公桌上。 领导翻阅后让人叫来了马红兵，也就是赵章的高中同学。 他刚好在这个军营当小兵，一起被记录在赵章那叠调查资料中。 马红兵还迷茫中带着一些激动，毕竟叫他的是大领导，是团长，他平时接触的顶多是连长。 马红兵到团长办公室，“报告，我是团长7345连士兵马红兵，向您报道。” 团长回了一个军礼，将马红兵带去见李师长。 马红兵更晕乎了，这怎么还要见师长，到底是叫他去干什么？ 第113章 吸全家血幺子（41） 团长将马红兵带到李师长办公室，李师长也不绕弯子，“马红兵同志跟我讲讲你的高中同学赵章同志，你一定要如实以告。” 马红兵愣了一下，赵章做了什么，怎么惊动了李师长？让他这么劳师动众。 马红兵回想了一下，“他虽然生在农村，但一点都没有其他农村同学的自卑，上高中没多久后我就和他成了好友，我会多打一点菜分他吃，他也会尽可能还回来……后来高中毕业他坚持自己找工作（？），有了工作他就有能力回报家人，再后来我就到了军营，一直没和他联系。” 马红兵话里话外都是夸赵章的，到最后不禁自责，他天天累的倒头就睡，都没想起给他写封信。 李师长：“你能为你所说的话负责吗？” 马红兵心跳漏了一拍，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铿锵有力的喊道：“我能！在我眼里赵章就是这样的人。” 他没有一点夸大，他不心虚。 李师长：“根据调查的资料显示，他一家子都在供养他，他才能上高中。” 这不就跟古代举全家之力培养一个读书人一样么，古代是为了跨越阶级，但是在现在就没这么夸张了。 这也就算了，他还跟古代读书人一样，除了读书什么都不干。 这不就是趴在全家人身上的蚂蝗？ “这件事他说过，乡下孩子读书不易，家里不是没有让他的侄子上学，只是学的不好，只有他坚持了下来。” 马红兵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他还觉得这是赵章父母明智的表现。 毕竟还有很多乡下人都不把孩子送去读书，只是最后只剩下赵章一个人读到了高中而已。 “首长请问赵章同志犯了什么错？” 马红兵搞不懂李师长为什么要调查赵章，他又没当兵，还要把人翻个底朝天。 涉及到加强版弹弓，李师长没和他讲，只是让团长把人带走了。 李师长又翻看起了赵章的资料，上面事无巨细，赵章没有任何被取代亦或者投敌的可能。 他的身世清白，但还有一些地方让人想不明白，比如他在高中的时候成绩并不出色，别说高中，他初中都是擦着线上的。 但他却会修收音机、缝纫机，还会修手表和拖拉机，更是凭借改装拖拉机进入s市的融合机械厂。 事关重大，不得不小心。 当然此时他还能在这斟酌，但赵章在s市融合机械厂做出的成绩传来时他就不淡定了。 遥控直升机？能实现精准投放种子的遥控直升机？ 这是农业机械？开什么玩笑，把种子换成手雷就是一活脱脱的缩小版战斗机。 李师长赶紧叫停了融合机械厂的生产，然后把赵章连同他的组员和生产资料都打包送去了军工厂。 那些生产出来的遥控直升机也都被运走了，和军需物资放在一起看管。 遥控直升机到了军工厂的工程师手里，立刻被拆解了，遥控直升机里外都被研究了个透彻。 这个实在太简单了，赵章都没做什么技术保密处理。 但正是因为研究透彻了，才让军工厂这群工程师想要打开赵章的脑袋看看他脑子是怎么长的，怎么会想到这么制造一架遥控直升机。 除此之外还有加强版弹弓，那个就更简单了，但是正是因为简单，才更能看出他对物理学掌握的有多深刻。 不出意外赵章被一群人包围了。 赵章在军工厂极受欢迎不说，华国也开始给各大工厂来个大摸底了。 谁叫差点把遥控直升机给漏出去了。 要是漏出去，他们自己还一无所知，想想这种情况就让人窒息。 这一摸底自然又摸出了不少东西，这一项摸底检查也从今年开始一直持续下去。 * 赵章被军工厂一群人当成了宝，李师长那边问他这人如何，无有不夸。 他们敏锐的反问李师长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李师长提出资料中的问题，直接挨了一顿喷。 “枪打出头鸟不知道吗？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不知道吗？赵章同志就是比普通人更聪明，更早领悟到这一点，所以韬光养晦。” 也正是因为这样才避开了高中疯狂的两年，能安安生生的走到他们面前，你还怀疑他，还觉得他是蚂蝗，他这样聪明的人去干农活就是浪费，浪费懂不懂。 正是因为他把全部的心思用在学习上，才会有今天的成果，你什么都不懂？！ 李师长被骂的狗血淋头，挂断电话只觉劫后余生。 赵章对此本来不知情的，但是有人说漏了嘴，那人连忙说：“我们都帮你骂回去了。” 赵章只是笑笑谢过了他们，也没有解释，解释了才像是欲盖弥彰，惹人怀疑。 果然这件事很快就翻篇了，连个影子都没留下。 赵章适应了军工厂这边的生活，那头张秀花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赵章换了地方。 张秀花还在翻着赵章的信说s市啥样啥样，以后她肯定要去s市看看，那样她就是去过大城市的老太太，别说大队的老太太比不上，整个松河县的老太太都比不上。 赵章的事迹他们都听腻了，他们更想知道赵三丫，“你倒是说说你家三丫，她咋就被招走了？” 张秀花不满，这些人都不等她把话说完，还关心三丫，三丫哪有她家老幺厉害。 众人催促下，张秀花还是说了，“还能咋样，还不是因为她有个好叔叔，全靠了我家老幺她才被部队看中了。” 赵三丫射的准才被招走的？要不是她家老幺弄的那个什么弹弓，她能射的准？更不可能被特招入伍。 张秀花觉得一点毛病都没有，只是夏渝让她别多说，她就没抖搂干净。 再说了一个女娃子有啥好说的，以后迟早是别人家的，还是她家老幺好。 “行了行了，你们没机会了，别打听了。” 张秀花照旧含糊过去，还有人锲而不舍的追问，张秀花叉腰瞪眼，“说了还不听，走走走，不爱听你们就走。” “我干嘛跟你们在这闲磕牙，我真是，我看书看报去，以后我不仅要去s市，我还让我家老幺带我去b市看天安门，看升旗！” 张秀花跑了，这些人闲聊一下也就散了，一来没啥有意思的事儿，二来还要干活呢。 张秀花说是看书看报也不是糊弄他们，她回了家就翻看起来，看不懂的就拿字典查。 学了这么久这字典都要被她翻烂了，现在用的也少了，基本都记住了。 要她说妇女主任都不一定有她认识的字多，那个位置该换成她，哼。 “唉~”传来一声叹气声。 过了一会儿，“唉~”又传来一声叹气声。 张秀花撸了一把孙女，“小小年纪叹什么气？福气都被你叹没了。” 赵四丫杵着下巴，“小叔叔不在，姐姐也走了，就剩下四丫一个，唉~” 好无聊啊。 赵四丫跟蔫了的花一样垂头耷脑。 张秀花以为多大事，“你也练练打弹弓，练好了跟三丫进部队。” 第129章 “唉~”赵四丫继续叹气。 她也想过，但是她之前跟着姐姐练就差的很远很远，根本打不中。 好想姐姐啊。 “四丫四丫出来玩啊。” “来了。” 赵四丫一溜烟往外跑，多愁善感什么的跟她没半毛钱关系了。 张秀花：“……” “得了，没这个命。” 张秀花也不在意，继续看她的书，反正别人咋样她不管，她肯定要去找儿子的。 她学好了成为老太太中的楷模，争不过年轻人她还争不过老太太？ 她留在大城市看着老幺，有时间回一趟生产队，那叫一个风光，张秀花光想想就美了，学的也更有劲儿了。 咬着笔头，把不认识的字圈起来，查字典，然后标上拼音，标好了就开始念，从磕磕绊绊到顺畅读完。 学完今日份的扫过老头子轻蔑一笑，把头仰的高高的。 谁都别想追上我。 懈怠的赵宝根苦着脸把书拿过来，天黑了，他还念叨：“咋黑的这么快？”像极了临到考试却还没复习的学生。 他想点灯，被张秀花一个巴掌拍灭了想法，“点什么点，这么阔点灯，我把你点了行不行？” 赵宝根只能嘟囔着睡觉，张秀花没听清要是听清的话就知道他在说：你就是怕我赶上你超过你，明儿开始我就努力。 张秀花：你这话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腻不腻？ 张秀花一翻身，嘴里叽里咕噜背诵着书里的小节，卷的赵宝根这觉差点睡不了。 最后还是身体太疲惫，睡过去了。 一大早起来看书，背书。 赵大柱三个当儿子的：“……”爸你受啥刺激了？ 赵小东四个当孙子的：“……” 这书他们是看还是不看？ 不知道卷为何物却被迫卷起来的他们还是翻出了课本。 赵小东、赵小南和赵小西三个看他们小学的课本，赵小北入学后也被分发了课本，所以他们都有课本。 一直到吃早饭他们才放下，结结实实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上工的上工上学的上学，前者别提多积极。 学习，他们这辈子只怕都不会喜欢上。 * 赵章使唤着佟高锋给他泡麦乳精，没错，佟高锋也跟过来了，他不是组员，但这不是赵章收了他，他又亲手车过遥控直升机，就被一起打包过来了。 赵章一边喝一边看佟高锋的学习成果。 佟高锋在来军工厂之前就挺努力的，来了之后更努力了，再不加快脚步追上来，他怕被丢回融合机械厂。 就是没丢回去，也会成为军工厂中最普通的车间工人。 他不想。 只能发奋图强了，奋斗的时候还要后悔一下初中高中他居然在混日子，要是没混日子他都不用再往前补，不用这么争分夺秒。 还好赵章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然得说，想太多了，学习是学无止境的，他前面好好学了后面照样要头悬梁锥刺股。 第114章 吸全家血幺子（42） 赵章检查完又给佟高锋布置了新的学习任务，也没忘了指挥他干活，比如先把这喝完麦乳精的碗给洗了。 他自己则是拉了拉衣裳出门了，遥控直升机在农业上没什么问题，但是要运用在军事上还要进行一些调整。 像是载重量，如何平稳运输手榴弹，如何实现拉环，爆炸后能否回收遥控直升机，只能用手榴弹吗？能不能实现遥控直升机射击的可能？ 一堆议题要讨论，要斟酌。 他们吵的唾沫星子满天飞，赵章一会儿赞同这个一会儿赞同那个，要不是遥控直升机制造的，怕是要被误会成走关系进来的混子。 当然他行动上很混子，他们讨论的内容却是都听进去了。 他们还没讨论出个一二三四五，赵章就把修改图纸放在桌上，供大家传阅。 等所有人看一遍都过去半个多小时了，看似不多，但对他们来说时间十分的宝贵，他们无时不刻在争分夺秒追赶国外。 只有强大的武器才能震慑住那些还在图谋华国的列强。 赵章画的图纸他们手搓的武器版遥控直升机，等他们搓出来检验完给赵章看成果。 赵章也有一样东西给他们看。 他把插头插上，然后打开机器，将遥控直升机的图纸放进去后，按了个按钮，再按下开关。 紧接着机器响了起来，一张接一张纸吐出，上面印着遥控直升机的图纸。 现在其实也有复印的工具，比如老式刻板复印机，蜡纸复印。 但是这些资料是不能刻板的，也没必要刻板，就算印出来也不够清晰，图纸差一分一毫都不行。 但是赵章这台复印机不用刻印，还不存在不清晰的致命问题，用起来还非常方便。 “你怎么花时间搞这个，有这个时间多研究研究武器。” “这个也太清楚了，这是什么原理？” 他们一边念叨一边对复印机表达了热切的喜爱，有了它一些资料就能复印了，他们看起来方便，还节约时间，不用老是在问资料在谁手里，抢来抢去。 这台复印机不仅在军工厂好用，还被搬上生产线，推广了开来，各大单位各大厂子都用上了，学校倒是没用上，这个时候没以后那么多试卷，老师担心出事儿，只是照本宣科，原来的复印工具就够用了。 复印机在华国推广开来不算，还被卖到了国外，狠狠赚了一笔外汇，外汇又拿来购买国外的生产线。 国家尝到了甜头，在支持武器研发的同时也开始对其他研究加重力度，不为了别的，就为了赚外汇。 这就跟军工厂这边没关系了，反正他们复印机用的溜溜的，效率比之前高了很多，不由得懊悔以前没在这方面花点心思。 当然这也只是一刹那的想法，他们没有没多时间去后悔，他们要抓紧一切时间往前冲。 他们落后太多了，他们不知道自己要花多少时间才能追上那些m国，他们的背上背着一座大山，没有压断他们的腰，却无时无刻不在让他们喘息艰难，不敢停歇。 所以他们测试过修改后的武器版遥控直升机，又提出了一些新的想法，准备对它进行二次改造。 一切都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 赵章看着他们，难免被带动，这是一个艰难却又热情真挚的年代。 * 马红兵已经执行过五次任务，上过三次战场，虽然是小规模作战，但也都是见了血的。 他也从一名普通士兵成为了班长，他卖力的训练，一边等待着下一次的任务。 他在为国家战斗，也再努力捡回自己的命，能够继续保家卫国。 连长：“马红兵。” “到！” “出列。” 马红兵做了一系列测试，最后合格通过，接到了调走的指令。 马红兵不知道自己是去干什么，但他完全服从命令。 和马红兵一同离开的还有另外几个排的，都是表现突出又通过测试的兵。 他们被带到了一个军营，由一名营长带他们训练，和以往的训练大不一样。 有人去问营长，却没得到答案，的这样训练了三个月又陆续淘汰了一百多个人，只剩下三十六人。 营长：“你们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把你们挑出来，又接受这样的训练吗？今天你们就能知道答案。” 一个个士兵站得笔直，眼睛里充满了好奇。 “全体都有，起步跑。”营长带头跑，士兵们跟在了他们后面。 停在一个地方，营长点了三个人去搬东西。 密封的箱子摆在营长脚边，他打开箱子，站在前面的士兵已经看到箱子里的东西，他们心里嘀咕：“这什么玩意儿？怎么跟玩具一样？” 营长没管他们的想法，将电池装进武器版遥控直升机中，装上手榴弹，打开手柄，让手柄连上武器版遥控直升机，然后摇动手柄，武器版遥控直升机缓缓起飞。 飞到三百米远后，按下红色按钮，再操控武器版遥控直升机飞走，这时的速度比飞过去快多了，不过武器版遥控直升机飞的快，手榴弹落的更快，它飞了不过十米左右，手榴弹就落在地面上，“砰――”发出巨大的爆炸声。 众人：卧槽！这东西原来是这么用的。 这不成远程兵了，他们只要站在战壕里就能操控它去杀敌，敌人却连他们面都看不到。 “报告，营长这个看起来不难，赶紧让我试试。” “报告，也让俺试试，俺想让它杀鬼子。” “报告……” 报告声此起彼伏，等声音停歇，马红兵等人也正式开始了他们的新训练。 当然手榴弹就是给他们瞧瞧的，他们只有空的。 他们是第一队新式远程突击兵。 * 边境军营里，一个五大三粗的军人整了整军帽，“y国这群狗日的，老是骚扰我们，干又不敢硬干。” 第130章 坐在床铺上的军人：“再过几天就是过年了，我倒是想安安生生的过完这个年再打。” “别想了，你想过年，那群狗日的肯定也等着你过年放松警惕，好偷袭我们。” “我想打，早打晚打都得打，早一点我也多挣点军功，升职快一点，我就能多那点补贴，和小芳提亲。” 把小芳娶回家，等他再往上升一升调到别的军区，他就能带她随军了。 “你小子，就想着娶媳妇，就这点出息。” “这有啥，俺也想娶媳妇，可惜俺走的时候跟俺喜欢的姑娘说让她别等俺。” 他们闲扯着，军号声响起，一个个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宿舍。 一天如此，第二天依旧如此，一天又一天。 他们日渐疲惫，他们知道y国那边的心思，就是想要骚扰他们，让他们不能安生休息。 他们还不能拿他们怎么办，毕竟他们没有越过那条线。 而在不动用大型武器的情况下，这么远的距离，他们也无法对他们造成伤害。 “这要让老子憋屈死！他丫的就不能干一架？！” “你就知道干架，人家摆明等你动手，一旦越过那条线就是我们的问题，你动点脑子吧。” “老子咋没动脑子了，老子就是憋屈。” 他们再怎么暴躁没有上头的命令也只能时刻备战，却不能打过去。 深夜 y国边境，他们又进行了一次骚扰后回到营内，摇晃水囊，打开喝下一大口烈酒，驱散了瑟瑟寒意。 “m国的新式武器比华国的威力大多了，我们扛着它们冲进华国，再退回来，华国拿我们也没有办法。” “我赞同，咱们让华国好看。” “这要看长官的想法。” 他们七嘴八舌的，y国的长官此时也盯着华国军营方向。 明日就是华国除夕，再等一等，等一等。 次日，y国长官下达夜袭命令，士兵们捏紧了武器。 天早早的黑了，夜变深了，似是知道今天会有一场硬仗，天空飘起了雪花。 虽然知道y国那边可能会突袭，但华国军营内还是整了点好吃的，算是过年的年夜饭。 吃过后他们整节目的整节目，写信的写信，武器没离开过身边。 “呜――”号角再次想起。 “我就知道这群狗娘养的今天要给我整事。”骂骂咧咧的时间里他带上武器到外面集合，准备迎战。 y国士兵已经跨越了边界线，一个个像是抢宝贝一样冲向华国军营方向，架起武器，拉开保险。 “砰！” “砰！” “砰！” 爆炸声接连响起，一群y国士兵都没反应过来就在爆炸声中牺牲了，有的侥幸捡回一条命，没有立刻死亡，撑着身体看向华国军营方向。 云朵悠悠的飘走，露出了月亮，在月光的映照下可以看到华国军营那边空无一人。 “敌袭！是敌袭！” 华国军人不知道躲在哪里向他们发动攻击，阴险狡诈的华国人！ 华国军营里的士兵们：怎么回事？ 这爆炸声，怎么是在y国那边，到底是y国偷袭他们，还是他们偷袭y国？ 夜幕中，爆炸声并没有停止，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y国人心生退意，只是还不等他们退回去就已经被一网打尽，只剩下还没来得及过界的y国士兵。 他们连骂的勇气都没有，灰溜溜的跑回了军营，这才讨伐起华国。 马红兵拉动手柄，它的遥控直升机飞在前面，其他遥控直升机紧跟在后面，在夜色风雪中回到了起始地。 他们二话不说开始检查他们的‘战友’。 一名军人检查完自己的，看到边上战友的遥控直升机，“老毛你这螺旋桨怎么被你糟蹋成这样？” 老毛无奈，“差点撞树上，我往下躲了一下，结果就被扫射的子弹扫到了。” 该说不说也是很倒霉了，遥控直升机飞的足够高了，但是这么一躲，就到了射程范围内，都没有被瞄准，却中弹了。 可把老毛心疼坏了，换了螺旋桨，又测试了几次，才小心翼翼的放到专门的盒子里。 第115章 吸全家血幺子（43） 军营里的军人们很快便知道了，不是他们偷袭y国，而是y国偷袭他们的时候被华国拦截了。 怎么拦截的他们不知道，只知道出手的是一个秘密小队。 这个小队选拔的时候他们是知道的，但是训练什么，又干什么一无所知。 有人猜：“肯定是手榴弹小队，专门丢手榴弹，炸死那些y国佬。” “夜里看不清，怎么丢？” “不是有那夜视的眼镜，戴上就看清楚了。” “太远了，打扫战场的时候我们也看到了，他们只是越过边界线一百多米，那边没有什么掩体，也没有我们的人留下的痕迹，再远再大的力气手榴弹也扔不到。” “但那就是手榴弹留下的爆炸痕迹。” 他们猜来猜去都不会想到这是一场空袭。 而这只是秘密小队打响的第一枪，他们的辉煌也是从这一刻开始。 嗯，相较于他们热闹的猜测，y国那边就骂骂咧咧了，他们军事力量比华国差，全靠m国支援才跟华国打的有来有回。 华国军人自己都猜不到的事情，他们也猜不出来，因为居住在边界线，他们对华国文化了解颇多，还往神灵鬼怪的方面想。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都老实安生，只敢在军营里骂骂咧咧，去外面都不敢，万一华国神明鬼怪到这边溜个弯儿呢？ 他们不敢动，秘密小队不可能一直在这边停留，又去了其他地方支援。 * 对于遥控直升机创下的辉煌战绩赵章一无所知，他还在改进，之前第二版在其他人眼里相当不错，就是国外有这样的遥控直升机，他们也应该追上了。 但是在赵章眼里还是缺陷多多，一抓一大把，不说别的就说这个清晰度，是真心不高，非常依赖操控者，遥控直升机白天飞行都需要操控者专心致志，到了夜晚就更别提了。 这大大提高了对操控者的要求，对于向来是工具服务于人的赵章来说这无异于是致命的缺点。 所以他这段时间都在研究如何用现有材料把清晰度提升上去，成本又在控制内。 还有摄像头，只能摄入前方景象，这个制约大了点。 他也不一定要360度，但270度总要的。 赵章慢慢来，反正没人催他，那群卷王都回去了。 他们本身就有项目，只是遥控直升机已经有成果，只是改成武器版的，耗时不会太多。 再说了这武器肉眼可见的好用，怎么能耽误下去。 所以他们来帮着赵章干活，干好了升个级顺理成章。 他们满意了自然要回去继续他们的项目，毕竟比起国外华国的武器不可谓不落后，在华国成立前后都在用国外淘汰，或者从侵略者手中夺来的武器。 他们还得死命追。 于是赵章这个项目他就是老大，一部分是之前带过来被摸清底子的组员，还有一部分是被调过来的。 总之都在赵章手底下，都要听他的。 赵章慢，一点不耽误他把人指挥的团团转。 原来的组员早就习惯了，刚开始还有人嘀咕，但是后来发现自己长进了也就闭嘴了，还有一点，赵章是有真本事，他不是瞎指挥，不然肯定让他哪凉快哪待着去。 后调来的组员？这是军工厂的宝贝，嘀咕啥嘀咕，有这个时间嘀咕不如奋力追赶国外。 只能说流水的工厂铁打的赵章，总能让自己舒舒服服的。 不过他再慢进度也比别人快很多，在他的指挥下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就把第三版遥控直升机端上桌。 测试过后，不仅是拍摄视角、屏幕清晰度，还有平稳性，对手榴弹的保护措施，都进行了全方位的提升，用一个简单的词来形容就是鸟枪换炮。 这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 测试出来的结果众人都不敢相信，但事实就摆在眼前让他们不得不信。 又经过一系列测试，第三版遥控直升机投入生产。 这一版是加了密的，一旦拆开就会毁坏，根本做不了研究，无法知道遥控直升机的核心。 而且这一版和前面两版，不，加上农用的那一版，算是有三版，和前面三版已经截然不同，即便拿到了前三版也不能研究出这个新版本。 因为操控难度降低，生产的第三版遥控直升机翻了个倍。 也不算多，低空作战是秘密武器，用的少，敌人那边自然不清楚情况，起到的作用也越大。 说起来低空作战华国还是先例，最起码其他国家对付华国没有用到。 这也是为什么华国能出奇制胜的原因。 捷报连连，国外开始对国内进行技术制裁，也不明说，就是不卖给华国。 第131章 华国重金或者曲线救国比原先更加困难了，但华国并不后悔，他们不可能有武器不用，任人拳打脚踢。 这只会让他们强大的心情更加的迫切。 只有真正的强大起来，列国才制约不了他们。 * 航空工业飞机设计研究所 姜总工和两百多名研究员正在攻克飞行控制问题。 1956年，第一架全部采用自制零件的国产喷气式歼击机在沈市完成总装。（注：百度） 由此标志着华国航空工业进入喷气时代，这是一个极大的进步，但是和国外相比还是落后了许多。 他们没有骄傲，而是投入了更多资源进行研究。 航空工业飞机设计研究所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于1970年成立。 只是这条路并不容易走，姜总工一群人已经卡在这个环节半年有余，半年啊看似短暂，对于分秒必争的他们却非常的漫长。 夜渐渐深了，“今天就到这里。”姜总工发话，有的人收拾收拾走了，有的还在思考，回过神发现大家都走了，连忙收拾离开。 姜总工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宿舍。 研究所不能带家属，姜总工的妻子跟随着他到这边，被安排到了附近的医院里，住的是医院分配下来的福利房。 至于孩子都住在老家，跟着爷爷奶奶。 姜总工的妻子也很忙，两人当了夫妻那么多年，自有一种默契。 姜总工闭上眼满脑都是飞机结构，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姜总工一大早就起来了，在冰冷的清水刺激下彻底清醒过。 到食堂吃过早饭继续投入到今天的研究中。 直到下午，姜总工被所长叫过去了，所长拿出一架第三版遥控直升机，“你看看这对你的研究有没有帮助。” 姜总工眼里都是第三版遥控直升机，只是看个外观他就能知道它应用了哪些技术哪些原理，摄像头他倒是没看出来，在他的知识范畴以外。 将第三版遥控直升机摸索了一遍，他又拿起了控制手柄，打开后就看到屏幕亮了，而这个屏幕的视角…… 他也终于知道那个摄像头是干什么用的了，不过这不重要。 他控制手柄，第三版遥控直升机快速升空，非常的稳定，他摆动手柄进行转圈，前转后转，加快速度。 姜总工的眼睛越来越亮，要不是所长看着，他都要去抓正在飞行的直升机了。 姜总工让直升机降落关掉电源，“这是m国的技术吗？” “他们已经这么先进了？” “实在太完美了，他是低空霸主。” “不管是查探敌情还是携带武器攻击敌人都不成问题，以我的预估它的载重量是……” 姜总工说了一大堆它的作用和优点，脑海里猛然闪过一抹灵感，都没跟所长说一声人就跑回了实验室。 所长：“……” 所长只能再等等了，不过见姜总工那样，他可以开始挖墙脚了。 墙脚挖不动，那一定是锄头挥的不够快不够多。 所长那叫一个卖力。 赵章被问到去研究战斗机的时候，意外吧好像也不意外。 “我才到军工厂没多久。” 他在这边适应的挺好的。 的确也没啥不适应的，生活上尽可能满足他，有啥事还能叫佟高锋去干，工作上组员都乖乖听话，除了换了地方，没啥毛病。 航空工业飞机设计研究所副所长：“你是个天才，遥控直升机就是你研究改进的，你还可以向其他方向发展发展，比如战斗机，人开的飞机比遥控的你不觉得更有意思吗？” 厂长：你给我收着点，什么开飞机比遥控飞机更有意思，他又开不了。 赵章倒是可以说没有，但是比起低空作战，战斗机才能真正的掌控空中控制权。 都到这个时代了，搞点跟玩具一样的遥控直升机，显然战斗机更符合赵章的胃口。 不过赵章还是没有第一时间答应下来，遥控直升机绝对领先，他放放也没什么事。 但这不是还有一个加强版弹弓，放到军队里用改成了钢铁制成的，更加的耐用。 但只能单发，装填再快也要花时间。 之前他以为自己要在这边待上几年，也就不急着动手。 现在，不能再拖了。 副所长：“一定要来啊，我已经帮你申请了。” 这是生怕赵章反悔。 厂长：“……”我还在这呢，能不能把我当个人？ 副所长走后，赵章开始绘制改进加强版弹弓的图纸，之前材料限制他只能在极端简陋的条件下制作出加强版弹弓。 现在全国材料任他挑选，他发挥的空间大了很多，即使没有的材料他都能搞合成。 赵章在脑子里想了很多遍，绘制的时候就没有阻塞问题，每天绘制上半小时，其余时间都在摸鱼和指挥。 众人：这像是要抓紧时间的样子吗？ 这是他们抓紧吧。 不管他们怎么吐槽，赵章那一手徒手绘图，每天就是半小时，也只用了两周时间完成了图纸，然后他们更忙了。 第116章 吸全家血幺子（44） 第一个月，副所长打电话过来亲切问候。 第一个月又一个星期，关心赵章的身体。 第一个月又两个星期，表达了对赵章的热烈欢迎。 第一个月又三个星期，开始诉苦，这边问题有多少，项目进展缓慢，需要优秀的人才加入推进。 第二个月，赵章将加强版弹弓正式命名为银色子弹，进入测试环节。 一旦测试通过，他就会调到航空工业飞机设计研究所。 佟高锋不知道他调到哪，只知道他要调走，之前能把他带到军工厂是特殊情况，现在…… 佟高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从拜师开始就死命学了，但中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不是说拼了命的学就能在短时间内弥补。 而离了赵章他只会将学习的时间不断拉长，但他也不能为了自己死抓着赵章不放。 佟高锋挣扎了两三天，然后该怎么学怎么学，只是比之前还要努力，仿佛要在赵章离开之前把所有知识装进脑袋里。 银色子弹测试通过，也快到了分别的日子。 佟高锋拍拍赵章的肩膀，“我会想你的。” “你走了以后我也不会放下学习，我要靠实力在军工厂扎根。” “以后你见到我说不定我已经成为军工厂的一名工程师。” 赵章遗憾的摇头，“那恐怕不行，你要跟着我调走，军工厂的工程师当不了，不如当航空工业飞机设计研究所的研究员。” 佟高锋：？？？ 佟高锋：！！！ “航空工业飞机设计研究所？” 要研究飞机吗？ 他之前能参与遥控直升机的制造已经让他高兴的不知所以，让他参与飞机的研究…… 佟高锋感觉他自己在做梦，肯定是在做梦。 佟高锋被赵章赏了个大逼兜，“要是不好好学，去了你只能干后勤。” 佟高锋终于有了些真实感，顾不得痛痛的后脑勺，他紧张的说：“我，我真的能参与吗？能当研究飞机的研究员？” 他这辈子都没这么想过。 那是国家干部才能坐的飞机，他竟然要去研究。 赵章：“别做美梦了，赶紧去给我泡奶粉。” 麦乳精喝完了，他换奶粉了。 他来了之后吃的比原主好营养跟上，身高直往上蹿，从一米六八蹿到了一米七五，他还想再努力努力冲到一米八，呼吸高五厘米的空气。 佟高锋傻笑了一下，拿着暖壶去打热水，打回来倒出来晾一会儿开始冲泡奶粉。 冲好了放到赵章面前，不用他说，佟高锋就拿起了书。 赵章喝了口牛奶，从柜子里拿出点心放到桌上，吃半块，喝一口牛奶，再吃剩下半块。 好不悠闲自在，和佟高锋形成巨大反差，佟高锋也习惯了，他眼睛也没瞎，之前选择性忽视，时间久了也能察觉赵章的懒毛病。 不过赵章这么聪明懒一点算什么，就该其他人把杂事做了，让他把更多的心思和时间用在研发上。 赵章吃完把糕点一收，茶缸子就留在那，等到佟高锋休息的时候就会把它拿去洗了。 他么？睡觉去了。 * 赵章这边项目一完成，航空工业飞机设计研究所那边就等不及了，催促着他过去。 赵章在这边待了三天，带着佟高锋和六名警卫坐上了飞机。 没错，赵章有警卫，还是六名，平时他都在军工厂里，就没用上，他要走了，自然要派人来保护他。 佟高锋对赵章的厉害程度在这一刻有了更加深刻的认知，不然国家不会重视到这种程度。 而且他在研究飞机之前还坐上了飞机，他出息了，看他爸妈还会只夸大哥和二哥不。 第132章 他的兴奋直到下了飞机都没消散，提行李都很开心，不过他也提不久，研究所特意派了车来接他们。 这年代轿车稀罕，不过在机场还好，不算惹眼，毕竟能坐飞机的都不是普通人，轿车来接的也不只是他们这一辆。 只是他们八个人，就算不管超载的问题，这么多人显然也坐不下。 最后车上挤了五个人，另外三个自己到所里。 佟高锋差点被挤出去了，还是他据理力争留下的。 好在一路也没发生什么事，车开到研究所大门口检查，佟高锋已经迫不及待的探出头看研究所的样子。 原来研究所是这样的，飞机是在这里造出来的。 要不是赵章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站在这里，他一定更加努力，成为这里的研究员，握拳。 相比他的激动，赵章显得淡定的一批，和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所长副所长看到赵章的时候，天才果然和普通人不一样。 副所长上前和赵章握手：“赵章同志欢迎你加入我们航空工业飞机设计研究所。” “这是我们汪开拓汪所长。”副所长介绍了汪所长，赵章又和汪所长握了个手。 “我们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住处，就在……” 所长就是来露个面表示重视，副所长管后勤，他领着赵章和佟高锋去宿舍。 说是宿舍实际上差不多有二三十平米，整个宿舍就住一个人，要是被那些一家八九口住这么大一个地方的人看到不知道得多喜欢。 当然赵章和佟高锋都不激动就是了，前者不用说了来了之后最多和佟高锋住二人宿舍。 后者厂长儿子，分到的福利房大，佟高锋自己也能有一间。 他们住下后，第二天就被带去实验室了，佟高锋是被当作赵章的助理，才能跟着去的，否则连研究所大门都进不了。 当然佟高锋有自知之明，往包里塞了纸笔和书，抓紧一切空余时间学习。 他也被赵章留在了实验室外面，毕竟实验室不是图书馆，还腾个地方让他学习。 最后进实验室的只有赵章，赵章一进去，姜总工带头欢迎他。 姜总工已经‘见过’他的实力，其他研究员都知道他们卡了大半年后攻克的难题的灵感来自于赵章，一点意见都没有。 什么话都别多说，赵章直接被拉入项目。 赵章：“……” 这个节奏快的咸鱼反应不过来，对咸鱼一点都不友善。 赵章是拒绝的，但是面对这么热忱的一群人他又怎么拒绝的了。 系统见状相当满意，安安心心的沉睡了。 它没看到它沉睡的那一刻赵章片刻的停顿，当然它看到估计都不会看出来。 毕竟这个停顿太快了，看着赵章那张脸都不会觉得他是因为它停顿的。 赵章被拉入项目，一周时间看完了现有的所有有关战斗机的资料，然后跟上节奏，提出自己的想法。 不知不觉中他们的重心在朝着他转移，被赵章指挥的团团转，还没人觉得这是一个问题。 赵章又顺利成章的成了整个项目最闲，但最费嘴巴的人。 项目进度也在这种情况下一日千里。 而佟高锋这时候才知道赵章研究的不是飞机，是战斗机。 战斗机啊，和遥控直升机对上了，但怎么就是战斗机？！ 佟高锋感慨不了几秒继续投入到学习大业，谁叫飞机只是服务国家干部，战斗机却是要和那些外国佬作战。 尤其是小日子，佟高锋只要一想到，那学习的绳就要紧一紧。 反正是把赵章这条大腿抱的结结实实，把他的事情记的比他自己的都牢。 忙碌时间过的最快，眨下眼好像就过了几个月，又眨下眼到了过年这天，赵章和佟高锋在研究所，和其他研究员一起过了第一个年。 * 杨柳大队 张秀花脸上笑容牵强，老幺去了s市她高兴骄傲，但这都第三个年了，他咋还是没回来？ 她笑不起来，饭桌上其他人也不敢太开心，那不是扎张秀花心窝子么。 所以哪怕这个年夜饭桌上鸡鸭鱼肉都有，是个大肥年，他们也比以往安静，吃的最无忧无虑的恐怕就是赵小北和赵四丫了，成功把自己肚子吃成大西瓜。 张秀花和赵宝根一走，其他人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年夜饭也吃的差不多了，收拾收拾回屋了。 主屋里，张秀花摸着赵章的衣服，“老头子我想咱家老幺了。” “他啥时候能回来？” “这当兵的还有探亲假，他咋就一去就不回了呢？” 赵宝根安慰：“探亲假那也是进部队好几年了才成，刚进去不努力训练回来干个啥，老幺肯定也是这样的。” “这样个屁，咱们老幺去了几个月就升职了，成组长成劳模了，别人能和咱家老幺比吗？不能！” 张秀花反驳，越说越生气，这为国家做贡献也不能一年年的都不回来。 “那让儿子别在s市当技术员了，回来去纺织厂？这样你也不用每到过年就想的慌。” 赵宝根此话一出立刻遭到张秀花的一千个一万个嫌弃，“瞧你这点出息，难怪你只能待在杨柳大队，咱儿子却能去s市，我告诉你老幺回来了你别跟他讲，别拖他后腿。” 赵宝根委屈，还不是你说想儿子。 “阿嚏。”赵章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佟高锋生怕他感冒，非要用煤炉子给他熬姜汤。 赵章说是有人想他不管用，只能量了体温，看到体温正常佟高锋才作罢。 “肯定是你爸妈想你了。”因为他也想爸妈了。 他比赵章自由，但为了不耽误学习，他顶多打个电话回去跟他们说两句，平时一两个月写一封信。 赵章觉得也是，他可是他们的心头宝，这次项目结束他势必要回去一趟。 赵章这么打算，上班后加快了节奏，原本预计还要四五个月时间才能完成的收尾，也在两个月的时间里全部完成，就剩下测试。 所有测试通过，歼七也正式诞生了，比原来更早，性能更加优越。 而赵章和佟高锋一起踏上了回家的行程，先去了s市。 佟高锋陪着赵章购买了一堆东西后，送他和警卫上了飞机，他才回的家。 第117章 吸全家血幺子（45） 赵章坐飞机的时间并不长，因为只有省城有机场，到了省城他要坐一天火车到松河县。 到了松河县赵章直接买了一辆自行车，他坐后边，警卫在前面骑，其他警卫扛着东西在后面跑。 他们不知道负重越野过多少次，这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成为了松河县的一道风景线。 好在这道风景线在离开县城到杨柳大队这条路上没那么多人观看了。 许久不回来，赵章也没闭着眼，四周看看还挺新鲜。 还没到生产队就看到了李大牛，李大牛没有意外的赶着牛车回队里，牛车上放着一堆包袱，后面跟着十个知青。 赵章：大队长要叫了，这么多知青。 再来两个和戴同仁那样德性的他得愁白多少头发哦。 “大牛。”赵章叫着李大牛的名字，李大牛回过头看到了赵章。 “章子你回来了啊，你娘老念叨你呢，你回来她指定高兴。”李大牛说着这话脸上笑容洋溢，看起来他的高兴也不少。 赵章骄傲自豪的说：“那当然了，我妈最疼我了。” 李大牛又和赵章寒暄了一会儿，终于看到前后的警卫，“他们是谁啊？” “他们送我回来，他们背的提的都是我给家里人买的。”赵章没说是警卫，能少点事儿少点事儿。 “哟，那多辛苦，要不放车上？” 李大牛就要让老牛停下，被赵章拒绝了。 “不用不用，前面不远就是大队了，不差这一点路。” “我先走了啊。” 慢下来的自行车又蹬快起来，他们一行人的身影也逐渐消失在李大牛和一群知青眼中。 他们心里暗暗嘀咕赵章，有那活络的和李大牛搭话。 李大牛也不藏着掖着，主要是全队人都知道，也没啥好藏着掖着的。 “那是我们大队的赵章，我们杨柳大队唯二的高中生，他可能耐了，收音机、缝纫机、拖拉机都会修，被s市机械厂招走了，去当技术员，一年都不到就成了组长，还成了劳模，可了不得了，人还孝顺……” 李大牛夸起赵章来滔滔不绝，不只是他，全大队说起赵章那也都是信口拈来。 就是张秀花的死对头王大娘也不例外，只是她心里憋着，不乐意说而已，尤其是在看到她家里那几个糟心的，她就恨赵章咋就不是投胎到她肚子里，那现在高兴风光的就是她了。 赵章回了队里，已经下工了，队里不少人，看到赵章一行人就往这边看，看到赵章都不敢认。 第133章 他下了车，又高又白，浑身气质都不一样了，他们说不来，但就是不一样，所以看着他眼熟也没叫他，他又那么久没回来，他们觉得应该不是他。 于是赵章叫他们的时候他们还愣住了，他说自己是赵章，他们一个劲说变了，看着赵章回家的背影，他们一边跟在后面一边说：“这大城市就是养人，人都高了很多。” “不只，看着他我觉得他比那群知青还像城里人。” “那些是啥人啊，咋跟着他回来了？” “说不定是他同事，就是看着和他不是一类人，都特别精神，又高又俊，不知道我家的小桃他看的上不？” “得了吧还你家小桃，你家小桃要是能成，我家的青草也行。” 大队不大，他们唠嗑的工夫，赵章已经进了家门。 张秀花正在院子里择菜，门口的动静她那耳朵自然是听到了，刚站起来就看到了走来的赵章，手里的菜掉了。 “章子……”她的声音颤抖，既期待又害怕。 期待儿子回来，又害怕是她出现幻觉了。 “妈。”赵章叫了一声，张秀花听的清清楚楚，她上前就抓住了赵章，“章子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可想死娘了。” 张秀花被原主说过，在他这改成了妈，只有对其他人才自称娘，这会儿却忘了。 “让娘好好看看你。” 张秀花上上下下的打量，嘴里不断的念叨着，“你都瘦了，咋就瘦成这样。” 已经上一百三，在几十年都算不得瘦的赵章：“……”亲妈滤镜有点重。 赵章转移话题，“妈我给你们带了好些东西。” 赵章话音刚落，警卫们就把包袱弄到了前面来。 张秀花也是这时候才看到他们，“他们是……” 赵章凑到张秀花耳边说了几句话，张秀花惊的合不拢嘴，自己的声音都找不到了，直勾勾的盯着几个警卫员，看看身板点头，看看精气神点头。 几个警卫员被看得本就笔直的身躯努力挺得更加笔直，接受保护人的母亲的检阅。 张秀花：“老幺啊，我的好儿子，娘知道你会是咱家最出息的，但没想到能这么出息。” 警卫员啊，那是大领导才能有的，她儿子也配上了警卫员，一配还是六个。 她儿子也是大领导了。 “儿子你当啥领导了？”张秀花凑到赵章耳边小声说。 赵章：“要保密。” 张秀花一脸她懂了，家里亲戚知道了粘上来，拖她儿子后腿，那害的还不是她儿子，“放心儿子，这事儿包在妈身上。” 赵章不知道她懂什么了叮嘱：“妈你别往外说。” “不会不会，你妈我你还不放心。”张秀花打着包票，又去搬凳子让警卫坐下，那些东西要被张秀花搬进屋，在外面张望的队员们那个急哦，但到底张秀花家里还有客人，他们就没嚷嚷着让张秀花打开看一看。 等到了晚上，张秀花打开包袱，“老幺咋买了这么多，这也太费钱了，他咋不知道攒着点。” “老幺买了啥？”赵宝根凑过来，心里嘟囔这回总能给我买件衣裳了，我都老头衫都破了四十八个洞了。 “你瞅瞅这衣服，面料多光滑啊，我这糙手摸上去都怕摸坏了，这还不只一件，有三件，我一个老太太哪穿得了这么多。”张秀花嘴上嫌多，嘴角却出卖了她，翘的高高的。 赵宝根都没眼看，翻看着包袱，没看到是给他穿的，又去打开别的包袱，有吃的用的但还是没有他的衣服，他又去翻别的包袱。 “你干啥啊，别乱弄，小心把东西翻坏了。” 赵宝根把张秀花的话当成了耳旁风，他眼里只有那件短袖的确良衬衫，脱了他那件四十八个洞的老头衫，把的确良衬衫穿身上。 “好不好看？像不像公社的的干部？老幺给我买的，我跟你说这穿着比其他衣服都舒服……” 赵宝根炫耀的话又多又密，张秀花都插不上嘴，她直接翻了个大白眼。 不就一件衣服，儿子给我买了三件，之前也给我买了，不知道是谁老是盯着，眼睛那个红的哦。 这回儿子给买一件高兴成这德性。 张秀花嫌弃的不要不要的，但没打断他。 将东西规整规整，躺下睡觉。 没了分享对象赵宝根意犹未尽，但到底不敢拉着老婆子继续叨叨，不然以她的脾气，一准儿会让他好看。 他想穿着衣服躺下，又怕给弄皱了，脱了放在床头，穿上那件破烂的老头衫，躺下又摸了摸衣服，睡着了脸上都带着笑。 第二天早早的起了，穿着他的短袖去找赵昌盛。 赵昌盛：“宝根叔你穿新衣服了啊，这身好看。” “你穿这身干活啊？” 赵宝根摆手，“啥呀，那我哪舍得，别叫汗给泡坏了。” “好看吧，老幺特地给我买的，这孩子孝顺啊，我这样的庄稼汉穿啥的确良啊，又不是干部（重音）。” “不过这衣服是真舒坦，这大早上还有点冷，我这穿着刚刚好。” “你摸摸……” 赵宝根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赵昌盛再不明白他是来炫耀的这大队长趁早换个人当。 不过他羡慕也是真羡慕，他也有一件的确良，但是都买了好几年了，当时实在喜欢，一咬牙就买下来了，平时都舍不得穿，就是去见领导，或者领导寻访，他才会给穿上。 赵宝根不一样，他是儿子送的，也不用为了一件的确良家里抠来算去，还要攒老久的布票。 这儿子养的出息啊，一家子都受益。 “行了行了，宝根叔我知道你衣裳好，你的儿子孝顺，赶紧换了去上工。” “我来跟你请假的，我不换。” 赵昌盛：“……” 赵昌盛无语归无语，还是给赵宝根批了假，首先没忙到那个程度，又不是双抢，其次知青都能不想干活请个假，他们队员还不能请了？ 再说了老赵家也不差这点工分，而且赵章才回来，还不知道能待多久，他总不能妨碍人家一家子团聚。 总之他这假该批。 只是赵宝根不惦记着儿子，穿着的确良到地头上找人唠嗑，远的叫一声，说两句，那派头，真跟干部一样。 近的就一句话拐到他衣服上，倒腾来倒腾去都是差不多的话。 赵昌盛过来听到都觉着耳熟，毕竟在他面前也说过一遍。 别问赵昌盛现在什么心情，问就是后悔给他批假了，之前光知道秀花婶爱炫耀，宝根叔就在边上乐呵，现在才知道宝根叔炫耀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赵昌盛后悔他的，赵章他也不管，三个哥哥几个大侄子都上工了，赵小北和赵四丫因为学校放假，不用去学校留在了家里。 两个小孩就是记性差，在家里不只有一个念叨一万遍小叔叔的奶奶，还有说叨的家长的情况下，想忘都忘不了，丝毫不生疏的粘上了赵章。 赵章撸了两把孩子，闲得无聊（bushi）准备考校他们一下。 赵小北：“！！！” 赵四丫：“！！！” 他们现在溜还来得及吗？ 溜是不可能溜的，他们没逃过，家里其他人也没逃过，赵章也没说啥，只是等他一走张秀花就比之前更加狠抓他们的学习。 第118章 吸全家血幺子（46） 她家儿子都当领导了，还配上警卫，他们可不能给他拖后腿，再说了儿子为啥能当领导，还不是读书读的。 知青也读了书？ 他们不行，连收音机都修不来。 （知青们：这事就过不去了是吗？） 她知道他们没老幺那么聪明，她也不求他们当领导，就当工人，当个工人总行。 张秀花就在那鞭策，尤其是老头子，平时读书他最懒，居然还敢请假跟人炫耀，不知道老幺让他们别说吗？那词儿叫啥来着，低调，对要低调。 啥都不懂，给她抄一千遍去。 张秀花后知后觉想起来，她忘了问小儿子柜子里的金子哪来的。 张秀花知道小儿子不喜欢别人进他的屋，但不可能一直不打扫。 平时扫扫灰尘，晒晒被子，要过年了张秀花要帮赵章收拾柜子。 这一收拾就发现了金子，张秀花不敢在信里写，就盼着赵章回来问一问。 结果……看到小儿子太激动，她根本想不起这一茬。 张秀花：“……”下次，下次我一定记得。 * 赵章在杨柳大队待了一个星期，然后又坐火车到省城，再直接坐飞机回研究所。 佟高锋比他早三天出发，但是坐的火车，速度比飞机慢很多，还没到，也就晚上一天。 回来后鞍前马后，他回去在家里别提了，享受了一把父母的如沐春风，别提多带劲了，除了他们催婚啥毛病没有。 他哪有心思结婚，结婚太麻烦，太占时间了，妨碍他学习。 第134章 所以他早早回来一个是因为赵章要回研究所，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躲开家里人的唠叨。 赵章？张秀花觉得杨柳大队没配得上她家老幺的，再说了他当了领导有组织操心，用不着她。 所以赵章在家里只感受到了温暖，佟高锋听了别提多羡慕。 “羡慕一下够了，赶紧学习去。”赵章挥手。 这两年来的努力加上赵章指导，佟高锋已经达到研究所助理水平。 想当研究员，不只要会读书，还会要有科研思维，要会做实验，这条路还长着呢。 他先学习学习，打打杂。 战斗机的项目轮不到他插手。 赵章回去了，其他人也放了个假，都在这一天回到了实验室。 收尾是收好了，放个大假放空了脑子，回头再来想想，又有些新的想法。 歼七诞生没多久又进行了一番改造，重新进行测试，这一搞又是一个多月。 在这之后歼七投入生产，一共生产了五百架，然后投入空军训练。 * 去年过年那会儿，y国吃了亏，安静了一阵，知道之前把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的根本不是什么华国神明鬼怪，是他们的新式武器后，就想讨回来，和华国起了几次摩擦，都没讨到好处。 他们又找上m国，一次又一次，终于把战斗机磨了过来，一共一百架。 m国的战斗机比华国的厉害多了，他们要华国好看。 y国军队摩拳擦掌，任命xx为指挥官，带领一群空军开着战斗机到边境。 华国早就收到消息，派遣两百架歼七到边境，时刻准备迎敌。 一个想报复，一个不怕事，两边很快就发生了战斗。 万国歌是个女兵，女人当空军只会比男人更加的困难，但她就是办到了，不仅办到了还成为这批人中最优秀的那一个，成了第一批开着歼七上战场的空军。 之前歼五是她的心头好，歼七性能优越，开起来如臂驱使，它完全了取代了歼五，成为新一任心头好。 万国歌看着飞过来敌方的战斗机，快速调节翼展，转动油门手柄，让射瞄7上的光环对准敌方翼展，将敌机整个套住，再按下右手边的稳环按钮，上面有陀螺仪，可以让光环更加稳定，不会乱飘。 此时她再拉开保险，准备射击。 万国歌像是扣动扳机一样扣动射击开关，机炮飞出，“轰！” 敌方机翼被打坏，从空中坠落。 万国歌嘴角翘了起来，“歼七啊歼七，给我把它们统统击落！” 万国歌冲向敌机，再次转动油门手柄，光环套住敌机…… 从瞄准到射击不超过一分钟，这种丝滑的感觉让万国歌兴奋的同时大脑也更加的冷静。 看着又一架敌机坠毁，她立刻调整歼七机身，躲过了后方敌机的偷袭。 她再次瞄准了敌机。 y国指挥官骂娘n句，他跟m国借来战斗机是要华国好看的，没想到华国出动更多的战斗机。 本来他以为华国是想以量取胜，但是这一会儿观察下来，他发现什么以量取胜啊，华国同样拥有战斗力超强的战斗机。 华国空军又比他们这边训练有素，华国那边还没怎么样，他们已经坠毁了十几架战斗机。 指挥官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是想打场漂亮仗的，现在这样…… 指挥官：“@%&#……” “撤退！” 他再不甘心，面对这样的损失也只能下达这个命令。 不过他想撤退，华国这边还不肯呢，y国屡屡挑衅，还不是觊觎华国，又觉得华国是软柿子，可以随便捏，他们就要y国人知道知道他们华国从来都不是他们想打就打想撤就撤的地方。 万国歌与一众空军开着歼七，卖力的瞄准射击。 歼七啊，手感太好了，把敌机打下来的滋味更加的美妙。 “轰！轰！轰！”爆炸声不绝于耳。 y国战斗机撤回去一数就剩下六十七架，这可是战斗机，战斗机啊！ 他们跟m国磨了很久，就想借此打得华国落花流水，现在倒是落花流水了，只是是他们被打的落花流水。 y国偃旗息鼓，m国却没有，他们已经从y国那里知道华国生产了一系列新的战斗机，哪怕他们给y国不是最尖端的战斗机，但和华国比肯定稳赢。 现实却是一百架ml67对战二百架华国战斗机，不过短短战斗了三个多小时，回来六十七架，华国只是三架飞机受损。 没错，只是受损不是坠毁，修一修能继续用。 那不就相当于‘零’伤亡？ 这还得了，m国在国际上喊话了，说华国没有人道主义，对待y国怎么样怎么样。 吸引华国的注意力，又往华国派遣特工。 m国的人不多，毕竟他们的特征太明显了，重点还是小日子那边。 他们战败，撤回小日子的时候留下了一部分人手，还吸纳了一些人成为特务，还有他们的后代。 可以说此时的华国在小日子那边跟筛子差不多。 这也是为什么几十年后随便抓个人都知道这个年代人民群众以抓特务为己任，实在是太多了。 不抓出来华国就在小日子的监控之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卷土重来。 赵章不是铜墙铁壁，更没有牺牲的准备，所以他哪也不去，很安生的待在研究所。 当然他还是不太喜欢这种现状的，为了改变这种情况，他决定多花一点时间在战斗机上。 歼七怎么能算骄傲，他要一整个歼七系列。 还有轰炸机，轰七也可以搞起来。 华国强大了，那些国家就只能在自己国家觊觎。 赵章这一发力，歼七n出来了，轰七也出来了。 国家领导人那椅子都坐不住了，这哪冒出来的天才啊，是不是太能干了一点，要是之前就进研究所，他们国家的歼击机和轰炸机得厉害到什么程度？ 埋没了，太埋没了。 赵章的嘉奖还没到，周师傅那边先到了。 因为赵章进机械厂表现好，曾鹏波帮忙运作，周师傅往上升了升，成了农机站副站长。 赵章去了军工厂，周师傅那履历又添了一笔，还有不久后的研究所，基本上农机站站长一走，那站长没有什么意外就要轮到他来当了。 但赵章这次功绩太大了，周师傅这举荐人能说功劳不大？ 要不是他，赵章可能就是在纺织厂混，在纺织厂混出花了那也只是布好看，与国力上有个球用。 于是周师傅没在松河县农机站当站长，直接去了市里当站长。 周师傅自己都傻眼了，因为是他升职，文件上有官方原因，但私底下还是跟他透露了一下。 周师傅：！！！ 他只是想寻求一个机会脱离当时那种窘状，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借此成了副站长不够，还到市里当站长。 周师傅恍恍惚惚了一整天才稍微冷静下来，虽然他是因为其他原因才升职的，但他不能靠着这个吃老本。 想要站稳脚跟还要靠技术靠能力，以前被压着难出头，他自己也安于现状也就算了，他想改变想给老婆孩子更好的生活，又有这样的机会，他不会看着他溜走的。 周师傅干劲十足，时不时跟曾鹏波联络，斑白的头发硬是反青了。 人都看着年轻了五岁。 他老婆眉头松开了，笑容也多多了，孩子更别提，家庭非常和谐。 曾鹏波没有周师傅受益多，但在空降总工和让他升职两者之间徘徊不定的时候，因此成了后者。 最后终于轮到赵章本人了，没办法，他之前轰七是面世了，但又调整又测试，拖了一段时间。 国家最高领导人也怕干扰了他，所以一直没行动。 完事儿了，国家最高领导人和他悄悄的会了个面。 赵章比档案里的照片看着更加的年轻，他才二十一岁，他还有几十年的时间在航空领域奋斗。 那么长的时间里超越m国的可能性极高，不，他太聪明了，就是现在歼七n都超越了ml67，或许用不了十年，又或者可能是五年，他们就能赶上m国。 “赵章同志你很好。”国家最高领导人握住赵章的手郑重的说。 赵章点头，一点没有谦让，但也看不出骄傲，仿佛这就是一个事实，他只是把事实陈述出来。 第119章 吸全家血幺子（47） 国家最高领导人不曾觉得不好，这也是他的傲气。 没人知道国家最高领导人和赵章谈了什么，只是他离开后赵章职级被提了一提，和姜总工一个级别。 另外赵章还得到了最高领导人的亲笔手书，以及b市一套四合院，去皇宫几分钟的那种。 另外还有一千块奖金，这和他的功绩无法相提并论，但在这时代一千块不算少了，购买力相当于以后的十万块。 赵章那里还有各种票，电视机票都有，当然赵章看不上现在的电视，倒是可以给家里弄一台。 第135章 虽然没啥台不需要自己搓高清电视，但赵章还是自己搓了一台，无它，性价比啊，他有钱也没那么造的，花个好几百加张票买一台黑白还糊的电视机。 赵章搓一台出来，找信号的时候被副所长看到了，过来一看这电视，又清楚还有彩色，比他家里的强一千倍一万倍，立刻就喜欢上了。 当然作为副所长的他更看重的是它的价值，国外已经有彩色电视机，他见识过绝对没有这么清楚。 这不就是赚外汇的机会。 虽然让赵章研究这个有些浪费，但是外汇――真香。 而且赵章是在休息时间造出来的，完全不耽搁歼击机和轰炸机的研究，他拦啥拦啊。 只求他休息的时候能多造一点。 谁还能不知道这位是能坐着绝对不站着的主，有这个时间犯懒不如赚外汇。 把电视机技术交出去的赵章：“……” 你可以走了。 电视机如火如荼生产卖到国外挣外汇的时候，国家下达了高考文件。 没错，在差点埋没了赵章这个人才的情况下，最高领导人嫌工农兵大学限制太多，还不能很好的输送人才。 还有很多连人才都不算，却占了位置，去到重要岗位。 讨论来讨论去，提前恢复了高考。 高考恢复，学生总要有人教，其他人还不好说，大学教授是最早一批平反的人。 其他人也终于看到了希望，原本人才折损率的十年，最后变成了原来的三成，其中最主要的还是刚闹起来的时候太疯狂直接没熬过来的。 可用人才多了，华国的发展按动了加速键。 虽然是因赵章而起，但发生后本质上跟赵章没啥关系，他既不参加高考，又不需要平反，在研究所里继续研究。 因为战斗机涉及材料，想要提升它们，就得用上新型的更好的材料。 所以赵章研究个战斗机，附带弄出了一堆新材料。 新材料不只能用在战斗机上，还能用在潜艇、核弹、航空母舰等等的制造上。 赵章俨然一个托举了一堆，等到他把歼七g和轰七w制造出来，不少研究所朝着他抛来橄榔枝。 嗯，这是往好听的说，不好听点就是挖墙脚，反正本来也是航研所挖过来的，他们挖挖怎么了？ 再说了战斗机已经这么厉害了，其他项目需要他啊，快来看看吧。 被汪所长和副所长一个个撅回去了，想啥呢想啥呢，他们战斗机是厉害，但谁知道m国那边怎么样，现在正应该努力继续提升，而不是东一榔头西一锄头，搞得最后啥也不突出。 赵章依旧留在航研所，当然还是没少人递消息，没办法，赵章‘业余’干的也很好。 在进航研所之前捣鼓拖拉机，遥控直升机，银色子弹就不说了，进了航研所后又搞了电视机和收谷机，没错是收谷机，赵章又闲着搞了一台收谷机。 农业上很好用，就是上梯田都没问题，大大减轻了庄稼人的负担，还卖到了国外。 国外地广人稀，农业机械比国内不知道领先多少。 但是这收谷机一出，国外还是买买买，没办法，比不了啊。 所以赵章的遥控直升机没实现播种，倒是让收谷机实现了收割，还赚回了外汇。 这还有人能忍得了？那是忍不了一点！ 什么都往赵章跟前凑。 赵章一个都没答应，依旧少不了。 不过在大家把这种递消息当成日常休息时的活动，以为赵章不会接的时候。 赵章在制造出歼七a和轰七iiw的后跑去研究卫星了。 只有他知道未来是信息战，卫星非常重要，因为卫星是信息通讯和传输的手段之一。 而且只有把自己这边的天空占住了，才不会让华国暴露在m国卫星之下。 华国1970年就发射过一颗卫星，不是没有，只是还不够先进，也没有立刻再发送的能力。 而华国将用近十六年的时间达成自己的通讯卫星进行卫星通信。 赵章现在要做的就是加快这个进程。 也是这时候歼七和轰七的研究员们才发现自己以前是有多么的幸福。 虽然劳累，但是每次有所进展带来的喜悦完全能将这种劳累覆盖掉。 就像搞基建一样，一点点完成其实很有成就感。 但赵章一走，他们自己进行研究就总能在某个地方卡的要生要死痛不欲生，一卡还是很久。 都说经历过磨难的成果更甜，说实话，他们一点都不觉得，他们只想说：赵总工你快回来吧，别被卫星那个小妖精迷惑了，战斗机这个正宫才是真绝色。 叫是叫不回来了，他们的现状是―― 想赵总工的第34天。 想赵总工的第35天。 想赵总工的第36天。 想赵总工的第n天。 想他，想他！！！！ 还好研发卫星这边的研究员忙的跟陀螺一样，根本不知道他们这边的想念，不然肯定窃喜，哎呦这种幸福落在他们头上了，一天一个小进度，五天一个大进度，简直不要太爽。 他们都把赵章当祖宗供了，他说啥就是啥。 他不是要喝奶粉吗，他们也能泡。 经过这些年的努力，佟高锋已经成了歼七系列战斗机的研究员，他留在那边没跟过来，赵章来这边之前就给自己要了个生活助理。 生活助理到底不是佟高锋，没那么顺手，一次他的水壶边上有奶飞溅出来，却直接盖上了盖子，水壶打开那奶只要不眼瞎都能看见，于是赵章喝奶粉的事情就华丽丽的暴露了。 然后就多了一群想给他泡奶粉的人。 赵章：“……”大可不必。 沿袭了战斗机那边出成果的风格，卫星完成的也相当快。 将原来的十六年缩减到了六年，整整十年，十年，比原来的一半还多，而卫星的优越性只高不低。 发射成功后，华国的上空牢牢的掌握在了自己手里。 赵章又跑路了，回去继续搞他的战斗机。 m国和小日子见不得华国觉醒，重新站起来，没少暗搓搓搞事情。 他战斗机先不急着升级，他搞涂料。 原本的隐形战斗机通过外形设计、机身材料和特殊部位的隐身处理来降低雷达的反射和探测能力。（注：百度） 赵章这个么，直接刷战斗机，刷完战斗机就相当于隐形了。 不用再重新调整外形，更不用机身换材料。 他搞涂料嘛，意外也不意外，毕竟他为了研发战斗机弄了很多新型材料，涂料不也是材料。 总之这涂料一涂，只有战斗机间的互发迅号才能知道彼此的位置。 他们自己的战斗机都是如此，m国和小日子那边…… 万国歌和队友们开上了涂过涂料的歼七a向m国那边去了，游玩了一遍回来，隔几天再到对方眼皮子底下游玩，再在他们看的到的地方晃悠晃悠，然后立刻跑路。 m国质问？自觉自己那边肯定也有战斗机藏在哪的小日子助阵。 哎，不好意思，不小心迷路了，这不啥也没干的就回来了么，你们不要太大惊小怪。 毕竟我们要做什么，肯定轰炸一番，在你们来之前跑路。 我们华国啊，主张和平共处。 那个小日子，你们不要危言耸听，我们没有干那种事情（我们顶多不告诉你，在那个弹丸之地转两圈）。 m国和小日子是既忌惮华国的战斗机，不敢轻举妄动，又想夺取或者毁了华国的战斗机技术。 还能怎么办，继续让人努力啊。 赵章：外面太危险，我就待在所里了。 这不憋屈吗？太憋屈了，不行，还是要让华国变得更加强大。 m国和小日子再次反向助力一把，在赵章的努力下歼八y抓着尾巴在89年诞生了。 歼八y出世，1990年国庆节的时候歼七a在阅兵仪式上大秀风采。 不仅有现场版，还有录制版，搬到电视上各大电视台反复播放。 华国人民看的津津有味，一点都不嫌看腻了，因为他们看的不只是阅兵仪式，他们是看到了强大起来的华国，华国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虽然还是有人会觉得国外的月亮比国内的圆，但之前大革命的伤害没那么深刻，国力又与日俱增，国内经济也是发生着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们摆手，不走了不走了，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狗窝。 各个行业人才充盈，军事力量，连带着其他行业愈加繁荣。 华国啊，就是张开翅膀的大鹏，一跃晴空，翱翔万里。 * 1993年，港城中学，下了课的教室闹哄哄的，几个女生围在一起，说着自己最喜欢的明星。 “我最喜欢周星了，他的《点秋香》刚上映我就跑去电影院看了。” “我也喜欢他，我们港城的电影是最好看的，不像大陆，拍的不是打仗就是打仗。” 第136章 “大陆很落后的，你不知道那些大陆仔他们一件新衣服都没有。” “大陆好穷哦。” 她们话题从明星转到大陆有多穷，蔡莉可有的说了，她家的佣人就是大陆来的，她跟她说过很多大陆的事情。 第120章 吸全家血幺子（48） “蔡莉你都没去过大陆，你根本不知道现在大陆有多好。”一个声音打断了她们的讨论。 众人看向说话的王倩倩，王倩倩骄傲的昂着头，“上周我爸妈带我去大陆了，还去看了大陆的阅兵仪式，他们军人小哥哥跟李杰一样帅，动作整齐划一，跟我们这边的阿sir很不一样，对了，拿指挥刀的军人小哥哥最帅，我爸比说上面还刻着天下第一刀。还有我还看到了坦克、遥控直升机、洲际导弹，战斗机最帅，在天空飞过留下紫粉蓝黑的烟雾……” 王倩倩说起来滔滔不绝，几个小姑娘听得入了迷，都想去看阅兵仪式。 蔡莉看着王倩倩取代自己成为众星拱月的那一个，她神往的神情一变，“阅兵仪式肯定要展现大陆最好的一面给其他国家看，其他地方就不一样了，肯定破破烂烂，我家佣人说了，华国人几十口人住很小很小的地方，他们一个月都吃不上一次肉。” 王倩倩：“什么啊，我看到的华国都有高楼了，街边早饭肉包子随便买，还有人不喜欢吃肉呢。” 她爸比说了，只有日子好过了，吃多了，才不稀罕，肉才会吃腻。 她爸比说大陆以前是很穷，但是它现在改头换面了，用不了几年就能追上港城。 所以爸比把她送回港城后又回到了大陆，爸比说要在大陆还没有彻底繁荣起来的时候多多挣钱，她以后还能去大陆住别墅。 1994年港城在华国的努力下回归，对港城恢复行使主权，华国港城特别行政区正式成立。 两岸来往更加方便了，华国人民到港城去，港城人到大陆来。 港城人见识到了正在蓬勃发展的大陆，见到了大陆人积极昂扬的精神，带着笑的满足面容。 一些港城人回去了，一些港城人留了下来。 赵章知道港城回归是一个月后。 赵章沉默了片刻，据他所知真正回归的时间是1997年，也就是三年后。 他继蝴蝶了提前恢复高考后，又蝴蝶了港城回归。 虽然只是三年，却也证明了华国综合国力增强，国际地位提高。 想想赵章做出的贡献，没啥毛病。 这是好事儿，都是他努力的结果，赵章听一听继续搞研究了，才提前三年，这怎么够，他要在五十岁后在华国的领土上自由行走。 赵章不研究战斗机了，他研究宇宙飞船，在过二三十年，太空才是他们征服的方向。 要往近了说，登陆月球也算，华国却是在2013年才首次登月。 这都还有二十来年，落后这么多，赵章不得攻克一下，把这个时间缩短？ 虽然不明白赵章怎么去研究探测器了，但他研究什么国家都支持。 他就是国宝，国家的大宝贝，华国有今天他不是唯一出力的那一个，但绝对算得上出力最多的人之一。 再说了他又不是去休息去玩儿，去做研究，有什么好不支持的。 于是在一年半后华国的探测器登陆月球这一消息在报纸上大肆刊登。 又过了三年，探测器落到最远的九大行星（2006年冥王星降级，变成八大行星）之一海王星。 之后又陆续发射到木星火星水星，九大行星被华国探测了一遍。 华国实力毋庸置疑。 * 2000年，千禧年 上一世张秀花和赵宝根都已经走了，这一世两人身子骨却还硬朗着，走路别提多有劲儿，每天不出去遛遛浑身不舒服。 两人都住在b市的四合院里，就是国家发给赵章的那一套。 四合院种花的地方早就被他们捣腾种菜了，还不让赵大柱他们动手，那点地都不够种的，赵大柱哪是帮忙分明是跟他们抢地种。 赵大柱别提多无奈，还跟小一辈念叨这件事。 听得最多的赵小东：“爸啊，爷爷奶奶不年轻了，你也没年轻到哪去，都六十多的人了，可以享清福了。” 他说了一回就挨了一通喷，什么他嫌他爸没用了，什么他揍起他这个不孝子来力气有的是。 赵小东：“……”他是一句不敢说了，已经挨骂了不能在他的宝贝孙女面前挨打。 他这爷爷的形象还是要挽一挽的。 总之这之后他就听着，绝对不顶嘴。 比如今天，他爸又念叨了，赵小东不想听能背出来的词儿，赶紧说：“奶奶说今天小叔叔要回来，让我们去四合院一起吃个饭。” “你怎么不早说，你赶紧跟你妈，你媳妇儿，你儿子儿媳说一声，我去理发店染个头发。” 赵大柱话还没落下人就到门口了。 赵小东：“……爸你染什么头发，那玩意儿伤头发。” 赵小东唤不回他铁了心要染头发的爹，只能拿手机通知其他人。 四合院 张秀花坐在门口往外望，“不知道他们通知到了没有。”要是少了人这就不团圆了，老幺都多久没回来了，小辈都不认得他了。 赵宝根没应声，反正老婆子不需要他回话，他要是让她别操心了，都老太太了有啥事让小辈的去忙活，他今天肯定免不了一顿臭骂。 这么高兴的日子，他还想舒舒坦坦的呢。 他没吱声张秀花也不在意又在那叽里咕噜说起来。 过了一会儿老二赵红花带着儿子孙子过来了，她嫁了人，很少回娘家，对娘家把她嫁出去给弟弟上学用，心里有着怨呢。 但是这怨在知道弟弟出息了以后，连带着她的日子也好过了她那口怨气也就散了。 毕竟她娘最会说的就是以后她肯定要靠着弟弟，弟弟好了她才能好，这画的饼它成真了，也就不是画饼了。 再说了总是一家人，她娘刀子嘴，虽然多要了些彩礼，但挑的人没啥大毛病。 她弟出息了以后她都成家里皇太后了，本来跟她还有点不对付的婆婆都哄着她，这日子啊，好着呢。 赵红花早上到的b市，在酒店开了房间洗了个澡，睡醒了才过来，倒不是不想来，她想得紧，只是她也想给家里人看个体面。 家里啊就她没啥出息还留在松河县，就是妹妹绿草都去深市了。 那边经济特区，可赚钱了。 “娘！” 张秀花眼睛还亮着呢，一眼就认出了已经有了不少白发的大女儿。 “哎，来了啊，赶紧进来赶紧进来。” 赵红花拉着张秀花有无数的话说，儿子孙子都被抛之脑后了，他们能咋办看向赵宝根。 赵宝根就问他们老家怎么样，这话就聊起来了。 赵绿草来了看到四合院里这么热闹，尤其是大姐，居然在那跟娘聊的这么开心，这哪成。 “娘，我来了。” 赵绿草说着挤到张秀花身边，把赵红花挤开。 大姐最不喜欢娘了，肯定不会跟她抢的对吧。 妹妹这么大年纪了还不懂什么叫先来后到？赵红花挤回去。 两人挤来挤去，张秀花担心挤到自己，站起来往后一撤，“你俩都几岁了，让孩子们看笑话。” 赵红花瞬间僵住，她还是要点面子的，就是刚才叫妹妹一挤就给弄忘了，悄悄的理了理头发，扯了扯新买的衣服。 倒是赵绿草浑不在意，搬了椅子让张秀花坐，她坐到她跟前。 “娘我这是想你了，在你面前我也是个孩子。” “看看你脸上的褶子，不嫌害臊。”张秀花嘴里嫌弃，嘴角却扬了起来，她知道自己更偏疼小儿子，对女儿没多好，但到底都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怎么可能真就一点感情都没有。 以前是条件不好，她才会多收彩礼，要是搁现在这样，她肯定要万里挑一，挑出来一个女婿。 他们说说闹闹四合院里的人也越来越多一大家子愣是让这个四合院看的小了起来。 赵卫星数了又数，“大哥怎么还没来？” “小东你爹呢？” “他一会儿就到。”赵小东不好意思说他爸一听说要聚一聚，去染头发了，含糊了过去。 又过了一个来小时，别说赵卫星了，赵满福都要说大哥一句了，这个时候了还没来。 “小弟回来多不容易，就他架子大。” “我听见了，老二你小子，我就说你不老实，居然说我坏话让我逮住了。” “我这是实话实说。”赵满福现在依然话少，但也不是从前那个闷葫芦了，反驳道。 赵卫星盯了赵大柱头发好一会儿说：“大哥你是去做头发了？” “你才不老实，自己偷偷去染黑了还搞了这么个发型，看着都年轻了二十岁。” 赵满福：“大哥你这把年纪还爱俏起来。” 第137章 赵大柱：“小弟比我小那么多，我可不想被说像他爹。” 这会儿他看着比老二老三小，这头发没白做。 赵宝根瞪眼，“你想都成不了。”就他那几个儿子，哪有他家老幺出息，他投胎八百次都生不出来这么厉害的儿子。 赵大柱憨憨一笑，差点就要挠后脑勺碰到头发又给收回来了。 “小弟呢？怎么没看到他？” “当然还没回来了，还有半小时，你还想让小弟等你啊？” 赵卫星此话一出，赵大柱连忙摆手，他哪敢，他要是敢说老娘一定让他好看。 赵大柱连忙转移话题，“三丫呢？她不回来？” “她忙呢，我也不知道她忙啥，说是明天一定回来，她小叔叔要来，她爬也爬过来。” “三丫就是跟她小叔叔亲。” 赵小北：“我也跟小叔叔亲，我还像小叔叔。” 赵四丫举了手，听到后半句默默收了回来，看傻子一样看着赵小北。 下一秒，“你可拉倒，懒得要死，还像你小叔叔，还说要跟你小叔叔一样高中毕业就找工作，你看看，现在都是大学生，高中毕业算个屁。你就庆幸吧，我们逼着你上学，还特意让你小叔叔给你打电话，要不是这样别说坐在大学里舒舒服服的当讲师，搬砖去还差不多……” 第121章 吸全家血幺子（49） 赵小北享受了一把亲爸的疾风骤雨，但是他有一点想说：这一点他真的是跟小叔叔学的，你们别搞记忆美化。 赵小北最终没敢说出来，一直到去聚合轩他才解脱出来。 赵四丫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把年纪了，被训也活该。” 赵小北：？？？这说的是人话吗？ 别以为今天是去你开的店吃饭就了不起啊。 赵四丫成绩差，也觉得学习没意思，该完成的作业也都完成了，但她不知道以后要干什么。 后来赵章回来了一趟，她就多了个御厨师傅。 高中毕业就开始开店，她那手艺自然没问题，这丫头又跟赵章学的有些腹黑，那生意经历了几次风雨就做大起来了。 因为想让赵章吃上她做的饭菜，还开起了分店，赵章在哪她就在哪家分店，后来就变成了连锁店。 聚合轩的名头也起来了，除了她都是她的师兄的徒弟或者她的徒弟来掌勺，口味绝对拿捏。 他们到聚合轩坐下，赵章比说的晚，但也在二十多分钟后到了，坐在了张秀花旁边，赵宝根坐到了另一边，赵章左右都被霸占住了。 赵小北只能遗憾的退回五六七八坐，没错他连二三四五六七都坐不了。 没办法小叔叔太受欢迎了，他就是家里的宝。 他还说学小叔叔，要跟小叔叔一样，得了吧，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一大家子吃得热热闹闹，吃完住到了四合院。 四合院很大，在解放前是给王爷住的。 他们一大家子人多住下也是完全没问题，毕竟以前那些达官贵人的人口才叫多。 第二天赵三丫果然回来了，那威严，那气势，张秀花看了都要说一句，没想到家里除了她家老幺就数这丫头最出息。 “奶奶。”赵三丫郑重的叫了一声。 张秀花腰板都不禁挺直了，“哎，回来了啊。” 赵三丫和张秀花你来我往，主打一个干巴。 张秀花不为难自己撤了。 赵三丫就站在院子里，看着雕梁画栋的四合院，看着屋檐，渐渐出神。 忽然低下了头，目光落在打着哈欠出来的赵章脸上，她严肃的脸，先是眼里闪过开心，然后翘起嘴角，再眯起眼，像是一道弯月牙，“小叔叔。” 赵章挥挥手，“回来了啊。” 他又打了个哈欠，好像几十年都没变过，一如她记忆里的样子。 * 论坛番外 “好烦哦，我知道不应该浪费粮食，但是我不喜欢吃啊，我爸就说他那个时候时候怎么怎么样，我天，我知道了他那个时候很苦，啥都要票，吃颗糖都能高兴好几天，但是现在不是那时候啊。” “楼上别生气，全天下一个爸，我爸也特别喜欢说以前，什么他那时候上学奶奶连灯都不让他点，放学了还不让写作业，要放牛，哪像我们，作业都要人催催催，还有那种豆泡夹肉的，一个要蘸着饭吃，吃完了豆泡还好的，汤里都是饭。” “现在日子是真的好，看那些穿越文，我看看就算了，看到评论区想回到古代七八十年代，我就……还是在现代当个普通人爽歪歪。” “八十年代还好了，华国开始起飞了，不少有钱人都是那个时候富起来的。” “不好不好，那个年代国外非常针对华国，往后十几二十年都还在造谣华国落后，非常歧视华国人，哪像现在，国外非常欢迎华国人过去玩，都特别想入华国国籍。” 他们叭叭的飞起的时候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有的点了进去，有的还在这里叭叭。 点进去的看完回来了，“卧槽你们知道我看到什么了吗？我国赵院士的丰厚履历！手搓一排战斗机，歼七系列都是他造的，后面他去搓卫星了，所以歼八系列才三个型号，轰七轰八也是，除了搓卫星还有嫦娥探测器，咱们太空探索能追上m国全都靠它，靠赵院士，啊啊啊！！！我最崇拜的人以后要换成他。” “我也看了，真的太牛了，楼上肯定没看到赵院士高中毕业参加工作的，先是进的机械厂，后来去了军工厂，之后被挖到航研所，去造卫星造探测器什么的就不说了，一个量级的，重点是他就只是一个高中生，我们现在高中生还只是个孩子啊，找工作简历大学文凭都不够了，要硕士，要博士。” “牛逼就俩字，我就说一次。” “呜呜呜他怎么走了，他要是再多活一两百年，感觉我们都可以进入星际时代了。” 说这话的不知道自己真相了，赵章宇宙飞船还是造出来了，只不过只能进行银河系的探索，再远的话技术不支持。 他走了，但留下了资料，在未来很长的时间里宇宙飞船的发展都要依靠这份资料。 他也被后人评为历史上最聪明的科学家。 当然这些都还在保密阶段，没有爆出来，也就没人知道赵章的功绩远超他们的想象。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宇宙飞船的战斗力极高，别问为什么，想想他专门干的是什么，造战斗机啊。 后来的科学家都是按照他这个方向走，等发现外星文明的时候，蓝星没有被殖民，还在星际里站稳了脚跟。 赵章的名字再次被提起，他长年干净的墓也多了很多来客。 * 番外 赵三丫被特招到军营里，因为岁数最小，加上乖巧懂事备受照顾。 军营里不缺人，她和其他特招的人才除了做各项训练外就是读书。 只是愿意认认真真读书的人不多，先不说军营里读书氛围差，就说外面学历高的还被打成臭老九，日子过得惨兮兮，让很多人都不重视读书。 赵三丫不算，她知道读书很有用，要是没读过书她小叔叔也不会去到大城市，要不是小叔叔她也不会知道自己打的特别准，更不会被特招进军队。 她要读书，要多学知识。 赵三丫文化课强，其他训练又是优等，又参加了多项任务，获得一个一等功，一个三等功，十六岁直接被送进了军校，正式开启了她快速升迁的辉煌人生。 赵三丫没有改过名，她曾经想过改，她的名字太普通太随意了，也不好听。 后来她选择了不改，她的名字随意，整个华国有很多跟她一样随意起名的女孩，不是她们喜欢，是她们的家人不重视，不爱她们。 她们很多人不像她这么幸运，有证明自己的机会，她们被家人操控，过的不幸。 她要她的名字出现在世人眼中，出现在她们眼中，告诉她们，她们不被爱，拥有赋予特殊含义的名字都没事，她们也可以像她一样变得强大，领世人看到她们女人的厉害。 赵三丫华国女上将，出生于松河县杨柳大队…… * 『恭喜宿主完成洗白任务，完成补偿任务，进入下一个世界……』 系统挺满意的，虽然前面宿主实在懒惰，占便宜，支使小孩干活，看起来不像个好人，但之后的几十年里都在为华国科研奋斗。 一看就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大好人。 它的声音都不免大了一个度。 只是赵章依旧被麻利的踢出去进入新世界了，像是怕晚了一秒赵章就不走了。 赵章：“……” “天赐？天赐？” 赵章听着耳边的声音，他身体被推了两下，这下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天赐叫的是他了。 赵章睁开眼茫然的看向中年女人。 “醒醒神，一会儿就吃饭了。”中年女人没觉得赵章奇怪，丢下这句话又去厨房忙活了。 第138章 赵章趁这个时间接收了记忆。 很快便知道中年女人叫王英，是一个比较强硬的人，更是有韧劲的人。 正是因为这样，她扛住压力和丈夫李超启八年都没有生育。 只不过王英不是不想生孩子，而是没有怀上，只是这八年里他们医院也去了，一些易孕的方法也试过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们渐渐的也绝了生孩子的念头。 正好这个时候李天赐也就是原主出现了。 原主一岁被拐走，人贩子本来要将出手的，男孩子好卖的很。 但是正好碰上上线被抓，她怕自己被供出来，又舍不得丢了原主这个好货，就把原主带回了老家。 人贩子是个老奶奶，就是家里没有男丁才向外面买孩子，只是她买了孩子家里没钱了，觉得卖孩子这么赚钱，她为什么不能干。 于是把男孩给自己那对不争气的儿子儿媳，她跟着人贩子走了。 在外面见过花花世界，过惯了喝酒吃肉的日子，她也不愿意回到老家那个除了贫穷啥都没有的地方。 所以她一直以来都是往家里送点钱，弄点吃喝，就是这样他们家也是全村第二富的，第一富的是村长，他也干这买卖，干的比她大多了。 人贩子林阿婆回到村里，‘孙子’跟她不亲，正好原主也才一岁，完全不记事儿，反正都不是亲生的，养哪个不是养，养个跟自己亲的她还高兴。 林阿婆就把原主当亲孙子一样养了起来，家里的女娃供着原主不算，原来那个孙子也得给原主让步。 原主记事比一般小孩早，被拐之前的事情不记得，被拐之后的却刻在了骨子里。 他知道奶奶是最大的，他哄好了奶奶他就是全家第二个老大，也就是他不知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然肯定这么说。 当然他也不懂什么是哄，就是说些让林阿婆开心的话，人心都是肉长的，林阿婆和他处出了感情，等到风头过去，再出门的时候，她把原主带上了。 第122章 坑死养父母的养子（1） 舍不得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她不想她的‘好孙子’太久不见跟前面那个一样跟她生疏了，再说了她年纪大了，干不了几年了，她这门‘手艺’总要有人继承。 还有，拐孩子，孩子也能拐孩子，她的孙子还能在那群人中当卧底，免得一时疏忽让人跑了。 综上，林阿婆带着原主走上了拐卖生涯，只是林阿婆的好运气很快就用光了，在原主四岁那年她被抓了。 原主混在一群被拐卖的孩子里被解救了。 林阿婆懂一点法，又很多不懂，最后她被枪毙也没供出原主。 其他孩子被送回到家人手里，原主被‘吓傻了’什么都不记得，也一直没人到警局领孩子，他便被送到了福利院，李超启和王英听说这件事后把他领养了，怕他想起来觉得自己不是亲生的难受，就给他取名天赐，上天赐给他们的儿子，他们的宝贝。 原主担心自己被发现，装的挺乖，但到底是个孩子又多能装呢，多亏了他小，李超启和王英也没往别的方面想，就是想也是往他吓傻之前过的好的方向脑补。 毕竟他跟着林阿婆又是吃肉又是喝奶粉，长的还是挺胖乎的。 原主适应了在李家的生活，但是养歪了就是养歪了。 王英怀孕后就暴露了出来。 没错，在领养原主一年半后九年多没怀上，早就死了心的王英就这么怀上了。 王英对原主的态度更好了，她担心他担心她有了自己的宝宝就不爱他了。 李超启更喜欢自己的孩子，不过他这人也不坏还爱重妻子，而且他都养了原主一年多，也有些感情了，对原主的态度没变。 只是他们自觉自己不会对原主差，原主就不这么想了。 原主还在林阿婆那个村子里看到过买了孩子的人家生了个男孩后把原来那个男孩卖给了其他没孩子的人家。 在他看来，王英有了自己的孩子，他以后也要像那个男孩一样失去这个家。 原主便故意捣乱想让王英流产，只是王英好不容易怀上非常重视这个孩子，保住了，原主怕暴露也没再有所动作。 等着王英的孩子出生。 因为他知道小孩子要死很容易的。 赵章看完了原主白眼狼最后吃枪子的一生。 原主是受害者，却又成了加害者，最倒霉的就是李超启一家三口，心善领养了原主，处处照顾原主，却是最后都没一个好下场。 “天赐？还没回神呢？”王英觉得不太对，手背搭在赵章的脑门上，又搭在自己脑门上，“不烫啊。” 她揉了揉赵章的头，“没事儿就别呆着了，去叫你爸爸回来吃饭。” 李超启下了班会去公园待一会儿，过去只一百多米，头两年还不敢让赵章去，毕竟他是被拐了，他们也担心发生第二次，或者刺激到他。 现在都把他当正常小孩照顾，只有个别几个地方会注意一下。 赵章没跑出门，而是进了屋，原主想弄死养父母的儿子李臻的心很足，李臻出生后动过好几次手了，像是什么不小心开了窗，或者把枕头放到他脸上。 都被李超启和王英给救回来了，但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最后李臻还是没掉了。 也就是今天。 赵章跑进屋，李臻已经脸红脖子粗，翻着白眼，脸隐隐向着青紫转变。 赵章知道他喉咙里现在有一粒花生，卡在那里吐也吐不出来，还阻碍了他的呼吸。 立刻用海姆立克急救法，从后面抱住李臻进行急救。 王英不知道赵章怎么往屋里跑，而不是往外跑，就跟了上来。 看到小儿子李臻那个样子霎那间脸都白了，眼前更是一阵阵的发黑，耳边像是有一万只蚊子嗡嗡作响。 “珍珍！我的珍珍！”她发出歇斯底里的喊声，实际上她的嘴皮子只是颤抖着发出了如蚊吟般的声音。 这一刻她完全失了分寸，这是她期盼了九年多才得来的宝贝啊，和男人商量了很久很久才在出生后给他起名李臻，意为他们的最宝贝的儿子。 小名珍珍，是珍宝，也是想要取个女气的小名，压一压，不让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把他带走。 但是她没想到她的珍珍，她的珍珍…… 王英见过小孩子东西卡在喉咙里的样子，孩子都没送去医院就没了。 她脑海里不断涌现那个小孩的死状，“砰――” 王英承受不住眼前彻底黑了，重重的摔在地上。 噗―― 与此同时，一粒花生从李臻嘴巴里吐出，掉在地上滚动到王英身旁。 李臻晕晕乎乎的一个劲的想吐，这是短暂的窒息导致的。 赵章去推王英，“妈妈妈妈……” 没推醒，他又去掐王英的人中，王英终于醒了过来，一醒过来就叫着，“珍珍，我的珍珍……” 但是她醒是醒过来了，人还浑身发软，撑着想起来，一时没撑起来。 赵章：“妈妈，弟弟没事，他喉咙里的花生吐出来了，你快带弟弟去医院吧。” 一听到这话王英跟打了鸡血一样一鼓作气坐了起来，看到脸色不再青紫的小儿子心有稍安。 “你去叫你爸，跟他说我去医院了。” 王英指挥赵章，她自己则是起身踉跄了一下站定，然后飞快抱起李臻，拿上钱和钥匙骑着自行车便赶往医院。 赵章关上了门跑去公园找李超启，距离公园不到十米的路程，李超启从里面走了出来。 “爸！” 赵章这清脆又大声的喊声，李超启想听不到都不可能。 “是你妈叫我回家吃饭了吧，走，回家去，跟我说说妈妈做了什么好吃的。” 李超启过来要向往常一样揉揉赵章的脑袋，带他回家，赵章脑袋一偏躲了过去，“妈妈送弟弟去医院了，让我来叫你。” “什么？！珍珍怎么了？”李超启顿时激动起来，抓住赵章两只胳膊摇晃，赵章不太舒服皱着眉头，“弟弟吃花生卡住了，吐出来了，但是弟弟看起来还是很难受，妈妈就送他去医院了。” 李超启心跟过山车一样，听到李臻吃花生卡住，冲上了最高点，吐出来了又往下冲，听到他难受又往上，各中滋味只有他自己清楚。 他深吸了一口气，“你先回家，我去医院看你弟弟。” 赵章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掏出他的宝贝小剑，“爸爸你把这个带给弟弟。” 李超启囫囵的点了头，抓了小剑看也没看塞到兜里，然后跑去邻居家借了一辆自行车朝着最近的二医去了。 赵章回家翻出原主的存货往嘴巴里塞，现在是饭点本来就饿，这一通折腾更别提了。 赵章都要饿的灵魂出窍了，但是为了表现他这个当哥哥的担心，他还是没吃饭。 不过小孩子能忍住不吃东西就不是小孩子了，原主的存货并不多，赵章吃完只觉得更饿了。 第139章 简直要命哦。 赵章躺在床上，闭上眼，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另一边李超启赶到医院找到王英，医生正在给李臻做检查。 李超启握着王英的手，温暖的大掌给予她力量。 李臻得到及时的急救，结果自然是好的，不过还是要在医院里观察一天，王英说什么都要留下来。 李超启耐不过她，也知道她多担心，只能松了口，“那你陪着珍珍，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说到吃饭王英终于想起来被她抛之脑后的事情，看向李超启，“天赐吃了吗？” 李超启：“你没给他吃吗？” 李超启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大儿子可能没吃饭。 夫妻俩面面相觑，王英知道自己老公更喜欢小儿子，就是她自己也没想起来顾得上大儿子。 “你给我随便买点就回去。” 王英也饿了，还要照顾小儿子不可能不吃东西，更不可能丢下小儿子一个人自己去吃，只能这样了。 李超启不仅买了包子还买了一碗粥，“珍珍肯定也没吃，你给他喂一点，我问过医生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赶紧回去吧。”王英接过吃食挥了挥手。 李超启见王英弄醒小儿子往他嘴里喂粥，放下心赶回了家，要拿钥匙才发现兜里多了个石更东西，是大儿子给小儿子的小剑。 “瞧我这记性。”只能明天给了。 李超启打开门，没看到大儿子，去了厨房，打开高压锅里面饭还是好好的，只是已经冷了，桌上的菜也没动。 李超启皱了皱眉头，热好了饭菜，打开赵章的房门，把他叫醒。 赵章揉着眼睛，瞟了李超启一眼，“爸爸你回来了，弟弟怎么样？” 李超启揉了揉赵章的脑袋，“没事，在医院里你妈妈陪着他，明天就能回来。” “你饭还没吃，赶紧起来吃点。” “我担心弟弟。” “咕咕咕――”赵章肚子很适时的叫了起来。 “你小孩子不用想那么多，弟弟有你妈和我。”李超启拍拍赵章的脑袋，“走，吃饭去。” 赵章爬起来，衣服还穿在身上，他跳下床，忽然抬起头，“爸爸你有把小剑给弟弟吗？弟弟最喜欢我的小剑。”只是他之前一直舍不得给弟弟，现在他让出来了。 回来才想起来的李超启心里闪过一丝心虚，但面上没变，“给了，当然给了，你还不放心爸爸？” 嘴上这么说心里暗自提醒自己明天去找老婆的时候一定把小剑送到小儿子手上。 赵章放心的跑出了屋，桌上是热气腾腾的菜，他的肚子叫的更响了，像是住了一堆小青蛙。 他跑去厨房打饭，拿了筷子就是干饭，李超启在旁边坐下也开始扒饭。 第123章 坑死养父母的养子（2） 饭桌上相当的安静，倒不是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而是两人都饿坏了，只顾着吃饭哪有时间说话。 这一个猛吃，一不小心肚子就吃撑了，两人都捂着肚子打嗝。 从这一点看还挺像亲父子。 “别吃完就躺下睡，绕着屋子走一走。”李超启这么说，赵章站了起来，“嗝~”一个嗝就冒了出来。 等赵章消化了一些李超启也消化的差不多没那么撑了，把赵章打包进房间，他自己也回屋睡下了，毕竟明天他要去接替老婆。 李超启一大早醒了，给赵章买了早餐，就骑着自行车去医院，把带过去的早餐给王英，他则是给小儿子喂粥。 王英把包子吃完说：“要不你去厂里，你去帮我请个假，珍珍还由我带。” “我留下，昨天说好的。”李超启不给王英拒绝的机会，把她人推出了病房，关上门前还说：“还有你也别去厂里了，假我给你请好了，回去睡一觉。” “咋能请假呢，这工资都没了。”王英念叨了一下见门没开，还是回去了，她也是真的累了，一晚上没合眼，生怕合上眼小儿子就没了。 哪怕医生说没啥事，但花生卡在小儿子喉咙里的样子时时刻刻浮现在她脑海里，她又怎么睡得着。 还是早上看小儿子闹着要回家，那鲜活的样子，她才心安了不少。 王英回到家赵章坐在凳子上，听到开门的动静就看了过去，“妈妈！” 王英一进门就和他的目光对上了，“天赐。”她上前习惯性摸摸赵章的脑袋，“天赐你自己在家玩，妈妈去睡一觉。” 卸下包袱的她被疲惫占据，脑子已经转不动了，说完就回屋躺着，响起了鼾声。 赵章又不是真小孩，更不是原主，一点都不在意王英看似不在意的‘态度’，跑回自己房间，收拾原主的东西。 就跟坏人会写小黑账一样，原主也会写。 跟着林阿婆的时候不识字，只是记住了事情，被李超启和王英领养后他一直被他们带着，两人每天教他几个字，还没上小学就把字认全了。 这本子里面也就记下了他跟着林阿婆拐卖的事情，还有他设计让王英流产，以及李臻出生后几次想要害死他的事情。 赵章是来洗白的，这种东西妥妥的铁证，当然不能留着。 不过销毁之前赵章把小黑账又看了一遍，然后死成碎纸片再放到水里泡软搅烂，就是法医过来都复原不了的程度后倒到外面的垃圾桶里。 他倒是想冲厕所，家里没有，只有外面的公厕，那个味道，相当感人，赵章对此一点兴趣都没有。 赵章做完这一切，回去写暑假作业了，没错他现在是鲜嫩的三年级小学生。 暑假作业不多，但原主是一个字都还没动。 他不想成为不完成作业的一员，也不想拖到最后几天，就现在开始写。 王英醒过来的时候赵章正在抄生字。 他先写了数学，那个不费劲，抄生字没有捷径，除非――手握两支笔，同时抄两遍。 赵章握着两支笔在努力奋斗呢，反正他又不是真正的小学生。 被发现了怎么办？ 被发现了就被发现了，总不能让他重写，再说了他这是绝了其他小学生走上捷径的后路，为其他小学生在学习道路上奋进立了一大功，是非常有道德的一种行为。 赵章写的更认真了，写出来的两行和原主一样的笔记，上下两行还有一点差别，主打一个真诚走捷径。 系统：“……”感觉宿主经历过上个世界后更加的无耻了。 王英只看到赵章在认真写作业，没看到他手握两支笔，看了一眼手表，已经下午两点，“天赐你中午有没有吃？饿不饿？” 赵章放下笔扭过头，“我从抽屉里拿了一毛钱买了两个馒头，吃了一个，还有一个放在锅里给妈妈。” 抽屉里放着家里的零钱，一分两分五分一毛两毛五毛，也不会很多，加起来大概一块钱，平时家里买个啥顺手就拿了，找了零放回去，还有要是李超启和王英没回来，赵章可以拿钱去买点吃的，里面基本没空的时候。 一个馒头四分钱，赵章还找回两分，放回去了。 王英拍拍脑袋，“睡糊涂了，真是睡糊涂了。” 不过想想大儿子只吃了一个馒头，她又去厨房煮了面条，还特意做了个荷包蛋放到赵章那碗里，“天赐别写作业了，妈妈煮了面你出来吃点。” 馒头没啥滋味，只是填了个肚子，一点都糊弄不了嘴。 赵章刚才就闻到厨房飘出来的鸡蛋香了，他一边写生字一边等着，听到这话立刻放下笔跑出去。 一坐下手里就被王英塞了筷子，“小心烫。” “妈妈你的没有鸡蛋，我的给你。” 赵章说着就要把鸡蛋夹给王英。 原主人渣属性明明白白，没啥孝心，但他来到李家后就一直装乖巧，何况他在林阿婆身边长大知道要讨好家里有话语权能挣钱的，哪怕他瞧不起女人。 对，他跟着林阿婆在村子里住，看的是女人被打，住窝棚，戴链子，像狗一样拴着，就没有丁点的人权。 所以他才会出现这么矛盾的性格。 一旦王英对他来说没用了，绝对会比李超启还要惨。 王英伸出筷子压下鸡蛋，“这是妈妈特意给天赐做的，只有这样天赐才能快快长高。” 小孩子总是对长高成为大人特别执着向往，王英知道大儿子完全拒绝不了这种诱惑。 果然―― “那我吃啦，等我长大了就天天给妈妈买鸡蛋吃。” 赵章说完咬住了鸡蛋，鸡蛋外面被油煎的焦香焦香的，脆脆的，但里面还有蛋白，蛋白凝固后白嫩嫩的，吃起来更是嫩的跟豆腐一般，吃起来特别的香。 面当然不是挂面，改革开放后物资流通比从前多，但挂面是精细粮，还要凭票购买，一堆人抢着要。 这面是王英手擀的，她觉得不及挂面，实际上除了面粉差了点，哪哪都比挂面好，吃的时候特别弹牙。 第140章 汤只是清汤，加了盐和一点味精，硬要说就是还有点鸡蛋的刷锅水，很简单清淡。 但小孩的舌头灵，这么清淡简单的面都能吃出鲜味，还有平淡的幸福感。 赵章放下面碗咽下嘴里的汤又咬了一口荷包蛋，这回咬到了蛋黄。 因为是给小孩子吃的，王英煎全熟，里面只有黄黄的蛋黄，没有溏心，不会流出蛋液。 不过就是这样蛋黄也很好吃，配上面好吃的让人想吧唧嘴。 吃到最后赵章把汤都喝光了，一点都没剩，只有碗里的油星子证明它曾经装过一碗面。 “哈~好饱，妈妈做面最好吃了。” 王英摸摸赵章的脑袋，起身去洗了碗，也没做晚饭，拿了钥匙准备出门。 赵章叫住她，小跑到她跟前，仰头道：“妈妈你是要去医院看弟弟吗？我可以去吗？” 王英：“天赐乖，晚上妈妈就带弟弟回来了，你要是饿了就去抽屉里拿钱去买点吃的。” 赵章抿了一下嘴失望的低下了头，王英心软了，但想到医院人多，她还要看着珍珍，丈夫要去办理出院手续，到时候一个不小心…… 她还是硬了心肠，扭头离开。 她一走，赵章翻出新本子在上面写写画画。 林阿婆没接受过训练，进了局子还能死守着不吐口，但她人老了，记性没那么好，她或许还能记得一些人是从哪拐的又卖到了哪去，但肯定不会很多。 现在七年时间过去了，那些警方没查出来的，不知道有几个人能活下来。 不管有几个人，他们的父母都在找他们。 赵章将原主记录的小黑账前半部分重新写过，再把接收来的记忆里漏掉的补上，写完检查一遍，然后开始画林家村的路线图。 林家村就是个拐卖村，主要依靠外面买来的女人繁衍子嗣。 不提其他买家，林阿婆进去了，最大的人贩子村长还没进去。 这总不能让他留着。 林家村被端了的考虑赵章完全没有，那是林阿婆的故乡，儿子还在那边，就是原主这个不是亲生的孙子她都没出卖，又怎么会把林家村暴露出来。 林家村暴露了她儿子就没活路了。 当然主要原因还是原主长大后回过林家村，和村长搭上线走上了人贩子道路。 毕竟他见过来钱轻松的道路，李超启和王英让他好好学习以后出息的话他是一句都听不进去。 初中叛逆期原主就离开家去到林家村，干起拐人卖人的买卖。 一次差点被抓后他不想去林家村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就回家了。 彼时李超启和王英正在面临下岗危机，他们两个隔一段时间就要请假去找原主，要裁员他们直接上了第一批。 原主回来了他们高兴，但又不想让他担心就满下了这件事情。 李超启除了在厂里做糕点师傅啥也不会，看摆摊的多他就学着人摆摊，只是他不会挑货，在批发市场买了回来卖出一些，但生意并不好，最后还亏了一百块钱。 王英是纺织厂的工人，待在家里无所适从，她更拉不下那个脸去摆摊。 原主没事扎她心，还挑她饭菜这不好那不好，王英爆发了，两人大吵一架，原主跑了出去，王英就后悔了，立刻出门追，但是原主跑的太快，王英没追上。 原主越想越气，转头回来就把王英卖去林家村，王英岁数大了，但怎么也是城里人没有下地干活，原主卖的便宜还是脱手了。 李超启回来没看到老婆孩子，急的报了警，原主回来差点被逮个正着，他麻溜的跑了。 第124章 坑死养父母的养子（3） 在他看来李超启就是想报警抓他，这他能让李超启好过他就不叫李天赐。 原主在外面待了两个月花光了钱回来，他准备弄死李超启就走，没想到他下完药人还没走就碰到了回来的李超启。 李超启抓着他就问他去哪了，他妈呢？ 李天赐搞明白李超启是因为他和王英失踪了才报的警，他们之前就坚持了四五年来找自己，王英不见了，他的倔养父不会一直找下去吧？ 原主本来就有弄死李超启的心，这下子更不能让他跑了。 原主逃了出去，蹲点看李超启死没死。 一天两天，第三天李超启没出门，第四天第五天，他也依旧没出门。 原主知道成了，回家拿了现金和值钱的东西离开了。 后来听说李超启和王英那套房子要拆迁，屁颠屁颠跑回来。 还没等到拆迁他先被抓了，被抓后他他吐出来一些东西，但很多都没说，直到警方找到了他的小黑账，才知道原主这个人心究竟有多黑，他买卖人口那些人还是不认识的，他心硬的起来一点毛病都没有。 王英呢？她和李超启在他离家出走的那几年里，一直坚持在找他，他竟然把人卖到了林家村。 又害死了李超启，就是因为他会对这件事追根究底。 太可怕了，人的心怎么能硬成这样。 他们再往前翻看到原主害死了李超启和王英的亲生儿子，以及想要王英流产，再往前是参与拐卖的事情，一查那个时候他才三四岁。 警察们都不知道说什么，这纯纯就是一个坏种，难怪会做出这么多恶毒的事情。 赵章画好图，把纸撕下来，擦去指纹，虽然这时候没有指纹采集，大数据比对，但纸张上的指纹采集后，以后再比对有毛病吗？没有。 很多罪犯就是现在犯罪，后来科技发达了，被查出来的。 赵章才不会跟那些人一样犯这样的错误。 收好这些纸，赵章出门坐公交，坐到距离比较远的派出所，他目光扫过四周，锁定一个小男孩，走过去蹲到他身边，“你在看什么？” 男孩抬起头，看到明显比他大的赵章，清澈的眼睛里闪过开心，小孩子就喜欢和大孩子玩。 “蚂蚁，哥哥它们在搬家，我把石头放在它们中间它们都不拐弯的。” 小孩子手就是贱贱的喜欢给蚂蚁搬家上难度。 赵章陪着他一起上了下难度就混熟了，“我们比谁石头扔的远。” 他拿出纸包在石头上一扔，小男孩不懂为什么要包纸不过看他包了，赵章又递了纸过来他也包了。 他力气小没有赵章扔的远。 “大哥哥你好厉害。” 扔了几次他就觉得没意思了，此时赵章提出，让他往派出所窗户扔。 小男孩认真的说：“大人会骂的。”还会挨打，他捂住了屁屁。 “你不敢了？我还以为多多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子汉。”赵章非常失望的摇头，一脸的组织这么信任他，他却是这个表现。 小男孩立马拍胸口说：“我敢！我是男子汉。” 他不能让大哥哥小瞧了。 赵章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去扔，你要是扔进去了就证明你是男子汉，哥哥一定跟哥哥的朋友么说多多有多厉害，以后玩的时候都带上多多。” 小男孩想到自己跟一群大孩子玩，其他小朋友都没有，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嘴角瞬间咧开了。 他望了一眼派出所，转回来很有使命感的冲着赵章重重的点了下头，然后接过赵章递过来的一叠纸，包住石头把纸团成球，“报告长官，我去了。” 足以可见――平时打鬼子游戏没少玩。 小男孩跑到派出所门前丢了石头，听到石头砸在玻璃上的声音撒腿就跑。 头也不敢回，呼呼呼的一口气跑出去老远，这才停下来往后看。 没看到人，自觉没被抓到要回去找赵章，刚一回去就被亲妈拎住了耳朵，“我就一眼没看你就跑不见了，不知道外面坏人多啊，走，跟我回家去。” 小男孩就被拎回家了，而赵章也正在回家的路上。 * 派出所 叶朝辉将包着石头的纸团捡了起来，“这会不会是有人通风报信，有大案了！” 坐在距离纸团最近只看了一眼连过去弯个腰的意思都没有的苗大姐说：“别做梦了，这就是学生写作业的本子，我儿子有一叠，用的特别快，肯定是哪个小孩子皮痒了丢进来的。” “我得跟附近的大人说说，派出所的玻璃都敢砸，以后长大了还得了。” “苗大姐，我支持你！”从昨天开始一直到今天才把猫找到的吴伟举起手。 大案？就这派出所能有什么大案，鸡毛蒜皮的丢猫找狗拌嘴打架倒是不少。 吴伟是一点都不信，跟苗大姐说起自己找猫的坎坷经历。 叶朝辉听了一耳朵，摇摇头，扒开纸团，看到里面的石头一点都不意外，刚才捡起啦就觉得份量不对，再说了纸团也不可能砸破玻璃。 他将石块放到桌上，再看纸看到上面一手很漂亮的正楷。 虽然他嘴巴里说着大案其实也倾向于苗大姐说的小孩子调皮，但这纸上的…… 第141章 叶朝辉脸色逐渐凝重，在那唠嗑的苗大姐和吴伟都发觉他不对劲了。 这是怎么了？ 吴伟刚起身还没走到叶朝辉身边就听到，“我们真碰上大案了。” 什么小孩子调皮，这分明是通风报信。 妈耶！他老叶终于要参加大案了。 很快纸上的内容交到了所长那边，跨省了派出所没这个权力，所长又向市局报。 这一报就发现问题了，李超启和王英能在福利院领养原主就说明林阿婆是在这个市被抓的，市局肯定有档案。 因为除了林阿婆其他人贩子团伙也被抓了，解救了六十三余人，这肯定算大案啊。 这事儿哪怕是七年前也有不少人有印象，甚至还有参与此案的。 所以看到这里面交代的被拐人口，还没查就对上了。 警察们：！！！ 这份东西说明什么，说的好听一点是告诉他们还有其他受害者，还有一个买卖村，说的不好听一点就是当年这起案子还有漏网之鱼，不然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仿佛亲身经历。 至于为什么现在告诉他们？难道是受不了良心的谴责？有这良心就干不出这种事。 想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总结：他们不是作案人，无法理解作案人的想法。 现在最主要的是看看能不能还有没有受害者活着，能不能解救。 还有林家村，这样祸害村子又存活了七年，趁早端了。 他们搞得如火如荼，赵章回了家，回去之前在附近买了一个馒头和一个茶叶蛋。 吃完开始写作业，这就是小学生的痛苦，在外面干多大的事儿回来还是得写作业。 天黑了，赵章打开灯继续写。 今天他就抄完它。 赵章抄到最后两个生字的时候李超启和王英抱着李臻回来了。 李臻一被放下来就跑到赵章房间门前，“哥哥。” 一边叫一边伸手去够门把，想要开门，无奈四岁的他能够到门把手却没那个力气把门拧开。 在那使出吃奶的力气，脖子都红了那门把依旧纹丝不动。 王英好笑，不过免得大儿子从里面开门把小儿子带的摔倒，她扒拉掉李臻的小手打开了门。 本来有点不开心的李臻看到门开了，瞬间把这件事抛到脑后了，迈着小短腿冲进房间，抱住赵章的大腿，“哥哥哥哥我回来了，哥哥我好想你，哥哥咳咳……” 李臻从昨天进医院开始就是难受喝没有什么味道的粥，还没人玩，一整个蔫瘩瘩的，回来能看到最喜欢的哥哥兴奋的不得了，都顾不得说话喉咙痛了小嘴叭叭，一个没注意就引起了咳嗽喉咙痛痛的。 他小眼泪都掉下来了，王英看的心疼，抱起他拍着他的背。 李臻缓过劲儿来眼圈都咳红了，看起来更加可怜了。 “哥哥……” 他冲着赵章招手。 赵章起身捏住他的小手，李臻瞬间笑的露出了他的小米牙。 赵章：“妈妈你和爸爸弟弟饭吃了吗？” “珍珍吃过了，爸爸妈妈还没吃，你吃了吗？没吃的话叫爸爸多做一点。” “我吃了一个馒头一个茶叶蛋，还喝了一瓶橘子汽水。” 赵章没喝，但是坐公交要钱，这账得平掉。 “但是我还能吃一点。” 王英揉揉他的脑袋，“好，叫你爸多煮点面。” 王英想抱着李臻出去，李臻一个劲要哥哥，他嗓子疼还一点都不惜力，那股喉咙都要叫坏了的架势，王英是怕了他了。 把李臻留了下来，她去厨房跟自己男人说。 “哥哥你在干嘛？”李臻抓着赵章的大腿好奇的踮起脚看赵章桌上是啥。 赵章提着裤子，“写作业。” 李臻状似听明白了点了点头，“我也要写作业。” 他有没有作业是一回事，好歹把你的爪子松开。 李臻没听到赵章的心声，“哥哥我的本子和笔呢？” 跟着赵章去买的时候他也非要了一套，刚开始还画的很认真，一会儿就没了兴趣扔到一边，一股浓郁的学渣气息让赵章心里有了数。 脑子笨才容易被骗，被原主害死，原主变成他了，不会害他，但是外面的人会啊。 所以可以从现在抓学习，学的多了再笨的脑子也得开开窍。 赵章：“你松开，我去给你拿。” 李臻乖乖松了手，赵章不仅给他拿来了纸笔，还搬来了小桌子小凳子，说起来这还是李超启和王英教原主识字的时候用过的。 第125章 坑死养父母的养子（4） 李臻啥也不知道，看到摆在哥哥桌子旁边的小桌子小凳子，模仿着赵章主动的坐到了小凳子上，拿起来笔，正准备开始写，被赵章抽走了本子，在干净的那一页写下1到10。 “我教你，这是1，你跟我念1。” 李臻最喜欢哥哥了对于他拿走本子又教他念数字没有丝毫的不开心，跟着念了“1”。 赵章教完1到10让李臻念了几遍，就让他写，这么简单的数字，抄个十遍。 李臻一边抄一边跟着念，“1~2~3~” 看着4蒙圈了一会儿，戳1念1戳2念2，戳3念3，戳到4“我知道了，是4。” 开心的翘了翘jiojio继续埋头写。 “头抬高一点。”赵章一提醒李臻就把头抬起来，然后继续写。 “5~6~6~”停顿了一下，“7。” 赵章看了一会儿，低下头拿出本子开始写日记。 三年级小学生要写十篇三百字的日记，十篇三百字的作文。 质量不重要，主打一个量多，让小学生在暑假最后几天有充分的赶作业体验。 王英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大一小在昏黄的灯光下认真学习，这两天的阴霾在这一刻被驱散不少，她心里都轻快了。 她悄悄退出去，直到面好了才过来叫人。 赵章一动李臻也跟着站了起来，小孩子哪里坐得住，早就时不时抬头看看赵章了，看他还坐在那他才继续坐着写数字，赵章起来了他可不就起来了。 “我也要吃面。”他握着小拳头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要去干架。 王英：“你吃不了面，可以喝点面汤。” 李臻小眉头一皱，勉勉强强的说：“好吧，那就喝汤。” 一脸“唉，你这么无理的要求，但谁叫你是我妈妈呢，只好答应了。”的样子。 可爱的王英rua了他小脑袋两把，rua了他的怕赵章吃醋又摸了摸他的。 赵章：“……” 不知道咋回事夫妻俩一个比一个爱摸人脑袋，他要是以后秃了他们绝对功不可没。 饭桌上，摆着三碗面，两碗大的一碗小的，小碗显然是给赵章的。 还差个李臻，李臻要喝面汤，锅里却是倒干净了。 王英打开暖壶倒了一碗热水，往里加了点红糖，拿了把勺子搅拌一下端出来放到李臻面前。 “喝不完给妈妈哦。” “我喝的完。”李臻信誓旦旦，说着就拿起勺子要去舀，听到王英说吹吹又吹了两下，然后迫不及待的沾到勺子往里吸。 还好暖壶里的水是昨天烧的，到今天已经不怎么烫了。 李臻没烫到舌头倒是甜的闭上了眼睛。 “面汤，甜的。” “我喜欢喝面汤，妈妈我以后都要喝面汤。” 赵章：……你已经是个四岁的娃了，怎么还这么好骗？但凡有个幼儿园文凭都说不出这话。 教育刻不容缓！ 赵章打定主意，李臻毫无所觉，看到赵章看他，舀了一勺子往赵章面前送，“哥哥喝。” 哥哥好，他要把面汤分给哥哥喝。 赵章：“哥哥有。” 赵章夹起面又喝了口汤，证明自己不仅有面还有汤，你个喝红糖水的小子，一边去吧。 吃完面赵章又去写作业了，李臻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最后皱着眉头坐下了，满脸无奈，好像在说：“没有办法，哥哥喜欢，他陪哥哥。” 颇有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那种感觉。 接着把剩下没抄完的数字都抄完了。 因为只会数到10，他就在那数数到第十遍就晃脚脚，好像在说我小珍珍真棒，会数到10还抄了十遍。 赵章直接又给他写了11到20。 “11。” “11，哥哥为什么这是十一不是一一？” 他看着有两个一呀。 李臻好奇的看着赵章。 赵章让他摊开两只手，往里折一根手指头就数一个字数，从1数到10两只手的手指都往里折了，接着赵章往外掰，是数1的那根手指头。 “这样是不是就是11了？” 李臻似懂非懂。 “可是哥哥我觉得这是一一啊，你看都是第一根手指头。” “一一，一二，一三，一四……一九一九……”他瞪着手指头不知道怎么念二十。 因为十不念一十，二加个零他也不知道念什么。 第142章 也就是赵章没教“0”教了“0”的话估计就是二零。 赵章沉默，要不他教个十进制？ 他还是研究一下小学课本按照小学课本来教，集大智慧集合，没上过幼儿园的小朋友肯定也许大概可能能够教会。 李臻还缠着赵章问一一的问题，王英过来叫他睡觉了。 李臻赖着不走，他熟练的抱住赵章大腿，“我要和哥哥睡。” 他才不要和爸爸妈妈一起睡觉觉。 “你不行，你今天又是吃粥又是喝红……面汤的，夜里肯定要起来尿尿。”王英红糖水后面糖水两个字出来之前改成了面汤，李臻完全没听出来，抱着赵章大腿认真摇头，“我要哥哥，哥哥睡。” 王英哪能答应他，要是让他和大儿子睡夜里尿床了要晒被子不说，大儿子不得生气？最后难受的还不是小儿子自己。 让大儿子叫小儿子起床尿尿？王英想都不敢想，小孩子睡眠不知道有多好，一觉睡到饱，能把人叫起来才稀奇。 王英硬是把李臻扒下来抱走了，抱走之前扫到大儿子那提裤子的模样就想笑。 不过还是给忍住了，小孩子也是要面子的。 “你也早点睡，夜里写作业伤眼睛。” 对于家长来说孩子写作业是好事儿，虽然有点奇怪大儿子怎么这么早开始写作业，但她也没多想。 带着李臻放了水回屋听到他献宝一样给他数数她懂了大儿子是要给弟弟做榜样，免得以后跟他一样学习成绩不好。 “不是一一是十一，也不是一二是十二。” “不是啊妈妈你看1~2~3……”李臻给王英掰手指重新掰到第一支，“一一，它是同一只手指。” 王英：“……” 这奇葩的脑回路王英是不懂的，她指着脚趾，“那你算上脚趾呢？它就不是第一只手指了。” 李臻鼓着腮帮子盯着左脚小脚趾，认真的仿佛要入党，嗯，直接被年龄卡住了。 他半天憋不出来，“妈妈我不知道。” “这是十一啊，这是十二，这是十三……”王英指着小儿子的脚趾教他。 李臻跟着她念，但是…… “妈妈我要是数手指是不是就是一一了？” 王英：“……”她感觉大儿子当年没这么难教啊，别说数数了，认字都快。 她看到进屋的李超启，“这个你问爸爸吧。” 李超启：？？？ “什么问我？” “爸爸这是不是一一？”李臻翘着左手大拇指问李超启。 李超启一头雾水的看向王英，什么一一，这不是珍珍的大拇指吗？ 王英摊手，被子一拉睡觉，她一点都不想知道为什么十一不读一一。 李超启问明白李臻为什么说那是一一后，他觉得这是一个好问题，他也挺想知道。 “先睡觉，你不困吗？” “不想睡觉觉吗？” 李臻眨了眨眼睛，水灵灵的小眼睛看着李超启。 李超启：“……”知道你还有精神，但是我困了。 李超启翻倒李臻，拍着他的小身子，李臻眼皮子打了一下架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王英转过来，“夜里你带他去放水。” 李超启打趣，“不装睡了？” 王英用嗔怪的眼神看着李超启，仿佛在说：“你都知道了就别拆穿。” 李超启也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起来，“珍珍怎么好好的被花生卡住的？” 忙着照顾老婆孩子他一直没想起来问这件事。 经他这么一问，王英也想起来自己疏忽了什么。 她回想了一下犹犹豫豫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是叫天赐去叫你吃饭，但是他忽然跑回房间，我跟着过去就看见珍珍被花生要窒息了一样。” 那个样子，至今是她睡着时的噩梦。 “你说是不是……”她想说又不敢说，她怕说出口，就收不回去了，她以后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大儿子。 但是当时那种情况，为什么大儿子不去找丈夫而是往屋里跑呢？ 而且之前珍珍老是生病，会不会也和大儿子有关？ 还有…… 她赶忙打住自己越来越恶毒的想法，他还只是个孩子，而且他跟他们生活了七年，他们还不能把他教好吗？ 她说：“昨天还是多亏了天赐，他让珍珍把花生吐出来的，还掐我人中把我弄醒了，不然我不可能及时把珍珍送到医院。” 对，肯定不是大儿子故意的，不然为什么要救珍珍？为什么要让她醒过来，他不往屋里跑她都不知道珍珍出事了。 这些话她是说给李超启听的，更是说给她自己听的，不断让自己推翻那种恶毒的想法。 李超启想要抱住妻子中间隔了个娃，把李臻抱到一边又用枕头拦着再抱住妻子，“别想了，你好好睡一觉，明天我去问问。” 他比妻子冷静很多，养了这么多年他对大儿子不可能没有感情，但和亲生的小儿子一比什么都不是。 要不是妻子说大儿子救了小儿子，冲着那点怀疑，他都要现在去问问大儿子，是不是他干的。 王英渐渐睡着了，李超启还在想这件事，直到夜渐渐深了，他把李臻叫醒放了水，才睡下。 毕竟他只请了一天假。 李超启和王英都要上班，出门前她将赵章和李臻带到邻居家，“今天你们就在宋奶奶家，不要乱跑哦。” 李臻举起手手保证，“妈妈我不会哒。” 王英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她收回手的时候他还主动蹭了蹭，这么可爱的儿子她之前差点没了。 第126章 坑死养父母的养子（5） 她看向赵章，想说什么，但是对着他一秒都没坚持住，转向了宋桂凤，“阿姨他们就劳烦你了。” 宋桂凤挥了挥手，“邻里邻居的不用这么客套。”再说了王英两口子都是细致体面人，她帮忙看孩子总不会啥也不给。 王英又客套了两句，在宋桂凤催促她去上班别迟到了下结束了。 宋桂凤：“要喝糖水吗？” “不用了宋奶奶。” 赵章一开口李臻也在后面跟着说不用。 宋桂凤也就没去泡，毕竟王英不可能不懂事，俩孩子肯定是吃的饱饱的，现在不喝就不喝吧，等他们渴了她再泡。 “小哲吃完早饭就跑出去了，不然让他带着你们玩也好。” “宋奶奶不用，我要写作业，我暑假作业还没写完。” 赵章说着从书包里翻出昨天没写完的日记。 李臻已经忘了昨天自己的‘厌学’态度，要自己的小本子和笔。 赵章回去给他拿了过来，回来的时候他正给宋奶奶表演一个数数。 数一一十一的时候宋奶奶也没纠正他就在旁边听着，他数到二十一脸好累啊的模样宋奶奶非常捧场的鼓起掌来，可把这屁孩臭屁坏了。 赵章把课本拿过来了，先不写作业，而是重新开始教李臻，免得他拿他半吊子都不算的‘学识’去和人显摆。 这回是宋奶奶捧场，碰到不捧场的一准儿被笑话，说不定就真厌学了。 教完了数学教语文，给李臻把作业安排上，他就坐在边上开始写日记，有宋奶奶在，他克制了一下自己的速度。 宋桂凤看着俩孩子怎么看怎么喜欢，多乖啊，大的乖小的也乖。 李臻还小手骨头软，不好控制，写起来的字有赵章的五六倍那么大，还歪歪扭扭的不太好看。 但是一个字也要费他不少时间，他写了一遍就开始歪来歪去，看看赵章又看看宋奶奶，与宋奶奶的视线对上还露出了一个笑容。 摸鱼摸的这么明目张胆，赵章放水简直是对不起自己，点了点李臻的作业本，“赶紧写。” 被抓包的李臻缩了下脖子，偷偷看向哥哥，对上赵章的目光立刻转回去，老老实实的抓着笔在那写字，手抓着笔在写，脸却跟着皱起来，好像在写字的不是他的手而是他的脸。 赵章就写了快一个小时，再继续下去他怕旁边的弟弟给他再演个千儿八百遍的如坐针毡，站卧起立。 赵章放下笔的时候李臻小表情别提多生动，然后一把抱住了赵章的大腿。 及时拉住裤子的赵章：“……”啥毛病。 “松开。” 李臻摇头，“哥哥我们出去玩，出去玩。” 赵章：“你先松开，不然不出去玩。” 李臻看看赵章的腿抬起头望赵章，得到他坚定的眼神，李臻在抱哥哥和出去玩之间摇摆了好一会儿，这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手。 他都好久好久没有出去玩了，但是哥哥刚抱过，他还可以玩完了回来抱。 看，数数不行的李臻在这时候算的明明白白。 不过他不知道赵章本来就要带他出去玩的，小孩子就该多跑多动，身体才能好。 “宋奶奶我们出去玩一会儿。” 宋桂凤答应了人看孩子，自然不会让赵章和李臻这么跑出去，“我跟你们一起出去。” 第143章 她拿了筐毛豆带上钥匙，带着赵章和李臻出门。 在外边儿找了个地方坐，“你们别跑远了。” 嘱咐完赵章她就开始剥毛豆，时不时往他们这边看一眼。 这时候也没啥好玩儿的，赵章在地上画了一会儿，跟李臻玩起了跳房子。 两个人少了些了乐趣，但是李臻依然玩的高高兴兴，那小腿在房子上蹬的很用力，踩线的时候也是满脸的懊恼。 光从他脸上就能知道他的结果。 赵章和李臻玩了一会儿就有三个小孩过来了，穿着无袖背心头发剪的跟狗啃一样的叫戴诚，他旁边黑胖黑胖矮半个头的叫管福安，管福安不嫌热手搭在周荣耀肩上。 戴诚：“李天赐你怎么跟你弟在这玩跳房子？咱们去玩别的啊。” 这个多没劲，都玩了好多次了。 “我跟你说……”戴诚凑到赵章耳边，还没说就狗狗祟祟的往四周扫两眼，看到宋奶奶缩了缩脖子，压低了声音，“我们发现了一个很好玩的地方，就在咱们老地方的后面。” 小孩子这么说的意思就是叫他去，赵章不仅不去，还把他们仨薅住了。 “那个地方又不会跑，急什么，我妈让我看弟弟，来跟我们一起玩跳房子。” 戴诚三个觉得赵章的话有道理，那地方又不会跑，但是又觉得不太对劲，又不知道哪里不对，然后就跟赵章玩起了跳房子。 小孩子玩啥不好玩，之前觉得玩腻了，等玩起来了…… “你踩线了管福安，换我了换我了。” 戴诚拿起石子就丢，玩起来比谁都带劲，主打一个真香。 一直玩到了中午饭点，他们回家吃饭去了，赵章和李臻在宋奶奶家吃。 吃完回家睡觉，李臻刚才吃饭还叭叭着吃完继续玩儿，那生龙活虎的样子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 然而现实情况是他刚一沾到枕头就呼呼大睡起来，推都推不醒那种。 赵章就睡在他旁边，睡的李超启和王英的床。这样李臻尿床都尿不到他床上，真是特别孝。 赵章是被拍门声吵醒的，外面还叫着他的名字，“天赐李天赐你快出来，我们一起出去玩啊。” 这听着是周荣耀的声音，他嗓门儿大，还有点不属于小孩子的沙哑，特别有特色，一听就能听出来。 赵章打开门，三个人鱼贯而入，戴诚迫不及待的说：“走啊走啊，我们去那个地方玩。” 管福安在旁边附和，“那边可好玩儿了。” 赵章看出来了，他们今儿是非去不可，他打断了也没用。 上辈子原主因为李臻死了，李家闹哄哄的，原主肯定不会在这时候跑出去玩，戴诚三个也没找他，他们自己去了那地方。 后来就再也没后来了，赵章也只知道他们死在了工地的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报纸没有报道，邻居们说什么的都有。 那种话可信度连一成都没有。 “我把珍珍交给宋奶奶才能跟你们去。”赵章不可能让李臻一个人待在家里，一个四岁小孩独自在家太危险了，摔了磕了碰了都不知道。 赵章回屋抱起李臻，把他弄醒放了水，再领着他去宋奶奶家，因为还没睡够，宋奶奶一抱走，他就又睡得跟死猪一样。 宋桂凤手轻拍着李臻的背，“你要去哪？” “我去公园，宋奶奶戴诚他们叫我了，我先走了。” 宋奶奶看着风风火火跑了的赵章，摇了摇头，“这孩子……” 赵章和戴诚他们汇合，三人朝着公园的方向去了，赵章也不算撒谎，他们会去公园，只是他们没有在公园久留，直接穿过到距离公园七八十米远的工地。 现在才1984年，工厂的生意受到了一定的冲击，但还是蒸蒸日上，这不纺织厂就划出一片地来建家属楼，作为福利房分给职工。 只不过后来死了三个孩子这件事停掉了，本来想这件事情过去后重新划地方，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钱被拿去买生产线，买玩生产线准备大赚一笔，结果被外国人坑了，生产线不能用。 这好像就是倒霉的开始，等到攒够钱要建家属楼了，生意变差了，厂里开始走下坡路。 家属楼才建了一点，就停工了，一直苟延残喘到李超启和王英没了后的第四年被私人购买，家属楼也没建成，拆了盖商品房没多少纺织厂职工买的，都是个体户挣了钱买了住里面。 赵章看着脚下这块地，这块地后来也被盖了房子，毕竟从古至今哪里敢说没打过仗死过人，还有学校专门建在乱葬岗上的，用学生的朝气压鬼气。 都是私下说说的，破四旧了么，哪能乱说呢。 “李天赐这里这里。” 戴诚三个已经冲到了工地里，平平无奇的工地宛如他们的奇幻乐园，什么都充满了乐趣，就是一根管柱他们都钻的很开心。 赵章走过来手搭在管柱上，如果戴诚三个钻进管柱，被堵住两边，随着呼吸里面的空气逐渐减少，那么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不过也可能不是他们三个钻进去，而是被人塞进去，然后再堵住两边。 赵章环视一周，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李天赐你怎么不玩啊？这个特别好玩。” 戴诚钻出脑袋望着赵章，好不好玩先不说，戴诚这样子看起来十分想让人砍了他的头。 砍头是不可能砍头的，赵章伸手想薅两把，看到钻的都是灰的头发，又默默收了回来。 “不好玩，像老鼠。” 还想说比一比谁先钻三个洞谁就赢的戴诚：“……” 不说不觉得，赵章这么一说戴诚也觉得自己像下水管道里钻的老鼠了。 戴诚钻了出来，周荣耀在后，管福安一直没出来。 “管福安管福安你在哪？” 赵章三人叫着一一检查起管柱，不一会儿就找到卡住的管福安。 管福安是个小胖子，胖是胖了点，但也只是相对来说，和几十年后的这个年纪的胖子还是不能比的。 何况他都钻进去了，也不是第一回钻，太胖了卡住了也不至于。 但事实就是管福安卡住了，卡的难受，还不敢大声叫，一使劲更难受。 赵章两边都看了看，知道管福安怎么卡住的，这小子钻进去不匍匐不咕泳还想在里面翻个身，可不就卡住了，整个人撑着里面，一动不敢动。 是个会作死的。 第127章 坑死养父母的养子（6） “我来救你。” 另一边周荣耀已经叫着爬进去救人了。 他爬到管福安旁边想拉他，他这一拉管福安哇哇乱叫，疼的叫，叫的疼，恶性循环。 周荣耀那手瞬间缩了回来，又尝试着去推管福安，又是一阵吱哇乱叫。 戴诚在外面看的着急，“我来我来。” 戴诚跑到赵章这边要钻进去，赵章刚要拦住他余光扫到工地来人了，他改阻拦为捂住戴诚的嘴。 戴诚要挣扎，就听到赵章说有人来了。 家长说了很多遍让戴诚他们别往这边跑，这要是被发现屁股免不了一顿竹笋炒肉丝，戴诚立马老实了，赵章一松手他就钻到了管柱里躲起来。 都没去想赵章，他想当然的以为赵章也钻进了管柱。 黄麻子打着哈欠，他是乡下人，跟着同乡到这边打工，同乡勤快干活利索，还在原来的工地干。 黄麻子被抓到三次偷懒赶了出来，他好不容易才讨到五块工钱，本来他应该有十五块的。 黄麻子不忿，但到底只是乡下人，不敢和城里人斗，有了五块钱，也没必要鱼死网破，他揣着钱重新找活干。 这时候建房的很少，单位建房，工厂建家属楼，个人建房基本没有有也是乡下批宅基地盖房子，就是海市炒房都要等到1988年。 乡下黄麻子就是想去干人家都不会要他，这种都是拉队里的人和亲朋来干活，都是人情往来，哪会要黄麻子一个外乡人。 单位和工厂也不好找，最后还是纺织厂这边缺人才把他拉了进来。 黄麻子有了活干，那钱也就攒不住了，和人玩了牌，输个精光，只能起桌让给别人。 黄麻子不想看人赢钱就跑出来了，也不知道去哪，在外面发了会儿呆，记得有人说前边有公园，想去公园来着，走到这一头却听到了小孩子的叫声。 黄麻子脚下一拐往管柱这边走了过来，他听着声音一个一个看过来，从上到下，也越来越靠近管福安和周荣耀。 不一会儿他就看到管福安他们上面那根管柱，差看完一弯腰他的麻子脸就对准了管福安这一根。 管福安被周荣耀挡着没看到，周荣耀脸朝管福安也没看到突然出现的黄麻子，还在尝试解救管福安。 这些城里小孩可真舒服，小的时候能钻管子，长大了能接爹娘的铁饭碗，哪像他，只能背井离乡讨生活，还被包工头欺负。 凭什么他们命就这么好，凭什么吃苦的只有我。 第144章 黄麻子眼睛滴溜溜的转，站直了身体，搬来东西堵住了两边，又找了一些东西把缝塞上。 你们不是要玩吗，就住里面好了，一辈子都住里面。 黄麻子发出畅快的笑声，想爬出来的戴诚又缩了回去，怎么还没走，这个大人好磨叽啊。 戴诚丝毫不知同样在管柱里的小伙伴被堵了，两个小伙伴还以为是赵章和戴诚堵的，周荣耀还想着出去找他们算账。 他艰难的翻过身爬到管柱口，伸手去推没推动，又推，还是没推动。 因为被堵严实了里面黑洞洞的，周荣耀开始害怕，“放我出去，我认输，我认输还不行吗？” 黄麻子没觉得这话奇怪，他已经沉浸在掌控别人小命的快感中。 他的笑声也传到了周荣耀耳朵里，虽然有些失真，但只要不耳聋的都能听出来这不是小伙伴的声音。 周荣耀害怕的哭了起来，管福安也想放声大哭，但是他好难受啊，比之前更难受，眼泪控制不住哗啦啦的掉，呼吸越来越艰难。 黄麻子又坏心的敲了敲管柱，听到里面的动静更大了，他比吃了冰棍还舒服，他正准备再敲两下，忽然一道稚嫩清脆的少年音响起。 “叔叔？你在干嘛？” 黄麻子整个人顿时僵住，像是影片按下了暂停键，过去了好几秒，他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身体一转撒腿就跑，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戴诚只听得到一些声音，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赵章出声了他是彻底在里面待不住，几下子就爬了出来。 “我好像听到周荣耀哭了。” “你去叫警察叔叔，你就跟警察叔叔说杀人了，然后把警察带过来。” 戴诚一脸的茫然，怎么就杀人了？哪里杀人了？死人在哪里？ 赵章吼道：“快啊，你想看着周荣耀和管福安死在这里面吗？” 戴诚下意识看向周荣耀他们待的那根管柱，这时候他才发现两边堵了，跑过去就想把东西拽出来，“李天赐你快点过来帮忙。” 赵章拍了戴诚脑袋一下，“坏人还在附近，你不赶紧去报警，我们俩都要玩完。” 玩完是不可能玩完的，但是周荣耀和管福安够呛，尤其是管福安。 戴诚听着人都吓傻了，他才十一岁，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赵章又说了一遍他脑子还没转过来身体先行动了。 他离开后赵章则是把塞在夹缝里的杂物抠出来，起码这样可以让里面的空气流通，透进去的光线也会让周荣耀和管福安安心。 当然他是在救他们，嘴巴却也没一点留情，“你俩别哭了，整天在我面前说啥自己是男子汉玩，打鬼子游戏还要当军人要当英雄，就这样鬼子一来你们就投敌当汉奸了。” 周荣耀息了声，小孩子的争强好胜压过了害怕，“我，我才不当汉奸。” 管福安想说他也不，但他是止住哭泣了，但想发声还是很难受，而且刚才哭的太猛了，一时间根本缓不过来。 赵章挖了这边缝，又去那边挖，两边都通了的时候他看到了黄麻子。 黄麻子看着他，眼里闪过一阵狠意，像是走在钢丝绳上的赌徒，赌赢了他就走到了对面，赌输了他将掉下万丈悬崖。 “小朋友到叔叔这来，叔叔有糖给你吃。” 黄麻子一只手背在身后，他自以为藏的好，实际上赵章已经看到绳子。 “他是坏人，天赐你快跑！”周荣耀知道自己今天是逃不出去了，固有一死，不能让李天赐陪着他一起。 “别管我们了你快跑！” 原本赵章想装没看到，凑过去先发制人，虽然他和黄麻子力气悬殊，个子差距大，但黄麻子做不到一力降十会，自然给了他还击的机会。 只是现在…… 看来是不成了。 赵章望着听到周荣耀的声音，变了脸色不再隐藏绳子的黄麻子。 “小朋友，别怕，你过来，不然一会儿叔叔就弄疼你了。” 他往前进赵章就往后退，黄麻子眼睛滴溜溜的转动着，想着怎么一把抓住赵章，然后捆起来塞进管柱里。 他死了就没人知道自己刚才要杀人。 “天赐你快跑。”周荣耀还在那喊，他比赵章还紧张，声音都喊的破音了。 赵章不得不说：“你省点力气。” 而他这一说黄麻子也发动了攻势，猛地朝着赵章蹿了过来，犹如出了闸门的老虎，对着自己虎视眈眈许久的猎物发出迅猛的攻击。 赵章和周荣耀说话，却没有半点松懈，黄麻子过来的那一刻，他亦是如同脱兔般蹿向另一边，使出吃奶的力气疯狂的奔跑。 耳边风声呼呼，他浑身都在用力，脸都涨红了，心跳怦怦的好像要跳出嗓子眼。 黄麻子在后面紧追不舍，他的腿比赵章的长，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断拉近。 十米，九米，八点八米…… 三米，两米…… 一点五米，一点四米，一米，零点五米。 近了很近了，只要再往前一点，丢出绳子套住脖子，这小子就逃不掉了。 然而眼看要追上赵章的时候，黄麻子舍弃了他，回到了管柱边上。 因为再往前一点，公园如果有人那么就能看到他抓这个臭小子。 他是想灭口不是想多个人知道。 没办法只能追也就算了，他这不是还有人质。 他等着赵章回来，赵章往回走了一点，黄麻子就开始说：“你不要你的好朋友了吗？原来你这么胆小，你的好朋友肯定会恨死你，居然就这么丢下他们跑了。” “不像我们那疙瘩，重义气，说一是一说二是二……” 赵章听着黄麻子开始满天飞的胡扯，一点都没打断的意思，他哄他乖乖送上门，他也在拖延时间，多好的默契。 还好黄麻子不知道赵章的想法，不然得喷一下，见鬼的默契，老子是要干掉你，不是让你把我送进警察局。 * 戴诚从小在这边长大，哪没混过，这一片各种小路他无论怎么钻都能回到家，更别提派出所，那扇大门朝哪开他门清的很，一口气跑到了派出所。 “警察叔叔救命（呼呼），有人要杀人（呼呼），要杀我（呼呼），要杀周荣耀（呼呼）、管福安（呼呼）、李天赐，你们快去救人（呼呼呼）。” 戴诚终于把话说完了，天气很热，跑这一路身上都湿透了，脸上还不断的往下滑汗。 他随便抹了一把，气喘的很厉害，他目光移动间落在最老的男警韩庆国身上。 “你叫他们去救人啊（呼呼）。” 韩庆国：“小孩子不要捣乱。” “我没有！”戴诚喊的很大声，朋友们都在等着他救命，等着他把警察带过去，他浑身充满了力量。 “我们在那边玩（呼呼），管福安出不来了（呼呼），突然有个大人过来了（呼呼），他就把管福安和周荣耀堵在里面了（呼呼呼）。” 柳欢喜：“韩哥他说的好像不是假话。” 虽然有点不合逻辑，但是她家有个弟弟，她知道小孩子就是这样的。 而且，“我们去看看吧，反正就是走一趟的工夫，好几个小孩呢，没出事最好，要是有事那我们肠子都要悔青了。” “小年轻就是事多。”韩庆国话这么说，却是答应了。 他戴上了警帽，“还看什么，还不赶紧的。”错过救援时间，扛不住的肯定是小年轻。 第128章 坑死养父母的养子（7） 黄麻子见赵章一直不过来，失去了耐心，“你不过来是吧，那就看着你的朋友们去死。” 他把赵章抠掉的东西重新填上。 警察一来就看到他在往管柱里填东西，而那根管柱明显被堵住了。 里面要是有人，这和杀人有什么区别？ 都不用赵章说，韩庆国就上前制住黄麻子，给他戴上了手铐。 柳欢喜上前清理管柱出口，一通清理下，周荣耀爬了出来，里面还有一个人。 柳欢喜只是一个实习警察，实在没处理过小孩把自己折腾的卡在管柱里面的经验，她看向韩庆国。 韩庆国看都没看她，将黄麻子交给另一位男警察。 “这都处理不好，当什么警察，真以为当警察就是破大案，那都是狗屁。” 像他们这样的派出所干的最多的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柳欢喜不服，“韩哥，这差点死了四个小孩。”怎么能不算大案？ 韩庆国不想理她，有这工夫耍嘴皮子不如把本事练好。 想是这么想到底是记了她一功，年轻人就是有他们没有的活力，不放过任何可能，这回倒是让她碰上了。 韩庆国不是万能的消防员，救火又救人，但这么多年的岁数不是白长的，观察过后就有了主意。 不过这个管柱他钻不进去，就是钻进去了也不好活动，说不定等会儿就从卡一个变成卡两个。 第145章 “你进去，我指挥你救人。” 柳欢喜看到韩庆国看她，她指着自己，“韩哥你说我？” 韩庆国翻白眼，“你还想有谁？” “没没没。”柳欢喜摆摆手赶紧爬进去。 外面韩庆国指挥好歹是把人救出来了，一看到外面的世界管福安哭成了个大傻子，他以为今天要死了，再也吃不到爸爸做的红烧肉了呜呜呜…… 周荣耀本来没反应过来，净顾着担心管福安了，他这一哭，勾动了周荣耀，都不用酝酿，跟着他一起放声大哭。 戴诚看看周荣耀看看管福安，最后看向赵章，李天赐都不哭，我也不哭，憋住了。 发生这么大的事儿，肯定要叫家长了，赵章四个人坐在派出所里喝水，接到通知的家长一个接一个跑过来。 第一个是管福安的妈妈，她上来就是一通检查，抱住儿子，问柳欢喜怎么回事。 等到柳欢喜告诉她她的宝贝儿子卡在管柱里差点被人害死的经过，她都想抽儿子一顿了，到处乱钻，叫他到处乱钻，命都没了。 听到柳欢喜说儿子被卡的样子，她到底是狠不下心，但不出这口气，她会气死自己，“罚你一个月不许吃红烧肉。” 管福安天塌了，一个月不能吃红烧肉，这不是要他命么。 “妈妈给我吃红烧肉，妈妈给我吃红烧肉……”我都差点死翘翘了，妈妈怎么能剥夺我的红烧肉？！ 把他妈气的，给管福安屁股重重的来了一下，总算是安静了，只是看着他妈的眼神更加可怜了。 管福安妈妈直接把人抱走了，还红烧肉，别的肉都不给吃，她回去就把红烧肉吃了，整一顿萝卜白菜给他吃。 第二个是戴诚的妈妈，戴诚妈妈过来二话不说要给戴诚一顿打，“你小子，一天天就会给我惹事，今天又干什么了？还弄到派出所来，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柳欢喜赶忙上前拦下，“阿姨阿姨你别急，这事情怪不了你家孩子，你家孩子值得表扬。” 戴诚躲在赵章后面探出头，看起来颇为猥琐，他自己还没觉得，扯着嗓子说：“妈你听到没有，警察叔叔，不，警察阿姨说我值得表扬，我今天可是救了李天赐、周荣耀和管福安。” 先叔叔又变阿姨的柳欢喜：“……”要不还是打一顿？ 赵章：“……”你说清楚点谁救谁？ 戴诚妈妈叉腰，“表扬个屁，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拉什么屎，你还救人，你别以后成个祸害我就谢天谢地了。” “妈你怎么这样，这是真的，警察阿姨你快告诉我妈。”戴诚相当不满，他今天可是英雄，大英雄。 英不英雄的，柳欢喜跟戴诚妈妈解释过后，戴诚被拧着耳朵回去了，毕竟他一没被坏人怎么样，二看这生动活泼的样儿也知道没被吓到，还能跟他妈叫板，不好意思，慈母之心没被激起来。 戴诚被他妈带走后就剩下赵章和周荣耀，周荣耀挨着赵章，虽然是戴诚搬的救兵，但主要是谁救的自己周荣耀还是很清楚的。 最遭罪的是管福安，但管福安就是个吃货，被红烧肉转移了注意力，所以真正最害怕的其实是同样被堵在里面的周荣耀。 他怎么都推不掉那块堵住他生路的噩梦，赵章挖开缝隙将光透进去又对他来说，不知道有多么的震撼。 他自己也不知道，未来他总会想到这一天，那时候他已经长大了，更加清楚赵章那么做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当然此时他就是本能的黏着赵章。 “天赐哥你说我妈妈是会像戴诚妈妈打我一顿，还是像管福安妈妈罚我？” 赵章：“可能来的是你爸。” 周荣耀愣了一下，朝着赵章这边挤了挤，“我爸打人特别疼，他还喜欢拿竹鞭子抽。” “我希望是我妈来。”不管他妈是罚他打他都没他爸狠。 “你说来的会是你爸还是你妈？” 赵章猜是王英，她就是纺织厂的，按理说也快到了。 周荣耀还在追问王英跑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边上的赵章，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嘴上不忘问：“天赐你没事吧？怎么进派出所了？” 赵章看向柳欢喜，“你问警察阿姨。” 再度被cue阿姨的柳欢喜：“……” 柳欢喜还是帮赵章说了来龙去脉，末了又说：“你也别怪孩子，他很机灵，要不是他另外两个孩子今天恐怕就危险了。” 她不知道，要不是赵章最后三个孩子都会死在工地。 哪怕最后黄麻子被抓到判刑，依然挽回不了三条鲜活又年轻的生命。 王英未语泪先流，她家这是怎么了，先是小儿子差点出事，现在是大儿子碰上坏人，差点没了命。 王英抱住赵章，天赐是妈妈错了，妈妈不该怀疑你，意外什么时候降临都是说不准的，是妈妈心胸狭窄，以为你要害死珍珍，对不起，对不起。 赵章不知道今天这一遭还意外打消了王英的怀疑，他跟王英回去了，也就不知道来接周荣耀的是他爸还是他妈。 系统：『宿主你为什么不阻止？』 宿主可以让他们连根头发丝都不掉，却是什么都不做，让他们与死亡擦肩而过，如果杀人犯下手狠辣直接一点，可能两个小孩今天就没了。 “你不如好好回想回想？”赵章淡定的回答。 他阻止了吗？当然阻止了，只是再怎么阻止，他们依旧去了工地，他想做还能干扰不成？干扰成功又怎么样，下次呢？ 不知道危险，总是会去的，他知道还好，他不知道的时候他们去了，最后只会重复上一世的悲剧。 何况当时他也不知道黄麻子就是上一世杀害三人的凶手，黄麻子又没在他脸上写着坏人两个字。 还是他的举动坐实了他就是上一世那个杀人犯的事实。 现在是1984年，正在进行严打，小偷小摸都要从严从重处理，杀人未遂……枪毙。 黄麻子是逃脱不了的。 倒是系统，这个时候冒出来…… 它一直布置的任务是洗白人渣，补偿受害者。 加上之前的几次对话，露出来的意思，赵章心里渐渐有了点数。 系统不知道自己小心翼翼依然露了底，回想起来宿主的确不是毫无作为，放下了心，又隐身了。 赵章回到家，迎接他的就是一个哭包弟弟，抱着他控诉，“哥哥你去哪了？我一醒来你就不见了，哥哥呜呜呜……哥哥你怎么能不带我，我睡觉你可以把我叫醒，哥哥……” 赵章能感觉到裤腿湿了，就不知道这小子有没有把鼻涕擦上去。 赵章一点都不想体验那种感觉，把这小子扒了下来，“再哭我就不带你玩了。” “嗝~”李臻被吓的打了一个嗝，好歹是不哭了，不过这脸跟小花猫似的，特别埋汰。 王英先看不下去了，“去洗个脸，你哥不喜欢脏兮兮的小花猫。” “我不是小花猫，哥哥喜欢我。”李臻坚定的说，还看向赵章要他力挺。 眼睛哭的有些红肿，脸上都是泪痕，鼻尖鼻涕水往下流。 也就是赵章手里没镜子，不然得拿着让李臻照照，是不是小花猫自己心里没点数，还想让他说假话。 赵章摇了摇头。 李臻鼓起腮帮子，猛然泄气，抓着王英的手，垂下脑袋，“好吧，妈妈带我洗脸。” “快点快点。” 刚才不乐意，现在倒是催促起王英了，看的王英好笑。 她给李臻洗脸，没忘了喊赵章换衣服，李臻的眼泪就不说了，他那一身在外面玩儿也玩儿脏了。 “晓得啦。”赵章应了声，拿着盆给自己放水冲澡，擦了一下换上干净衣服，只用几分钟。 李臻那身也被换了，王英本来只是想给他洗个脸，那一身味儿，又被她擦洗了，换上干净衣服。 所以他比赵章还慢，从李超启和王英房间出来小跑到赵章面前，抱住了赵章。 赵章：“……你这啥毛病，动不动就抱大腿。” “哥哥你下次出门要带上我。”李臻还记得这事儿呢，抱着赵章大腿不撒手，生怕他跑了一样。 第129章 坑死养父母的养子（8） 赵章毫不留情道：“你腿短，跑的太慢。” 李臻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腿，又比了一下赵章的，又看了看自己的腿，他睁着大眼睛仿佛在说：“为什么我的腿比哥哥短那么多？” 李臻踮脚，努力踮脚，又比划了一下还是跟赵章的差很多很多，他抱住赵章大腿自闭了。 王英出来看到，“珍珍怎么了？” 李臻别过脸，一侧贴着赵章的腿一侧冲着王英，“妈妈我的腿为什么不能跟哥哥一样长？”短那么多，那么多，那么多。 小孩子都是想一出是一出的，王英也不觉得奇怪，只是认真回答他的问题，“因为你比哥哥小，你跟哥哥一样大的时候就有哥哥这么长了。” 第146章 “哥哥多大？”李臻转回来看向赵章。 赵章：“11。” 李臻脑子宕机了一会儿，想不起来自己几岁，又看向王英，“妈妈我多大？” 王英：“你今年四岁了。” 李臻掰手指头，开始做算数，就是傻傻掰不明白，一会儿第四根手指头开始掰，一会儿又从第五根掰，最后把自己绕晕了。 赵章直接把他带回房间，给他塞了纸笔，他自己则是写起语文作业，日记写了三篇，还有七篇。 在宋奶奶那里要慢一点，现在就剩下一个李臻，他要把剩下七篇都写完。 王英没打扰他和李臻，但也没回厂里，不说她请了半天假，就是没请假她也不放心回去。 索性干起了家务，把家里里里外外打扫干净，然后把破的衣服缝补好，然后去厂里的食堂打饭。 李超启要加班，在食堂吃，晚上就他们三个吃，吃完王英和赵章一人一边牵着李臻的手在公园里散步。 走到一半就回去了，蚊子太多了，王英一个大人还一点，李臻最小，那叮的嗷嗷叫，扭来扭去，想要抓痒。 要不是他这么扭王英都不知道这小血包被叮坏了。 回去他们仨都涂了药，不那么痒了才睡下。 因为李臻不撒手，赵章在李超启和王英的房间睡下了。 李超启回来都没地儿躺。 李超启：“？？？” 李超启把小儿子弄醒带去放水，然后认命的去了隔壁。 罪魁祸首李臻一无所知，翻个身滚到赵章身边，抱住他大腿。 王英早上醒来看到那样子差点笑出来，还好及时忍住了，出了房门看到从隔壁出来的丈夫。 王英拉着李超启去厨房，说起昨天的事。 “之前是我想太多了。” “这几天你多往派出所跑两趟，一定要把这人的罪给钉死了。” 李超启：“这件事情交给我，你放心。” 他不仅会去，还会去问问怎么回事。 李超启一点都不拖沓，吃过早饭就去了派出所，得到的答案基本和王英给的一样。 “或许真的是我想多了。”毕竟大儿子也只是一个孩子。 去派出所的不只李超启，还有戴诚、管福安和周荣耀的家长，本来就是严打，他们一起施压，黄麻子案件又是证据确凿，没多久判决就下来了，没有意外，黄麻子被判了枪决。 黄麻子一死，家长们放下心来，不怕他出来报复。 这边事情了了，赵章让人扔出的那一叠纸却才掀起波澜。 一部分警察在去营救被拐人的路上，另一部分则去了林家村。 这些赵章是不知道的，他通风报信过了，这事也就完成了，毕竟他才十一岁，顶多能把作业写完。 没错，他写完作业了，戴诚三个没写，那事儿过去后又在家跟猴子一样坐不住，来找赵章玩。 之前大家都差不多，经过黄麻子那件事后他们把赵章当作了老大，嘴上没叫动作很诚实。 李臻：都在抢我哥哥！ 赵章：“今天的生字抄完了吗？” 李臻：“……”哥哥要是不教他写字就好了。 “回家写。” “不写，不带你玩。” 赵章把他送去宋奶奶家，趁着李臻不注意跑了。 李臻望着门呆呆的，傻眼了。 “我会写生字的，哥哥等等我……” 他想去追被宋奶奶薅住了，“你别乱跑，等下跑丢了我怎么跟你妈妈交代。” 李臻是注定出不了这扇门了，他深刻的领悟到，一定不能偷懒，要早早把生字写完，这样他就能跟着哥哥一起走了。 腮帮子一鼓，坐在那苦大仇深的写生字，一边写一边念，忘了的看着拼音拼，写了十来分钟坐不住了起来遛两圈继续坐下来写。 赵章离开宋家后和戴诚他们汇合。 周荣耀：“天赐哥我们今天去哪玩儿？” “玩什么玩，热的要死。” 赵章能陪着玩两天已经是极限了，再玩他感觉自己都傻掉了。 “啊？那干什么？”戴诚不知道除了玩还能干什么，再说了以前不都是这样吗？ “你们有没有钱？” 戴诚掏出两毛钱，这是他妈今天刚给的，不然一到他手里没几天就花光了。 周荣耀有五毛。 管福安最多，有两块钱，这也不奇怪，冲他这身肉就知道他家条件好。 赵章把家里抽屉里的钱拿过来了，凑起来一块两毛五。 四个人加起来三块九毛五。 不算多，但也勉强能够干。 赵章：“管福安我记得你家有个木箱子。” 管福安挠头，“我不知道啊。” 四人又跑去管福安家，找到那个装杂物的木箱子，把里面东西清出来，赵章给它安上最近偷偷做的轮子，推了推，木箱子就推动了。 “今天我们玩木箱子！”戴诚觉得自己很聪明，知道赵章要干嘛了。 赵章直接把他轰开了，往木箱上钻两个小孔，把绳子穿进去绑好，一拉，箱子就跟着绳子跑了。 “你冬天棉衣拿出来给我们使使，多算你一份。” 管福安也不管啥一份不一份跑去找棉衣。 周荣耀：“天赐哥你要干啥？” “今天带你们挣钱。” “挣钱？”戴诚看看那个木箱子，“天赐哥你要咋挣钱，为啥要管福安的棉衣？要不要我的？这么热你就是卖棉衣你也卖不出去啊。” 赵章扫了一眼戴诚，这十万个为什么的破嘴。 “跟着我就是了。” 免得他说一句又有十万个为什么涌过来。 把管福安的棉衣装进擦干净的木箱子里，他们拖着木箱子出门了，戴诚三个新鲜的很，拖着也不嫌累。 一路拖到了冰棍厂。 “我们要买一箱子冰棍吃吗？”管福安问出的傻话，他就是个吃心眼。 都不用赵章说，戴诚先怼过去了，“你想啥，天赐哥说了带我们挣钱，怎么可能买冰棍吃，天赐哥是想买了带我们卖冰棍。” 戴诚是有点生意头脑在身上的，起码周荣耀还没转过弯来，顶多没有跟管福安一样以为赵章是带他们来买冰棍吃的时候，他已经知道干啥了。 周荣耀和管福安看向赵章，赵章点头的一刹那戴诚挺起了胸膛看看看，他就说是吧，管福安还不信他，哼。 赵章到厂门口，门卫就过来了，挥手驱赶，“小孩子不要到这边玩，走走走。” 赵章：“爷爷我们是来批冰棍的。” 管福安在后边重重点头。 “是啊是啊，我们批冰棍，爷爷批点给我们吧，我们家里日子不好过，听说冰棍厂能批冰棍去卖特意把家里的木箱子改了拖过来。” 戴诚无师自通卖惨，虽然他平时看过去就不像个好人，但到底是孩子，很少人会把孩子往坏了想。 门卫就是看出来他撒谎也没说啥，而且他们本来就批冰棍，也没说不能给孩子批，只是没有先例。 “你们有钱吗？” “有，我们有。”戴诚积极响应。 “都给我们天赐哥了。” 可以看出来了，有点小聪明但不多，真和别人耍心眼能被玩儿死。 赵章：改，不改这样的小弟逐出队伍。 门卫叫来人将他们领进去了。 李勇旺将他们带到对外批发点，“有红豆、绿豆、盐水棒冰、牛奶冰棒，红豆绿豆的八分钱一根，盐水的五分钱，牛奶两毛钱，你们要批哪种？” 管福安：“牛奶的，牛奶的最好吃。” 戴诚让管福安一边去，好吃顶啥用，是他就舍不得买牛奶的。 周荣耀听赵章的。 赵章：“你们别吵。” 两人瞬间安静，赵章转回头冲着李勇旺说：“李叔叔我们要四十七根盐水的，红豆绿豆各十根，李叔叔能不能给我们多装些冰块？” “成。”碎冰不要钱，本来就会给来批冰棍的小贩送一些，不过这给多少全看他们自己的心情了。 李勇旺见他们这小小年纪的别人在玩儿的时候，他们一个个不怕辛苦的卖冰棍，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他收了三块九毛五，帮他们把冰棍码进棉衣里不说，周围都放了冰块，“要是卖不完就送回来。” 别人是没这待遇的，也就是赵章几个。 赵章哪里会不懂，“谢谢李叔叔。” 戴诚三个也跟在后面感谢李勇旺。 李勇旺嘴角一翘，帮他们盖上箱子领着他们出门了。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小小年纪还挺聪明，知道做轮子。” 这样没有自行车拖着也不费劲。 * 周荣耀：“我们要到哪卖冰棍？” 管福安舔了舔嘴唇，“我能不能吃一根？”他好热啊，好想吃，吃下去冰冰凉凉的肯定很舒服，红豆最甜，绿豆也有点点点的，盐水棒冰冰着最舒服。 第147章 他这么一说，戴诚和周荣耀也馋了，都还是十一岁的孩子，这天气又这么热，他们还大老远跑到冰棍厂来，不想吃才怪。 “卖了先，没卖完就是我们的。”赵章直接忽悠。 这天气热的，谁不想吃冰棍消暑，怎么可能卖不掉。 戴诚三个还真信了，算着要是剩下四根一人一根，剩下八根，一人就能吃两根，要是剩下十二根…… 第130章 坑死养父母的养子（9） 赵章光看他们表情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走了走了。”没眼看。 赵章带着戴诚到有点路，但又不算太远的食品厂，他们是小孩，被门卫当作哪家的孩子了，看也没看就让他们进了食品厂家属楼。 他们绕过第一栋，到第二栋，赵章开始喊：“卖冰棍了，红豆绿豆盐水冰棍。” 喊完他看向管福安三个。 管福安纯纯吃心眼，看到冰棍想吃，叫卖也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 第一个是他喊的，戴诚扭扭捏捏，到底是扯着嗓子喊了，就剩下周荣耀。 三个人看着周荣耀，周荣耀脸都涨红了都没喊出来一声。 还好这时候已经有小孩从楼上跑下来，赵章立刻说：“盐水一毛五一根，红豆绿豆两毛钱一根。” “我要一根盐水的。” “我要红豆，哥哥我要红豆。”抓着两毛钱往赵章这里塞。 赵章赶紧把戴诚他们三个使唤起来，周荣耀数学好，让他收钱，戴诚叫卖，周荣耀收好钱后管福安给冰棍。 赵章让来的小孩子们排队，小孩子不听家长的还会跟家长对着干，却服从大孩子的话，赵章他们四个大孩子呢，赵章一说他们就开始排队。 排的不好，被赵章拾戳排起来了，还没啥不服气的，因为他们可能不记得所有人的排序，但是不是跑自己前面还是有点印象的。 赵章这么一弄，瞬间井然有序起来，后面下来的孩子看到队伍很自觉的排上了。 从楼上下来的大人看到这一幕乐了，“我还没看过这些孩子这么乖的时候呢。” 她往赵章他们这边走，就有人叫了，“王姨你别插队！” “就是就是，大人也要跟小孩子一样排队。” “我要告诉我妈妈。” 孩子们叽叽喳喳，女人赶紧退后，“我就是看看看看。” 后边的大人嗤之以鼻，还看看，谁不知道她啊，平时排队打饭她都要插队，他们说了好几次她都厚脸皮当没发生，倒是叫孩子们治住了。 不过他们想想也不奇怪，大人被插队，都是一个厂的，不好伤了和气，又是这么件小事儿，捏着鼻子也就认下了，孩子们可不会管，她要是插队，孩子们能把她推出去。 家属楼别看没几十年后几十层楼那么高，也就六层，但住的人是真的多。 这一栋楼就要把他们的冰棍包圆了。 管福安给出去都是依依不舍的，边给边念叨：“冰冰凉凉很好吃的。” 赵章拍了他一下，他才闭了嘴。 最后还剩下三根盐水棒冰，戴诚还在想怎么分，又下来四个人，好么，分什么分，都不够卖的。 他们走了人还问他们来不来。 赵章应下了他们才放四人走。 没吃到冰棍管福安整个人都是蔫的，步履蹒跚，戴诚和周荣耀也有点受不了。 赵章：“等会儿我们在冰棍厂里吃。” 他这话一出仨小孩顿时欢呼起来。 “我能不能吃牛奶的？”管福安追问。 这是会顺着杆子往上爬的。 “不能，但是――” 赵章一个但是，没领略过但是文学的管福安只听到了不能，直到赵章说：“等分了钱你可以自己买。” 管福安才想起来，咦我有钱吼，我可以买。走起路来比刚才更有劲了。 四个人到了冰棍厂赵章把这次要了，一百零四根盐水棒冰，二十根绿豆，二十根红豆的。 有点冒险，但以家属楼的市场来说并不算多，毕竟家属楼还有好几栋，他们这些要卖的话完全卖的完。 但做生意从来都是有风险的，赵章纯粹是打算卖完这次打道回府了，另外一个冰棍厂离食品厂太近了，他们之前没人想到，看到赵章他们四个卖冰棍估计也想到批发冰棍了，这账又不难算。 所以这就是一锤子买卖，可不得一次性多卖一点。 李勇旺装冰棍，赵章四个人舔着盐水棒冰，那冰凉的感觉舒服的他们都眯起了眼。 戴诚：“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盐水冰棍。” 周荣耀点头，“我也是。” 管福安承认这话是对的，但是他还是惦记牛奶棒冰。 那模样啊，赵章都担心让他做厨子能把菜吃光。 李勇旺码好冰棍，他们也把冰棍吃完了，冰棍棒子都留着，这还能玩儿的。 赵章倒是没想留，他纯粹是没地方扔，总不能在冰棍厂里乱丢。 赵章付了钱，四个人轮换着拖木箱到食品厂家属楼，在二栋和一栋中间喊了几声，把刚才没买到的喊下来了不说，还喊下了几个刚才犹豫买不买的。 就这一会儿卖出去八根盐水棒冰，三根红豆，两根绿豆。 他们又去二栋和三栋之间叫卖，也没恋战，没看到人下来了就去了三栋和四栋之间，一口气把一百四十根棒冰卖了个干干净净。 戴诚意犹未尽，“我们再回去批，后面还有两栋。” 他还可以再吃根冰棍。 赵章：“批啥批，回家吃饭了。” 周荣耀：“啊，这就回去了啊？” 管福安：“不卖了吗？我的牛奶棒冰还没买。” 显然不只是戴诚，其他人也都还在兴头上，哦管福安在吃头上。 “回去分钱。” 好的，赵章这话一出，这三人就不想着卖冰棍了，就想知道自己能分到多少钱，要不是赵章不答应他们能在这‘坐地分赃’。 因为木箱子和棉衣都是管福安的，他们到管福安家里分钱。 当然在分钱之前赵章有几句话要说。 “戴诚你别抖机灵了，你说的那些人门卫爷爷只要没眼瞎看到管福安就该知道我们没那么困难，你还当真以为把人骗过去了，他不过是不跟我们小孩子计较。” 戴诚看起来还有点不服气，他觉得自己当时表现挺好的，要不是这样门卫爷爷还不让他们进去呢。 赵章不怕聪明人，也不怕人笨，就怕这种自以为聪明的。 不过说一说戴诚能转头就忘，一点涨不了教训，他也就懒得说了，直接说：“你要是不听我的我就不带你了。” 戴诚张嘴想说什么赵章已经转向管福安，他是通知他，不是跟他商量，这个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还有管福安，你是买冰棍的别舍不得给，人家是花钱买冰棍，不是找你玩儿。”管福安耷拉下脑袋。 “周荣耀……”赵章只是点到名字周荣耀就头皮一紧，挺直了腰。 “你的声音能不能大点，你跟我们玩的时候胆子可没这么小。” 事实就是如此，周荣耀说不出反驳的话，他应道：“知道了天赐哥。” 赵章一口气把三人都说了一顿，谁也没漏下，三人对视了一眼，心有戚戚。 “行了，你们今天是第一回，问题多也是正常，明天别再犯就是了，接下来咱们分钱。”赵章打了个巴掌又给了个甜枣。 三人又有了精神，巴巴的望着赵章。 赵章顶着这样的目光把钱倒出来数了两遍，“一共是三十三块八毛五分钱。” “哇！我们赚了这么多钱。”周荣耀收的钱，他知道多，没想到有这么多。 戴诚更夸张，嘴巴张的老大，都能塞得下去一个鸡蛋了。 管福安也新鲜，他从来没有这么多零花钱，嗯现在也不是都是他的零花钱。 “还有本钱，没赚这么多。” 赵章分出三块九毛五，把本钱分到大家手里。 “还剩下二十九块九，我们每人分七块四毛钱，剩下三毛钱，这三毛我一毛我改的木箱子，管福安两毛，他出箱子和棉衣了。” 赵章说着把钱分到他们手里，戴诚抓着手里的一捆钱数了又数，七块四毛钱啊，加上原来的两毛就是七块六毛钱。 突然身怀巨款的戴诚别说累了，他现在能再去卖两箱，那就是十四块八毛钱，他可以天天吃冰棍，还可以买唐僧肉、酸梅粉、无花果…… 虽然不能再卖两箱，但是他有七块四，这些钱他也能买balabala……他在脑子里又过了一遍零食，口水泛滥。 他都这样更别提管福安了，他提议，“我们去小卖部买吃的去。” 小卖部是上上个月开起来的，有人察觉了商机，把废弃的临时站点租了过去，摆上柜子就开卖，都不用装修。 卖的还都不要票，有孩子们爱吃的零食，有家家必不可缺的针头线脑柴米油盐酱醋茶，别说小卖部便宜上一点，就是没有大家也不想特意跑一趟相比来说更远一点的供销社。 第148章 所以小卖部一开起来那生意就没断过，更是附近小孩的最爱。 “等等。” 赵章一一从他们手里把钱薅回来，除了本钱还给他们，又从那叠子钱里面抽了五毛出来，一一发到他们手里。 “后面卖冰棍还要本钱，就用这些钱。” 三人：“……” 戴诚心痛万分，刚到手的七块六毛钱转眼变成八毛钱，这差距，但凡原来给的是八毛而不是七块四他都能高兴的跳起来。 啊，他的唐僧肉、无花果、酸梅粉、冰棍儿、汽水儿…… 管福安：还好，我还有两块五毛钱。 周荣耀：天赐哥说的对。 赵章把钱放好，四个人一起去小卖部了。 管福安买了根牛奶冰棍，又买了一瓶汽水。 戴诚原来也想跟着买牛奶冰棍的，但冰棍厂才两毛的牛奶冰棍在这里要五毛钱，他就是有钱也不能这么花，何况他手里就八毛钱，买完牛奶冰棍就剩下三毛。 他退而求其次问了盐水冰棍的价格，知道这边盐水冰棍居然卖两毛钱，比他们卖的还要贵五分，连盐水冰棍都不要了，买了其他零食。 虽然他不知道其他零食的进货价，但是不妨碍他有了一个非常了不起的梦想，他要赚很多钱，开一家小卖部，想吃啥吃啥，都是最便宜的，不会让小卖部赚走他一分钱！ 第131章 坑死养父母的养子（10） 戴诚狠狠咬唐僧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唐僧肉有仇。 周荣耀也买了零食在一旁吃着。 赵章买了一根盐水冰棍，其他的倒是没买。 戴诚疑惑：“天赐哥你怎么这么舍得，你要是想吃冰棍进货的时候买啊，一毛五你可以吃三根。” “我不想蹲厕所。”小孩子肠胃弱，这大夏天，三根盐水棒冰下去，拉肚子都是轻的，严重一点就要住院了。 赵章这根冰棍主要是买回去哄弟弟的，“我先回家了，我弟还在宋奶奶那等我。” “我们跟着你一起。” 仨小孩还一点不想回家，说着就跟上了赵章。 赵章都没到宋奶奶家，就看到坐在宋奶奶家门口的李臻，李臻也看到了他，脸上闪过惊喜，人都站起来了又坐下了将头別到一边，还重重的哼了一声显示他在生气，要哥哥哄。 在他心里感觉过了好久好久，都没听到哥哥的声音，他忍不住转了回来，看到赵章看他又咻的一下转了回去。 “哼哼！”哥哥不说话，我也不说话。 “哈哈哈……天赐哥咱弟弟是属猪的吧，这么喜欢哼哼。” 戴诚捧腹大笑。 李臻顾着腮帮子瞪戴诚，“我不是你弟弟，我也不属猪。” 满脸写着我生气了我生气我非常生气。 赵章给了戴诚一个大逼兜，“这是我弟，别惹我弟生气。” 赵章看都不看戴诚控诉的小眼神，对着李臻晃了晃手上的冰棍，“哥哥特意给你买的，吃吗？” 李臻眼睛亮了，“冰棍！” 都不用他说，脸上已经写着我要两个字。 “可以分给哥哥咬一口吗？” 李臻是个大方孩子，尤其分享对象是哥哥，他重重点头。 赵章当即张嘴咬住冰棍，咬了三分之二，剩下三分之一给了李臻。 李臻看着少了一大截的冰棍，看看冰棍看看赵章，又看看冰棍再看看赵章，看到冰棍化了往下滴水赶紧伸嘴接住。 冰的他脸都张开了，然后舔着冰棍小腿一晃一晃，完全忘了刚刚被一口干没三分之二冰棍的事情。 赵章含着三分之二冰棍，嘴巴里冰的说不了话，很冰也很舒服，仿佛要把炎热驱散的一干二净。 戴诚仨则是看着赵章，没想到你是这么欺骗咱弟的，见识了见识了。 李臻吃完冰棍又黏住了赵章，抱着他的腿。 赵章：“……”不嫌热的吗？ 他扒下这件厚实的棉大衣，顶住他的小脑袋，“咱们回家，跟宋奶奶说再见。” 这下李臻倒是没扑赵章了，转过身冲着宋奶奶挥手说：“宋奶奶再见，我要回家啦。” 宋桂凤挥手，“再见，珍珍再见。” 赵章也跟宋奶奶说了再见，戴诚三个在后面一个接一个说再见，然后五个孩子进了李家门。 宋桂凤：“都是好孩子。” 他们口中的好孩子，戴诚直接躺到了沙发上，管福安歪倒在他身上，周荣耀也歪上去，李臻看到小腿蹬蹬蹬跑过去，挤了进去，还冲着赵章招手，“哥哥来，哥哥来。” 赵章：不好意思哥哥嫌热。 他拿起大蒲扇对着自己扇风，哪怕已经改革开放电风扇也是稀罕玩意儿，这夏天谁都嫌热，但是无论是供销社还是百货商店一台都没有，但凡上了柜台那都是秒没。 李臻见哥哥一直不过来又看到他扇风也感觉热了，凑过来吹着赵章扇出来的风，嘴里喊着：“哥哥大点，再大点。” 赵章：“你生字写完了吗？拿过来我检查。” 李臻：“我写好了，哥哥下次带我玩儿。” 李臻想去拿自己一下午的劳动成果，还没走两步他就呆住了，泫然欲泣，眼泪挂在眼眶里，转了两圈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呜哇哇哇……我的生字不见了，呜哇哇哇……” “怎么了怎么了？”刚好开门进来的王英急冲冲的跑到李臻面前。 戴诚：！！！ “阿姨我们可没打他，他自己哭的。” 他背了太多次锅了，弟弟妹妹一哭他妈就怪他，王英转过来看他们的时候他条件反射下说出了这句话。 王英哭笑不得，“我是想问问你们珍珍怎么突然哭了，没有说是你们弄哭他的。” 戴诚也很想知道啊，他只听到，“他说他生的孩子不见了，然后急哭了。” 管福安：“不是生孩子是生的男孩子不见了。” 周荣耀：“是女孩子，没有男。” 赵章去宋奶奶家拿回李臻的本子和笔，听到这场现场大造谣。 这么一听那是一点都不奇怪为什么一个男的和女的擦肩而过可以变成这对男女是对象，怕父母知道故意假装偶遇，再变成男的有老婆，女的有男人，他们偷偷搞破鞋，再再变成搞破鞋的还不止他们两个人，还有一群人，这是一群追求刺激的人，他们会时常交换新对象…… 赵章赶紧刹住这场无意义的争辩，拿着本子在李臻眼前晃了晃，李臻眼里两包泪还没看清楚本子就伸手抓住了，看到是自己的小本本顿时不哭了，翻开给赵章看，“哥哥这是我写的。” 三个人瞬间不吵了，凑过来，戴诚：“咱弟已经学写字了啊，真厉害。” 管福安点头认同，字多难写啊，还不如吃好吃的。 周荣耀：“咱弟出息。” 赵章扫过他们三个，思考他们三个学渣带坏弟弟的可能性，毕竟学习这种东西一靠天分，二靠努力，前者没有的话，后者就需要达到三点。 第一点努力，第二点创造条件努力，第三点一定要努力。 他们三个……属于第二点，影响学习氛围。 三人齐齐打了个寒战，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好像被什么盯上了。 * 第二天，戴诚他们早早就来了，昨天下午怒赚三块二，今天他们要多赚一点，所以看到李超启和王英出门后就拖着箱子到赵章家。 赵章看到他们，“正好你们不是说珍珍是你们弟弟吗，你们一定要当好这个哥哥，起到榜样作用。” 赵章没从语文入手直接抓数学，毕竟做买卖算数不行那是干不好买卖的。 赵章随手布置了加减算术题和乘除题目让他们写，戴诚想溜但是他想赚钱，他想开小卖部。 管福安‘继承’了他的梦想，他觉得小卖部也挺好的，天天有零食吃。 周荣耀：天赐说的对。 多了三个人一起学习李臻态度都积极多了，只是一个学的艰辛现在变成了四个。 赵章默默收回视线，在纸上练字，原主的字跟狗爬一样，能一会儿上一会儿下，还丑的很有特色，他反正是欣赏不来。 改的话要一个过程，他现在就是在伪造过程，嗯，还是两支笔。 社会为什么进步？因为人学会了用工具，想要更加便捷，想要……偷懒。 因为赵章说没有八十分以上今天就不带他们，戴诚三个写的相当认真，写完了还检查了三遍，他们期末考试都没这么认真过。 最后戴诚八十五，管福安卡着八十，周荣耀八十八。 赵章出的不难，还参考了他们的期末成绩，只要认真做就都能达标，对于这个成绩他不是很意外，“明天加强难度，你们回去好好学一学。” 三人：“……” 三人现在的状态就仿佛灵魂被掏空，一句话都不想说。 李臻：“哥哥我也写好了。” 他献宝一样让赵章看。 第149章 赵章翻了一下，夸道：“珍珍真乖，今天完成的很好。” 李臻顿时乐的找不着北，手握小拳拳，“我明天也可以！” 他巴巴的看着赵章，赵章如了他的意又夸了两句。 戴诚：我也需要夸夸，而不是明天上难度。 管福安：弟弟真好骗。 周荣耀：有这样哥哥真好。 戴诚：“天赐哥现在可以去卖冰棍了吧？” 李臻没搞明白这话啥意思已经抱住了赵章大腿。 赵章扒他他还抱的更紧了，“哥哥不能丢下我。” 管福安诚实的说：“你走太慢了。” 为啥大小孩不带小小孩玩？就是小小孩比较小，干啥都慢。 谁还不是个孩子，为什么要体谅孩子？ 管福安这话那更不得了了，李臻使尽吃奶的力气。 赵章说带他他都不肯松手，生怕一松手赵章就又丢下他。 “你不松我怎么带你出去？” 李臻一想有道理，松了一点点，然后飞快抓住赵章的手，不松开。 赵章趁着饭点之前这段时间带着李臻出去玩了一会儿，中午吃过饭带他睡觉，睡着了把他送去宋奶奶那了。 去冰棍厂太远了，他走不动，他们四个拖他也太累。 把李臻送走他们就出发了，这回进冰棍厂就熟门熟路了，门卫大爷瞅了一眼他们，没说啥就向了别地儿。 木箱还是挺能装的，不过有件棉袄在，顶天也就放一百五十根，昨天第二回是考虑到把冰棍卖完就回去，同时也是因为这个容量问题。 但是戴诚不知道啊，他就想着多买多赚，一开口就是，“二百根，我们要二百根雪糕。” 雪糕一根能赚三毛钱呢，比盐水冰棍赚的多多了。 赵章敲了他脑袋一下，对李勇旺说：“李叔叔我们要五十根盐水，五十根白糖，再来二十五根绿豆，二十五根赤豆。” “天赐哥……”戴诚顾不得疼想要跟他说进雪糕的事，被周荣耀捂嘴了。 “听天赐哥的。” 最后就按照赵章的进了，出了厂子大门，赵章带着他们去食品厂相反的反向。 “我们不去食品厂了啊？” “不去，今天去另一个厂家属院。” 他们拖着一箱子冰棍到了陶瓷厂家属院，有昨天的经验在都不用赵章指挥他们自己就能干的顺顺当当的。 赵章看着，心里盘算着再附带挣一点，他就干暑假，开学了就不干了，不多赚点，上学期间手头就紧了。 冰棍很快就卖完了，戴诚几个想跟昨天一样去冰棍厂吃冰棍，走路都带劲，完全没注意到前面不远处摔倒的老人。 第132章 坑死养父母的养子（11） 赵章只是看了一眼，没有跑过去扶一把的意思。 他又不是少先队，还要令红领巾更鲜艳一点。 他们到冰棍厂，“天赐哥今天能不能吃雪糕，这边才两毛钱。” 吃到就是赚到。 “二十根起批。”这也是为什么赵章不进雪糕的原因。 不过那是昨天，昨天本钱少，不能把钱砸在成本更高却不容易卖出去的雪糕上。 今天却是本钱比箱子大，可以少少进一些，这样也好出货。 不过他也没直接决定而是引导他们思考，“你们想想，让你们买，你们更乐意买哪种冰棍？” 其实也不用想了，就是盐水白糖冰棍和绿豆赤豆冰棍都能看出来差距，盐水白糖棒冰就是好卖一些，毕竟大家都更乐意买便宜一点。 或是省下钱买别零食，或是家长就给了那么点零用钱。 戴诚还是不死心，“十六根卖出能有多难？买吧买吧。” 他之前可是想买二百根雪糕的人，当然现在也还是想，毕竟二百根雪糕他们一次能赚三十块钱。 最后赵章‘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一人舔着一根雪糕，剩下十六根雪糕，四十四根盐水的，五十根白糖的，二十根赤豆和二十根绿豆的凑够一百五十根。 李勇旺装箱后，他们拖着轮子走了。 戴诚还在回味雪糕，“雪糕就是比白糖冰棍好吃。”他居然敢买五毛一根的雪糕，以前他买白糖冰棍都要犹豫，毕竟他喜欢的零食太多了。 管福安：“雪糕是牛奶做的当然好吃了。” 他最喜欢雪糕了，特别特别好吃，但凡他语文学的好一点都该说吃起来甜滋滋的，十分的丝滑，一没注意一条冰棍就滑进了肚子里。 周荣耀也在回味，“要是能天天吃雪糕就好了。” 此话一出得到了戴诚强烈响应，好吃不说在冰棍厂买只要两毛钱，吃一根净赚三毛。 四人说说笑笑就到了陶瓷厂家属院，他们一来刚才没买到，在楼下等着的小孩就涌了过来。 戴诚还在那吆喝，就更多孩子从楼上往下跑了。 费了些工夫混进家属院的贾大娘看到这一幕眼睛里冒出了精光。 好多小孩子。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糖，又盯着赵章他们看了一会儿，卖冰棍是这个好主意，一嚷嚷小孩子全下来了，再问上几句啥消息不知道。 一个两个算什么，十几二十个直接带走，干一次他们能歇大半年。 贾大娘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丝毫没注意到赵章往她这边看了好几眼，他问：“你们认不认识杨树下面的大娘？” 家属院小孩往那边看了一眼：“我不认识，王建成你认不认识？”他戳了戳边上的小孩。 王建成学习不行，认人被本事一流，只要见过的介绍了的，就没叫错过。 这一片都知道他认人的本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王建成只一个罩面就说：“我也不认识，她肯定不是我们这的，我之前都没见过她。” 怕赵章不信，他拍着胸脯说：“他们都知道我记性特别好，就是去年来过一次的红菇她外婆我都记得。” “就没人能逃过我王建成的火眼金睛。” “对啊对啊，大哥哥王建成眼神特别好。” “我妈都说他眼神好，说我要是跟他一样好就能帮她穿针了。”听起来是那么回事，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反正说话的小孩和其他听着的小孩都没觉得有毛病。 戴诚还在那很捧场的说：“可以叫王建成帮你妈穿，多穿几根放着。” 话题就此滑坡，一歪十万八千里。 赵章踢了踢戴诚，正聊的欢的戴诚：“天赐哥，你踢我干啥？” 赵章凑到他耳边说了点啥，戴诚小眼睛一瞪，然后拍胸脯保证，还特意压低了声音，“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他就是那解放前的小兵，他要为华国人民而战！ 赵章：……要不是戴诚去过一次派出所了，应该比管福安和周荣耀两个胆子大，他是真不想叫他。 这么多孩子少了一个贾大娘也看不出来，她在那挑花了眼，好不容易挑中一个，上前套近乎。 “孩子你是不是叫石头？” 柴木礼摆手，“奶奶我叫柴木礼不叫石头。” 贾大娘一点都不在意他叫柴木里还是柴垛里，她就是想和小孩搭上话，所以柴木礼这么说，贾大娘熟练的说：“啊，奶奶认错人了，我闺女的儿子叫石头，我看着你和他长得有点像，不小心认错了。” 柴木礼掰了下手指头，“奶奶你外孙都会认错，眼神太差了。” 贾大娘被噎了一下，捶了捶腰，“大娘老了，眼神是不好。” “你能不能帮我找找我外孙石头啊？” 柴木礼还没应，旁边的小孩先喊了，“石头石头，你外婆来看你了。” 一叫石头的男孩跑过来，“她不是我外婆，我外婆眼睛比她大，头发梳的整齐，一见到我就笑。” 眼睛不大，但也算不得小，混进来弄的头发有些凌乱，因为小孩一打岔没有笑的贾大娘：“……” “她说她来找石头，柴木礼也听见了。” 小孩觉得石头怀疑他说谎，拉了柴木礼当证人。 柴木礼：“奶奶是这么说的。” 仨小孩都看着贾大娘，贾大娘：“你们这里还有没有别的叫石头的小孩？” 仨小孩恍然大悟，叫石头的人挺多的，不是这个石头还有别的石头么。 他们刚要去喊人，贾大娘说：“我闺女叫杨菊，在食品厂里当工人，好几年没回娘家了，我想外孙了就想过来看看。” 柴木礼：“这里不是食品厂，是陶瓷厂，奶奶你走错啦。” “食品厂在那边。”一小孩自信满满的指了个反方向。 赵章嘴角一抽，这出去别回不来了。 贾大娘朝着那边望了望，“那边啊？走多久？” “我不认识，你们能不能带我过去？我请你们吃糖。” 贾大娘掏出兜里的糖果，还是小孩们中的圣糖，大白兔奶糖，本来还不乐意的小孩们顿时高兴了。 第150章 其他小孩争先恐后问道：“我们也去，有没有糖？” 贾大娘笑的慈眉善目，“有，都有。” 这些小孩都要被她带回去。 她越想越美，笑容也愈发的深了。 突然一个声音干扰了她的美好幻想，“大娘你好有钱啊，这么多小孩呢，一人一颗糖都要好几块钱了。” 下来买棒冰的小孩多，小孩子喜欢扎堆玩，看到这么多人也不上楼了，听到贾大娘说话的就有一大半，一二十颗糖肯定是少不了的。 贾大娘又不是真想给他们买什么大白兔奶糖，只想哄他们，画大饼还不是张口就来，怎么可能考虑心不心疼的问题。 听到这话，贾大娘还没找好借口，小孩子们先吵起来了。 “我先说的我先说的，要给我糖。” “我比你先。” 他们认为贾大娘是没那么多糖，先到先得。 贾大娘怕把楼上大人吵下来，一个不好她就栽在这了。 “都有都有，一人一颗，大娘有钱。” 贾大娘怕他们不相信，掏出了一张大团结，“哇，大娘你是干啥的随身带着大团结，好有钱啊，你告诉我，我以后也干这种工作。” 贾大娘听着又是刚才那个声音，但是一眼扫过去，都是小孩，也不知道是哪个说的。 而其他小孩也问起了她工作的问题，随手掏出一张大团结在他们眼里很厉害了，他们也想随手掏出来一张去买零食吃，肯定会被其他小朋友羡慕。 耳根子干清净一点的贾大娘耳边像是住了五百只鸭子，吵的她脑袋抽疼。 “大娘就是普通工人，因为要来看闺女和外孙多带了点钱。”她连忙解释，再这么下去她可遭不住。 痛失一份赚钱工作的小孩们一脸的失望。 贾大娘可不管他们失不失望，她不想再耽搁了，重申带她去食品厂的小孩就给一颗糖。 那还用说，大半孩子都要去。 赵章已经跟管福安和周荣耀说过，他们在这边卖剩下的冰棍，他混在小孩堆里跟着走了。 门卫看到这么多小孩要出家属院，还就只有一个大人，不放心的问道：“你们这是干啥去？” 贾大娘：“我是石头他外婆，想谢谢他们，请他们吃大白兔奶糖。” 门卫记得石头，看到他混在孩子堆里那神气活现的劲儿倒是没往别的地方想，叮嘱：“那你注意点，别叫他们跑丢了。” 反正大人自己都放心，他一个门卫操心这么多干嘛。 门卫看着他们离开，摇着大蒲扇，喝着凉茶。 赵章：“……” 赵章四下张望，食品厂是借口，但为什么是食品厂不是机械厂钢铁厂？而且这么多孩子怎么弄走？ 肯定是在去食品厂这条路上有人接应。 * 路口的电线杆子下两个男人张望着，其中一个瘦高的男人不耐烦道：“老贾怎么还没来？” 另一个脸上长了颗痦子的男人：“她腿脚慢你又不是不知道。” 瘦高男人不服气，“屁，她腿脚利索着呢，上次逃跑他娘的跟只兔子一样，我都追不上她。” 越说他越生气，上回他差点叫警察抓了，还好他机灵，不然哪里能站在这里。 痦子男说：“那是老贾吧，她居然带了这么多孩子出来。” “哪呢？”瘦高男人闻言张望着就看到贾大娘带着二十来个孩子往这边走过来，顿时欣喜若狂，“这个老贾居然一次性拐了这么多孩子，我们要发了。” “这咋弄回去？我们就三个人。” 之前都是一个两个，他们三个孩子一抱就走，轻轻松松，这回二十几个还不得让跑了，要是去告诉警察他们可就危险了。 第133章 坑死养父母的养子（12） “这有啥，咱们把药放糖里给他们吃不就是了，迷晕了一个个抱回去，我们之前哪次不是转移这么多孩子。” 瘦高男人已经被二十几个孩子带来的巨大利益迷花眼，完全不觉得自己的主意破绽百出，还觉得这样一次搞定了省事，而且孩子这玩意儿容易生病，能一次性拐够数量，也少拖一段时间，多活几个多赚一笔钱。 痦子男还是不放心，之前二十几个卖是卖了，但情况不一样，再说了他们买家还没找好，这么多孩子除非去专门买孩子的村子，不然没那么好脱手。 去了那种村子，他们紧巴巴的卖不上价。 只是现在的情况容不得痦子难多考虑，贾大娘带着人过来了，瘦高男人当即慌里慌张的跑出来，“娘你跑哪去了，我在大妹家里没看到你。” 痦子男只能跟在后面出来，表现了一下担心。 贾大娘握住瘦高男人的手，大拇指用力的按在他的手背上，“老大啊，妈迷路了，走错了方向，去到陶瓷厂家属院了，幸好有这些小英雄，知道我迷路了要把我去食品厂，没想到路上就碰上你和老二了。” “谢谢，谢谢你们……”瘦高男人和痦子男嘴里连连说着谢谢，搞得孩子们都害羞了，重点是奶奶刚才说他们是小英雄哎。 要不奶糖他们不要了？这么想但又舍不得，那可是大白兔奶糖。 瘦高男人掏出大白兔奶糖，“这是我谢你们的。” 一一分发到小孩们手里，小孩们开心的不得了，有猴急的已经撕开奶糖包装纸塞到嘴里。 赵章将奶糖塞到了兜里，“奶奶闺女没来吗？” “她都不担心奶奶。” “就是就是，好坏啊，奶奶特意过来看她，她居然都不来找找。” “奶奶不要理她，和她绝交。”在小孩子看来绝交是最大的惩罚。 贾大娘还是没找到人，这搅屎棍真想丢出去，别让她发现，让她发现了她一定给他找个‘好人家’。 瘦高男人给贾大娘使眼色，这群孩子吵死了，她赶紧安抚，别把人引过来，免得一会儿药起效果了，他们不好解释。 贾大娘暗暗在心里翻个白眼，他就不会哄一哄还非要她来。 想是这么想，贾大娘还是开口哄人，“她在厂里上班，离不开人，平时对我可好了，还会给我寄钱寄吃的，像是什么烤鸭啊，火腿啊，蘑菇笋干，还会给我寄干海鲜，海带干带鱼干紫菜……” 小孩子们听得入了神，口水泛滥，一个小朋友倒下了都没发现。 “王海军你怎么晕倒了？是不是中暑了？” 赵章混在孩子堆里，谁叫啥都听了个一清二楚，哪个都能叫上名字，他还真不是瞎叫。 所以小孩子们齐刷刷看向王海军，瘦高男人正抱着王海军，给小孩子目光洗礼的一刹那他有种被抓包了的感觉。 实际上小孩们根本没发现，叽叽喳喳吵的要人命。 “中暑了要上医院，我奶奶说中暑会要人命的。” “我家就不用，我妈直接带我回去给我灌药。” “我妈要给我揪肚子，老疼了。” “我们快把王海军送去医院吧。” “送什么医院，带着王海军去找我妈，揪了就没事了。” 瘦高男人深吸一口，果然孩子还是喂了药好。 痦子男接住了另一个男孩。 赵章：“柴木礼你怎么也中暑了？” “姚淑你也中暑了？！” 小孩们没见识过拐子，但打仗游戏经常玩，这时候要是还没发觉有问题就是傻子了。 王建成：“大家撤退，搬救兵！” 没跑几步又倒下好几个，王建成自己都没跑几步，眼前一黑倒下了。 赵章：这个戴诚，怎么还没把警察带过来？ 痦子男在后面追，赵章脚下一软重重摔在地上，被痦子男抱回去了。 因为有几个孩子跑了，贾大娘三个人怕警察追上来，一咬牙联络了马六子。 不一会儿车就开过来了，车一过来他们就把小孩搬上了车，一刻不耽误的开走了，一直过了十几分钟还没见有人追上来，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他们还在市里，这事儿还没完呢。 不过到底用了马六子的车，有他的关系在，基本没有被抓到的可能。 瘦高男人：“可惜了，跑了四五个。” 一个好几千，这就一万来块钱了。 痦子男：“要不是联系了马爷，咱们顶多带走三个。” 一人一个，多了跑都不好跑。 不过这代价也是不斐，要给马六子抽四成。 要不是拐的多，他们怎么可能把到嘴的肥肉分出去将近一半。 * 戴诚这次没上次幸运，碰到和柳欢喜一样的热血青年警察，还被当作调皮捣蛋的孩子，直接轰了出去。 还是那些逃回去的孩子告诉家属院的门卫，门卫跑过来报警他们才知道坏事了。 他们不知道有多少人贩子，一边摇人一边询问情况，孩子们语无伦次，人都有些吓傻了，说来说去就那几句。 他们直接让小孩带路，一通折腾，车子刚好开走，他们只看到车屁股，也没想到那些孩子是被车运走的。 第151章 毕竟孩子们也没提到，以那个中心点向四周排查，没找到丢失的孩子才想到是不是已经被运走了，怀疑上那辆车。 戴诚不知道这些，他看到警察出动就跑去陶瓷厂家属院和管福安、周荣耀汇合，汇合了才知道赵章跟着那群孩子走了。 “啊，刚才买冰棍那几个带着人去报警了，没有天赐哥，天赐哥现在都没回来，他不会也中招了吧？” 不可能啊，天赐哥叫我报的警。 “一定是人贩子太阴险了。”天赐哥一不小心中招了。 现在咋办？ 三人面面相觑。 戴诚郑重的说：“我们去营救天赐哥！” 周荣耀拆台，“你知道天赐哥在哪吗？”而且他感觉天赐哥不会那么容易出事。 他一定会像救他和管福安一样救其他小孩。 他会成为那些小孩的光。 “这事要不要告诉王阿姨？” 问题是瞒得住吗？ 三人叽里咕噜商量了一通，拖着箱子回去了。 他们仨直接跑去找厂里找王英，王英看到他们没看到赵章还有点奇怪，“你们找我干什么？” 周荣耀深吸一口气，“王阿姨我们去陶瓷厂家属院碰到人贩子了，天赐哥叫我们报警，他自己混到那群被骗的孩子中，被人贩子带走了。” 王英头晕目眩，嘴巴里呢喃着：“人贩子，怎么又是人贩子……我的天赐。” 你是上天赐给我的，你千万不要被收回去。 王英撑着门缓了好一会儿振作起来，“我去报警，你们赶紧回家。” “你们等等，我报完警把你们送回去。” 她转头又改了话，她害怕，她怕就连他们也…… 戴诚三个想说什么，看到王英那样子，还是乖乖听话了。 小朋友的直觉，现在还是听大人安排的好。 王英报完警给李超启打了电话，接着打起精神将戴诚他们送回家，没敢去接小儿子，她怕他问哥哥呢。 小儿子要是知道大儿子被坏人抓走了，肯定嚷嚷着要去救他。 还是现在这样好。 李超启回来询问情况，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接到老婆大儿子出事了的电话。 李超启知道大儿子被拐了之后又风尘仆仆的赶去派出所，想第一时间知道情况。 因为是一件案子，又涉及到二十来个孩子，还是在家属院被拐属于大案，直接被交给了市局。 所以李超启又从派出所出去，去了市局，市局里或坐或站着那些孩子的父母，一脸的焦急。 李超启没看他们，凑到前台警察面前询问进展。 前台警察：“目前还没找到孩子的踪迹，这位家长你可以回去等通知，孩子救回来我们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李超启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站在角落里。 * 车开出了合平市，开到了公路上，开了几十公里，开到没有修的野路子上，一直到天黑才停下来。 他们下了车，因为临时出车也没准备什么吃的，只有一点存货，马六子手下吃大头，分一点给贾大娘三人。 赵章他们这样的小孩是没有的，贾大娘他们拐人经验足，知道这些小孩子看着脆弱，实际上一天不吃也没什么，也没管他们。 他们在车下吃的时候车里已经有几个小孩子醒了，赵章也很适时的醒了。 他知道这些都是陶瓷厂家属院的孩子，没有内奸，但依旧没有暴露自己的意思，毕竟小孩子的嘴你不能指望他有多牢靠。 王海军看向四周，因为熟悉的小朋友都在他倒是不慌，只是，“这里是哪里？”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们不是在去食品厂路上吗？ 闻耿惊奇，“王海军你中暑好啦？” 柴木礼踢了他一脚，“笨蛋，是坏人下药王海军才倒下的，他根本没中暑。” 又对王海军说，“我们在车里。” 柴木礼爸爸是司机，他对大车接触比其他小孩子多，醒过来就看了四周，得出这个结论。 这时候王建成也醒了，他一醒来，首当其冲看到赵章，因为他就坐在他跟前。 “你不是卖冰棍的，你怎么在这里？” 这认人的本事果然没话说，其他人都没发现赵章不属于他们的队伍。 接收到小孩们的视线，赵章心里淡定的很，不过面上有点委屈，“我看那个老奶奶不太对，又怕你们不相信我，就跟着你们一起，没想到……” 后面不用说他们自己就脑补全了。 车里沉默了片刻。 “我想回家。”一个女孩小声的说。 女孩说出了众人的心声，平时三叫四叫他们都不乐意回家吃饭，现在却是离家那么远，也没有饭吃，突然就想得慌了。 他们以后还能回去吗？ 还能见到唠唠叨叨的妈妈吗？ 第134章 坑死养父母的养子（13） “呜呜呜……”不知道谁先哭了起来，其他小孩也跟着哭了起来。 王建成也想家，心里也难过，但他知道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他梗着脖子训斥：“你们哭什么，玩打鬼子抢着要当解放军同志，现在这么点小挫折就哭。” “我们腿没断，手还好的，我们迟早要回家。” 王建成是家属院的孩子王，其他孩子还是挺听他话的，渐渐不哭了。 “我好饿。” 小孩子活动量大，被拐之前他们就吃了一根冰棍，这么久了不饿才怪，刚才都被害怕想家占据了大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现在心里稍稍安定了，饥饿感就席卷了他们。 “咕咕――”车厢里咕咕声一片。 “他们会不会饿死我们？” “不会，他们要活的。”王建成笃定道。 “他们肯定要喂我们吃的，到时候我们别吃，因为里面肯定下药了，就跟我们晕倒之前一样。” “我们假装吃下了，然后我们找机会逃跑。” 赵章看着王建成安抚其他小孩，又计划着怎么逃跑，没阻止只是，“要是把吃的灌下去怎么办？” “假装？吃下去要怎么假装？车厢就这么大，食物往哪倒？被他们发现了怎么办？” 赵章默默拆台。 王建成苦恼的直想抓头发，因为他发现自己解决不了赵章说的问题。 最重要一点，他们现在手还被捆着。 是他们，不包括赵章，他被捆的时候就做了手脚，想要挣脱很容易。 现在么，赵章给王建成使眼色，他一个人带这些小孩回去有这心，身体也支撑不了。 算来算去还是要拉上王建成，再说了这么多小孩听王建成的，还是要获得他的支持。 王建成靠过来，“你想说什么？” 赵章小声的在他耳边说：“我给你解开，你先别说出来，免得其他人知道后搞得动静太大，让外面那些坏人听见。” 王建成也不刨根究底，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逃出去，他感觉到背后一阵动作，手上的束缚感就消失不见了。 “你看哪几个比较机灵一点的，去把他们的绳子解开。” 赵章一说，王建成就把在场的孩子在心里过了一遍，想着怎么在不让其他人察觉的情况下，把那几个人的解开绳子，完全没发现自己的想法已经跟着赵章跑了。 王建成解开了四个人的绳子，分别是柴木礼、王海军、姚淑和潘信波。 其他小孩又饿又想家，也没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更没发现他们凑到了一起。 赵章小声说：“我们可以抢了车子直接开走，他们肯定追不上我们，柴木礼你爸不是司机吗？你说你对车子很熟，一会儿就你跟我换着开。” 只想过偷偷逃跑的王建成：！！！ 有道理，开车他们一定追不上，他们也不用担心逃亡路上的牺牲。 他倒是不怀疑赵章不会，毕竟不会他就不会这么说了。 柴木礼：？？？ “我没开过！” 他爸是教了，但是但是…… 赵章：“我们这么多人的命就要交到你手里了，你可不可以办到？！” “我可以！”柴木礼声音小，却铿锵有力，无比的坚定，带着一股浓厚的信念。 赵章继续说计划的其他部分，说的他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不得不说，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然换成成年人可不敢这么冒险，就像上战场的都是武夫，不是十年寒窗苦读的读书人。 * 马六子手下有三个，两个司机，一个坐驾驶位，一个坐副驾驶，轮流换，剩下那个在开车途中和贾大娘三个人一起。 现在不在车上，没有特意分什么，但都自个儿的人和自个儿的人挨着，两队人分的明明白白。 吃完晚饭，他们也没急着上车，在车上坐那么久，总要活动活动筋骨，接下来可是要直接开到焦阳县，天都亮了。 贾大娘瞟了马六子手下那边一眼，“我们真要分马爷四成啊？” 第152章 拐人的是他们，把人卖出去的又是他们，马六子不就出了辆车连带三个人，还他们自己吃好的，给他们吃差的，凭什么让他们占四成。 瘦高男人和痦子男都没说话。 贾大娘和两人干了十几年了，知道两人秉性，瘦高男人贪心，痦子男小心谨慎，她戳了戳瘦高男人，“你不说句话？” 瘦高男人翻了个白眼，“说什么，你当我想把到嘴边的肉分出去？他们三个人，就算干掉跟着我们的那个，还有俩呢，他们手臂比你腿还粗。” 再说了，马六子是合平市的地头蛇，除非以后他们都不去合平市，或者等着马六子被干掉换成其他人，不然他们干了这一票就别想踏足合平市。 贾大娘没得到支持，心不甘情不愿的忍下了，但是想想自己损失的钱，心痛啊，这得多卖多少孩子哦。 马六子手下这边，两个司机看着跟车的，“你路上警醒一点，别睡着了。” “马爷怎么就让我们三个来，四个也好的。”他也就不用这么提心吊胆，还有个人轮换。 驾驶座司机：“多个人不少分一杯羹。”大头的马爷拿，剩下一成他们三个分，多一个人少千把来块钱呢。 跟车的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他就是随便抱怨抱怨。 驾驶座司机：“等到了地方，别忘了把他们成交的金额记下来。” “放心，我记数字最溜了。”关系到自己的利益，他就是在手臂上刻下来都可以。 他们说话间，赵章和柴木礼跳下了车，跳下车后两人都没动，确定没发出动静引来贾大娘他们，赵章才指了指前面，柴木礼点头表示收到。 两人猫着腰，悄悄的向车头的方向前进。 柴木礼看到一个人站了起来，不由得停住脚步，屏住呼吸，发现了吗？他们是发现了吗？ 他不禁握紧拳头，眼睛瞪的大大的，一错不错的望着那边，全身僵硬，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就这么呆愣在原地。 好在那人转了个方向，走到了他们后边的林子里，而不是朝着他们这边过来。 柴木礼顿时像是活过来般，松开了拳头，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在耳边如同擂鼓，他极力压抑着呼吸，怕喘气声太大让他们听见。 赵章戳了一下他，他才打起精神，冲着赵章点了一下头，两人继续前进。 柴木礼第一次知道，车尾到车头不过几米的距离，宛如有千山万水阻隔。 每一步都沉甸甸的，负担着他自己，也负担着朋友们。 柴木礼拳头不禁又握了起来，加油，柴木礼，你可以做到的，你还要回家，你要带着朋友们回家！ 他小心翼翼的落脚，落下去踩在草地上发出的声音都能让他心里一颤，他脚趾蜷起来，又迈出一步。 他看着车头，快了，他们再走六步，只要六步他们就能上车，他们就可以开着车子甩开这些坏人。 忽然在他前面的赵章停住了，柴木礼下意识扭过头，看到有人朝着这边走过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 他要怎么办？ 他没有转方向，他们完了。 完了！ * “有没有烟？” 驾驶座司机摸了摸身上没摸着自己的烟，副驾驶司机看着燃烧的火堆，头也不抬的回答：“我的在车上。” 跟车对着丢掉的烟壳努了努嘴，又扬了扬手里的香烟，“喏――这是最后一根。” 他又深深抽了一口，缓缓吐出烟圈，烟圈在空气里飘荡了一会儿散了开来。 贾大娘不抽烟，瘦高男人自觉被占了便宜，才不想把自己的烟给驾驶座司机。 痦子男是少数不抽烟的人，都说压力大抽根烟缓缓，他们做这个买卖一旦被发现就要被抓进去，压力什么时候能轻了？ 但他就是不抽，就偶尔喝一两二两的二锅头，贾大娘和瘦高男人从来没见他醉过。 痦子男手肘捅了捅瘦高男人，一根烟小气什么。 瘦高男人这才不情不愿的给驾驶座司机递烟，驾驶座司机又不是眼瞎，人家乐不乐意还看不出来。 别说瘦高男人不乐意，就是他乐意，他也不敢抽，谁知道里面有没有下迷药。 “我都抽红塔山，抽不惯五朵金花。” 瘦高男人收回手，也没把烟塞回去，直接点了，人不抽他自己抽。 “我就喜欢这个味儿。”冲着驾驶座司机徐徐吐出烟，就跟着了火一样，烟又多又久。 驾驶座司机只是看了他一眼，站起了身，朝着大卡车的方向走去。 他的视线从车厢上扫过，落到车头上，走到车头拉开车门，拿了一盒烟，抽了一支塞到耳朵上夹着，又抽出一直在烟壳子上点了点，然后在鼻子前闻了闻，叼在嘴里，划火柴，深吸了一口气，一拿开，烟就从口鼻里喷出。 柴木礼紧紧的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明明才一会儿的工夫，他却感觉过了很久很久，仿佛一年那么的久。 他的额头冒起汗珠，刚开始还是细密的，不一会儿就宁成一块，从他脸颊滑落，滴在裤腿上。 他这才发现自己脚已经蹲的发麻，他一动不敢动，生怕动一下，那股劲儿上来，他会忍不住发出声音。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按照赵章的意思做后坏人没看到他们，但他知道他一旦发出声音坏人肯定会发现他和赵章。 忍住！一定要忍住！ 一阵烟味飘了过来，柴木礼鼻子痒痒的不行，似是有一根羽毛在他鼻尖撩拨。 他看着前面的赵章，他才是离坏人最近的那一个，他肯定比自己更害怕，更难受。 柴木礼咬住牙齿，他可以我也可以。 第135章 坑死养父母的养子（14） 柴木礼忍啊忍，终于驾驶座司机把烟塞到兜里离开，他想站起来，不想只一动，腿就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而且他鼻子又痒了，他不行了。 柴木礼拉了拉赵章，见赵章转过来，指了指他，又做了一个走的手势。 赵章让柴木礼站起来，柴木礼摆手，他腿麻的不行站不起来，别管他了。 赵章直接公主抱抱起柴木礼，朝着车头跑去。 他们的动静引来了贾大娘他们的注意，才走到半路的司机转过了身。 “阿嚏――”柴木礼终于没忍住打出了喷嚏。 贾大娘喊道：“那俩小子要跑！”她着急忙慌朝着车这边跑。 “他们跑的掉吗？”瘦高男人不屑的撇了撇嘴，一点都不慌，这里荒山野岭的，别说两个小孩，两个大人都别想逃出他们的手掌心。 “这么不乖，再饿他们两天。” 贾大娘闻言这才反应过来，缓下了动作，笑了一下，和善的面容看起来愈发慈祥和蔼，“别给饿坏了，卖不上价。” “喂点水，喂口饼，总要把命吊住。” 柴木礼打了个颤，“你快跑，别管我了。” 要牺牲就牺牲他一个！ 柴木礼挣扎着，被赵章按住，他也不知道怎么就没了力气。 他担心极了，他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是他连累了赵章和朋友们。 柴木礼心若死灰。 驾驶座司机似是察觉了赵章的意图，突然加快了步伐，快步向着他们走来。 也就是柴木礼没看到，但凡看到了那心都得跳到嗓子眼，忘了刚才那一茬。 赵章没有回头，听到逐渐靠近的脚步也没有丝毫的犹豫，他把柴木礼塞到了车上，“爬到那边去。” 柴木礼咬着牙，伸手拽住车座，依靠臂力拖动身体，他不敢有片刻的耽搁，他在与时间赛跑，他不要拖累任何人！ 他还没爬过去，赵章已经爬上了车，他用力一拽关上车门，司机到了跟前，赵章毫不犹豫点火启动。 “轰――” 发动机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下一秒，车就犹如离弦之箭动了起来，而后面的王建成几个小孩一起拉动车门，把车门关了起来。 司机拽住车门，整个人离开了地面，他的手臂很粗壮，单手抓着车窗的时候手臂肌肉都鼓起来了。 他的另一只胳膊架着车窗往里伸，去够车把手，想要打开车门，嘴里不忘骂骂咧咧：“小兔崽子还敢开卡车，你们等着，我这就打开车门，让你们知道知道厉害。看我不打断你们的手脚，丢到街上当乞丐，每天没饭吃，永远见不到你们爸妈，你们爸妈也不会要你们这样的废物……” 赵章扭过头，对上司机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扬，司机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为什么一个小孩要露出这么可怕诡异的笑容。 他为什么要笑？ 他还没弄明白，身体就撞上了大树，“砰――”发出巨大的响声。 剧烈的疼痛让他松开了手，整个人摔倒在地，树下有块大石头，他的手臂正好撞在上面，“咔嚓”他的手臂应声而断。 “啊――”司机发出凄厉的惨叫，惊飞一片休憩的鸟雀。 第153章 而车子早就擦着树往前开，一点边都没挨着，也就是没人看到这一幕，不然谁能相信这是一个十一岁小孩的车技，他甚至不能坐在车座上开车。 柴木礼拍着胸口，整个人瘫软在座椅上，他刚刚看到坏人居然抓着门，手就要抓住车门把手的时候都要吓死了。 还好还好坏人被撞飞了。 “你好厉害。”柴木礼爬到副驾驶夸道。 他就和厉害的解放军叔叔一样厉害。 “谢谢你，没有丢下我。”他当时真的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柴木礼鼻子酸酸的，眼睛酸酸的，眼看就要哭出来了。 “你找找，看看车上有没有什么吃的。” 赵章说话间用力转动方向盘，这个时候的方向盘没有几十年后那么好打，他又是小孩子，力气小，想要长时间开车想都别想，更别提还有脚下的离合器，这踩的也是让人心累。 柴木礼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眼泪被憋了回去。 他知道吃的一般放在哪，三两下就翻了出来，因为临时出车，准备到焦阳县购买物资，吃食带的不多，还被那些人吃掉了一大部分，就剩下五张大饼，两包饼干，一罐午餐肉，应该是他们留着当夜宵的。 “你要吃哪个？” “你先吃，等会儿换你了我再吃。”可不敢分神，他就是反应快，身体也跟不上。 他没想上演一场车祸，还是先饿着吧。 柴木礼原本还想喂他吃，闻言倒是自己吃起来了，他撕了包饼干，吃了两块，把嘴边的屑都塞到嘴里了，又啃起了大饼，也没多吃，就咬了两口。 赵章看出了他的顾虑，“你要开车必须多吃一点，不用想着其他人，明天得救了他们就有吃的了。” 柴木礼知道赵章说的对，听他的。 晚饭没吃加上紧张消耗巨大，柴木礼直接啃完了一张饼，又吃了两块饼干，喝了些水，总算是饱了。 “他们没有车追不上来，我们要不停下车，我把多出来的吃的送到后面？” 赵章直接否了，“不行，他们能弄来一辆车，说不定就能弄来第二辆。” 他们就开了这么一会儿，离得不算太远，不能掉以轻心。 柴木礼没办法只能把这事放在了一边，看着车前面，他突然想起来，“为什么刚才那个坏人没看到我和你？我们和他离的那么近。” “天黑。”赵章只是说了最浅显的原因，天黑是真的，但更多的是视线问题，人的视线不是三百六十度，司机又习惯了看上方，他们两个蹲下来又小，天又黑，他自然就没看到了。 换句话说就是视角盲区。 外面的确黑，柴木礼很容易就接受了这个理由。 赵章：“你眯一会儿，换你了我叫你。” 现在不眯开上就眯不了了。 这次柴木礼没有听赵章的了，毕竟药物作用下他睡了五六个小时，现在一点都不困。 赵章随他，开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换人了，柴木礼学过开车，但是上手是第一回。 赵章就在旁边指导，开车么，主要是敢开，小孩学习能力又快，加上柴木礼本来就有基础，还真就开上了。 “开的真不错，跟我差不多了，你天生就是开车的料子。” 柴木礼听到这话，加上开了一段路，自信心也上来了，车开的也更溜了。 赵章可以吃饼干了，往嘴里塞不忘看前方的路。 不用怀疑，他嘴上夸，实际上对柴木礼没有那么信任，对于新手这不是怀疑，是重视，是保命。 柴木礼挺兴奋的，他跟他爸一样开大车了，这可是大车，他一点都不觉得累，也就是赵章不适合当炫耀的对象，不然他一准一句接一句。 赵章就让他多开了一会儿，多半个小时差不多，再多就没有了，这小胳膊明天不想痛死还是要克制一下的。 两人就这么换来换去，轮流开车。 赵章和柴木礼都在努力抵挡困意，不说这个年代娱乐活动少，睡的早，就说小孩子睡眠多，就该知道他们有多困。 但是不知道坏人会不会追上来，车里还有那么多人，他们是绝对不能停下的。 两人拧也拧了，到后面都咬自己手臂来保持清醒了。 柴木礼看着前方，手臂颤抖着，那是用力过度的表现。 天黑的可怕，比任何时刻都黑，树林也看起来更加的可怕幽深，仿佛随时会伸出一只黑色的大手将他们抓起来。 忽然，一缕阳光划破了天空，天空越来越亮，红日缓缓升起，倒映在他们眼底。 天，亮了。 赵章调整了路线，昨天晚上他就翻出了丢在角落里积灰的地图。 只是夜里也不好看在哪，只是按照开出来的路一直往前开，开到大路上根据标志牌他才确定了方位，在油量有限的情况下，他避开焦阳县，选择了开鸿县，所以他们还要开一段路。 饼干比大饼好吃，昨天他们都吃完了，午餐肉也分吃了，就剩下两张大饼。 赵章吃了一张，喝了口凉白开，在嘴巴里含了一会儿后开始慢慢吞咽，滋润了喉咙又没冰到肠胃。 “我们换一下。” 柴木礼倒是想坚持，但是身体本能让车停下了，虽然只是一晚上，他已经形成了听话的反应。 两人调换了位置，车子又启动了，柴木礼在边上啃大饼。 他这时候才知道赵章的决定有多正确，要是之前他们因为食物多分给其他人，他们这会儿怕是撑不住，连开车的力气都没有了。 柴木礼努力嚼着大饼，大饼是白面做的，是好面，吃着不刺啦喉咙，但它石更，而且做的人手艺真不怎么样，一点都不好吃。 赵章第一口吃的时候就在想，哪个人才在浪费面粉。 不过他们两个都管不了好吃不好吃，能填饱肚子，恢复力气就行。 赵章余光扫到柴木礼要喝水了提醒道：“水在嘴里含一会儿。” 这不是第一次说，但难免渴的慌忘了，他们的身体可不能在这时候掉链子。 赵章也拒绝在驾驶座闻到粑粑的味道。 到了开鸿县路口，赵章拐下公路，“你看看你那边有没有派出所。” 柴木礼打起精神来，手扒着车门，头探出窗户。 * 合平市市局 李超启在警局里站了几个小时站不住了，出去跟人借了凳子回来坐着，这一夜他都没合眼，脑袋抽疼，下巴长了一圈胡茬子。 有家长出去吃早饭了，带了一些回来一一发给大家，发到李超启这里发现，“你不是我们陶瓷厂的吧，我没见过你。” 第136章 坑死养父母的养子（15） 李超启没什么胃口，但是对方的好意他心领了，而且不吃东西哪有力气接着等，他知道除了他这次被拐的都是陶瓷厂的，人家是工友，早饭接了好还，他不一样，他从口袋里掏出钱塞到男人手里，“我是罐头厂的，钱你拿着，不能白吃你的。” 男人见他的态度知道不是客气，也就收下了。 “你家孩子怎么被拐了？”不是说在陶瓷厂家属院拐的孩子么？ 李超启苦笑，对啊他家的怎么就被拐了，离的那么远。 “他去你们家属院卖冰棍，发现那个大娘是人贩子，让朋友去报警了，没想到警察不相信，这一拖就……”李超启叹了口气。 男人只知道孩子碰上人贩子，因为有几个孩子没吃人贩子给的糖跑回家属院喊人，门卫大爷就带着孩子们去报警，还真不知道里面还有这样的内情。 他瞪大眼睛，不太相信，又有点相信，又问了李超启详细过程。 李超启有必要编故事吗？还编的这么到位，没有，根本没有。 他把李超启的事情跟其他家长说了，他们都不干了，孩子被人贩子哄了，被拐他们没办法，但是有人报警了警察没有处理，害的他们的孩子现在人在哪里，饿不饿渴不渴，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这就是警察的错了。 “你们警察怎么回事？要不是你们我家建成现在就该在家里赖床。” “我家孩子要是有什么事我要你们赔命！呜呜呜我的信波啊，妈就你一个儿子啊，你要是出事了妈怎么办啊……”潘信波的妈妈一边哭嚎一边抹泪，其他家长也哭了起来，一夜的煎熬，孩子们的生死未卜，他们再也撑不住了。 警察们本来对这群家长突然闹事还比较强硬的呵止，这会儿他们也软了下来，唉谁孩子丢了不是这样呢。 “你们的心情我们理解，这件事咱们等孩子找到了再处理，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孩子，我们就是把那个派出所的警察关进去，也于事无补……” “你们要是不想回去等通知，就坐着，闭着眼睛休息一下，说不定睁眼的时候我们就把孩子找到了，我们把他们送回来，他们一定很需要你们家长的关怀。” 在女警一句接一句的安慰下众人倒是冷静下来了，只是该哭还是哭，毕竟孩子没回来，他们难受。 第154章 女警这下没法了，看看管后勤的老大姐。 “嘟……嘟……嘟……”市局电话响了。 老大姐接了起来，“什么？孩子找到了，好好好，我知道了。” 老大姐电话还没挂一群家长就冲到了她跟前，李超启别看坐在角落里，反应那是相当快，听到电话响就跑过来了，现在他是离老大姐最近的一个。 “我家天赐怎么样了？” “我家姚淑是不是还好好的，她是女孩子，没有被苛待吧？” “我家信波……” “我家闻耿……” 七嘴八舌，老大姐都听不见电话里头的声音了，捂着电话喊道：“你们别说话，我电话听不见了，不让我听清，我怎么告诉你们，你们孩子怎么样？” 此话一出，大家都安静了下来，他们看着老大姐，眼神里充满了迫切，迫切知道他们孩子现在是否平安。 老大姐：“孩子怎么样？” “好，我知道了，好。” 她挂断电话，“孩子们都没事，好手好脚，就是饿的慌，具体情况还在了解，就是先跟我们说一声，免得你们担心。” 当然有些话她没说，比如孩子是开着大卡车停在派出所门口的，这话要不是这里这么多人，她都要好好问问对面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大卡车啊，大人都不会开，那些孩子开，不仅开了，还开着甩开了人贩子，开到了派出所。 怎么听都像是在胡说八道，她哪敢跟这些家长说，等会儿让人以为她扯谎，还扯的不像样。 别说她了，开鸿县派出所的警察要不是亲眼看见也说不出这话。 本来他们接到报案，说大卡车失控，没有人驾驶在马路上行驶（赵章被群众的目光忽略了），车里还有小孩。 他们和报案人拉扯了一下，主要是不信。 但报案人非说他要是说的是假话就把脑袋砍下来给他们当凳子坐，他们要是不受理，他就投诉。 等出警的时候，他们就亲眼看着那大卡车停在他们门口。 柴木礼冲着他们挥手，“警察叔叔！” 这时候旁边驾驶座的车门开了，赵章从里面跳了下来。 报案人：“原来不是大卡车失控，里面有人在开。” 警察看着到自己腰眼子的小孩，“……” 又看了看驾驶座，“你开的车？”虽然明知故问，但还是问了。 “我和柴木礼轮流开，方向盘太难转了，离合太远了，我都不能坐。” 赵章挑剔着这辆大卡车，觉得它哪哪都不好，对小孩子一点都不友好。 警察们：“……” 沉默，无比的沉默。 他们不知道该说居然不只一个孩子开大车，而是两个，还是该说他们不仅开了，还嫌车子不好开。 这本来就不是给孩子开的车的话，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是不给啊，但是人家就是开到这里，甚至都停到派出所门口了。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更匪夷所思，倒是让他们觉得这么不合理的事情还是挺合理的（bushi）。 大车没驾驶证的大人都不能开，更别提小孩了，还开到派出所门口，他们不带进去问问都不好穿着这身警服。 他们还没行动，柴木礼已经跳下车，跑到后面拍车门，“快下来快下来，我们得救了，我们找到警察叔叔了。” 车门从里面打开，一群孩子从车厢里跳下来。 警察们：？？？ 警察们：！！！ 什么情况？ 哪来这么多孩子，你们这是要做甚？ * 警察们回想之前自己丢脸的反应，选择了选择性失忆，什么？发生过那种事情吗？没有没有，他们绝对没有在看到开车的是小孩子的时候问出了废话，也没有看到一群孩子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满地问号。 他们沉着冷静，随机应变，威风凛凛，几句话问出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对的没错就是这样。 赵章和其他小孩在派出所吃了早饭后，被安排了住处。 别人怎么样先不说，赵章和柴木礼是结结实实睡了一觉，从早睡到晚，中午也没醒，警察过来看了好几遍，着实是把他们吓到了，经过医生检查，确定他们好端端的就是太累了导致需要睡眠补充才放下心。 赵章醒过来，十几个小时没吃过东西，饿都要饿死。 柴木礼心理素质比赵章差，但身体素质比他好，醒来的时间差不多，他也饿的慌。 想要爬起来，然而他手一撑没爬起来，人还摔回去了。 柴木礼惊恐万状，“我的手我的手废了，没有力气，还好痛好痛。” 赵章解释：“用力过度，过几天就好了。” 他现在也难受的紧，别说手臂了，腿也是，只能说没白踩那么久的离合。 赵章靠着床靠，喊王建成他们的名字。 他们没开车，没那么累，肯定醒了。 赵章就喊了三个孩子的名字，门就被打开了，一群孩子涌了进来，都在这了。 “你们醒了啊？你们睡了好久好久。” “警察叔叔都把你们送去医院了，你们有打针吗？” “他们睡着了，打了肯定也感觉不到痛。” “停。”赵章脑袋都被叽里呱啦的话搞炸了，赶紧叫停。 小孩们还是很听他话的，止住了话音，眨巴着眼睛望着他。 “我和柴木礼饿了，你们让警察叔叔给我们弄点吃的。” “我去。”话音未落姚淑就跑了出去，风风火火的，像个炮弹。 这么多孩子，不可能就扔宾馆里不管，有两个警察在这里守着，姚淑跑过去的时候就一个警察在，因为他们已经听到这边的动静。 而且不提赵章和柴木礼饿了，其他孩子也该吃晚饭了。 所以姚淑过来叫警察，只过了一会儿人就回来了，还带回了七八碗面。 先给了赵章和柴木礼，剩下的分给其他小朋友，又出去了一趟，把其他小孩的面也给带回来了。 发现俩小孩分别给赵章和柴木礼喂面，还想让他们吃面，喂赵章和柴木礼的事情交给他和同事。 “警察叔叔你不要跟我抢。” “就是啊警察叔叔，大人不要欺负小孩子。” 警察：？？？ 一问才知道，好家伙，这是他们‘力压群雄’抢到的活，他这话不是帮他们是和他们抢活。 “……” 警察同志就在边上吃面，看他们喂。 俩小孩：我们就知道警察叔叔想抢。 一个赛一个喂的起劲。 赵章吃了面，只喝了两口汤，根本不敢多喝，浑身疼上厕所都不方便。 柴木礼恨不得吃下一头牛完全没有考虑这个问题，面吃完了汤也喝了个精光。 “嗝~” 赵章预见了他接下来的艰难，同情的瞥了他一眼，目光转到警察身上，“警察叔叔坏人抓到了吗？” 柴木礼嗝也不打了，和其他小孩一样，都巴巴的看向警察。 警察同志：“案子要保密。” 小孩子们眼睛灰暗了下去。 赵章点头，的确是，这是刑事案件，不告知受害者。 不过他估计这个警察也不太清楚，毕竟他在这看小孩，不可能及时了解案子进展，何况这还跨省了，要协作办案，应该由更高级别的警察来处理。 幸好警察同志不知道赵章的想法，不然得说一句，我们不要面子的吗？ 他们小片警也是端国家铁饭碗的说。 第137章 坑死养父母的养子（16） 赵章和一群小孩在这边住到了晚上九点，李超启和其他孩子家长坐了火车过来接人了。 都要回合平市，一起过来的也一起买了回去的票，人多，正好大家互相有个照应，他们再也经受不起孩子被拐了。 大人没缓过来，宛如惊弓之鸟，小孩子倒是恢复的快，白天休息的多，晚上在火车上生龙活虎，叽叽喳喳。 家长们也就知道了赵章是如何勇敢机智，成功从人贩子手里带着他们逃出生天。 不过，“为什么你会开大车？” 柴木礼他爸是司机还好理解，家学渊源（？）子承父业，赵章他爸不是罐头厂的？难道他妈是女司机？ 李超启也在看大儿子，他也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开大车，他什么时候有这项技能的？ “看别人开过啊。”赵章简单的回答以及困惑的眼神仿佛在说：‘这不是看看就会了，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 众人：“……” 柴木礼还在边上说：“是啊是啊，很容易的，我爸爸之前还不让我开，哼，还不是让我开上了。” 众人：“……” 王建成：“我也想开大车。” 潘信波：“我也想我也想。”开那么大的车一定很有意思。 “我我。”姚淑举手彰显存在感。 柴木礼：“很容易的，你们肯定也一开就会，我跟你们说我们就脚踩在那个上面，手握住方向盘，看到左边有东西方向盘就往右打一点，看到右边有东西就往左打一点，特别好开。” 第155章 众人：别说了，快别说了，再说感觉开车难如登天的我们好像是傻子。 等到了合平市，从火车站下来，家长们一一和李超启告别，主要原因是赵章救了他们孩子，他作为赵章的爸爸，才进行家长交流。 柴爸爸是最后一个，“我代我家孩子谢谢你家孩子，是他没丢下他，不然这么多孩子没了，那些人黑心烂肝的谁知道会做出什么。” 他光听儿子描述当时的情况都心惊肉跳的，偏偏人小孩当时那么够意思，硬是把儿子抱着塞进车，说是救命之恩一点都不为过。 “你言重了，要不是你家孩子一起开车，我家孩子也不可能带着他们到派出所。” 李超启还是很务实的，觉得赵章没丢下人没错，但这次能逃出生天，缺了哪一环都不行。 瞧他大儿子，现在还浑身疼，这还是两个孩子轮流来，要是他一个人，指不定已经被坏人抓回去了。 柴爸爸不管李超启怎么说，这恩情是记下了。 * 柴爸爸带着柴木礼离开后，李超启带赵章吃了点东西就背着他去坐汽车，纺织厂有站点，下了车就背着赵章往家走。 王英在家里，李臻也在家。 她心里装着事，怕照顾不好他，想把他送到宋奶奶家，小儿子不肯，非要见大儿子，昨天的话根本哄不住他。 她没办法只能一边担心大儿子一边安抚小儿子。 天赐这命啊…… 那么小一点的时候被拐，大一点了还差点被坏人抓了闷死，这才过了几天，就又遇上人贩子。 王英摸摸小儿子的头，希望大儿子能平安归来，如果可以的话她愿意折寿十年。 “妈妈哥哥怎么还没回来？” 李臻撅起小嘴，他好想哥哥啊。 “再等……”等，他会回来的，很快就会回来的。 王英话还没说完就响起了开门声，她下意识站了起来，还不等她走过去，李臻就跑了过去，边跑边喊：“哥哥哥哥……” 门一打开，李臻一个猛扑撞上了李超启的小腿，小人晕乎乎的，拽住爸爸的裤腿，“爸爸。”他松开了手，嘴巴抿住，往他身后看了又看，没看到哥哥的身影，嘴巴忍不住撅了起来。 李超启没看到，他径直往里走，赵章终于进入了李臻的视野。 “哥哥！” 他嘴瞬间不撅了，叫的又脆又甜，眼睛亮的跟一百瓦电灯泡似的。 迈着小步伐就跑到了李超启跟前，李超启把赵章一放到沙发上他就要去抱住赵章大腿，被眼疾手快的李超启给拉住了。 “爸爸――”李臻不满的喊道。 “珍珍哥哥脚扭了，疼，你别碰他。” 李臻闻言直接把刚刚的不满抛之脑后，“哥哥你jiojio疼吗？珍珍不碰哥哥。” “哥哥你不能动了，要喝水吗？珍珍给你拿。” 赵章摇头，“我不渴，不想喝水。” 李臻认真思考了一下，“哥哥要吃酸梅粉吗？我还有一包哦。” 李臻觉得哥哥要吃的，酸梅粉多好吃啊，不等赵章回答他就跑到自己藏零食的地方拿出酸梅粉，舔了舔嘴唇，“酸梅粉很好吃，但是哥哥受伤了要……要……补一补，珍珍从医院回来妈妈就是这么跟珍珍说的，对。” 他看着酸梅粉很认真的说：“珍珍等下次再吃。” 他攥着酸梅粉跑到赵章跟前，实时演绎弟弟的嘘寒问暖。 王英拉李超启到一边，怕小儿子听到，将声音压的极低，“天赐哪受伤了？伤的严不严重？怎么不送医院？咱们家又不缺这点医药费。” 李超启：“……”说的我刻薄大儿子一样。 “他没受伤，就是用力过度，肌肉酸疼。” 王英明显不信，这被人贩子抓了怎么就一个用力过度，就是逃跑跑的太久，那脚都得磨破了。 李超启面对妻子的质问摸摸鼻子，他也很无奈，不是他不想说，说了更像说谎了。 果然他把大儿子开大卡车逃跑，因为身子小力气小，开车用了大力气，所以全身酸痛的事情一说，他除了迎接妻子满脸的不信任外，腰间还多了一只手。 李超启握住她的手，“我说的是真的，比真金还真。” “不信你问天赐。” “他才从人贩子手里跑出来，我怎么好问他，你故意的吧？！”王英瞪眼。 “怎么可能，我……”李超启努力解释。 李臻爬到沙发上，凑到赵章耳边，“爸爸妈妈咬耳朵说悄悄话，我们也要咬耳朵说悄悄话。” 赵章：嗯，你的悄悄话有点大声。 李臻不知道哥哥的吐槽继续说：“哥哥妈妈说你昨天去外婆家了，哥哥你下次带上珍珍好不好，不然珍珍会好想好想你。” 赵章勉强抬起手拍了拍李臻的小脑袋，“好，哥哥下次带上你。” “嘻嘻。”李臻笑了起来，仿佛盛开的花朵，灿烂无比。 “哥哥哥哥我昨天有好好写作业哦。”李臻跑去拿作业本献宝一样拿过来翻开给赵章看，完全忘了昨天就给他看过了。 赵章也没提醒他，夸了两句，然后说：“今天的还没学，我写了教你读，你再抄二十遍。” 刚美了三秒钟的李臻：！！！ 晴天霹雳是什么，这就是了。 可惜小小的李臻压根儿不知道这个词，不然一定要说这是他内心的真实写照。 李臻不情愿，但想到哥哥刚才夸他，他好开心哦。 李臻又来劲了，看着赵章写下来的字，赵章读一遍他就读三遍，一共十个字，读了又读，这才边写边读，过个一会儿就躁动的扭屁股，赵章摸了下头他又安静下来。 和丈夫说完往这边看的王英脸色舒缓了些许，她走过来，“让珍珍自己在这写，你去房间睡一会儿。” 在外面那么折腾，又坐了一夜的火车，别把孩子累坏了。 赵章也的确累了，被王英抱回了房间。 李超启则是洗了个澡也睡下了，他是实打实的从赵章被拐那天一直到现在没睡过，在火车上都不敢闭眼，怕自己睡的太死。 是以他一沾枕头就睡着了，呼噜打的震天响。 李臻往主卧瞄了一眼，又瞄了一眼，眼里满是好奇。 * 第二天，戴诚三个就上门了，他们本来昨天就想过来了，他们爸妈不让。 他们偷偷在楼下蹲守，想要偶遇赵章，但是赵章一直没下楼，他们也只能回去了。 今天一大早他们三个就凑一起上门了，看到躺着的赵章，一拥而上，围着他巴巴的看着。 戴诚：“天赐哥你是不是被人贩子打了？我妈妈说人贩子很坏的，会打断你的手脚，让你当乞丐。” 说着还要去摸摸赵章的胳膊和腿，看着都是完好的重重吐出一口气，还好还好，天赐哥的手和脚没事。 管福安摇摇小胖脸，“不对不对，我妈说会把你卖到别人家里，给别人当儿子，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了。” 周荣耀也加入进来，“我爸说去了别人家，他们会让你干活，不让你上学，不让你玩。” 戴诚咬牙，“不让玩？！也太可怕了，他们太坏了。” 管福安点头，“就是啊就是啊。” 周荣耀心有戚戚。 赵章：这重点是不是歪了？ 赵章想了想还是没纠正，继续看着他们歪的十万八千里，说着说着就说到，“天赐哥爸爸妈妈不让我们卖冰棍了。” 戴诚失落的低下了头，他的钱啊，他的小卖部，没了，都没了。 管福安：“我爸妈也不让。” 周荣耀点头，无声胜有声。 三人齐齐叹气，看向赵章。 李超启和王英倒是没跟赵章说，不过出了这种事估计也不会让他卖冰棍了。 就算允许，恐怕他也不好卖了，毕竟差点二十来个孩子出事，各个厂子的家属院肯定都管理严格起来。 本来他还想再附带卖点其他小零食的。 虽然赚外快的路子腰斩令人难过，但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小孩子也改变不了大人的决定。 不过他们上次卖冰棍的钱还没分，现在可以分了。 周荣耀数钱，赵章算钱，把钱一分，他们绝对算得上土豪小孩。 他们直接买了一堆零食在赵章这里大吃特吃，还不忘跟他分享。 连带着李臻都吃了好几口，要不是赵章看着，说不定吃的饭都不想吃了。 第138章 坑死养父母的养子（17） 没得吃了他也不眼馋，细数今天吃到的零食，乐乐呵呵的，看的赵章伸出手捏了捏他的小脸，捏完左边李臻把右边凑过来给他捏。 赵章：真是好弟弟啊。 我一定多监督你的学习。 “来，我教你今天的十个字。” 戴诚三人立刻对李臻投以同情的目光。 赵章转向他们，“你们暑假作业肯定还没写，赶紧拿过来，在这写。” 第156章 三人：“……” “天赐哥你还要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 三个人想开溜，赵章：“还是不是好兄弟了？” 三人：“……” 他们你看我，我看你，最后…… “我们回家拿作业。” * 因为有赵章和其他小孩的详细描述，贾大娘三人连同马六子手下都落网了。 顺着他们六个人往上摸，毫无疑问是马六子这边先遭了殃，毕竟丢的是合平市陶瓷厂的孩子，动用警力最多的就是合平市市局。 让丢失不到十分钟的孩子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出去，还跑到了隔壁省，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们怎么能不从严从重从快大搞特搞，一雪前耻。 别说马六子了，其他犯罪份子都被铲除了，判刑进监狱的怨恨贾大娘他们，那些被枪毙的只恨不能死之前咬死他们。 总之他们进去后，合平市是彻底清净了，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太太平平的。 当然这件事还没有完，贾大娘三人虽然借助了马六子的手离开的合平市，但实际上并不是什么小蝼蚁，在这一行干了十几年，绝对属于资深人贩子。 不过一直单打独斗，没成气候，前两年加入了人贩子团体。 因为在这一行干了很多年，进去后属于也算有点脸面，但又不算核心成员。 但只这一点就够了，因为合平市市局联合齐省警局围剿林家村的时候，除了把林家村其他人都带走了，还抓捕了林家村村长的儿子，只有村长给跑了。 撬开村长儿子的嘴巴后，他们才知道这个人贩子集团的一些信息，才知道原来还藏着这么一个毒瘤。 只是村长儿子知道的不算多，村长又一直没抓住，他们就是想把人贩子集团挖出来铲除都做不到。 没想到正犯愁，这线索还送上门来了。 这不跟刚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一样么。 贾大娘三人也因此没有被枪毙，他们知道自己没有以后了，但好死不如赖活着，他们就时不时说一点。 不说？不存在的，才加入两年时间，他们又是人贩子，心都是黑的，你能指望他们有什么深情厚谊，面对严刑拷打抵死不说？ 没错是严刑拷打，现在法律还没有出台禁止酷刑和其它残忍、不人道或侮辱人格的待遇和处罚的条款，更没有增设暴力取证罪。 虽然他们不是核心成员，但也足以让警方对这个人贩子集团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拔出行动搞得如火如荼。 当然这些赵章是不知道的，就是对贾大娘他们三个人贩子人贩子的判决都不清楚。 大人根本不告诉小孩子。 赵章也不在意，能在严打的时候全须全尾的出来还当什么人贩子，是轻视关系，轻视自己的能力，还是多想不开把买卖人口当爱好？ 所以他们不可能出来的，必死之局还要在意啥？ 话说回来合平市被肃清了，原来还拘着孩子的家长们慢慢的也放松了下来。 赵章也到了要开学的时间。 赵章去了学校，李臻自然被送去了托儿所。 戴诚他们仨和赵章一个班，过来就把作业交了，现在要多悠哉就有多悠哉。 看着其他同学还在抄作业，戴诚感叹：“去年我还跟他们一样。” 今年，哼哼，不一样了，咱早就写完了。 管福安和周荣耀也挺着腰板，虽然他们成绩不怎么样，但哪个学渣是真想当学渣，不向往着成为好学生备受关注，之前那是没办法，现在他们作业提早完成了，不一样了。 “xxx你还在这补作业啊，就那么点作业你还要补，我放假几天就写完了。” “xx你咋跟xxx一样没写完？” 赵章对他们牛气哄哄炫耀的样子没眼看，拿了布给自己桌椅擦干净，擦干净后没多久老师就来了，让大家打扫卫生。 打扫完了就能回去，反正今天是不可能上课的。 赵章回去的早，李臻可不早，总不能让四岁的娃干活，老师没这么凶残，都是老师们自己动手的。 所以李臻在托儿所待了一整天，直到王英下班才把他接回来，一回家他就往赵章房间跑，“哥哥哥哥……” 利索的拧开赵章的房门，一进门抱住他的大腿，“哥哥你都不在学校，我都没看到你。” 控诉的小眼神别提了，奶凶奶凶的。 赵章解释：“我去了，我上的小学，你上的托儿所，不是一个学校。”语言博大精深，绝对不是我在哄你。 李臻不知道自己昨天上了语言的套，皱眉纠结，过了一会儿认真道：“那我也要上小学。” “这你就要问妈妈了。” 李臻立即跑去找王英，“妈妈妈妈我能跟哥哥一起上小学吗？托儿所一点都不好玩。” 又说托儿所的小朋友特别爱哭，他都不哭的，还有谁谁谁抢了谁谁谁的吃的，谁又扯谁的头发，特别特别不好，他已经是跟哥哥一样的大孩子了，跟他们不一样，他要跟哥哥上小学。 王英哭笑不得，要不是托儿所老师说你哭嚎着要哥哥，我就差点信了你跟其他小朋友不一样了。 王英摸摸小儿子的脑袋，“你还太小了，小学不接收四岁的小孩，最小也要六岁。” “你就是去了小学也不是跟哥哥一个班哦，他上四年级了。” 李臻眨巴着眼睛，“我不能上四年级吗？” 王英摇头，“不能，你要上一年级，一年级上完上二年级，二年级上完上三年级，三年级上完才上四年级。” 李臻掰着手指头算了又算，跑去赵章的房间，“哥哥我还要两年上小学，再上一年级二年级三年级才能跟你同一个年级，哥哥你等等我哦。” 赵章没有告诉他，他上到四年级了，自己就去上高中了，而是爽快的答应了下来，“来我教你今天要学的字。” * 六年后，赵章正在读高二，李臻也上了四年级，这还是在他强力要求下读的，谁也没想到当初六岁读小学的事情他记得这么牢，没办法，王英就让他去读小学了。 因为有赵章提前教学，李臻一上一年级就成了老师的心头好，毕竟上课乖乖听讲不乱动，学习又好，怎么能不俘获老师的‘芳心’。 不过有件事情他很固执，认为赵章会在四年级等他，哪怕他知道他上了二年级会有新的一年级小朋友，他的同学不会变。 所以李臻上四年级却没能跟哥哥一个班不知道有多难过，王英和李超启都无语了。 别人都夸她家孩子聪明，从一年级开始就是班长，每次考试都拿双百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自己孩子真的就是很普通的小孩，要不是有大儿子，只怕和其他小朋友没什么两样，估计每次期末都往家里带红灯笼。 他们知道小儿子很普通，但没想到……会有这么蠢的认知。 夜里 王英就拉着李超启说：“咱们珍珍咋办啊？这么笨笨的。” 李超启：“操心啥，以后我的工作给他，他总能养活自己的。” “这倒也是。” 反正大儿子学习这么好，明年肯定能考上大学，上了大学国家还包分配工作，那工作可比她和丈夫的强。 王英这么一想就放心的睡了。 第二天她去了厂里，车间最碎嘴子的王春霞手上还没动嘴巴就先说了，“你们看报纸没有，北方倒闭了不少厂子，尤其是煤矿厂、钢铁厂和纺织厂，很多工人都失业了。” 立刻就有人反驳，“啥？怎么可能，这可是铁饭碗，怎么可能失业，王春霞你可不能乱说。” “就是就是，厂子怎么可能倒闭，我还等着我儿子长大了把工作传给他。”说这话的女工儿子成绩不好，知道儿子不是学习的料也就随他了，她男人是四级钳工以后还能往上走，工资比她多，他的不能给，她的传给儿子，以后她就在家帮他带孩子。 她怎么能接受自己这个铁饭碗砸了，以后儿子没工作。 别说她了其他人也不信，毕竟这可是铁饭碗，谁不是捧着它准备一辈传一辈的。 王春霞：“报纸上写的，前几年沈市不就倒闭了一家，叫啥防爆厂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他们知道啊，但是那是防爆厂，而且就一家，他们念叨两句也就过去了。 现在又是煤矿厂、钢铁厂，甚至还有纺织厂。 他们接受不了一点。 这事儿成了厂里的热门话题，王英回去和李超启说。 李超启：“我们厂今天也在说这件事。” 这厂子怎么就会倒闭呢。 两夫妻都不太能接受，念叨了好几回叫李臻听见了，等赵章回来就说给他听。 纺织厂没有高中，赵章成绩又好，被市一中录取了，骑自行车来回要一个多小时，所以他高一就开始住校，一周回来一次。 吃晚饭的时候，赵章说：“爸妈，珍珍说你们担心厂子倒闭，又觉得不可能对吗？” 第157章 王英和李超启对视一眼，王英瞪眼，看你这么不小心让珍珍听了去，还学给大儿子听，耽误了学习怎么办？ 李超启感觉有点冤枉，他是说了，但是妻子说的更多，指不定是她念叨的时候被小儿子听到的。 李超启不敢说，轻咳了一声，对赵章说：“这事不用你操心，你就好好上学，上了大学以后就是干部。” 厂子倒闭了，也不可能不要大学生。 第139章 坑死养父母的养子（18） 赵章哪还看不出来李超启还是担忧的，他建议，“你们不如去问问厂仓库保管员，问问这几年的出货量。” 赵章怕他们弄不明白，进一步说明，“效益不好厂子才会倒闭，以前是计划经济怎么样都有国家托底，现在不一样了，改革开放，南方有很多私人开厂子，价格便宜还不要票，个体户进他们的货，我们也更愿意买便宜的，原来背靠国家的厂子东西卖不出去，国家又不发钱，只能倒闭了。” “我们知道了，吃饭吃饭。”王英给赵章夹了一个鸡腿结束了这个话题，不想让大儿子在这事上费心。 反正这事已经在厂里过去了，应该没啥事。 李超启却是把这话听进心里去了，琢磨了一晚上，出门的时候让王英去仓库问问。 两人问下来，李超启所在的罐头厂从大前年销售量就开始下滑了，下滑的不算厉害的主要原因是它在合平市很有名，但是之前有向外省销售的计划，一直到今年都没成。 要是在本市都卖不动了，罐头厂就完了。 王英：“我们厂出库的布料也变少了。” “前两年还好，今年只有去年的一半，我听王春霞说厂里打算买设备，搞新的生产线。”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怎么就这样了呢？” 王英实在想不明白，毕竟他们纺织厂之前蒸蒸日上，前几年还建了两栋楼分给工人。 “要是厂子真的倒闭了我们怎么办？” 王英很茫然，她十八岁就进了纺织厂，看着纺织厂越做越好，越建越大，家属楼、供销社、托儿所、小学、中学，这些都是后来建的。 这里承载了她很多美好的记忆，她以为她能在这里干到退休，现在却是这样。 王英不由得抓住了李超启，他的手臂就宛如救命的稻草。 李超启抱住她，拍着她的背，“别担心，这不是还没有吗，而且国家不会不管我们的。” 他这话说到了了王英的心坎上，倒是真的让她缓了过来，的确，国家不会不管他们的。 这也就是在华国，在国外那是只会想让人问候脑子。 但在华国就是这样，而且人民对国家的信任度奇高。 不过李超启是这么安慰王英的，自己却是一直在看报纸，想办法。 毕竟倒闭的不是一家厂子，倒闭的那么多国家就是想管也管不过来。 而且要怎么管呢？开新厂然后把工人安排过去吗？那不是跟之前一样了，那为什么不要原来的厂子？ 大儿子也说了，以前是计划经济，现在不一样了，改革开放，国家要变革。 他琢磨了很久，想到了做个体户，他观察过了，那些没工作的个体户就是卖个包子都赚的比他们多。 不过他们要看客人多少，不像他们只要工作厂里就会发工资，还有厂子福利，达到条件还会分房。 和个体户差别还是很大的，另外个体户说起来也不好听。 不过要是厂子没了，没出路了也只能干个体户。 他想好了，他和妻子的手艺普普通通，卖包子肯定卖不了，而且他们住的房子是纺织厂的，要是辞职了他们连住的地方都没了，还要另外找房子租，更没有工资托底，真要辞职肯定也只能一个辞职，那就是他了。 辞了之后去南方进货，买点小玩意儿，只要新鲜说是南方进的，就不愁卖。 哪怕李超启想明白了，但在工厂里待久了，他还是很难下定决心去改变。 这一拖又是大半年过去了，赵章放假了也又上学了，正式成为一名高三生。 他回家的这一天，李超启突然宣布，“我辞职了，做了个体户，挣的还行。” 这事还要从一个多月前说起，李超启原来一直在筹划踌躇不前阶段，但是厂里放出消息要让一部分人停薪留职，也可以买断工龄。 李超启特意去仓库那边打听了，不知道怎么就半年时间出货量又减掉了三分之一。 他又打听了两天，果断选择了买断工龄，停薪留职看似好，以后还有回去的机会，但是他知道没有了，凭什么那么多工厂倒闭了，罐头厂就能幸免？ 和上一世不一样，这回他没在第一批名单内，但他要买断工龄厂里自然是愿意的。 他签了字，钱就给到位了，一点都不拖，生怕他反悔。 知道的人关系不好的嘲笑，好的替他担心，还劝他跟厂里说说好话再回来，买断工龄的钱看着多，但就是一锤子买卖，以后更是连退休金都没有。 李超启婉拒了他们的好意，也没敢跟王英说，把买断工龄的钱拿来当本钱，以出差为由跑了一趟南方。 他钱少，又是第一回做生意，放不开，进的少，卖不上价，但就是这样他都赚了好几百。 李超启就想到卖别的呢，衣服一件才一两块，卖出去可以五块六块，利润多很多。 李超启进了衣服，跑了一遍发现衣服体积大，而且还要看款式，款式不好看的很难卖，就是亏本把货清了都比在那慢慢卖的强。 毕竟有这时间可以去南方再进新货了，赚的足以覆盖掉清旧货的钱。 不过他到底没舍得压太低，直接骑着自行车到下面乡镇以三分之二的价格出了，总体还是赚了的。 在宣布之前他又卖了一次，进的电子表，这次赚的多一些，他的压力也轻了很多，所以才会选择了今天。 王英神色没什么变化，她又不是瞎，男人这一个多月这么忙活她还能看不出来。 他不想说她也就当不知道，尽可能买点好吃的，做点好吃的给他补补，别把身体累垮了。 赵章则是料到了，他当时那么说就是建议李超启早点认清现实，去干个体户。 李臻？ 他看看爸爸，看看妈妈，又看了看哥哥，最后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爸爸既然这样……” “我的零花钱不用给我了。” 大人的鄙视链，个体户不如工人，工人不及干部。 他们平日里流露出来的想法很难不影响小孩子，在李臻看来爸爸不当工人了是不想吗？是不能啊，当个体户肯定也没当工人赚的多。 家里这么困难的时刻，他只能委屈自己一点了。 赵章和李臻关系不知道多好，他又是个心思写脸上的赵章想看不出来都难。 他摸摸李臻的头，“个体户挣的比工人多，你不要给咱爸省钱。” 李臻：？？？ “那我能加零花钱吗？” 赵章把他脑袋转向王英，李臻立即重新说了一遍，“妈妈我能加零花钱吗？” “这时候倒是机灵了。”王英好气又好笑。 “等我知道你爸赚了多少先。” 李臻立刻看向李超启，李超启把存折掏了出来塞到王英手里，“里面除了我买断工龄的钱，还有我这段时间挣的。” 王英一看，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看了好几遍才确信自己没看错小数点。 好家伙，八千多，都要五位数了，加上家里的存款，他们家实打实的万元户了。 实际上一半一半，买断工龄的钱也不少，加在一起才显得很多。 要不是有这笔钱，他还吃不下电子表。 哪怕电子表进货价已经很便宜了，但还是要几千块本钱。 进货价贵，卖出去的也更赚，他现在货清了一部分就已经把本钱赚回来，还有盈利。 等把那些电子表全部出了，这数字肯定还要往上涨一涨。 赵章没看到存折里的数字，但光看王英表情就知道挣的多，“爸你注意别被打成倒爷。” 普通的进衣服卖衣服当然没事，但要是卖一些走私货什么的那就得被抓进去了。 李超启挥手，“你放心，我不会的。” 他电子表这次是实打实赚了很多，但是这钱实在太好挣了，挣的人心惊肉跳，他到现在都落不了地，可不敢再来了，有这一回就够了，之后的话还是租个铺子，卖文具好了。 他之前卖这些零碎的就看出来这里面赚头没那么大，但也绝对不小，只是看起来不起眼而已。 这样子刚好，店铺老板看你挣钱就把你赶走自己开店的可能性都小一点。 李超启也是一次去进货的时候听人家说的，才知道还会有这种操作，偏偏店铺是人家的，人家不租了你也拿他没办法。 要是开铺子，挣了钱他一定要把铺子买下来。 第158章 “你就好好学习，老师说你成绩好，只要多努力，不分心，保持住现在的成绩，上庆大和b大都没问题。” 高考刚恢复的时候大专和本科其实没什么差别，起码在大家认知里都是大学，只要考上大学就有出路，有工作，能当干部。 现在不一样，大家分的很清楚，庆大、b大，本科，专科，三个档次。 上庆大b大的都是顶顶了不起的。 这要是让大儿子操心家里的事考不上b大或者庆大，李超启绝对会后悔，现在就有点后悔了，这些事他应该等高考结束了再提的。 只是之前他怕自己开店个体户不好听，让人学给大儿子，影响会更大。 赵章：“不想上庆大和b大，爸妈，我想考华国人民公安大学。” 考警校要体检，他们迟早要知道的，他直接乘这次机会把事情说了。 王英第一个不同意，“当警察多危险。” 六年时间足以让太平的合平市再起波澜，而去年就有一名警察在救人的过程中牺牲了。 “你有实力考上b大庆大，去什么公安大学？” 赵章沉默的看着他们，虽然没有说哪怕一句话，但严肃的态度，坚定的眼神无不让王英和李超启知道他在说认真的。 三人相顾无言。 李臻没有发现不对劲，盯着赵章看，“哥哥是要去当警察吗？” “警察叔叔很酷的，拿着木仓嘣嘣嘣……” 他还做了个射击的动作，王英直接给他脑袋来了一下，“还嘣嘣嘣，知不知道那打中了会要命的。” 第140章 坑死养父母的养子（19） 现在的小孩就是电视看太多，以为木仓是好玩儿的。 要不是现在不是教训小儿子的时候，她一定拉着他跟他讲明厉害。 她看向大儿子，“你怎么就想当警察了呢？” 她不明白，大儿子怎么就…… 等等，她突然发现大儿子是现在告诉他们他想考公安大学没错，但是他这些年一直都有跑步，还跟保卫科的韩卫国学打拳。 韩卫国退役之前还是个营长，他还跟她说过大儿子是当兵的好苗子。 她和丈夫都没多想，当不当兵也要看大儿子，他没提过，他们也就忘后脑勺了，没想到他是没想当兵，倒是想当警察。 这些年是在为当警察做准备吧？是吧？ 王英都不好说让他再考虑考虑了，毕竟坚持这么多年又怎么会是一时冲动。 夜里王英坐着等李超启进来了，拍了拍床，示意他坐下。 “怎么了？”李超启这么问，坐下的速度一点都不慢，“你是不是还惦记老大说要考公安大学的事情？” “我怎么能不惦记？哎呀你别打岔，我有话跟你说。” 王英想了一下，把自己刚才想说的想起来了，她把自己白天的发现说了，“你说老大什么时候有这种想法的？” 不等李超启回答，她又自顾自说道：“会不会是他十一岁发生那件事之后？” 那个时候大儿子被人贩子带走了，之后才开始跑步的。 “不对，是不是再往前一点？”那时候福安和荣耀差点被人给害死，大儿子估计这时候就有想法了。 人贩子那件事很可能坚定了他的想法。 不过，“你说有没有可能天赐想起来被领养之前的事情？” 被人贩子拐走，被刺激到了，然后想起来自己被拐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所以下定决心要当警察，把人贩子都抓起来？ “你倒是说句话啊？！”王英不满的拍了一下李超启。 李超启：“……”你倒是给我说话的机会。 李超启这话还是没说出来，而是说：“你要不直接问天赐？” 这么瞎猜有啥用，只会越猜越糊涂。 “这哪里是好问的。”影响到大儿子学习咋办？王英嘟囔。 王英瞪了李超启一眼，一点用都没有。 李超启万分无辜，但老婆说啥是啥吧。 这一切赵章都是不知道的，要是知道的话，他也不能说实话，他的原因太简单了，就四个字――制服滤镜。 就跟军人一样，看到穿军装的军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保家卫国，看到警察首先想到的是刚正不阿，人品过关。 就算柳阿婆的儿子过来指认他被柳阿婆当亲孙子养大，是个坏种。 别人都不会去怀疑赵章，毕竟他是个警察，那时候他才四岁，他怎么能是个坏种。 他为什么选择当警察不当兵？纯粹是因为后者回家太少了。 * 赵章第二天一大早就回了学校，因为高三了，虽然每周一天休息是固定的，但班主任建议赵章留在学校，这样可以多一点时间看书学习，一个月回去一次差不多了。 赵章听听就过了，这些知识早就在他脑子里了，不会因为多学一会儿就多一些，也不会因为多学一会儿就少一些。 倒是身体，跑步少了，拳打的少了，身体肌肉会变回脂肪，动作也会变慢，有没有少练明明白白一目了然。 班主任见说了他几次都不听，他只能上门找李超启和王英谈了。 “高三这一年非常关键，来回不知额多耽误时间，锻炼的话时间也可以缩短，身体健康就好了，高考结束想怎么锻炼怎么锻炼……” 班主任就一个核心，抓紧一切时间学习。 王英捅捅李超启示意他说。 李超启其实不是很想说，但……该来的总要来。 “张老师是这样的，我们家天赐想考公安大学，这个身体素质很重要……” “什么？！”李超启还没说完就被难以置信的班主任打断了，“李天赐同学能考庆大和b大，你们怎么能让他去上公安大学？” 班主任说完后自知失言了，“不好意思我有些激动，但是庆大和b大是我们华国最好的大学，李天赐同学没这个实力我也就不说了，但他是全校第一名，他怎么能……”不去庆大和b大。 他以为自己重视的学生无非在这两所里面选，怎么也没想到跑出个公安大学。 哪怕李超启和王英说李天赐同学会考最好的公安大学，那也是公安大学啊，不及庆大和b大有名。 班主任再次发起劝说。 王英不用李超启说了，这回她来说，既然他们已经接受了这件事，就不能让孩子受到干扰。 华国人民公安大学又不差，出来就当警察，警察这是真正的铁饭碗，厂子倒闭了警察局也不会倒闭。 这是赵章说的，咳咳，王英觉得很有道理，就这么同意了。 班主任回去后又和赵章谈了一次，知道他的决心后，也只能心里惋惜了。 不过周日的话他还是劝赵章在学校里学习，毕竟就是最好的公安大学分数也不低。 赵章：“老师我成绩下降了就不回家了。” 班主任：“……”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期盼他成绩下降了，还是不下降。 不管如何，赵章还是每个周日都回去了。 看的戴诚他们仨羡慕不已，没错，他们在赵章的鞭策下也上了市一中，只是成绩比他差很多。 戴诚成绩不稳定忽上忽下，好的时候能跟周荣耀比一比，不好的时候排全校两百多名，比管福安还差，简直是忽上忽下非常考验家长的心理。 管福安成绩就比较稳了，两百名左右，能上大专，想要考本科还要继续努力。 周荣耀一百五到一百三之间，偶尔能考个一百二十名左右。 这样的名次只要专业和学校选的好，本科应该能考得上，但是想要去好的有知名度的本科学校问题就有点大了，万一发挥失常还能落到上大专。 啥也别说了，三人还是好好努力学习吧，这要是不努力冲刺一把都对不起全校第一开的小灶。 笔记本翻起来翻起来。 三人翻的欢，柴木礼几个也翻着呢。 有同生共死，共同对抗人贩子的情谊在，他们天然信赖赵章，后来就把关系处出来了。 其他人或多或少因为时间的关系感情淡了，但是当时让王建成解开绳子的，无一例外和赵章处的好。 只是学习成绩不一，不是没努力过，真不是那块料，像是潘信波初中毕业就接了他妈的班。 姚淑还在努力考军校，这是三战了，这次要是不行她家里说什么都不会让她复读了。 王海军刚好擦着大专分数线，捡漏上了一个私人办的专科院校。 柴木礼、王建成两个人和赵章一届。 加上没被解开的绳子的闻耿，四个人备战高考。 * 学习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高考这一天。 王英睡不好，比赵章还紧张，天没亮就醒了，翻来覆去的，又不敢起来，怕出去弄出动静打扰大儿子。 一直捱到平时起床的时间她才起来，煮了面条，加了两个荷包蛋，敲响大儿子的房门，听到里面有动静了才去喊小儿子起床。 第159章 赵章出来洗漱完，李臻也坐下了。 他想跟哥哥说点什么，想到妈妈说的话又收了回去，认认真真的吃面。 等赵章不慌不忙的吃完面，一直憋着的王英终于忍不住了，提醒他：“东西收拾好了没？别落了什么。” 赵章：“昨天就收拾好了，妈你不是检查过了。” 王英念叨：“检查过了今天也要再检查一遍。”这是高考，不能马虎了。 赵章把考试要用的东西拿过来当着王英的面又检查了一遍，然后不等她说什么就出门了。 李臻跟着他后面出了门，快走两步走到赵章身边，等到分开的时候，他拉了拉赵章，“哥哥考试加油！” 赵章揉了揉他的脑袋，“收到了，考不上提头来见。” 李臻：“……我还是希望哥哥你的头还在你的脖子上。” 赵章点头，“我也觉得，没有头多丑。” 李臻：这是丑不丑的问题吗？ 李臻稀里糊涂的走了，都忘了和赵章说再见，到学校了才喃喃道：“什么丑不丑，哥哥的脑袋一定不会搬家的。” 另一边赵章还在去一中的路上，到了一中又等了半个小时进了学校。 考完赵章中午见到的就是李超启了，昨天夜里他刚进完货回来，怕回家弄出动静吵醒赵章，就住在了店里。 早上没爬起来，中午说什么也要给大儿子送吃的，王英都抢不过他。 吃过午饭，赵章就在附近订好的宾馆睡觉，下午还有一场。 高考结束，整个家就跟雨过天晴一般，晴朗明媚，空气都是清新的，李臻都活泼了，要不是热他能抱着赵章不撒手。 不过就是热也抵挡不了他的热情，“哥要不要吃冰棍？哥要西瓜吗？” 赵章说个要，立刻就给他送手上。 李臻：其实我可以喂哥哥的。 赵章：不，你不可以。 赵章吃着雪糕，李超启看到叫小儿子给自己拿一根。 李臻皱眉，“爸你咋这么懒呢？”说着从抽屉里拿了钱，跑去小卖部给他爸买了一根。 他家其实有钱买冰箱，但是纺织厂不景气，在裁员，他们住在这里，这个时候买台冰箱不是扎人眼么。 李超启刚起了这个话头就被王英否了，所以他们想吃个冰棍也只能去小卖部买。 李超启坐到赵章旁边，“考的咋样？啥时候回学校估分？” 之前考试怕影响他状态一直没问，昨天怕他累，等到今天是极限了。 第141章 坑死养父母的养子（20） 嗯，赵章也看出来了，难为他爸了。 “都写了，难度不高，正常发挥，老师说让我们今天过去估分。” “今天？！那你怎么还在这？”还有心情吃雪糕。 李超启看着依然淡定的咬雪糕的大儿子。 “今一天，不急。”赵章又咬了一口，雪糕么，咬着好吃。 李超启：“……” 李超启看了一遍大儿子，又看了一遍大儿子，赵章依旧稳如泰山。 李臻买冰棍回来了，塞到他爸手里，李超启一看好么最便宜的盐水冰棍，再看向小儿子就看到他帮大儿子扔冰棍棒子。 “连根冰棍棒子都要弟弟帮你扔，你这还要当警察，赶紧的，别偷懒，去学校估分。”李超启催着赵章出门，绝对没有嫉妒小儿子对大儿子比他还好的成分在里。 赵章瞥了他爸一眼，看的李超启心里发虚的时候，赵章站了起来，“珍珍，跟哥哥去学校，以后你也考一中，就当提前去看看了。” 此话一出李超启本来想说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来了。”李臻可不知道哥哥和爸爸的官司，应的非常大声欢快。 李超启看着他们出门也在家里坐不住了，跑去了店里。 文具店生意好着呢，要不是想问问大儿子考的怎么样他早就出门了。 * 学校里 班主任又拿到一份估分，和学生告别，把单子放好，往办公室门口看了看，“这个李天赐都几点了还没来估分。” “就你们班那个李天赐，回回年级第一，他有啥好急的，就是不估分都能上庆大b大。”旁边的老师是在夸赵章，但是戳了班主任的心。 好好的庆大b大苗子，他这学生非要去上公安大学。 公安大学也挺好的，就是有点可惜。 赵章带着李臻到了学校，估分是在教室里估分，很多人很早就来了，早都估完了，赵章过来教室里都没人了。 赵章在那估分，李臻这看看那摸摸，就是一间普通的教室愣是被他搞出了一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 赵章手臂一伸勾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拿着单子，“走了，以后你考上一中看个够。” “那时候就没意思了。”尽在这里学习。 他肯定不会喜欢这个教室的。 走出了教室李臻终于想起来他和哥哥来是干嘛的了，“哥，你估出来多少分？给我看看。”那张带着婴儿肥的脸上写满了好奇。 赵章把单子给了他，李臻直奔总分，看着701分的总分发出了惊叹，“哇！好多分啊！” 李臻期末考最多考过两百分，看了又看的他完全不知道这个701分真正的含金量，看完总分他又看起了各科分数。 语文：117分，数学120分，外语：99分，政治98分，物理：100分，化学：99分，生物68分。 李臻不解，“哥你这语文数学咋还比一百都多？”难道高考还有附加题？ “满分120分，跟你小学不一样。” “为啥生物就68分？”李臻又指了生物。 “满分70分，68有什么问题吗？” 李臻连忙摇头，没有一点问题都没有，他只是以为满分一百分，哥哥这门考差了。 他就说么，他的哥哥怎么会考差，他哥哥最厉害了。 “哥，我以后要像你一样考这么多分。” 赵章看了看他，这是上小学五年级了，不是托儿所。 赵章想了想还是没打击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勇气可嘉，加油，哥哥看好你。” 李臻昂起下巴，“我可是哥哥的弟弟。” “不对呀哥，你比我厉害，我可以比你少考一点，哥你考701我就考650怎么样？”少个五十分，四舍五入，650分刚刚好。 赵章：“行，我监督你，你要是考不到怎么说？” 李臻拍胸脯说：“哥你就放心吧，考不到我就不是你弟。” 李臻丝毫不知现在的他给自己挖了一个多大的坑，更不知道现在说的多爽快，未来就有多后悔，偏偏为了考不到我就不是你这句话付出了多少努力。 每每头悬梁锥刺股学习的时候就恨自己为什么都降低分数了，居然不把分数打骨折。 什么650分，560他都会是一个开心快乐的小伙。 两人说着话到了班主任办公室门口，这李臻就不进去了，目送着赵章进去，转过了身，东张西望。 班主任收了赵章的单子，看到他的估分，“这么高？” 比模拟考都高了，之前他最高分也才689分。 要是这次真的考了701分，本省高考状元没跑了，不这不得是全国状元？！ 班主任想到这种可能，不禁捂住了胸口，他，他要教出一个全国状元。 “你把答案写出来，老师帮你估下分。”他怕赵章估高了。 再怎么估高了赵章的分数都能上华国人民公安大学，不过他还是按照班主任的话默写起了答案。 毕竟班主任挺负责的，他不听他的话上庆大和b大，这点事情还是乐于满足他的。 答案写好了，老师也把分估出来了，把分数统计了一下，703分。 “好好好。”他激动的连说三个好。 “你这全国高考状元没跑了。” “什么？全国高考状元？我看看我看看。” 旁边桌的老师早就好奇赵章考了多少分，这不学生还在么，他就有点包袱，准备等赵章走了再问同事。 但是听到全国高考状元这六个字那是一点都按捺不住了，说着就蹿过来看估分，“这么高，满分也才710分，这没估错吧？” 班主任佯装淡定的说：“李天赐同学估的都算严格的了，我估出来703分。” “不信你自己看他写的答案。” 旁边桌的老师那是相当麻利一点都不嫌麻烦的开始算分了。 每一位老师都是算分高手，不一会儿就算出来了，他比班主任算的少一分，但又比赵章的多一分，没有意外的话他七百分没跑了。 “老张你这运气太好了一点吧，全国状元居然落到你们班。” 他不羡慕他不嫉妒他……非常痛心的望着赵章，这怎么就不是他班里的学生呢，那就是他教出了一个全国高考状元了。 赵章：“……” “老师我弟弟还在外面等我，我先走了。” 赵章赶紧开溜，出了办公室门手搭在李臻肩上，“别发呆了，我带你到处转转。” 第160章 李臻仰起头，“哥你出来了啊，你怎么进去那么久？” 赵章：“怎么？等的不耐烦了？” “是有些无聊。”李臻说完话锋一转，指着操场的方向，“哥你们学校好大，操场都有我们学校四五个那么大了。” 赵章：“学校人多，操场不大出不了操，今天带你玩一玩，等你考上一中了在好好体验一番。” “嗯！” 两人不仅在学校里玩了，赵章还带着李臻吃了一顿食堂。 市一中是有专门大厨做饭的，味道非常不错，李臻吃过一次就开始期待以后的高中生活了。 赵章怜爱的看着他，果然还是年纪小。 他们玩完回去了，学校可就热闹了，已经在做全国高考状元横幅，要不是估分不是最后的分数就连分数的横幅都开始做了。 校长、班主任已经在准备发言稿了，生怕记者过来采访他们丢脸丢到全国去。 校长写着写着想起来忘了什么，找到赵章的班主任，“你跟李天赐同学父母也讲讲，还有李天赐同学，你让他也准备一份发言稿，还有你问一问他有没有时间回学校给学弟学妹们做演讲。” “你放心校长，我一定把这事办漂亮了。”班主任连电话都不打，直接奔赵章家来了。 李超启在店里，王英在车间上班，他来了只见到赵章和李臻，他也没让赵章去叫人，是他突然上门，怎么好耽误李天赐爸妈挣钱。 班主任就看着赵章写发言稿了。 赵章：“。” “快写啊。” 赵章能怎么办，“老师要不你坐会儿？” 班主任搬了凳子坐在旁边，“坐着了，我看你写。” 赵章知道这稿子今天是非写不来了，只能顶着班主任的目光开始落笔。 写了个两千字让班主任慢慢看，要不是这是他家，他肯定跟在学校里一样开溜。 等到李超启和王英回来从班主任口中得知赵章可能是全国高考状元，到时候会有记者上门采访，两人差点晕过去。 等缓过来王英拉着班主任一通感谢，“谢谢老师的教育，要不是老师我家天赐怎么能考这么好的成绩，老师啊你今天一定要留下来吃饭。” “别在家吃饭了，你现在还有心情做菜？我们直接出去吃，下馆子。” 李超启这么一说王英也感觉自己今天不太行，她太高兴了，等会儿盐糖不分，油当水倒怎么办。 “出去吃出去吃，老师你一定不能拒绝，我正好听你讲讲。” 班主任在李超启和王英热情的邀请下实在是拒绝不了吃饭，不过也没去什么大饭店，就在附近的小饭馆吃了。 他还找机会付了钱，没让李超启和王英付账。 送走班主任王英还一个劲责怪李超启下手太慢了，怎么能让老师付钱。 这还只是个开始，高考试卷批改出来，李家就更热闹了。 赵章被记者采访不说，b大庆大z大各大名校招生老师上门，为了招生花样百出，让纺织厂家属院的家属院们直呼开了眼了。 看看别人家孩子，再看看自家糟心的玩意儿，赵章本来就是别人家的孩子，这一阵直接成了家属院热门，同时进了家属院年轻人的黑名单。 第142章 坑死养父母的养子（21） 另外还有人上门买笔记，赵章早就提前准备好了，还找了印刷厂，凭借卖笔记就赚了一万多。 这还是赵章卖的便宜，而且这收益还在不断上涨，并没有就此停止。 赵章还收到了省里和市里还有学校的奖金，加起来三万五。 两笔钱加起来奔五万了，李臻都算的眼睛成元宝了，嘴里叨叨着原来学习这么赚钱。 别说他了，戴诚都在那念叨，要不是家里不允许以及卖冰棍的人多了，他小学毕业就想去卖冰棍了，等攒够钱他就开小卖部。 但是万万没想到学习能这么挣钱，让小伙伴直接成了万元户，还不是刚好一万是五万的万元户。 戴诚只恨自己没有好好学习。 管福安：“你好好学习了也成不了全国状元。” 周荣耀：“做梦吧。” 戴诚：“……”太扎心了。 这还不算，赵章比一般明星都火，就在自家文具店帮个忙都能被认出来，之后文具就被热情的家长们买空了。 李超启就不让他去店里了，毕竟要是搞得天天没货这店还开不开了。 为了避免被买空的事情出现，把赵章加印还没卖完人笔记复习资料摆到了店里，想要沾什么文气的就买它。 时间久了，别人都叫它状元文具店了，李超启还真把名字改了，开了分店也叫这个名。 为了不抹黑大儿子的名声，文具都是特意挑过的，品质摆在那里，哪怕不知道这背后故事的人也都乐意过来买文具，这倒是让李超启没想到。 赵章是一点都不奇怪，毕竟文具看着不起眼，质量层次不齐，别人没有店面，卖了不能用都找不到人，不像他们家的店质量有保障不说，要是是质量问题还能给换，谁知道了不乐意去这样的店？ 暑假还没结束赵章这边赶紧办了谢师宴，之前实在是事情太多了，之后是老师太忙，谢师宴太多，所以赶着开学前办谢师宴。 班主任知道赵章还是被华国人民公安大学录取，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学。” 简单又朴实无华，一如当初他进了一班的时候。 谢师宴办完一家人就去b市了。 虽然现在赵章这么大了，但他有两次被拐‘前科’在，李超启和王英不放心，正好他们也没去过b市，他们去就不可能把李臻丢家里，于是一家四口整整齐齐的到了b市。 看了天安门，看了人民大会堂，看了升国旗，看了故宫，爬了长城，还吃了烤鸭。 哦，还去了b大和庆大，他们光知道这两所学校了，都没看过。 看了之后，不愧是全国最好的两所大学，就是不一样。 等要回去那天他们还颇为意犹未尽，不过让他们再玩下去是不可能的了。 李臻上了火车扒着窗户和赵章说：“哥比起庆大我更喜欢b大，哥你说我以后上b大怎么样？” “哥我跟你说哦，b大的那只头顶有个小黑点的猫特别喜欢我，你说我上b大的时候它还在吗？要是不在了还有它的儿女吧？它们会不会像它一样喜欢我？一定会的，小黑点那么喜欢我呢。” “哥……” 叽里呱啦说的好不欢快，一直到火车启动，赵章的身影在他面前变小，李臻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要很长时间见不到哥哥了，冲着窗外大喊：“哥――” 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直到掉的没有涨的多，泪水盈满眼眶，模糊了最后一点影子。 他哭得太惨了，本来还伤心感慨的李超启和王英那点伤感都被驱散了。 王英安慰：“你哥放假就回家了，赶紧别哭了，别人都看着呢。” “瞧你这哭的稀里哗啦发模样，让你同学知道了不知道怎么笑话你。” “这么舍不得你哥，你就好好学习也考到b市来。” 王英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戳中了小儿子，李臻渐渐收了声，喊爸爸妈妈，他们才脱离了众人仿佛看人贩子的眼光。 作为罪魁祸首李臻本人还一无所知。 * 李超启三人回了家，赵章也差不多开学了。 一开学赵章就成了华国人民公安大学的风云人物，毕竟往年全国高考状元都被top2包揽，今年破天荒最顶上那支花落在了华国人民公安大学，别说学生想亲眼看看那支花，老师都想看。 赵章成了校园大熊猫，风头应该一阵就过去了，可他不是，他接连在公安管理学、犯罪学、涉外警务……等等课程中表现优异。 这还是之后，最早是军训，都以为他是个书呆子，高考前的体测卡着合格过的，结果人家穿件背心露出了肌肉，根本不是大家以为的那样。 军训更加不得了，还能打败教官，成了他们这一届的标兵。 可以说文武兼备吊打他们这一届。 期末考专业第一不算，还辅修了法学理论、人体解剖学、病理学，还期末考了第一名。 那是法医要学的东西喂，能不能尊重一下法医学生？ 你这样他们会想跟你干一架的。 法医学生：不敢不敢，你们是没看到他解刨时的干净利落冰冷无情的模样，仿佛杀了一百多个人并进行了尸解。 他们只想喊：大佬，请。 赵章成绩优异，学的也快，大三刚开学就被学校派到b市汶河街派出所实习。 赵章是还想再多学一下的，只是老师说的也没错，当警察学习很重要，实践更重要。 所以赵章就答应了，收拾了宿舍，把东西搬到他在学校附近的房子。 这是他考上大学那年买的，华国人民公安大学不及b大庆大，这时候又还没有取消福利房，房价没有飙升，他那点存款还是勉强买下了。 第161章 只是住宿舍方便，买了房他也没搬出去，现在要实习了，搬出去不会打扰到舍友。 毕竟警察出了名的作息混乱，碰上案子熬几个大夜家常便饭，要是忙完了大半夜回去，多来几次，再好的舍友都得闹。 当然赵章是外地人，室友以为他在外面租了房子，觉得他生活压力大，他请客吃饭的时候很贴心的把账给结了，他们自己分摊没算上赵章。 赵章想给，他们说了：“我们这是庆祝你个大魔王对我们的统治，用不着你付。” 他们本意不是这样，但是想想还挺开心。 李天赐同学都不知道他们以当他的舍友为荣，但是真的太辛苦了，太有压力了，生怕自己学的不好会被说。 “那谁谁有李天赐当舍友居然考这么差，一点都不知道共同进步。” “要是我当李天赐的舍友肯定不会像他们这样，优秀的人总是和优秀的人一起混。” “有李天赐当舍友你们没学着点？这么大一个知识宝库，你们这么也太浪费了。” 他们大倒苦水，似是要把自己的压力一口气宣泄出来。 赵章：“……我期末还要回来考试的。” 舍友a：“为什么还是逃不过？” 舍友b：“果然开心都是短暂的。” 舍友c：“都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算什么！” 接着他们开始唱《水手》，还是循环，偏偏一个个的都五音不全跑调到大西北。 赵章默默暂缓脚步，拉开与他们的距离。 很好，他不认识他们。 舍友a转过头，“李天赐你别掉队啊，好歹把我们送到校门口。” 众人纷纷看向被舍友a看着的赵章。 赵章：好的，大家都知道我和他们认识了。 他们进了校门，赵章转身走的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舍友a：“我还有话想说。” 舍友b：“风一样的男子。” 舍友c：“感觉有哪里怪怪的。”好像有点被嫌弃了的样子。 也就赵章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然得跟他说：自信点把好像去掉。 * 房子距离学校很近，十几分钟就走到了，平房加个小院，非常破旧，两间房只有一间是好的，院子也没有好好打理，东西乱放，长了野草都不拔掉。 不过那都是卖给赵章之前，赵章买下之后头一年就简单收拾租给了别人。 一来房子有个人气，不会继续破败下去，二来租金两年下来够赵章重新修整房子的了。 被老师暗示过实习后，他就和租客说了收房的事情，收回来之后就重新刷了大白墙，换了一些家具，把院子里角角落落都查看修整了，他又不种菜，把院子修成了水泥地，不用担心下雨天一踩一脚泥。 赵章回来洗了个澡又看了会儿书，差不多十点才上床睡觉。 一觉醒来五点钟，洗漱完跑个步打个拳，把今天的运动量搞定了，收拾一下，吃个早饭，骑着自行车就出门了。 到汶河街派出所七点五十分，早到了十分钟。 他是个新人，又是在校生，过来实习，到哪上班老人都要摸摸脾性。 所以赵章被安排了地方坐，活么暂时先跟着杨大姐处理档案。 杨大姐：“你别看整理档案是小事，没有破的陈年旧案都会做成档案归档，你想查可不就得翻看档案。” 外面的陈夏啧了一声，“杨大姐又忽悠人帮她处理档案了。”一般的案子能解决的都解决了，像是那种破不了的陈年旧案很少会重启，档案都没人看，都放着积灰。 “一个在校生，你还能指望他有什么经验，处理档案也没什么毛病。”郭东明浑不在意，一个新人而已。 “我茶叶喝光了，你接济我一点？” 郭东明是问句，却是已经把他那大茶缸子放到陈夏面前。 陈夏给他捻了一撮，郭东明瞅了一眼，“多放点多放点，不浓怎么提神，就靠你这个救命了。” 陈夏翻白眼，“不知道是谁，我跟他要的时候抠抠搜搜就给了我几根。” 郭东明：没有点名说的就不是我。 第143章 坑死养父母的养子（22） 看着陈夏又放了一撮他勉勉强强的去泡茶了，一边干活一边等茶凉。 等能喝了直接喝了大半缸子，继续处理鸡毛蒜皮的琐事。 杨大姐出来道水喝，陈夏冲着她挥了下手，“你这有人帮忙干活都有工夫出来喝水了。” 杨大姐横了她一眼，“没人难道我这水还不喝了？” “没有没有，我说错了，杨大姐您请喝。”陈夏连忙认错，还做了个请的手势。 杨大姐点点她的脑袋，“你就是和郭东明这些糙汉子混久了，没个正形。” 刚进派出所的时候多乖多懂事啊，哪像现在，嘴皮子欠的。 “杨大姐我还在这呢，我都听见了。”郭东明抗议，能不能等他不在的时候说。 “听见了就听见了。”杨大姐挥了挥手，“你赶紧的吧，还有闲心听我和陈夏唠嗑。” 郭东明警觉的竖起耳朵，过了一会儿，很好无事发生。 “杨大姐你注意点，你搞后勤事情少点，我们真的要命的。”等下浓茶都救不了了。 “晓得啦晓得啦，你事情就是多。” 杨大姐转头跟陈夏说：“听说前面那条街开了一家新饭馆，味道还不错，中午我们去吃啊。” 杨大姐以前比较节省，这两年日子好过了，家里孩子也挣了点钱，也嫌做饭麻烦，开始下馆子了。 陈夏管前台，她们两个就没郭东明那么忙，约的起来。 “是那家叫好好吃饭馆对吧，名字特别好记，我本来也打算去的。” 陈夏一口应下，“对了，要不要叫上那个新来的？” “叫，我杨大姐不叫他白干活。”她们就这么敲定下来了，赵章还在整理档案什么都不知道。 中午要到饭点了，杨大姐在外面叫了一声，赵章就出来了。 三人一起去前面那条街，好好吃饭馆人挺多，都是跟杨大姐她们一样来吃新鲜的。 他们过来还等了一下才有位置。 陈夏什么口味又不是第一次一起吃饭了杨大姐直接跳过问赵章，“小李啊你有没有什么忌口，或者不爱吃的菜？” 赵章：“我都可以。” 杨大姐看了一遍菜单，点了菜，大家都没意见就让服务员写了。 三个人五道菜都吃的一干二净，赵章还吃了三碗大米饭。 杨大姐和陈夏也没少吃，一人两碗。 杨大姐付的钱，“回去再给我。” 倒没有请客，下馆子可以，没事请客那是没有的事。 这话也是说给赵章听的，让他不用不好意思。 从饭馆出去，杨大姐和陈夏正说着什么就感觉旁边一阵风吹过，就看到赵章跑前面去了，那身手快的，一眨眼人就蹿到一百多米远去了。 只见他一脚踢飞一个人，她们还在想咋回事，旁边一个姑娘跑过喊着：“抓小偷！抓小偷啊！” 好的，破案了，那个人是小偷。 果然，她们过去的时候赵章正把包还给那个姑娘，没忘了反手扣着小偷，小偷想趁机逃跑都不行。 杨大姐：“可以啊，新人就是新人，一来就知道给自己挣业绩。” 业小偷绩：“……”你礼貌吗？ “我们都没看到，你这眼睛也太尖了。” 陈夏赞了赵章，还不忘骂：“这傻子，派出所就在那边，居然还敢到这边偷东西，生怕不被抓。” 又被扎了一箭的小偷：“……”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一时手痒。 赵章：“说不定人家想给自己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他转头看着小偷，“你说是吧？” 敢怒不敢言，肚子还痛的厉害，怕自己说错一个字就再挨上一下的小偷缓缓吐出一个字，“是。” 啊啊啊你们怎么好意思当警察，我虽然是小偷，但也是老百姓啊，我要投诉你们。 赵章把小偷带回派出所，郭东明他们一个都没回来，没人审讯，就先拘留了。 下午两点上班，赵章没什么事就继续到档案室处理档案了。 陈夏表示：年轻人就是老实。 倒不是说别人就老油条爱躲懒，实在是大家都不爱整理档案，都是字。 就跟开木仓写检查一样，开的时候是爽了，检查写起来那……更是酸爽。 反正他们这群人宁愿去看尸体，也不想和文字作斗争。 四点的时候郭东明回来了，准备坐两个小时下班回去。 接近六点的时候派出所电话响了，陈夏接了起来，“你的女儿失踪了？多久了？十天这么久，怎么没早点报警？好，你把地址告诉我们，我们警察会上门跟你了解情况，好的好的。” 陈夏把记下来的东西拍到郭东明桌上，“小郭加油。” 第162章 郭东明抓头发，“啊啊啊啊！我就知道。”就不能说闲这个字。 人生绝望了。 郭东明丧着一张脸，狠狠揉了揉才恢复端正严明的模样。 杨大姐放下手里的报纸，“你把小李带过去，正好有人给你搭把手。” 陈夏：“对对对，这小子跑的贼快，中午还抓了一个小偷。” “我说我忘了什么，本来想等你们回来审讯的，那边急，这个等明天好了。” 也就小偷没听到，听到的话他一准说：谢谢你还记得我。 郭东明：“这人第一天来就让人加班，这……我就好意思干。” “当警察这点思想准备都没有，这点困难都克服不了还怎么查大案？”说的光明坦荡，掷地有声。 杨大姐和陈夏没眼看。 郭东明冲着档案室喊，“小李别管档案了，跟我出趟外勤，你也正好多熟悉熟悉咱们所里的活。” “来了。”赵章拿上自己的包，骑上自行车跟郭东明去报案人家。 b市发展快，但要说房地产这一行还没真正掀起来，倒是海市那边房价飙升的极其吓人。 只是大家看到了它的繁荣，看到了它的盛况，不知道这不过是一场泡沫，退出的早的人赚了盆满钵满，贪心想赚的更多的最后倾家荡产，还欠了一屁股债。 话说回来，没有拆迁，报案人住的也就是普通的胡同大院儿，在b市随处可见，但也就赵章知道它的价值了，那是相当不普通。 多少钱他也不在意，他现在也没钱再买房，倒是可以建议一下他爸买，毕竟珍珍要到b市上大学，说不准以后就留在这了，买套房子总不会亏。 “砰砰砰。”郭东明敲响了报案人的大门。 “嘎吱――”木门打开，发出声响。 赵章和郭东明被迎了进去，进了院子后可以看出院子里干净整洁，一看就不是大杂院。 这样一家子拥有一个院子的条件绝对不算差。 郭东明：“刚才是你们家向汶河街派出所报案？” “对，是我们。” 报案人叫胡金鹏，他的老婆叫陈美霞，他是国营饭店的大厨，往上倒倒那家国营饭店还是他们家的，公私合营的时候上交了，他们一家都在里面上班。 改革开放后形势转变，他又拿出积蓄把祖上的饭馆盘了回来，继续开饭馆。 可以说他家在这场变革中过的还不错，变革结束了日子就开始蒸蒸日上。 胡金鹏和陈美霞一共就两个孩子，一个大儿子一个小女儿。 因为大儿子比小女儿大六岁，全家人都挺宠着小女儿的。 “我女儿十天前不见的，我们以为她是和我们置气，在学校里没回来，老师电话打过来我们才知道她从那天和我们吵完架跑出去后就没去学校……”说着说着陈美霞开始抹眼泪。 消失了十天，哪怕是一天两天他们都要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我们那天要是去学校看看就好了，不然也不会这么晚才发现她不见了。” “你先别着急，或许她是住到同学家，怕你们发现故意不让同学说的也有可能。” 郭东明熟练的安慰了一句切到正题，“你们当天是因为什么吵架的？” “是因为我说……” 那天胡金鹏和陈美霞商量着给大儿子买个铺子，两人开饭馆知道开店多挣钱，就是不开店铺子好租，租金也高，所以他们就像给老大买一个。 胡金鹏：“等晓荷毕业了也给她买一个。” 他算了一下，是能买下的。 陈美霞：“买什么买，她一个女孩子要嫁出去的，给她带去婆家大儿媳不该有意见了啊。” 胡晓荷因为老师有事调了课，提前回来了，刚好听到这番话，当即推开门和他们大吵了一家。 陈美霞哭的更厉害了，“我是想着铺子不好买，我们可以多给她买点金饰压箱底，我没有重男经女，没有不想要她，警官你让她回来好不好？” 她抓着郭东明的手，越说越激动，郭东明手都她的指甲弄出印子来了。 “别急别急，警察还在了解情况，你这样他们都不好调查了，你松开，去屋里坐会儿，我和他们说好不好？”胡金鹏安慰着，一边拉陈美霞的手。 好半晌才把陈美霞哄进去，他再出来回答郭东明的问题。 问完离开胡家，郭东明要来赵章的本子，“记的挺简洁啊，速度也够快，这么用心迟早在我们派出所独当一面。” 他还担心赵章这个新人搞不清楚重点，不知道记哪些，最后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漏掉很多。 现在他放心了，接下来还让他记。 郭东明不知道赵章其实全都记在了脑子里，这本子主要是记给他看的。 从胡同出来他们去了胡晓荷就读的大学，华国社会科学院大学只是一所普通大学，上课不严格，而且这是大学不是小学中学，老师狠抓你学习。 是以胡晓荷一段时间没有上课也没有人去追究，只以为她在家里，请了假。 还是因为她没交作业，被老师点名才发现不对劲。 第144章 坑死养父母的养子（23） 赵章和郭东明问过老师，又去问她的舍友。 舍友a说：“胡晓荷是本地的，家离学校也不远，每周周末没课就回去。” 舍友b补充，“是周五回去，我们周五下午上完课时间就由自己支配了。” “不过胡晓荷回去那周是周五中午，因为下午老师调课了，她中午跟我们吃完饭就骑自行车回去了。” 赵章微微颔首，这个细节两边对上了，不过还是没有确定胡晓荷是什么时候失踪的，也没有线索指明她现在在哪里。 舍友们猜测过胡晓荷为什么没来，但…… “她这人挺傲的，脾气不太好，看不起外地人，我们关系一般。” 关系一般都是好听的，其实比较差，她们不想给自己惹麻烦，所以胡晓荷没来她们也就嘀咕一下，没有跟老师说，免得人家请假了，她们去找老师显得她们故意到老师面前表现她们关系差。 “都不见十天了，她应该不会有事的吧？”舍友c关心的问了一句。 郭东明：“或许她在朋友家，不想回家也不想回学校，都说不准的。” 他没有正面回答，又老练的找好了其他理由，十天时间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人不一定死了，但万一出事了呢？ 男人没什么影响，对女人的影响却非常大。 他们从宿舍离开，他还跟赵章说：“咱们这不是随意推断，只是引导她们往好的方面想。” “语言是门艺术，你多学着点。” 说着他又检查了一遍赵章记下来的东西，确定跟之前一样，要点都记下来了，之后跑胡晓荷几个朋友家就没看了。 跑完这些地方都晚上十来点钟了，郭东明要了笔记本就打发赵章回去了，“你这是第一天来，到这个点很不错了，赶紧回去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 再多待几天他就不会手软了。 赵章点点头，以已有的这些信息今天是注定无法知道胡晓荷失踪到底去了哪里，他留着除了自己找罪受，没别的了。 他回去煮了个面囫囵吃完，洗了个战斗澡就睡下了。 早上依旧是五点起来锻炼，七点五十分到派出所。 进去后没看到郭东明，陈夏朝他招了招手，赵章过来了，她问：“你们昨天查的怎么样？” “去了报案人家里，又去学校跟老师和失踪对象的舍友了解了一下情况，最后又去了她几个要好的朋友家，没有什么收获。” 陈夏倒是不意外，案子哪里那么好查，没有收获是正常操作。 “你昨天几点回去的？” 知道赵章他们回所里都十点多，回去十一点多，顿时向他投以同情的目光。 第一天上班就加班到这么晚实在是，“以后继续努力。”多习惯习惯。 赵章：“……” 他从郭东明桌上拿过自己的笔记本，上面没有画什么东西，全涂涂写写在他自己本子上了。 照他涂的那劲，的确是该留着赵章这一份，不然都看不清了。 八点，赵章：“今天郭警官不上班吗？” 陈夏：“他在会议室你不知道吗？” 哦，小李是新人，郭东明没告诉他也是正常。 “在这趴着睡不舒服，熬夜加班他就会去会议室。” “我去叫他。” 话音刚落郭东明就从会议室出来了，陈夏看着他，啧，又苍老了三分，还好她不跑外勤。 杨大姐晚了几分钟到所里，上班时间也没卡那么死，她一个搞后勤的，也用不着那么紧张。 只是她刚进档案室又出来了，“小李你怎么把档案室变成这样了？” “我全部整理好了还进行了分类，杨大姐你可以按照这个顺序找。” 第163章 赵章和杨大姐进档案室，告诉她这么归类后怎么找。 杨大姐试了一下，的确比原来更方便寻找了，就是归类的时候会稍微麻烦一点，熟悉了速度就快起来了。 “好好好，年轻人就是有想法，还勤快。” 昨天居然把档案室的档案全都整理了。 杨大姐高兴的不行，还给赵章泡了杯茶，“辛苦了，别客气，我又不是天天给你泡。” 郭东明搭腔，“杨大姐给我泡一杯啊，不能只管新人不管老人。” 杨大姐嫌弃的手背对着他挥了挥，“我是看小李辛苦了才给他倒的，你凑什么热闹，自己倒去。” 郭东明不服气，“他好歹昨天晚上十点多回去，我可是住所里了，他辛苦我不是更辛苦？” 怎么他能喝，自己就没有了？ 厚此薄彼，太厚此薄彼了。 陈夏在旁边偷笑，不好意思，她这人平时不爱笑，主要是太好笑了，实在忍不住。 杨大姐：“你辛苦那是你的工作，你赚的工资又不给我。” “小李就不一样了，他帮我把档案都整理好了，还专门归类了，以后可省事了。” 说着说着杨大姐那笑容愈发的灿烂了，谁都能看出来她此时的心情有多好。 要知道那档案进了档案室动的少，但真有需要的时候翻的能让人血压飙升，实在是太难找了。 翻个底朝天，还要把它们放回去，杨大姐没少为此苦恼过。 “中午大姐请你吃饭。” 郭东明羡慕了嫉妒了，“我进所里可不是这个待遇。” 他倒要看看档案室被收拾成什么样了，让杨大姐如此赞不绝口，还又是倒茶又是请吃饭。 杨大姐带着郭东明去看了，“我跟你讲你现在要十年前的档案我都能一下子给你找到。” 就是什么偷窃案啊，杀人案啊都专门分了类。 “你说这值不值得我泡茶请客？” 郭东明：“打扰了。” 果然是他不配。 不过，“小李要跟我查案子，中午有没有时间回来吃你的饭就不知道了。” “没事，又不是就在所里待这两天。” 杨大姐跟赵章保证，“大姐说到做到，一定不会少了你这顿饭。” 郭东明：眼不见为净。 “小李跟我去胡晓荷的学校。” 赵章和郭东明又骑着自行车去华国社会科学院大学。 这次没问舍友，是问同班同学。 “胡晓荷有没有交男朋友你们知道吗？” “你应该问胡晓荷室友，真要是交了男朋友，一个寝室很难不发现什么。” 这话说的对，郭东明也问过胡晓荷的舍友，但是她们都表示胡晓荷没有男朋友。 他这么问，主要是万一是刚交往，她们没发现呢，同班同学或许会看到。 见都说不清楚，郭东明正要问下一个问题的时候，赵章说：“追胡晓荷的人应该不少吧？” “胡晓荷人挺傲，但她本地人，家里对她也挺好，上面只有一个哥哥，哪怕哥哥占大头，也总会给她分一些，所以她在我们学校挺受欢迎的。” 旁边的女同学撇嘴，小声说道：“都说女人现实，男人有时候才更加现实。” 男同学：“常梅同学话不能这么说，胡晓荷同学成绩不错，长得也漂亮，我们男生追求她不是很正常，怎么落到你眼里全看重她本地身份，她的嫁妆了。” 常梅本来还有点被抓包的尴尬，闻言不甘示弱，“这么大声干什么，是被我戳中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跟胡晓荷献过殷勤，还有你的室友关斯豪。” 眼看要吵起来郭东明立即呵止：“别吵了，我们是在办案，胡晓荷不见这么久了，她的父母很担心，你们吵架可以晚点再吵。” 常梅和那个男同学互相瞪了一眼，别开脸。 常梅：“警官你还想知道啥？” 郭东明继续往下问，问了半个多小时才结束，要不是这些学生还有课，他们一走教室里可就热闹了。 出了教学楼，郭东明问：“对这个案子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大胆的说出来。” 赵章张嘴，还不等他说，郭东明摇了摇头，“失踪了十一天，这个胡晓荷……” 被拐遭遇不测的可能性很高，他倒是希望人是和家里赌气躲起来了，他顶多白忙活一通。 郭东明拍了拍赵章的肩膀，“你尽管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要是发现什么线索，我们也能早点把人找回来。” 赵章刚要说，郭东明又开口了，“你之前那么问，是不是觉得他的追求者有问题？这不会，追不上大不了换个人，没必要把人藏起来。” 闹这么大，藏起来那不是更追不到。 “你怎么不说话？” 赵章：“。” “你给我说话的机会了吗？” 郭东明：“……你说你说。” 赵章径直往前走，边走边说：“都让你说完了。” 他腿一抬跨上自行车，屁股坐在坐垫上，郭东明紧随其后，脚下一蹬，“别啊，年轻人脾气别那么大。” “我跟你说，在社会上和学校里不一样，咱们要学会适应社会规则。” 赵章：“比如呢？” “比如你要适应我话唠。” 赵章：嗯，不是很想适应。 出了校门，郭东明还想说先回所里，一转头没看到赵章的人影，停下来，单脚撑地，手搭着车头，转过大半个身子看着往反方向骑的赵章，“你这是去哪？” 没得到赵章的回应，他调转车头追了上去。 “你这是要去哪？” “跟着。”赵章只回了简单的两个字。 “知不知道我是你前辈，你居然叫我跟着，我跟你说你完了。”郭东明说的恶狠狠，脸上却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 他捋了捋刚才的调查到的信息，没有感觉什么特别的，“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你猜。” 郭东明：“……” “我话唠了点你也不能跟我玩谜语人啊。” 你小子是真记仇，吃芝麻长大的，心眼就那么丁点大。 真是，“以后我让你说的时候一定忍住了行不行啊？” “建筑大学。” 第145章 坑死养父母的养子（24） “？？？” 郭东明一头雾水，去建筑大学干什么？ 你小子倒是说清楚啊。 还不等郭东明追问，赵章停了下来，郭东明一看，好么已经到建筑大学了，和胡晓荷所在大学并不远。 他刚才只要说的晚上那么一点点，就知道答案了。 郭东明：“……” “不行，你得多说点。”不然他刚才话白说了。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赵章没跟他说，和门卫说好后自行车骑进校园。 郭东明只能跟着他进去了，最后两人停在化工学院。 找到化工学院91级辅导员，辅导员把人叫了过来。 郭东明压低声音，“你找他干嘛？” “胡晓荷的同学说了，看到她和建筑大学一个化工院的戴靖走在一起。” 要是换作其他人，看到两人在一起只会认为胡晓荷交了男朋友，偏偏那名同学和戴靖一个高中，便知道戴靖是哪个学校哪个学院名字叫什么。 他嘀咕的时候让耳尖的赵章听到了，他不知道有没有用，过来问问，不能错过任何一个线索。 郭东明：“我怎么没听到？”我耳朵也挺尖的啊。 赵章没理他，郭东明也不在意，唠唠叨叨，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戴靖被辅导员叫过来，他还在想辅导员叫自己干什么，看到穿着一身警服的赵章和郭东明吓了一跳。 辅导员：“两位警官找你。”说完他就让出了地方。 郭东明：“有个案子需要你配合调查，你不用紧张。” “你认识胡晓荷吗？” 戴靖急切的问：“晓荷怎么了？她出什么事情了？” “你为什么问她出了什么事情？你是知道什么还是干了什么？”郭东明眼神犀利，像是探照灯一样打在戴靖身上，似是要把他看透了一般。 戴靖无语，“警官她这些天都没来找我，你们上来就问她，我担心她出了什么事情不是很正常吗？” “是不是晓荷真出了什么事情？”他不放心的追问了一句。 他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得知胡晓荷已经失踪十一天，不禁开始后悔。 “那天周五我见过她，我为什么不跟着她，还让她就这么离开……” 胡晓荷从家里负气离开就到建筑大学找戴靖，胡晓荷将自己在家里听到的话统统告诉给了戴靖，控诉家里重男轻女。 戴靖开解了几句，“我觉得她家里对她挺不错的，或许有什么误会，让她心情平复下来再回家问问。” “她觉得我不站在她那边。” 第164章 胡晓荷很生气，又从他这离开了。 赵章问：“她这么多天没找你，你就不会去找她？” 知道女友生气，还十一天一声不吭，这不是一种正常行为。 “我没有多想，而且我最近要做实验，就没有时间去找她，想着实验完成了再去学校找她。” 简单来说戴靖和胡晓荷谈恋爱没多久，一点没有当对象的自觉，由直男思维主宰想法。 导致胡晓荷失踪十一天警察找上门才想到她可能出事了。 赵章和郭东明问完回所里了，陈夏见他俩表情不是很美妙，“胡晓荷那个案子还没有进展吗？” “算是有，胡晓荷失踪前去找她男朋友了，失踪的时间从周五中午到现在，缩短到周五下午三点多都现在。” “我跟你们说这小子特别记仇。”他喝了口茶控诉起了赵章的报仇行为。 陈夏：“你别跟他计较，他就是压力大才会话特别多。” “什么啊……”郭东明话还没说完就发现不对劲，话多的是说他吧，他看向陈夏，发现她是对着赵章说的，很好，的确是在说他。 “陈夏你说什么呢，我哪话多了，什么压力大……”郭东明声音一句比一句大，陈夏哪还不知道这家伙，要面子。 免得这家伙跳起来，她果断转移了话题，“那胡晓荷男朋友有没有问题？” 赵章：“胡晓荷失踪十一天，我们去了他才知道胡晓荷失踪的事情。” 郭东明：“这也说明不了什么，他忙啊，我结婚前忙起来也没时间关心我女朋友。” 陈夏：“我要告诉嫂子。” 还说明不了什么，这样的对象要过来干什么？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 “小李你一定要好好查查他。” 郭东明？这个大傻叉忽略掉。 郭东明感觉自己好冤枉，他是真的忙，脚打后脑勺想不起来联系女朋友有什么问题吗？ 女朋友还不是成了自己媳妇儿。 陈夏：我一定要告诉嫂子。 赵章在这里画了一个问号，个人观点不一样，有的人觉得有问题，有的人觉得没有，这个戴靖还是要仔细查查。 他是不是真的和胡晓荷吵架后就没有联系了。 如果按照戴靖所说，胡晓荷和他吵架后离开要么在学校里，要么直接冲出了学校，得问问有没有人看到过胡晓荷。 * 另一边戴靖被警察问完失魂落魄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回到了教室。 “你怎么了？辅导员叫你干什么？” “我女朋友不见了，警察过来问我。”戴靖不会说谎直接说了。 “砰。”一声巨响打断了他们的聊天，转过头看到坐在地上的梁奋进，不作他想那声巨响就是他发出来的。 “梁奋进你有没有事？你怎么好好的坐个凳子都能摔了？” 戴靖说着话把梁奋进拉了起来，顺手又帮他扶起了凳子。 梁奋进扶了一下黑框眼镜，小声的说：“谢谢。” 不过举手之劳，戴靖没有放在心上，不在意的转了回去。 梁奋进在班里存在感很低，其他人也不关心他好端端的怎么摔了，追问戴靖怎么回事。 “我女朋友和家里吵架了跑来找我，我劝了几句跟我生气又跑了，到现在都没回家。” 戴靖简单的陈述了这件事，心里默默希望胡晓荷没有出事。 戴靖心里都在担心胡晓荷，课都没听进去，熬到下课想要去派出所问问，没想到又在学校里看到赵章和郭东明。 赵章和郭东明梳理过了，重点调查还是要落在建筑大学。 毕竟胡晓荷不是有预谋的离开，家里不会留下指向她不见的线索。 当然不排除她中间回家过，所以他们特意又跑了一趟胡家，免得昨天天色黑了，有什么线索被遗漏。 期间陈美霞又在那哭嚎不提，他们找到了一封被挤到抽屉夹缝里的情书，倒是没有其他什么新发现。 “警官有晓荷失踪的线索了吗？”戴靖小跑过来，紧张的问道。 赵章：“案件如果有进展我们会通知家属。” 戴靖嘴唇动了动，他是她男友的确算不上家属，而且要是他当时追上去，或许晓荷就不会有事。 “晓荷找到了的话能告诉我一声吗？” 郭东明拍了拍他的肩膀，“成。” “你再回忆回忆，当时胡晓荷是往哪跑的，她要是跟你发脾气会跑去哪？” 戴靖能想到的都和他们说过了，实在想不起来了。 看到他摇头郭东明也不意外，“梁奋进这个人你认识吗？” “我的同学，他和晓荷失踪的事有关吗？” 戴靖不禁喃喃：“难怪他听到我说她失踪从凳子上摔下来。” 郭东明本来就是随口一问，梁奋进这个名字一点都不出奇，胡晓荷虽然交往的男朋友戴靖是建筑大学的学生，但在本校肯定更出名，追求者更多，他一开始还以为是她本校的男同学给她写的，准备建筑大学问完，再去胡晓荷的学校一趟。 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郭东明瞬间来精神了，“你仔细跟我说说。” 关系到自己女朋友戴靖那叫一个搜肠刮肚，把关于梁奋进的事情都说了。 梁奋进是小村庄出来的，和他的名字一样奋力考上了建筑大学。 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长得一副老实书呆子的模样，上课也很认真，老师偶尔点名点到他都答的上来。 “我还在图书馆看到过他，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我们没说过他害得胡晓荷失踪。” 赵章盯着戴靖，目光如炬，让他如芒在背。 戴靖连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们问起他，我就不禁联想了。” “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就先回宿舍了。” 郭东明点头，“有需要我们会再找你的。” 戴靖一走，郭东明就说：“这个梁奋进挺可疑的。” 不然好端端的听到胡晓荷失踪警察调查他那么大反应干什么。 “不过还是要找戴靖的同学问一问，是不是如他所说的那样。” 赵章：“我们分头行动。” 郭东明看出来了，这小子是有点能耐的，他一口答应下来，“行。” 郭东明找戴靖的同学和梁奋进，赵章则是在学校里问有没有人在那天见过胡晓荷。 胡晓荷长的漂亮，还是有人有印象的。 一个女生仔细的回忆了一下，“我看到她在亭子里坐着，那会儿大概五点多，我们下课吃完饭，在这边走了走，看到她眼睛挺肿的，觉得她可能是失恋了，这时候最需要空间，我们就装没看到走开了。” 女生把情况都告诉赵章后走了一段想起来，回身跑过来告诉赵章，“我们绕了两圈，在食堂那边那段也能看到亭子，看到她旁边站了一个男的。” “那男的你有看清吗？或者有没有什么特征？” * 一通忙碌，两人在校门口的一家面馆集合。 赵章点了一碗牛肉面，郭东明要了一碗羊肉面，还加了两个蛋。 面一上来，郭东明就拿了筷子，拌一拌，“呼噜呼噜……”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没几分钟面吃完了汤也喝完了，“嗝~舒坦。” 赵章速度也不慢，喝完了最后一口汤。 两人起身付账，郭东明：“我来我来，你才刚到我们所里实习，哪来钱。” 郭东明熟练又强硬的结清了钱，拍拍赵章的肩膀，“走，出去我们对一下信息，看有没有线索。” 第146章 坑死养父母的养子（25） 出了面馆，两人推着自行车找了个地方坐着，把自己调查来的信息交换了一下，看过本子之后才开始进行推理。 “你说亭子里学生看到的是梁奋进，梁奋进喜欢胡晓荷，明知道她和戴靖是一对也写了情书，想要和她在一起。那天刚好看到胡晓荷跟戴靖吵架于是就去安慰胡晓荷，又或者是刚好看到胡晓荷在那伤心难过以为她和戴靖分手了，就觉得是自己的机会，就过去表明心意，想来个趁虚而入。” “没想到胡晓荷一点都不喜欢平凡普通的梁奋进，觉得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将伤心和怒火都冲着梁奋进发泄，梁奋进自尊心受不了于是起了杀心等胡晓荷离开学校的时候偷偷尾随将之杀死。” 郭东明说了一大堆，有理有据，赵章却没有跟着他的思维走，而是指出几处漏洞，“梁奋进是个内敛没有存在感的人，所以他表白也只是写了情书，不是浪漫，而是不好意思宣之于口。” “他就是想趁虚而入也不可能冲动表白，没有表白就不会让胡晓荷讥讽梁奋进，梁奋进也就不会激情杀人。” “另外从胡晓荷和梁奋进的接触时间看是五点多，我问过看到她离开的保安，那个时候他正在看《西游记》，孙悟空被唐僧冤枉那一段，播出的时间是在七点左右，这个时间足以让愤怒的人冷静下来。” 第165章 “不过也不排除他越想越气，就去杀胡晓荷，毁尸灭迹，所以我们才找不到她。” “当然我倾向于梁奋进没有杀了胡晓荷。” 郭东明挑眉，“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赵章：“梁奋进是从小村庄考上来的自尊心比一般人更强没错，但他的担子也更重。” 小地方考上大学的大学生不只是为自己，为家人读书，更是为了村里。 他们出来一个大学生不容易，知道出了个大学生还会举全村之力贴补。 他特意跑去辅导员那里查了梁奋进的档案，那个小村庄的确是个穷村子，所以梁奋进就是这样的学生。 “他不会轻易做出毁了这一切的举动。” 当然还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这是失踪案，不是杀人案。 不管是藏人，还是杀人，总得有地方处理。 “还有一点我觉得这个戴靖挺可疑的。” 虽然有人证明他的确和胡晓荷吵了一架，当时分开的时候都好好的，但是他再去找胡晓荷也不是没可能。 “我们问到梁奋进的时候他说的太多了。” 一个存在感不高的人，仔细回想也会有很多地方想不起来，戴靖却讲的挺详细，仿佛他一直在关注梁奋进。 “他可能知道梁奋进给胡晓荷写情书。”就是不知道情书的事情，应该也知道梁奋进喜欢胡晓荷。 郭东明摩挲着下巴，“你说的不错。” “你盯着梁奋进，我盯着戴靖。”戴靖和这件案子更加紧密，杀人犯的可能性也更高一点，郭东明不放心让赵章盯梢，把梁奋进分给了他。 另外打电话回所里，让人增援，免得盯梢错误，耽误寻找胡晓荷。 梁奋进的生活轨迹郭东明调查清楚了，赵章看了他的本子，很容易就在图书馆找到了梁奋进。 赵章搬了凳子坐在角落里，刚好他能看到梁奋进，梁奋进看不到他，然后拿出本子在上面进行推理，时不时看一眼梁奋进，速度很快，被盯着的梁奋进什么都没感觉到。 他面前摊着一本书，他却什么都没看进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翻动书页，摘录书里的内容。 他坐了很久，中途起来去上了一次厕所，之后又坐在了凳子上，到饭点了都没有起来的意思。 赵章从包里拿出一袋饼干，几个呼吸就干掉了半包，他嫌干巴巴的，打开水壶喝了点水，把剩下半包吃完了，刚要喝水漱口看到梁奋进站起来准备走人。 他飞快的喝了一口，盖好水壶，连同饼干盒子、本子和笔放到包里，跟着梁奋进一起出了图书馆。 梁奋进去了食堂，梁奋进买了馒头，赵章就在食堂要了俩肉包子。 梁奋进看着馒头，用力咬上去，b市的馒头扎实，吃着费牙。 他吃着馒头就着食堂的免费汤把肚子填饱了。 他又背着书包离开了食堂，赵章也背着包跟上了。 他看着梁奋进在路过亭子的时候头往那边转了一下，看似不经意实则已经将亭子尽收眼底。 赵章默默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梁奋进接着又去图书馆了，一直到九点才从里面出来回宿舍。 赵章只能在宿舍楼下了。 郭东明已经在这了，戴靖回来的可比梁奋进早。 “我盯着，你回去睡。” “那我两点过来换你。” 赵章和郭东明商量好了，在学校附近宾馆开了一间房，睡到一点四十五分起床，收拾好了到宿舍楼差不多就是两点。 郭东明正在宿舍楼下喂蚊子。 赵章把钥匙丢给郭东明，告诉他房间号，郭东明就去小宾馆过夜了。 一直到早上六点，买了早餐过来找赵章，“他们夜里没出来？” 赵章两三口解决了一个包子，喝下热乎乎的豆浆，“没有。” “这么守不是办法，要是胡晓荷被藏起来，需要靠别人带食物，他们因为警察在调查就不敢行动，导致胡晓荷被饿死怎么办？” 这个可能性小，但不是没有，而且失踪人口最好是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晚一点就多一分危险。 赵章吃完剩下的两个肉包，两人就讨论着如何打草惊蛇，让导致胡晓荷失踪的人行动起来。 赵章在这盯着，这事郭东明去办，用郭东明的话说就是，“这点事情我没入警队就在干，你小子学着点。” 于是他消失了半个多小时，回来的时候大模大样的，还一副老前辈的样儿拍拍赵章的肩膀，“事情都办好了，今天你就把梁奋进盯好了。” 他就盯着戴靖，戴靖同样是本地人，对这一片熟的很，想藏人太容易了。 b市九曲十八弯的胡同还多，真在校外，他可不能把人跟丢了，那丢人都丢到小李跟前了，他还要不要面子的？ 梁奋进先下来，赵章先走了。 * 梁奋进背着洗得发白，带着补丁的布包，由于走动眼镜滑落压着鼻梁，不是很舒服看东西也不好看，他习惯性的抬手扶了一下黑框眼镜，他的嘴唇是抿着的，一大早的看起来就不太愉快。 只是没人看他，也就没人发现。 烫了一头卷发的男生和一三七分男生从旁边经过，卷发男说：“听说了没有，和化工院91级三班的学长交了个外校的女朋友，那个女朋友死了，听说死的很惨，当家长的报警了，所以昨天有警察来审问那位学长。” 三七分男惊讶，“不会吧，我怎么听说是失踪了？还在找人。” 卷发男摇头，“死了，埋在我们学校的亭子那片地里，所以那片草才长那么好，就是因为把人当肥料。” “啊，不可能吧，那里没有拦起来啊。”三七分男不太信。 两人还没往下说，一平头男生跑了过来，双臂勾住两人的脖子，插入他们中间，“你们在说什么？这么激动。” 他们没看到此时落后半步的梁奋进眼眸深邃，视线扫过平头男。 平头男背后凉了一下，转过头看到平凡普通的梁奋进又转了回去，刚才应该是他的错觉。 卷发男：“说91级学长女朋友死了的事情，我说他被埋在我们学校从教学楼到食堂必经之路上的那个亭子里，这小子还不信。” “这事我也听说了，不过不是埋在亭子里，是被带出去杀害了，毕竟学校里这么多人，把人杀了埋尸多不方便，一不小心就被发现了。” 平头男又说了另一个版本，这话两人觉得可信度还挺高，学校里这么多人，人来人往，谁会疯了在学校里动手。 三七分男：“你们说谁会好端端杀学长的女朋友？会不会是学长自己动的手？” 平头男：“我听说学长女朋友人长得漂亮追求者多，会不会是她追求者动的手，不是有个词叫因爱生恨吗？看到学长女朋友和学长交往受不了就杀了学长女朋友。” “……你少跟你女朋友看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吧，还因爱生恨。”嘶~牙酸了。 他们渐渐走远，梁奋进停在原地，半晌转去食堂，他在经过亭子的时候不经意的朝着那边看了一眼，非常快，没有一直盯着绝对发现不了。 不过他也只这匆匆一眼，之后他就上了楼梯，去了食堂。 赵章还要跟着梁奋进，也就没去亭子那边看一看。 他买了个包子在那慢慢啃着，看着梁奋进吃完出去，立刻一口解决了，坠在了他后面。 梁奋进从另一条路走向图书馆，路上他朝着一边望了望，赵章跟上去路过这里转过头，刚好看到了那个亭子。 赵章眼睛里闪过若有所思。 梁奋进待在图书馆里一直到中午十一点，这才出来走进食堂，戴靖则从另一个入口进了食堂。 戴靖看到梁奋进脸挂了下来，一秒两秒三秒，他猛地冲上去抓住梁奋进的衣领，“你把我女朋友弄哪去了？梁奋进你快点把我女朋友交出来！” 他十分激动，梁奋进整个人都被他拎起来了，两只手抓着戴靖的手，他的脸因为衣领勒着，涨的通红，“咳，咳咳……” 同学们见状惊呼起来，有胆大的男同学上前劝阻，将两人拉开。 第147章 坑死养父母的养子（26） 见状郭东明松了一口气，要是再没人拉开，他就要亲自上了，那样只要不笨，就该知道警察正在暗中调查，甚至能联想到校园里的流言可能是他们放出来的。 郭东明在人群里寻找赵章，好半晌才找到他，这小子混在一群大学生里一点都不突出，就跟大学生一模一样，还整个前排围观。 还有这小子看着一点都不担心，可以啊，比我都镇定。 前途无量，天生就是干警察这块料。 “梁奋进你把晓荷藏哪了，你快把她交出来。”戴靖说着还想冲过去，被旁边的人眼疾手快拉住了，他们拽着人不忘喊：“同学冷静冷静。” 梁奋进缓过劲来，虽然脸还红红的，但是喉咙已经没有那么难受，他说：“戴靖我知道你女朋友失踪你难受，但你也不能冤枉人。” 第166章 “我天天在学校里，我能把人藏到哪里去？” 戴靖冷笑，“我冤枉你？警察都问我了，还我冤枉你，要不是你把她藏起来，警察干嘛要调查你？” 大家看向梁奋进，满眼不敢置信，梁奋进这个书呆子样大家太熟悉了，这样的人会把别人女朋友藏起来？不可能吧。 但这位同学不是说了是警察说的吗？ 他们心里也不是很确定，不过不管对方有没有这么干，这位同学也不能这么干。 “哎，这怎么听着像是那个91级学长的事情，他女朋友不是死了吗？还埋在了亭子那片地，难道是这人埋的？”说话的人打量着梁奋进。 另一个人说：“不对不对，我怎么听说是学长自己动的手，就因为他女朋友太受欢迎了。” “什么啊，难道不是太受欢迎所以她有了男朋友，别人无法接受所以杀了她吗？听说还把她的牙齿打孔串起来戴在身上。” “嘶――”好变态。 不管是哪种围着戴靖和梁奋进的眼神都变了，怎么看怎么都像隐藏的很好的坏人。 “我没有。”梁奋进握紧拳头，声音沉闷。 “你这是狡辩。” “你是不是把她杀了，你个畜牲，人面兽心，考上大学不好好念书，惦记别人女朋友，还干出这种事情……”戴靖大骂梁奋进，骂的脸都红了，非常的激动。 郭东明看看他看看梁奋进，感觉到有人靠近看了过去看到赵章，“你过来干嘛？” “亭子那里挖一下。” “梁奋进？”郭东明瞳孔一缩，凶手竟然是他？难道他之前推理对了？ 赵章摇头，他看向里面的梁奋进，又看向戴靖，不知道在想什么。 郭东明：“……”你别这么犹抱琵琶半遮面好嘛，让人不上不下好奇的要死。 郭东明瞪着他，见他还没有说话的意思，“服了你了。” “你盯着他们俩，我去大哥电话。” 郭东明担心两个人分开，出了食堂就找了一个人少的地方掏出对讲机，让在建筑大学的警察去亭子那边挖挖看。 说完就跑回食堂了，看到两人还被围着郭东明松了一口气，想去找赵章找了一圈发现他又上‘一线’了，只能作罢。 他退到食堂角落没人吃饭的地儿，打开对讲机，眼睛盯着人群。 他还等着亭子挖出来的结果呢，就听到，“郭哥郭哥我是小李，听到你就过来，我已经铐住戴靖，你来带梁奋进。” 郭东明：？？？ 郭东明：！！！ 什么？你怎么就铐住了，还是戴靖，不是说是梁奋进吗？ 你你你…… 郭东明一头雾水，跑过去挤开人群，“让让让让。” 挤到里面，他虽然不明白赵章为什么那么说，还是先看住了梁奋进。 “警察办案警察办案。” 两人将人带走了。 戴靖还在挣扎，“你们铐我干嘛？” “到派出所里说。”赵章一锤定音，戴靖再说什么他都不理。 郭东明：这比老警察还老警察。 他们把两人带回了所里，陈夏：“你们不是找胡晓荷吗？怎么带回来俩男的？” 找着找着看到别的罪犯抓罪犯去了？ “你问他。”郭东明指了指赵章，他也很想知道，他就是离开那么一会儿，这家伙怎么就去抓人了。 现在他是被这小子搞得，看他们俩都可疑，但是又不知道是谁。 反正肯定有一个有问题。 这胡晓荷…… 陈夏稀罕，新来的小年轻这个老郭还治不住了。 她果断问赵章，“怎么回事？” “戴靖在撒谎，他应该知道胡晓荷在哪。”至于在哪里审了就知道。 为了尽快找到胡晓荷，接下来，他们把人带到审讯室，郭东明审讯，赵章在一旁记录。 戴靖就是一个普通大学生，很快就吐出来了。 胡晓荷和他吵架之后没离开学校，七点钟的时候出了校门，回学校的时候不让想让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于是在宾馆住了一夜。 第二天是周六，往常她都在家，忽然回学校舍友肯定会背后嘀咕她。 胡晓荷也就没退房，第三天她就给戴靖打电话了，戴靖到宾馆来找她。 两人见面没多久就和好了，原本只是要再在宾馆里住一天，胡晓荷突然萌生了藏起来让爸妈着急的念头，她想看看她在他们心里面是不是真的就一点分量都没有。 戴靖是反对的，但耐不住胡晓荷撒娇，最后答应了她。 宾馆住着贵，胡晓荷家里条件不错，零花钱多，但也没好到能长时间住宾馆的地步，更别提吃喝也是一笔开销，便让戴靖想办法，给她找个地方住。 戴靖哪有地方给她住，家里那么点大，藏不住这么个大活人。 而且他是她男朋友，等下找到他家怎么办？ 戴靖想来想去，想到了b市第六纺织厂的仓库。 纺织厂已经倒闭了，仓库里面的货物也清掉了，只是纺织厂还没卖出去，仓库也没人管，过去住一阵子没什么问题。 胡晓荷非常不满，戴靖劝她回去算了，胡晓荷就不，还在纺织厂仓库住了下来。 “我有时候课程紧张，过不去，她就会自己去买吃的。” 这么过了一周，他提出让胡晓荷回去。 胡晓荷从小没吃过这个苦其实已经动摇了，戴靖再再三劝说她就坡下驴回去了。 “之后我课程忙，她又回家了我想着在家能有什么事，有事她也会跑学校来找我。” 他怎么能想到，等到的却是胡晓荷失踪，家里报警的消息。 他跑了纺织厂仓库一趟，没看到胡晓荷，他根本不知道胡晓荷去哪了。 “一定是梁奋进把她藏起来了，晓荷去班里找我他都在。” 他以前也没注意梁奋进警察提起来才发现女友在的时候他也在。 他想到学校里因爱生恨的言论，他就怕，就怕…… “警官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一定要找到她。”戴靖含泪哀求，一个大男人，这样子看着的确挺让人动容的。 郭东明面无表情，继续审讯。 把他掏空了才把人关回去，想到赵章还是一个新人，虽然在办案过程中他办的一些事情看起来跟老警察一样稳，但终归是新人，没怎么面对过罪犯，容易心软，他可得给他紧紧绳。 郭东明清了清嗓子说：“戴靖哀求的时候你怎么想的？” “猫哭耗子。” “？？？” 赵章的回答出乎了郭东明的意料。 他追问：“你怎么这么想？” “不然呢？” 之前胡晓荷失踪他不知情，还没确定她是否真的失踪就把帽子扣到梁奋进头上。 等到确定胡晓荷没有在纺织厂仓库，是真的失踪，也没站出来说明情况，减小调查范围，缩短失踪时间。 现在被他们问出来了开始哀求，不过是让他自己心里好受点，也让自己看起来光明一点。 更别提胡晓荷闹这一通很难说没有他在里面掺一脚，毕竟他是胡晓荷男朋友，奔着结婚去，胡晓荷拥有的更多不就意味着他拥有的更多。 所以他根本不想掺和到里面，但又没办法，只能把一切错怪到梁奋进头上。 至于梁奋进。 他们的人在亭子那边挖出了四只猫的尸骨，一只还没有完全分解。 审讯梁奋进后得知，他那天其实是在那边弄死了一只猫，他找胡晓荷只是担心她看见。 因为学校里的猫有很多人喜欢，学校里还有一个救助猫的社团。 他怕警察调查胡晓荷的事情会把这事给调查出来，所以有些失态。 当他们拿出他写的表白信的时候，梁奋进只能承认。 “我是喜欢过她，但她和戴靖在一起了，我只能放弃。” 胡晓荷骄傲自信，被家里娇养，一看就是一个生活的很好的女孩。 那是梁奋进向往的样子，他肩膀上扛着家扛着村子的希望，他很累，他多希望自己能像胡晓荷一样家里宠着，最大的烦恼就是生活琐事。 同时胡晓荷像一道光一样照进了他阴霾的生活，他没有忍住，还是写了那封表白信。 郭东明拍桌呵道：“表白不成所以你杀了她！” “不，我没有。”梁奋进直接否认。 说完他也不再说话，让想诈一下他的郭东明有些失望。 “你最后一次见胡晓荷是什么时候？” 梁奋进坐在那里，看着自己的手一言不发。 见他没有反应，郭东明又叩了叩桌子，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梁奋进抠了一下衣角，慢吞吞的道：“就是杀猫那一天。” 郭东明接下来反复审讯，赵章陪着一起在里面待了四五个小时。 这才把梁奋进关回去，郭东明大口大口的喝水，赵章啃着饼干。 第167章 郭东明也饿了，毫不客气顺走了。 “走走走，到外面看看有没有吃的。”这点饼干不顶饿。 第148章 坑死养父母的养子（27） 他们吃完，郭东明要看审讯记录，赵章则是提出去b市第六纺织厂仓库看一看。 除了食堂那里有些莽，但也的确挖出新线索了，不得不说有时候莽一点效果也不错，总之，郭东明对他挺放心的，挥了挥手就让他去了。 赵章跟人打听b市第六纺织厂仓库方位后骑上自行车出发。 他的速度很快，咻一下就骑出去百米开外，而且他一直保持着这个速度，链条都要擦出火花来。 终于在二十多分钟后抵达纺织厂的仓库。 纺织厂门是关着的，不过能让人进去肯定有地方走，赵章没去找，从包里拿出铁丝插进锁眼，找到那个点，“咔哒。” 赵章一拧把锁拿下来，拉开插销，推开仓库的大门。 他摸到仓库灯的开关按了下去，瞬间黄色明亮的灯光照亮了整个仓库。 仓库里布料已经清掉了，但是又堆积了纺织厂的桌椅、扫帚、缝纫机等等杂七杂八的东西。 左侧桌子摆到了一起，与其他地方相比过于整齐了，想来胡晓荷住在仓库的时候就是躺在这里。 赵章目光扫过，还能看到一张油纸掉在了角落里，地上还有一些长发。 赵章走到另一边，来回扫视最后落在一个纸箱上面，他一把将纸箱掀开。 * 胡晓荷被送进医院，因为长时间没有喝水进食生命体征微弱，医生正在进行抢救，好在最后还是抢救了回来。 胡金鹏和陈美霞不知道有多感谢赵章，要是他晚上那么一点，他们真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真是多亏了你。”他们连连道谢。 “这是我的职责。”赵章说完赶紧找机会开溜了。 他们的时间还是留给胡晓荷吧。 胡晓荷情况不太好，想要养回来还需要他们悉心照料。 赵章从医院出来就看到在外面的郭东明，郭东明也看到他了。 赵章过来，郭东明往他肩膀捶了一下，“你小子，可以啊。” “你怎么知道胡晓荷在仓库里？” 赵章：“梁奋进说的。” 郭东明呆了，“他什么时候说了？”我特么的审讯记录看了好几遍眼睛都花了都没看到他这么说好嘛。 说肯定不是直接说，一开始赵章也没想到，还是吃完饭后琢磨出来的。 戴靖说胡晓荷离家出走躲在仓库，他会经常去看她。 梁奋进作为胡晓荷的爱慕者势必会关注戴靖的一举一动，尾随他到纺织厂仓库不是什么难事。 当然这是从结果出发的推断。 事实上他是因为发现梁奋进的小动作，只要他一撒谎才会做那个小动作。 因为十分不起眼，抠衣服的动作也不稀奇，审讯的时候他只是扫了一眼，没上心。 只是忽然灵光一闪，才想到小动作不一定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撒谎身体发出的信号。 再将当时的审讯内容结合到一起，他才赶往纺织厂仓库。 至于没有和郭东明说明，他担心胡晓荷，人一秒没找到就多一秒钟的危险。 也正是因为他的当机立断，胡晓荷这条命才算是保住了。 等到胡晓荷醒了，能够接受录口供，这件案子也彻底清晰了。 胡晓荷回家后看到父母一点不担心，甚至没有发现自己消失了这么多天那火气瞬间就上来，比之前烧的更旺更盛。 她当即回了纺织厂仓库，因为不想听戴靖唠叨，她没给他打电话。 等晚上听到敲门声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戴靖，虽然她和他说过回家了这件事，但是当时她没想起来，本来没人她就自己生闷气，知道男友来了只想着跟她倾诉。 所以她开了门，只是没想到开门看到的却是梁奋进，胡晓荷没有认出来，秀眉紧蹙，警惕的望着他。 等知道梁奋进给她写过表白信，她才放下心来，她本来就一肚子火，她更不是个体贴人的，更何况梁奋进不是喜欢她么，他被她骂不是应该的？ 胡晓荷就毫不留情将梁奋进从头到脚骂的一无是处。 梁奋进是农村来的，被全村人供着，在上大学以前可以说相当自傲，觉得考上大学他一定有所作为，会过上好日子，但在学校里现实让他知道了自己不过是很普通一个大学生，比不上很多人，哪怕成绩差，只要有背景就能分配到比他更好的工作。 他自傲又自卑，胡晓荷每一句话都戳到他敏感的神经上，梁奋进忍了没多久就将胡晓荷嘴巴堵了，捆起来。 他没有地方藏人，就还是将人藏在纺织厂仓库里，只是换了一边，还特地把灰尘扫了，免得留下脚印让人看出来。 他不知道正是因为他把灰尘扫了才让赵章更加确定胡晓荷就在仓库里。 仓库很大，胡晓荷又是暂住，完全没必要把地上的灰尘都扫一遍。 梁奋进不是激情杀人，但是激情之下做出这种事情，等他清醒过来，他怕放了胡晓荷她会到学校嚷嚷出来，到时候他肯定会受到学校的处分，学历是他唯一的资本，他不允许弄上这种污点。 他一个杀猫犯，有没有别的想法他自己知道。 反正他是没有再去纺织厂，差点导致胡晓荷死亡。 他们负责查案，接下来是法院的事情。 赵章又清闲了，杨大姐还记着他那顿中午饭打算请他来着，郭东明大喊：“别跟我抢都别跟我抢。” “这件案子多亏了小李，胡晓荷才能救回来，我也顺带着捞了点功劳，这顿饭谁都别和我抢。” 这起案件郭东明其实不太看好胡晓荷还幸存，但是没有发现尸体还是要往好一点的方向想。 他干警察八年了，办案手段都固化了。 之前他没觉得，直到赵章这一顿操作，把人给救了出来他才发现自己这个问题。 这个不提，要不是赵章提议放流言，又果断把两人都带回派出所，又机敏的发现梁奋进不对劲，哪怕最后案子破了，胡晓荷也逃不了在查案过程中死亡的结果。 别说功劳了家属都要跟他们没完，他们自己心里也不会好受。 这顿饭他必须请。 陈夏起哄，“郭哥我们呢，都是一个所的，你光请小李不合适吧？” “是小李立首功，你们又没有，怎么不合适？” 郭东明扒拉他的那个掉了漆的钱包，翻出十一块两毛八。 他为了证明自己只有这么一点了，还倒过钱包抖了抖，那是真的多一分都没有了。 “我怎么请的起？”根本请不起。 杨大姐没眼看，“行了知道我们郭警官穷，你就留着钱请小李吧。” 陈夏也是无语，“郭哥你脸皮真厚。” 郭东明摊手，没办法穷啊，他可不干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事情。 郭东明伸手勾住赵章的脖子，“等会儿你放心点，这些钱花完也没事，我找你嫂子要零花钱。” 赵章那也的确没客气，点了大盘鸡、小炒肉，外带一份土豆丝。 郭东明又加了一个红烧肉，他就喜欢这一口。 “以前买肉我爸妈只能数家里的肉票，数来数去也就只有那么多，一周吃上一次，我就跟自己说以后一定要想怎么吃怎么吃。” 虽然因为赚的不算多，到现在也没实现，但他一有机会就会点红烧肉吃。 赵章：“以后吃到你看到红烧肉就觉得腻。” “那得一天三顿的造不可。”不敢想不敢想。他的钱还要攒下来给孩子读书用，哪能这么吃。 郭东明把这事儿当玩笑，殊不知没用几年他就过上了这样的日子。 那时候还跟赵章吐槽，谁能想到会变成这样呢。 * 两人吃完饭回了派出所，郭东明还要写报告，要送到人民检察院审查决定。 赵章没啥活，杨大姐那边档案整理好了，最近有啥档案她自己整理，熟悉了快的很，哪有赵章插手的份。 陈夏这边是面向市民的，接了案子给他们处理，只不过目前没有什么案子，小事都陈夏自己办了。 赵章坐了一会儿就去档案室查看过往卷宗。 郭东明敲响了门，杨大姐和赵章齐齐看向他，“不用这么隆重，不用这么隆重。” 看到两人眼里明晃晃的‘你有啥事？’，郭东明轻咳了一声，“小李啊你是新人还没写过结案报告，郭哥把这个机会让给你……” 闻言杨大姐的眼神变得愈发的嫌弃，郭东明装作没看到，“郭哥这也是锻炼你，当个警察不能只会查案子还要会写报告，我跟你说就你郭哥我，这些年就写了几百份报告。” 赵章伸出手，郭东明后面话还没说完呢见状直接把纸笔塞到了他手里，还拿出了过往报告摆在他面前，“你照这样写，把这次胡晓荷失踪案的报告写出来。” 第168章 不等赵章回答他就开溜了。 “这个郭东明就是会偷懒。” 杨大姐说了郭东明一句，又跟赵章说：“小郭不爱动笔杆子，这么做是不太好，但他的话没错，这也是一个锻炼你，让你证明自己的机会。” 看似是埋汰，实则也是维护郭东明，同时提点了赵章，情商没得说。 “嗯。”赵章应了声，开始看报告，看了几份，心里对怎么写好一份结案报告有数了，翻过郭东明写的那一点，从头开始写。 杨大姐看了一眼，默默在后面织毛衣，现在天气还热，要不了多久就会凉快起来，这毛衣就能派上用场了。 赵章写好了报告，拿着茶缸子出去了，没看到郭东明他就把报告放到他桌上，然后去倒水。 倒完水喝了两口，回档案室继续看卷宗，一晃就到了六点。 杨大姐收好毛线，捶了捶老腰，“小李下班了，别看了。” “好嘞。”赵章加快了速度把最后一点看完，将卷宗放了回去。 第149章 坑死养父母的养子（28） 赵章背上包正准备走，郭东明骑着自行车回来了，“小李快跟我走。” 陈夏：“又有案子啊？” “赶着这下班的点。”杨大姐对赵章投以同情的目光。 郭东明不想说话，能不能看看我，我也加班。 赵章：“。” 赵章和郭东明离开派出所，郭东明看到前面的小卖部，“到前面买点吃的，等会儿没时间给你吃饭。” 两人去了一趟小卖部，接着赶往现场。 赵章在一个小巷子里看到了被害人，现场已经被封锁，在场有三个警察，还有一个法医，法医身边跟着一个看起来是助理的女生。 法医正在查看死者，一番检查后，他说：“被害人身穿白色连衣裙，鞋子是塑料透明凉鞋，身高一米六三，今年二十一岁，身份证上比实际年龄大了三岁……” 郭东明认真的听着，想起赵章可能是第一次见到尸体，转头看向他，看到他眉头微皱，“害怕啊？没事多看看就习惯了。” 虽然他希望这个世界上没有这么多案件，没有这么多人死亡，但事实上人命贵重又轻贱。 赵章：“我辅修过法医课程。” 言下之意他不怕尸体，解剖都解剖过了。 郭东明还没什么反应，倒是一旁的警察罗高民先往赵章这边看了一眼，看到他那张还有婴儿肥的娃娃脸，“嗤。”笑了一声转了回去。 郭东明冲着罗高民大大的翻了个白眼，他没和他掰扯，这里还有案子要破，当谁跟他一样没事找事。 赵章则是没听到，他走到了尸体身边，冷不丁的说道：“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 声音比较小，大家都在全神关注听法医的话，除了凑过来的郭东明没人听到。 郭东明正准备问他，怎么就知道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的时候法医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87年、89年、90年都发生过这样的杀人案件，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 郭东明瞳孔一缩，还真是连环杀人案。 “目前只能看出这么多，其他需要进一步化验。” 法医回去进行化验了，他们负责把尸体运送回去，还有这个小巷还需要进行勘察。 赵章蹲下去的时候郭东明也在他身边蹲下，“你怎么知道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 “下午看了卷宗。” 郭东明：“……”报告不写去看卷宗你小子真是，他都不好说什么，看卷宗又不是在所里嗑瓜子，今天还刚好碰上了。 “以后手头活干完了再干其他的。” 郭东明看到角落里落着的耳钉，过去捡起来放进透明袋子里。 把这边地毯式搜索完毕，他们去了市局。 没错是市局，连环杀人案和普通杀人案不一样，它已经转到市局不归片区管。 去了市局又让他们走，案子由他们接手用不上他们。 郭东明勾住赵章脖子，“早点下班是好事，别生气。” 年轻人有冲劲，碰上这样的事情很有脾气。 他当年就是这样，把查案办案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归他管移交给别人，他身上的刺能扎一群人。 赵章一点都不生气，被误会了也没解释，“吃夜宵去？” 晚饭随便对付了，这一通活干下来早饿了，忙着的时候不觉得赵章一说郭东明肚子就咕咕叫起来了。 “走走走，我带你去吃烧烤，那家烧烤吃着特别香特别好吃。” 烧烤摊离汶河街派出所不远，郭东明瞅见位置三步并做两步走到桌前坐下，赵章紧随其后坐在他边上。 “老板来二十串羊肉串二十串牛肉串，再来两瓶啤酒。”郭东明看向赵章，“你还有啥想吃的不？” “再来二十串牛肉串。” 郭东明就又要了二十串牛肉串，“我之前下班晚就会到这吃点烤串。” 这时候还没通货膨胀，这些小吃没后来那么贵。 * 邱刚强是这附近的水泥工，穿着一身黑色t恤衫，打了个哈欠走到烧烤摊前，“老板羊肉串来十串，再来两瓶啤酒。” 他迷迷糊糊的坐到了赵章和郭东明旁边那桌。 老板把考好的羊肉串和牛肉串放盘子里端到赵章他们这桌，又拿了两瓶冰啤酒。 郭东明拿起子开了啤酒，倒到杯子里，“走一个。” 杯子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赵章喝了两口，郭东明直接一饮而尽，发出喟叹，“哈~” “舒服。” 他拿起羊肉串，咬住一用力扯下上面大块的肉，咀嚼着，撒了孜然和胡椒粉的羊肉被盖住了腥骚味，尝到了它的鲜嫩。 他几下子就吃掉了一根，又拿起一根牛肉串，“还是你好，知道去法医那边串串门儿，我当警察第一回看到尸体，你知道巨人观吗？” “我去，那个尸体高度腐败，颜面肿大，眼球突出，嘴唇变大外翻，舌尖还往外伸，胸腹隆起，那样子，我直接没忍住在旁边吐的昏天黑地，之后半个月闻到肉味就想吐，顿顿吃青菜硬生生给我整的瘦了十多斤。” 邱刚强本来还有点困，听到这话整个人都精神了，怎么就碰到警察了呢，这大晚上的你们不睡觉啊？！ 邱刚强不敢转身，不敢走，怕一动就让警察注意上他，整个人身体都僵住了，盯着桌面上的纹路，郭东明的声音直往他耳朵里灌。 邱刚强额头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明明是在这个世界，外界无比的喧嚣，他却只感觉非常的安静，一只手随时等着抓他。 老板烤好了羊肉串拿着啤酒过来就看到浑身颤抖的邱刚强，吓了一跳，这人不会得了什么病吧？ 他把羊肉串和啤酒放回去，站的距离大概有三四米，站到赵章他们这桌了都，小心翼翼的问道：“客人你没事吧？” 邱刚强什么都没听到，抓着裤腿，背后都被打湿了，风一吹一股凉意涌了上来。 邱刚强稍微清醒镇定了些，“同志你还好吗？” 赵章的声音响起，和郭东明相比，他说的话并不多，但是对于刚才一直听着他们讲话现在敏感至极的邱刚强来说却十分有辨识度。 邱刚强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桌子底下右手死命掐着大腿，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想抬起头又没抬起来，小声说：“我还好，就是有点难受，缓缓，缓缓就好了。” “有事别强撑着啊，医院离这不远。”郭东明也走了过来，邱刚强顿时抖的更厉害了。 郭东明觉得不太对，看看赵章，赵章点了点头。 他刚才往这边瞥的时候就感觉这人有些奇怪，像是在躲什么人，很害怕又待在这里。 赵章就一直留意着，老板给了借口他就过来了，好么怕他和郭东明，什么人会怕他们？ 赵章抓住邱刚强的胳膊，“我送你去医院。” 那只手强而有力，死死的铐住他，邱刚强怎么使劲都挣脱不掉，他知道自己是被发现了。 心里那块石头落地了，他的肩膀也垮了下来，垂着头无精打采。 郭东明：“老板我的打包，我们送他去医院。” 邱刚强闻言看了赵章一眼，嘴唇动了动，眼神从犹豫到坚定，“我的羊肉串和啤酒能不能打包？” 好歹在进去前吃顿好的。 这个小要求赵章还是满足了，嗯，从邱刚强兜里掏钱，他们请客是不可能请客的。 他们押着人，将烤串啤酒带回了派出所，打开审讯室，门一关三个人在里面吃烤串喝啤酒。 才吃了几口邱刚强话匣子就打开了，“我真的受够了，我看到派出所绕道走，看到警察就害怕远远的躲开，整天担惊受怕的，我真的受够了呜呜呜……” 邱刚强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六年了，我有家不敢回，天天住在工地里，别人过年回老家，我是孤零零一个人过呜呜呜我想我爹娘了呜呜呜……” 第169章 邱刚强对着瓶子咣咣咣干掉大半瓶，“我都还没娶媳妇，我还没有孩子，我老邱家要在我这里绝后了。” 赵章咬了口牛肉串，“你干啥了？” 郭东明也很好奇，看着这么怂，他们都还没审呢自己就开始往外倒。 “我杀人了。”邱刚强摇头叹气，佝偻着的背变得更弯了。 郭东明沉默震耳欲聋，良久，“看不出来。” 一点杀人犯的气质都没有。 见郭东明不太相信，邱刚强认真说：“我真的杀人了，我邱刚强对天发誓，我真的杀人了。” “呜呜呜……我特么怎么就杀人了呜呜呜……”邱刚强举着三指坚持不了三秒又哭了起来。 赵章拍着他的肩膀，“慢慢说慢慢说。” 默默的把邱刚强的酒瓶子挪走了，免得醉了说话说到一半。 郭东明看看赵章，这冰冷无情的大心脏啊，果然是适合当警察。 邱刚强没摸到酒瓶子拿起羊肉串狠狠咬了一口，边嚼边说：“我老家d市的（嚼嚼），在家里游手好闲（嚼嚼），没事摸一下这家的狗，偷一下那家的鸡（嚼嚼），我不是个好人我知道，但我真的没想杀人（咽下）。” 一边哭一边吃他慢慢道出了杀人经过。 邱刚强就是村里的小混混，家里父母还健在，就他一个儿子，他就啥活也不干，没事偷鸡摸狗打牙祭。 六年前那一天他准备看看邻居家的鸡窝，正巧看到邻居关着房门干什么他过去偷看发现邻居在藏钱。 就起了心思，等着邻居家一个人都没有的时候摸进去，没想到钱到手了刚准备翻回家邻居就回来了，他一时情急也没看自己手边是什么抄起东西就砸，等他反应过来邻居已经满脑门的血。 “我就带着那点钱跑了出来，没有身份证，我也不敢回家，在工地干活运气好还能干多少拿多少，遇到黑心的是一分钱都没给我，我去要还威胁我，说我没身份证肯定不是什么好人，要去举报我呜呜呜……” 他这些年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第150章 坑死养父母的养子（29） “你们把我关起来吧。”在牢里总没有黑心老板了。 出去后他就回老家，他再也不过这种苦日子了。 赵章：“你确定你的邻居真的没气了吗？” 邱刚强愣了一下，紧接着说：“他脑袋上流了好多血。” “好多好多血……” 他已经不太记得当时的场景了，只记得都是血，他慌慌张张扒火车到了其他城市。 赵章：“你老家具体是哪个县叫什么村？” “凤邰县横平村。”邱刚强脱口而出这个他离开后就经常念叨想念的老家。 郭东明记了下来，准备明天打给那边的派出所，让人去横平村问一问。 邱刚强吃完烤串喝完酒就被关起来了，赵章在那收拾残局，收拾好了，正打算跟郭东明说一声走人，郭东明抓住了赵章。 “你不是下午看卷宗去了？”这报告哪来的？ 郭东明看看报告看看赵章。 赵章淡定的说：“按照你之前的报告写的。”那眼神仿佛在说：‘有什么问题吗？有问题也是你的问题。’ 郭东明：“……”没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甚至看着写的比他的更好，非常清晰明了。 现在的新人是怎么回事？这么能干还要他这个‘老家伙’干什么？ 郭脆弱弱小又无助东明挥了挥手，“回去吧回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你也早点回去，熬夜太多伤身体。”赵章麻溜走人。 郭东明：“……” * 第二天，郭东明联系了凤邰县的派出所，那边没费什么劲，当天就弄清楚了。 邱刚强邻居根本没事儿，就是脑门肿了流了些血，当时昏倒了所以躺在地上，但凡邱刚强没那么害怕去探一下鼻息就知道人好端端的。 这事儿顶多算是过失伤人，一个村子抬头不见低头见，赔偿一点东西也就是了，基本没啥事。 就是他当时自首了，在对方只是轻伤的情况下都不用坐牢，还不及他偷盗的情节严重。 事实上也就关了邱刚强几天就放出去了。 邱刚强都没出去直接在派出所嚎啕大哭，哭完了又笑，看到赵章和郭东明拉着他们一个劲的感谢。 “谢谢你们抓我，要不是你们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老家，还要吃多少苦，真的太谢谢你们了。” 回老家之前他让包工头结算工资，包工头不肯他还嚷嚷着报警，腰杆直底气足，知道的那是派出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的靠山。 包工头最后没办法还是给结了，拿到钱邱刚强就找人做了锦旗送到派出所去，因为有两个人，还特意做了两面，主打一个分配均衡。 陈夏看着那两面锦旗也是相当无语，“奇葩的事情见得多了，自己被抓还给警察送锦旗的也是头一回见。” 郭东明：“你就是见识的太少。” 陈夏：“感情你见过很多回了？” 郭东明果断摇头，“那没有，也就这一回。”谁能有这见识。这么一个误以为自己是杀人犯的就够够的了。 “那说个屁。”陈夏翻了白眼，“小李你千万别学他。”装，就知道装。 赵章：“我是无辜路人。” 赵章说完去了档案室，翻看其他卷宗后又把白衣女子连环杀人案的卷宗抽了出来。 因为被害人都是女人，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所以这个案子才被叫做白衣女子连环杀人案。 第一个被害人是在87年6月12号被发现，死亡时间是87年5月30号傍晚。 第二个被害人是在89年，隔了两年时间，第三次行凶在90年，只隔了一年时间。 郭东明进来了，看到桌上的档案袋，“你还在看这起案子，有没有什么想法？” “你过来干嘛？”赵章没回反问。 郭东明：“喊你吃饭，都中午了，咱们当警察本来就三餐不定，能按时吃还是按时吃的好。” “你多干几年就知道，不按时吃多伤胃。”他之前还吃上药了。 赵章把卷宗放回去，和郭东明出去了，杨大姐和陈夏等着呢，除了她俩还有一名警察。 “这是黄浩峰，在咱们所干了六年，你喊峰哥就行。” 赵章喊了人，几人就去饭馆里吃饭了。 郭东明：“浩峰你怎么回来了？” 黄浩峰被市局借调了，都离开一个多月了，郭东明都以为这个借着借着就不回来了呢。 “画好了就回来了。” 黄浩峰擅长画画，这个年代没有专门的模拟画像师，黄浩峰这能画犯罪嫌疑人画像的本事绝对算的上一技之长，还是警队稀缺人才，也是因为这样郭东明才会这么说。 郭东明：“……” “你这不是废话么。” 黄浩峰：“你想我留市局？” “吃菜吃菜。”留什么市局，回来发光发热，承担所里的任务，多好啊你说是吧？ 郭东明一个劲给黄浩峰夹菜直接给他碗里夹满了，得了黄浩峰一个眼神。 嘿，你小子给你夹了还这表情。 郭东明瞪眼，“你不要恃宠而骄，我跟你说咱们所里可不是只有你一个能耐人了，就咱们小李，别看才来没多久那都抓了一个小偷，破了两个案子了，救下一个生命垂危的姑娘。” “我就是路人，不要拉我下水。”赵章说完筷子不停夹了块鱼肉吃。 王浩峰笑看着郭东明，眼里尽是戏谑。 郭东明：“……” 郭东明胳膊勾住赵章，“你小子，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你还不力挺我。”还给我拖后腿，你行不行啊？ “我就是一个刚进所的小新人，大家都是我的前辈。” 得罪不起得罪不起，饶命。 赵章还扯掉郭东明胳膊坐的离他远了几厘米，表明他和郭东明没关系不要牵扯他的怂样。 郭东明：“……”但凡我带着你查案的时候能不跟我打哑迷，不突出奇招我也信一点。 “郭哥什么感觉？”陈夏让郭东明发表一下感想。 郭东明：“咱们所里什么时候来个老实的？” 黄浩峰：“你要不去别的所试试？” 杨大姐：“全所就你最不老实。” 两人异口同声，郭东明都不知道哪个更受伤一点了，不对，左边一支箭右边一支箭，都是箭，射过来就是俩窟窿，都疼，还分个什么劲。 他幽怨的看着两人，“我郭东明苦啊……”上面压着，下面刺着，“这个所里没有我的立足之地了。” 陈夏：“小李叫你看笑话了，你放心，以后还会有很多。” 咻，一箭又射中了郭东明的胸膛。 “我还要面子的。” 杨大姐/陈夏/黄浩峰齐齐看向郭东明，你有这玩意儿吗？ 郭东明只觉胸口疼，他拉住赵章，“你……”是站在我这边的对吧？ 第170章 “吃点猪皮，补一补。”赵章夹起来放到郭东明碗里。 对，他是的，他在用实际行动证明，郭东明嘴角翘了起来。 陈夏看看猪皮，视线又扫到郭东明脸上，恍然大悟，“以形补形？” 好么，郭东明没高兴两秒脸又拉了下来。 杨大姐：“小李太含蓄了，你郭哥都没听懂。” 黄浩峰没说，只是给郭东明夹了大半碗猪皮，胜过一切言语。 郭东明恨恨咬猪皮，迟早有一天我要跟你们一群人拼了。 * 吃完午饭回到所里，还没到上班的点，郭东明没正形的软在椅子上。 他正打算趴着睡一下，胳膊都放桌上了看到赵章去找黄浩峰，一看那样子就是有正经事。 郭东明在两人之间逡巡：年轻人就是上进，中午都不休息，啧啧。 郭东明伸了个懒腰，看似慵懒缓慢，实则快速不经意的往两人的方向靠近。 黄浩峰：“画出来的画像和嫌疑犯相似度最多只有60%，我其实还有很多地方要学。” 事实上模拟画像师还是八十年代才出现的，还不是很成熟。 不过只要能辅助破案，他们都不会放弃研究。 赵章：“能具体跟我说一下吗？我想了解了解。” 郭东明：“……”我记得你小子说你辅修过法医，你这是要干嘛？ 这么上进把我们这些老人放在哪里？ 还想睡觉的郭东明不睡了，不仅不睡了，还拿了本本子在旁边，右手拿着笔。 看到黄浩峰和赵章看他，他无语的看着两人，“看我看什么，继续啊。” 黄浩峰：“中午的猪皮白吃了。” 赵章：“应该是过犹不及。” 郭东明：“我还在这呢。”你们两个别太过分。 赵章和黄浩峰都没理他管自己接着刚才的话题往下说，郭东明也顾不得计较了，刷刷刷开始记笔记。 黄浩峰小课堂结束后郭东明摇晃着手里的本子，“我做了记录你没有。” 今天我郭东明就告诉告诉你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 快来求我。 赵章看都没看他，直接走人了，郭东明：？？？ 黄浩峰拍了拍手。 郭东明看向他，“你干嘛？” 黄浩峰笑了，“不能让你冷场。”一个人的独角戏也需要鼓励。 郭东明翻了个白眼，不知道你想什么，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小李这小子不就是犟么，看不上我的笔记，我干这么多年警察的经验他总馋。 郭东明拿出他这些年的心血到赵章面前晃悠，“我干警察多少年了？七八年了吧，这么久了啊，难怪我本子这么多。” “让我看看……” 郭东明打开本子，“情杀案、一家八口灭门案……” 看我还不把你钓的死死的。 郭东明嘴角翘的都要碰到耳根子了。 杨大姐在旁边看着，手里打毛衣的速度一点都没慢。 小郭哦，她微微摇了摇头。 果不其然，赵章起身说时迟那时快手一伸把郭东明手里的笔记本都抽了过来。 第151章 坑死养父母的养子（30） “谢谢郭哥，郭哥大气，郭哥就是郭哥，从来不和我这个弟弟计较，郭哥知道弟弟经验少特意来教导弟弟，郭哥真是吾辈楷模。” 一顶又一顶高帽往郭东明头上戴，郭东明想说的话都被堵嘴里了，所有的话最后化作一句，“我要退位让贤。” 谁说我是所里最没脸没皮的，从今天开始就不是了。 赵章随他说，不收走笔记就好。 郭东明服了他了，一点都不像年轻人，他八年前要是这样还不升到市局去。 “刚才的笔记要不要？”话这么说他已经准备去拿了。 “不用。” 赵章停顿了一下，“谢谢郭哥，郭哥大气。” 郭东明：“……” “能不能换点词儿？” 赵章闭麦了，眼睛跟掉本子里一样，那是抬都不抬。 郭东明：“……”人和人能不能真诚一点？别用过就丢。 郭东明余光扫到呲着大牙乐的杨大姐：⊙▽⊙！ 火速逃离了现场。 赵章根本没留意他什么时候离开的，他看的很认真，背一直挺拔着。 杨大姐瞅了一眼继续打毛衣，她哟，老了。 袖子往上缩了缩，左臂内侧露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疤痕。 * 郭东明走出派出所，“今天是个好日子。”准时下班。 “走了小李。”郭东明冲赵章挥挥手，骑着自行车走了。 杨大姐和陈夏速度最快，可比郭东明溜的还早。 黄浩峰冲着赵章笑了一下也骑上了自行车。 赵章就这么成了最后一个。 天已经暗了，本来只是有些昏暗，片刻工夫就黑透了。 夜里比白天凉的多路上的行人都穿上了外套。 丁雅静家境不好，好不容易考上大学，才知道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上大学要交学费了。 她当时就哭了，她家没那么多钱，家里也不会供她的，她不能上大学了。 最后她在老师的帮助下才没因为学费问题辍学，她学习非常努力，就想拿到奖学金偿还以及留下一部分生活费。 她也想分到更好的单位，她要改变她的人生。 丁雅静捏着笔，手指紧了紧，目光十分坚定，笔尖在书本上划动，发出沙沙声。 萧漫婷目光在她身上扫过，不屑的撇了撇嘴，随手拿起一条裙子，裙子一抖蕾丝挂了下来，“这我都没怎么穿怎么就坏了？” 她嘟囔着，盯着白色蕾丝连衣裙眼珠子转了转，“丁雅静你这整天穿补丁衣服，出去太丢我们寝室的人了，这条裙子送你了。” 萧漫婷抱着裙子塞到丁雅静床上，直接就不管。 * 第二天，赵章踩着点到所里，郭东明拉着一张脸，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谁惹我们郭哥生气了？”赵章凑上来。 陈夏：这个小李和郭东明混久了也沾上了这没脸没皮的味儿。 “他有起床气。” “我有个狗屁起床气，我特么是被气的。”当面被污蔑的郭东明立即不干了，为自己辩解。 “又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姑娘死了。” 这个杀人犯疯了，他在挑衅他们。 “那个白衣女子连环杀人案？”白色连衣裙这个特征太明显了，陈夏一下子就想到了。 “不是才发生过一起。”这又是一起，下一起又会是什么时候？陈夏忧心忡忡。 陈夏：“这天都冷了还穿白色连衣裙，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杀人犯帮死者穿上的？”那直接成无差别犯案了。 “不清楚。” 死者死亡地点离郭东明家比较近他才那么早知道，不过他过去的时候现场已经被封锁了，那个地方不归他管，不让他进去，知道的也不多。 “希望不要再死一个人。”最好尽快把犯人抓捕归案。 * 赵章拉着郭东明去现场，郭东明无语望天，“我是希望犯人被抓捕归案，但是这不归我们管啊。” 这案子要是谁都想查就查，那不得乱套了，再说了别的案子不管了？ 赵章：“今天没什么事么，你总不想看到下一个受害者。” “我当然不想。”正是因为不想他才跟着赵章出来的，不然看他能拉得动他不。 “回去你好好熟悉熟悉办案条例。” 郭东明说教着，自行车骑的特别麻溜。 “跟我走。” 郭东明带赵章到了现场，警戒线没撤，不过也没人盯着，普通人不会进来的，而且已经做了记录，不怕被破坏。 “你也不是第一回勘察现场了，要注意什么就不用我说了吧？” “我都记得。” 郭东明得到回答挑了下眉，让赵章先。 见赵章的确没出错，这才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勘察现场。 “根据这个血液喷射形状，应该是四到六厘米的利刃造成的，根据脚印死者大概在一米五九左右，凶手应该……” 赵章没有参照卷宗，一切从零开始。 “目前来看之前在汶河街附近发生的凶杀案的凶手和这个凶手高度差不多，都在一米七八左右。” 变相证实了连环杀人案的可能性。 不过办案切忌不能主观臆断。 赵章只说一句就没再说下去，继续勘察，地毯式搜索了一遍又一遍两人才从巷子里离开。 郭东明：“学的不错。” 还把我的经验用上了。 不过，“你到底还是太年轻，我跟你讲死者应该balabala……你也不要太难过，毕竟你才实习。” 赵章没有说什么，他只是示意郭东明多讲一点。 当警察啊，书本上的知识还是太少了，实践探索才是让人快速进步的最佳渠道。 第171章 两人从现场离开后去这儿的派出所打听了，虽然归市局管，发生在这里这儿的派出所不可能什么都没做。 郭东明从里面出来又开始给赵章传授经验，“咱们当警察不能只知道办案，和人关系打好了，咱们才能像这次一样搞到消息。” 简单来说郭东明认识这儿派出所的人，又在体制内，他们才能拿到关于死者的信息。 死者叫丁雅静，是首都师范大学的学生。 赵章和郭东明去了首都师范大学，进入校门走了七八分钟左右，郭东明就远远看到市局的人，正要闪人。 “郭东明。” 一个低沉浑厚却极具穿透力让人无法忽视的声音响起。 终究是晚了。 郭东明转回身，扯起嘴角，“师傅。” 钟万南：“看到你一个角我就知道是你，还给我躲。” “你还跟以前一样，只要想查就不管是不是你管的就一定要查，这些年光长岁数了。” 赵章看向郭东明，所以传授的经验是这么来的。 不过赵章倒是也不惊讶，因为只这一刹那他就想到了那一叠的笔记本，里面案子不都是汶河街派出所的。 只是他之前以为是因为郭东明被借调的缘故，所以里面还有很多其他地方的案子。 现在……你个惯犯在矜持什么？ 郭东明感觉背后要被赵章的视线烧穿了，“师傅……”你快别说了，给我留点面子。 钟万南却没如他的愿，看到赵章，“你还带坏人，你自己在汶河街待着不能挪动就算了，你让人家像你一样啊。” 郭东明办案能力还不错，但就是到处插一手明明可以在汶河街待上三四年调到市局，他硬是在那待了八年，只当上一个副队。 郭东明一本正经道：“师傅你别瞎说，我是被带坏的，我本来不想来的，他非要拉着我来。” 钟万南给他一个眼神，‘你瞅我信吗？’ 郭东明：“……” “可这真不是……”我要来。 钟万南打断他的话，“行了，你什么样我还不清楚。” “别说师傅不帮你，这次的案子很紧迫。”他顾不上郭东明。 郭东明：“我们自己查。” 钟万南没再说什么，走了，他不能再在这里耽误时间。 赵章拍拍郭东明的肩膀，“原来我带坏了郭哥啊。” 郭东明：“……” “查案查案，谁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下一个受害者。” 郭东明一马当先走在前面，发现赵章没跟上来转过头，“快点，不要磨磨唧唧。” “知道了，被我带坏的郭哥。”赵章大步追上郭东明。 郭东明：“……”这小子，还打趣你郭哥，忒记仇了。 他心里吐槽着两人去找了丁雅静的辅导员。 虽然钟万南找过她了，辅导员看了郭东明的证件还是将两人想知道的能说的都说了，末了十分唏嘘，“丁雅静认真努力，一心只有学习，每次期末考都是专业第一，老师也都想很喜欢她，她怎么就……” 多好一个孩子啊。 两人出了办公室，郭东明问：“在老师口中丁雅静贫穷朴实不会打扮，穿着一身补丁也不会在意别人异样的眼光，眼里只有学习，你说这样的人她为什么会穿上白色连衣裙？” 难道真是凶手给她换上再杀人？ 那凶手为什么会盯上丁雅静呢？ 如果这一点推翻了，那么连环杀人案便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完全不知道他会选择什么样的人进行杀害，加大了调查难度。 两人找到丁雅静的舍友。 郭东明开门见山，“你们见过丁雅静穿的那条白色裙子吗？我听你们的辅导员说她都是穿补丁衣服的。” “那是萧漫婷的，前些天她还想趁着没有完全冷起来再穿一回，没想到整理的时候发现蕾丝坏了，她就塞给了丁雅静。” “丁雅静起先也不要……” 萧漫婷让她不要就扔了，丁雅静自己都穿补丁衣服，这好好的裙子怎么舍得丢。 于是她就收拾到自己的衣柜里，因为拿了萧漫婷的裙子她还请她吃了一个包子。 她们都有印象，所以郭东明一问她们就知道是哪条裙子。 不过说起来丁雅静也没别的裙子了，她就那么几身衣服，还是有薄有厚，真算起来一个季节也就一身。 “那你们知道她为什么穿那条裙子吗？天气都冷起来了。”还穿着它晚上出门。 第152章 坑死养父母的养子（31） “她的衣服被萧漫婷弄湿了，厚的又太厚，她才穿的那条裙子。”说这话不太确定，有些迟疑，说完看向另一名室友。 “我不清楚，我回来在宿舍楼下碰到她，想问她怎么大半夜出去，还穿这么少她人就跑了。” “是不是墨水用完了？” 丁雅静非常节省每天都是吃最便宜的馒头就免费汤，最大的开销就在本子和墨水上了。 铅笔便宜，但字迹容易消失，所以她特意买了一支钢笔，墨水也没有选最便宜的。 室友拿起她桌上那瓶墨水摇晃了一下，“没了，她肯定是去买墨水了。” 那天八点多，算的上晚，但对于要学到十二点的丁雅静来说她买个墨水回来还能再学三个多小时。 “怎么到校外去了？” “会不会是学校小卖部没墨水了？” 赵章和郭东明都一一记在心里，嘴上继续往下问。 萧漫婷回来看到赵章和郭东明，不满的蹙眉，“这俩谁啊，怎么进来的？不知道这是女生宿舍吗？你们怎么随便把人带回来？！” 郭东明拿出了警官证，“我是警察，过来调查丁雅静死亡案件。” 萧漫婷瞳孔一缩，面上没变，撅起嘴，“有什么好查的，她那样的人死了就死了，谁会在意。” 该死的警察不是都走了吗怎么又来两个，真是，不就死了一个丁雅静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吗？ 萧漫婷心里闪烁着不安。 “你们要问赶紧问，我们这可是女生宿舍。” 赵章：“你其他几个室友说丁雅静的白裙子是你送的，是这样吗？” 萧漫婷眼睛瞟左上方，嘴里漫不经心的说：“是啊，蕾丝坏了，我就送给她穿了，怎么了我送条裙子还送出错来了？” “白衣女子杀人案的报道看过吧？”赵章语气严厉，向萧漫婷走近，高大的身躯加重了这种压迫感，萧漫婷目光闪烁，身体不自觉往后退。 她往后赵章就往前走，将她逼到角落，背贴着冰凉的墙壁，抬起头赵章的目光直直的刺进她的心里。 “你这条裙子要了她的命，你还说你没错。” “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你真的不是吗？” “啊――”萧漫婷捂住脑袋蹲下身，“你别说了，你别说了……” 赵章看着心里防线被攻陷的萧漫婷没有丝毫的怜悯。 之前被郭东明挡住想要上前的室友见状不由得退了两步。 萧漫婷大小姐脾气，不是个好相与的，她们一直都知道。 只是没想到丁雅静的死还有她的手笔，她太可怕了。 丁雅静只是无视她而已，丁雅静心里只有学习她平等的无视所有人。 她至于要她死吗？ 被攻陷的萧漫婷很好问话，他们很快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萧漫婷气丁雅静无视她是一点，但她更嫉妒她成绩好，自己喜欢的人还非常欣赏她。 萧漫婷之前看到过白衣女子杀人案的报道，那天看到裙子坏了就想到让丁雅静穿上，这样她消失了她喜欢的人就只会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萧漫婷当时这么想，后来这个念头就打消了。 只不过她也没有把裙子要回来，这种天气丁雅静总不会再穿了。 她想的很好，只是她听到喜欢的男生和丁雅静说话她心里不舒服，端洗脸水出来看到她越想越不舒服故意泼到了丁雅静身上。 看到丁雅静穿上她那件白色连衣裙她就想到白衣女子杀人案的事情，她刚泼了丁雅静，叫她脱下来别人怎么看她？ 反正丁雅静又不会离开学校，有什么大不了的，穿就穿了。 萧漫婷转头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去其他宿舍找人玩儿了。 回来没看到丁雅静她有点奇怪，但也没在意，还是听到其他人困惑丁雅静怎么还没回来，她才联想到那个杀人案的。 她不敢说，她不断安慰自己不会这么凑巧的，哪能丁雅静穿一回就让杀人犯盯上。 丁雅静死讯传来萧漫婷人都傻了，但不过几个小时她就控制住了自己，将自己和这件事撇的干干净净。 郭东明无语，这真是一时恶念害死一个人。 丁雅静还这么优秀，这么勤奋，以后或许会成为一名非常优秀的教师，现在一切都没有了。 只是萧漫婷不是凶手，法律也制裁不了她。 第172章 赵章目光扫到萧漫婷室友身上，“走了。” 法律制裁不了，但萧漫婷也不会好过的。 只可惜萧漫婷再如何，丁雅静都不可能活过来了。 这趟没白来，可以排除凶手无差别杀人。 “这次时间间隔这么短，凶手肯定不再满足于单纯的杀人。” 简单的杀人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了新鲜感。 他会用更轰动的方式彰显他的杰作。 想到这种可能郭东明不由得头皮一紧，“我们再去查一下上一个死者。” 上一个死者死在汶河街派出所管辖范围内，他们知道的信息比较多，不需要通过别人，直接去对方家里。 从那里出来后他们将所有信息整合起来。 这五起杀人案，第一名死者是机械厂的宣传员，长相不错，留着一头乌黑长发。 第二名死者没有工作，已婚，长相普通，也是长发，那条白色连衣裙据说是她和她老公相亲时候穿的，那天穿上是因为那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第三名死者是食品厂的糕点师傅，长相温柔，看着人仿佛能把人融化了，头发披肩，那条白色连衣裙是她新买的。 第四名死者就是在汶河街派出所发生的这一起，她是一名托儿所老师，长的小家碧玉，小孩子都喊她小云老师。 第五名丁雅静，首都师范大学的学生，五官不错，但因为营养不良面色发黄，为了节省时间长年一头短发。 “除了白色连衣裙，看起来没什么关联。” 或许是白色连衣裙对凶手来说有什么特殊意义，才让他专门找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姑娘杀害。 赵章还在研究这些信息，想从中找出点什么。 不过这么多年没有破掉的案子也不是浪得虚名，他暂时也没什么头绪。 “我们去前面几名死者家问一问。” 两人又跑了前面三名死者家一趟，b市是大城市，都是别人到这里打工，所以很幸运的他们三家都没换地方。 他们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后又去了一趟案发现场。 第一处在树林里，不是案发现场，应该说是埋尸现场，至于案发现场当时找了一天，发现是树林的另一边。 看起来不太熟练，手法粗糙。 第二处依然在树林里，但是没有要埋尸的意思，把死者丢那就不管了，没过两天就被去树林的野鸳鸯发现了。 第三处开始是小巷子里，凶手变得更加自信，哪怕有被发现的风险他也非常大胆的行凶。 第四处沿袭了第三处的风格，不过显然他不太满意，所以发起了第五次杀人。 郭东明住的地方有好几名警察，在这样的地方杀人，无疑是在寻找刺激。 现在凶手或许正在暗处看他们苦苦寻找他，以此获得满足感。 两人再把收集到的信息整合到一起。 “第一起应该是线索最多的，毕竟凶手当时还没有犯过案。” 郭东明嘴上说着眼睛像是探照灯一样打在那些信息上。 赵章喃喃着，“杀人动机是什么呢？” 第一次犯案总有各种原因，不像第二次犯案，已经压过了作为人的基本道德底线，不将人命放在眼里。 宣传员，长得好看，有一头长发。 说起来除了丁雅静，其他死者头发都比较长，最短也是披肩。 赵章皱着眉头，“死者都是女人，女人……” “你念叨什么呢？” 郭东明耳朵凑上来被赵章无情推开了。 “我在思考凶手的杀人动机。” “情杀、仇杀，为钱财杀人，因为被背叛杀人……”郭东明咕叨咕叨说了一堆杀人动机。 赵章：“我记得第一名死者追求者挺多的，但是名声不太好。” 这死者家属当然不会提，但他离开那个胡同的时候听到有人随口说了一句。 有没有可能是情杀？ 经历过胡晓荷失踪案没多久的郭东明：“……”现在喜欢一个人都这么可怕了吗？ 哦，这是87年的。 他们又返回机械厂家属院。 * 邱刚强回了老家挨了一顿揍，后面日子就舒服了，也就普通的小日子，但是可以不用往死里干活，不会被扣钱，吃着家里的饭，邱刚强简直美的冒泡。 今天他也日上三竿才起床，“真该再给那两位送两面锦旗。” 邱刚强哼着调调，从大锅里端出他的早饭，吃完早饭他就坐在院子里的竹椅上。 邱老爹看到黝黑的脸更黑了两分。 中午吃饭的时候，邱老爹看着只知道吃饭的儿子说：“你都三十了，已经是村里的老光棍，回来了就别跟以前一样，多干点活娶个媳妇回来。” 邱老娘还有点心疼儿子，儿子才回来几天啊，她还没稀罕够，不过听了丈夫的话她就是再心疼也没说出来。 他们都老了，儿子再不娶媳妇他们都要抱不动孙子。 想到又乖又胖的大孙子邱老娘看着儿子的眼睛里就带了殷殷期盼。 邱刚强？邱刚强也想有个媳妇儿暖被窝，来年生个大胖小子。 但是他年纪大不好娶媳妇，到时候肯定要多给彩礼，他家出不起啊。 种地能赚几个钱？ 但让他去大城市打工，邱刚强是怕了。 “我去镇上看看。” 邱刚强也急着娶媳妇儿，吃完饭就去了。 因为厂子纷纷倒闭，哪怕安置了一部分，还是有很多工人工作问题没有解决，他们都在找工作，邱刚强又比他们强哪了？ 第153章 坑死养父母的养子（32） 邱刚强在镇上晃悠了两个多小时得到的只有失望，“找个活干咋就那么难？” 跟着人造房子也好，他熟，但这就是一个小镇，一般人起房子都是家里亲戚和村民一起上，哪会花钱请他。 邱刚强整个人都不好了，又从一家店里出来，转过身看到了，“王大同！大同！” 邱刚强一边喊一边朝王大同跑去。 王大同是他在b市干活碰到的老乡，只是他才刚认识他两个月他就说要回老家了。 他那时候才离开家乡，人生地不熟，都不知道咋办，要不是王大同照顾他，他只怕会混的更惨。 王大同看到邱刚强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毕竟差不多六年没见了。 不过邱刚强一说，王大同脸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邱刚强没看出来，叽叽喳喳说着他走后的这些年他过的日子，“你都不知道我在b市吃了多少苦，还好你走的早，你都不知道那个包工头有多坑，一年到头就给了我五百块。” “第二年我就不跟他了，换了个地方干，那个包工头好一些，原来应该给五千的，给了我两千五，可惜我跟着他干了两年，他和小姨子跑了，我又得重新找……” “我可太不容易了，不过总算是回来了。” “我跟你说，我以前吧混了点，把人给砸晕了，我还以为把人砸死了，就偷偷跑到b市去，还好被两个警察发现，不然我这辈子怕是都不敢回老家，那苦兮兮的日子我是熬的人都要走了。” 因为没杀人邱刚强说起这件事都是理直气壮，把人砸晕了算什么，又没事儿，倒是他白吃了这么些年苦。 “走走走，咱俩好不容易见一面，喝一杯。” 在邱刚强极力邀请下王大同还是同意了，两人找了一家小饭馆要一盘酱肉一盘花生米，点了一瓶二锅头。 “我以前都只敢喝一点解解馋，从来没喝尽兴过，今天咱俩不醉不归。” 他不仅给自己满上，还给王大同满上。 两人就着这二锅头继续唠，唠着唠着就唠到，“我这都三十了还没娶媳妇儿。” “大同你早就回来了，肯定讨到了，我羡慕你啊。” 王大同安慰：“你那事儿不是搞错了么以后会好的。” “对，会好的，喝！” 邱刚强跟他碰杯，王大同没办法又抿了一口。 两人一瓶二锅头喝完，一点意外都没有的都喝高了。 邱刚强自己怎么回去的都不知道，早上醒来躺床上还一阵阵的发蒙。 邱老爹可不管他蒙不蒙，让他找个活把自己喝成这死样，啥也别说了种地吧，免得弄得跟从前一样。 * 赵章和郭东明想以第一起案子为突破口，但是当年没有进展，如今再去调查哪怕有线索也随着时间湮灭。 一通忙活下来，两人也只查出来第一起案子的死者特别爱打扮，和厂里的几个男人保持着比较亲密的关系。 赵章一下子就想到了一个词，海王。 这些男人是死者的备胎更是钱包，不知道死者是有点缺心眼还是喜欢这样刺激，居然把鱼塘里的将鱼集中在了一个地方。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不过很幸运的是这事儿是在死后爆出来的，就是因为她死了，几个男的到死者家里才知道对方居然不只有自己这一条鱼。 第173章 这样一来的话，情杀的可能性降到了最低点。 毕竟他们都还不知道死者的真面目，自然不会出手杀了她。 估计这事不光彩，警察来调查，家属也没说。 人都死了，这事儿又不是多好听，街坊邻居也就没特意告诉警察。 现在赵章他们上门问了，自然不会隐瞒。 他们还想查一下死者生前到底脚踏多少条船，但死者的东西很少留下来，加上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就是问人都说不明白，顶多是说说死者和厂里那几个男人如何如何，当初真没看出来。 郭东明捶了捶脖子，又捶了捶腰，“明天再查，今天就到这里。” 时间的确不早了，赵章也没坚持，“那明天见。” 赵章回了住处，煮了碗面吃，消化了一会儿才睡下。 然后又一大早起来，锻炼了一下才往派出所方向骑。 停好自行车进所里，就听到，“艹！这个狗东西是杀人上瘾了吗？又来一个！” 赵章快步走向郭东明，“怎么回事？” “白衣女子杀人案的凶手又犯案了。”黄浩峰回答的，他板着一张脸看表情就不太好看。 他们预想的还是成真了。 陈夏不解：“怎么还会有人穿白色连衣裙？”哪怕爱美要温度不要风度，在看过最近关于这起案子的报纸也不该再穿了才是。 郭东明：“鬼知道，这下市局那边压力大了。” 他嘴上说着市局，他自己的眉头也紧锁着，压力一点也不少。 郭东明在所里屁股就跟被针扎一样，没待几分钟就拉赵章出门查案了。 等他们去看了第六起死者回来黄浩峰不在了，已经被借调去市局，估计是想全方位下手，尽快抓捕凶手。 “你们查的怎么样？”陈夏希望有点进展。 “‘好消息’是这次死者依然身穿白色连衣裙，没看报纸不知道不能穿白裙子，只要没人穿白裙子凶手就不会出手。” 可笑吗？非常的可笑，他们把这个当作好消息，让市民不要穿白裙子避免被凶手杀死。 郭东明一点都笑不出来。 陈夏叹气，“这个凶手真的太嚣张了，什么时候能把他抓住？” 几人正说着一个人探头进来，陈夏一眼就认出来了，示意赵章和郭东明往门口看。 邱刚强嘿嘿一笑，站直了大摇大摆往里走，走到赵章和郭东明这立刻就弯了腰，“你们可得救救我，我好日子还没过够呢。” “发生什么事情了？” 郭东明上下打量邱刚强，风尘仆仆的赶到b市，一刻不停的来到派出所，此时的邱刚强形象自然好不到哪去。 “你这回又‘杀人’了？” 邱刚强摆手，“不是我，是我老乡王大同。” 邱刚强喝断片了，一直到晚上才想起来他和王大同喝酒的时候说了些啥。 “我说我杀人，他也说他杀了个人。” “我喝醉了没当回事，以为他开玩笑，等清醒了，有了记忆越想越不对，王大同连埋尸在哪都说了，太真了。” 邱刚强哪还敢在家里待下去，生怕王大同跟他一样晚上想起来，他一个‘知情者’不得等着被灭口？ “那地方就在望川路那边的小树林，他说挑了棵松树，把那女人埋在下面。” “什么？你再说一遍。”两人听到这熟悉的地方异口同声道。 他们紧紧的盯着邱刚强。 邱刚强不禁后退，你们别这样，我害怕。 他们带着邱刚强去了小树林，确定他说的王大同很可能就是杀死第一起死者的凶手后让邱刚强老家的警察进行抓捕。 之所以强调是第一起，就是因为王大同没有犯下第六起的时间。 而且王大同是否如邱刚强所说回了老家再没回过b市查查就知道了。 事实上的确如此，王大同没有回过b市，他杀死者也是因为他是死者鱼塘里的一条鱼。 王大同给死者送钱送吃的，赚的钱自己一分舍不得花，都往死者那里塞。 就是一次给死者送钱的时候恰好看到她牵着一个男人的手，举止亲密。 这让奔着结婚去的王大同顿时就受不了了，但是王大同没敢上前，一直到就剩下死者一个人他才去质问。 死者都懒得和王大同说，她一点都瞧不上王大同，要不是他们认识的时候她看到王大同兜里有不少钱，她才不会去钓他。 而且勾勾手指就上供的舔狗她又怎么会多花心思，随意敷衍过去了，王大同继续追问惹恼了她，她就给王大同甩脸色，恶言相向。 “你一个小学都没毕业的人跟我谈什么专一，你知不知道你身上汗臭味有多重我要多克制才能忍住不吐出来？” “我可是机械厂的干部，你居然还真以为我会跟你在一起，做做梦就得了你还真敢想。” 王大同回忆，“我当时生了气……” 他生气回了工地，但他怎么舍得她。 他约不出她，他就拿钱砸。 他将人约到了小树林，想要再争取争取，但是她没有回到从前，而是比上次更加恶劣的嘲讽，他无法接受事实一时冲动就杀了她。 “我后悔了，我这些年无时不刻不在后悔。” 王大同抓着头发，满脸的痛苦懊悔。 “你后悔了吗？”郭东明手拍在桌上，铿锵有力道：“不，你没后悔，你尝到了杀人的快感，享受掌控人命的权力，所以你在89年、90年和93年接连犯案。” 王大同错愕慌忙解释，“我没有，我在杀了杨小梅后就害怕的回老家了，这些年一直在老家种地打零工。” “我怎么敢再杀人？” “自那之后我见血都难受。”没有到晕血的地步，但是血色和血腥味都会不断的提醒他那一晚发生的事情，所以他杀鸡杀鸭这样的事情都不干。 郭东明盯着他眼睛，“那为什么还有人跟你一样杀人？！” 他把其他死者的照片推到王大同面前。 白色的连衣裙，上面被血涂抹，艳丽的让人心惊。 王大同不禁回想起那一晚，因为时间流逝而模糊掉的记忆逐渐变得清晰。 他看到自己是如何把杨小梅约出来，然后她拿走钱就想离开，他求她，求她考虑考虑和他在一起，他一定会对她好的。 杨小梅非常的绝情，他当时怒气上头，什么都没想，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防身的小刀已经扎进了她的身体，血喷涌而出，浸湿了连衣裙，她叫了，他慌张的将她嘴捂住，等到回过神她以前没气了。 他怕被人看见就背着杨小梅一直往林子里走，不知道走了多久，天空下起了雨，雨越下越大，他就在雨中挖了个坑将杨小梅丢到坑里，把土填了回去。 第154章 坑死养父母的养子（33） 郭东明和赵章走出审讯室，郭东明嘴角下弯，“第二起案子和第一起那么像，凶手肯定是目睹了王大同杀人埋尸过程，进行模仿杀人。” “这个王大同却只知道说他杀了杨小梅。” 他还想他为自己自证想起点什么，方便他们查这起白衣女子杀人案。 结果就这样。 还以为有了转机，到头来白高兴一场。 赵章：“我们先调查一下第二起杀人案。” 这才是凶手的首秀。 第一起因为大雨很多痕迹都被冲走了，第二起在被发现之前却没下过雨。 不过对方不是激情杀人，而是有预谋的，所以留下的痕迹并不多。 这也是为什么第一起到第二起杀人案被他们视作一种进步。 痕迹虽然不多，但是比起后来老练的第三起第四起却是多多了。 只是这些东西依然没让他们锁定凶手，他们还需要更多。 另一边市局得到他们抓捕的王大同是白衣女子杀人案第一起案件的凶手的消息后，不禁沉默了一下。 他们进展缓慢，两个派出所警员却是找到了第一件凶杀案的凶手，看似只是少了一个凶手，实则将案子分割开来，让连环杀人案更加的清晰。 他们立刻对这几起案情重新展开讨论，往前推进，被借调的黄海峰数次进行模拟画像。 大家头上就跟有个金刚圈一样，就怕再来一起杀人案这个紧箍咒。 汶河街派出所 赵章面无表情的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 “不要板着脸，这样会被凶手看出来的。”陈夏还扯了扯他的脸蛋，要扯出一个笑容来。 郭东明极力忍笑。 这个主意还是小李自己出的，陈夏说她贡献一份力量好了，怎么说她也是女警，当初也是警校专业前十名。 赵章和郭东明直接否决了，陈夏干文职的时间也就比郭东明进所里短一点，很长时间没有训练，身手和反应能力早就退化了，如果凶手是个男的还有天生力气上的差距，他们是想抓捕凶手，不是把队友送到凶手刀前。 第174章 排除了陈夏就在郭东明和赵章身上选了。 赵章一米七八，郭东明一样是一米七八，赵章是个新人，脸蛋看起来又嫩，凶手不会注意，郭东明不一样干那么多年警察凶手要是暗中观察他很容易就被认出来。 所以还带着婴儿肥的赵章就是诱饵不二人选。 “看起来还是有点硬朗，得化个妆。” 陈夏拿出一个小箱子，打开后瓶瓶罐罐眉笔修眉刀应有尽有，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赵章的脸，拿起工具开始给他化妆。 打了鹅蛋粉，皮肤看着细腻光滑，落尾眉眉尾点了一颗痣别有风情，嘴唇朱红，双颊犹如烟霞，耳朵上戴着两个圈的大耳环。 化好了看着还不错，陈夏把假发递给赵章，“会用吗？” 赵章直接戴假发，用实际行动告诉陈夏他会。 假发是长发，赵章戴起来后那股女人味儿就出来了，哪怕是板着脸都不会让人觉得硬朗。 郭东明觉得化妆无聊就看了会儿案件，又去倒了杯水，刚喝到嘴里看到赵章的模样直接喷出来了，“这，这是小李？” 妈耶，这也太女人了吧，他还冲我抛（翻）媚（白）眼，他心里都咯噔了一下，但一想到这是和自己查案的小李郭东明瞬间浑身起鸡皮疙瘩。 陈夏：“怎么样，我化的还行吧？” 嘴上这么问，心里可自信了，就这效果，哪怕小李身高高了些，也不会让人觉得是个男人。 不过还是太高了，为了避免凶手怀疑不上套，她又重新做了调整，单从视觉上看起来大概有一米七五，只会让人想到高挑美人，而不是男扮女装。 郭东明服了，竖起大拇指，“你这一手伪装功夫在前台太浪费了。” 陈夏乐呵呵的说：“什么啊，是小李底子好，这身板这气质这脸蛋，还有这细腿。”女人看了都羡慕啊。 陈夏眼睛还在赵章身上流连了一下，赵章默默后退了半步。 陈夏没看出来只是盯着赵章的腿，“不过这腿还是要遮一遮，免得使劲露出肌肉让凶手看出端倪，还有腿毛也要剃一下。” 赵章：？？？ 我连腿毛都要失去了吗？ 郭东明：“咳咳，咳咳咳……” 赵章没什么腿毛是男人的象征的执念，但是他目光瞟向郭东明，“郭哥陪我一起。”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郭东明：“……” “小李你这种想法要不得，你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组织是会看到的，拉我一起把你的功劳拉低了，就冲这一点我说什么都不会答应的。” 郭东明最后一举说的义正严明，慷慨激昂，仿佛在宣誓。 赵章认真的说：“我一点都不介意，我非常乐意将功劳分给郭哥，都是郭哥带着我查案办案，我不能有功劳还把郭哥撇开，那我成什么人了。” 赵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擒住郭东明，“陈姐你帮个忙。” 陈夏看看赵章看看郭东明，眼里闪过坏笑。 郭东明惊恐万状，“别别别，谁都不能剃我腿毛，那可是我的腿毛。” 男人怎么能没有腿毛！ 郭东明挣扎，郭东明反抗，郭东明最后被剃了毛。 郭东明：“……” “啊――”我的腿毛啊╤_╤。 郭东明化悲愤为力量，给赵章刮腿毛。 赵章表示：“轻点，我这不是猪蹄。” 郭东明拍了他腿一下，“老实点。”别想迷惑我，这腿毛我一定给你剃的比我家吃鸡拔毛都干净。 陈夏：“啧。” * 今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温度都比前几天高一些。 一身白色长袖连衣长裙披着长发的姑娘戴着一副墨镜，涂着大红唇，走起来和别人很不一样。 “她是模特吧？”长得又高，随便一搭配都有种穿时装的感觉，而且那个肩膀很直，看着就是衣架子。 “肯定是，不知道她长得怎么样？” “一定很好看。” “我也好想这么穿。” “得了吧，你这样穿看起来只会矮墩墩。” 赵章摘下眼镜撩了一下头发，似是听到两个女生的讨论冲着她们那边嘴角微勾。 只是浅笑却让人仿佛看到了冰山融化，她们耳边烟花炸响。 赵章走远了她们才激动的抱在一起，“她真的好好看。” “她冲我笑的时候我心都酥了。” 远远坠在后面，经过听到两人对话的郭东明：这小子男女通吃啊！ 等把凶手抓住他要跟小李讲。 赵章去了人最多的商场，在商场里逛了两个小时又去步行街，步行街逛累了去大饭店里吃晚饭，吃了一个多小时才从里面出来，慢悠悠的走在街上，欣赏着b市的夜景，俨然一副外地人的样子。 赵章没感觉到有人跟踪，也没再在街上逗留，毕竟单身女性还是一个漂亮的单身女性在外面待久了不好，钓鱼不要表现的太明显，而且惹上不长眼的他忍不住动手怎么办？ 他去了已经办理入住的酒店住下，第二天换了一条红色裙子。 不是大红，是偏橙色的红，这种颜色本来就惹人眼，加上赵章这个身高，这个颜值，一出场就是万众瞩目，人群中的焦点。 凶手有没有蹲到另说，赵章倒是蹲到了好几个献殷勤的。 当然也不是很多，就三个，都是腰包鼓鼓的那一类人，不然这样的‘大美人’谁有自信拿下啊。 第三天赵章又穿了一条水蓝色长裙，温婉中透着高贵。 主打一个我美我高兴，温度不是问题。 郭东明其实不赞成他这样，穿白色就好了换那么多种颜色，凶手又不是一天天盯着。 丁雅静就是穿了一回白裙子死掉的，凶手根本没有观察。 赵章无视他，谁没事一天到晚穿白裙子，再偏爱也会换着穿。 所以接连穿了四天其他颜色后赵章又换上了那条白裙子。 “我再续一天，明天退房。” 赵章将钱给了前台，前台帮他办好了，并提醒他明天中午十二点前把钥匙交给她。 赵章微笑颔首，这是最后一天了，她该动手了。 角落里一个人靠着墙壁，发出一声单调的笑，“呵。” “我喜欢。” 她的血溅起来一定更好看。 角落里的身影歪了下头。 赵章从酒店出去，去还没有去过的景点，第三天他就被盯上了，准确来说是第二天，他晃了人眼，见之不忘，再有人说一说她穿白裙子多好看，不难让有心人惦记上。 当然b市那么大肯定不是随便乱晃的，大部分时间他都走在凶手可能会出现的区域，都是根据案发地点划分出来的。 今天是他逼她动手。 赵章今天一点没有回去的意思，看起来是因为明天要离开，所以要玩的更彻底。 一直到晚上十点他才往回走。 苗承钧远远看到一身白裙的赵章，走过去，“美女这么晚了还不回去？” 赵章皱了下眉头，往后退了两步，显得不是很喜欢苗承钧身上的气味。 苗承钧喝了些酒，浑身酒气，看到赵章这样，连忙说：“不好意思熏到你了，我送你回去吧，我没别的意思，在b市不好穿白裙子，我担心你有危险。” 郭东明远远看着两人，这人是不是凶手？身高差不多，又大晚上盯上穿白裙子的小李…… 郭东明心里盘算着却没有上。 因为―― 小李这小子没给信号。 郭东明只见赵章在前面快步离开，那个男人想追上去去，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上了。 郭东明瞬间就盯住了苗承钧。 夜深了，天空中的圆月散发着皎洁的月光，清凌凌的照在人身上，将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赵章落下脚步，与地面撞击发出“嗒嗒”声。 他进了酒店，他住在三楼。 楼梯间在夜里空的吓人，每走一步都有回声。 “嗒――嗒――嗒――” 第155章 坑死养父母的养子（34） 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传来又伴随着一声开门声消失。 赵章加快了脚步往楼上走，到了三楼，他打开楼梯间的门。 * 郭东明看到赵章进了酒店，就跟着苗承钧，一直跟出去两百多米远了感觉不太对，这人的走姿…… 郭东明毫不犹豫反身往酒店冲。 他有种不详的预感，搞不好凶手现在就在酒店。 小李啊郭哥我没跟你打过，但是咱知道你其他方面都挺不错的，不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的对吗？ 你撑一撑，你郭哥来了。 千万要撑住，郭哥还要给你剃毛（？）。 郭东明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酒店，推开楼梯间的门嗖嗖两下就冲到了三楼。 “砰！”门因为用力过大撞到了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第175章 郭东明拳头都抬起来了，看到的却是赵章把人铐住了，脚还踩在人背上。 怎么看都是下面那个情况不太好。 想了一路的郭东明沉默不语。 “谁啊？这么吵？” 酒店顾客打开门要骂人看到赵章一个‘女的’踩着个人，郭东明又是抬手要打人的样子，顾客看到后满脸怒火秒变小猫咪，讨好的笑笑，“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砰，门火速关上，那是慢半秒都怕被收拾的。 郭东明：“……” 赵章和郭东明把凶手押回派出所，将人关起来，郭东明才问他事情经过。 “就是在三楼的时候被袭击了。” 当时一柄突然匕首刺了过来，毫无预兆，直接扎向他的心口，赵章迅速往后退，对方以更快的速度向前。 眼看匕首就要刺进赵章的胸膛，昏黄的灯光下，那双眼睛闪烁着极度的兴奋。 匕首锋利的刀尖滑开裙子，它被灯光折射出一抹冷芒，似是要将裙子贯穿，下一秒它却停住了，分毫未进。 那人想要收回手，同样没有收回去，另一只手朝着赵章攻来想要借此挣脱。 赵章却没让她得逞，抓住了这只手，又一把擒住另一只，夺下匕首后要给人铐上。 那人一记撩阴脚，赵章预判了她的动作以更快的速度抬脚将其压了下去。 一只手铐铐住她，她还不放弃，一个后踢踢向赵章的小腿上，右手往回抽，赵章往后一退，没有了束缚那人当即就要跑，赵章一脚踢在了她后背，人就扑到了地上，他脚一踩掰起对方手臂拉住手铐将另一只铐住了。 就有了郭东明赶到时看到的那一幕。 这也是为什么郭东明制造那么大的噪音有人出来骂人的原因，毕竟不是一次两次了，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 郭东明：我就多余担心。 “咱们审审。” 他是等不到第二天了，宁愿加班。 赵章将人带到审讯室，郭东明审视着犯人。 徐南剃了平头，一身黑色外套，裤子也是黑色的，在夜色里是极佳保护色。 她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神情冷漠，没有被抓的害怕，也没有什么兴奋激动。 微垂着头，目光看似落在桌子上，实则视线涣散，发着呆。 郭东明敲了敲桌子，“姓名？” 徐南没有回答，郭东明反复了三次，她才说：“徐南。” “性别？” “女。” 郭东明刚准备把这个女字写下去，忽然抬起头，他打量着徐南。 这发型这脸这身高还有这胸，哪看着像女的？ 郭东明板着脸敲了敲桌子，加重声音强调，“性别？” 徐南还是没有回答，她猛然抬起头直勾勾的看着赵章，赵章已经卸了妆，衣服也换回来了，哪怕盯着看也绝对不会有人将他跟之前那个风情万种的大美人联系起来。 “呵。” “呵呵。” 徐南冷笑着又低下了头，郭东明怎么问她都没用。 赵章：“我来。” “性别？” “女。”徐南整个背部都靠到了椅背上。 赵章写了下来，郭东明想说什么被赵章踢了一脚，最后还是没说。 “年龄？” “26。” “职业？” “建筑工地工人。” 郭东明看着在赵章面前十分配合的徐南：“……” 是我没有面子吗，你居然还搞区别对待。 郭东明感觉自己多年老干警的威信受到了重大打击。 郭东明心里吐糟着一点内容都没少听。 赵章：“你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你们不觉得血溅在白色的裙子上很好看吗？” 徐南勾起了唇角，仿佛看到了血染白裙的样子，她还遗憾的看了赵章一眼。 郭东明打赌这个徐南非常遗憾没在小李身上捅上一刀，郭东明敲敲桌子，给了赵章一个眼神，示意他继续。 他们审讯当然不是就审一遍，徐南配合了两遍赵章再问话她就以看傻子的目光看着赵章。 赵章没有生气，徐南智商很高，是天生的反社会人格，这样重复性的问话对她来说是一种侮辱。 她肯配合还是因为赵章‘打败’了她。 两次已经是极限。 赵章也没继续，她不想说的肯定不会说，既然她说了肯定都是真话，顶多会有语言加工。 真正难的是撬开她这张嘴，只是这个问题在赵章面前一开始就通过了。 赵章将徐南送回去，回来郭东明正在看审讯结果。 “这个徐南怎么可能是个女的？” “我都可以男扮女装，以假乱真，她为什么不可以？” 郭东明面对赵章的反问沉默了一下，找不到反驳的点，也就接受了徐南是女人这个事实，就是，“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 “前面五起案子告诉我的。” 一米七八的个子，一刀毙命，干脆利落，赵章一开始也先入为主的认为凶手会是个男人，加上第一起案子的确指向性很明确。 但是排除掉第一个案子后，加上他这些天的男扮女装，忽然一些一直没有留意过的东西就浮现了出来。 郭东明：“那你也不告诉我。”你小子瞒的可真紧。 “你不会是想看我笑话吧？”郭东明瞥向赵章眼睛微眯。 赵章不动声色的回答：“没有，怎么可能。” “今天很晚了，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查一下徐南的底。” 赵章背上包火速离开派出所，郭东明摩挲着下巴，“这小子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 人抓到了，再调查起来可比之前没头苍蝇那样查简单多了。 他们很快就把徐南家庭背景生平查出来了。 徐南只有一个母亲，她爸在她十二岁那年没掉了。 她爸叫徐保国，叫一声保国十个男人里能转头三个。 她妈叫赵春风，两人是那个年代少有的自由恋爱结婚。 徐南上面还有两个姐姐，她是赵春风生的第三胎，由于生产大出血伤了身子赵春风再也不能生了。 赵春风一直想生个儿子的希望彻底被摧毁。 徐南也有了一个徐男的名字，登记名字的时候工作人员写错了写成了徐南。 徐南自小当男孩养，但女孩终究变不成男孩。 徐保国刚开始只是每天喝闷酒，一次冲动之下打了赵春风，赵春风原谅了他后就变成了一喝酒就打赵春风。 这些都被徐南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 等到她稍微长大一点就护在赵春风面前。 徐保国连着她一起打，赵春风还怪她多事，要不是她她就不会变成这样，这个家更不会变成这样。 徐南被迫成长，不会再往前冲，天天不见人影，有人看到她到山上去了。 赵春风不怎么管她饭，她长的不仅不瘦弱，还很结实，比同龄人都要高。 他们都说徐南在山里打到猎物吃上肉了所以才长这么好。 不过徐南性子孤僻，从来不和村子里的人一起混，他们也就背地里嘀咕。 徐南家离王大同杀人地点很近，那天她和赵春风吵架去了小树林。 王大同和杨小梅吵架惊动了她，也刚好让她目睹了杀人现场。 鲜血盛开在白色连衣裙上美的夺目，也让她喜欢极了，让她找到了人生的乐趣。 后来她购买了白色连衣裙将动物血泼在上面，她尝试了很多种动物血，但还是人血最漂亮。 于是徐南精心策划演练，在1989年动手了，开启了白衣女子连环杀人案。 陈夏不禁唏嘘，“到底是重男轻女的错。” 如果不是她有那样的父母给她造成心灵创伤，她很可能不会走上这条路。 “她怎么不去杀男人，血溅在白衬衣上也很好看。”陈夏十分不解，难道是因为男的力气比她大？ 也不应该啊，小李说过徐南力气不小，比一般男人都大，而且智商那么高，哪怕不是女人她也能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将人杀死。 杨大姐悠悠道：“比起她爸，她妈妈才是那个对她加害最多的人。” 陈夏有些受不了，心情有些压抑，过了许久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在这叹什么气？” 郭东明从外面进来就看到陈夏在叹气。 “我和杨大姐在说徐南呢。” 犯罪么，有纯粹为了利益，有人生性本恶，但也有人像徐南这样因为生存环境走向极端的。 她还那么聪明，如果用在正道上不知道能为社会做多少贡献。 郭东明对此也没什么好说的，转移话题，“杨大姐你那两天生病请假了没看到小李被陈夏打扮的多好看。” “跟个模特一样，不少男的献殷勤，想把小李娶回家。” “他们要是知道小李是个男人不知道会是什么心情。” 第176章 说完又看向陈夏，“陈夏你没事多教教我们伪装技术，我们也多项本事在手，以后方便出任务。” 陈夏手背对着他挥了挥，“我那点皮毛算什么伪装技术，是小李底子好。”那张娃娃脸扮成女人毫无违和感。 “我没在好像错过了很多事情。”杨大姐露出感兴趣的表情。 “小李小李你杨大姐想看男扮女装。” 郭东明边往档案室去边喊。 第156章 坑死养父母的养子（35） 打开档案室门就看到赵章在那写东西。 “你在写什么？” 郭东明凑上去看，赵章没有动随他看。 他就看到赵章对这次白衣女子连环杀人案的总结。 在办案的时候没有考虑到的地方，应该先怎么办，这起案件如果第一时间采用诱饵形式钓出凶手，可以少死一个人，或者他们第一时间插手，很可能挽救两条生命。 郭东明弗一看觉得赵章写的很好，看到后面他拍了拍赵章的肩膀，“你也别太有负担，本来这起案子就不归我们管。” “而且谁也没法料到凶手会那么快进行再次猎杀。” 很多警察就是承担不起别人生命的重量转行的，小李天生就是做警察这块料子，他可不想他跟其他人一样就这么不干了。 赵章认真道：“我懂。” 郭东明当他故作坚强，“咱们当警察就是让死者灵魂安息，不让他们死的不明不白，他们的死亡却不是我们能控制的……” 郭东明真不擅长安慰人，越安慰越干巴，越安慰越奇怪，这听着不像是干警察的，倒是像神婆。 郭东明停顿了两秒，“这样我中午请你吃烧鹅。” 没有什么是一顿饭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肯定是还不够。 起码在他这是这样的。 郭东明以己度人，嗯，小李也是这样的。 天降烧鹅赵章有拒绝的理由吗？没有。 于是中午他们就脱离了吃饭大部队。 回来只能和陈夏以及杨大姐两位女同志吃饭的黄浩峰感叹：“一代新人胜旧人。” “你这旧人许久不在可不就让人忘了，或许你多凑上去一点人家就想起来了。”陈夏鼓舞黄浩峰去吃郭东明的。 黄浩峰：“那倒也不必。”我才不上套。 “我就想和你们吃饭。” 另一边郭东明和赵章在店里坐下点了菜，“都说咱们b市烤鸭好吃，但是我觉着这烧鹅也是一绝。” “我攒了钱就爱来这家吃烧鹅。”只是平时他一个人吃切个半只，带上赵章就得来一只，接下来他都没钱买烟了。 赵章闻着空气中的鹅肉香夹杂着一阵果木清香，不由得点点头，“闻着就不错。” “吃着更好。”郭东明要了两瓶汽水，上班不喝酒，不过这汽水味道他也喜欢。 他喝了一口，烧鹅就被片好端上来了。 他给赵章夹了一块，“这地方最好吃，你快尝尝。” 赵章没跟他客气，烧鹅的皮焦脆，咬下去都是油，但是它在果木的熏焗下一点都不油腻，吃着特别香，里面肉也是鲜嫩多汁，口感非常丰富。 每吃一口都是一阵幸福感，比烤鸭香多了。 再来碗大米饭，碳水和肉混合激发出了更多的美味。 两人不用说话，库库干饭，两个人都吃了三大碗，是那种大个碗，碗口有成人巴掌那么大。 烧鹅一点不剩，汽水也喝光了。 郭东明打了个嗝起身去结账。 “下次我请郭哥。” 赵章不爱客套，郭东明既然请了下次他回请就是了。 两人相处这么多天彼此了解，郭东明就喜欢他这样，一口应下，“好。” 小李还没转正能挣多少钱，下次就去小饭馆儿。 * 大案子办完了，他们也没空闲，这些天就陈夏和杨大姐在所里，积累了不少事情。 赵章三个午休过后都忙起来了。 正忙着一个人走进了所里，“你们好，我是被分派过来实习的，我叫苗承钧。” 苗承钧早上就该来了，但是出了一点点意外，就到了中午。 郭东明头也没抬，“咋又往我们所里分派人？之前我咋没听说过。” 陈夏理直气壮的说：“我知道，忘了告诉你们了。” 这俩一心办案，她就没拿这件事去打扰他们。 之后光顾着看白衣女子连环杀人案真凶，哪记得写这回事。 陈夏冲着尴尬不知道手脚摆哪的苗承钧道：“他说话不好听，不是不欢迎你。” “小李也是新人，只比你早来一个月，他俩天天凑一起。” 陈夏指了指赵章和郭东明，郭东明抬起头，定住盯着苗承钧看。 苗承钧手脚这下更不知道往哪摆了，头皮发麻的看着他。 郭东明：“小李这不前几天那小子么，我还以为他是凶手，要不是被他迷惑了我肯定到的更早。” 何至于徐南被抓捕了才姗姗来迟。 郭东明远远跟着的都认出来了，近距离和苗承钧接触过的赵章更别提了，只一眼就认出来了，“是他。” 陈夏：“？？？” “什么情况？” 黄浩峰也停下了笔，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郭东明一拍大腿开始讲述，“抓捕徐南那天小李往酒店走，这小子冒出来不知道跟小李说了啥，后来小李一个人回酒店这小子不怀好意的跟在后面，那我能不想歪嘛。” “然后他走的时候我就跟着他，走出去几百米了发现这小子走姿不对，接受过训练，我搞错了，我二话不说就往酒店赶了。” “你小子居然被分到我们这实习。” 太巧了。 郭东明上下打量着苗承钧，没办法之前离的太远，加上夜色他不太好辨认，现在大白天可不得好好看看。 苗承钧大声道：“你是不是记错了，我之前是跟了一个姑娘，但是我是怕她大晚上被坏人欺负。” 只是没想到他这样根正苗红的小伙子还被人家误会成了坏人，送不成只能跟了。 陈夏忍笑，不行，实在忍不住，“哈哈哈……” 郭东明目光瞟向赵章，肩膀剧烈抖动。 听说了赵章为了办案牺牲巨大，剃毛办女人的黄浩峰：“咳咳，咳咳……” 赵姑娘章：“。” 苗承钧：感觉所里的人奇奇怪怪的。 赵章无视他们继续干活，反正他也就是个小新人，新人轮不到他管。 不久后苗承钧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他时不时目光瞟向赵章，每一次眼底都是不敢置信。 那么一个大美人怎么会是糙汉子变得呢，莫不是在骗我？ 赵章转过头，“要不要我对着你让你看个够？” 苗承钧：“咳，也不用，我就是不敢相信，真的一点都认不出来。” 这么说着他又猛看了两眼。 赵章：“……”哪来的二货，给我叉出去。 赵章直接搬东西去档案室了，清净。 撞上杨大姐的视线，赵章微微一笑。 * 徐南的案子办完了，因为情节严重恶劣，还上了报纸让全市人民不安，所以确定她就是凶手后报纸刊登了她被捕的消息，判决也以最快的速度下来了。 徐南被枪决，赵章没去看。 他当天还抓了两个小偷，从他们嘴里撬出团伙名单，将他们一网打尽，情节严重的肯定要关起来，不严重的拘留一段时间。 当然这个审讯的时间有点长，毕竟这么多人呢。 这不审不知道一审吓一跳，“怎么又牵扯杀人案了……” 郭东明心里嘀咕，看对面的犯人一脸的不善，敲敲桌子。 “你给我老实交代。” 犯人叫朱向前，无业游民，靠偷窃生活，在团伙里是最底层。 赵章和郭东明都没想到他居然敢杀人，只是寻常审一审。 只是审问的时候赵章看到他比别人更加躲闪。 说实话偷窃进所里，只要金额不高，没多久就会被放出去，很多小偷都是n进宫。 进的多了也就没什么所谓了，面对他们的审问老老实实回答就是了。 但是这个朱向前反应不对，所以他示意郭东明加强盘问。 没想到就问出了一桩杀人案。 犯人还不止朱向前一个。 据朱向前所说参与的一共有三个人，朱向前是一个，另外还有两个人一个叫金大彪，一个叫冯壮烈。 朱向前偷金大彪的钱被金大彪抓住两人才认识的，而金大彪和冯壮烈认识，金大彪说他和冯壮烈从小玩到大。 金大彪没把朱向前送去派出所，又时不时给他带点酒肉，他和金大彪就慢慢熟了起来。 他也就知道金大彪是杀猪的，他那么壮实，煞气那么重也就有了解释。 至于冯壮烈，没什么正经工作，偶尔看到他摆地摊。 第177章 三年前，金大彪和冯壮烈突然找到他，要他一起去人家家里偷钱。 他能撬门撬锁，金大彪和冯壮烈不会，所以他们才会拉他入伙。 金大彪告诉朱向前那户人家有几十万的现金，他占大头，他和冯壮烈两个人占一半。 几十万啊，他分到一半后半辈子都不用再去偷钱了。 他犹豫了没多久就答应了，三人开始策划如何将钱弄到手。 因为那第二天就要把钱存到银行里，时间很紧迫，他们没多少时间商量，那天晚上他们就动手了。 “我当时以为只是偷些钱，没想到他们两个会杀人。” 他撬开锁，金大彪和冯壮烈就进去了，他们是偷钱当然要悄悄的。 但是金大彪和冯壮烈两个弄出了声音。 “男主人醒了过来，看到正在找钱的金大彪立刻就叫了。” 女主人被吵醒睁开眼的时候金大彪已经一刀捅死了男主人。 下一秒刀就架在了女主人的脖子上，金大彪威胁她，让她把钱交出来，不然他就杀了她的孩子。 女主人就打开隐藏起来的一扇门，露出里面的保险柜。 保险柜打开的那一瞬间金大彪就给女人抹了脖子，他和冯壮烈开始装钱，装完钱在房子里寻找贵重物品。 “那个小男孩开门想要去厨房倒水，刚好看到了我和冯壮烈，冯壮烈捂住了他的嘴，他把刀给了我。” 朱向前颤抖着，他只是个小偷，从来没想过杀人，但是他不想死，他只能成为共犯。 他杀了男孩，冯壮烈进屋杀了他的弟弟，就连他们家养的猫都被杀死了。 第157章 坑死养父母的养子（36） 事后他们没有分他五成，而是给了他一叠钱，刚好一万块。 他打不过他们，更不敢反抗，那一万块在这三年里陆陆续续花完了。 他最近才重操旧业，没想到还没干几件就进了派出所。 “这些年我脑袋里还会反复重复那天的画面，也是因为这样我才进了好几次医院。”才在三年时间里陆陆续续把一万块钱花光，需要重操旧业。 这就是报应吧。 朱向前说完如释重负，前所未有的轻松，等待着他们的审判。 他们反复盘问过朱向前，确定他是那起一直没破掉的严家灭门案凶手之一，然后叫黄浩峰进来为金大彪和冯壮烈模拟画像。 画好后让朱向前辨认，朱向前又不是记性好的，看了几遍都不太确定。 他们就按照朱向前提供的金大彪和冯壮烈的个人信息去找。 他们不可能在原地等着让他们抓，但是总有人记得他们的样子。 金大彪是村里的杀猪佬，十里八乡要杀猪的都会请他过去。 对他有印象的人还不少，所以金大彪的长相很快就确定下来了。 冯壮烈就有点棘手了，金大彪杀猪他又不去，他自己摆小摊，摊贩是流动的，顾客就更别说了，没人记得他的样子，他们也找不到那些摊贩或者顾客。 而他们去两人老家，他们老家的人都说不记得了，显然是在袒护他们。 黄浩峰：“我们只是要他们协助调查一桩案子，请你们配合。” 因为黄浩峰需要画模拟画像，所以这次是他和赵章一起行动。 村长：“不记得了，都说不记得了。” 紧接着村里的老人纷纷附和着，“不记得了，他们两个很多年没回来了。” “谁知道有没有死在外面。” 这句话让众人安静了下来。 一群人散了之后，赵章没有要走的意思，他走向一个小孩。 他从包里拿出两颗糖在小孩眼前晃悠。 小孩瞬间就被糖吸引走了注意力，想要伸手去抓，被赵章收了回去，“你认识冯壮烈吗？” “你认识我就给你一颗糖，或者你知道跟你差不多，或者比你大几岁的哥哥姐姐认识他，我也给你一颗糖。” 赵章还又在小孩面前晃悠了一下糖。 黄浩峰看着赵章认真诱哄孩子的模样。 黄浩峰：“……” 小孩：“我认识！” 赵章看向黄浩峰，让他拿画。 黄浩峰将他根据朱向前的描述绘画出来的冯壮烈展开让小男孩看，小男孩看了之后连连摆手，“不是这样不是这样，他的眼睛是这样的。” 他两只手指拉放在眼角往下拉。 “还有还有他嘴巴有这么大。”他比了一个碗口大的嘴巴。 黄浩峰看向赵章，小孩子的抽象描述他可画不出来。 赵章让小男孩把认识的人叫过来，他把两颗糖都给了小男孩，看向大一点大概有十三四岁差不多的孩子，指着画，“这是冯壮烈吗？” 得到他们摇头的答案，赵章也不急，“你们要是能帮他画出冯壮烈的样子，我这两包饼干就给你们。” 赵章掏出来的饼干并不少，一包有二十块，两包就是四十块，他们分着吃都能吃很久。 两个小孩露出渴望的眼神，“好。” 为了两包饼干他们非常卖力，想尽办法描述，还是黄浩峰自己受不了了，改成他问他们答，看起来似模似样的。 黄浩峰也开始动笔画画了，因为要让俩小孩认一认人，赵章没把饼干给他们。 画画改改，给两个孩子看过后，又修改了一下，如此反复三次，最后确定没啥问题，赵章也把饼干给他们了。 他们得到饼干后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吃了一块后剩下的带回家了。 赵章和黄浩峰收拾准备离开，一位大娘凑了上来，“你们找金大彪和冯壮烈，是不是他们在外面惹事了？” 冯壮烈小时候还好一点，长大一点就跟着金大彪，那是越混越浑，不种地不干正事，还赌牌。 “我早就说了，他们啊，早晚要出事。”大娘一副早已料到的模样。 “大娘你看看这是金大彪和冯壮烈吗？” 大娘看到画像就想跑被手脚敏捷的赵章给抓住了，“大娘你长的就是一脸爱国相，有个词不是叫相由心生么，你心里肯定更爱国，一定非常乐于帮助我们警方，让整个华国蒸蒸日上，大娘你帮我们看看这画像，我们会记得你的功劳的。” 没有领略过赵章戴高帽的黄浩峰：原来你是这样的小李。 爱国这方面在华国那是一呼百应，赵章一喂一个准，大娘根本挡不住这么结实的糖衣炮弹，连连说着，“我仔细瞧瞧我仔细瞧瞧……” 她这不是背叛村里，她这是为了国家为了人民。 大娘抬头挺胸，接过画像，看的非常认真，还努力回忆了一番，才开始挑毛病，黄浩峰也在她的描述下再次进行了修改。 金大彪和冯壮烈的模样经受住了大娘目光的考验后，他们带着画像回了所里。 他们对金大彪和冯壮烈两人展开进一步调查，两人被确定是犯罪嫌疑人，又符合逮捕标准，同时下落不明，达到了通缉要求。 两人的画像开始在系统里传送，各地张贴起了他们的画像进行通缉，然后就没赵章他们什么事了，毕竟这样的抓捕不是一天两天能结束的。 不过人没抓到不耽误他们分析。 郭东明已经琢磨很久了，心里有一肚子疑问，现在有时间了那不得说一说。 “据朱向前所说金大彪和冯壮烈弄出动静惊动了男主人，金大彪才杀了他。” “但偷东西都是偷偷摸摸的，就算没有经验也会小心翼翼不制造出动静。” 这一上来就把人弄醒了，他感觉是金大彪和冯壮烈有意为之。 他们两个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严家一家四口。 最明显的证据就是严家小儿子没有醒，如果只是偷东西他们根本不必杀了他。 而且偷东西带刀，他们俩大男人还怕有人对他们做什么吗？ 所以这不是一场激情杀人而是有预谋的谋杀。 黄浩峰赞同郭东明的观点，“两人意外得知严家有一笔巨款，刚好金大彪又认识朱向前，财昂动人心，于是他们找上朱向前一起合作。” “只是我有一点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杀了朱向前？” 共犯并不牢靠，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 就像现在，他们不就知道是金大彪和冯壮烈伙同朱向前做下严家灭门大案。 郭东明也想不明白，要是怕在严家杀了朱向前暴露自己，他们也完全可以在离开严家之后行动，为什么就要留下朱向前的命？ 陈夏在一旁嗑瓜子，她不处理这些案件，脑子也跟不上，在一旁听听就是了。 苗承钧是新人，他家里人说了让他多听少说话，他就抱着杯子，想说话就给自己灌水。 赵章停下笔，抬起头，“只有一个可能，他们不担心朱向前暴露。” 朱向前为人胆小小心，利益的确让他眼红参与了这起灭门案，但是他起先并不知道。 在他成为共犯后他只会更加龟缩，而一万块钱对一个普通人来说已经很多了，朱向前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够他花很多年。 第178章 就算他娶媳妇，也不会在短时间内把钱花完，这对他们来说已经够了。 郭东明毫不犹豫的否决了，“这怎么可能，暴露了就会像现在一样被通缉，像邱刚强，以为自己杀了人就在工地里打工，活动范围就那么一点，生怕被人认出来。” 他们不可能不担心他不暴露，除非…… 郭东明和黄浩峰对视了一眼。 “不，不会吧。”郭东明不太确定的说。 陈夏不满：“什么不会？别打哑谜。” 最讨厌这样好端端让人知道一半藏一半的。 “他们为什么不担心朱向前暴露？” 陈夏舍弃郭东明看向赵章，苗承钧也看向赵章，落到他脸上又不好意思的移开了。 那件事情他能记一辈子。 赵章：“我猜他们逃港了。” 内地管不了港城，朱向前暴露了也无所谓。 “他们留着朱向前应该是想要让人知道他们曾经犯下的事情。” 在他们眼里这不是犯罪，是他们的功勋。 “他们就该被绳之以法。”苗承钧大声道。 陈夏怜爱的看着苗承钧，这孩子，还年轻，想法还有些天真。 郭东明和黄浩峰没理苗承钧。 黄浩峰提出：“他们既然是已经预谋好了，其实可以不用带上朱向前。” 为了一个人见证，增加灭门难度，这不符合常理。 赵章：“有没有可能朱向前是被他们钓上来的？” 很早之前他们就盯上了严家，不一定是因为那笔巨款，或者说那笔巨款让他们提前了计划，准备在那个时候动手。 “撬锁也是一门技术活。” 起码金大彪和冯壮烈看起来是不会的，于是物色了胆小的扒手朱向前。 也可能他们不是想拉朱向前入伙，而是想跟朱向前学技术。 只是那笔巨款等不得，让这场灭门惨案多了一个参与者。 郭东明几人：那这个朱向前还挺倒霉。 一个小偷干的好好的，被迫成了杀人犯。 不管如何这案子就只能停在这里了，他们的猜测也没办法被证实。 * 港城 金王虎从床上爬起来，将身边的女人毫不留情的推开，女人被推醒了不高兴的咕哝着，看到金大彪的脸色又咽了回去。 穿好衣服去楼下买了两碗皮蛋瘦肉粥和两根油条，“彪和吃早饭了。” 金王虎看到早饭又皱眉了，到港城三年了，刚开始还觉得港城就是不一样，早饭都比他们讲究，但是吃了一段时间后他有些想老家的饭了。 不过他想在港城过好日子，牺牲一点也是应该的。 他有几十万块钱，在这边可以过上以前地主老财一样的生活。 第158章 坑死养父母的养子（37） 他想的很好，他在港城也的确过的很滋润，但滋润的同时钱也飞快缩水着。 只是三年时间几十万就被他花销一空，他把那些带过来的东西也都给典当了，现在就剩下两万港币。 在港城两万用不了多久的，除非去深水埗、观塘那些贫民窟，两万可以用久一点。 这让过惯了好日子的金王虎怎么受得了。 他没滋没味的吃完皮蛋瘦肉粥，把两根油条都吃了。 没吃到的女人心里偷偷翻了个白眼。 金王虎没管她，掏了钱就让她走。 到了港城了解到这边的社团，他想过加入社团，他觉得他这样的迟早能混个老大当当，但是在这边跟老家不一样，他势单力薄，而且在这边杀人太常见了，混社团每天不知道死多少人。 他杀那么两个算个屁，再说了他有钱没必要跟这些人一样，有今天没明天。 只是他也只会杀猪，不混社团，他又不想杀猪，在这边一直没什么正经事干，坐吃山空。 金王虎揉着脸，“看来还是要回内地。” * 赵章难得准时下班，今天正好是星期六，他没急着吃饭而是先了回住处，把自行车停好出来去小卖部打电话。 合平市 学生放学早，文具店这会儿挺清闲的，王英就架了桌子，将菜端上桌。 “老公，珍珍吃饭了。” 李超启在前面看店，李臻在楼上写作业，听到喊话就过来了。 纺织厂现在半死不活的，上半年就提出买断工龄和鼓励停薪留职，王英之前就已经和丈夫商量好了，这个消息一出来，她就去厂办让人加到了第一批名单里面。 弄出去不好办，加进去人家乐意的很，这样就相当于他们手里有一个留在厂里的名额，还能捞些好处。 王英买断工龄，拿到了三千多块钱，有了这笔钱她找厂里买下了他们住的那套房子。 王英舍不得搬走，那里虽然算不得好，但是承载她和丈夫以及孩子们的欢乐和苦恼。 当时是很舍不得，不过现在在这边住也住习惯了，他们就没有再两头跑。 而且一起来就开门做生意不要太舒服。 这家店他们也暗地里买下了，所以拉了电话线，毕竟还要联系厂家往这边寄货，有台电话更方便，有了它，大儿子也更好往家里打电话。 “嘟――嘟――嘟――” 李超启起身去接电话，“谁啊？” “天赐啊，你咋给家里打电话了？” 天赐两个字一出来李臻饭都不吃了，放下筷子人嗖的一下就窜过来了。 “哥哥哥……” 李超启大儿子的话没听到尽是听到小儿子这边一串哥了，叫他瞪了小儿子一眼。 “你等会儿不行啊？” 李臻两只脚都没停下来，看着就很急，不知道还以为憋得慌。 他无视了爸爸的抱怨，“爸你和哥说完了吧，给我给我。” 他就说了几秒钟，说完个屁，李超启服了这个眼里只有哥的小儿子了，“先给你先给你。” 李臻一拿到电话，“哥~”声音都变夹了。 只是他现在正在变声期，这夹起来……可以想象一下公鸭嗓夹了一下的声音。 那一头赵章嘴角不自觉的翘了起来。 “珍珍，有没有想哥哥？” “想啊，哥我可想你了，我跟你说我想跟你讲电话刚刚爸爸还瞪我。” 被告了一状的李超启：“……” 他到王英身边告状，“你瞧瞧你儿子。” 王英：“像你。” 李超启咕哝：“什么像我，我才不这样。” 王英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一下。 李臻捂住电话，“爸妈你们说话能不能走远一点，吵到我和哥哥聊天了。” 李超启：“……” “我们很小声了好不好，我们也要和你哥说话的。” “你俩先去吃饭，好了我叫你们。”李臻还手背对着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去。 “你还安排起我们了。”李超启翻了个白眼。 王英揉揉小儿子的脑袋，“行了，让他和天赐聊吧，你又不是没看到他整天念叨，还数着日子，等着他哥放假。” 就像妻子说的那样，李超启也就没和小儿子计较只是他刚转身又听到小儿子告了自己一状。 李超启：“……” 李臻完全没有考虑李超启的心情，和赵章叭叭叭讲着学校里发生的事情。 “哥我这次考了全校第二，就差一分，下次我努力考全校第一。” “我可是你弟，我一定不会拖你后腿，以后我也考华国人民公安大学，咱们就是警校双雄。” 赵章：“那个时候我就毕业了。” 李臻：“啊？！”他忘了，他还想跟哥一个学校的。 赵章：“你可以想想你喜欢什么，考到b市来。” 李臻立刻又有了精神，“那我肯定要考到b市的，哥你在那么。” “哥，我跟你说我们学校有同学谈恋爱了，哥你有没有？哥你还没毕业，不兴给我找嫂子啊，我都没准备好。” “不过哥你要是真喜欢，我也会喜欢的，我哥眼光没得说。”李臻那口气，我哥天下最优秀，我哥啥都好。 赵章又讲了一点所里发生的趣事，李臻再讲一下学习，两人是没有好的时候了。 李超启不得不过去抢电话，“你给你哥省点电话费吧。” 此话一出李臻只能快速简单的把话说了，然后依依不舍的将电话给李超启。 李超启关心了赵章几句电话又被王英要走了，王英说完就挂电话了。 李超启：？？？ “我还没说完。” “你还有什么说的，赶紧过来吃饭，饭都凉了。” 王英都这么说了，而且大儿子在小卖部打电话，现在估计也已经走了，再让他回来多麻烦。 李超启只能遗憾的去吃饭了，吃饭的时候看着小儿子，“你话太多了。” “你这是嫉妒我哥跟我好。” 李臻抬头挺胸，骄傲的哼了一声，这是你嫉妒不来的。 第179章 李超启：“吃你的饭吧。”还我嫉妒。 我怎么会嫉妒。 我等你上学了给你哥打电话。 晚上躺床上，王英听到他这么说，“你几岁啊还跟珍珍计较。” “是他跟我计较。”李超启感觉自己很冤枉。 “你是我老婆，不能老站在他那边。” 王英受不了，真是，年纪越大越幼稚。 “你想这些不如想想下一家分店开在哪。” 靠着大儿子全国高考状元的名头他们状元文具店名声一炮打响，他们就是稳扎稳打，买一间铺子开一家店这几年也开了八家了，越到后面越快。 这才三个月，存款又要多起来了，他们可以再物色开分店了。 李超启变得正经起来，“我已经在问了。” 开哪其实挺好选的，文具店么就开在学校门口，主要是看那些学校有没有人卖文具，有没有铺子在卖，不然早就确定下来了。 “咱们这扩张速度太慢了。” 他看了好几所学校门口都已经有文具店了，他们要是不加快脚步，都让别人开了。 “这没钱也没办法。”王英对自家财政了如指掌，自然知道这文具店虽然看着不起眼，但赚起钱来一点都不含糊。 别人要是发现这里面赚头大，本钱小，他们再想扩张就没那么容易了。 所以要开分店就要趁现在。可还是那句话，没钱。 “睡觉睡觉。”这种没办法的事情还是别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了。 王英睡了，李超启还没睡，一直琢磨这件事，他还想过借钱开，只要店开起来钱很快就能还上，但是他没有有钱的亲戚朋友，借一圈也顶多能开起来一家。 这还不如等一等，自家就能攒够钱开一家了，何必借钱那么折腾。 但是不趁早多开几家他又不甘心。 他想来想去，想了好几天给大儿子打电话。 赵章听到他想多开分店没有资金，“爸你贷款好了，银行都有任务，不难办的，你和妈又有那么多房产，肯定能贷出来不少，有了这笔钱你就能快速扩张了。” 赵章还强调了一下把铺子买下来，开文具店再赚钱也没有房价涨的快。 也就是现在福利房没有取消，更没有什么限购令，房价没有多大的增长。 “知道了，现在家里开的文具店都是自家的铺子。”李超启一直记得别人开了铺子，好好的给房东赶出去，让房东自己开了。 李超启琢磨贷款的事情，赵章找了报纸看了相关政策，汇总起来寄回了家。 郭东明：“你要是有困难就张个口。”做人不能脸皮太薄。 他掏出钱塞赵章手里。 赵章愣了一下，联系了郭东明刚才说的话很快就想到他这么做的原因了，他把钱还给他。 “我不缺钱。” “对，你不缺钱，是我怕老婆发现，攒你这。”郭东明觉得自己相当的机智，保住了赵章的面子。 他这样的前辈不多了。 “你这一声郭哥，没白叫。” 赵章：“……” “你真的误会了。” 郭东明一溜烟跑出去了。 陈夏就在旁边吃瓜，“你郭哥的心意就收了吧，反正也要还的。” 赵章：“我是实习，但我真的不穷。” 但是好像没人相信他，苗承钧还想请他吃饭。 赵章：大可不必。 他就等着发工资了把钱还给郭东明。 * 金王虎到了内地，看到这片依旧落后的土地，眼里闪过一丝伤感。 招商办的工作人员：“我们这边不及港城发达，但是自从改革开放后就大搞经济建设，像是港城的傅博生傅先生，温领宪温先生等等都在我们深市进行了投资。” “我们这边还是有很多值得金先生投资的项目。” 金王虎学着港城那些富豪装深沉，没有什么表示，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你先带我去看看你们这里的工厂。” “金先生您是做什么行业的？” 招商办工作人员只知道金王虎是今天到深市的港商，其他实在不了解，金王虎又没说想去看什么厂，他只能主动问了。 第159章 坑死养父母的养子（38） 金王虎不懂怎么看厂，做什么的却是编好了，在港城他听都听多了。 招商办工作人员也没有怀疑，只是给他介绍了深市第二纺织厂。 然后带着他去看厂，深市第二纺织厂遭受私人厂子的冲击已经入不敷出，停掉了大半机器，只留下了两条生产线。 工厂的一部分工人正在生产线上工作。 厂领导在一旁给金王虎做介绍，“我们纺织厂工人都是现成的，设备更是去年换新的，生产出来的布料会向b市、s市、h市供应。” 直接点了几个省会城市，表明纺织厂的重要性，只要金王虎接手过去就是会下蛋的金母鸡。 招商办工作人员适时敲边鼓，“那为什么会运转不良？” 要是那么好，肯定是用不着把好好的厂子卖给外商。 “还不是买了这批设备，我们本来计划做大做强，超越第一纺织厂，但是新生产的布料没有得到群众认可，这买机器又花了不少钱，一时间就周转不开，成了现在这样。” 厂领导说了个厂子致命，但对外商购买厂子不算问题的问题。 招商办工作人员：“港城的衣服流入内地后受到了人民群众的热烈欢迎，如果您能把厂子买下来，我们相信您一定能让它起死回生。” 他说的金王虎都心动了，只是他做不来服装，也没那么多本钱。 招商办工作人员看到他心动就知道有戏，给厂领导使了个眼色。 厂领导搬出了厂里的辉煌事迹，唠了大半天邀请金王虎去酒楼吃饭，边吃边聊。 金王虎乐见其成，他才不耐烦厂领导啰嗦，能有好吃的他还能坚持坚持。 * 汶河街派出所 赵章看着陈夏总结出来的伪装心得。 陈夏将身份证给来取的人后说：“伪装还是要多实践，看理论只不过是纸上谈兵。” 赵章：“先看看。” 陈夏也没再多说，言尽于此。 然而中午赵章吃过饭一直没回来，陈夏午休醒过来也没见到他人影。 “这个小李去哪了？” 郭东明：“肯定被你吓跑了。” 陈夏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体会。 “李哥不会这么怂。” 苗承钧自从听了赵章来所里这一个来月的事迹后那是一口一个李哥，活脱脱一副把他当榜样的节奏。 郭东明都嫉妒了，他进所里的时候哪有这个待遇，还是工作了好几年才被人叫郭哥。 “你没事多学着点，别整天李哥李哥，还有你郭哥、黄哥、陈姐呢。” 我们可都是老警察，教你一点够你吃很久了。 陈夏：“别搭上我，我只能教他干文职。” 苗承钧只对办案感兴趣，一看以后也是搞刑侦的，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郭东明：“那也是他前辈。”好好的拆我台干啥。 “再过几分钟就上班了，小李咋还不回来？” 郭东明走到门口就看见背着一个大包骑车回来的赵章，“干啥去了？” “买了点工具。” 赵章停好自行车，背着包进了派出所，“苗承钧同志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李哥别客气，有事你说话，我苗承钧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苗承钧胸口拍的邦邦响。 赵章：“……” “少看点武侠小说。” 他把包放下来，“我想你给我当个模特。” 陈夏立刻凑了上来，“你中午是去买工具了啊，让我看看你买了什么。” 赵章拉开包把东西摆上桌，郭东明看到那把剃刀，“你这是要给小苗剃毛啊，这要不让我来？” 郭东明跃跃欲试，显然之前帮赵章剃毛还没过足瘾，别说赵章不给他剃了，就是他那毛还只是毛茬子。 这会儿要剃苗承钧的他可不就积极了。 苗承钧：？？？ “剃，剃毛？”他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惊恐的看看郭东明又看看赵章。 他现在把话收回来还来得及吗？ 赵章：“别听你郭哥瞎说，剃毛又不需要练，你脸借我用用就行了。” 苗承钧悬着的心顿时放下了一半，剩下一半是对要化他脸的忐忑。 苗承钧成了工具人，赵章化，陈夏在旁边指点，郭东明和黄浩峰在旁边凑热闹。 还是有案子了，人才少了一点。 赵章进步的很快，陈夏直夸他有天赋，她没什么好教的了。 苗承钧看着镜子里跟个女人一样的自己，又新奇又陌生，“你们说我这么回家会怎么样？” 几天工夫陈夏已经领略了苗承钧奇葩的脑回路，但是听到这话还是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让你的老母亲老父亲省点心吧。” 第180章 他们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赵章更直接，“你是缺一顿打吗？” 苗承钧：“……” 苗承钧不得不放弃这个想法，洗掉了妆容。 然后手臂又贡献出去给赵章化伤疤，陈夏看了一眼，“我已经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 为什么世界上有这样的人，一学就会，还能举一反三精益求精，完全不给其他人活路啊。 陈夏仿佛已经看到一个会伪装、能查案、能做法医鉴定的全能警察。 “还好有一点你不会。”追踪物品。 那是警犬干的。 就是这么硬挑出来的毛病，好像不太好安慰自己。 陈夏眼不见为净，一到点就溜了。 赵章和苗承钧都走不了。 要下班了刚好接到一通电话，赵章带着苗承钧去买了点吃的，赶往现场。 一到现场就看到在那边主持的郭东明，他把包子塞他手里。 “这会儿还有包子呢。”郭东明惊讶了一下，就在一边啃包子。 赵章则是认真的看着这栋漆黑的平房，火已经灭了，空气里还弥漫着烧焦的味道。 左边没有人家，右边的房子和平房隔了一米半，中间种了一棵树，因为着火树叶都被烧掉了一些。 好在今天没有大风，不然它和右边的房子估计都不会好。 要是右边的房子着了它旁边的房子也逃不了，毕竟它可没有树夹在中间形成隔离带，那损失可就大了。 “起火原因知道了吗？” 郭东明解决掉最后一口包子，“刚灭完火，还没来得及。” 灭火当然要找火源，但是发现的时候房子已经着了，到处都是火，也没那个时间查看了，把火扑灭要紧。 “我进去看看，你带着小苗问问目击证人。” “行。” 分好工，赵章带着苗承钧寻找起火时的目击者。 看到着火的人不少，都围在周围，赵章带了一下苗承钧然后分开问。 很快就找到了刚起火的目击者。 “我刚要进门就闻到一股烧焦味，往老秦家一看就看到这火噌的一下就烧起来了，这火怎么都扑不灭。” 正常的火肯定不会扑不灭，也不可能烧那么快。 赵章心里有了数，“你有看到有什么可疑的人在这周围吗？” 目击者何呈摇头，“那倒没有，光顾着帮忙灭火了，现在又是饭点，很多人都在家，我拿个盆接水的工夫其他人已经端着水出来了。” 赵章：“这住的是谁？他家几口人？” 在旁边吃瓜的大娘撇嘴，“不就是秦老三，他家里啊就他一个。” “这个秦老三克父克母克兄弟，全家就剩下他一个了，说不定是他自己不想活了，想要一把火烧死自己。” 何呈：“王婶儿你这是封建迷信，警察还在这呢，再说了烧死自己得多疼啊，啥死法不好要烧死自己。” 王婶子看看赵章还是收敛了一些，咕哝：“我又没说假话，秦家不就剩下一个秦老三。” “秦老三现在在哪？你们有看见他吗？”是不是房主还是挺明显的，赵章看下来一个都不是。 何呈奇怪，“秦老三不在家吗？往常他这个点都在家里。” 赵章皱眉，难道这又是一起杀人案。 “秦老三名字叫什么？” “就叫秦老三。”因为排行老三，家里前面两个没留住就没给他起别的名字，怕起了也留不住。 后来秦老三父母进山意外没了，倒是以为要留不住的秦老三一直活到了现在，要是秦老三都不在了，秦家可就绝后了。 赵章问何呈答很快就弄清楚了秦老三的基本情况。 秦老三父母在他十二岁那年没了，他的叔叔舅舅都没管他。 这间平房是秦老三父母在世的时候建的，他们没了之后秦老三的叔叔不是没打过主意，但秦老三是十二岁，不是三岁，有劳动能力，村里为他做主，这房子也就保了下来。 破封建迷信很多年了，大家明面上不说，但私底下没少嘀咕，觉得秦老三命不好，所以没人靠近秦老三。 秦老三至今是个光棍，家里也没什么钱，唯一值钱的就是这平房了。 四间大屋子，他自己一个人住，在每家每户都是几十口人的情况下是非常让人嫉妒的。 但这十多年都没动静，不至于现在下手。 何况一场大火什么都没了，这损人不利己的，脑残了都不该干出这样的事。 赵章让苗承钧留在外面看住这里，别让人进来，自己进了火灾现场，走到郭东明身边。 “有没有什么发现？” 郭东明指着柴房，“起火点在这里，泼了油，加上这么多好烧的柴禾，非常的好烧，火势很大，所以哪怕及时发现也没有将火灭掉。” 赵章看着烧的不成样的柴房，一边寻找线索一边说：“屋里有没有看到尸体？据目击者何呈所说这是秦老三的房子，他这个点现在应该在家里。” 郭东明摇头，“没有尸体。” 赵章：既然没有尸体，这个秦老三为什么没有回来？ 赵章搜寻了一遍，的确没看带秦老三的尸体。 秦老三是否活着还待定，最好尽快找到他。 第160章 坑死养父母的养子（39） 赵章：“秦老三常去的地点有三个，田里、山里和水库。” “田里最近，我们先去田里看看。” 田地离这里不远，他们就没分头行动了。 两人由村长带路到田地头看了一眼，没看到秦老三他们就返回然后组织人上山，水库也在山上。 天已经黑了，秦老三要是在山上还没下来，很可能是遇到危险了。 虽然村民们不是很乐意，但是村长出面，加上秦老三是村里人，每家每户都出了一个人。 “秦老三！” “秦老三。” 众人一声接一声的喊，一路喊到了水库。 秦老三从水里钻了出来，“你们找我？” “你怎么在这里，你家都被烧了你知道吗？” “你没事就好，我们之前还以为你被烧死在房子里了。” 村民们七嘴八舌，各说各的，场面一度混乱。 赵章手肘捅了捅郭东明，示意他让村长说话。 郭东明：你自己来不就好了。 不过郭东明还没有说村长就发话了，村长的威信在大家也都安静下来了。 “秦老三找到了，大家就都先回去，有什么事警察会问的。” 这会儿众人才想起来他们不是村里一伙人来的，还带了两个警察。 “我家里婆娘还等着我，我先走了。” “一起一起，山里头黑漆漆的，还能互相看着点。” 呼啦啦一群人都往山下走了。 秦老三后知后觉，“我房子烧了？” “我的房子……”秦老三二话不说穿上鞋子往山下跑。 村长叫都叫不住，他只能讪讪的看向赵章和郭东明，“秦老三就是这样。” 赵章正看水库，郭东明回了村长，“理解，毕竟家被烧了。” 他和村长又东拉西扯，看到赵章给他打手势，他才说：“既然秦老三找到了，我们也下山吧。” 三人从山上下来，就看到苗承钧死死拦住秦老三，看到他们大喊：“郭哥李哥我没让他进去。” 郭东明：“你进去也没什么用，只会破坏现场，你先到别人家借住，明天我们还会到现场来勘察。” 天黑了，光线妨碍调查，或许明天会有新进展。 “我的房子我的房子……”秦老三像是没听到一样喃喃着。 “房子是他父母建的，是他唯一的念想，你们不要怪他。” 对他们说完，村长又对着秦老三说：“秦老三今天你就住我家，走走走。” 赵章望着他们离开，郭东明脑袋凑过来，“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在水库的时候这个秦老三从水里爬上来，要说抓鱼他什么都没看到，要不是抓鱼他下水库干什么。 天都这么黑了，他还不回家，偏偏他这一晚家里房子就被烧了，天底下有这么巧的事情？ 苗承钧默默凑到他们身后，但是他那么大一个人，很难让人忽视。 郭东明目光瞟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没说，看向赵章。 赵章：“没有。” “我想到的郭哥你都想到了，我没想到的郭哥也想到了。” 郭东明：“……你别这样，我害怕。” 你上次给我戴高帽的时候还是我给你我宝贵的笔记本。 赵章微笑，“我说真的。” 郭东明：我信你才有鬼。 “小苗你在这里守着，明天一早我过来。” 郭东明一分一秒都不多留，直接溜了。 苗承钧没这个意识，“李哥你在这守一会儿，我给家里打个电话。” 第181章 赵章挥挥手让他去了，他则打着手电筒望着秦老三家。 苗承钧很快就跑回来了，“李哥我好了。” 赵章将包里吃的给了苗承钧，“饿了就吃，困的话就嚼一嚼茶叶。” “知道了李哥。”苗承钧回答的响亮又干脆，显然对第一次通宵加班守护现场这件事十分乐意。 赵章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轻人啊。 赵章回去睡觉了。 早上过来的时候郭东明已经过来了，“你也给小苗带早饭了啊。” “既然他吃了，咱俩分了。” 苗承钧就看着他们两个人瓜分了本应该属于他的早餐。 其实我还可以吃一点的。 郭东明吃完包子，“我已经查看过了，在那边发现了一个脚印。” 郭东明带着赵章查看最新发现，赵章估摸着脚印大小，43码，应该是个男人的脚。 赵章看完又进了秦老三的屋子，东西都被烧掉了，连屋顶都没了，只剩下墙壁，地上是房梁被烧了之后掉下来的瓦片。 他在瓦片上行走，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 忽然一道折射的光射进他的眼睛，赵章下意识一挡，往后一退，根据光的折射找到了被瓦片掩盖，只露出一角的镜子。 赵章走了过去，拨开瓦片，镜子大半块碎片露了出来。 赵章将镜子放到了袋子里，之后就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赵章和郭东明去村长家，“秦老三呢？” 村长：“他一大早就走了，他没回家吗？” 郭东明：“我们没在现场看到他，除了家里你知道他还会去哪里吗？” 这起案子是人为的话秦老三个人关系就是案子的突破口，还是要先找到秦老三。 村长还真不知道，村里那么多户人家，他事情多的很，秦老三又不是个会往他跟前凑的，他也就没太注意。 村长喊他媳妇过来，“秦老三没回家，警察问他平时会去哪里，你跟他们说说。” 村长媳妇：这倒是想起我来了，都没见你好事记着我。 “秦老三平时除了地里山里跑，还会把菜运到菜市场去卖，他家都烧光了，一分钱没剩下，肯定是去菜市场了，不然咋活？” “这菜市场就在balabala……” 村长媳妇说起来就没完没了，郭东明算是知道村长为什么把她媳妇叫过来了，话这么多平时一定没少跟村里人聊，这东家长李家短的可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郭东明不得不打断她，“你觉得秦老三是个什么样的人？” “能啥样？不就普通老百姓。”村长媳妇整不明白郭东明这问题。 “你们是不是觉得他惹事儿了？不可能，秦老三从来不冒头，也不和人吵架。” 赵章和郭东明对视了一眼，这问题就很大了，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就算秦老三觉得自己没有靠山，没有底气吵，但有时候火上头了是控制不住的。 当然也不排除有人天生比较能忍。 从村长家离开，郭东明说：“这个秦老三越查越感觉有问题。” 赵章扬了扬下巴，“先去菜市场看看。”现在下结论还是早了一些。 秦老三正在卖菜，菜都是地里砍回来的，已经卖出去小半筐。 赵章和郭东明来的时候他刚好完成一单，“秦老三我们有些事情想问你。” 秦老三抿了抿嘴，缩着脖子。 郭东明见状直接开问：“你最近有跟谁有矛盾吗？” 秦老三摇了摇头。 郭东明继续说：“我们在现场发现了油烧过的痕迹，还有目击者看到你房子烧起来的全过程，人为放火是跑不了了，你有怀疑的对象吗？” 秦老三又摇了摇头，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郭东明心累，“你要老实说。” “我不知道。”秦老三小声说。 赵章冷不丁的问：“你有喜欢的人了？” 郭东明：？？？你这问的什么问题，和这事有关吗？ 郭东明想要问候一下赵章的时候就看到秦老三脸慢慢的红了起来。 不是你真有啊，小李是怎么猜到的？ 赵章：“你喜欢的人叫什么名字？” “她叫竹惠。”秦老三嘴角勾了起来。 竹惠是隔壁村的，她父亲死了，由她妈带大，她是长姐，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赵章不知道竹惠是怎么样的人，但他合理猜测她应该也不小了，不然秦老三不会那么胆大的看上人家姑娘。 或许他现在还觉得他配不上。这不重要。 “她妈不同意你们两个在一起对吗？”赵章虽然是问，但对此很有把握。 秦老三看向脚尖，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 赵章心里了然，又问了一下秦老三其他问题，然后和郭东明走了。 郭东明：“你怎么知道他有喜欢的人？” “我在他家废墟里发现了镜子。”男人很少用镜子，秦老三这种只顾得上温饱的人更不会买。 但他家偏偏就出现了，只能是为了谁买的。 赵章和郭东明又去了隔壁村，他们没找竹惠，找的竹惠的弟弟。 竹惠的弟弟窝在家里，一见他们就眼神闪躲，鞋印都不用比对就能确认是他了。 赵章和郭东明将人带回去审问了，竹惠的弟弟哪见过这场面，坚持不超过一分钟就倒豆子一样都倒了出来。 竹惠有妈，但是她妈不太靠得住，干点活顶多只能养活她自己。 所以竹惠早早的就挑起了担子，哪怕上头有母亲，她也充当了长姐如母的角色，竹惠的弟弟妹妹都是靠她养活的，这一养就是将近二十年。 竹惠弟弟知道自己的好日子是因为谁，所以一次偶然的机会发现竹惠和秦老三的关系，他就想着破坏，不让他姐和秦老三在一起。 他去警告秦老三了，但是秦老三转头告诉了竹惠。 竹惠弟弟恨他告状，害他被他姐骂了，他姐以前从来不会骂他，都怪这个秦老三，这个秦老三还想抢他姐。 竹惠弟弟一不做二不休，带着家里的油就去秦老三家放了把火。 郭东明：“你那个时间过去是想烧死他吗？” “我没有，我看过了，他家里没人。”竹惠弟弟疯狂摇头，“我只是想烧了他的房子，他没了房子就不敢肖想我姐了。” 他怎么敢将人烧死？！ “我要是将他烧死我姐不得记他一辈子。” 记秦老三一辈子，说不定还不会再管他这个弟弟，他才不会那么傻。 第161章 坑死养父母的养子（40） 也就是说秦老三那个点不在家和竹惠的弟弟没关系，他只是准备作案，确定秦老三不在家后放火烧屋。 他们根据竹惠的弟弟的口供找到了作案工具，将证物和结案报告上交。 上交后郭东明怎么都不得劲。 这案子不复杂，破的也很快，但是那个秦老三疑点重重，他却不能查下去，能舒服才奇怪。 作为警察也没有随便查人的权力，郭东明郁闷了一整天才将这件事情放下。 他看看赵章，“你可真坐得住。” 郭东明感叹了一下，视线扫过赵章身边空荡荡的位置，“苗承钧呢？他今天又没来？” 赵章手里停顿了一下，不确定的说：“他可能在秦老三家。” 郭东明：？？？ “他在秦老三家干什么？案子都结了……”他应该在自己家，不知道请假，无组织…… 等等，他不会是…… 赵章和郭东明一起跑了一趟旺火村，看到了在那边死撑着不睡的苗承钧。 郭东明：“……”真有人这么轴。 幸好这次案子结的快，不然这小子能把自己熬死。 郭东明上前拍了拍苗承钧的肩膀，苗承钧瞬间站起来，就他那大动作差点把郭东明创飞了，还好他反应快，往后一闪，躲了过去。 “郭哥你来了（哈~），我没睡着（哈~），没人进入案（哈~）案发现场进行破坏。” 苗承钧末了又打个长长久久的哈欠，那眼睛都要眯起来了，看起来随时能睡过去。 他对着自己大腿狠狠掐了一把，又把眼睛睁开了，望着郭东明，一秒两秒“哈~”止不住的又开始打哈欠。 郭东明都不忍心告诉他案子破了有两天了。 “这里交给我，你回家睡一觉，明天再到所里上班。” “我没事，我还能（哈~哈~）还能坚持。” 苗承钧说话间眼皮重重的挂了下来，打都打不开了。 郭东明真怕他还没回家就在这睡死了，“小李……” 郭东明想叫赵章一起把人弄回去，一转头，“人呢？”那么大个人怎么不见了？ 郭东明将苗承钧弄回所里的工夫，那边赵章也登上山，到了水库。 微风将水面吹的泛起层层波澜，站在岸边能看到碧蓝的水中游来游去的鱼儿。 第182章 水库看起来没什么稀奇的，赵章却没有立刻离开，在水库边走了一圈，看到几个草笼子，应该是村民在这下的。 有枣没枣打三竿子，有鱼没鱼下个草笼子。 能有鱼虾进去家里还能添盘菜，没有也不费工夫。 看起来那天秦老三真的只是在这里摸鱼，只是没摸到而已。 赵章凝视着水面。 * 第二天，郭东明到所里，给自己倒水，倒好了将杯子放到桌上，敲了敲赵章的桌面，“昨天你去哪了？” 赵章一脸淡定的说：“我去附近逛了逛。” 郭东明翻了个白眼，你猜我信吗？ “你要注意我们的职权范围和执法程序。” 赵章点头，一副我什么都没做的样子，我很老实。 他下班了，刚好在旺火村，见那里的山水好去玩了一下有什么问题吗？没有哪条法律规定警察不能去山上玩。 还好郭东明不知道赵章的想法，不然得嘀咕：你小子这就是在钻空子。 赵章转了一下笔，昨天他还是下水了。 下水后没多久天就黑了，天黑了水里什么都看不见，他正准备上岸等星期天再来。 一颗石头落到了水里，过了几分钟又是一颗。 赵章已经悄然游到了岸边。 乌云飘走，月光从天上倾泻而下，那人背着光，晚上又比白天黑，赵章没看清脸，就听“扑通――”一声，人跳到了水里。 赵章爬上岸，在岸边等着，看着人探出水面换气，第四次的时候他隐约看见了脸，不是秦老三。 赵章不奇怪，虽然刚才那人下水的时候他没看清脸，但是身形还是能看出来不是秦老三的。 这一个两个大晚上的下水是干什么？ 难道水里有什么宝贝不成？ 赵章手里的笔停住了，还真不是没有可能。 不然天都冷了，哪怕水温比气温高一点，但从水里上来肯定会冷，就算再身强体健也难保不会生病，在农村生病了很多时候都是不愿意花钱，硬扛的。 不说昨天看到的那个人，秦老三冒着生病的危险都要下水，不正是说明了水里的东西值得。 就是不知道那人跟秦老三认不认识。 郭东明凑过来看到赵章纸上写的――秦老三――某某（√）（x）。 你小子，就知道你不会安分。 “你发现什么了，快跟我说说。” “小李，小李子，快跟你郭哥说一说。”郭东明勾住赵章的脖子。 赵章瞟了他一眼，让他自己体会体会。 郭东明体会了，继续：“小李子小李子……” 赵章：“。” 赵章便将自己去水库‘玩’意外发现有人天黑了下水，还往水里扔石头试探有没有人的事情说了一遍。 郭东明：严谨。 “咱俩下班后一起去玩你觉得怎么样？” 郭东明摩挲着下巴上过了一夜长出来早上懒得剃的小胡茬子，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陈夏：郭东明一个就够能整事情了，还来了个小李，咱们派出所是没有清净的时候了。 陈夏摇摇头，淡定喝茶。 苗承钧：“我能不能一起去？” 陈夏：哦，还有个凑热闹的，那可真热闹。 郭东明可不管陈夏什么想法，“小苗你会游泳？” 水库又大又深，不知道多少会水的淹死在里面，多带个人也能及时发现情况把人救上来。 听到他回答会，郭东明也不嫌苗承钧被赵章衬托的木愣不够灵活帮不上忙还会拖后腿（省略一百字），郑重的答应了。 正好今天顺风顺水，上午忙下午没什么事情，不用加班，正常下班。 三人都有自行车，直接骑到旺火村，把车子放村长家。 村长媳妇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这警察还挺有毛病，这下了班还到水库那边玩。” “啧啧。” 村长媳妇吃完饭就到村里的老槐树下和人唠嗑，这件事也成了村里人的谈资。 秦老三现在住在村里的老房子里，距离老槐树不远，出门就能听到，闻言变了脸色，急匆匆的向山上走去。 * 赵章三人在水库边，上山算热身了，郭东明三两下扒光衣服留下一条底裤跳到了水库里。 苗承钧跃跃欲试，但是还是看向了赵章。 “你在岸上等着。” 苗承钧脑袋瞬间耷拉了下来。 天边彩霞万丈，亮不了多久了，赵章没工夫管他什么心情，脱了衣服跳下水。 他深吸一口气潜到水底，没有氧气瓶，他很快就感觉到了窒息，浮出水面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往下潜。 水里能见度低，反复五六次也只查看了方圆一米。 时间和精力都耗在上游下潜上了。 赵章没有急，一如既往的往下潜水，他的手在底部摸索着，感到氧气要没了的时候他手碰到了一个东西，来不及多看捞起来游了上去，脑袋露出水面。 天色昏暗，最后一点霞光也消失了。 郭东明也从水里钻了出来，“不行，这么一会儿连条鱼都捞不到。” “回去了回去了。”后天星期天，后天再来。 赵章没说什么，他也不知道捞了个啥，要是什么石头之类的说出来不过是让人白高兴一场。 他游到岸边爬上岸，甩掉身上的水穿上衣服，东西顺手放到了口袋里。 郭东明也上了岸，小风一吹，冷的他打了个哆嗦，他更坚信这水库里有什么了，不然谁乐意挨这个冻。 “走走走，下山吃饭了。” 站在岸边连一滴水都没沾的苗承钧：“……我可以下去瞧瞧的。” “瞧个屁，当你眼睛是探照灯啊。”郭东明根本不想理他，给他后脑勺来了一下就招呼赵章下山。 下山路上郭东明还抱怨：“这破水库鱼倒是挺精，今天算是白来了，还说给我老婆带两条大鱼。” 他们走远了，秦老三从林子里走出来，往水库的方向看了一眼，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赵章三个人下了山，就从村长家领了自行车，骑车回去了，毕竟赵章和郭东明的底裤都是湿的，下山的工夫干了一些，但到底没全干，不是很舒服，所以直接各回各家了。 赵章回去后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出去吃了顿饭，这才从换下来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东西。 一块婴儿拳头大的玉佛玉佩便暴露在了一百瓦的黄色灯光下。 他碰到的时候只觉硬邦邦的，表面凹凸不平，摸着不像是石头就给捞了上来，还真没想到会是一块玉佛玉佩。 水库里怎么会有玉佛玉佩？ 他今天摸到了玉佛玉佩，秦老三之前就有可能也摸到了类似的物品，他喜欢竹惠想要和她结婚，所以就不断下到水库里，只是一场火灾让他暴露了出来。 赵章想到那天看到的人，那个人可能在秦老三之前也发现了这个秘密，也可能是秦老三卖了东西后被盯上，跟着到了水库。 不管如何这个水库看来是要好好打捞一番了。 次日赵章将玉佛玉佩带到了所里，郭东明找所长下了打捞的指令。 白天加氧气罐，效率比他们昨天高多了，很快就打捞出了一些金首饰、玉佩、杯子。 经过检测鉴定后确定是古董，还很有可能是陪葬品。 它们到了水库里只有一个可能，附近有一座古墓。 这下不得了，他们还没调查怎么回事呢，那些专家就一个个要往山里钻了，拦都拦不住。 他们陪着这些专家，根据风水学找到了古墓方位。 第162章 坑死养父母的养子（41） 经过一番搜查后，可以确定这里的确是存在古墓，而且古墓的一角坍塌了。 问过旺火村村长，在今年夏季曾经下过大暴雨，像是天空破了个口子一样往下倒，这一倒还是六天，之后也是阴雨连绵。 导致山里发生了小型泥石流，因为没有影响到当地村民，也就没多少人知道，有看到的也只是避开了。 而那些古董就是随着泥石流冲进的水库，将路上的泥土挖开还能找到滞留在路上的陪葬品。 之后的事儿就跟赵章他们没关系了，专家带着学生在那边探墓，还有专人将山围起来，不让人靠近，他们这几个汶河街派出所警察该回哪去回哪去。 他们靠近不了，秦老三和那个人也去不了。 “没想到能发现一座古墓，也不知道是谁的……” 郭东明想了想，历史没学好，只想到秦始皇汉武帝，不能再多了。 他表示：这种烧脑的事情还是留给专家吧。 郭东明目光落在赵章身上，“还没说你呢，居然有了新发现不分享，一直等到第二天才找我上报，你这种行为十分不利于我们所的团结，你说是吧小苗？” 还在兴奋自己办案发现了古墓的苗承钧：？？？ 第183章 “小苗你都当警察多久了，怎么还这么不稳重？”郭东明点名批评。 实习不到一个月的苗承钧仿佛在路边晒太阳却被踢了一脚的猫，一脸懵逼。 赵章静静听着，这是点苗承钧吗？这分明是点我。 他和郭东明混久了，完美的蹭到了他的优点――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 俗称脸皮厚，说我都没事，何况是‘指桑骂槐’的点我。 赵章还去帮郭东明倒了水，让他喝了继续。 郭东明：“……” “你们看看他。” 陈夏嗑瓜子。 黄浩峰都没理他，在那里画东西。 郭东明看到他们这反应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胸口中了一箭。 “这个世道，人心不古啊。” 赵章：“小苗你郭哥想喝你倒的水。” 苗承钧啥也不知道，赵章一说他就去倒水了，还倒的满满的，毕竟本来就有不少水了，郭哥想喝他肯定要加满。 郭东明盯着就差一点点就要溢出来的水，“能给我端上桌你也是个人才。” 苗承钧：“不敢当，小事儿。” 真诚是必杀器，郭东明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又过了三天，赵章和郭东明接到任务，前往市局。 郭东明找老熟人打听了一下，原来是那些专家探墓的时候发现后面两个墓室是空的，一件陪葬品都没有。 之后又发现了盗洞，根据盗洞的附近的植被判断它被打出来的时间应该不超过一周。 一周啊，又不是几年十几二十年，这么近的时间市局理所当然的盘算着追回了，除了追回最好把这条线给铲除掉。 因为赵章和郭东明是第一个发现不对劲，还找到了古墓的警察，加上郭东明经验丰富，赵章进入系统后成绩还不错，尤其是那起白衣女子连环杀人案，胜过市局优先抓获犯人。 两人就被市局看中借调了，同样在场，没什么成绩的苗承钧就只能待在所里。 陪葬品被取走不到七天，但流通的快的话很可能已经流入海外，所以一切都要快。 他们没打听到更多消息就加入了专项追回小组，然后向秦老三和赵章那天撞见的梁胖子了解情况，看能否有新线索。 梁胖子是跟着秦老三才发现水库里有陪葬品，不过，“我都是晚上去，之前听到过一点说话声，我还以为撞鬼了。” 梁胖子被吓的一天没敢去，但利益动人心，不还有一句话么，有钱还能使鬼推磨，何况鬼不可怕，可怕的是没钱。 梁胖子之后又去水库了，摸了几件陪葬品回来，被警方追回了。 梁胖子别提多难过了，他费了那么大的劲，皮都要泡烂了，什么都没得到。 既然他没有，凭啥别人能卖陪葬品赚大钱？ 梁胖子努力回忆，“我当时太害怕了，没有靠近，但是我记得那时候我看到了一张鬼面。” 也是因为这样他那天才更确信自己见鬼了，一直到警察上门他才醒悟过来，那天自己见到的不是鬼，而是人。 秦老三低着头小声说：“我不知道。” 郭东明不信，他不知道秦老三为什么不说，但是他会撬开这张嘴。 “你倒卖的陪葬品一共五件，去的次数一定不少，你现在帮助警方可以争取减刑。” 秦老三低着头默不作声。 郭东明继续鼓动，“你不想快点出去见竹惠吗？她弟弟进去了，时间比你长，不再是你们的阻碍。” “你勤劳肯干，竹惠也是个勤劳的姑娘，你们两个如果能在一起一定可以创造一个幸福的家庭。” 郭东明说这些话的时候赵章一直观察秦老三，视线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 说到减刑的时候秦老三还能无动于衷，但是一谈到竹惠秦老三手就收紧了，睫毛也在颤动，说到创造一个幸福家庭的时候狠狠的颤动了两下就又平静了。 赵章拍了拍郭东明，示意他到一边，由自己来说。 “秦老三竹惠是个好姑娘，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你们两情相悦。” 秦老三被他们带走之后，竹惠跑了好几趟派出所，了解了情况后她一直想见一见秦老三。秦老三一直没同意。 赵章：“你对她这么好，房子被她弟弟烧了也没有去追究，你卖了那些陪葬品也是想攒钱和她结婚。” “你都是在为了她。” “不过你确定那些人会讲信用吗？他们可是盗墓的，他们没有道德没有底线，为了钱把人家坟墓挖了个洞，你得想清楚。” 赵章声音不轻不重从始至终都没变化过，却一声又一声如雷般落在秦老三耳边，震的他心神大乱。 秦老三抓着裤腿，裤子被抓的皱皱巴巴，露出脚踝，他自脖子红了整张脸，额头由于焦急慌乱冒出细密的冷汗。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他应该相信谁？ 他抬起头看着赵章，嘴巴张张合合，终于还是发出了干哑的声音，“我说。” 这两个字好像用尽了秦老三浑身的力气，说完他整个人都耷拉下来。 但是他又很快振作起来，望着赵章，“你们要保护竹惠。” 他只有这一个要求，他减不减刑都无所谓。 赵章认真道：“保护我国公民是我们每一位警察的责任。” 郭东明：“你放心，我们不会不管的，你要是担心我让同事去守着她，一直到这个案子结束将他们一网打尽。” 这小子说话太官方了，小老百姓哪听得懂，还得是他。 郭东明盘算着苗承钧那小子老是想进行任务，保护人质也是任务么，让他去再合适不过了。 郭东明记录着秦老三说的话，赵章在一旁听着。 郭东明：好像有哪里不对？ 郭东明心里冒出个苗头就被抛之脑后了，根据秦老三所说，他是在摸鱼的时候摸到水库里的东西。 之前没想着卖，就丢在了家里，一次卖菜的时候因为起晚了时间紧张，有些仓促，就不小心把东西放到了菜框子里。 他拿出来放到了筐旁边，菜快要卖完了有个人过来问他那个东西。 反正是水库里捡的，人家想看他就给他了。 人家要买，他哪好意思收钱，两人推来让去，最后对方给了他一块钱。 一块钱也不少了，白得的，他就在捞鱼的时候多找了一下。 又摸到一件，他没碰到那个人就跑了其他地方，一个老师花了一百五十五块将其买了下来。 秦老三有了钱就给竹惠买东西，就被瞧个正着的梁胖子盯上了。 这个不提，秦老三自那之后经常上山想要多捞几件卖了娶竹惠。 因为担心村民们发现，大家都到水库去，所以很多时候他都是白天去的少，晚上去的多。 他在水里看到人了，不只一个，有四个人。 一个就是他在菜市场看到的那个人魏进民，真名假名另说。 还有三个人，一个是胖子，衬衫口袋里露出一条细链子，他们叫他金把子。 一个看起来像小孩，只到他腰那么高，说话的声音有点尖，手里盘着核桃。 还有一个拿着个盘子，他们叫他冯大师。 他打算等他们走了上岸，没想到上岸没多久他就被魏进民拦住了。 他一口报出了竹惠。 他在抓之前也被他们威胁过，所以他一个字不敢透露。 所以之前他房子烧了与其说是帮竹惠弟弟隐瞒，更多的恐怕是不想将这件事牵扯出来害了竹惠。 郭东明：“秦老三就一个普通老百姓，没有人问他肯定不会说，但想撬开他的嘴难度并不高。” 这些人肯定不指望秦老三能守得住，那么行动一定会快。 至于为什么没灭口，动作太大了，反而让警方更早的盯上他们，他们还要携带运送陪葬品，留着他比灭口更有利。 至于长相暴露了，他们干完这一票可以休息很久，甚至直接退休，警察只要不抓住确凿的证据是拿他们没办法的，还只能看着他们享受贩卖陪葬品后带来的金钱。 “我们不能再停留于本省抓捕。” 赵章提出：“流向海外要看几个港口，深市是经济特区，人口最杂，海关也比较宽松。” 那边还有港城人过来，无论是将陪葬品售卖给港城人，由港城商人带去港城，还是和港城人达成合作先转去港城，再由港城转到国外，都比其他港口方便，是兜售陪葬品的最佳选择。 他们一定会冒险去那里。 不过还是要跟其他地区的海关打个招呼，小心驶得万年船。 第163章 坑死养父母的养子（42） 他们将口供以及推理结果汇报后，很快就和市局的人一起动身去深市，还有一部分人从b市进行排查和追查。 赵章和郭东明以及市局的谭安成和钟万南坐上了前往深市的火车。 钟万南坐在郭东明对面，没看他，看向赵章，“上一次见咱们还是在学校里，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还要携手一起办案。 第184章 郭东明：“师傅你这是想挖人呢。” 这语气，这态度，郭东明警铃大动，警惕的望着钟万南，“小李才到我们所里没多久，是我的最佳拍档，你不说照顾着点我这个徒弟，也别把我搭档挖走啊，真要挖把我一起挖走。” 钟万南还没怎么样，旁边的谭安成先咳起来了。 钟万南横了郭东明一眼，对着谭安成微微低头，“让你见笑了。” 谭安成：“没有没有，只是没想到老钟你带出来的徒弟是这样的。” 一个板正正直，一个看起来脸皮厚嘴皮子利索。 钟万南无奈，以前郭东明还是热情朝气蓬勃的警察，出了莽撞热爱破案伸张正义没啥毛病，但是也不知道怎么的这脸皮一天赛过一天。 他目光又落到赵章身上，看起来小李同志才是那个沉熟稳重，经验多的那个。 赵章冲着钟万南点了点头，没有多话，郭东明和人开腔随意那是人家是师徒，他们不是，还是当他的花瓶，看多少说。 赵章没事拿出纸笔在那画，一直没停下，到了饭点吃了点东西，也是继续画。 郭东明歪头看了一眼，他就知道赵章画啥了，惊讶了一下又不算很惊讶，平时赵章也会在所里画一下，他觉得他才刚学也画不出什么名堂。 现在惊讶么只能是惊讶他画的出乎意料的好，但是想到他和陈夏学的一手伪装，那速度可比这个快，一对比好像也用不着那么惊讶。 郭东明：有些人，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我见过的还少吗？只是小李看起来更加合适而已。 内心沧桑郭东明：唉。 他这个年纪啊，也不能太服输了，人家小李能学他也能学，人家学的快，他就慢慢学，一年两年三年早晚赶上去。 郭东明掏出自己的笔记本和笔，看了一下对面的钟万南，低头画画，再看一眼，再画画。 他第一眼钟万南就敏锐的察觉到了，他这还第二眼第三眼。 钟万南扫过郭东明的脸落到他的本子上，这小子在搞什么？ 钟万南也不急，闭着眼睛养神，郭东明笔一停下来他就抽走了他的本子。 看到本子上的画像，一直以严肃端正的钟万南不由得嘴角一抽。 郭东明：“师傅你抢我本子干什么，我还想修改一下……” 钟万南：“别修了，再怎么修也看不出来人样。” 谭安成顿时好奇了起来，他只看了郭东明一眼，以为他是在避着钟万南这个师傅写些什么，表现的还挺幼稚，跟幼儿园学生一样，现在听这意思是画了老钟。 谭安成趁师徒俩争执，快速夺过本子看到画像直接喷了出来，“哈哈哈――” “这是老钟啊哈哈哈……” “老钟原来你在你徒弟眼里是这样的，不行哈哈哈……”谭安成这人平时不爱笑，但是这次实在是憋不住。 赵章抢先郭东明一步拿到本子，本子上倒不是啥火柴人，就是钟万南那张国字脸被画成了长方脸，他眼睛不是很大，但也不小，单眼皮，看着人的时候不怒自威，让人心生胆怯，思考自己是不是犯错了，哪里做的不好。 但是在画里他的眼睛上下两笔和到一起眼珠子黝黑，可以看出极力表现那种目光如炬的感觉，实际上只有死鱼眼。 嘴巴就更抽象了，还有这鼻子比眼睛都大。 这画画水平和幼儿园小朋友没差多少。 对着钟万南看一万遍都不敢相信这是照着钟万南画的。 赵章都同情钟万南了，郭哥可真是一个好徒弟。 郭东明嘀咕：“哪有那么差，不就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他差哪了？ 郭东明还认真仔细的看了一下，相当完美，这标志性的眼睛，这有福气的耳朵，这厚嘴唇，讲话的时候一张嘴就是气沉丹田，浑厚有力。 钟万南发起警告，“不撕了以后别说你是我徒弟。” 郭东明：“撕了就撕了，别把我们的师生情搞得这么脆弱。” 赵章看看那张画再看看钟万南，就说有没有可能是你的画斩的太利落？ 郭东明自觉良好，还是不放弃模拟画像大业，不画钟万南他改画赵章了。 赵章：“。” 赵章选择视而不见，反正除了郭东明自己没人看得出来那是他，或许放在家里过个几年他自个儿都认不出来。 在火车上坐三天，他们就画了三天，下了火车他们就兵分两路。 谭安成和钟万南去找当地警方合作，赵章和郭东明则是暗地打探。 * 北边废弃的旧仓库，别看外面废了杂草丛生，里面却别有洞天，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门外进来一个人，矮小的包富贵站了起来，盘着核桃，“怎么样？有没有人要那个犀牛尊？” 坐在他对面的金把子连屁股都没挪一下，“这样出手太慢，我得到消息b市那边已经在追查这件事了。” 冯大师坐在金把子旁边，他身边还坐了一个人，如果秦老三在这里就可以认出来，进来的是魏进民，而冯大师身边这个人他进就没见过。 包富贵听到金把子的话脸色不太好看，“这些警察没事干了。” 自己不碰，挡着别人发财。 明明能卖个好价钱，搞成批发货，虽然无本的买卖怎么都赚钱，但是赚多赚少还是有差别的，他们这里还有五个人，分一分又能分到多少？ “真想宰了他们。”包富贵恶狠狠的说，脸上带着狰狞，核桃也不盘了，捏的很用力。 魏进民：“犀牛尊还没找到买家，不过我打听到一个消息，深市来了个港城富商，想要在深市投资，工厂和招商办的人隔三差五组局邀请他。” 招商办和工厂的人这么热情，这个港商实力一定不弱，不管是把犀牛尊卖给他，还是由他牵线卖到国外都不错。 金把子只想尽快脱手，倒是没有反对。 要不是原来的买家那边出了点事情，哪用魏进民去找人。 “你和他商量好。”一旦敲定他去疏通海关，看在港商的面子上也不能太过分。 “你放心，我已经打听好了，那个港商就是个俗人，爱吃爱钱爱美人。” 他到内地里可没什么爱国情怀，纯粹就是为了赚钱，还有什么比贩卖古董更赚的。 魏进民拿了一块玉佩，揣进兜里，玉佩不打眼，也好带，不说文化历史价值，光它本身就值不少钱。 魏进民打了一辆出租车到那个港商下榻的酒店，这是招商办专门安排的，虽然招商办不是警察局，但是都是体制内的，魏进民怕引起他们注意，心里转了几转，舍弃了这个地方，去了知心夜总会。 金王虎一觉睡醒脑袋还有点懵，缓了好一会儿他才清醒过来。 内地不如港城发达，条件落后，但是在港城他要花大把钱才能感受到快乐。 在深市那些干部厂领导巴结他供着他，还有好酒好菜，那女人也比港城的野鸡强。 金王虎只在内地这么些天，就食髓知味，美到骨子里去了。 要不是他没什么钱，他还真想在深市投资一点，继续当大爷。 “不能忘了正事。” 他不是过来享受的，还要想办法从大陆搞点钱回港城。 那些人送的东西还是有点价值的，但是换成钱没有多少。 最好么，他已经探好了消息，有了人选，再干一票，这次干完他就再也不回大陆。 金王虎打个电话让人送点粥上来，大鱼大肉吃腻了，来点粥解解腻。 喝完粥，金王虎接到了帽子厂的电话。 帽子厂做出口的，被国外商人退货，内销又太贵了，没人买账，资金回笼不了厂子开一天赔一天，这不看到纺织厂领导招待金王虎就粘了上来，想要他把帽子厂买了。 两者都卖掉皆大欢喜，但是谁也不知道金王虎手里有多少资金，买了一个厂乐不乐意再买一个。 所以帽子厂当然要积极，把合同敲定下来再说。 “嗯，我还不太确定，好好。” 金王虎挂断电话，他没看上帽子厂，帽子厂规模比纺织厂小，厂长也是个穷的。 吃吃喝喝还好说，其他就算了。 等到纺织厂那边约金王虎，他就去了，吃了宴席菜，饭后被带到知心夜总会。 * b市纵火案，连环杀人案，灭门惨案，郭东明办了不知道多少案子，没觉得多太平，但是来了深市后，感觉b市就是天堂。 光他们下了火车这一阵，就已经看到六起偷钱的，八起半路抢钱的。 “我之前听说深市还有什么断脚党、砍手党，十分混乱还不相信，现在算是长见识了。” 在这当警察那是坐在所里不用回家了。 赵章：“这里够乱他们才更可能到这边。”乱起来不好查。 这用不着他说郭东明也清楚，只是感慨一下。 不过势力太多，一时间也不知道从哪里排查起。 第185章 这么一看还是钟万南他们去当地公安局好，他们就是管不了，也对当地有多少帮派清楚一点。 两人在当地买了衣服，到宾馆开了个房间，好好洗了个澡，换上衣服，让人看起来不像是风尘仆仆的外地人。 深市有很多外地人，但是风尘仆仆的去夜总会赌场之类的地方就太打眼了，没有哪个特意跑来这边混黑的。 第164章 坑死养父母的养子（43） 随便在附近买了点吃的填饱肚子后，两人就去了路上听来的夜总会。 两人彼此对了一个眼神，进入舞池，那四个人着急脱手未必回来夜总会玩，但和买家约在夜总会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种撞运气的事情不是他俩的初衷，过来是想了解一下当地情况，看能不能打听到一点消息，本地的总比他们这样外来的清楚有哪些异常。 而且真撞运气他们碰到了也未必认识，毕竟就算根据秦老三的描述黄浩峰画出了四人的画像，在本来就有些失真的情况下又碰上这个灯光，那是认识的都要想一下是不是自己认识的人。 舞池里不是疯狂摇摆跳舞，就是趁着灯光昏暗对女人伸手的。 赵章倒是没管，来这会碰到什么难道心里没有点数，你情我愿的事情他管了那不是多管闲事。 赵章直接当没看见，穿过了舞池去厕所，舞池那边是不可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他不如指望指望这条路上。 赵章进了厕所，假装闹肚子进了隔间，过了一会儿冲水去洗手。 金王虎喝的有点多，双颊酡红，但人还是比较清醒的，他知道自己是来干嘛的，不可能喝醉。 上完厕所去洗手，看也没看走的出来同样要洗手的赵章，晃悠着离开。 赵章望着他的背影沉思，低喃：“好像有一点点面熟。” 赵章摇了摇头，他记性好，见过的话不一定都记下，但是总会有个印象。 这人可能和别人长的有点像被他记住了。 赵章甩掉手上的水走到走廊，在角落里装醉酒想要清醒的人。 “你离我远一点，我不认识你。”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将声音盖了过去，一个男人伸手抓住女人的手腕，将她拉向自己。 烟草味汗味充斥着鼻腔，还有硬邦邦的身体挨想自己极其近，周婉儿害怕极了，她疯狂挣扎着，但是男人的力气非常大，她怎么都挣不脱。 “你放开我！” 有人看过来，男人笑笑，“我女朋友跟我闹脾气呢。” 他说着一只手搂住了周婉儿的腰，嘴巴贴向周婉儿，周婉儿转脸躲避，男人亲在了她头发上。 男人手上用力，周婉儿吃痛的叫出声，谁能救救她，她不认识他，救命。 周婉儿感觉到对方在嗅她的头发，她绝望极了，她手用力推着想要把人推开，男人稍稍后退，周婉儿惊魂未定的时候这只手也被抓住了，被男人拉到另一只手边，他一只手抓住了她两只手，他肮脏的手朝着她的脸伸了过来。 周婉儿吓得闭上眼睛大喊：“救命，救救我！” 她害怕极了，浑身都在颤抖，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她都没感觉到有人靠近，她手也被松开了，周婉儿终于壮着胆子睁开眼睛，就看到被抓住的男人。 她看向救自己的人，眼里打转的泪水瞬间奔涌而出，哭的稀里哗啦。 赵章：“……” * 郭东明在夜总会里没找到赵章，从里面出来了也没看到他，反身回去，又找了一通，依旧没找到人，只能出来了。 他张望了一下四周，心里嘀咕着回了宾馆，宾馆里也没见着人。 “这小子哪去了？” 郭东明又出门买了点吃的，边吃边等。 赵章回来手里也拎着夜宵，“你也买了啊。” “再吃点。” 郭东明胃口大，工作消耗大，一点不怕撑到，接过来就是吃。 “你怎么才回来？” “见义勇为去了。”赵章说的云淡风轻，像是月亮现在挂在天上一样，明摆着的事儿。 郭东明：？？？ “具体说说。” 赵章没有藏着掖着，就说了在听消息的时候听到声音，就循着声音过去，然后当场抓获色狼，送去法办又把姑娘送回家的全过程。 郭东明：“你小子真行。”盗墓者没抓到倒是先抓起色狼来了。 “那小姑娘运气好，碰上你了。” 不然今天怎么样还不知道呢。 赵章不置可否，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如果是他就不会到夜总会。 两人吃完夜宵郭东明聊起了正事，“我今天碰到一个金钱帮和一个砍头帮，我和他们认识了一下，套到一点消息，说是最近有人在打探深市谁有钱。” “我看八成是那伙人。” 盗墓者将陪葬品弄出来就要找买家，留着秦老三就是说明他们只要这一段时间，按理来说应该有买家。 不然这么多东西谁能一下子吃下去？ 郭东明合理推测买家出了问题，又急着脱手才闹出这么一出。 “你有没有消息？”别光顾着英雄救美。 赵章：“没有。” 起码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 郭东明摇头，“果然打探消息还得看我们经验丰富的老警察。” 要不是盗墓的人还没抓到，东西没有追回，他都想来瓶啤酒庆祝一下了。 赵章：“。” * 金王虎看着魏进民，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想要干一票还让人找上了。 他摩挲着魏进民递过来的那块玉。 “这玉绝对是真的，是齐朝的叶大师雕刻。” 魏进民干这一行不是挖个洞那么简单，除了破解古墓中的机关，最重要的就是眼力。 要不是有这眼力他也不会在秦老三的摊子上认出东西，摸到这座古墓。 可恨被竹惠的弟弟横插一杠，让警察盯上坏了好事，不然他们肯定将整座古墓搬空，而不是就只来得及清空那么两个墓室。 他说的情真意切，但是无奈碰上一个不识货的金王虎，他不认识这玉到底值不值钱，但他冒充港商肯定不能露底。 金王虎随手放到了桌上与桌面碰撞发出“吭~”的一声，看起来不太感兴趣，同时不太以为然。 这不仅没让魏进民心凉，反而愈发火热起来。 这块玉佩少说要五十万出头，遇上喜欢这类收藏的买家还能涨个二三十万。 就这价格人家随手就放桌上了，一点都不怕磕着碰着，那得多有钱？ 而且他是见过了多少好东西才这么提不起兴趣？ 他不说把他们的货全部吃下，吃下大半总行。 魏进民再接再厉：“您要是对玉佩不感兴趣我们还有其他货。” “都比这块玉佩价值高，您要是将其带回港城可以分享给朋友，还可以介绍给外国人。” 金王虎依旧无动于衷，他又没钱，有钱他也不买这种东西，还朋友，他那些朋友只会砸这些玩意儿，外国人？他一个都不认识，他又听不懂他们的鸟语。 魏进民心理突突的，但是还是按捺住了，不能太快交底牌。 所以他提出了告辞，离开之前余光偷瞄金王虎，没看到他脸色变化不禁失望，还想以退为进，没想到人家是真的稳得住。 魏进民眼珠子转了几转，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第二天赵章和郭东明继续出门打听，有了一点似是而非的线索他们直接打听深市的港商。 排除掉一些小港商，深市一共有八个身家庞大的港商，内地的产业不是港商的重心，港商在这边买地办厂开商场后就留下负责人回了港城，买文物的事情不可能由负责人来办。 所以有钱吃得下那些文物的有八个，但是筛选掉这些人就剩下了两个。 一个是港城玩具大王郭万豪，一个是船王何奇君。 “这个金王虎也是最近入境的港商。”赵章研究过了，“他的资金不明，还没有投入过，但是有好几个厂子在争取他的投资。” 郭万豪和何奇君毫无疑问有实力吃下那批陪葬品，但是他们的门可不那么好敲开。 这个金王虎不一样，听说没少跟那些厂领导吃饭，身边没有保镖，那些人想要接近他不需要费太大工夫。 而且他就是没那么强的实力，不是还能走其他路线。 郭东明闻言觉得赵章分析的有道理，扩大了筛选范围，把金王虎，还有其他实力中等的港商也列进了名单。 金王虎的情况不明，他被列为第一个要调查的对象。 赵章和郭东明整理好名单和资料，前往招商办安排金王虎下榻的酒店。 由于他们不是当地警方，不能跨省跟酒店调取资料，加上港商身份又比较特殊，他们不好下手。 赵章和郭东明两人商量了一下有了主意。 两人进入酒店，走到前台，“我们是羽绒服厂的，想要找金先生，金先生起了吗？” 第186章 前台：“不好意思，我们酒店不允许透露顾客的信息。” 郭东明：“能给我一张纸吗，我想留个电话号码给金先生。” 前台将纸笔都给了郭东明，郭东明飞快将钱夹进去，然后在另一面填了宾馆的电话，递回去。 “你帮我看看有没有地方写错了。” 前台检查的时候钱就掉了出来，她眼疾手快抓住收了起来。 郭东明装作没看到，再次尝试说服前台，“港商到内地来你们的任务是让他住好吃好宛如回家，乐呵呵的掏钱，我们的任务是让他往哪掏钱，我们的任务说起来是一样的。” “其他厂来的早我们来的晚，唉――真的一点都不能说吗？” 郭东明把两人放到一个立场上，又装可怜打同情牌。 前台一本正经的说：“这是酒店的规定。” 忽然她话锋一转，“不过外面太阳那么大，想必金先生也不乐意出门。” 郭东明迎合着说外面太阳是真的大，从酒店前台那里套到一些消息。 郭东明和赵章又像是急功近利的领导和秘书守在酒店，去个厕所。 郭东明和赵章在角落里嘀咕，“我怎么感觉这个金王虎不太对劲？” 要说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说人家蹭吃蹭喝吧，人家要出一大笔钱投资，这吃住你还不包了那也太小气了。 人家也不是真没钱，几千块眨眨眼就花出去了，一点都不心疼。 郭东明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归为直觉。 第165章 坑死养父母的养子（44） 郭东明摇摇头，他们是来抓捕盗墓者，追回文物，金王虎不知道是个什么路数，有什么问题也是深市警察的事情。 两人在大厅等着，过了两个多小时，差不多十点的时候金王虎从电梯里出来了。 只一眼赵章就认出来了他是昨天夜总会里那个人，比起在厕所这里的光线更亮，他也看得更清楚，那种熟悉感又上来了。 前台：这两人不是来找金先生的吗？关键时刻掉链子。 “金先生，这两位羽绒服厂的同志找你。” 前台伸手示意金王虎往赵章和郭东明那边看。 羽绒服厂……金王虎心里暗自嘀咕，面上不动声色，朝着前台微微颔首，转向赵章他们这边。 郭东明热情的上前伸出手，“你好金先生，我是羽绒服厂的钟明，这是我的秘书小李，我最近太忙了，昨天才听说你来深市投资惭愧惭愧。” 金王虎没有去握郭东明的手，“深市还有羽绒服厂？” 金王虎在深市这段时间不是白待的，他知道深市温度比较高，就是到冬天也比b市高许多，完全用不上羽绒服。 郭东明见状很自然的收回手，回答着金王虎的问题，“怎么会没有，这边可是经济特区，经济蓬勃发展的地方，反正这边做好了卖去别的城市，在哪又没有影响。” 这倒是，金王虎倒是没再纠结。 郭东明趁热打铁，“金先生你吃过饭没有？要不出去，咱们边吃边聊。” “最近吃的都有些腻味了。” “那咱们就换换，我带你去吃深市最地道的小吃。” 郭东明一个警察哪有多少钱，闻言立刻接话，反正地不地道这个姓金的港商又不知道。 不过他也是从当地人嘴里打听出来的，不会糊弄不了人。 于是赵章和郭东明就带着金王虎去吃福安乌头鱼，介绍的人说肉质之丰腴，宛若初绽的牡丹，十分饱满鲜美，营养还很丰富。 金王虎实在没想到郭东明会带他来吃一条鱼，哪个厂像他这么办事儿的。 金王虎黑了脸，“看来贵厂的确很困难。” 郭东明：“金先生开玩笑了，这就是我们深市最地道的小吃。” 金王虎不管这是不是最地道的小吃，他在深市被那么多人捧着，没必要受这种气。 金王虎站起来转身离开，赵章望着他的背影，右手食指搓着大拇指指甲盖。 郭东明：“发现什么了？” “回去说，先跟上。” 赵章看着金王虎上了出租车，他也拦了一辆。 郭东明：？？？ 郭东明：！！！ 这可不报销。 “上车。” 郭东明犹豫了不到一秒麻溜的上车了，捂了捂自己的钱包叹了口气。 他这前辈啊，难当啊。 赵章可不管他在想什么，让司机跟上前面的出租车，等到出租车停在酒店的时候郭东明更心疼了。 要是这样他们坐公共汽车也行啊，那个便宜多了。 赵章没管肉疼的郭东明，自己掏钱付了账。 “等等我。”郭东明看到走了的赵章叫道，脚下迈着大步跟上。 两人进入酒店，赵章看到电梯门打开，正要进入电梯的金王虎，就要上前，看到之前他们等待的地方有人站起来了，先一步冲进了电梯，那个人转过身来，露出了脸。 电梯门缓缓关上，将脸挡了个严严实实。 赵章脚步没停，停在电梯门口，看着电梯停在了四楼，然后快步走到酒店作为安全出口的楼梯间爬楼。 郭东明：我真是，惯的你，每次都这样。 郭东明啥也不知道只能跟在后面，赵章到了四楼，他慢个两三秒也到了四楼。 他们的速度很快，但门已经关上了。 赵章潜到门口一个一个听起来，然后停在了405门口。 郭东明？ 郭东明也过来了，贴着门帮赵章看另一边，要是有人出来他们也能及时反应过来，免得被当成心怀歹意的人。 里面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咔哒――”门开了。 金王虎和魏进民一起出来了，这次郭东明看到了魏进民。 郭东明眉头收拢，嘀咕：“这……是那个魏进民？” 和画像上有百分之五十的相似度，郭东明的不确定渐渐变成了肯定，长的这么像，金王虎又在他们预定的范围内，这个人不是魏进民会是谁？ 他和赵章统统赶到了一楼，以风驰电掣的速度到了门口，这是大酒店，开出租车收入高，但坐的人还是少数，所以他们会停在这样的大酒店门口。 赵章直接拉开一辆车的车门坐了进去，郭东明慢了一步只能坐后面了。 “你们去哪？” “司机师傅你等等。”郭东明嘴上回答，眼睛一错不错盯着酒店门口，过了一会儿魏进民和金王虎两人从里面出来了。 两人上了前面的出租车。 赵章：“师傅跟上尾号5671车牌那辆出租车。” 司机师傅启动车辆，“你们这是干嘛？” 司机师傅觉得不像是什么好事儿，但是又舍不得这个单子。 郭东明眼睛老辣，从车内后视镜就看出司机想什么，“你放心不会牵连到你，钱也不会少你的。” 他们不会拿群众一针一线，更不会占这个便宜。 赵章更直接，掏出五十块，“跟好了。” 郭东明：“卧槽，小李你这出手是不是太阔绰了？” 随便一掏就掏出五十块，你的实习工资才一百一十五啊，你清醒一点。 “钱就是用来花的。”赵章不太在意，他奖学金挺多，他爸妈给他的生活费也是别人的两三倍，他想着要到深市就多带了一些。 司机利索的把钱收起来，再晚一点他怕郭东明抢回去。 “坐好了。” 他跟人的技术不是盖的。 司机前面还挺兴奋，算着这单能赚多少，但随着越开越远，越开越荒僻。 他强压着毛毛的感觉说：“你这不只五十了，我不开了。” 赵章又掏出五十，“你知道这边条路往下开有什么建筑吗？或者有没有住户？” 司机将钱抽过来塞到口袋里，爽朗道：“这你就问对人了，这条路往下开有个小王村，小王村再过去就是山了，哦，他们有个仓库，新仓库建到了村里，旧的在北边，都不用了。” “我最多给你们开到小王村。”他在小王村三个字上加了重音。 赵章不在意，他更想知道，“你跟我说说小王村的旧仓库在哪。” 司机师傅说了方位，开了十多分钟开到小王村让赵章和郭东明下车。 郭东明下车就想吐槽，但是想到抓魏进民要紧，又给憋回去了。 他转头让司机在这里等一会儿，他回去也耗油，不如等会儿再把他们带回去。 赵章的大方司机是见识到了，而且他又给了五十，那五十块可没开到，于是很爽快的答应了。 两人没再管司机，向仓库的方向快速前进，过了大概七八分钟，他们看到了停在不远处的出租车，出租车距离仓库有大概七八百米。 “魏进民他们应该就藏在这里了，不知道他们手里有没有枪，我在这里守着，你回去联系我师傅。” 郭东明压着声音，远眺着仓库。 第187章 为什么不选小王村，小王村有没有电话另说，魏进民这伙人用了小王村的仓库，难保他们没有收买小王村的人。 这要是打草惊蛇，他们有生命危险不说，他们肯定不会再躲在这里。 赵章：“你去，我在这里盯着。” 郭东明皱眉，“我经验比你丰富，你别这么固执。” “你经验比我丰富才更应该去联系，第一时间把人带过来。” 郭东明还想劝他赵章抢先向仓库靠近，这时候不是争执这个的时候，他看了一眼赵章的背影，反身回了出租车。 “师傅去最近的县城。” 郭东明望着窗外的向后倒退的树木，心里默念：你小子可别冲动，等着我带人过来。 他越想越后悔刚才动作为什么不快一点，要是去的是他现在就没这么担心了。 郭东明想要镇静一点，心却怦怦的直跳，又快又大声，像是在耳朵边打鼓。 一到县城，他就找了个公用电话亭往深市市局打电话。 “我是b市的警察郭东明，请问钟万南在吗？” 过了片刻，钟万南接起电话，“是不是有线索了？” “师傅我们找到魏进民了，现在小李在他们老巢守着，你赶紧带人到小王村。” 钟万南还以为郭东明他们有重要线索，万万没想到他们连人带老巢都找到了。 听到郭东明言语中的急切，钟万南倒是没多想，挂断电话组织人前往小王村。 而郭东明让司机再跑一趟。 司机：“……” “你还没给钱。” “会给的会给的，我是警察，我没有，不还有我同事。” 穷家富路，郭东明肯定带钱了，但是这车资他是真出不起。 郭东明掏出警官证给司机看。 司机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下，他不确定真假，但还是踩了油门。 * 仓库周围野草丛生，都有人那么高了，是天然的掩体，赵章避开出租车司机视线后就借着它们向仓库靠近。 距离仓库越近他越小心，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精神高度集中。 一直到仓库边上，他都没放松下来，贴着仓库听里面的动静。 * 魏进民将金王虎带过来，金把子他们都等着了。 包富贵盘着核桃，视线扫过金王虎，金王虎和三年前不一样了，三年前是个魁梧杀猪佬，在港城待的三年，他没干什么力气活，吃的又多，整个人横向发展，马脸变成了大圆脸，皮肤也变白变细腻了。 这么一看金王虎还是挺像个富豪的，再加上有招商办和那些厂的热火劲加以佐证，别说魏进民了，包富贵看到他也没有质疑边盘核桃边说：“金老板你在港城生意做的那么大肯定不差钱，但谁也没嫌钱多的道理。” 第166章 坑死养父母的养子（45） 这古董文物还不只是钱，还能做人情，在国外不知道多受欢迎。 “你们港城外商多，买回去不知道多合适。” 金把子在一旁看着金王虎见他没有心动的意思，招了招手，“让金先生看看我们的货。” 一对双胞胎兄弟抬上来一个木箱子，打开来是一箱的字画。 金把子随手拿了一个卷轴打开来，露出古画的真正模样。 他看了一眼，“这是一幅吴大师画的百子图，吴大师名气没那么大，但也是柏朝的国画大师，他的几幅作品有两幅在国家博物馆，还有一幅据说流到了国外，被一个贵族当成了宝贝。” “市价大概在一百二十万左右。” 不管是玉还是画金王虎都压根看不懂，他纯粹是被魏进民说的赚钱打动的。 要是魏进民一个人，他还能干一票，这么多人，看起来还不是善茬，金王虎没了兴趣，已经后悔来这一趟，他还想回港城，不能让这些人缠上。 金王虎：“我的钱是用来办厂的。” 金把子把画递给双胞胎兄弟的哥哥，他接过将其卷了起来放回木箱子。 “在内地办个厂子才多少钱，厂子效益也没它们见效快。” 包富贵添上一句，“你要是都能吃下我们就八折给你。” 外面赵章贴着墙，声音若隐若现，听的不是很真切。 他绕着仓库走，走到了仓库后面，抬头就看到了一扇窗户，窗户没了玻璃，窗框上的漆都掉了。 赵章爬上最近的树从窗口往里眺望，从他这个视角可以看到仓库里有七个人。 魏进民、小矮子、金把子，拿着罗盘的大师，还有一对双胞胎和金王虎。 看到他们自然也看到了装着画的木箱子，双胞胎兄弟将木箱子抬到了窗户看不到的范围。 赵章扒着窗口，脑袋凑上去，这回视线广阔了很多，看到的也就更多了。 双胞胎站的地方还有五口大箱子，还有一个人，他之前没看到，现在就坐在双胞胎旁边。 这么一来他们就有八个人。 赵章只有一个人。 他们身上还带着枪支，赵章从双胞胎后腰鼓出来的轮廓看出来的。 其他人身上有没有不确定，但光他们就有两把，而他只是个实习警察，没有配枪。 赵章目光在窗户下来回扫视，划定好路线，看向那八个人。 他们注意力都在金王虎身上，金王虎斜着，从视线范围来说他看不到赵章这边。 赵章等待了几秒，看到双胞胎又抬了一个箱子朝着金王虎而去，没再犹豫，一个翻身宛如一只灵活的猴子爬进了窗户，他手扒着窗框，点着墙，身体借助这个推力落到堆着的废弃拖拉机上，木箱子刚好放在了地上，发出声响。 金把子往后面看了一眼，看到悬在半空的窗户，有人通过它爬进来，跳下来的动静不可能这么小，应该是他的错觉。 金把子收回目光转了回来，这期间赵章一动不动，双腿悬在空中，手扒着拖拉机，因为使劲呼吸渐渐变得急促，心跳怦怦怦加速。 保持了大概有两分钟，赵章抓着拖拉机移动，移动到一个距离地面一米的地方松开，整个人落下的时候他向下屈膝卸力，将声音降到最低，基本约等于无。 赵章还是谨慎的保持着没有动，一分钟后依旧没听到动静，他缓缓起身，半蹲着移动到车头，借着拖拉机当掩体，观察着这群人，又数了一遍，还是八个人。 这次看的更清楚了，除了双胞胎身上有枪，那个大师身上也有，就在他罗盘底下，还有那个矮个子枪插在他后腰。 四把枪。 武力装备非常悬殊。 “咔啦――” 拖拉机的车门忽然弹了开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这边。 金把子给双胞胎使了一个眼色，双胞胎微微颔首，然后朝着拖拉机靠近，一个向车头走，一个向车尾。 两人悄无声息的掏出枪，到了拖拉机前对视一眼，下一秒两人同时举枪对准拖拉机另一侧。 没看到人，双胞胎中的大哥上前查看车门，关了起来，伸手拉了一下。 双胞胎中的大哥眼中闪过凝重，抓着枪的手更紧了，他冲着弟弟打了个手势，缓缓弯腰，就要到车底的时候加快了速度，他的枪对准了车底。 他都准备扣动扳机了，仍然什么都没有，他来回扫视车底站了起来，冲着弟弟摇了摇头。 两人看向另一边，那边放着一些旧木头，同样可以藏人。 双胞胎中的弟弟向那边走，“哒~哒~哒~”脚步声逐渐逼近。 赵章眼观鼻鼻观心，侧耳倾听，捏紧拳头，手臂肌肉绷紧，蓄势待发。 “哒~哒~哒~”近了，更近了。 双胞胎弟弟枪举到了耳侧。 “咔啦――” 双胞胎弟弟就要射击，却没看到任何人。 原来是拖拉机车门再次弹开发出的声音，不仅如此拖拉机门还撞到了双胞胎兄弟中的大哥身上。 双胞胎哥哥伸手将门重新关上，“咔啦~”又弹了回来，似是在说：我真的坏了。 魏进民：“拖拉机老旧，车门坏了而已，没人知道我们在这里，大家不要这么紧张，一有风吹草动就以为条子上门。” 双胞胎兄弟收好枪走回原位。 魏进民继续游说金王虎，金王虎没想到他们还有枪，本来就他一个人对方还有枪，这些东西就算真值钱，人家会让他这么容易吞下去？ 金王虎心神急转，终于松了口，“这珠宝品质如何我还会鉴赏鉴赏，它有什么文化价值我就看不来了，谁叫我这人从小就不爱学习，不如你们让我拿一件，我让人鉴定了再决定合不合作。” 金王虎从接触开始表现的就不是很乐意，他们倒是没有怀疑什么。 也没什么好怀疑的，都说越有钱的人越抠，人家就是想他们贴一件呢。 这借口再拙劣他们也知道人家就是一个借口。 只是这送一件的条件他们不是很愿意，毕竟人家要是挑了最好的，他们损失可就大了。 第188章 但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要是被条子抓到他们就什么都没了。 几个人眼神交流着，金把子说：“可以，我们这里随你挑，希望你尽快给我们答复，不然我们只能找其他买家了。” 金王虎心里一喜，面上没变，只不过他是真挑不来。 这占便宜还要往大了占，在不懂的情况下，金王虎心里转了几转，实际上不过过去了几秒钟。 “就你们刚才给我看的画下面那幅。” 魏进民：“好，你放心我们这就没有赝品。” 魏进民当着金王虎的面将画抽出来打开给金王虎看，看过之后收起来交到他手里。 “我们一定静候佳音。” 金王虎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祝我们顺利。” 魏进民送金王虎出了仓库大门。 人一走包富贵就说：“这还没成呢就往人家那里送。” 金把子拍了他一下，“你个马后炮，你刚才自己不也同意了。” 包富贵：同意是一回事，真送出去是另一回事。 “行了小矮子，整点吃的庆祝一下。” 包富贵别看个字矮，做菜却是一绝，想他做菜比登天还难。 现成的借口，还不赶紧撺掇。 包富贵：“金把子你这么说没你的份。” 金把子赶紧哄哄，他们捣鼓来一些食材就在仓库里做，双胞胎弟弟过来拿旧木头，在这里停留了好一阵，似是在看什么。 双胞胎哥哥：“怎么了？” 双胞胎弟弟摇摇头，哥哥没继续追究，“大的烧不了，就烧这些小的。” “我拿。”双胞胎哥哥随手拿了几根木头去交工。 赵章此时人已经又到了拖拉机后边，双胞胎走后他向那几箱文物靠近。 他们都在仓库门口，仓库门半开着，能将仓库里看的清清楚楚。 赵章想要把这些文物转移走根本不可能，被发现的风险太高了，他们四把枪，赵章只要不是想送死就不能这么干。 所以赵章思量过后放弃了这些文物，向大门靠近。 仓库的大门是实木的，仓库废弃了，大门却是好的。 赵章躲到了门后，这个位置刚好看到了放在椅子上的罗盘，枪就压在罗盘下面。 有枪没枪是两码事，赵章立即有了新的想法。 不过枪和那些文物一样，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只要一转头就能看到。 他过去拿的话风险没有低多少，只能说枪比那几箱文物好拿。 * 郭东明担心赵章私自行动，都急疯掉了，“你再开快一点。” 这都不知道是他第几回催促了，司机就当没听到。 郭东明也没说什么，只是往外张望，心里计算着还有多久能到那边。 一辆出租车开了过去，郭东明心里咯噔了一下，一般出租车不会往这边跑，不会是…… 他头探出车外看到那辆车的车牌，心里的想法得到了验证。 这个金王虎怎么走了？ 小李没出事吧？ 千万别。 郭东明催促，“你再开快一点，我同事可能出事了。” “上辈子欠你的。”司机咕哝着重重踩下油门，快速换挡，“坐稳了。” 原来二十分钟的路程被司机压到了十分钟。 郭东明解开安全带，“你的车牌号我记住了，案子解决了就把钱给你送去。” 说完人就下车关车门，飞快向废弃仓库奔去。 为了避免被发现，郭东明在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减速，借着野草做掩体，悄悄潜向仓库。 他在仓库左边的墙壁，绕着墙壁行动，人贴着墙角，飞快往另一边瞧了一眼。 看到仓库门口有人正在吃饭，看起来还有点眼熟。 郭东明又飞快看了一眼。 这次郭东明正好和赵章对上。 郭东明：？？？ 怎么回事？ 谁能告诉我这个家伙为什么在仓库大门口吃饭？ 你不说出事儿了，也没道理在大门口吃饭啊？！ 郭东明三观受到了巨大的考验。 第167章 坑死养父母的养子（46） 郭东明还在怀疑人生，赵章已经放下碗筷走过来，“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他没看到其他警察恍然，郭东明是打了电话就回来了，他们还要再等等，“走，去吃点东西。”他们后面还有的忙，这些东西丢这也浪费。 嗯，主要是味道还不错。 郭东明：“……” 快吗？我怎么感觉像是去了好几天，不然怎么会看到你在罪犯大门口吃饭？ 郭东明深吸一口气，跟着赵章走到仓库大门口，往里面看了一眼就看到被五花大绑的五人，还有手脚淌血的，那个伤口他再熟悉不过了。 “你开枪了？你哪来的枪？” “他们的。”赵章说的轻描淡写，落在郭东明耳朵里却是惊心动魄。 赵章打起罗盘下那把枪的主意，趁着他们没对着里面，悄悄移动到了罗盘前。 大门口传来一声，“我就说我们这进了耗子。”双胞胎弟弟举起枪。 说时迟那时快，赵章抄起罗盘下面那把手枪就地一滚躲开了子弹，他反身就是一枪打在了双胞胎弟弟的手腕上，又一枪打在他腿上。 双胞胎哥哥见弟弟受伤，怒火中烧怒呵：“我要杀了你！” 他扣动扳机，子弹飞出朝着赵章射过去。 赵章往左一摆头，子弹擦着他耳边过去，他躲过去的同时扣动了扳机。 子弹射中了双胞胎哥哥的手，手枪落地，距离最近的冯大师去捡枪，刚捡起来手就中弹了。 “包富贵！” “你爷爷来了，哪个瘪犊子，今天休想从这里离开。”包富贵从后腰抄起枪，就冲到了大门口，他还没找准目标，赵章已经射出，一把枪再次落地。 “他娘的！” 魏进民、金把子和坐在冯大师旁边没吭声的万侯都没出声。 双胞胎兄弟和冯大师都撤到了门边，仓库大门就剩下包富贵，和三把掉在地上的枪。 包富贵心里暗骂：特娘的，不知道把老子带上。 毫无遮挡物，加上赵章手里的枪包富贵心里慌的一批。 包富贵想往边上躲，赵章一动，到了椅子边，抄起冯大师的罗盘朝着包富贵砸去。 包富贵慢了一步被砸中脑袋，人应声倒下。 金把子：“老冯你的罗盘。” “艹！老子知道。”冯大师抓着手腕，肺都要气炸了。 他的宝贝罗盘被人用来丢包富贵，艹！ 冯大师想要刀人的心无比真切，手上的血也哗哗的淌，砸落在地，溅起一朵朵血梅。 没人去管晕过去的包富贵。 里面没动，外面金把子他们也没动，双方僵持住了。 魏进民眼珠子转动想到什么，手肘捅了捅金把子，金把子看向他，他朝着地上的包富贵努了努嘴。 金把子心里微动，少个人少分一杯羹。 金把子把包富贵拖了回来，将他给了魏进民。 魏进民：“……” 金把子装作没看到，想让他做恶人，想的倒是美。 魏进民到底没把包富贵当肉盾，拿来了锅盖，跟金把子使了个眼色，他拿锅盖当盾牌，金把子取枪。 赵章脸色不变，抄起椅子用力甩了出去。 椅子砸到锅盖上，巨大的力道让魏进民脱了手，椅子连同锅盖砸在了金把子身上。 金把子胖人一个，这砸下来，人就倒下了，还不好起来。 他只能翻身举起枪，“砰――” 子弹飞出，赵章都没动，他也扣动了扳机。 子弹毫无意外的射中了金把子的手，再穿过手嵌入他的胳膊。 “啊――”金把子痛叫一声。 他却不敢在这里待下去，蠕动着想要离开赵章的射击范围。 他眼里倒映着恐惧。 赵章冷眼看着，一秒两秒，他抄起杯子砸中了金把子的脑袋。 于是继包富贵后金把子也晕了过去。 冯大师给魏进民使眼色，万候已经到后面去了，你吸引火力，别让万候被发现了。 魏进民：“……” 他怎么突然感觉金把子也挺幸福的，毕竟他也只是晕了而已。 他不能对条子造成威胁，里面的条子肯定不会再朝着他下手，他出去就不一定了。 没错，魏进民猜到赵章是警察了，要是黑吃黑不会留着他们的命。 但是就是这样，谁能保证人家那颗子弹不会打中哪里要了他的命。 魏进民犹豫不决，谁都不是傻子，他猜到了，冯大师也猜到了见状狠狠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道：“有一个条子，其他条子肯定在路上了，我们不解决了他怎么拿东西。” 他们到深市就是为了销那批货，一毛钱都没到手谁甘心走？ 魏进民咬牙，“你们三个掩护我。” 第189章 双胞胎哥哥忍着痛帮弟弟大腿上的伤口做了简单的处理，血流的没那么快那么多了，但是这不意味着他的情况有多好。 “我弟不行。” 魏进民看到双胞胎弟弟那一身血没说什么，拿来铁桶，“你们捡。” 魏进民想学赵章东西砸人，双胞胎哥哥不太看好，不过扔不中没关系，给他争取时间把枪拿到手就行。 这次他绝对不会让条子躲过去。 双胞胎哥哥看着受伤的弟弟，眼睛红的吓人。 冯大师没动，他…… 冰凉管柱形的东西顶住了他的脑袋，他一动都不敢动。 赵章看向魏进民，“你，用那根绳子把他们绑上。” 赵章刚才在门口捡了一把，手里两把枪，一把对准冯大师，一把对准了魏进民。 魏进民很识时务的去给双胞胎兄弟绑绳子，一边绑一边给双胞胎哥哥使眼色。 双胞胎哥哥记恨赵章打伤自己弟弟，接到魏进民的眼色，嘴巴里大骂：“魏进民你个孬种！” 他用力推开魏进民冲向赵章，赵章毫不犹豫的开枪，打中他后又对着逃跑的魏进民开了一枪。 这一枪打中了魏进民的脚踝，失去平衡魏进民整个人向前倒去，摔在了地上。 冯大师捏着拳头，手心湿漉漉的一片，他看不到自己已经满脸的惨白，不断在心里祈祷，万候就靠你了，万候。 赵章：“还有一个人呢？” 冯大师没说，赵章也不急，将剩下两支枪踢到一边，看着这些人，想到什么，目光移到了仓库内，看着那个爬进窗户的身影。 “原来在这里。” 他手转向仓库内，“砰――” “砰！” 一声是枪声，一声是人砸在地上发出的声音。 赵章费了点工夫将他们绑到一起，然后就是郭东明看到的这样了。 郭东明沉默，相当的沉默，无比的沉默，看着赵章嘴巴张了张没说出来。 小李一个人解决了敌方七个人，敌方手里还有三把枪。 明明他之前已经在白衣女子连环杀人案中了解过小李的战斗能力，但是…… 他砸东西是掷铁饼吗，怎么一砸一个准，一砸一个晕，比枪还好使。 他究竟怎么做到的？ 郭东明有很多问题想问，又不知道从哪里问起，他看着赵章依旧沉默。 “吃饭吗？”赵章问。 郭东明：为什么他可以这么平静？！！！！ “吃。” 钟万南带着十几号警察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郭东明和赵章在这吃的不亦乐乎。 钟万南：“……” “郭东明！你们抓到罪犯是值得嘉奖的，但是我要批评你，你怎么能在这样的场合做饭吃？你还带着小李一起，你把人都给带坏了。” 郭东明：？？？ 谁？我？ 郭东明感觉一口黑锅砰从天上掉下来砸在了自己头上。 赵章解释：“这是那群人做的饭，我们不吃就浪费了，还是我叫郭哥吃的。” 钟万南抬起手阻止赵章再说下去，“小李你不用替郭东明这小子遮掩了，他什么性子我这当师傅的最清楚。” “你清楚你说是我？这么多年师徒白当了老钟。”郭东明好受伤，天降黑锅还难受。 郭东明捂住了心口。 钟万南冷哼，“没正形。” “反正是你徒弟。”郭东明耍无赖道。 “别带坏了小李。” 郭东明再次为自己申冤，“我是被带坏的。” “你还能被带坏？呵。” “我怎么就不能被带坏了，我多好一警察。”郭东明要为自己辩一辩了。 赵章听不下去了，他觉得他是时候该打断这段亲密的师徒情，“好警察咱们还要去抓金王虎。” 郭东明疑惑，“抓金王虎干什么？”虽然他们是找他销赃，但买逮个现形有什么用。 “他是金大彪。” 金大彪变化有点大，黄浩峰的画的相似度其实也只有三四十，所以赵章见了也只是觉得眼熟，他自己都要以为是见过与金王虎相似的人。 还是在请金王虎吃饭的时候他起身那个角度和画像有两分神似，他才想到了金大彪。 金王虎，金大彪，名字相似，长像也相似，还是从港城过来的港商，合上了他的推测，世上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严家灭门案的凶手之一金大彪。” 钟万南不知道金王虎，金大彪是知道的，“那还不赶紧去抓。” 他眼峰扫向郭东明，还在这磨磨唧唧的。 郭东明：“……”师傅你知道金王虎是什么人就不会这么说了。 为了避免你为难还是不说了。 赵章和郭东明赶到酒店，金王虎已经打包好了行李，正提着行李和纺织厂厂领导在酒店大堂。 郭东明见到这情景心里一突，好赵章对视了一眼，郭东明瞬间就有了主意。 郭东明激动的冲上前将纺织厂领导挤开握住金王虎的手，只是这一刹那他就知道小李的猜测是对的。 三年时间是很长，但有些烙印是无法消失的。 郭东明热情的说：“金先生我们羽绒服厂真的很有诚意，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带你去吃的特色小吃，我就请你去我家吃，什么虎骨酒、清蒸大闸蟹、红烧蹄膀，我家厨师都能烧，我正好还能带你欣赏欣赏我的别墅。” 第168章 坑死养父母的养子（47） 金王虎对郭东明突然出现打断不满极了，想要抽回手，让这个家伙滚一边去，但是听到他最后一句话他心里动了动。 纺织厂领导：“凡事要讲究个先来后到，金先生已经答应去我家做客了。” 他觉得这段时间没白费，他和金先生的感情逐步升温，他今天就要说服金先生投资纺织厂，好端端冒出来一个程咬金。 纺织厂领导人都要气炸了，要不是投资商在这，他能让这什么羽绒服厂来的家伙好看。 郭东明没看厂领导，只是看着金王虎说：“金先生是这样吗？我还想请你去我家鉴赏金佛像，那可是大师开过光的，听说你们港城那边特别信这个。” 我就不信你不心动。 金王虎：“我们是比较信命。” 纺织厂厂领导听到这话一颗心哇凉哇凉的，他早该想到的，他……好吧早想到他也一时间找不来这样的人。 破封建迷信太严重，哪能随便就找到一个算命的，还要找特灵的。 “那你一定得去我家看看，我是这最灵的保和寺开的光，请的还是庙里的高僧。” 郭东明见金王虎意动高声喊：“小李去外面跟司机师傅说一声。” 赵章跟出租车司机说好去火车站，然后进去热情的拿过金王虎的行李，金王虎倒是想要回来，毕竟刀就在行李的最上面，拉开拉链就能抽出刀，一刀就能要人命，再简单不过，但是一个富豪拿行李太掉份了。 金王虎又按捺了下来，准备到别墅了再把行李要回来。 于是金王虎便在赵章和郭东明的簇拥下上了车。 纺织厂厂领导：“我倒要看看是哪个羽绒服厂！” 还住别墅，请金佛像，别是把厂子当自己的了。 纺织厂厂领导打电话回厂里，让秘书查一查。 金王虎对深市不熟，丝毫没看出来车是开向火车站的，他感觉这坐法不太对劲，为什么他坐在两人中间？ 这个秘书应该坐前面才对。 金王虎坐的不舒服，心不知道为什么也有些慌。 他上次这么慌的时候差点被猪撞了，他没被撞，可别人被撞了，直接要了半条命，后来那个人瘫了，下半辈子都躺在床上。 “停车，给我停车。”金王虎命令司机。 郭东明哄着他，“金先生很快就到了，你还要去我家好好看看佛像。” 金王虎想要佛像，安静了几分钟，心慌的感觉一直没有停下。 这种心慌甚至压过了金王虎的贪念，金王虎抓住驾驶座椅背，“我肚子有点不舒服，现在就给我停车。” 司机师傅：“我听谁的？” 郭东明：“你好好开车。” 郭东明掏出手铐铐在金王虎手上，金王虎另一只手伸过来的时候他一拽又给他铐上了。 金王虎惊恐，“你干什么？！” 司机师傅被这变故吓到了，将车停到马路边，“这怎么回事？” “警察办案。”郭东明掏出警官证。 司机师傅看过警官证，瞅了金王虎一眼，心里嘀咕这家伙犯什么事儿了。 金王虎叫道：“我是港商，你放开我，我要告你。” 司机师傅犹疑了一下，照常开车，反正人不归他管，到了火车站就把人丢下了。 赵章看着金王虎，郭东明去买车票，顺便给他师傅打了个电话。 “师傅我把犯人先带回去了，你去阳光宾馆把我和小李的东西收拾一下带回来，还有我还没给尾号3427的出租车车费，师傅你帮我垫一下，回头报销了给你。” 第190章 郭东明不等钟万南说话啪挂断了。 等赵章和郭东明上了火车的第三天，钟万南才知道他们抓的金王虎是港商，招商办报警然后查到他头上，找他要人了。 钟万南想骂死郭东明的心都有了，不知道给他这个师傅提一嘴吗，让他也早点跑路，不孝徒。 港商的问题是真棘手，而证明金王虎就是金大彪还需要一些时间。 赵章和郭东明刚把人带回所里，所长就把郭东明叫走了。 郭东明臭着一张脸，“所长让我们把金王虎放了。” “金王虎就是金大彪，他行李里还带了刀，这不是明摆着嘛他在港城混的不好想回来再干一票，还什么港商，不过是瞅着我们这边不知道港城那边情况回来骗吃骗喝。” 郭东明越说越窝火，“不行这人说什么都不能放！” 杨大姐在档案室里都听到声音了，出来说：“什么不能放？” 郭东明说了金大彪的情况，杨大姐挥挥手，“没事，有我呢，你们抓紧查。” 郭东明来精神了，他怎么把所里的镇所之宝杨大姐给忘了。 “杨大姐你可扛住了。” 郭东明叫赵章把金王虎带到审讯室。 金王虎什么都不说，一个劲的叫要律师，他是港商，他要回港城。 郭东明凑到赵章耳边，“你去把朱向前叫过来，让他认一认。” 赵章把朱向前带了过来，朱向前看到明显养尊处优，把自己养的很好的金大彪眼睛都红了，“是他就是他，他就是金大彪，我化成灰都认识。” 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杀人，更不会这三年心里过不去，钱都花在吃药上。 那一晚过后他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现在还被警察抓到了，他完了，凭什么金大彪这么舒服这么潇洒还成了港城人，他休想出去享福。 “他就是金大彪！” “冯壮烈呢？他人呢？他怎么没跟你在一起？” 朱向前非常激动，人都要冲到金王虎跟前了，唾沫星子都喷他脸上了。 金王虎嫌弃的撇到一边去，“我要找律师。” “不是你们说是什么就是什么的。” 他这么说却是心里无比后悔当初怎么就脑子抽了留下朱向前，让他今天有机会指正自己。 “我是港城人，你们这么冤枉我抓我，我们港城不会同意的。” 赵章拿进来一个透明袋，里面是保险箱的锁，他拿着锁在金王虎面前晃了晃，“你眼熟吗？” “我要我的律师。”金王虎依旧叫嚷着这句话，他在港城看了不少片子，被审问就什么都不要说，只要律师，他们会替他解决的，一旦说了什么警察就会抓住把柄。 他还要回港城，他不要下半生在这里渡过。 赵章将它放到桌上，“你没有印象没关系，我提醒一下你。” “这是严家的保险箱的锁，你想起来了吗？” 金王虎眼睛恍惚了一下，在上面瞟过很快就移开了，这是人在被提到自己记忆里的东西后的本能反应，被赵章和郭东明尽收眼底。 赵章：“这个锁很灵敏，一不小心就会转错，凶手为了尽快将钱拿到手，所以他摘掉了手套转动它，留下了指纹，走之前却忘了擦掉。我们当时办案的同志比对过金大彪同志家里的指纹，和案发现场的指纹一模一样，而你的指纹和金大彪相同，答案只有一个你就是金大彪，金大彪同志我说的对吗？” 赵章根本不管金王虎脸色怎么样，他自顾自继续说：“金王虎就是金大彪，金大彪在开锁的时候摘手套留下了指纹，这个指纹和你的一模一样，你就是金大彪。” “金大彪你承认吧，你是逃不掉的，因为你在锁上留下了指纹，不是冯壮烈的，不是朱向前的，更不是其他人的，是你金大彪的。” “金大彪你不要挣扎了，指纹说明了一切，你在锁上留下了指纹……” 金大彪被赵章一口一个锁上留下指纹，他被带的去回想那一夜，他回想起他是如何捅死男主人，然后让女主人打开保险箱取钱。 耳朵里一遍又一遍传来他在锁上留下指纹。 金大彪已经被审问了一天，他很烦，还有一个人在这逼逼叨，他没做的事情他逼逼叨。 他好想堵住他的嘴。 金大彪：“我没有我是金王虎。” 赵章摇头，“不，你有，你是金大彪。” 赵章指着锁，“上面除了严家人的指纹只有一个外人，这个人只能是金大彪，朱向前也看见了，他根本不想杀人，他就是一个小偷，是金大彪和冯壮烈害了他，他要戴罪立功。” “朱向前看见了，这上面这个指纹就是金大彪的。” “朱向前看到，他是人证。” “狗屁，他瞎说这分明是那个女人开的锁根本不是我。”金大彪脱口而出。 赵章：“好的，金大彪，请你老实交代。” 金大彪闭口不言，但是他的声音已经被录下来了，赵章就放着这一段让他听。 声音的折磨远比想象的要可怕，里面还一直重复他承认自己的身份，金大彪最后还是没熬住坦白交代了。 和赵章他们推测的一样，金大彪和冯壮烈早就盯上严家了，只是悄无声息的撬门也不是那么好撬的，所以他们盯上了胆小的朱向前。 进了严家后冯壮烈看着朱向前，金大彪则把人吵醒杀了，别问为什么要吵醒，他们就是觉得不能让他们死的那么痛快。 要女主人开锁不过是一箭双雕。 取走了现金和值钱物品，他们也没想过让两个小孩活着。 毕竟他们从小吃那么多的苦，凭什么两个小孩能喝牛奶天天吃肉，开开心心上学。 所以严家的大儿子开门了只是方便了他们，而不是让他们起了杀心。 之后金大彪和冯壮烈打发了朱向前两人一起去港城，他们只能偷渡。 冯壮烈的身板子比不过金大彪，身上还背着钱。 快到港城的时候冯壮烈没了力气，他向金大彪求助，他可以给金大彪一半的钱。 一半的钱？所有钱都是我的不好吗？金大彪夺下了冯壮烈的包，看着他渐渐下沉，头也不回的游到了岸边，他也没力气了，他在岸上待了大半天。 冯壮烈都没有游上来。 第169章 坑死养父母的养子（48） 金大彪认罪了，他们又要写结案报告了。 陈夏看着写报告的赵章，“这个金大彪肯定很后悔留下朱向前。” 人不长前后眼，金王虎都做好打算这辈子都不回大陆了，哪想到在他看来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在港城只需要三年就花个精光了。 更想不到自己回一趟大陆，还被警察认出来了。 而一切的开始是朱向前被抓，要不是他被抓他们还不知道犯案的是他们三个，还画出了模拟画像。 都不知道该不该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犯下的事，哪怕躲过了一时，也总会以其他方式被抓。 郭东明：“这次还要多亏了杨大姐，杨大姐可是此案的大功臣。”要不是她，哪里能等到审问出结果。 深市招商办之前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灰溜溜，毕竟被一个回来想再干一票的杀人犯耍的团团转，还想要保护杀人犯，啧。 “当然了小李也很棒，火眼金睛认出金王虎就是金大彪，居然还想到这么套金大彪的话，让我们的案子进展迅速。” 郭东明呱唧呱唧了几下，咳了咳，“接下来就是我了，演技精湛，果断把金大彪骗了出来，没有伤害到任何一个市民，啪啪啪……” 郭东明掌声相当热烈，他还盯着苗承钧，苗承钧只能拍起了手，心里却委屈的不行，你们去办案了，不仅把文物追回把人抓了，还破了严家灭门案，都没我的分还要我鼓掌，实在是太过分了。 陈夏：“你快收收吧。” 还把自己放最后，当重点讲，可真显着你了。 郭东明要是知道陈夏这想法一定要大喊冤枉，他这算什么显着，小李那小子才真显着，一个人干掉七个，在大门口吃人家的饭，他真是……想一次都要震惊一次。 * 一年后，赵章已经转去市局，进入市局没多久就男扮女装卧底去了。 一直持续了大半年，把犯罪团伙摸清楚一举将犯罪集团剿灭才重新回到市局。 他才刚办完大案回来，市局就没让他加班，准时出了市局大门。 一出门一对小情侣叫住了他，“李警官。” 赵章停下看过去，两人快步上前，女人说：“李警官我是胡晓荷，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 赵章：“你是我实习办的第一桩案子。” 胡晓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还要多谢你和郭警官救了我。” 她其实很早就想谢谢赵章和郭东明了，还拦着不让父母去，她要亲自去才显得有诚意。 只是后来身体好了一些，她又犹豫了，她为什么差点死掉？有个那样没有担当的男朋友，还有那样一个追求者。 第191章 她自己还特享受，特高傲，警察在找她的时候肯定都已经了解了。 她要去见他们只觉得羞耻，所以后面父母怎么说她都没去。 “这是我男朋友任常，他也是一名警察，我上学期专业排第五了。”胡晓荷非常郑重，任常都不禁变得紧张起来。 “不错。” 赵章简单的两个字让胡晓荷嘴角咧到了耳根子，心像是泡到了酒坛子里，熏熏然，好一会儿她才稍微冷静下来，她说：“我已经见过郭警官了，倒是李警官你，太忙了，今天可算是见到了。” “小李！” 郭东明看到赵章还没走在后面叫道，他也被调到市局了，比黄浩峰还早几个月，他跟黄浩峰念叨了不知道多少次，黄浩峰都懒得理他了。 郭东明走近了看到胡晓荷，“哟来见小李的，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赵章：“那就赶紧自觉一点。” 郭东明往后退了一步，“行，地方让给你们，说完了咱俩再聊。” 胡晓荷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就是想感谢一下李警官。” “没想到今天还能见到郭警官，我真是太高兴了，要不是你们我现在都不能站在这里。” 胡晓荷真的很高兴，她笑容就没下去过，又说了好一会儿她才和任常离开。 他们一走郭东明就勾住了赵章的脖子，“你小子回来都不跟我说一声，要不是有人说起你我都不知道你回来了。” 赵章：“我这叫愿者上钩。”人这不就来了。 郭东明紧了紧他的胳膊，威胁他，“你小子再说一遍。” 赵章：“你就说是不是吧。” 郭东明：“……” “不行，你今天得请我吃饭。” 两人去下馆子了，还是汶河街那家好好吃饭馆，最后郭东明付的钱，美其名曰接风宴。 * 1997年，李臻高考结束，拿到录取通知书就上b市来找赵章了。 李超启和王英不放心他，又想念大儿子，顺便还想到b市玩一玩，便陪着他一起到了b市。 赵章对此一无所知，还是下了班回家才知道的。 他就两间房，一间当杂物间用了，他们住酒店也就没让他们搬过来。 当然李臻是强烈要和赵章一起住，“我不嫌弃和哥哥睡一张床。” 王英：“……”你打小就恨不得粘你哥哥腿上你当然不嫌弃。 李超启：“……”你哥可能嫌弃你。 李臻巴巴的望着赵章，“哥――” “你都这么忙，我们多久没见了，又有多久没一起睡了，上一次还是在过年的时候，你就让我在你床上躺了两个小时就把我赶出去了，哥――” 赵章：“别叫了，去住酒店去。” 他是有多想不开旁边挤一个大男人。 “哥你过年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好歹有俩小时，现在只有酒店。李臻瘪嘴。 “哦，你那时候是考生。”考完了就可以随意了。 赵章看着他，你这都不知道吗？ 李臻：“……”我恨，我应该在可以放肆的时候多放肆一点，起码要睡三个小时。 李臻住不成就在这边玩了一天，之后被李超启和王英拉去逛景点了。 赵章还要上班李臻倒是没什么不乐意的，赵章临时出的攻略让他们三个玩的很尽兴，唯一遗憾的大概是赵章没跟着一起吧。 王英直念叨：“天赐什么时候休假我们一家四口再去旅游。” 李臻：“去h市，那边靠海，可以吃最新鲜的海鲜。” 李超启：“净想着吃，你上学别放松，你又没你哥聪明，要是考差了看你不被笑话。” 李臻：“我才不会。”他可是哥哥最亲爱的弟弟，什么柴木礼、戴诚、管福安、周荣耀……都要靠边站。 他们休想抢走他的哥哥。 “哥开学了我周末都找你玩。” 赵章给了他一把钥匙，“你自己来，我不一定在家。” 王英拍了李臻一下，“你哥是警察，忙的很，你别打搅他工作。” 李臻麻溜的把钥匙贴身放好，放好了才说：“妈你就放心吧，我怎么可能打搅哥哥工作。” 他才不是哥哥事业上的绊脚石。 他的哥哥就像太阳一样耀眼，工作是他散发光芒的直接方式。 “爸妈你们不还有事儿，赶紧跟哥说。” 还想念叨小儿子两句的王英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她看向丈夫，“这事还是由你来说。” 李超启想了下说辞，拿出几份合同推到赵章面前，“咱们家纺织厂的房子要拆迁，还有两个铺子现在也在商量拆迁的事。” “纺织厂那边我和你妈决定都要房子了，一共两套，你一套你弟一套，这两个铺子看你是不是要换成钱，我们再凑点给你在b市买一套。” 本来李超启和王英觉得两个铺子换来的拆迁款应该够用了，来了b市才知道这边的房价比他们合平市高多了，所以才又商量了一下改了措辞。 “以后还有铺子拆迁，我们再给珍珍买一套。” 赵章：“不用，我已经有房子了，你们直接给珍珍买。” “买在他学校附近，环境好，以后要是不住租给学生也可以。” 重点是值钱，买了绝对不亏，不过这时候买哪都亏不了，毕竟b市是国家的政治中心，只会发展的越来越好，哪哪都可以投资。 “你们要是还有流动资金就多买两套，以后房价还会涨。” “这不用你操心，你的房子要买，珍珍的我们也会买。” 李超启和王英都打算好了，一碗水端平，有小儿子的就有大儿子的，以后他们走了也是一人一半。 李臻：“哥你有啥好推辞的，爸妈给了你就收下，你看我，我就不客气。” 王英点了点李臻的脑袋，对赵章却说：“这点你要和你弟弟学学。” “就这么说定了。”李超启一锤定音。 赵章看着那几份合同，这就是来走个过场吧？是吧？ 原主还因为拆迁房被抓，什么都没得到，到了他这倒好，硬塞。 这事儿解决了李超启和王英待不住了，李臻不走他们自己收拾回去了，毕竟店里还都要他们管呢。 而他们一走赵章上班，李臻又不用学习，整天没事儿干。 赵章看不下，早上就把他拎起来锻炼，再打打军体拳，高中紧着学习荒废也就算了，这都结束了，哪能这么放松。 早上锻炼完了就去图书馆，没事多看看书，免得跟不上同学。 于是明明是放暑假的李臻再次过上了水深火热的日子。 李臻：哥哥都不好使了，爸妈我要回家，你们怎么能丢下我？！ * 赵章从外面回市局，就被通知有人找，赵章去会客室一看，“校长您怎么来了？” 校长示意赵章坐下，等他坐下后才说：“来这办点事儿，正好也见见你。” “你是我们学校的优秀毕业生，想问你有没有时间回学校给学生讲一讲课。” “他们啊，以为自己上了最好的公安大学就了不起了，不知道天高地厚。” 出了学校被撞的头破血流总会懂事起来，但是有更温和的办法何必那么狠心。 第170章 坑死养父母的养子（49） 校长都来请了赵章自然不会推辞，时间上的话只能学生配合他了。 毕竟学生还能排课或者晚点吃饭，赵章则是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去办案了。 所以前天敲定，当天学校就会通知，第三天赵章就要做演讲。 学校里，304宿舍。 “学校竟然把李师兄请来给我们讲课了，真是太激动了！”王琪双手捧心，脸上是激动而染上的红晕。 这是个混寝，混的学法医的学生，这才大一，她们就听了两回这个李师兄，这是第三回。 杨静静：“瞧你给激动的，不就是学长演讲。”有啥好激动的。 王琪给了她一个眼神，“你不懂，李师兄特别厉害，大三就出去实习了，刚实习就破获了失踪案、连环杀人案、灭门案……” 谢芸打断她，“你这太笼统了，她们都没什么感觉，还是要我说，我跟你们讲李师兄去派出所报道第一天就跟所里的老干警办这起失踪案，实习生嘛肯定要听老干警的，毕竟才从校园里走出来，他过去也只会是拖油瓶，但事实上并不是这样，这起案子我们李师兄起着决定作用，他将失踪的赵某（化名）失踪的时间从一周缩短到了……” 谢芸说完失踪案一点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也没人阻止她，继续听她讲。 谢芸很满意，喝了口水，“不提这个，连环杀人案更绝，听到这几个字你们就知道这凶手有多凶残了，把我们警方当猴耍了，那可叫人气了。话说回来说起连环杀人案你们可能没印象，白衣女子连环杀人案你们知道不？” 杨静静是个聊天的好搭子，谢芸一问她就跟上了，“知道知道，我们上课还当案例，死者都穿着白色连衣裙，当时还上了报纸，这也是你们李师兄破的案子？” 第192章 谢芸一拍手，“对啊，就是他，犯人还是我们李师兄亲手抓的。” “他实习都还不到一个月，这才干了几年啊，他都去市局了。” 一些卧底工作没有对外宣扬，她们都不知道赵章为社会稳定立下的汗马功劳到底有多少。 只是光这些事迹已经让她们赞叹不已。 杨静静和另一个室友异口同声道：“我们能不能去？” 在旁边骄傲挺胸，为她李师兄自豪的王琪懵逼，脱口而出：“你们去干什么？你们又不当警察。” “你不知道吗？你们李师兄还修了法医专业的课，我们老师可爱夸他了。”只是李是大姓，她们一开始没有联系到一起。 王琪和谢芸一同强力拒绝，就那么一个小礼堂，他们自己都是勉强挤下，坐后面还担心听不清楚怎么还能让别的专业学生过来，不行绝对不行。 她们都后悔了，早知道等李师兄演讲完再说，可千万别引狼入室啊。 事实上真的引狼入室了，杨静静和另一个室友混了进来，硬是要和她们挤一挤，王琪和谢芸都担心这单人座硬生生塞下两个人会不会不堪重负。 要是坐塌了她们可就糗大了，丢脸丢到李师兄面前。 保佑保佑，千万挺住。 几百个学生对赵章来说不是什么大场面，传授办案经验也用不上特意写稿子，对着下面的学生他开口就是满满的干货，有他从郭东明那里学到的，有这些年经历总结的，每一句都不是废话。 他在上面讲下面学生在那记，一直到提问环节才打破了这种状况。 而无论这些学弟学妹们提出什么问题赵章都接的住。 这次的演讲的时间也硬生生往后拖了两个多小时，才在雷鸣般的掌声中结束。 这对赵章来说只是职业生涯中的小插曲，他的未来还在徐徐向他展开。 * 小番外 秦老三被放出来了，他和竹惠没多久就结婚了，两人住进了旺火村的老房子。 竹惠也没要彩礼，竹惠老娘有意见，竹惠就拿秦老三的大房子说事，秦老三做了那么多，她不能一直站在原地等着他把她捞出来。 竹惠就这么带着两身衣服嫁给了秦老三，他们什么都没有，但是两人都不觉得苦，非常有干劲。 两人把老房子修缮了一下，能凑合住人，就一起努力种地，把菜都卖到城里去。 等攒了些钱就买砖头，买水泥，一点一点在原来的宅基地上盖房子。 等他们盖好了，住了小半年，好么，拆迁了。 他们日子从这一刻开始将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 『恭喜宿主完成洗白任务，完成补偿任务，进入下一个世界……』 赵章依旧被系统麻利的踢进了新世界，赵章已经相当习惯了。 只是…… 赵章看着面前富态丰腴的美人，她脖子上戴着一条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项链，手上还戴着鸽子蛋大小的戒指，再一看她另一只手也戴着戒指，只是不是钻戒而是翡翠戒指。 虽然她漂亮，看起来也富贵，眼角却有了皱纹，脸上还有法令纹，一切都在说明她不年轻了。 原主在这里，面对这么一味…… “你怎么不说了？” 宋美娜看着突然停下的赵章。 赵章：“。” 他还没接收记忆，根本不知道现在这位和原主的关系，更不知道他们刚刚在说什么。 “我肚子有点不舒服，先去趟厕所。” 人有三急，谁来了都一样。 赵章顶着这个万能借口遁了，去了厕所在隔间里接收记忆。 原主叫宋朝阳，一个很阳光的名字，人也有点阳光，觉得自己胸怀无比温暖，想给无数女人一个停留的港湾。 宋朝阳是一名演员，还没被星探看上之前就挺花花，在学校和外校都谈了女朋友，不算暧昧对象就有四个。 当了演员之后他很快就被打击到了，他自以为自己长的帅当了明星就是国民老公，事实上娱乐圈里帅哥一抓一大把。 一些火的男明星还有专门的化妆师，七分靠颜值，三分靠打扮无论男女都适用。 于是颜值没比过他的妆一化也能超越他，原主根本排不上号。 于是原主开始走捷径，找金主，反正女朋友是哄，金主也是哄，对他来说就是金主不好下嘴了一些，但是金主能带他飞啊。 原主傍上金主后，哄着金主给他资源，他的资源好了，也就从一个没名没姓的小明星成了有名有姓的明星，再从有名有姓到二三线明星。 第四任金主，也就是上一个金主还花了大钱专门给他造饼，造到什么程度呢？ 鼎鼎大名拿奖的大导演虞导当总导演，剧本是金牌编剧操刀，上一个剧本还拿下了五十亿的票房，又找了个特别能耐的制片人。 演员呢都是老戏骨，女主演更是大花张环媚，原主就当这个男主角，在这么好的资源下硬生生捧成了影帝。 按理来说对原主这么好，砸这么多资源，不说真爱，也不该就这么跟他分手让他找下一任金主才对。 但事实就是如此，至于具体原因原主也不知道，他被分手了，还被塞了电视圈资源算分手费。 他已经是影帝了，怎么能看的上电视圈的资源，这个金主没了他就找下一个，找愿意给他造饼的女人。 赵章刚才见到的就是这个第五任金主。 宋美娜有丈夫，她也一直相夫教子，平时干的最多的就是喝茶美容。 但是人到中年，宋美娜只觉得生活空虚无聊，就想玩点刺激的。 原主要找金主，宋美娜想找个男人，原主影帝称号全靠上一任金主捧吧，那也的确是影帝，他又会哄女人，就这么进入了宋美娜的视线，而这也是原主走下坡路的起点。 原主很知情识趣，非常能给宋美娜提供情绪价值，把她无聊空虚的日子填的满满的，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她满脑子就是原主，期待着见面，还会因为原主的绯闻患得患失。 一副着魔昏头的样子让她的两个儿子察觉了不对劲，这一查发现自己妈妈和个男明星搞到一起了。 这还得了？！ 于是他们着手拆散两人，他们让人找原主的黑料。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原主再小心只要做过就会留下痕迹。 金主他们不好潘扯，太得罪人了，他们就把原主和女朋友见面的照片放了出来。 他们没让人放女人正脸，只要把原主脸露出来就行，证明他女朋友不止一个。 但是放出去的时候办的人不小心把一个人的正脸照也放进去了，也就是沈念青。 其他几个女朋友没有脸，不是亲近的人很难认出来，沈念青露了脸就成了活靶子，被原主的一群粉丝网上攻击还进行人肉，上门写字骂她，还朝她家丢垃圾。 原主根本不管自己曾经对这个女生许下的山盟海誓，在她被粉丝攻击的时候都没说过一句话，沈念青给他发消息他直接拉黑了。 沈念青受到了来自男友的重击，更不敢出门，出门看到那些字她就害怕，她还被丢了臭鸡蛋。 沈念青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只是交了一个男朋友啊，她有什么错？ 沈念青找不到答案，窝在家里耳朵里是外面一句接一句的骂声，她自己也会忍不住打开手机，想为自己澄清，却看到极致恶毒的话。 沈念青在这些话语下精神越来越不好了，等她回过神来看着父母因为自己两鬓斑白，脸色也比从前憔悴了很多很多，硬生生老了十岁不只。 最后沈念青扛不住自杀了，她才二十六，她本该有精彩的人生，哪怕她是成为社畜，她也该有未来。 可她就因为和原主谈恋爱没了。 原主一点都不关心，更不会关心没了女儿沈家父母会怎么样，他只想安抚好粉丝，重新成为万众瞩目，无数粉丝喜欢的存在。 第171章 人渣标榜情深最水影帝（1） 然而原主不过是徒劳无功，他塌房了，粉丝还致人死亡，影响非常恶劣，影视资源肉眼可见缩减，全是他看不上的。 他找不到宋美娜，也没傍上新金主，加上宋美娜两个儿子的干预，等原主愿意委屈自己了，别说勉强自己接受那些差资源，他都过气连戏都接不到了。 原主就像一个乍富的穷人，享受了富人的纸醉金迷，最后又回到了原点，他却已经适应不了贫穷。 金主给他的东西没有收回，他为了维持排场，变现挥霍掉，挥霍完了还借钱撑场面。 没有意外的欠了一屁股债，他想死来着，但是没有勇气，最后又去哄女人了，只是之前都是伺候富婆，这次是家境小康的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也会算计，抠抠搜搜给他一点甜头，然后用了他一阵。 他要跑了，就有同样丧偶的女人出现，当然有的用了有的把他当免费保姆用。 第193章 最后原主自己坚持不下去，又被逼债的找上门，他躲到江边透口气，失足掉下去了死了。 就此结束了他荒诞的一生。 赵章穿的没有意外的话，就是和宋美娜第一次见面的时间点，原主会在今天把她拿下。 从来只知道傍富婆，没干过的赵章淡定的走到洗手池洗了手，抽了纸巾将水擦干净。 宋美娜正在会客室里喝花茶，听到开门声放下了茶杯。 她微微抬起头看着坐下的赵章，“需要去医院吗？” 赵章：“多谢关心，我还好。” 宋美娜只是客套话，倒也没追问下去，她看着赵章这张脸。 原主很宝贵他这张脸，原本在学校就是校草，傍上金主以后保养别提多上心，加上红气养人，帅上了新高度。 可以这么说，虽然他的奖杯很水，但是脸是真的扛打。 要是原主见好就收，再怎么也不会落到那个下场，当然如果那样就不是原主了。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话从来不是空话。 “不知道宋女士对投资感兴趣吗？”赵章将一本装订好的纸质资料推到了宋美娜面前。 宋美娜：我都还没选你呢，你倒是跟我要起资源来了。 宋美娜撅起嘴，但还是把合同打开了，看到内容不禁问道：“你想开家工作室？” “是你开。”赵章强调，这其中区别大了。 他的他能全权支配，宋美娜开是她可以全权支配。 宋美娜不以为意，什么她开肯定是说好听的，她又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你不是在正阳娱乐？” 自己开工作室可没有背靠娱乐公司来的舒服。 赵章：“所以是你开。” “你正当芳华，怎么能让家庭主妇这样的工作耽误了，这个年纪正该拼事业的时候。” 赵章掏出一面镜子放在宋美娜面前，哪来的镜子？还不是原主这个家伙自恋，没事喜欢欣赏自己的美貌，顺带容貌焦虑一下，现在刚好派上用场了。 “你看看你这张脸，美丽却缺乏精神，只有事业才能让它变得更加光芒万丈。” 宋美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陷入沉思。 赵章会有给她思考的机会，继续鼓动，“你不想把其他太太彻底碾压吗？你不想让更多人为你倾倒吗？” “你的美丽就该让更多人看到。” 赵章不会哄女孩子，但是赵章会哄人啊，上到老人下到小孩，只要他想从没有失手过。 宋美娜动摇了，宋美娜稀里糊涂的答应了，宋美娜在合同上签字了。 出了电梯坐上车，她才渐渐回过神来，她不是来找个人让自己开心的吗？为什么开起了工作室？ 宋美娜有个好朋友叫江杏珑，她把这事跟江杏珑说了。 江杏珑笑死，“我之前当你是开玩笑，你还真找刺激啊，找刺激也就算了，怎么搞得开了个工作室。” 宋美娜被江杏珑笑的有些郁闷，“我是找你聊一聊这件事，帮我分析分析，不是让你笑我的。” “分析什么，好事儿啊。” 江杏珑没想到闺蜜真想找刺激，这没成可不就是好事儿，倒不是说什么道德不道德，这种行为是不是该是一个母亲不应当做的，而是她没有离婚。 不说出于道德，就是她本来该有的那一份因为找刺激出轨损失了，那多可惜。 当然她知道她越劝宋美娜就越钻牛角尖，还不如她敲打敲打那个男明星。 江杏珑清了清嗓子，“你先跟我说说你俩咋谈的。” 说起这宋美娜就郁闷，“我感觉他还挺绅士的，长得又帅，准备看看他要怎么哄我。” 结果去了一趟厕所回来，她才知道原来是这样。 说的粗俗一点，这和裤子都脱了让我看个新闻有什么区别？ 江杏珑可不管闺蜜有多失望，她觉得这样才好，还赞扬了起来，“人家话说的没错啊，事业是女人最好的医美，你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多优秀啊，你就是学校的校花，美貌与智慧并存，喜欢你的男人能排到f国去。” 却叫韩智坤摘下了这躲鲜花，还把人藏在了家里，说的好听是阔太太，不好听一点不也是家庭主妇，不出去干活，生孩子管孩子。 把闺蜜养的失去了曾经学到的所有技能，每天不是围着韩智坤转就是围着两个儿子转。 什么空虚寂寞，还不是韩智坤不回家两个儿子又长大了，不想要妈妈管了。 闺蜜才给自己找事儿，也不知道哪听来的，搞找情夫这一出。 现在有了把闺蜜捞出来的希望，不管那个男明星有没有其他什么想法，她都该支持一下，起码开工作室是这样。 反正闺蜜有钱，开个工作室又不会倾家荡产。 江杏珑不仅鼓励宋美娜有自己的事业，还把她从韩家接出来，带着她一起跑流程。 嗯，比如招个秘书让秘书干活，宋美娜只要负责确认，以及花钱。 * 宋美娜走后，赵章没闲着，把手机拿出来看了一下原主和女朋友们的聊天记录，列出分手方案。 虽然她们没有像沈念青一样被粉丝人肉辱骂，但肯定也承受了不小的压力。 那些照片他可以通过电脑删除，但是不对等的恋爱也该结束了。 赵章没分手经验，原主有啊，原主渣的很，但是在如何分手又让双方体体面面还是挺有心得的。 虽然会让对方念念不忘，但是女孩子找对象要求就要高一点，原主又不是什么不可逾越的标准。 所以赵章都按原主的方式来分手，沈念青也不例外。 毕竟在原主这分了手还做能做朋友。 原主就嘴上哄人，赵章是真打算干。 赵章特意强调了一下有什么困难可以和他讲。 至于沈念青就是他的特别关注对象了。 沈念青不知道赵章的关注，她心情十分低落，她很难过，她受到影帝宋朝阳青睐的时候根本不敢相信，但这种灰姑娘一样的情节哪个女孩又没幻想过。 她受宠若惊的同时，逐渐软化，答应了宋朝阳当他女朋友。 宋朝阳真的很好，尊重她，照顾她，一点没有明星架子，她生气也会哄她，唯一的缺点就是不能告诉其他人，还不能到外面约会。 他那么好，这些缺点也不算缺点了。 只是…… 沈念青眼泪哗哗往下掉，哭成了核桃眼，他和她分手了。 她知道他说的对，他们见面太少了，他很多时候都不能照顾她，连她生病买药都只能叫跑腿。 当他的女朋友很辛苦，但是她还是不想跟他分手，变成朋友啊。 沈念青哭的越来越厉害，垃圾桶都被纸巾塞满了，室友回来看到她这样，“怎么了？你出啥事了？” “我失恋了。”沈念青抱住了室友方芳，她们两个都是先读的大专，然后专升本，本科又考研。 全班也就她俩是这么考上来的，又是室友，她们的感情突飞猛进，说是闺蜜也不为过。 是以方芳知道沈念青有个男朋友，但是从来没见过，她让沈念青带给她看看，沈念青总有借口。 她想说，该，这样的还不分，留着过年吗？但是这不纯纯风凉话嘛，多扎沈念青的心，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听说隔壁寝室准备和一个化工学院搞个联谊，咱们也去看看，帮你物色一个绝佳男友。” “不要那个人渣。” 沈念青认真辩解：“他不是人渣。” 方芳：“……”人家和你分手把你踹了你还说人家好话。 你赶紧醒醒吧！ 你个恋爱脑。 方芳：“失恋么，多大点事，我考上研究生，我前男友觉得配不上我了，不也分手了，五年的感情啊。” 她都没说要分手，他倒好，半年都没到就跟她说分手，和一个女的在一起了，分明是早有目标。 五年感情为了狗，这个狗东西。 “老娘还惦记着五年感情没有被校园里的帅哥迷花了眼……” 沈念青忍不住冒出一句，“我们学校有帅哥吗？”不都是戴着眼镜一副学者理工男模样。 方芳拍桌，“怎么就没有了，那个周唯不就很帅，他还是学生会会长。” 这样的帅哥她都不为所动，他居然…… 沈念青：“他有女朋友啊，你总不能撬墙脚。” “那你就说他是不是帅哥吧？” 沈念青想说别人的不算，但在方芳的凝视下收了声，抬手示意她继续。 “我都没被迷花眼，他居然甩了我找了下家，不就是他们一起工作，可以一起上下班，不知道不能谈办公室恋情吗？”方芳又拍桌。 她越倒越多，沈念青在一旁安慰，都忘了伤心了，顶着核桃眼给方芳倒水，免得说的太用力哑了嗓子。 第172章 人渣标榜情深最水影帝（2） 赵章把原主的尾巴扫干净，翻出了那部电视剧的剧本。 第194章 原主看不上这部电视剧，又不想让别人占了便宜，就霸占着不让拍，这一拖，再碰上一些意外情况，这部剧原主死的时候都没拍起来，没什么意外的话估计是流产压箱底了。 第四任金主对原主很好，虽然离开的原因是什么不太清楚，但是对方分手的时候给的资源想必不会太差，毕竟分手也要大气。 何况说起来还是她不要的原主，只会加倍补偿。 赵章看完剧本，想法得到了验证。 这是一部刑侦剧，虽然现在刑侦剧形势不太好，但不是这个题材不好，是剧本身的问题。 现在的刑侦剧没有以前拍的那种一环扣一环，紧张刺激，让人烧坏cpu的感觉。 这个剧本就找到了这种感觉，也不知道第四任金主花了多少力气弄来的。 只是可惜了人家的良苦用心，被原主当成了垃圾，只看了一眼就丢到一边了。 既然换成了他，这部剧肯定要拍起来。 他给经纪人发了一个消息，没几分钟就接到了电话。 赵章一接通，对面就话砸过来了，“你怎么想起接这部剧了？你不是嫌它是电视剧不想拍吗？” 费盛涛怎么都想不到宋朝阳改主意的原因，宋朝阳很有事业心，放得下身段，虽然人渣了一些，但在娱乐圈的确混的开。 这都不算什么，他这个人很有自己的主意，决定了就很难改变，他都打算等宋朝阳什么时候高兴了，把这部剧要过来给其他艺人拍，他都选好人了，现在却…… “你好好的电影圈不混去电视圈干什么？电影圈比电视圈高端多了，不知道多少拍电视剧的明星想进电影圈，哪怕是个路人甲他们都会去拍，就想借此被哪个导演看上，当个重要配角甚至是主角，真正跻身电影圈。” “你听我一句劝，别碰电视剧，老实拍电影，你影帝咖位在这，拍电视剧会让人笑话的。” 费盛涛苦口婆心，生怕宋朝阳真把这部剧接下来。 他这话针对宋朝阳或许有些用，在赵章这那就是耳旁风。 原主影帝怎么来的别人不知道，费盛涛能不知道？没有量身打造，又有各种加成，再由金主买通评委，加上去年刚好没有质量特别过硬的电影，原主才拿下了金乌奖。 再想当主角，没带资进组是别想了。 费盛涛不就打量着原主会自己努力么，不管他，还想从他的指缝里挖资源。 要不是还没有合适的经纪人，赵章来的第一天就不是和原主的女朋友们分手，而是先换个经纪人。 “我就要拍。”赵章果断挂断电话。 原主那么会哄女人，但谁是只会输出情绪价值没有坏情绪的。 原主对费盛涛和助理都不是好脾气，他和其他明星一样有小号，在网上创生创死，平等创所有人。 原主到死号都没被爆出来，赵章不敢保证他也不会，为了避免被发现的惨剧发生，他直接给注销了。 费盛涛太阳穴突突的，宋朝阳在‘上进’上不用他费心，但是这脾气…… “艹！” “艹艹艹！” “不就有张脸，会哄女人，真以为自己有多大本事了，艹！” 费盛涛骂了一通，拿起手机给赵章的助理卓羽文打电话，问问他宋朝阳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想起来这部电视剧了？ 卓羽文哪里知道，他一句都不敢多问，生怕赵章骂他。 “宋哥忽然就要了剧本，看过剧本后就给费哥你发消息了。” 卓羽文心里其实也有猜测，觉得宋朝阳可能是因为找金主那事儿泡汤了，才看上电视剧的。 本着多说多错的原则，他就没说出来，费盛涛自然也就什么都不知道。 费盛涛把手里头的事处理好去见赵章已经是六天后，赵章正在锻炼。 他当过偶像，虽然领域上和原主有区别，但都是娱乐圈里混的一些基本的还是差不多的，比如说身材。 费盛涛见状有点诧异，不过他更在意赵章为什么突然要演电视剧，所以把这是抛之脑后，进入正题。 赵章不在意的说：“我看了剧本，挺有意思的。” 费盛涛当然知道剧本好，不好他也不会想要挖过来，但宋朝阳只要找金主还能弄到电影资源，拍什么电视剧，根本没必要。 “你别光看剧本，刑侦剧在以前很火，现在不行了，像是最近的《追凶》《缉查》，前者收视率1.23%，后者更差1.11%，你就是有粉丝，能带剧，不超过2%都算扑，你的演技很吃发挥（他说的好听一点，实际上全看本色出演，但是这么说宋朝阳肯定要闹），扑的概率很高。” “到时候真扑了，你的逼格掉下来不说，你还把你首次演电视剧的机会给搞砸了。” 赵章陈述：“我拍过电视剧。” 原主不是一下子火的，更不是进入演艺圈就傍富婆的，他就算弯的下腰，也曾幻想过一夜成名。 在演艺圈摸爬滚打半年，演了一些龙套角色，认清现实让费盛涛帮他介绍富婆。 傍上富婆也没有一上来就是电影给他演，前面两任富婆都是给房子送车，再把他塞进一些剧组里。 第三任金主阔绰，给了他影视资源，他才转战电影圈。 演了男四男五，最多演男二。 原主想演男一号，就跟第三任和平分手了，找了第四任，给了两个男一号都带不起来后，第四任就给他找编剧量身打造剧本，也就有了现在的影帝称号。 费盛涛作为经纪人怎么会不清楚这件事，只是在他看来赵章都爬出去了，干嘛要回来。 重点是这剧本给了他也是浪费。 费盛涛继续苦劝，反正翻来覆去都是影视圈高贵，不要去电视圈。 赵章按下加速键跑的更快了，后来还嫌他聒噪，戴上了耳机，里面放着音乐。 但凡赵章不是棵摇钱树，费盛涛能惯着他才怪。 眼不见心不烦，费盛涛从赵章这里离开回了公司。 一回公司，他的办公室门就被敲响了。 “进来。” 庄宿白进来的同时没忘了关上门，“费哥你看我要不要去派出所学习学习，打磨一下演技？” 费盛涛见庄宿白试探自己，翻了个大白眼，“你别想了，宋朝阳要自己演。” 要是他不演还有点希望，他都要自己演了，费盛涛是怎么也不可能把角色拿到手的。 “你要是真感兴趣，就去参加试镜，除了男主其他的都没定。” 如果一开始就这么说，庄宿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本来有机会当男主，现在却是只能当男主以外的角色，还要试镜，这他哪接受的了。 庄宿白面上好好好，心里狠狠给赵章记了一笔。 赵章打了个喷嚏，看向卓羽文，“让你办的事情办好了没？” 卓羽文为难的说：“宋哥不是我不办，是警察局管的严，不让人进去学习。” 他接到这个任务都以为赵章在开玩笑，没想到他来真的。 真以为自己哪个水货影帝就哪哪的大门都朝他开了，也不想想要是他真进了警察局，给警察捣乱不说，要是这样还没把戏拍好到时候警察局那边能好看？ 粉丝肯定还要说警察没把他教好，是警察敷衍。 天呐卓羽文光是想到这个画面就头皮发麻。 所以他只是尝试了一下就放弃了，只是拖着没跟赵章讲而已，借口都想好了。 赵章看着卓羽文，卓羽文明知道赵章不可能发现自己的小动作，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止不住的心虚。 “宋哥是真的没办法。”卓羽文强调。 赵章收回目光，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雷万庭看到号码就知道是赵章，他不仅知道还备注成了‘二百五’。 他看到《黄树街派出所》剧本的时候就决心拍这部剧了，虽然对宋朝阳这个水货影帝不满意，但没办法，剧本不在他手里，他捏着鼻子认了。 他认都认了，只能努力把这部剧拍好，所以联系了宋朝阳的经纪人，问他宋朝阳什么时候有档期。 结果给他打马虎眼，他就要来了宋朝阳的电话，这个二百五说的好听，但语气轻慢，当他耳聋呢。 当谁稀罕啊！ 雷万庭气的血压飙升差点住进医院，就想办法看能不能另辟蹊径。 但是版权捏在人家手里，除了宋朝阳做男主一概不行，反正大不了就不拍。 雷万庭气的把剧本给丢了，过了一个小时才捡回来。 每天看一看，拍不了吃饭都不香。 “这个二百五打过来干什么？” 雷万庭心里嫌弃了一万遍，最后还是接起了电话，“干什么？” 哪怕没有出言不逊，语气也是相当差的。 赵章不在意，原主那么得罪了，还能接他电话还不是人家舍不得这部剧，只要雷万庭舍不得，他的事情都好办。 “我准备拍《黄树街派出所》，你给我找个派出所，让我进去实习。” 第195章 赵章当然没有失忆，但这不是原主没有任何经验。 他又是本色出演的典型，赵章只能往体验派靠拢了。 他都没想到才离开警界几年，换了新世界又要去派出所了。 雷万庭挂断电话还难以置信，自言自语：“这个二百五居然要拍《黄树街派出所》了，还要去派出所体验一下。” 雷万庭是最想把这部剧拍好的，别说赵章要进派出所体验一下是为了拍好这部剧，就是他让他吃屎……他都不可能答应。 雷万庭一口答应了下来，还动用了人脉，很快就安排好了岗位，直接去赵章住的别墅堵人了。 第173章 人渣标榜情深最水影帝（3） 赵章不是原主，对化妆让自己精致的鬼斧神工没兴趣，所以卓羽文把雷万庭请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时候素颜的他。 皮肤偏白，和剧里的形象不符，但棱角分明，也不娘里娘气，比网上看到的要好一些。 雷万庭心里挑剔了一番，“我已经帮你联系好了，现在就带你过去。” 要不是上手拉人不好，他能把人直接拽过去。 卓羽文看了雷万庭一眼，偷偷瞄赵章，这么逼上门宋朝阳会翻脸吧？ 赵章根本没看卓羽文，背上昨天准备好的背包，和雷万庭走了。 卓羽文：？？？ 卓羽文赶紧跟上，雷万庭开了车，赵章坐他的车，他一上车车门就锁了。 卓羽文拉车门没拉动，“我还没上去。” “我上班这段时间给你放个假，带薪。”赵章说完关上了车窗。 雷万庭吆喝：“别拉着门啊，我开车了。” 话音刚落他就踩下了油门。 卓羽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车屁股越来越远，消失在眼前。 “我得给费哥打个电话。” 费盛涛听了卓羽文的讲述，知道赵章接了戏，还特意跑去派出所学习，沉默了一阵，“他让你放假就放假，电话保持畅通，别联系不上。” 谁知道宋朝阳什么时候吃够了苦放弃。 费盛涛已经冷静下来了，他不觉得宋朝阳会拍这部剧，这部剧有一些动作戏，雷万庭又是出了名的严要求，就算他妥协了允许宋朝阳用替身，但是刑侦剧又不是只有动作戏吃苦头，其他方面的苦宋朝阳这吃惯了软饭的主也吃不下去。 费盛涛这么坚信着，赵章到派出所上岗了。 为了怕他跑路，雷万庭特意跟人说先松后紧，别把人吓跑了。 所长：“哈哈哈你这是把他当儿子养呢。” 雷万庭扯了扯嘴角，“这是我祖宗，我这部剧能不能拍还是要看他。” 要是他儿子就好了，先来个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揍。 所长：“行行行，为了你这部剧能顺利拍摄，我一定让他感受到派出所的柔风细雨。” 雷万庭摆手，“那也不用，一定要让他干活，我还想他能演技别拉胯。” 所长：“……”你要求可真多。 送走雷万庭，所长把最会来事儿的边宴叫进来了，把事情交代给了他。 边宴：“是，所长。” 边宴出去后还没交代其他人，就接了一个案子出去了。 赵章就被其他人派活了，他们是这么想的，人家要演戏，还特意动用人脉到派出所里体验学习如何当一名警察，那肯定是要把戏演好。 既然要演好怎么会排斥干活呢，肯定越多越好，在有限的时间内把警察该干的活都体验一遍，越多越好，越多越熟练。 赵章不是原主，自然不会把活往外推，虽然他很多年没干基础工作，但一些东西学会了就是学会了。 他故意拖慢了进度，依然效率极高的完成了，出乎‘同事们’的意料。 向易戈竖起大拇指，“你可以啊，你就是干警察的料。” 有七分鼓励三分真实，毕竟分派给赵章的是文书工作，当警察可不是只干这些。 “你就来干一两个月，这你都学会了，就抽空干干，等碰上案子我带你去现场。” 赵章：“好。” 赵章答应后先给自己上了个色，虽然素颜和化妆有差别，但难保粉丝不会认出来，黑一点他可以把这个差距拉大。 向易戈投来好奇的眼神，倒是没有说什么。 “我要报警，我要报案，我女儿不见了。” 人未到声先至，过了两秒他们才看到一个中年女人进来。 她一进来就是哭，“呜呜呜，我女儿不见了呜呜呜……” 向易戈给了赵章一个手势，示意他跟着他，人就到了中年女人跟前。 “你别急，我问你答，这样我们才能快速了解情况，出警去找你女儿。” 向易戈见她把话听进去了才开始问：“你最后一次见你女儿是什么时候？” “昨天下午，昨天她跟我吵了一架，吃晚饭也没出来，我在气头上，没管她，反正她饿了自己会找东西吃，再不济她房间里还有零食，哪想到……呜呜呜……” 中年女人不禁又哭了起来。 “之后呢？你怎么确定她失踪了？不是去同学家了？” “我今天早上看到她房门关着也没多想就去上班了，中午敲她门她没出来，我就给她留了饭自己去上班了。去了单位没两个小时我就一阵心慌，回了家发现她人不在，饭也没人吃，我找小区保安调监控，发现她昨天晚上就出去了一直没回来，她的同学我都知道，我都打电话问过了，她不在他们家。” 中年女人一想到自己女儿可能出事了，狠狠的扇了自己三个耳光，“啪啪啪”响彻派出所。 “都怪我，要不是我跟她吵架她就不会大晚上出门。” 大晚上的，又不是去同学家，她能去哪啊？ 中年女人眼泪决堤了，哗哗往下流。 向易戈：“你先别自责，先找到你家孩子要紧，你家住哪？我们过去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中年女人报了地址，向易戈带上赵章无疑，但查案子肯定指望不上他，又找了老搭档广满泓，和中年女人一起去她家。 路上还跟她了解情况。 她女儿十六岁，正在读高二，放了暑假跟没放一样，补了一个多月的课，她有八天的假期，开学就是高三，会比高一高二早去学校上课。 学的太累了，她想放松放松结果被中年女人看到念叨，说她这个时候了还玩儿，还不知道抓紧时间学习。 这压力已经很大了，这还要被说，可不就把人点着了，母女两人大吵一架。 赵章三人到小区监控室看了录像，的确看到人大晚上出门了，一直到现在没回来。 又去了中年女人女儿的房间。 房间里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长书桌，一头放着一台电脑，桌上还有很多课本习题试卷。 * 所长要下班了，还记得老同学让他关照的人，在所里没看到人他以为人比他走的早，心里嘀咕了一下，琢磨着是不是该让边宴强调一下就算不加班也要按时下班的事情，出了派出所大门。 不过他到底没有说，想再观察两天，结果第二天他早上过去也没看到人，中午依旧没看到人。 所长脸色不好看了，老同学给他送来的什么人啊，不就一个明星，派头这么大，真就是他口中的祖宗。 所长让人把边宴喊过来。 “所长边宴正在出外勤，没在所里。” 所长只能暂时按下这件事，一直到下班时间边宴都没回来，他直接发了消息。 边宴看到了，哦，他昨天忘了所长交代的事，不过大明星么，不重要。 边宴随便回了个消息继续忙碌查案子的事情。 等忙完回所里已经是第三天，他看到的是众星拱月的赵章。 边宴：？？？ 边宴：？？？？？ 一个明星而已，别告诉我，你们都追这个明星。 “咳咳。”你们不要给我们警察丢脸。 众人看到边宴，“听小丁说你们昨天晚上总算把案子破了。” “快坐快坐。” 他们招呼了边宴两句又看向赵章，“宋哥你这次到我们这里学习是不是准备拍刑侦片啊？” 向易戈吐槽：“现在的刑侦片不是谈情说爱就是谈情说爱，我看的时候真想说我们哪那么闲啊，还能在干活的时候顺便来段旷世绝恋。” 真正的现实是他们大多都是老大难，需要相亲，因为出任务鸽了约会还被友好的问候：咱俩不合适。 那些在学校就解决个人问题的那都是他们的榜样啊。 “宋哥你拍的刑侦片我一定看，咱们拉个群，到时候你在群里吆喝一声，我们一定没守在电视机前也把电视打开。” “就是就是，你这样的演员不多了，听说现在的年轻演员大部分都是数字演员。” 边宴看着他们捧着赵章，还拉什么群，你们……警察的尊严还是要靠我守护。 第196章 边宴咳嗽了一声，“宋朝阳是吧。” 见赵章看过来了他才继续说：“你看起来适应的不错，不过我怎么听说你都没来所里。” 赵章还没说什么向易戈先怒了，“谁胡说八道了，这一定是嫉妒我宋哥干啥啥行。” 边宴：？？？ 边宴都不知道该说这是所长说的，还是该说他不就来了几天，你们就说他干啥啥行，别人说一句就是嫉妒，你们怎么回事？被下蛊了吗？ 还不等边宴说什么，旁边的广满泓也拍桌打抱不平，“一定是嫉妒我们宋哥，毕竟宋哥就是过来学习一下的，人家却破了一起连环杀人案，这谁能做到？谁能？” 边宴：“等等！”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杀？什么人？什么案？还连环。 我是出去办了个案，不是离开好几年，边宴感觉自己对这里是那么的熟悉又陌生。 “你还不知道啊？” 向易戈停顿了一下，“也对，你和小丁都在外面，没听到也是应该的。” “我来说我来说。”广满泓抢话。 “宋哥来所里那天下午有人来报案，我们以为只是普通的孩子离家出走，结果你猜怎么招？” 边宴：“……”我怎么知道怎么着，你说书呢，还卖关子。 “怎么招？”嘴巴还是很诚实的问了。 “连环杀人案啊，还能怎么招？”广满泓一脸这你都不知道。 边宴：把这家伙拖出去杖毙。 他看向向易戈，向易戈：“我们打开失踪女孩的电脑，查到她是去见网友了。” 他们追查到她网友，她网友却说人已经走了。 查到附近两百多米的监控的确查到女孩的身影，正准备按照监控追查女孩的踪迹，这时候赵章提出查那个网友。 第174章 人渣标榜情深最水影帝（4） 当时向易戈和广满泓都不信他，找什么网友，那个网友其貌不扬了一些，但看着还是比较老实，他们严词厉色一点就把话都倒出来了。 多普通一小市民啊，他呢是明星，想要彰显存在感没毛病，但他可以到拍摄的地方，到观众面前，到粉丝面前彰显，不要到他们这里秀。 虽然只是女孩离家出走顺便面基了一下，但是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还是很危险的。 “宋哥依然坚持，没办法我去追踪女孩，广满泓跟着他去找那个网友。” 向易戈到现在都后悔他怎么没跟广满泓换一换，换一换他就能见证赵章是如何抓住人的。 没错，他们回去的时候刚好碰到那个网友要离开，看到他们他没怂不说，还突然袭警，广满泓差点被砍了，是赵章机智把他拽走的，还借力踢出一脚把人踢趴下了，刀扎中了人家的生殖器官。 妈耶，一听就很精彩。 这袭警都敢干，还带着利刃，他没问题就是他们脑子都坏了。 他们往下一查，好家伙，他们直呼好家伙，这家伙竟然罪行累累，短短三年杀了七个人。 “还好宋哥机敏，要是错过了，晚上一点那个女孩也要死。” 人家利用网络杀人，根本就不好查，要是这次没逮住他，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 “什么老实人啊，老实人才可怕。” 凶手本来就是一个朴实的木匠，被网骗了十几万，还相信是真爱，是对方不想拖累他，所以删了他的号。 他用小号加了人，还接点外卖的名义弄到了地址，他找上门才发现自己被骗了。 恼羞成怒把人杀了，但是这种怒火并没有因为杀了这个女人就泄了，他维持了一年，火越来越大，于是通过网络再次犯案。 “他没有留战利品的爱好，不，准确来说他那些没有注销的账号就是他的战利品，不然我们还不好查出来。” “宋哥警界没有你是莫大损失啊。” 边宴都反应不过来，向易戈他们就又夸起了赵章。 边宴还是不敢置信，赵章居然这么敏锐，察觉出那个人有问题。 察觉出有问题不算，对方还是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就像向易戈说的那样，警界没有他绝对是一种损失，偏偏人家本职工作是一个演员。 边宴震撼，边宴说不出话，边宴都想不起来自己被啪啪打脸的事。 想起来了也没事，反正被打的也不只他一个，一个的痛苦叫痛苦，一群人的痛苦叫痛苦吗？ 边宴被所长叫过去了，“你就别敲打小宋了，我也是才知道他没有偷懒，不上心，还在网骗连环杀人案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这谁敢信？ 他可从没敢这么要求人家。 边宴：“晚了所长。” 所长沉默了片刻，“没说我说的吧？” “没有。”边宴默默看着所长，看着所长偷偷松了一口气。 所长接收到边宴的目光，安慰他：“没事，小向和小广一开始也不信，没啥大不了的。” 边宴：……没看到你的小动作我就信了。 雷万庭过来领人的时候，所长都不理他，对着赵章说：“朝阳啊以后常来坐坐，我们派出所的大门时刻为你敞开。” “要是老雷欺负你你也跟我说，我去找他老婆。” “朝阳啊，我真的舍不得你啊，你真的不考虑加入我们吗？” 雷万庭：“……” 雷万庭现在的心情应该和之前的边宴差不多，脑袋被丢下了一个炸弹一团浆糊。 他的老朋友竟然没有送走一个祖宗一样开心快乐，还一口一个朝阳叫的贼亲切。 还要他常去坐坐，还担心我欺负他时刻准备跟我老婆告状，还黏糊糊恶心巴拉的说什么舍不得，还想挖他的人。 这合理吗？ 这合理吗？！ 这合理吗！！！！ 他早知道就不怕老同学把人丢回来不敢上门，不然也不至于像现在错过了一个世纪一样。 雷万庭伸手拽掉所长的手，“你所里人才辈出不要让他们寒了心啊。” 向易戈：“我们不寒心，你能不能把宋哥留下。” 雷万庭：“……” 我去，宋朝阳你到底干什么了？我只是让你在派出所体验一下学习学习怎么当一个警察，能够本色出演，你怎么搞得打入敌人内部一样。 还是全部策反，就差当老大了。 雷万庭带着炸裂的三观，拉着赵章走人，他怕再晚一会儿他的剧组就没了。 一直到车开出去两公里他才松口气，“这两个月里你到底干了什么？” 赵章看到雷万庭车里有瓶装水，指着水，“能喝吗？” “喝喝喝。”喝了赶紧说。 他现在就想知道真相。 赵章拧瓶盖喝水，喉结上下滚动，咕咚咕咚，这一系列动作看的雷万庭真想帮他给干了。 在他即将忍无可忍之际赵章盖上了瓶盖，“也没做什么，就是之前跟你说的去所里体验当一名警察。” 雷万庭：“……” 雷万庭：“……” 你猜我信吗？ 你要是只是去体验如何当一名警察我的老同学会想要挖你去他所里？ 做梦！ 你是不晓得我是如何给这位叫爸爸的。 “说实话！”雷万庭一字一顿，将咬牙切齿四个字展现的淋漓尽致。 赵章无奈，“我说的是实话啊，我就去当警察，破破案，写写报告，还去做了体能训练，学习了一下打靶。” “你去破案了？你能破什么案子？”你不会就是在后面跟着就说自己破案了吧？ 不怪雷万庭这么怀疑，不然怎么说？说别人警校四年白上了？ 一个外行人就能查案子大办特办？ “也没多少案子，也就网骗连环杀人案、偷窃案、强女干案……” 赵章叭叭叭说出了一堆案件，雷万庭也没数过，反正就听到一串什么案什么案什么案，都不知道该惊悚短短的两个月有这么多起犯罪案件发生，还是该感叹赵章居然参与了这些案件，生活精彩纷呈。 赵章还没完，“我觉得咱们的剧本有些问题，需要进行一定的修改。” 被砸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的雷万庭瞬间警觉，“你别想修改剧本。” 他为什么要拍这部剧，还不是因为剧本，他最讨厌那些带编剧进组的演员，完全把剧的高光加给自己，把一部剧整的像个笑话。 “你的高光已经够多了，过犹不及。” 赵章：“你误会了，你到我家看了剧本再说。” 雷万庭：别，你别说好听的，我不会听的。 雷万庭想到这部剧能不能开拍还要看这位，硬生生的把话又吞了回去，艰难的吐出一个字，“好。” 赵章看出来了，不是很在意，他之前就想说，只是他知道他说了雷万庭也听不进去看不进去，不如去派出所实习了加点好感再提，当然也是给他修改找个出处。 到赵章家的时候雷万庭心里已经想好了拒绝的说辞，不过还是翻开了剧本，毕竟也不能太糊弄不是。 第197章 于是他就看到在原文下面大段红字的修改，有一页或者几页不能用的也在后面加了一页一页的红字。 红字醒目，钻进了他的脑子，他研读过很多遍原来的剧本，只要看一行就知道标注出来的讲的是剧本中的哪个案件。 只是这一瞬间，他就能看出修改后的剧情看起来更合理了，有的只是一个小细节，原来编剧可能随手写下的，但是被赵章这么一改就成了伏笔。 按理来说这个剧本环环相扣，内容精炼，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他也每每被案件吸引走了心神，感叹剧本的精彩，没想到还能更上一层楼。 雷万庭完全忘了刚才拒绝的话，抓着一些不懂的点问赵章。 “这是刑侦的新手段，这个剧本应该是在2013年前完成的，有些技术已经落伍，或者有的已经可以用新科技进行检查，就像以前精~液不能检查出它是谁排出来的，在医学技术和信息技术发展到一定程度后，可以验出dna，再通过数据库锁定犯案人，就像这个……” 赵章回答的简单易懂，雷万庭一下子就听懂了，不过他对赵章去了两个月就能学到这么多表示质疑，所以把剧本弄明白了后带着它去找他的老同学了。 他也很不想找这位想挖墙脚把他剧挖走的人，但是他也就这一个当警察又关系好的老同学了。 雷万庭走后赵章也没休息，一旦剧本敲定下来，以和雷万庭名字相符的雷霆速度，没多久他就能进组拍摄了。 还是要多练练，把身材练出来。 另一边雷万庭到了进了所长的办公室门，把剧本递给他指给他看，“二（百五）……宋朝阳说这是新型技术，是不是真的？” 他及时收了后面的话，毕竟这位老同学还想挖他的人，他说出来等下老同学去那个二百五面前告状，他的剧泡汤了怎么办？ 所长狐疑的瞅了他一眼，他好像听到了‘二’，‘二’什么？ 还不等他继续往下想，雷万庭又点了点剧本，打断了他的思路。 所长看了内容，“对，朝阳写的没错，我们现在办案子就是这么查的。” 雷万庭又往后翻，“这里呢？” “没错，你这黑体字写的内容我们已经淘汰掉了。” “你这是质疑朝阳的能力？” 所长反应也不慢只看了两处就反应过来雷万庭为什么这么问，“我跟你讲，你不喜欢朝阳我们要的啊，我们所里非常欢迎他，只要他同意我能给他申请成为所里的顾问。” 雷万庭拆台，“你得了吧，你们赚的又不多。” 所长不乐意了，点点桌子，“我们是公务员。” 雷万庭：“那赚的也不多。” 第175章 人渣标榜情深最水影帝（5） “宇宙的尽头是考公，现在的年轻人年入二十万和当公务员之间果断选择后者。”所长说的非常的骄傲。 “而且我们退休金很高的，完全不用担心养老问题。” 雷万庭：“明星日薪208万：）。” “那又不是每一个都是208万，也不是天天能208万。” “还有……”过气的呢，过气了哪有那么多钱。 所长到底没说出来，他是想把人拉到所里，不是想让人事业尽毁。 “你就相信朝阳，他改的肯定没问题，他在我们所里表现的非常优秀，也很稳，肯定不会乱改的。”所长一再强调。 雷万庭好奇赵章究竟干了什么，但现在剧本最重要，这事先不说。 他硬是让所长把那些他圈起来的地方给看了，确定的确是新技术，不是随便写的东西后，就问起赵章在所里的表现。 所长轻蔑的瞧了老同学一眼，他个犟骨头，他就好心好意说给他听听。 这脸么，不能只有他挨打。 “朝阳啊表现的非常好文书工作说上手就上手了，来所里第一天就去查案子，网骗连环杀人案你知道不？” “说了你也不清楚，就是balabala……” 所长看着雷万庭红红火火恍恍惚惚雷的外焦里嫩的样子，端起茶杯喝水润嗓子他现在的心情就像他这干渴的嗓子遇到了水，舒服到心坎儿上了。 “我跟你说他真的太适合进我们警界了，一定会成为警界之光，成为罪犯的克星，让我们这个社会更加的稳定……” 雷万庭：“……”说的好像没了宋朝阳你们警界没有了光，罪犯要到处窜，社会会变得混乱不堪。 你干什么所长，你去干传销能一讲一个让人迷糊。 大概可能行业对冲。 “行了行了，他拍完这部剧你爱怎么要这位警界之光，罪犯的克星，让世界太平的主儿我都没意见。” 雷万庭的震撼实在是被他的老同学冲的一干二净了，赶紧打发走人。 他不知道他的老同学还真考虑起来，给赵章发消息，没错，两人加了联系方式。 之前就有挖墙脚的心思，现在是努力挥锄头。 赵章对此没什么兴趣，愣是谁干了一辈子的警察都想换个新职业干干。 演员么挺好的，可以会更多不一样的人生。 所以非常麻利的拒绝了，所长心塞塞不提，雷万庭连夜研读剧本，差点熬夜猝死之后，放慢一点点进度，把剧本看了十八遍。 又去找了原编剧，原编剧是一个老刑警，只是早年退休了，他又有些文学功底，有些案子已经对外开放，他就闲着没事儿把这些案子写了下来。 儿子觉得他写的好，问他愿意不愿意找人改成剧本，他写的时候只是因为一时兴趣，但真改成剧本让人拍他是舍不得的，舍不得让人毁了它。 最后还是他老婆说动了他，不过要操刀改他可不想让别人改，他们都不懂这里面的含义，随便乱改怎么办。 于是老刑警也不嫌麻烦从头学起如何写剧本，所以当这个剧本被拿出来从头到尾加起来已经过去了十年。 所以拿到修改后的剧本他先是生气，觉得雷万庭乱改，他看了要好好批评批评他。 结果这一看，“现在有这样的技术了？” “对，我问过派出所所长，他说有。” “真有这样的技术我们当年就不用绕这么多弯子了。” 老刑警感叹着继续往下看，看完也没第一时间给雷万庭回复，打发了他，自己打电话给自己徒弟。 徒弟听说了，倒是没有隐瞒，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毕竟要是不能问老刑警是不会问的。 是以很快就确定雷万庭话的真实性，这剧本被他留了下来，回复了雷万庭。 雷万庭吃了定心丸，那可不就开始拉班底了。 等费盛涛得到赵章的消息的时候，雷万庭已经在招演员了。 他让庄宿白去试镜，宋朝阳什么演技作为他的经纪人他还能不清楚？ 庄宿白虽然不能当男一号，但是如果能争取到男二号踩着宋朝阳宣传一波演技那不是知名度不是一下子打开了。 正好也给宋朝阳一个教训，让他知道知道他这个经纪人的厉害。 他设想着一箭双雕，庄宿白可没这么乖乖听话，他也有自己的考虑。 失去男主角沦落成男二（他好像也没那么唾手可得）他不甘心是一个原因，另外一个原因，费盛涛说的很好听要捧他，但是宋朝阳还是他的摇钱树。 他利用自己给了宋朝阳一击，这一击又不致命，不管宋朝阳是不是乖乖听话，他都有能力弄他。 看似是踩着宋朝阳上位，实则是把自己往死路上走。 毕竟费盛涛能给宋朝阳教训，等到宋朝阳妥协了把他推出来难道是什么奇怪的事吗？ 庄宿白考虑了一整天，还是舍弃了这巨大的诱惑，另外找出路。 他进了另一个刑侦剧剧组，还是舍弃不了吧，所以准备把明晃晃的对比，搞成暗搓搓的碾压。 费盛涛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他本来想收拾一顿庄宿白的，但是看了剧本和阵容改变了主意。 因为《黄树街派出所》是老刑警写的，剧情满满，却是没有什么爱情线。 又是宋朝阳这个水货当男主，圈里人知道圈里事，有他当男主又没电影那么强大的阵容，又不能本色出演剧扑了一半，演员阵容不可能大到哪里去。 这部《行动组》不一样，剧情线为主，感情线为辅，松弛有度，而且邀请了知名视帝视后，还有流量明星加入。 绝对是一块好饼，庄宿白拿到男四号比《黄树街派出所》的男二号强百倍。 反正打脸么，同一个题材还是很容易的。 “你多磨练磨练演技。”一定要绝对的碾压。 费盛涛不仅这么说，还特意为庄宿白请了表演老师。 两人都磨刀霍霍向赵章。 赵章打了个喷嚏，雷万庭立刻紧张万分，关心道：“你没事吧？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去医院挂个水？” 赵章：“。” “我没事，应该是有人骂我，不用浪费医疗资源。” 第198章 赵章想了想又加上一句，“你不用这么紧张。” 雷万庭：“要的要的。”这位祖宗关系到剧能不能拍啊，别说关心他，他就差一天三炷香供着了，保佑他身体健康。 还好赵章不知道雷万庭的想法，不然得当场上演一个离剧组出走。 果然无知能让剧组和平。 剧组其他演员：“……” 雷导这么供着宋影帝会不会下调拍戏的标准？ 尤其是钟秋楚，她是一线流量女星，她是科班出身，却是意外因一张照片走红，从演技派变成了流量派。 她当初想的是管它是流量明星还是演技派，娱乐圈不红才是原罪，只要她红了再转型成演技派不比其他人少走弯路？ 她算盘打的噼啪响，她也如愿成了当红小花，霸屏暑假档，一到暑假不说全是她演的偶像剧，但一定有一到两部。 当初她有多高兴，现在就有多忧愁，她被傻白甜形象框的死死的。 不说她不想一直演傻白甜，就说这几年风向渐渐转变，开始反傻白甜女主，她都得想办法转型。 于是在知道雷万庭招募演员的时候，她连剧本名字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报名试镜。 无它，雷万庭要求严格，哪怕就是松影帝当男主都没放弃，那这一定是个好剧本。 带着一分赌九分笃定，钟秋楚她来了，面试成功拿到了《黄树街派出所》的完整剧本（试镜的时候有片段）。 她欣喜若狂，剧本没有感情戏，但是她这个女主也不是镶边的，还非常考验演技，不管那一点都戳中了她的心巴。 说实话她早就腻歪了两人相爱误会分开又在一起，彼此误会吃醋的戏码了。 而且雷万庭还要求特训，好哇好哇实在是太好了。 钟秋楚特训一个月，没见到宋朝阳心里已经打了个突，现在…… 她感觉自己的决定好像是一个错误。 钟秋楚愁啊，完蛋了。 雷万庭不知道自己这一行为打击到了所有演员，重点强调钟秋楚，知道也不会太在意。 这二……这祖宗可是被他的老同学夸的天花乱坠的存在，要是演不好他找他去。 “你热热身，先把难一点的动作戏拍了。” 赵章没什么问题，钟秋楚看着他像模像样的热身，心里的忧愁一点都没少，甚至更重了。 这一上来就这么高难度他行吗？ 别没拍好反倒搞得军心涣散。 “秋姐注意表情管理。”助理提醒她。 “知道了。”钟秋楚揉了揉脸，拍戏啊就像赌博，赢了就是万众瞩目，输了就是落水狗。 她要看淡一点，看淡一点……狗屁，老娘能看淡至于跑来接这部戏，在她偶像剧圈里啃老本不好吗？ 钟秋楚背着身拿出小镜子，照着赵章咬牙切齿。 助理有什么办法？她根本没办法，只能移动小身板挡住钟秋楚的小表情。 赵章往这边瞥了一眼，心里揣摩了一下，大约知道钟秋楚的心理，做了最后一个热身动作。 “我好了。” 雷万庭：“行，这一场是你抓小毛贼，这个小毛贼身法灵活速度快，你追了好一会儿才把人抓住。” 钟秋楚：“……”导演你这样是不是说的太少了？他行吗？ 钟秋楚万分怀疑。 不过还是没有出声，开机就是烧钱，剧组再财大气粗也不是这么浪费的。 她就是不信雷导也该相信钱啊。 钟秋楚看着赵章走到了街道上。 第176章 人渣标榜情深最水影帝（6） 为了避免伤到路人，路人已经被清掉了，现在的路人都是群演。 就是那个小偷也是群演，准确点是特约演员，毕竟戏份比群演多一些，还有台词。 人员就位，机器就位。 “action！” 小偷和行人齐齐动了起来，小偷手里是抢来的包，戴着口罩和帽子，却一点都不影响他在人群中穿梭，身手相当的矫健灵活。 钟秋楚目光移到赵章身上，他不会要搞特殊待遇，慢…… 下一秒赵章动了他宛如一头猎豹出笼，飞快向小偷狂奔，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断拉近。 不过是眨眼之间，赵章就追上了小偷，一脚踢向他的腿，小偷膝盖一弯，直接跪地，那样子不要太滑稽。 雷万庭想重新拍的，但是看到效果后就犹豫了，这部剧剧情紧张刺激是没错，但就是太紧张刺激了完全让人喘不过气来。 又没有感情线舒缓，只会让人应接不暇。 可以说剧情没毛病，非常好，但是缺点也存在，瑕不掩瑜那种。 但是要是加上一点喜剧效果，在紧张刺激的氛围中又让人不由得一乐…… 雷万庭还是留下了，让赵章和小偷保一条，然后继续。 丝毫不知道女主演钟秋楚现在眼睛瞪的有多大，都凸出来了。 好一会儿她才晃着助理，“你看到没有看到没有……” 被摇晃的头昏脑胀的助理：你倒是问看到什么了，别晃了，早饭都要让你晃出来了。 钟秋楚视线就没落她身上，哪知道她想什么，她看着赵章和小偷对打，赵章出手干净利落，小偷身影灵活。 她耳边传来雷万庭的声音，“慢一点慢一点，摄像机要收不到了。” 钟秋楚：不得了，不得了，现在打戏都靠镜头倍速制造出角色厉害的感觉，以前的打戏才会这么要求。 这部剧必将成为经典。 钟秋楚咋舌不已，赞叹连连后，开始担心自己了，她觉得自己之前非常用功，表现极佳，剧组谁拖后腿都不会是她。 但是她怀疑的宋影帝第一场就打了她的脸，还是打的啪啪响，人家别的不说，动作戏一点毛病都没有，不，是非常的棒。 再说这个小偷，只是这么一个小角色打戏也相当精彩。 和他们一比，她的就是花拳绣腿，舞到他们面前就是班门弄斧。 她还不知道赵章已经收着了，不然一招就能拿下小偷。 知道的话……她得说：不好意思是我刚才心里的想法太大声了，幸好没吵到你们。 可惜她不知道，不过这也只是一个开始。 钟秋楚接下里看到了什么叫影帝的实力，她真想问候一下那些人，什么叫本色出演，又什么叫水货。 就这样的演技你本色出演一个看看，还水货？这都是水货其他人是什么？是大海吗？水的不能再水。 清醒一点吧，不要看不见人家的实力，比如她自己。 钟秋楚本来就是想靠着这部剧转型非常的努力，但是人么，总是有压榨的空间。 不管有没有戏份，她都泡在剧组里，没她的戏就在旁边观摩，有她的戏等着也没有放松，揣摩人物心理，努力做到尽善尽美。 雷万庭本来觉得她六十五分及格了，要多磨一磨有希望七十分冲八十分。 在赵章的带动下直接迈过七十，偶尔拍出八十分的效果，磨一磨八十多分。 雷万庭心情那叫一个好，男主角女主角都让人省心，其他配角更别提了，不是咖位不够，就是老戏骨，哪个不好好拍，剧组氛围不要太好。 当然也可能是看到了这部剧的情景，一部剧从来都是由很多部分组合而成的，剧本、演员、导演，天时地利，现在已经占了三个了，成功希望相当的大。 咖位小的想努力红，有个代表作品，老戏骨多个让人喜欢的角色也不错，他们本身就热爱拍戏。 剧组氛围自然而然就成了这样，大家都在认真努力的拍戏，效果也出奇的好，就是雷万庭自己都感觉发挥了百分之一百二的实力。 私下里雷万庭跟赵章说：“这剧一定能火。” 这不火……那就是天时地利没占住。 没办法，剧优秀被压的比比皆是，看着大热播出后死翘翘的更不是没有，非常的玄学。 赵章：“哦。” 就问，你之前不是很嫌弃我吗，还叫我二百五，现在这样搞得咱俩关系很好一样是做啥？ 雷万庭看懂了，嘿，你小子，还惦记着呢，我都改了。 雷万庭一次给赵章打电话，结果人就在后面，那个备注名就暴露了，再联想一下他偶尔冒出来的二，呵呵呵…… 当时赵章的眼神能刀人，雷万庭心虚的好几天不敢在他面前大声说话，拍摄讲要求不是让人传话就是夹着嗓子说话，温柔而又难听，他老婆都没这待遇。 剧组里进一步确认了这个剧组谁才是真正的老大。 老大都那么用心拍戏，谁敢马虎？ 这又是一个助力。 当然雷万庭是不知道，知道的话――我那是哄着这小祖宗，什么老大，我才片场霸主，谁都得听我的。 “宋朝阳，小祖宗，你收着点，没看你对面的罪犯都扛不住哐哐讲自己在犯罪事实了。” 雷万庭小声在赵章耳畔说，只是这只是他以为的小声，实际上周围的人都听见了。 第199章 众人微微裂开，告诉自己，习惯了，这么多次我们已经习惯了。 赵章：“你要提高别人，不要老是让我降低自己。” 演罪犯的大哥：“……”有没可能我已经很高了，是你太高了，咱们差距才这么大。 罪犯大哥想说，但是这么说太丢脸了，他忍了又忍看向导演。 导演呐，我已经尽力了，你发发功哄哄你的小祖宗吧。 还好雷万庭没有从他心灵的窗户里读懂他的想法，不然他不对着赵章发功，要对着他发功，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片场暴君。 雷万庭咳嗽了好几声才小声说：“警界之光，罪犯的克星，保护世界的和平和稳定的正义使者（说实话这话烫嘴），真罪犯都顶不住，他们这群假的怎么受得了，所以你还是收着点可以吗？” 赵章看着地面。 雷万庭：？？？ 什么意思？ “东西掉了？” “我看我掉下了多少鸡皮疙瘩。” 雷万庭：“……” “赶紧的，别耽误了拍摄进度。” 雷万庭虚虚踹了他一脚，赵章掸了衣角上的灰，“做人要文明啊雷导。” 雷万庭：后悔没把那脚踹实了。 “就位就位！” “action！” 中午放盒饭，赵章收到了卓羽文的消息。 “宋哥我在片场外面，他们不让进，你跟他们说一声呗。” 赵章：哦，我还有一个助理。 盖上手机继续吃饭。 钟秋楚端着厨师特制伙食凑过来，“宋哥我这个好吃还不长肉，你要不要尝尝？” 赵章眼睛都不眨一下，“说。” 这不是钟秋楚第一回献殷勤了，大家也从一开始的震惊到见怪不怪。 “是这样的，我不知道女主面对诱惑，这种眼神变化要怎么达到。”果然，钟秋楚一开口，大家那是一点都不意外。 赵章已经把整本剧本背下来，知道她说的是哪一幕戏，“你看到一个亿现金摆在你面前，你只要伸个手就可以拥有，但是你不能，然后你知道刚才你一旦伸了手，你下半辈子就要在监狱里度过。” “照着这个心理路程练眼神变化。” 钟秋楚拿起小镜子，对着练眼神。 助理：“秋姐你先吃点。”别光顾着练了。 赵章：“你助理不错。” 钟秋楚：？？？ 什么什么？你是看上我助理想跟我抢人？ 她的小镜子瞬间放下，她盯着赵章，助理站到钟秋楚身后，表情非常的坚定，我是秋姐的人。 “你多教教我，我就把她让给你。” 助理：？？？ 助理：！！！ 她难以置信的望着钟秋楚，秋姐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我不是你可爱的小果了吗？ 钟秋楚背后火辣辣的，那眼神都要把她瞪穿了，她无奈转过身，“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宋哥什么人影帝啊，我一个正在转型的女明星那里比得过，你跟着他肯定比跟着我有出息，宋哥又第一次开口，我只能把你让给宋哥了。” 这话就是点赵章的，他真把助理要过去就不要闲置她，不然在她身边不好吗？ 她也很舍不得的好吧。 但也是给赵章面子，他开口所以这么重要的助理她也让了。 赵章不得不打断她们的表演，“我只是想问你们有没有认识的做的好的助理。” 钟秋楚瞬间乖觉，是她想多了，是她班门弄斧了，抱歉。 “小果你知不知道有谁比你更厉害，目前没有跟着艺人的助理？” 助理：“我要确认一下。” 赵章点点头，“行了，去一边吃饭吧。” 钟秋楚带着助理屁颠屁颠的跑了。 下午五点拍完戏份赵章换了身衣服从片场里出来，卓羽文立刻钻了出来，“宋哥你拍戏也太认真了都没看到我发给你的消息。” “宋哥我的假期是不是能结束了？我可以上工了，我现在养的特别好。” 卓羽文刚开始玩的很开心，尤其是薪水准时打到他卡里，谁不喜欢带薪假期，反正赵章不叫他他就不过去找骂。 但是一个月两个月，这时间一长他就慌了，他这不一打听，打听到赵章已经在剧组拍戏了。 心里就更慌了，找了费盛涛，被费盛涛大骂了一顿。 毕竟在费盛涛眼里他都是跟着赵章的，他没传消息回来只是没什么好汇报的，这家伙倒好，居然没跟着人，他怎么好意思领薪水？他要是不想干，他立刻马上换人。 第177章 人渣标榜情深最水影帝（7） 卓羽文被骂的狗血淋头，想辩解之前他跟费盛涛汇报过。 还好他没有说出口，不然又是一顿臭骂，别说费盛涛不记得了，就是记得他也以为卓羽文就几天，谁能想到这个蠢货居然放假这么久，傻子吧？真当哪个大慈善家能让你一直不干活领工资。 于是被骂惨了的卓羽文屁颠屁颠的就跑到片场来了，哪怕赵章没回消息他也守在外面。 赵章：“那就继续养着。” 卓羽文大惊，连说：“不不不，这怎么行，我是宋哥你的助理，能有这么长的假期我已经非常满足了，宋哥你现在要去哪我送你过去？渴了吗？我特意泡的茶。” 卓羽文抽出包里的茶杯，就要给赵章倒上，边倒边说：“宋哥这个点你饿了吧，我查过了附近有一家餐厅点评好，也是你喜欢的口味，要不要去尝尝？” 他倒好抬起头，赵章已经走远了，“宋哥你等等我。” 他赶紧把茶倒回去，倒的太急烫了自己的手，龇牙咧嘴，却也顾不得那么多盖好盖子去追赵章。 然而他还没追上，赵章先上了车开走了，他只能看着车屁股，闻尾气，干瞪眼。 “宋哥这什么意思，不会是真想换助理？”卓羽文喃喃着，但他自认没做错什么，宋朝阳骂他听着，宋朝阳要什么他都帮着买，伺候的小心翼翼，还要怎么样？ 卓羽文心里突突的，又不敢告诉费盛涛，毕竟他都放话换人了，他现在向费盛涛求助不就是正好把理由摆到他面前让他换么。 卓羽文只能加倍在赵章这里献殷勤，于是加快了赵章换掉他的速度。 赵章看了钟秋楚给他的名单，筛选了一下，在最后三人中选择了曹姜，卓羽文的事情就交给他了。 曹姜明白，这是对他的考验，同时也是机会，毕竟不把前任赶走哪有他的位置。 曹姜几招打发了卓羽文，卓羽文终于兜不住了，去找费盛涛告状，同时想要要回自己的助理位置。 虽然在赵章这边受气了一些，但当助理有几个不受气的？ 与其给不知道能不能出头的小明星当助理，不如给赵章这个成名以及识时务的影帝当助理，除了受赵章和费盛涛的气外，大多数人都敬着他。 哪像小明星助理，谁都能踩一脚。 所以就算要被费盛涛骂他都来了。 费盛涛哪有时间骂这个傻蛋，他给赵章打电话，赵章没接，他又打了一个，还是没接。 卓羽文想要重回赵章身边最近做了不少功课，“宋哥估计正在片场拍戏，没接到费哥你的电话。” 费盛涛挂断电话，眼睛狠狠的剜了卓羽文一眼，吓得卓羽文低下了头。 费盛涛暗骂：没用的东西。 他把手机拍在桌上，“你给他打，打通了把手机给我。” 卓羽文瞟了一眼费盛涛小心翼翼的说：“宋哥把我电话拉黑了。” “废物啊你，跟别人借个手机打，现在谁不是一人好几个手机，这种事情还要我教你吗？” 费盛涛大有他敢说个要，他就把桌上杯子拿起来砸他脚边，没砸脸上？现在是现代社会。 卓羽文赶紧溜了，去借手机给赵章打电话。 另一边，曹姜看到了电话，但是没有赵章的允许他没有接通，一直到导演让赵章休息他才拿着水和手机过去，赵章喝着水，他就在一旁说：“刚才有两个电话打进来，一个是宋哥你的经纪人，还有一个没有备注，已经打了五十六通。” 赵章摊开手曹姜就接过杯子将手机放到了他手上，赵章回拨的同时慢腾腾走向自己的专属椅子，刚坐上去电话就通了。 “朝阳你换助理怎么都没跟我说一声，我好给你安排啊。” 费盛涛说的情真意切，没走在一旁听着的卓羽文心瞬间凉了半截。 赵章不知道对面两个人，也不在意，“你是大忙人，在庄宿白那边都忙不过来，还忙我这边干什么？” “对了，你倒是提醒我了，有件事过几天你应该就知道了。” 费盛涛不知道赵章在打什么哑迷，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事，但是一时间他也想不到赵章想要干什么。 不管要干什么，先安抚他再说。 “你不要开玩笑了，我只是看你忙着拍摄《黄树街派出所》，没有我能插手的地方，这才帮庄宿白接了两个代言。” 第200章 “你都是影帝了，他才四五六线，哪能跟你比你说是吧，我又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傻蛋。” 赵章听着手机里的声音，看着远处，听到这句话，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他是不会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他只是想敲打敲打他而已，他就是又想要摇钱树，又想着培养摇钱树，都好好给他赚钱。 费盛涛还没完，委婉的说：“你的助理不能随便乱找，谁知道他会不会泄露你的隐私什么的，一不小心……你知道的你的女友粉很多，还是要小心一点。” “你想要助理就跟我说一声，我一定在公司里给你万中选一。” 费盛涛夸下海口，赵章只有一句话：“我们公司算上保洁都没这么多人。” 费盛涛被噎住了，这不是夸张手法么，谁会真的找老一万个助理在里面挑啊，嫌事情太少了是吧。 “到我的戏份了，挂了。”赵章没有给他多余思考的时间直接挂了电话，费盛涛再打过来他也没接。 曹姜眼观鼻鼻观心，就当没看到。 毕竟刚才他都听到了，人家想换了他，他现在上赶着让赵章接电话，是怕自己位置太稳吗？ 他不仅当没看到还给赵章拿无糖蛋糕补充体力的时候，装作无意的拿了东西盖住了。 赵章吃着蛋糕看着剧本，喜剧效果是边拍边加的，所以后面都没安排上笑点。 他吃完给了曹姜开始在剧本上写，写完了拿给雷万庭看。 雷万庭直接拍手通过，看着剧本不禁感慨万千，他当初多想要换掉这个男主角啊，每每看到他的名字想要咬掉他骨头，谁能想到他是全剧组演技最好的，还会改剧本，这人还能在派出所发光发热，多全能的人啊，之前都是他误会他了。 “以后别拍电影了，好好拍电视剧。” 那样一定不是水货影帝，而是货真价实的视帝。 赵章？ 赵章：“。” “让你失望了。”我一定会去嚯嚯影坛。 雷万庭：年轻人就是太执着，多跌几次就清醒了。 “你要是想到新的笑点就写上去告诉我。”这只羊他是薅定了。 赵章：“没了。” 我生平不爱笑。 * 那边费盛涛打不通电话，气急败坏的把手机丢给了卓羽文，卓羽文手忙脚乱的接住，见费盛涛气头上，加上刚才费盛涛的话他对回到赵章身边没什么希望了。 拿着手机出了门，而费盛涛气的直上火，但还没有失去理智，他越想越不对，宋朝阳那话到底什么意思？什么叫过几天他就知道了？ 他到底想干什么？ 费盛涛想到剧组找他，但是临时有事要处理，这事儿也只能往后推了。 然而等他处理完，等待他的却是他已经不是赵章经纪人了。 费盛涛找总监，拍他的桌问：“我带了宋朝阳整整五年，我怎么就不是他经纪人了？（啪）” “凭什么把宋朝阳给那个喻詹台？（啪）” “公司也不能这么卸磨杀驴吧？！（啪）” 艹！这可是他的摇钱树，挖他的摇钱树就是挖他的心，要不是总监算他领导，他都要拽他领子质问了。 总监早就料想到费盛涛知道后会有面临这种情况，他镇定的说：“这事是宋朝阳自己的决定，我们也跟他沟通过，劝过，他坚持要换，我们才同意的，你要是不服气你就问问你自己，问问你自己做了什么让人家坚持要换个经纪人。” 费盛涛搞小动作想把赵章《黄树街派出所》这个资源挖过来给庄宿白真就没人知道吗？ 只不过就像费盛涛分析的那样赵章成了电影咖就没必要再到电视圈混了，演的好不会有表扬，演的差他在电影圈怎么混？他的影帝称号尴不尴尬？ 而且把资源给了庄宿白是把自家的肉烂在锅里，他们阻止什么？ 所以他们知道就知道了，并没有插手。 而赵章一意孤行要演这部电视剧就是费盛涛做的不好，没把事情办好。 现在开拍了就开拍了，反正人家就是能找金主的主，就是这部电视剧砸了对名声不好，以后还会有造化。 公司倒也没追责，但是赵章提出来要换经纪人，那也是没人阻止的。 谁叫费盛涛办事不力，自己干那种缺德事。 把宋朝阳换到喻詹台手下，也正好让他清醒清醒。 费盛涛气红了脸，嘴硬道：“我能做什么，我还不是为了他好。” 总监伸出手示意，“这话你去跟宋朝阳说，跟我说没用。” “你要是能说动他再转回到你手下我也没意见。” 这话倒是真心，但跑了的人哪有那么容易抓回来。 再说喻詹台人脉比他还广，还比他多带出来一个影帝，一个影后。 艹！ 费盛涛不甘心的回到办公室，一拳砸在桌子上。 费盛涛还是没彻底放弃，喻詹台是厉害，但是他和宋朝阳这么多年也不是白相处的。 他不就是吃醋么，他就把他当祖宗一样哄，这样总能原谅他。 费盛涛特意准备了宋朝阳喜欢，自己之前又限制他不让他吃的美食。 一脚油门到了片场。 赵章换经纪人的事情都才刚通知费盛涛，剧组工作人员就更不知道了。 他很顺利的就进来了。 第178章 人渣标榜情深最水影帝（8） 他带了吃的当然选的饭点，时间久了味道就变了，所以这会儿剧组也没有在进行拍摄。 他也不是很在意，剧本是好剧本，但是就宋朝阳那个演技……哪怕听说他去派出所学习了，费盛涛依旧一点都不看好这部剧。 他找到赵章，拎着大保温食盒过去了，无视了曹姜，将食盒放到小桌子上打开，“朝阳我特意给你准备的，都是你喜欢吃的菜。” 食盒里有椒盐排骨、东坡肉、红烧狮子头、大盘鸡。 全都是荤菜，全都很长肉，这也难怪费盛涛会限制了。 不过这是原主喜欢，赵章则是没有一点偏爱。 别人送过来了他干嘛不吃。 “麻烦你跑这一趟。”赵章说完夹了一块排骨。 排骨色泽金黄，外面也看起来焦焦的，不过因为出锅有一会儿，又装在食盒里，已经有点软了。 当然口感变了，但不妨碍它一口下去满口咸香，里面还很嫰，形成了口感上的层次感，让人越嚼越香，越嚼越好吃。 费盛涛看着都不由得有些口水泛滥，要知道他从饭店里把菜打包带过来，只想着第一时间到片场，他自己是一口都没吃。 这会儿闻到香味又看到赵章的现场直播，可不就这样了么。 费盛涛有心也吃一点，但是赵章没开口，他只能按捺住，等赵章吃完他出去想怎么吃怎么吃，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一直到赵章吃完他才说：“朝阳啊我第一次见你还是在校门口，那时候你还青涩稚嫩，一阳光大男孩的样子，这一晃就是六年，六年啊，人生有多少个六年？而这六年里你又经历过多少事情，都是我陪着你走过来的……” 赵章听着费盛涛打感情牌，原主在这或许有一点触动，他是一点都没有的。 这牌打的再好说白了就是利益往来，要不是见原主长得不错费盛涛能看上他？ 要不是他能挣钱，费盛涛会这么挽回？ 这话别说，说出去只会让人笑话。 费盛涛见赵章无动于衷，恼火之际话也讲不下去了。 “你别忘了你干的好事。” 原主哄金主，找女朋友的事情费盛涛都一清二楚，原主小心谨慎没有让女方留下任何证据。 但是他再怎么小心，又怎么能避开费盛涛，他想拍下一些东西，作为把柄不要太容易。 只是费盛涛没想到这么快就用到了，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不过已经容不得他多想了，他就要宋朝阳乖乖回到他手上做他的摇钱树。 费盛涛俯视着赵章。 赵章没有抬起头，淡定的喝茶解腻，这些菜是好吃，但是都是肉，吃多了还是腻的。 喝完了把茶杯盖上递给曹姜，曹姜接过退到一边，乖的很，把卓羽文比到泥地里去了。 费盛涛眼角抽了抽。 “是吗？我干了什么好事？”赵章一脸的困惑，好像真的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费盛涛被赵章的话引回了注意力，看着他打马虎眼，心里冷笑，呵，倒是会在我面前装，要是拍戏能有这演技，我都不会那么愁了。 既然你说不知道，我就好好提醒提醒你，费盛涛俯下身在赵章耳边说：“你猜你有女朋友们你的粉丝会多不高兴。” 赵章不怂，施施然靠着椅背，好像费盛涛在说今天的天气真好一样。 费盛涛心里一突，难道宋朝阳还有什么后招，是了，人家可会为自己找金主，还会哄金主。 要是这个金主地位非同一般，他就是把那些东西发出去收拾不了宋朝阳，还可以让宋朝阳到金主面前装可怜小狗收拾他。 第201章 费盛涛想到这个可能眼前就是一黑，但让他就这么放弃他就不是费盛涛了。 他盯着赵章。 赵章：“你说公司会同意你毁了他们的摇钱树吗？” 赵章不知道费盛涛想歪了，只是提醒费盛涛。 毕竟他是费盛涛的摇钱树，但更是公司的摇钱树，费盛涛利用锅烂肉里的隐形规则，没让公司出面阻止他挖赵章资源的事情，但同样的，赵章也可以利用公司掣肘费盛涛。 但落到费盛涛耳朵里这话又是另一个意思。 他的金主可以命令正阳娱乐，费盛涛想干什么之前可得好好掂量掂量自己。 费盛涛怒从心起，却是一个字都没往外蹦，他忍着忍着，从脖子红到了脸，瞪着赵章，深吸一口气，“那就助你在娱乐圈永驻长青。” “谢谢。”赵章轻描淡写的感谢，他掸了掸身上的灰尘。 刺的费盛涛眼睛疼的厉害，他觉得赵章就是做给他看，他就是他掸掉的灰尘。 费盛涛呼吸变得愈加急促，似是牛喘一样。 赵章却没看他，当没他这个人了一样。 曹姜走过来小声说：“费哥，你往边上站站，挡到宋哥的风了。” 赵章作为男主演有专享电风扇，费盛涛不偏不倚刚刚好站在电风扇前，真不是曹姜想下他面子。 是他自己往曹姜面前递机会，毕竟他跟在赵章身边又不是不知道费盛涛想要换了他这个助理。 他怎么能什么都不做？ 当然主要也是曹姜已经知道赵章换了经纪人，费盛涛不能管到他，不然他还得纠结一下该怎么把这件事情办的更漂亮。 现在么，他客客气气，让人挑不出毛病，还能气死费盛涛：）。 费盛涛狠狠剜了一眼曹姜这个狗仗人势的东西，好的很，真是好的很，真是什么东西都敢到他费盛涛头上拉屎撒尿了。 你们给我等着！ 宋朝阳有金主，暗的不行那就来明的，他要捧庄宿白，把宋朝阳比到泥地里，让他为今日的所作所为千万倍的后悔！ 曹姜看着费盛涛离去的背影走到赵章身边俯下身，“宋哥费哥看样子气的不轻，你可要当心些。” 赵章不太在意的说：“这就让你喻哥操心吧。” 他换经纪人可不是白换的。 曹姜没再说什么，只是记在小本子里，等喻詹台找他的时候提了个醒。 喻詹台揉眉心，他其实不想收赵章的，这就是个烫手山芋。 演技没多少，还是个找金主的主，明明是个演员，粉丝架构却跟流量一个样，一点都不扎实。 不管是哪一点都往他雷点上狠踩。 要不是找他的人是程总，他肯定不会答应下来的。 现在既然答应了，他也不会当个甩手掌柜，所以喻詹台又好好的整理了一遍赵章的个人履历。 之前只是听说，现在资料交到他手上，他也弄清楚了赵章的四任金主。 他有一点不得不佩服，圈子里无论男女找金主的不在少数，毕竟诱惑太大了，不算对他们的诱惑，圈子里也无形的逼着他们去走捷径。 因为圈子里长得好看的比比皆是，有演技没红的更是一抓一大把，进了圈子谁又不想走到顶端？ 青春又只有那些年，不早点登上去，就没机会了。 所以哪怕刚开始坚守本心的，时间久了还是有很多人动摇了。 但是找金主看起来简单，但也不是谁都能玩的转的。 人家金主有资本，想要讨好他们获得资源的不计其数。 凭什么你就能上位？美貌是稀缺资源，但你是最顶尖的那一撮吗？ 大多数人也只是中间档，中上档。 是要讨好的那一方。 所以他才佩服这个调到自己手底下的宋朝阳，只要他选中的金主，绝对把人哄的服服帖帖，贡献出最大的资源，分了也能平安无事，尤其是第四任。 人家还给他专门打造了一部电影将他捧上影帝宝座，这哪个不说是真爱。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分了，但是人家跟人打了招呼关照宋朝阳不说，离开之前还给他一个很不错的资源。 不过刑侦剧，喻詹台都不知道第四任金主到底是滤镜太厚还是不想让他握住资源？他是能演刑侦剧的人？ 喻詹台私以为是前者，没办法从履历上看就知道哄女人上这个宋朝阳很有一手。 不过他以为他会急着找第五任，没想到还真接了这个资源。 不是他瞧不上，在他看来电视剧和电影只要火了都一样，但娱乐圈把它们算作不同的层次的现象也的确存在，甚至根深蒂固。 从宋朝阳演了电影后只找金主要资源拍电影都没有下场电视剧就可以看出来，他也是这样的人。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喻詹台能走到今天，带出三个影帝两个影后不得不说眼光十分犀利。 不过他怎么都不会想到原因无比的简单，宋朝阳换了个芯子而已。 所以他往赵章和费盛涛两人之间的龋齿方面去猜，完美的给赵章找到了理由。 喻詹台整理好了，决定还是先见赵章一面再说，正好他也去看看赵章戏拍的怎么样，他接手赵章已经是无奈之举，总不能让人家造出烂摊子再收拾。 那他真想把人打包塞回去。 喻詹台到片场谁也没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进的片场，没有人通知赵章或者曹姜。 喻詹台来的刚刚好，赵章上场拍戏。 本来还是一个帅气的小伙，action一响，赵章就成了严谨刚正不阿机智过人的警察。 没有丝毫违和感，要不是喻詹台事先知道他不是警察都要差点以为他就是了。 喻詹台来了兴趣，这个宋朝阳演技好像没有他以为的那么差。 赵章认真的检查现场，“这边有拖拽的痕迹，死者在这边中刀之后还没有死，被凶手拖拽到这，死者想要奋力反抗，不想被早有准备的凶手一脚踢到了这边，死者最终没有爬起来，在这边感受身体里的血液一点点流失，最后死亡。” 第179章 人渣标榜情深最水影帝（9） 这还没完赵章还在检查其他地方，一直在窗口他找到了半枚指纹，将其保存下来，然后转向卧室，翻出了主人的日记。 钟秋楚走了过来，“队长是不是有什么新发现？” 唹郋 “找到一本死者的日记。”赵章头也没抬，查看日记本上的内容，“回去再仔细看看。” 这个过程中他停顿了半拍，非常快，但要是仔细比对还是能发现的，这说明……他有了新发现。 只是他没有莽撞的说出来，而是准备再查验查验，一起在分析的时候道来。 “你们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一名警察走了过来，“在死者的卧室里发现大量的黄色刊物，还有女性内衣，看起来是穿过的，大小还不一样，应该是死者偷的。” 另一位警察晃了晃手里的cd，“黄色~碟片，电视下面的抽屉里都是。” “电视桌上还有一个相框，盖倒在桌上，拿起来后里面只有一张撕了三分之二的照片，留下了死者一个人。” 喻詹台刚才还能分得清拍戏还是现实，但是只是这么一会儿工夫他已经被代入到戏里，看着他们查案，心里根据已知线索进行推理。 一直到导演喊卡他才如梦初醒。 喻詹台看着赵章，目光有些奇怪，四分震惊三分欣赏两分奇怪一分满意。 片场目光杂，赵章又是人群焦点，天天被看，感受到喻詹台的目光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何况他还在演戏，不可能看过去，现在导演喊卡了，赵章也能随意活动了。 他很自然的看向了喻詹台，和他这奇怪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喻詹台不闪不避，向着赵章走去，伸出手，“你好，我是你的经纪人喻詹台，你可以叫我喻哥。” 赵章轻握了一下就松开了，“老喻你好，宋朝阳。” 喻詹台没生气，还哈哈一笑，“闻名不如见面。” “等今天下戏了我们聊一聊。” 赵章点了点头，接过曹姜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曹姜和喻詹台都要退出去，他们要保一条。 喻詹台依然在旁边看着，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曹姜转头去借了椅子放到了一旁让喻詹台坐下。 喻詹台看着赵章演戏，一边问曹姜。 几句话问的曹姜汗流浃背，喻詹台就是喻詹台，费盛涛和他一比不过是一只虚张声势的纸老虎，弱爆了。 当然这也有一部分费盛涛没对准他的缘故，他正好被赵章气个半死，脑袋转的就没那么快，让曹姜看不到他的能力，偏偏最后他退的也不那么好看，和喻詹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喻詹台了解完还敲打了一下曹姜，毕竟助理不可能一辈子只是助理。 但是能体体面面的离开，还有一分关系在那，不比闹掰了强，不是吗？ 第202章 曹姜听得认真，倒是没有什么不高兴的，他原本被赵章挑中只是来给自己的工作履历添上一比，来了之后看到赵章的实力，他办什么事都努力尽善尽美，愣是把一百的能力发挥出一百二的实力。 再看到喻詹台，那就更没想法了。 两人之间的交流赵章不知道，他拍完倒是看两人齐齐向他走来。 “宋哥你这底妆有点花了，你去坐着休息休息，我去叫化妆师给你补补。” 曹姜把空间让给了两人。 赵章倒是没什么，他是一点压力都没有的去坐下了，还会指挥喻詹台风调大一点。 喻詹台轻笑了笑，拿起赵章的剧本，上面内容相当丰富，还有红笔标注，一看就是下了不少工夫。 他还在看，雷万庭过来了，“过两天要下雨，等会儿你先拍和男三号的打戏，你先和他对对招。”别打太凶了，也别太快了。 喻詹台没听出言外之意，只当作是正常的后面的戏往前调。 而雷万庭说完就去安排了。 曹姜回来听说赵章要拍打戏，眼睛就亮了，起码有二百瓦，喻詹台想看不到都不行，他心里打了个问号。 赵章被化妆师补好妆，又休息了一会儿开始热身。 别说曹姜，钟秋楚也在这边坐好了，没办法除了导演那边是最佳视角，次之的就是赵章这边。 去导演那边，不好意思她被骂太多次了完全不敢往前凑，所以赵章这里成了她最佳观看地点。 喻詹台朝她看了一眼，目光又落到赵章身上。 赵章热身完毕走到了拍摄场地内。 男三号淳离和赵章对招，一边对一边说：“等会儿宋哥你可要手下留情。” 赵章：“我懂分寸。” 武打演员最容易受伤，不管是打的，还是挨打的，后者比前者更惨。 动作戏被换成替身，或者靠慢动作来完成除了现在演员没有以前的演员能吃苦，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打戏伤身。 虽然打戏令人诟病，但是身体保住了被说就被说呗，反正大家都一样，法不责众，大家也很平等。 雷万庭能招到这批演员也不容易，赵章也不是那种在戏里搞小动作的人。 出手收着，还会护着人，免得拍个戏留下一身暗伤。 淳离就是跟赵章搭个话，赵章又不是第一回拍打戏了，他之前就在在旁边看着呢。 也是因为赵章拍的好，淳离本来觉得还可以的打戏部分直接连夜加练。 被导演批不可怕（bushi），被观众看到两人之间的差距才是噩梦，等着挨骂不说，他的苦也白吃了。 当然他相信如果差到那个地步导演会把他踹回去加练一百遍，免得让他的小祖宗在他这里当陪练，惹恼他的小祖宗。 淳离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专心一点。”赵章手上用力，淳离连忙格挡。 两人套招套熟了，雷万庭拿着大喇叭喊：“演员就位，演员就位。” 赵章和淳离站好，其他群演也就位了。 “action！” 赵章和戴着帽子口罩的淳离打在了一起，群演都避开了，成为吃瓜路人。 赵章拳头挥的虎虎生风，两人打的也是邦邦响，赵章一个劲猛攻，以攻为守，淳离防守为主，时不时攻击一下，被赵章的攻势破解。 两人呈现出一种力量的美感。 紧紧的抓住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球，包括喻詹台。 如果文戏让喻詹台四分震惊三分欣赏两分满意一分奇怪的话，那么武戏只有震惊，而他按捺着震惊，看着这场惊心动魄的打戏。 哪怕第二场第三场重拍他都没有将这股震惊消化掉。 喻詹台现在已经找不出词来形容赵章了，他跟自己知道的相差的太远了，他得再好好想想。 回去好好的想一想。 赵章拍完没看到喻詹台也没去找他，等拍完所有戏份回了酒店，他就见到了喻詹台。 喻詹台看他的表情一些莫名。 赵章摸了摸脸，“怎么了？” 喻詹台：“……”你还问怎么了？你干的好事，还问。 “你有这种实力干什么……”走捷径，还把粉丝架构弄成这个鬼样子。 也不对，他之前可没有这种实力，要不也不会有个最水影帝的称号，难道是……开窍了？ 所以没找第五任金主，准备靠实力稳住地位？ 这倒是让喻詹台松了一口气，看着艺人找金主实在是有违他的原则。 “没事都过去了。” 喻詹台拍了拍赵章的肩膀。 信息的不对等注定了喻詹台脑补偏的离谱。 赵章？ 赵章不知道喻詹台脑补了这些，他坐沙发上。 喻詹台拿出他重新修改的个人发展计划推到赵章面前。 他双手交叉，“今天在片场我看了你拍戏的状态后做的个人发展计划，你的实力比之前有了显著提升，完全可以走实力路线，减少粉丝打卡和一系列任务，让粉丝从原来的状态里脱离出来。” “你应该知道沉没成本越大粉丝对你的要求也越严格，虽然他们都会在第一时间力挺你，很难脱粉，但是一旦脱粉回踩的相当厉害。” “而且在你身上投入的太多，他们会把你当作所有物，对触碰他们所有物的人都会非常抵触。” 赵章知道喻詹台说的话没有错，毕竟粉丝就是在知道原主和沈念青谈恋爱后逼死的她。 沈念青做错什么了吗？ 恋爱难道是一个人谈的吗？ 何况她都不知道自己谈的对象脚踩好几条船。 真要论起错也该是原主的错，是他哄着沈念青爱上他，还在无形中成了他后宫里的一员。 更不用说原主还有金主，一点都没有职业道德，人渣。 赵章头也没抬看着计划书，“嗯，要怎么做我听你的。” 喻詹台没想到赵章这么容易就答应了，他还准备了更多说辞想要说服他。 现在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不过想想他片场里的表现，喻詹台又觉得这样才是他应该有的样子。 “我看你接了这部电视剧，应该是想在电视圈闯一闯，但是我还是建议你最少拍一部能证明你演技的电影作品。” 喻詹台没有阻止赵章的意思，也更没有觉得电影圈就高贵的不得了，而是赵章头上还戴着最水影帝的称号，哪怕他以后在电视圈混的好，拿下视帝，也改变不了他最水影帝的事实。 说实话，一部证明演技的电影作品他都是要求低的，要他说最好是再拿回一个奖杯，还是比金乌奖更有含金量的奖杯。 最水影帝才会真正的成为过去式。 赵章将计划书放到桌上，“看剧本，我无所谓在电视圈还是在电影圈混。” 原主现在的情况有些尴尬，拿到了影帝奖杯，却没有与之匹配的实力，电影圈的导演没有想要邀请他的意思。 有也是小导演想要拉投资，原主有金主赵章又没有。 他的咖位又摆在这，片酬还不能低，谁没事请他不请个有实力片酬低的演员？又不是钱多烧的慌。 第180章 人渣标榜情深最水影帝（10） 所以赵章现在是要么自己投资，要么就没人请，根本不是他不想拍电影。 谁能相信这是一个去年才拿到影帝演员的现状。 于是赵章就拾起了《黄树街派出所》这部剧，一来不让它再度流产，二来那也是没办法，不用这个资源他估计只能自己当投资商了，总不能和原主一样找金主专门给自己撒资源。 喻詹台没慌，赵章现在什么行程他很清楚，除了这部剧以外只有原来接的代言需要他跑一跑。 没有什么新资源，这不是什么大事。 他有人脉有资源，可以牵线，他更看重的赵章现在的实力。 毕竟他的资源又不是拿来给人嚯嚯的，之前他没打算多动用，准备薅公司的，现在么――这两天他就问一问他的熟人们有没有要拍戏的，给他家艺人一个机会。 “那我就筛选剧本后，再交给你。” 喻詹台一锤定音，又询问了赵章对个人发展计划的意见，讨论了一番他就走了。 非常的高效率，绝对不会磨磨唧唧在没必要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当晚就收集信息，看谁正在筹备拍戏，或者早就准备一直没下文的。 然后和那些人聊天，问他们缺不缺人，剧本能不能看一看。 一直没下文的现在有下文了吗？ 喻詹台忙的很，要不是别人还要睡他能一战到天亮。 不过就是这样也过了十二点了，毕竟现在绝大部分人都是夜猫子。 当然作为卷王喻詹台哪怕不能拉着这些人聊天了，他也没就此休息，而是整理信息，进行了粗筛。 剧本怎么样，有没有适合赵章的角色，其他演员有哪些，投资怎么样…… 第203章 喻詹台挑选是全方位的，也不知道这怎么就是粗筛了，这不直接一步到位了。 这一忙就到了凌晨三点，早上七点半他又起床继续联络。 只用了三天给赵章弄到了三个剧本，都是在《黄树街派出所》档期之后的。 当然喻詹台能耐再大也只能让赵章拥有试镜的机会，直接拿下是不可能的，毕竟他和导演有的是交情，不是他本人是投资商。 就是投资商还有被导演撅回去的。 喻詹台的三个剧本，一个电视剧《凤凰台》宫廷剧，女演员戏份重，男主么没有意外的是皇帝了。 “他们皇帝还没找好，但是女演员都选的差不多了。” 为什么这样还能在《黄树街派出所》档期之后呢，这不是还有的衣服要根据演员进行一定的修改。 人家可不是衣服随便一借就拿来用，除了太监宫女，主要角色都是专门设计裁剪的。 这部戏皇帝演的不好肯定会被吐槽，还被女演员对比的成为配角。 但是演的好的话，这不失为是一个拓宽戏路的机会。 而且人家投资大，能请的起赵章，只要他的演技能令导演满意。 第二个是电影，《重合》，是一部成长喜剧。 未来的自己到现在的自己的时空，是平行时空的交汇重合。 改变现在时空的自己的同时又是在救赎自己。 第三个同样是一部电影，《欲海》，是一部现实主义电影。 喻詹台一直等赵章看完这个剧本才说：“虽然把这个剧本给你看了，但是你出演《欲海》的机会不大，它是冲奖的电影，所以我拿来让你看看，你要是想要拍，我可以试一试，给你争取。” “那就第二个吧。”赵章不想看什么灰暗的现实，喜剧刚刚好。 当然为什么不考虑第一个，那不是他拍了电视剧，不拍一部电影让人以为他落荒而逃了，他没有被长期非议的打算。 这么算下来《重合》是最好的选择。 喻詹台也最看好第二个，赵章这么选了也省得他劝了。 不过此时他更多的是一种不谋而合英雄所见略同的爽感。 实在是赵章完全超出他的预期，让他不再抵触带他，还生出了期待感。 这样的体验，给了他这个金牌经纪人十足的新鲜感。 喻詹台只留下《重合》这一个剧本，剩下剧本都拿走了，然后和导演翁家放联系。 翁家放上个月才打磨好的剧本，还在挑投资商，倒是先让喻詹台知道了。 翁家放一接通，“小喻啊我找好投资商了，就那个贾富贵……” 别看贾富贵这个名字土，但是人家是真有钱，在娱乐圈也是出了名的投资商，没人敢笑话他，还羡慕他名字取的好，可不就是富贵么。 恨他的人就希望他的富贵会像他的名字一样都是假的。 当然这和翁家放没关系，他高兴是因为贾富贵只会出钱，不会染指选角的事情，可以让他尽情挑选演员。 喻詹台电话打过来他自然要好好跟他分享这件事，一直到他意犹未尽才反问喻詹台，“你是不是想给我推荐演员？” 喻詹台一个经纪人，他又是导演，谁不是人精，就算不是人精都能看出来喻詹台想干嘛，剧本又不是白要的。 喻詹台：“瞒不过你，你那双眼睛就是火眼金睛。” “少贫嘴，赶紧说。”翁家放这么说却是乐呵呵的，显然对喻詹台的话还是挺受用。 “我说了你别拉黑我，我这也是给我的艺人争取一个机会，反正你都要试镜的，通不通过还不是要看你。” 喻詹台先把翁家放的话堵住，翁家放倒是没有生气，他只是好奇喻詹台签了谁居然要这么干，他以前推荐起来可是很有底气的。 喻詹台报出名字的时候翁家放认真的想了想，一时没想起来，这个名字还是挺耳熟的，他肯定听过。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喻詹台都不好意思了，自家艺人的确是……咳咳。 喻詹台不得不提醒，“去年金乌奖影帝，他最近有了极大的进步，不然我也不会腆着脸跟你要个机会。” 翁家放一拍大腿，“这我知道，水货影帝，也不知道谁起的绰号，原来他叫宋朝阳。” “他有演技吗？我也看了电影，完全是本色出演，换个人都能比他演的好。”票房说不定还能冲百亿。 就这还是本色出演才没拖太多的后腿，要是换到他这里，那简直是木桶里最短的那块短板。 “我跟你说，就是你开口这人我也不能留下。” 他自己都为找到贾富贵这个投资商高兴了，哪能自己给人开后门，那不是添堵么。 “我什么人你还不清楚，我怎么可能为难你呢，我刚才有说过一定让你收下的话吗？我可没那么大的脸，我要是那么大的脸我肯定先甩自己两巴掌，让自己清醒清醒。” 喻詹台把翁家放心里说舒服的同时，不忘提醒翁家放他刚刚没有一句是让他直接给个角色，才又扯回正题上，“我就想为他争取一个试镜的机会，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 “行，我倒是看看他是骡子是马。” 翁家放爽快的答应了，不过他是不报什么期望的，等他再看一遍宋朝阳演过的戏，那颗本来就没多期待的心彻底死了。 这才过了多久，反正他是不信这个宋朝阳能一飞冲天达到自己的预期。 翁家放另外挑选主演人选，挑好了发出试镜邀请。 喻詹台一收到试镜邀请就利用人脉打听接收到邀请的演员，除了自家艺人以外一共有三个。 一个是配角专业户吕戎，虽然演的都是配角，但是给观众留下的印象非常深刻，一直差点机会，翁家放邀请他，他肯定会全力以赴，拿下这次的试镜。 一个是被提名了两次影帝的陆傅时，陆傅时能被提名两次影帝演技毋庸置疑，而那两次都运气相当差，优秀作品遍地开花，演员演技可谓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活脱脱就一修罗场，但凡换到前后两年陆傅时都有机会拿到影帝。 一个是电影圈冉冉升起的新星，被誉为极有可能打破记录成为影史上最年轻影帝的舒项梁。 看着这三个强有力的竞争者，喻詹台都替赵章捏了一把汗。 不过他还是把资料给赵章了，有压力才有动力，再说了这都不敢，凭什么去和别人竞争，直接继续找金主好了，再让人给你量身打造，不比出去竞争容易？ 不过他是想多了，赵章国家主席面前都面不改色，看到这些人的资料会紧张？那一定是一个非常大的笑话。 当然赵章也没有轻敌，看了一下喻詹台整理出来的三人最近演过的戏。 相比起前面两个来，舒项梁演技还有些青涩，如果只是年轻时候的男主倒是正合适，但是加上未来男主导演选他的可能性势必会降低。 吕戎配角专业户，能不能挑起主角还是个未知数，导演在这方面也会有所考量。 和前二者相比，陆傅时才是最强劲的劲敌。 看过敌人的实力，赵章就放到了一边，不管别人实力怎么样，他想要竞争还是要自身硬。 男主未来是一名汽车修理工，现在是一名高三学生。 高三学生就不用特意去体验一下了，汽车修理工这就要喻詹台去解决了。 距离试镜时间还有半个月，加上赵章平时要拍戏，时间相当紧凑。 喻詹台对此没有二话，他在剧组待的这些天已经知道自家艺人演技突飞猛进的‘秘诀’。 不就是体验派，喻詹台带过的一个影帝也是体验派。 体验派一旦代入角色浑然天成，事半功倍，但是出戏也困难。 哦，这一点在赵章身上他没看到。 体验派太讲究感觉了，不像演技派那么稳定，不过后者缺点也很大，演技提升困难，再好也有一些痕迹。总之各有优劣。 以前自家艺人为什么没演技？他有金主啊，不去体验，演技还能自己冒出来吗？ 又是喻詹台逻辑自洽的一天。 第181章 人渣标榜情深最水影帝（11） 喻詹台效率依旧奇高，不过两个小时已经找到一家距离近同意让他去体验的汽车修理店。 雷万庭对此的感想是――我的车油门踩下去引擎声音有点大，空调吹出来的风一股臭味，需要去修理店好好的做个检查。 哈哈哈！还以为要拍完才能翻身农奴把歌唱，现在他要去当小祖宗的上帝。 不好意思，实在憋不住。 雷万庭嘴角咧到耳根子，屁颠屁颠去开车。 钟秋楚：“我怎么感觉导演有点癫？” 是不是拍戏拍傻掉了？ 助理：“秋姐你说话注意一点。” 要说咱们回酒店再说。 钟秋楚：好吧。 “我的车钥匙呢？我今天要自己开。” 第204章 助理：“秋姐你嘴角ak都要压不住了。” 虽然这么说，但她还是把钥匙放到了钟秋楚手上。 钟秋楚抓着钥匙摸了摸嘴角，嘿嘿，放下又忍不住摸了摸嘴角，嘿嘿。 没办法，赵章在派出所当警察她不知道，知道了也不方便不过去，这回她却能让他修车，他可是雷导的小祖宗，他要给她修车。 她要围观！ 其他演员有车开过来的也不约而同把车开到了赵章要去体验学习的汽车修理店。 果然和雷万庭想法同步的人不在少数。 助理就想说：你们真是不怕把好好的车修坏的。 汽车修理店的老板？ 汽车修理店的老板知道让赵章过来能带客人，但是他以为那是赵章离开之后，万万没想到他刚来就给他带了一波。 哎呦，他的决定可太对了。 汽车修理店老板自己也是学汽修出身的，不过他本事还不够硬，不然他都想亲自带赵章了，以后过年过节还能跟亲戚吹牛。 不过也没事，人大明星能在他店里干活也够他吹的了，不对他也还可以带一带，带着人介绍一下店里汽修工干啥那不也是带，哈哈哈他带过大明星修车了！ 汽车修理店老板本来就不大的眼睛都笑成了眯眯眼。 雷万庭：别笑了，赶紧把我的小祖宗带过来。 快点快点。 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雷万庭招手。 赵章：“。” 汽车修理店老板大致介绍完就把赵章安排给店里技术最好的员工戚师傅。 赵章也没有特意避开他们，反正戚师傅一边检查一边讲，他就在旁边听。 雷万庭的车作为第一辆，就变成了示范车。 主要也是因为他俩认识，雷万庭还是一脸期待的样子，不然戚师傅可不敢让赵章直接来。 怎么也得多学两天多看看。 赵章动了一下手，雷万庭把车开走的时候感觉特别的舒服，他决定了他的爱车这段时间需要天天保养。 钟秋楚的车是第二辆，直接让赵章先检查，助理在一旁看的都替他捏了把汗。 赵章本人却淡定的很，把各处检查一遍，把小毛病指了出来。 戚师傅检查一遍后，要不是手上脏他都想拍拍赵章的肩膀以示夸奖和鼓励了。 这才刚学就上手了，他就没教过脑子这么活的，要是再多学一段时间，他这位置就该让人了。 当然如果是那样他还真不敢教，现在他见赵章学的快自然是倾囊相授。 为此还熬了几个大夜把自己的经验写在本子里，在赵章要离开时给了他。 而赵章也没含糊，送了一个汽车模型，他亲手做的。 雷万庭知道后看了他好几眼。 虽然不知道赵章为什么会做汽车模型，但是比起他去派出所被他的老同学狠狠夸，什么罪犯的克星，什么警界之光，什么维护世界和平的使者，做个汽车模型算什么。 算个屁，会修真车，做个汽车模型而已（？），惊讶都是大惊小怪。 雷万庭只想…… “我好想缺了点东西，比如车的缩小版。” 雷万庭煞有介事的说着。 赵章？ 赵章不想理会的，他都是祖宗了给雷万庭做什么模型，他又没特意给他准备笔记，传授经验。 雷万庭咬牙，不就是笔记，我也可以。 拍完戏还不休息，揪他稀疏的头发在那写拍戏心得，比如怎么分镜啊，什么样的长镜头好看，什么时候就是要快，怎么把握剧的节奏balabala写了一大堆。 写出来厚厚一本，他差点不舍得给了，给了是因为他复印了一本，然后让助理扫描到电脑上整理好，重新打印出来。 雷万庭就这么捧着他的导演秘籍塞给赵章，不容拒绝。 “我什么时候可以拥有车的缩小版？” 赵章还给了雷万庭，“我不当导演。” 雷万庭瞪眼，我都准备这么久了我还能送不出去？ 不可能！ 他硬是塞到赵章手里，把赵章手往他自己身上贴把书夹住了，“这以后的事谁说的准，再说了不当导演还能演导演，拿着拿着别客气。” 赵章：“。” 赵章只能答应给他做汽车模型。 雷万庭迫不及待，每天一见面就问：“我的缩小版汽车在哪里？” 赵章：“我还拍戏，我明天还要去试镜。” 见赵章生气了，雷万庭只能把话咽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喻詹台来接赵章，他一上车，“听说你要做汽车模型送给雷导？” 赵章看着他，喻詹台看着赵章，两人四目相对。 赵章：“你也想要？” 喻詹台：“恭敬不如从命。” 赵章：“。” 一个汽车模型而已，你们至于嘛？ 赵章没问出来，不然喻詹台得说：汽车模型当然不至于，但是模型是赵章亲手做的，数量稀少，这么一看还是挺至于的。 “咳咳，你好好休息，到试镜地点我叫你。” 曹姜默默递上眼罩，其实他也挺想要汽车模型的。 赵章做的不是什么铁皮汽车模型，不仅上了色，它还能开，不知道他找了谁（曹姜没往赵章身上想），它还有避障功能，语音识别功能。 这不就跟无人驾驶汽车一个样么，只是迷你了一点。 他真想说，一辆豪车咱买不起，可就不能让孩子拥有小一点的吗？！ 曹姜馋哭了，但是他不敢说。 喻詹台现在心情很不错，一直非常稳重的脸上嘴角都是勾起的。 到了试镜地点也依旧如此，一直到看到另外两个试镜男主的演员，他才恢复原来的弧度。 赵章看过他们的资料，也看过他们的视频剪辑，不会认不得。 一个是吕戎，一个是舒项梁，竞争力最大的陆傅时不在。 赵章被喻詹台安排坐到了一边，吕戎和舒项梁都没看赵章，而是看了喻詹台一眼，看完喻詹台扫到赵章他们头低的很快，但是赵章还是看到了他们眼底闪过的轻蔑。 这也是赵章敏锐不然还真捕捉不到，毕竟想要在娱乐圈混的好，不会没事给自己树敌。 在他们看来赵章没有演技，但他会傍金主，得罪赵章不可怕，要是得罪了他背后的金主…… 所以两人相当收敛，只是没想到碰到的是赵章，眼神一流。 赵章也没做什么就是了，又不是他被瞧不起，是原主，是宋朝阳。 他是赵章，关他什么事？！ 赵章心情平和，低下头刷手机，他昨天就看了一半的电影还没看完。 喻詹台：“……” 他手不动声色的盖住了手机。 另一只手摘掉赵章的耳机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想看可以回去慢慢看。” 哪有在试镜地点这么野的。 “好吧。” 赵章没有为自己辩解就直接答应了。 喻詹台不放心，手机收了放到了自己口袋。 曹姜默默拿出剧本放到赵章手里。 赵章没打开，闭着眼睛养神。 一会儿试镜的房间里出来一个人，“导演让四个试镜的都进来。” 等他们进去，翁家放只看了一眼，敲了敲桌子。 副导演也发现了，怎么少了一个人，陆傅时呢？ 他赶紧出去联系陆傅时。 翁家放没管他，“你们先演一段时空重合男主从未来到现代那一段，给你们三分钟时间调整。” 剧本已经提前给了，不需要另外准备的时间。 三分钟一到，吕戎就抢先准备表演，一般情况下时间越多准备的越好，但谁不是在私下练了很久，这会儿看的还是状态，所以时间越短越好，看了别人的表演还会被影响。 吕戎是配角专业户，演技自然不是盖的，要是演技不行翁家放都不可能给他发试镜邀请。 真正说起来，翁家放只是在吕戎、舒项梁和陆傅时里面挑选男主，对赵章没有一点期待。 翁家放没对吕戎的表现点评什么，让舒项梁可以开始表演了。 舒项梁表现的没有吕戎好，不过他知道自己的短板也知道自己的优势，所以一点都不慌。 因为他可以在后面的环节进行弥补。 两人都表演完了，翁家放说不上满意，但也说不上多不满意。 他其实最想要的是不管是岁数大了的男主，还是年轻时候的男主都由一个人出演，但是按照他们两个的演法，其实一个是年轻时候的男主一个是岁数大了的男主。 而且他总觉得哪里差点意思。 翁家放摩挲着下巴思考着。 赵章：“导演我可以开始了吗？” 翁家放回神，哦，这里还有一个。 “你演吧。”翁家放漫不经心的说。 他的视线甚至还停留在吕戎和舒项梁身上。 第205章 吕戎和舒项梁都感受到了，两人腰不禁挺直了一点。 他们一点都没把赵章看在眼里，把彼此当作了最有力的竞争者。 毕竟陆傅时不在。 下一秒，翁家放的目光仿佛遇到了磁铁，不由自主的被吸到了赵章身上。 准确来说在场所有人都不例外，他们看着赵章，被他带到了另一个时空。 第182章 人渣标榜情深最水影帝（12） 赵章在时空重合的这一瞬间，从未来走到了现在。 他穿着一身汽车修理厂工人的衣服，看着欢庆奥运的广告牌。 这时候ai才兴起，人们讨论着ai，有的人说ai威胁人类，会取代人类。 也有的人说ai是人类的工具，方便人类的日常生活，还能辅助人类工作，它们永远都不可能超越人类，因为是人类创造的它们。 赵章眼神中除了茫然还有震惊和惊吓。 他颤颤巍巍的想要迈出一步，悬在空中没有踩下，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回到高三这一年，但是这一脚落下他是不是就留在这里了？又或者他会回到原来的时空。 他眉头微微皱起，不知道想了些什么，那只脚终于落下了，他身体一歪直接摔在了地上。 有人上前扶他，他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蹿走了，躲在角落里慢慢接受回到过去的现实。 赵章走到房间中间站定，“我表演完了。” 他这一开口翁家放才从他的表演中走出来，琢磨着赵章刚才的表演，太棒了。 这一幕看似好演，实际上一不小心就会演的像是一个疯子。 赵章却是毫无违和感，还将他们拉到另一个时空，看着他在时空重合后心情是多么的复杂。 表情还不能太夸张，表情辅助，眼神里都是戏。 看到他意识到自己在高三这一年的时候，他们的心都被牢牢攥住了。 想要知道他接下来的表现，明明他们都已经知道剧本，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演，但是他们根本记不起来，完全忘掉了这回事。 他们已然沉浸在赵章构建的另一个时空里。 相比起来吕戎和舒项梁就逊色不少，两人的演员功底摆在那里，不会让人出戏，还非常不错，同样能将人代入到戏里，但是只要一停下就能让人出戏。 他们和赵章放在一起谁优谁劣再清楚不过了。 吕戎和舒项梁都警惕了起来，当他们看到翁家放投在赵章身上的目光，警惕又变成了颓然。 他们两个比一比还能争取一下，但是和这个没放在眼里的宋朝阳比…… 他们对视一眼露出了苦笑。 谁能想到呢，谁能想到最后的结果会是这样，他们在门口的时候还轻视人家，转头人家就用演技打了他们的脸，还非常的响亮，相当的响亮，无比的响亮。 他们都不知道该不该用赵章是影帝来安慰自己了，毕竟他是被观众们誉为最水的影帝。 特么的，这是水的话他们算什么？ 吕戎：我几十年白演了？ 舒项梁还想打破最年轻影帝记录，现在挨了一下不敢飘了。 接下来翁家放发放考题和剧本（原来给的剧本只有一部分）的时候他们没有放弃，但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尤其是看到赵章接下来的表现。 他们是心服口服，也没什么不高兴，技不如人，那就好好磨练演技。 喻詹台目光扫过出来的吕戎和舒项梁，看着两人平和的模样，实在没看出来他们到底是通过了还是没通过。 不过赵章还留在里面，喻詹台觉得还是有希望的。 不过还没等他庆幸几秒，赵章出来了。 喻詹台：“……” 还好这点表情管理还是能做到的，没让人看出来自己希望破灭的炸裂。 他还能镇定的问：“试镜的怎么样？” 赵章想了一下给出一个答案，“尚可。” 这倒不是假话，在他看来刚才的表演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但落在喻詹台耳朵里，悬着的心彻底死了，就剩下灰，一吹就没那种。 毕竟竞争对手都这么厉害，自家艺人表演只是尚可…… 幸好我没跟翁导打包票。 喻詹台把这些想法抛之脑后，琢磨起《凤凰台》和《欲海》两个剧本，两个都没有《重合》合适，还是再看看吧，看有没有别的电影要筹拍。 “小喻你还不赶紧过来。” 翁家放在里面等了一下，他感觉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人都没进来，那屁股跟有针在下面扎一样，再也坐不下去了。 也就有了他急匆匆小跑到了门口喊喻詹台这一幕。 喻詹台：？？？ 喻詹台不明白不理解，不过没事，他会抓住一切机会为自己的艺人争取。 “翁导啊，我家朝阳说刚才没发挥好，你能不能再给个机会……” 翁家放打断了他，“你在说什么啊，我是让你去签合同。” 什么没发挥好，太谦虚了。 翁家放回过味来，看向赵章，是这家伙逗喻詹台呢。 啧，你逗就逗别耽误我事儿。 说了实话的赵章：“。” 赵章一行人离开后，副导演这才姗姗来迟，“翁导陆老师说他在路上，还有两三个小时才能到。” “那你让他别来了。” 翁家放冷着脸，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导演和演员互相挑选是人之常情，但人家选择先去别的导演那里试镜，耽误他这边的，这搁谁身上能舒服。 但凡陆傅时能打个招呼都比他发现他没来强。 如果男主没定下来他也就忍了，现在谁关心陆傅时，有这时间他不如回去改改剧本。 没错，赵章的演绎让他灵感奔涌，要不是怕赵章跑了，他不会想着签合同，而是直接去闭关改剧本了。 不过他为了避免灵感流失在这里快速记录了一下，准备回去再整理，这才被副导演撞上的。 副导演瞠目结舌，这就让陆傅时别来了？ 导演气性变大了啊。 不过不管如何，导演都这么说了，副导演也就直接通知了陆傅时。 陆傅时还在车上，他正在准备《重合》的试镜。 之前没把重心放在《重合》上，现在只能临阵磨枪。 他的手机在助理手里，助理看到副导演发来的消息，瞳孔一缩，又害怕陆傅时发火，但不说看着他准备，那等待他的只会是更加严厉的惩罚。 助理只能小声喊陆傅时，陆傅时皱眉扫过来的时候，他手里的手机差点掉了，还好及时搂住，小心翼翼的交到陆傅时手里。 陆傅时看到副导演的话脸都黑了，他是把《重合》放到了第二，但是在他看来别的人都不如他，现在竟然让他不用去了。 “你帮我问问他们选了谁！”谁这个字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 助理心里一哆嗦，但身体很坚强的接过手机跟副导演聊。 很快就有了结果，“付导说翁导和宋影帝签了合同。” 助理说完脚步都往后挪了一点，吕戎和舒项梁还能勉强说的过去，宋朝阳……简直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选择。 也无比戳陆傅时的心，和宋朝阳签合同，让他不用去了。 “好，好的很。” “我倒要看看这破电影能有多少票房。” 陆傅时阴沉着脸，仿佛随时能下雨。 * 赵章签了合同依旧在《黄树街派出所》拍戏，其他角色还没有敲定演员不说，翁家放还重新修改剧本，又花了一些时间，于是一直到赵章杀青，翁家放那边都还没准备开机。 不过还在拖了半个多月，开机日期定下来了。 在这期间赵章刚好可以熟悉新剧本。 剧本没有大改，只是又加了几幕很有难度的戏，全是给赵章加的。 这是独属于导演的厚爱。 不过在赵章进组之前，喻詹台提醒：“你还欠了雷导东西。” 雷万庭是伺候赵章这个小祖宗习惯了，所以没有去烦他，连环call喻詹台。 喻詹台说了，加重了雷导两个字，谁叫赵章欠的不是雷导一个人，还有他。 赵章站起身，把一个礼盒给了喻詹台，另一个礼盒放到了曹姜手上，“你帮我送给雷导。” 曹姜还没欣喜就破灭了。 “你（早准备好了居然一直没给我）有心了，还包装了一下。” 喻詹台话到嘴边改掉了，过去的都过去了，为了不破坏这份经纪人和艺人的感情，他选择退一步。 喻詹台：“我现在能拆吗？” “你想拆就拆。”赵章无所谓道，都送出去了，什么时候拆那是喻詹台的事情。 喻詹台拆掉包装，打开盒子，里面还有一个透明盒子，透明盒子阻拦不了视线。 喻詹台和曹姜都看到了里面的布嘉迪黑夜之声，特别的酷，酷到没朋友的酷。 喻詹台盖上盖子，阻挡了曹姜的视线，他本来想离开，目光落到曹姜手里的礼盒上，转头看向赵章，“这里面的模型是不是跟我的不一样？” 第206章 赵章：“红棋。” 喻詹台：“我也很爱国的，能不能……” “不能。”他还没说完赵章就打断了他。 制作模型对他来说是没什么难度，但是麻烦啊，送一个差不多了，按他的意思一个都不想给。 “你要是不想要……”就还我。 赵章话还没说完喻詹台就提着礼盒头也不回的走了，什么不想要他没听到。 他要回去玩一下这台布嘉迪黑夜之声。 曹姜：更想要了。 他没有，还要给人送去。 曹姜：“……” 曹姜把礼盒送到了雷万庭家，亲手交到了雷万庭手里，交出去的那一刻，心痛，无比的心痛。 雷万庭注意力都在礼盒上压根没注意，“替我谢谢朝阳。” 说完关上了门，曹姜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 雷万庭将盒子拆掉看到里面的红棋轿车，“这小祖宗还挺了解我。” 知道他喜欢这一款的。 哎呦，这看起来真不错。 雷万庭接到电话，把它放到了书房里。 等他回来，他进书房没看到，一定是他打开的方式不对，退出来再进去，还是没有，他问老婆，“我的车呢？” 雷万庭老婆不明所以，“你车不是在楼下停着？” “我放在书房里的车。” “你说汽车玩具啊，我看小君喜欢让他拿去玩儿了。” 雷万庭老婆说的轻描淡写，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小君是他们的孙子，一辆汽车玩具而已，真车都随便送。 第183章 人渣标榜情深最水影帝（13） 再说了，“那不是你买给小君的吗，我还特意跟他说了爷爷送的。” 雷万庭：“……”那是给我自己玩的啊！还是我从小祖宗那死命磨来的，现在倒好，从一个小祖宗手里到了另一个小祖宗手里。 雷万庭觉得他很苦，命苦。 雷万庭给赵章发他能不能再送一辆汽车模型，赵章直接无视了，一个两个都不知道满足。 雷万庭知道赵章给盖的不知满足的章子他一定要为自己喊个冤，他什么时候不知道满足了，他连车都没摸到，就看了一眼就没了。 可惜他不知道，看到赵章没回消息，找老同学发泄郁闷。 说着说着所长就跑了，他给赵章发消息，“朝阳听说你还会制作汽车模型啊。” 赵章：“。” 这位开口，听谁说，一目了然。 赵章不开口，所长也不是那种脸皮薄的，他继续说：“我一直把你当我的晚辈，很高兴能在派出所和你一起共事两个月……” 感情牌打完开始卖惨，“你也知道我，我这一个月的工资就那么点，我这辈子都买不起豪车，可我最大的心愿就是拥有一辆顶级的红棋轿车，无论大小，也不知道有生之年有没有机会实现。” “朝阳啊――” “唉~” 所长还发的语音，赵章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赵章选择退出去。 所长打来了电话。 赵章：“。” 他拒接了，“给你一辆。” 真是服了，不就是一汽车模型，至于嘛。 他们又不是买不到。 所长不知道赵章的吐槽，他开开心心的去跟雷万庭说：“老雷我的老同学，真是谢谢你，要不是你告诉我朝阳会做汽车模型我都没办法拥有。” 忽然被扎心的雷万庭：“……” 我是想告诉你吗？我是跟你炫耀，虽然汽车模型不在我手里，但是我曾经拥有过。 而把宋朝阳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老同学他连知都不知道，这就是差距，巨大的差距。 万万没想到，“这个朝阳手怎么这么松？！”都不知道对我松一松。 所长现在炫耀了一回，等车子到手又炫耀了一回，还是拍视频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炫耀。 没办法，他还想跟边宴他们炫耀，但是赵章已经预料到，提前说了，他只能遗憾的跟老雷炫耀了。 雷万庭：我真是谢谢你。 雷万庭化悲愤为动力，剪片子剪的特别卖力，比原先提早了半个月剪出来，再细剪一番，把片子送去广电局了。 广电局过审后他开始向熟悉的几个电视台选片主任发消息。 高主任：“不好意思啊雷导，我们电视台已经购入同类型的片子，不能和你们合作了。” 雷万庭也没放心上，“没事没事。” 回了高主任之后等着其他人的消息。 总不能各个都已经购入刑侦剧，哪有那么巧。 “雷导我们电视台没有播放刑侦剧的打算。” “雷导你知道的我们电视台偏青春偶像剧，不适合上刑侦剧。” 雷万庭要是这都没发觉出问题，那他脑袋一定被门夹了。 他让助理去查了查，也不用查了，人家一点都没瞒着，十分嚣张，宣传满天飞，就差摆到雷万庭面前。 事情是这样的，高主任买下了《行动组》播放权。 《行动组》不像这几年的刑侦剧，感情线为主，而是回到了以前，剧情线为主，又有知名视帝视后挑大梁，还有两个流量明星加入，还没开播就能看出势头强劲。 所以之前和雷万庭聊过透露出想买片意向的高主任舍弃了《黄树街派出所》，选择了更有前景的《行动组》。 他选就选吧，没了高主任还有李主任王主任，但是问题就在这里，《行动组》宣传太猛，来势汹汹，刑侦剧的受众就那些，《行动组》这种要包揽全部观众的架势，谁敢在这时候买一部同类型的刑侦剧？ 都是为了收视率，谁乐意做赔本的买卖？ 雷万庭问起来自然是一个个都推脱了起来。 “什么没有播刑侦剧的打算，你们去年播的是什么？！” “还不适合上刑侦剧，不知道是谁跟我说想电视台转换类型，多增加一些观众，现在跟我说什么不适合。” 雷万庭骂了一通，心里也没多舒服，他精心准备打磨的作品当然想观众赶紧看到，而且这卖不出去，谁知道以后会是什么光景。 雷万庭想来想去还是把活重新交到制片人手里，雷万庭心虚，又理直气壮。 心虚他因为几个电视台的选片主任找他聊过，就大包大揽把这活给揽过来了，势要为自己的‘亲闺女’选个好婆家。 结果把办事儿办砸了，还砸成了这样。 理直气壮？咳咳，这不本来就是制片人的活么，专业人干专业事。 制片人：呵呵。 她都懒得去瞧雷万庭顶着那张老脸，是怎么说出这番话的。 “等着吧。” 雷万庭不知道制片人怎么办的，最后片子卖给了大河卫视。 虽然是一个卫视，但是全靠扶贫，因为人家就是扶贫频道，播放一些国家政策，扶贫结果，最大的赞助商化肥、花肥以及皮大衣。 雷万庭：“你怎么把片子卖给大河卫视了？” 这还有人看吗？ 他发自内心的为此打了个问号。 毕竟哪怕他觉得自己发挥了全部实力，不，是超常发挥，绝对会是他导演生涯中拍摄的最好的刑侦剧，但剧能不能火他是一点不敢保证。 尤其是放到大河卫视，明显和市台曝光差不多的卫视。 这不就跟生孩子一样，前面好好养了六七个月，但是说孩子养太好了后面要节制，然后伙食下降到冰点，最后谁知道孩子生出来什么样。 虽然比喻的不太准确，却足以表明雷万庭的不看好。 制片人淡定的说：“没事，再差也是卫视。” 只要上了卫视就是上星剧，要是电视台起不来，就再走网播，凭借上过卫视，还能谈到更好的条件，而《黄树街派出所》也不会掉落成为网剧。 “这个我比你熟。” 她轻蔑的瞥了一眼雷万庭。 雷万庭？ 雷万庭做导演要求投资商投资，脸皮本来就够厚的了，经过赵章他的脸皮那是更上一层楼。 适应的相当好。 那是纯当看不见，谁叫他大包大揽却没把事情办好，还让人看了笑话。 制片人能帮忙收拾烂摊子，给点脸色算啥，又没有语言攻击。 制片人：“……” * 《行动组》宣传做的大已经是公认的了，不仅是上热搜，参演的演员还去参加综艺进行剧宣。 预告片更是一个接一个，全都相当精彩。 网友们看的嗷嗷叫，纷纷在预告片下面留言，想要知道它什么时候播出。 “我预告片都看一百零八遍了，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看正片啊？”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慢工出细活。” “楼上你是不是傻，《行动组》杀青都过去要小半年了，甚至都已经卖了你不知道吗？”还慢工出细活，谁在那慢工？ “你才傻，我就是不知道。” 第207章 “你傻，不知道不会问啊。” “别吵了，开播时间公布了。” 果不其然《行动组》官方围脖挂上了播出平台，播出时间。 热点卫视，4月16号，周五晚18：00：00。 “终于等到了，我刑侦剧剧迷狂喜。” “早就看腻了现在的爱情为主的刑侦剧，看到他们查案子却在案发现场、停尸间、尸体打捞现场腻歪，我真想问问他们是泰迪附体吗？随时发情，能不能不要侮辱我国公职人员？现在好了，《行动组》以剧情为主，这点必须上大分。” “《行动组》听着就特别高级，是刑侦办案，不像那部《黄树街派出所》，名字起的土，还在大河卫视播放，那不就是个扶贫频道，也就我爸爱看，哪怕是化肥广告都不转台。” “你们不知道吧，他们居然还敢和《行动组》放在同一天播出，都不知道哪来的勇气。” “楼上是《黄树街派出所》的导演吧，专门过来蹭热度。” 路夏经还真不是《黄树街派出所》的人，他是庄宿白的粉丝，见他关注赵章，又听到庄宿白提起过本来他要拍一部刑侦剧，担当男主，只是可惜…… 这不路夏经就联系起来了。 那个宋影帝，呸，最水影帝谁不知道，虽然没有证据，但肯定是有金主，不然凭啥让他担任那部电影的男主，还让他拿下了影帝。 现在还抢他喜欢的男演员的资源，路夏经觉得有必要让大家知道知道《黄树街派出所》这部片子不选庄宿白当男主它到底损失了多少。 不过他自己这么想，别人不这么认为啊，他甩出证据证明自己的粉丝身份，还被打成了‘间谍’，可把他气个半死，直接断网了。 这样一来他也就没看到，赵章粉丝过来压着人骂的场景。 虽然只有赵章一个人的粉丝，但是战斗力非常高，把这些混杂不成规模的粉丝和路人网友撕的毫无还手之力。 还是视帝视后和流量明星的粉丝加进来才分庭抗礼，最后闹上了热搜。 谁不说赵章粉丝牛逼，以寡敌众。 《黄树街派出所》也就这么上了热搜。 雷万庭不晓得自己还背了一口黑锅的事情，乐呵呵看着这个热度。 他不知道赵章那边怎么回事，让人指定他当男主，甚至这部剧投资份额的分红也都给他，却没有留下多少宣传经费。 《黄树街派出所》又上了大河卫视这种出了名的冷板凳卫视，他正发愁呢，这热度简直是一场及时雨，来的太妙了。 第184章 人渣标榜情深最水影帝（14） 蹭热度？ 蹭热度怎么了，凭本事蹭到的。 再说了要不是他们自己把播出时间放在同一天，他们能蹭这个热度？ 不是雷万庭信口胡说，高主任早就买下《行动组》了，为什么宣传一直没定开播日期，他们一定下来，《行动组》那边也定下来了，呵呵，结果不要太明显。 人家大制作愿意下凡和他们打擂台…… 雷万庭都不知道该说：不知道是哪个脑残想出来的主意。 “阿嚏。”费盛涛打了个喷嚏，“一定是宋朝阳那个傻缺骂我。” 他知道劝说高主任把播出的时间和《黄树街派出所》定在同一天只会给《黄树街派出所》送热度，给它抬咖。 但是没有放在一起比较，怎么让宋朝阳知道自己输的到底有多惨？ 他怎么知道因为这部剧把自己撇开是多么错误的决定？ “我一定会让你看到庄宿白哪怕就是一个男四号也会比你演的好，热度比你大。” 我要宋朝阳输的彻彻底底！ * 4月16号17：35：00。 路夏经吃完晚饭坐到了电视机前，把电视调到了大河卫视。 他是庄宿白的粉丝没错，但是之前《行动组》的粉丝骂他是‘间谍’，他不能被白骂了。 他就要看《黄树街派出所》。 他玩着手机，一直到17：59：00手机闹钟响了，他才关掉闹钟看向电视，调大音量。 六点一到，电视里响起片头曲，放起了片头。 路夏经眼睛盯着电视，嘴里无意识的呢喃着，“这片头看起来挺不错，片头曲也挺带劲。” 很快一分多钟的片头就结束了，要不是不能回放路夏经现在就想重新看一遍片头。 “别精彩的都放片头里了。” 路夏经嘀咕了一句便没再说话，他的心神已经被正片吸引了。 看着小偷那个身影灵活，这肯定抓不到。 他这么想就看到警察嗖的一下就蹿出去了，追上小偷给了他一脚，小偷扑通双膝跪地，“嘶~”疼不疼，这是提早拜年了啊哈哈哈。 小偷脸上也明显带着懵逼，但是他人懵逼了，那动作却一点都不慢，和警察打在了一起。 路夏经还以为要来上一会儿，结果警察干净利落的把人抓了。 刚把人送到所里，一个人来报案了…… 路夏经完全被剧情迷住了，完全没感觉到时间的流逝，不知不觉就看到了片尾，就是片尾都是好看的，呈现的小片段让人恨不得看到后面的剧情。 他回味着，猜这是个什么案件，警察们会找到什么线索…… 琢磨着琢磨着新一集又开始了，他瞬间把这事抛之脑后，继续看了起来。 他脸上又挂起了笑容，没办法，这是刑侦剧，但是查案过程中怎么就这么可乐呢。 他以为小偷双膝跪地只是个意外，没想到那只是一个开始。 他这几年的刑侦剧不爱看，但是以前盛行的时候看过很多，他那时候特别喜欢看他们怎么怎么破案，然后破案的过程中角色互相欣赏产生感情，然后携手破案。 所以《行动组》宣传和以前的刑侦剧一样他才关注它的，庄宿白是次要的。 但是他没想到《黄树街派出所》和以前的不一样，和现在的也不一样。 等他看完两集知道接下来播扶贫才意犹未尽，将遥控器放到了一边，一点都舍不得关电视。 他跟朋友分享，“你们看《黄树街派出所》了吗？太搞笑了。” 朋友：“？？？” “你不是要看《行动组》吗？” “那都是老黄历了。”路夏经一点都不想提《行动组》，晦气。 “我跟你讲你一定要看《黄树街派出所》，男主一出场把小偷踹的双膝跪地，报案人还能把地址搞错，我都是醉了，怎么能这么奇葩，还有还有……” 朋友：“……”听着不像是正经的电视剧。 正适合我这种班要上癫掉的人。 “哪个台，我现在就看。” “播完了啊，不然我哪有时间跟你聊。”那时候我肯定在看电视啊。 路夏经相当的理直气壮。 朋友：“……滚！” 什么损友，管勾不管看。 路夏经：加班的人啊，就是这样，我原谅他了。 路夏经去和别人分享了，分享了一通把所有好朋友安利了一遍才心满意足。 再看《黄树街派出所》这个刚开始觉得土土的片名，忽然意外的感觉挺合适。 《行动组》太严肃了，《黄树街派出所》才能配得上这部欢乐的剧。 路夏经：y^o^y！ 和路夏经相同想法的还有不少观众，初见时不满意，现在就是看越看越喜欢，张口闭口《黄树街派出所》。 赵章围脖下的粉丝更是了。 “刚开始还不太满意哥哥接《黄树街派出所》，没想到是这样的《黄树街派出所》。” “《黄树街派出所》里哥哥太帅了，演技一流，我看的时候就没想起过哥哥。” “《黄树街派出所》一天播两集实在是太少了，多播一点啊，饭饭，饿饿，看看。” 直接被《黄树街派出所》霸屏了。 钟秋楚那边也同样激动，他们本来是想去看钟秋楚演的警察，结果看了完全投入到剧情里了，一直到看完才恍然想起来自己是来干嘛的，讨论起钟秋楚演的女警 * 大河卫视对此一概不知，他们正在看后台数据。 大河卫视曾经收视率也是不错的，还很稳定，只是现在时代变了，看电视的人少了，看大河卫视的就更少了。 上面已经发话了，半年内没有改善大河卫视就会被关闭。 柳主任不想大河卫视成为历史，一直在想办法。 想来想去还是想买部剧，虽然现在电视没落了，但是曾经辉煌的时候也是一部电视剧万人空巷，还有一些经典电视剧更是反复轮播。 这说明什么，说明只要有一部好剧还是有希望改善大河卫视半死不活的情况。 柳主任拿着台里最后一点钱出去找片子，毕竟是最后这么一点经费了。 她一定要慎重，因为没有第二次机会让她再选购一个片子。 柳主任不是没看上的，但是人家看不上大河卫视，看不上的倒是愿意上，但是除了浪费钱有什么用。 第208章 这一挑就是四个月，加上前面的一个月就是五个月，距离半年就剩下一个月了。 柳主任急的都失眠了，准备将就一下放手一搏的时候，她下一届的学妹万寒清带着一部片子找到了她。 也就是这部《黄树街派出所》，事关大河卫视的生死，哪怕万寒清是她的学妹，她也不可能直接拍板。 她刚开始还看的认真后面放了倍速，跳着看，不是她觉得不精彩，而是她要确认是不是接下来的剧情都是这个水准。 最后她决定跟万寒清买下来。 万寒清没同意，嫌她开价太少，她要在原有的报价基础上加上分成。 柳主任当时就想问她，“你这么自信吗？” 但是万寒清的目光已经说明了一切。 是啊，这是一部好剧，是剧给了万寒清底气。 柳主任回忆着那时的情景，被一句话打断，“数据出来了。” 柳主任看着数据，嘴唇颤抖着，“我，我没看错吧？” 她反反复复的看了十几遍，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开播收视率0.98%，别看收视率连1%都没到，跟平时0.3-0.4%一比简直好到爆，直接翻倍了还多。 而且这只是开播收视率，之后收视率还在缓慢增加，一直到《黄树街派出所》播出结束才定格在1.34%。 而《黄树街派出所》播出结束后收视率居然是0.76%，到现在都没断层跌到原来的收视率。 “柳主任你没看错，我们也看到了。” “我们大河卫视不会倒！” 柳主任眼眶不知道何时变红，听到这话终于是压抑不住掉下了眼泪。 大河卫视其他工作人员还是第一次见她哭，台里谁不说柳主任是铁娘子，大家都人心惶惶，觉得大河卫视要不行了，是柳主任跟上面争取来的半年期限，也是她在这半年里带着他们想办法，然后四处奔走想要买一部翻身剧回来，保住大河卫视。 他们都以为今天这种情况，他们谁都会哭，就是柳主任不会哭。 没想到…… “呜呜呜……” 不知道谁嚎啕大哭起来。 众人循着哭声，齐刷刷看过去，看到的是一米八二大高个手臂股着肌肉的王成。 你个大男人，哭成这样，出息。 他们眼睛里还带着泪水，抹着眼角。 柳主任用手帕擦干净脸，收拾好心情，“大家不要太激动，按照这个架势《黄树街派出所》的收视率会继续走高，3%不是梦。” 此时的柳主任还不知道她这个预估还是保守了，还是非常的保守。 《黄树街派出所》最后的成绩完全超乎她的想象，也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她都不知道，其他人就更不知道了，他们听到柳主任的话人都傻了。 “3%？！这，这也太高了。” “对啊，有个2%就很好了，以前电视台少的时候我们台才有个7%或者8%。” 别看7%，8%很多，那时候最火的电视剧可以达到64%，就算是一个频道关闭留着一个圆的都有3%，4%。 现在的3%啊，和那时候的60%也差不多了吧。 不敢想不敢想，完全不敢想。 众人齐刷刷摇头。 柳主任：“瞧你们这出息，都有1.34%了想个3%咋了。” 众人：哦，他们已经有1.34%了。 嘻嘻，1.34%。 嘻嘻，1.34%。 1.34%，嘻嘻。 众人嘴咧到了耳根子。 第185章 人渣标榜情深最水影帝（15） 高主任这边也看到了《行动组》的收视率，刚开播1.67%，十分钟后上升到2.25%，最后播完是2.88%。 就是刚开播都碾压了《黄树街派出所》的最终成绩。 高主任对此倒是不意外，这么多大咖加盟，又有那么多宣传，要是达不到这个成绩他怎么可能会花大价钱买《行动组》这部剧。 当然比他预期的还是要好一点点，要不是赶着现在播了，放到暑假，成为今年年度收视率总冠军也不是没可能。 只可惜，“都怪费盛涛，蛊惑我把时间提前。” 《黄树街派出所》只能在大河卫视播出，完全没有竞争力，倒是同时播出，给人家送热度了。 高主任冷哼了一声，但事已成定局也只能这么算了，不过费盛涛最好兑现他的承诺，不然他绝对不会让费盛涛在这个圈子里待着。 因为这种自信高主任压根没去打听《黄树街派出所》的收视率，也就不知道在大河卫视那种濒临关闭的电视台《黄树街派出所》居然有1.34%的收视率。 * 赵章是第二天才知道《黄树街派出所》收视率，还是登上围脖看到的。 没办法原主的粉丝多，黑粉也多，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围脖也从粉丝的夸夸夸，变成了粉丝和黑粉的骂战。 “《行动组》刚开播就有1.67%，一直持续上涨，最后更是达到了2.88%，你们宋影帝呢？拍的《黄树街派出所》最多1.34%，连人家的刚开播的收视率都没有。” 宋影帝不是尊称，是嘲讽，黑粉最喜欢这么叫了。 粉丝：“原来大河卫视就那么点收视率，现在1.34%了还不多，你们真是会睁着眼睛说瞎话。” “可能本来就是瞎的，不然也不会看不到《行动组》的宣传，宣传成这样，有那么多大咖要是收视率低那不成笑话了吗？” 黑粉大笑，“你们这些粉丝就自欺欺人吧，锅往电视台甩，《行动组》收视率高都是应该的，啧啧，都是有原因的呐。”嘲讽意味拉满。 “可不么，就是不知道你们家宋影帝好好的从电影圈下凡到电视圈干什么，让我们见识他如何甩锅的吗？啊，我还以为他是演技太差没人找他拍电影了才拍的电视剧呢，是我误会了，不好意思了1.34%。” 黑粉：这位同志干得漂亮。 粉丝们气红了脸，噼里啪啦敲键盘，“连《黄树街派出所》都没看过你们怎么好意思张这个嘴？” “死黑子，张嘴造谣抹黑，我哥哥帅的亮瞎你的眼，还没人请我哥哥拍电影！那是我哥哥看电视圈需要他来给你们洗洗眼睛。” “你们收了《行动组》的钱吧，一条多少钱，有没有五毛钱？” “不会连五毛都没有吧？啊呀啊呀……”这就活脱脱在嘲讽他们打白工了。 黑粉撸袖子，打白工个屁，他们是为自己打工，他们就是不服气，这样的人凭啥能当影帝，简直拉低了我国人民群众的水平。 “好好好，我知道他不是在甩锅了，你们不要这么暴躁，他只是演电影习惯了么，电视剧水土不服，没有演好，这也是可以原谅的么。” “不过，他为啥找z姓明星来演女主？要知道她本来演青春偶像剧的，演偶像剧的能有多少演技想也知道，我知道肯定不是为了现在来甩锅，我们非常相信宋影帝。” 就差指着粉丝鼻子在说赵章就是为了甩锅，就是为了甩锅，瞧瞧这锅多明显啊，多大啊。 粉丝和黑粉撕的那叫一个昏天黑地。 赵章：这可真是。 赵章觉得牙齿有点痒，可能需要瓜子。 没有瓜子就只能，搞点事情了。 赵章围脖粉丝全都移除，发的围脖统统删掉，世界清净了。 他是看不到了，但是粉丝炸锅了。 粉丝群 “怎么回事？我怎么不是哥哥粉丝了？围脖出bug了吗？” “艹这个死围脖，它是什么小作坊吗，出这么大的问题，我要投诉它。” “啊啊啊，我还没创死那群死黑粉呢，气胖。” 粉丝balabala一转眼就是上百楼。 终于有人说：“那个那个，不对劲，不太对劲。”她看了其他明星都没有这个问题，而且哥哥以前发的围脖居然也删了。 这这这…… 其他粉丝在她的提醒下也发现了不对，然后，“啊啊啊！这群死黑粉，一定是他们把哥哥气到了。” 要不是公司不允许哥哥只怕把围脖都关了，这群混蛋。 黑粉也没反应过来，不过不重要，他们只要嘲笑就好，所以专门发了个帖子笑话，这不粉丝们就过来撕了。 粉丝们本来战斗力就超强，身负保护哥哥的‘使命’，又要为自己粉丝身份而战，战斗力已经不是1+1了是1+n，黑粉刷一条，他们刷三四条，黑粉骂一句，他们臭骂十几句，压着黑粉创。 黑粉战略性撤退了，他们绝对不是怕了这些粉丝。 有时间疗伤，朋友陪伴，沈念青已经没从失恋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但是她还是会默默关注赵章。 所以在学校里听到别人讨论他的时候，她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关键词。 打开了围脖，切换到小号，没错是小号，虽然知道不会有人知道她和宋朝阳谈恋爱，但她还是做贼心虚的开了个小号。 她一打开小号就看到唯一关注的人的确没有了，她搜了一通，看了黑粉开的那个帖子，下面粉丝还在骂。 第209章 看到他们说前男友是因为被气到了才会删粉丝删围脖，沈念青抿住了嘴，大拇指悬了一秒落下，啪啪啪打字，一边打她一边说：“我不是维护谁，我只是看不过这些黑粉欺负人。” 沈念青斗志昂扬，打的舍生忘死，方芳回来她都没看到。 “你在干嘛？”方芳把手搭在沈念青肩膀上，沈念青嗖的把手机关上了，留下黑漆漆的屏幕，不自然的说：“你回来了啊，怎么没叫我？” 方芳狐疑的打量着沈念青，目光又转到她手机上，“你干嘛了？” 鬼鬼祟祟，还这么紧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我能干嘛，就是和我本科一同学聊天，你突然出现在我身边我吓了一跳。” 沈念青梗着脖子，任由方芳看，反正不给她检查手机她说什么方芳就得信什么。 理不直气还壮！ 方芳姑且信她了，“我回来叫了你好几声你没答应。” 转过身小声嘀咕：“和朋友聊天还能这么投入……” 不会是朋友是男朋友吧。 她不知道她嘀咕的时候沈念青心底发虚眼神飘忽，这时候要是转过来一抓一个准。 沈念青脱掉拖鞋连忙上床，这会儿发热的脑子也冷却下来了。 她光顾着和黑粉掐还没有和那谁说过话。 沈念青点开聊天窗口看到他们之间最后的对话和对话时间，眼睛发酸，鼻子也发酸。 沈念青退了出来将手机盖到床上，她一脑袋埋到枕头里，喘不过气了才抬起来。 看着蚊帐一个个小孔后面的白墙，思绪却是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去。 翻过身拿起了手机，看到那个对话窗口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该不该说。 打下了‘在吗’两个字，删了，又打，打了又删，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有事？” 赵章倒是没有盯着沈念青，不过担心她联系自己消息收的不及时，把她置顶了。 刚才不小心点了进来，就看到沈念青准备给他发消息。 他把手机放到一边，拿起剧本好几分钟了也没等到沈念青把消息发过来，看了一眼她还在输入中，就又看起剧本。 反复两次，赵章决定做这个开头人所以把话发了出去。 沈念青手机直接砸脸上了，她没想到他还会给她发消息。 他为什么给她发那两个字，不会是…… 沈念青心跳骤停，急因为关心前男友生死安危于是想要给他发消息，却纠结的一直没发出去，叫前男友看到了要怎么办？ 沈念青脚趾抠被子，尴尬还能有比这还尴尬的？沈念青想不到了，她破罐子破摔，“你没事吧？” “我看网上说你被黑粉气的不轻。” 赵章：“还好，谢谢关心。” “你有什么困难记得找我。” 赵章发完把手机放在了一边，殊不知沈念青看着发了好久的呆。 而赵章很快也不能平静了，喻詹台来了。 “来，跟我解释解释你办的这件事。” 喻詹台正在处理手上的工作，忽然就接到公司公关部门的通知，自家艺人干了一件大事。 密码被改了，喻詹台也上不去围脖，他倒是没急，事情做都做了，哪里是急有用的。 而且照现在的情况看，也算不得坏。 所以他出面控制住粉丝局面才往赵章这边跑，看到他在看剧本，其实也不是很意外。 虽然网上说他是被黑粉气到了，但是从带了赵章到现在，这么长一段时间的接触，他知道自家艺人不是那种情绪轻易被左右的人，想看他失态怕是只能在剧里了。 喻詹台坐到赵章对面，等着他的回答。 赵章：“你不是觉得我的粉丝结构有问题，现在没有了。” 喻詹台：？？？ 喻詹台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叫他说粉丝结构有问题，现在没有了？ 粉丝结构有问题因为粉丝基数庞大，不好改，但多花功夫，换标签，慢慢引导，水磨工夫，也能扭转过来。 你这直接一刀切，把粉丝开除粉籍，“你可真是个人才。” 赵章：“过奖了。” 喻詹台：“……不是夸你。” 第186章 人渣标榜情深最水影帝（16） “围脖呢，你怎么把以前的也都删了？”先把事情问清楚。 赵章看了他一眼，这不明摆着吗？ “我怕粉丝在下面问我。” 喻詹台真想再把那句‘你可真是个人才’送给赵章，但还是忍住了，毕竟他不想再听赵章的回答，那只会让他更上火。 “那你还要不要粉丝？” 他真是无语了，这个人怎么会办出这样的事情。 他反正不相信赵章会冲动，想来想去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只想拍戏。” 喻詹台：“行。” “这件事就交给我了。” 他带了那么多个影帝影后，还是第一次带艺人不要粉丝的。 虽然娱乐圈刚开始也不是看粉丝，甚至都没有粉丝这个称呼，但是发展到今天这个程度，粉丝已经成了明星不可或缺的实力证明之一。 它代表着你火不火，红不红，粉丝购买力还会成为广告商签合同的参考指标。 喻詹台觉得挺新鲜，很有挑战性。 赵章给了他一个眼神，不交给他交给谁？他是他的经纪人。 喻詹台：不就是磨了你很久让你给我做一辆红棋，要不要这么记仇，一直怼我。 要不是他觉得赵章不可能拿自己的事业开玩笑，他都要怀疑一下解散粉丝是对他的报复行动之一。 喻詹台还是什么都没说，反正赵章没说他就当不知道好了。 他还得规划一下解散粉丝群。 之前为什么不一次性解散？还拖拖拉拉，来个二次？ 那样就不是黑粉顶锅，而是来问候他们了，粉丝家都被抄了哪有心情骂黑粉。 而且不得给人家缓一缓，一下子暴击到底，那是生怕粉丝不会闹吗？ 这第二次，还是要好好计划，找准时机，比如有（黑）人（粉）顶锅。 还好黑粉不知道，不然一定要问候一下他，你礼貌吗？ 当然也就是他们不知道，现在虽然被粉丝创的节节败退，但是心情还是很好的，毕竟粉丝这么激动还不是他们干了一件大事，让宋影帝把粉丝删了，还删围脖。 一边被骂的气上头，一边高兴，怎么一个酸爽了得。 这场骂战也吸引了不少吃瓜群众，到底是那部剧让粉丝和黑粉打成这样，让一个大明星扇粉丝删围脖。 本着吃瓜不能吃一半的原则，他们都摸到《黄树街派出所》官方围脖，将播出平台和播出时间收入囊中。 晚上18：00：00 这些吃瓜群众连同昨天看《黄树街派出所》的观众一起打开了大河卫视。 吃瓜群众本来只想看两眼就走，但是这一看就和昨天那些观众一样了，眼睛都拔不出来了，完全忘记了换台的事情。 一直到片尾曲响起，“咦，这就一集完了？我居然看完了一集。” 但是想到刚才看的电视，咳咳，这个皮衣广告能不能短一点，我要看下一集。 他们对这个广告怨念深重，但还是没舍得转台，他们是一秒都不想错过，哪怕是片头。 “这广告有什么好看的？”鲍爸爸刚回来，洗了澡想过来看电视，看到女儿电视里放的广告无语了一下，边说边去拿遥控器。 被鲍琳眼疾手快抢走了遥控器，一只手遥控，一只手手机，头也不抬的说：“我等着电视放下一集，你可别给摁了。” “你再转回来啊，这个广告有什么好看。”你自己手机倒是刷的欢。 “你不是不爱看电视？”鲍爸爸觉得稀奇了，今天不仅看还要跟他抢。 “是啊，我是不爱看电视，但我爱看电视剧啊，把你不知道把这个台放《黄树街派出所》，刑侦剧，太搞笑了，我跟你说不是在查杀人案吗，一个保洁没接到通知，也有点耳背没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就过去把脚印给拖掉了，警察转头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人都裂开了。” 保洁被抓着问还一脸懵逼，警察不信，觉得她不是凶手派来的就是和凶手有关系，一通调查啥也没调查出来。 肩头挨了男主卫毅启一记重拳，一个个灰溜溜的夹着尾巴继续查案。 鲍爸爸：“这也太离谱了。” 嘴上嫌弃着行动很诚实――想看。 广告一结束父女俩盯着电视看。 一集播完，鲍爸爸意犹未尽，“这个广告时间多长？” 鲍琳微笑着告诉她亲爱的爸爸一个绝好的消息，“没了，一天两集，你洗澡的时候在播第一集。” 鲍爸爸怎么了？鲍爸爸天塌了！ 他才看了一集还没看尽兴怎么就没了，这怎么能就播两集。 他不信，他不信，一定还有下一集。 第210章 现在电视剧都放三四集的，跟以前根本不一样，休想骗他！ 他盯着电视，一直到广告放完照旧放起了扶贫纪录片，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鲍爸爸难过的今天的电视都不看了，找好朋友安利。 “你们一定要看《黄树街派出所》，我跟你们说特别好看，很有以前电视剧那味道，看了就放不下了，我现在怎么不看电视还有时间跟你聊天？那不是播完了，一天就两集，都不够塞牙缝的，不过你没看，不理解，我懂……” 朋友：“……”你懂个屁懂，你特么在这勾我，人干事啊！ 朋友果断挂断电话。 鲍爸爸：这人怎么挂我电话呢？我给xx打电话。 和鲍爸爸一样的不在少数。 柳主任对此一无所知，她焦急的等待今天的数据。 她也不盼着一点六七八九%，能有个1.4%，1.5%稳步上升也是好的。 只要这样就说明这收视率到大结局破三还是有点希望的。 虽然柳主任焦急，但是怎么都是领导，她急在心里，面上还是绷得住的，其他人就不行了。 他们拳头握的紧紧的，眼睛盯的死死的，还有那紧张的直跺脚的，真的，比昨天还紧张。 昨天是头天开播他们已经做好了收视率低的准备，毕竟刚开播也得给观众们一个发现的时间不是。 今天呢，有了昨天的收视率打底，他们想要再好一点点。 这个好一点点是他们原来收视率的四五番，他们以前做梦都不敢想啊。 但凡没有看到昨天那个收视率他们都不会有这个盼头。 不过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个盼头，他们才紧张啊。 好吧，有点绕，反正他们紧张就对了。 谁都不想下班，就等着出数据呢。 一秒两秒，他们感觉过了好几年，这个数据终于蹦出来了。 “卧槽！” “卧槽！” 反应快的先爆出一声，反应慢了半拍的又爆出一声，一声接一声。 大家都是文化人，但是真的就这两个字最能表达他们此时此刻的心情了。 破二了啊，昨天他们还觉得柳主任说什么破三异想天开，能破二就不错了，那还是最后一天，大结局的时候。 结果这才第二天就破二了，这做梦都不敢这么做啊。 他们之中有人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的直抽气才相信今天他们大河卫视真的破二了。 “大河卫视争气了！” 可太特爹的争气了！ 众人欢呼雀跃，看到柳主任那张严肃的脸才收敛起来，还是柳主任淡定，这都能绷得住领导不愧是领导，他们要跟领导学学。 他们一走柳主任脸绽放成一朵花，嘴角咧到了耳根子。 开播收视率1.98%，一直没往下掉，还持续上涨，跟昨天的走势一模一样，最后定格在了2.26%。 多好的收视率啊，哈哈哈！ 他们大河卫视也有今天。 《黄树街派出所》收视率出来了，《行动组》那边自然也出来了。 开播2.01%，最后3.33%，也是很不错的数据，但是从涨幅上来说却没有《黄树街派出所》猛。 高主任安慰自己，“那也是压了1.17%妥妥的碾压，要不是宋朝阳搞那么一出，哪里会吸引过来那么多吃瓜群众，他也就能闹一次，多了把大家当猴耍呢。” 他越想越是这样，就是忘了一件事吃瓜群众的确可以带来收视率，但真有人会因为吃瓜把剧看完吗？ 或许不是忘了而是不想去想。 果然第三天《黄树街派出所》收视率涨到了2.51%，涨的相当的稳定。 《行动组》收视率3.75%，看起来两者差距还拉大了。 高主任心里安了不少，只是比起预期的绝对碾压还是……算了，就这收视率也可以了。 他是把这事放在了一边，费盛涛和庄宿白没有。 费盛涛咬牙，“都是宋朝阳搞了那一出，不然《黄树街派出所》就他和钟秋楚两个有分量的，还没什么宣传，放在大河卫视播放怎么可能有这么高的收视率！” 他都搞不懂宋朝阳在搞什么。 不过此时无论是费盛涛庄宿白，甚至是娱乐圈其他人都不认为赵章会将这种行为持续下去。 庄宿白心里酸溜溜的，虽然都说宋朝阳演技水，不配当影帝，但是看看人家这个影响力，做点事就上热搜，给电视剧带来那么大的曝光，哪像他，他敢说他敢这么做粉丝直接跑光了，都不带理他。 “原来的营销不行了。”费盛涛开口将庄宿白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怎么不行了？”庄宿白皱眉，眉宇间带上一丝急切和不满。 “费哥你不会到了现在又舍不得了？” 舍不得把自己捧起来的艺人给压下去踩下去，落到尘埃里。 费盛涛是知道庄宿白的野心，也是看中他的野心之前才会挖宋朝阳的资源给他，想把他捧起来，毕竟他有与野心相配的演技。 庄宿白偷偷去接了《行动组》，而不是听他的安排争取《黄树街派出所》男二也可以看出来。 但是，到底还是年轻了一些。 第187章 人渣标榜情深最水影帝（17） “我怎么会舍不得，是你没压住他。” 费盛涛本来只打算看一点《黄树街派出所》，心里有个底，再让营销号剪辑，没想到这部剧里宋朝阳居然表现的这么好。 完全超越了拿下影帝那部电影，他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以他的了解宋朝阳不可能有这个演技，所以他才会和庄宿白计划着把庄宿白《行动组》里的角色和宋朝阳演的《黄树街派出所》男主放在一起对比。 谁能想到十拿九稳的事情在宋朝阳那里出了问题。 “你的演技不如他。” 庄宿白根本就没看《黄树街派出所》，也就不知道宋朝阳演的怎么样，但他看过宋朝阳从前的作品。 费盛涛这话是在敷衍他吗？！ 庄宿白低下头，咬着牙，那就我自己来。 费盛涛不知道庄宿白的小心思，他还在讲：“可能电视剧更适合他，这次才表现的那么好。” 这不是他无的放矢，不是谁都适合拍电影的，拍不好电影不一定拍不好电视剧，毕竟电视多大，电影屏幕多大，后者要很多眼神戏，电视却可以糊弄一些。 虽然宋朝阳以前电视剧拍的也没多好，但是那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然而他安慰庄宿白的话落在庄宿白的耳朵里却都是推脱和借口。 他想红，他演技比宋朝阳好，同一个经纪人，凭什么不能比他红？ 庄宿白离开后，费盛涛让营销号发出他让他做的视频剪辑，都是开播以来庄宿白的高光时刻。 加上营销，庄宿白粉丝涨了小十万。 后续再推一推，大结局的时候涨个一二百万不是没有可能。 到时候再动用人脉资源给他弄个男主角，冲上三线，再演上几部剧给他拿个视帝回来就好了。 费盛涛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庄宿白花钱找了其他营销号。 别看《黄树街派出所》收视率起来了，但是现在娱乐方式太多了，没看的才是大多数。 所以庄宿白的单子他们想都没想就接了，只有个别营销号拒绝了。 接了活的营销号开始刷两部剧，虽然两部电视剧都是在电视里播放，但是他们干这行吃饭，自然能搞到资源。 先看的《行动组》，《行动组》就是参照以前的刑侦剧拍摄，又稍微慢上那么一点，在营销号看来绝对算是这几年最有水准的刑侦剧了。 庄宿白演的也不错，和那个水货影帝对比完全没问题。 这是在他们看《黄树街派出所》之前，等到点开《黄树街派出所》之后，他们都忘了自己是干嘛的，看着电视哈哈哈，哈哈哈，鹅鹅鹅，嘎嘎嘎…… 房间里不是哈哈大笑就是笑出鹅叫，鸭叫声，不知道的还以为养了一群鸭和鹅，主人在赶它们。 一直到看完了他们不满没有后续，还追着人要，被人送了俩字‘没了’才无奈回来二刷。 二刷完了三刷，三刷完了猛然想起，我好像是来准备剪片段挣钱的。 营销号们：钱难挣屎难吃啊。 他们果然是高兴早了。 但单子接都接了，总没有叫他们把定金退回去的道理。 但是看看这里，宋影帝超帅，看看那里宋影帝依然帅，再换个地方宋影帝依然仍旧帅。 艹！他什么时候长我心巴上的啊，太过分了。 不行！他再帅也敌不过我的真爱――小钱钱。 营销号忍痛割爱，鸡蛋里挑骨头终于是弄出来一个视频发出来交差了。 * 项殷华回到家，摘下警帽，脱下警服，洗了澡才出来吃晚饭。 项殷华老婆正在刷视频，看到他把手机放到桌上去打饭，手机是放下了却没有关掉，里面还在放短视频。 第211章 项殷华就看到了庄宿白的高光，“邢老之前不是说他写的剧本要开拍了，都这么久过去了应该拍出来了。” 他记下了《行动组》的剧名，吃完饭问其他同事。 “拍了拍了，都播了，每天晚上六点钟。” “我到现在一集没看。” “那可太正常了，老是到下班的点来活，有几次能准时？”能看到才稀奇。 “没事没事，等网播，那样我们肯定能看上。” “不说是根据以前的案件改编的嘛，卷宗都看熟了，还看啥电视。” “反正我是要支持邢老的。” “我也是。” “嘿，我也是好不好，你们别撇开我。”说卷宗看熟了的某人。 项殷华没再往下看，按下遥控器，一打开就是青云卫视，正在播他刚才看到的《行动组》。 邢老写的应该就是这部剧，听名字就知道威风，没想到邢老喜欢这种风格的。 项殷华开始看的时候已经是第七天，电视里正在播《行动组》第十三集，哪怕节奏慢了一点第一个案件也已经结束了，开始第二个案件。 男女主争锋相对，想要率先破案，但是案子还没多少进展，光看两人秀了。 再看看再看看。 广告结束电视里放起了第十四集，男女主有了线索不互通，宝贝的护着自己找到的线索，像是生怕自己这边线索给了对方先比自己破案。 项殷华眉头皱的比之前更紧了。 项殷华老婆没看到他的脸色，只是看到电视里放的警察办案场景，无语半晌才说：“你在所里办案就算了，回来还看这种电视剧。”办案没办够呢？ 项殷华：“这剧怎么这样？！身为警察不抓紧破案，还藏着掖着。” 通力合作才能把案子第一时间破掉，让死者家属稍有安慰。 这简直，他要跟邢老说，他们这是在毁了邢老的心血。 “邢老你……写的那部电视剧播的怎么样？”项殷华话到嘴边改了说辞。 说起剧邢老当然高兴了，他没想到退休了将案件整理好改编，写成故事还能拍成电视剧让无数老百姓观看。 简直是焕发人生第二春，整个人精神头不要太好。 在大河卫视播？ 好啊，好的不得了，专门的扶贫频道，都不知道雷导他们花了多大的工夫才能将《黄树街派出所》加进去，有心了太有心了。 只要是国家支持的就是好的，完全不知道大河卫视因为观众少收视率低，即将被砍掉的邢老那是一点不觉得放在大河卫视有啥不好。 “拍的挺好的，我都有看。” 比他写的有意思，虽然加了些搞笑内容，但是还真别说，办案的时候奇葩的事情比比皆是，这电视剧都算收着了。 而且这么拍也更拉近生活，不会把这些案子弄的太高端，让人民群众知晓身边的危险，防微杜渐。 “小项你这是刚看了给我报喜吗？” 项殷华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不能说邢老觉得拍的好，他却觉得不太行，这是打谁脸呢。 项殷华嘴抿了一下，“您老今天看了吗？” 邢老典型的老刑警，又红又专，他都发现的问题，他不可能没发现，或许是之前的都正常，今天刚好就…… 于是他有此一问。 邢老老刑警不是白干那么多年的，项殷华只是起个头他就觉察不对劲了。 “有事你直说。” 项殷华摸摸鼻子，邢老就是邢老，洞若观火。 “我今天看了……”他balabala把剧情的问题讲了一通。 邢老：“你看错了，我今天也看了，跟你说的完全不一样，你看的是《黄树街派出所》吗？” 项殷华：“不是叫《行动组》吗？”他还觉得这名字起的好，结果…… 《黄树街派出所》您老真会起名字。 咳咳，现在问题是他看错剧了还特地跑来告诉邢老，这让邢老怎么看他？ 项殷华厚起脸皮道：“不好意思啊邢老，你这《黄树街派出所》一定好看，我等会儿就招呼大家一起看。” 项殷华火速挂断电话。 邢老失笑摇头，这个小项多大岁数了，还是这副德性。 邢老老婆：“在那笑什么，还不过来泡脚，再过几天就下雨了，就你那腿不泡泡看你遭不遭罪。” “来了来了，你别催。”邢老站起来往他老婆这边遛达。 脱了鞋，脚放到泡脚桶里烫的整个人毛孔都打开了。 * 项殷华招呼大家看《黄树街派出所》。 “叫《黄树街派出所》吗？我还以为是《行动组。》” 项殷华：看，还是有人跟他一样搞错名儿的。 项殷华心里舒服了。 又有人说了。 “就是叫《黄树街派出所》，我就看了两集，挺好看的，就是我这些天忙，一直没时间接着看。” “谁不忙哦，我昨儿本来要下班了，被派去抓犯人了，饭都没吃，我都怕犯人从我手里跑掉，那就给我局里丢人了。” “丢人。” “丢人。” “没跑呢，丢什么人，你们别瞎说。” “《黄树街派出所》什么时候放？” “晚上六点啊，一天就两集，现在已经放完了，刚好我看了。” “怎么跟《行动组》的时间一样，难怪我没看到。”都去看《行动组》了，自然看不了《黄树街派出所》。 “我跟你们讲《行动组》前面还行，后面吧balabala……” “你们别说了，你们看看这个视频。” 一名警察把刷到的短视频上传到群里，不是别的正是庄宿白找营销号弄的短视频。 里面是庄宿白的高光时刻和赵章的远景，半半张脸，后脑勺。 连一张完整侧脸都没有。 下面还写着《行动组》vs《黄树街派出所》。 “这么搞也太不要逼脸了。”简直厚颜无耻。 有本事正脸对正脸。 “这算什么，你们肯定没看《行动组》的宣传，年度最佳刑侦剧，呸，一些办案手法都是错的，根本不能带脑子看，给《黄树街派出所》提鞋都不配。” 第188章 人渣标榜情深最水影帝（18） “你也说宣传了，娱乐圈就是这样，怎么能较真。” 项殷华这边警队群里骂起了《行动组》骂起了庄宿白，但是他们和赵章不认识，所以是私下骂的。 边宴这边不是，边宴、向易戈等一整个派出所的人都被赵章折服了，赵章要是不拍戏来警队绝对是警察界的光辉，是他们的好队友。 现在居然有人说他演的不好，比不上一个小白脸。 这话说出来他们这些警察第一个不服。 再说了，这比都不敢正经比，哪来的阴沟里的老鼠？ 他们薅起袖子在下面评论，“就这？我们办案可不是耍帅。” “还警队缺了他不行，我们同意这个什么庄了吗？” 庄宿白粉丝：“你们谁啊？”这么大言不惭，也不怕闪了腰。 “我们警察，我们不要被代表。” 呦吼，吃瓜路人瞬间多了起来，查水表查水表！ “你说是警察就是警察啊。”庄宿白粉丝也不是吓大的，隔着网线呢，他们还说他们是玉皇大帝，如来佛祖呢。 这还真不好证明，总不能把警号发出来，而且他们正是因为脱了警服才和这些人打嘴仗，这发出来那不就跟穿着警服一样。 他们和人民群众互怼怕是上头要计较。 他们没说话庄宿白粉丝却觉得他们证明不了装大了，“还我是警察，分明是羡慕嫉妒我家庄庄演的好，怕他挡了某些人的路，来玩这一出。” “就是，演的不好就要承认。” 向易戈：“你们搞不搞笑，就这还演的好，最基本的办案流程都不对。”感情演戏要脱离现实呢。 边宴：“拍戏之前都不知道提前准备准备，还把别人拉下水，你有胆子拉下水倒是正面刚啊。” “我说你们这么激动干什么，原来是宋影帝的粉丝，暴露了吧暴露了吧。”庄宿白粉丝笑哈哈。 向易戈：“什么粉丝，我们当过他同事。”说粉丝也不算错，派出所里上上下下都佩服他的办案手段，都在向他看齐。 然而他这话说出来更加证实了向易戈自己不是警察，毕竟赵章是演员，跟演员是同事可以是导演、经纪人、助理，怎么都轮不到警察。 路人：原来不是警察，我们就说么，就是暴露的太快了。 路人还好言劝说向易戈等人，“咱们冒充啥都好，别冒充警察。”小心警察给你来个查水表。 向易戈他们都无语了，难怪说娱乐圈混乱，一下子就不被带跑偏了。 “宋哥为了提升演技到我们所里特训，我们和宋哥是同事很奇怪吗？” 庄宿白粉丝：“别演了，再演也不像。” 第212章 “就是，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冒充，也是犯法的。” 向易戈等人：“……”居然有人跟我们讲法？！ 向易戈等人觉得他们不是不信么，那他们就好好给他们普普法。 普法还不算，他们还能举例子，信手拈来，还能谈一谈某某案件，你来我往，一点没有伪装的样子。 重点是这案件咋越听越熟，不是，是这个案子啊，这当初闹的挺大的，还上新闻，最后结果原来是这样吗？太便宜他们了。 庄宿白粉丝想说他们假冒好像都没什么说服力。 而且，“我知道你是谁了，我和你一栋楼的，我爸妈还说要是有事就去你家找你警察叔叔。” 二十三年华的实习警察：“……”我还年轻。 这还没有说服力是吗？ 还有网友咨询什么什么能不能报案，要是报案了对方会怎么样，边宴他们就教他们了，把警察身份钉的死死的。 现在警察说《黄树街派出所》演的好，人演员还去所里学习过，连剧本都是老刑警写的，这都不看你怕不是山猪，根本吃不了细糠。 啧啧，不知道哪些人呐说娱乐圈完蛋了，电视剧拍的都不比从前，结果人家整这么好的细糠你都不看，那就别怪人。 还有《行动组》，一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男演员，哎呦把自己好看的一面都露出来了，结果跟人家比一张正脸都不敢放。 到底是什么样的实力让人不敢放正面标清？ 一个二个都等着明天《黄树街派出所》开播了。 等把《黄树街派出所》一看，齐刷刷掉坑里。 当晚的开播收视率3.46%，最后收视率3.66%。 一举破三，大河卫视员工跟做梦一样，破二就做梦了，破三这个梦更香更甜，天天跟踩着云朵一样上班。 柳主任也没想到这《黄树街派出所》这么给力，她现在甚至都敢想一下最后破五了。 要知道去年的年度收视率冠军最后的收视率是6.99%。 人家可是基础雄厚的水果卫视。 柳主任觉得自己需要喝杯凉茶冷静冷静。 她需要冷静，青云卫视的高主任也需要冷静。 《行动组》收视率已经破四了，没办法家底厚，宣传卖力，这剧质量也好，所以收视率一路高涨，他们还盼着今天破五，然后保持住，缓慢增长，最后大结局破个六他们就相当知足了。 但是，问题来了，昨天以为今天能破五，现实是今天开播收视率4.27%，不涨反跌，最后跌到了3.83%，别说破五了，四都没了，和《黄树街派出所》就差0.23%。 简直是让高主任眼前一黑的程度，刚看到这个数据他都以为是机器出问题了。 事实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算了五六遍了还是这个数。 “到底怎么回事？！”高主任让人找找原因。 3.83%还不算难看，但是他怕这种事情会持续下去啊。 这一找就找到了营销庄宿白的营销号，上面那让人眼前发黑的营销视频，评论区警察的力挺。 再一看点赞量个位数，收藏量却破十万的数据。 高主任直接给费盛涛打去了电话，“费盛涛我没得罪你吧，你这么坑我！之前你让我拉着《行动组》和《黄树街派出所》对比给人家送曝光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你搞这种自己都不信的营销干什么？是要打谁的脸？” 还一个两个不够，那么多营销号，就是只留下庄宿白高光时刻都比拉在一起比较好。 现在呢，白给《黄树街派出所》送流量不说，还把《行动组》的观众给带走了。 也就是高主任还没看到《黄树街派出所》的数据，不然现在肯定更生气，毕竟他本来有机会拿下《黄树街派出所》的，他却花大价钱买了《行动组》。 费盛涛一头雾水，他营销没什么问题吧，不就是把庄宿白的高光时刻剪出来。 虽然他这么想，但是他知道高主任敢这么质问他肯定是出问题了，被骂就被骂了，高主任可是青云卫视的选片主任，他一定不能得罪了。 “我现在还懵，不知道情况，看我这经纪人做的，该打。”费盛涛把手机放到腿边，拍着自己大腿，让高主任听个响，让他知道自己是真打了，把人火给泄掉一些，这才问起情况。 高主任被费盛涛这么捧着，心里的确舒坦一点，把那些营销视频转发给费盛涛。 费盛涛一看就想到了庄宿白，他背着自己干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再说了宋朝阳没事拉低自己跟庄宿白比什么，是嫌从电影圈跳到电视圈档次掉的不够？ 都不用多余思考这事就是庄宿白干的。 看到那个视频费盛涛脸要黑成铁锅，再看评论，他脸都要青的发紫了。 他单知道庄宿白有野心，有演技，没想到是个蠢的，他那天说的话是一句都没听进去，以至于造成今天这种局面。 费盛涛眼里闪过狠戾，手上动作一点都不慢给高主任回电话，跟他保证这件事一定会解决好。 * 第二天《黄树街派出所》的收视率又涨了，涨到了4.00%，不多不少刚刚好。 第三天4.56%，第四天5.11%。 完全是一反常态的收视率涨幅。 别说大河卫视其他员工看傻眼了，柳主任都装不住镇定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在庄宿白一通操作下给《黄树街派出所》送了热度后，《行动组》剧情崩了。 准确来说开播的第六天就有预兆，只是并不明显，甚至收视率还是在上涨的，但是第七天剧情就有点问题了，后面这个问题越来越大。 现在已经跌到2.57%，收视率哪去了？跑《黄树街派出所》去了。 看了《黄树街派出所》根本不可能再回头跳到《行动组》，它们如果时间岔开还有点希望，偏偏还是在同一个时段二选一。 之前《行动组》借此霸占着观众，《黄树街派出所》还是靠着《行动组》作妖抬咖送热度，又靠着赵章整活才把收视率给拉起来，更别提庄宿白作死，《行动组》剧情崩盘。 但凡没这一系列事情，《黄树街派出所》就算收视率能涨起来，恐怕也没这么快。 毕竟看刑侦剧的受众摆在那里，《黄树街派出所》宣传力度又小，《行动组》可以说是神助攻了。 而《黄树街派出所》是不会把从它那吸到的观众给还回去的。 不仅没还回去，还又吸了一波，雷万庭作为导演乐坏了，之前他大包大揽卖《黄树街派出所》，这个不乐意，那个不合适，就是怕和《行动组》对上。 结果呢，没想到《行动组》是表面光鲜的瓷器一撞就碎，他们这却是酒，越久越醇香。 最新的收视率是6.01%，还剩下十六集，完全有希望冲一下今年年度收视率冠军。 这还不算，还没播大结局，想要买暑假轮播权的卫视都已经排成队了，哼哼，其中就有那几个拒绝他的，还想找他说和，他全推给万寒清了，偷偷跟她说千万别选他们，除非给的够多。 第189章 人渣标榜情深最水影帝（19） 万寒清还在谈，雷万庭没管。 他现在是每天都要来上二两酒，哼着小调吃着花生米，美的不行。 哦，还要给老同学打打电话。 就是这个老同学太坏了，我跟他说剧情怎么怎么好，他说汽车模型，我跟他说收视率又涨了，他还说汽车模型，我跟他说朝阳演技好就是为娱乐圈而生的，他又双叒叕说汽车模型。 不就是一个汽车模型，有什么了不起？太扎心了，就是了不起，我没有。 雷万庭喝了酒想去哄孙子，都玩这么久了该玩腻了，你爷爷还没玩呢，给爷爷玩一会儿啊。 汽车模型被碰了一下的小君哇哇大哭，儿媳瞥了他一眼，不好说什么哄着小君，儿子一言难尽的看着他，老婆拍他肩膀，“小君啊你看奶奶打你爷爷了，小君不哭啊，小君咱们玩车车好不好？” 雷万庭：“……” 这是我的车，我的车，我碰我的车我还要挨打。 雷万庭深吸了一口气，他还是去哄宋小祖宗吧，起码不会成为全家公敌。 雷万庭打电话给赵章，“你《重合》杀青了没？” 得到他已经杀青了的回答，立刻给他推荐，“那个拍xxxx的乐导你知道吧，他要拍新剧《万里长征》我可以跟他推荐你。” 赵章没吭声，等着他的下文。 天底下哪有白吃的午餐。 雷万庭：嘿，这小祖宗真稳得住。 “你只要再给我整辆红棋就行，我一定跟他强烈推荐你。” 赵章：“我考虑考虑。” 雷万庭：“……” 《万里长征》，乐导的片子啊。 “这还考虑什么，我跟你说这可是国庆献礼片，已经准备两年了，绝对差不了。” 别看都要暑假了，距离国庆也没多长时间，但是拍摄起来要快还是能很快的。 第213章 而且这部片子到时候拍完审查流程也短，根本不用担心错过播出时间。 雷万庭觉得赵章脑子大概是没转过来。 他又问了一遍。 赵章：“做事不能太急。” 雷万庭？ 雷万庭看着挂断的电话久久无语。 得嘞，果然他是那个上赶着的。 雷万庭找乐导给他推荐赵章。 乐导：“你《黄树街派出所》的男主？最近你这剧红红火火的，我都听到好几次了。” “哈哈，还好还好，也就收视率破六。”雷万庭呲着牙花子。 现在的刑侦剧市场可不好。 哪部能破六？就是他们《黄树街派出所》了。 哪部能破六？就属他们《黄树街派出所》了。 哪部能破六？还是他们《黄树街派出所》。 “都不知道能不能破七。”破七他还能炫耀一波哈哈哈。 乐导没眼看，不过《黄树街派出所》收视率破六的确是一个好成绩。 听说和现在以前的刑侦剧都不太一样，要是和以前一样还能炒一波情怀，但是它愣是不一样杀出了一条血路。 乐导和雷万庭聊完让人把《黄树街派出所》找过来发给他看。 乐导戴上眼镜一口气给看完了，儿媳半夜起来看到书房灯还亮着，把老公叫醒了，说了这事。 乐导儿子敲响书房门，打开进，“爸你还不睡？” “就睡就睡。”乐导应着眼睛却没从屏幕上移开。 乐导儿子索性过去关电脑，“爸你这岁数了，别老熬夜。” 拍戏熬夜是没办法，在家里休息了，还不知道保养，把自己当年轻小伙子使，真是。 乐导没办法，去睡觉了，不过躺到床上一直没睡着，脑子里都是赵章穿上军装的样子。 * 喻詹台收到《万里长征》剧本还不太敢相信。 这跨度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黄树街派出所》剧本导演都不错，但是这说白了还是自家艺人靠金主才得到的资源，而且《黄树街派出所》一开始情况也不太好，现在能有这个收视率绝对是逆风翻盘。 但再怎么逆风翻盘，也够不上《万里长征》。 实在超出喻詹台的预料，他花了一分钟时间消化。 喻詹台将剧本给赵章，“本来还想着让你接《凤凰台》。”有了《万里长征》，《凤凰台》就一边去吧。 《凤凰台》和《重合》档期一样，按理来说哪怕没拍完也该开拍了，何况人家还先找好了女演员，只要男主就位戏就能开拍。 但谁叫《凤凰台》女主出了车祸，其他人导演又看不上，就等女主好全了。 只是导演能等其他演员等不了，现在明星更新迭代那么快，谁都不想在这短时间里傻傻的等着，拍一部都不一定能红的剧。 于是女二偷偷跑去接了新戏，等她定妆照出来导演才知道。 这不得重新找女二，还不能找早了，免得跟原来的女二一样跑了。 这等女主一好，就张罗着找女二，女二找好了，发现原来的男主也接了戏，男主倒是愿意两头跑。 但是导演本来就不太满意男主，怎么可能接受他轧戏，扬言要换男主，也就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要喻詹台说导演估计后悔了，虽然原来的男主他不算很满意，还偷偷接戏要轧戏，但是《凤凰台》已经拖了好几个月了，哪怕没有开机，班底已经拉起来了，每天都在烧钱，哪个投资人能看着导演这么烧下去？ 等下硬逼着导演选男主开机，恐后还比不上原本的男主。 他想让自家艺人去试试，不是没剧本，相反还有不少剧本往他手里递，都是刑侦剧。 这不明摆着要蹭自家艺人的热度么，要说真有那种好的让人无法拒绝的剧本也就算了，事实是没有一本超越《黄树街派出所》的。 接了除了消耗自己没有一点好处，所以他宁愿让自家艺人试镜《凤凰台》，好歹能拓宽戏路。 当然那是之前，现在《凤凰台》在《万里长征》面前一点优势都没有。 赵章翻看着剧本，《万里长征》看名字就知道是战争片，讲述人民被压迫奋起反击将敌人驱逐的故事。 赵章看的很认真，喻詹台也没打扰他，和曹姜去别的房间，交代工作上的事情。 等他交代完赵章还在看剧本，喻詹台索性远程办公。 赵章放下剧本，“给我找个军营特训一下。” 喻詹台：“……你可真会给我出难题。” 军营啊，当是自家大门吗，想进就进。 话是这么说，但喻詹台也没一口拒绝，毕竟他也知道自家艺人是个体验派。 想要演好这部剧，的确是需要进军营特训一下。 这活不好干，一直过了半个月喻詹台才进这别墅，一来就让曹姜给他拿瓶饮料，喝了饮料才说：“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赵章：“好消息。” “好消息就是军营给你找到了。”喻詹台见他这么干脆，他也说的很干脆。 赵章一点都不意外，直接问：“坏消息是什么？” “坏消息就是你要和新兵一样训练。” 简单来说正好赶上招新兵了，他可以让人把赵章加进去，跟着一起训练，但是呢想要中途退出是不可能的，军营的纪律在那里。 喻詹台说：“你要是不想去军营还有另一个办法，去退役军人开的训练营训练，坏处肯定是没有军营气氛足，好处是你能轻松一点。” “我是建议你去……训练营。”喻詹台话到嘴边改了口，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虽然去军营肯定更好，但是新兵训练三个月，自家艺人就是被导演看中也不可能让人等三个月。 何况《万里长征》作为国庆献礼片也等不了那么久。 所以没有选择，赵章只能去训练营。 当然别看喻詹台更看好军营，训练营也不差，退役军人完全模拟了新兵军营训练场地和训练项目，还有一些不对外开放的，据说是给退役军人消遣的。 因为退下来不适应，就会过来玩一玩。 赵章没什么异议，“教官你就按新兵训练来。” “我参加过警队训练，不用担心我体力不行。” 赵章去派出所学习不是就学文书工作和破案了，还去了警队的训练场，跟着一起训练，甚至还摸上了枪。 总之，给自己的技能具现找到了理由。 谈威闻言不以为意，他已经知道赵章是个明星，以前明星能吃苦，现在的明星是蹭破点皮都要去医院，晚一点都让人担心伤口愈合了的存在。 哪怕赵章说他参加过警队训练，他也觉得是那些警察不好意思说，毕竟只是要演戏，又不是当警察，人家不行，他们也不能太严格。 谈威也就没给赵章上难度，“先跑个三圈。” 一圈四百米，三圈一千二百米，在谈威看来真的不多。 三圈他都还没热身。 赵章在场地上跑，谈威在原地看，就训练七天，能训出个什么名堂来。 谈威摇了摇头，却是身姿挺拔没有离开一步，赵章跑了多久，他就站了多久的军姿。 赵章速度不慢，不过在谈威眼里算不得快，不过对赵章体力好这话也是有一丁点认同，起码比大学生好。 赵章不知道谈威的想法，因为天气热，三圈跑下来汗水滚滚而下。 他随便擦了擦在谈威面前站好。 谈威：“稍息！” 赵章腿分开。 “立正！” 腿又打回来。 谈威看赵章姿势没什么问题，下达指令，“先站半小时军姿。” 赵章就这么在太阳底下笔挺的站着，谈威则是站在树影处。 他掏出手机，过了两分钟塞回口袋。 半小时一到，谈威让赵章休息五分钟，这五分钟他也没闲着，对着赵章宣布，“一个人训练没有多人训练效果好，我给你找了两个人陪你一起。” “你放心，他们不会把你训练的样子宣扬出去的。” 谈威知道这些明星在意形象，签合同的时候就有不让录像的条款在，所以又补了一句。 第190章 人渣标榜情深最水影帝（20） 赵章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五分钟到了，赵章接着站军姿，站了一会儿谈威侄子谈钟华来了。 谈钟华想要参加今年的征兵，谈威叫他来除了给赵章当陪练，也是让他提前适应适应，吃不了苦那称早打消这个念头。 所以谈钟华一来就跟赵章一起站军姿了，又站了十五分钟，休息了。 谈钟华被他叔提点过了，知道赵章的身份，之前站军姿还好，还能克制住，这一休息他就忍不住视线往赵章这边扫，偷偷瞄一眼，收回来，又偷偷瞄一眼，收回来，等谈威转过身去，他终于凑了脑袋过来，小声说：“我看过你演的《黄树街派出所》，演技特别好，就像是真警察，听说你到派出所实习过，是不是真的？” 第214章 谈钟华看到谈威转过来立刻坐直了，上看下看，就是不看赵章也不看谈威。 等谈威转过去了又脑袋凑过来，“我嘴巴很严的。” 脸上就差写着：告诉我吧告诉我吧。 赵章：“体验过演的才像。” 谈钟华咂摸了一下，这意思不就是赵章去派出所实习过，而且体验过演的才像，他出现在这里……难道下一部剧是军事题材？ 他是不是知道的有亿点点多？ 啊呦啊哟。 谈威转过来就被谈钟华亮的跟大灯泡似的眼睛闪到了。 谈威：精神挺好，等会儿训练可以加大力度。 陈奇杰小跑到谈威面前，立定敬礼，“报告，士兵陈奇杰报道。” 谈威：“入队。” 陈奇杰高喊：“是！” 谈钟华：？？？ 这又是叔叔哪找来的，一看就不简单啊。 谈钟华向赵章靠拢，在他看来，他俩都是新人，一伙的。 谈威无视侄子的小动作，“陈奇杰是我给你们找的队长，现在，你们跟着他，三公里跑，开始！” 陈奇杰毫不犹豫开跑，赵章跟上，谈钟华嘴巴一抿也跟上了。 谈钟华自信满满：不就是三公里，他中考的时候练跑步每次练都有五公里，三公里小意思。 陈奇杰在前面匀速跑，赵章跟在后面，谈钟华跟在最后面，打头一圈半觉得还好，刚开始甚至觉得慢，跑起来很轻松。 然而跑了一圈半后呼吸声慢慢变大，第三圈的时候他感觉自己是破风箱，呼哧呼哧，呼哧呼哧，迟早被呼哧没了。 第四圈他都不想跟了，脚步沉重，迈的每一步都是靠着他顽强的意志力，意志力是一回事，速度又是另一回事，他拉开了和赵章的距离。 谈威站在跑道边上喊：“谈钟华不要掉队，你是不是没吃饭？” 被点名的谈钟华：“……”亲叔叔啊。 谈钟华只能咬着牙加快步伐，跟上赵章。 跟了半圈那腿就跟灌了铅水一样，沉甸甸，不想抬起来。 谈钟华的速度滑底了，他感觉自己在努力跑，在谈威眼里是做着跑姿势的走。 他没眼看，看向赵章，给陈奇杰打了个手势。 陈奇杰在前面领跑，却没有漏掉后面的情况，毕竟对他来说三公里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就是热身他每次都最少来个五公里。 所以谈钟华什么情况他太清楚了，而他这么显眼，在陈奇杰这却是被忽略的存在，准确来说赵章带给他的感受更强。 谈钟华呼吸急促的时候赵章呼吸均匀，谈钟华大喘气的时候赵章呼吸均匀，谈钟华掉队了赵章还是呼吸均匀，谈钟华跟上又掉队，赵章还还是呼吸均匀。 这都第五圈了，两公里，整整两公里。 陈奇杰没训练之前也不敢说自己能匀速呼吸平稳的跑完这两公里。 偏偏赵章做到了，他只是一个明星。 正在陈奇杰诧异的时候，他看到谈威的手势开始加速，直接翻了一倍，赵章还是跟在后面，呼吸正常。 陈奇杰继续加速，赵章也加速，就是死死的吊在陈奇杰身后，两人之间的距离像是被尺子量过一样，不远也不近。 陈奇杰已经忘了两人只是跑步热身，速度还在增加，已经是之前的三倍，之前可以说是跑步，现在直接说狂奔都没问题。 谈钟华自知跟不上在后面慢慢拍么，就感觉一阵风从耳边吹过，陈奇杰超过了他，又是一阵风吹过，赵章也超过了他，两人在他眼前狂奔。 谈钟华：？？？ 谈钟华：！！！ 你们在干什么？不是慢跑吗？ 不是，跑了五六圈陈奇杰有力气狂奔也就算了，宋影帝你一个演员为什么还跟上了？ 你是一个演员啊？你这速度和体力合理吗？ 不是，你们超了我一圈？！ 你们要不要这么凶残？ 谈钟华脑子乱成一锅粥，不知道是脑袋缺氧还是太过震惊了，他都理不出个头绪。 然后他发现一件更凶残的事情，他发愣的这么一会儿工夫，他们又超了他一圈，人干事啊？ 人干事！ 人干事！！！ 谈钟华脸都要裂开了，被叔叔踹了一脚，“还不快跑，人家都跑完了。” 谈钟华：？ 哦，一圈四百米，三公里他们只要跑七圈半。 不过没事，因为…… “你们丢下队友了，重跑。” 谈队友钟华：哈哈哈，叫你们跑那么快，哈哈哈！ 谈钟华感觉他又可以了，虽然他跑的慢，但他不用重跑啊。 谈钟华开心的跑起来，他是一个快乐的小少年。 快乐的小少年旁边两人疾驰而过，他还可以。 快乐的小少年旁边两人再次急驰而过，加上前面两圈半这是领先四圈半了，小少年捂着心口告诉自己，他的名字不叫谈钟华，叫坚强。 他很坚强。 坚强的谈钟华毫无意外的又被超了一圈。 他的心也啪嚓四分五裂，再也坚强不起来了。 要不是他现在很累，气喘如牛，他要大喊叔叔，带他走，这个地方不能待了，太恐怖了。 一个明星跑的快的吓死人了。 谈钟华自闭不看他们，不比了，比个屁，超一圈两圈三圈四圈五六七八圈不都是超么，他不丢人。 他可以，他跑完就是胜利。 他就剩下一圈了。 加油，他要比他们先跑完。 谈钟华加速了，他使出吃奶的力气他跑。 还剩下半圈，就剩下半圈，胜利在望。 近了近了不到一百米了。 哈哈哈。 在距离终点只有五米的地方谈钟华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 他的每一步都是胜利的乐章，他要站在终点笑看他俩，他…… 他被赵章和陈奇杰夹在中间，三人一起到了终点。 谈钟华：呜呜呜太侮辱人了，太侮辱人了呜呜呜…… “叔（呜）（呼）教（呜）（呼）官（呜）（呼），太（呜）（呼）欺负（呜）（呼）人了……” 一米八的大孩子眼泪和汗一起下。 咳，谈威都觉得这孩子惨，他只是看到赵章跑起来一点压力都没有，想摸摸他的底，没想到给自己侄子那颗心带来了这么巨大的打击。 而就是这样赵章的底也没摸出来。 谈威目光扫过脸红出汗，但是呼吸只是有些急促的赵章。 又扫过陈奇杰，陈奇杰露出一抹苦笑。 他是作为那个测试的人，但是无论他怎么加速赵章都能跟在他身后，甩都甩不掉，那种压力，别提了。 陈奇杰都要被整出心理阴影了。 要不是教官说过赵章是一个明星，他都以为是连里最刺头的那一批。 最刺头，也是最优秀的。 谈威：“……” 他是想让陈奇杰镇场面的，但这差点没把桌子掀翻也是没谁了。 “下一项俯卧撑，先做一百个来看看。” 气刚喘匀的谈钟华：我叔真的要我命啊。 你直接拿去好了，这么迂回干什么？ 谈威无视谈钟华的小眼神，示意陈奇杰打个样。 陈奇杰立刻俯卧，双手撑地，脚尖点地，哐哐做俯卧撑。 “按照陈奇杰这样做，不标准不算数。” 赵章：“他这样算吗？” 谈威点头，给了他一个，陈奇杰打样的动作标准，怎么会不算。 赵章蹲下问陈奇杰，“你数了吗？” 谈威：“……”你的重点居然在这里。 陈奇杰：“……”没有。 谈钟华还在旁边追问，毕竟这可是很重要的事情，是他一个也不愿意多做。 谈威没眼看，这要不是自己侄子已经踢出去了。 “宋朝阳、谈钟华，过来做俯卧撑。” 那么关心别人不如关心关心自己。 谈钟华脸苦成了菊花，他还没休息够呢。 谈威踢了他一脚，“赶紧的，还想当兵，这就不行了不如早点找个老婆在家奶孩子。” 谈钟华：“教官没有不行！不奶孩子！” 不就是一百个俯卧撑，小瞧人。 谈钟华俯卧，一个都还没做就被，谈威打断，“手臂往后一点，和身体成75c夹角。” 谈钟华：“……”我也量不了啊。 他只能往后摆了摆，做了一个，谈威又不满意了，谈钟华心累啊，站起来看陈奇杰怎么做的，又俯卧准备开做。 赵章迎来了谈威的目光，赵章嘴角一勾露出一个微笑，然后在谈威以为他是在挑衅的时候俯卧开始做俯卧撑，陈奇杰下他上，他下陈奇杰上，非常整齐划一。 一点毛病挑不出来谈威只能又看向他的好大侄儿，“背别下沉，调整呼吸，屁股！屁股撅那么高干什么，是想被我打吗？” 第215章 谈钟华：别念了别念了。 为什么光念我？ 谈钟华支撑不住倒下，看着旁边这两个，沉默，无比的沉默，叔叔，真是我的好叔叔啊，让我跟这么强的人一起练，他一定是和其他人一样不想我当兵。 不行，偏不。 谈钟华爬起来继续。 就是他继续了，陈奇杰和赵章先后做完了。 就剩他一个哼哧努力做俯卧撑，明明是大热天，谈钟华却感觉无比的萧瑟，想要给自己点一首凉凉。 第191章 人渣标榜情深最水影帝（21） 谈威没有怜惜，他怜惜，敌人不会怜惜你。 谈钟华一做完，让他休息三分钟，赵章和陈奇杰做仰卧起坐，“一分钟，我喊开始你们开始做。” “开始。” 赵章和陈奇杰哐哐做仰卧起坐，躺下坐起，复刻一般的动作，没有哪个快哪个慢。 谈钟华嘴巴大张，合都合不拢，拜托你们是不是人啊？跑了六公里，做了一百个俯卧撑，还能哐哐做仰卧起坐，你的底线在哪里？人性在哪里？我的小命在哪里？ 他真心觉得比不了。 谈钟华内牛满面中，谈威看着赵章，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停。” 陈奇杰这回数了，“报告教官，我做了78个。” 赵章：“报告教官，我也做了78个。” 谈威没有评价只是说：“你们一边休息，谈钟华过来。” 谈钟华深吸一口气，比肯定比不过，但让他走也是不可能的。 他躺下屈膝手放到好脑勺，一听到开始，缓慢仰起。 如果说赵章和陈奇杰是噔噔噔，谈钟华就噔――噔――噔――。 陈奇杰：这才是正常人应该有的样子嘛。 还好谈钟华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然得说：我真的谢谢你，但是感觉没什么安慰。 最后谈钟华一分钟做了21个仰卧起坐，看起来少，但也得看看人家前面的训练量，要是刚开始就是仰卧起坐，肯定不止这个数。 当然不说陈奇杰，有赵章在谈钟华也不会觉得自己好就是了。 一直到中午，谈钟华总算能松口气了，坐在食堂人都不想动了，但是下午还有训练，吃完饭他就得滚蛋。 晚上？晚上还住在这，谈钟华：“这比军训苦多了。” 他要是当兵没选上就去上大学，到时候一定能笑傲群雄。 谈钟华看赵章，“你咋这么厉害？” 陈奇杰竖起耳朵，他也很想知道，毕竟他当了五年兵才有今天这样的本事，这个叫宋朝阳的明星为什么也这么能耐。 赵章：“天赋。” 谈钟华：“……” 你跑的快你说是你天赋我信，你能哐哐跑六公里这是天赋？ 你跑完还能做一百个俯卧撑，一分钟78个仰卧起坐这你跟我说是天赋？ 你瞧我像驴吗？这么驴我。 陈奇杰也一言难尽的看着赵章。 赵章：哦，不信啊，那就不信吧。 赵章稳如泰山。 谈钟华憋不住了，“你肯定偷偷练了对不对？”怎么可能是天赋。 “光明正大。”赵章说完一脸奇怪的看着谈钟华，练这个还要偷偷的，当是搞什么学婊吗？ 谈钟华不管这个，就当没看到，“你练了还过来干嘛？” “之前是为了演警察练的。”赵章的回答相当的朴实无华，谈钟华无言以对。 绕了一圈还是为了演军人，但别的人就算为了演戏学一学也只是体验一下，你倒好超过正规军了。 这正常吗？ 这正常吗？！ 谈钟华想问一下陈奇杰的感受。 陈奇杰别开头，他什么都不想听，他之前在部队就感觉到了人与人的参差，有的人就是天生当兵的料，有的人练多少年也就那样，他只不过是退役后又体验了一遍。 真……特么憋屈。 晚上训练结束，谈威留下了赵章，给了他一句话，“别收着。” 陈奇杰跟谈威讲，“教官跑步的时候这个姓宋的如影随形，我冲刺都甩不掉，我觉得他完全有实力超过我。” 不只是陈奇杰的话，就是仰卧起坐的时候谈威也发现赵章没有尽力。 这才有了谈威跟赵章说的这句话。 赵章的确没尽全力，他是来训练的，又不是来突破自我的。 不过作为教官的谈威都这么说了，赵章也就放开了来。 第一天晚上谈威给他们留了一个适应时间，嗯，主要是照顾自己侄子，他总不能把他练坏了还回去。 所以只是军号把人叫醒了集合解散。 第二天晚上他就没留手了，上五公里负重跑。 谈钟华听到的时候差点要抱谈威大腿。 三公里他都跑的那么辛苦了，这回还五公里，还负重跑。 谈钟华在心里大喊一声：亲叔叔啊。 背上包的时候谈钟华不断跟自己说：“我可以我可以，谈钟华可以。” 赵章：“。” “要不你先放下来？”还没开跑呢。 谈钟华：“你说的有道理。”这耗费的每一丝的体力都是我五公里中的一步。 谈威瞥了他一眼，“背上负重，现在开始，我在终点等着你们。” 谈威一点都不留情的按下计时器骑上自行车走人了。 刚放下的谈钟华：“……” 谈钟华只能重新背上，跟在赵章后面跑。 本来他还能跑一圈半呼吸开始急促，现在背着负重半圈也就是两百米就不行了。 五公里啊，让人眼前一黑的距离。 谈钟华羡慕的看着赵章，说好的同伙，结果你和陈奇杰是一伙的。 啊―― 啊！ 谈钟华脑海里发癫，想要转移注意力，但是那步伐还是越来越慢，越来越沉重，一个声音开始蛊惑他，停下来休息一下，停下来就好了，停下来就不会这么累了。 谈钟华望着前面的赵章，人家日入208万的明星都能坚持，他凭什么不能坚持？他以后还不可能像人家赚那么多钱，别的也不能差太远才对。 谈钟华盯着赵章硬是负重跑了三公里多人才倒下去，被赵章和陈奇杰接住了，陈奇杰背了负重，赵章拉过谈钟华的手臂搭到肩上，两人继续往前跑。 跑了不知道多久，三人终于到了终点。 “二十五分钟三十四秒三五，新兵及格二十三分钟。” “解散。” 谈威丢下这两句话转身离开。 谈钟华：“是我拖累了你们。” “下次努力。”赵章不在意的说。 一听到这个下次谈钟华眼泪都憋回去了。 五公里负重跑，谁跑谁知道。 算了，哭什么哭，回去睡觉了，且睡且珍惜。 谈钟华挪着身子回去了。 他回去赵章和陈奇杰都已经睡了。 谈钟华差点表演一个汪的一声哭出来。 人和人的差距有时候比人和狗的差距都要大，真的。 谈钟华带着这个想法睡下了，衣服都没脱，起来直接穿鞋，主打一个节省时间，绝对不是他昨天太累，更不是他浑身酸痛才这么干的。 赵章：“加油。” 陈奇杰：“当兵就要吃苦，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谈钟华：我就知道叔叔是想我退缩，没门！ “我可以！”谈钟华大声道，然后龇牙咧嘴出门，迎接今天的训练。 还好谈威估摸他身体受不了，安排了射击项目。 谈钟华龇牙咧嘴笑，分外狰狞。 赵章看了一眼扭开了头。 谈钟华没看出来他的嫌弃，还凑过来说：“我打过气枪，这回肯定不比你们差。” 哈哈哈，我终于有一项拿的出手了，再也不是倒数第一了，哈哈哈！ 赵章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眼神，谈钟华没有领悟，懵懂的看着他。 赵章在让谈钟华再高兴一会儿，还是残忍的撕碎他的好心情之间，没有丝毫的犹豫，选择了后者，“你猜我警察实习有没有摸过枪？” 男人嘛，迟早要经历长大的阵痛。 谈钟华？ 谈钟华捂着心口，“你们就当我的话是个屁，放了吧。” 打扰了，真的。 人家摸真枪闷不吭，他打了个气枪要跟他们比一比，哈，哈哈哈…… 谈钟华眼里泛着泪光。 等他看到赵章无论是固定靶还是移动靶靶靶十环的时候，那眼泪终于还是掉了下来。 “大佬啊，你去演什么戏啊？”简直是浪费人才啊。 别说谈钟华了，谈威也是看着赵章欲言又止。 陈奇杰这个作为起到镇住赵章作用的人，镇是没镇住了，倒是被震住了。 七天后，喻詹台来接赵章，谈威先把他截住了，“朝阳在娱乐圈太浪费了，他天生就应该到军营里当兵，经过系统的训练他会是下一个兵王。” 第216章 见喻詹台没反应，他开始报赵章的测试数据。 “娱乐圈缺他一个不缺，但是军营里却不能少朝阳……” 雷万庭此时在这里一定无比的熟悉，之前他也是这样差点被老同学抢人的。 可惜他不在。 喻詹台也是头一回体验，他都没想到他把赵章送过来体验一下军营训练，好试镜《万里长征》，还能有这遭遇。 喻詹台等谈威都说完了，他才说：“朝阳已经不年轻了，进了军营什么时候才能出成绩？” 要说是战争年代还有出头之日，现在和平时期进去了就能有机会展现自己吗？ “这还要看他的意愿。” 这些都是托词，喻詹台压根不想放人，不能什么人才都往国家交吧，明明娱乐圈也是很需要自家艺人的。 所以喻詹台说完赶紧溜了去接赵章，看到黑了好几度的他都来不及感慨催促着让他上车，带着他一溜烟跑了。 开远了他才发出感慨，“差点你就被抢走了。” 那些数据他也不太清楚到底有多厉害，但是他还记得第一次见谈威，那态度说好听一点是沉稳冷静，难听一点就是冷淡，就因为自家艺人变得这么热情。 喻詹台：果然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喻詹台来之前还想问赵章训练的怎么样，不过有谈威那一番话在也没什么好问的了。 把赵章送回别墅就让他好好休息，好应付大后天的试镜。 然而不等大后天，第二天喻詹台就黑着脸过来了。 “你不用准备试镜了。” 喻詹台视线落在赵章黑皮肤上就心痛，他家艺人又晒又辛苦的训练七天，他都没让他敷面膜回白，结果全都白付出了。 第192章 人渣标榜情深最水影帝（22） 要是可以，喻詹台怎么都要争取一下机会，但是人选已经定下来了。 之前乐导给他们发剧本，就是想要自家艺人出演的意思，只是不知道那个陆傅时使了什么手段把角色给抢了过去。 这个陆傅时之前一直在电影圈混，喻詹台有理由怀疑他是不甘心《重合》男主定了自家艺人，所以才抢的角色。 “你以后遇到陆傅时小心点。” 他之前就知道这个陆傅时心眼比较小，只是赵章得到《重合》男主的角色的时候陆傅时自己没参加试镜，这锅总不能甩到他们头上。 没想到人家心眼小到这份上，这都能惦记上。 人家抢角色，他抢不回来，也该回敬回敬。 喻詹台准备晚点再筹谋，现在另一件事更要紧，“《万里长征》接不了了，《凤凰台》你接不接？” 赵章：“。” 这一波三折的。 “接。” 喻詹台就等赵章这句话了，打电话给江导。 江导愁男主啊，一听有人想试镜，不管赵章怎么样他都答应了。 喻詹台倒是更担心赵章这边，“要不给你整套龙袍去皇宫里走走？” 自家艺人这体验派在古装戏上是真吃亏。 赵章想到自己一身龙袍在皇宫遛达被路人拍下来，瞬间死鱼眼。 “不用了，我有别的体验方式。” 过了一分钟，看着赵章打开电脑玩起宫廷小游戏的喻詹台：“……” 这还不如去皇宫遛达。 喻詹台：以后还是给他接现代戏吧。 喻詹台撒手不管了，第二天赵章就去试镜了，喻詹台都没去，他接到叫他签合同的电话的时候人都在公司。 他到试镜地点看到赵章发自内心的发出一句，“这都可以？” 那他是不是也可以放心自家艺人接仙侠剧了？玩一下网页仙侠游戏不就成了。 这提升演技的方式可以说是――奇葩。 喻詹台心里嘀咕着完全不影响他看合同，过了一遍没什么问题这合同就签了。 合同签完江导就拉着赵章要去拍定妆照，“就差你了。” 赵章定妆照一拍，第二天就进组拍戏。 无论是江导还是其他人都结结实实松了一口气。 尤其是演女一的女演员，江导等了她那么久，还把要演女二和男主的演员都熬走了，她说档期问题等不了那不是太不义了，好在现在这个问题迎刃而解。 这么一来赵章在剧组里还挺受欢迎。 然后就发现赵章没有看起来那么高冷，就更爱和他说话了，还会顺手帮个忙，拿个水啊，叫个化妆师啊，讲点拍古装戏的小窍门啊。 曹姜：“……”你们要说话就说话，能不能不要抢我的工作？ 再这样下去小心我刀人。 剧组众人：宋影帝什么都好，就是身边的助理眼睛不太好，整天一副死鱼眼样，小心让宋影帝看久了，把脸给看丑了。 他们偷偷和赵章说。 赵章看向已经听到大翻白眼的曹姜，“这事儿，嗯，我知道了。” “小曹你给他们整个绝活。” 众人尴尬转身，心里：我们也没说错么，不都说看久了丑东西会变丑。 不过，什么绝活？ 曹姜直接从大翻白眼变脸微笑和善模样。 众人恍然大悟，这个绝活啊。 咳，咳咳。 “我还要忙，先走了。” 一人出声，其他人也纷纷开口跑路。 曹姜克制住翻白眼的冲动给赵章递上凉茶。 这天热，古装又厚，喝点凉茶免得中暑了。 赵章喝了小半杯给了曹姜，还想说两句，江导叫他拍戏了。 赵章这边在拍戏，那边谈钟华还是去参加征兵了，通过了测试，成了一名鲜嫩的小兵。 在新人队伍中表现的非常好，无论是成绩，还是面对困难和挑战永不退缩的精神都被教官和同期新兵看在眼里。 等到训练结束回宿舍，舍友a脱掉鞋子瘫在床上，“谈钟华，下午我尽是看着你后背了，看着你挺拔的样子，我都不敢放松，话说你都不会累吗？” 舍友b凑过来，“我看你跑步也挺厉害。” 舍友c端着脸盆说：“教官让做俯卧撑你说做就做了，一百个，磕巴都不打一个，我早就想说了，你牛。” 谈钟华听舍友这一句句夸赞却是怎么都飘不起来，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我见过更厉害的人。” 跑步三公里人家跑了六公里还把他架到了终点，人家一分钟能做一百零一个仰卧起坐（后来测试没收着的情况），五公里负重跑背着负重还能把他扛到终点，打靶靶靶十环，在世神枪手…… 被完虐的记忆无比鲜活，记忆犹新。 舍友们见他回忆的模样，一个个嚷嚷着不相信。 “你都厉害成这样了，还有比你更厉害耐力更强的人，那人得啥样啊。”反正他是不信。 谈钟华不能说，人家是演员，真的不能说。 但他不说，其他人就不信，他憋，他不说，绝对不说。 “谈钟华你自己厉害就厉害，别吹个人出来。” “就是，我们是夸你又不是骂你，这么矫情干啥。” 谈钟华把他们的话当耳旁风，他们知道什么，他们都不知道他叔叔多想把人挖到军队里，他叔叔说人家就是兵王料子。 可惜啊，人家不来，只在娱乐圈发展。不过就是这样也是造福观众眼球了，想想看《黄树街派出所》，就该知道新剧一定超好看，等他能够出去了一定去看。 谈钟华丝毫不知赵章的演不了，转道古装剧的事情，他想看是看不成了。 * 赵章拍摄《凤凰台》过程中《万里长征》的演员全部试镜结束，准备开机。 雷万庭都不敢吱声，自己上赶着给宋朝阳这个小祖宗推荐，你说人家试镜了怪不着他，他这活是干了，总得把汽车模型给他吧。 但是偏偏吧他推荐成了，人家乐导也把剧本递给宋朝阳了，就是要试镜的意思，他都听说宋朝阳这个小祖宗为此特意去报了训练营。 都这样了角色被截胡了，连试镜的机会都没有。 雷万庭实在不好意思跟这小祖宗说话，更别提要什么汽车模型了。 雷万庭跟老同学诉苦，所长一听，虎目一瞪，大掌一拍，“你们娱乐圈这么欺负人，你们不稀罕就给我送过来，我们所一定把他当吉祥物一样贡着。” “你还好意思诉苦，要不是你朝阳会被欺负？！” 雷万庭：“我也不想啊，娱乐圈里的事情你不懂。”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可多了，签了合同还有撕毁的可能，拍了的戏都能被删掉，要开播都能被压下去。 这没试镜被截胡太常见了。 所长拍桌：“那也是你不对，不是你朝阳就不会去争取。” 他再拍桌，“不去争取就不会被截胡。” 所长又拍桌，“不能打包票的事情你还好意思干，你还好意思要小汽车，我咋以前不知道你脸皮这么厚。” 这拍的是桌子吗，是雷万庭的脸，雷万庭拍桌，“我怎么脸皮厚了，说的好像你真就把朝阳要过去当吉娃娃，还不是想他帮忙破案。” 第217章 所长拍桌：“帮忙破案怎么了，这是为了社会稳定。” 雷万庭拍桌：“还怎么了，不知道破案过程有危险吗？遭到坏人报复怎么办？你能负责吗？” 所长拍桌：“其他人当警察不也是这样，朝阳这样的有什么问题？谁比谁高贵了？！” 雷万庭拍桌：“没有谁比谁高贵，他可以轻松一点安全一点为什么要去你们所里？” …… 最后争论结果无人可知，但是路过的向易戈看到了雷万庭手红肿着出了所长的办公室大门，看到他就背到身后去了。 所长声音嘶哑，抹着药，“这老小子，跟我比，看你明天手废不废。” 雷万庭上了车想要开一碰龇牙咧嘴，打了个电话叫代价。 然后偷偷摸摸拍照发给赵章，“老疼了，我知道这回事情没成让你受委屈了，但是也不能像那老小子说的一样去警队是不是，当警察光荣，当警察为国为民，但是当演员也有当演员的好，当演员也能为国争光，向国外输送本国文化……” balabala说了一堆当演员的好。 赵章发来一句，“我被截胡了。” 雷万庭：“……” 这话让我咋说下去？ 哦，跑偏了，我本来只是想卖惨，但是一想到那老小子想把人拐去警队他就忍不住多说了亿点点。 “道路是坎坷的，前途是光明的，咱们不能只看眼前，我相信以你的实力一定能走出国门，真正实现国内文化对外输出。” 赵章：“我被截胡了。” 雷万庭：“……” 稳住！我还行！ “小小的坎坷成就大大的你，现在的磨砺都是为了让你变得更加强大，这次不行还有下次，只有自己强大起来就没有人抢走你的机会，我相信有那么一天你站在巅峰。” 赵章：“我被截胡了。” 雷万庭：你别老是这一句话，这样还能不能继续忽悠（bushi）？ 雷万庭还想怎么措辞公关，赵章去拍戏了，他刚才就是休息无聊回了雷万庭。 于是雷万庭发了一段没回复，发了一段又没回复，再发一段还是没有回复。 雷万庭忽然觉得刚才那句还挺好，起码有回应，最可怕的是没有啊。 雷万庭想起别人没事就发表情包，他也学着人家发。 等赵章拍完回来刚打开手机一个微笑表情。 赵章：？？？ 他居然讽刺我。 在往上一看一排的微笑表情，还讽刺了不止一次。 再往上还有大拇指，咖啡。 大拇指……你小子还不说话？（挑衅） 咖啡……咱俩不用睡了好好彻夜长谈（大哥搭肩，威胁表情）。 赵章：我懂了，雷导在搞激将法。 赵章回了个微笑表情，你猜我会上套吗？ 雷万庭一拍大腿，他就说表情包有用。 雷万庭一个接一个发微笑表情，看到我的真诚了吗？ 第193章 人渣标榜情深最水影帝（23） 看没看到真诚不知道，雷万庭一直没收到回复，他怀疑手机坏了去找儿子帮他看看。 雷万庭儿子：？？？ “爸，对方是跟你有仇吗？” 雷万庭瞪眼，“胡说八道什么，这是我（第二个小祖宗）的朋友。” 雷万庭儿子明白了，老爸的朋友=和老爸一个年纪，他们这个年纪的人是爱发这种表情包，刚认识就发个握手，发个微笑，觉得说的对就发个大拇指。 雷万庭儿子：“没坏，对方应该在忙没看到。” 雷万庭嘀咕：“这也太忙了，我从下午发到现在。” 他在哪个片场啊，导演这么毫无人道，好歹放饭的时候让人喘口气吧？ 一口大黑锅盖头上的江导打了个喷嚏。 雷万庭儿子：“……” “爸你找这位干嘛？”都够得上骚扰了，你追我妈有这么殷勤吗？ 不对，爸不会是老树开花，想结第二春吧。 看名字，宋二百五（总不能写宋小祖宗，雷万庭表示他还是要面子的）。 雷万庭儿子被他爸这操作搞不会了，爸和这位关系到底是好是坏？ 好的话这难道是什么爱称？ 坏的话至于发这么多表情吗？ 雷万庭儿子看性别，男，他爸性取向正常，没事了。 刚想把手机还给他爸，雷万庭儿子就看到雷万庭别扭的模样，“爸你有啥不好意思说的，你和宋叔叔之前难道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雷万庭还在纠结要不要跟自己儿子说他就是想施展苦肉计，恢复一下他和小祖宗的关系，闻言脸上闪过诧异，“什么宋叔叔，你比人家还大叫什么叔叔。” 雷万庭儿子：“……” 这怪谁？这怪谁！这锅我可不背。 “爸是你说是你朋友。” “谁规定交朋友要交同龄人？不知道有个词叫忘年交吗？不过你愿意叫叔叔朝阳应该也不会介意的。” 雷万庭儿子：我介意，亲爸啊。 他不想听他爸说话了，他只想说，“那你给他发微笑表情包，你不知道现在微笑表情包在年轻人中间是讽刺的意思？” 你还发了不止一个，“爸你这是想断交啊。” 难怪叫人宋二百五。 的确是有点深仇大恨在的。 雷万庭突闻噩耗眼睛瞪的大大的，捂着心口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一个微笑的表情多么友好亲切，为什么还觉得是讽刺。 他看着一串的微笑表情，心底涌上一种寒凉，因为―― 看着这些微笑表情他有被嘲讽到。 雷万庭闭眼，老了，我老了，苦肉计不管用，三十六计我走为上计。 雷万庭走人了，反正他自己当作不知道就不能把它当嘲讽，他过两天再找这小祖宗，他要好好问问他，他为什么不回我消息，就这么决定了。 雷万庭儿子看着他爸萎靡振作，不过几分钟的事情，真是打不倒的精神，值得他学习。 赵章不知道这对父子的对话，他直接给雷万庭设置了消息免打扰，毕竟人家放大了，他也没有再把脸送过去给人放的意思。 然后就没放出来过，雷万庭的质问也就错过了，搞得雷万庭忐忑，又装大度，明明是互通的v信，愣是让他一个人演遍全场。 雷万庭想上门找人！真的！ 雷万庭下定决心来了，赵章去跑路演了，给《重合》做宣传。 《重合》投资商贾富贵考虑再三准备搏一搏，把《重合》放在了暑假档。 暑假档竞争激烈不用说了，什么m国大片啦，什么名导电影啦，总之都瞄准了暑假流量。 竞争如此激烈的情况下，排片率自然也不高，但是宁愿在修罗场里拼杀，也不要在影视寒冬畅游，修罗场里拼杀是搏一搏单车可能变摩托，影视寒冬里就剩下菜鸡互啄了，赢了也不一定赚多少。 所以赵章就得这时候努力干宣传，不止他，《重合》每一个人都要大力宣传，看《重合》能不能在暑假档狠狠撕下一块流量来。 还好《凤凰台》女演员戏份多，不然赵章还不能这么死命跑。 不过不只有《重合》在大力宣传，其他影片动画宣传也是五花八门。 着实演绎了一出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暑假一来，大家都不知道挑什么片子好了，看看这个眼熟，看看那个宣传的也挺好。 户梅琼和闺蜜姚满就是这样，她们两人大学各自去了不同的城市，但是距离并没有淡化她们的感情，反而更加浓烈，还没到暑假就安排了吃饭逛街看电影的必备项目。 饭吃了，逛街等看完电影之后，就是这电影…… 户梅琼挑来挑去还是选择了，“看《星河大战》吧，m国大片。” “m国大片看的都是特效，我想看剧情，不如看《幸运小星》。”这一定是一个温暖的故事。 户梅琼选择困难，索性听了姚满的建议，只是两人进去后半个小时忍不住睡着了。 姚满哈喇子都要流下来了。 两人的爆米花是一点没动。 户梅琼：“下次谁跟我说暑假档竞争激烈都是好电影的，我就要打爆谁的头！” 姚满打了个哈欠，“走了走了。” 可别惦记了，我挑的片子你休想打爆我的脑袋。 两人出去户梅琼还在吐槽，看到一个两个抹着眼泪的观众路过。 户梅琼和姚满对视一眼逮住一个问了片名，然后通过手机立即买票。 她们取完票再看，豁，卖完了，暑假档流量再大也没卖这么快的吧。 “我去，怎么《重合》票卖完了，我上一场买的时候还能挑位置的。” 户梅琼和姚满：破案了，原来一群二刷的人，如果再加上她们这种可不就爆满。 1+1>2，观众哭加观众二刷让户梅琼和姚满对《重合》充满了信心。 第218章 要不是距离开场还有一会儿她们现在就进去了，不过也没让她们等很久就检票进场了。 户梅琼下手快挑了第五排七八两个位置，坐下放好奶茶，揣着爆米花，“等会儿我们边吃边看。” 姚满：“那肯定的。” 看《幸运小星》的时候肚子还饱，想消化消化再吃，哪想到直接睡着了，看《重合》刚刚好，有肚子，有好电影。 两人有叽里咕噜聊了一大堆，电影开场了，她们都息了声看着大荧幕。 看着看着她们忘了拿爆米花，电影的冷光打在她们脸上，时不时发出笑声。 她们还在想那些人为什么哭得稀里哗啦的，明明很好笑啊。 她们笑的很开怀，然而男主穿回去，平行时空高三开始努力成绩变好的男主肉眼可见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未来的男主呢？他改变了平行时空的自己却改变不了未来时空的自己，未来他会怎么样？ 他在该好好读书的时候没有好好读书，ai当道，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汽车修理工，他会面临什么样的情况？ 户梅琼和姚满细思极恐，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明明改变了平行时空的自己，却无力改变现在的自己，导演是想告诉我们命运是不可更改的吗？” 哪怕是回到过去，呜呜呜…… 看似he实则是最大的be，看似是个喜剧实则是最大的悲剧。 “个狗导演，还我丛未！” “狗导演！好好的暑假让我笑着过不好吗？让我哭得这么惨呜呜呜……” 户梅琼和姚满抱头痛哭。 她们哭惨了，哭完不急着逛街，发朋友圈发围脖给大家安利，一定要看《重合》，暑假最不容错过的喜剧，让你笑完全场。 看到朋友圈的朋友们：嗯，听上去就不错，正好不知道看什么，那就《重合》吧。 网上：看过《重合》的人看着这段话落在最后六个字上，诡异的沉默了三分钟。 好像，没什么毛病，毕竟是笑着笑着哭出来的。 没看过《重合》的人，我不信，我一定要看看是不是真的这么好笑。 看完之后，“对对，喜剧，的确是喜剧，成长喜剧。”主角在成长，特么我也在成长，一不小心就遭到了社会毒打――别人的话不要轻信。 一群路人看着花团锦簇的赞扬开开心心的奔向了电影院，看完后……呜呜呜你们这群大骗纸，还说什么喜剧，说什么笑完全场，老纸这眼泪哪来的，呜呜呜…… 然后加入骗纸大群。 实在是―― 这眼泪不能他们自己掉，要掉大家一起掉。 所以质疑他们，理解他们，成为他们。 错的不是他们，是狗导演！ “呜呜呜什么喜剧啊，哭死了，宋朝阳演的男主叫丛未，全片都是改变平行时空的自己，却是从未改变过自己的人生，因为是平行时空啊，再努力也改不了自己的人生。” 啊啊啊哪来的老实人，给我叉出去。 “孩子不要说傻话，这就是喜剧，你看标签，成长喜剧。” “对啊，你就说男主他穿过来的时候好不好笑？被高三的自己嘲笑的时候好不好笑？看到高三的自己成绩变好的时候你有没有会心一笑？” 特么的劳资为什么越说鼻子越酸，呜呜呜，想哭…… 穿过来好笑什么，像是兔子一样跑掉还不是担心被发现不对劲被切片。 被高三的自己嘲笑自己弱爆了有什么好笑，如果高三的自己不改变那就是未来的男主，那是他人生的镜子。 成绩提高就更不好笑了，费了那么大劲却是发现改变的是平行时空的自己，自己回到自己的世界一切还是照旧，重新回到原点。 如果我能够忍受黑暗，那必定是没有见过光明。 他们仿佛看到了男主最后在挣扎中灭亡。 男主都死了狗屁喜剧，狗屁导演，我刀呢？（急）我刀呢？（大声）我刀呢？（超大声） 第194章 人渣标榜情深最水影帝（24） 众人彻底憋不住了，一边哭电影有多好哭，一边夸这是一部喜剧，真的很好笑（最后的倔强），一边骂狗导演还他们眼泪。 一整个发癫现场，路人看了退三退，退的同时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电影让人这么癫。 上班已经这么癫了，就适合看这么癫的电影。 于是哪怕都知道这部电影好哭了，还是有人前仆后继的往坑里跳。 第一天《星河大战》票房1.01亿，《幸运小星》8503万，《两小无猜》6521万《重合》4892万…… 第二天《星河大战》票房1.29亿，《两小无猜》8422万，《重合》8233万，《幸运小星》5036万…… 别怀疑，院线发现《重合》就是午夜场都满满当当剩下最差的几个观影位置，立刻调整了排片率，才有了这第二天和《两小无猜》相差无几的票房。 第三天《星河大战》票房1.31亿，《重合》1.11亿，《两小无猜》8510万，《幸运小星》被其他影片替代掉了。 贾富贵拍着翁家放的肩膀，“好好好，翁导啊我选暑假档我心还悬着呢，看别人给我那么点排片率都想换了算了，没想到啊，你拍的这么好，让院线临时调整排片率。” 要不是第一天发现的太晚，那票房应该破五千万。 这不第二天就八千多万了。 第三天就一个亿追着m国大片了。 他是想搏一搏单车变摩托，没想到变得不是摩托是豪车啊。 “你下一部电影要拍什么？我给你投资。” 连下部电影影子都没有的翁家放嘴翘的老高，“贾老板肯投资我只有高兴的份。” “一样高兴一样高兴。” 贾富贵给翁家放倒酒，这票房三十亿也该有二十亿，投资才多少，五千万。 他赚翻了，别说给翁家放倒酒了，夹菜都可以。 贾富贵和翁家放庆贺完贾富贵先被送上车离开，剩下翁家放在酒店门口散酒气，陆傅时出来看到，嘴角挂了下来。 他觉得《重合》这部电影拍起来应该还可以，没想到好成这样，哪怕在暑假档都硬是杀出一条血路，让院线加了那么多的排片率。 而他更看好的《幸运小星》排片率降的比《重合》一开始还要低。 早知道这样他就该去试镜《重合》，那么有这么多票房被讨论的就是自己了。 都是宋朝阳，是他，都是他，要不是他横叉一脚翁导怎么可能不愿意等他几个小时。 只要等他几个小时这一切都属于他。 “陆哥……”助理发现陆傅时不见了，找过来小声叫道，看到陆傅时的脸色后面的话就没说出来。 他余光扫到坐上车的翁家放心里咯噔了一下。 “你知道该怎么做的。”陆傅时恶魔般的声音在他耳边低吟。 助理脸瞬间闪过一抹灰败。 * 赵章的粉丝们一边哭唧唧一边喜大普奔，“还说我家哥哥电影圈混不下去跑去电视圈，这是什么？票房，单日破亿的票房，这就是实力！” 谁都不能说我家哥哥水！ “不知道哪些家伙说我哥哥没有量身定制的剧本就不可能有破亿的票房，这叫什么？简直啪啪某些人的脸。” 黑粉冷笑，“破亿的票房又怎么样？还不是没有比过m国大片，又没再拿一个影帝回来，最水影帝还是最水影帝。” 得瑟个什么劲啊，好一点就飘不怕摔死。 “你们家都没了，还在这自认粉丝呢，还一口一个我家哥哥，你家哥哥都不要你了。” “放狗屁，我们有粉丝群，我们有家！” “你这是进不了群嫉妒的。” “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黑粉们倒是有不怕死的还在说，然后被一群粉丝攻击了。 只要一沾上这件事粉丝就能把黑粉怼到怀疑人生，简直是一沾就战斗力翻倍。 其他黑粉们：心里清楚同情他们就可以了，你们干嘛非要提，换别的不行吗？ 除了老粉还有新晋粉丝，他们找不到家啊，明明想给赵章打call却发现关注不了，连个地盘都没有。 有的甚至是第一次产生喜欢一个人，想要成为他粉丝冲动的网友，硬是给整不会了。 怎么就有明星不让关注呢？ #粉丝缺个家#话题热度那是嗖嗖上升，除了老粉就是《重合》入坑的新粉。 直接给干上热搜了，这把其他明星看不会了。 连围脖都关了你还有这么多粉丝给你冲上热搜，人干事啊？把我们当成什么了？ 然而这还不算，这热搜还越爬越高。 挤在了《重合》热搜中间。 热搜第一#《重合》到底是喜剧还是悲剧#。 热搜第二#《重合》丛未从未#。 热搜第三#l姓影帝《万里长征》路透#。 热搜第四#粉丝缺个家#。 热搜第五#《重合》分析# 第219章 都不知道该说第三条热搜惨了，还是#粉丝缺个家#厉害在一堆《重合》中愣是给爬上去了。 反正一群人看某l姓明星笑话，毕竟网友们不知道某l姓明星接到试镜邀请，差点演了《重合》男主丛未，他们可是知道的。 陆傅时皮带甩在助理身上，“他们一定在背地里笑我！” “他们就是嫉妒我！”又一皮带抽在助理身上。 助理闷哼一声。 陆傅时像是没看见一样咒骂着，“买什么热搜，让我变成笑柄，都是混蛋。”又双叒叕一皮带抽在助理身上。 助理嘴角一抽龇着牙。 十几分钟后陆傅时喘着气把皮带丢到床上，给助理发了十万的转账，上面写着自愿赠予。 “回去好好休息，让小朱过来。” 助理应声离开，一会儿小朱过来了，他看到那条皮带心里一抽。 “陆哥。”他小心翼翼的叫道。 “给我联系费盛涛。”陆傅时把手机丢给小朱，没管热搜，只要经纪人眼睛不瞎也不会再继续买下去。 费盛涛当然认识陆傅时的电话，他本来不想接的，但是听着铃声过了一会儿又接了起来。 “见一面怎么样？” * 《重合》的票房还在涨，一些看过的观众n刷电影，一些从《黄树街派出所》跑过来看《重合》，没听错就是从《黄树街派出所》那边来的。 《黄树街派出所》大结局收视率达到了8.88%，非常吉利的数字。 播完轮播权也早就卖出去了，暑假档大河卫视继续轮播，还有财大气粗的水果卫视买下了轮播权。 有水果卫视播放《黄树街派出所》加上《黄树街派出所》很多中途加入的观众，还有想要重刷的观众，收视率直接达到了6.27%，大河卫视不在同时段也拿下了4.51%的收视率。 看完《黄树街派出所》还不满足怎么办？ 知道赵章最新上映电影《重合》可不就来看《重合》了。 加上一些从热搜掉坑的观众，第七天《重合》超越了《星河大战》达到1.54亿票房。 成为暑假档真正的黑马，纯黑的那种。 等到要下映的时间票房还有七千多万，院方愣是又拖了一周才正式下映。 最后《重合》票房统计45.93亿。 一个超出所有人预料的数字。 毕竟就算刚开始票房疯涨，但是该看了的人都看了，后期票房肯定会疲软，谁都没想到最后还能强劲的硬是推迟一周下映，达到这个最终票房。 简直了，贾富贵今天又是真富贵。 赵章的实力进入了电影圈导演的视野。 哪怕他之前影帝奖杯是真的水，但是这次的票房却是货真价实。 而且不是有一部分观众看了《黄树街派出所》去看的《重合》吗，这说明什么？说明他这个人演的好还有魅力，观众愿意为他买单。 剧本纷至沓来，喻詹台那边厚厚一叠。 喻詹台表示：不用他厚着脸皮推荐的感觉真好。 他筛选了三遍放到赵章面前，“这些剧本你有时间看一看。” 赵章没看这叠剧本，只问：“有战争题材吗？” 喻詹台嘴角微微上扬，将第一本剧本打开，“你看看。” 他没想到赵章这次的想法又和自己不谋而合。 陆傅时抢了《万里长征》男主，让自家艺人试镜的机会都没有了，不争馒头争口气，不然谁都没事踩你一脚。 要是自家艺人没这个实力，或者没有达到他要求的剧本他也就只能从别的方面找回场子了，但是偏偏两者兼备，还在这个时候送到他手里，那他当然想要正面迎击。 赵章和他的想法相合，喻詹台满意心中舒畅之余都在想，他以前为什么会觉得自家艺人和自己不搭，全都是看在程总的面子上才答应下来呢，没有人比他更合适。 “就它了。”赵章看都没看就选中了这个剧本，他甚至都不知道这部剧的名字。 喻詹台错愕，“你不看看吗？” “你不是筛选过了？有什么问题吗？” 赵章一脸困惑的看着喻詹台，似是疑惑他为什么会有这种问题。 喻詹台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滋味，暖暖的，软软的，这是一股前所未有的感觉，它的名字叫信任。 别看喻詹台带出来三个影帝两个影后，头顶金牌经纪人的称号，无数明星想要到他手底下，但是他也不是一开始就这样的。 他刚当经纪人的时候带了一个艺人付出了全部的心血，帮忙规划，想要人家越走越高，时常担心自己的能力不够拖艺人后腿，他努力的学习，别人休息了他还在学习，他一天就睡四个小时，他可以厚着脸皮倒贴钱给厉害的经纪人鞍前马后，就为了多学一点经验。 第195章 人渣标榜情深最水影帝（25） 然而那个人不过红了一点就抛弃了他，忘了他们曾经说过的话。 哪怕现在强大如他，却再也找不回曾经的自己。 他不可能再贴心贴肺，别人也没有那么全身心的信任他。 看到别人一点不放心的举动，他都会想：看，这才是应该的，过去全身心相信那个人，想要把那个人拖起来的自己真傻。 喻詹台想说别这么相信我，但是话到了嘴边怎么都说不出来。 因为被人信任，将后背对他敞开的感觉比他和赵章想法不谋而合还要让人熨帖，让人着迷。 “好。”我不会辜负你的信任的。 在此刻，他们不再是简单的合作伙伴。 只要宋朝阳不背叛他，他就会是宋朝阳永远的后盾。 赵章不知道自己的一个举动得到了这么大的收获，在他看来喻詹台工作能力优秀，两人又是利益共同体，他赚钱喻詹台才能得到分成，他没必要坑他。 当然还有一个前提，喻詹台没有前科，赵章也相信他自己这双眼睛。 要是换成费盛涛，赵章剧本看个几十遍还得再打听一下里面有没有坑。 等喻詹台签好合同后，赵章才打开剧本。 这是一部电影，名字叫《1931》，不是纯粹的战争题材，而是一个现代军人穿越到1931年努力改变历史的电影。 是一个新锐导演写的剧本，他前不久以一部小成本电影打响了一点名气，这点名气有实力的电影演员看不上，没实力的倒是想有枣没枣打上三竿子。 但是导演自己要求多，不想将就，所以广撒网撒到赵章这边来了，也就是喻詹台负责，剧本不仅一本一本看过来，还会筛好几遍，不然这种剧本会在第一时间剔除掉。 毕竟赵章哪怕影帝称号再水那也是影帝，拍一个不知名小导演的新电影也是一种拉低档次的行为。 尤其是他刚拍了一部证明自己实力的电影，你那么多导演的剧不选，选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导演的新电影，那些把剧本递过来的人不得在心里嘀咕嘀咕，赵章是不是看不起他们。 话说回来，这部剧类似题材小说写的很多，电影却没有拍过，要么纯粹的战争片，要么就是和《重合》有点类似。 就是没有这么穿到战争时期的，从这一点看，它新的程度已经是一个吸引观众的点。 这个剧本又写的不错，才过了喻詹台那一关。 不过赵章觉得还有提升的空间，还可以加一些高难度场景，都是军人了，不加特效也可以做很多常人做不到的事情。 “小曹帮我联系杜导。” 因为赵章要拍《1931》曹姜已经搞到了杜导的联系方式，赵章一说他都不用找，拨打了杜导的电话。 杜导听说是要探讨剧本问题，第一个想到的是赵章想加戏，但想到他最近的两部作品，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重合》赵章戏份很重整部电影的焦点都在他身上，但是《黄树街派出所》不是。 赵章虽然是男主，但是无论是女主其他配角都很有亮点，像是钟秋楚就成功转型了，被一部仙侠剧导演看中担当女一号。 杜导就往剧本有问题的方向想，和赵章见了面也开门见山问是不是这这那那有问题？ 这个修改他需要一点时间。 赵章：本来我还有一点点不好意思，既然你有这么多地方要修改我就没什么不好意思了，反正一个地方是修多几个地方也是修。 “杜导是这样的，男主是现代军人，我们可以设定他是上过军校的军人，文化知识和武力值兼备，穿到过去虽然不能立刻改变历史，但是我们能体现一个现代军人该有的样子。” 穿越主角是军人总要和普通穿越者有所区分，杜导虽然写了这部电影查了很多资料，但还是没有深刻了解到一个军人到底有怎样的实力。 赵章把自己要在哪里加什么都写在剧本上了。 杜导一看，沉默了。 我为自己误会你给自己加戏还内疚了一秒，结果你真是要加戏。 赵章看到杜导表情一言难尽，问：“有什么问题吗？” 第220章 “你的戏份已经够多了。”杜导声音小，但是非常坚持。 再说了这些动作怎么办的到，肯定是要吊威亚，那他不如设置主角是修仙者穿到这个时空还能做更高难度的动作，何必设置一个军人。 赵章说了两次杜导还是不同意，赵章知道这是超出杜导的认知范围了。 没事，带他去见识见识。 赵章带着杜导去训练营。 谈威知道赵章来了，作为教官他得矜持一点，但是他觉得口渴端着杯子出去了。 赵章看到他用力挥手，“谈教官！” 谈威：嗯，是你叫我的。 他端着溜达了大半个场地的杯子走了过来，“来了啊，是不是改主意想去参军了？” “钟华那小子进部队了，被夸了好几次，要是你在，哪轮得到他。” 谈威一说起来又是在努力扛锄头想把赵章薅到部队去。 一旁的杜导：嗯？ 杜导：嗯！ 杜导：嗯！！！ 杜导感觉自己今天听到的不是人话，不然为什么会听起来这么离谱。 杜导看看赵章看看谈威，难道是想今天把他扣在这硬改？ 赵章不知道杜导想法已经奔到大草原去了，打断谈威切入正题，“这是我下一部电影的导演，这部电影的主角是一个军人，我想……” 谈威听到他要人表演，当即给他上演一个黑脸。 这些都是做任务保命的本领，什么表演，什么叫表演？！ 赵章：淡定淡定，维持住咱们初见时候的高冷严肃形象。 谈威：“……”我现在不严肃吗？不高冷吗？ 赵章对这‘无理取闹’的大baby只恨自己不是军人，展示了没有说服力，只能哄了。 想到雷万庭挺喜欢他的汽车模型，“我送你一个我亲手做的礼物你看怎么样？” （雷万庭：？？？你这样我要闹的。） 谈威见好就收，反正赵章看起来也不可能真的进部队。 “我来，免得你被其他人打死。” 赵章微笑，就当没听到其中的怨气。 接下来谈威要给杜导展示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技术（bushi）。 除了‘普通’的障碍400米外，射击拆卸枪支，徒手捏炸药（计量不大，当鞭炮的程度）…… 一个厉害的军人掌握的力量不是一个普通人能想象的。 杜导看的眼睛一直瞪的大大的，赵章手在他眼前晃，杜导一拍大腿，“你说的对，咱们还可以改的更大一点。” 之前他是不要不要不要说什么都不要，现在思如泉涌恨不得立刻把想法具象化。 赵章赶紧把人送回去溜了，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他演戏的人还要去拍《凤凰台》。 赵章拍戏还能喘口气，结束了就被杜导逮住骚扰，没办法他都搬到酒店来了，让人盯着赵章，赵章一回来他就来房间门口堵人。 赵章想要尽快结束，还是配合了一下，把自己想到的都告诉杜导，杜导写好了他就挑刺，反正改是不可能改的。 雷万庭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会从中感觉到幸福，当初他多不信任啊觉得这小祖宗就是想给自己加戏，结果有了《黄树街派出所》现在的成绩。 可惜他不知道。 杜导大致情节改好了，还需要整体修一下，修了七八九十次，把最终版本重新发给大家。 毛成戴是男二，虽然是男二，但是戏份只比男一少一点，个人魅力很足，最后还掩护后退牺牲了。 这是原来的剧本，新剧本加了男一号很多戏份，哪怕男二号变动不大，但是在男一号那么多高光面前男二号就变得黯然失色了很多。 这完全不是他想看到的。 毛成戴侧面问导演，知道是赵章的想法心底气闷，却是没有办法。 毛成戴心里不舒坦，就在结束通告后偷偷去酒吧喝酒，一不下心就喝的有点多，在包间里操着大舌头往外倒苦水，“什么大影帝，就知道改剧本，姓宋的了不起啊。” 陆傅时开错了包间刚想把门关上就听到了这句话，他径直推开，进去后把门带上了。 * 杜导修改好了剧本，继续筹备拍摄事宜，这也不用太急，男一号不还在拍戏么。 杜导就在其他方面抠细节，比如道具啊，到时候大场景的人员啊到底要用多少可以实现balabala，总之特别用心一点都不马虎。 结果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杜导很硬气，想要男二变男一？不行！真以为男一是随便谁都能演的。 要撤资？ 撤就撤，没了你这个投资商我还有其他人。 杜导硬了，但也开始了碰壁生涯，之前有投资意向的投资商不是晾着他就是含含糊糊不接话，还有说投资其他电影了。 不投资的情况五花八门，结果只有一个。 杜导接连碰壁，签了合同的演员都跑路了，他都快成光杆司令了。 杜导知道自己没法了，他不会男二变男一，但这戏也拍不下去了。 杜导给赵章打电话说了这件事情。 赵章：“你怎么不早打给我，不就是钱吗？我有。” 杜导：嗯。嗯？！ 这是我能听到的话吗？ 这怎么跟仙乐一样美妙？ 杜导不敢置信，但是还是非常迅速的带着剧本和合同过来了，一过来就看到赵章和喻詹台。 喻詹台看合同，看完赵章负责签字就行了。 “下次这种事情早点说。” 金主送的都是车子房子和资源，片酬在普通人眼里很多，但原主过的奢靡赵章接手后存款只有六位数，几十万拍电影就是往水里扔钱，除了水花还是水花。 但是别忘了赵章拍了《黄树街派出所》，他算是投资商，到现在都还在为他赚钱呢。 拍什么科幻大片不行，拍《1931》还是够的。 第196章 人渣标榜情深最水影帝（26） 杜导泪流满面，展开双臂一把抱向赵章，“呜呜呜你太够意思了兄弟，以后你就是我兄弟，等我成了大导演一定还给你拍戏。” 赵章见状灵活躲避，将喻詹台顶了过去，这样一来就变成了杜导抱着喻詹台痛哭。 感受着颈窝被糊了眼泪鼻涕的喻詹台板着一张脸，盯着赵章，你好意思吗？你真的好意思吗？我们之间的信任呢？ 赵章？ 赵章好意思啊，这不都干了么，再说不好意思多矫情。 喻詹台：“……” 杜导松开手，看到喻詹台露出一脸怎么是你的模样。 喻詹台：呵呵。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他要去洗澡！ 喻詹台离开后没多久杜导也离开了，他忙着呢，本来可以慢慢抠细节，但是因为投资商撤资的事情浪费了不少时间，现在只能加快速度了。 毛成戴等啊等就是没等到杜导妥协，把男一号给他。 他都贡献了自己的身体把投资商睡服了。 陆傅时不是还说杜导肯定会跪着求他演男一号的吗？ 又等了一周，毛成戴坐不住了，打听《1931》剧组，发现之前散架的剧组又恢复了原样，只是换了一批人而已。 一看就是有资金投入，最重要的是男一号还是宋影帝，男二号也有了人选，毛成戴慌了，怎么会这样，那他做这些的意义在哪里？ 毛成戴又慌又迷茫，联系陆傅时却发现对方已经把他拉黑了。 毛成戴又惊又怒，想要找陆傅时，要不是他蛊惑自己，自己也不会想上位男一号，不会丢了男二，还被人给睡了。 陆傅时身边有好几个助理还带着保镖，毛成戴根本接近不了他，他那股气也慢慢泄掉了，开始害怕。 他对付不了陆傅时，他不过是人家的棋子，他只能自认倒霉。 毛成戴追着和不再追着，陆傅时都知道，有时候还在暗中欣赏他的丑态。 没用的东西，这点事情都办不好还想来报复他，嗤，做梦。 * 还有大概五天《凤凰台》就要杀青了，赵章没事就拿着《1931》的剧本，看的江导直瞪眼睛。 可惜‘媚眼’抛给瞎子看了，赵章该看还是看，一点都没有收起来的意思。 终于到杀青这天江导‘忍无可忍’了，“最后一天了你能不能克制一点，把我这个导演当回事儿？” 赵章困惑：“我演的不好吗？” 江导想说不好，但到底说不出这违心话。 真是可气啊，你演的好也不能这么放肆啊，尊重一下我这个导演，哪怕就最后一天。 赵章：没有说话就是认同，好的，我继续看剧本。 赵章拿起笔在上面标注。 江导捂住眼睛，看不见，看不见就不存在。 女主演：“江导你别这么自欺欺人啊。” 江导：“你酝酿好了？那我们来拍最后一场。” 女主演连忙摆手，“没没没。”怕了你了。 第221章 欺负不了宋老师来欺负我，你不是自欺欺人是欺软怕硬。 最后一场非常吃情绪，江导特意留到了杀青这一天，拍了六遍才算拍完。 江导吆喝：“晚上大家都来吃杀青宴啊。” 曹姜帮赵章收拾东西，收拾好了，叫赵章，“宋哥我们走吧。” 赵章这才合上剧本站起身，他将剧本给了曹姜。 回了酒店直接睡觉，一直到被曹姜叫醒，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出席晚上的杀青宴。 《凤凰台》剧组氛围不比《黄树街派出所》剧组，但是比一般剧组还是好很多，所以杀青宴吃的还挺和谐，赵章半杯酒喝了全场。 不过他脸白，还容易上脸，脸上红红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喝了很多。 虽然喝的不多曹姜还是递给赵章一瓶准备好的蜂蜜水赵章喝了四分之一，盖盖子的时候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 沈念青研究生毕业了，出了社会发现还是读书好，烦恼的事情就是毕业。 上班后工作上烦恼一大堆，还会有领导骚扰。 她真是受够了，但是她还要工作。 沈念青还是忍住没把辞职信交上去。 沈念青噼里啪啦打着键盘，领导走了过来，“小沈，晚上陪我见个客户，那是我们的大客户记得穿的好看点。” “主管……”还不等沈念青说完拒绝的话主管就转身走了。 沈念青拳头石更了，啊啊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怎么不去死！ 旁边的女同事：“长得好看就是占便宜，刚进来就受到主管器重。” “是啊，哪像我们，天天加班，兢兢业业都没让主管看重。”男同事更加酸唧唧。 不就是个女人吗，职场是应该是男人的天下。 沈念青很无语，男同事傻缺也就算了，女同事不知道这种器重让人多么难受吗？ 沈念青不说话他们还越说越过分，沈念青恼了，“有意见你们找主管。” 当谁稀罕呢，她还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这群傻逼还在这里叽叽歪歪。 啊！傻逼！大傻逼！ 沈念青刀人的心无比迫切，其他人不敢惹收了声只敢在心里念叨。 沈念青晚上穿了长衣长裤，把自己包裹严实了，但是她有张良计主管有过墙梯。 “你这样怎么见客户，赶紧去商场买一条裙子，要是没拿下这个单子你明天就准备这被辞退吧。” 沈念青不想忍，想直接说辞退就辞退，工作千千万，不行咱就换。 但是她家里供她念了这么多年书，花了很多钱，她上回和爸妈通电话，他们还说总算把她培养出来了，他们也算是能松口气了，她怎么还能找他们要钱。 可她卡里总共就两千多，两千多在学校是够用了，在外面，就说她一个月的房租就要一千多，加上生活三千总要的，她找新工作还要个过渡，她最起码要拿到这个月的工资才能辞职。 沈念青没法任性，只能去买了一条一百多的长裙和一条打底裤。 裙子是长袖的，很多裙子不是圆领就是v领，她费了不少工夫找到一条领子高一些的。 沈念青包裹的还是偏严实，但是她的身材却很好的被展现了出来。 主管挑剔了两眼也就没让她去换，而沈念青却是浑身不自在，主管的眼睛太油太恶心了，领到工资她一定换一个工作，换个女领导。 沈念青跟在主管后面进了酒楼，拳头捏紧，仿佛一个奔赴战场战斗的战士。 但沈念青到底年轻怎么会是主管和对面老油条的对手。 她被灌了一瓶又一瓶酒，她的意识逐渐模糊，她知道在这样下去她就要完蛋了，不行，不能这样。 沈念青狠掐自己大腿，恢复了一丝清醒，“我，我，我去个厕所。” 沈念青边说边往包厢外走。 主管：“你看小沈，都喝醉了，包厢里就有厕所都给忘了。” 客户哈哈大笑，“年轻人么，酒量还得练。” “是是是，我去把人带回来，我把她带过来总要让人好好的回去。” 主管说着这话两人眼里却有着无言的默契。 主管转过身扯了下领带，“小沈，小沈……” 沈念青听着后面的声音，加快脚步，但她喝的太多了，双腿发软，眼前的地面都在飘，她努力想要走的很快，想要跑起来，逃离这个地方，实际上却离大门很远很远。 她的脑袋又渐渐陷入了模糊。 不行，不行我要清醒一点，我要跑。 沈念青捏紧拳头，指甲嵌入肉里，血顺着指甲流出，她迈出坚定的步伐。 “小沈，小沈……” 沈念青心里更慌了，为什么大门这么远，她能不能逃出去，有没有人能帮帮我？ 有没有人？ 赵章拉过沈念青的手在她耳边说：“我是宋朝阳。” * 沈念青醒来头痛欲裂，捶着脑袋，似是这样就能缓解了一样。 忽然她想起什么看着自身完好无损的裙子，身上也没有什么异样松了一口气，这才观察起周围。 房间很大，但是从摆设看这是一间客房，应该是昨天有人救了她。 赵章敲响门，“你醒了吗？” 沈念青觉得声音有一点点耳熟，没办法宋朝阳会哄女人声音调子偏暖，换成赵章就变成了冷色调，沈念青能听出耳熟都是她耳朵敏锐了。 “醒了。”沈念青觉得自己都没洗漱不太得体，但是在人家家里，昨天人家还救了她，她怎么好躲着，所以说着她就打开了门。 赵章将东西放到门口就要离开听到声音转过了身，“里面是洗漱用品，还有衣服，给你用的。” 沈念青如遭雷击都不知道赵章什么时候走的，她又是怎么把那一袋子东西拿进来的。 怎么会是他？ 怎么会是他！ 昨天的记忆就在这个时候涌入了沈念青的脑海。 她昨天逃跑被人抓住了还以为是主管，用力的挣扎，宋朝阳在她耳边说了他的名字她就放心的倒下了，记忆里依稀是倒进了他怀里。 沈念青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一个气球想，就想爆炸，砰啪砰啪…… 楼下，曹姜纠结宋哥带女人回来的事情要不要跟喻哥吱一声。 说吧，这事儿不说还要说什么。 手机都要掏出来了，他手又给收了回来，他若无其事的转过身冲着赵章打招呼，“宋哥要先吃早餐吗？” 赵章点头，没有等沈念青的意思，曹姜心里偷偷松了一口气，这样的话宋哥总对那个女人没意思。 赵章吃完早点，沈念青也下来了，她现在脑子成了一锅粥，转来转去都只有她被前男友救了。 沈念青机械的喝了醒酒汤，吃了早饭。 赵章：“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有事情可以找我。” 赵章让曹姜拦住了主管，虽然还没有调查，但基本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 第197章 人渣标榜情深最水影帝（27） 沈念青撇嘴，都分手了谁会找前男友帮忙，和他吃个饭都要躲躲藏藏，他又怎么帮？ 沈念青想起突然被分手就生气，但是都过去这么久了，她又觉得自己生气很没意思。 她低下头，“这次谢谢你了。” 还是还不了了，他估计也没想她还，免得牵扯太多爆出从前的恋情。 沈念青心底流淌过难过，她还是没有忘记，她甚至看完了《黄树街派出所》，还和方芳三刷了《重合》。 他越来越亮，越越来越远。 沈念青吸了吸鼻子，“我先走了。” 赵章：“站住。” 沈念青想走，但身体还是很听话的停下了，悄咪咪的升起一丝希望。 “东西别忘了带走。”赵章低音磁性让人耳朵怀孕的声音响起。 沈念青心却沉了下去，她提起袋子，却没有勇气给前男友转钱，她付不起。 身上这套衣服她搜了加起来五位数。 沈念青忘掉吧。 沈念青走出了大门，车子停在门口，曹姜打开车窗，“沈小姐宋哥让我送你回去。” 沈念青上了车，回到出租屋，过了好久才想起来自己还要上班，给手机充上电，换下这套昂贵的衣服，再拿起手机看到好几个未接电话，以及前男友的消息。 她这才发现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调了静音。 她点开消息，看到一笔转账。 “你这什么意思？” 得到赵章回答的沈念青在去公司的路上都恍恍惚惚的，一直到到了公司。 女同事：“沈念青主管找你。” “你也真是的，一迟到就是两个多小时，给你打电话也不接，你怎么不饭点再过来？” 男同事：“我就说你们女人不靠谱，一点事情就找不到人，还要生孩子喂奶，这么麻烦，公司招男人才……” “你干嘛？！沈念青，你疯了吗？！”男同事抹着脸上温热的水，又去抽纸巾擦脸。 第222章 沈念青手里还端着杯子，没有害怕，还有些遗憾怎么杯子里的水是温水，要是热水肯定好好洗洗他那张脸，他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的。 沈念青慢条斯理的说：“我干嘛？你眼睛没瞎应该看到我干嘛了。” 男同事将纸巾丢在地上，“你！你不要以为得了主管青眼就可以在部门里横行无忌！” “是吗？我怎么看不出来我横行无忌，我只看到你们谁都想在我头上拉屎撒尿。” 她的目光从该男同事身上扫向周围，周围无论男女同事都别开了脸，最后沈念青的目光又落在了男同事身上，她心想：看吧，他们就是欺负你弱，他们其实也知道你什么都没做。 “以后你们都别想了。” 沈念青拿了东西走向主管办公室，她一离开办公区就炸开了锅。 “沈念青这是什么意思？” “会不会是被主管那个老色批得手了，有恃无恐？” “得了吧，要是得手主管脸会那么臭。”别把话说的自己都真信了。 而且就沈念青这脸蛋，找富二代不好吗？跟个肥头大耳，怀孕八个月一样的主管干什么？图他肉多油腻，还是图他钱少好色？ 她估摸啊是沈念青忍不了了，就凭她那张脸，以后离开这里找个有钱有势的男人嫁了，过上富太太生活，不比在这舒服。 她就是想不开，来吃打工的苦。 沈念青不知道她离开后这些人的议论，也不在意，她已经看透了这些人。 一进主管办公室门，沈念青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把辞呈拍在桌上，“我要辞职。” 说完直接走人，之前多苦恼实习期长，她现在就有多庆幸，正式工还要被拖着，实习生大不了她那些钱不要了，公司没有权力留下她。 沈念青走的虎虎生风，将自己为数不多的私人物品收到包里提着离开。 主管反应过来追出来沈念青已经走了。 沈念青站在公司大楼门口，看着天空明媚的太阳，身上的枷锁彻底卸下。 “谢谢你。” * 赵章让曹姜帮他留意了一下沈念青，沈念青辞职创业的辛苦却快乐的事情也就被他知道了。 这种情况下赵章就叫曹姜回来了，毕竟再继续下去不是关注她的情况，是监视。 赵章继续投入到拍摄《1931》的事情中去。 曹姜松了口气，他留意沈念青情况这么长时间，就算没有特意调查也知道一点事情。 加上一男一女，两人之间的故事实在不难想象。 没有闹出事情就好。 曹姜根本不知道沈念青只是其中之一，赵章还帮忙解决了其他前女友的麻烦，只是他没派上用场而已。 赵章拍完这一场，走向自己休息的椅子，就看到了坐在一边的雷万庭。 赵章无视了他，坐在了椅子上。 站起来的雷万庭又能屈能伸的坐了下来，“咳，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想要吸引赵章的注意力，注意力是吸引到了，只是――赵章嫌弃的要搬椅子。 眼疾手快的雷万庭连忙拉住他，别看都是当爷爷的人了力气可不小。 赵章眼睛扫过来，他就一脸的无辜。 他板着脸，语气却相当委屈，“你怎么都不回我消息？” 赵章没说话，雷万庭继续往下说：“我都跟你解释了，我也不知道你们年轻人花样这么多，一个笑脸都还能是讽刺的意思。” 雷万庭真的觉得自己相当的委屈，他根本就没那个意思。 他只是想要一辆小汽车，他有什么错？ 赵章看不得这张老脸在他面前做辣眼睛的可怜状，还是开口了，“你到底要干嘛？” “你这缺导演不？” 正在监视器前看刚才拍摄的片段的杜导：？？？ 是谁？居然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 杜导盯着雷导，雷导腰杆挺得直直的，一点不带怕的，他还放言：“我来给你拍，保证给你拍好，你只要给我一辆汽车模型。” 杜导已经认出了雷导，别看雷导拍摄《黄树街派出所》的时候把赵章当祖宗一样供着，生怕这部电视剧拍不了了，看起来挺菜的。 但雷导也是实打实的老牌导演，不说都是大热剧，但是也有响当当的代表作品。 他甚至还拍过几部电影，成绩都还不错，只是他更喜欢拍电视剧，所以电影圈名头不算响亮。 但是作为导演系出身的杜导是知道的。 然后杜导就答应了，让雷导做总导演，他做副导演。 这就，这就搞得雷万庭不好意思了。 想说要不他还是做副导演，毕竟他都那么久没拍电影了，把握的应该没有年轻人准确。 杜导还不肯，雷导拍的电影虽然没有大火，但是杜导非常喜欢，那些都是有灵气的作品，比他强。 然后两人推来让去赵章一锤定音，“这是杜导写的剧本，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部剧，所以杜导做总导演，雷导做副导演在后面指点。” 两人都没意见了，只是两人凑在一起讨论怎么拍的问题，之前有多推让，等到拍摄的时候争的就有多激烈。 一会儿一个小火花，一大会儿一个大火花，比拍的电影都要火花四溅。 演员们从刚开始的紧张兮兮到后来的习以为常，都没超过一天时间。 一会儿两人又吵起来了，演员两个一撮，三个一堆的凑在一起。 “你们猜这次谁能吵赢？” “我猜雷导，雷导赢的次数多。” “那我就猜杜导吧，总要有个支持者。” “你这样可真是……杜导不要面子的吗？” “那就杜导年轻，有想法？所以我猜是杜导赢。” “太官方，太套路，太空泛了。” “……滚，要求真多。” 赵章没听到这些话，他在近距离观赏呢，别人还因为两人是导演离的远一些，不一定听全乎，他就不一样了，他是男一号还是投资人，就近看打嘴仗就却之不恭了。 “这里就要运用长镜头，这样特写才能体现男主的厉害。” “不要老是长镜头，长镜头多了就不稀罕了，要balabala……” 最后还是雷万庭说服了杜导，赵章可以去拍了，拍完看效果，不行就重拍。 赵章：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无论你们谁吵赢了累的都是我的感觉。 吐槽归吐槽，为了影片效果赵章倒是没有什么异议。 他们拍的热火朝天，陆傅时就等着看笑话，之前他看到赵章要拍《1931》莫名其妙心里慌，就想让他拍不成。 要做的时候他觉得是他多心了，不过动动嘴皮子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事，做就做了。 现在么，他很期待影片上映。 一个拍电视剧的导演指挥拍电影的导演，这电影拍起来一定相当的‘精彩’哈哈哈。 陆傅时看不看得到赵章的笑话还未可知，赵章却是看到了陆傅时的。 《万里长征》播出了，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拍摄周期拉长没赶上十一。 赵章不记得《万里长征》什么时候播，但是曹姜记着呢，喻詹台也记得。 喻詹台为了避免三人都给《万里长征》贡献收视率的情况发生，选了在赵章大别墅里面观看这部被抢走的电视剧。 看看陆傅时拍成个什么样，为此还准备了很多零食。 喻詹台也不限制赵章，反正他都不用监督，赵章自己就严格的不行，他以前那张劝说艺人的嘴毫无用武之地。 所以喻詹台毫不客气的和曹姜坐在赵章身边吃，一点都不怕诱惑到赵章。 赵章：“……” 这两个人干事的家伙，真想给轰出去。 赵章眼不见心不烦，好吧，鼻子闻到了，他就给自己拿了一包，吃了再减，多大点事。 这么会儿工夫《万里长征》片头结束了，开始放正片。 第198章 人渣标榜情深最水影帝（28） 看完一集，三人都没说话。 怎么说呢，就是有一点怪，问题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就是有一点怪。 赵章：“他把电视剧当电影演了。” “对，就是这种感觉。” 电影大荧幕非常考验微表情，表情大一点就会显得很夸张。 但是电视剧不一样，电视没那么大，演员需要演的更用力一些，又不能太用力。 陆傅时不能说完全把电视剧当电影演了，就是有种要放开但是又没有完全放开，有些别扭。 他们盯着陆傅时看这种感觉就会放大，总体来说《万里长征》第一集没什么问题。 喻詹台：“估计这部片子没能十一开播原因就在陆傅时身上。” 乐导打磨了那么久的剧本，不可能为了赶个时间就松松手让陆傅时过了。 只是想让一个演电影的演员彻底转变过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起码陆傅时就是一时半会儿转不过来的大多数之一。 第223章 乐导只能调~教到这种程度了，换又换不了人，就把片子给拍了。 没有达到他心中的预期，加上投资商想尽快回本，自然没有压到明年十一播放的道理。 所以有了现在的结果。 喻詹台也没猜错。 曹姜小声说：“现在乐导后悔不？” 喻詹台想起自己在《1931》片场看到自家艺人的表现，“现在后不后悔不知道，但是以后肯定很后悔。” “赶紧关了，贡献一集的收视率已经够多了。” 曹姜麻利的转台，正好转到《黄树街派出所》了，没错，它又轮播了。 虽然收视率没有之前那么高，但是对于一些像是大河卫视一样的电视台还是挺好的，加上轮播这么多回了，卖的也便宜，便让赵章在猝不及防之下看到了自己拍的电视剧。 赵章？ 没事他脸皮厚，三人就吃着零食看完了《黄树街派出所》。 第二天，喻詹台回去看剧本，赵章和曹姜回了片场，一个拍戏，一个照顾赵章。 在平安夜这天，剧组杀青了，一人一个平安果，拿着平安果拍下了一张集体照。 喻詹台来接人，“闪光手机代言你接不接？” 闪光是国内大品牌，赵章现在用的就是闪光手机。 他们没出一个款式的手机就会请一个代言人，别看请的多，这含金量还是挺高的，不管是报酬，还是国名度上。 赵章作为影帝拿到这个广告倒是没有什么争议的，当然要是在《黄树街派出所》和《重合》之前，恐怕闪光那边不会考虑他。 “你觉得合适就接。” 赵章拍戏为主，但也不是一个广告都不接，只是他来了之后也没什么好广告。 赵章这么说了，喻詹台就帮他和闪光手机那边的负责人谈。 “下一部戏的话你没有定下来，我又收到一些剧本，你看看。” 这个看看自然也是已经筛过了，让赵章挑自己喜欢的。 赵章刚拿起剧本，手机振动了一下，他打开一看。 “我的汽车模型什么时候可以带回家？” 赵章：终于憋不住了。 拍戏这段时间雷万庭都没有提汽车模型的事情，赵章也就没送，等着他开口，看看他能憋多久。 等到杀青这一天他还挺能憋。 估计是发现自己已经走了，怕汽车模型没了。 赵章嘴角微勾，“你先回酒店。” 雷万庭：？？？ 我跟你要汽车模型你跟我说回酒店，驴唇不对马嘴，最好你是在酒店等着我，不然一辆不够，我要两辆汽车模型。 雷万庭叨叨着开车回了酒店，雷万庭要给赵章打电话。 “请问是雷先生吗？”雷万庭和赵章在酒店一起进进出出，前台认得他，但还是确认了一遍。 得到肯定答复后拿出一个礼盒，“这是宋先生让我给您的。” 这礼盒，这礼盒！ 雷万庭嘴角翘起接了过来，回了酒店房间，连有没有说谢谢都不记得了，回到房间就开始拆礼盒。 拆开看到透明盒子里的红棋eh59嘴角直接拉到耳根子，“嘿嘿，嘿嘿……” 他终于又有一辆红棋了！ 不容易啊，太不容易了。 他摸一把（嘿），再摸一把（嘿），再再摸一把（嘿），一直摸了个爽才把他揣口袋里带回家。 回到家想要找个地方藏起来，不选书房，上次就是在书房痛失爱车的，这回他要放在…… 雷万庭藏到房间里，担心被老婆翻出来，那又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厨房等下被保姆看到拿了问老婆，又无了，放客房……不行不行。 雷万庭一一否决后最后还是放到了书房，老话说的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把汽车模型藏好，背着手出来了。 他这才想起来还没跟赵章说他收到了，这一想起来立刻给赵章打去了电话。 “汽车模型我收到了，你这人，还搞这种惊喜。”嘴上揶揄，语气却是透着高兴。 赵章翻着剧本，“嗯，还有事吗？” 冷冷淡淡，雷万庭都习惯了，听到翻页声，“那不打扰你了。” 挂断电话后却是在想最近谁要拍戏，乐导的事情他没给办好，他非得重新推荐一次，这次一定办好。 雷万庭绕过乐导给其他人发消息，他和其他导演聊的投入，没发现小孙子的房间门开了，还跑进了书房。 他正打电话看到了儿媳，他也没在意，等到晚饭的时候儿媳领着小君下来，他手里正拿着红棋。 雷万庭目光正要移开突然定住，“这不是我的eh59吗？！”两辆红棋型号是不一样的，雷万庭想看错都不行。 他九成九九确定这是他书房那一辆，还有零点零一那是他不死心。 他上楼看了一眼，那悬着的心死的透透的。 我的小红棋，我的eh59。 天杀的古人骗我，最危险的地方相当危险，一点都不安全。 “小君你有一辆了这辆就……”还给爷爷。 话还没说完小君抱住红棋eh59警惕的看向他，然后大喊：“奶奶！爷爷要抢我车车。” 雷万庭老婆：“你怎么回事，怎么总跟孙子抢小汽车？！” 雷万庭只觉自己比姓窦的都冤，这分明都是他的小汽车，都是孙子抢他的，做人能不能公平公正一点？ “小君你就说这是不是你从爷爷书房拿的。” 小君扑到奶奶怀里，雷万庭老婆瞪眼，“拿就拿了，一辆玩具车而已，你再去买一辆就是了。” “限量版，买不到了。”这第二辆都是他厚着脸皮给人搭把手才让人家给做的，他到哪再弄一辆去？ 雷万庭万分痛心，但是老婆在这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孙子玩他的eh59。 等小孙子落单了，他悄悄过去，“小君啊咱们做人呢要讲道理，这辆小车车呢是爷爷的，你玩一玩没什么，但是你要……” 小君：“奶奶！爷爷又要抢我小汽车。” 我不是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干，雷万庭看着杀出来的老婆手足无措。 “你怎么当爷爷的？” 雷万庭被赶出来睡客房了，唉―― 他手机响了，一看，哦，是他之前联系的苏导。 刚要接起，停顿了一下，萌生了一个想法，他这回给推荐好了，是不是能再来一辆红棋？ 他本来就要给人推荐？ 那小祖宗又不知道，他‘厚颜无耻’的想，他推荐，小祖宗有好角色，妥妥的双赢，多好的事情啊。 他的小红棋，他来了。 雷万庭干劲十足，第二天起来声音都哑了。 * 赵章不知道雷万庭又想薅他汽车模型，看了好几天的剧本，得到喻詹台的消息，闪光手机的代言拿下了，拍摄广告时间在三天后。 他拿到剧本，沉默了。 实在是剧本一点都不新鲜，围绕手机的恋爱戏码。 赵章掏出手机下载了恋爱告白小游戏。 往他这边看了一眼的曹姜：？？？ 宋哥你不是谈过恋爱吗？这还要体验一下？ 一定是宋哥太久没谈恋爱了，需要找感觉。 来到赵章身边后就没看他谈恋爱的曹姜自以为找到了原因。 三天后，赵章和曹姜出现在闪光手机公司。 拍摄广告的时间不用很长，本来计划的是一周拍完，赵章演技到位，一切嗖嗖的，两天就拍完了。 导演感叹：要是明星都是这样的，他得多省心啊。 这赵章就不知道了，他拍完就回去了，回到家发现家里又多了几本剧本，别看就多了几本，之前两三个月可能也就这个量了，这才过去几天啊，就多了这么多本。 赵章心里闪过疑惑却是没有去探究，要是剧本有什么问题喻詹台不可能送到他面前。 他打开剧本，一看就看入了迷，看完这本，缓了好一会儿才看下一本。 等到把几本剧本都看完，赵章电话打给了喻詹台，“我想接《夜》。” “《弑仙》这个剧什么时候要拍，档期要是不冲突我也可以接。” 喻詹台：“不冲突，《弑仙》还只是剧本，连投资人都还没有。” 要不是导演是苏语喻詹台都不会考虑这个剧本，太草率了，就一个剧本就找演员，这不是闹着玩儿么。 不是闹着玩儿就是听说自家艺人投资《1931》的事情了，但是《1931》拍摄起来成本算得出来，仙侠剧那就是无底洞，找自家艺人真就是坑人了。 当然这个人是苏语她就不会差投资。 她上一部执导的仙侠剧到现在仍是巅峰，无人超越。 她要拍一定会有一堆投资商舞着钞票投资。 喻詹台都想不明白她怎么这么早给自家艺人发来试镜邀请了。 不过管它呢，送到嘴边的肉怎么都要咬下来，吞进肚子里。 第224章 “你怎么看上《夜》了？” 第199章 人渣标榜情深最水影帝（29） 别看《夜》起的名字文艺，实则是一部鬼片，以前鬼片僵尸片很火，现在的话有市场，但是就是看鬼片的人都觉得不吓人。 不过这个《夜》光看剧本就让人后背发凉。 喻詹台：我绝对没有看了必须开着灯睡觉。 正是因为这样喻詹台还是把《夜》挑出来给赵章送过去了。 赵章又翻开了剧本，不知道想到什么嘴角上扬，他说：“很有意思不是吗？” “帮我找个工作。” 喻詹台：？？？ * 喻詹台开车到游乐场，下了车领着赵章和曹姜去找游乐场的负责人。 喻詹台人脉神通广大，在赵章的要求下扒拉了一下自己手里的人脉，扒拉出一个有游乐场的老板。 赵章想要上班一点问题都没有，游乐场老板十分欢迎，毕竟影帝在自己游乐场打过工也能作为一个宣传。 负责人：“您好是喻先生吗？” 喻詹台点点头，“他们两个就是要在鬼屋打工的员工，一共为期七天。” 曹姜：？ 什么？什么什么？ 怎么没人和我说过？ 不只要在鬼屋打工，还要七天，七天！！！ 曹姜脸色发白，“喻哥我……” 喻詹台：“跟你宋哥有个伴儿。” “结束了给你发个大红包。” “对了，你刚刚想说什么？” 曹姜握拳，“你放心喻哥，我会坚定的陪在宋哥身边。” 他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比穷鬼更可怕。 负责人已经认出赵章了，想要个签名，他特别喜欢他演的《黄树街派出所》和《重合》。 但现在是工作时间，负责人只能按捺下来，有七天时间么，他不用太着急，他这么跟自己说。 喻詹台走后，负责人领着赵章和曹姜去鬼屋，将他们领到一个单独的房间，带化妆师过来给他们化妆。 给他们化完妆，负责人叮嘱出来的化妆师，“不要跟任何人透露宋影帝在鬼屋打工的事情。” 他们自己露馅儿了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他们这些工作人员也要做好保密工作。 哪怕被负责人再三叮嘱化妆师还是很激动，他们头一回给明星化妆呢。 他们好一会儿才按捺住，回到化妆间，“人呢？” 赵章和曹姜进鬼屋了，准确来说是赵章在前面走，曹姜跟在后面，和赵章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想要靠近，又想要拉开。 一个无头人转过来，手里拽着一个脑袋，“你们两个怎么从那边过来？” 曹姜捂住嘴巴，这里是鬼屋，这是打工人，不要怕，不是鬼，不是鬼。 他眼睛忍不住落到那颗脑袋上，似是感受他的目光，脑袋上的眼珠往上移看向曹姜，直勾勾的，像是要跟曹姜索命。 “鬼啊！”曹姜终于忍不住大叫一声撒丫子跑了。 无头鬼：？？？ 他转来转去，随着他的转动脑袋被甩来甩去。 他嘴里念叨着：“哪里有鬼？哪里有鬼？”他怎么没看到？ 赵章：“。” “你的眼睛在乱转。” “哦哦，不小心碰到按钮了。” 无头鬼掏出一个遥控器按了一下脑袋上缓慢上下移动的眼睛就不动了。 其实不是很逼真，就是普通的塑料假眼，仔细一看就能发现，但是鬼屋光线昏暗看不真切，加上曹姜怕鬼，效果直接拉满。 赵章跟着无头鬼进入鬼屋正式活动区域，“兄弟我负责砍头区，我先走了。” 不等赵章回答人家就一溜烟跑了，熟练的避开各处机关，他手里的脑袋也非常欢快的蹦跳。 没人跟赵章说负责哪里他就走到哪看到哪，还没正式营业，大家都没躲好，赵章看到穿病服的鬼，一身红色喜服的鬼新娘，还看到叼着长舌头的吊死鬼，还看到他腰间的遥控器。 赵章瞎溜达，走马观花的把鬼屋逛了一遍，停下的地方刚好有一副棺材，他躺到了棺材里。 * 白锦娥从过山车上下来两腿都在发软，脸色惨白，胃里翻涌，想吐又没吐出来。 她旁边的苗彤彤比她好多了，“真刺激，太爽了，再来一遍怎么样？” 贺全思赞同。 白锦娥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摆手示意不去。 毛丘理无所谓玩不玩过山车就说：“你俩去吧，我照顾白锦娥。” “行，那我和贺全思一起坐过山车。” 苗彤彤和贺全思去排队了，毛丘理找了个地方让白锦娥坐，“我去买瓶水。” 毛丘理离开了一会儿拿回来四瓶水，拧开一瓶给了白锦娥。 白锦娥正需要水，而且人家买了四瓶，一人一瓶也没什么好推辞的，而且买都买了，总不能让人家拿着水或者扔掉，“谢谢啊。” 白锦娥小口喝着，人慢慢缓过来了，等到贺全思和苗彤彤回来人好的差不多了。 “坐的时候很爽，就是排队太久了。”苗彤彤抱怨着，看到白锦娥脸色好看了，“我们去玩别的。” 贺全思：“去鬼屋怎么样？” 苗彤彤翻白眼，去鬼屋，让我们女生吓得嗷嗷叫躲到你们怀里吗？ “我胆子可大了，敢一个人看恐怖片。” “看恐怖片算什么，我去过很多家鬼屋，把鬼屋当后花园逛了。” 贺全思挑衅，“你敢不敢去？” “你敢不敢去？” “你敢不敢去？” 苗彤彤不想上套的，但是这家伙眼神太贱了，还一个劲问她敢不敢去，她一个热血上头，“谁不敢去谁是孙子！” 贺全思手臂勾住毛丘理，“你一个大男人不会不去吧？” 苗彤彤已经磨的白锦娥同意了，毛丘理也就答应了，将水给了他们。 贺全思喝了一大口，凑到白锦娥身边，“我帮你拿水。” 白锦娥收紧手，把水抱在怀里，“不用了贺同学，我自己拿就可以了。” 贺全思只能作罢，苗彤彤挤了过来，把水递过去，“你可以帮本姑奶奶拿。” 贺全思后退一大步，举起双手，“那还是让姑奶奶你自己拿着算了。” 苗彤彤撇嘴，哼，她还不想他拿呢。 四人说说闹闹到了鬼屋外面，白锦娥有点害怕，“要不我还是不进去了。” 苗彤彤：“你别怕，我保护你。” “你那个小胳膊小腿还是保护好你自己先吧。”贺全思挤开苗彤彤，举起胳膊，“白同学你看看我，这肌肉，要是有鬼一个打三个。” 今天天气特别好，太阳晒着也烫，他就穿了一件短袖，外套拿在手上，那肌肉的确是肉眼可见。 白锦娥看了一眼就撇到了一边，“贺同学鬼屋里冷你还是把外套穿上的好，不然容易感冒。” “就是，秀啥秀，现在壮的跟头牛，小心明天成小瘟鸡。” 苗彤彤嫌弃完贺全思又冲着白锦娥撒娇，最后她还是同意了进鬼屋。 排到他们了，苗彤彤挽着白锦娥的胳膊，“你别怕啊，有我呢。” 一进到鬼屋里面，入目可及之处都是黑漆漆的，黑漆漆中泛着淡淡绿光。 苗彤彤心里开始发毛，这是她第一次进鬼屋，她觉得自己能看鬼片，进鬼屋也没什么的。 但是现在…… 白锦娥只觉得挽着自己胳膊的手臂在收紧，“彤彤你害怕了吗？”要不还是出去吧。 还没说完，苗彤彤就大声说：“我不怕啊，我怎么会怕，不过区区鬼屋……我，我有什么可怕的。” 白锦娥：“……”看起来你不太行。 她已经后悔听苗彤彤的话进鬼屋了。 贺全思真想嘲笑嘲笑苗彤彤，就这？还跟他比，不过看在她把白锦娥带进来了，他就放过她了。 贺全思：“白同学你别怕，有我在，不会让鬼碰到你的。” 吊死鬼：是吗？看我的。 吊死鬼按下开关一个脑袋在空中飞过。 贺全思安慰：“就是个假头，别怕啊，这都是鬼屋的基础项目。” 白锦娥抓着苗彤彤，虽然心里也觉得就是个假脑袋，但是她还是有点害怕。 白锦娥从苗彤彤这边汲取力量，苗彤彤也在白锦娥这汲取勇气，忽然她感觉肩膀被拍了一下，心里咯噔一下刚要叫出来，想到了贺全思，“贺全思你别以为这样能吓唬到我。” 贺全思：？？？ “我吓唬你什么了？” 苗彤彤松开白锦娥，凑到贺全思面前，叉腰瞪眼，“哼！你别以为用拍肩膀这种小招数就能吓到本姑奶奶，告诉你本姑奶奶是吓大的。” “你想多了，我吓唬你干什么？”贺全思无语，他就关心白锦娥，谁有心思吓唬这个男人婆。 “你是不是忘了这里是鬼屋？” 苗彤彤才不信，她坚定认为是贺全思干的。 第225章 苗彤彤又感觉肩膀被拍了一下，面前贺全思的举着双手，她心跳猛的一下就跳到了嗓子眼，“啊――” 她拉着‘白锦娥’就跑。 ‘白锦娥’好像说了什么，无所谓，苗彤彤一句也听不进去。 跑累了停下发现手感不对，转过头看到贺全思，“怎么是你？” 她看到一副棺材，棺材是打开的，鬼从里面飘了出来。 “啊――” 苗彤彤又跑了。 什么都没来得及说的贺全思：“……”就你这绿豆胆子也好意思说自己胆子大，敢一个人看鬼片。 赵章从棺材里爬出来后冲着棺材鬼道歉，“不好意思，占了你的地方，我这就走，不耽误你安息。” 棺材鬼：挺礼貌的，就是感觉不太对劲。 棺材鬼摇摇头躺下了，按动机关把棺材盖盖上。 赵章伸了伸懒腰，别看棺材硬，里面铺的软，躺着还是挺不错的， 赵章看到独自一个人，看起来胆子挺大的贺全思，就是你了。 “嘻~嘻嘻~” 笑声左一声右两声，还带着一股凉意，贺全思转头看向四周，他才不怕，鬼屋就那些套路。 一股凉气吹过贺全思的脖子。 贺全思：不就是冷气，还想吓唬我。 贺全思转过头，什么都没看到，转回来…… “你是在找我吗？” 第200章 人渣标榜情深最水影帝（30） 声音落下，一个白影闪过。 “咚！”不知道什么东西砸下来，连带着贺全思的心跳都漏了一拍，然后开始加速。 “嘻~嘻嘻嘻~” “脑袋好吃，脑壳邦邦硬，脑花豆腐花，眼珠子像珍珠，嚼啊嚼，嚼啊嚼……” 贺全思耳边都是嚼东西的声音。 像是嚼眼珠，一会儿咔咔咔，像是嚼骨头，又哗哗哗，像是在干脑花。 贺全思：假的都是假的。 他捡起地上散落的骨头道具挥舞着，还耍了一套‘剑招’，看起来那是一点都不怕，心跳却不自觉的开始加速。 “脑袋好吃，脑壳邦邦硬，脑花豆腐花，眼珠子像珍珠，嚼啊嚼，嚼啊嚼……” “哥哥，我可以吃你的脑袋吗？这个脑袋吃完了。” 贺全思感觉裤腿被拽了一下，他抬脚一踹什么都没踹到，低下头也什么都没看到。 “哥哥可以吗？哥哥我想尝尝你的脑花，应该很嫩，嘻嘻――” 一只手摸了摸贺全思的脑袋，冰冰凉凉的。 贺全思伸手去抓还是什么都没抓到，他不自觉的往后退，背后抵着墙。 一只手又摸了贺全思的脑袋，这一次还拍了拍，好似敲西瓜一样。 西瓜就要敲一敲，听声响才知道好不好吃，脑花也一样。 “脑花，哥哥你把你的脑花给我吧，我饿了，小花饿了，哥哥，哥哥……” 催命一样催着贺全思，贺全思嘴里念叨着：“假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贺全思上下挥舞着骨头道具。 “哥哥，脑花，让我尝尝呀。” 贺全思感觉有什么爬到他身上，环住他的脖子，冲着他的头猛吸了一口气，“哈~好香啊。” 贺全思彻底忍不住了，撒丫子奔跑。 赵章：别跑啊，我还没玩够呢。 赵章按动机关，再超近路到了贺全思前面，“哥哥，你为什么跑呀？哥哥你不要带走我的脑花，小花爱吃脑花。” 贺全思：啊啊啊！！！她怎么在我前面了，有鬼，这个鬼屋真的有鬼！ 出口在哪里？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贺全思扭头继续狂奔。 赵章看到机关，上到天花板利用轮子移动，“脑袋好吃，脑壳邦邦硬，脑花豆腐花，眼珠子像珍珠，嚼啊嚼，嚼啊嚼……” “嚼啊嚼嚼啊嚼……” “哥哥你眼睛给我吃吧。” “哥哥你的嘴唇厚厚的应该味道也不错。” 贺全思：啊啊啊为什么缠着我！那么多人，你吃别人脑花去啊。 “我一点都不好吃。” “哥哥，没有吃过没有发言权哦，我敲过了，你的脑花比豆腐还嫩，粉粉的，还有好多血管，小花不太喜欢，不过没事，脑花好吃，小花可以挑血管，不嫌麻烦。” “哥哥你给我你的脑袋好吗？” “你不给我就要自己拧了，哥哥，哥哥让我拧下你的脑袋来吧。” 贺全思感觉刚才那只手又摸他脑袋了，还摸了他的脖子。 “啊啊啊啊！！！” 贺全思本来跑的有点累了，这下瞬间又马力全开，被什么东西绊倒。 贺全思大叫：“啊啊啊！”是小花伸脚绊他。 贺全思爬起来，腿软，踉跄了一下抓住了什么东西。 “你抓我脑袋了。” 贺全思看到手里的脑袋眼珠子上下移动，瞬间扔了出去，“小花这个脑袋给你。” 贺全思撒丫子狂奔。 无头鬼：？？？ 什么小花？ 哎呦我的脑袋哦，可别给扔坏了。 贺全思好不容易逃出鬼屋，浑身都在颤抖，看到外面那么多人，心渐渐落到了肚子里。 苗彤彤走过来，“贺全思叫你呢，你发什么愣？” 苗彤彤吓死了一个劲跑，运气很好直接跑到了出口就出来了，她不想进去第二次就在这边边玩手机边等，没想到先等到了贺全思。 “你没在里面找到锦娥啊？” 她不在她身边，锦娥会不会怕死了？ 贺全思没理她，苗彤彤翻了白眼，回去继续坐着等，一直到白锦娥和毛丘理出来。 贺全思回宿舍洗了个热水澡，感觉自己现在又充满了阳刚之气，拿起手机，在校园论坛里发了个帖子，“z市游乐园鬼屋里真有鬼。” “破封建迷信多少年了，怎么还有人信鬼这个东西？”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贺全思：“你们信我，真的有鬼，那个鬼叫小花，特别喜欢吃脑花，还吃眼睛嘴巴，她拍拍脑袋就知道这个人的脑花嫩不嫩，好不好吃。” “哈哈，那你怎么没被吃脑花？” “就是，难道跟我们聊天的是鬼不成？” “我机智啊，抓到一个脑袋给她丢过去了，她吃那个脑袋去了。”贺全思当时怕极了，现在感觉自己无比的聪明。 “那你小心她不放弃你的脑袋，晚上从鬼屋里跑出来找你。” “谁会吃脑花呢，那么恶心，看了只想吐。” “楼主？” “楼主人呢？” 贺全思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毛丘理从外面带饭回来，看到那一大团，不知道又搞什么，他拍了拍被子。 “啊――不要吃我脑花。” 毛丘理：？？？ * 另一边赵章被无头鬼领着去吃饭了，终于在吃饭的地儿看到了曹姜。 “你跑哪去了？” 曹姜：别问，问就是还在鬼屋里。 无头鬼凑过来，一手盒饭一手拎着脑袋，“你们赶紧吃，我们只有半小时，吃完就要回去的。” 曹姜淡淡的碎了，吃饭不就结束了吗，为什么还要回去，为什么？ “吃。” 赵章说完率先吃了起来。 曹姜叹了口气，也打开了盒饭。 没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他继续躲在角落里，熬一熬今天就过去了。 赵章五分钟吃完，“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曹姜看着赵章逐渐远去的背影，宋哥为什么你这么积极？ 你就一点都不怕吗？ 赵章要是知道他的想法得奇怪的看着他，我是去吓人的我怕什么？ 赵章趁着还有时间玩了一下机关，鬼屋里的机关他基本摸清楚了。 把它们都利用上才更还玩儿。 赵章跟吊死鬼说：“这地儿能不能让我待待？” 吊死鬼倒是无所谓，“舌头要吗？” 赵章看着上面的口水谢绝了他的好意，接走了他的遥控器。 赵章绊住腰，升到半空中。 “不行，刚吃完饭，这样不是很舒服。” 赵章按动遥控器，上面掉下来一个横杠他坐到了上面。 这没点胆子真不敢这么来，太高了。 鬼屋再次开放，三个男生率先进入了鬼屋。 “学校论里说这鬼屋里真有鬼，你们还信了，我真是服了。” 曾尹就不信这个世界上有鬼，根本不想来，有这时间他在寝室里玩游戏不好吗？ 他不乐意归不乐意，却还是被这俩货硬拉过来了。 马国俊振振有词：“人家楼主都没回消息了，万一真有吃脑花的鬼呢，我们这是在救人。” 曾尹：“……”真有的话，你确定不是送自己入鬼口？ 旁边的罗毕：“来都来了。” 马国俊：“走走走。” 两人一人一边拉着曾尹往里走。 第226章 曾尹扫着周围，灯光昏暗再加点绿光制造恐怖氛围，他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一低头，弯腰捡起来，“哦，骷髅头。”往边上一丢，拍了拍手。 马国俊和罗毕：“……” “我和你分开走。”两人异口同声。 实在是，太没有体验感了。 马国俊和罗毕走了曾尹也不是很有所谓，往前走了两步看到忽然伸出来朝着他抓的手，无视之，继续往前走。 走了可能七八米，脚被抓了一下。 曾尹都没回头继续往前，“出口在哪里？” 嘴里念叨着，看到一身喜服直勾勾的看着他，一条血泪流了下来的鬼新娘，曾尹走过去：“出口在哪？” 鬼新娘：？？？ 人干事？你来问我？ 不一会儿就被赶出来的曾尹，“不说就不说。” 我就说这个世界上没有鬼，马国俊和罗毕非要来。 曾尹往前走，后面有什么东西闪过。 “又来了。”没有一点新套路。 曾尹摇摇头，往前走着，他感觉有什么跟着自己，转过头看到一个吊在半空面无表情的鬼。 不就是有东西吊着或者坐着么，曾尹双臂抱胸。 鬼嘴角上扬，眼睛像是看到什么美餐露出贪婪，他上下打量着曾尹，似是在思考他哪个部位更好吃，最后定格在了他的脑袋上，脑花才是人类最美味的地方。 “嘻嘻嘻~” 都是演的，演技这么好在鬼屋混什么，曾尹如是想，逐渐加速的心跳却出卖了他。 他转过身，才走了几步就看到远处一个白影，往近了走，又看到那只鬼。 他，他怎么这么快？ 有机关也不可能这么快的吧？ 不，一定是我不了解的科技，我要去拆穿他，曾尹坚定的往前走，向鬼靠近。 半空中的鬼似是很满意他送上门的行为，空中翻转卷成花卷一样，脸朝着曾尹张开双臂，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曾尹不由得停住了脚步，正，正常人能把自己卷成这样吗？ 他手里还什么都没抓，却根本不怕掉下来，有这样把人固定在空中的机关吗？ 所有非常人办到的事情，最后汇聚成一个答案，这个答案呼之欲出。 曾尹脚底生寒，寒到了心里。 “来呀~” 他嘴里发出了苍老无力和蔼的老奶奶音。 “来呀~”又成了妩媚娇柔的女人声音。 他冲他招手。 曾尹不禁后退，而他后退一点，鬼就往他这边飘一点，似是盯准了他。 曾尹心跳已经大的仿佛在耳边擂鼓，他转过身都没发现自己退到了墙边，一跑砰撞到了墙上，这时候冒出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腰，尖锐的指甲像是要刺穿衣服扎入他的肉。 他慌乱的扒拉掉那只手，想要往后退。 第201章 人渣标榜情深最水影帝（31） “咚咚咚。”他脑袋便被敲了三下，那种感觉又冰又凉又硬。 鬼，鬼打算吃他了是吗？ 不，他不能被吃掉，他还没活够。 曾尹抱着头如同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在鬼屋里乱撞。 撞到了鬼新娘这里，鬼新娘舔着嘴唇，嘴角挂着血，她她她……吃饱了就不能吃我了。 “啊！！！”曾尹扭头就跑。 番茄酱流到嘴里舔了一口的鬼新娘：？？？ 你小子不是不怕鬼吗？ 难道她搞错了，是他反射弧太长？ 曾尹跑出去又碰到了那只鬼，扭头继续跑，看到白影一抬头又是那只鬼，他翻了个身站在空中，盯着他，缓缓朝他伸出手。 “怦怦怦！”曾尹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要爆炸了一样，不能停，不能停，一停就会被鬼抓住的。 曾尹看到鬼影再次转头，又跑到了鬼新娘的地盘，“这是鬼打墙！” 鬼新娘看着曾尹又跑了，“年轻就是体力好。” 曾尹：她觉得我年轻，运动多，结实，肉好吃。 啊啊啊！ 不要惦记我！ 我不好吃！ 赵章看着跑来跑去他都不用怎么动都能跑到自己面前的曾尹。 看错你了，刚才还以为你胆子挺大，结果这么虚。 赵章想换个人玩儿，曾尹纠缠不休，老是跑到他面前，他手里的大骨头道具敲他脑袋，还没开口人就倒下了。 赵章：？？？ “他碰瓷！” 赵章一脸无辜的站在原地。 无头鬼：“我给你搭把手，我们两个把他抬到出口。” 免得被其他客人吓的乱窜的时候踩到。 “不用，放道具上。” 赵章按下按钮，把人固定在横杠上，然后按下。 曾尹骤然昏厥只昏了几分钟，睁开眼看到自己飞在半空中，鬼，鬼要把我搬回去好好品尝了。 巨大惊吓之下曾尹成功又昏了过去，赵章什么都不知道，他利用其他机关加上抄近路，曾尹到出口，他也到出口那一块了，把人搬下来放到了出口边上。 马国俊和罗毕觉得曾尹肯定早就找到出口出来了，一出来就找他，就看到了坐在出口边上的曾尹。 “你也不嫌冷。” “曾尹曾尹……”罗毕叫着，马国俊无语了，这哥们儿都无聊的睡着了。 行了行了，下次他一定不叫他来鬼屋玩。 曾尹缓缓睁开眼睛，一张口就是，“你们也被鬼抓了吗？” 马国俊：？？？ 罗毕：？？？ 回去路上，马国俊说：“这世上哪来的鬼。” 罗毕附和：“就是，你之前可比我们坚定。” 现在反口打不打脸啊，肯定是糊弄我们，我们才不会上当。 曾尹激动，“是真的，不说那个鬼新娘，那个白衣鬼，他悬在半空中，身体还能卷成花卷朝着我伸手你们怎么说？他的声音一会儿老奶奶一会儿女人，就是他嘴巴里发出来的，还有我跑哪他都能立刻出现在我面前。” 如影随形，这不是鬼是什么，就算是有机关也不可能毫无破绽。 马国俊还是不信，那个白衣鬼他们没看到，但是鬼新娘看到了，初看吓了一跳，但是也就那样。 曾尹懒得和他们说了，没看到是不会懂的，那个眼神，他现在都头皮发麻。 不行，他需要阳气。 曾尹挽住了马国俊和罗毕。 马国俊：“……女生才这么挽手，快给我撒开。” 罗毕也扒拉曾尹的手，这被他女朋友看到还得了。 曾尹：“我不，你们带我去鬼屋撞鬼的，你俩必须对我负责（后半句，超大声）。” 路人纷纷向他们投来目光，哦~~~原来他们三个是这种关系，他们目光落到曾尹的屁股上，再看看马国俊和罗毕。 马国俊：劳资的一世英名。 罗毕：我不是我没有我喜欢女人。 马国俊拽掉曾尹的手，“放开咱们还是好室友。” 罗毕：“回去再跟你算账。” 曾尹他不，他要抓马国俊和罗毕，他们两个跑了，还分头跑，曾尹奔向了罗毕。 “不是，你为什么跟着我？”罗毕回头看到曾尹大叫。 曾尹追，“你看着更有安全感。”壮壮的，一看就是阳气足，鬼都怕。 罗毕逃，“我只想给我女朋友安全感啊，你不要过来。” “你不要过来啊。” 等到出了游乐园打车，曾尹坐在了马国俊和罗毕中间，哈~满足。 马国俊和罗毕都相当无语，前面还有个副驾驶，他们为什么要像是排排坐吃果果的幼儿园小朋友在后面挤？ 当晚除了爱吃脑花的小花鬼，论坛又出现了一个白衣花卷鬼，他不挑嘴，他哪个部分都吃，最多更喜欢脑花，可能人的脑花真的很好吃，哪只鬼都爱。 贺全思和曾尹加了好友，第二天两人一起去寺庙，熏了满身香火，还求了一个平安符，晚上算是能踏实睡觉了。 * 赵章不知道这事，他就是在鬼屋兢兢业业的打工，到点过去化妆，上班，再由曹姜把他接回去，没错是曹姜接，赵章见他这么怕鬼让他不用来了。 饶是如此，曹姜还给自己车上各个地方放了符纸，主打一个哪怕害怕，也要坚持打工。 这就是打工人啊。 七天一结束，曹姜要落泪了，总算结束了。 拿掉符纸？算了还是再放上一个月，免得有黏连。 赵章：“。” 赵章懒得说他了，看剧本，准备试镜。 赵章走了，负责人终于发现鬼屋游客量最近上涨了不少，为什么呢？ 客人少了要找问题，多了也要找原因，让游客继续上涨。 这一找搜到一些围脖，和推荐，打开一条热度最高，评论最多的围脖。 #z市游乐园鬼屋是鬼开的# 楼主：“我是听说这家游乐园鬼屋有真鬼，不信邪，就去了。” 第227章 “结果好家伙，一只鬼分身三百六十五个，我跑哪他在哪，朝我伸手要吃我。” “楼主继续编。” “楼主不是编的，我也撞见鬼了，不过和楼主不一样我撞见的是小鬼小花，最爱吃脑花，她说眼睛像珍珠，好嚼，逃出来的时候看到外面满满的人，那一刻我真的要落泪了，没有哪一刻比这个时候更让我庆幸我国的人口庞大。” 楼主：“建议不要去尝试，去了之后觉都睡不好，因为沾了鬼气。” “楼主这么说我就更要去了，主打一个叛逆。” 楼主：“……祝你活着。” “哈哈哈，编的还挺像那么回事，游乐园给了你们多少钱？” …… 负责人：一毛都没有。 这个什么小花鬼，花卷鬼，还爱吃脑花都是什么鬼？ 负责人把管理鬼屋的主管叫过来。 鬼屋主管一听，“王总那不是你特意聘请的指导吗？” 负责人：？？？我怎么不知道我特意请了什么指导？你给我说人话。 “就是你领过来的人，还让人单独腾了地方化妆。” 负责人让化妆师不要暴露赵章的身份，化妆师就只推说是他带来的人。 又只干七天，主管立刻领悟，这不就是负责人王总特聘过来指导的么。 王总：“……”那是明星，影帝。 他哪请得起。 “指导什么了？”不就是打工扮鬼吗，哪来的指导？ “扮鬼啊。”主管诧异王总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不过没事，领导总会说些蠢话，他们做下属的要体贴一点，不要拆穿，还要捧着，当然接下来他说的都是真心话。 “王总你请来的指导特别牛，来鬼屋的第一天就被鬼屋机关摸透了，比鬼屋工作人员都熟练，要不说是专业的，活该人家挣这个钱。” “人家摸透了，扮起鬼来活灵活现，那些胆子大的游客都被吓的嗷嗷叫，坚信鬼屋里有鬼。” “大家刚开始还不太好意思，后面就跟人家讨教了，现在业务能力得到了显著的提升，王总您看要不给他们加点工资？” 总不能让人家提升了能力水平，一点工资都不加是吧，那你下次请指导过来就没人乐意学了。 王总？ 王总脑子有点晕，什么专业的，人家专业演员，怎么就摸透机关了，怎么就教人，提升人业务水平了。 他需要捋一捋，捋一捋。 不行还是晕，这正常吗？一个演员比鬼屋工作人员还专业。 主管小声问：“王总？”王总不会舍不得这仨瓜俩枣吧？ 不应该啊，最近鬼屋游客量大增，要不是王总叫他他还打算等到月底总结的时候跟王总汇报的。 这么大的客流量，总要给他们涨涨薪水。 “王总……” 王总打断他的话，“你别吵，让我缓一缓。” 过了好一会儿，“这事先不提，领着我去鬼屋看一看。” 主管：“王总您今年心脏检查了没有？” 王总：“……” “我就看两眼就把我送出去。” 我是总经理又不是游客，逮着我吓，工作还要不要了。 主管：啧。 主管带着王总去鬼屋体验了一下，不到三分钟抄近道把人送到出口。 王总捂着心口，“咱们的鬼屋，要火了。” 王总批准了加工资的申请，然后准备把那条热度最高的围脖买上热搜的时候发现人家自己就上热搜了，只是排的比较后面，本来就想买，这下更要买了，就这讨论度钱绝对不会白砸。 热搜买上去后，再官方发出鬼屋挑战，直接把鬼屋的热度炒到爆。 曹姜看到了，默默打开了电子上香，一边上香一边看围脖，简直是又菜又爱看。 看完了，“宋哥《夜》不请你演绝对会是他们的损失。” 这可是一个人把鬼屋都给顶起来的男人。 宋哥太牛了。 要演警察，去派出所实习让所长想把他拐走当警察。 要演汽修工男主，不仅能修车，还能做汽车模型。（到现在他都没搞到手） 要演军人，退役军人劝不动他去参军，看到他都来气。 要演鬼片了，去鬼屋打工一周流出了鬼屋真有鬼传言。 谁有宋哥强？ 第202章 人渣标榜情深最水影帝（32） 曹姜发誓：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这哪是演戏，简直是给自己添加技能。要演啥，点亮啥技能，怎么就有人这么厉害呢，你说是吧？ 赵章：“试镜了就知道了。” 赵章参加了《夜》的试镜，晚上《凤凰台》在青云卫视开播了。 青云卫视高主任表示：从哪里跌倒，他就要从哪里爬起来，知道是赵章参演的戏，他一咬牙一跺脚，加钱买下了《凤凰台》，特意放在寒假的黄金档播出。 户梅琼不爱看电视，准确来说是现在的电视都不好看，她被迫戒掉了电视。 但是她看了《重合》就喜欢上了宋影帝，还看了他主演的《黄树街派出所》，特别的好看，其他的就不提了，略过。 知道他新剧要开播，户梅琼就在电视机前守着了，拿着手机跟姚满聊天，音乐一响两人很默契的丢下了手机。 片头一结束，文武百官进殿，太监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日将皇位传于朕的五皇子……” 节奏很快，赵章饰演的五皇子登上皇位，那一年被称为宣元年。 第一集赵章治理国家，末尾留下一个选秀话题。 《凤凰台》看着就知道是宫廷剧，女人戏。 不过一般都是从选秀女，从女主角度开始的，从皇上登基开始倒是新鲜。 户梅琼和姚满讨论了一下就进入第二集，视角转换到了秀女这边。 有未婚夫的官家千金选择进宫，也有选择在选秀之前定亲，还有庶女要进宫选秀的。 只要一看就故事满满，后面一定精彩纷呈。 将户梅琼期待值拉满，想看下一集却是要等明天了，“好无语，怎么一天就播两集。” 偊鸂一 姚满：“就是啊，两集怎么够看，都还没展开来呢，就结束了。” 户梅琼：“我本来是来看朝朝的，看了之后光顾着剧情了。” 姚满：“这才是好电视啊，以前看电视哪知道哪个明星多有名，就觉得这个电视好好看了。” “也对，这才刚开始我就在想她们进宫是对还是错，不进宫又是否能过的好。” “云何秀那么漂亮还聪明，她肯定会走到最后。” “她不是女主。” “我不管，我就喜欢她。” 诸如户梅琼和姚满这样的讨论不在少数。 一夜之间，《凤凰台》讨论度大涨，还在持续增长。 高主任不知道这些，他在等《凤凰台》的数据。 开播收视率2.03%，持续增长结束的时候收视率3.65%，比《行动组》刚开播的收视率还要高。 虽然宣传没有《行动组》那么大，但作为宫廷剧《凤凰台》受众会多一些，这个收视率也辨不出好坏，只能说基础是好的。 “再等等再等等。” 这一等《凤凰台》上热搜了，第二天收视率差点破四。 第三天破四，速度不是很快，但一直在涨，一直到第七天破五。 第八天直接破六，然后又维持了两天，一举破七。 一点都没有前面好看后面崩盘的趋势，而且随着剧情展开宫斗精彩纷呈，收视率一再攀升，第八天破六就是一个大宫斗，皇帝的皇长子夭折了，一堆嫌疑人，就连皇长子的母亲都是嫌疑人。 看的观众眼花缭乱，直呼长脑子了。 总共三十八集，大结局赶在寒假结束前播出，最后收视率直接破十一，直接给这一年压了座大山，不超过它谁都别想拿到今年的年度收视率第一。 高主管笑的天天都能看到牙花子，“我就知道选电视剧一定要选宋老师参演的。” 之前被打的惨败难看？买了《凤凰台》还被笑？ 现在谁还敢笑我？收视率才是王道。 说这些话的都是羡慕嫉妒恨。 “网上不是说宋老师严选嘛，可太对了，这不我们台就收视率破十一了，你们今年可得加油啊，不像我今年可以放松放松了。” “啊，你笑我，笑我收视率破十一吗？你是不是要破十二所以瞧不起我们台收视率破十一？不得了，你们台牛逼，超级牛逼。” 高主任差点叫人打了。 打是没打，不过他乐呵呵的样子被一个营销号拍下了照片，发了文，还做了表情包。 《凤凰台》收视率破六，高主任：哈哈哈jpg。 《凤凰台》收视率破七，高主任：哈哈哈jpg。 《凤凰台》收视率破八，高主任：哈哈哈jpg。 …… 第228章 《凤凰台》大结局收视率破十一，高主任：哈哈哈jpg。 高主任声称：《凤凰台》有这个收视率是因为宋老师严选。 《凤凰台》老样子，高主任的表情包火了。 谁发个哈哈哈就要发高主任表情包。 这之前哪有过，还不是沾了《凤凰台》。 而《凤凰台》大结局不是结束，还有一堆人在扒群情，尤其是那些扒电视剧的视频号，脖主号。 一个视频号横空出世，一天点赞量破三万，评论数一万+，而且点赞量还在激增。 视频的主角不是别人是赵章。 “之前你们猜皇长子夭折的罪魁祸首是梅妃、荣妃、卫贵人、皇后，后续剧情爆出来的结果是与世无争的瑜嫔，小编告诉你们不是的，你们来看看这里，皇帝知道皇长子死的时候看起来万分痛心，但是他第二天就宠幸的御前奉茶侍女，只是没有给封位，所以她还是奉茶侍女，但是你看她头上多了一支簪子，这是皇帝的赏赐。” “其次最后查出来最后罪魁祸首是瑜嫔的时候皇帝一点都不震惊，那么就有两种可能，一是皇上知道凶手是谁，二是皇上干的。” “这些证据还不够明显的话，大家就来看第三点，皇后被废的时候说的这一番话，她说：谁都不是赢家。为什么这么说呢？可以解说为因为女人都是皇上的物品，皇上想让谁上谁就上，谁下就下，哪怕斗赢了也不是赢家，而是皇上想要的结果。你们看，这是皇上想要的结果，那么皇长子死是不是皇上想要的结果？” “皇上那个时候才二十三，要那么大个儿子干什么，威胁自己帝位吗？所以比起那些妃嫔最想要皇长子死的是皇帝。” “另外你们看皇上宠幸谁是有讲究的，先宠幸的云何秀她聪明倾国倾城没有错，但皇帝宠幸她不是因为这些，而是因为云何秀她是手握兵权的云将军的女儿。” “虽然皇帝是从太上皇那里拿到的皇位名正言顺，但是太上皇人只是身体不太好，没有完全好不了的程度，权力还集中在他手里，只是分了一部分给皇帝。” “为什么第一集不是选秀而是从封身为五皇子的皇帝为下一任皇帝开始呢，这里就埋下了伏笔。” …… “所以看似是后宫的斗争，一开始是皇上和太上皇的斗争，再然后是皇上和朝廷之间的斗争，最后是皇上彻底握住权力，他决定了后宫的获胜者。” “这里小编不得不说宋影帝演的好，演出了一个深谋远虑的无心帝王形象，但凡这个皇帝演的弱了是渣男，只要自己爽了就行。” 看了视频的众网友：“……” “我们看的一个剧吗？” “+1。” “我看了好几遍还是觉得长脑子了，明明是宫斗戏女演员的主场，结果最后赢家是皇帝。等等！凤凰台，凤在前凰在后，凤是雄凰雌，妈耶我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我以为凤凰台是皇后宝座，结果结果……” “我现在除了傻眼还是傻眼，仿佛看了个假剧。” “我是知道皇帝肯定掺了一脚，毕竟他是大boss，皇帝权力欲很强的，肯定会把后宫掌握在手里，只是后宫嫔妃手段也高明，所以我知道皇帝有本事查，但是他未必会查，现在告诉我很多事情都是他搞的鬼……我愿称这是近几年最好看的宫斗剧。”完全想不到的发展。 …… 江导被老朋友发这个视频，“原来你这个剧有这么多精心设计。” 江导：？？？ 江导越看眼睛越大，当时我是这么想的吗？没有吧，我不是就想找个男演员把皇帝演好，别看起来是个只知道睡女人的渣渣吗？ 这怎么就成这样了？ 我看着还觉得挺有道理，嘶~果然是男权社会，最后什么都掌控在皇帝手里。 后宫是皇帝权力变化的缩影。 “对对对。”别管有没有，承认就对了，收视率破十一呢，他就该挨夸。 瞅瞅那跑掉的男一女二，现在是什么感觉。 别问，问就是肠子都悔青了，谁能想到只是还不错的资源，因为导演死拖着，让他们奔向了其他剧组。 女二号那个剧组男主爆吸du，剧播不了了，哪怕之后ai换脸估计也只是草草收场。 男一号的倒是播了，收视率一点多就没破过二，扑的相当的祥和，最后被电视台换掉了。 两人看《凤凰台》收视率，看女二和男一在网上红火的样子，看的眼睛跟兔子一样红。 本来要红的是他们啊，他们自己给搞丢了。 啊―― * 赵章演的皇帝有帝王威仪，但是也不算出彩吧，很多老演员把皇帝一角呈现的也挺好的。 这个视频出来之后他演的皇帝就水涨船高，凸显了出来。 而且有了这个方向，他帝王家的嘴脸都剪辑了出来，他的‘阴谋’越剪越多，当然在少数的面对外敌场景他的睿智形象，还有他的大局观，在面对天灾赈灾的英明果断，面对贪官污吏的铁血手段也都剪了出来。 他在现代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但一定是一个合格的皇帝。 喻詹台那里又多了雪花片一样的剧本，都是让赵章出演皇帝的。 好处有，坏处也很显而易见，比如说他的闪光手机广告。 第203章 人渣标榜情深最水影帝（33） 原本广告是甜甜的恋爱风，赵章演技绝佳，和女演员的cp感拉满，看的人直呼嗑到真的了。 粉丝一边嗑一边怀疑自家哥哥是不是真的跟女演员在一起了。 当然面对黑粉嘲讽的时候他们还是表现的无比相信自家哥哥的，他没说恋爱就一定是单身。 这么一搞差点把粉丝搞精分。 但是这是之前，在赵章皇帝视频不断流出后，谁看了这个视频都…… 他们真的很不想怀疑这个甜甜的恋爱广告是男主算计女主，但是看到那张脸他们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他们想男主肯定是故意在女主面前掉手机，让她捡起来还自己，有句话说的好，最佳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他要算计女主，算计女主的家产，他要吃绝户！ 然后网上多了一条流言，吃绝户从一部手机开始。 粉丝们买手机了，“什么时候可以领我家哥哥？我不怕被吃绝户。” 闪光手机公司：？？？ 我一甜甜的广告你们光顾着嗑cp了，我担心因为流言不好卖的时候你们买起来了。 这个世界怎么了？ 到底是怎么了？ 算了这么深奥的问题让广告部去研究，他们备货看销量就好，哈哈哈嗝―― 当闪光吃绝户手机卖的如火如荼的时候，赵章这个广告男主演收拾收拾进剧组了，《夜》开机了。 赵章刚拍第一天，雷万庭就给他发消息了，“朝阳啊在《夜》剧组怎么样？” “程导这个人比较严苛，但是我相信你，以你的演技一定能征服他。” 赵章：“你推荐的？” 咳咳，我表现的这么明显吗？虽然这是我本意，但是这是不是太快了一点，我都还没说完。 雷万庭摸了摸脸，“我看你最近的戏都不是同类型的，应该是想要拓宽戏路，就帮你推荐了一下。” 这次他憋的特别辛苦，一句话都不漏，一直等到这小祖宗进组。 赵章：“谢谢。” 雷万庭：我不要你谢谢，我要汽车模型。 “那什么，我好像缺了一样你亲手做的东西。” 赵章：“你厚着脸皮含蓄的样子快收起来。” 他万分想念第一次见雷导的时候，他对剧本的认真和执着令人欣赏。 还好雷万庭不知道赵章的想法，要是知道的话非得说：我只是想要一辆属于自己的汽车模型，我错了吗？我现在难道对剧本不认真不执着吗？ 可惜他不知道。 他说：“你就再给一辆。” 赵章：“你是集齐一个车队吗？”这么卖力？一而再再而三的要。 “我倒是想。”雷万庭委屈巴巴，可他一辆都没有。 雷万庭讲述了自己到手的车子飞了的经历，你看你看我都这么惨了就再给我一辆吧。 卖惨雷万庭是老手：）。 赵章？ “没想到你家教育是这样的，为了不做帮凶，今天你说什么我都是不会给的。” 赵章说完果断挂断电话。 很好，省了一辆汽车模型。 那边雷万庭：？？？ 雷万庭：！！！ 雷万庭：╰_╯。 你不给汽车模型就不给汽车模型，说什么我家教育，我家教育怎么样了？我家教育好的很！我家小君可爱的很！ 雷万庭气鼓鼓的，吃饭都要人叫好几遍，他吃饭的时候看着孙子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就冒出了赵章的话。 看着孙子边吃边玩又挑三拣四的样子，以前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现在却觉得有点刺眼。 第229章 接下来的日子雷万庭忘了跟赵章生气，默默记录下来小君的种种行为，把孙子去掉，再看这些行为…… 没了滤镜，雷万庭实在夸不出口。 别管汽车模型了，还是抓抓孙子的教育问题吧。 雷万庭想掰，但是家里除了他都是他掰正小树苗的拦路虎，尤其是他老婆。 雷万庭跟赵章大倒苦水，毕竟是他点醒了他。 赵垃圾桶章：听我说谢谢你。 “还是你狠不下心，我给你看点东西。” 现在是信息时代，赵章一搜一大堆熊孩子视频，转发给雷万庭。 “好好看看吧，你想以后孩子长成这样？你们不教，以后社会铁拳会教的。” 到时候就是重拳出击。 雷万庭顾不得赵章说了啥，看了视频，他是成为全家公敌都要下手了，那些熊孩子太可怕了。 赵好心人章：没错没错，要下狠手修。 曹姜：“……” 曹姜同情雷导的孙子，这小子的好日子到头了。 罪魁祸首――曹姜的目光移向赵章。 赵章抬起头，“有事吗？” 曹姜果断摇头，没事，收拾雷导孙子就好，别收拾我。 赵章：“我渴了，给我倒杯水。” 曹姜差点就说嗻，还好及时收住了嘴，往杯盖里倒了半杯水，放在一边晾到可以入口的温度再端起来递给赵章。 赵章喝完他麻溜的接过杯盖盖回去，不打扰赵章琢磨剧本。 嗯，琢磨的《弑仙》。 曹姜挡住程导的视线。 宋哥快人一步是很好，就是我老遭罪了，视线能化作针的话他已经被扎透了。 曹姜想着想着思维开始发散，宋哥要是为了拍《弑仙》去修个仙，不知道会不会成仙。 肯定会，宋哥什么本事啊，这么久了他还能不了解？ 可惜了，这是科学世界，没有修仙这玩意儿。 看到赵章扮鬼，曹姜深吸一口气，幸好是科学世界，不然宋哥修鬼道他要惨了。 赵章拍《夜》的时候《1931》剪出来了，雷万庭和杜导看了几十遍，确定没什么可以修的了送去了广电总局审核。 这一送就一直没有回音，眼看到明天就满两个月了。规定两个月内要做出审查决定，但很少会拖到最后一天。 制片人：“你拍的是不是哪里有问题？” “有问题就不是压着了。”杜导不觉得自己拍摄有问题，再说了他和雷导两个人都看了那么多遍，怎么可能把不能播的内容留下来。 “会不会是前投资人搞事情？” 杜导想来想去就只想到这个人，毕竟他之前就想自己妥协把男二换成男主，还给其他投资商透气，不让自己拉到投资，想让自己服软。 之前这样，现在不让自己播也不奇怪。 制片人：“过了明天，我找人问问。” 第二天，他们收到了广电总局把影片打回来的消息。 原因：《1931》个人英雄主义，不符合历史。 原因乍一看挺合理，再一看全扯淡，那些古代电影难道就符合历史了？电视剧就符合历史了？ 还有个人英雄主义，这是只看了介绍没看电影内容吧，看了肯定说不出这话来。 不用想了，找人问问怎么回事，谁插了一手。 制片人请人吃饭喝酒送礼，总算是问到一点东西，广电总局一个小领导压着《1931》不让过。 估摸这片子之前就在他那，一直压到了最后一天，纯磨人。 这明显得罪人了。 得罪的谁？可能是前投资商，毕竟之前闹的挺难看，但凡没那么难看都该是和气生财。 制片人想找人跟那个小领导搭个线，让人家松松手。 只是东西送出去了，影片依旧不给过，典型的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要说一个人也起不了那么大的作用，但人家有靠山，不过了这一关，他们影片要被压到哪年哪月都不知道。 但人家就是收东西，连个面都不肯见。 制片人愁的直揪头发。 * 谈威在训练营里打靶，他在军队待惯了，每天不摸两把不舒服。 他在这当教官，训练器材随便用，打靶每个月有定额，包吃住一个月工资底薪五千加提成。 别人怎么样不知道，反正谈威挺满意的。 谈威瞄准靶子，扣动扳机。 “砰” “砰” “砰” 三连发，靶靶十环。 “比比？” 谈威抬起头，看到了战友，嘴角弧度微微上扬，“换个靶子。” 两人换了飞碟，机器启动碟子就飞向天空，两人同时拉开保险，“砰……砰……砰……” 把子弹打光了，分数也出来了。 郑子相一看，“你这宝刀未老啊，离开部队没少练吧。” “也就这样了，倒是你比之前强。”谈威将枪放好，“还在部队里？” 郑子相点点头，谈威也就没多问，“走，到我宿舍坐会儿。” “那是要瞧瞧，我都还没去过。”郑子相还是挺想看看谈威在这边住的怎么样，以后说不定他退役了也来这。 虽然说是宿舍，却是一个单人间，比部队里多人间强多了，一铁架子床，被子折的跟豆腐块似的。 还有一张书桌，一个衣柜，郑子相打量着，“你这住的挺不错啊。” 他拉开椅子坐下，拿起桌上的汽车模型，“你还玩这个？” “别人送的。” “挺不错啊。”这做工。郑子相翻动着，准备放下的时候看到一个开关，打开来，“你这不会还能开吧？” 他说笑着，汽车模型发出声音，“红棋ehs9为您服务，请问是否发车？” 郑子相：？？？ 还真能开，看起来还挺高级。 别说郑子相惊讶了，谈威也是头一次知道这车还能开，他以为就是一个摆件，就摆在了桌上。 “我玩玩儿哈。” “发车。” 红棋ehs9：“请先将我放到地面。” 这都知道。 郑子相将它放到了桌子上，红棋ehs9开始启动，距离桌子边缘二十厘米的时候，“前面没有路了，即将转弯。” 转弯行驶了一会儿就面临着撞墙，它又进行了转弯。 郑子相拿杯子和谈威的毛巾给它制作人为路障，统统都避开了。 郑子相和谈威两人脸色都十分严肃，没有一点刚才放松的模样。 第204章 人渣标榜情深最水影帝（34） 谈威拿起红棋ehs9将其放到地上，人为制造陡坡。 “红棋ehs9爬坡。” 红棋ehs9非常听指令的开始爬坡，稳定性很高，哪怕爬到最高点看起来也依旧如履平地。 下坡也保持着匀速状态。 郑子相：“红棋ehs9前往训练营操场。” “收到，红棋ehs9准备出发。” 红棋ehs9开出宿舍，郑子相和谈威两人就慢跑的跟着它，看着它如何找到下台阶的滑坡，又是如何避开花坛，避开水坑，前往操场，最后停在操场上。 “已抵达目的地。” 郑子相拿起红棋ehs9，“老谈这谁送你的？” “一个……明星。” 不等郑子相发表什么想法，谈威吐出了一个相当炸裂的消息，“他说这是他亲手做的。” 郑子相皱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你确定吗？” 谈威：“我只能说这是他亲口说的。” 他的目光落在红棋ehs9身上，他从没想过这玩意还能开，还这么智能。 郑子相：“这东西我先带走了。” 谈威点点头，一点都不留恋。 郑子相带着红棋ehs9离开，打电话向上申请，然后将红棋ehs9带进了103研究所。 红棋ehs9留下了，他在外边写报告。 用不用的上先令说，他先写着。 索性是用上了，他将报告往上一递，国家就追根溯源到赵章身上，他的个人生平，送出去多少辆汽车模型都躺在了国家霸霸的桌子上。 汽车模型统统被收回，赵章也被秘密叫走了，将其带到一个密闭审讯室。 赵章还挺新鲜，都是他审问别人，这次倒是让别人审问他了。 任国辉：“你知道你为什么在这里吗？” 本来赵章是不用被审问，只需要了解一下怎么回事，愿不愿意加入研究所就够了，但是他的个人事迹实在是…… 只能说不是一个品德合格的人，毕竟无论哪个品德合格的人都不会又找金主又脚踩好几条船，嘴巴跟抹了蜜一样会哄小姑娘。 就连戴老家那姑娘都被哄着给他拍电影，将人捧上影帝，要不是戴老下了最后通碟，只怕人家还舍不下他。 不，也没舍下他，她倒是想跟人私奔，但是这位还想在娱乐圈混呢，就是因为知道他的心思，戴老家那姑娘为了他能继续当他的影帝，狠心分手回家了。 第230章 要是知道这位在外面有那么多女朋友，戴老家那姑娘会是什么心情？ 赵章靠着椅背，很松弛，一点都不紧张，面对任国辉的问话思考了一下，“这要问你了，你将我带到这里是为什么？” 任国辉心里闪过诧异，倒是没想到一个专骗女人的小明星竟然还有这个胆识。 他眼睛扫过赵章，看他状态不像是装的，不过听说他是体验派，演技惊人，也有可能是演的。 “你看看这些。” 赵章看到他和其他女人的照片没有丝毫的惊慌。 他只删掉了网络上那些，要是被路人或者路边监控拍下来是没有删掉的，国家大机器下找出这些东西并不难。 “不犯法。” 任国辉：“……”是，是不犯法，但有违道德。 何况他还是一个明星。 任国辉本来想震慑一下他的，他发现实行不了了，他拿出汽车模型，“这是你做的？” 赵章点头。 他也已然知道问题是出在这上面。 汽车模型在赵章看来没什么高深技术，世面上都有无人驾驶车了，一个无人驾驶汽车模型很说的过去吧。 但是万万没想到就这还能引起国家注意。 赵章也是无语。 任国辉：？？？没了？就不能多说点？ “你怎么会做这个？” “我为了角色学了汽修，在汽修店学了如何修理车子，其余时间有看了一些书，这个汽车模型技术含量并不高，应用了balabala……” 任国辉听得头晕目眩，在监控室的教授听的聚精会神。 等赵章停下人跑了过来，要进来，拦不住，根本拦不住。 赵章又没犯啥错，就把人放进来了，人家和赵章聊了起来。 任国辉把地方留给了他们。 等到他们出来，任国辉就听到，“小宋啊你真的不搞研究吗？你在这方面非常天赋，从事科研工作才能将你的天赋发挥到极致，你要是愿意可以当我的学生。” 任国辉：……据他所知这么挖人的不只教授一个。 ！！！ 教授还邀请他当他的学生，这小子何德何能？ 这个花心大萝卜何德何能？！ 这可是汪教授，国家院士。 赵章：“我觉得我演戏也很有天赋。” 啊啊啊他还拒绝了，他还拒绝了，这天杀的。 他为了演戏拒绝了。 他知道自己拒绝的是什么吗？ 任国辉内心别提多激动，但是赵章和汪教授本人都没觉得有什么。 汪教授只是遗憾，“如果有你帮我，研究进度会快很多。” 赵章微笑，只是更快而已，并不是不可或缺。 赵章学的快，没有人觉得哪里有问题，毕竟开启二次工业革命的那位还一度被认为是傻子呢。 别小瞧了人类的大脑。 * 赵章这边没什么事，网上却是议论纷纷。 因为他被带走的时候被监控拍了下来，监控录像被人弄走，传到了网上。 哪怕去的人穿的不是警服，但是从行动上一看就是国家的人，他们自动脑补为便服警察。 毕竟再怎么猜都猜不到国安局，更猜不到把赵章带走是因为他手里的技术。 “我因为《重合》喜欢上他的，没想到他竟然是法制咖，我的天呐，又塌房了。” “什么塌房，哥哥是绝对不会塌房的。” “那你说他被谁带走了？宋朝阳到现在都没有回应。” “什么没有回应，围脖不是发了吗，不要瞎说。” “一看就是公司发的，粉丝就不要逞强了。” “别跟粉丝叽叽歪歪了，他们听不进去的，等宋朝阳进去了他们就该清醒了。” “到底犯了什么事？是殴打谁了，还是偷税漏税，还是吸du，亦或者撞了人肇事逃逸。” “楼上你说是xx，xxx……吧，你这是点人名呢。” “参考，参考一下。” 这一参考，大家开动脑筋，猜测变得五花八门。 喻詹台已经努力控制风向了，但是赵章不出现，又有人搞事情他压都压不住。 喻詹台还接到了雷万庭、杜导等人的电话，他都是打太极给含糊过去的。 曹姜：“喻哥这要怎么办啊？” 宋哥眼见以后都会红红火火，怎么就被带走了？ 宋哥看着也不是那种会干出自毁前途事情的人。 喻詹台：“别慌。” 越是情况不妙越是要冷静。 他一定要守好大后方等着自家艺人回来。 公司不肯再在公关下功夫，那就他来。 喻詹台这些年没少赚钱，他赚的钱足以让他退休，过想要过的日子，没有退休纯粹是因为他喜欢当经纪人，喜欢将艺人带出来的成就感。 现在的话，他喜欢成为宋朝阳的坚实后盾。 喻詹台调动人脉，砸钱，将负面消息往下压。 费盛涛在公司里关于对赵章的危机公关问题上阐述了反对意见，将还在犹豫的其他人拉到了反对面，达到半数以上反对，放弃此次危机公关。 他不知道赵章有没有干犯法的事情，但是他知道等他回来一切都晚了。 这一定会给他如日中天的事业带来巨大打击，和公司之间也会产生裂痕，他想要再恢复到之前的程度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亦或者就此退出娱乐圈。 费盛涛一切都想好了，只是…… 这个喻詹台倒是对宋朝阳贴心贴肺。 费盛涛花了些钱，但是没有下死手，这钱又没人贴补他，再花可就剜他肉了。 而且这都第四天了，宋朝阳还没回来，喻詹台这个钱怕是白花了。 喻詹台挣的钱看着多，但是在娱乐圈里砸钱，也是哗啦啦的流的相当快，就是这么几天，他已经花出去上千万。 曹姜只是粗一算都是心惊肉跳，换作是他的话绝对不会为宋哥做到这种程度。 曹姜犹豫了很久，还是将心里的话吐露出来，“喻哥你就那么自信吗？” 自信宋哥会回来，宋哥还会跟以前一样。 喻詹台：“我只是在做我应该做的事情。” 他是在做自己，不辜负自家艺人的信任，自家艺人可以对不起自己，但自己不能对不起自己。 他又不是没钱，他已经规划好了，哪怕这些钱用完了，也不会影响他以后养老。 但是他不这么做，他余生都不会舒服。 曹姜没再说什么，反正喻哥在他工资不会少的，他就再等等。 * 赵章没留下搞科研，但是被邀请去了研究所，待了六天，他再待几天汪教授怕是不想放人了，所以他赶紧让人把他送回去。 赵章刚一进门，就看到了待在他家的喻詹台和曹姜，“你们怎么都在这？” 曹姜肉眼可见的激动，冲到赵章面前，“宋哥你可算回来了！” “宋哥你怎么才回来？！” 六天啊，整整六天，这日子过的他们不知道多煎熬。 “宋哥你再不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赵章看向喻詹台。 喻詹台千言万语化作一句：“回来就好。” 赵章一头雾水，“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不是和他们说过要离开一下。 是国家的人，他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可现在，看起来是发生了一些什么。 喻詹台简单讲述了事情经过。 赵章：“。” 赵章：“我去打个电话。” 某些人给他惹出来的事情，就要帮忙解决。 第205章 人渣标榜情深最水影帝（35） 赵章不知道任国辉的手机号，但是汪教授给他留下了通讯号，他让汪教授帮忙转告一下。 接到汪教授电话的任国辉：“……”早知道就给你一个电话。 任国辉出马事情办的漂漂亮亮，赵章得了个好市民奖，还邀请他担任z市警察公共关系形象大使。 什么法制咖谣言直接被粉碎的一干二净，赵章的形象瞬间正面了起来，这可是被官方认可的明星。 之前谣言传播的范围有多大，有多少人质疑或者骂赵章，现在被打脸反转入坑的人就有多多。 年龄断涵盖小中老，没错，换句话说就是全方位覆盖。 现在网络上都是夸赵章的，还让其他人学学，现在的年轻艺人啊，除了会塌房还是会塌房，有哪个像这样的，演技好就不说了，还是好市民，还担任了警察公共关系形象大使。 总之好评如潮。 费盛涛看都看傻眼了，这还能这么反转，他是不是应该庆幸自己没有大力倒贴钱帮忙宣传？ 但是他还是贴钱了啊，他还帮宋朝阳想好了未来艰难之路，结果人家这在原来如日中天的基础上还打开了一片天是怎么回事？ 费盛涛都接受不了了，更别提陆傅时，他直接打断了一根皮带。 第231章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花钱费力最后还成就了宋朝阳，想一次他就要癫一次。 助理根本忍不了，辞职了。 有的钱有的赚，没命花。 陆傅时没了出气筒，在片场里表情管理就管理不住了，又有探班的粉丝，上传照片到网上，陆傅时的形象开始出现裂痕。 这尚且如此，陆傅时知道《1931》审核通过的时候直接在片场爆发，被经纪人带走。 耍大牌的消息被传了出去，经纪人因为要安抚陆傅时没有及时处理，形象裂痕再次扩大。 哪怕后来公关是谣言，但是裂痕终究是存在着，仿佛告诉众人它终有一天会彻底裂开。 陆傅时的经纪人知道陆傅时小心眼，他没想到陆傅时做的比他知道的还要多。 把人摁死还罢了，让人越爬越高。 “你冷静一点，现在收拾不了不代表以后收拾不了。” “别你没把人家收拾了先把自己搞煳了。” 陆傅时经纪人：“你调整一下自己，助理我会给你安排的，别再在片场发脾气。” 陆傅时紧紧抓着皮带，眼里蕴含着怒火。 经纪人摇摇头，什么都好，这脾气…… 迟早会毁了他。 “我帮你跟剧组请假，你这几天哪也别去了。” 陆傅时这时候倒是听话的没有出去了，但是他也没闲着，查一查《1931》怎么忽然就被通过了。 结果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那个小领导居然被调职了，不知道调到哪去了，听说是明升暗降，也有人说被调到小地方去了，总之不是什么好消息。 陆傅时第一个想到的人是宋朝阳，紧接着又摇头，不可能，他要是有这个关系怎么早不用，一直拖了三个月才这么做？ 影片被打回去后还一个劲想要讨好人，只是人先被他收买了，才一直没成功。 一定是那人得罪了其他人，他背后的人也保不住他，对，一定和宋朝阳没有关系。 陆傅时不愿意承认不要紧，不管他承不承认《1931》审核都通过了，而且因为这一耽搁，让赵章将其放在了暑假修罗场。 赵章自己投拍的电影，院方不太看好，加上暑假修罗场，排片率就更低了，最后定在了9%，就这还是赵章上一次影片大爆，最近粉丝大涨的前提下。 暑假，竞争真的相当激烈。 原本赵章还打算在四月份上映的，虽然不是自己选好的上映日期，排片率还这么低，赵章却没有多担心。 他将一份合同递给喻詹台，喻詹台以为是哪个不知趣的将剧本越过他递给了赵章，接了过来放到一叠剧本上。 赵章：“打开看看。” 喻詹台挑了下眉，也没有问拿过来打开，这一看，“你这什么意思？” 怎么给他《1931》的分红？ 赵章坐到他对面，“我都知道了，公司没为我公关，只有你出力，不能让你倒贴钱。” “分红还不知道有多少，多了就是赚了，少了就亏了。” “你这5%的分红想不赚很难吧。”一个亿的票房他就能分到五百万，两个亿就是一千万。 这部剧除非扑的特别惨，他才会亏。 这不就是给他送钱么。 喻詹台没有客气，在合同上签下了名字，有来有往，大家都获益的交情才能长久。 “之前别人还笑话我，我把这事儿往外一说不知道要有多少人眼红嫉妒了。” 赵章淡笑，“如果你不怕被打的话。” “看来只能偷着乐了。”喻詹台遗憾的摇摇头。 两人轻描淡写的把这事落实了，但是恐怕谁都没想到票房会高到那种程度，作为投资人的赵章挣了个盆满钵满，连带着稳重如喻詹台都一连好几天嘴角上扬，钱么，谁能不爱呢，还是类似于天上掉下来的。 * 暑假少不了m国大片，m国从来就不怕暑假修罗场，他们更期待暑假市场这块大蛋糕，想要将其一口吃下，吃的饱饱的。 上次《重合》遇上了《星河大战》，胜了一筹。 这次《1931》遇上的却是吉姆.安德森导演拍的《七号战舰》，要知道吉姆.安德森是m国大导，上一部影片还拿下了百亿票房。 和《星河大战》的导演就不是一个量级的，最起码人家没有百亿票房。 而且《七号战舰》还是上一部影片的系列作品，也就是说它自带热度，喜欢上一部影片的观众很自然会想要观看《七号战舰》。 可以说《1931》排片率低也有它一部分原因在里面，毕竟院线看好《七号战舰》，它排片率占的多啊，只能压缩其他影片的排片率。 就连电影院最显眼的海报都是《七号战舰》。 王涛和同学想看《七号战舰》都买不到票，连观影位置不佳的小角落都不剩，要买就得买后天的票了。 王涛的同学：“叫你提早买你不买，这下看不成了。” 王涛翻了个大白眼，“你啥时候说的，不就出门前，明天的都没了，那时候说管个啥用。”还不是买不到票。 “看别的看别的。” 王涛和同学已经打算好了看电影，也不想玩其他的，没办法只能挑起其他影片。 “这个《风过三分热》爱情片，两个大男人看啥，不看，这个《再来一次》是喜剧，演员不熟不看……”王涛嘀嘀咕咕。 王涛同学手肘捅了捅他，“这个《1931》怎么样？” 王涛无语，“打战的，你电视剧还没看够啊？”电视里每年都会放一些战争电视剧，新的就不说了，还有每年都要轮播的。 他爷爷最爱看，他反正每回回家还没看到画面呢，就先听到枪炮声。 “是宋朝阳演的，主角还是穿越的。” 王涛的同学此话一出王涛拍板了，“就它了。” 《1931》卖了一些票，但没有《七号战舰》的盛况，所以他们不仅能买票还挑了个不错的观影位置。 距离开场只有九分钟了，他们没去买零食，直接检票进去了。 王涛落座后才开始看《1931》的介绍，简介挺简单的，唯一要说吸引人的就是现代军人穿越到1931年，想要改变抗战。 王涛关掉手机就和同学叽里咕噜聊天，一直到电影开场才安静下来。 开场还是挺老套的，男主方波杰执行任务在结束离开时暴露了出来，被一群人追杀。 老套归老套，在赵章出色的演技下观众都没想起来老套的事情，完全沉浸到电影里，看着方波杰受伤，差点被抓，心都揪起来了。 不过不等他们揪太久，方波杰将东西交到队友手里，引开敌人意外穿越到了1931年。 他的伤势过重直接昏死在山里，被红色党派的人发现救下。 虽然人救下了，但是红色党派出了名的穷，方波杰的伤势又非常严重，他们只能直接取子弹，方波杰硬生生给疼醒了。 因为怕方波杰挣扎影响手术，他整个人都被捆起来了。 正因为被捆起来了，方波杰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开。 身上的疼痛又让他冷汗直流，嘴里死死咬着毛巾，他模糊的视线落在给他取子弹的医生身上。 他是被抓住了，所以那些人要这么折磨他吗？ 他又感觉不太对，疼痛一次次打断他的思考，再他再次昏厥过去之前，他的眼底闪过一丝迷茫。 医生带着助手走出房间说：“手术成功了，能不能熬过去，就看他的造化了。” 医生同时也是战士，他让人照顾方波杰，他找到司令汇报，“我们的队员救了一个人，他的意志力非常顽强，不是一般人，经受过训练。” 医生从口袋里掏出四颗子弹，“另外这是我从他身体里取出来的子弹，以目前国内的工艺，绝对无法制造，就是r国的子弹也不是这样的。” 医生处理过太多枪伤了，见过的子弹多不胜数，取出第一枚子弹的时候就发现子弹不对劲，将其保存了起来。 司令捏起一枚子弹仔细打量着，“这应该是m国产的。” 只是几眼他就看出子弹用的火药少，威力却大，子弹尚且如此，武器呢，只会更加强大。 司令心里不太平静，只是即便如此也没有动摇他救亡图存的信念。 “那个人如果醒了，告诉我。” 司令将子弹握在手里。 第206章 人渣标榜情深最水影帝（36） 观众们等待着方波杰炫技，的确是炫了，把他们炫的眼花缭乱，看都看不过来，爽也是相当爽的，看着他帮助红色党派强大起来那种成就感更加美妙。 但是r国的侵略依旧如期而至，哪怕他们炸毁铁路失败了。 毕竟那只是一个借口，这个借口不行他们还能再制造一个借口。 拦是拦不住的，他们只能打到他们怕，打到他们退却。 战争打响了，璀璨如方波杰最后也泯灭在了战火中。 王涛和他的同学呆呆的看着片尾。 第232章 “这，这就结束了？方波杰死了？” 这拍的什么鬼东西，男主竟然死了。 他们有种要吃大餐，却上了一盘咸菜的感觉。 这也太离谱了。 如同他一般的还有其他观众，实在是太意外了。 他们看介绍，哪怕是看前半段都以为方波杰要在1931年力挽狂澜，结果r国照样侵略我国了，方波杰还死了，哪怕死的很悲壮惨烈，让人心痛但也是死了啊。 哪家男主就这么死了的？ #论看男主死亡影片感受#围脖一经发出，看过《1931》的观众像是找到了家，毕竟除了《1931》其他影片男主都活蹦乱跳的。 “我是真的没想到，最后结局会是这样，我都给看懵了。” “前面看的有多爽最后就有多郁闷，像是有一把大锤子往我脑袋上敲。” “怎么就死了，跟小说完全不一样，导演怎么回事啊？” “接受不了，我到现在都接受不了，明明方波杰那么厉害。” …… 讨论的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意难平，就慢慢的给送上热搜了。 《七号战舰》也在热搜上，人家是空降热搜，大家都在看《七号战舰》只有少数人看到最末尾的这条关于《1931》的热搜。 第二天《七号战舰》又多了两条热搜，《1931》的这条热搜往上爬了五位。 第三天，王涛和他同学终于是看上《七号战舰》了。 进去观看之前他们想的是解了那天没看到的遗憾，也缓解一下被《1931》结局创到的小心灵。 看完之后…… 我们看了啥？ 我想想我想想。 emmm…… 他们只记得一通华丽的特效了，而且不说和上一部毫无关系，只能说是各不相干。 他们究竟为什么要花近乎两倍的钱看《七号战舰》？ 还不如看《1931》。 他们带着已经被创过的小心灵想去买票，发现买不到了。 不是，你们不是都嫌弃方波杰死翘翘了吗？为什么还要买？一张票都不给我们留！ 王涛和同学打开手机，就看到那条围脖已经排到了第九。 热搜尾巴可能大家不会滑下去，但是排前十都会看两眼。 男主死掉的影片，这不就成功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这看了的观众再回来吐槽，这围脖热度不降反升，有了现在的排名。 这票自然而然的也就被卖光了，毕竟比起《七号战舰》《1931》排片率才9%啊。 当然在出现这种买不到票的情况后，排片率肯定是要调整了。 王涛在离开商场前不死心的刷新了一次，就重新刷到了票，买了两张和同学再次回到电影院。 因为看过一回了，他们哪怕投入，也不会比第一次投入，会研究细节。 这看着看着，感觉有点不对劲。 王涛掏出手机又买了两张票。 看完拉着同学再看一场。 王涛的同学：“……” 等这第三场放着片尾，王涛抓着同学，“方波杰必死啊。” 从一开始他就不可能活着。 同学：“？？？” “为什么？”你之前不是这样的，你大骂导演居然让方波杰死了，现在却说他必死，你变了，你的变化太大了。 你是不是‘出轨’《七号战舰》了？ 王涛不知道同学想的什么，他把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 方波杰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就不该存在在这个时空。 那他为什么会出现呢？他代表的一直是国家英雄，历史不可更改，国家也不是一个人能救的，是无数的革命先烈，用血液染红国旗将敌人驱赶出去。 而这个过程中哪怕再惊才绝艳的人都会为之将生死置之度外，慷慨赴死。 所以死的不是方波杰，是那些先烈。 所以方波杰必须死。 同学听得晕晕乎乎，一会儿死的不是方波杰，一会儿他又必须死，天呐这是要烧死我脑细胞吗？ 烧吧烧吧，烧干了一了百了。 王涛嫌弃，说给你听了都没听懂，他看向其他光明正大的‘偷听’的观众。 观众们：啊，哦，走了走了，电影都散场了，不要挡着其他人看下一场。 王涛：“……” 网上一定有跟他一样看懂的人才。 王涛出了影院发了条围脖，还想跟人讨论讨论，但是时间太晚了，同学催促他走。 他只能先离开商场打车回家。 他又晕车没有掏手机，回到家就发现他发的围脖上热搜了。 嗯？ 嗯！ 虽然是倒数第一，但是这上的是不是太容易了一点？ “终于有人跟我有一样的想法了，之前我都不敢说。” 对男主死意见大的人实在太多了。 “我五刷了才看出来，真是……披着爽剧的皮结果给我看了个正剧。” “之前我看方波杰死了还哭了，结果发现他是不得不死，我还是好想哭。” “我敬佩先烈，但是还是很庆幸自己生活在现代，我们现在如此美好，全都是他们创造的。” “我倒是想要跟方波杰一样回到1931年，哪怕死也要死的壮烈，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当着社畜。”打工人眼里只有淡淡的死感，一身的班味，看的到的未来，没有一点高大的理想，为国家奋斗的冲劲。 “+1宁愿过的轰轰烈烈，不愿淡而无味了此余生，可惜没有那片让人穿梭时空的树林。” “别提了，别说穿梭时空的树林，大城市里找片林子都难。” “楼上我怀疑你想尝试穿越，我有证据。” 王涛刷了会儿，见大家话题跑歪了没再看，梳理自己看到的必死细节，然后发出去。 “哎，我看的时候怎么没发现？” “原来有这么多地方预示着方波杰要死。” “还有还有，xxx地方也是。” 诸如此类的话，这条热搜也越爬越高了。 《1931》的排片率也越调越高，第十天的时候直接和《七号战舰》持平了。 当日票房《1931》超越了《七号战舰》，狠狠的给了m国资本家那边一个耳光。 a国市场巨大，但不是他们随便搞点什么垃圾过来就能把钱卷走的，《星河大战》没有让他警惕起来，那就由《七号战舰》来。 等到《1931》排片率超越《七号战舰》的时候，大家关注点就不在这上面了。 因为…… “什么？原来《万里长征》邀请了宋影帝试镜，那为什么最后演的是陆傅时？他不是连影帝都不是？” 哪怕是最水影帝，但是当大家提起来的时候他依旧是影帝，何况现在也就那些黑粉叫嚣着他水了，很多路人都认可了他的演技，一些人都入坑当粉丝了。 嗯，就是这些粉丝他们依然没有家。 “被抢角色了呗，娱乐圈是水浑的很。” “《万里长征》这部剧不能说它不好，就是陆傅时和其他演员像是在两个维度，搞得它，大家懂吧，完全没有达到预期。” 本来的国庆献礼片，s+资源，最后应该是冲着年度收视率冠军去的，结果最高收视率只破六。 “要是宋影帝拍《万里长征》就好了。”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扎穿了在屏幕后偷窥的陆傅时，让他整个人都处于暴怒状态。 他根本就没想拍《万里长征》，也不稀罕这块看起来很好的饼，再怎么好它说白了也只是电视剧。 但是他不稀罕是一回事，被人嫌弃，还说他比不过宋朝阳那又是另一回事。 陆傅时将皮带抽出来鞭打新助理，新助理都吓傻了，他被打了一下痛的惊醒过来，大骂：“你有病啊！” 陆傅时盯着新助理，“就连你也敢骂我！” 陆傅时再次甩起皮带，新助理躲过冲上去撞开陆傅时，出了门打了报警电话。 经纪人接到陆傅时的电话差点被他气死。 什么叫新助理被他打跑了。 艹！ 这个蠢货，这也要两厢情愿，真当所有人都稀罕你的钱。 陆傅时你就祈祷吧，祈祷这个也是能为钱折腰的。 经纪人狠狠挂断电话打给新助理，新助理挂断了，他继续打。 打了五六个电话了，那边忽然接了起来。 “林哥陆傅时他有病他打人你知道的吧？” 经纪人皱眉，只一听这话他就知道这事不好办了。 但是不好办他也得办，总不能看着陆傅时倒下。 哪倒下的不是陆傅时，是他的钱。 “你别生气，他太专注于演戏了，之前演过一个家暴男的角色，你别看他好好的其实一直没走出来，每次他生气就会变成那个角色，我替他跟你道歉。” “主要也是因为我，我忘了跟你说，让你注意他生气的时候你躲着他一些。” “这样你看，你受伤了，你去医院看看，之后我再补偿你。” 第233章 经纪人尽可能安抚新助理，又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又是经济补偿。 换个人的话恐怕就被经纪人说服了，但是新助理不会。 他家境富裕，家里有矿。 他来当助理纯粹是喜欢陆傅时，当他助理玩一玩。 经纪人那些话糊弄别人可以，但是家里除了他都八百个心眼子，他就算不会，但耳濡目染哪里不晓得经纪人的托词。 “大可不必，你就让陆傅时等着我的律师函。” 第207章 人渣标榜情深最水影帝（37） 喻詹台：“陆傅时竟然被起诉了。” 起诉的人来头还不小。 陆傅时打人的传闻喻詹台也是有所耳闻，主要是他的助理身上偶尔看到伤，还不是一个助理。 但是人家不承认啊，所以陆傅时对外形象一直不错。 哪怕后来传出耍大牌也没有伤到他。 可是这回不一样，人家验伤了，还要告他。 哪怕不能把他关进去，陆傅时也得脱层皮。 “墙倒众人推。” 赵章表示脱层皮太轻松了，他只是试镜了陆傅时想要争抢的角色都被他惦记上，其他人呢？ 陆傅时做的这么绝，现在有机会了，那些跟他有仇的一定会把他拉下去，再无翻身的可能。 毕竟没有比这次更好的机会了。 先是赵章和陆傅时之间的纠葛被爆出来，让大家知道为什么陆傅时要抢他角色演《万里长征》。 之后又一茬接一茬的爆出他针对其他艺人的事情。 针对一个人或许那个人身上有什么问题，但是针对这么多人一定是陆傅时这个人有问题。 加上他会打人，什么狂躁症罪犯都往陆傅时身上泼了。 陆傅时是做检查也不是，不做检查也不是。 检查出来有问题，他就是一个精神病人，检查出来没问题，一个人没问题却干出这些事情不觉得可怕吗？ 《1931》原男二毛成戴见状按捺不住也掺了一脚，之前是没有机会，这下不踩死他难消他心头之恨，要不是陆傅时现在红的就是他了。 他不跳出来还好，他这一跳出来被大家挖出来他曾经想取代赵章演方波杰。 他有没有伤敌一千不知道，自损八百，被赵章的黑粉嘲，粉丝撕是肯定的了。 别的不说，倒是让对立的两方难得统一了一下。 话说回来，陆傅时的事情还没有落下帷幕，他也看不到翻身的可能了。 现在只怕是他最风光的时候，十条热搜九条是他的。 虽然可能大概也许他不想要这种风光。 * 乐导其实是属意赵章演《万里长征》男主的，所以知道赵章拍了一部战争影片，想看又没有去看。 毕竟他在拍《万里长征》的时候就知道陆傅时达不到他的要求。 只可惜他几次想换掉陆傅时都没有成功。 在《1931》下映之前，他还是走进了电影院，看了一场又一场，一直到饥肠辘辘他才颤抖着走出影院。 心里发出一声，“他就是我心中的魏益。” 他知道的，他当时就知道了。 他为什么要等着试镜，如果那时候签了合同就不会让那个陆傅时演了魏益。 乐导眼前再次出现了赵章穿着一身军装敬礼的模样。 “唉~”幽幽的叹息声落下。 赵章对此一无所知，知道了也不会在意，《万里长征》的确是一个好机会，但是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更何况就是因为失去了《万里长征》他才会拍《1931》，这何尝不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赵章拍完了《夜》，进了《弑仙》剧组。 不是男主，算戏份应该是一个男五。 喻詹台见赵章演的都是男主，还以为他不乐意演配角。 没想到《弑仙》试镜居然会是男五号，连大反派男二都不是。 不过赵章没什么男主情结喻詹台就更没有了，毕竟真正的拓宽戏路不是光演男主，光演男主又怎么能说不是一种禁锢。 所以喻詹台对此乐见其成。 男五号就意味着戏份少，只是戏份虽然少，但是跨度还是挺大的，哪怕集中拍掉一些，还有一些要等之后再拍。 赵章也没离开，在剧组里待着，看剧本。 没有意外，又是非本剧组剧本。 他也不是很急，喻詹台正在帮他和公司掰扯。 原主和正阳娱乐签的是五年合约，快要到期了。 公司已经跟喻詹台说过好几次让他劝赵章续约。 喻詹台是看不上正阳娱乐的，但是之前他带的艺人独立出去开工作室都没有想要带上他的。 正阳娱乐又在一群矮个子里拔高个，加上他在正阳娱乐待了那么多年，用那句话来说养条狗都有感情了，因此他就一直在正阳娱乐干着。 喻詹台没帮赵章做决定，只是将这件事阐述给他，并提出了建议，怎么抉择是他的事情。 赵章？ 这还用选，在他深陷谣言的时候公司直接放弃了，也没有资源倾斜向他，都是他自己争取，真调动资源也是喻詹台的人脉资源。 硬要说公司对他好，恐怕就是换了费盛涛给他喻詹台了。 所以续约是不用续约了。 公司那边见状，想要安排赵章带新人，他还在拍戏呢。 让他再接一部，轧戏？ 哦哟没空没空。 不配合不理会，喻詹台再去公司说说话，找找人。 好聚好散，不要闹得太难看。 几番周旋，赵章总算是安生了。 和公司合约到期这一天喻詹台拿了解约合同放在赵章面前，“你自由了。” 他又送走一个人。 他原本还以为两人要并肩作战很久，没想到一眨眼就走到了岔路口，要分别了。 “谢谢。”赵章收下解约合同，抱了一下喻詹台。 喻詹台以为自己不会难过的，但是鼻子还是不由自主的泛起了酸意。 他拍了拍赵章的胳膊，“都在娱乐圈里。” 这是他跟赵章说的也是跟他自己说的。 都在娱乐圈以后见面的机会也不少，总会有交集。 赵章从正阳娱乐离开，费盛涛很想去喻詹台办公室问问他现在的心情。 几次经过他门前，最后都忍住了，喻詹台在正阳娱乐比他大，他不能不顾自身利益，全嘴上一时爽了。 不过不能到喻詹台面前说，也掩盖不了他的好心情，上个厕所都要哼个调调。 * 第二天，赵章给喻詹台打电话。 喻詹台看到来电显示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还重新看了一遍。 “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喻詹台嘴角微翘。 赵章：“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你和我一起开工作室？” 喻詹台脸上闪过错愕，“你昨天……”只言片语都没有透露过。 “昨天解约，今天才够正式。” “加入吗？” “当然。” 如此简短简单的对话，却让娱乐圈又多了一个工作室，而未来多了一个娱乐巨头，开启了良币驱逐劣币的时代。 只是此时此刻的劣币们都没看到种子萌芽，更别提防范了，等他们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只能被迫跟着卷起来。 * 喻詹台既然答应了动作便十分迅速，离开了正阳娱乐，和赵章商讨开工作室的事宜，商讨好后由他去一一落实。 另外还要给赵章找个新助理，曹姜想当经纪人，既然赵章要解约他就趁势不当助理了，自然也没有跟着赵章过来。 毕竟背靠大树好乘凉，当经纪人自然也做大公司的经纪人好。 “要不要多给你配两个助理？” 免得出现这种助理空缺的情况，何况赵章是影帝，一个助理和别人一比实在是有些寒颤了。 “那就两个。” 赵章又不差钱，没必要给自己空出几天没助理，没苦硬吃。 “行，你等着面试。” 工作室可以不先搭起来，把人给招了先。 赵章现在可是大热门，简历如雪花一样投了过来。 喻詹台过了一遍，挑出几份他比较满意的，和人家线上聊了一下，就通知人过来面试了。 定了一个，还有一个来了几轮赵章都不满意。 好在a国别的不说，就是人多，再来上几轮，另外一个也选定了。 正好来的早的教一教新来的，两人分配一下工作，各管一部分，谁要休假，就把另外一份担上一两天。 赵章是什么都不管的，他只需要被照顾。 助理选好了，工作室流程也走的差不多了，一周后，欢乐娱乐工作室正式成立。 工作室落定了，《夜》也改名了，改成《三个点》，原来的名字太文艺，看着不像鬼片。 虽然新名字赵章也没看出来哪里像鬼片。 第234章 赵章听听就过了，他把《弑仙》剩下的戏份拍完，去试镜《走在太阳下》，一部冲奖片。 赵章的实力毋庸置疑，但是最水影帝的名号还是会时不时被提起。 赵章不会因此难过，喻詹台却是想要他走的更好，更认为他值得拥有，所以推荐了《走在太阳下》这个剧本。 冲奖的剧本肯定不能是什么垃圾剧本，导演又是两次拿下最佳导演的于永于导。 竞争只会比当初的《重合》更加激烈。 已经不是影帝提名了，影帝都来了。 一个是喻詹台带出来的诸同震，一个是去年拿下金乌奖的熊凌霍，还有一个四次提名影帝陪跑的徐元康。 同样是三个竞争对手，和试镜《重合》那次何其相似。 只是赵章这次可不只有影帝虚名，他的热度和最近拍一部火一部的实力也是另外三人忌惮的。 喻詹台跟赵章分析，“诸同震是我带的，我对他最为了解，他很有演技天赋，但他一直都是稳扎稳打，通过拍摄打磨演技，演技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我看了他离开我这些年接的戏，演技又有所进步，但总的来说其实还是没有达到顶尖。” 也就是浑然天成的境界，用武功来比喻的话就是还没有大成，返璞归真。 “熊凌霍去年凭借《人生没有重来》拿下金乌奖。”他这个金乌奖和自家艺人这个充满水分的金乌奖不一样，是实打实的，胜过其他人拿到的奖项。 “他的演技非常有灵气，虽然不是科班出身，但正是因为没有科班的框架束缚，他的表演都很大胆有灵性，才被曾导看中拍了《人生没有重来》。” “最后说一说徐元康。” 喻詹台停顿了一下，似是在组织语言，又似是只是说累了，歇口气。 第208章 人渣标榜情深最水影帝（38） “徐元康四次陪跑，不是他演技差，是他差点运道。” 要说毛病吧没什么毛病，但是要说有毛病吧娱乐圈还是挺讲究这个的，参考一下开机烧香就知道了。 要么于导觉得自己不差运，不会被徐元康影响，要么觉得徐元康运气不行，只要不是实在没人选就不会考虑徐元康。 “你的演技我也看在眼里，和诸同震、熊凌霍不差什么。”甚至他觉得自家艺人演技比他们强，但是自家艺人足够自信了，没必要再添添，免得人自信过了头。 徐元康也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四个人各有优点，比如诸同震稳定，熊凌霍爆发力强，徐元康演技比稳定，爆发力也不错，只是差了点运道。 自家艺人演技毋庸置疑，那个奖杯含水量太大了，会让人印象差上一点。 “你只要考虑发挥自己最大的演技通过试镜。” 分析归分析，这才是最根本的。 赵章对此表示知道了，实际上没什么心里压力。 倒是两个助理听得心里紧张，这一个个竞争对手都这么强大，宋哥能不能从里面被挑出来啊？ 他们怎么感觉很危险呢？ 好好干活，一定不要出一点差错，不然试镜没通过他们不就成活靶子了。 于是赵章享受到了更加殷勤周到的服务。 赵章：还行，以后照着这样来。 试镜这天，喻詹台抽出时间亲自陪着赵章到试镜地点。 诸同震已经来了，他看到喻詹台冲着他点了点头。 喻詹台微笑着回应了，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转过头看向赵章，空荡荡的内心立即被填充的满满的。 “你在这边坐着。”说完去找工作人员，拿了试镜号码牌。 徐元康第三个到，最后一个熊凌霍，都在指定时间内到达了，没有出现陆傅时的情况，不过也不奇怪这可是于导的剧。 赵章只是随意扫了他们一眼，他们却是心里暗自跟赵章比较。 赵章奖杯是有水分，但是他最近很红，频频上热搜，还不是砸钱买的那种，之前粉丝结构年轻化，现在却是全范围覆盖，哪怕于导要冲奖，也要考虑到票房。 他们也看了赵章近期作品，演技比以前强太多了，简直像是变了个人。 他们比了一番最后还是回归到剧本，给他们的剧本只有一句话。 官网也只有一点介绍，信息量非常少。 这就比较考验临场发挥了，不过在坐的都不是吃素的，临场发挥不难，要看发挥到什么程度了。 算起来还是熊凌霍比较吃亏，但他要是爆发起来又很强劲了。 赵章闭目养神着，诸同震进去试镜了，试镜时间蛮长的，快一个小时了才出来，换赵章进去。 于永让人给赵章发去试镜邀请自然对他有过了解。 他脸上也没表现出来什么，就让赵章讲解对那段话的理解。 赵章：“太阳是温暖的，是光明的，但也撕碎了黑暗，将其暴露无遗。” 于永眼皮颤动了一下，示意工作人员给赵章发接下来要演的片段。 赵章拿到的是让他演做了一件亏心事。 结合之前那句话和这部电影的片名，赵章就知道主人公不是一个‘好人’。 但他应该是个普通人，做了亏心事…… 赵章经过片刻的思索基本确定要怎么演了。 给他准备的时间到了，赵章将纸往口袋里一塞，立刻切换角色。 他看了于导一眼，非常快，像是生怕被他注意到，就瞥到了一边，不让人看清他眼底的想法。 他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去干活，但是停下来的时候又会发愣，心里仿佛吊着块石头，沉甸甸的。 乍一看这个人就很苦闷，心里有事儿，但是谁心里没事儿呢，活着这么苦。 所以谁看到了都不会在意，因为太普通了。 赵章还在继续，他摸摸口袋，继续干活，干完活看起来是要出门，他走在太阳底下看着自己的影子，他越走越远的背影充满着故事。 赵章转过身，冲着于导鞠躬，“我的表演结束。” 此时于导才发现赵章不知道背什么时候佝偻着，这一挺直就区分开来了。 什么叫演技？一个七分美女靠着演技能成为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一个大帅哥也能依靠演技看起来像个路上的普通人，看起来十分的不起眼。 赵章就是这样的演技。 赵章在里面也待了快一个小时，接下来是徐元康，徐元康刚好一个小时，熊凌霍更久一点。 如果从时间上看熊凌霍希望更大一点，不过结果如何，还是要等一等才知道。 喻詹台将赵章送回去，就忙活去了，毕竟工作室才成立事情一堆一堆都要他亲力亲为，等到把草台班子搭好了，他就能喘口气了。 喻詹台这一忙四五天，《走在太阳下》那边却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他心里估摸八成要黄。 不过也不要紧，冲奖的导演也不只于永一个，只是最好还是拿下《走在太阳下》。 喻詹台扒拉剧本，正打算筛选筛选，接到了电话，“好，行，那就下午三点钟。” 喻詹台签好合同，连同剧本一起带到别墅放在赵章面前，“恭喜恭喜。” 赵章：“签了？” 说着拿起剧本。 喻詹台：“我都以为黄了，你这角色叫其他人拿到了。” 虽然他看自家艺人一千个一万个好，但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谁知道于导是不是更喜欢那三个中的一个。 现在好了。 “你先看看剧本。” “接下来你要去w市，开机的时间是这个月的20号，要提早一周过去，还要参加剧本围读……” 喻詹台见赵章认真看剧本收了声，转头去交代助理了。 赵章没看到他的动作，他看到了那句台词，心里有了数，为什么于永会选他来当男主。 他试镜时说的那句话和男主说的几乎一模一样。 所以之后喻詹台跟他说诸同震他们找于永想要拿到这个角色，他都置之一笑。 * 赵章被打包进了剧组，一直到拍摄结束，改名《三个点》的《夜》都没上映。 《弑仙》仙侠剧是大制作，拍摄完了还要制作特效，也没得很。 不过又寒假了，《凤凰台》轮播了。 没错，《凤凰台》也有轮播待遇，甚至因为这个题材加上赵章粉丝基数增加，哪怕是轮播，收视率都稳稳的，一度要挑战青云卫视最高收视率。 看的高主任每天心跟坐过山车一样，没办法他没买到轮播权。 这要是首播被轮播比过去了那得多难看，更重要一点他还跟人说开年就把今年任务完成了，啥任务啊，当然是完成今年年度收视率冠军这个任务了。 结果已经不是难看不难看的问题了，简直是把脸摁在地上摩擦。 高主任第八百遍后悔没咬牙拿下轮播权，就知道跟宋朝阳沾上就磨人的很。 第235章 没想到他都拿下首播了，还能轮播回旋打他。 真是…… 高主任看着那没有超过的收视率，把今天的心放到了肚子里。 话说回来，也就是说哪怕赵章没有新作品面世，他的曝光也是一点都没下降。 甚至《凤凰台》轮播还上热搜了，看的一票明星羡慕嫉妒恨。 尤其是花钱买热搜的被挤下去的时候，就说能不能给别人一条活路？能不能？能不能！ 真想这样上免费热搜的是我。 赵章打了个喷嚏，手里就多了一杯姜茶，“宋哥喝了暖暖身。” 赵章看到助理一脸的堆笑，面无表情的将姜茶灌进肚子里。 助理松了口气，将杯子接过，宋哥板着脸实在是太吓人了。 但是哪怕这样他也得让他把姜茶喝了，毕竟感冒了更吓人。 助理体验过一次就不想在体验了。 连带着看到那张板着的脸都感觉和蔼可亲了不少。 翻过年，《三个点》终于要上映了。 等着他新作的粉丝们：？？？ 你居然拍了一部鬼片！ 方波杰你居然去拍鬼片！（这是沉浸在角色里的粉丝） “鬼片不好看啊，最后要不就是臆想，精神病人，要不就是什么病毒，再也没有以前那种纯粹看鬼片的感觉了。” “国家不是放宽了么，而且这可是宋朝阳出演的。”这还不够让人期待一下吗？ 事实上这样的人不在少数。 而那些院线排片率给的不高也不低，主要赵章能扛票房，都被打脸两次了，他们学乖了，不能以他们的眼光看片子。 嗯，主要谁和钱过不去啊，那绝对是不行的。 所以哪怕是不怎么看好的鬼片，他们也给了不错的排片率。 赵章配合宣传，《三个点》一上映上座率百分之四十二，算是比较高的上座率了。 宋宜涟酷爱看鬼片，和朋友算是第一批观众。 她不知道为什么一部鬼片好好的起个名字叫《三个点》，看的人一头雾水。 要是知道原名叫《夜》她估计更想吐槽。 片名不是什么大问题，只希望这部片子不要让她失望。 “是宋朝阳演的，肯定好看。” 宋宜涟听到这句话嘴角翘了翘，谁叫她也挺喜欢宋朝阳呢。 说起来以前她还挺讨厌他的。 宋宜涟摇了摇头，看向大荧幕。 与她一样的还有坐在前面的蹇梁鸿，他是一个业余的影评人，虽然业余，但是粉丝不少，因为他评价中肯，观点也新奇。 作为业余影评人当然要恰饭了，自然哪部电影话题度高就先看哪部写影评。 蹇梁鸿已经准备好在手机上记录。 电影开场了。 黑漆漆的夜色自带降温效果，让人心里有了不详的预感。 果然天亮了，死人了，警察上门调查。 验尸的时候看到了胸口的三个点。 众人：原来是这么个三个点。 不是它太文艺了，分明是太通俗了。 “死者死前受过惊吓，没有什么伤痕，只有胸口这里多了三个点，但是它不足以致命，死亡原因还要进行进一步尸检。” 法医的话配合着冷色调的背景，观众心里都毛毛的。 明明连个鬼影子都还没看到，就是觉得有点恐怖了。 第209章 人渣标榜情深最水影帝（39） 夜幕再次降临，一个皮球从一户人家里滚了出来，滚到了白天抬出尸体那户人家的门口。 因为死了人，没有人在里面住了，都去住宾馆了。 但是门却吱嘎一声打开了一条缝。 胆子小的已经抓住了身边人的胳膊。 一只手捡走皮球，那只手很白，惨白惨白的，还透着一股青黑。 “喔喔喔――” 天亮了。 “妈妈我的皮球呢？”小男孩到处找自己的皮球，没找到大喊。 “你昨天放哪了？”女人嘴上不耐烦，但还是放下手里的活帮他找。 小男孩挠着头在原地想，女人瞥了一眼，翻了个白眼，找了一圈没找到，“没有就算了，你玩别的去。” 小男孩跑出门，看到自己的皮球在死人那户人家的树上，就推开了门往树上爬。 哪怕荧幕上显示的是白天，他们却感觉冷飕飕的。 这皮球是鬼碰过的，跑到了树上，这个男孩能活着吗？就算活着晚上会不会被鬼找上？ 他还那么小那么可爱。 小男孩拿到了皮球，看向了窗户那边，窗户是开着的风呼呼的吹着窗帘，室内若隐若现。 小男孩探着头…… 蹇梁鸿完全忘了记录，等到电影结束后背冷汗涔涔，全身寒毛都竖起来了。 蹇梁鸿心有余悸的走出来，却没有离开，而是等着下一场。 没错，虽然很吓人，但是为了恰饭还要坚持。 一连看了三场，后面两场他记录了不少干货，总算能回去写观影感受。 写完一发他就不管了，烧死脑细胞了，他要吃顿好的补一补。 薛卫越是蹇梁鸿的粉丝，听说他要写《三个点》的影评，他就没急着去看，想看了影评再决定看不看这部电影。 刚好干完工作准备下班，蹇梁鸿发围脖的提示就跳出来了，薛卫越一边点开，一边关掉电脑拿上背包。 “《三个点》是一部鬼片带一点悬疑色彩，让人看着看着就背后生寒。” “一开场就死了一个人，死的人胸口有三个点（点题，划重点），第二个死者是小男孩，他的胸口也有三个点，随着一个个死者出现，电影也渐渐拉开了帷幕，接下来我们具体来说一说balabala……” “看完这部电影，我只有一个感受：鬼很可怕，很吓人，但是都不及人。” “最后我要说：这部电影值得一看，绝对是近几年最恐怖的国产电影。” 剧透了很多，薛卫越却一点都不介意，有的人喜欢未知，有的人喜欢提前知道它好不好看，他就是后者。 诸如薛卫越的走进了电影院。 越来越多观众在网上评论，“我真是，三个点原来是这么个三个点。” “挺贴合片名的。” “别说了，看完我睡觉一定关紧门窗，就怕鬼从哪边进来。” 毕竟它哪都进啊。 “鬼能穿墙你不知道吗？” “……别说了！”就连关门关窗都不能给她带来安全感了呜呜呜！ “纯粹的刺激肾上腺素的作品，都不知道有什么好讨论的。” “楼上没看过就滚一边去，我们不需要你在这里指点江山。” “对啊，什么毛病，要秀去别地儿去。” “我说错了吗？鬼片，除了找刺激还有什么价值？” “不说电影怎么样，看个电影要上升什么价值？你玩游戏是玩出什么价值了吗？成为电竞选手为我国争光了吗？” 价值，狗屁价值，就是有些人觉得自己了不起，在网上就能随便教育人。 “不用不说，这部电影讲的是鬼没错，但讲的更是人。” 鬼还不是被人杀的，怨气冲天化作厉鬼杀人，那些做坏事的人只想自己逃不管别人死活，就是要杀死鬼，也一点都不在乎要活人陪葬，只想要尽快解决。 人性啊比鬼都可怕。 虽然又讲到人性去了，但是这部电影跟一些电影不一样，没有掰着跟你讲人性，跟你说什么人性有多坏，有多复杂，它就是看完你心里就会有这种概念。 润物细无声，心底寒意阵阵，不由得就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都说人之初性本善，但是人为什么会随着长大变得那么贪婪，那么坏呢？ 大家讨论起了人性，那个说什么价值的早被撇一边去了。 这部电影引人深思，有艺术价值，同时票房也非常喜人。 第六天就达到了1.22亿，在电影淡季创下佳绩。 之后也稍有波动但一直很平稳，到了周末就会大涨一波。 粉丝：我家哥哥真棒。 “这就是实力啊。” “拍啥火啥，请我家哥哥不怕扑。” “我家哥哥真是太牛逼了。” 黑粉：“你们没有家。” 粉丝：啊啊啊啊！这些天杀的每次都抓这一个点，我要跟他们拼了，都别拉住我！ 粉丝和黑粉撕着的时候，z市游乐园放出赵章曾经在这边打过工的消息，就是为了准备《三个点》。 cos过的鬼可多了，小花鬼、白衣鬼…… 为了知道这些鬼他们看监控都遍体身寒了，看着那些被吓的顾客一整个同情。 因为真有一种被鬼追的感觉啊。 他们忍啊忍，终于忍到了这个时候，蹭《三个点》热度了。 z市游乐园鬼屋毫无意外的人流量爆炸了。 当然还有亲身经历的诸如贺全思曾尹之流看着游乐园发布的官方消息不敢置信。 第236章 那不是真鬼吗？ 确定真的不是真鬼吗？ 难道是鬼扮成宋朝阳去拍了一部鬼片？ 赵章被造‘鬼’谣，不得不出来澄清，“真的是人，演技好，多才多艺，善于利用鬼屋机关。” 粉丝：对对对，我家哥哥就是这么强大。 路人：……这么自夸真的好吗？能不能谦虚一点？ 当然一部分人信了，一部分人还是在说赵章是鬼，倒是让一些路人好奇起了他的演技，于是又多了一批人进入电影院看《三个点》，票房也又涨了一波。 有去看了电影的又跑去游乐园鬼屋，总之电影下映之前游乐场鬼屋都不怕人少了。 负责人看的乐呵呵的。 赵章在家里老实待着，因为出去被认出来了有人要对他进行捉鬼。 什么贴符纸啊，什么观音佛祖照啊，还有拿桃木剑戳他的，拿香灰撒他的，体验一遍就再也不想体验了，赵章在家老实待着了。 还好赵章不是一定要出门，不然非得憋死。 不过距离《三个点》下映还有一段时间，他待的就有点久了。 后来……《三个点》延迟下映了。 赵章：“。” 赵章发了一条围脖，“我真的是个人，你们这群假道士离我远一点。” 网友们：“哈哈哈，看着怎么这么喜感。” “你们干什么了，把宋影帝逼成这样，怎么不叫上我？” “楼上你这合适吗？宋影帝会哭给你看的。” “那……还真有点想看。” 不知道为什么话题就拐成这样了，离谱的是想看赵章哭还上了热搜。 明星们：真想和这种随随便便上热搜的人拼了。 赵章：“。”真的一点都不想上，谢谢。 还好没人知道赵章的想法，不然真的要提刀过来了，反正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三个点》下映，经典影视颁奖典礼要开始了。 这是赵章离开正阳娱乐后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早早就给他设计了不下三十个造型，一一给他试过调整，百分百用心。 赵章想要拒绝，被造型师告状到喻詹台那里，喻詹台亲自过来坐镇，赵章只能成了任意摆弄的玩偶。 当然三十多个顶天了，再多他们都找不到赵章人了，他想躲起来那是真的一个都找不到，别说他们了，狗仔都盯不到他。 喻詹台只能从三十多个造型里挑，最后还是挑了一个清爽稳重的，嗯，没办法，他这个年纪的审美就是这样。 当然相对简单了些，但也要花不少工夫，当天一大早赵章就被捞起来化妆。 他……同情女明星，他都这样了，那些女明星得多惨啊。 助理a：“那些女星要穿礼服，控制身材，很早就准备了，最少要提前半个月，她们当天还不能吃饭，免得肚子凸出来被拍到。” 绝对上热搜，毕竟明星挣钱在大家看来已经很容易了，你这一时嘴都管不住，怎么好意思拿那么多钱？ 各行有各行的苦吧，但是如果有机会进娱乐圈当明星，谁都愿意吃这个苦。 都吃苦了，谁不愿意多赚些，人们都想要过好生活啊。 助理b见助理a抢先表现了，他也不甘落后，助理a一说完他就接话，“去年金台奖颁奖晚会，一个女明星穿的礼服正面挺好看，但是被拍的侧面照流出来，肉都被礼服挤出来了，被一群网友骂。” “实际上哪有那么夸张，现实里人看着挺瘦的，后来那个女明星减肥，再看就皮包骨了，又有人说她太瘦了，没有原来好看，让她多吃点。” 网友就是这么反复无常，但是人的身体哪里接受了一下子瘦，一下子胖啊，身体激素都被搞乱了。 这都不算最惨的，最惨的是那些被说动对脸动刀子的，原来多好看啊，一动丑了不说，导演都不那么乐意要。 赵章听着两个助理争相说八卦，造型也不知道不觉做好了。 吃了些东西被拉着补了个妆，赵章就坐上了保姆车。 * 顾邵旻做了很久的造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觉得自己帅炸了，会让记者争相拍照。 保姆车停在颁奖典礼大门口，他从保姆车上下来，手插进口袋，皮鞋踩在红毯上，心里已经激动疯了，这不是他第一次出席红毯，但是他前不久才小爆了一部电视剧，他又有了专门的造型师团队，情况肯定跟以前不一样了。 他想的很好，现实是就只有几个离得近的记者对着他拍了几张，然后就玩自己的手机去了，没有说敷衍，但是无处不体现着敷衍。 第210章 人渣标榜情深最水影帝（40） 顾邵旻心里难受，但还是磨磨蹭蹭的走完红毯，在签名墙上签下自己的大名。 一辆看起来低调的保姆车缓缓驶来，停在红毯前。 车门打开的时候记者还没反应过来，最前面的已经咔咔咔一顿拍。 后面的记者看到感觉不太对，往前走了走，“怎么是宋影帝？！” “他怎么来这么早？！” 一边惊讶一边带着设备一百米冲刺，对着赵章一顿猛拍。 才刚冲过去没拍几张，就看着赵章走过去了，要追上去就看人已经到签名墙签下大名，在那停留了三秒人就走了。 就这么走了。 走了。 了。 记者们：“……” 你难得参加一次活动就不能多给我们拍会儿？你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啊。 真是越有实力的明星，越不怕没曝光啊。 哦，这位还是热搜常客，不花钱那种。 这么一想他们还挺理解，人家根本就不愁么。 顾邵旻看了这一场围追堵截，羡慕嫉妒的发狂，进去坐着的时候也没管边上的是谁就凑上去和对方分享。 “什么时候我们才能这样？” 被记者围堵，还嫌弃走的太快，进来了还坐在前面。 庄宿白握紧拳头，看着前面一堆脑袋，愣是没找到赵章。 明明以前他和宋朝阳是一个经纪人，费盛涛还会挖他资源培养自己，他和宋朝阳的距离是那么近，仿佛他勾勾手就能达到的程度，现在却如同被王母隔了一条银河，那么远，那么的遥不可及。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顾邵旻还想跟他说说的，看着他手背暴起的青筋下意识就收了声。 坐在椅子上一本正经，一副谁都别care他的样子。 心里：我可没说什么，别想打我。 赵章不知道这一茬，他正靠着发呆，这个片场完了跑那个片场，也挺累的，在镜头下什么都不好干，他就发呆了。 镜头扫过来他是这样，再扫过来他还是这样。 观众们：“要不是看到其他人动了我都以为这是一张照片。” 琢磨主办方这么偷懒了，搞照片诈骗。 “我赌一包辣条宋影帝能保持这个坐姿五分钟。” “我赌两包，绝对不只五分钟，他保持这个姿势都十几分钟了。” “楼上这么说我觉得还是五分钟吧，毕竟坐累了腿麻了，需要换个姿势。” “我和你们不一样，我在想宋影帝到底在想什么？这么认真。” “肯定是在想要拍什么剧。” “为什么不是拍电影？” “电视剧长啊，能多养我几天。” “你说的可太对了，我也希望宋影帝准备拍电视剧。” “那个，什么，我怎么觉得宋影帝在发呆……”眼里没有聚焦的样子和我听领导讲话一毛一样。 “不可能，宋影帝怎么会发呆！”这种场合，这么多摄像机，这么多人……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看着也……咳咳，不可能的，宋影帝不会发呆。 颁奖典礼还没正式开始，赵章先上热搜了，还不只一条，一条他什么时候动，一条他这么认真在想什么？看那个评论都知道全是活人，根本不是买的。 偷摸看手机的明星们：“……” 这个天杀的，坐在那都有热搜，真是……给别人留条活路吧。 然后他们看到了赵章换了个姿势，颁奖典礼直播间弹幕瞬间激增。 “啊啊啊宋影帝活了！” “还以为宋影帝不和他们一个图层，放了个海报在这呢。” …… 明星们麻了，更麻的是他们还看到它上热搜了。 你说你是不是在热搜买房了？是不是？ 当然这还不是结束，别忘了还有颁奖，进入颁奖环节后可就热闹了。 《凤凰台》年度收视率冠军，最佳男主角，最佳女主角，最佳女配…… 《凤凰台》收割了多个奖项，还打破了一些隐形规则。 比如这个最佳男主，有最佳女主了最佳男主应该分出去，毕竟都被一家包揽了大奖其他人过来陪跑也太难看了。 所以大家心里预计着最佳女主会花落《凤凰台》，最佳男主众人争的时候，意外发现被赵章端走了。 第237章 意外吧，但是赵章拿到也合情合理，去年那些电视剧中赵章就是演的最好的男主。 只是……大家看着《凤凰台》把一众奖项都包揽了，只零星露出来几个，实在是……唉，怎么就不是自己演这部剧呢，哪怕没拿到奖也是与有荣光。 他们巴巴的看着别人领奖，心里那个酸溜溜。 赵章管不了别人什么感受，他拿到最佳男主还挺新鲜，玩了一下奖杯放着又不动了。 在颁奖过程中也是实力抢镜。 “要不是宋影帝玩了一下奖杯，我都以为得奖他不高兴了。” “得奖哎，怎么会有人不高兴？别瞎说，得罪人的。” “《凤凰台》超好看，活该今天是它的主场。” …… 赵章拿着奖杯回去了，顺便上了一串热搜，就是《凤凰台》占了两条，都和他有关，谁叫他是男主呢。 明星们：不仅买房了还是买了一批，是打算收租吗？ 好像还真可以，他就乖乖的少出现在大众视野，大家上热搜也轻松一点。 就是这么卑微弱小又无助。 赵章风光无限，费盛涛看的牙都酸了，他知道这是棵摇钱树，但是没想到他能掉下来这么多钱。 要是他早这样他何必去捧庄宿白，抱着这棵摇钱树他就能安安稳稳的过后半辈子了。 偏偏这棵摇钱树现在是喻詹台的。 没有什么比曾经拥有却失去了还要痛苦。 费盛涛心里不痛快，就去喝酒，喝了个半醉，又去打牌。 清醒过来他发现自己一夜输了五百多万，五百多万他不是输不起，但这可是五百多万，他现在手里明星青黄不接，一个月能到手几十万就不错了，这还不算他赚的多花的多，最后一个月能剩多少都不一定，五百多万……不行，这钱他要赢回来。 * 喻詹台：“《走在太阳下》已经剪辑好送审了，不出意外会在暑假上映。” 具体的还是要看于导和投资人他们怎么商量，喻詹台就是来说一声，当然这是顺便的，主要目的么――他把厚厚的一叠剧本放在赵章面前。 赵章现在和以前大不一样了，导演不仅看到了他的实力，还有他的可塑性，以及……爆火的命格。 娱乐圈就是这么迷信，要是赵章没有实力会带进剧组当吉祥物，偏偏赵章还有实力可不就找他演男主。 除了赵章的咖位摆在那里让他演男主，还有一个相当重要的原因，男主贯穿全剧，这还能不把剧带火那一定是这部剧天生带衰，还是衰死那种。 剧本多，高质量的剧本也多，喻詹台一筛再筛还是有这么多。 “你慢慢挑。” 这人就是不拍戏电视剧也在轮播，出去遛一圈被拍到也能上热搜，还愁什么曝光，根本不用愁。 更何况曝光不就是为了名气不下降，名气热度不就是为了能接到戏，接到代言，赵章是一点都不缺的，所以根本不用急着把档期排满。 赵章：“好。” 虽然说是慢慢看，赵章闲着也是闲着，除了必须要做的事情都在看剧本。 三天时间都看完了，挑出四本，标上序号，这个序号是他最想演的序号，撞档期就演更想演的戏。 喻詹台去掉了两本，“我已经帮你联系了，试镜时间还没有敲定下来，这部剧呢导演说不用你试镜。” 喻詹台将那本不用试镜的剧本挑出来放在赵章面前。 这是一部年代剧，随着时代的进步，七八九十年代都成了一种特色，许多作者用笔描绘了那个时代的风彩。 这种风彩已经不仅限于小说，也展现在了影视剧上。 赵章面前这部就是知青下乡，一直到回城上大学，又下海的故事，以男主视角带着观众领略那个年代的风情。 “这你要怎么达到演技要求？” 有年代游戏吗？ 这涉及到喻詹台知识盲区了。 赵章：“总不会给你丢人。” 喻詹台：“真丢也是丢你自己的人。”那充满水分的影帝奖杯还被一些人念叨。 “你的演技我没操过心，要是有什么事情就告诉我。” 赵章挥挥手表示知道了，他是他经纪人，又是合作伙伴不找他找谁，就是多余操心。 喻詹台：“……” 他懒得说赵章，交代了一下两名助理就走了。 他走后赵章的确没玩什么年代游戏，只是把别墅花园的花花草草给铲了，开始种东西。 知青下乡种地是少不了的。 因为这里种的是瓜果蔬菜，没有种主粮，他就到让助理去乡下租了一块水田和一块旱地，把水旱两地都种了，主打一个把粮食一网打尽。 种完地坐在竹椅上听村里的老人讲古。 “那个年代啊真的是穷啊，想吃块肉都难，哪像现在，买肉这么方便，就是啊这肉没以前好吃了。” “还不是都用猪饲料，长肉是快了，但是味道……”一老奶奶说到这摇了摇头，显然也不喜欢现在猪肉的味道。 她摇摇蒲扇，“这猪想要长得快又好吃还是得找点豆腐渣，榨了油的花生油菜渣，那都是能长膘的，到了能杀猪的时候那猪肉――就叫一个香。” “那时候知青下乡是真不会干活，拔个草我们都看的直皱眉。”知青难受，他们也难受，粮食就那些还要知青过来捣乱分粮食。 “哪像现在啊，地我们自己都不种了。” 赵章听着他们念叨，手里也摇着大蒲扇，时不时拿着大茶缸子喝口水，融入的相当完美，毫无违和感，谁能想到这是在聚光灯下光彩夺目，住在热搜上的宋影帝。 别提了，就是粉丝从前面走过都没停下来多瞅两眼。 原来还担心被认出来的两个助理：“……”这拍下来绝对又要上热搜。 第211章 人渣标榜情深最水影帝（41） 但是就是这样要上热搜的人，只要他想就没被人拍下照片。 助理们突然想到鬼谣，大热天的背脊一阵寒意。 两人默默的离赵章远了五公分，不能再多了，再多就照顾不到，他们是领工资的牛马。 真是悲痛又惨烈的现实。 第二天，赵章去买猪崽了，准备养猪。 两个助理人都傻了，不是，种地不算宋哥怎么还要养猪？难道是昨天听老爷爷老奶奶们说起以前的猪肉吃着香，就想来个自己动手香猪肉自由？ 不管怎么样，他们帮着搭猪圈，还被嫌弃搭不好赶一边去了。 看看赵章的手看看自己的手，助理们不忍直视。 “我以前劳技课还拿过奖状的。” 助理b：“什么时候？” 助理a答：“幼儿园。” 助理b：“……”好了，可以闭嘴了。 赵章在乡下又养猪又种地了两个多月，喻詹台看到他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变化，顶多黑了一点。 助理们：那是你没看到宋哥在乡下的样子。 说是乡下糙爷们也不算是，和其他人还是有些区别的，但是和现在这样又有明显的区别。 他们一时间也形容不出来。 “《走在太阳下》上映时间定了，就在7月8号，你要参加路演，还有《乔老三》要准备开机了……” 助理们恍然大悟，难怪他们觉得有点熟，但是又找不到形容词，原来是知青样。 刚开始什么都不会和乡下格格不入，到逐渐熟练融入乡下，但又没有完全融入，最后还是离开了，恢复到现在这般模样。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助理们内心不由得咋舌，原来真正的演员是这样的，和他们以前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喻詹台讲完事情就离开了，助理不是住家保姆，因为赵章还没开工，五点钟不到他就让两个助理回去了。 他们离开后不久门铃响了。 保姆去看了一眼，“宋先生是费先生来了。” 保姆赵章一直没换过，她认识费盛涛。 赵章：“不见。” 保姆去传话了一会儿又回来，“费先生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先生您说。” “不见。”赵章还是那句话。 保姆也管不到赵章头上，就把话再次传达给费盛涛。 费盛涛眼底青黑，眼睛里带着红血丝，听到保姆的话抓住了大门栏杆，恶狠狠道：“你让他过来，不过来他会后悔的。” 保姆吓了一跳，她见过费盛涛很多次，第一回见他这样，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 然后匆匆转身往回跑，将他的话说给赵章听。 “先生您是没瞧见他那样，看着就不太好过。” 赵章：“你要是担心今天就住在这里。” 赵章在家保姆都要做完晚饭回去，只有白天才会在一楼的留给她的房间休憩。 赵章交代完保姆给喻詹台打电话，“你查查费盛涛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虽然他不惧费盛涛，但是也不能在明知有危险，还让潜在危险潜伏在自己身边。 第238章 喻詹台得了赵章的话立刻找了狗仔去蹲费盛涛，并利用人脉打听费盛涛近况。 没人查费盛涛的事情还不会爆出来，但是想要查一点都不难，他的房子车子都被收走了，都动了不动产了，他的存款可想而知。 怎么会这样？ “费盛涛沾赌了。” 赌这玩意儿碰了就没有回头路，尤其是一个赌红了眼的赌鬼，他们只会想要翻盘。 但实际上只有不断的往窟窿里砸，越砸窟窿越大，直到最后坍塌。 喻詹台心里有了数，打电话给赵章，“他找你，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 费盛涛找赵章只有两个原因，一来赵章有钱，二来费盛涛可以确保从他那拿到钱。 除了有自家艺人的把柄，喻詹台不做他想，毕竟费盛涛曾经是赵章的经纪人，有他把柄实在不是什么难事。 赵章：“可能有。” “我曾经谈过恋爱，傍过金主。” 喻詹台被这个消息炸的头皮发麻，傍金主的事情他知道，谈过恋爱他是真的不知情。 他接手宋朝阳之后就没看到他和哪个女人有进一步接触。 要不是这话是自家艺人亲口说的，他都要怀疑事情的真实性。 喻詹台可以基本确定费盛涛手里应该真的有证据证明自家艺人谈过恋爱。 甚至可能还有傍金主的证据，这如果放在平时费盛涛不会得罪那些金主，但是费盛涛现在是一个赌徒，赌徒是没有理智的。 但是给费盛涛钱买下证据也不是一个好办法，你不能确定他没有备份。 喻詹台还在发愁怎么处理，那边费盛涛被要债的找上了门。 费盛涛有手段，但在真正的武力面前再多手段都是纸老虎。 何况他的老婆知道费盛涛沾赌，不仅把房子车子抵押了，还欠了一屁股债闹着要和他离婚。 事情都挤到一起了，费盛涛感觉自己太倒霉了，这一切太糟糕了。 又看到赵章在热搜上，越来越好的样子。 是你，要不是你我现在都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居然还不帮我解决。 费盛涛咬牙，“都是你逼我的！”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费盛涛打开电脑将u盘插进usb接口，将照片导入到电脑，直接发围脖还是打码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打码。 不打码他就是侵权，打了码也不影响人看出来这些女人不是一个人，他没必要给自己找事情。 打完码，费盛涛将图片一一上传，最后把围脖发了出去。 塌房了，宋朝阳要塌房了，他以后别想再在娱乐圈混下去。 费盛涛坐在地上，眼睛里尽是恶意和摧毁的欲望，以及一点呆滞。 * 齐珍倩是赵章的铁杆粉丝，虽然没有了家，没有那些打榜活动了，她还是会每天查看所有有关于赵章的围脖。 看到#宋朝阳的那些女友们#齐珍倩第一个就是不信，她对她家哥哥还不了解吗，她身边连蚊子都是公的，哪个在造谣？！ 她点了进去，看到了自家哥哥和女生的合照，虽然自家哥哥已经做了伪装，但是只要是老粉都能认出来，那是哥哥以前的样子。 而女生各不相同，有长发有短发，身材也能看出来区别。 齐珍倩毫不犹豫敲出一行字，“合成的，肯定是合成的，就是有人嫉妒我家哥哥。” 别以为我就会信，你们嫉妒的嘴脸我一清二楚。 下面网友接，“我去剧组探过班，他和女明星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没有任何暧昧，p这个的人能不能长点心？”以为能骗到谁？ “是他前经纪人发的，这个事情有没有可能……” “呸，为什么是前经纪人，肯定是意见不合才会成为前经纪人，看着哥哥那么红火他不甘心了，所以污蔑他。” “狗屁前经纪人，哥哥离开他实在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 “给宋影帝p这么多男女合照，是觉得他有多饥渴？” “技术鉴定，没有p过。” “楼上前经纪人给你多少钱了你这么为他说话？” “就是，这种黑心钱也挣。” “你们冷静一点，我虽然说了照片没有p，但是你们再仔细看看，这照片其实也不是很亲密。” 照片乍一看一对男女，这女人还不是同一个人，让人先入为主，以为男人和多个女人是恋人关系，但是经人这么一说，看着的确没有很亲密。 事实上这都是费盛涛偷拍的，原主又只要有第三人在场都不会表现的亲密，哪怕是费盛涛也不例外。 费盛涛也只能拍到这样的合照，并不能切实证明他们有恋爱关系，哪怕把女方找出来。 毕竟她们承认了，赵章不承认还能说都是她们臆想的，除非有亲密接触，那才是实打实的证据。 费盛涛不仅没没看到自己想要的效果，还被骂个狗血淋头，看着一群网友一个劲的维护赵章，相信他清清白白，费盛涛怒火熊熊燃烧。 什么清清白白，你们见过傍金主还脚踏好几条船的清清白白吗？ 他清白这天底下就没有清白的人了。 一群眼瞎的网友。 你们既然被屎糊住了眼睛，那我就让你们开开眼。 别怪我，要怪就怪你们喜欢宋朝阳，你们和他谈恋爱。 费盛涛正准备将原照片发出去，让他们好好去问问这些人，他就不信她们一个都没有留点东西，他大手盖在鼠标上，就发现照片不见了，所有的照片都不见了。 “我的照片呢？我的照片哪去了？” 没有人会给费盛涛解答，而他面临着催债，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了。 * 就这么过了？ 喻詹台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是不是太草率了一点。 他还以为费盛涛手里有多大的把柄。 不管这一出有多虎头蛇尾，喻詹台都警告赵章，“你以后要管住你下半~身。” “我要将自己奉献给事业。” 喻詹台以为赵章开玩笑的，没想到后来他真的一个女朋友都没交，简直判若两人。 喻詹台认为――他受了情伤，还是在他当他经纪人之前。 正好沈念青的结婚请柬寄到了赵章家被他看到了，他就更加笃定了。 喜欢的姑娘嫁人了啊。 喻詹台准备了啤酒打算和赵章战到天明，被赵章赶出去了。 赵章：哪个好人家不睡觉要灌醉自己。 话说回来，虎头蛇尾也不是没有理由的，上一世原主被狠抓着不放自然是有人推动，换成费盛涛个赌鬼就没这个实力了。 倒是有其他明星想下场，顶尖资源是有数的，下面的人想把人拉下来换自己上去，上面的人见赵章占的多想把他挤出去。 但是还不等他们行动就看到了粉丝的战斗力，最重要一点，官方发了赵章担任警察公共关系大使拍摄的花絮。 虽然没说力挺，但是却变相挺了赵章一把。 他们犹犹豫豫没下场，等要下场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 这怎么能说赵章没有运道在身上呢？ 第212章 人渣标榜情深最水影帝（42） 明星们自己都不得不信了，就更不乐意碰赵章了，免得他们瓦罐碰石头，砸了自己。 喻詹台之前还疑心怎么没有人落井下石，听到是这么回事，他无语了片刻后，感觉好像是这样的。 不过他归结为越努力的人越幸运。 好比自家艺人之前，他只想着傍金主，哪怕拿到了金乌奖依然被叫做水货，名不副实。 但是他拍了越来越多的影视剧后，哪怕没再拿到影帝，依然得到了观众的认可。 所以无论在哪里，人都要脚踏实地为好。 * 《走在太阳下》还没上映先上了国外的电影节，不像《凤凰台》在国内那样包揽大奖，却是拿下了最佳男主角，无人再质疑赵章影帝的实力，更没有人再说他是水货。 因为在国外拿到奖了，国内对这部电影也是十分关注，比任何宣传都有用，院方更是给了百分之三十的排片率，这可是暑假啊，相当的恐怖了。 《走在太阳下》也没有辜负电影院的期待，一经上映拿下了1.49亿票房。 势头比之前的m国大片都足，而这才第一天，要知道第一天往往意味着很多观众没有进入电影院，票房还有上涨的空间。 果不其然，第二天票房达到了1.62亿。 第三天它还在涨，各大院线哪怕给足了排片率，都挡不住热情的观众。 不得不再次调高，《走在太阳下》的排片率调高了就意味着其他电影排片率下降。 被调的电影从投资商到演员脸都皱成了苦瓜。 尤其是演员，他们知道投资人居然要放在修罗场的暑假不算还和宋影帝的片子排在一起，他们心就死了。 现在……死透透的了。 第239章 投资商？投资商觉得拿奖的都是文艺片啊，拿到国外大奖内地亏本的影片不知道有多少，艺术和商业共存的少之又少，特别是近十年。 虽然排片率给的低，他们还等着像《重合》《1931》《三个点》那样逆袭，让各大院线主动调高排片率，照样能赚个盆满钵满。 他们都准备好了，天杀的为什么《走在太阳下》不仅没有调低排片率还调高压缩他们的排片率？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不是这样的剧本。 肉眼可见亏本的投资商在网上发癫。 网友们：“以前只觉得有钱人赚钱真容易，现在……哈哈哈亏的也是真容易。” “我想说：暑假啊，我个外行人都知道是修罗场，谁给你的勇气选暑假档的？”被调低排片率扑街那不是活该。 投资商：“《重合》《1931》不也是暑假档？它们都行。”凭什么他投拍的电影就不行？还被调低了。 “你说的都是宋影帝演的，有没有可能和什么片没关系，和演员有关系？” 网友就是随口一说，投资商却当真了，而且越想越觉得这话说的好有道理。 之后投拍都要先打听打听赵章要演哪个，或者又找他拉投资的先问一句赵章参不参演。 他起了个头，他朋友，他对头都知道了，知道咋回事后，一个个也找赵章拍戏。 赵章：？？？ 其他明星：羡慕嫉妒恨啊，说累了，真的说累了。 这些小插曲一点都不影响激进的票房，最后《走在太阳下》以101.9亿票房下映，直接成就了赵章百亿票房神话。 到了年尾，他又拿了一个金溪奖，是最有份量的影帝奖杯，含金量远超金乌奖。 不过这也只是锦上添花罢了，看到他领奖大家也只是觉得实至名归，没有任何异议。 在电视机前，沈念青拍着手，送上祝贺。 另一边，宋美娜身姿窈窕，倚靠着沙发，杵着下巴望着电视里的赵章，光彩夺目，令人目眩神迷。 江杏珑：“别看了，人家现在可不需要金主。” “瞎说什么呢。”宋美娜说着自己就笑了，笑着笑着神情变得恍惚。 短短几年，好像过了小半辈子，那时候她日子过的空虚，就想要寻找刺激，填补那种感觉，想要证明自己还活着。 但是谁能想到，却因为这一行为让自己的日子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现在再也不会觉得空虚了，一个人也能过的很好。 “我之前还担心他哄你给他砸资源。”结果人家鼓动美娜开工作室就没下文了。 江杏珑捻起草莓塞进嘴里，酸甜的滋味流淌在口腔里顺着喉咙流过食管落到胃袋里。 “我刚才在门口又看到韩智坤了，你最近注意点。” 挽回？早干嘛去了，还把美娜养成笼中之鸟，再怎么扑棱都飞不出他给的笼子。 现在好不容易飞出来了，再回去，“你可别傻傻的回去。” 有两个儿子又怎么样，他们是成年人，不是三岁。 宋美娜坐起来挨着江杏珑，拿了颗草莓，“你放心，我已经清醒了。”清醒的不能再清醒，每每回想从前都宛如噩梦让她心惊，她又怎么会回去。 “你说我找他拍戏怎么样？”顺便问问，他还记不记得自己还有一家工作室，不能不是亲爹，就忘了还有一个孩子吧。 给孩子拍部剧也很合理，对吧。 他？江杏珑顺着宋美娜的眼睛看向电视里的赵章，“……” “你开心就好。” 当初她还怕人家逮住美娜薅，没写成想现在倒了个个儿。 江杏珑不禁心生感慨。 * 一百年后 某论坛，“现在的电视剧电影都好无聊好难看啊，能不能救救孩子的眼睛？我们不是怕花钱，是真的不好看啊。” “加一，说什么年度最好看的电影，然后我去了影院脸上带着印子出来，几乎睡全场，一整个诈骗。” “还是以前的电影好看，哪怕技术落后，但是有没有用心很明显。” “楼上你说错了哦，以前的电影也不是都是好看的，难看的也很多。” “啊？怎么会？以前不是群星荟萃，宋影帝是皎洁的月亮，光芒无人能挡，影视剧更是百花齐放，一个赛一个好看。” “什么啊，网络是有记忆的，你翻一翻一百年前的作品，看的也是相当辣眼睛，据说是宋影帝一个人带卷了整个娱乐圈，所以才形成了群星荟萃的局面，他走了，没有那个卷王了，新进圈的又成了咸鱼。” “宋影帝真的太卷了，一年要拍好几部影视剧，一生拍了两百三十三部作品，如此高产质量还高，基本都是经典。”简直是牛人中的牛人，无人可以超越。 “我喜欢他拍的《乔老三》，据说他为了拍这部戏还去乡下种田养猪了，他那时候已经是影帝了。”哪像他们，没什么成就，也没吃过这样的苦，这一对比，他们好菜哦。 “不是说有人要翻拍《乔老三》，不知道会怎么样？” “别啊，翻拍的很难超越经典，更别提是宋影帝的作品，翻拍一次毁一次，为什么还有导演敢挑战？” “那还不是宋影帝拍的影视剧自带流量，再差也亏不了多少，但是要是拍的像样一点就能赚上一笔。” 这让人怎么不前仆后继，毕竟拍一部新剧亏掉的几率可比这大多了。 “宋影帝真是全球影史上的一块丰碑。” “别光看影视剧啊，宋影帝投资也很厉害的，欢喜娱乐是他开的，而且他投拍的影视剧都赚了，无一例外，最早是《1931》。” “不是，是《黄树街派出所》。” “怎么可能是《黄树街派出所》，分明是《1931》。” …… “你们别光看这啊，你们知道不宋影帝单身了一辈子，之前还有他和很多个女人是恋人关系，说他是海王，一脚踩n船。” “简直太离谱了，所以说这娱乐圈的八卦能信才奇怪。” “你们说宋影帝是不是喜欢男人？他和喻总搭档了一辈子，很少有矛盾。” “瞎扯，喻总有老婆的，听说是宋影帝喜欢的人和别人结婚了，宋影帝受了情伤这才一辈子未婚。” “啊啊啊！是谁居然敢渣宋影帝，他还不够帅吗？还不够优秀吗？她怎么敢……！” …… 论坛帖子每天都有很多，关于赵章的话题也总有消失的一天，但他的作品一直存在于人类的影史上，当人们忘记后，又会重新被提及。 * 赵章刚脱离老迈的身体，就被系统塞进了新世界。 他耳边还回荡着，『恭喜宿主完成洗白任务，完成补偿任务，进入下一个世界……』 简直比最会压榨员工的老板还会压榨他。 系统心虚了半秒钟，果断抛弃了这种心虚，让它再做一次选择，它还是会这样。 江建设：“真没看出来许卓越是这样的人。” “谁说不是呢，老师平时对他多好啊，看他啃窝窝头配白开水，还会叫他去家里吃饭，他没钱买日用品，老师还会给他找点活干，赚取生活费，结果他这么对老师。” 宋红丹感觉这个许卓越没有心，就是个白眼狼，就是狗给点吃的都知道摇摇尾巴，他却举报老师，实在是太可怕了。 周为国咬牙，“老师被红小兵带走的时候眼镜都掉地上摔坏了。” 要不是同学们拦着他就要冲上去要那些红小兵好看了。 什么臭老九，什么有海外关系，老师只是兢兢业业的传授我们知识罢了，他是想有更多的学生建设祖国。 那些红小兵什么都不懂。 “你们少说两句，我们心里清楚就好。” 现在这种情况，大家也要考虑一下自己家，他们不是一个人。 王建民一开口，众人都沉默了。 “我们要怎么办？” 老师被带走了，学校这些天也没上课，他们才大三，还差一年才能拿到毕业证，没有毕业证他们顶多算是高中生，他们三年学就这么白上了吗？ 他们尤记得自己考上大学时家里高兴的样子，以及他们拼命学习的日日夜夜，他们不能拿不到毕业证，只要再等一年，只要一年就好。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还能复课吗？ 继对许卓越的痛斥后，他们陷入了对未来的迷茫。 第213章 举报老师的受恩学生（1） 赵章窝在角落里，一直到他们离开才动了动发麻的身子，仿佛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啃食着他的身体，好一阵他才缓过劲来。 不是他胆子小，实在是……他现在就是他们口中的许卓越。 赵章一睁开眼就被糊了一耳朵，见这个角落隐蔽，就一心二用，一边留心他们几人，一边接受记忆。 接受了记忆知道自己的身份那就更不能出去了，毕竟就算不挨打，也少不了事情。 第240章 原主名叫许桌，因为是他爹不知道起啥名好看到桌子就取名叫许桌。 许桌是家里的老/二，他大哥许柱子被奶奶养大，他娘就不太喜欢许柱子而是偏爱原主。 原主又从小聪明，哪怕奶奶不满儿媳的偏爱忽视了老大，她也依旧喜欢原主。 原主爷爷又有几分见识，见他聪明想送他去念书，虽然没有秀才公了，但是读书人在什么时候都吃香。 没有天分他也就不强求了，有个聪明的孙子他怎么能不多思几分。 原主就这么早早的上了学，他也经常听爷爷说读书有多重要，他自己也观察过了，读书的人就是日子会比别人好过。 于是原主一点都没有懈怠，硬是靠着天分和勤奋考上了大学。 他的名字倒不是上大学改的，上了小学他就发现自己的名字不好听，学的字多了，在三年级的时候改名叫许卓越。 他要变得卓越，他要过上好日子。 原主上了大学看到了更加广阔的天地，但是他家里不能提供丝毫的助力，他要靠自己留在这座大城市。 革命刚开始，原主就见证了一场批斗，原主心惊肉跳，害怕大学会关闭。 没错，在其他学生还在害怕，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原主先一步察觉到了这场革命的严重性。 他还等着毕业被分配工作，只要毕业他就能过上自己想要的日子。 但是这一切要被这场革命摧毁。 这是原主绝对无法接受的，他无心学习只想寻得留下来的办法。 原主的老师白严方见状将他叫到家里，安慰他，这个社会缺少人才，他只要好好学习，不用想其他的。 也是这一次，让原主注意到了白严方家里那些不合适的书籍。 他心里一个念头逐渐成型。 原主举报了白严方，成为革命积极分子，然后要求学校下发毕业证书，一通操作他被分配到了机械厂。 尝到了甜头，革命就是他的武器，在革命结束前原主还成了厂长。 而白严方下放没两年就走了，根本没有熬到平反。 毫无疑问赵章要补偿的就是白严方。 赵章起身离开，举报不能撤回，但是还有很多事情能做。 不过原主一穷二白的，想在下放前给塞点钱都做不到。 他现在又头顶白眼狼三个字，也没人会借他钱。 一个十分艰难的开局。 赵章回到宿舍，“江建设你的红色语录借我看看。” 原主穷，红色语录不便宜，原主肯定是买不起的，准确来说宿舍里目前也就江建设买了。 江建设骂他的话犹在耳边，赵章？骂许卓越的干我赵章何事？ 别看江建设骂他了，心里也不乐意将红色语录借他，但是想到他连老师都举报，江建设还是怂了，把红色语录给了他。 赵章翻着红色语录，周为国背着他瞪江建设，“你就这么给他了？”你个叛徒。 你知道老师现在怎么样吗？你居然还把红色语录给他，是怕他举报一个不够把我们院系的老师都举报掉才甘心？ 江建设：“那你找他要回来。” 周为国：“又不是我的红色语录，我怎么好要。” 江建设：那感情还要我面对许卓越，那你说个屁。 正在江建设和周为国‘眉来眼去’要打起来的时候赵章把红色语录还他了。 “谢谢。” 江建设顺嘴接了一句，“不客气。” “……” 他嘴这么快干什么，下次他一定不跟许卓越讲话。 赵章不知道江建设的心思，他刚刚把红色语录背下来了，没有红色语录只能出此下策。 把它背下来，红色语录就是在这个时代走到哪都无往不利的利器。 接下来，天快黑了，先去食堂买个窝窝头吃。 赵章买好了，打了开水找个角落慢慢啃。 学校的窝窝头大，粉磨的细，会比乡下人自己做的好吃，但窝窝头就是窝窝头，再怎么也变不成肉。 赵章闻着食堂里飘荡的肉香口水不由自主的分泌，这副身体太馋肉了。 可惜钱只有一点，没有肉票，他只能啃窝窝头。 赵章认真啃窝窝头，江建设在不远处撇嘴，这样的人啃窝窝头也是活该，就该啃一辈子窝窝头。 江建设没看到他低下头后赵章看了过来，一下子又收回去了。 赵章吃完窝窝头，将打的最后一点开水喝掉，就收拾回去了。 江建设和周为国回来赵章正在翻书。 他们不太理解赵章的做法，不过都没有和他说话的打算，只是回来赵章在翻他们洗漱完赵章还在翻。 都不知道在翻个什么劲，学习？现在学习还有用吗？ 江建设带着这个疑问沉沉睡去，周为国倒是睡的晚一点，所以他听到赵章整理书，躺上床的动静了。 然后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江建设和周为国起来的时候赵章已经不在了。 “你说他去哪了？”江建设冲着赵章的床努了努嘴。 “谁知道，准没什么好事。” —— 周为国穿好鞋子理了理衣服，“我们吃完早饭去图书馆吧，不管以后怎么样，学到的知识总是自己的。” 他们除了学习也做不了别的了。 江建设无力的点点头。 * 另一边赵章去了学校外面的院子，白严方没有住校方安排的宿舍，而是在附近买了房子。 批斗结束，白严方一家三口就会回来，休息一晚又会被拉出去批斗。 赵章来的早，大门还是紧闭着，过了不知道多久才打开一点。 从里面走出一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赵章的师母杨秋凤。 她头发白了很多，看起来人也苍老了。 原来她保养的极好，说是二十几岁刚嫁人的姑娘都有人信。 杨秋凤不知道赵章在暗处看她，她拿着那点藏起来的钱票买了早饭带回家。 她回家后白严方已经起来了，女儿看到她噔噔噔的跑过来，抱住了她。 “妈妈。” 杨秋凤摸摸她的头，她和老公生孩子生的晚，倒是苦了女儿，要是早一些，只怕她都已经嫁人，也不会跟着他们遭罪了。 吃完早饭，白严方看着饱经风霜的妻子和眼里还带着恐惧惊慌的女儿，用尽浑身力气说：“你等会儿就带着婵娟去报社登报纸，和我离婚，脱离关系吧。” 说完他身体都在颤抖，颤抖的厉害，怎么都控住不在。 他和妻子从小认识，青梅竹马，后来他去了西方学习，拒绝了西方国家的挽留毅然回国，找她履行婚约。 他曾经说再也不要她等了，他会给她幸福，现在却是…… 是他食言了。 是他对不起她和女儿。 杨秋凤坚定的说：“我是不会离婚的。” 她不会抛下他一个人。 哪怕明知道前路危险，她也想要和他一起扛着走下去。 白严方抓着裤子，“你听话，不为了你自己考虑你也要为婵娟考虑。” “我会把婵娟送去我父母那，他们能照顾好她。” 白婵娟已经十岁了，她听得懂他们说的话，她听到杨秋凤这么说立刻抱住了她，“妈妈我不去，我要和你们在一起。” 她不想离开爸爸妈妈，哪怕现在的日子不好过，但是只要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她就能坚持。 她抱的很用力，很用力，杨秋凤没有拉开她而是拍着她的背。 白严方最拿她们没办法，但是这件事没得商量，他板着脸，“杨秋凤你不要这时候闹脾气，这对你对婵娟都好，这是最好的办法。” 杨秋凤也固执，他去留学没有丢下她，这种时候她也不会丢下他的，他说什么都没用。 白严方倒是先心软了，但是他心软没用，那些红小兵不会心软。 “算我求你了好吗？秋凤……” 他语气中充满了哀求。 这也是杨秋凤第一次听他求她，他这人沾了洋墨水，但是骨子里还是a国人，不会写什么诗却会写一些算式，他老倔老倔了，但两人吵架他向来是先低头的，自己给自己搭梯子。 只是他从来没有真正说过求这个字，他一直都是那么的骄傲。 “砰砰砰！” “还不给我出来，再不出来我踹门了。” 杨秋凤怀里的白婵娟瑟瑟发抖，杨秋凤迟疑了，看着丈夫那张舒朗的面孔，满是苦涩和皱纹…… 白严方背过身去，快步走向大门，“来了。” 他打开门，只是一条缝隙，外面的人就迫不及待把门一把推开，白严方被撞的跌坐在地。 “臭老九你还不赶紧给我起来，在这卖什么惨，你跟外国人联系的时候就该知道有这一天。” “参加批斗大会都不积极，看来这几天的思想改造力度还不够。” 赵章站的这个位置将白严方的神情和处境看的一清二楚，只不过短短三天，他就成了这样，也难怪下放没两年就没了。 第241章 赵章看着红小兵将白严方和杨秋凤带走，家里就剩下一个白婵娟。 赵章没在这里继续逗留，一边去戈薇会，一边思考将白严方他们下放到哪里。 下放到原主老家可以在他眼皮子底下，许家在生产队也是大姓，当队长的还是他堂叔，可以暗中照顾他们。 这样一来看起来是不错，但是不行，原主举报了白严方肯定备受关注，他将人安排到生产队难免会惹人怀疑。 第214章 举报老师的受恩学生（2） 但是下放到别的地方，赵章也不能保证当地人会不会折腾白严方。 赵章思索间人到了戈薇会，戈薇会的人对赵章还是有些印象的，毕竟坏学生举报老师还能说被老师训斥了罚了报复，这聪明的大学生举报老师……听说那个老师还挺照顾他，要不怎么说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你来是又要举报谁？”他一脸送业绩的来啦。 赵章义正言辞先来一句语录，“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我认为批斗不能很好的让他们反省自身的错误，我们应该让他们干劳动人民的活，让他们知道劳动人民的辛苦，看看他们做的到底有多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 戈薇会的人：“……” 虽然好奇赵章究竟想干什么，但戈薇会的事情哪轮得到他插手，便说：“这是我们戈薇会的事情，我们自会有安排。” “贪污和浪费是极大的犯罪！这怎么会是戈薇会的事情这是革命的事情，这是全国老百姓的事情，你的思想太过狭隘，不能很好的贯彻最高领导的思想，我认为你不适合当红小兵。” 赵章目光如炬的望着最近和他说话的张春。 张春把红色语录当作革命的武器对准了其他人，看着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人哀求倒霉，他心里别提多舒畅了。 没想到这次他是被对准的，张春一时没反应过来让赵章说完了，眼看他还有要继续说的架势连忙说道：“没有，怎么会，我是觉得这件事情要经过整个戈薇会的探讨才能执行。” “你怎么都不说口号？”赵章看着张春。 张春掏出红色语录，“在这呢，你等等……” “你居然记不住最高领导的话，你居然还是戈薇会成员。”赵章只是两句话一个眼神，仿佛张春做了天大的错事。 张春他不配在戈薇会待着。 戈薇会拿着红色语录当武器却没有背下来的其他人纷纷转开头假装忙碌，他们可不想被抓到。 但是赵章怎么会放过他们，抓住一个最近的让人背红色语录。 “额……额……” 那人额了半天背不出一个字，急得额头布满了汗珠。 其他人想跑却发现赵章站的位置离大门极近，谁想跑谁就第一个撞上去。 这不就有一个傻的撞上去被抓着背了。 一个个只能偷摸把红色语录拿出来现背，总不能像那两个一句都背不出来，那简直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之后他们还怎么开展工作。 这就跟学生在老师眼皮子底下开小差一样，自以为做的隐蔽实际上被看的一清二楚。 赵章也不怕他们背会了，这是趋势，早晚的事情，更何况有红色语录在手，他们说抓人就抓人了，会不会背根本不影响他们行动。 赵章就是给他们找点事情做，少折腾人一点。 当然这事情不能明说，赵章盯着眼前的红小兵背诵红色语录，板着一张脸，看起来非常不满意。 张春刚才还觉得自己倒霉没事搭什么茬，那么多人呢，自己送上门，他背不出来会不会被踢出戈薇会，现在不会背的都有，他好歹还能说上两句。 还有那一个个，现背，太过分了，我都没有准备时间，你们怎么能有。 张春积极主动拉人过来在赵章面前背，抵抗的人被赵章一扫，不敢抵抗了，老老实实过来。 这一搞，别说刚背的了，原来记得的都想不起来了。 张嘴合拢张嘴合拢，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张春：哈哈，又来一个。 张春继续去抓人，别看他这举动得罪人，但是他知道什么叫法不责众，大家都不行，他就不出挑了，戈薇会又不能没人。 萧启生是戈薇会主任，虽然他不耐烦底下那些人吵吵嚷嚷，说的话有时候让人怀疑是智障，但是好指挥，指哪打哪，不会有人跟他提出质疑，萧启生也就忍了。 只是今天怎么听起来这么安静？（相对的） 萧启生从外面进来，看到了赵章，没太在意，扫过整个屋子，人挺多的。 还不等他多想有人叫了一声，“主任您来了。” 萧启生没听清是哪个喊的，赵章就转了过来，“定决、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 “您是主任，想必一定和其他人不一样，将红色语录背的滚瓜烂熟。” 被戴了高帽的萧启生一脸疑惑。 “你是？” “我是全国老百姓中向往革命的一份子，主任您给大家做个表率，他们实在是太不争气了，作为革命代表居然连最高领导人的语录都背不出来。” 萧启生听着赵章好像说了实则什么都没透露的话，看向最近的被抓着背诵的红小兵王旺家。 王旺家小声说：“主任他是a大的学生，他举报了那个姓白的。” 说完他似乎感受到了赵章的目光，缩了缩脖子。 萧启生没看到他这不争气的模样，他被这么一提醒就知道赵章是谁了。 萧启生打量着赵章，“你来是？” 他不是那些小喽啰，没进赵章的圈套，赵章也不失望，都是张春这种废柴，这个队伍也不会那么强大，在革命期间呼风唤雨。 他将刚才对张春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张春躲的更远了，刚才就是这么让他一步一步走到背红色语录的地步。 不过他躲远了归躲远了脖子伸的老长，看萧主任准备怎么回。 萧启生：“你说说你的想法。” 他很会把控节奏，将话带到他的主场。 赵章没有故意兜圈子，他是来达到目的的，不是特意来玩勾心斗角的，更何况他没有权力，真正的勾心斗角要在权力的基础上，所以他说了一句口号就切入正题，“我认为城市的建设需要将卫生打扫好，这一类辛苦活不能只让劳动人民做，更应该让这些坏分子参与进来。” 萧启生眉毛颤动，这是觉得把他老师举报了还不够，还想让对方扫大街挑粪，做这些低贱的脏活。 要不是知道内情，他都要以为白严方怎么这个许卓越了。 “你说的有道理，以后就下午批斗两个小时，其他时间就让他们建设城市。” 赵章达到目的也就没有继续纠缠，那样就太不识趣了。 表达了感谢就走了，剩下没有被抓着背红色语录的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萧启生将他们的神色看在眼里，“给你们一周时间，把红色语录背熟了。” “都是红小兵，还不如一个普通人。” 众人：哪普通了，人家是大学生，脑子好使。 萧启生说完转身走人，由不得他们争辩。 张春还在叽叽咕咕回味赵章和萧启生的对话，越琢磨越……他没那个权力啊，根本不能像萧主任那样回了赵章。 等被提醒要背红色语录，哀嚎的人便又多了一个。 张春他们顾着背红色语录，就没使劲折腾白严方他们，而且每天就两小时，白严方还是受得了的。 扫大街挑粪的活他也接受良好，比起在那挨批斗，接受冷眼唾沫和菜叶子臭鸡蛋，他还是更喜欢现在这样。 只是这样又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后面不知道还有什么在等着他们，白严方还是坚持要跟杨秋凤离婚，和白婵娟断绝父女关系。 杨秋凤也有自己的坚持，白婵娟害怕，杨秋凤走到哪就跟到哪。 他们出门，她被关在家里，就窝在角落里等着他们回来。 赵章不知道这些，他正在琢磨另一件事，原主是猜测，他是知道大学停课是必然，再开就成工农兵大学了，跟他们没什么关系。 他必须尽快拿到毕业证，不然再想拿到就要等高考恢复，重新考大学。 所以无论是原主，还是他都得往校长那里跑。 在此之前，赵章先去了食堂，没有办法，人是铁饭是钢，窝窝头再不好吃也能充饥，补充体力。 赵章买了两个窝窝头，配着开水吃。 江建设又看到他，心里嘀咕，一天天除了饭点就不见人影，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赵章把两个窝窝头都啃了，喝了开水，看都不看江建设，直接去校长室。 原主都能办到的事情，赵章自然也不输给他。 只不过原主只为了他自己，赵章则是暗示校长，让他能提前毕业发证书的就提前毕业发证书。 第242章 至于怎么做就看校长的了。 赵章离开，校长在校长室里沉思片刻，把各院院长叫过来，大一大二是没办法了，大三却是学的差不多了，大四主要是实践。 先把大四毕业证书给发了，大三就组织考试，算是毕业考试了，也给个理由好把证书发下去。 学校里批判检讨的厉害，毕竟当大学老师的文凭高，很多都留过学。 课不敢上，还要一直开什么检讨会，他们其实也担心学生怎么办。 虽然校长这个办法只能安排了大三的学生，但能安排总比都拖着拿不到毕业证书强。 也不用现出试卷，直接把往年的拿来用，前一天说考试的事情，第二天就开考。 江建设之前还有心思关心赵章，这下是彻底抛之脑后，看书看的满头包，看看这本看看那本，感觉这也没复习好，那也没复习好。 从考场出来的时候人都恍惚的。 老师可没管他恍惚不恍惚，直接休息十五分钟，进入下一场。 从早考到晚，老师们对这个流程熟悉的很，哪怕是临时组织，也有条不紊。 有的专业课程少，两天就考完了，课程多的考了四天，考完人都脱了一层皮。 学生是结束了，老师还在加班加点改试卷，改完试卷叫几个学生帮忙来统分。 第215章 举报老师的受恩学生（3） 江建设、宋丹红就是其中两个。 江建设倒不是成绩好，是他爱讲话被老师记住了，点人的时候就把江建设点到了。 江建设还想提早看到自己的成绩，自然非常积极，还跟其他统分的同学说让他们看到他的，把分数告诉他。 这都是小事，没有人不应的。 正好宋丹红看到了，她统好分脚踢了踢江建设。 江建设抬起头看到写着七十三的试卷松了一口气，比他以为的考的好，他还以为这次这么紧张要烤糊了。 江建设心情轻快不少，算分数都快了。 看到手里的试卷没看到扣分，翻过来依然没有，再翻回来，上面已经写着一百分。 一看名字许卓越。 江建设手瞬间僵住。 统完分，做好分数登记，他们又被另一个老师抓去统分做登记了，一事不烦二主，这位老师好了再下一位。 他们一天都泡在老师办公室了，赵章的试卷也不是每一次都经过江建设的手。 他们从一开始的不知情，到后面默契的看登记的分数，等从办公室里出来。 江建设由衷问道：“以前许卓越成绩有这么好吗？”为什么这个白眼狼次次都能考满分？他们这种有品格的还不如他了。 “老师不是说了这是去年的试卷，说不定他早就拿到了，考好了有什么奇怪的。” 宋丹红这话倒是让其他人心里舒服了，也信了，就没揪着赵章成绩突飞猛进的事情。 分数出来了，张贴出来后就安排毕业的事情。 大一大二的学生万分羡慕，他们要是也能提前毕业就好了。 也就不会这样没上没下，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们仍然迷茫，但是也没之前那么躁动，大三学校都安排了，想来如果能安排学校也不会不管他们。 不能安排，他们光急也没有用。 这对学校倒是意外之喜，能少点事情就少点事情吧。 他们最怕来个人举报的，白严方什么样他们又不是看不见。 唉―― 毕业证书下发了，那些厂子或者机关单位可不管什么革命，抢人才要紧。 毕竟这学校上课都不能正常上课了，谁知道明年能不能抢到，所以纷纷朝学校抛出了橄榄枝。 大四的最先被挖走，紧接着是大三的。 江建设被机械厂要去了，周为国去了钢铁厂，宋丹红去了纺织厂宣传部，每个人都有了着落。 大家的心也彻底踏实了，虽然知道扎大一大二的心，脸上还是止不住的笑。 江建设看着寝室感慨，本来寝室里出了个许卓越他挺不想回来的，这就要走了，他又有点舍不得。 周为国：“咱们都在a市，还有机会聚一聚。” 江建设点头，“那是当然。” “咱们再去食堂吃一顿，以后就是吃厂食堂的饭了。” 周为国觉得这主意好，和江建设去了食堂。 江建设吃饭的时候想起赵章了，“你知不知道许卓越被分配到哪了？” 周为国摇头，“不清楚。”他不会问许卓越，也不敢问老师，哪里会知道。 “要是能把他分配到原籍就好了。”他是一点都不想再见到许卓越了。 不过他估计这事不可能，他们本来都该分配到原籍，但是突然提前毕业，老家那边也不知道，直接就被各大厂子和单位瓜分了，不可能单独把许卓越分配回去的。 江建设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嘴里的肉都不香了，唔，其实还是挺香的，他日子过的还不错，但是也没有天天吃肉。 算了不想了，管他分配到哪里，反正他们也干涉不了。 他只希望许卓越别去机械厂。 * 赵章收拾好东西，去食堂买了窝窝头，他感觉他脸都要吃成窝窝头了。 原主之前还能跟着白严方改善生活，他是实打实吃了半个多月。 赵章面无表情的啃下去，等上班了，他一定先预支工资。 怎么就不是今天报道呢？ 早一天，他也少啃一天的窝窝头。 第二天，一大早赵章就去机械厂报道了，没错，和原主一样都是机械厂。 原主争取过，赵章倒是没有，没想到这么巧合的又是机械厂。 不过机械厂也好，那边有原主的记忆，让他了解到不少人和事，变相开挂了。 当然开不开挂他无所谓，但是能开挂省事，他也乐得接受。 赵章拿着介绍信和毕业证进了机械厂，赵章向来谨慎不会露了细节，哪怕知道厂办怎么走，还是问了人，然后顺顺当当的到了厂办。 “同志你好，我是许卓越，今天来报道的。” 杜松达抬起头，他是知道厂里抢了两个大学生回来，这几天会来报道，看到赵章就知道他是其中之一，露出笑容，“你好许卓越同志，我叫杜松达，你是要办理入职手续是吧，把材料给我就可以了。” 杜松达也没跟赵章多客气，直接进入正题，赵章闻言从布包里将东西拿出来递过去。 杜松达接了过来，他在这个岗位待了半年多，这还是第一次给大学生办理入职手续，瞅瞅这毕业证书，气派。 杜达没有多摸，帮赵章办理好入职手续后小心翼翼的将其还给赵章。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机械厂的一员了，以后每个月25号你可以找财务领你的工资，欢迎你，许卓越同志。” 赵章表示了感谢，还不忘他的目的，“我可以预支工资吗？” 杜松达看了看赵章一身补丁，洗的发白开线的衣服。 虽然这时代穿补丁光荣，但有的是假补丁，有的就是赵章这种真补丁，再看那洗成这样也知道赵章手头拮据。 “可以的，你的入职手续办好了，可以直接找财务那边帮你开。” 杜松达说到这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你要申请宿舍吗？现在填个单子，这两天应该就能下来。” 他想赵章刚来就要预支工资，住宿肯定也成问题，就提了一嘴，反正顺便的事。 赵章今天入职，带他的人也会跟他提的，只是越早越好，也好早点安排出来。 赵章再次对杜松达表示了感谢，然后填写了申请宿舍的单子给了杜松达，然后去找财务预支工资。 这会儿工作都是终身制，没有重大错误就不会开除，不仅如此还能传承后代，预支工资就是小事一桩，更别提赵章还是厂里刚抢来的大学生。 赵章拿到钱和票，往回走就看到了正在办理入职的江建设。 江建设也看到赵章了，脸上的表情绷不住了，真是越不想什么越来什么，天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杜松达没看到他的神情，帮他办理好了抬头看到赵章，“许卓越同志你来的正好，我也不用去找你了，我带你和江建设同志去技术部。” 强制知青下乡还没有正式开始，厂子没各种创造岗位，杜松达除了办理入职还兼任其他的活。 毕竟入职就一下子的事情，一天到晚没多少活。 江建设在一旁，见赵章和杜松达两人越聊越热络，心里不是滋味。 老师被举报他就知道自己看走眼了，许卓越不是个好东西，但是许卓越进校这三年甚少和他们这些人说话，他都以为他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没想到什么沉默寡言，人家根本是懒得和他们说话。 杜松达不知道赵章和江建设不仅是一个学校的，更是一个班，一个寝室的，余光瞥见他的神情不免误会了，也自觉自己光顾着和许卓越同志聊天，漏了江建设，连忙cue了江建设。 第243章 还没说上几句到地方了，杜松达将两人交给了技术部的黄文绪。 黄文绪自我介绍后安排赵章和江建设的工作，熟悉为主，动手的话他们可以也是可以动手的，最好别制造麻烦。 赵章听出来了，人家希望他们认真观察，看看怎么干，别急着上手，他很上道，就在一边看着，然后趁着别人休息的时候要来机械厂的资料阅览。 江建设可不爱干跟赵章一样的事情，他没动手，在一旁看着其他人干活，但也没对厂里进行了解。 赵章不知道江建设的较劲，时间总是过的很快，一眨眼就到中午了，赵章将那些资料收好，跟着大部队冲向食堂。 机械厂人多，吃饭时间错开半小时，饶是如此，赵章过去的时候各个队伍都排了几十号人，赵章排在后面，心里想着：下次要跑快点。 食堂就是流水线，打菜打饭速度杠杠的，不一会儿就轮到赵章了，赵章递上自己的饭盒，食堂阿姨瞅了他好几眼。 没办法，机械厂人是多，但天天打饭想不眼熟都不成，何况这年代没有什么娱乐，洗菜切菜休息的时候不就可着八卦么。 食堂绝对是对厂里人员最熟悉的，心里对赵章的身份有了猜测，赵章要点的时候食堂阿姨手都不抖了，看的后面的小伙子眼热。 看着赵章走开立刻递上了自己的饭盒，“我要一个红烧肉，一个油菜。” 看着食堂阿姨手抖成帕金森，肉从一大勺抖的就剩四五块他心都凉了，那望着食堂阿姨的眼神别提多幽怨。 食堂阿姨：“下一个。” 脸上明晃晃的写着赶紧的，别挡着人。 小伙子的心彻底碎干净了，还不敢多嘴，他敢多嘴一句，下回指不定在多抖两下。 唉，他就不该多想。 这杨大妈也看脸么？ 被看脸了的赵章在食堂环视一周后走到黄文绪对面，“这里有人吗？” 黄文绪看到是赵章，“没有，你随便坐。” 赵章坐在了黄文绪对面，没再说话，拿起筷子认真干饭。 原主还有白严方帮忙改善生活，他是实打实吃了半个多月窝窝头，人都快成窝窝头了。 要不是一下子不能吃太多有油水的东西，他就打两份红烧肉了。 第216章 举报老师的受恩学生（4） 赵章吃的认真，看起来就香，黄文绪还以为他是过来攀交情，倒是没想到他是这个表现。 黄文绪不由得哂笑，他在想什么，人家是大学生，只要好好干活领导总会看得见，前途光明一片。 “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问同事。” 黄文绪大概是因为自己不好的揣测，心里有那么点不得劲，便提醒了一句。 不等赵章说什么他就端着饭盒走人了。 赵章眨了眨眼，低下头快速扒完最后两口饭，吃掉最后一块红烧肉，大步追上黄文绪，“谢了黄同志。” 然后跟着黄文绪在一排水龙头下洗了饭盒，因为没有洗洁精，洗了也是油腻腻的，赵章不太喜欢，不过这时代的人倒是宁愿留着，无它，缺油水啊。 用饭盒盛饭，早晚吃进肚子里。 赵章也不好特立独行，甩掉水，跟着黄文绪回技术部。 江建设刚来，没适应，反应慢了一拍，到食堂的时候队伍已经排出老远，这会儿才打好饭，正好看到这一幕，不知道想到什么，嘴巴嗫嚅了一下，才找位置吃饭。 赵章回到技术部将饭盒放好，就出去了，中午有午休时间，工作也不急在一时，何况他还是看资料。 赵章去供销社买了两包糕点，一包半斤装，他提着去了厂办。 “杜松达同志。” 杜松达抬起头看到赵章笑了起来，“许卓越同志你怎么来了？今天第一天上班怎么样？” “挺好的，还在熟悉工作。” 赵章和杜松达寒暄了几句，赵章问起了宿舍的事情，“学校离这边有点远，我也毕业了，不好住太久，申请下来了麻烦杜同志你通知我一声，我也好早点收拾搬过来。” “你放心，厂子就是家，厂里一定会尽快帮你解决这个问题。”杜松达没有给个准话，但是已经准备下午帮赵章看看宿舍的情况。 人是大学生，有能耐，现在能攀上点交情，比以后搭都搭不上强。 “那麻烦杜同志了，这糕点我刚从供销社买的，下午饿了杜同志就垫垫肚子。” 赵章放下包糕点就快步走了，没有给杜松达拒绝的机会，杜松达看着赵章手里还拎着一包就知道人家是真心想送。 他目光落到自己桌上这一包，不用打开，一闻他就知道是啥。 他倒是想攀交情，只是这怕是攀不上了。 不过有糕点也好，正好给媳妇儿孩子解解馋。 杜松达将糕点放好，也不休息了，收了人家的糕点还是要尽早把事情办了。 等快下班的时候杜松达跑了一趟技术部，将钥匙给赵章，“厂里领导给你批了单人间，是在……” 给赵章报了位置，他又去找江建设，给赵章批了自然不能少了江建设，不过江建设还没有写申请，杜松达就是问他要不要住宿舍。 别说江建设不是本地人，就是他是a市人也肯定要申请，现在都是一大家子住在一起，哪里比得了厂里的单间。 赵章给了半斤的糕点，江建设直接捡现成了，他也不在意，要不是那半斤糕点今天指定是拿不到这钥匙的。 下了班赵章就去看宿舍了，宿舍不算大，就十来平，一张床一个柜子一张书桌，还有一张凳子就什么都没有了，饶是如此看着也不算宽敞。 毕竟这时候的柜子桌子都比较笨重，要是做成床柜一体能节省不少空间。 赵章也不嫌弃，再怎么样也比学校宿舍好，他确定宿舍样子后，就回学校了，路上估摸着明天要买的东西。 第二天一大早就打包东西去厂里分配的宿舍，东西一放就去食堂买了早饭吃完上班。 中午吃饭的时候赵章又坐到了黄文绪对面。 技术部的同事在不远处看到了，挤了挤眉眼，“这新来的又往黄文绪跟前凑了。” 黄文绪独来独往，不爱跟他们一起吃饭，不知道什么时候轰走这新人。 “一看就是心眼多的，另一个就莽多了。” 黄文绪不知道他们背后说叨什么，看到赵章坐在自己对面只是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赵章也没故意跟他搭话。 黄文绪明显不爱说话，自己故意搭话就招人烦了。 再说了赵章其实也没想说话，吃完饭洗了饭盒就去宿舍了。 拿了盆和毛巾把宿舍里里外外擦了，然后把地扫了，东西一放就往厂里跑，踩着点上班。 虽然也没让他动手，看资料也行，对他来说就是哪个都没难度，但总要准时上班，这是态度问题。 赵章已经把资料看完了，他就在一边看技术部的人动手。 机械厂造机械的，什么挖掘机、农机的都有。 技术部要提高这些产品的性能，像是降低耗油，提高效率都是基本目标，还有研发新产品的。 赵章之前经历过一个世界，在机械厂待过，那个机械厂和这个机械厂相比，还是那个大上一点，这些产品大致上差不多。 不过差了好几年，这个机械厂还是有点落后的，并不算多。 毕竟a国这时候注重的是军事武器研发，火力危机感十足。 不管是轻工业，还是重工业，在军工业面前都要靠边站，拳头大的才是老大。 这是a国十分痛彻的领悟。 不过其他行业没发展起来国家也是真的穷，什么都缺，布缺油缺肉缺，除了缺还是缺。 还是要挣国外的钱啊，挣回来养国家。 赵章看了会儿去找黄文绪，“黄文绪同志我能研究怎么造电视机吗？” 黄文绪原本还觉得赵章够听话，他说的也听进去了，没有自以为是大学生就胜过其他人，还没走路就先想着跑了。 不曾想他的确是不想跑，是想飞。 还电视机，“那是无线电厂的活。” “国内也没有电视机生产线。” 黄文绪冷冷的打击道。 赵章：“对啊，我们是机械厂可以造电视机生产线。” 赵章一开始就不是为了电视机，是为了电视机生产线，造出生产线才卖的贵，一台电视机算什么。 而且有了电视机生产线无线电厂才能源源不断的生产电视机，卖给国外，赚外汇。 现在国外黑白电视机应该快市场饱和，等着淘汰了，接下来是彩电的天下，他们可以直接一步到位生产彩电生产线。 算起来时间还有点紧张，国外可能已经有彩电生产线了，没有大批量发售彩电纯粹是还想挣黑白电视的钱。 他们把彩电生产线造出来，造彩电卖给国外肯定有得赚，毕竟国内人工成本低。 第244章 不过人工造零件也是个问题，要不要先把数控机床搞出来？ 虽然有时候人工比机器厉害，但这样的人太少了，机械化自动化流水线才是未来趋势。 黄文绪不知道赵章这么一会儿工夫连怎么造生产线都给想好了。 他只觉得赵章太过异想天开了，生产线哪里是那么好造的，要是容易国内不会想方设法的赚外汇买国外的生产线，被坑的要死要活还硬生生给忍下来了。 不忍没办法啊，要是闹起来以后没人卖给他们怎么办？ 最后生产线只能当废铜烂铁卖。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黄文绪压了又压，还是忍不住这么说了。 赵章点头，他沉静的模样还是让黄文绪按捺住躁动听他讲。 赵章说：“从需求的角度来讲彩电生产线大有可为。” “技术上讲，彩电的技术我认为并不难，首先……” 现在刚做彩电，只要在显像的晶体管上弄一层荧光涂料就可以了。 不像后世追求立体彩色电视，搞什么双色镜法、双频道偏振法、平行柱状透镜遮光法等。 赵章还研究过彩电，早就造过的东西，重新具现化，最花时间的还是将生产线制造出来。 还有一些什么晶体管涂料也要研究，材料不是现成的，就是他那时候造彩电刚开始都是用国外的，他能被国外反向赚钱？ 那必然是不能的，这些他也研究过，只是现在再来一遭还是得造生产线，在这之前搞个研究过程。 黄文绪听着赵章的讲述，倒是打消了赵章异想天开的念头，只是刚开始他还能跟的上，后面他就不太行了，已经跳出了他的知识层面。 但一开始那些的确是可行的，至于后面…… “你先写一份报告给我。” 先不管赵章知识层面为什么比他广，写下来看看可行性，真实性，再追究其他。 江建设不知道赵章找黄文绪说了什么，只是远远看到黄文绪皱起了眉头，又微微松开，赵章离开后他脸上还有一点点激动，十分奇怪。 希望这个许卓越不要搞事情。 还是为国好，分配去了钢铁厂，哪像他，还提心吊胆。 也白老师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 被江建设念叨了一下的白严方其实还好，批斗大会时间就那么长，被批斗的人多了，重点批斗的都是新人，白严方和杨秋凤就好过多了，加上他们老实干活，看起来改造态度积极，他们也就没那么放心上。 甚至因为批斗的人多了，嫌他们占地方，想要给弄走。 乡下劳动改造就被提上了会议。 扫大街和挑粪的确是没人喜欢的脏活苦活，但是干这些活的人也是有工资拿的，被这些坏分子占了，让那些人吃空饷吗？ 不吃空饷那些人没钱了也会闹事，所以下乡势在必行。 看看那些自愿下乡的知青就知道，乡下可苦了，这样才能真正起到劳动改造的作用。 这件事基本定了，还在整细节，张春他们知道不免讨论的时候让白严方他们听去。 张春他们一点都不担心白严方听到会怎么样，彷徨害怕？坏分子这样也是活该。 第217章 举报老师的受恩学生（5） 白严方再次和杨秋凤提离婚，“到乡下地方人生地不熟，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你留在城里带着婵娟好歹还能……”还能活下去。 白严方实在说不出这话，他怕妻子更不愿意离婚，他真的不想她跟着自己漂泊异乡，还是以这样的情况，妻子的身体哪里受的住。 杨秋凤：“你别再说了，我的决定依旧如初。” 就是死，她也想跟他死在一块儿。 杨秋凤抱紧白婵娟，对不起，不要怪妈妈。 杨秋凤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送到乡下了，打了电话给她大哥，请他过来接一下女儿。 杨大哥就这么一个妹妹，妹妹也就那么一个女儿，这肯定要接回来了。 杨大嫂嘀咕：一个女儿怎么了，还不是一张嘴。 再说了，他妹妹那种情况，谁知道会不会连累到他们。 “你去了劝劝妹妹，让她和姓白的离婚，外甥女和姓白的断绝关系，对她和外甥女都好。” “也别怕丢人，现在这样登报的不知道有多少，她也是被骗的。” 劝的动等回来了再把人嫁出去，劝不动，最好让他的好妹妹生气，不把那个丫头片子往这边送。 杨大哥不知道媳妇的小心思，觉得是该这样，为了妹妹好也该和姓白的分开。 那个姓白的就是命不好，害的他妹妹等了他那么多年，嫁给他才过几天好日子啊，就成了这样。 杨大哥越想越气，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杨大嫂迷迷糊糊睡过去了被他的动静吵醒，推了他一把，杨大哥才不再翻动，之前折腾的久了也累了吧，不一会儿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他就去买了车票，然后跟厂里请假，赶到a市。 看到和上一次见面相比老了十岁不只的杨秋凤，杨大哥心像是被一只手揪了一把。 “秋凤！”你怎么就成这样了？ 杨秋凤眼角湿润，“大哥。” 免得邻居看笑话，她纵有千言万语也没有继续，只邀请杨大哥进屋。 也是杨大哥到的时候已经黄昏，不然家里还真没人。 杨大哥想要了解杨秋凤的近况，杨秋凤只是简单说了两句，没有深入。 但是只这只言片语便让杨大哥心疼万分，他们家以前不说家财万贯，但也没让她干过多少活，又何曾何曾…… 唉。 “妹妹啊，你就和白严方离婚，带着女儿回家去吧。” 他原就想这么说了，现在更是真切。 一旁的白严方没觉得这话难听，他也希望妻子能听大舅子的劝。 白婵娟巴巴的望着他们，衣角被她抓的皱皱的像是菜干一样。 杨秋凤斩钉截铁：“哥你不用说了，我嫁给严方就是白家人，我不会离开他的。” “我叫你来就是让你把婵娟带回去，我和严方要被送到乡下去了，那边什么光景还不知道，只能求你把婵娟带回去交给爸妈代为抚养，是我这个当女儿不孝，让他们这个年纪还要为我操心，下辈子我一定偿还他们。” “呸呸！说什么不吉利的话。”杨大哥赶紧呸了两声，看到妹妹这个倔强样子，就想到了之前，全家人都劝她别等白严方了，但她硬是等到了白严方回来。 白严方也果真没有负了她，只是可惜还以为苦尽甘来，没想到又出了这档子事。 这谁能想到，明明以前文化人都是被推崇的。 杨大哥知道妹妹说不通了，只能答应将外甥女带回去。 “我现在就去买车票。” 这事宜早不宜迟。 白婵娟听懂了，知道了自己的归属，她抱住杨秋凤不撒手，杨秋凤摸着她的脑袋，也是十分不舍。 但是纵是万般不舍她也不敢将人带去乡下。 “乖，婵娟乖。” 她只觉得衣裳湿了，不用想也知道是女儿哭了。 杨秋凤却更加的坚定了，痛苦就痛苦吧，好歹能活下去。 杨秋凤扒开白婵娟，吸了吸鼻子，带着点哭腔，“东西我已经收拾好了，我去拿下来，你就带着婵娟直接走。” “我去拿吧。”白严方改变不了妻子的主意，只能让想妻子和女儿多相处一会儿了。 他去了女儿的闺房，眼泪也终于倾泻而下，好半晌喜爱收拾好情绪，掏出手帕擦干净，拿着包袱出来，将其交给大舅子。 杨秋凤知道不能再拖了，将女儿推向大哥。 “妈妈！” “爸爸！” 白婵娟不想走，她不想走。 但无论她怎么喊，杨秋凤和白严方都没回应她。 杨大哥怕把白婵娟弄伤，索性将人抱了起来。 “别哭了，跟大舅去见姥姥姥爷。” 杨大哥怕再这么下去走不了，也不和他们多说道别的话，抱着白婵娟出了门。 一秒两秒，杨秋凤和白严方终究是没忍住冲到了门口，看着他女儿的面容渐渐消失在眼前。 杨大哥将人带上了公共汽车，白婵娟哭的那样他差点被当作人贩子。 还好掏出介绍信，最后有惊无险的到了车站。 杨大哥肚子咕咕叫，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就知道赶路了什么都没吃，瞬间就觉得饿得前胸贴后背。 “婵娟你饿不饿？” 白婵娟不说话，杨大哥也没再问，在车站买了三个饼子，一个给了白婵娟，自己吃两个垫垫肚子，上了火车再买其他的。 白婵娟也的确饿了，看着饼子还是忍不住咬了一口，杨大哥吃完一个饼子见状放了心。 “大舅去弄点热水，你在这别乱跑啊。” 白婵娟耳朵动了动，杨大哥就当她晓得了，就去弄热水。 第245章 他不知道他一离开，白婵娟就跑了。 白婵娟记得家在哪里，她没有钱，刚开始是跑，跑不动了就走。 这么大晚上的一个小女孩，是一些人眼里绝佳的猎物。 钱老耿就是出来撒泡尿，看到白婵娟就起了心思。 这一看就是上等货，送上门哪有不要的道理。 他也没跟同伙说，就往白婵娟那边走，“小姑娘你怎么还没回家啊？” 白婵娟不想说话，也没力气说话，看到钱老耿害怕的往后退。 钱老耿可看不到她的害怕，凑近了看，这小模样更好了，肯定能多卖几个钱。 “小姑娘要叔叔送你回家吗？” 回家两个字对白婵娟特别有吸引力。 钱老耿看到白婵娟停下就知道自己说的话奏效了，谁能想到撒泡尿都能挣钱。 钱老耿心里乐开了花，嘴上还是带着诱哄的语气说道：“叔叔送你回家好不好？” 说着向白婵娟靠近，越来越近。 他走到了白婵娟身旁，拉起白婵娟的手，“叔叔带你回家。” 钱老耿嘴角咧到了耳根子，下一秒他的手就被掰了过了过来，“疼，疼疼。” 他看到赵章，“你谁啊，你掰我手干嘛？” 白婵娟被吓到了，瞪大了眼睛，等看清楚人是赵章，倒是没有多害怕了。 她见过他，他来家里吃过饭。 爸爸妈妈让她叫他卓哥哥。 白婵娟不知道原主举报的事情，她只知道是学生举报的，举报了什么也不知道，她也不懂，只是好像是因为这件事她家才会变成这样。 “卓哥哥。” 她这一叫，钱老耿就知道坏了，碰到小姑娘熟人了。 钱老耿立刻改变策略，喊道：“我是见这小姑娘大晚上在外面怕她家里人担心，想把她送回家。” “你，你快松开，嘶~”这人看着斯斯文文的，怎么手劲这么大。 赵章见状就知道这人还有团伙，他对人贩子太熟了。 他一扭，又抓住了钱老耿另一只手，然后低下头轻声说：“婵娟你到那边路灯下等哥哥，给哥哥几分钟时间，哥哥送你回家。” 白婵娟重重点头，人就往那边小跑过去，似是知道能回家了，又有了力气。 到路灯下，她啃着没吃完的饼子，往赵章这边看。 赵章知道灯光昏暗看不清，抽了钱老耿腰带把他手绑上。 钱老耿叫的更大声了，“你干嘛！我是好人，你这人怎么能这样？！” 钱老耿的同伙也终于出来了，“你们这是干啥呢？” “大妹子这小伙子无缘无故绑我，你快给我评评理，我就是见他妹妹在外面走着把人送回家，他一上来就给我捆了，我真是……好人太难做了。” 钱老耿都要急哭了。 同伙a啧了一声，“小伙子你心急没错，但不能错绑了好人啊，这样子以后谁还敢做好事。” 同伙b：“这世道哦，做好人难哦。” 钱老耿一脸无奈，“可不是。” “小伙子你听我说，我真的是好人……”他一边说着一边给两个同伙使眼色。 同伙a和同伙b应和着朝赵章靠近。 他们刚要有动作，赵章先一步踹了过去，把同伙a踹倒，又一把抓住同伙b，像捆钱老耿那样将他绑了。 然后去抓同伙a，她是女人，就不好抽裤腰带了，赵章拽了同伙b裤子将人手给捆上，一转头看向逃跑的钱老耿。 钱老耿正好回头看了一眼，对上赵章那双犀利的眼睛魂都飞了。 赵章抬脚踹在同样要逃跑的同伙b身上，男人重重的摔在地上，发出一阵吃痛声，嘶嘶的倒抽着气。 女人还躺在地上想要挣扎着爬起来，见状不敢动了，看着赵章追钱老耿去了，她才扭着身体想把自己撑起来，还不等她起来身边又多了一个钱老耿。 赵章进了他们租的屋子，别的不说绳子不少，将人拖进去捆起来。 也没去救人，拿了纸笔写了字条，出去找白婵娟，背着人，路过派出所敲门把字条留下了。 见到有人出来拿走字条他才背着白婵娟离开。 白婵娟没看到，她已经在赵章背上睡着了。 她哭了很久，又走了很久，完全是硬撑着才没睡着的，被赵章背上没多久，知道他要带她回家，她心里一松就撑不住睡了过去。 第218章 举报老师的受恩学生（6） 别看白婵娟觉得走了很久，实际上还不到两公里，这会儿又没车了，赵章结结实实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白家附近。 赵章把白婵娟叫醒，白婵娟揉着眼睛，“妈妈……” * 杨大哥急疯了，他打个热水的工夫外甥女就不见了，他把车站找遍了都没找到人，他都顾不得火车发车，只能跟车站的人说了一声，让他们留意有没有小女孩被送过来，然后寻着去妹夫家的路线找过去。 一路找到了白家，在看到白婵娟的那一刻那颗慌乱的心总算是安定下来了。 “还好还好。”还好他的外甥女没事。 “妹啊，你……你就带着她吧。”这一次还能老老实实的找回家，万一…… 杨大哥这路上想过太多可能了，敲门的时候他手都是颤抖的。 看到妹妹那张脸，他话都差点说不出来。 杨秋凤也是被吓到了，门被拍响了她还在说大半夜的谁会来。 没想到看到的竟然是脏兮兮的女儿，而她大哥人不在，当时惊出一声冷汗。 好一阵才想起来联系大哥，只是往火车站那边打了电话，估摸他可能会过来，他们去车站万一错过了更麻烦。 所以她就在家闭目养神的等着，大哥一拍门她就跑过来开门了。 “唉，她就是吃苦的命。”把她送走了为了她好都不晓得。 “辛苦大哥了。” “我弄了点吃的，大哥你吃了去招待所住一夜，明儿再回去。” 家里这个情况她是万万不敢留他的。 杨大哥在白家填饱肚子，住一宿第二天就回去了，等上了火车拿干粮才看到包袱里多出来的钱。 他这妹妹，跟大哥还客气。 杨大哥摇摇头。 这边杨秋凤中午回了一趟家，想问问女儿怎么回来的。 她大哥都走的累的不成样，女儿一个小人哪走的回来。 白婵娟：“一个哥哥送我回来的。” 再问就问出了钱老耿的事情，杨秋凤当是路过的好心人把女儿救下了，送回来的。 只可惜女儿没有问好心人的名字，估计要见到人才能认出来。 白婵娟听妈妈唠叨，她有一丢丢的心虚，但是这是她和卓哥哥的秘密，说好了不说的。 白严方晚上回来知道女儿的事情，没说什么，只是更沉默了。 杨秋凤知道他，他心里就是不得劲，丈夫没想过让学生报答，却叫学生给举报了，还不及一个路人。 她也不劝他，他心里不得劲她心里还不得劲呢，她女儿差点被拐了再也回不来了。 哪怕杨秋凤愿意随着白严方远走他乡，在乡下过苦日子这一刻她还是忍不住埋怨。 * 赵章不知道这一茬，他昨天想去白家看一看，正好看到杨大哥进了白家。 上一世原主没关注白严方他们的近况，只想着毕业然后留在a市。 有没有杨大哥来a市这一茬他也不清楚，赵章自然不得而知。 他就在外面等，等到杨大哥带着白婵娟离开，他这才往厂里走。 到了厂里觉得又感觉不太对，上一世白婵娟跟着白严方和杨秋凤下放，没有这一出。 虽然这一世因为他的出现，让两人轻松许多，但送女儿离开的心思应该不会变。 但上一世白婵娟为什么没有离开呢？ 或许……是没走成？ 赵章看杨大哥是乐意带走白婵娟，只能是白婵娟不想走。 既然这样，她肯定会往回跑。 就是几十年后还有人贩子，更别提没有监控的现在了，把人带走找回来的可能微乎其微。 白婵娟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幸运的。 赵章赶到车站看到的就是在找孩子的杨大哥，就知道白婵娟已经不见了。 白婵娟随了白严方，聪明记性好，赵章就按照公共汽车开车路线往回找，才有了之前那一幕。 还好赵章还年轻，哪怕原主吃的不好，身体没那么强壮，但年轻就是本钱，昨天那么一通折腾，今天还能生龙活虎。 不然哈欠连天的，黄文绪肯定更感觉赵章不靠谱了。 赵章写着报告，停下笔，想着白严方一家下放的事情。 既然白严方和杨秋凤要把白婵娟送走，想来是快下放了。 既然如此，他还得往戈薇会跑一趟。 一到下班时间，赵章将报告锁到抽屉里，就跑了。 江建设看着他如风般的身影，嘀咕：“他这是要去干什么？” 第246章 准没好事。 戈薇会 张春整了整红袖章，手里拿着红色语录，不知道想到什么神色严肃起来，下一秒，“王旺家你好了没？” 酝酿的情绪一扫而空，刚才那点气势也没了，把红袖章拿下就再普通不过一男人。 “好了好了。”王旺家拿上红袖章就要过来，看到进门的赵章咻的一下坐了回去。 张春：？？？ 你小子怎么坐回去了？ 他顺着王旺家的视线看过去，呃……他现在坐回去来得及吗？ “敌人是不会自行消灭的。同志你好，我又来了。” 张春听着这熟悉的铿锵有力的口号，不由得抹了把脸。 张春：……对，你又来了，你又来干什么？ “许同志你来是？”张春边说边默默的将红色语录塞到口袋里。 赵章照旧喊了一句口号进入正题，“听说城里的坏分子太多，你们决定进行下放，下放到农村进行改造。” 张春一听是这回事，不是叫他背语录就好。 “经过商讨戈薇会决定每个月月初都要进行下放。”算是变相承认了赵章的话。 现在21号，赵章一算也就是十来天了。 “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个问题是革命的首要问题。（语录）农村也有富裕的村子，贫穷的村子，情节轻的该去富裕的村子，情节严重的就该去贫穷的村子，像是那种和敌国通信，藏有外国书籍的人就该下放到贫穷的村子，例如q市玉山村。”赵章一点都没有掩饰的将玉山村点出来，还加了重音。 张春：“……” 他这回说不出这是戈薇会的事情他们自己会安排了，只是之前想着再碰到怎么回，这赵章又整这么一出，他还是没立刻回答上来。 张春狠狠tui~了自己一下，深吸一口气说：“这件事你想的不错，我们会记下来，进行讨论。” 赵章：“玉山村是个不错的地方。” 张春：好了好了，记得了，玉山村。 “我们还有事要忙你看……”快走快走。 赵章口号信手拈来，一句毕了，“为革命奋斗也别忘了身体。” “不过还是有一些不足，记得说话的时候加上语录，那是最高领导人讲话，我们要跟着组织走，跟着最高领导人走。” 咳咳，也没你说的那么什么。张春有些不好意思，但心里是舒坦的。 然而听到赵章接下来的话别提舒坦了，只想立刻马上送人。 他都以为这位给忘了，结果在这等着呢。 赵章顶着张春想要原地送走的眼神一大段一大段的背语录，表明他追随组织的真心。 真不真心张春不知道，他真的知道错了，他刚才为什么要等王旺家，他不等王旺家就不用在这遭罪了。 真的，他真的知道错了。 “同志你记住了吗？” 只顾着悔恨根本没听的张春：什么记住了？ “记住了记住了，玉山村是个好地方，同志时间不等人，我先走一步。” 王旺家看到张春跑了，赵章看向他，连忙说：“张春你等等我！” 赵章：“你们……”门没关。 他话没说完只见两人跑的更快了，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赵章只能走的时候顺手把门带上了，锁？ 他可不知道锁在哪里。 赵章走了，张春和王旺家就鬼鬼祟祟的回来了，看到关着的门，没看到赵章的身影，推开，拿锁，锁上，走人，一气呵成。 都第二天了才想起这玉山村，张春查这个玉山村，查出来好几个玉山村。 王旺家想起来了，“是q市的。” q市玉山村，他们往那边打听，打听到这玉山村还真是个山村。 以前都是山民，建国后十来年才弄出一条路，哪怕改了生产队还玉山村玉山村的叫着。 嘶~把自己老师送那个穷山沟里，这是生怕人日子还不够难过啊。 张春和王旺家有了一个想法，千万不要得罪读书人，人家很记仇，尤其是许卓越这个人，不整死你不罢休。 萧启生是不知道这件事的，白严方虽然是大学教授，但是那是他自己学生举报的，不是他重点打击目标。 何况现在人已经弄下来了，他更不在意了。 所以白严方一家三口在月初带着行囊安安稳稳的去了玉山村。 他们的房子被收走进行分配了。 赵章没有管，他将写好的报告交给了黄文绪。 黄文绪先看了一遍，嗯，和当时讲的差不多，差不多的一些看得懂大部分看不懂。 黄文绪将报告递给厂里的总工程师了。 余总工没有留过学，却是跟着s国派来的工程师学习过，是那些工程师都夸赞的存在。 更是以三十八岁的年纪当上的总工程师，厂里黄文绪最佩服的就是余总工了。 * 余总工工作忙，没看，年轻人有想法是好的，但是生产彩色电视机生产线，余总工并不看好，准确点来说是一点都不看好，彩色电视机都没捣鼓出来搞什么彩色电视机生产线，信了才稀奇。 赵章也就一直没等到回音，跟着其他技术员一起干活。 没回音他也不在意，他先买材料造电视机。 那份报告就是打个底，总不能突然整出一台彩色电视机。 彩色电视机的一些元件厂里没有，他还得下了班去弄，不过像是收音机那些还能收到坏的，彩色电视机是真没有。 它是真贵，国内没有彩色电视机生产线也没多人有这玩意儿，毕竟都是国外进口的。 要是现有材料没有，赵章就得手搓了。 艰难的时代就是这样。 赵章在去无线电厂的路上这般想。 第219章 举报老师的受恩学生（7） 无线电厂 赵章没进去，厂里没有需求，他就没有介绍信，门卫不会让他进去的。 所以他来是等着人出来，他记得学长孔解放是被分配到这。 门卫让人喊了孔解放，许这个姓也挺大众，孔解放没往赵章身上想，出来看到是赵章扭头就想回去。 赵章大声喊：“孔师兄。” 孔解放这时候要是走了，厂里不知道怎么说，只能板着脸转回来，看到赵章那张带笑的脸磨了磨牙，怎么有的人能如此厚颜无耻。 他不情不愿的朝着赵章走去，将人领到一边，“你过来找我干什么？” 脸臭语气也不好，赵章也不介意，反正朝的是原主，不是他。分的就是这么清清楚楚。 “孔师兄我们学习是为了祖国，为了国家愈发强大，我们落后国外太多了，听说国外现在家家有小汽车，户户有彩色电视机，我们却连自己的彩色电视机生产线都没有，我想生产彩色电视，想要赚外国人的外汇。” 赵章知道就原主那举报恩师的行为孔解放是不会给一点面子的，那就只能从国家层面来讲了。 被漏出去会怎么样？ 又不是什么军事科技，国内电视机而已，哪怕是彩色的也只是电视机，敌特真看不上。 因此赵章说的毫不犹豫，直接给孔解放上高度。 孔解放的确没敷衍两句就走人，他只是，“你一个机械厂的搞什么电视机，我们无线电厂都没有电视机。”还彩色电视机，吹啥牛。 无线电厂主要产品就是收音机，生产力有限，每天也就几百台，就想着怎么把生产力搞上去，电视机也就想想，毕竟全国那么多无线电厂，生产线又只有那么几条，抢都抢不过来。 这个许卓越还真敢说。 赵章耐心解释：“我们是要造生产线，我们造出生产线才能卖给你们无线电厂，无线电厂才能生产彩色电视机卖给全国老百姓，才能卖到国外去。” “只要你帮我跟厂里申请购买元件，我就能造出彩色电视机，造出彩色电视机生产线还远吗？你们无线电厂卖彩色电视机的日子尽在眼前，厂里肚皮能不能挺到天上去就看你了。” 说的好像要是孔解放不答应这彩色电视机就没了，彩色电视机生产线就没了，他们无线电厂卖不了彩色电视机不能肚子挺到天上去就怪他孔解放，他就是无线电厂的罪人。 孔解放：“……” 孔解放真想狠狠晃赵章，问他哪来的自信？ 真以为造彩色电视机生产线跟他举报白老师一样简单吗？ “行，我帮你申请，钱要你自己出。”等他什么都没做出来，看他还有脸面找我不。 孔解放倒是不敢嘲笑，怕这个疯子举报他。 与其说是被打动，不如说是办事消灾了。 赵章不管什么原因，能拿到东西就好。 孔解放效率杠杠的，毕竟是跟厂里买，赵章又是机械厂的，都是兄弟单位，以后生产线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还得找机械厂帮忙修。 次日，孔解放就把东西送到机械厂了。 第247章 孔解放是一秒都不想跟赵章多待，东西给了他拿了钱人就走了。 江建设解手完看到赵章去厂门口，就跟着过来了，看到了这一幕。 这不是孔师兄么，他怎么跟许卓越有来往？ 江建设纳闷归纳闷，还记得自己跟着赵章过来的，怕赵章看到他，躲了起来，赵章走远了才往技术部走。 一进技术部目光就忍不住往赵章那边飘。 赵章正跟着技术部的人干活，那一盒子东西放起来了，江建设注定是什么都看不到了。 中午，食堂里，赵章排着队。 “知青办那群人又动员人下乡了，这些小年轻下乡那不是遭罪么。” “可不是，之前谢家那姑娘多水灵啊，张口闭口要建设祖国，下了乡头一年就哭爹喊娘，等人过年回来了，又黑又瘦，哪有之前的水灵模样哦。” 这还不是就她一个，谁还敢让儿女下乡啊。 “反正我家我乐意养着，吃白饭也比下乡丢了半条命强。” “吃啥白饭，不如想想厂里啥时候招工，努努力进厂。” 赵章听着不知道是哪个科室的大姐唠嗑，想起来别管多不乐意，等到六八年十二月没有工作符合要求的男女同志都得下乡。 到时候为了不下乡什么摔断腿啊，把自己弄病啊比比皆是，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到的。 赵章摇摇头，看着前面的人打好饭了将自己的饭盒递给食堂阿姨，还是杨大妈。 她盯赵章好几回了，就觉得这小伙子不错，是大学生，在厂里当技术员，那模样也比一般人好看，让人看着能多吃两碗饭。 厂里小姑娘偷偷瞄他她都看见了。 “小伙子今年几岁啊？” 这熟悉的开场白赵章就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二十二了。” 报完年龄赵章赶紧点菜，“大姐我要二两米饭，要个茄子，再来个炒鸡蛋。” 杨大妈还工作呢，不得不先打菜。 等打好了，赵章接过饭盒将钱票给了杨大妈就赶紧溜了，绝对不给她开口问第二句。 赵章照旧是坐在黄文绪对面，认真的吃着炒鸡蛋。 红烧肉那样的荤菜不是天天有，一周也就一次，晚了还没了，只能等下一周。其他时候鸡蛋就是最好的荤菜了。 白米饭配着鸡蛋特别的香，炒鸡蛋还很嫩，和软硬适中的白米饭形成了口感的参差。 赵章又扒了一口才去夹茄子，炒茄子用了肉，哪怕是一点点肉沫，那也是难得的油水，扁出油和茄子炒香味道就好了好几个档次。 黄文绪看赵章吃这么香，一点没有问彩色电视机生产线的事情，都不知道该说他心宽还是不上心了。 抿了一下嘴，低下头继续吃他的饭。 别说，这小子吃饭是真香。 能不香么，吃了那么久的窝窝头，他现在觉得这些菜都很好吃，不仅好吃，对身体也好。 吃上这么一段时间脸上都长肉了。要是能喝奶粉就好了，会更好。 奶粉是稀罕物资，奶粉票难搞的很，赵章退而求其次，“先来两罐麦乳精好了。” 前天刚换的票，明天星期天，正好去供销社看看。 黄文绪不知道赵章吃着饭盒里的还惦记着供销社的，吃完洗了饭盒回技术部了。 赵章比他吃的快，黄文绪没想到他会在技术部。 这些天赵章都是吃完回宿舍睡觉的。 赵章感受到黄文绪的目光了，但没抬头，有些元件是不能直接用的，他还要调一下，可没时间和黄文绪唠嗑。 唠也没用，唠不出一台电视机。 赵章把工具箱打开，开始捣鼓。 黄文绪就在一旁看着，完全忘了自己刚刚要干的事情，就这么看着赵章干活到了上班时间。 赵章将东西放回去了，他算好了时间弄的，绝对不会多一分钟。 当然黄文绪对此毫不知情，只是看到赵章收好了，其他人也开始干活了，他也该干自己的事情去了。 赵章帮着干活，心里想着等电视机造好了造啥，洗衣机？ 造生产线的时间短不了，而且造洗衣机恐怕还是有点早。 现在劳动最光荣，对那些妇女来说洗衣服么，手搓两下就是了。 哦，还不兴多洗，衣服洗多了坏的快，布票有限，可不能没衣服穿。 而且水要钱电要钱，哪怕知道洗衣机是好东西，也舍不得这个钱。 更别提买洗衣机就要花不少钱。 虽然很实用，但是有的东西不得不再等等。 赵章直接把洗衣机延后了。 要不造汽车生产线？现在汽车也是有市场的，不是个人，是单位。 车在什么时候都是一种体面，荣耀。 赵章随意想着，手里干活看着不紧不慢，实则从容不迫，精准到位，一点不像开小差了的样子。 技术部门被敲响了。 “小许你去看看咋回事。”温红党支使赵章。 江建设偷瞄了赵章一眼，见他什么都没说人就去了，还想再看一眼，但他没一心二用的本事，一分心手上就慢了，只能老老实实继续干活，等手头不忙再抬起头赵章不见了，没回来。 * 赵章跟着叶护国去车间了，生产线出了一点问题，运转不了了。 叶护国不了解赵章，不过都是技术部的同志，肯定差不了。 他把人带到车间，其他人瞅见赵章的脸，心底由衷发问：这么年轻能行么？ 这个叶护国真是，跑了一趟技术部了，也不请个老技术员。 不过他们也只敢心里嘀咕，再怎么也是技术员，以后指不定还要请人家过来，得罪了吃苦头的还不是他们自己。 叶护国不知道他们的小心思对赵章说：“我们这刚才干的好好的，这机器就动不了了。” “我检查一下。” 赵章打开工具箱放在一边，敲了敲机器，看起来挺外行，但敲机器的确是有用的，一些问题是能听出来的。 当然这次的问题和需要听的问题没关系，赵章还是要拆开看一看。 一会儿螺丝刀一会儿扳手，工具乱换着来，就把外壳给拆卸下来了。 工人们巴巴的看着，小声说：“这小伙子看着有两把刷子啊。” “没两把刷子怎么当技术员？” “你们不知道吗？他是大学生，大学多难考啊，就跟以前的状元一样，能没本事？”那话好像夸她自己似的。 “大学生啊那是了不得。”难怪这么年轻就敢拆机器。它们之间有没有关系不重要，他就是这么认为的。 而他们说话的工夫赵章找出了毛病，把磨损掉的零件拆下来换上新的，再把其他拆下来的东西装回去，插上电一打开开关，机器就又运行了起来。 工人们：这，这就修好了？ 他们看着那咕噜咕噜运行的机器，一拍大腿，真修好了。 他们不禁欢呼鼓掌。 第220章 举报老师的受恩学生（8） 大家都是同学，学的东西都是一样的，许卓越也只是期末考的特别好。 自己完全不知道怎么做电视机，他却已经做出来了，还是彩色的。 赵章：“你来就是想说这个？” 江建设连连摇头，“我……” 江建设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我没事，我先走了。” 他埋头跑了出去。 赵章：“。” 我的人工服务。 赵章有点遗憾的关上了门，可惜倒是也没有很可惜，穰江建设给他干活还要费点事，毕竟原主举报白老师的事情他清清楚楚。 还是另外挑个人，带个徒弟，就是几十年后学东西都要把师傅伺候好，现在更别提了。 这个人选要好好挑了。 赵章起了这个心思，但是画图纸也要大量的时间（起码明面上是这样的），抽不开身，一时半会儿的也挑不下来，只能自己先干着了。 下午下班了，赵章还没走出厂子大门就被门卫叫住了，“许技术员你的信。” 现在别说门卫了，全厂上上下下都记住赵章了，彩色电视机啊，这可是能造出彩色电视机的人。 他们连一台黑白电视机都没有，这人却把彩色电视机造出来了。 厂里到现在还有人念叨呢。 门卫笑眯眯的把信递给赵章。 “谢了啊张叔。” 赵章接过来看了一眼就知道是家里来信了，带回去先泡了奶粉才拆开来看。 没啥正规格式，直接就讲了。 “你的汇款我们收到了，以后不用给我们汇，家里什么都有，你照顾好自己。” “你留在城里当技术员家里都为你高兴，这书没白读……” balabala夸了一大堆，然后才说起另外一件事。 “我们去过玉山村了，你大舅大舅妈都好。” “他们住山里能打猎，农活少，累不着。” 第248章 原主的老娘是玉山村的，玉山村是山村，能耕种的地少，都是靠打猎为生。 交公粮都是哭穷的，能不薅粮食回来就不错还交公粮？不可能的。 红小兵想要折腾也折腾不到那边去，就是去了也能给轰回来。 不说各个打猎好手，基本都有些打猎手段，大部分还是r国人来了不得不逃到山里，里面还有不少人杀过r国人。 哪会怕什么红小兵。 他大舅是玉山村的大队长，受许家影响也觉着读书好，之前一直念叨山里娃娃没得念书。 白老师是大学教授，是大学生的老师，下放到那边简直是要瞌睡送上了枕头。 赵章暗示家里，也是想他们多注意着点，别让人出事了。 什么蛇啊，野兽啊，说不得都会要了他们的命。 收到信当天许老娘就准备了一些东西回娘家了，许大舅还不知道白严方是大学老师，只是听送来的红小兵说什么坏分子，要批斗，让他们反思。 他应了，然后安排了住处，给点口粮，教他们认几种野菜，让村里人别接触他们就没管了。 听说是侄子的老师，那可不得了，带着人把牛棚收拾了一遍，牛棚住的比他们村里人都好？ 那肯定的啊，牛多精贵啊，山里地更是难种可不得照顾好这牛。 至于吃的，野菜糊糊加粗粮，再搞些猎物。 肉？ 不知道山里就是这样吗，野味又不是自家养的，能有多好吃。 让他教书？那就更了不得了，要在教书中反思自己的行为，他要是教不好一定是没有认真反思改造。 总之，真要是有人来追根究底，许大舅借口都找好了。 信里写不了太多，赵章却也能够想象到白严方一家三口在那边所过的日子，应该比城里舒服。 事实上，白严方也是这么觉得的。 白严方有被学生伤到，只是他都没说，那样情况说了也没什么用，还让人操心。 但是来了玉山村，他也没别的本事，如果能靠着教书让妻子和女儿过的好一点他当然是愿意的，他最亏欠的就是他们。 一开始他是为了妻子和女儿，但是看着那些孩子澄澈的眼睛，渴望的目光，白严方那颗熄了火的教书育人之心又一点点复燃。 整个人看起来都精神了，比在城里还要好。 他好了，杨秋凤心里也松快，她说：“在这里没有那些流言蜚语，一家子整整齐齐，跟世外桃源一样，你之前还非要跟我离婚。” 白严方知道妻子说什么世外桃源是好听话，但是在这里少了那些流言蜚语，也不用担惊受怕，怕那些红小兵闯进家门，的确是好很多，所以他也不争辩，应着：“好好，是我的错。” “爸爸妈妈！” 白婵娟人还没到呢，声音先到了，跑回来那头上还有两片叶子，脸上灰扑扑的活脱脱一山里孩子。 她脸上洋溢着笑容，举起双手献宝一样捧给白严方和杨秋凤看，“是鸟蛋哦，我发现的鸟窝，他们分给我的。” 杨秋凤给她摘掉叶子，“看到了，晚上打个蛋花汤给你喝好不好？” “好啊，我们都喝。”白婵娟对这小小的鸟蛋寄予了厚望。 杨秋凤也满足她，现在的生活不比以前，女儿还差点丢了，她难免就想惯着女儿。 更别提这还是女儿的孝心，她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反对。 只是煮好后尽量把每一丝蛋花都捞出来，给女儿最浓的一口，他们尝尝就好了。 杨秋凤和白严方都觉得这鸟蛋汤是世界上最美味的汤。 他们晚上睡觉的时候嘴角都是微微上扬着的。 * 赵章知道白严方他们过的好也就放下心了，专心画图纸，徒弟么，没什么好徒弟的人选，杂活就自己干了。 他又不是干不了，再说了教个徒弟也要花心思和工夫的，他干着顺手也就把这一茬抛之脑后了。 耗费将近一个月时间，赵章把图纸都画出来了，交给了余总工。 余总工不会画彩色电视机图纸，也不会画彩色电视机生产线的图纸，但他总工师职称又不是好看的头衔，他还是三十八岁拿下的这个头衔，如今四十六，实力更甚从前。 看图纸可行性问题一点都不大，还有赵章这个画图纸的人在，有什么问题问他就是。 余总工也是一点就透，所以生产线的事情在余总工这里通过了。 不过真正要生产彩色电视机生产线还要厂里同意，余总工最近是没少开会。 这事没成之前啥也干不了，但赵章也没闲着，他之前觉得人工可控性小，想过做数控机床。 他就搞这个去了。 这他以前倒是没有做过，只是知道，见过，所以不能直接造出来。 不过数控机床运用的原理他知道，知道原理就好办。 赵章有造出电视机的先例在，技术部现有材料他都能用，没有也可以申请。 赵章没去其他人那里帮忙也没人质疑，造出电视机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最近他们都习惯了。 赵章忙着画图纸都没怎么插手别的项目。 倒是他捣鼓材料要捣鼓什么的架势让人好奇不已，毕竟上一回赵章就捣鼓出了彩色电视机，这一回不知道又要捣鼓什么。 温红党翻白眼：捣鼓什么，还不是电视机，总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里又有了什么新想法，把别人摆哪了？ 温红党还在为赵章糊弄他生气，虽然最后的确是做成彩色电视机了，但是当时那台就是黑白的。 总之，赵章干什么他都能挑毛病。 赵章没心思管其他人的想法，原理虽然知道，但做出一个模型也是需要时间的。 到了饭点，赵章放下手上的家伙，嗖一下冲了出去。 有出车间的刚好看到他，“这许技术员，还是跑的这么快。” 赵章到食堂的时候前面人不多，两三分钟的时间就轮到他了。 杨大妈看着赵章笑，“许技术员要吃什么啊？很久没见你了，老是不排我这队。” “你有对象了没？” 不管赵章有没有接茬她自顾自就能往下说，一点不冷场。 赵章飞快点了两个菜，等杨大妈打好饭菜把饭盒给他了他才认真的说：“我要为祖国事业奋斗不急着找对象。” 赵章说完就溜了，不给杨大妈继续说下一句的机会。 他自己也很奇怪，他对找对象的事情一点都不感兴趣，这么多个世界以来一直都是这样。 要说是不想和原主的恋人相处也就罢了，他是谁都不喜欢。 或许只是没有见到令他心动的人吧。 赵章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坐下还没开吃就抛到一边去了。 赵章正吃着黄文绪坐到了他对面，今天是他来的晚了。 两人谁也没说做饭搭子，但是就这样成了饭搭子，每次吃饭都坐彼此对面。 黄文绪现在都吃三两米饭了，赵章吃太香了，让他二两米饭吃完还想吃，后来就多打了一些。 他脸都圆了，明明赵章吃饭零食少不了，还听说喝奶粉、麦乳精，他脸都没他圆的快。 黄文绪不由得想摸摸脸，碰到脸之前硬生生忍住了，埋头继续干饭。 别说他了，自从赵章造出电视机他周边的位置就没空过，大家刚开始就是瞧瞧造出电视机的人长啥样，凭啥他能造出电视机。 这一看发现他吃饭贼香，免不了和黄文绪一起掉坑里，吃的多了起来，脸也…… 赵章扒完最后一口饭，吃掉最后一块牛肉，这牛肉可不易得，他来机械厂这么些时间，这也才第二回吃到，大厨手艺又好，牛肉炖的非常入味，咸香味美不说，咬下去能蹦出汁水来，要不是限量他高低要多买一份留着晚上吃。 可惜连最后一块牛肉也吃完了。 赵章洗了盒饭往回走，这会儿就可以慢慢来了，当然他也没太慢，放了盒饭要回宿舍睡觉的。 睡醒了又要敢在上班时间前抵达技术部，一进去刚好就是上班时间。踩点准准的。 赵章扫了一眼操作台，确定东西都没被动过后开始工作。 第221章 举报老师的受恩学生（9） 温红党追上黄文绪，“黄组长黑白电视机又不是买不到，许卓越买了换个壳子而已，你还拿这事打扰余总工啊。” 他刚才犯了蠢这时候越要证明自己的机智，这么说，也自以为看透了赵章的把戏。 “许卓越你才进厂没多久，可不能为了表现自己就做出这种事情。” 他指责着赵章，眼里闪动着兴奋。 许卓越犯了错，晋升就没那么容易了，解决掉一个，就剩下那个江建设了。 不要怪我，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赵章：“谁告诉你这是黑白电视机的？” “这不是黑白电视机是什么电视机？” 温红党觉得赵章在狡辩，还非常的拙劣。 第249章 黄文绪倒是想起来了，赵章那时候说的是彩色电视机生产线，要不然他也不会觉得异想天开。 不过就算是黑白电视机也不是谁都能造出来的，所以他想拿去给余总工看看，让他看到许卓越这个人才。 只是这刚才看着是黑白的啊，他等着赵章的说辞。 赵章：“当然是彩色电视机了。” 温红党捧腹大笑，“我说你说谎也不打草稿的吗？你这刚才放出来明明是黑白的，还彩色电视机，哈哈哈……” 已经谈话吸引过来的其他技术员看向赵章。 他们觉得赵章能造出黑白电视机就挺厉害的了，但是彩色电视机。 他才大学刚毕业，凭什么造出彩色电视机。 就像温红党说的，刚才看到的就是黑白的啊。 赵章微笑，“你不知道彩色电视想要看彩色的电视节目也得需要拍摄的时候是彩色的吗？” “哦，你刚才说出那种话恐怕是不知道。” “现在可以让开了吗？” “你说是彩色就是彩色啊？！”温红党的确不知道，他是搞农机的哪里知道电视机怎么搞，电视节目怎样才能是彩色的，所以哪怕他这么说也显得气短，色厉内荏。 “当然，我为自己的话负责，你也要注意你的言行举止。” 赵章看着温红党像是要看透了温红党，愣是赵章走到余总工门口他都没吱声。 看着他们进去了，温红党才说：“我就不信你能造出彩色电视机。” * 赵章打开门，黄文绪抱着电视机进去了，赵章跟在后面。 余总工看他们这架势，还没说什么就看到了黄文绪怀里的电视机。 黄文绪把电视机放下，“余总工这是许卓越同志自己造的电视机，刚才我们试过了，收到了……” 他大致把情况讲了一下，余总工听了又使用了一下电视机，不过现在收不到台了，只能看到一片雪花。 是雪花不要紧，他可以和赵章聊，听他的想法。 赵章没有遮遮掩掩直接说了，末了，“原理挺简单的，只要有材料就能把彩色电视机做出来。” “这台电视机我就是从无线电厂弄来的材料，还有跟厂里购买的。” “不过现在这台电视机还是黑白电视机。” 黄文绪：你刚才跟温红党可不是这么说的。 赵章没看他继续说：“彩色电视想要看到彩色，首先录制的节目也要是彩色的，所以无论是彩色电视机还是黑白电视机播出来的都是黑白两色。” 这事余总工知道，他示意赵章继续说，有赵章刚才那一番话，余总工丝毫没有怀疑赵章拿一台黑白电视机糊弄他。 “虽然我这还是黑白电视机，但是想要做成彩色电视机也简单，只需要晶体管和调配好的荧光粉，我会调配荧光粉，只是这两样我弄不到。” 余总工：“什么样的晶体管？你说我让人去弄过来，荧光粉我让厂里给你开个条子，你直接去化工厂，需要什么就买。” 国外早就有彩电了，国内落后一大步，还把黑白电视机当宝贝。 余总工虽然不研究电视机，但是能看到电视机发展起来也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而且如果真的能造出生产线，也是机械厂的荣光。 要不是不可能马上看到成品，余总工现在就带着赵章去把那两样东西备齐了，对了，还有彩色电视节目，没有节目他也无法测试。 晚点他还要给人打个电话。 赵章点头，“彩色电视机做出来了，把生产线造出来，完全可以实现量产，但是电视没什么频道，看着挺无聊，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买。” 在赵章看来现在电视机的作用还不及广播大，起码广播频道多，有很多有意思的东西，甚至还能收到敌台。 当然这就不能说了，现在说起来要被抓起来的。 黄文绪：“……”电视多难得啊，你还挑剔起电视台来了。 要不是你能造电视，真会被人打的。 而且你也不看看时间点，又不是二十四小时有电视播放。 黄文绪瞥了赵章一眼看向余总工。 余总工：“这不用你操心，这个生产线你的想法是？” 赵章将生产线报告拿出来交给余总工。 余总工一拍脑门，好像有什么呼之欲出，但是一下子又想不起来。 他看着报告，把这种感觉抛之脑后，已经完全被内容吸引了。 他一行一行看过去，想尽快看后面的内容，又舍不下眼前的内容，带着这种纠结的心情一气看到了末尾。 他拿着报告问赵章，“这里你是怎么想的？” 黄文绪看着两人又讨论了起来，明明他觉得余总工是最厉害的，但是看着两人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掉了个个，仿佛余总工才是那个浅显之辈，需要向人讨教。 虽然看起来的确是如此，但是……许卓越只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啊。 大学生在普通人眼里是很厉害，但是技术员最少也是高中学历，大学生有十几个，还有留过学拿到硕士的。 黄文绪望着两人，由心而发：许卓越是能造电视机的大学生（彩色电视机还没得到验证），的确不是一般的大学生，不能一般而论。 不是黄文绪胡思乱想都不知道听，他又不是没看过报告，没人认真讲解他是钻研不透的。 黄文绪很早就认清楚了自己的实力，家里都夸他聪明，但是见识过真正聪明的人之后就知道自己的渺小了。 只是他没想到赵章也是这样的人。 要是知道他肯定会跟余总工多提一提生产线的事。 等赵章和余总工聊完，黄文绪和他一起出了办公室。 刚出来他就说：“你倒是计划的好。”黄文绪回过味来了，他之前还瞅着赵章怎么总不问，拿出电视机比问结果更管用。 没有电视机为依托，那份报告看到了也不会重视，将其束之高阁。 而且这份报告还是赵章刚才拿的，让黄文绪等了一下。 这是一步步都算好了。 黄文绪是不是看透了赵章不在意，他更在意，“我这台电视机厂里能报销吗？” 奖励是肯定会有的，主要是赵章不想留着这台电视机。 他不稀罕，还不如给他钱给他票，买给手表都比电视机有用。 黄文绪：“没有先例。” 谁没事自己掏一大笔钱搞研发，那哪支撑的起来。 “我帮你问问。” 第三天他就给赵章带消息了。 “你的这台电视机如果真能弄成彩色的，厂里买了，成本价。” 多了不好搞，成本价就是走报销的意思，奖励的话还没商量好。 不过，“钱票都可以。”这也变相给赵章好处了。 因为有的票是有市无价，搞不到的。 不过赵章搞这台电视机也没花很多钱，顶多又去预支了两个月的工资。 票的话，“给我三十块钱，其他都换成奶粉票。” 奶粉票？黄文绪纳罕，但是也没多问，跟赵章要来开销的条子就走了。 赵章买的东西很好对，不过还得等晶体管，赵章已经调配好了荧光粉，把屏幕变成了荧光屏，晶体管的话还要等两天。 至于彩色视频也是有的，国内没有彩色电视生产线，不代表没有彩色电视。 只是搞了彩色视频，没多少人能看到色彩，所以又拍回黑白的了。 等赵章这边给晶体管到了把电子管换下来，跟电视台那边打个招呼放一下，验证赵章这台彩色电视真的成功了以后，黄文绪就把条子给了财务那边走流程，赵章这周就拿到钱和奶粉票了。 赵章当天就去百货大楼买奶粉了。 买了三罐，看的人眼馋。 不是买不起，是搞不到票啊。 还有人偷摸过来问赵章还有没有票，他们愿意换。 赵章扬了扬手里提着的三罐奶粉，“都用掉了。” 这话……对方是信的，奶粉票难搞，买了这么多可不就用掉了。 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赵章走了，看着那装着三罐奶粉的布袋子羡慕嫉妒恨。 赵章拎着坐上了公共汽车，机械厂离这好几公里，拎着走回去一准儿累，这时候就显出自行车的好来了。 不过他没事都在厂区里活动，也不用自行车。 赵章也就没想着买坏的捣鼓出一辆能骑的。 回了宿舍，泡了奶粉，一口喝完躺下了。 之前是没人信他能造彩色电视机，不好在上班时间做，现在画图纸是公事，他也没有贡献出自己私人时间的意愿了。 他也想懒一懒，要是能再给自己找个打水买饭的人就更好了。 “叩叩叩……” 赵章起身去开门，见来人是江建设，这不就是个好人选，同学互帮互助还没人能说什么。 “进来吧。” 第250章 江建设以为赵章不会搭理自己的，毕竟他在学校里骂过他，他就算没碰到，估计也心里门清，没想到他还让他进屋。 江建设进了宿舍，他和赵章的宿舍格局是一样的，但是，他的目光落在桌上还摆着的奶粉。 片刻后才把自己目光移开，“你怎么会造彩色电视机的？” 第222章 举报老师的受恩学生（10） 大家都是同学，学的东西都是一样的，许卓越也只是期末考的特别好。 自己完全不知道怎么做电视机，他却已经做出来了，还是彩色的。 赵章：“你来就是想说这个？” 江建设连连摇头，“我……” 江建设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我没事，我先走了。” 他埋头跑了出去。 赵章：“。” 我的人工服务。 赵章有点遗憾的关上了门，可惜倒是也没有很可惜，穰江建设给他干活还要费点事，毕竟原主举报白老师的事情他清清楚楚。 还是另外挑个人，带个徒弟，就是几十年后学东西都要把师傅伺候好，现在更别提了。 这个人选要好好挑了。 赵章起了这个心思，但是画图纸也要大量的时间（起码明面上是这样的），抽不开身，一时半会儿的也挑不下来，只能自己先干着了。 下午下班了，赵章还没走出厂子大门就被门卫叫住了，“许技术员你的信。” 现在别说门卫了，全厂上上下下都记住赵章了，彩色电视机啊，这可是能造出彩色电视机的人。 他们连一台黑白电视机都没有，这人却把彩色电视机造出来了。 厂里到现在还有人念叨呢。 门卫笑眯眯的把信递给赵章。 “谢了啊张叔。” 赵章接过来看了一眼就知道是家里来信了，带回去先泡了奶粉才拆开来看。 没啥正规格式，直接就讲了。 “你的汇款我们收到了，以后不用给我们汇，家里什么都有，你照顾好自己。” “你留在城里当技术员家里都为你高兴，这书没白读……” balabala夸了一大堆，然后才说起另外一件事。 “我们去过玉山村了，你大舅大舅妈都好。” “他们住山里能打猎，农活少，累不着。” 原主的老娘是玉山村的，玉山村是山村，能耕种的地少，都是靠打猎为生。 交公粮都是哭穷的，能不薅粮食回来就不错还交公粮？不可能的。 红小兵想要折腾也折腾不到那边去，就是去了也能给轰回来。 不说各个打猎好手，基本都有些打猎手段，大部分还是r国人来了不得不逃到山里，里面还有不少人杀过r国人。 哪会怕什么红小兵。 他大舅是玉山村的大队长，受许家影响也觉着读书好，之前一直念叨山里娃娃没得念书。 白老师是大学教授，是大学生的老师，下放到那边简直是要瞌睡送上了枕头。 赵章暗示家里，也是想他们多注意着点，别让人出事了。 什么蛇啊，野兽啊，说不得都会要了他们的命。 收到信当天许老娘就准备了一些东西回娘家了，许大舅还不知道白严方是大学老师，只是听送来的红小兵说什么坏分子，要批斗，让他们反思。 他应了，然后安排了住处，给点口粮，教他们认几种野菜，让村里人别接触他们就没管了。 听说是侄子的老师，那可不得了，带着人把牛棚收拾了一遍，牛棚住的比他们村里人都好？ 那肯定的啊，牛多精贵啊，山里地更是难种可不得照顾好这牛。 至于吃的，野菜糊糊加粗粮，再搞些猎物。 肉？ 不知道山里就是这样吗，野味又不是自家养的，能有多好吃。 让他教书？那就更了不得了，要在教书中反思自己的行为，他要是教不好一定是没有认真反思改造。 总之，真要是有人来追根究底，许大舅借口都找好了。 信里写不了太多，赵章却也能够想象到白严方一家三口在那边所过的日子，应该比城里舒服。 事实上，白严方也是这么觉得的。 白严方有被学生伤到，只是他都没说，那样情况说了也没什么用，还让人操心。 但是来了玉山村，他也没别的本事，如果能靠着教书让妻子和女儿过的好一点他当然是愿意的，他最亏欠的就是他们。 一开始他是为了妻子和女儿，但是看着那些孩子澄澈的眼睛，渴望的目光，白严方那颗熄了火的教书育人之心又一点点复燃。 整个人看起来都精神了，比在城里还要好。 他好了，杨秋凤心里也松快，她说：“在这里没有那些流言蜚语，一家子整整齐齐，跟世外桃源一样，你之前还非要跟我离婚。” 白严方知道妻子说什么世外桃源是好听话，但是在这里少了那些流言蜚语，也不用担惊受怕，怕那些红小兵闯进家门，的确是好很多，所以他也不争辩，应着：“好好，是我的错。” “爸爸妈妈！” 白婵娟人还没到呢，声音先到了，跑回来那头上还有两片叶子，脸上灰扑扑的活脱脱一山里孩子。 她脸上洋溢着笑容，举起双手献宝一样捧给白严方和杨秋凤看，“是鸟蛋哦，我发现的鸟窝，他们分给我的。” 杨秋凤给她摘掉叶子，“看到了，晚上打个蛋花汤给你喝好不好？” “好啊，我们都喝。”白婵娟对这小小的鸟蛋寄予了厚望。 杨秋凤也满足她，现在的生活不比以前，女儿还差点丢了，她难免就想惯着女儿。 更别提这还是女儿的孝心，她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反对。 只是煮好后尽量把每一丝蛋花都捞出来，给女儿最浓的一口，他们尝尝就好了。 杨秋凤和白严方都觉得这鸟蛋汤是世界上最美味的汤。 他们晚上睡觉的时候嘴角都是微微上扬着的。 * 赵章知道白严方他们过的好也就放下心了，专心画图纸，徒弟么，没什么好徒弟的人选，杂活就自己干了。 他又不是干不了，再说了教个徒弟也要花心思和工夫的，他干着顺手也就把这一茬抛之脑后了。 耗费将近一个月时间，赵章把图纸都画出来了，交给了余总工。 余总工不会画彩色电视机图纸，也不会画彩色电视机生产线的图纸，但他总工师职称又不是好看的头衔，他还是三十八岁拿下的这个头衔，如今四十六，实力更甚从前。 看图纸可行性问题一点都不大，还有赵章这个画图纸的人在，有什么问题问他就是。 余总工也是一点就透，所以生产线的事情在余总工这里通过了。 不过真正要生产彩色电视机生产线还要厂里同意，余总工最近是没少开会。 这事没成之前啥也干不了，但赵章也没闲着，他之前觉得人工可控性小，想过做数控机床。 他就搞这个去了。 这他以前倒是没有做过，只是知道，见过，所以不能直接造出来。 不过数控机床运用的原理他知道，知道原理就好办。 赵章有造出电视机的先例在，技术部现有材料他都能用，没有也可以申请。 赵章没去其他人那里帮忙也没人质疑，造出电视机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最近他们都习惯了。 赵章忙着画图纸都没怎么插手别的项目。 倒是他捣鼓材料要捣鼓什么的架势让人好奇不已，毕竟上一回赵章就捣鼓出了彩色电视机，这一回不知道又要捣鼓什么。 温红党翻白眼：捣鼓什么，还不是电视机，总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里又有了什么新想法，把别人摆哪了？ 温红党还在为赵章糊弄他生气，虽然最后的确是做成彩色电视机了，但是当时那台就是黑白的。 总之，赵章干什么他都能挑毛病。 赵章没心思管其他人的想法，原理虽然知道，但做出一个模型也是需要时间的。 到了饭点，赵章放下手上的家伙，嗖一下冲了出去。 有出车间的刚好看到他，“这许技术员，还是跑的这么快。” 赵章到食堂的时候前面人不多，两三分钟的时间就轮到他了。 杨大妈看着赵章笑，“许技术员要吃什么啊？很久没见你了，老是不排我这队。” “你有对象了没？” 不管赵章有没有接茬她自顾自就能往下说，一点不冷场。 赵章飞快点了两个菜，等杨大妈打好饭菜把饭盒给他了他才认真的说：“我要为祖国事业奋斗不急着找对象。” 赵章说完就溜了，不给杨大妈继续说下一句的机会。 他自己也很奇怪，他对找对象的事情一点都不感兴趣，这么多个世界以来一直都是这样。 要说是不想和原主的恋人相处也就罢了，他是谁都不喜欢。 第251章 或许只是没有见到令他心动的人吧。 赵章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坐下还没开吃就抛到一边去了。 赵章正吃着黄文绪坐到了他对面，今天是他来的晚了。 两人谁也没说做饭搭子，但是就这样成了饭搭子，每次吃饭都坐彼此对面。 黄文绪现在都吃三两米饭了，赵章吃太香了，让他二两米饭吃完还想吃，后来就多打了一些。 他脸都圆了，明明赵章吃饭零食少不了，还听说喝奶粉、麦乳精，他脸都没他圆的快。 黄文绪不由得想摸摸脸，碰到脸之前硬生生忍住了，埋头继续干饭。 别说他了，自从赵章造出电视机他周边的位置就没空过，大家刚开始就是瞧瞧造出电视机的人长啥样，凭啥他能造出电视机。 这一看发现他吃饭贼香，免不了和黄文绪一起掉坑里，吃的多了起来，脸也…… 赵章扒完最后一口饭，吃掉最后一块牛肉，这牛肉可不易得，他来机械厂这么些时间，这也才第二回吃到，大厨手艺又好，牛肉炖的非常入味，咸香味美不说，咬下去能蹦出汁水来，要不是限量他高低要多买一份留着晚上吃。 可惜连最后一块牛肉也吃完了。 赵章洗了盒饭往回走，这会儿就可以慢慢来了，当然他也没太慢，放了盒饭要回宿舍睡觉的。 睡醒了又要敢在上班时间前抵达技术部，一进去刚好就是上班时间。踩点准准的。 赵章扫了一眼操作台，确定东西都没被动过后开始工作。 第223章 举报老师的受恩学生（11） 干了小半个月才把数控机床模型捣鼓出来，模型整出来后写报告交给黄文绪，黄文绪是组长，他要是直接交给余总工就是越级汇报了。 黄文绪：“你又做了什么东西？” “数控机床？” “这不是有了吗？” 国内第一台数控机床是在1958年发明的，他怎么又搞这个？ “是有了，我这个更好用。” 赵章也不知道啥时候有的数控机床，听黄文绪这么说才知道现在就有，不过不要紧，他精益求精，数控机床哪怕是在现在这样的生产条件下，也是能和几十年后媲美的。 如果是几十年后，材料跟上了，它还能更高效精准。 那都是几十年后了，这就不提了。 黄文绪：“……”你可真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不过他也不是觉得不可能，毕竟赵章彩色电视机都造出来了。 厂里现在还在为彩色电视机生产线忙活呢，之前是讨论，现在是筹备了。 黄文绪看了一下，彩色电视机生产线他看的比较困难，数控机床看的会相对容易一些，反正能看出来应该更好用。 “那我帮你交给余总工。” 赵章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谢谢黄组长，黄组长我先去忙了。”说完跑路了。 黄文绪：“德性。”他这么说嘴角却是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微微上扬。 有关彩电生产线的事情已经敲定的差不多了，所以余总工人在办公室，黄文绪一找人就找到了。 黄文绪把报告放在桌上推给余总工，“许卓越又搞了数控机床，说是更好用。” 黄文绪交完报告就出去了，余总工又不是一天只有这一件事。 他在这盯着是怕余总工不工作吗？ 不过黄文绪不知道他出去后余总工就拿起了报告，虽然黄文绪说许卓越只是改进了数控机床，但是有彩色电视机的先例在，他总觉得这位年轻人会给他一些惊喜。 余总工翻开报告，眼睛就没移开过，彩色电视机更多的是娱乐，它的出现还不如内部的集成电路重要，集成电路减少了能量损耗，不只可以在彩电应用，在很多行业都可以应用。 余总工跟赵章讨论后就上报了，现在已经有专人研究集成电路。 另外还有电子调谐器，它能够提高电子设备的接收性能，确保设备能够准确、稳定的接收处理信号，还能够增强电子设备的抗干扰能力，减少外部干扰影响（注：百度）。 电视用就不说了，像是雷达它也能应用，还非常的关键。 差点这彩电就生产不下去了，毕竟这两样拿出来带来的影响都比彩电要大。 不过最后还是没有什么动静，无它，有些人觉得国内能研发出来，国外肯定已经发展起来了，只是不对国内开放，技术封锁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再说了这还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做出来的，能有多厉害。 只有搞科研的人才懂这其中的重要性，但是国内这会儿大搞运动，人心惶惶，非常牛逼的科研工作者下放的都有，谁也没多事。 余总工不免可惜，但知道自己的同学都差点殃及池鱼，他倒是觉得赵章被人压下来了还是一件好事，在机械厂他这个当领导的不会为难他，他还能尽展才华，比调去搞其他项目会更好。 余总工看到了最后一个标点符号，集成电路和电子调谐器意义重大，这个数控机床也一点都不差。 将它利用起来，生产效率必然会高出一大截。 国内什么都缺，工业品更是昂贵，有了它生产效率提高，这价格必然能压下来，受益的就是老百姓。 不说工业品，军工也是相当重要的，老式的数控机床说实话不怎么好用，还不能代替人工，但是这一款不会，它完全有实力节省人工，再拉一条生产线将节省的人工安排过去…… 余总工想到了很多很多。 他坐不住了，他亲自去叫赵章到办公室。 有手头没那么忙的技术员小声说：“余总工找许卓越干什么？” “肯定是为了彩电生产线的事情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生产？我们能不能买一台彩电？” “我们是生产生产线，又不是生产彩色电视机，哪里能买。” “跟无线电厂协调一下呗，不然我们不卖他们。” 彩色电视机哎，在它面前黑白电视机都不稀罕了。 当然其实还是有很多人家没有黑白电视机的。 他们就更不晓得这彩色电视机比国外的都好，还当是差不多，或者稍有逊色。 * 赵章被余总工叫到办公室，余总工向来不搞什么官腔，直接询问数控机床的事情。 赵章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将数控机床的模型放到余总工桌上，插上电后，打开开关机床就可以运作了。 赵章将一块铁片放进去，它就能按照设定好的完成切削、钻孔、铣削等操作。 不过毕竟是模型，也没有连接计算机，它的运转还是很死板。 饶是如此余总工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他刚才没在意赵章把数控机床模型搬过来干嘛，他是真不知道这还能用。 赵章拿出量具测量给余总工看，“我设定的数据是……” 余总工不让赵章量了他自己亲手量，误差只有±0.01mm，不说比八级工，相当于七级工绝对没问题，何况人要长时间休息，机器不用。 余总工怕一个不能代表什么，“还有铁片吗？” 他那架势大有赵章说没有，他就出去拿。 赵章早就准备好了，从工具箱里拿出来递给余总工。 余总工放铁片测量，“这个误差也只有0.01mm。” 又放铁片测量，“这个是-0.01mm，这机器就是好用。” 造了二十多块才意犹未尽的放下来。 “你这个数控机床太小了。” 赵章：“……”你刚才夸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而且模型就是让你看看的，知道它真好用，不是真拿来当数控机床用啊。 赵章还是没有说，而是，“大的耗费的时间也多。” 余总工勉强接受这个理由，又提出了之前没有解惑的问题和刚生出的疑问，了解透彻后去找厂长了。 生产数控机床就比彩电生产线简单多了，毕竟彩电生产线他们是看到了赵章报告里写的多好多好了，但是和技术部的技术员一样，觉得国内比国外落后，赚外汇没赵章这个年轻人想的那么容易。 数控机床不一样，国内就十分有用，航天、汽车这些高端领域都非常需要。 所以彩电生产线还没开始造，数控机床生产线先开始了。 赵章还成了小组长，分配了二十来号人，让他带人生产生产线。 数控机床的确需要，赵章也就没不管了，不过彩电生产线他还会时不时去问余总工。 没办法，这款先进的有限。 挣钱要赶早，落后了有可能连汤都喝不着。 还是得早点再升个级，这样拍马都追不上。 别人是不知道赵章的想法的，他拉着人干，不讲究加班，但一定要高效率，等到数控机床生产线造好，这些人都脱胎换骨了。 不仅效率高，他们还要加班，这时候是真的厂子就是我家，以加班为荣，主动加班。 第252章 这也是为什么数控机床生产线那么快造好的原因。 数控机床生产线能不能用当然要试一下。 而这放在了星期天，唯一的休息日，厂里工人领导却都在，全都是来看能不能生产数控机床的。 饶是生产线够长，那人依然是里三圈外三圈，哪怕在后面看不着也不走。 赵章作为项目小组的组长，开启机器，然后由参与生产线生产的技术员在生产线上操作生产。 数控机床生产出来，连接计算机，看着它如何自动化生产零件众人眼睛睁的老大了。 技术员a拿着成品对大家说：“我们设置的外圈直径是18mm，内圈是14mm，高度是2mm。” “现在进行测量。” 黄文绪是看不懂赵章了，这年轻人就爱表现自己，他一来就想要搞什么彩电生产线就挺符合。 现在却把表现的机会让给了别人…… 赵章感受到黄文绪的视线看过去，对着他笑了一下。 黄文绪不禁失笑。 江建设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了，再看那台数控机床，他不由得觉得许卓越有些陌生，不，非常陌生。 他和他认识的许卓越太不一样了，更聪明更厉害，他也没再举报人，更没有盯着谁。 他的目光不自觉就会追随着许卓越，他对这件事很清楚。 那他为什么要举报白老师？ 也不知道白老师现在怎么样了，他假装路过白老师家门口，那边已经换了人住。 他为什么会有种许卓越会有什么苦衷的想法呢，太可笑了。 如果不是他，白老师最起码还住在三柳街。 江建设甩甩头，看着技术员a将零件交给工人测量，他们的惊呼声不断的传到耳朵里。 厂里进行汇报后，要材料生产数控机床。 赵章把第一台数控机床要过来了，天天往余总工那里跑关于生产彩电生产线的事情。 余总工只能往厂长那里跑。 厂长：都已经通过了，你们再等等啊，不要逼我。 余总工一句话：我不逼你我自己要被逼死了。 厂长：…… 厂长就只能往外跑了，几番努力总算把原材料申请下来了，打发了余总工。 余总工能让赵章去生产了，赵章还是带那二十号人，都已经磨合好了，干起活来那叫一个麻溜。 又有数控机床节约时间，比造数控机床生产线时间还要短。 生产出彩电，加上和省台打过招呼了，插上电就看到了省台的一小段彩色视频，就一个很短很短的小故事，重复播放，大家都不嫌腻，看的津津有味，看了一遍又一遍。 第224章 举报老师的受恩学生（12） 赵章跟余总工说搬去食堂才让这些人换了地方。 另外赵章下班去找孔解放了，孔解放之前被赵章叫出来警惕了一段时间，一连一个多月都没再看到赵章他都放松，甚至忘了这件事了。 所以看到是赵章他都没反应过来，要转身跑路已经晚了，“孔师兄！” 唉，又被叫住了。 孔解放微微垂着头走过来，将赵章拉到一边，“你又找我干什么？” 赵章：“孔师兄你这是不想见到我？” 想不想见你，这你自己不清楚吗？ 孔解放没有说出来，扯起笑容，“你说哪的话，要是不想见你我就不会过来了。” “是师兄正在为工作的事情烦恼，语气不太好，这里跟许师弟说声对不住了。” “许师弟你是来？” 孔解放明显的转移话题，赵章也没揪着不放，“之前我不是和你说了要让你们无线电厂肚子挺到天上去，现在来跟你吱一声，我们厂造出彩色电视机生产线了，生产的彩色电视机比国外的先进，你要是不抓紧让别的无线电厂买走错失了机会，那我就没办法了。” 孔解放：？？？ 孔解放：？？？？ 他耳朵好像出现了幻听，他听到许卓越说他们厂能生产彩色电视机生产线，生产出的彩色电视机还比国外先进。 幻听，这绝对是幻听，不然不会这么离谱。 然而赵章以为他没听清又说了一遍。 孔解放：“……我刚刚幻听了两次，都是你说生产出彩色电视机生产线。” 赵章：“你没幻听，是我说的，你要是不想要就别来机械厂就好了，不过别怪我没告诉你。” 他就是这么信守承诺，是孔解放自己不要。 孔解放：“……” 孔解放都不知道赵章怎么走的，他跑回去跟组长说了这件事。 “怎么可能，我们无线电厂都没有造出电视机生产线，他们机械厂就造出来了，还是彩色电视机生产线这种事情不可能的，不可能。” 组长一点都不信，连说不可能。 孔解放也觉得不可能，但是那个许卓越言之凿凿的样子又不像是假的。 “组长你要不向机械厂那边打个电话？” 许卓越说谎总不可能机械厂的人陪着说谎，哪怕机械厂的人都说谎了，买卖生产线总要让人看到生产线。 组长板着脸，“你也是多事，这么有时间不如去多干点活，不要以为自己是大学生就了不起了，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多，什么事情是真什么事情是假我还能判断不出来，还用你教我做事……” 他劈头盖脸给孔解放一顿骂，孔解放也只好放弃了继续尝试让组长联系机械厂的事情。 他是放弃了，但是心里头老惦记着，而且…… “那个孔解放，说什么机械厂能生产彩色电视机生产线，听风就是雨，还要去验证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他这么搞我们不用搞研究了，整天在路上好了，看能不能去哪里买点生产线，嗤~真当彩色电视机生产线那么好搞。” 孔解放看着组长唾沫横飞，不屑鄙夷的眼神，让他心里备受煎熬。 他的话也从技术部流到了车间，孔解放感觉全厂上下都在对着他指指点点。 孔解放咬牙，好，本来我就放不下这件事，今天我非要去证实一下，如果是真的…… 孔解放去机械厂路上都希望赵章说的彩色电视机生产线是真的。 到了机械厂他报了赵章的名字，过了十多分钟赵章才出来。 “孔师兄你来了啊，是来看彩色电视机生产线的？” “就你一个人？” 赵章往孔解放身后看，孔解放有那么一瞬间的尴尬，但是想到组长那个嘴脸他就顾不得尴尬了。 “我能不能看看你们的彩色电视机生产线？” 赵章点头，“可以，我带你进去。”要是能卖给无线电厂厂里正好回一波血。 无线电厂距离机械厂近，还省了运输，技术员还不用出差，直接过去安装，晚上还能回来休息。 赵章不是为了承诺吗？那也不妨碍他一举两得。 当然彩色电视机生产线肯定不愁卖，无线电厂不大出血厂里肯定不同意的，是以彩色电视机生产线能不能花落a市无线电厂还是个未知数。 赵章领着人进去，带孔解放看了生产线又带他去看彩色电视机，“这都是第一次开生产线生产出来的。” 生产线一开就是钱，肯定不会就造一台电视机，只是当时拿了第一台来演示。 现在这里放了几十台，因为是计划外的产品，厂里职工可以拿钱购买，不用票。 已经卖出去六台了，这不就看出谁家家底厚了，毕竟成本价也要三百多。 不过一台黑白电视机比这贵就是了，哪怕买了彩色电视机当成黑白电视机使，也是很划算的，更何况它还不要票。 这不他带着孔解放过来看电视机，就又有人过来交钱领电视机了。 孔解放羡慕极了，这要是真的是彩色电视机，那人家就是买了一台彩色电视机，一般人家里黑白电视机都买不起啊，这谁能不羡慕。 孔解放强制扭过头看向赵章，“能放吗？” “能放。” “我们第一台彩色电视机就放在食堂，我带你去看看。” 赵章带孔解放去食堂，这会儿不是饭点，食堂只有食堂工作人人员。 电视机摆在靠边的长桌上，还盖着一块布。 这电视机也有管理员的，给食堂的杨大妈兼任了，这会儿不吃饭她就在后厨忙活，饭点她就会在边上管着。 赵章跟杨大妈说了一声，杨大妈出来开电视。 有遥控器，但要先插电源，插好后遥控器一按就开了。 跳出来依然是反复播放的彩色短小节目，虽然没啥意思，但是颜色丰富，在这个灰扑扑的年代让人格外的喜欢。 杨大妈看了不知道多少回了一开起来还是被夺走了目光，更别提孔解放了，他不由自主倒吸了一口气，这真是彩色电视机啊。 他看着这个短小节目看了四次才跟赵章说：“你们厂厉害了。”真把彩色电视机生产线造出来了。 第253章 赵章没接话杨大妈倒是开口了，“我们厂当然厉害了，我们许组长更厉害，这彩色电视机就是他做的。” “他刚做出彩色电视机因为电视台没放彩色的还被人冤枉他骗人，拿台黑白的拆了造假糊弄人，结果怎么着，那就是货真价实的彩色电视机，现在不仅有彩色电视机了，连彩色电视机生产线都有了……” 杨大妈说起来一会儿为赵章自豪，一会儿生气有人那么说赵章，一会儿又得意那人吃瘪，一会儿又骄傲她厂里有彩色电视机生产线。 表情十分生动，语气也抑扬顿挫，孔解放听的很认真。 有震惊，但是想起赵章自己找他买材料，又变成了理解。 羡慕赵章这么快就成了组长，但是想想那彩色电视机生产线，别说了要是他能在无线电厂搞出来，厂里也高低得给他个组长当当。 当不当组长的另说他得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厂里，不然真的要错过这条生产线，他们厂长估计能气吐血。 孔解放匆匆告辞回了厂里，知道组长不会听他的，他就蹲副总工。 都是技术部的蹲人很容易，他把副总工蹲到后连忙说了自己今天去机械厂看彩色电视机生产线的事情。 “我亲眼看到他们的电视机播放出了彩色电视节目。” 孔解放特意强调，厂里还有很多他的流言蜚语，他怕副总工不信。 副总工信不信，相信的话又信了几分另说，机械厂这么近证实很容易。 “这件事我知道了，我会和机械厂那边联系的，你先回去工作。” 副总工说完转头回去打电话给机械厂的老同学，电话一接通，就直奔主题，这会儿电话费可不便宜，厂里出也不能乱打。 “你们厂是不是生产了彩色电视机生产线？” 机械厂老同学：“哟你这么快就知道了啊，我们厂是生产了彩色电视机生产线，你们厂要吗？” 副总工真想呸他，快个屁，他还都是从下头技术员那里知道的，作为老同学他都不给他吱个声。 不过这会儿还想弄到生产线，求着老同学，他只能按捺下来。 “我一会儿去你们厂。” 副总工挂断电话，叫上厂长，两人就去机械厂了。 * 赵章不负责卖生产线，他没管这个，荧光涂料配比他给出去了，晶体管用的还是进口的。 这个问题他还没忘。 所以彩色电视机生产线完成后他就搞晶体管去了，他申请要材料流程都走的很快，怕耽误他研究，不过光刻机才是难搞。 晶体管的基本材料是硅晶片，通过化学气相沉积，或者单晶生长等方法在硅晶片生长出高纯度的晶体。 在晶片上进行掺杂，掺杂后形成n型和p型半导体区域。（注：百度） 这之后要进行光刻，光刻机国内也有了，但是少。 其实我国很多东西都研究出来了，但是经常就是研究出来后就关进去了，没有继续发展。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还要进口光刻机的原因，因为关进去没研究了，再回头研究捡起来不容易，想要追上更难。 不过再难都得研究，尝过技术封锁的滋味没人想要再尝上一尝。 搞到光刻机进行光刻后还要腐蚀、金属化、封装，这样才算是把晶体管生产出来。 生产出来赵章又可以写报告了，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最费劲的怕是写字了，要是有台电脑，他一两个小时就能搞定。 写字就只能拖到下午了，绝对不能占用他的午休时间，他还在长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第225章 举报老师的受恩学生（13） 下午写完赵章就交到余总工那里去了。 余总工也不是每天就看看报告的，只是之前赵章正好赶上了。 余总工没时间看，赵章也没有停下，毕竟上班拿工资的人。 上班时间总要干活，自己不找活干就要被活找着干。 他不想跟底下二十号人一样再生产彩色电视机生产线，生产一条把其他人培养起来就够了。 赵章接着升级彩色电视机了，这台彩色电视机还没有解决图像扭曲和光发散的问题。 这没什么难的，用不了几年r国就会出解决办法。 所以赵章更想要搞出液晶电视，这样直接力压彩色电视机。 还要搞啥投影仪啊，把电视变小，跟手机差不多。 花样很多的。 赵章玩出花，国外哪怕压着，也不得不行动起来，而外汇已经被挣走了。 赵章想了一下就继续了，毕竟他的花头还没做出来。 对了，他还得提醒一下厂里，要把专利申请起来，不然以后还要被倒收费。 那样赵章只能继续升级了，一点都不想被赚钱。 隔了一周余总工看到报告了，把赵章交过去。 余总工看着赵章有几分沉默，这产出，过于快了，人怎么能聪明到这种地步？ 他理解人和人的大脑有参差，但是还是免不了被震撼到。 赵章：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在赵章摸脸之前，余总工先开口了，“你跟我讲讲……” 赵章也没管脸了，把晶体管递给余总工，将自己已经消化的东西简单输出给他。 余总工之前能那么快想通，除了他聪明触类旁通以外，就是赵章讲的好了。 余总工早就注意到了，毕竟他自己就有这种问题，他懂了别人理解不了，他再三解释说明人家依然不明白。 所以才觉得赵章这点难能可贵，要是当老师不知道能培育出多少人才。 余总工也只是想一想，现在当老师可不安生，高考都取消了，大学也彻底停课了。 还好在此之前他们厂把许卓越给抢过来了，被其他厂子知道他的能耐，怕是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余总工收回发散的思维，这份报告没什么问题，不过机械厂肯定是不生产晶体管的。 而且彩色电视机生产起来晶体管需求量势必会非常大，与其在机械厂里折腾，不如成立晶体管厂。 能成立一个厂的事情，还是得看厂长，看他能不能向上头多换点东西回来了。 余总工思及此敲了敲桌子，然后列了个单子，拿着报告去找厂长。 厂长看到余总工下意识的头疼，他被余总工找的次数远超从前，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了。 厂长秘书给余总工倒了茶，退到门口把门带上。 余总工将报告和单子一起推给了厂长，“许卓越是个好同志，他在这段时间里又研究出了晶体管，晶体管可以用在彩色电视机上，省了国家对外进口，节省了外汇。” 外汇啊，好东西，这会儿最难挣的是外汇，最好花的也是外汇，一些厂子甚至一点外汇都没有。 但想要买国外的东西就要外汇，国内的钱是一点都用不了。 一说到外汇，厂长都精神一振，他翻开了报告，他不看后面什么实验什么的，就看前面。 “我们做这个晶体管能赚外汇吗？” 余总工想到的是节省，厂长看到的却是赚外汇，角度不同是一回事，另外厂长真的很想赚外汇，买国外的生产线。 只有生产线足够好足够多厂子才能壮大，才会有更多的老百姓用上他们厂的机械。 余总工放下茶杯，“理论上来说国内比国外落后，一直以来都是依靠价格优势赚取外汇。” 有些甚至赔本，只为了外汇，但是晶体管的话，“我看过许组长制作出来的晶体管，看着是比咱们生产彩色电视机那一批好，报告上的参数也的确优于那一批晶体管很多，但国外向来不会给我们什么好东西……” 未尽之意厂长也懂的，骂了一句，“那些奸滑可恶的外国佬。” 余总工：“晶体管用处多，我们市还没有晶体管，只怕要成立晶体管厂。” 所以别想着什么赚外汇了，还是按照他想的跟上面要东西才是正经。 厂长：“……” “我知道了。” 余总工走后厂长低头看那份报告，“许组长什么都好，就是进厂时间晚了点。” 不然依照这些高级工程师那是妥妥的，职称不行，奖励不能少了。 再看那张列出来的单子，“这个余梁启。” 虽然知道不能开晶体管生产线，但是厂长还是好心痛，万一能赚外汇呢，好好的拱手让人…… 厂长捂住了心口。 厂长‘恶从胆边生’，这点东西算什么，他要多争取一点，这可是能赚外汇的东西，能赚外汇的厂子。 他得好好谋划一下。 厂长日思夜想，还召集几个副厂长一起想，怎么最大化要到东西。 甘副厂长：“厂长晶体管彩色电视机要用，我们要卖彩色电视机生产线，晶体管厂只要成立了就有出处，还是大批量的。” 直接养活了一群人，多大的功劳啊，而且厂长不是说了晶体管能赚外汇。 第254章 这好处这么多，难怪厂长念叨着怎么就不能在机械厂生产晶体管。他也想念叨了。 孙副厂长：“我听说省里弄来一条工程机械生产线。” 他的意思不言而喻，拿出晶体管生产线，换一条生产线，比争取什么原材料划算多了，而且换生产线也不是不能争取一下原材料。 大家里打了个算盘，都觉得这样不错。 不过他们一点消息都没听到，就他听说了，有个好岳父就是好。 有那么一个岳父在上头，不知道厂长这位置坐着烧不烧屁股。 众人心里那点小九九没有摆出来，这件事情却是定了下来。 厂长上省里沟通，谈判不是一回两回的事，磨了大半个月，差点让人截胡了，才把事情敲定下来。 生产线没有搬走，要等晶体管厂建好了才会拆了搬过去，工程机械生产线却是不等人，所以机械厂扩建了。 当然工程机械生产线就是一个由头，赵章在机械厂呢，以他这个产出扩建是迟早的事情。 更别提还有一条彩色电视机生产线没有卖。 厂里肉眼可见会有一大笔入账，可不得扩建，不仅要扩建厂房，还要扩建家属院，也就是说要建福利房了。 黄文绪跟赵章透露，“你可以好好挑挑。” 这意思就是有他的分。 虽然分福利房优先已经结婚了，工龄长的职工，但是赵章贡献太大，奖励钱太多了又不好，所以厂里决定给他分房。 有意见的呢，只要比照赵章这样有重大贡献，他们也一定会优先这样的人，没有那就老老实实排着吧。 由于要先建厂房，福利房还远着，不等到明年也得等到年底。 赵章倒是不急，宿舍够住了，小还好打扫，倒是分了福利房。 他要挑哪个侄子侄女过来？ 这个问题抛给他老娘吧，相信她会认真思考斟酌的。 那边许老娘收到信拿给了公公，一直以来都是他看了给大家伙念。 不是许老爹不认识字，实在是许老爷子在家里权威大，反正这样的信肯定是要他看的。 许老爷子看到赵章提起福利房想要个侄子侄女过去，心里琢磨起他的意思来。 许老娘见公公一直不说话心提了起来，“公公老/二是不是出啥事儿了？” 她眼巴巴的望着许老爷子。 许老爹劝道：“你别急，老/二在城里，他脑子又灵光，能有啥事儿。” 许老娘偷偷横他一眼，她能不急么，这可是老/二，离的那么远，有啥事家里都不能搭把手。 她都后悔叫老/二念那么多书了，读个高中进县里的厂子，还能偶尔回来，这跑那么远，过年了都不知道回不回的来。 许老爷子把儿媳妇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他是不喜欢这个儿媳的，太小家子气了，不过想到他生出来一个争气的二孙子，他向来比较容忍。 “咳。” 许老娘听到公公的咳嗽声瞬间老实乖觉了，比起婆婆她更怕这个公公。 许老爷子：“卓越说……”他把信的内容念了一遍，然后强调了福利房和送侄子侄女过去的事情。 许柱子作为老大比赵章这个老/二大了五岁，他没上过学，十七岁就结婚了。 他生的老大老三男娃大的9岁，小的六岁，老/二是个女娃7岁。 许老三比赵章小一岁，也结婚了，他家老大是个女娃也四岁了。 许老爷子感觉没什么好挑的，真要重孙子重孙女过去也都是老大家的。 只不过…… 许老娘：“老/二也真是的，他能分房是好事儿，带什么侄子侄女去，尽给他添麻烦。” 许老爷子也是这个意思，但是从儿媳口中说出来他就不是很满意了。 许老娘看到许老爷子那张板着的脸禁了声，心里却有了主意。 许老爹不知道自己媳妇儿心里想了什么，只是手背碰碰她，无声安慰。 许老爷子见不得儿子这妻管严的样子，“行了这事我再想想。” 他挥手让两人该干嘛干嘛去，别在他面前碍眼。 许老娘拿着信就走了，许老爹跟在后面，回了屋，他跟婆娘说：“老/二分房子是好事，你看你，还不高兴起来了。” 许老娘翻了个白眼叉腰，“我哪里能高兴，老/二分房子是好事儿，但是你当房子那么好分的，老/二才进厂多久啊，别人不指望着分房啊，能分给老/二肯定是他非常努力争取来的，这房子起码年底分下来，那这期间是不是要好好表现？这之后是不是也要好好表现，免得戳了人眼，让人给弄的把房子收回去。” 第226章 举报老师的受恩学生（14） “老/二不懂事，心又好想着拉拔家里小辈一把，但咱们这些当大人的不能不懂，给他添麻烦。” 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许老爹已经习惯了，从她话里提炼出要点。 “爹也只是说考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见识多，他肯定也不会耽误老/二的。” 许老爹这么说，许老娘也缓了过来，比起婆婆看重老大，公公却是最喜欢老/二的。 不过她还是嘴硬，“反正我是不会允许老大那几个孩子去找老/二。” 许老爹和婆娘成家这么多年了，娃都生了五个，还能不清楚媳妇儿的德性，没拆穿她哄着她。 吃饭的时候许老爷子没有提这件事，许老娘也不吭声，一连好几天，她才放下心，也就打消了让自家男人给老/二写信的念头。 不过她不知道许老爷子写了信让许柱子往县里邮局去。 等赵章收到信，厂里彩色电视机生产线都给卖出去了。 没卖给别人，正是a市的无线电厂，孔解放还连连找赵章道谢，塞了不少东西。 他被调去彩色电视机生产线当副主任了，毕竟这件事上他起了很关键的作用，要不是他进厂时间短，还可以争一争主任。 不过他也不可惜，副主任这岗位也不是他轻易能得到的，而且他还不用在组长手底下做事，不用担心他给他找事了。 他都看到了，要不是厂里重视彩色电视机生产线这事，组长不敢下手，他肯定没好果子吃，净等着风头过去，对他下手呢，没想到…… 孔解放想到组长那副嘴脸，他就咧嘴巴。 不过他也不轻松就是了，a市的无线电厂厂长买走第一条生产线后知道s市也买走了一条生产线。 本来可以在春交会上一家独大的，现在是两家，这可不得竞争竞争。 一边大骂机械厂不地道，一边加紧生产，一样的生产线起码他们数量上要有优势，能按时交货。 孔解放把这话玩笑般说给赵章听，指责肯定没有指责的意思，毕竟做决定的又不是赵章。 就像他，买彩色电视机生产线他出了一份力，但是也就一开始，后面跟他毫无关系。 赵章：“你们怎么会这么想，我跟你说……” 孔解放眼睛越听越亮，“你这主意太好了，我回去就跟厂长说。” 赵章耸耸肩，是你们太老实了，根本不知道商战的险恶。 赵章跟孔解放说完这事没多久就收到了老家寄过来的信。 许老爷子也是不赞成重孙子过来添乱的，但是他希望赵章工作个两年三年，稳定下来以后把大重孙子带到a市。 赵章哪不懂他的心思，就是想枝繁叶茂，一个带一个，然后把许家拉拔起来，还必须是男丁。 只能说爷爷的见识是有的，但是重男轻女的思想一点没有少，所以是想大重孙子出来。 不怪他这么想，毕竟他的大侄女比大侄子瞧着机灵。 而且这是自古以来的通病，在几十年后也依然摒弃不掉。 赵章则是无论男女的，把家里的孩子带出来，照顾他生活是真，拉拔一把也是真。 反正他比原主强，原主当了厂长亲戚朋友也没得到什么好处。 赵章立刻把这个想法抛之脑后，他为什么要和原主比。 赵章没有写回信，今年他不打算回去，明年他再正式说这件事，顺便到时候把大侄子大侄女带过来。 赵章只是在过年前写了一封信，说明他不回去了，顺便寄了衣服和一堆吃的，一些票，又汇了一百块，里面放了汇款单。 * 许老娘拿到包裹有得炫耀了，之前是汇款单，而且赵章汇的少，她自己没觉得不好，但是村里其他人会背地里念叨。 说什么读了大学了，当了工人结果就汇回来五块钱，还不及他们这些年搭进去的学费。 嗤~许老娘知道他们是嫉妒，嫉妒她有个大学生的儿子，还留在城里，他们没有。 现在高考都取消了，他们更没法和自己比了，只能在那酸唧唧。 “我要酸死你们。” 许老娘扛着包裹在生产队走了三圈，哪怕不知道里面有啥，但那包裹大的，队里人咋能看不出来东西多。 第255章 董大娘回家就打儿子，“一个个不好好念书，现在好了，人家留在城里往家里寄一大堆东西，你们就会土里刨食，一年到头连肚子都填不饱。” 董家老三争辩：“娘你不说上学浪费钱。”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董大娘更生气了，“小学一年级你都考鸭蛋回来你上学不浪费钱，难道还挣着钱了？！” “一个个没出息的，有登云梯都爬不上去，老娘怎么生了你们这群饭桶。” 这样的场景出现在家家户户，一个个都被训得蔫头耷脑。 知青院里知青也听说了，心里羡慕的不得了，毕竟他们是从城里到生产队，人家是从生产队跑到城里去。 多难啊，听说还是个大学生，他们可太清楚这究竟有多难考了。 “不知道咱们什么时候能回去？” 此话一出知青院的气氛凝滞，一下子安静下来。 下乡早的已经在生产队待了七八年，乍一看去已经和乡下汉子一般无二。 明明还不到三十却是眉头紧锁，像是有解不开的愁苦。 没过多久，这位老知青就找媒婆做媒了。 知青们惊诧极了，“你不想回城了吗？都等了那么多年了，不再等等吗？” 老知青摇头，“都等了那么多年，不等了。” 家里来信催婚好多回了，他也该放弃了。 知青们沉默了，那么多年，谁知道未来还有多少年，他们不禁陷入了迷茫。 估计是觉得他们这样太沉闷了，人家要定下来怎么说也是喜事，有人岔开话题，“那你这结婚了住哪？” 知青院男女分开住，还是大通铺，这结婚…… “我这些年下乡也攒了一点，家里知道我要结婚会给我汇钱，到时候在生产队起个房子。” 大概是要安定下来了，也大概是要有属于自己的家了，老知青说着眉间松开了一些，整个人看上去比之前精神多了。 大家见状不禁羡慕起来，能够搬出去住可比在知青院里舒心。 “现在就差一个对象了。” “到时候是不是在知青院里相看啊，我们提前打扫打扫。” 杜蕊珠托腮听着他们的话，转动着眼珠子，旁边的孟香香跟她一块下乡，这大半年的也算是对她有所了解了，这样子不知道又打什么主意了。 杜蕊珠难得干活勤快起来，以前拿三四个工分，现在能拿六个工分。 知青们都觉得稀奇，不过稀奇了一阵觉得她是习惯了乡下的生活，所以干活能拿六个工分了。 只有孟香香不信，不过杜蕊珠勤快不勤快跟她也没什么关系，别人聊这茬的时候她啥也没说。 直到她第四回看到杜蕊珠在许家门口晃悠的时候恍然大悟，这个杜蕊珠惦记上许家老/二，想靠着他回城。 赵章一点都不知道自己被惦记上这回事，这个时代过年没有放大假的说头，只放了三天赵章就得开工干活了。 转眼就快到春交会了。 a市无线电厂的人和s市无线电厂的人碰面了。 a市无线电厂带队的是林副厂长，来的有销售科主任，孔解放作为彩色电视机生产线的车间副主任也来了，还有销售科的两个干事，一共五个人。 s市那边来了六个。 s市带队的尚副厂长懒得和他们寒暄，反正一个厂品一个价，谁能指定那些老外下单子就看谁有本事，他直言：“过两天就是春交会了，你把我们叫过来干什么？” 想要耍什么花样？ 林副厂长笑眯眯的说：“你听我慢慢说，咱们都是生产彩色电视机的厂子，但同样是a国人，都是自己人，我们应该一起努力掏空外国人的钱包。” 尚副厂长静等他下文，大道理谁都会说，没有点干货都是空话。 林副厂长：“你看我们到时候这样办……” 随着他说话尚副厂长逐渐认真，人都坐直了，听得聚精会神。 “好啊，简直太好了。”哪个人才想出来的主意。 春交会这天门还没开呢，里面就严阵以待。 孔解放看了好几回手表，旁边的两个销售科干事紧张的腿都有点打哆嗦，他们是干销售的没错，但也是头一次参加春交会，副厂长他们还联合s市那边的无线电厂准备大干一场。 越临近开门的时间，他们越是紧张，呼吸都变得急促了。 销售科主任看他俩没出息的样，“给我深呼吸，保持平常心，管他是外国人还是a国人，我们只要把电视机卖出去。” 销售科两个干事被训了一通倒是缓过来了，能过来出差的又不是吃干饭的，只是接下来的行动以及迎接外商让他们头脑发热了。 隔壁卖冰箱的人往这边望，本来就听说这边卖彩色电视机，他们都还没见过国内的彩色电视机。 还有卖一个品类的都会摆一起，两家无线电厂的彩色电视机偏偏分开来了，不知道要搞什么鬼。 他们的好奇心直接被拉满了，要不是还要忙活自己的事，真想盯着看个究竟。 开门了，陆陆续续有外国人进来，有有准确目标的，也有类似于马洛.莱斯利这样没有想好进什么，准备先逛逛的外国商人。 他路过彩色电视机只是看了两眼就接着往前走了，国内彩色电视机已经饱和了，哪怕a国的彩色电视机价格低廉也是不值得购买的商品。 一个两个，几十个商人路过都没有停留，让准备大干一场的五人傻眼了。 他们圈套都准备好了，但是没人往里跳，谁能告诉他们这要怎么办？ 第227章 举报老师的受恩学生（15） 销售科干事a：“这可是彩色电视机，那些外国人都不心动吗？” 销售科干事b：“是不是外国人都有彩色电视机了？” 都有彩色电视机了还怎么卖得动？ “你们别慌，不是每一个国家都很富裕。” 销售科主任来的多，知道的也多一点。 孔解放：“机械厂研发彩色电视机的许同志说这款电视机会比国外的更加先进。” 他没有渠道了解国外彩色电视机如何，但是赵章的话他还是信的，要不是他自己还不是副主任。 销售科主任闻言有了主意，给电视机插上电，打开开关，然后回到原来的位置摁下遥控器，省台还一直播放那个小短片，他就调过去在那放着。 他的这一系列操作被一个路过的外商看到了，上前询问。 孔解放外语学的e文，没听懂，看到不远处的翻译员把人拉过来了。 翻译员：“拉斯金.贝尔先生说你们这个彩色电视机为什么可以那么远换台？” 销售科主任展示手里的遥控器，“这是遥控器，有了它在一定距离内可以控制电视机，可以换台，调节音量大小。” 翻译员把他的话翻译给了拉斯金.贝尔先生，拉斯金.贝尔听了连连称赞太方便了，又对翻译员说了一些话。 翻译员对销售科主任他们说：“拉斯金.贝尔想知道除此之外这台彩色电视机还有哪些优点。” 销售科主任事先准备过说辞的，但是见这个外商连个遥控器都惊讶，他有那么点不确定起来。 不过也只有一瞬间，他知道现在拿下单子要紧。 “我们的彩色电视机拥有集成电路，更加节能，而且还有电子调谐器，可以抗干扰，能更好的接收信号。” 翻译员把话翻译给拉斯金.贝尔，拉斯金.贝尔又是一阵叽里咕噜。 翻译员：“拉斯金.贝尔说想要一台。” 销售科主任：“……” 销售科干事a：“主任我们还卖吗？” 销售科主任看向林副厂长。 林副厂长拍板：“卖！”一台也是外汇，有了开门红后面肯定会更好。 然而拉斯金.贝尔买走一台后没有人光顾了。 一个上午就这么过去了，中午吃完饭，两个无线电厂的人聚到一起。 一对，好家伙，孔解放他们这边还卖出了一台，尚厂长那边一台都没卖出去，非常的惨淡。 尚副厂长：“你们那一台怎么卖出去的？” 不说他们本来就有合作，就是现在这种状况也不是藏私的时候，他们这么大张旗鼓的过来，灰溜溜的回去可丢人了。 林副厂长让销售科主任讲，他记性好，说的更全面。 这经过一讲，尚副厂长知道了，“这个遥控器也是一个优势。” 他们觉得没啥用，反正电视上有旋钮，他们也习惯黑白电视机靠旋钮换台，调节音量，倒是没注意这个遥控器。 别说他了，销售科主任也发现了，不过人家就买了一台。 看起来优势不是很明显，但是彩色电视机最大的两个亮点也不好呈现出来。 两边商量了一通只商量出了两点，一个用遥控器，一个用强磁铁干扰，最好是有国外彩色电视机做对比。 损是损了点，但肯定立竿见影，就是这个彩色电视机不好搞。 第256章 他们不知道从哪弄，于是下午只能拿着遥控器换台调音量，零散的卖出去几台，s市无线电厂好歹不是颗粒无收了。 但是还是惨淡经营。 春交会只有三天，这么一天就过去了，他们必须立刻想到解决办法。 时间如此紧迫，孔解放偷偷找林副厂长，“林副厂长我们那个主意不是机械厂许卓越同志出的么，要不我们联系联系他。” 能出这种损招，万一人家有辙呢。 不得不说他这话这倒是提醒林副厂长了，“我这就给机械厂打电话。” 赵章被喊接电话还十分困惑，无线电厂的林副厂长找自己干嘛，彩色电视机生产线不已经搞定了？ 困惑归困惑，赵章还是放下了手头的活去回电话了。 现在电话费老贵了，更别提长途，打电话都要读秒的，不可能长时间开着等。 赵章一打过去那边就接起来了显然是一直在等。 赵章听到他们的问题，“你们去接待外宾的宾馆啊，别的地方没有国外的彩色电视机，那里总要有。” “你们还可以把我们的彩色电视机摆上去，也算是广告了。” 几十年后手机刷的飞起都有无聊的人开电视，别说缺少娱乐的时代了，百分之百会开电视。 “也别光展示电子调谐器节能也是一个大亮点。” 别看国内的老百姓把国外看的有多好，实际上穷人多的是，甚至还有很多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所以哪怕是外国人底层人生活也要讲究精打细算。 “你们安装一个表，计算使用电量，对比起来。” 干都干了就更狠一点，物尽其用。 林副厂长听得倒抽一口气的同时，直拍大腿，要不说人家能生产彩色电视机生产线，这脑子，太聪明了。 不仅一下子解决了他们的问题，还顺带解决了衍生出来的问题，连带着打了个广告，还又想到了展现另一个亮点的办法。 不过这人太狠了，这是多自信，多想把外国彩色电视机比到泥地里去啊。 他太喜欢了，对待外国人就要这样。 林副厂长挂断电话干劲十足，看起来气势汹汹。 立刻把尚副厂长叫过来了，把这事一说，两边再商讨一下细节。 主要他也看重尚副厂长的人脉，人家s市，搞定宾馆那边还要看他。 他们先把那个计算用电量的电表搞定，然后等着那边外宾出门，把彩色电视机挪过来，和自家的彩色电视机摆放在一起，同时开启。 那阵势，马洛.莱斯利再次路过就被吸引了，他走了过来，一阵鸟语。 还好他自带翻译员，也不用林副厂长他们找了。 翻译员帮忙翻译：“马洛.莱斯利说这台应该是希尔泊品牌的彩色电视机，这台应该是你们自己生产的吧，你们把这两台放在一起是自信你们生产的彩色电视机，能够超越希尔泊品牌的彩色电视机吗？” 销售科主任：“我们有句古话说的好，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 “彩色电视机好不好，比过就知道了。” 翻译员将话翻译给了马洛.莱斯利，马洛.莱斯利觉得a国人有时候表现的过分谦逊了，但有时候又超乎寻常的自信。 他倒要看看这彩色电视机是不是马。 他又说了一堆话，翻译员翻译过来，“马洛.莱斯利先生说他想知道你们这彩色电视机凭什么是马。” 销售主任好奇就对了，就怕你不好奇，他们趁着没开门都已经对比过了。 他们之前还对自己的优势仅限于知道，但有多好没有太大概念，但是实验过后，别提了他们要买彩色电视机也买自家的。 有句话说的好，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销售主任嘴角又往上勾了两分，翻译员多瞅了他一眼。 他是不觉得国内有什么能超越国外的，外商过来和a国做生意纯粹是有些东西在国内实在是便宜，从国内运往国外有赚头，那些一般是工艺品，科技产品的话…… 翻译员心里摇了摇头。 销售主任不知道翻译员心底的瞧不起，知道的话一定会说今天就让你好好瞧瞧，咱们国内科技没有他想象的那么落后。 不过他不知道也打算大展伸手，准备亮瞎他们的眼，要多多赚外汇。 他让翻译员跟马洛.莱斯利说，让他看着电视。 他手里展示着强磁铁。 马洛.莱斯利点点头看一眼电视，又看一眼销售科主任。 销售科主任站到两台彩色电视机后方，都是一样的距离，然后缓慢靠近。 马洛.莱斯利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又再次看向电视的时候，希尔泊彩色电视机花了一下又恢复了，过了几秒又花了。 而a国自产彩色电视机毫无变化，一点都没有受到干扰。 随着销售科主任继续靠近，希尔泊彩色电视机彻底接收不到信号，而a国自产彩色电视机却只是偶尔有一点点波动，不怎么影响观看。 一直到靠到电视机上了，才没有了信号收不到电视台。 马洛.莱斯利是精明的商人此时再不明白就愧对他赚下的那些家底了。 为了便宜拿到这批货，马洛.莱斯利还在强装镇定，轻描淡写的夸赞了两句。 翻译员：“马洛.莱斯利说：你们的彩色电视机的确有它的优势，不过在国外很多人家已经有彩色电视机了，抗干扰功能不足以让一个家庭再负担一台彩色电视机。” 销售科主任闻言没有丝毫气馁，卖东西么，尤其是卖给这些外商，怎么可能一下子卖成功。 来春交会那么多次，他们被挑剔，陪跑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一下子买下来他们才应该多担心担心。 他领着他们看电表，“我们的彩色电视机比希尔泊彩色电视机更加省电，你们看同时开启的情况下我们节省67%的电量，比一半电量还要多。” “当然你们可能会觉得我们调好了，现在我们重新归零。” 翻译员翻译给马洛.莱斯利，马洛.莱斯利继续按捺，节省67%的电量，如果能够实现的话一定会让家庭主妇疯狂的，她们不知道有多节省。 马洛.莱斯利疯狂心动，但是还没有验证，他还能忍得住，当然这只是他以为。 对他来说没有连连夸赞，大喊大叫就是内敛，实际上他的表情和行动都已经出卖了他。 第228章 举报老师的受恩学生（16） 销售科主任知道就差一点点了，等这个马什么的先生看到国内的彩色电视机的确比希尔泊彩色电视机省电的时候他一定会下单。 他没有深呼吸，但是心里已经深呼吸了好几次，盯着电表心脏怦怦跳，不让自己露了怯。 马洛.莱斯利目光一点都没落到他身上，他忙着呢，注意电视都开着的同时，又注意电表的走动。 看到希尔泊彩色电视机连接的电表走的嗖嗖的，比a国自产的电视机快了一倍多，他差点叫上帝。 好在还是忍住了，他要求查看电表。 销售干事a在后头小声说：：“这外国佬太小心了，我们才不干坑人的事。” 销售干事b：“人家真花钱，还是外汇，怎么能不小心一点。” 要是他买这样的东西得检查一万遍，买回来一台不好的，那是再花不起钱买第二台了。 他们小声说话传不到马洛.莱斯利耳朵里，他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但也是一个机械爱好者，拆个电表检查一下两者有没有不同还是很轻松的，拆了又装回去，重新测了一遍。 测出来的数据就像销售科主任说的那样节省了67%，马洛.莱斯利这下是怎么也按不住了，他惊呼：“上帝a国人居然能够将彩色电视机的耗电量缩减一大半，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上帝，a国人发展至此了吗？ 马洛.莱斯利不管a国发展怎么样，他已经看到了这一批彩色电视机的前景，“这一台彩色电视机要多少钱？” 翻译员翻译给销售科主任听，销售科主任说：“我们的价格非常便宜只要两千米金。” 翻译员以为自己听错了，要知道在国外一台彩色电视机的价格也就五百到一千米金，国内一台居然敢要两千米金，这要是运到m国岂不是要买到四五千？ “你再说一遍？” 销售科主任微笑，“我们的彩色电视机卖两千米金。” 咋滴了，他们之前就卖出过几台了。 虽然他们是打着漫天要价让人坐地还钱的主意，但是有那几台卖出去的，他们也不觉得有什么了。 反正能多卖一点是一点，这些外国佬坑他们也不是一次两次，还一坑就是几百万几千万米金，他们要两千米金算个屁。 瞧销售科主任淡定不该注意的模样，翻译员也只能把这话翻译给马洛.莱斯利了。 马洛.莱斯利也觉得贵，尤其是他都已经习惯了在a国啥都便宜的情况下，两千米金已经超出他的预料。 第257章 但是两千米金如果买一台给自己他还是乐意的，倒不是因为节省电量，而是抗干扰，雷雨天气如果能安心看电视，再来上一杯热咖啡，这也是一种不错的享受。 马洛.莱斯利心里这么想，但他还是果断压价。 销售科主任勉为其难的将价格降低到一千九百米金。 翻译员：“这太少了，你们能不能多降一点。” 销售科主任：“你应该知道一百米金相当于一千块，这已经少的非常多了。” 磨来磨去，价格也只磨到了一千八百八十八米金。 马洛.莱斯利对着翻译员说了一句话。 翻译员：“马洛.莱斯利先生说他再考虑考虑。” 他说完，马洛.莱斯利带着他快步离开，他怕自己会答应下来。 他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少赚哪怕一米金。 马洛.莱斯利离开后去了s市无线电厂这边，生产工艺是一样的，但是两边都贴了牌子。 一个s牌雪花彩色电视机，一个a牌希望彩色电视机。 所以马洛.莱斯利没有把两个认作同一种，只是问尚副厂长他们，他们的彩色电视机能不能抗干扰，能不能节省电量，价格又是多少。 尚副厂长立马知道这马洛.莱斯利是从林副厂长那边过来的，连说有有有，价格报低了一点点。 马洛.莱斯利自然是不满意的，这个低一点点比林副厂长那边磨下来的价格还要高。 于是让翻译把他的话翻译过去杀价。 价格杀到一千八百五十米金，尚副厂长说什么都不降价了。 翻译员：“马洛.莱斯利先生说他要去另外一家看一看，那边价格或许会更便宜。” 尚副厂长苦口婆心道：“不可能更便宜了，我这价格是最低的，再便宜就没有得赚了。” 马洛.莱斯利才不听他的，a国人为了米金，亏本都愿意。 马洛.莱斯利作势走人尚副厂长无奈叫住他们，“我们a国人讲究图个吉利，一千八百二十八米金，不能再便宜了。” 接下来自然又是一番杀价，杀到了一千八，马洛.莱斯利又跑林副厂长这边，说尚副厂长这边一千五，你们要是不讲价他就买那边的了。 销售科主任：果然是狡猾的资本主义商人，还想骗我，你还嫩了点。 杀价到一千八，又磨了一阵一千七百八十八。 马洛.莱斯利见有得降又跑到尚副厂长那边，又说了同样的话。 尚副厂长：“一千七百五，真的不能再低了，你要是嫌高还是去那边吧，反正都我们a国的彩色电视机。” 销售科主任这边也这么说，马洛.莱斯利最后买了销售科主任这边的，第一印象吧，而且这边他测试过，所以宁愿价高那么一点点还是买下了下单了一万台彩色电视机。 他下单后，还庆幸，幸好电视机没有摆在一起卖，不然他还不能杀价这么多。 林副厂长这边开了大单，尚副厂长那边不甘示弱，也拉出希尔泊彩电对比，装上电表，拿出强磁铁，竖起价格牌。 两边擂台你来我往，让旁边的厂家看花了眼。 重点接了很多单子，小单就不说了，大单一万台几千台的走，价格还是一千多米金，林副厂长旁边卖电冰箱的厂子看的都馋哭了，毕竟他们是真的很难开单。 性能比不过国外，价格说实话成本价了，外国人还个价就得亏本赚米金，就是这样那些外国人还是挑三拣四。 他们偷偷过来取经，林副厂长沉默片刻，他说：“我们的彩色电视机比国外的好，省了一半多的电，接收信号也更好，还有遥控器，外国人不讲究勤劳致富，他们更愿意方便一点。” 马洛.莱斯利没用上遥控器出马，但是那个一开始被吸引过来的什么拉先生却是被控住了，买了一台不是给自己用，测试性能去了，下午过来看到他们这边围了一圈人，问了价格后，压了一下就爽快的下了两万台，比那个马什么先生的下单的还要多一倍。 卖冰箱的厂领导能怎么办，比不过国外的电冰箱啊，只能退回去继续羡慕到哭。 春交会第三天，因为外宾发现宾馆电视机变了，有遥控器更好用了，跟前台打听知道春交会上有的卖，那一个个之前没关注的外商对彩色电视机投来了目光。 是以两个卖彩色电视机的厂子也没有闲下来，库库接单子，就连孔解放这样基本相当于凑数的，嘴皮子都磨破了，声音都哑了。 这天一结束他们带着十一万多台的订单回了a市。 a市无线电厂在春交会第二天就开始了三班倒生产，原本积攒的两万多台，还担心卖不掉的彩色电视机根本不够卖。 厂领导只恨他们之前太过保守了，不然现在就不会这么着急。 为了赶上订单，无线电厂还跟机械厂又买了一条彩色电视机生产线。 刚好又库存，卖给他们了，s市那边要倒是慢了一步，倒不是没有第二条，是春交会上他们卖的太红火，让人眼红了，之前过来竞争的t市无线电厂看到了春交会还没结束就买了一条彩色电视机生产线。 a市无线电厂回来再买都是慢的了。 s市无线电厂只能啥也没买到，为了完成单子再次找a市无线电厂合作。 结果如何赵章就不知道了，他只是听孔解放讲了春交会的盛况，以及遥控器发挥的作用。 他之前待的一个年代遥控器早就有了，赵章也是在数控机床那件事之后发现自己犯了惯性思维的错误。 然后去机械厂图书馆泡了泡，把能了解到的国内外的讯息都了解了一个遍。 基本可以确定这个世界和那个世界是平行时空，大体上进程是一样的，但偶尔也会有点不一样。 像是遥控器，国外还没有人发明出来，集成电路也还没出现，起码没有公布出来，有没有已经应用就不知道了。 这也算是给赵章一个教训，虽然教训很小，但是他还是记住了。 然后选择将那个世界的记忆封存，再以这个世界的信息为基础开展工作。 彩色电视机他已经升级两回了，一个解决了图像扭曲光发散的问题，一个可以连接卫星，信号比信号塔发出来好用的多。 不过没法验证就是了，赵章也没有拿出来，反正第一款彩色电视机才卖到国外去，市场还大着，总要卖个几年，第二款到时候视情况决定要不要早点进入生产，要是到时候第三款竞争不过，可以再拿出液晶电视，还可以搞投影仪，还有一款连接网络，掌上电视。 赵章是一点都不急，他存了三款，就继续去研究数控机床了，之前研究的算是小型的，精确度其实算不上很高，起码在赵章这里是的，另外在造船和军工上也没那么合适。 所以他想制造数控重型卧式车床，预期精确度是0.005毫米。 就之前那台数控机床已经是全球领先水平，他这要是研究出来更不必说了。 当然前提是研究出来，没研究出来预期再大都是白搭。 赵章在认真搞研发的时候，一批彩色电视机漂洋过海运输到了m国。 第229章 举报老师的受恩学生（17） 马洛.莱斯利拿到货上到了自己开的超市。 一千七百米金买回来的，加上运输费用，还要他获得的利润，马洛.莱斯利直接标价3999米金，直逼彩色电视机贵族达勒泰t1。 平民百姓看到标价就绕过去了，多看一眼都欠奉，而中产家庭宁愿购买达勒泰t1也不愿意买这个没听过的牌子，不过他们还是有点好奇的，毕竟m国还流传着很多a国的故事。 到现在博物馆里都展出着a国的宝贝。 所以a国的电视机是什么样的，还让人运回来，价格还这么高昂。 好奇归好奇，买电视机的人可不会为此买单。 要是年轻人或许就大胆尝试了，但是年轻人没钱，也不在意电视机，他们更喜欢玩车玩滑板，怎么刺激怎么来。 过去大半个月，马洛.莱斯利一查一台电视机都没卖出去，可就心急了。 想到了自己当初是如何心动的，把赵章那贱嗖嗖的主意搬了过来。 挑了两家超市，搬出希尔泊电视机和a牌希望彩色电视机。 不是他搬的彻底，是希尔泊电视机背后的财团他背后家族扛的住，而希尔泊电视机还是中高档电视机。 所以不拿它做对比马洛.莱斯利感觉对比起自己。 这两台电视机装上电表，往最显眼的位置一放，再放块强磁铁，一个一闪一闪，一个正常播放，别提多醒目了。 很快就有人询问了，营业员早就被训练好了说辞，一边说还一边那遥控器换台，强调雷雨天气也不干扰看电视，再带他们看电表，这用电量，不买就是亏了。 连环招下来就买了，出门还是太值了。 回去后看到自家的电视机，沉默，无比的沉默。 但是退的话又有点舍不得，这款很省电，一个月要省一半多的电那就是几十米金了，还有遥控器，用着也很方便，她再也不用被丈夫叫起来去换台。 第258章 还有雷雨天气，本来就不适合出门，在家她也不想做家务，如果能够看电视应该会很舒服吧。 电视留了下来，越用越喜欢，除了买的时候贵一点没毛病。 一开始卖不出，后面两万台不出半个月全卖光了，马洛.莱斯利和a市无线电厂下单单子都排到半年后了。 他又联系s市无线电厂，他们还要找a市无线电厂呢，有心无力啊。 马洛.莱斯利要放弃的时候，外交部和他联系有一批t市无线电厂的彩色电视机问他要不要，都是同样一条生产线。 马洛.莱斯利当然要了，不过要求贴牌，贴a牌希望彩色电视机，这样他好卖。 外交部去找t市无线电厂那边，示意他们答应下来。 t市无线电厂虽然有点憋屈，但是还没有什么品牌意识，只是自家产品变得好像是别人出的比较郁闷，可这是赚外汇啊，哪有送上门的外汇往外推的道理，而且a市无线电厂把价格抬那么高他们赚大了。 于是没有多犹豫就答应了下来，把原来的牌子一换就能先发上一万台。 再三班倒，生产剩下的两万台。 s市无线电厂再次懊恼，要是他下手早这笔单子就该是他们的，米金也该是他们的。 可惜了，再懊恼也没得重来。 只是让人联络机械厂，问他们什么时候可以把彩色电视机生产线造出来。 他们急要，没办法以后价格肯定要打下来，现在不狠狠赚，以后没得赚。 赵章看手底下忙碌加班的二十号人，那都是目不斜视飞快跑路。 他在研究数控重型卧式车床，彩色电视机生产线和他无关。 赵章跑到食堂，这回是排第一个，这就是练出来的速度。 打饭的不是杨大妈了，杨大妈在那管电视呢，虽然彩色电视机没什么彩色电视看，但是黑白的也好看啊。 这大中午的放着电视剧，距离电视最近的位置都是黄金座位。 因为分批次，那边有人看电视舍不得走还会叫杨大妈赶人，不然这食堂都要坐不下了。 他们也不走人，不嫌累，蹲在那看，不能站着，站着挡到别人了。 赵章是没兴趣往那凑的，他打好饭菜坐的远远的，清清静静。 今天食堂买了鸭，这鸭毛不好拔，赵章来了机械厂这么久了这才吃第二回，比红烧肉难多了。 因为觉得职工们辛苦了，鸭子是被切好了炖的，里面还加了一些药材，炖的深红深红的。 食堂阿姨特意给赵章打了个鸭腿，汤也是加的满满的，幸亏赵章知道今天要吃炖鸭子特意带了大茶缸子，不然这汤还不好盛。 有了鸭腿，赵章还点了一个白菜，一个炒鸭蛋，相当丰盛了。 赵章先喝了一口汤，这汤滋补。 汤下肚后咬了一口鸭腿肉，鸭子跑动多鸭腿肉结实，吃起来不会松散，这时候糖精贵，加的不多，但是加了红枣桂圆干，甜滋滋的，药味儿都被压下去了。 赵章用嘴撕下一大块肉，吃了才去加鸭蛋，鸭蛋蛋腥味会重一些，没有鸡蛋香，但油下的多还加了葱花，就是鸭蛋也甭提多喷香了。 吃到嘴里又嫩又香，赵章吃了两块才夹白菜。 白菜就没啥油水了，只有它自己的味道，清清淡淡。 一看就跟大厨没啥关系，也就是赵章讲究荤素搭配，不然是不会要这白菜的。 赵章舍弃白菜喝鸭汤，扒一大口白米饭，喝一口汤，吃一块炒鸭蛋。 再吃一大口，咬一口鸭腿肉，饭吃完了，菜也吃完了，鸭汤都给喝了，远超平时食量，赵章吃撑了，差点饭盒和大茶缸子都不洗了。 洗完放回技术部就遛达回宿舍了。 福利房比预想的慢了，建的也比一开始计划的多，预计这个月能干完，分房就得是下个月的事情了。 赵章的情况不一样，按人分配他太吃亏了，所以已经说好了会给他分一个四室一厅。 不过四室一厅其实也没有很大，大概一百二十平。 赵章不想上公共厕所，到时候规划两个厕所，他住的宽敞还能里面造厨房。 跟几十年后差不多，只是这时候楼房被叫筒子楼，住房面积有限，厨房都在外边，厕所有一个就够了。 赵章想了一下还是要画个室内图纸，不为别的，就为了自己住的舒服。 星期天的时候赵章就搞了个帽子往工地跑，跟人说了去已经建好的楼看一眼，就一楼，反正大小一样，房型就是一样的。 这会儿可没那么注意安全，赵章进去很容易，看完了他就出来了。 心里基本有数后就知道房间该怎么设计了，主要也不能太出格，他也搞不了太多花样。 四室一厅很大了，余总工分配到的房子也是四室一厅，赵章没有进步的空间，只要不挪地方可以在分配到的房子里住很久。 赵章就在设计的时候留了一些空位，比如挂壁电风扇，比如空调，洗衣机他也想要。 这时候运动太严重，还是再等等。 赵章室内设计好了去找厂长，趁着还没完工得把人留住了，给他室内搞搞。 厂长拿到图纸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惊讶赵章居然还会搞装修，还是该说他居然有时间想这个。 厂长摇了摇头，看向手中的图纸。 赵章画的还是很清楚明白的，厂长一个外行也看得懂。 他看到一行忽然抬起头，“你要贴瓷砖？”这恐怕不太好，像是朝资本主义看齐。 赵章理直气壮道：“瓷砖干净，打扫方便，节约时间。” 厂长觉得挺有道理的，怎么能让许同志在家务活上操心，这也太不应该了。 “许同志你有对象了没有？” 突遭催婚的赵章：“。” 赵章微笑，紧接着振振有词的说：“我要将我有限的生命献给祖国。” 言下之意，没有，也不需要，您别操心了。 厂长怎么能不操心，这是厂里的重要人才，是厂里的宝贝，总要让人家大后方稳定，才能安心搞事业，像是现在，连个干家务活的人都没有，还要贴瓷砖节约时间。 赵章打断厂长不让他继续往下想，“厂长这图纸你看怎么样？能不能让人把我分到的房子捯饬一下，钱我自己出，我就要现在还在建的这栋三楼靠里面那间。” 厂长：“你这样不行，让我考虑考虑该怎么办。” 外面闹的厉害，厂里其实也不是很稳定，职工那些孩子也有一部分不干正事，跑去当红小兵了。 虽然许卓越同志自己出钱装修房子，但是落在别人眼里就是特立独行，太扎眼了，等下被人举报了就不好弄了。 赵章没想到吗？当然是想到了才往厂长这里跑。 他一个人那么修有问题，但是厂长出面让一群人修那还会有问题吗？厂里帮忙搞还省钱一点。 赵章甩手干脆利落，厂长却是没少愁，第二天召集厂领导商量修房子的事情。 当然不能说是赵章的主意，虽然他给厂里人带来了巨大的好处，但人又不是钱，人人喜欢。 他这么说的：“厂里难得修房子，以往都有人说原来的楼房这不方便那不方便，我就想着这次厂里就多做一点，这是图纸大家看一下。” 厂长给的不是赵章的个人图纸，而是重新画过的，他的款式是一个，另外他画了更省面积的，比如只有一个厕所，但是有厨房，还有厨房跟以前一样在外面的。 赵章那个图纸看过就被摒弃了，一个厕所就够用了，有加一个厕所的空间能多个人住了。 “这个有厨房的好。”甘副厂长在家里没少听媳妇念叨厨房在外面不好，吃点什么都让人看见。 要是在家里面多割点肉，就算气味传出去了，也能说就是闻着香，实际上没多少，顶多解解馋。 人要是进屋啊，他们赶紧吃两口，反正也没多少肉。 第230章 举报老师的受恩学生（18） 这厂领导大部分是大老爷们儿的不管家里的事，但是这吃还是涉及到的，甘副厂长这么一说，让人回过味来。 孙副厂长：“这是不错，厨房在外面吵架的不少，能挪到里面也算是维护厂里安定了。”一句话直接给加厨房上高度。 有无所谓的，听了觉得不错，但是，“这关系到住房面积，一些职工恐怕不乐意。” “我们已经有两栋建好了，不乐意的住那边，都不用改动。” “这也是，乐意的就按照新的来。” “这我们能不能换到新房去？” 众人齐刷刷看向厂长，原来他们觉得搬家麻烦，新房子除了新一点也没啥，但是要是这样弄起来感觉还挺不错。 厂长等的就是这句话，“这个不太好，大家都已经分了房子了，新房子都是给最新一批符合要求的职工分配住房，我们这些当领导的住过去别人会怎么想？说我们以权谋私。” 第259章 “外面还闹腾着呢。”厂长点了点，大家心里不得劲了，这讨论别人的住房有什么得劲的。 他们甚至想按照原来的就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厂长可不想事情回到原点，所以紧接着他就说：“另外考虑到大家要上班，家里顾不过来，我这次是打算给厨房和厕所贴瓷砖。” “这怎么能行，这不是搞差别待遇么，这让其他职工怎么看？” “有什么顾不过来的，不就是拖拖厕所抹一下厨房灶台，随手就能干掉的事情。” 唯一的女领导，工会主席伏爱红不乐意了，“什么叫不就是拖拖厕所，抹一下厨房灶台，还随手就能干掉，你们一群大老爷们儿的油瓶倒了都不知道扶一下的，知道那厕所弄脏了多难洗吗？那旁边弄起来又是刷又是冲也不能彻底洗干净，弄的都是水，要多久能晾干？夏天还能开窗户吹一吹，冬天冻的能结薄冰，容易滑倒，要是不洗又臭烘烘的。” “还有厨房，你们到走廊看看，那些灶台哪个干净了？黑不溜秋的，是我们妇女同志不想弄干净吗？难弄不说，那厨房在外面，你用我用的，我给弄干净了，别人给用脏了还偷懒，这不就是要吵起来的。” 伏爱红真的要被这些人气死，她家里那口子还好一点，干活会搭把手，大家共事少的都有四五年了，她知道这些人可都是甩手掌柜。 她还停过孙副厂长嫌家属院的妇女事情多，整天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争来吵去。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在他们眼里鸡毛蒜皮的小事有多磨人，就是面人都会窝火，何况哪有那么多的面人。 有人小声说：“有些妇女同志连工作都没有，只要在家带带孩子，做这些不都应该的。” 伏爱红生气的倏的站起来，目光如利箭扫过众人，“谁，谁说的话，给我站出来！” 说话的人没站出来，伏爱红也没有停下，她痛斥这些人，“什么叫不都应该的，你们男同志在厂里上工还有偷懒的时候，下班了觉得自己就该休息了，女同志呢，有工作的下了班还得操持家务，没上班的睁开眼就是干活，等你们下班了还要伺候你们这些大老爷们儿，真是闭眼了才能休息，贴个瓷砖让她们省点力气都不愿意，那是你们媳妇儿，不是旧社会的佣人。” 伏爱红说完脸都是红的，气的不清，她往日知道也没有办法，她劝过那些妇女同志了，女人能顶半边天，但是没有用，她多劝两句她们还会说她们不是她，当着主席，男人这才会听话。 她能说什么，说什么都是‘何不食肉糜’，她只能劝她们参加工会组织的扫盲班，多识字，眼界开阔了，总有一些人不会待在原地的。 那些有工作的，她就让她们硬气一点，她是工会主席，她男人在机关单位，她们是职工，男人也是职工，本质上都是平等的。 她费了不知道多少口水，操了多少心，效果了了，心里不知道藏了多少气。 这些人还扎她，还扎她。 “伏主席你消消气，刚才说这话的人思想的确不对，要加以改正。” 厂长打了圆场，赶紧转移话题，也是回归正题，“现在继续说说这瓷砖，是我没说清楚，这瓷砖厂里不补贴，公平还是很重要的，我这只是一个提议，毕竟贴了瓷砖的确是减轻妇女工作压力，活少了人轻松了，心情自然好了。” “我们厂除了为国家做建设，也是为了奔向更好的生活，咱们生活发更好，也说明国家在日益强大。” 厂长多番强调，就是说他们不是贪图享受，是国家强大他们才有现在的好日子。 “贴瓷砖这件事特意拿出来说呢，主要是瓷砖通过厂里统一购买，可以省钱，也是厂里对职工的照顾。” 花钱呢还是他们自己花，这过日子肯定都是精打细算的，未必有多少人乐意。 这就有可操作的空间了。 厂长也不管他们怎么想，福利房还在建，但是分房名单其实已经敲定，只是没有对外公布。 他们想找人换房之类的，他也是管不着的，你情我愿。 厂长这就是妥妥的阳谋了，别说了，他自己其实也想换个新房子，回去跟媳妇儿商量商量。 厂长媳妇脱口而出，“这还商量什么，能换换啊。” 厨房在里面不知道多省事，再说了虽然她和丈夫有儿子一女，但是他们都大了，结婚的结婚，嫁人的嫁人，老大工作能力强，工作的单位又好，已经分了福利房，老二还住在家里，生了俩孩子，占了两个房间，她和丈夫一个房间，还有一个，让老大带着媳妇回来的时候有得住。 总得来说四室一厅他们住着绰绰有余，完全不觉得厨房占面积。 “这要是贴了瓷砖，也显得干净，还省事，我跟你说，你可别想着这老房子了，这房子就换给别人，搭点钱，我也乐意。” 厂长：“搭钱不太好，我想着我们搬过去后把这老房子也修整修整把厕所贴上瓷砖给人住。” 厂长媳妇摇头，“别，人家肯定更愿意要钱。” 方便的只是女人，一些男人可不会在意女人，他们只看得到钱。 厂长和媳妇又商量了一会儿，商量着商量着不换了，厂长这个年纪再过几年该退休了，但是厂长想起来一茬，有许卓越同志在他肯定还能往上走一走。 许卓越进了厂后没少做出成绩，省领导都夸他好几回了，他这换了房子要是再往上升那房子不便宜别人了。 得了别折腾了，要折腾等升上去，到时候住进去之前修整修整。 唯一可惜的大概就是不能住新房了，不过这在事业面前没啥好可惜的了。 所以等入住的时候除了厂长，其他厂领导都换过去了，都要求贴瓷砖，一些双职工家庭也贴了瓷砖，人口多的就选厨房在外边的，几户人家一起出钱把瓷砖贴了。 人口少的就选择把厨房放里面，贴上瓷砖。 也有不贴瓷砖的，去瞧了瓷砖的人家，看看厨房看看厕所，那叫一个干净气派，再去看看以前那些楼房没贴瓷砖的人家，那灶台，那厕所，太埋汰了。 谁都想过好日子，再说了厂里买还便宜，这事关一辈子，家里有工人，不怕没进项还不起，大不了苦一苦，这往后的日子都是福气。 再说了，家里整的好，以后家里孩子说亲都好说。 这一咬牙，趁着人还没走跟厂里申请了，贴上后看着心里都舒坦。 那些老筒子楼的别提多羡慕了，看了那换了房子的，也有贴上瓷砖的那厕所怎么看怎么顺眼，就也动心了，反正就贴个厕所，能要几块瓷砖啊，他们可是工人，不是那些地里刨食的乡下人，一年到头不剩多少钱。 于是贴瓷砖的工人这边干完那边干，早就该结束的工程愣是多拖了一个多月，让老筒子楼的职工家庭也用上了瓷砖厕所，还有说和好的几户人家把外面的厨房给贴了瓷砖。 机械厂的人脸上笑容要多大就有多大，孩子还喜欢往厕所跑，他们见着那瓷砖厕所也稀罕啊。 始作俑者赵章都听到好回夸厂长领导有方，厂里决定英明。 赵章默默吃饭，饭真好吃。 这个年代也没甲醛的说法，毕竟这会儿都是天然木料，赵章找人订做的家具搬进去，就可以入住了。 他退掉宿舍还了钥匙头一天，厂长带着媳妇过来了。 大白墙干净明亮，这新楼都这样倒是不稀奇，就是…… 厂长媳妇看着门口的柜子，“小许啊你这柜子是干嘛的？”怎么还在门口摆柜子。 “那是鞋柜，鞋子放进去就不会乱丢，也不会散味道。” 赵章还搞了个除味包放进去，不仅没有臭味，还有一股薄荷香。 鞋子还要柜子，厂长媳妇也是头一回听说，谁家不是就摆在自己床边上。 “我能看看不？” 赵章让她随便看。 厂长：“……” 他手肘捅了捅自家媳妇，媳妇，你能不能别这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厂长媳妇瞪他，你见过啊，还我没见过世面，边儿去。 厂长媳妇打开鞋柜，里面就放了一双拖鞋，挂着除味包很清爽，厂长媳妇心里估摸了一下，这么一个鞋柜整整齐齐的码上去一层能放四双，四层就是十六双，要是不整齐还能塞更多，不怕乱丢找不着。 真不错啊，她越看越喜欢，也想在家里整一个，这样孙子孙女玩的时候就不会把鞋子搞不见了，看着还体面。 赵章邀请他们坐下，厂长媳妇一坐下，屁股就往下陷，软乎乎的比她家床都软和。 “你这沙发不错。” 赵章定做的是木沙发，上了漆，垫上海绵坐垫和靠背，再套上沙发套，刚才厂长媳妇就看着不错了，现在更是喜欢。 第231章 举报老师的受恩学生（19） “你这怎么做的？这坐着这么软。” “找了海绵让人做成垫子。” 第260章 “这样啊，这靠背是不是也是这样？” 厂长媳妇一通问，厂长拦都拦不住，只能抱歉的朝着赵章笑了笑。 赵章没放心上，他现在这个布置在几十年后很简陋，但在六十年代还是挺不错的。 为啥不说顶尖，想想那些小洋房，大宅子，这算个啥，只是看着干净整洁，一些家具不一样才让人多看几眼。 说实话别说现在，就是几十年后这都是普通老百姓的装修风格。 厂长媳妇在沙发上已经心满意足了，目光移向前边，“你这咋这么多柜子？” 没有电视机，这一面都是柜子。 “好放东西。” 别说这一面了，赵章屋里也都是柜子，衣柜不提，床底下也做成柜子，他也没啥东西，就是以防以后东西多起来没地方塞，就让人这么打了。 厂长媳妇别提多喜欢了，女人把着家，这东西不舍得扔，那东西万一以后有用呢，家里越塞越多，找又不好找，要是有这样的柜子方便太多了。 她回去路上就跟丈夫说：“你要是升上去，以后家里也打这样的柜子，这样的床。” 再升上去估计挪不动了，就是能也没个五六七八年也换不了，这打的肯定值。 厂长不想说话。 厂长媳妇手肘捅他，一遍两遍三遍。 厂长：“家里你做主，你喜欢就打。” 厂长媳妇：算你会说话。 * 赵章搬走了，江建设还住在宿舍，他连分房资格都没有，赵章却是分配到了四室一厅。 两人还都是一个学校的。 温红党安慰：“小江啊你也别太难过，虽然你们一个学校，同时进厂，但人么，都是不一样的，咱们要往前看。” 江建设埋头干活，什么都没说，温红党见状继续刺激他。 “小江啊，许组长在校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优秀，压的别人连点光辉都没有？” “许组长这么厉害别人连展示的机会都没有了，唉……小江啊，我知道你也不错，不然也不会考上大学，但是……” 江建设停下手上的活，抬起头看向温红党，直接说：“温同志你要是不想干活能不能别打扰我？” 温红党没想到平时闷不吭声，没什么存在感的江建设居然会这么说。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恼怒道：“好心当做驴肝肺。” 江建设顶着他愤怒的眼神干活，丝毫不受影响，别说温红党什么心思他明白的不得了，就是许卓越，他的心肠硬的很，他傻了才会找他茬。 江建设打断他只是嫌他烦，毕竟许卓越的确太耀眼了，他不想听的心里难受。 温红党不甘的收回目光，瞟了赵章一眼，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赵章在画图纸，感觉到了，回头扫了一眼，估过方位，确定是温红党，心里记下后，转了一下手里的笔继续画图纸。 数控重型卧式车床模型只是打个样，精确度表现和之前的普通数控机床差不多，看吧也看不出来好在哪里，只能等造出实物了。 所以他这个图纸很关键。 赵章刷刷画了两张，早上要画五张下午再画五张，大到整体，小到每一个零件，有的他画了。 画完他就把图纸锁进抽屉去吃饭，晚上他就把图纸带回去。 他离开的时候温红党都会看上一眼。 赵章也没漏过，和厂长提了一嘴就没管这件事了，继续画图纸。 在此期间彩色电视机生产线又卖了一条，m国人口没有a国这么庞大，但是人家主张超前消费，除了不到年龄办不了的就没有没有信用卡的，失信也是非常严重的事情。 不像a国老百姓喜欢到处藏钱，被耗子咬了的悲剧时有发生。 他们还会攀比，谁家没用最流行的a牌希望电视机，谁就是落伍了，大家都不要搭理他。 再加上其他国家也会购入彩色电视机，本以为三班倒一段时间就可以恢复正常的无线电厂不仅没休息成，没想到加了生产线订单都还有一大串，不得不进行招工，拯救了不少被催下乡的知青。 新职工就位，老职工也就能分批休息了。 他们也可以出去炫耀了，拿着积攒的钱票去百货大楼买买买。 看到的人直呼：“这日子不过了啊？” “一看你就是第一回见到，这一看啊就是无线电厂的工人，他们生产彩色电视机卖到国外去挣了老多外汇了，三班倒半年多，可不得出来一通买，何况人家厂挣得多，厂子里发了福利，奖励了不少钱票。”给前面排队的人科普的越说越羡慕。 周围听了知道不知道的都跟着羡慕，他们要是无线电厂的就好了，他们也能这么放肆的买。 无线电厂的工人听着这些话，腰板挺的直直的，下巴抬的高高的，肚子往前挺，手里提满了东西依旧健步如飞。 孔解放有幸也目睹了一回，他脑海里浮现赵章的话，“这肚皮可真要挺到天上去了。” 风头被抢的机械厂工人：瞧那得意的劲，还不是要靠我们厂，不然他们才买不到彩色电视机生产线。 机械厂工人撇嘴，然后看着自家产品叹气，不是啥数控机床，就是啥架桥机之类的，普通老百姓用不着，能用上的也是灰扑扑的哪及得上彩色电视机。 算了算了，还是看电视吧，电视多好看啊，别看无线电厂生产彩色电视机，指不定还没有他们机械厂职工有的多。 不是瞎说，而是计划内的产物没有紧着自己的，现在能赚外汇肯定专注往外卖。 不像机械厂，之前那一批是计划外的，直接被厂里职工一一消化。 这不得不说机械厂的职工算是闷声发大财了。 不说彩色电视机，分房子呢，他们新建了一批福利房，无线电厂那边还慢了一些。 机械厂工人舒服了，也就没把这当回事。 赵章更没当回事了，整天就是画图纸，他还自己一个地方，谁要是往他这里多靠一点都能被其他人发现。 温红党都靠不过去。 但是听说这个许卓越这次要研究数控重型卧式车床。 那个模型他也见到样子了，参考彩色电视机和数控机床，还有晶体管，这个数控重型卧式车床也不是没有可能完成。 这种重型车床比数控机床强多了，温红党看着赵章画图纸，心里跟有只爪子在挠，还是挠一下又挠一下，挠的人心痒痒。 * 赵章伸了个懒腰，把笔收好，将图纸晾干了整理到一起，再次把图纸带回去。 厚厚的一叠，还挺重，不过这么负重来回，也就剩半个月不到了，他快画完了。 赵章带回去就锁到柜子里，去了厕所，天气热洗冷水澡还舒服，不过到冬天就受不了了，他这去年就没少跑澡堂子。 “得搞一台热水器。” 不管是电费还是燃气都不是一笔小的开销。 他自己用还好，要是推行还是太阳能的好，最好能进行储能，保证至少两三天没有太阳也能够加热。 要是下雨半拉月赵章也是没办法了，就是两三天他都要研究一下储能的电池。 为什么说是电池呢，电池是最方便的，研究出来不只能用在热水器上，还能用在很多行业。 没有脱离插电的计算机，未来要盛行的手机、电瓶车、电车。 还要考虑到太阳能转化率，如果转化率足够高也不是没有可能实现一天储能半个月的情况，这又要回头捣鼓电池。 一个简单的热水器，里面涉及到的技术不少。 赵章洗完澡出来，躺到了床上，过了一会儿才坐到书桌前拿起纸笔，把想到有关热水器要涉及到的技术，材料之类的罗列出来。 最大的问题还是转化率和储能。 赵章在上面圈了一下，陷入思考。 赵章回神已经临近十点了，他在纸上写了一串自己能看懂的字符就回床上躺下睡觉了。 睡着之前，他发出感叹：“我怎么这么勤快？！” 原主忘恩负义，但是往上爬那是一点都不含糊，要不也不会在革命结束前成为厂长。 赵章要洗白不能走他那条路，就只能多搞科技，表现自己的积极上进，主要也是方便了他自己。 要不说科技改变生活。 赵章第二天又准时上班了，他到机械厂这么多天都是风雨无阻，从未迟到过。 五张图纸对赵章就是小事儿，画完后，琢磨热水器的事情。 太阳能一直是非常干净的能源，但是存在转化率问题，也没有稳定的来源，几十年后也没成为主流。 但是太阳散发出来的能量却是非常宝贵的资源。 想要利用起来的话，采集也是一个问题，采集转化才是电能，采集的能力也会影响到最后的转化。 吸收太阳能的材料…… 饭点，中午准时锁好抽屉跑去食堂，排到了第三。 赵章张望着今天的菜，一会儿就想好了中午吃什么，轮到他了直接点：“给我来个鱼汤，再来个麻婆豆腐，还要个拍黄瓜，二两米饭。” 第261章 凉热汤一应俱全。 三个菜又是相当的惹眼，不过大家也都习惯了，人许技术员就是好个吃，人家工资高，父母住老家，负担不大，图嘴痛快不是很正常。 要是他们这样也让自己吃的痛痛快快。 赵章在老位子坐下，之前他坐黄文绪对面，那个位置离电视机近，早就没坐了。 他换到这边黄文绪也换到这边了，不过黄文绪最近出差，他也就没有饭搭子了。 赵章也不嫌寂寞，喝了鱼汤认真干饭。 对面坐下一人，赵章余光扫到了，是江建设，这家伙大多数时候都是避着他的。 今天居然坐他对面。 第232章 举报老师的受恩学生（20） 江建设见赵章毫无反应，照旧认真干饭，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他压低声音说：“温红党最近老在我面前说你，你注意点吧。” 江建设说完端着饭盒走了，他实在不知道和赵章说什么，要不是为了这件事，他绝不会坐在这里。 江建设坐到不远处，见赵章还是认真吃饭，没有丝毫被话影响到的意思，心里有点打鼓，这个许卓越到底听进去了没有？ 要是没听进去也与他无关，他已经提醒过了。 江建设这般想心里好过了，他本就是为了自己的良心过的去。 赵章吃完饭就回技术部了，放盒饭的时候看了一下锁着的抽屉。 他记性好，图纸放进去什么样子都被他记下来了，哪怕复原，也会叫他看出来，毕竟想做到百分百还原几乎不可能。 赵章确定没动过，又给锁了回去，心里默念：被人惦记着的感觉不太好，厂长能不能动作迅速一点。 厂长打了个喷嚏，他吃完饭，打开秘书交给他去温红党老家打听出来的消息。 温红党是l市人，家里逃难到了a市，然后安家落户，读完初中进了机械厂。 本来是普通工人，但是在一次面向职工招收技术员的时候表现突出进了技术部。 每天早到晚走，非常积极，这么一坚持就是九年，从最低级的18级技术员到现在的14级技术员。 要是没有许卓越同志他有希望成为下一个组长。 赵章现在就是组长，还是新成立的项目，为什么和他搭上干系呢，好像他当了组长温红党就没希望了呢。 事实上赵章现在是组长的工资，但是职级还不是，因为编制是有限的。 不然为什么别人往上升都在那熬，还不是上面的没走，就没能往上走。 所以一个组长要是退休或者挪动，才会让别人上去。 现在这种情况这个组长不给赵章就说不过去了，温红党想要当组长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是以厂长一开始以为温红党针对赵章是因为职位的关系，但是看了这份报告眉头皱了起来。 l市遭灾，温红党和家人一起逃难到了a市，那种情况，加上交通不变，温红党一家也在a市踏实住下了，他没有回老家是合理的。 但不是所有人都跟温红党一家人一样不回去的，毕竟落叶归根，在外面不管混的是好是坏都会想回到故土。 l市灾情过去后就有一些人回到家乡重建家园，这样一来，就查到了温红党已经‘死了’。 就在那场灾难中，被水淹死了。 当时和温红党一家同行的人都看到了，后来他们因为一些原因分开走，也就不知道又多了一个温红党。 这个温红党想要抛出根底就要先找温红党的爹娘。 但问他们万一没问出什么来必然会打草惊蛇，如果问出来，和敌特有关…… 不是厂长多心，是这时候敌特真的太多了，赵章虽然研究的东西无关军工，但是没少为国家挣外汇，他做出来的集成电路和电子调谐器意义也非同一般，要说应用在军工，和军工相关那还真能扯上。 那被敌特盯上也不是没有可能。 厂长心里不太踏实，怎么查还是交给保卫科了。 现在保卫科人家是有编制的，不是后来的保安，多由退伍军人担任。 温红党丝毫不知自己被抄底了，就剩下最后一层皮。 他是一直都知道自己是r国人，也听父母描绘过r国的美好，他一直想回到r国。 哪怕现在的爹娘救了他，他也一点都不感激，因为他们没有给他好的生活。 也是因为a国，他才遭遇的天灾，如果在r国，他一定会很幸福。 温红党憧憬着，很想和敌特接触回到r国。 只是他一个r国小孩找不到门路，只能委屈自己待在a国，待在那个贫穷简陋的家里。 一直到他成为机械厂的工人，终于找到了组织。 他要带着a国的技术资料回国，越有价值越好，国家会给予丰厚的奖励。 他是r国人，要为r国效忠。 温红党开始努力啃图书馆的书本，他在等待机会，果然他的苦心没有白费。 他等到了，但是他的职级太低了，接触到的都是低端技术，这些于r国而言就是没用的垃圾。 他要往上爬，只有往上爬才能接触到更多高端技术。 他勤勤恳恳，积极表现，却半路杀出两个程咬金。 他们都是大学生，他只有初中学历，技术也没有好到那种程度，他得把两个人拉下去，他才好往上爬。 可惜，他没有做到，他现在上不去，和那个许卓越关系也不好，他想进他的小组弄到技术资料都不行。 他不是没办法窃取到，但是行动一次他肯定要回到r国，彩色电视机、数控机床和晶体管都不值得他动手。 一直到数控重型卧式车床，他了解过了这技术可以用在航空上，相对来说比较重要。 他把图纸拿到手，然后杀了许卓越，a国人就无法制造数控重型卧式车床，a国也没了这个人才。 温红党盯着赵章，就等着他把图纸画完。 * 温红党看着赵章再次把图纸带回家，低下头继续干活，一直到八九点才回了家。 回到家鞋子一脱，穿上拖鞋，推醒媳妇，“给我整碗面。” 温红党媳妇已经习惯了，最开始她知道温红党会加班还会等着他回来，现在都是先睡了再说。 她爬起来打了哈欠，去外头煮面，不仅要煮面，还要摊个鸡蛋，不是现摊的不行，丈夫会嫌不够香。 楼上楼下没少嘀咕，毕竟不是谁都一定在八九点钟睡着的，她能咋办，只能笑笑当没这回事。 煮面简单，一会儿的工夫她就把煮好了，把摊的鸡蛋盖在面上端进屋里。 “家里就剩两个鸡蛋了，小光今儿生病了，我答应他明天给他做个鸡蛋花，这两天不一定买到鸡蛋……” 温红党脸上闪过不耐烦，接下去她说了啥他都没听，吃着面为自己委屈，要是在r国他肯定大鱼大肉，哪像现在吃个鸡蛋都要被啰哩啰嗦，还不让吃个够，像是他要跟孩子抢一样，钱都是他挣的，他一分不给花都是应该的。 温红党的臭脸他媳妇不是第一次见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能怎么办。 温红党吃完，她把面碗收了洗了放回去，然后回去睡觉。 她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温红党躺下了背对着她，下一秒她就彻底睡过去了。 温红党却没睡着，他精神着呢，一双眼睛在黑漆漆的房间里似是能放光。 他想象着回到r国的美好生活，什么都不用干就能吃肉喝酒，讨个漂亮老婆哄着自己，把自己放第一位，别整天孩子孩子的。 她会第一时间关心他饿不饿，想要吃什么，会给他温柔小意的揉肩膀…… 只要拿到图纸，这些他都会有的。 图纸，他一定要拿到。 * 赵章一点都没有懈怠，按时按量完成，到今天就剩下最后一部分了。 不多不少，刚好四张画完就没再动笔，一直在看图纸，到饭点的时候就跟之前一样将其锁到抽屉里，如开弓之箭冲向食堂。 其他技术员：“许组长就是我们的下班铃。” “吃饭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我都听到你肚子叫了。” 他们说笑着放下手里的活准备离开。 一个技术员看到还在埋头干活的温红党，喊他，“老温你赶紧的，活可以等吃完饭回来再干。” 温红党手顿了顿，他没抬头，随口说道：“你先去，我一会儿就来。” 喊他的技术员摇摇头，又是这样，何必急这么一会儿。 当然他也是受赵章影响，之前吃饭也只有食堂有大荤的时候才会积极。 现在么，不像赵章那么跑，但是吃饭也不会拖。 他没看到，温红党脸上表情不太自然，额头还冒着汗。 等没了动静，温红党才放下手上的工具，假装热的擦汗，向四周扫了扫，确定没人后向着赵章那张桌子靠近。 走到桌子前，又往四周扫了扫，没发现有人，他蹲了下去拿出钥匙开锁。 第262章 抽屉一拉开，他就看到了里面放的整整齐齐的图纸，温红党正要去拿，手刚碰到图纸手臂就被折过去了。 * 赵章吃完饭回来放下饭盒，随手插入钥匙打开抽屉，凝视着被动过的图纸。 他把图纸拿出来翻了翻，确定一张都没丢，但还是去找厂长了。 厂长不清楚保卫科那边的行动，要是有需要他配合行动的会跟他说一声，没有就跟现在一样，赵章说图纸被动了，但是没有丢失他才确定保卫科已经行动了。 他有点想知道结果，但是赵章在这里，他要先安抚住他，他现在就是厂里的宝贝。 厂长想要说话轻柔一点，不自觉夹了嗓子，“这事我知道了，不用你操心，你图纸画好了吗？” 赵章：“已经画完了，需要再整理整理。” 画完了，难怪那个温红党要行动，盯的真牢。 厂长：“那图纸你看着些，什么情况我会问保卫科的，到时候我会让秘书去和你说一声。” 赵章点头，也不想和厂长客套，他还要回去睡觉的，临出门前赵章说：“厂长你嗓子要是不舒服可以喝点金银花。” 厂长：“……” 这是厂里的宝贝，厂里的宝贝。厂长不断的告诉自己，让自己不要生气。 但是还是相当的郁闷，他挥了挥手让赵章走，他怕自己压制不住。 他难得这么对一个人好声好气，结果对方还觉得他嗓子不舒服。 嗓子不舒服！ 不舒服！ 舒服！ 服！ ！ 拳头石更了。 第233章 举报老师的受恩学生（21） 温红党的最后一层皮早就扒掉了，保卫科的人一直没动手是在找他的上线，他的上线比他藏的深多了，还发展了其他下线。 这一挖就是小半个月，把温红党也留了这么长的时间。 其他人处理了，就剩下温红党了，怕惊扰了其他人，所以没到饭点他们没有动手。 只是等人走干净了，他们过来正好看到温红党鬼鬼祟祟的，直接把人带走了。 厂长了解到温红党想要拿走图纸不禁庆幸，幸好厂里的宝贝许卓越同志说了那句话，他也没有不当一回事，要不然当作普通事件处理人都带着图纸跑掉了，那会给国家带来多大的损失啊。 得亏厂长不知道温红党还想杀了赵章，不然庆幸会成倍成倍的往上翻。 这件事情也远没有结束，拔除了一些敌特，还有很多敌特还在潜伏，只是只有一点线索人却不能短时间挖出来。 而温红党的上线似是察觉了什么，所以他们才把那个上线连他的下线给一起抓了。 否则留着温红党再等等也不是不可以。 这些厂长就不知道了，他让秘书告诉温红党被抓的事情。 而厂里对其他职工的交代是温红党出差去了，临时任务，情况比较急，衣服都是让人帮忙带的。 温红党媳妇一点意见都没有，这种情况发生过，他在外面她还轻松一点。 少了个温红党，厂里还是照样过。 就是技术部人会多念叨几句，但赵章的数控重型卧式车床一出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走了。 虽然看不到全部图纸，只了解到一个大概，但足以让他们津津乐道。 也别津津乐道了，零件都要搓出一堆火星子了。 他们在搓赵章也在搓，他掌握着最核心的部分，全部搓完再拉人一起安装，没办法，太重了，一个人是完不成的。 当然其他人也只能搭把手，如何将这些零件组装成数控重型卧式车床就要看赵章自己了。 安装完成的这天，天气正好，阳光明媚，似是在为这件事庆贺。 数控重型卧式车床呈现在众人眼前，如同一只巨大的钢铁兽。 赵章给它插上电，站在它面前，开始进行测试。 众人没敢围上去，怕打扰到它，但是一完成，停下运行众人就不客气了。 当然也仅限于围着观看，没有赵章允许他们没有拿起零件。 赵章：“江建设你来量一下。” 被点名的江建设都懵了，他懵其他人却没有，把他推了出来，“江建设你快量一量，我们都等着呢。” “别太激动了，等量完了再激动。” 江建设在众人的你一言我一语中清醒过来，虽然不知道许卓越为什么会点他，但是在技术部成小透明的他在这样万众瞩目的时刻，又是测量这个据说比数控机床还要精确的数控重型卧式车床造出来的零件，江建设内心波涛汹涌，澎湃着无以名状的情绪。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拿起零件和测量工具的，看到那个数值却是更说不出话来了。 “多少啊？” “江建设你别卖关子。” “你要是不会测就让我来。” “0.004mm。”江建设说完嘴唇都在颤抖。 这个数字，这个数字…… 其他人也夸张的张大了嘴巴，之前的数控机床精确度已经相当高了，他们对赵章所说的会更精确一点有概念，但完全没想是精确到这种程度。 “你是不是看错了？” 不是他们质疑赵章做出来的数控重型卧式车床，而是这个数字实在太惊人太恐怖了。 要知道数控机床精确度是0.01mm，看似只差了0.006mm，却是难以逾越的鸿沟，这不是简单的数字能形容的。 一个个恨不得从江建设手里抢过零件和测量工具，想要亲自验证一下。 江建设被那豺狼虎豹般的眼神吓的抖了一下，很快挺起胸膛，“就是0.004mm，我看了十遍了，都是这个数字。” “我们国家又添一重器。” 江建设看着数控重型卧式车床比看亲妈的眼神还要亲，看向赵章的大脑也是无比的热切。 感受到灼热目光的赵章：“。” 趁其他人关注点还在那个零件是不是真的精确到了0.004mm，赵章跑了，去找余总工。 不过余总工在忙，赵章最后没见成人，赵章只能去找厂长了。 咳咳，找多了，熟了，就有事找厂长了。 厂长对此一无所知，他听到赵章把数控重型卧式车床造好了，测试的精确度达到非人的0.004mm的时候心跟坐跳楼机一样升到了至高点。 他震撼的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零，零点零零四毫米？” 他真的没听错吗？ 或许是0.009，哦9和4差很多，怎么也听错不了，那是八七，对！是七~四，两个音比较近。 就是0.007也是非常高的精确度了，国内还没有达到这么高精确度的机器。 赵章：“是0.004mm，不是0.007。” 原来是厂长刚才不自觉将心里想法说了出来，赵章便出来纠正。 厂长：“！！！！” 0.004mm！ 0.004mm！！！ 啊！0.004mm！！！ 厂长看到了国家辉煌的未来，同时也看到了他光辉的以后。 他忽然有些哽咽，他以为自己以后止步机械厂厂长，一直到退休了，没想到他不仅要升，还很快就要升上去了。 厂长拍了拍赵章的肩膀，他压抑着情绪，但是眼眶还是湿润了，红红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赵章扫过他花白的头发，担心道：“厂长要送你去医务室吗？” 厂长：“……不用。” 搞研究的人有点缺点是应该的，他只要给他往死里搞研究就可以了。 “我要去看看数控重型卧式车床。”去看看我的宝贝。 厂长拉赵章出了办公室然后看似镇定，实则差点飞起来的步伐冲向技术部。 还好现在工人都在车间里，不然看到这样的厂长心里得升起一个念头，完了。 厂长到技术部看着一堆人围着数控重型卧式车床，大喊：“让开让开。” 技术员们下意识给厂长让出一条道来。 厂长就这么走到了数控重型卧式车床面前，想要摸一摸它，但又怕把它碰坏了。 虽然但是哪怕厂长砸下去也是他手坏了，而不是数控重型卧式车床，可他就是这么的小心翼翼。 他稀罕一一阵，“车出来的零件呢？” 他不怕碰坏了数控重型卧式车床，却不怕碰坏了零件，快让他亲自测量一下看一看是不是0.004mm。 要不是这里还有其他人在，厂长都要搓搓手了。 拿到零件一测，“真的是0.004mm。” 此时此刻他的激动震撼一点也不比刚才少。 “厂长我们机械厂要扬名全球了。” “什么全球，这东西肯定要藏着咱们国家偷偷用。” “国内太落后了，说不定国外已经有了，我们这时候炫耀岂不是让其他国家看笑话。” 这一点得到了其他人的赞同，国内哪里及得上国外啊，以前被炮轰被殖民又不是没尝过。 他们都在打仗，国外还在原来的基础上大力发展，肯定超越他们很多很多。 第263章 这么一项进步也没什么好骄傲的。 a国人曾经是非常骄傲的，说的话都是，“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现在是火力不足恐惧症，就怕落后火力干不过又变回之前那样被殖民。 一边害怕一边猛干，愣是后来居上成为第五个拥有核武器的国家，曾经的侵略者r国却没有。 赵章也没纠正他们，民族自信是要有，但是现实就是国内发展不如m国r国。 而且只有觉得自己不足才会奋力追赶，再说了他说了也没用，他都没出过国。 数控重型卧式车床被目光洗礼，但是上报后并没有被重视，更别提赵章会被挖走了。 这才革命的第二年，哪怕有一些科学家被送到实验基地进行秘密实验，但下放的才是大多数。 里面还有啥原因厂长也不知道，这么高的精确度总不能用在他们日常中，根本没那个必要，简直是杀鸡用牛刀了。 厂长尝试联系军工厂那边，为国家火力贡献一份力量也行。 至于不能往上升，厂长失望是免不了的，但也没有很失望，因为以赵章的能力，他的政绩迟早能够让他升上去。 * 军工厂那边接到厂长的电话是不信的，0.004mm，什么概念啊，八级钳工都达不到，要是有机器达到这种程度，广泛应用，尤其是火力上，伤害和准头，“嘶――”接听电话的人不由得倒抽一口气。 “你们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话不能乱说，你要为说出口的话负责。”语气要多严厉有多严厉，要多冲有多冲。 厂长也不生气，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听了也不会相信，只会比对方更严厉更冲。 “我知道，都是我亲眼所见，还有敌特过来盗取图纸。” 厂长知道他的亲眼所见没啥份量，所以把温红党拿出来溜溜，哪怕他很没用，还没行动就被发现了，但军工厂的人又不知道。 挂断电话厂长就等着人来了。 军工厂那边在开会。 反对派：“一个小小的机械厂怎么可能制造出精确度达到0.004mm的车床，一定是机械厂的人眼花了多看了一个‘0’。” “0.004mm，那是0004mm，m国对外公布精确度最高的车床也才0.008mm。” 国内怎么可能制造出精确度达到0.004mm的车床，还是一个机械厂，哪怕它在a市力压其他机械厂，那也只是一个机械厂。 第234章 举报老师的受恩学生（22） 反对派说的话很有道理但是―― 赞成派：“你也说是国外对外公布，人家那么会藏指不定已经能做到0.003mm，0.002mm。” 真是，恐怕全a国人都是这么想的，国外就是会藏，国外就是更加强大，所以大家同频了。 赞成派：“人家制造的车床还差点被特务窃取了。” 最重要的一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再说证实这件事不过跑一趟。”没成就是浪费一点钱，万一人家说的是真的，那价值不可估量。 主打一个虽然不信任，但是万一呢，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呢，人家做出来了呢。 跑一趟和这件事可能是真的相比差距巨大，而且人家骗他们也没啥子好处不是。 于是军工厂的人最后将近七成的人同意了这件事情，简爱民带着重任前往a市机械厂。 厂长听到门卫那边通知简爱民到了，翻找自己珍藏的茶叶，叫秘书帮他泡茶，但是茶泡好了，人一等二等三等没等到。 厂长喊秘书：“你去帮我看看，那个简爱民到哪了？” 人怎么半天没来？ 秘书退出去，过了几分钟跑回来，“厂长军工厂来的简同志去技术部了。” 厂长：？？？ 怎么跑技术部去了，我在这等你，给你泡茶你跑去技术部去了。 厂长顾不得自己的茶，也去技术部了，走到半路去仓库。 另一边简爱民想的很简单，他是来验证数控重型卧式车床精确度是否真的能达到0.004mm，见什么厂长，看车床就好了。 车床是技术人员研究出来的，自然是去技术部。 这就导致厂长没见到人。 简爱民要看车床，赵章领他去，简爱民也没多想，只是觉得车床如果能达到0.004mm的精确度，谁都能接触到很容易被破坏，也就是他还知道这是人家的地盘，这才没说。 赵章带人过来，厂长已经在这了。 厂长对赵章笑的很亲切，对着简爱民就平常普通多了，更加的官方。 简爱民现在只想看车床，根本没有关注这种差别待遇，听到厂长的自我介绍后直言：“能先看车床吗？” 厂长知道简爱民不信，这是急着验证，没关系，他一点都不介意，他也很想看到他被震惊的模样。 想想当初他被那个0.004mm震撼到的样子，他的期待值满的都要溢出来了。 厂长刚才就让秘书把插线板拉过来，领简爱民进仓库后秘书就拿着插线板过来了，把插头插到插线板上通了电以后，他把铁块放到数控重型卧式车床上。 简爱民死死的盯着铁块，看着它在数控重型卧式车床逐渐变样，经过一系列的加工变成一个零件，这个零件只是非常普通的螺母，它标准数据简爱民了然于心。 数控重型卧式车床一停下，他就拿起来进行测量。 这一测量，他的眼睛不敢置信的瞪的老大，一遍又一遍的重新测量后，看着那个数字，缓慢的吐出：“是0.004mm。” 0.004mm，这可是0.004mm！ 真的是0.004mm！ 哪怕他和其他人一样想着万一机械厂的人说的是真的呢，但那种可能太小了，小到比空气中的尘埃还要小，小到和原子媲美。 但是偏偏就是这么小的可能它实现了，真的实现了！ 简爱民不由得屏住了呼吸，一直到脸被憋的通红，快窒息，他才反应过来，他顾不得管自己干的蠢事，抓住厂长的手握住，很用力的摇晃，“多亏了你，多亏了厂长你。” 是他特意告诉他们他们厂里有这么好的车床。 还好他来了，他没来这数控重型卧式车床不是‘英雄蒙尘’。 那将会是军工厂的损失，是国家的损失。 简爱民激动的眼睛都湿润了。 厂长清了清嗓子，“0.004mm，还有进步的空间。” 瞧他多谦逊多会说话啊，厂长止不住的露出笑容。 简爱民：这话说的不错。 “我能见一见设计这台数控重型卧式车床的专家吗？” 厂长接了活赵章就在后边当路人，但他是当路人想别的事情去了，但是这边也是留了两分心神，听到这话厂长都来不及阻止，他就说了，“这是我设计的。” 厂长提防的望着简爱民，怕他挖人。 简爱民震惊的望着赵章，“是，是你设计的？” 这怎么可能？ 这不可能！ 他看起来那么年轻，他怎么能设计这台数控重型卧式车床？！ 厂长瞧他那不信的模样，不服气了，怎么的，他们厂就不能有这么厉害的人才吗？ “这就是他设计的。” 厂长说的认真又坚定。 他还说：“许组长不仅设计了这台数控重型卧式车床，现在热销海外挣外汇的彩色电视机也是他造的，是他带领着我们厂的技术员打造彩色电视机生产线。” “我们厂有一条数控机床生产线也是由他主持打造，我们a市的晶体管厂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那也是……” 厂长没有提集成电路和电子调谐器，饶是如此，赵章的成绩也是多的不得了，让简爱民听着仿佛天方夜谭。 他看向赵章，“你能说说这台数控重型卧式车床吗？” 赵章知道简爱民这是还不信，想要考他，厂长更加生气了，赵章倒是一如既往，心态平稳。 厂长也只能按捺下来，瞪着简爱民。 赵章手微抬，“这台数控重型卧式车床的技术特点是不同功率双主轴驱动电机控制，实现……”（注：百度） 赵章非常自信，侃侃而谈，对这台数控重型卧式车床的了解不是简单背资料就能说出来的。 更何况简爱民插入提问，人家也没有多思考就答上来了，然后继续介绍这台数控重型卧式车床。 简爱民不得不承认，是他小看人了，他之前还当人家就是技术部普通的技术员让人家带路。 简爱民的心情有点复杂，又是懊恼自己狗眼看人低，又是高兴他们国家又多了一个天才，可以将国家发展再往前推一把。 他看着已经停下的赵章，好半晌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抱歉，是我见识浅薄。” 他态度很诚恳，又没有傲慢的直接挑刺，知道自己质疑错了就道歉，赵章自然接受了。 厂长还在那不忿，这事哪骗得了人，他又怎么会骗人。 他插到赵章和简爱民中间，“许组长你去忙工作，简爱民同志就由我招待。” 第264章 把赵章送走，厂长对简爱民就没那么客气了，起码他刚开始是想用好茶招待，现在整个白开水，就可以谈谈这台数控重型卧式车床和图纸的事情。 他是乐意把数控重型卧式车床给军工厂，但是也得为厂里争取一点利益，毕竟这台机床也是耗费了人力物力打造的。 对于厂长的条件简爱民无有不应，这台数控重型卧式车床太重要了，这可是0.004mm的精确度。 有了它军工厂必然如虎添翼，他们的武器是革命式的改变。 不管是质量上，还是生产速度上。 也就是厂长没有漫天要价的意思，不然就简爱民这态度，那要被人宰死。 不过也正是因为简爱民这种态度，这件事当天就敲定好了，没有丝毫拖延，而数控重型卧式车床也要拆了，搬到车上去，运到军工厂后进行安装。 简爱民还想和赵章聊一聊，厂长一推再推，就是不让他见。 厂长能推，简爱民也能跟人打听，然后在食堂等着赵章。 因为厂长那千防万防的姿态简爱民看到赵章也没有第一时间上前，免得太惹眼让人通风报信告诉厂长，而是等他打好饭，找位置坐下才过来。 “许组长不知道你饭吃完了之后是否有时间，我们聊一聊？” 赵章：“我还要睡午觉，有什么事情最好尽快。” 他不想耽误自己的睡觉时间。 简爱民不觉得赵章不客气，有的人就是这么直接。 他在这纠结赵章不客气，不如想一想等会儿要说的事情。 赵章一吃完，简爱民就说：“不知道你有没有来军工厂的想法？” “在那边你能发挥更大的作用，而且机械厂环境不如军工厂，那边管理严格会更加安定。” 戈薇会现在是越来越嚣张，也就军队，和军工性质的厂子会好一些。 赵章知道这种情况，不过他没有兴趣一样的路子再走一遍，所以婉拒了。 简爱民还想再争取一下，不过显然他再怎么争取也没用，赵章很坚定。 简爱民只能留下话，带着图纸回a市，毕竟还要回去组装数控重型卧式车床。 只有他掌握图纸，可以组装核心部分，他要是不回去，那个数控重型卧式车床就一直完不成。 简爱民总算走了，厂长当天晚上就要求媳妇儿给自己拿酒。 厂长媳妇叉腰，“不年不节，又没人上门你喝什么酒？！” 厂长：“这酒今天必须喝，媳妇儿你是不知道那个军工厂来的姓简的他拎起锄头使劲儿薅许组长。” 他第三天才撞见的，要不是许组长坚定不动摇，人都给薅走了。 “媳妇你说这要不要庆祝？要不要整点酒？” 厂长媳妇拎了瓶茅台过来，“要不要给你整点花生米？” 厂长立刻说：“那感情好。” 厂长媳妇拍了他一下，“美得你。”有好酒还不够还要花生米。 * 简爱民回到军工厂，参与到数控重型卧式车床的组装中。 虽然还是有很多人不看好，觉得数控重型卧式车床精确度不可能达到0.004mm，但这是简爱民验证带回来的，也就是心里嘀咕嘀咕，准备数控重型卧式车床组装好了可以使用了，再亲眼见识一下。 看看它的精确度究竟能不能达到0.004mm。 第235章 举报老师的受恩学生（23） 简爱民倒是没关心他们怎么想，一心想把数控重型卧式车床组装好，加班加点的干，花了九天时间就把这台净重一百多吨的数控重型卧式车床组装好了。 军工厂的人围着数控重型卧式车床看。 “它的精确度真的能达到0.004mm吗？” “简副工既然把它带回来，就是没有0.004mm肯定也比我们厂里的车床好使。” 这话有道理，但是精确度要是能达到0.004mm就好了。 众人讨论着这台车床，简爱民却是想到了赵章，这台数控重型卧式车床很好，但是最好的是人，可惜了…… 简爱民一如之前机械厂厂长使用数控重型卧式车床的样子，将铁块放入，进过一阵加工，最后车出零件。 众人争先恐后想要测量这个零件，谁都没得逞，最后是厂长测量的。 厂长看到那个0.004mm，之前对于简爱民没把人挖过来感触不大，现在心却仿佛被掏空了一样，脑海里盘旋着：怎么就没把人挖过来呢？ 怎么能没把人挖过来？！ 众人很想知道是不是精确度真的能达到0.004mm，不过看到厂长那张脸，也就只能不吱声了，免得自己成出头鸟。 不过最后大家还是见证了，许卓越这三个字也在军工厂里传开了。 因为没见着人，简爱民又说他很年轻，就拿他教育孩子，让他们跟赵章学习，为厂里，为国家做贡献。 赵章对此一无所知，他完成数控重型卧式车床这个项目就没着急开展新项目，最近都在别的项目组混。 赵章觉得自己是混，实际上有了他的加入整个项目就跟加了推进器一样，不断加速。 其他人直接被带飞了，以前进度缓慢只觉得正常，现在是爽的不要不要的。 “要是没了许组长我们这日子要怎么过？” 被带飞这么爽，恢复到原来的速度得多难受啊。 “谁说不是呢。”虽然他也知道原来的速度才是正常的。 唉――许组长还没离开他们就想他了。 他们聊着聊着，冷不丁有人说：“老温怎么还没回来？” 这都多久了？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也不知道啊，他走的匆忙，他们也是得到通知才知道他外派了。 “可能问题有点大，还要一段时间。” 这话有没有人姑且不说，这事算是就这么过去了。 只是有人去温红党家问他媳妇。 温红党媳妇恍然，她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温红党了，没了他家里日子还是一样的过，甚至没了他她过的还舒服些，毕竟没了他，没人会在她睡着后把她叫醒让她伺候，也没了难洗的工装，她怎么样都没人嫌弃。 温红党媳妇回过神，“老温没有和家里联系。” 温红党媳妇打发了人，第二天上厂里问，这人总不能一走那么多天没个消息。 但厂办的人也不清楚，是厂长秘书来说的。 “你别急，他可能是任务紧，没有想起来给你写个信或者打电话，也可能已经在回来的路上所以没有特意联系。” 厂办工作人员说的都是这个年代的常见情况，温红党媳妇也没纠缠，她就是来问一声。 厂办工作人员倒是替她多想了一下，“后天就要发工资了，你要不要帮你丈夫领走？” 这个年代没有不能带领的问题，也有类似温红党这样出差然后让家里人来领的。 所以厂办工作人员才会提这么一嘴，主要是看温红党媳妇穿的不太好，又瘦瘦巴巴，家里可能钱不太凑手。 温红党媳妇愣住了，因为从前温红党都是自己领，哪怕是出差都是回来后自己去财务室领，领回来自己留了大头，小头给媳妇。 温红党媳妇没想到自己能把丈夫的工资领走。 厂办工作人员以为她是不会，就教她怎么领取。 温红党媳妇还没决定要领，却把厂办工作人员的话一一记住了，像是刻在脑子里一样。 哪怕晚上睡觉她都在想着怎么领取工资。 到了后天，她一大早起来做饭，摊了两个鸡蛋，一个给了小儿子小光一个给了大女儿慧慧。 小光高兴的欢呼一声，一口咬住鸡蛋，jiojio晃啊晃，眼里心里都是那个油香鲜嫩的鸡蛋。 温慧也馋鸡蛋，她比小光吃鸡蛋的次数更少，但她八岁了，在这个年代已经开始懂事。 她把鸡蛋夹给妈妈，“妈妈你吃，你好久好久没吃过鸡蛋了。” 温红党媳妇把鸡蛋给夹回去，她板着脸，“给你吃就吃，别夹给我，我不爱吃。” 温慧才不信，没有人会不喜欢鸡蛋，她又要给妈妈夹回去。 小光吃着鸡蛋眼睛随着那个鸡蛋移来移去，“你们不想吃可以给我吃。”他把碗推过去，示意温慧把鸡蛋放进去。 温慧眼神都不给他一个，有一个鸡蛋还不够，还想要第二个，真是贪心。 温红党媳妇见女儿这么固执，将鸡蛋一分为二，大的给女儿，她自己留了小的，“赶紧吃。” 话落她自己先吃了起来，只是低着的头不知道怎么的，鼻子有些发酸。 吃完早饭，温红党媳妇让温慧带着弟弟，她出门去财务室。 进了厂，离财务室越来越近，她的速度不自觉慢了下来，她心里慌慌的，乱乱的，又走了两步甚至停了下来。 那个财务室好似有一头巨兽在等着她，让她不敢上前。 就在这时楼下的洪大娘看到了她热情的挽着她的胳膊，“老温媳妇你来替老温领工资的吧，走走走，咱们一起。” 第265章 温红党媳妇就这么被拉去了财务室，按照财务的要求签字，领到了人生中的第一笔工资，哪怕这是温红党的工资。 她走出财务室还有些恍惚，感觉不真实，手压在放着钱和票的腰包上，鼓鼓的。 她的腰包从来没这么鼓过，也只有这样她才勉强感觉到真实，她真的领到了丈夫的工资。 洪大娘借机点她，“这工资就该咱们女人去领，钱到男人手里都不知道怎么花出去的，只有把控在女人手里才能照顾好一个家，给家里攒钱。” 洪家都是洪大娘领的工资，她跑那么多回第一次见到温红党媳妇，前两天她丈夫还在家里念叨温红党出差了。 洪大娘见到温红党媳妇就知道她想干什么，只是那样子一看就是胆小的。 洪大娘觉得是该自己推一把的时候了，所以把人拉进了财务室。 这钱领了不是就真的领了，也不嫌费事，一定要握在自己手里。 温红党媳妇听了洪大娘的话，知道她说的有道理，但是丈夫不会同意的，别人看他老实，只想着上班，特别积极上进，只有她知道他有多说一不二。 想是这么想，这次的事情依旧在温红党媳妇心里留下了影子。 * 赵章下午过来领的工资，他不仅有工资，还有奖金。 光是钱加起来都二百出头了，更别提还有一张自行车票。 财务看了都羡慕，因为赵章这个月的工资都要赶上厂长了。他怎么能不羡慕。 赵章顶着羡慕的目光离开了，第二天正好是星期天，在床上躺倒九点多才起来，先去了一趟邮局，给家里汇了钱，然后把汇款单连同自行车票放进信封里，封好交给邮局的人。 出了邮局就去百货大楼，钱在兜里不安生（bushi），他要买点吃的用的。 “不知道这个月有没有新出的糕点。” 新出的糕点没有，倒是到了一批布，百货大楼被围的水泄不通，赵章果断调转头回机械厂，看机械厂的供销社有没有什么糕点好吃。 应该都去百货大楼抢布去了，供销社没什么人，赵章随便逛，也没人赶他，当然也没人在那微笑服务就是了。 赵章买了半斤糕点半斤奶糖，两瓶麦乳精，又要了一块肥皂，两条毛巾，其他的就没要了。 出了门把东西拎回家后去国营饭店，每个星期天他都要去。 一来改善生活，二来他家又不开火，厂里食堂又关了，可不就往国营饭店跑么。 赵章是国营饭店的熟客，服务员都认识他了，他一来也没臭着张脸，跟他推荐，“周大厨今天做了土豆炖牛肉，错过今天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赵章：“限购？” 服务员：就知道你会要。 “不限购，卖完就没了。” 这还等什么，赵章要了一份带走，一份在这吃，再点了大米饭和一份芋头。 这俩菜都费时间，都提前做的，赵章点了，给他盛好了就叫他过来。 赵章端走，又回来拿了饭盒，这才坐下，没有先吃牛肉，夹起了芋头，一入口芋头绵密的口感就席卷了味蕾，它还撒了葱花吃起来特别香。 原本以为这就很好了，但是蘸上土豆炖牛肉的汤汁，那滋味，更上一层楼，浓郁酱香的汤汁中和了芋头的丝丝香甜。 赵章连吃了两块才夹起牛肉，牛肉炖的很烂，吃起来一点都不费劲，咬下去汁水能溅到口腔内壁，特别的鲜嫩。 赵章又夹起一块，应该是牛腱子肉，比其他部位更加醇厚。 吃了牛肉，他终于想起来土豆了，土豆黄黄的，和牛肉炖煮后颜色会更深一点，看起来也很有食欲。 更绝的是它吃起来的那个味道，因为炖煮过程中吸收了汤汁土豆绵糯绵糯的，吃着不仅有土豆的醇香，还有牛肉的酱香，最中心的位置由于没有被汤汁渗透，还有它本身的甘甜，口味丰富，简直比牛肉都好吃。 赵章吃的快的很，不过其他人更快，跟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感觉没吃出什么滋味就下肚了。 这么一对比，赵章都显得是在细细品尝了。 第236章 举报老师的受恩学生（24） 赵章也没管其他人如何，他米饭配芋头，配牛肉，配土豆，不管是配哪个滋味都能往上翻，吃的正高兴呢，谁顾得了别人。 赵章吃完肚子都被撑大了，这个年代下馆子比自家做贵很多，但是份量是真的足。 赵章拎着他的饭盒慢慢晃悠回家，晚上再去国营饭店打个素菜，打二两米饭，今天第二顿就齐活了。 第二天起来又得上班。 赵章帮着把项目难题都解决的差不多了，又回去画图纸了。他的热水器还没实现。 不是他偷懒，这不是一个接一个项目搞得太快，他就去别的项目混了一下。 热水器的太阳能转化率问题他已经想到怎么解决了，电池的话锂电池就挺好，不过它相对氢电池比较活泼，哪怕它在以后十分盛行，但以现在的条件想要完成，还是需要定制专门的设备。 不过普通的锂电池只是刚及格，还达不到赵章的要求，最好是再升个级，将储能能力往上翻番。 这样的话…… 赵章图纸画的更快了，画完太阳能接收转化器剩下的最后八张，停下笔思考锂电池的事情。 想着想着，他拿着笔在纸上画了起来，目光没有落在纸上，等停下思考，手也停下了，他低头看到面前这张乱七八糟的图放到后面，一本正经的，谁能看出来他刚才乱画了啥。 电池……电池…… 赵章在解决电池问题的时候，温红党的事情贴在了宣传栏上。 厂里的职工们看到后，“温红党是特务？他这人看起来挺老实憨厚的，怎么可能是特务？” “特务脸上又不会刻着自己是特务。” “我说温红党怎么上班这么积极，还天天主动加班，原来是特务，他肯定是想窃取我们厂的技术。” “以前我们厂没啥很难的技术。”不值得窃取，毕竟是要送到国外。 “现在有了啊，听说无线电厂又招工了，端午的时候发了米面粮油粽子不说，还发了一大块猪肉，家家户户都熬油，香的附近的厂子职工都不安生。” 这都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一直有外汇涌入，他们厂有钱。 他们都想问问厂长了，真的不考虑开个彩色电视机车间吗？ 这样他们厂也可以扩大招人，他们孩子就有希望进厂了，免得被那些知青办的人鼓动下乡。 他们还可以多拿到一点节礼，他们也想有一大块猪肉啊。 那可是肉，哪怕比乡下强，每个月都有肉票，但谁都没有吃够的时候啊。 他们又叭叭叭往下聊，然后聊到，“那温红党被抓了，温红党的媳妇和孩子不该被抓起来？他们也是特务啊。” 和特务在一起怎么会是好人，怎么还能让人留在家属院。 “什么特务，他们要是特务厂里肯定一起抓起来了。”都没被抓，你嘴皮子一碰人家就是特务了。 “温红党被抓是活该，温红党媳妇和孩子又没跟他享什么福，就他媳妇那身衣服，都缝缝补补多少回了，还有他家俩孩子，看着都比一般孩子瘦小。我原本还当温红党她媳妇抠门，就晓得把钱花男人身上，其他人都靠后，现在……” 洪大娘停在了这里让大家发挥想象力。 大家也不太想得起温红党媳妇的样子，温红党媳妇没什么存在感，不过洪大娘这么说他们脑子里就有了画面。 “这温红党真不是人，这么亏着媳妇孩子，肯定一点都不在意，那些敌特窃取资料后不都要回去，一准是想回去后再娶，反正男人多少岁都能生孩子，男人心就是狠。” 在场的妇女同志和年轻女同志都眼神剐向男同志，男同志好冤枉，他们又没这么干，剐他们干什么？ 无论他们什么想法，女同志都站温红党的媳妇那一头。 本来就够倒霉嫁给温红党这么一个老爷们儿，偏偏人家还是一个敌特，享福没享到，这甚至还要被连累。 她们都很同情温红党媳妇，而温红党媳妇还什么都不知道，她不识几个字，又不是厂里职工，最后还是见别人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才觉得不太对，问关系比较的朋友，她们也不说，只是对着她叹气。 温红党媳妇想到了之前帮她的洪大娘，拿了点老家晒的菜干去找她。 温红党媳妇这日子还不知道要怎么过，洪大娘哪里会收，她把东西推回去，“温红党被抓了，厂里贴了告示，说他是敌特。” “你，还是早点寻出路吧，毕竟厂里的房子是分配给温红党的。” 不只是房子，没了温红党的工资，温红党媳妇和两个孩子还不知道要怎么活。 温红党媳妇整个人都是懵的，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她还为提前领了工资怕温红党生气，忐忑又惶恐，没想到人就再也回不来了，她也没有工资可领了。 第266章 温红党媳妇无意识的揉着衣角，温慧和小光回来她都没察觉，还是温慧叫了好几遍才让她回过神，方想起来饭都没做。 连忙起身去煮面，面条给温红党吃的，她平时很少动，现在却是不用顾忌了。 小光很高兴能吃到面条，温慧却是担心的不行，温红党媳妇没注意到她的小心思，她珍惜的吃完面条，又不自觉的去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该好好想一想。 她收了碗筷也没洗，直接回了房间，温慧见状撸起袖子帮着洗掉。 小光已经跑出去找人玩了。 等温红党媳妇反应来，温慧像是一个小大人一样，成长了很多。 温红党媳妇心里像是被揪了一下般疼，她握紧拳头，似是下了什么决心。 * 分到的房子不是一栋楼，温红党媳妇又没在厂里上班，赵章不可能接触到她，不过吃饭还是听到了。 “温红党媳妇真的要到厂里工作？” “什么温红党媳妇，人家有名字的，叫蔡彩霞，她又没干什么坏事，总要让人活下来。” “那可是一个工作……”现在工作多难找啊。 虽然哔哔，但也只是小声说几句，总不能真把人逼死。 赵章从他们话语里知道了温红党那件事的后续，蔡彩霞有了工作会好一点，但是生活不是有钱有票才行，流言蜚语才是最难熬的。 尤其是现在大部分都是同情她，但时间久了，他们心思肯定会有所转变，特别是强制知青下乡的消息下来。 本来可以多一个岗位，谁都有机会，却是给了温红党一个敌特的媳妇一个工作。 到时候蔡彩霞面临的处境只会比现在困难十倍百倍。 赵章没有帮忙，整个国家过的不好的人太多了，所以他只是和厂长提了一嘴。 厂长把伏爱红这个工会主席叫过去了，蔡彩霞的事情交给她去办再合适不过。 伏爱红也没有推辞，在她看来蔡彩霞其实已经很不错了，她已经站起来了，她要帮的是让她站的更稳，之后再离开机械厂也不是什么难事。 事实也是如此，在进入六八年后，温红党的事情成了过去式，但是总有一些人抓着蔡彩霞不放，还想要刁难她，蔡彩霞反抗了。 只是一次两次还好，但她的事情太多了，原本不在意她曾经是温红党媳妇的事情，现在也嫌她麻烦了。 蔡彩霞就在伏爱红的帮助下和人换了工作，他们搬离了机械厂，这样的事情才没再发生。 蔡彩霞和温慧、小光也会有不一样的人生。 不过那都是之后的事情了，现在蔡彩霞刚笨拙的熟悉工作。 过了几天，赵章吃饭的时候听到的话题已经换成别的了。 赵章吃完了将饭盒洗干净，回家睡了午觉，起来到厂里画图纸，他已经跟厂里申请造热水器的材料，因为主要材料都不是厂里有的，需要去别的厂采购，所以还需要再等等。 赵章就趁这个时间画图纸。 赵章的材料还没等到，许家先收到了赵章的信。 许老爹从邮递员手里接到的，快步回家给许爷爷。 这个点大家都忙完在家里，知道赵章来信一个个都挤到了堂屋里，将许爷爷围在了中间。 几个小的也没落下，他们倒是不知道是赵章的来信，而是看大人都挤在这里，觉得好奇好玩，也挤了过来。 许爷爷打开信，没看汇款单和票，抽出信纸快速浏览起来，一直看到最后，才顶着众人眼巴巴的目光说：“二孙子在那边一切都好，现在在厂里当着小组长，工资也高，他房子也有的住了……” 说完他把信放回去，连同信封一起收起来。 众人没注意，他们咂摸着赵章在城里的好日子。 有房有钱，还有个‘小官儿’当当，这滋味…… 许大柱的媳妇和许老三的媳妇越琢磨越不是滋味，都是嫁的一家的男人，这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机会到城里投奔，总不能老～二/二哥自己发达了不管哥哥/弟弟。 她们这副样子许爷爷都看在眼里，没有吭声，一直到其他人都干活去了，他才把许老爹和许老娘叫到他屋里。 两人对此不陌生，家里有啥大事就把他们俩叫过来。 许老娘大智慧没有，小聪明却不少，一下子就想到了，老～二刚把信寄回来，公公找他们俩肯定是为了这事，也不知道老～二还说了什么？ 她巴巴的望着公公。 许爷爷没卖关子，“二孙子又给你们汇款了，这是汇款单，你明天就去把钱取出来。”后半句是对许老爹说的。 许老爹接过汇款单，许老娘在旁边看了一眼，也没看清楚，就看向公公，“爹老～二还说了啥？” 许爷爷又递上一张自行车票，“让你们买辆自行车。” 这还是他第一次摸自行车票，有点不舍，但比起自行车票，他更稀罕自行车，这样一来也没什么不舍的了。 “先去供销社看看，要是有自行车取了钱就去买。” 第237章 举报老师的受恩学生（25） 许爷爷不稀罕，许老娘却稀罕着呢，回了屋就一个劲的猛瞅。 自行车票啊，他们乡下人想要搞到票不容易，肥皂票都稀罕，更别说是自行车票了，他们生产队谁家有啊？ 没有！ 谁都没有！ 现在他们家有了。 许老娘想摸摸自行车票，又怕给摸坏了，专门用个小布袋子装起来，“明儿你就这么带着去县城。” 许老爹也不觉得她太过慎重，毕竟这可是自行车票，自行车是大件，他们家要在生产队再风光风光了。 他把小布袋子放好，“还是我爹有见识，把老/二送去上学，不然哪有现在这么出息。” 许老娘没別他话，不提老/二，家里能有现在的日子也都是靠公公。 “咱们自行车买回来要不让公公第一个骑？” * 次日，许老爹请假去了县城供销社，距离还是蛮远的，徒步走过去，快到中午了才到地方。 自行车人人都想买，但是没有自行车票也买不了，所以供销社是摆着自行车的。 风凰牌自行车、飞鹤牌自行车、咏久牌自行车，许老爹看看这个好，看看那个也好，售货员嫌弃的眼神他都没在意。 问了价格就屁颠屁颠去取款了，赵章汇了五十块，别看作为农民一年到头赚的少，花的也少啊，老许家这些年也攒了一些。 许老爹担心钱不够带了二百过来，这钱取出来就是二百五十块，风凰自行车一百六十七块钱，绰绰有余。 许老爹掏出自行车票和钱的时候售货员都震惊了，她没想到许老爹真的会买。 许老爹乐呵呵的推着风凰自行车出去，他不会骑，就这么推回去，他也不嫌累就一直推，尤其是回了生产队，队员们看到了凑上来问：“老许你家买自行车啦？” 虽然是问，但眼睛里话里都透漏着浓浓的羡慕之情。 毕竟这不明摆着么，瞅瞅这车，多新啊。 老许家的老/二又刚往家里寄过信，肯定是把钱和票一起寄回来了。 他们本来就万分羡慕，许老爹生了个能耐儿子，现在更是爆表了，生儿子算什么，生个能耐儿子才叫厉害。 许老爹享受着大家的目光，谦虚道：“也就能买上这么一辆，花了好些钱，我家底都掏空了。” 要是能掏空家底买辆自行车，他们也掏啊，可惜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众人越想越酸。 “老许啊这自行车咋样？你咋不骑？”和许老爹不太对付的黄三刺他，好好的自行车不骑，指不定就是坏的。 他上下扫视着自行车，似是要找到一点不好的地方。 许老爹挺了挺胸膛，“好着呢，供销社里有风凰牌自行车、飞鹤牌自行车和咏久牌自行车我挑来挑去还是喜欢这台风凰牌，要不是我不会骑自行车，早就骑回来了。” 还有的挑！不是自行车坏了，是不会骑推回来的！ 这话那是处处扎人心。 黄老三更是被扎的直想吐血。 许老爹没时间管他们了，他看到自家婆娘了，“让开让开……” 众人就这么给他让开一条路，许老爹推着自行车向许老娘走了过去。 “自行车买回来了，特别结实……” 许老娘没听他说什么，眼睛里全是自行车，摸摸车头，摸摸坐垫，又摸摸横杠，眼睛冒着精光，对着自行车那叫一个爱不释手。 “你推累了，我推回去。” 许老爹连说不累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夺了自行车。 许老爹：“……” 而许老娘也没推回去，而是推着绕着生产队走，后面跟着的大人还能‘稳重一点’，那一串孩子就没办法了，直勾勾的盯着自行车不算，还会绕着自行车跑大圈儿，也是一点都不嫌累。 第267章 许老娘头昂的高高的，要多得意有多得意，就这么推着了三圈，天暗下来了才往家里推。 那些跟着的孩子也才被家里人拉回去。 知青院 杜蕊珠一直讨好不了许老娘，也见不到赵章这个人，都放弃了，这自行车一出，杜蕊珠又起了心思。 跟许家老/二结婚不仅能回城，那家底也厚，没有人家比老许家更好的了。 孟香香再次见证了杜蕊珠那种百折不挠的精神，要是干活这么顽强，她就不会只拿三四个工分，连自己都养不活了。 * 老许家风光无限，许老娘拎了一篮子东西去玉山大队，这买了自行车，回娘家风光风光，多好的借口，谁都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许大舅见到妹妹还挺疑惑，这山路不好走，不年不节的妹妹怎么来了？ 许老娘把买了自行车的事情说了，然后拿出一些东西，让大嫂拿去放好。 剩下他们两个人了，许老娘对着门口小声说：“我这里还有一些东西，你给那谁。” 许大舅是玉山生产队的大队长，把着这里，红小兵都管不着。 他们生产队却不行，要是被人知道她和坏分子接触，那些人一准儿举报她，到时候还连累了老/二。 “老/二现在这么出息，他自己聪明是一回事，但更重要是有老师教。” 许老娘还是蛮感谢白严方把自己儿子教的这么好，如果风险很大她也就不做了，但是人就在大哥的生产队，她就免不了想照顾照顾。 “你东西给我，我会想办法给他的。” 许大舅没有推辞，小娃娃们跟着学了一年现在都大变样了，之前还有人反对，现在一个个抢着帮白严方他们干活，送蔬菜。 也就是没什么好东西，不然白严方他们一家会过的更舒服。 不过现在这样也正合适，红小兵来了也说不出啥。 因为山路不好走，夜里危险，许老娘要在这住一晚，就远远的看了一眼白严方。 白严方刚教完孩子，急着回家帮杨秋凤干活，倒是没有注意到她。 许老娘见他精神好，就回去了。 天微微亮就往家走，许大舅不放心她，让大儿子送她回去。 他自己则是拿着一篮子菜送到了白严方住的牛棚。 杨秋凤看到菜篮子也没多想，送菜过来的队员太多了。 她也从一开始的不好意思，到坦然接受，心里记着他们这份情。 然而她提起来感觉份量不对了，她提到里面把菜扒拉开就看到了底下的肥皂、火柴、毛巾、牙膏…… 都是一些生活用品，在城里杨秋凤日日用，但是来了玉山大队她才知道有多珍贵，队员们洗头大多用皂角，毛巾洗黑了破了也一直用着，甚至有的人家不用毛巾。 牙膏更别提了，就没什么人用。 玉山大队穷是一点，另外他们下山去县里不容易，要翻过两座山，这就不好去县里买了，都是集中一个月两个月跑一趟，这样一来肯定紧着米面粮油。 那些东西又重，自然不好带这些非必需品。 白严方见杨秋凤没过来，走过来看到菜篮子里那些东西，“有看到谁放的吗？” 杨秋凤摇头，她开门的时候就看到这个菜篮子。 “这东西我们要留下吗？” 白严方看了会儿，余光扫到妻子渴望的目光，他心里叹了口气，“留下吧。” 他身无长物，只能用学来的那些知识报答。 白严方本就用心，但孩子多总有顾不过来的，这一次他每个孩子都观察了一段时间，将他们的性格、爱好、习惯，专门记到本子里。 有学不好的，他就帮忙打基础，挖掘孩子的天赋。 学的好的，他就看看能不能让人学的更好。 也就是天黑了没有电灯，煤油灯在这也是能不用就不用的东西，他能熬大夜。 即便如此，他也没少在黑暗中琢磨，杨秋凤睡觉翻身迷迷糊糊中还能感觉到他没睡。 这边白严方因材施教，加倍用心教书育人，赵章那边材料到齐，准备搓热水器了。 这没啥模型的，搓出来就是可以用的，考虑到电池要有足够的储能，电池会往大了做，这样的话热水器即使直接放电加热体积也不会小，所以他打算造可以储水的。 一般来说一个水箱的水够两三个人洗澡了。 当然重点还是在电池上，电池难点解决了，但是其他工艺跟不上，赵章不只升级了电池，还要把其他设备也升个级。 所以搓好了热水器外壳，赵章就搓其他设备去了，由于事情比较多，他把彩色电视机生产线小组成员叫回来帮忙。 反正前不久才造好一条生产线，新的就交给其他工人，他们到时候负责检查，卖出去后去无线电厂进行安装就好了。 研发不需要他们，他们只负责造，难度大大降低，速度也就快了。 他们造，赵章就在那搓太阳能接收器，能不能实现热水自由就看它了。 赵章率先造好接收器，之后就加入到造设备大军，耗时长达一个多月这些东西才总算弄好。 赵章也可以生产电池了。 其他人还不知道他们生产的是啥，所以电池生产出来他们也不知道那是电池，只是看着那块电池心里在那猜测。 赵章没听他们说什么，径直把电池装进热水器，然后接水管，这会儿正好大中午，他把接收器摆到了外面。 接收器接收面积不像几十年后那种一大块连着一大块，那么大块其实本质上是转化率不高，只能面积来凑。 赵章这款转化率达到了65%，热水器用电量也不大，这么一块板子的接收器已经够了，太阳好的时候晒上一整天电池就能充满。 再大除了提高被大风掀翻的几率没有什么好处。 赵章装好了，终于有人来问他装的什么。 “热水器。” 现在已经有热水器了，但是这个年代的热水器不是用来洗澡的，而是用于工业领域。 他们也就没想到赵章大费周章的捣鼓热水器，只是简单的为了想洗澡方便。 第238章 举报老师的受恩学生（26） 当然他们哪怕没往洗澡那种不可思议的方面想，依旧搞不懂赵章为什么要对热水器出击。 彩色电视机、数控机床、数控重型卧式车床，就是看起来简单一点的晶体管都是服务于彩色电视机。 这热水器和它们摆在一起好像有点违和。 众人默默的看着赵章。 赵章泰然自若的转着笔，热水器今天差不多了，接下来…… 赵章决定造新的彩色电视机生产线，原来的彩色电视机生产线还在努力生产，但是新的也不能真等到人家卖不出去了才开始，那都晚了。 现在生产新的正好可以推陈出新，而不是等着被淘汰。 说是造，其实是在原来的基础上进行改造，只要加上新的部分，旧的生产线也不用丢到一边，避免了资源浪费，他设计的时候特意这么设计的。 厂里也正好有一条新的彩色电视机生产线，他加上一部分，给大家伙看看新电视机再合适不过。 众人是比不过已经不知道想到哪去了的赵章，他们默默收回目光，又累了一个多月，都去摸鱼休息了。 赵章等了一个小时，去开启热水器，显示屏显示温度正在缓慢上升。 众人跟着他后面出来的，围着热水器瞧新鲜。 别提他们了，还有一些上厕所的职工被吸引过来，探头往里望。 “这是什么？那个数字还在跳。” “那是温度的意思，这是在升温。”话是这么说，车间工人还是不知道这是热水器，挠着头。 有人为他们解惑，“许组长说这是热水器。” 热水器？干嘛？烧热水吗？ 这有锅不就行了？ 他们议论纷纷的时候热水器显示屏上的数字变成了43。 赵章打开水，四十三度已经够热了，特别是现在天气还热，四十三度也只会让人觉得热。 “你们来试试。” 赵章看其他人跃跃欲试，说了这话，让出了地方。 距离最近挤进来的工人先伸出了手放到水龙头下，水冲到手上，他转头跟大家讲，“热的，真的是热的。” 他被其他人拉开，换人上，水资源也是资源，赵章去拿了个盆，接了一盆让他们感受。 黄文绪是水龙头的水冲手，没在这凑热闹。 他走到在远处多清闲的赵章身边，“这个热水器别告诉我就只是加热这么简单。” 他不信。 赵章眨眼，“就是普通的热水器，拿来洗澡用的。” 黄文绪？ 黄文绪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洗，洗澡？” 他吃惊过后，感觉好像还挺合理的，这个温度洗澡正合适，那个水箱储水量也不大，但是…… 第268章 就专门搞个热水器洗澡吗？ 这是不是太杀鸡用牛刀了？ 是吧？是吧？ 黄文绪看着赵章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一个热水器，再搞出花来也是一个热水器啊。 黄文绪拧了拧眉心，“你那些设备干嘛用的？”热水器用不着那些东西。 “生产锂电池。”赵章说的轻描淡写，落在黄文绪耳朵里像是一颗炸弹一样，炸的他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又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什么锂电池？什么电池？什么锂？ “我这个热水器以太阳能为能源，将太阳能转化为电能储存到电池里，氢电池不太好用，成本太高了，就弄个锂电池。”赵章看出来黄文绪的疑惑，就简单的讲述了一下生产锂电池的缘由。 但是他这一讲述黄文绪脑袋里更嗡嗡响了，锂电池就算了（并没有），你又来个太阳能。 这怎么又扯到太阳能了？你的意思是你还以太阳为能源是吧？ 你怎么能以太阳为能源，国外都还没有…… 黄文绪脑袋里乱糟糟的，自己问出来了都没发觉。 赵章解释：“太阳能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就是太阳把水晒热了本身也是太阳能的一种应用。” 赵章举的这个例子真的太简单了，一下子把太阳能拉下神坛，黄文绪倒是正常一点了。 真的只是一点点，毕竟赵章将太阳能转化为电能储存到电池里的做法，黄文绪敢保证国内一个都没有。 赵章还是只为了热水器，想要有热水器加热水洗澡。 黄文绪想到这个理由就不禁感觉到窒息，这也太简单普通了。 你这……热水器还真做出了朵花来。 你怎么这么能呢你？ 这就是个热水器啊！ “你赶紧写报告。” 热水器不重要，重要的是太阳能是如何接收转化的，还有那个电池。 他想多了解一下电池，但又怕打扰到赵章写报告，生生把话给咽到肚子里去了。 不仅他自己不问，还拦住其他好奇这个热水器的人，倒是省了赵章不少麻烦。 赵章写了两天才把报告交给余总工，余总工都听黄文绪说了，看到赵章交来的报告别说放着，连跟他寒暄几句的空都没有，直接翻开来看了。 “太阳能转化率65%？” 这是不是太高了一点？没有对比，他只是觉得这个数据高了，并且看到了太阳能开发的前景。 太阳就在天上，每天都在散发着能量，哪怕没有进行转化它也会自己转化成热能，被植物光合作用掉。 他们如果利用起来，会节省很多其他能源。 即使现在国内没有节能减排的思想，但是石油天然气可能是几千万年，甚至数亿年前微生物动植物在高温高压作用下形成，它们不是采之不竭用之不尽的概念还是知道的。 所以余总工心里绕了很多圈才接着往下看。 看到锂电池小小一块就能储存加热热水器水箱里的水到100c20次的量，瞳孔不由自主的放大。 现在电池都不好用，不说别的，就说手电筒，里面电池用不了多少次就没电了，手电筒才多大，热水器多大，要把里面的水加热到100c要耗掉多少电啊，它却能够这么用20次。 余总工指着报告，“锂电池真的能储存这么多电吗？” 他看起来很激动，手指都在颤动。 赵章：“昨天做了实验，的确能做到。” 赵章早就算过了，现实和理论上有一点差别，但是大差不差。 而且这也不是极限，如果有更好的材料打造设备，能提高锂电池制造工艺，它的储量还能再往上最起码1.5倍。 还好余总工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然肯定要抓着他，问他要什么，怎么打造设备，赶紧去造，把储量1.5倍的电池造出来。 余总工手指在那100c20次的数据上来回摩挲，良久才继续往下看。 一直到把整份报告看完，又看了五六遍才询问赵章。 跳过热水器，就是问太阳能接收器和锂电池。 （热水器：？？？） 赵章一一解答，把余总工的问题都解决了才说：“我这个是热水器。” 余总工点头，“知道了。”不重要。 “你再跟我说说这个太阳能接收器。” 赵章：行吧。 * 车间，工人都是熟手了，能一边工作一边聊天。 “你们用那个热水器了没有，说是能烧到100c，那不是都烧开了，跟我们平时喝的没两样。” “我也去接了一盆热水，我家那小子莽的哦，手就直接伸进去了，好在从厂里到家属院要走一段路，没那么烫了，不然我看他那手还要不要。” “那不得狠狠打屁股？” “打了，嗷嗷叫，看他以后敢不敢。” “许组长说热水器是拿来洗澡的，在家里就能用，不用往澡堂子跑了。” “那我还是喜欢澡堂子，那泡着多舒服啊。” “我说也是，而且这热水器耗电，电费多贵啊，肯定是澡堂子好，洗的痛快还便宜。” “这热水器太鸡肋了，估计就许组长有钱，不愁电费，在家里就把澡给洗了。” “许组长这次造的是不太好。” 他们闲聊叶护国不管，但说赵章造的东西不好，他就不乐意了，许组长为厂里做了多少贡献啊，哪次造的东西没用了。 不仅本事高，人还好，他们找他修机器都没有二话，修的又快又好，这些人真是…… “你们懂什么，许组长肯定是想赚外汇，国外又没澡堂子，这热水器给他们用刚好。” “国外没有澡堂子吗？” 国内觉得国外啥都有，啥都好，这会儿听了国外居然没有澡堂子，一个个好奇的不得了围着叶护国问。 叶护国哪里知道，他又没有出过国，不过他深信热水器就是卖给外国人的。 他就这么说：“这我不知道，我猜的，国外多大啊，出门都需要开车，真要开澡堂子，是洗澡贵，还是那油钱贵？他们又不傻肯定要在家里洗澡。” “我看这个热水器这么方便，那些外国人一准儿抢着买。” 叶护国的说辞得到了大家的赞同，厂长就被找上问热水器能不能留在厂里，外汇不能都让别的厂赚了。 厂长：？？？ “谁跟你们说这热水器要卖国外赚外汇的？” 厂长亲戚：“这不明摆着吗？我们国内有澡堂子，国外没有，他们不就用热水器。” 厂长亲戚一副我懂，一切都了然于心的样子。 厂长：“……” 懂个屁，他都不知道的事情你懂什么懂了。 “你让厂里职工别乱说，这热水器真要用也是我们自己先用。” 据他所知很多外国人都不爱洗澡，臭臭的，出门要喷香水。 “谁用的起啊，电费那么贵，去澡堂子不好吗？” 厂长亲戚觉得厂长就是糊弄她。 厂长无语，揉了揉太阳穴，“不用电费，这技术你也不懂，真要用上了你只要买个热水器，额外开销都在水费上。” 厂长亲戚：？？？ 厂长亲戚：！！！ “不用电费！！！” 有这好事？！ 第239章 举报老师的受恩学生（27） 厂长不好跟她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他自己也就知道一点点，更何况这热水器能不能用上还要另说。 他含糊过去，把亲戚打发走了。 亲戚转头就跟其他工人说了，“这个热水器不用电，用不着电费，最多就是水费。” 这水费和去澡堂子的开销一对比怎么也是省一些的。 这热水器在家就能把澡洗了，也不用担心在外面给冻着。 他们现在就想知道热水器多少钱，他们用多久能把本钱用回来。 只要不是太贵基本都能用回来，这个年代虽然技术比较落后，但是造出来的东西就是抗造。 那自行车骑个十年八年都还能用，这地面还没以后的好。 所以一个个都心动了，毕竟谁不晓得在家里就能洗个热水澡好，之前都是电费拦着了，没了这个门槛那可不就拦不住了。 赵章没少被问，他的回答：“这不归我管，我就是一个技术员。” 晓得的都晓得，但是也打击不到他们的热情。 赵章没办法，只能在食堂打了饭去办公室吃，这才清净一点。 赵章带着彩色电视机生产线小组成员改造现有彩色电视机生产线，生产出新的彩色电视机，才把这风头盖过去。 生产出来的电视机又被内部消化了，之前卖的时候有的工人家庭在犹豫，一犹豫就卖没了，他们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这次一个个知道生产线要开钱都准备好了，电视机都还没生产出来就排着队要交钱，排在后面的都没份，有钱都买不着。 第269章 而二代彩色电视机一下生产线就被带走了，原来还想留一台摆在食堂，免得每天吃饭的时候都围得里三圈外三圈的，却是留不下来了，真的一台都没了。 没买到的人就找管生产线的，让他们再开一下，他们也不说挣什么外汇了，让他们自己买还不行吗？ 那是真不行，没那么多材料，就现在这些材料还是跟无线电厂和晶体管那边买来的，就是实验生产线的，根本没有多余的，更别提生产什么电视机了。 就是给无线电厂的看成果还得把卖出去的搬回来展示。 他们别提多失望了。 买到的就跟过年一样开心，抬头挺胸骄傲的不得了，要不是他们速度快能买到这不要票还便宜的彩电？ 不能！ 现在家里各个都在夸他，夸他跑得快，夸他英明神武，果决迅速，那些没抢到的只能巴巴的看着他羡慕嫉妒恨。 一台彩电春风得意，一台彩电走上人生巅峰，一台彩电家庭欢乐无边…… * 生产线改良用的无线电厂的材料，无线电厂不可能不知道。 尝到甜头，靠着第一个拿下彩色电视机生产线吃到了最大一块饼的他们十分积极。 二代彩色电视机生产出来的第二天，林副厂长带着孔解放一起来了。 甘副厂长接待的他们，等二代彩色电视机借过来，打开给他们看。 现在都是计划生产，彩色电视机更是赚外汇利器，无线电厂也不可能在这种关头挪一部分自产自销。 所以他们厂里拥有彩色电视机的人数还及不上机械厂，但拥有人数赶不上，总不能看的还比机械厂少，于是弄了两台彩色电视机摆在食堂。 林副厂长和孔解放都是看过的，正是因为看过，看到二代放出来那个彩色短片才能感觉到差距。 明显二代更清晰，色彩也更好，有条件谁不想用更好的？ 林副厂长和甘副厂长慢慢扯皮，孔解放溜出来找赵章。 赵章正给自己‘放假’，也就是上班摸鱼。 热水器完成了，彩色电视机生产线也改好了，他一点都不急着投入下一个项目。 人不能过的太紧巴了。 这就导致孔解放过来就看到赵章神游太空。 当然他不知道赵章是在发呆，还以为他在思考问题，就在一旁等着，没有打扰他。 虽然孔解放在这里待的时间由林副厂长和甘副厂长谈的时间长短决定，但不要紧，他还可以自己约赵章，他就一点都不急，一脸的老神在在。 赵章回过神喊了两声孔解放才反应过来（太放松了），“和林副厂长过来谈生产线的事情，就来看看你。” 孔解放的任务就是跟赵章打好关系，因为第一次生产线成了他和赵章的关系占了很大的比例。 “听说你们厂以后要卖热水器是不是真的？” 赵章摇头，又点了点头，把孔解放看懵了。 “这是卖还是不卖？” 赵章：“会，但什么时候不知道。” 怕有人窃取太阳能转化技术和锂电池生产技术，热水器的生产就被搁浅了。 赵章亲自造的那台想要给钱买下自用都不行。 因为技术含量太高，导致热水器用不上，这也是赵章没想到的，毕竟在他看来一点都不高。 赵章对于痛失热水器，难过了一下下，又不难过了，打算星期天的时候搞最简单的电加热。 多出点电费，给自己洗热水澡多大点事。 孔解放不知道其中曲折，对热水器兴趣也不大，就是随意聊到的一个话题，便没有继续追问，换了个话题。 他们聊的时候看到孔解放看到江建设也没想起来，虽然是一个学校，但见面的次数并不多，赵章是因为原主的行为在学校一举成名，基本都认识他，哪怕不知道他长啥样也听过他的大名。 江建设却是知道孔解放的，和他看陌生人一样的视线对上，有什么话都没了，径直离开。 * 彩色电视机生产线不可能一天就定下来，不过无线电厂舍得下本，愿意用外汇结算，价格还是之前那条生产线的两倍，旧生产线腾出两条改造，他们也愿意出外汇。 厂领导很难不心动，第二天没撑住就答应了下来，就想着外汇赶紧入账。 人家那么多外汇，不担心赊账，但是还是到自己厂里了才香啊。 外汇转到厂账户这天，厂领导别提多高兴，让食堂大厨把前两天买回来的猪杀了，今天吃杀猪菜。 杀猪不是轻松活，大厨就是能做杀猪菜，那做出来够分给厂里人的把他累死了也不行。 这就要请人，不仅请了肉联厂的工人，还请了乡下的杀猪佬。 二十头大肥猪一一被宰杀，大厨是不帮忙的，他就控着最后烧菜，饶是如此都累的够呛，让杀好了猪的杀猪佬来帮忙。 别小瞧了他们，他们做别的菜可能不行，但这个杀猪菜，说实话还是他们正宗。 手法粗糙，但是那个味道，有种大开大合的美味，和大厨烧出来就是两种风味。 风味不风味的就别说了，那香味是货真价实的香飘十里，厂里家属院都闻到了。 厂里职工上班那叫一个魂不守舍，记得自己在上班又强行把自己拉回来，然后又飘走，那叫一个煎熬且顽强。 他们还能克制，家属院那边却是闹翻天了。 “好香啊，这也太香了，今天到底是做啥啊？”她就没闻过比今天更香的味道了。 “你竟然不知道！今天要做杀猪菜，厂里特意买了二十头大肥猪，让咱们吃个够。”她早就惦记着了，这几天做梦都是吃猪肉，追着猪头跑。 光听她的话其他人口水就泛滥了，再闻到这个味道，眼泪都要从嘴角流出来了。 他们尚且如此，那些孩子只会更馋，都不玩了，鼻子一嗅一嗅，张大嘴巴，好像要把空气中的气味都吞到肚子里。 “我尝到了是猪肉的味道，香香的，特别软，一到我嘴里就往我肚子里跑。” “我也吃到了，猪肉带着酸菜，酸酸的，这时候要是能有碗白米饭就好了。” 有个小孩说不来，吃到也是空气，他摸了摸肚子大喊：“妈妈我饿了，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一边跑一边喊，只会发一个单音节的小宝宝听到了跟着喊：“右（肉）右（肉）……” 大人知道现在肉还没好呢，小孩子却不行，他们闻到味道了就觉得一定做好了，只是大人不给吃。 他们要不到，就想闻着味道找肉，不过家属院到处都是肉香味，是一点都分辨不出来。 一群孩子跟无头苍蝇一样在家属院里四处打转。 当然也有机灵的朝厂区去了，都被拦住了。 到了饭点职工一个赛一个跑的快，掏出两个饭盒一个大茶缸子，打的满满，素菜那是看都不看一眼。 这可是杀猪菜，还不要肉票，谁不可劲打谁就是大傻子。 一个个打完了就往回走，健步如飞却是一点汤汁都不带往外洒的，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容。 还没走出厂区就看到一群孩子，一个个目光渴望的看着他们冒尖的大茶缸子。 “爸爸！” “爸爸！” 一个个喊爸爸，得了，赶紧把自家孩子领回去，别给厂里添负担。 大人：“走！回家吃肉去！” 小孩立刻大喊：“吃肉！吃肉！”宣泄着心里的开心。 他们没鸟素菜，家里却是烧了的，毕竟肉看着多，但是家里人口多，还要分两顿，敞开了吃还是有点勉强。 将肉分出来一半放好，然后每个人添上一大碗白米饭，直接开吃。 那么多的肉眨眼的工夫就被清空了，要不是那嘴上的油都让人怀疑今儿是不是没买肉，就带回来肉汤了。 而肉汤也没被放过，素菜往里边蘸一蘸就跟肉一个味道了，吃的都美的很。 吃完中午这一顿，晚上还有一顿，孩子们高兴，家属院都是欢笑声，一直持续到下午。 以往都要人叫好几回才知道回家，今儿一个个都知道家里要吃肉，都不用人叫就坐家里了。 让大人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一个个都是馋嘴猫。” 小孩们：不听不听，我们要吃肉。 第240章 举报老师的受恩学生（28） 添好了饭，把热了一遍的肉端出来，这杀猪菜不仅没有因为回了一次锅味道变差，还更好吃更入味了。 只不过他们都在抢肉的‘刀光剑影’中，没人顾得上这个。 等肉清空了，连配菜都没了才说起来。 当然也只说了一两句，还有肉汤呢。 等吃饱了饭，嘴里是肉味，肚子里也都是肉，那满足感…… 大人：“要是天天这样就好了。” 小孩在边上狠狠点头，“天天吃肉。” 他们是高兴了，食堂工作人员都累惨了，就连来帮忙的肉联厂职工和杀猪佬也都累的不想动。 第270章 不过他们拿到的也多，都是留好的，像是那猪蹄都被他们包了。 这是厂里食堂职工，肉联厂工人和杀猪佬拿到的杀猪菜不多，不过他们可以不要票买厂里生产的产品，像是菜刀、锄头、镰刀等等。 杀猪佬是能买都买，生产队在背后支持着，买回去留下菜刀，其他都给生产队。 肉联厂职工就挑了，肉联厂在这个年代是绝对的好单位，每天都能吃上肉不说，那肉还能拿来换东西。 直接馋上了电视机，被机械厂的人无情的拒绝了，他们不生产电视机，自己都没有，哪里能卖给他们，做梦呢。 反正爱买买，不买就错过这个店了。 肉联厂职工也只能退而求其次。 赵章是之后听厂里人八卦才知道的，这会儿正躺在床上，嘴巴里都是杀猪菜的味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第二回？” 厂里很多人都像他这么想，还有嘴巴咂吧咂吧回味的。 已经睡着的小孩喊着：“好吃~真好吃~” 把想办事儿的夫妻给整的偃旗息鼓了，当爸的拍了拍臭小子的屁股，睡觉了都不老实。 第二天小孩起来，“爸妈我昨天梦到猪拱我屁股让我吃了它。” 小孩爸爸：“……所以你是在做梦。” * 机械厂买了二十头大肥猪回来，做成杀猪菜让职工随便买的事情整个a市都知道了。 之前羡慕无线电厂，现在就是羡慕机械厂了。 这两个厂，进了哪个都是好的。 也就是厂里现在没招工，不然一准围的水泄不通。 不过这件事很快就被知青下乡的事情取代了，知青办给了最后期限，十二月份到年龄的青年没有嫁人，没有工作的就必须下乡。 别说其他人了，就连机械厂职工都没提杀猪菜的事情了，毕竟就是家里没有到年龄的孩子，也有到年龄的亲戚孩子，他们都在为此奔走。 有工作最好，哪怕是个临时工那也是人人争抢的存在，其次就是结婚。 光棍男职工都成了香饽饽，别提丑的了，就是死了老婆带娃的老男人都有小姑娘相亲。 赵章这种长得不错，赚的多，前途无限，有四室一厅，还是单身的那是香饽饽中的香饽饽。 厂里领导都借此机会给他介绍家里的女儿，或者亲戚的女儿。 赵章全都拒绝了，拒绝一个是得罪，全都拒绝那就是一视同仁。 有心里不舒服的，见了也没啥不舒服的了，毕竟xx都被拒绝了。 有识相的也有不识相的，觉得自己女儿就是天底下最好的，配赵章一个乡下出来的小子那都是下嫁。 赵章被烦了两次就在厂里领导会议结束的时候杀过去了，把大家堵住，然后看似跟厂长吐槽，实则明目张胆的挑拨离间，“厂长，常主任觉得他女儿非常的完美，完美无缺，看的上我是我的福气，我就该答应下来。” 对对对他的意思就是他的女儿好的不得了，其他人的女儿都这不好那不好，所以我才不答应的。 这有一个算一个都黑脸了，他们想拿下许卓越这个乘龙快婿都没把自己抬的这么高，一个车间主任倒是把自己当回事了，还看上许卓越是他的福气，这个常主任他怎么不上天呢？！ 厂长摇头，“常主任太不像话了，男女婚事你情我愿，哪有什么应不应该，福气不福气的。” 甘副厂长：“就是，人家不乐意了，还说人家就该答应，一起共事这么些年我居然才知道这个常主任是这脾气。” “这个常主任，要多学学进步思想，许组长你也别太生气了，气坏了身体不好。” 厂里领导纷纷附和厂长的话，批评常主任，安慰赵章。 赵章放话，“我的爱人是祖国，我要为祖国发展强大奉献终身。” 什么相对象的，别找我了，有也帮我推掉，你们给我介绍就是让我背叛我的爱人，阻碍我为祖国奉献终身。 厂领导：“……” 这事一出，常主任不好过了，厂里上下也都知道赵章不找对象。 “许组长怎么会不想找对象？他是不是那方面有问题？” “我看许组长健健康康的，没什么事，就是年轻人还没那个想法，现在一时冲动放话，以后碰到喜欢的一准儿后悔。” “我说也是，就是有男娃子开窍晚的。” “许组长条件多好啊，父母都在老家，还有个大房子，女方和他结婚离家近不说，还不用怕和婆婆处不来，女方父母多走走，就跟没出嫁一样，多好啊，竟然说许组长配不上啧啧……” 他们一致觉得常主任脑壳有问题。 因为赵章真会告状，他们就和自己的朋友说，他们觉得自己够小心了，但是实际上是公开话题，一个传一个全厂人都知道了。 赵章想不听到都难，即便没有以前听到的那么全，但是拼凑拼凑也大概知道他们说的什么了。 他倒是不介意，就是觉得大家太闲了，都不操心那些即将要下乡的知青，还来八卦他。 看来还是得加加担子。 赵章写报告，画图纸，搞了个新发动机生产线。 旧的发动机还能卖，新增的发动机生产线当然要再开个车间，进行扩张招工，就问为了有招工机会厂里职工愿不愿意努力把生产线造出来？ 赵章用了一个多月时间把报告写好，把图纸画好，厂里还要开会，全部整下来都两个月了，也就是十一月份，职工子女十二月份就得下乡。 他们要在一个月内，在完成生产任务的前提下把生产线造好。 那一个个忙得飞起，哪有时间说闲话啊，厂里都是机器的声音。 他们努力，职工子女就更努力了，没岗位去相亲那是没办法，这家里父母都在为自己的岗位拼搏努力，你不拼一把把岗位捞回来，那就怨自己吧，怨自己机会摆在面前还没抓住。 他们不想怨自己，更不想下乡，都拼了命的学习，准备招工的笔试和面试。 天天夜里开着灯学到很晚很晚，家里这时候也不心疼电费，这进了厂他们就不用操心了，还多了一份收入，这点电费算个屁。 这招工机会只要没傻都不会往外传，厂里职工竞争已经这么激烈了，还有其他人来参加招工，要是因此错失机会那得恨死往外传的人。 所以哪怕家里赶不上这次招工的职工也不会往外说，毕竟以后这样的机会你要不要，同一个厂的你把人家机会整没了，你不怕别人以后也整你？ 于是机械厂这么大动作，外面愣是没有什么风声，只是有人看到机械厂灯灭的晚，嘀咕了两句今年机械厂生产任务重。 距离强制下乡只有一周的时间里，生产线零件生产的差不多了。 赵章和技术部的一群人在五天前就开始组装了，生产的时候分配过，没有出现想要安装零件却还在生产的情况。 然而看着只是把剩下的生产线安装完成这样简单的事情，实则一点都不简单。 一些零件还没做好，安装费时费力，他们就剩下一周的时间了。 就连赵章这样准时下班的人都得陪着加班加点的安装。 那些车间工人都恨不得一起帮着装了，但是除了帮忙打打下手他们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他们心里焦灼还不敢回家说，他们说了那孩子还不崩溃。 大家都在祈祷，祈祷发动机生产线在孩子们下乡之前完成。 保佑了，老天爷你一定要保佑我们。 技术部的技术员心里负担重，任务也重，累的腿肿肩膀痛都没有吭声，咬着牙干活。 厂里想着办法给他们加餐，都免不了脸上的肉在掉。 没有一个人容易的，整个厂子也焕发出前所未有的凝聚力。 第五天，还剩下一台机器要组装，把它组装好了并入生产线，这才是一条完整的发动机生产线。 目前看来今天晚上就能完成，明天贴上招工告示，下午笔试，晚上面试，第二天公布名单，时间还挺宽裕。 这消息对整个厂子来说都是一个好消息。 技术员都悄悄松了半口气，看到了辛苦的尽头，以及即将完成任务的高兴。 机械厂热闹了起来，那食堂里声音大的像是能将屋顶掀翻，似是要把这段时间憋住的话都给说出来。 赵章吃过饭又回了仓库。 这个仓库是之前摆数控重型卧式车床的那个仓库，新的生产线厂房还没有盖，它就被安置到了这里。 赵章不是唯一一个在仓库里的人，有没有立刻去吃饭的，也有吃的比赵章还快的。 他们都自觉泡在这里，根本不午休，没到最后一刻，午休都是浪费时间。 赵章撸起袖子干，不忘说：“还没吃饭的赶紧去吃饭，饿着肚子干活更慢。” “就好了就好了，再给我五分钟。” 然后就超五分钟，又拖了七八分钟，才姗姗去食堂。 第271章 食堂还有人排队，不过他们是不用排的，职工们还会积极的叫他们排到前面。 所以他们过去就能吃上饭，吃完就回仓库。 忙忙碌碌到了晚上，整个生产线都安装完毕。 第241章 举报老师的受恩学生（29） 江建设累惨了，他强撑着没有一屁股坐在地上，只是扶着墙，看着赵章去启动生产线。 发电机生产线一启动，整个仓库就发出了一阵噪音。 “咕咕咕……”机器运转了一分不到就停掉了。 众人傻眼了，怎么停掉了？别在这个时候出岔子啊。 这可关系到很多孩子的后半辈子。 众人还想去启动，余总工给拦住了，把电源全部断掉。 他走到赵章身边，“是这台机器出了问题。” 刚才他就有在留意，赵章走到这边他还多看了两眼。 是以他的话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 赵章：“拆开来看看。” 拆开来再组装，非常费时，只不过此时没有一个人抱怨，他们齐心协力把这一部分拆下来，拆开。 赵章和余总工一通检查，赵章发现了一个变形的零件，这个零件很关键，一变形机器就停掉了。 这个零件必须现在搓，搓好了安装回去，这样招工考试才不会慌里慌张。 “老吴现在肯定回去了。” 老吴是厂里唯一一个八级钳工，加工零件又快又稳，精确度极高。 这本事是天赋好同时也是练出来的，所以老吴已经快五十了，他身体没从前那么好，跟着加班，但八点多就会回去。 现在九点多，显然人已经不在厂里了。 “我去家属院，让他再加会儿班。” 赵章：“不用，我来就好。” 赵章没少做模型，制造模型的零件要等比例缩小，零件越小，越不好加工。 这个零件和制造模型的零件难度相比，实在算不得有多大难度。 赵章这么一说余总工也想起来他做的那些模型了，何况赵章这个人进厂了以后都很靠谱，从不信口开河。 余总工：“让许组长加工。” 那个要去叫人的技术员脚一转，转了回来。 一个小零件用不着去车间，赵章去了技术部，那边设备也很齐全。 过了半个多小时赵章把零件拿回来了。 有人测量了一下，看到那个数字，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现在就差这个零件了，换掉安装完毕测试没有问题这条生产线就算完成了，大家都盯着它呢，那人倒抽气的模样也被看在了眼里。 好端端倒抽什么气？ 其他人凑过来一看，“嘶~” 0.003mm，比数控重型卧式车床的精确度都要高，这手得多快多稳，人有多灵敏。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数字，这是突破人体极限。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他们咋舌不已的时候想到一个问题，人和人差距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人家想法层出不穷，项目一个接一个，他们一年又一年，一直都是老样子，一点都不突出。 这也就算了，现在人家连车零件都强到这种程度，他们呢，精确度0.01mm都是非常厉害的存在，毕竟他们不是八级钳工。 众人：有被打击到。 一边被打击一边安装生产线，齐心协力把生产线安装回去。 这次赵章站在这个位置，余总工去开启生产线。 过了五分钟，生产线运转正常。 十分钟，依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大家做好分工，开始在生产线上干活，最后所有零件都生产出来，赵章亲手安装，第一台新型发动机出现了。 众人开始测试新型发动机的数据，要测试不同转速和负载下的运行状态，发动机燃油效率…… 每一个项目都要做数据记录，做完所有项目和他们厂一直生产的发动机相比较。 记录数据的技术员看到这鲜明的对比，眼睛不由得睁的老大，“这这……”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众人凑过去，扫了一眼，也被震撼到了。 测试的时候数据他们没有记下来，但是数据还是过了一耳朵的，知道新型发动机表现不错，但是没想到何止是不错啊，“这说不定能和国外的发动机媲美了。” 有人反对，“什么说不定，是肯定，这个数据，我相信国外发展的比我们快，但是我不相信这样还超过了。” 但又有人说：“人家领先太多了，我们起码要追赶几十年。” “那是少了许组长，许组长造的彩色电视机在国外就很受欢迎，人家为什么不买本国的彩色电视机，而要买我国的，肯定是我国彩色电视机好。” 这已经说明了在彩色电视机方面国内已经赶上国外，甚至超越国外。 “电视机是电视机，发动机不一样，发动机在国外是重点研发项目，投入的人力物力会比电视机多的多，也没那么容易追赶。” 他们就这个问题吵了起来。 造了彩色电视机又造了发动机，算是话题半个中心的赵章表示：他们是真有活力。 他打个哈欠溜了，把发动机生产线弄好生产出发动机已经是凌晨了，再一通测试奔着两三点去的。 又不是几十年后的夜猫子时代，这会儿是真的困，赵章溜走前还不忘跟余总工请个假。 累了这么多天了，他又不缺这点工资，当然不能亏待了自己。 赵章直接一睡到大中午，洗漱完了去食堂打饭，打了回家吃，吃完又躺会去了，闭上眼又睡了过去，再睁开天又黑了。 颇有要把最近缺的觉补回来的架势。 赵章疯狂补觉，厂里热闹非凡。 厂里张贴一会儿招工启事就揭下来，照顾本厂职工，从本厂职工里选拔工人是这个年代的正常操作。 除了是对本厂职工的照顾以外，也是避免工厂人员混杂。 在敌特盛行的年代，知根知底是非常重要的一项优势。 但他们做样子，有张良计，来找工作的人也有过墙梯，扒出那张被盖住不久后就要被揭下去的招工启事。 一共三个幸运儿加入了这场招工，其他都是职工子弟。 厂职工子弟参加的有一百五十八人，加上这三个一共是一百六十一人，这次招六十人。 正式工名额厂里也不是说有就有的，生产线都是昨天捣鼓出来的，所以全是临时工。 那三个幸运儿不知道，厂里职工子女都清楚生产线在那里，以后转正成正式工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所以厂职工子女都很敌视突然加进来的三个人，这不仅意味着他们的到来可能让他们下乡，还意味着他们可能失去三个正式工名额。 不过他们也只是敌视一下，更多的是在专心背诵复习。 他们三个外来的威胁比本厂职工小多了，不像他们都准备了这么长的时间。 厂职工子女没理他们，他们也就在那背仓惶准备的资料。 下午就是笔试，笔试按理来说要刷人的，但是这次招工考试是有史以来最公平的一次，没有为谁预留位置，厂里决定就不刷了，面试成绩出来，两个综合考虑决定入选名单。 三个幸运儿，两个挂在倒数，一个挤进了前六十，不多不少刚好第六十名。 晚上就是面试，第六十名那个不用说了，倒数的那两个也舍不得走，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了，就是不成也要熬到面试结束。 他们各自弄了点吃的，就回到机械厂等着晚上的考试了。 赵章第二天去厂里听说了这回事，“结果呢？”他想知道后续，不要给他一半的瓜。 “后续就是六十名都是咱们厂的职工子女。” 厂职工子女耳濡目染，加上全力备考怎么会差了，只是有几个考试太紧张第一场笔试的时候临场发挥不好，考的名次不高。 要是那人前十或许他们争不过，但是第六十名太悬了，排六十到八十名这个阶段的职工子女面试超过他就能把他挤到后面去。 所以综合排名对方也只排到了七十二名，录取六十人的情况下自然被剔除了。 因为职工心里急，本来等着今天发录取名单的，昨天就发了。 “那个七十二还不服气，觉得我们有内幕，故意只招职工子女。”事实是这样，但是这次的招工考试真的只是偏向，没有任何暗箱操作。 这操作一次怎么跟其他落选的职工交代？ 不服气是吧，来，你们三个都在旁边看着，看看人家的面试水平。 再拿出笔试试卷，分数咬的挺紧的。 “那个七十二笔试和六十一就差了一分。” 赵章足以想象到那个画面的精彩程度，幸运是相当幸运的，可惜还是差了一点。 剩下的九十八名职工子女毫无疑问面临着下乡，有那么几个家里把岗位让给了他们，最后下乡的职工子女是九十三人。 第272章 他们的离开让厂里气氛有些沉闷，那些家里孩子进厂工作的也不敢表现的太高兴，过了大半个月这事儿才算有所缓和。 距离近的人都到乡下了，与其在这里难过，不如给孩子写信，看缺点什么。 赵章？对赵章影响最大的只怕是原本食堂就给他打饭份量足，现在是满勺冒尖。 毕竟要不是他，这六十人都留不下来。 现在靠他，以后还得靠他，下乡又不是就这一回，之前没够岁数的，后面也会够岁数，能不能留在城里就看他能不能再多整两条生产线了。 赵章：这压力给到我了。 赶紧想想接下来搞什么。 赵章新项目还没有眉目，新型发动机却亮瞎了一些人的眼睛。 新型发动机材料所限，赵章设计的时候就不是他心中尽善尽美的产品，但是那只是在他心里，在这个时代却十分优越。 从技术部上下的反应就可以看出来了。 跟采购发动机的汽车厂说的时候人家还不信，带着人去看了他们的发动机才不得不相信。 采购主任带着发动机回去，想好好休息一下，被技术员找上了。 “这发动机不对，不是t-wq型号的。” 采购主任解释，“这批是机械厂最新款发动机，性能比t-wq型号发动机更加优越。” 第242章 举报老师的受恩学生（30） “它的转速最高能达到4800转每分钟……” 采购主任报出发动机的数据技术员当即否决了，“不可能，这比t-wq型号发动机好太多了。” 他是技术人员更知道这其中的差距。 采购主任和技术员两人吵起来了，谁都说服不了谁。 采购主任：“看发动机！” 再多的话都没有比事实更具有说服力。 * 市委书记下来视察，厂长得到消息在厂外迎接。 厂长握住市委书记的手，“热烈欢迎领导你来视察我们汽车厂。” 厂长还想问市委书记旁边站着的老人是谁，被市委书记一句话带过去了，然后直接提出，“让我看看你管理的怎么样。” 厂长听到这话成功被转移了注意力，他在前面带路，“我们汽车厂主要是制造吉普车、大货车，我们的大货车能在南北方自由行驶。” 厂长说到这的时候十分自豪。 一些小厂连大货车都买不起，他们厂却是生产汽车的，性能还比一些汽车厂好。 “像我们厂的国光大货车，载重量一点五吨，我们驾驶室的玻璃做了强化处理，不那么容易砸碎，遇上路匪可以扛一下，开车冲过去。” “我们厂的辉煌大货车销量也很好，它……” 厂长夸起厂里的汽车滔滔不绝，跟着的秘书瞅一眼市委书记的脸色，飞快的收了回去。 厂长带着他们看完一个车间，嘴巴都说干了，刚一停下就听到隔壁车间的动静，机器声都压不住。 市委书记：“厂里蛮热闹。” 厂长：“……呵，呵呵。” 他面上不变心里暗骂：是谁在这时候给我捣乱，等领导视察完了让你们好看！ 市委书记：“去隔壁看看。” 哪怕厂长不情愿，这时候也只能带市委书记过去，速度非常的慢，在隔壁车间门口更是磨蹭。 市委书记懒得和他磨蹭，直接进去了，厂长不得不心里充满苦涩的跟上。 一进去就看到一群人围在那里，不知道干活。 “咳咳。”厂长故意重重的咳嗽了两声，吸引了最外圈的工人。 工人看到厂长，又看到市委书记这一波人，脑子嗡的一声，想起来最近有领导要来厂里视察。 没想到是今天，这这……太巧了。 “咳咳……厂长您来了啊。” 众人一听厂长转过身来，没想到还真是厂长。 他们瞬间做鸟兽四散开来，露出了里面的采购主任和技术员，两人正在对峙，车间机器还在响，根本没听到厂长来了。 采购主任：“这台发动机就是好，机械厂的都给我演示过了，想要车子更好不就应该用更好的发动机。” “你也别废话了，赶紧测试。” “你知不知道你说的这个数据，比t-wq型号发动机好了一倍还多。” 技术员觉得采购主任被糊弄了，这再怎么研发新型发动机也不可能提升这么多。 在市委书记旁边一直没吭声的苏海炳默默走了过去，“让我看看。” “你谁啊？”技术员没想到被人横插一杠，看向苏海炳问道。 虽然厂长不知道苏海炳的身份，但是他是跟着市委书记来的，身份上高低不说，肯定和市委书记关系不错，怎么能让人得罪了他。 厂长高声道：“老先生要看就看看，看看又弄不坏。” 采购主任和技术员这才注意到厂长，采购主任立即凑到厂长面前。 厂长：“你们这怎么回事？” “厂长我们的发动机一直是跟机械厂合作的，他们旧款还在生产，但和新的完全没法比，我就进了新的回来，结果贺技术员都没试过就来找我了。” 采购主任回答问题的同时不忘告技术员一状。 技术员是比较一板一眼，但不是傻，听不出采购主任言外之意。 他紧接着在一旁解释：“厂长不是我找冯主任麻烦，是实在是……您看看这份说明书。” 技术员翻开说明书递给厂长，这么离谱的数据，他怎么能不去找冯主任？ 厂长起先觉得技术员可能大惊小怪了，但是看到这份说明书眉头越皱越紧。 要不是这明摆着是发动机的说明书，他都想说是不是拿错了。 厂长看了又看，脑子里斟酌着措辞，只是他还没说什么，市委书记开口了，“这说明书让我也看看。” 他开口，厂长自然没有不应的，他将说明书递给市委书记，“机械厂这造的发动机，比以前的好很多。” 他给市委书记打了个底，同时说明是机械厂的发动机，这说明书也只和机械厂有关，和他们汽车厂没什么关系。 市委书记听在耳里不置可否，目光落在说明书上，市委书记在进入体制之前也是学理的，看懂这份说明书对他来说没有什么难度，正是因为看懂了才不由得挑眉。 他到汽车厂考察不是临时决定的，在此之前看过汽车厂的资料，基本情况有所了解，只是没想到…… 他没有断言，看向正在研究发动机的苏海炳。 苏海炳退回来，市委书记将说明书给他看。 片刻后，他问：“苏老这说明书里写的真能达到吗？” 苏海炳点点头，如果刚才先看到这份说明书他也不会相信，但是他先看了发动机。 “这机械厂在哪？”他现在就想去一趟。 市委书记：“不算远，我跟你一起去。” 厂长傻眼，什么我跟你一起去？ 他还准备带着市委书记到处看看，好好展示一下汽车厂呢，结果市委书记要跟着这位老先生一起去机械厂了。 不是，不能这样啊。 “魏书记我们汽车厂……”厂长还想垂死挣扎一下，让魏书记改变主意。 “汽车厂我有时间再来。”魏书记一句话让汽车厂厂长心掉到了冰窟窿里。 他不敢拦魏书记，只能抓住市委书记秘书，“林秘书你一定要提醒提醒魏书记。” 别忘了我们汽车厂，汽车厂明年能不能拿到更多钢铁，壮大就看你了。 林秘书好不容易从汽车厂厂长手里挣脱出来跑到车前，快速拉开车门坐上吉普车，发丝在奔跑过后有些凌乱，看起来多了两分狼狈。 魏书记没有看他，他正在跟旁边的苏海炳说话。 “机械厂这两年发展的挺不错，国内无线电厂的彩色电视机生产线就是机械厂捣鼓出来的。” “目前全国使用的数控机床也是由机械厂生产，机械厂还造出了晶体管，不过晶体管最后没有落在机械厂而是开了一个晶体管厂。” 魏书记才升任a市市委书记不久，之前新官上任三把火，收拾下面那些人，把权力握在手里，只是让林秘书帮他把a市工厂资料整理出来。 等到人老实了，他也有空闲看看a市的工厂，看如何发展。 因为彩色电视机无线电厂他早就有所耳闻，只是彩色电视机偏向娱乐，是全国发展最好的也算不得什么，而且它本来就发展的最好，不能更进一步，落后了就是他的问题了。 所以无线电厂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第二份资料是机械厂，前面还是平平，近两年直接惊艳了他。 用一个人形容的话，可以说是初识只觉顺眼，熟了以后才知道这个人有多内秀。 短短两年制造出彩色电视机生产线让无线电厂大把大把的赚外汇，其中集成电路和电子调谐器意义比彩色电视机生产线还要大。 第273章 晶体管厂子不算突出，但是依靠生产晶体管供给无线电厂脱离了国外掣肘，还养活了一批工人。 数控机床、数控重型卧式车床、太阳能接收器、锂电池…… 没想到这才过去多久，又捣鼓出了新型发动机。 他原本打算将机械厂放在最后，重点视察，现在也是有点按捺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 机械厂 正是饭点，食堂里热闹的很，赵章刚坐下就听到前边那一桌的人在说：“快要过年了，不知道今年厂里发什么？” “去年米面粮油就不说了，那个梨子是真不错，希望今年也能发两斤梨子。” 这年代路不好，水果不好运输，十分稀罕，就算又丑又酸小小一个的苹果都能卖出五毛钱，那两斤梨子可不得了。 “梨子是好，但我还是更喜欢肉，尤其是那杀猪菜，不知道厂里什么时候再来一回。” 说话和听到这话的人都陷入了回忆，杀猪菜香的很，肉肥而不腻入口即化，每一口都是醇厚的香味，酸菜都是开胃爽口，那汤啊，酸酸甜甜的，喝上一口，嘶~能从胃里暖到心头，眨眼的工夫他们都想的直咽口水了。 黄文绪坐到赵章对面，“想什么这么入神，饭都顾不得吃了。” 赵章能说自己想杀猪菜吗？不能，他也是要面子的。 “今年厂里会发什么？” 过年看似还有一个多月，还没着，但是福利肯定要早点准备，现在估计已经定下来了。 黄文绪的姑姑就在采购部，昨天她来家里念叨过，他还真知道这件事，“米面粮油、两条毛巾、一块肥皂和一块瑕疵布。” 和三个厂子说好了，不拿钱，直接拿东西换，价格就按市场上来。 毛巾和肥皂还好说，瑕疵布绝对能送到人心坎上，毕竟这年头大家都缺布。 赵章提出一个问题：“这布怎么分？瑕疵大小、颜色都是一个问题。” 黄文绪不以为意道：“不会要那种太大瑕疵的，到时候扯好了直接让人领走，要是颜色不喜欢他们自己换。” 挑是不可能让人挑的，那没完没了了。 “需不需要给你留一块？” 赵章知道他的言下之意是挑出来自己喜欢的，他想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简单的颜色差别，在他眼里都一样。 “到时候发到哪块是哪块。” “你要先去挑？” 黄文绪同样摇头，“让我媳妇去，要是有好看颜色鲜亮的就给她做衣裳。” 第243章 举报老师的受恩学生（31） 两人随意聊着，不知不觉吃好了饭，洗好了饭盒从食堂出来就碰到了市委书记三人。 市委书记收敛了官威，丝毫没有引起黄文绪的注意，赵章倒是发现他们不简单了。 又没看到厂里领导，估摸他们都还不知道。 赵章和黄文绪说了一声，快步走到厂办。 杜松达正准备去吃饭，看到赵章，“许组长你怎么来了？” 赵章：“可能有领导来视察，人现在在食堂，麻烦你跑一趟告诉厂长一声。” 杜松达闻言立刻精神了，什么中午吃什么都抛之脑后，“放心许组长我一定把这事办好，许组长我先走一步了。” 送上门的表现机会不抓紧他就不叫杜松达，感谢许组长送我机会。 杜松达一边跑一边记下了赵章的人情。 赵章？ 赵章回去睡觉了，厂办就在回家属区这条路上，方便。 赵章是睡的安稳了，被杜松达带了消息的厂长就不淡定了，什么领导视察，他怎么一点都没听说，人还到食堂了。 厂长一边琢磨一边朝着食堂走去，还不忘吩咐秘书跑一趟厂门口，人进来肯定要经过大门，问一声门卫事情就清楚了。 秘书是一点都不敢耽搁，脚下恨不得安俩风火轮，人跑了一趟厂门口，又往食堂跑，看到厂长气喘吁吁道：“是，是有领导过来（呼呼），开了吉普车，看车牌号是市委的（呼呼），一共三个人（呼呼）。” 秘书总算把事情说完了，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厂长：“你休息好了再过来。” 他说完立即推翻了刚才的话，“等等，你不用过来，通知副厂长他们，让他们准备准备。” 厂长往食堂里边走，杜松达看看秘书看看厂长，跟上了厂长。 秘书：“……” 秘书去通知厂里其他领导了，碰到他们秘书的，就直接告诉他们的秘书，不一会儿厂里领导就都知道有领导来视察的事情。 一个个希望厂长把人拖住了，他们让人准备准备，有人的还好，没人的…… 这领导突袭也就算了，怎么还掐着饭点来呢。 魏书记不知道自己被吐槽了，看到厂长含笑，“我这才刚进厂就被你知道了，消息蛮灵通。” 厂长头皮一紧，这问题不好答，应了不好，消息太灵通也是一个问题，这么灵通是不是藏着事儿。 不应，说自己不灵通，一看就是假话，而且要是不够灵通厂里发生点什么都不能及时知道，那他还当什么厂长？ 厂长话在肚子里转了八九圈才说：“之前厂里挖出来一个敌特，所以在人员方面特别注意。” 承认了消息灵通，又解释了原因，而防备敌特是好事，不是什么坏事，回答可以说是相当的巧妙。 魏书记笑意又深了一分，厂长却还没有放松下来，“您瞧这个点了，要不先吃饭，人是铁饭是钢，吃了饭才好办事。” 魏书记看向苏海炳，苏海炳私心是想要尽快了解发动机的情况，但人都在机械厂了，厂子又跑不了。 他也不好让别人陪着他一起饿肚子。 苏海炳点了点头，魏书记也就应下了。 厂长领着人去领导窗口打饭，余光扫了苏海炳一眼，苏海炳头发白了大半，衣服看起来穿了不少年了，胸前口袋里别着钢笔，袖口还沾了一点机油，看着不是什么领导，倒像是一个技术员。 厂长想了很多，实际上不过过去了几秒钟，人刚到窗口。 厂领导有个专门的窗口，但也只是从大锅菜变成了小锅菜，仍旧是直接打饭的模式。 厂长让窗口打菜的阿姨把大厨叫过来，大厨不明所以，但是厂长喊他他肯定不能不来。 “厂长您叫我？” 厂长：“魏书记来我们这吃饭，你给魏书记做几道拿手菜，让魏书记尝尝。” 大厨回想厨房里有什么能做的，不过还不等他应声，魏书记就说：“不用麻烦，这有现成的就给我们打一点。” “这……”厂长犹疑，他还是想让大厨做一顿的，好歹能拖一拖。 魏书记坚持，厂长也只能作罢，打好饭他说：“不知道魏书记您要来，我们也没有准备……” “挺不错的，有荤有素。” 两人打着官腔，在人不多不少的地方坐下。 “你们这吃饭的时候还能看电视。” “我们厂造出彩色电视机生产线的时候测试机器，造出了几十台电视机，因为是计划外的生产，厂里决定作为福利卖给了厂里职工。” “几十台只能惠及几十个家庭，我们便想到把电视机放在食堂，这样就有更多人能看到电视，就留了一台。” “我们研发改进造出二代彩色电视机生产线，同样也留了一台。” 厂长条理分明，简单解释了电视机的由来，而且这事又不是什么错，还照顾了厂里职工，他说的底气十足。 魏书记也觉得不错，丰富了厂里职工休息时间，电视里还会播放最新政策，也算是让他们跟上政治脚步。 魏书记和厂长在那谈话，苏海炳却是在专心吃饭，他迫切的想要吃完饭，了解发动机。 所以他吃完了，魏书记他们都还没吃完。 苏海炳：“我走走，消消食。” 苏海炳借口离开，魏书记也没阻拦。 厂长哪能就让人这么走，杜松达一直在旁边杵着，不用想了，“小杜你领着这位老先生，将人照顾好了。” 这话让人不好拒绝，魏书记也的确担心苏老一个人，“麻烦杜同志了。” 苏海炳不想再听客套话，杜松达刚回应了两句发现苏海炳走人了，连忙跟上。 “老先生不知道怎么称呼？” 苏海炳：“免贵姓苏。” “苏老先生我带您四处逛逛，我们机械厂是a市最大的机械厂……” 杜松达停顿了一下，没看到苏海炳流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就继续往下讲了。 杜松达进厂三年多，在职工中算年轻的，但他父母也只厂里的，他还没进厂就住进家属院了，对机械厂的了解不比任何人少。 “我们机械厂发展的本来就不错，但是这两年愈发好了，别看无线电厂工人很骄傲，牛气的很，实际上也是靠我们厂，要不是我们厂他们别说生产彩色电视机了，连电视机都生产不了。” 第274章 “我们也不亏，卖了几条生产线起了好几栋楼，大大缓解里了厂里职工的住房压力。” “我们还在厨房和厕所贴了瓷砖，方便家属打扫。” 虽然是很小的改动，但是，“不是我吹，我们厂住房绝对是我们a市最好的。” 其他厂子的职工可羡慕了，之前还笑话他们要自己贴钱，结果整出来后发现方便很多，又是厂里出面花不了几个钱，那些人转头就变了嘴脸。 “我们厂还生产数控机床，（许）数控机床的可以精确到……”杜松达几次想说赵章都给忍住了，经历了敌特的事情，他们对外统一是技术部。 赵章是技术部的人，不算说谎，又保护了他。 苏海炳认真听着，他本来想提一提发动机，但是听到杜松达的介绍又往后压了压，他只从魏书记口中了解到机械厂的发展，从杜松达又是不一样的角度。 一直等到杜松达提起发动机，他就开始夸赞，“你们厂新研发的发动机挺好。” “那是当然，性能比原来的强多了，不说和国外比，国内肯定没发动机能比得过。” “不仅发动机好，这条发动机生产线还帮我们招了六十个工人……”让一部分职工子女免于下乡。 杜松达及时反应过来他的话有歧义，像是不满知情下乡政策，连忙改了口，“我们厂子进一步壮大。” 虽然他改口了，苏海炳还是听出来了，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这发动机性能的确是好很多，你们厂技术员真厉害。” 杜松达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都不用摸都知道他现在背后全是冷汗，回答起来也没之前那么爽利，“我们厂领导重视人才，大学停课了，我们还捞回来两个大学生。” 这不就把许组长捞回来了，要不是厂长的英明决策，他们厂就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苏海炳没有多想，大学生对普通人来说是高学历，但是在科研方面只是迈过了门槛。 他提出几个和技术有关的问题，杜松达在厂办干活，那是对技术一窍不通，连车间工人都不如，实在是答不上来。 苏海炳也就不再问，“能不能领我去技术部？” 杜松达为难，苏海炳和魏书记一起来的，看着就不简单，但技术部是机械厂的核心，怎么能随意领人过去。 以前吧大家是没这个意识的，潜意识里没觉得技术部是该保密的地方。 还是那次温红党的事情，让他们变得警觉，晓得技术部不是闲杂人等能过去的。 “现在是饭点，技术部没什么人，您想要了解还是要去食堂。” 去食堂问厂长啊，跟他说没用。 苏海炳有些失望，但更多还是高兴，没错是高兴，高兴他们把技术部护好了，降低了技术被窃取的可能性。 苏海炳和杜松达回到食堂，魏书记和厂长也差不多吃完了。 魏书记眼神询问苏海炳，苏海炳微微摇头，魏书记就知道他没有问出来。 一些事情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厂里什么样他去看就是，还是要先帮苏老一把。 “姚厂长，我们上午去了汽车厂，看到了你们最新研发的发动机，苏老也是搞发动机的，想要跟你们的技术员了解一下。” 魏书记不打官腔了，彻底摊开来讲。 姚厂长算是明白怎么突然有领导来视察，原来是发动机招来的。 第244章 举报老师的受恩学生（32） 姚厂长心里哭笑不得，表面上还是很稳得住，“余总工现在不知道在不在技术部。” “小杜你跑一趟。” 没找赵章那是姚厂长知道赵章没有特殊情况都会回去午休，只是普通了解情况，找余总工就够了。 苏海炳不知道内里情况，以为是余总工主动研发，他不想再等了，提出前往技术部。 姚厂长看向魏书记，魏书记也是这个意思，他也就领着人往那边走，走到半路刚好和杜松达撞上，得到余总工在技术部的回复，苏海炳脚步都加快了。 他快了魏书记自然不会慢，姚厂长也不得不加快脚步，杜松达跟在后面。 他们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技术部，直接去了余总工的办公室。 余总工已经把重要文件锁起来了。 余总工泡了茶，杜松达有跟他说是哪位想了解发动机，是以他直接看向了苏海炳，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人有点眼熟，但是仔细回想，他又不知道自己在哪见过。 不等他细想，苏海炳开问了。 余总工也就把这个问题抛之脑后，认真回答他的问题。 苏海炳越问越刁钻，余总工看了赵章写的报告，但到底不是新型发动机的制造者，应对的越来越艰难，思考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在苏海炳又抛出一个问题之后，他再次陷入思考，没看到苏海炳看他的眼神变了。 余总工回答不上来，摇了摇头，“这个问题只怕得许组长来帮你解答了。” “他中午都回家属院休息，人不在技术部。” 苏海炳目光一凝，“许组长？” 余总工不知道自己刚刚被误会抢人功劳的事情，“是啊，新型发动机是许组长研发出来的，我们之前不是没有想着更新发动机技术，但是一直没找到突破口。” “没想到许组长一下子就研发出了性能如此优越的发动机，他就是个天才。” 姚厂长和魏书记在两人讨论之出就已经离开，把空间留给了两人。 要是知道这种情况魏书记只怕不会走。 当然苏海炳现在可顾不得魏书记，他更想见一见赵章。 余总工：“老先生我是不是见过你？” 余总工觉得自己要是见过不应该没有印象，更别提老先生在发动机方面的造诣，单从那些问题上就能看出来超越了自己，他见过一定不会忘，但是他就是想不起来。 下一秒，余总工听到苏海炳的回答脑子嗡的一声，“苏，苏老先生？您是苏老先生？！” 他十分的难以置信，声音都高了好几个度。 不怪他这么激动，要知道他知道的那个苏老先生是国内第一台发动机的研发者，深耕发动机，原本国内最先进的发动机就是他制造的。 要是没有他，国内很多和发动机相关的行业到不了今天这个程度。 余总工看着苏海炳那张脸，和报纸里的那张逐渐重合。 是，真的是苏老先生，他居然见到苏老先生了。 余总工此时不像是一个厂子的总工程师，颇有点小年轻的样子，他克制了又克制，“我能和您握个手吗？” 苏海炳没有拒绝，他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他刚才还在怀疑他窃取别人的成果，结果人家如此赤诚。 他主动握住了余总工的手。 一向稳重严肃的余总工嘴角咧到了耳根子，收都收不回来，“苏老先生我们厂的t-wq型号发动机就是在您的sa型号发动机的基础上改进的，我们厂的拖拉机、农机都是用的t-wq型号发动机……” 余总工有点夸不到重点上，但无论是谁在这里都能看出他对苏海炳的崇敬之情。 苏海炳对此却并不觉得骄傲，他只是在一个领域深耕，做出了一点成绩。 他还因为自己领先其他人甚多而忧虑，忧虑自己身体不济，发动机发展会后继无力，变得迟缓。 他们要追赶的是国外的脚步，而不是和自己比。 现在他发现自己的忧虑是多余的，高手在民间，他过于高看自己了。 他不仅不为此难过，他还很高兴，他们国家又有追赶甚至超越的可能。 因为据他所知这台发动机已经超越了国外市面上的发动机，哪怕没有公布性能更加优越的发动机，他们差距也不会太大。 苏海炳等着赵章，有余总工在时间过的并不慢。 余总工知道苏海炳想见赵章心切，所以主动在上班那个点停下了，“许组长应该来了，我带您去见见。” 苏海炳自然没有不同意的，两人出了办公室，走向赵章的办公桌。 苏海炳见到赵章年轻的面庞心里诧异，却没有急于表达什么。 余总工已经在前面介绍了：“许组长这是研究发动机的苏老先生，他看了xu-1发动机想要跟你了解一下。” 赵章记性好，余总工一说他就猜出苏海炳是谁了，对于这种为国家奉献的科学家赵章表达了敬重，多余的倒是没有，发动机只是他研究的项目之一，如此‘博爱’的他自然不会对某一个项目的顶尖大佬打心里崇敬。 更何况他不觉得自己不如项目的顶尖大佬。 苏海炳没有在意，别人的崇敬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作用，甚至他觉得赵章这样才好，没有崇敬，他们是在一个平台上，不会因为身份问题有所倾斜，能更好的探讨。 苏海炳：“我看xu-1采用了涡轮增压技术，通过废气驱动的涡轮，这个想法很好……”提高了燃烧效率和输出动力，之前他就没想到这一点，应该说想过涡轮，但是增压增加发动机燃烧室的空气压缩量是没有考虑到了。 第275章 看到xu-1发动机他才确定涡轮增压技术的确有效可行。 “这个直喷技术也是非常不错的技术，确保更高效的燃油燃烧。” 赵章？ 赵章：觉得这位不是来探讨的，是来夸他的，虽然没有明说，但是都在说某某技术应用的好，那不就是夸他吗。 他会害羞的（？）。 赵章打断了苏海炳，点出xu-1发动机的缺点，他自己知道它的问题有多少，进步空间有多广阔，比如这个转速，其实还能更快，但是它却没有达到。 在苏海炳眼里xu-1发动机无疑是全国最好的，听着赵章这一通爆缺点，刚开始他是难以置信的，但是越听越不对劲。 “你……的意思你能改进？” 赵章：“目前改不了。” 他停顿了一下，“材料限制，目前国内的材料无法承受更优越的性能。” 苏海炳刚想问为什么目前不行，被他这大喘气给闹的，话到了嘴边又给咽下去了，不上不下的。 “我理解的没错的话，你的意思是只要材料跟上，你就能提升性能？” 赵章点头，“理论上来说是的，像是涡轮增压还没有达到极限，更大的压力也的确能提高发动机的烧烧效率和动力输出，但是材料撑不住，长时间保持这样的增压会破坏发动机的结构，反而舍本逐末。” “一旦材料跟上，发动机就能……” 赵章没干说拿出纸笔给苏海炳演算，为什么说数学是一切科学的基础，还不是因为很多东西都能算出来。 赵章先给他算了增压的，还有将发动机重量减轻的等等，总之发动机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他和苏海炳的讨论吸引了魏书记和姚厂长。 姚厂长带着魏书记在厂里走了走，由于是午休时间，上工情景看不到。 所以走了一个多小时去厂长办公室坐了坐，聊了聊，到了上工的点他们又出来了，本来魏书记是想到技术部看一眼，结果看到和苏老先生说话的人那么年轻，就走近了。 姚厂长跟在后面，本来还注意魏书记的，后面净听赵章讲话了，虽然他很多都听不懂，但是发动机性能能更好他听得懂啊。 xu-1号多厉害啊，还能更好，姚厂长直接被赵章的话迷了眼，哪还记得魏书记。 一直到他们结束，姚厂长才发现自己让魏书记在这站着听了那么久，瞬间汗流浃背。 魏书记没看姚厂长，他看着赵章，“那你看如何提升材料？” 赵章：“我不学这个。” 姚厂长汗死：许组长你说的也太直白了一点，你知道站在面前的是谁吗？魏书记，a市一把手。 苏海炳跟了一句，“术业有专攻。” 他觉得魏书记不会为此计较，因为事实就是如此，但是他看到姚厂长那紧张的样子了，免得他在他们离开后影响赵章，便出面解释了一下。 苏海炳又拍了拍赵章的肩膀，“发动机领域有你我就放心了。” 在魏书记眼里赵章无疑是个人才，已经放在比较高的程度，但是听到苏海炳这句话瞳孔不禁放大。 苏老先生是国内发动机领域最权威的存在，这句话的意义非同一般，这是说明赵章要成为发动机领军人物。 他怎么可以？ 魏书记打量着赵章，似是要在这年轻的脸庞，不算宽厚的身板上看出个究竟。 同样知道苏海炳身份的余总工也为此惊讶了一下，但也只是片刻，毕竟赵章给机械厂带来了太多震撼，他甚至觉得他不仅能引领发动机领域，在其他领域也不会逊色。 所以与其说这是苏海炳对赵章的肯定，不如说是对他的赞美，因为他本就可以。 姚厂长：？？？ 这位到底是谁？ 等魏书记他们走后，姚厂长从余总工嘴里知道苏海炳的身份呼吸都停住了。 “那？那位？苏老先生！”是他知道的那位？ 看到余总工点头，姚厂长回想起他对赵章的评价，他小心脏跳的特别快，果然啊，果然他们机械厂真的要腾飞了。 第245章 举报老师的受恩学生（33） 这人还是他招进来的，还给了他足够发挥的空间，这怎么能不算他的政绩。 姚厂长像是睡了三天三夜，容光焕发，厂里工人都在猜测他是不是要抱重孙子了，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姚厂长听人说了，给了他们一个你们不懂的眼神。 抱重孙子固然令人高兴，但是还是没有前途似锦让人身心舒畅。 * 魏书记他们来了好像有点不一样，其实也没什么影响，他们离开后机械厂该怎么样还是怎样，他们到来这个话题在厂里都没超过三天，第二天就结束了。 话题中心变成了那些下乡的知青。 十二月份下乡，陆陆续续都已经到了，开始给家里写信。车间工人a：“我家小娟说她们住大通铺，四五个人一张炕，她过去的晚，天冷的很，外面都是雪了，还好生产队还是考虑到了这一点，给她们准备了一点柴禾，把炕一烧，屋子里就暖和了，睡觉也不怕冷，在炕头甚至热的狠，可惜柴不算多，她们想要用还得拿东西换……” 这位知青吃了些苦，但不算多，这会儿北方正猫冬呢。 车间工人b：“你家小娟这不错了，我家那个去的南方，一过去就要干农活，她哪干过农活啊，水泡起了好几个，扎破了还得继续干。” 这个不争气的，厂里招工没考上，只能下乡种地。 车间工人c：“唉~” 她家去的男娃，也不知道给写封信回来，不知道家里人担心吗？ “这明年咋办啊？”这是家里明年有适龄孩子的，之前没到年龄觉得不用太着急，现在听得着急起来了，恨不得立刻把孩子工作定下来，就不用担心下乡了。 车间工人a：“我看还是得找找许组长。” “许组长那能耐，明年再搞出来一条生产线，就又可以安置一批人。” 车间工人b问：“你不怕厂长找你啊？” 因为xu-1发动机整出一条生产线，找赵章的人不计其数。 厂长哪看得过去，真当生产线是脑袋一拍的就出来的？ 厂长就让秘书想办法把人拦住了，全都给带去开过年晚会的地方，一通批评。 法不责众，大家都挨批评大家就都一样，这到时候被拎出来当众批评……想到这种情况的车间工人a缩了缩脖子。 这会儿大家荣誉感都很强，看似只是简单的批评，却是会让人瞧不起的。 结果就是念叨了好几次也没敢舞到赵章面前来，转眼也就到了过年。 之前赵章因为一些原因都没回去，这次他就没参加晚会，请了几天假，带着过年发下来的福利坐上了回老家的火车。 赵章不干没苦硬吃的事情，所以提前发了电报，火车刚到站人还在车上，就在搜寻家人，刚好许柱子不知道卧铺和坐票的区别，人站在卧铺这边也不晓得往坐票车厢那边走，被赵章看到了，“大哥，许柱子……” 赵章叫了好几声许柱子才听到，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了，赵章把米面粮油连同分到的布都从窗口里塞出去给他，人才一身轻的从火车上下来。 许柱子扛着那些东西憨笑着，“二弟你回来啦，看着比以前壮实了。” 原主学习好，也会仗着学习不干活，乡下过日子顶多能饿不死，更何况还遭遇了饥荒，原主身子自然养的单薄。 赵章一点没亏待自己，就是没奶粉也要喝个麦乳精，一周一顿肉不够，还时不时给自己加餐，营养跟上了人也就长肉了，看着壮实了一些。 当然赵章的壮实是比不上许柱子的，许柱子像了许老娘娘家，长得偏魁梧，天生骨架子大，许家现在日子过得还不错，许柱子也就不是全靠骨架子撑着了。 “爹娘来了没有？” “娘和你嫂子弟妹要买年货在供销社呢，爹倒是在外边。” 说话间两人就出了火车站，许老爹没看大儿子看着老/二，良久点点头，“精神了。” “咱们去供销社，你娘在那，她可想你了，要不是要办年货，她肯定来这接你。” 许老娘为此苦恼了好些天，她想早早的见到二儿子，但办年货的事情她不放心交给老大媳妇和老三媳妇，苦恼到最后还是只能去办年货。 她买完年货出来看到赵章把东西往丈夫手里一塞就捧住了他的脸，直念叨，“瘦了瘦了。” 赵章没有反抗，毕竟有种瘦叫做你娘觉得你瘦了。 回去路上许老娘眼里也只有赵章，老大媳妇眼气，心里嘀咕：婆婆眼里就只有老/二，都没把她男人放在眼里。 老大媳妇心里本来就不舒服，看着就知道憨笑的丈夫就更生气了，但婆婆的还在这她也不敢造次，只能压着那把火。 许柱子没发现，赵章倒是看出大嫂在那生气了，直接无视了，他回来就这么几天，她不舒服就不舒服吧，就是不舒服也是该找大哥。 第276章 赵章心安理得的和许老娘在那唠嗑。 许老爹在一旁骑着自行车，上面压了一堆东西，快不了，但也比牛车快，时不时要停下，他也是不嫌麻烦，惹得赶牛车的老大爷一阵笑。 回了家许老娘把东西都搬回屋，没急着整理就出来了，“老大媳妇你下碗面，打两个鸡蛋给老/二。” 老大媳妇脸色更难看了，但是也不敢说反对的话。 “老/二啊那些米面粮油你拿回来的？还有那块布。” “我们厂过年发的福利，那布给娘你做衣裳。” “哎呦，你自己留着就是了还特意带回来干什么，多重啊，把你累坏了……” 一声声往老大媳妇耳朵里传，越听越生气，都是我男人抗回来的，他累坏什么，都说老大养老，什么都紧着老大，老/二就是家里的老黄牛，他们家全反着来了。 老大媳妇不敢朝着许老娘发火，就摔打手里的家伙事儿。 许老娘好好心情都被她败坏了，“老大媳妇我看你是嫌家里日子太好过，想把家砸了。” “你这么能耐在我们老许家干什么，回你老王家，想来你老王家砸的起。” 老大媳妇不敢摔了，她可不想回娘家，空手回娘家还不等着被赶出来，最后还得夹着尾巴灰溜溜的回来。 赵章吃了面，要了热水，没有专门的浴室，赵章就在屋子里简单擦洗了一下，就睡了。 许老娘怕吵到他，让其他人动作都小着点，要是吵的老/二睡不着小心他们的皮。 赵章一睡睡到了天黑，许老娘都经过门口好几回了，他没起来吃饭，她也就不能安心睡下。 在屋里听到动静就爬起来了，点了煤油灯，“老/二啊，是不是饿了？” “娘在厨房给你留了饭菜，还热着，刚好吃。” 赵章的确是饿了，那一碗面早就消化了。 他一点头，许老娘就去给他端，白米饭、炒鸡蛋，用了油炒的大白菜，看着简单在这个年代尤其是乡下绝对算得上顶好的。 许老娘尤觉得不够，“明儿娘把老母鸡杀了。” “娘，老母鸡还是留着下蛋吧。”赵章没有回家一趟把‘银行’给抄了的意思。 许老娘摆手，“下什么蛋，都两个月没动静了，就知道吃，就该炖了给你吃。”两个鸡腿，中午一个晚上一个。 全然没想过其他儿子或者孙子。 赵章也就没拒绝了，老母鸡什么的他还是挺想吃的。 “娘炖久一点，肉烂爷爷也好吃。” “你放心，娘晓得。”许老娘说完催促赵章赶紧吃，这凉了不好吃对身体也不好。 赵章一吃完碗筷就被收走了，许老娘把东西放到厨房就回来了，“这煤油灯你留着，娘回去睡了。” 许老娘早就困了，要不是放心不下赵章，这时候她肯定现在睡得正香，赵章饭也吃了，她这困意怎么都止不住了。 “哈~”还没进屋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赵章也回屋了，虽然从中午睡到了晚上，但是本来就是补眠，把觉补了，赶上睡觉的时间点他也没什么睡不着的，躺下没多久就见周公去了。 因为要过年，生产队没有活要干了，赵章起来的时候家里有不少人，所以迎接了注目礼，让i人想躲回屋子里的种。 赵章直接无视了，喊：“娘早上吃什么？” 赵章知道她肯定给他留了在锅里，但他还是喊了。 许老娘也很喜欢这种被他需要的感觉，一点没觉得不耐烦，“你不是说想吃饺子，娘早上起来给你包了一点，现在就给你下，一会儿就好。” 现下的好吃，不然她早就煮了放在那，免得她二儿子等。 既然还得等赵章去找许爷爷说话了，昨天许老娘围着自己，之后他很快就睡了，都没说上话，爷爷该急了。 赵章和许爷爷正说着家里几个小的回来了，在厨房外面眼巴巴的望着。 赵章在外面还能时不时的吃上饺子，他们就只能等过年。 许老娘端着饺子出来的时候，他们身体比脑子更快，围着许老娘。 “让开让开，也不怕烫着。” “奶奶奶奶……” 许老娘瞪眼，“再围着就没得吃了。” 此话一出，孙子孙女就给她让出了道，乖的一批，就是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 许老娘端到堂屋放到赵章面前，将筷子给了赵章，回头看到孙子孙女可怜巴巴的模样，翻了个白眼，“真是上辈子欠你们的。” 这两年没少吃好东西了，还这么馋。 她回了厨房，将饺子盛出来，拿了双筷子给大孙子，他最大。 “一人一个，别多吃了，让我知道就没下次了。” 许昌盛作为大哥没少欺负弟弟妹妹，还想着多吃一点，反正吃到肚子里了弟弟妹妹也拿他没办法，但是许老娘这话一出，许昌盛就是再馋也没只能在一旁看着。 第246章 举报老师的受恩学生（34） 他都算好了，二叔在家奶奶要做很多很多好吃的，他要是图这次嘴痛快了以后吃不上，那比揍她一顿还难受。 许昌盛不仅没吃，还夹给弟弟妹妹，然后把饺子汤也分了。 小孩子没闹在许老娘那的确落了个不错的印象，不过她可没心思管他们。 许老娘又回了堂屋，赵章还在吃，许爷爷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老娘：“够不够？不够娘再给你下。” 赵章咽下嘴里的饺子，“娘够了，我还等着午饭呢。” 许老娘点头，中午要吃鸡了是得留些肚子。 赵章继续吃饺子，饺子用到的富强粉还是他带回来的，里面的馅儿是切了一点腊肉和白菜混合在一起，不是纯肉馅儿的，但是腊肉咸香它做了馅儿被白菜中和了味道，咸香有余却不会太咸，白菜则是吸收了腊肉的味道，滋味更好了。 一共二十个饺子，赵章都吃完了，连饺子汤都没放过，肚子特别的满足。 赵章把碗筷拿去放了，回到堂屋，“爷爷让昌盛、荣耀、金妮儿去我那吧。” “跟着我可以去机械厂小学上学。” 虽然外面闹得挺厉害的，但是机械厂小学办的还可以，初中受了一点影响，高中则是没有，机械厂之前没办高中。 外面闹成那样，厂里在考虑办一个，有赵章这个榜样在没人觉得学习就真的没用了。 再说了厂里招工要考试，那还不是得学习。 办个厂里的高中，用不着太多东西，厂里的效益完全撑得起。 说不定高中建好了，他们还能建新楼房。 许老娘心里着急，但是许爷爷在一旁，她知道家里小事儿她说了算，其他大事都要公公抓，她想反对也没敢说出来，只能偷偷给赵章使眼色。 赵章知道她的想法，但是真的不用她操心，他又不是真的想带娃。 “昌盛已经十一岁，翻过年就是十二岁，已经是大孩子了，他能照顾好自己。” 顺带还能照顾弟弟妹妹，再说了荣耀和金妮儿也不小了。 许爷爷最看重的还是整个家族，更别提他之前就有这个想法，“那你就把他们带过去，他们要是不听话就打屁股，打手板。” 赵章：“玉不琢不成器，我不会客气的。” 许爷爷还想说点什么，许老娘因为刚才的话一直往赵章跟前凑，挡着他了。 许爷爷知道大儿媳这个心思，拧了拧眉没再说下去，把地方让给了他们。 他一走许老娘就说了，“老/二你怎么想的，把昌盛几个带过去干嘛，他们只会给你添麻烦。” 她之前好不容易打消公公的想法，哪想到老/二又主动提起来。 赵章：“娘我那住的宽敞，昌盛他们也不小了，能自己照顾自己。” “你要是不放心就教他们做饭，学会了我也不用天天吃食堂。” 嗯，要是学的不好，他还是会天天去食堂的，又干净卫生又好吃，这年代以吃食堂为荣，经济效益好食堂也办的相当好。 像是夜宵的小馄饨就是机械厂一绝，赵章为了造xu-1发动机生产线难得加班，吃的都是小馄饨。 许老娘：“那肯定要教，总不能把自己饿着。” 不对，她是不想让他们去啊，这个老/二！ 赵章难得收到许老娘瞪眼，他无辜的眨了眨，“娘你放心，我只是他们的叔叔伯伯，不会把他们当爸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扛。”绝对不会惯着。 “什么意思？你还要带老三的孩子去？”许老娘没被赵章迷惑而是一下子掐住了重点。 赵章：“娘不能厚此薄彼啊，等老三孩子大一点不用我操心，再让她过来，咱们一碗水端平。” 什么厚此薄彼的许老娘听不懂，一碗水端平她却是听懂的了，“一个都不带就没有什么端不平的了。” 许老娘就是觉得老/二一个大学生成了城里人，混得好，老大老三他们在乡下种地都不管孩子，既然他们都没管，哪有反过来还要老/二管的。 第277章 赵章知道许老娘这是自成一套逻辑，还更偏心他，说服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他也不想回来这么几天还让她劳神，改变策略，“娘你对我最好了，就依了我，娘~” 赵章撒娇信手拈来，毫无包袱，脸皮厚的一批。 许老娘颇为受用，理智岌岌可危。 老大媳妇忽然冲进屋里，“我说二弟你自己没孩子也不能惦记兄弟的孩子啊。” 老大媳妇知道婆婆最偏心二儿子，一大早起来就说要杀了老母鸡给他吃，这说起话来不知道又要给出多少东西。 她带着这个心思就偷偷往堂屋靠近，没想到听到这个老/二撺掇婆婆把自己孩子带走。 她心里不舒服极了，要不是婆婆反对，她能直接冲上来。 现在婆婆依然没同意，但是老/二都撒娇了，她肯定坚持不了多久。 老大媳妇怕自己的孩子被夺走，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许老娘才要气死了，她叉腰怒瞪老大媳妇，呵斥：“你当老/二跟老大一样，除了种地就是生孩子。” “他是文化人，是大学生，他在机械厂当技术员搞建设，造福老百姓，他的时间多宝贵啊。” “他就是不想浪费时间在生孩子上，还惦记你孩子，当你那几个是什么宝贝疙瘩不成？” “老/二想要孩子，你看他在队里吆喝一声会有多少人巴巴的把孩子送过来，就你脑子进了屎的，饭喂到跟前了还不知道吃……” 许老娘噼里啪啦一通骂，老大媳妇完全没有开口的机会，不过她心里还是很不屑的，婆婆说了那么多老/二不还是想要她的孩子。 什么没时间生，生孩子的是女人又不是男人。 原主非常自我，也不在意家里除了爷爷以外的人，他知道爷爷有智慧，他也是家里的掌权人，讨好他他才能一直读书，不会和其他人一样生在乡下，以后长大了还要和爹娘一样种地。 进了机械厂他连爷爷都不看在眼里了，毕竟他有工资了，爷爷是见过点世面，但是终究是乡下老头。 原主极少回生产队，更别提去了解许柱子的媳妇，他的大嫂了。 赵章也就不知道她是这么一个人。 意外吧？好像也没多少意外，人的眼界不是生来就开阔的。 赵章：“大嫂不乐意的话，我就不带了。” 他虽然有点私心，但这无疑是互惠互利，甚至是偏向于几个侄子侄女的事情，人家还不同意，他也不用那么上赶着，就是不知道他这位大嫂能不能承受的住爷爷的怒火。 赵章这么说，许老娘就更火大，更替儿子难受了。 老/二都跟她撒娇想带着昌盛三个过去，这会儿却是直接说不带了。 老大媳妇这是伤透了他的心啊，他有什么错，他就是听公公说多了，想一个人把一个家拉拔起来。 老大媳妇倒是好，好心当作驴肝肺。 看着老大媳妇还在那偷偷松了一口气，许老娘冷笑一声，“你满意了，看昌盛他们以后会不会怨你。” 老大媳妇觉得婆婆这是没让心头肉老/二满意的咒骂，一点都没放在心上，面上委屈的望着她，张了张嘴巴又合上，然后可怜巴巴的退了出去，一副我没有错，但是你是我婆婆，我不能顶嘴的做派。 这种行为无异于火上浇油，还浇了就跑。 赵章见识了这位不省油的大嫂，真心诚意的说：“娘，以后你老了在大哥那住的不舒心就去我那，我给你养老。” 要不是乡下都是老大养老，大哥看起来也不是个不孝子，他直接就让他娘以后去他那住了。 许老娘听着自己的宝贝二儿子这么说什么火都灭了，当然也不妨碍她心里狠狠记了大儿媳一笔。 等着吧，老/二走了老娘再和你慢慢算账。 中午吃饭的时候，许老娘一点都避讳的把两个鸡腿拆下来了，还撕下了两个鸡翅，各留了一个放到晚上，剩下两个放到赵章碗里。 本来她想把鸡翅留给昌盛和荣耀的，就冲他们那娘，呵。 老大媳妇心里有意见，但是想到早上惹了婆婆，她就只能往肚子里咽。 老三媳妇倒是一点意见都没有，反正轮不到她闺女。 要不是赵章回来，就她婆婆那劲儿，她哪能吃上鸡肉喝上鸡汤啊。 老三媳妇不仅自己吃，还没忘了给闺女夹，免得她战斗力不行，这么大一只鸡就吃上一口。 接下来赵章日子还是挺好过的，估计是他那位大嫂怕他把孩子带走吧，老实干活但是紧盯孩子。 许爷爷之后再找他说许昌盛他们的事儿，赵章直接拒绝了。 老三不知道哪听来的找到赵章，“二哥我和媳妇都乐意的，就是孩子还小去了也是给你添麻烦，等她再长大点就跟你去城里。” “我们知道你不是惦记我们的孩子，是我们想要孩子有出息。” 他们家为什么在大队里这么风光，还不是二哥成了大学生留在了城里，不仅往家里寄东西寄钱，还让他们家买了自行车。 这现成的有机会成为城里人，他们当爹妈的以后还能沾光，他们又不傻。 再说了什么惦记孩子，二哥又不是不能生。 就大嫂那脑子，注定了过不上好日子。 赵章同意了，他不爱搞牵连。 过完年，许老娘偷偷进赵章屋，“老/二啊，你要不要去看看你老师？” 她本来不想说的，但是她怕老/二自己过去，她不知道，让人发现了。 他们家日子过得好，不少人盯着呢，要是有机会肯定把老/二扯下来。 所以还不如她说，她回娘家把老/二带上瞧一眼。 “娘，不用了，我举报的老师，虽然是好心，但人家不知道，我过去老师反倒吃不香睡不好了。”赵章解释。 第247章 举报老师的受恩学生（35） 这个年代信件会被检查，还有很大丢失的可能，赵章没在信里说这些，许老娘不知道里面还有这事。 “那还是不见了，你就在城里好好的，人好着呢，你大舅把人当宝贝。” 许老娘想让赵章放心，又不敢多说，有个爱偷听的大儿媳，闹心啊。 给她听了去，这家得完。 赵章不去也没在队里多待了，这时代火车慢，他回去路上也费时间，第二天坐上火车回a市了。 杜蕊心还千方百计的想跟赵章偶遇呢，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如遭雷击。 这个许卓越怎么回事，回来一直窝在家里，一出门就回城里了啊啊啊！ 也就赵章不知道她的想法，知道的话，这大冷天的不爱出门不是很正常。 何况还有那么多人想见他，他难得回来一趟，又不是出去给人围观的。 在杜蕊心炸裂的心态下赵章平平安安的回了a市，收到了姚厂长的嘘寒问暖。 赵章表示：累了，有事儿明天再说。 开了热水器洗了一个热水澡，躺下就睡到第二天中午，去厂里食堂吃饭了。 厂里已经开工，见到赵章各个都跟他打招呼，“许组长过年好。” “许组长回来了啊。” 也就是赵章记性好才没有出现他们认识他，他却不认识他们的状况，一一回应。 众人受宠若惊：许组长居然知道我？！ 大家把这个发现告诉周围的人，就发现不是个例，没被叫到的好奇赵章是不是记得自己，故意到他面前打招呼，然后又收获了一个惊奇激动的工人，再接着下一个。 恍若npc回的嗓子都要冒烟的赵章：“。” 他都想用沙哑的嗓子吼一句：你们别来了！ 算了，他可是许组长。 所以赵许组长章去广播站了，对着话筒喂喂了两声。 声音由于设备问题有些失真，但是还是有人听出来了。 “这是许组长的声音，他去广播站干嘛？” “不晓得，没听说厂里有啥事。” “有啥事也不该是许组长说。” …… 他们议论纷纷的当口赵章确定设备没啥问题，接着往下讲了，“我知道大家很好奇我是不是记得你们，但是请大家别好奇，我嗓子要受不了了。虽然你们一人一厘钱也能给我凑出来买一大麻袋的胖大海，但是就不要这么浪费资源了，而且我也不想喝胖大海……” “许组长说话好逗。” “就知道他脑子好使，还觉得他这人会比较傲气呢，没想到他是这样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许组长就没傲气过，叶护国特别喜欢他，为啥啊，他找许组长修机器人家二话没说就来了，一会儿工夫就修好了。” “这事儿我也听说过，就是……”他没信，觉得叶护国夸张。 不管怎么样，大家都觉得赵章亲近了很多，也……更好奇赵章是不是认得他们了。 有的事情吧越不让干越想干，无论年龄。 他们还说给赵章凑钱买胖大海。 第278章 赵章：你们是主打一个叛逆。 赵章：我要搞新项目，谁都别打扰我。 在这个落后的年代，什么项目都可以搞一搞，根本不用考虑。 赵章搞新项目呢，转眼就又到了一年一度的春交会。 机械厂和无线电厂都去了。 机械厂一直有名额，只是东西卖的不太行，属于陪跑选手。 今年么，甘副厂长几人觉得依旧是这样的。 甘副厂长几人躺的很平，反正不还有无线电厂，他们成绩好也有他们一份。 他们不是不想有成绩，卖了彩色电视机生产线就背刺兄弟单位了啊，他们舍弃了那么多的外汇，他们真是大好人啊。 韩红心坐在下铺，拍了拍坐他边上的吕大国，“火车上的吃食不用票，回来的时候记得提醒我。” 吕大国从包里翻出瓜子给了韩红心一把，“我还想你提醒我呢。”他这人记性就不好，工作以外丢三落四，老被媳妇说。 “互相提醒互相提醒。”韩红心嗑起瓜子，嗑了两颗，手臂碰了碰吕大国。 “你们记不记得我们上次去g市吃的那个跟面一样的东西，里面包着肉和菜。” 吕大国想了一下什么面包着肉和菜，包肉和菜的那还叫面？ 想了好半晌去年春交会吃了啥，把这形容对上，忽然他一拍大腿，“啥啊那个叫肠粉。”什么面哦，真是，纯误导人。 “好像是叫这个名。”韩红心想了想没想起来，这不重要，“那个好吃，我们那边都没有，这次去还吃这个。” “咳咳~”嗑开瓜子吃掉瓜子仁。 “我记得有个饭也很好吃，菜盖在上面，下面还有锅巴，我到现在还记得它热气腾腾香味扑鼻的样子，那个腊肠油汪汪的，吃起来咸香咸香，下面的米饭吸饱了腊肠的油，吃起来比腊肠都香（吸溜），那排骨更是比肥肉都好吃……” 吕大国被他说的口水泛滥，“瓜子都堵不住你的嘴。” 韩红心摇头，“瓜子没那香，我回来一个月都惦记着，买了肉想让我媳妇做的。” 吕大国等了半晌没等到下文，只听到嗑瓜子的声音不由得问：“然后呢？” 韩红心先是叹了口气，然后才说：“然后我就盼着这次春交会了。” 毫无疑问没做成功，还被骂浪费粮食浪费肉，重新按原来的做法抢救了一下。 “这么好吃吗？这次我也要尝尝。”这是第一次参加春交会的。 销售主任都在韩红心的形容下不自觉的回忆起煲仔饭。 甘副厂长：“那味道是不错，我每年都要去吃。” 他们上下其乐融融没有丝毫的紧张，羡煞了同一车厢的无线电厂。 虽然他们这两年外汇赚的多，但是根据外商反馈，压价不说，订单管理还有减少的趋势。 这次他们要推出二代彩色电视机再次把握市场，说是这么说，能不能做到是另一回事，所以他们压力还是蛮大的。 不像机械厂，没有外商单子还从他们这把外汇赚了。 嫉妒是不嫉妒的，他们厂这么风光的确是靠了机械厂。 人家机械厂过年过节福利还没他们好呢，要嫉妒也该是他们嫉妒。 甘副厂长他们不知道无线电厂这边的想法，相处挺友好的，到了g市还邻着住。 无线电厂想着怎么布置春交会安排的场地，甘副厂长他们把东西一堆就去吃心心念念的煲仔饭了。 回来的时候甘副厂长还跟林副厂长说：“可惜煲仔饭用砂锅做的，不好问你们一声要不要带。” 林副厂长：“……” “我们自己会去吃：）。” 等他们布置好场地再去国营饭店卖完了，想吃要等明天，他们只能退而求其次吃肠粉。 肠粉也很好吃，但是没吃到的更让人心心念念。 林副厂长：可恶！ * 第二天就是春交会，甘副厂长和销售主任就坐在自己的摊位上。 韩红心和吕大国他们把产品说明书摊开放在长桌上，样子总要装一装。 韩红心一摆完就忍不住说：“早上那个艇仔粥也好吃，又放鱼片，又放虾仁，还有鱿鱼，鲜的人舌头都要掉了，那粥底绵密，鱿鱼有嚼劲，虾仁弹牙，鱼片入口即化，口感十分丰富。” 吕大国：“不喜欢煲仔饭了？” 韩红心果断摇头，“煲仔饭还是我的心头好。” 艇仔粥到底口味有些淡，煲仔饭那样刚刚好。 “明天吃叉烧包，肥瘦相间，蜜汁浓郁，包子皮都是松软香甜，跟我们那边很不一样。” 甘副厂长提醒：“都收敛点。”讲的他都馋了。 韩红心闭上嘴，他们这就安静了，和其他的摊子相比除了冷清还是冷清，都能拉个二胡配背景音了。 甘副厂长：“小韩你那么会说，把我们这也搞热闹一点。” 韩红心：“……” 我是说吃的，你叫我整活，甘副厂长你这不是为难我么。 韩红心看着甘副厂长，看他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看向吕大国，吕大国早就转过了脸，看看这里看看那里就是不看他。 韩红心：别看了，你逃不掉的。 不只吕大国，一起来的其他销售员也没落下，一阵叽里咕噜，然后没叽里咕噜出什么。 要是他们是无线电厂就好了直接摆上一台电视，在那放着哪怕没台都是‘嗞嗞嗞’。 韩红心：“要不我们把打稻机开起来？” 吕大国皮笑肉不笑的说：“你怎么不说开拖拉机，满场跑，整个春交会绝对你最显眼。” 他们机械厂都要出名了，比卖彩色电视机生产线还要出名的那种。 韩红心一本正经道：“其实我觉得你的主意挺好的，可惜我不会开拖拉机。” 吕大国：“……” “还是赶紧想想怎么让咱们这热闹起来。” “不急不急。”韩红心小声说。 甘副厂长就是看他们太闲了，所以找事儿给他们做呢。 吕大国就是个急性子，哪能听得了这话，“要不还是去跟无线电厂要一台电视机过来？” 生产线都是他们造的，他们放电视也很合理吧。 吕大国这么说还自告奋勇的去借二代彩色电视机了，说的话也好听，给无线电厂多个地方宣传。 就真把彩色电视机抱回来了，插上电，拉出天线杆子，就可以按开看了。 菲丽丝.邓肯被电视机的声音吸引过来，还想问电视里放的什么，只是背着的包包手提不小心滑落，她将其拿下抓在手里，余光扫到了桌上的说明书。 看到说明书上的数据她惊讶的捂住了嘴，“你好，你们的说明书写的都是真的吗？” 不好意思，韩红心听到了但是真的听不懂，他无助的看向销售主任。 第248章 举报老师的受恩学生（36） 销售主任：“……”你脑子里是只装了吃的吗？ “还不去叫翻译。” 菲丽丝.邓肯没带翻译，但是国家为春交会准备了四十五位翻译员，散落在场地各个角落。 韩红心这会儿倒是反应过来了，一拍大腿，“吕大国咱俩分头行动。” 以最快的速度拉来一个。 吕大国跑出去之前还在想，这活怎么落他头上的？ 机械厂这边冷冷清清，翻译员都去给其他厂子做翻译了，韩红心跑了一圈都没看到。 吕大国运气就比他好了，刚开始没找到，一个拐弯看到了一个刚帮刺绣厂送走外国商人的翻译，把人带了过来。 看到那个女商人还在，吕大国松了口气。 翻译员听了菲丽丝.邓肯的话跟销售主任说：“这位女士想要知道你们说明书上写的内容是否真实。” 他把菲丽丝.邓肯说的那份说明书拿起来指了指那些数据。 销售主任：“说明书当然是真实的，我们不搞弄虚作假。” 这种东西作假，想要证实太容易了，他们脑子又没问题。 销售主任此时还没有反应过来，菲丽丝.邓肯这么说意味着什么。 别觉得他脑子转的慢，这个时代计划经济，包产包销，只有不够买的没有不够卖的。 至于面向外商的春交会，他们积极性早就没了，也习惯了外商对他们的产品百般挑剔，有成单的也是看中价格卖到据说非常贫穷的国家，量还不大，如果没有指定厂家就被b市那边的机械厂包揽了。 销售主任在这方面没那么敏锐也是在情理之中。 翻译员翻译给了菲丽丝.邓肯女士，菲丽丝.邓肯非常激动，语速很快，加上她浓重的口音，翻译员实在没跟上。 菲丽丝.邓肯无奈只能重复一遍，不过这次她倒是冷静了一点。 翻译员：“菲丽丝.邓肯女士说你们的产品性能太好了，好的出乎意料，她实在不敢相信，想问你们可以测试吗？” 这下销售主任再听不出来就是傻子了，他们发动机在国内好那是公认的，已经有好多厂子要了。 第279章 可他们都以为这只是在国内，外国人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会是……不可能，国外那么发达，不可能还比不了国内，指不定她不知道自己国家还有更加先进的发动机。 他下意识否定，但还是在心里留下了小苗头。 销售主任：“我们对待客户是很真诚的，想测的话自然没有问题。” “这是我们厂新研发的一款发动机，无论是哪一方面都比原来那款更加先进……” 销售主任及时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夸他们自己，夸产品，夸夸夸。 三分都要被他夸成七分。 翻译员：“……”能不能让我先说两句？ 更重要的是他也感觉不错，想要买下来。 虽然好像他拿着这台发动机也没什么用。 翻译员还会开开小差，没有听懂的菲丽丝.邓肯却听得很认真。 翻译员再翻译的时候菲丽丝.邓肯不太满意他说的那么短。 翻译员：我只是个翻译，我没有过耳不忘的本事：）。 不过外商有要求，他看向了销售主任，让他再说一遍，这次慢慢来。 销售主任脑袋空白了一瞬，忽然想不起刚才说了什么。 不过没事，介绍自家的发动机么，就那些东西。 销售主任和菲丽丝.邓肯介绍了半天，回忆起无线电厂说起的一件事。 “这位女士也可以买一台回去试，之前无线电厂那边就有外商买了彩色电视机测试抗干扰和省电功能的。” 于是就这么卖出了一台发动机，好像有什么效应似的，有了第一单后面陆陆续续又有人过来，成了好几单。 争取一下指定厂子，没有他们也不在意。 * 菲丽丝.邓肯还要逛春交会，让其中一个保镖把发动机送到下榻的酒店。 只是没过多久她也回去了，她实在太想知道这台发动机是不是像说明书里写的那样，春交会对她来说已经失去了吸引力。 菲丽丝.邓肯回到酒店，然后找有过合作关系的a国商人，想要对发动机进行测试。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菲丽丝.邓肯只是个商人，她在这里没有工厂，想要测试还是要利用a国的工具。 不过她也不怕被糊弄，测试出来的是精准的数据，想要达到这个数据发动机的表现不可能普通。 g市刺绣厂接到菲丽丝.邓肯这个电话还有点懵，但还是帮忙介绍了g市的机械厂。 g市机械厂知道菲丽丝.邓肯拿着他们国家的东西到他们这里测试，“这洋妞也太搞笑了。” “不知道哪个厂生产的发动机。” 有什么必要测试呢，总不会比国外更好。 g市机械厂不是很在意，不过冲着她是外商，还是让销售主任去接待了，如果能趁机推销出去一些产品，他们也好挣一些外汇。 菲丽丝.邓肯对这件事非常很重视，怕跟在春交会上出现同样无法沟通的情况，特意跟春交会主办方借来了翻译。 知道有翻译g市机械厂这边的销售主任结结实实松了一口气，他可听不懂外商的话。 “这位女士，要不要先看看我们厂，我们厂也有很多产品的，像是……” 他balabala介绍起来。 翻译在菲丽丝.邓肯耳边说明了一下情况，菲丽丝.邓肯摇头，跟他说了些什么。 g市机械厂销售主任：这是不同意？ 翻译无视他的疑惑说：“菲丽丝.邓肯女士想要先测试发动机。” 人家目的是这个，你上来就要带人家去看你们厂自己的产品，这不是妥妥的碰钉子么。 g市机械厂销售主任闻言便答应了，毕竟他不能强制让菲丽丝.邓肯看自家产品。 当然‘路过’不算，他带着他们绕路，然后简单介绍一下。 翻译理解，他也乐意看到国内厂子多赚外国人的钱，但是绕的久了，他不得不说：“菲丽丝.邓肯女士的耐心是有限的。” g市机械厂销售主任瞄了一眼菲丽丝.邓肯，发现她脸上的表情的确没有之前好看，再看她身后人高马大，比他高出一大截，浑身肌肉的保镖，他们打他那是跟揍小鸡仔一样简单，人家还是外商，不好处理的。 g市机械厂销售主任果断取消继续绕路计划，连说：“快到了快到了。” 他没再介绍，走了三四分钟左右抵达技术部。 他将人带进去，“我们的技术员会带着你们进行测试，其他区域不要走。” 菲丽丝.邓肯微微点头，她只对这台发动机感兴趣，a国其他机器除了落后还是落后，很多本国早就淘汰了。 这也是菲丽丝.邓肯真正看不上g市机械厂销售主任介绍产品的原因。 g市机械厂销售主任不懂技术上的事情，任由技术员和翻译员进行沟通。 很快测试就开始了，测发动机的功率，燃烧率等等。 g市机械厂销售主任无聊又不能走，目光落到了菲丽丝.邓肯手上的东西，刚才他就看到了，只是光顾着推销没放在心上。 现在他仔细瞧了瞧，不过就看到了一个‘说’字。 难道是说明书？g市机械厂销售主任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说明书有什么好抓着的，还抓了一路，指不定什么其他东西带了一个‘说’字。 g市机械厂销售主任想不到就抛在了一边，盯着人再次思考把厂里产品推销出去的可能性。 菲丽丝.邓肯保镖挡住了他的视线，目光凶狠，警告他，不该看的别乱看。 g市机械厂销售主任：真凶啊。 他改盯保镖了，他们都是外国人，人家是特务都不用装，不过应该没有这么明显的特务。 g市机械厂销售主任胡思乱想间，测试发动机的功率测出来了是178马力。 翻译员翻译给菲丽丝.邓肯，菲丽丝.邓肯眼里闪过异彩，“真的是178马力吗？” 翻译员将测试记录下来的单子给她看，笃定的说：“是的菲丽丝.邓肯女士。” 菲丽丝.邓肯捂住了嘴，“哦我的上帝……”有这个马力比他们国家最强发动机还大9马力。 只是9马力，却是真正意义上的超越，她也可以称它为最强发动机。 如果她把发动机送回家族，他们家族的汽车产业不知道会发展的多好，我的上帝我已经可以想象到了。 因为兴奋，菲丽丝.邓肯睁大了眼睛，脸上也带上了红晕。 她嘴里还飞快的念叨着什么，翻译员没听出来，但是足够让他体会到她的激动。 他不懂发动机，不懂这个数据意味着什么，更理解不了她为什么激动，毕竟再如何那不也是国外更强吗？ g市机械厂技术员倒是懂，他们还在想，果然是外国人拿过来的发动机，就是牛，这功率在他们的基础上翻番了还多上一点。 因为没有交流，形成了两边的信息差，但这丝毫不影响接下来的测试。 菲丽丝.邓肯也一直在等，等其他测试结果都出来天已经黑了，春交会第一天也结束了。 菲丽丝.邓肯只能在酒店内等候，黑夜中她依旧无比的清醒。 而翻译员从她这里离开后回去将今天的情况向上汇报。 负责人都下班了，听说了这件事立即去找了直属领导。 “按照程翻译的意思，那位女商人很吃惊发动机的性能。”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国内的发动机比国外的厉害？ 虽然令人不敢置信，但是从反应上来看是这样的。 领导：“你的猜测很合理，但是他们这么惊讶和我们国内落后不无可能。” 当落后的国家突然有迈了一大步，那的确是令人震惊。 负责人觉得领导这个考虑也很合理，“那这件事……” 他看向领导，看他如何决定。 第249章 举报老师的受恩学生（37） 菲丽丝.邓肯本来就因为时差不同睡眠质量差，昨天更是兴奋的睡不着，她白皙的脸蛋上多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我的上帝，我回去要好好睡一觉。” 菲丽丝.邓肯说着给自己化了个妆，迫不及待的前往春交会，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好像一个要上战场的女战士。 韩红心从g市回到厂里还记得她那时候的样子，跟人说：“当时我们都懵了，你这是想干嘛，别砸摊子啊，你是外商也是要赔钱的。” “结果人家根本不是来砸摊子的，人家是来下订单的，我们屁股都没坐热这订单怎么送上门了？” 吕大国在一旁拍腿，“就是，怎么就送上门了呢？” 韩红心接着高声说道：“她就说她找人测试过了，我们发动机性能就是这么好，什么功率啊，燃烧率啊，热效率啊挨个夸了一遍，还说我们的确没有说谎，是很诚信很诚信的工厂。” 都不用吕大国捧哏了，就有工人说：“可不么，我们厂什么时候不诚信了，不干骗人的事儿。” “那我们厂是不是要跟无线电厂一样大把大把赚外汇了？” 第280章 “我们能不能吃杀猪菜？” 韩红心看着这群人，能不能让他说完啊，不要这么急好不好。 他们都不知道他们过去打酱油，完全没有期待过，却柳树一窜三米高的那种错愕，那种惊奇，那种哎呦这都行的舒坦。 赵章走出去很远都还能听到声音，他又去找姚厂长了。 姚厂长乐呵呵的，春交会上他们斩获这么一个大订单，看谁还敢在他面前调侃他们都是造生产线让无线电厂赚外汇。 他知道他们是赚不到‘家门口’的外汇羡慕嫉妒，但是说多了还是让人有点恼。 “卓越啊，这个功劳你最大，你想要什么奖励，你说，我给你争取。” 赵章：“厂长奖励的事情先不说，要不你先担心一下我的安危？” 春交会在陪跑的机械厂算不上大事，都没谁谁二婚娶了个乡下女人，以为是个黄花大闺女，结果人家娃都三岁了来的劲爆。 加上赵章这段时间又忙着做项目，还真没有注意春交会的事情。 虽然在国内没瞒着发动机，但机械厂生产产量有限，厂里特务又已经被铲除了，加上发动机这翻倍的功率，特务知道了也得怀疑一下真实性，莫不是钓鱼，想要他们自露马脚。 种种原因赵章的安全短时间内是不用担心的，但这都是在春交会之前。 姚厂长还没反应过来，“你怎么了？难道有人威胁你了？” 赵章叹气，“厂长你咋还不明白，我们的发动机比国外强，那些外国佬肯定要来窃取技术毁了我。” 姚厂长：？？？ “你，你想多了吧？” 他们可能只是觉得价格低廉呢，国外向来如此，他不觉得发动机是个例外。 赵章：“厂长你觉得我们的发动机不好吗？” 姚厂长真说不出这话，赵章也不管他回答与否继续往下说：“我们国内是比国外落后很多，但是发动机就要差一倍吗？” 姚厂长自问，是啊，国内落后能落后这么多吗？翻倍了还比不过。 看起来只是翻了一倍，但是其中的差距有多大他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许卓越，不可能迈这么大步子的。 或许还要发展很多年才有现在的成果。 赵章打断他的思考，“厂长我们是在追赶超越国外，为什么这一刻到来时你不相信？” 这句话像是一个锤子锤在姚厂长脑袋上，对啊，为什么就是不相信呢？就因为国内比国外落后就一定比不上吗？ 要是比不上为什么无线电厂的彩色电视机卖那么好，别说价格低，他们刚开始卖的时候比国外一些彩色电视机都要贵。 这次春交会听说又多了很多订单，这无异于说明他们二代彩色电视机是被外国人认可的。 不说超越也一定不会差。 电视机还好只是娱乐产品，发动机呢，汽车、起重机、挖掘机，甚至潜艇和火箭都要用到发动机。 外国人能眼巴巴看着他们强大起来？ 姚厂长都唬弄不了自己，既然不能那只有窃取和毁掉这个途径了。 姚厂长屁股都坐不住了，让赵章不要急，该干嘛干嘛，他去找保卫科。 厂里人员进出检查严格了起来，发动机还是要生产，订单都接了，他们违约代价太大了，而且都已经卖出去过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姚厂长看着那条新生产线工人们看的热火朝天的，要多糟心就有多糟心。 交付了订单就不接了，国内很多地方都用不上呢，咋能就尽供着国外，还嫌人家发展不够快啊。 姚厂长一边咬牙切齿，一边担心国外已经把人派来了，他们没发现，这种担心甚至超越了知道自己贱卖发动机的心痛。 实际上他多余操心了，m国不像国内，国家利益放在第一位。 他们是资本主义国家，菲丽丝.邓肯的家族最先看到的就是利益，甚至不会向外透露发动机来自a国。 因为他们把发动机当汽车产业的秘密武器，所以他们一直在酝酿。 也就是机械厂是分批交付，要是交付完了就不接单了，他们肯定要想办法达成自己的目的。 菲丽丝.邓肯家族现在正在快速加工生产汽车，没有多余的心思分给机械厂。 等到最新一批汽车生产出来，最大马力的邓肯汽车广告在电视上刷屏了。 菲丽丝.邓肯家族打出最大马力汽车的名号，无疑引来了m国民众的好奇，毕竟邓肯汽车只是一个名声不算大的汽车品牌。 它有什么自信说自己马力最大？ 把那些人尽皆知的大品牌放到哪了？ 带着这种好奇他们去汽车店里看了邓肯汽车，本来以为是夸大，没想到，“我的上帝，它居然178马力，真的比最快的涝斯还要快。” “为什么之前我都不知道这个汽车品牌？” “哦，我就要它了，我要成为马路上的闪电。” m国年轻人喜欢刺激，中年人至死是少年，同样喜欢刺激。 他们一个接一个为最大马力买单，国外马路特别宽，又地广人稀，那开起来一点都不收着。 开过去的时候真就像一道闪电，嗖的一下就过去了。 “酷！” 在路边走的男孩们尖叫着，还会送上口哨。 马库斯.亚当斯正在开车，他的可是法利超跑，为其尖叫是应该的。 马库斯.亚当斯很得意，也很享受。 下一秒就被一辆车超越了，这绝对是挑衅。 马库斯.亚当斯立刻不干了，一脚油门踩到底，超跑也嗖的一下窜出去了，追向刚才那辆胆敢在他风光时刻超越他的汽车。 他以为他的超跑想要超越前面那辆不知名品牌的车轻而易举，不过片刻他就发现两人的差距不仅没有缩小还在增加。 “法克！怎么回事，我的法利怎么会被前面那辆破车甩在后面？！” 他不死心的继续踩油门，然而油门真的已经踩到底了，他想要再加速简直是做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前面那辆车越跑越远。 忽然前面那辆车降速了，两辆车并驾齐驱，车主人对着马库斯.亚当斯挥手，“嗨，你的法利看起来还没有我的邓肯快，我的邓肯还只要两万米金。” 男人嘴上说的平淡，他得意的笑容却昭示着他刚才就注意到马库斯.亚当斯了，他现在是故意和他降到一个速度的，他就是想冲着他炫耀。 看着马库斯.亚当斯气的头顶冒烟，一连串脏话男人心满意足的踩下油门，继续他的风驰电掣。 马库斯.亚当斯：“不就两万米金，我这就去买一辆！”没有人能把我甩在后面！ 如马库斯.亚当斯一样买了一辆邓肯的人不少，此时那些知名汽车企业还没有引起重视，觉得邓肯汽车所说的全球最大马力就是个谎言，像一个泡沫一戳就破。 直到新的一个月销售报表出来，业绩有所下滑他们才有所警觉，便发现市场上邓肯汽车占有率有了大幅上涨，哪怕没有统计，光看车辆都能发现十辆车里有四辆邓肯。 别看只占了五分之二，m国却不只有这一个品牌汽车。 邓肯汽车价格低廉，受众和自己不一样，他们面对的是高端客户，影响只是暂时的。 不想第二个月销售业绩再次下滑，一通找问题，原因还是在邓肯汽车身上，人家的马力是真的，不是吹嘘更不是谎言。 为什么邓肯汽车突然就有这么厉害的发动机？ 菲丽丝.邓肯所在的家族再小心，捂的再紧，也会有被发现的一天。 这些知名车企就调查到邓肯汽车的发动机竟然来自a国，不是s国，是落后的a国。 他们看到调查结果感觉这个世界疯了，a国一直以来都在购买本国淘汰了或者和报废没有任何差别的生产线。 他们居然有最大功率的发动机。 是他们看错了，把s国看成了a国对吧？ “上帝啊。”他们反复看结果，不得不承认上面写的就是a国，邓肯汽车也是因为菲丽丝.邓肯前往a国春交会才发现最强发动机，将其带回国，装入生产好的汽车，抢占了他们的市场，导致他们销售业绩下滑，他们忍不住发出了惊叹。 这发动机必须属于我们。 m国派出特工前往a国，抵达a市。 芬克.查尔斯不想来a国，a国太落后了，他到这边只能吃苦。 但是谁叫他没给上官米金，这个任务他成了执行者之一。 刚一到a国他就被a国贫穷的样子惊到了，简直比他知道的还要穷，但他想或许机械厂是不一样的。 第250章 举报老师的受恩学生（38） 他坐上a市接待他的汽车，看着途中看到的更加破烂的a国。 他不知道为什么a国人吃的不好住的不好，穿的同样不好，为什么能这么高兴，精神这么好。 换作是他生活在a国他会想要自杀的。 车停了，芬克.查尔斯从车上下来。 第281章 机械厂和a市其他厂子风格一样，一扇铁大门，里面是厂房和四层小楼，墙面已经不像刚开始粉刷的那么雪白，带着经历过风雨的痕迹。 芬克.查尔斯看着它，心里呐喊：“上帝啊这个机械厂如此破破烂烂，研发最强发动机的人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不可能！我不相信！怎么会将这样的人才摆在这里，他应该有精密的仪器，严明的防守，最重要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实验室。” 芬克.查尔斯一边疯狂吐槽，一边跟迎接他的姚厂长和甘副厂长进了机械厂大门。 要是在赵章说那番话之前姚厂长肯定热情招待，卖力推荐厂里的产品，现在他是一点都不稀罕接待这个外国佬。 但他不来不行，厂里除了他和保卫科的人以外都不知道xu-1发动机的份量，不知道外国佬的危险性。 为了他能更专心盯着芬克.查尔斯，他把老甘也叫上了。 “拉姆先生（化名），这是我们厂的打谷机，插上电就会告诉滚动，我们会将水稻放进去脱粒……这是破碎机……”姚厂长随便介绍着厂里的老产品，被领导派来翻译的翻译员自然他说什么就翻译什么。 这些在芬克.查尔斯看来毫无技术含量就算不是被淘汰的产品，也不值得运送回国。 甘副厂长不知道姚厂长这是怎么了，竟是介绍那些在春交会上八百年开不了张的产品，不怕让这个外商跑了吗？ 快要到发动机生产线的时候甘副厂长快步走了过去，姚厂长都没来得及拦。 甘副厂长：“拉姆先生我们厂的xu-1发动机非常不错，菲丽丝女士十分喜欢，订购了一万台。” 姚厂长偷偷瞪了甘副厂长一眼，“可惜了我们厂和菲丽丝女士的订单还没有完成，暂时接不了单。” 芬克.查尔斯看着眼前这条生产线，不像他们国家那样自动化，但是相比其他生产线强了许多。 姚厂长看到芬克.查尔斯的目光，他恨不得挡在他前面。 “拉姆先生我们和菲丽丝女士有合约的，我们去看一下其他产品吧。” 姚厂长一副有合约了万分心痛不能合作，只能努力推销其他产品的模样，芬克.查尔斯没有丝毫怀疑。 “不用着急，我想再看看，我知道你说的菲丽丝女士，你们可能还不知道你们的发动机用在了邓肯汽车上，速度很快，价格便宜，很快就占据了市场，我就是听说了这款发动机所以才来到这里。” 姚厂长：别说了，我也知道便宜，想一次就像往他心口扎一刀。你居然还敢在我面前说。 姚厂长心痛的不想说话，甘副厂长不得不接话，“我们的发动机的确非常好，是我们技术部的技术员呕心沥血之作。” 芬克.查尔斯眼珠转动，这么轻易就说到这一点上了？ “是吗？不知道我有没有幸认识？” 姚厂长听到翻译过来的话瞬间忘记了痛苦，得体的回答：“他现在正在进行研究，我们不好打扰。” 甘副厂长点头，他们厂的宝贝就是外国人也不能去打搅。 芬克.查尔斯：“看一眼也不可以吗？我不会凑近了打扰他。” 姚厂长果断道：“不可以。” 芬克.查尔斯：“真是非常的遗憾，希望有时间我能见一见。” 芬克.查尔斯在厂里逗留了四个多小时，要吃饭了才被姚厂长借口饮食不符合他胃口送走。 送走他，姚厂长宛如打了一场仗一样，累的整个人坐下就不想动了。 甘副厂长不解：“厂长你为什么跟这个外国佬推荐我们的新发动机？” “这么好的发动机我们国内还不够用，卖给他干嘛，要是想赚外汇，彩色电视机生产线就够了。” 姚厂长的解释还是站的住脚的，只是之前他也为春交会上卖出xu-1发动机高兴过，有点…… 大概老姚之前就是想争口气，现在气争了也的确不用卖发动机了。 姚厂长懒得管甘副厂长怎么想，他要跟保卫科说一声，这个外国佬一看就对发动机上心。 一想到赵章有危险，姚厂长悔恨啊。 不过姚厂长再怎么防备，赵章带人造的生产线却不是什么秘密。 芬克.查尔斯探听一下就探听出来了，特意在赵章会从技术部里出来的时间点到厂里。 那就是饭点，姚厂长想送他去吃饭。 芬克.查尔斯：“我已经吃过了，我就是很好奇发动机的研发人，他这个时候应该出来吃饭了吧？” 姚厂长这下拦不住了，就算借口赵章加班，但也太拙劣了，被拆穿太得罪人，翻译员又不知道这个外国佬有问题。 姚厂长只能带着人过去，芬克.查尔斯也总算见到赵章了。 芬克.查尔斯吃惊的大叫：“哦，我的上帝，没想到你如此年轻，真的是你发明的xu-1吗？” 赵章义正言辞的说：“是我发明的，我们可不兴占据他人劳动成果。” “你这样很不礼貌。” 芬克.查尔斯连连道歉，心里却并不认为赵章是xu-1的制造者。 不过芬克.查尔斯也听到别人是怎么叫赵章的了，人没错，但是成果…… 赵章看出了芬克.查尔斯的不相信，那就不相信好了，他又不是要证明自己。 他巴不得芬克.查尔斯不相信，也给他省点事情，所以有关技术问题他都能回应，但是细节是一点都没讲，看起来不是研发人而是参与研发的人，还是很不重要那种。 芬克.查尔斯继续往下查，查出来赵章制造了彩色电视机、数控机床、晶体管…… 他那么的年轻，他的工作经历只有三年，他就是天才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出这么多成绩，还跨越这么大。 芬克.查尔斯就是不搞研究都知道一个人是不可能一下子研究多个领域的。 何况xu-1发动机都超越了他们国家的发动机，他就是相信是他上司发明的xu-1都不相信是他。 毕竟他的上司学历比他高，工作经验比他丰富，看履历也是个厉害的。 一定是这个人有背景，所以把那么多成绩叠加在他一个人身上，他就是一个无能的人，厂里的工人都被骗了。 芬克.查尔斯如此笃定。 再查到苏海炳这个a国最厉害的发动机研发者曾经来过机械厂，还跟赵章进行过长时间对话。 他就知道，他的猜测没错，真正研发xu-1发动机的是苏海炳。 厂里警戒防备，厂长还百般阻挠？ 这都是a国人的伪装，他们要让他相信研究出xu-1的是许。 他们不会想到，他有一双上帝赐予的明亮眼睛，能够看破所有伪装。 芬克.查尔斯和他的队友汇报，“xu-1的发明者是苏，这边的是个假货。” 姚厂长还在千防万防，对着芬克.查尔斯心里琢磨了一万遍他要干掉赵章，结果人走了。 就这么走了。 姚厂长差点怀疑自己的判断。 一直到过了小一个月吧，上面找他谈话，他的怀疑得到了证实。 姚厂长从里面出来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太阳已经偏西，又看了看手表，下午两点半。 今天太阳还是东升西落啊。 这个世界没问题，有问题的是那些外国人。 谁能想到啊，这谁能想到。 姚厂长轻轻的拍着脑门，忽然猛的一拍，“瞧我，还在这里站着干什么，还不跟卓越说一声。” 姚厂长匆匆回了厂里，让秘书去技术部，看赵章什么时候有时间了过来一趟。 不一会儿赵章就来了，姚厂长还诧异人怎么来的这么快。 赵章会告诉他他刚才在摸鱼吗？那当然不会，还转移他的注意力，“厂长你找我来干啥？” 姚厂长抛弃了纠结赵章怎么来这么快的事情，邀请他坐下，回答他的问题，“你之前不是担心外国人会威胁你的人身安全，接下来你可以放下心了。” 那些外国人脑子抽了，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明明是他们厂的许卓越同志研究出来的xu-1发动机，却把苏老先生认成了xu-1发动机的发明者，冲着苏老先生去了。 苏老先生差点就出事，好在身边有警卫，把人护住了。 姚厂长觉得自己说句丧良心的，幸亏对付的是苏老先生，要是对付他们厂的宝贝，现在能不能活下来还不知道。 毕竟光听上头的人跟他讲都惊心动魄，哪怕他们保卫科加强了部署，肯定也非常凶险。 “我们现在什么都不用做。” xu-1发动机在外国人眼里还是苏老先生发明的，而在a国从始至终都是赵章。 他们的警惕，对外国人来说也是欲盖弥彰。 这样一来保住了赵章，危险却是苏海炳承担，这也是苏海炳本人的意思。 赵章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再怎么算也算不到别人的想法。 所以外国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赵章想不通就不想了，他的脑回路正常怎么能想的通外国人的想法。 第282章 “替我跟苏老先生说声谢谢。” 姚厂长：“你写封信，我让人帮你转交。”这样好歹有诚意一些。 赵章没推辞，这都是应该的，除了感谢的话他还顺便在信里回答了苏海炳离开时问他的问题。 第251章 举报老师的受恩学生（39） 苏海炳收到信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交给他的信件经过检查，他可以安心浏览。 “尊敬的苏老先生 您好！ 我是机械厂的小许，您刚遭遇了一场袭击，想必对我是记忆犹新。让您遭遇袭击我万分抱歉，没想到您还愿意挡在我身前，吸引走……” 他看到赵章生动又不失郑重的感谢，嘴角上扬了一个弧度。 他非常欣赏这位年轻人，他已经老了，能为国家做的不多了，如果能帮着挡住外面投来的视线，他十分乐意。 毕竟国家还是掌握在年轻人手里，也不知道他能否有幸看到它强大起来，繁荣昌盛的模样。 他收回思绪接着往下看，就看到赵章对他之前的问题进行回答，不由得坐直了身子，这才接着往下看。 随着往下看，他的脸也变得严肃起来，鬓角的白发贴着他的脸，不知怎么的忽然颤动起来，它贴着的脸颊同样如此，褶皱的老皮也显得更皱了。 他抓住椅子扶手，很用力，他手背青筋都暴出来了，他另一只拿着信纸的手却很轻柔，生怕弄出一丝褶皱。 “小袁备车，我要去研究所。” 警卫员没有丝毫拖沓，将车子开了出来，苏海炳上车，其余警卫占据了副驾驶，苏海炳两侧，将人护在中间。 一路这么到了研究所，苏海炳从车上下来一头扎进了实验室。 一年后，251马力的发动机诞生了，取代了xu-1的地位。 赵章对此什么感觉都没有，要是介意的话他就不会在信里写后面那半段。 他从来不会低估别人的智慧，何况苏海炳是国内发动机研发中的佼佼者。 赵章听过就抛在脑后了，继续画他的图纸。 画完一张开始摸鱼，想他的小侄女儿晚上要给他做什么好吃的。 许芝是今年过完年被他带过来的，开始掌控他那个没有烟火气十分干净的厨房。 许芝有些做菜天赋，来了之后在赵章的指点下厨艺熟练度猛刷。 当然再怎么样也比不上食堂大厨的手艺，但是家里是小锅菜啊，还想吃什么吃什么。 所以吃了好几年食堂的赵章开始在家吃饭。 一下班，赵章就跑去食堂，打了饭，又打了一个自己喜欢的菜回家。 一进门，就把饭盒放桌上了，许芝也起身去端菜，然后分了饭，直接开饭。这是两人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形成的默契。 吃完许芝洗碗，赵章洗了澡出来她已经洗完了。 赵章坐在沙发上，叫许芝也过来坐，“在学校里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你？” 许芝摇头，想到二伯让自己多开口说话，又说：“没有人欺负我。” “有些人不爱学习。” 赵章：“你不要学他们。” 许芝认真点头，“我不会的。” 爹娘说了她要好好读书，以后也成城里人，还能帮衬弟弟。 “二伯我以后要像你一样。” 此时的许芝还不知道赵章有多厉害，这句话又有多难达成。 * 1976年，玉山村 一名身穿军装的青年来到牛棚前，看到头发花白，身形不再挺拔，肩膀也没有从前那么宽阔，仿佛能担起一切的老人。 “牛司令！” 老人听着这个熟悉的称呼，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头已经抬了起来，看到青年身上那身军装，他捏了捏拳，抑制住涌上心头的难以名状的滋味，看向来人的脸。 青年人缓缓道：“您平反了。” 在这之前政策松动，老人已经预料到会有这一刻，但是当真正到了这一天，听到这番话，他还是情难自禁的红了眼眶。 天终于亮了。 老人好不容易才平复了情绪，青年才提起下山的事情。 老人摆手，“这时间不早了，明天再走吧。” 原本天天盼着离开这里，重新回到那个位置，这一刻也有了不舍。 将近十年啊，他人生还有多少个十年？ 他以后很可能不会再回来了，晚一天也无妨。 明天就走，今天的活也不能不干，正好他也收拾一下。 老人收拾，青年帮着一起。 杨秋凤要早一点回来准备午饭，看到这一幕，“牛老你这是？”说着这话她的目光不禁飘向青年。 “平反了，明天就走。” 闻言杨秋凤瞬间瞪大了眼睛，这，这就平反了，真的平反了，他们是不是…… 杨秋凤被这个消息震惊的回不了神，老人也没打扰她，就让她在那慢慢消化。 白严方回来知道了这个好消息，当即就说：“这是好事儿啊，我这还有二两酒，您可要喝一点，算是庆祝，也算是践行。” 老人被说馋了，酒不好弄，加上他年轻时候又太拼，以前还有专人照顾养护，这下放后什么都没了，这酒更是喝不成。 也就每年过年的时候，他可以从白严方那蹭上一小口。 这会儿听到酒，还是二两，他酒虫都被勾上来了。 杨秋凤横了白严方一眼，“牛老那身体哪遭得住，我看是你想喝，别忘了下午还要给孩子们上课。” 白严方教孩子教的多认真啊，哪怕不会醉，上课也不会沾一滴酒，牛老知道杨秋凤是说给他听的，也知道她是关心他的身体。 虽然大队里没有折腾他，但是伙食跟不上，身体亏空的厉害，这酒喝下去多伤身就不提了，他还想着多活几年，看看他们国家发展成什么样子。 “不喝了不喝了，让我在你们这吃饭就好了。” 白严方连连答应，知道他明天才走，不仅邀请了他中午在他那吃，还有晚上。 第二天，牛老一大早就走了，东西都送给了白严方，白严方想要推辞。 牛老说：“这些东西我不会带回去，除了送给你我也没别的人可以送了。” 白严方只好收下，拿了妻子特意做的干粮，“这些您拿着，怕早上来不及，昨天就做好了，不是什么好东西，也没有很多，就是在下山路上顶个饿。” 说是不多，但是考虑到了青年，份量也不小。 “这怎么好，你们的口粮也不多……”牛老不想收，他们跟邻居一样处着，知道白家什么情况。 但白严方推辞不了他的，他也同样推辞不了。 牛老一走，牛棚就感觉冷清了很多。 晚上，杨秋凤看着女儿睡熟了推了推白严方，听到他有动静了才说：“牛老都平反了，你说你是不是也能平反？” “这里挺好的，你也能教孩子们，但我和你待在这里也就罢了，婵娟怎么办？” 白严方的呼吸变得沉重，是啊，他在这里心里轻松快活，他也没有以前的追求了。 但是女儿怎么办？她已经是大姑娘了，他都被问了好几次她的婚事，在玉山大队看着不错的小伙子，却也只是一个泥腿子。 他不是瞧不起，是他这些年一直没有放松女儿的教育，他如果让她和一个泥腿子结婚，连个能话的对象都没有。 妻子怎么办？ 妻子愿意陪自己到这来，哪怕他当了小学老师，能得到一些好处，妻子也不用那么累，但日子依旧艰苦，她也比从前老了很多。 他怎么能那么自私，不想回去就拉着她们母女和他待在这里。 “再等等。” 现在政策还不够明朗，最先平反的也是牛老这样的，轮不上他，就算他写信求人，也没有人会帮他运作。 杨秋凤不知道他心里所想，往日里还能从他话里听出来这不是托词，但此时她回城的念头疯涨，停也停不下来，听到这话生气的扭过了身子。 白严方还不知道能不能回去，不好给了妻子希望，又打破，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夫妻俩谁都没发现，刚才睡着的女儿不知何时已经醒了。 她迷茫的望着黑暗，她是十岁的时候来到玉山大队，还记得城里的样子。 记得曾经的无忧无虑，更记得后来家里出了事，担惊受怕，差点被送走。 来到玉山大队她很快乐，她可以和爸爸妈妈在一起，还见识了山上好多东西。 她一度以为她永远不会离开这里，她也不想走。 但是她留在这里以后就会跟队里那些姑娘一样，嫁了人洗衣做饭生孩子，运气好的日子过的还不错，运气不好的被磋磨，然后在生产的时候没了命。 她不想过这样的日子，她想走出去，但是她走不了，她无比清晰的意识到她的身份是不好的。 她只能留在这里。 她都接受了这个事实的时候，却忽然有了离开的可能。 第283章 巨大的冲击让她无所适从。 过了好几天才缓过劲来，她意识到能走的是已经离开的牛爷爷，他们家能不能平反还不知道。 * 1977年，白严方携同妻女回到了a市，房子还给了他们。 然而在他们下放后，房子分给了邮局职工。 他们一家三口住这么一栋房子人家是三户，每家每户人口还不少，要住下这么多人对房子的改造势必少不了，院子都被修成了屋子。 房子是还回来了，人也搬走了，但是里面再也找不到曾经的样子。 无论是白严方、杨秋凤，还是白婵娟看着房子都无比的陌生。 白严方安慰：“好好修整还是能住人的。” 他们三个一起动手将屋子收拾出来，白严方只有今天，接下来他要回学校讨论开学招生的事情。 白婵娟则是需要进入复习，等待高考恢复。 杨秋凤则是慢慢拾戳这个家。一家三口谁都不清闲。 白严方回来，“我们运气是真的好，我听同事说他们的房子还回来了，但住在里面的人赖着不走，他们怎么说都没用。” “那住我们这的人怎么搬走的？”经历了大运动，杨秋凤没有形成风吹草动就草木皆兵，但也谨小慎微，关注到丈夫话里的重点，皱着眉头问。 第252章 举报老师的受恩学生（40） 白严方是想妻子高兴一点的，没想到…… “你别紧张，是邮局那边建了新的福利房，原来住这的人为了抢福利房，加上刚好要收房，所以才都搬离了这里。” 不过是哪个单位，都要先考虑没有住房的人家，好端端的舍弃分配到的房子抢新的福利房邮局肯定不允许，但是房子还回去了，他们没得住了，这不就是现成的理由么。 不给他们分是要他们占着别人房子吗？ 这搁哪都说不过去。 而他们如今的工龄可以分配到比当初更大的房子，还是新房，别提多划算。 三家人不搬才怪。 杨秋凤松开眉头，“那就好。” 白严方又想起来一件事，“瞧我，都忘了跟你说了，学校说会将这十年的工资补给我们，你要是觉得现在这房子不好，可以推了重建。” 杨秋凤白了他一眼，小声骂道：“刚回来你就飘了，别人住房都困难，你要推了重建，生怕不会再回去。” 白严方自然知道，他就是不想妻子再去想那些事情。 他讨好的笑，“等补发了就都交给你。” “当然要给我，你手里不能留钱，不知道又给哪个白眼狼花。” 杨秋凤想到丈夫善心大发，却招致那样的结果，心里不是滋味，看到他笑容僵硬，心头叹了口气，到底是心疼丈夫，转移话题道：“等你的工资补发了，我就好好给你和女儿补补。” 白严方握住妻子的手，“你也要补补，你头发都白了，听说吃芝麻管用，你买点芝麻，吃多了变黑了，别人以为你要返老还童了。” “你当我妖精啊，还返老还童。” …… 白婵娟学习的时间长了，坐腰酸腿疼，下来走走，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看着两人在黄昏下拉长的影子，和谐又温馨，让人不忍打破。 她转过身又悄悄上了楼。 * 另一边许芝也在努力准备高考的事情。 许芝才十五岁，八岁才跟着赵章到a市，就读机械厂小学。 但是有赵章这个榜样在她学习很努力，成绩好，学校管的又不严，许芝跳了两次级，现在已经是一名高二生。 这时候高中是两年制，本来是准备毕业考进机械厂，但是二伯跟她说高考要恢复，让她考大学。 别人都夸许芝多聪明多厉害，但是许芝知道自己和二伯差远了，当初把二伯当目标，都是她太小不懂事。 考了大学到时候还是要分配到厂里，还多读了几年书，绕了一大圈，许芝觉得没必要，但是最聪明的二伯这么说，她就去做。 爹娘那边不重要，他们又不懂。 至于弟弟，弟弟最听二伯话，刚来还不屑她这个姐姐，现在她都能使唤他干活。 她准备高考，家里活计很多都被他接过去了，就是手艺不行，只能负责买菜收拾，最后由她炒。 许芝学的很投入，一直到房门被敲响她才从做题中拔出来。 “姐，做饭了。” “知道了。”许芝回了一声，然后看了一眼闹钟十一点四十了，“真快。” 起身活动了一下就开门去厨房，距离二伯回来不到半小时，她动作得快点。 倒油，菜下锅，翻炒，动作麻利，看的许栋梁羡慕不已，他不是不想像姐姐这样，但是同样炒菜，他就是做的普普通通，吃他的菜，还不如去食堂买。 二伯没别的嗜好，就喜欢吃，特别喜欢夸姐姐，都不夸他。 姐姐做菜也有他一份功劳的。 许芝呵道：“愣着干什么，把桌上腌好的茄子给我拿过来。” 许栋梁连忙转头去桌上端，交给姐姐。 锅里油烟滚滚，一股大蒜爆出来的香味，许芝把茄子倒下去就“嗞啦――”一声，紧接着一阵噼里啪啦，她快速翻炒着茄子，看着茄子紫色的外皮沾上油亮晶晶的，颜色比之前更深了，也变软了一些。 等炒的差不多了，她把调好的料汁倒下去，小火烧上两分钟，再开大火收汁。 茄子盛起来，许芝将锅清洗干净，再烧下一道菜，一连烧了四个，才完成了中午的菜。 许栋梁将菜端上桌，看了一眼闹钟，转身去拿碗筷，“咔哒”没有意外的赵章开门进来了，手里拿着两个饭盒。 “今天食堂做了清蒸鱼，我要了一条，还要了个芋头，小梁去拿个盘子过来。” 赵章打开饭盒，将芋头拨到了盘子里，芋头下面是饭，赵章给自己拨了一碗递给许芝。 许芝拨了一碗，饭盒给了许栋梁，他就着饭盒吃。 另一个饭盒里是一整条清蒸鱼，也不用倒出来，倒出来还要多洗一个碗，就这么吃。 赵章先喝了番茄豆腐蛋汤，汤酸甜开胃，鸡蛋和豆腐不同程度上的嫩滑，还没尝出滋味就滑到了胃袋里，他原本就打算喝一口的，这么一来又舀了一勺。 豆腐没有入味，有着本身的豆香，拌着酸甜的汤，别有一番滋味。 放下汤勺赵章夹了鱼腹那块最嫩的肉，蘸了蘸酱汁，放入口中，鲜嫩的鱼肉鲜甜，紧接着袭来的是葱姜的清香，最后才是霸道的酱汁咸香。 没有一点腥味，只记得它很香。 赵章吃的认真，许芝和许栋梁就吃的头都没抬起来，尤其是许栋梁，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他这个年纪正是能吃的时候，不到饭点就饿的要吃自己了，现在是吃什么都香，更何况这些菜还那么好吃。 抬什么头啊，赶紧吃！ 明明六个菜，三个人愣是把它们一扫而空了。 许栋梁夸张的挺着肚子，靠在椅子上。 赵章没管他，看向许芝，“有没有不懂的？” 他只给许芝半个小时，许芝也顾不得吃的撑得慌，回屋把本子拿过来，上面是昨天晚上集中起来的问题。 赵章扫了一眼题目，“这个问题可以用顶点式，y=a（x-h）^2+k（a≠0）……” 许栋梁看到二伯教姐姐解题把碗筷收到厨房，溜回了屋，他还小他听不得这些。 等半个小时过去了，他才出来洗碗，洗着碗还哼着昨天电视里的曲子。 * “上山下乡和回乡知识青年，复原军人，干部和应届毕业生，符合条件……” 随着一声声从喇叭里传来的喜讯，恢复高考的消息传遍了祖国大地。 机械厂热闹非凡，“高考恢复了，我家爱国是不是就能考回来了？” “我家小四都在乡下结婚了，这咋办？” “你们复习资料买了没？想要考试总不能没有复习资料。” 这么一说，还真没有。 机灵又能请假的已经去请假了，想着下班去书店的看到那长龙心里一突。 这么多人不会买不到吧？ 事实上也的确没买到，不只她前后很多人都没买到。 许芝去买菜的时候听说了不由得庆幸，还好她听二伯的，早就买好了。 隔了两栋楼的一个大娘看到许芝眼睛亮了，抓着她的手腕，“芝芝，你是今年高中刚毕业，你高中课本能不能借你易哥。” 许芝知道她，这个大娘是城里人，但是比她爹娘还重男轻女，家里儿子养的壮实，唯一的女儿却瘦瘦小小，还当仆人一样使唤。 要不是工作只有两个，她丈夫又不给，她只能留一个，只怕她儿子都不会下乡。 她因为是女孩，又跟着二伯到机械厂，这个大娘对她横挑眉毛竖挑眼，活似她抢了她儿子留在城里的机会。 还叫芝芝，还什么易哥，她和她熟吗？和她儿子熟吗？ 第284章 许芝顾不得胳膊起来的鸡皮疙瘩，用力挣扎着，挣脱大娘的手，拉开两人的距离，“课本我自己要用，我也不认识你。” 许芝说完就跑，许栋梁从楼上下来看到她跟被狗追了一样，“姐你咋啦？” 许芝把菜篮子往他手里一放，“今天你买菜。” 许栋梁：？？？ 中午吃完午饭，许芝就跟赵章告状。 赵章让她放心，中午午休结束回了厂里径直去找厂长。 厂长看到他纳闷了一下，他记得新项目才刚开始他们厂的宝贝疙瘩跑过来干什么？ 姚厂长前几年就已经升职了，现在担任厂长的不是任何一位副厂长，而是空降兵。 他来了不到一个月就体会了一把赵章的告状本领，并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接着有。 除了告状就剩下和项目有关的事情，不然这位都是准时准点上下班，绝对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所以……是告状。 “厂长啊，我都在厂里这么多年了，为了厂子的发展我单身至今……” 厂长听到这里内心嘴角一抽，是为了厂子吗？组织给你安排你跑的比谁都快，你可得了吧。 紧接着听赵章说：“厂长我也不求什么，但是怎么能有人仗着自己住在厂里就欺负我呢？！” 厂长十分清楚赵章的能力，他就是因为赵章调上来的。 要不是动了赵章怕引起国外警觉，赵章自己也不想换地方，他早就去某个隐蔽的研究所了。 居然有人敢欺负他？！ “怎么回事？”厂长变得严肃。 赵章将隔了两栋楼的大娘欺负许芝的事情说了。 厂长：“……” 赵章：“欺负我侄女不就是欺负我？要不是觉得我没用，好欺负，她怎么敢欺负我侄女？” 厂长：“对。”你说的对。 厂长让秘书把那位大娘的丈夫和大儿子叫过来。 周大兵是第三车间的组长，正在竞争车间副主任，听到厂长秘书说厂长找他心里突了一下，下一秒转为狂喜。 “高秘书那可不能让厂长等着，我交代两句就跟你去见厂长。” 高秘书点了点头，在一旁等了一会儿周大兵就过来了。 第253章 举报老师的受恩学生（41） 周大兵跟着高秘书出了车间开始恭维，“高秘书你这么年轻就跟着厂长，前途广阔，我这把老骨头要多跟你学习……” 他的话高秘书左耳进右耳出，绕了一圈停在第六车间。 周大兵愣住了，“我们不是要见厂长吗？” 怎么到这个车间来了？ “厂长还想见你的大儿子。” 周大兵脑子完全转不过来了，不是想提拔他吗？要见他大儿子干什么？ 等周大兵大儿子被叫过来，周大兵心开始快速跳动，惴惴不安。 “高秘书厂长找我们是……” 高秘书：“去了你就知道了。” 周大兵更不安了，如果是好事高秘书不可能这么冷淡，究竟是谁要害他？！ 周大兵带着大儿子走进厂长办公室，“厂长……” 厂长打断他的话，“周大兵你在厂里这么多年，你做的我们都看得到，这次车间副主任我们还考虑了你，没想到你这车间副主任还没当上，威风倒是起来了。” “冤枉啊厂长！”周大兵这一刻深信有人要害他，喊了冤赶紧解释：“我没有耍过威风，每天都兢兢业业，早到晚走，就差住在厂里了，我怎么会耍什么威风，厂长我真的没有，你可要给我做主。” 周大兵的儿子在旁边重重点头，却是一句话也不敢插。 厂长：“你还是先回去好好问问你媳妇吧。” 周大兵心咯噔一下，枕边人什么样他不清楚吗？正是因为清楚他还让她这段时间老实一点。 正好赶上恢复高考，尽是操心着下乡的两个儿子，他也就没有多上心，她怎么一不错眼就给他惹事。 周大兵从厂长这里离开，没心思管大儿子，回了车间，心不在焉却又不敢在这时候回去，那样只会显得他火急火燎，一点都担不住事儿，副车间主任那是完全没希望了。 熬到下班的点他难得没有加班，直接冲回家里，抓住妻子，“你又给我惹什么事了？” 大娘一脸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看得周大兵更加恼火，“厂长都找我了，说我本来可以当副主任，只是我这还没当上，你就给我耍副主任夫人的威风，你这是诚心让我当不上啊，我跟你说过没有？让你低调，少做惹人厌的事情，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厂长都知道了，我完了，我等了多少年，眼看就要当上车间副主任了……” 他宣泄着情绪，唾沫星子四溅，大娘见他说着说着要动手，尖声道：“我没有，我没耍什么威风，肯定是谁见不得你好，怕你抢了车间副主任的位置。” 周大兵犹豫了，他之前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厂长那么说，要是厂长被骗了也不是不可能。 大娘：“我最近在干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怎么耍威风？” 她又不傻，耍威风肯定也要老周升上去再说。 周大兵收回手，没理她，心里琢磨着是谁下这样的黑手。 正好一车间组长，他的竞争对手之一曾经往厂长门口过，周大兵越想越觉得是他，对他更加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工作上针对他。 对方又不是没脾气的，让周大兵给个说法。 周大兵明里暗里说人家小人，为了当上车间副主任告黑状。 对方气笑了，他没干过的事情赖在他身上，真是好笑。 他就去找人打听，不打听不知道，打听到了他都觉得周大兵完了，净等着当一辈子组长吧。 不过再遇到周大兵他也没嘴软，冷嘲热讽，“厂长都说是你媳妇的问题了你还从别人身上找原因，还找到我身上来了。” “我都不知道你是好笑还是可怜了，你婆娘竟然欺负人欺负到许副总工身上，周大兵我同情你。” 周大兵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红一会儿黑，对方看的很舒服，真是精彩，太精彩了。 周大兵回去问自己媳妇，大娘脱口而出：“我哪里欺负许副总工了，我只是跟他侄女许芝借几本书而已。” 周大兵眼前一黑，他咬牙，“你给我仔细说。” “说啥啊，就是看到她买菜就好声好气的跟她借书，让她把高中课本借给小易，小气吧啦，借都不肯借，直接跑了。”大娘心里还觉得委屈呢，因为这事怪上她，这个许副总工也太小气了。 “你给我在家里好好待着！”周大兵不想跟她掰扯了，拿了钱票买了一堆东西送到赵章家。 赵章看都不看一眼，“你拿回去，我扔不好看。” 周大兵没动，露出讨好的笑容，“许副总工是我媳妇做的不对，我替她给你赔礼道歉，这东西就是小小的心意……” 赵章笑了，在周大兵以为他被自己说动的时候，只听他戏谑道：“道歉都要人替？” 这是真的知道错了吗？ 周大兵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了这一句，脸上闪过尴尬，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往下说。 赵章已经把东西塞到周大兵怀里，把人往外一推，关上大门。 一转头看到探头探脑的许栋梁，许栋梁被抓包下意识缩了脖子躲起来，反应过来自己干了啥，挠挠头，走了出来，“二伯。” 赵章：“作业写完了吗？” 许栋梁头皮一紧，期期艾艾的说：“快，快写完了。” 赵章：“哦。” 明明二伯只是很平常的应了一声，像是说知道了，也没有批评他，但是许栋梁就是感觉心里虚的一批，觉得自己没做完作业犯了大错。 “我这就回去写。”许栋梁飞速跑回屋，奋笔疾书。 周大兵东西送不出去，觉得晋升无望，干活都随意了很多，这一放松就出了纰漏，连组长都给撸了，成了普通工人。 周大兵和他媳妇闹了好几场，给厂里的添了很多茶余饭后的话茬子。 周小易回来又闹了一场，话里话外埋怨他妈，没给他弄到资料，还闹得他爸不仅当不成车间副主任，还成了普通工人，害的他收到的钱都少了，没了那些钱他在乡下日子多难过啊。 闹着不想回乡下了，不过闹也没用，他家里随他闹，知青办可不会放过他。 没多久周小易就从家属区消失了。 这都是过年时候的事了，现在才十一月份。 无论是许芝，还是白婵娟都在进行最后的冲刺。 高考前半个月，许芝回去了，她的户口在老家，高考要回原籍。 高考结束，全国考生都像脱了一层皮。 许芝要在家等录取通知书，也没回来。 赵章还得继续吃食堂，以及去国营饭店打牙祭。 要说谁最想许芝，那绝对要数许栋梁，她不在赵章不回来吃，他连食堂都吃不上，只能吃自己烧出来的饭菜。 第285章 舌头养叼了的许栋梁真的不想吃啊，每天念叨几十遍他姐什么时候回来。 光赵章听到的就有好几回，不知道他那个好侄女耳朵痒不痒？ * a大 虽然还没开学，但大部分老师都是下放回来，很久没有摸书本，更别提讲课了。 所以除了校内的一些工作需要做以外，他们也在看书，不能耽误了渴求知识，为祖国做建设的大好青年。 白严方就是其中之一，在图书馆里待到快天黑了才准备回家，他拿了书去登记，想借回去再看一会儿。 图书管理员正在登记，白严方就看到进图书馆的钟启超。 白严方：“老钟你回来了，今天回来的吗？” 钟启超去了b市，参加教研组，研究高考，之前白严方一直想感谢他，一直没有机会。 钟启超是昨天晚上回来的，回来的晚直接洗漱吃了点东西就睡下了。 两人寒暄了两句，白严方和他约定了周日，让他带着妻子去他家吃饭。 白严方回去天已经全黑了，一进门杨秋凤就开始念叨：“你怎么才回来？都不晓得我和女儿在等你吃饭，我也不拦着你看书，总不能忘了时间吃饭，别在玉山大队没有啥毛病，回来了给饿出来，到时候别人肯定笑话你……” 白严方笑着，也不嫌烦，等她说完了，才应声解释，“好，我下次不会了，今天是要回来的时候碰到老钟了，他从b市回来了，我约了他周日过来，我们一家人能这么快回来老钟出了大力了。” 牛老走了以后，白严方见妻子惦记着回城，他想着再等等，但是也不免起了心思，翻过年便琢磨着写信，看能不能联系上老朋友拉自己一把。 回信的有两个，一个他见过了，对方也是借别人的关系平反，没有余力帮他。 剩下就是钟启超了，当时他就说他会帮忙，他又是高考教研组的，他能这么快回城只能是他。 这件事杨秋凤也知道，没再追究他回来晚了的事情，吃过饭，洗了碗，想找丈夫说一说星期天请客的事情，楼下没看到人，楼上书房灯亮着，不用想都知道他肯定是在看书。 杨秋凤便没去打扰他，找了点事情干，这一晃就到了九点，她敲响了书房门，推开进去。 “等我看完这一页。”白严方说着头也没抬，杨秋凤没催他，下楼煮了一小碗面，然后再上楼叫人。 白严方：“这就睡觉了，我哪需要吃。”还劳得妻子辛苦。 杨秋凤嫌他腻歪，一碗面，又不费事，让他赶紧把是放好下去吃，免得面胀了。 白严方吃面，杨秋凤就说起请客的事情，“你的工资也发下来了，星期天我多准备点。” “老钟喜欢吃什么？” 原来她知道一点，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不记得了，更不知道这些年他口味有没有变化。 白严方回忆了一会儿，缓缓开口，“我记得老钟喜欢花生，盐水煮花生，这个星期天你做一份。老钟日子也不好过，我看他也瘦的跟把骨头似的，你做点好的，叫他补一补。” 第254章 举报老师的受恩学生（42） “还说人家，你不也一样。”杨秋凤埋汰了一句。 白严方笑呵呵的，妻子是心疼他，他知道。 夫妻两个商讨修改，星期天一大早杨秋凤就去买菜了。 买了两斤花生，两斤羊肉，一棵白萝卜，又买了一斤五花肉连带一根大棒骨，再来一颗大白菜。 钟启超和白严方过来看到又是白萝卜炖羊肉，又是红烧肉，还有最喜欢的盐水花生，加上大白菜四个菜了，还两道硬菜，“你这也太丰盛了。” 杨秋凤谦虚的说：“家常便饭，只是家常便饭。” 钟启超和杨秋凤你来我往客气了两句，看向白婵娟，“婵娟都这么大了，上次见还是个小姑娘。” 白婵娟：“钟伯伯好。” 钟启超：“这次高考有参加吗？” 白婵娟点了点头。 钟启超心里好受了一些，看来老白这些年也没放松了对女儿的学习，比他预想的过得好一些。 当初他不是不想拉他们一把，只是自己也…… 钟启超定了定心神，“报的哪所学校？” “就咱们a大。”白婵娟看起来没小时候粘人了，但依然不想离开父母，就算她有把握考最顶尖的学校，填志愿的时候还是填了a大。 a大也是重点大学，钟启超夸了两句。 “别顾着说话了，菜都凉了。”等钟启超吃了点，肚子里有东西垫着后，白严方给他倒上酒，然后给自己倒满，“老钟这酒我得敬你，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白严方先干为敬，钟启超都来不及拦。 “你言重了，我没出什么力，我去提交材料出来，想起来有件事情忘记问了，折返回去听到办事儿的人说已经有人帮你提交了。” 那意思流程已经在走了，所以老白才能回来的这么快。 白严方送走钟启超，还在想他的话。 “谁会帮我？”还比老钟更有话语权。 白严方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这个人是谁。 杨秋凤给他煮了醒酒汤，“喝了你再慢慢想。” 醒酒汤已经放着凉了一会儿，白严方喝着也不会烫，一饮而尽后他望着妻子，“秋凤你说会是谁？” 杨秋凤：“你不是也给其他人写信了，他们可能没有回信，或者信在路上丢了。” “你可以再写信问一问。” 白严方倒是没写信，他已经平反了，那些人不一定，他不想因为一封信，让家里再出现什么变故。 只是跟人打听他们的近况，不是没平反，就是平反比他晚，到头来只有钟启超因为高考的事情平反的最早。 但是他亲口说的，自己平反不是他的功劳。 白严方只能去办事处问，办事处的工作人员拒不告知。 加上要开学了，他愈发忙了起来，只能先把这件事放在一边。 * 许芝拿着录取通知书回到了a市，第一时间将通知书献宝一样放到赵章面前，“二伯我考上了。” 赵章看到上面写着a大，“怎么想着去a大？” 许芝学的扎实，又是应届生，复习的也比别人早，虽然不是省状元，但也有个市状元，足以上那两所顶尖大学。 他没关注她报了哪所学校，没想到她最后报了a大。 许芝笑嘻嘻的说：“a大很好啊。” a大可是教出了她那么厉害的二伯。 “二伯我可给我们生产队长脸了，整个生产队除了知青只有我考上了，我考的还比那些知情好。” “二伯你知道吗奶奶娘家生产队也有两个考上的，他们好厉害。” 虽然只是大专，但是学习条件不一样，在乡下要干活，还没什么教育资源，不像她，一直读到高中毕业，有哪里不会还能问二伯。 如果不是这样，她怕是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上大学。 不管赵章有没有回答，许芝都没有停下的意思，叽叽喳喳的像只小麻雀，讲完了成绩讲生产队的事情，连生产队的母牛下崽差点难产她都要说。 许栋梁从外面回来那就更热闹了，两个人造出了五六个人的动静。 赵章有种把他们赶出去的冲动。 赶是没赶，赵章出去躲清净了，他在楼下瞎溜达碰上了遛弯的厂长。 厂长：“听说你侄女回来了。” 赵章：“。” 这消息传的太快了，该说机械厂八卦小分队太勤快了吗？ “刚回来没多久。” 厂长：“考上没？” “a大。” 厂长愣了一下，“呦呵，跟你一个学校啊，毕业了也来厂里啊。” “a大，嗯，很好的学校，我家那小子就没考上，他要是能考上a大都是我家祖坟冒青烟了……” “厂长你有事说事。”别这么拐弯抹角。 赵章刚开始还没听出来，但这一个劲的夸学校，他想听不出来都难。 厂长觉得自己不是多会搞那些弯弯绕绕的人，但是赵章这么直接的，他觉得自己还是挺会弯的。 厂子清了清嗓子，“咳咳，你在a大的名声不太好，你侄女去的话要注意着点。” 厂长是上头派来护着赵章的，自然了解过他的曾经。 之前么他知道赵章是个人才，不，应该说是天才中的天才，与国有利，但是人品有瑕疵。 前段时间他发现这是一个天大的误解，相反他的人品没有丝毫瑕疵，他的品性比他的才华更加闪亮。 赵章这个人很纯粹，不在乎外人的看法，默默背负着背叛恩师的骂名也从来没有辩解过一句，即便时至今日，他的恩师平反了他都没为自己澄清。 他尤记得自己知道赵章帮白严方递交平反资料的事情，那一刻他为他的恩师所做的事情都明晰起来。 他的举报，白严方一家被安排到玉山大队，邮局福利房。 第286章 他为他的恩师安排的很妥当，他被下放回来后也比其他人好的多。 肯定是有人想要让白严方不好过，于是他率先举报，让一切可以掌控在他手里。 厂长拍了拍赵章的肩膀，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他们不是我，不知道你都做了什么。” 要是知道许芝是他侄女，怕是会遭到针对。 现在局势明朗了许多，但是谁知道什么时候又变了，厂长知道自己不好劝他都说出来，只能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赵章：“……”我知道你知道的很多，但是别脑补了，我真的只是在补救原主犯下的错。 唉，算了，不能说。 “厂长我先回去了。”他更愿意回去听两个小年轻闹腾，也不想在这里听一个中年人唠叨，然后用一种我懂你的眼神看着你。 厂长看着赵章离去的背影，“他是怕自己情绪宣泄出来叫我看见，他忍了这么多年……”是他不该点出来。 赵章回来为了避免许芝和许栋梁继续祸害他耳朵，把许芝叫过来问她开学东西准备的怎么样？ 什么暖壶啊，被子啊，床帘啊…… 许芝高中就在机械厂读的，从来没住过校，光想着上大学了，根本没考虑过这些，听得目瞪口呆。 “二伯你等等，我拿个本子记一下。” “记什么记，过两天去学校，你就知道自己缺什么了。” 你只会发现什么都缺，需要多跑两趟：）。 “带上小梁跟我去国营饭店吃饭。”赵章率先出门，许栋梁就跟在后面，“二伯我不需要姐姐带，二伯我现在才是你忠实的饭搭子，不像姐姐回了老家那么多天。” 许芝：“……” 她眯起眼睛，一撸袖子冲过去拧住许栋梁的耳朵，“许栋梁！” “嘶~姐你怎么能这么凶，我可是你亲弟弟，掉了，姐耳朵要掉了，二伯救我！” 许栋梁的生气求饶求救都发生在这一秒钟，‘见风使舵’那叫一个快。 赵章在一旁欣赏，还不忘火上浇油，“小梁说让我提前适应适应，以后你上大学了，更没有时间了，没时间陪我吃饭，更没时间做饭。” 惨遭背刺的许栋梁：！！！ 二伯？！你怎么能这样？！ 我还是不是你乖巧可爱懂事的小侄子了？ 还好赵章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然会冲着他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许芝对着许栋梁的耳朵大吼一声，“你小子没想到你还有古代当佞臣的潜质，趁我不在挑拨离间，离间我和二伯深厚的亲情，我告诉你我肯定有时间给二伯做饭，更有时间吃饭。” “你迟早也要上大学，就是不知道你到时候有没有时间回来了，或者你连大学都考不上，给二伯丢脸。” 许芝轻蔑的俯视他，“毕竟我的好弟弟你学习成绩实在不咋滴。” “啧啧。” 这一声啧啧，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给许栋梁造成致命一击。 他发誓，“姐你等着瞧，我一定考个大学给二伯脸上贴金。” 赵章：“……留着你自己贴吧，我不想这么亮眼。” 许栋梁撅嘴，“二伯你怎么这样，我的一腔真心终究是错付了。” 许芝看的相当辣眼睛，“二伯我们去吃饭，别理他。” 许栋梁：！！！姐，你才是那个佞臣！ “等等我！” * 四年后 白严方再次问许芝：“确定不留校吗？” 许芝认真点头，“我要去机械厂。” 她以前只是想要像二伯一样，但是现在她是更喜欢动手实操，留校了她也只是一个小小的辅导员，实验室是不会对她敞开的。 白严方没有再提，看着许芝离去的背影，嘴抿了抿，眼里波涛汹涌，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 他回了家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这个许卓越，他侄女都毕业了，还不来学校一趟，非要我过去才行吗？” 以为自己被学生背叛举报，内心痛苦的是我，是我！ 第255章 举报老师的受恩学生（43） 许芝和白婵娟一个宿舍，两人接触很多，当年大运动举报的事情太多了，很多老师都没能回来，见证的人也不在。 赵章举报只是其中之一，是以许芝和白婵娟两个有牵扯的人也都不知道。 两人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成了好朋友，许芝跟白婵娟去了她家，多次来往难免就提到了赵章。 同一个名字，还是机械厂，白严方和杨秋凤很难不知道许芝口中的二伯是那个曾经举报了自己/丈夫的学生。 白严方刚知道的时候心情很复杂，当初自己一片好心，却换来学生的恩将仇报，他甚至怀疑过自己的善举是不是错误的，如果他没做那些他们一家也不会被举报批斗下放。 白严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女儿和许芝差了好几岁，却是很谈得来，她也很少有朋友。 许芝这孩子学习又非常努力，每个学期专业课都拿第一。 在知道许芝的二伯是许卓越之前他挺喜欢这个上进的小姑娘，可偏偏…… 白严方自己和自己过不去，直到发现妻子让女儿和许芝绝交闹矛盾的时候他醒悟了过来。 许芝是许芝，她二伯是她二伯，她是个好孩子，而他也只想要女儿快乐，他会告诉她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何况他和妻子陪不了她一辈子，她总要独自面对这个世界。 只是没想到，他一直在找的帮助他的恩人是他这个学生，他前脚知道这件事情，不敢相信，后脚就从女儿那里知道当年她被大舅子带走是被许卓越送回来的，那天她还碰到了人贩子。 白严方不傻，知道的没厂长多，也根据逻辑链拼凑出了‘真相’。 虽然他已经知道真相了，但他伤心悔恨了这么多年结果是学生的好意，白严方还是过不了这个槛。 知道学生在哪，只要一句话他就能跟许芝去见他，他就是说不出口。 这把年纪的白严方在赵章这里傲娇起来了，想要等他先开口。 他等着这小子跟他说当年的苦衷，他再告诉他，他都已经知道了。 但是…… 白严方板着脸出了书房，手里还拿着一封信。 在许芝来领毕业证是时候给她，“帮我转交给你的二伯。” * 时间进入九零年代，国营厂纷纷倒闭，被私人买去重新办厂或者拆掉建成了商品房。 机械厂食堂 一大娘放下饭盒说：“你们听说没有印刷厂卖给一个港商了，那边要把老员工都开除掉。” 对面的中年男人皱眉：“哪能开除呢，这让人怎么活啊？” 他旁边的工人摇头，“哪能活不下去，之前纺织厂不也卖给私人了，现在那些工人都在做个体户。” 中年男人脸上闪过嫌弃，“个体户哪有工人安稳，以后还有退休金拿。” 开话茬的大娘说：“我们机械厂是不是也要卖？” 她旁边大娘回了，“我们厂子和其他厂不一样，我们是卖给工厂和集体，又不是普通老百姓。” 他们厂怎么可能会卖给私人，不可能的。 “那么多厂子都转私营了，那些私营厂子又不买账。”大娘忧心忡忡，她闺女在纺织厂就是这样，他们都不信纺织厂能倒，结果还是被私人买了去，她也下岗了。 这日子艰难哦，好不容易摆个小摊子能糊口，这机械厂要是倒了她这把年纪难道也跟着去摆摊？ “以前多好啊，我们只要生产出来国家就帮忙解决，哪像现在。” “谁说不是呢？” 食堂里唉声叹气，这饭吃的都没滋没味。 厂长听秘书汇报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别的厂会不会转私营他不知道，他们厂一个个不犯大错就等着退休养老吧。 也不看看厂里有谁阵着。 厂长刚要打电话让广播站澄清这个谣言，电话拿起来就放下了。 澄清什么，正好正正风气，私营企业能随便开除人，他们机械厂不能，一个个都成老油条，工作都没积极性了。 厂长让秘书召集厂里的领导开会。 商讨了制定计划，又去私营厂子观摩学习，又进行了一番调整，半个月工夫厂里开始出台新规则。 从上到下，铁血调整，按劳分配，多劳多得，升职条件……一扒拉有四五十条。 不用想，赵章也参与了，不然这个规则还没出来就被除厂长以外的厂里领导闹没了。 毕竟针对的不只是普通工人，还有他们啊。 厂里职工要闹？ 还想不想咱们厂子好了，想不想在厂里干到退休了？厂里现在是每个月工资准时下发，什么福利都做的足足的，看看其他厂子，某某厂倒闭一年工资没到手，一家子买血苟活。 再看某某厂，当年多风光啊，现在也开始欠工资了，哪像我们厂，跟着时代步伐涨工资。 第287章 虽然老油条有很多，但是他们也都拿工厂当自己家，这是私营厂子比不了的。 更何况厂子不好了会危及到自己，这一个个不都开始动起来了。 只要有人动起来就会发现这新规则对工人们还是很友好的，干的多工资也高，谁不想多赚钱啊。 除了真的很咸鱼的，基本都动起来了。 风气也好了起来，干得那是热火朝天，厂里的老职工直说找到当年进厂那感觉了。 * 郑绮羽是a市本地宝的工作人员，她的工作就是把本地宝运营起来，美食是最吸引当地和外地游客的，但是她做了之后都反响平平。 虽然是公职，做不好也没有开除的说法，但是郑绮羽又不是想在这个位置上混吃等死。 她也是投入了很大的工作热情的好不好。 又做了一期当地美食，点赞数寥寥无几后，郑绮羽决定跟领导反应做特期，做一期不一样的，试试水。 领导内心：年轻人就是爱折腾，表面上却是笑着回应，“行，小郑你就试试。” 反正也折腾不出什么事情。 郑绮羽不知道领导的想法，见他答应就着手了，没错她已经想好了，领导一答应她就开始做其他工作，过两天再交策划案。 领导看介绍厂子的还不如美食，厂子有什么好看的。 不过年轻人自己要折腾就折腾吧。 郑绮羽那是得到领导批准就去申请，她已经肖想a市第一机械厂很久了，当初她还想考进去，听说福利巨好，可惜最后来了这里。 这有机会进去拍摄，还能好好看看她怎么能不积极？！不积极她就不是郑绮羽。 机械厂那边本来不想让人过来的，他们厂子也就在外国人那里‘高调’，在国内也就各大国营厂清楚，就是本市市民恐怕都不太了解机械厂到底在生产什么。 但是就是因为太低调了，哪怕福利好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 还有人觉得也就一个国营厂，以前吃香现在不一样了，都什么年代了，再说了就是福利好还能好的过公~务员？ 谁家孩子要考试都优先考公上岸，他们机械厂只能往后靠。 机械厂是他们的家，谁不想彰显一下自己家，谁受得了这种‘欺负’！ 这拍摄他们答应了！反正拍摄范围也得经过他们同意。 外国人也很清楚他们厂子，都是国内有啥好东西了名号‘挂’他们这边。 怕啥啊。 拍，随便拍！ 郑绮羽不知道其中曲折，看到申请通过高兴的要飞起。 和摄影师小齐约好了，第二天两人出发去第一机械厂。 小齐吐槽：“……我说大姐你这也太想一出是一出了吧，这期居然要拍厂子，还不如a市当地美食。” “拍美食有啥用，那仨瓜俩枣一样的点赞你还没看够啊？” “我跟你说，去了你就知道我为什么要拍第一机械厂了。” 小齐见她这副信誓旦旦胸有成竹的模样，对机械厂生出了一些好奇。 当然好奇归好奇，依然不觉得拍机械厂能有美食吸引人。 他心里还嘀咕：你还嫌弃拍美食只有仨瓜俩枣，等下仨瓜俩枣的点赞都没了。 从机械厂出来之后，小齐：“你说我现在考机械厂还来得及吗？” 郑绮羽笑话他，“之前是谁觉得拍厂子不好的？这脸疼不疼？” 脸被打肿了的小齐：“……”这件事不重要。 “这期要是不爆一定是我们本地宝流量太小。” 小齐和郑绮羽两人吃了饭回去就开始剪视频，也不管是不是已经下班了，连夜剪好让郑绮羽检验成果。 又花了一天时间进行修改，虽然是新主题，却是在预订的时间里完成了，不用把备用的美食主题放上去。 * 胡锋是a市本地人，今年大三准备考公上岸，一旦成功，别人在找工作的时候他已经有公家饭吃，那滋味，妙不可言啊。 没错胡锋给自己打鸡血，考公不易，一个题目七八个弯，他个直脑子做的一个头两个大。 啊！！！ “看看本地宝这一期是什么美食，等考完我就去吃。” 胡锋点开本地宝，以前他都不知道这个东西，上大学了才从同学那里知道。 他a市居然有那么多他一个本地人没吃过的美食这合理吗？ “咦？！这一期不是美食，竟然是工厂。”胡锋一脸惊讶，手已经先他一步点开了视频。 “咱们来看看a市第一机械厂，它建立于1908年，至今已有一百五十年的历史，都说什么百年老店，这也算是百年老厂了。” 视频正拍俯拍，机械厂整个都被纳入，就算是粗略的扫过也要好几秒，胡锋没想到这个机械厂规模那么大，房子看起来也没有很老旧，还很有科技感，要不是说它有一百五十年的历史，他都不相信它是一个老厂子。 视频没有因为胡锋的思考停下，依旧在放。 “我先给大家看一下，这边都是机械厂的家属区，福利房。”镜头一转转向几十米高的大楼，还不是一幢，匆匆一眼有十来幢，绿化做的很好，还有很多游乐设施。 第256章 举报老师的受恩学生（44） “是不是相当的壮观？不要怀疑哦，不是私人房子，就是机械厂分配给家属的福利房，只要在厂子里工作到一定年限就可以申请分配，如果想要拥有产权，只要出当初的成本价就可以买下，就是经过通货膨胀，价格也很美丽，给你们透露一个数字只要这个数。” 郑绮羽比划了个三。 没错就是三十万，a市也是大城市，这样的高楼八十平米也要两百多万。 机械厂福利房不讲公摊面积，哪怕只有六十平米的房子最后不仅没有比六十平米小还大一些。 三十万简直是…… 郑绮羽听到都想立刻重考去机械厂，她知道福利好，没想到好到这种程度。 要是知道她头铁考五六七八回都要考。 毕竟这还只是福利之一。 胡锋看完只有一个想法：我要考机械厂！不为别的，我天生就是搞机械的人。 胡汉语言文学锋如此笃定。 【哇，我们a市居然有这样的厂子，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假的吧假的吧，怎么可能福利这么好，一定是诈骗，举报点了。】 【什么诈骗啊，没看到这是国营厂吗？一百五十年历史了。】 【这是周二那个小姑娘拍的吧，总算看到了，拍的真不错。】 【我们厂福利很好的，我们都让自己子女上大学考进来，就是一个文职都好。】 【还是要搞技术，有技术才是真吃香。】 【上面那个是老梁吧，是不是你，你家老三考不考回来？他不是博士生吗，机会大一点。】 【别提了，觉得外面好，看不上，他算个屁，不就是个博士，还看不上。】 【？？？博士还算个屁？真的不是诈骗吗？】 没有人回他，机械厂的职工把这里当作了聊天平台，但是聊着不那么方便就转移了阵地。 但是留下的对话还是吸引了一波又一波人，这一期的确是爆了，还有一部分人慕名前往机械厂。 去了机械厂就更不得了了，他们有自己的小学初中高中，师资力量强悍，还有冲top2的加强班，超市医院个个不少，医院还是三甲医院。 这房子要是放出去绝对能飞快卖空。 他们脑子里只有一个概念，这就是老一辈说的工厂是我家吗？他们也想有这样的家啊。 诸如胡锋这一类人下定了决心要考机械厂。 往年报考比例50：1，今年直接暴涨十倍不止。 胡锋：“……”就不能放给我一个人看吗？ * 『恭喜宿主完成洗白任务，完成补偿任务，进入下一个世界……』 在这一声中，赵章又换了一个世界。 赵章还没接收记忆就发觉身体里充沛的力量，不用尝试他都知道他现在挥出一掌能在墙壁上留下一个一寸深的掌印。 赵章睁开眼，发现他在一个山洞里，洞口有石门，紧紧关闭着，他现在无疑是安全且无人打扰的状态。 赵章又坐了回去接收记忆。 弗一接收赵章就知道自己是在古代，还不是一般的古代。 朝廷力量薄弱，武林人士的力量占据半壁江山，和朝廷分庭抗礼。 各大门派田地产业可以不用给朝廷缴税，武林人士还会自诩正义，劫富济贫。 简单来说就是现代人眼中的武侠世界。 原主不是什么小喽啰，他是一众江湖侠士推选出来的武林盟主。 当上武林盟主后他将整个武林治理的井井有条，又是宗师境界，武林人士都很信服。 他的话比朝廷的话管用一万倍。 不过就是这样一个人，没人知道他最厉害的不是掌法，而是剑法，他痴迷练剑，追求剑道极致，以期早日冲击大宗师境。 第288章 武林惊现《神剑谱》，他便前往得到《神剑谱》的云家，想要借《神剑谱》一观。 没有意外的被拒绝了，毕竟《神剑谱》这样的武功秘籍怎么可能给别人看。 原主是武林盟主，不代表他这个武林盟主不可替代。 谁都想成为武林至尊。 但是原主怎么可能就这样被拒绝就简单的放弃，他又要名声，又想得到《神剑谱》，便在江湖中放出《神剑谱》的消息，将其传的神乎其神。 武侠世界对武功追求毋庸置疑，于是江湖开启了一场腥风血雨。 原主在其中混水摸鱼，毁了云家的飞鹿山庄，杀了云家上上下下所有人，只有一个云南星逃掉了。 然后就是云南星练就《神剑谱》发现原主这个幕后黑手，把他杀了慰藉父母在天之灵。 要不是这是原主记忆，赵章都要以为这是什么小说世界，还是很古早那种。 而原主的记忆也就到他死的这一刻，后面赵章也不清楚。 赵章穿过来的时间点正好是原主散布《神剑谱》之后，但还没有杀了云家家主云恒之之前。 原主散布云家得到《神剑谱》消息之后，就回来闭关，看似闭关实则等待时机。 不然他前脚去要《神剑谱》，后脚江湖谣言四起，他人还待在飞鹿山庄，这不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也想夺取《神剑谱》。 所以原主派了人在那边盯着，倒是方便了赵章，穿过来有个好环境接收记忆，还有地方让他适应原主这身武功。 原主是有武功，还没成仙辟谷，不过以他的境界不需要从食物中汲取大量能量抵抗身体消耗，只需要七天进食一次，维持正常消耗。 如果没有办法得到食物，他可以扛住一个月。 前者是原主七天让人来送一次饭，后者赵章估计的，尝试就不用了，他不想作死。 今天正好是第七天，赵章取了饭食填饱肚子后开始练功。 原主师承尤山老人，以《灭神掌》独步武林，一身《七叶步》轻功，据说是七片叶子落下的瞬间创出。 真假赵章也不知道，他只是接收了记忆，无论是《灭神掌》，还是《七叶步》都在他脑子里。 赵章没有急着运转《灭神掌》内功心法，而是背诵《灭神掌》心法口诀。 原主的武功虽然厉害，但距离灭神之威还差的远。 倒是云南星练就《神剑谱》，把原主杀了，看起来更对得起它的名字。 但原主的确练到了《灭神掌》第九重。 说原主剑痴，估计是掌法练不上去了，想以剑破之，真正追求的还是武学极致。 这大概是所有学武之人的毕身追求。 赵章背诵第十八遍发现，“什么只有九重，这一个内功心法还玩文字游戏，还有第十重。” 也不知道是开创《灭神掌》的人自己干的，后来人一个都没发现，还是后来人有知道的，但是故意没有提及。 总之《灭神掌》的第十重心法就藏在这前面九重中，坑苦了原主这个人渣。 要知道原主和云恒之还是好友，少年时还一起行走江湖，行侠仗义。 结果因为一本剑谱把人家差点全灭了。 赵章总结出第十重心法，直接从第一重练到了第九重，原主已经帮他练好了九重，但赵章再过一遍，内力变得更加浑厚凝实。 赵章没有急着按照第十重心法口诀冲击第十重，而是继续练一到九重心法。 原主练完一重就冲击下一重，都没有回过头来，他的内力其实虚的很，也很驳杂，他能以同样的宗师之境打败对手成为武林盟主纯粹是武功秘籍硬。 赵章也不知道练了多久，内力被他凝炼的如有实质，打出去一丝却有之前百倍威力。 赵章继续运转心法，内力如有实质了，他的丹田也宽敞了，将它填充满了再说。 不过还不等他填满，他肚子饿了，提醒他该吃饭了。 赵章去洞口提了食盒进来。 原主追求武学，吃食就很普通了，就是一般给大户人家做饭的厨子，古代饮食发展不及现代，很多调料都没有，就……一般。 可以和许栋梁媲美那种。 赵章该享受美食的时候讲究，不讲究的时候也是能糊弄自己的。 面无表情的吃完，就把食盒放到洞外继续回来练功，一直到把丹田填满后运转第十重心法，运转之时将内力震散流经身体的四肢百骸。 没有回到丹田，而是留在了身体各处，双掌最多。 《灭神掌》掌如霹雳，一掌灭神，就是说这双掌的厉害。 只不过《灭神掌》是将内力可以存于双掌，随时可以发挥出巨大威力。 赵章则是知道《灭神掌》的心法，举一反三将它散落在身体的每一处，无时不刻运转，生生不息。 开创《灭神掌》的祖师爷还活着的话不知道该说赵章大胆，还是胆大包天，不知死活。 练功走火入魔功力尽失从来就不是简单的几个字。 赵章本人是不觉得有什么的，他就是知道这样做对他不会有危险。 这一方面他特别的灵敏，他在想和他的过去有关。 系统：“……”给我刹住！ 赵章感受到系统的波动一点都不意外，它越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越不想提什么，就让人越知道它在意什么。 这个系统啊，不太聪明。 赵章没有刺激系统，他早晚有一天会将这些搞清楚。 * 山间的小道上，一个身影在其间漫步，前一刻人在半山腰，下一刻便到了山脚。 明明看起来不快，却又快的吓人。 这人便是赵章，他改了一点《七叶步》，就从原来疾驰迅猛的轻功变成了这样。 山脚下都是农田，一望无际，田里种植着农作物，农人正在辛勤劳作。 不过他们耕种得到的却只有四成，因为这些田地都属于仙鹤山庄，也就是原主所在的山庄，准确点来说属于原主。现在是赵章的了。 赵章没去打扰他们，跟他们说什么田以后免费送他们种了，蓦然打破规则并不是善良，而是另一种施暴。 更何况他还要去飞鹿山庄，没有时间处理这些事情。 第257章 幕后黑手武林盟主（1） 赵章去到山下的庄子，那边备着马匹，他直接骑马去飞鹿山庄。 施展轻功什么的也很累的，马才是这个时代的交通工具。 划地盘也不能挨着来，那占的就少了，所以两个山庄并不近。 赵章没有连夜赶路的意思，便跑了快一个月才到飞鹿山庄地界的余下镇。 余下镇最近很热闹，各地江湖侠客都往这聚，人多就会有矛盾，何况是一群视人命如草芥的‘屠夫’。 原本安生的余下镇血腥了很多，老百姓都战战兢兢的，生怕惹了他们自己这条小命就没了。 福月客栈 一身黑色短打，腰间系着一条布带，手持长剑，长相阴郁，眉眼带着邪肆，一看就不好惹的男人走进客栈，他来不久，后面两个人也进来了。 其中一个膀大腰圆，手拿双斧，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粗噶的声音响起，“我说吴老三你走这么急干什么，走得再急你也得在这客栈里等我们。” 吴非夜坐在长凳上，脚踩着长凳一端，剑摆在了桌上，“豺老二我想急就急，你哪那么多废话。” 被叫豺老二的豺虎啸冷哼了一声将斧头重重的砸在桌子上，“小二小二，没看到老子来了，还不给老子倒茶。” “来了！”店小二看这三人凶神恶煞的样子就不好惹，刚才是一点不敢近身，这会儿听到豺虎啸的招呼，立刻过来招呼，“三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说话间就把茶水倒好送到他们面前的桌子上。 豺虎啸：“给老子来三间上房，再来两坛子好酒，切三斤肉，一盘花生。” 店小二见他没有继续，反应很快的应了一声，“好嘞，三位客官三间上房两坛好酒，三斤肉一盘花生。” 他快速的唱着刚才豺虎啸要的，是重复给掌柜听的也是给豺虎啸听得，唱完豺虎啸没有指出什么问题，他笑呵呵的道：“客官您稍等，小的这就招呼后厨给您弄。” 他去了后厨招呼一声，然后抱着酒坛子过来，又去后厨端花生和切好的肉。 豺虎啸拿起筷子递到老大韩烈天手里，然后倒了酒，端起酒碗喝水一样咕咚咕咚干了一整碗因为喝的又快又急酒从嘴两边溢出来落在他的络腮胡子上，“哈~”他碗一放胡子上挂着的酒就落了下来。 “老大这酒还不错，够劲儿。” 他又夹了一块肉塞进嘴里，肉还有点温度，“老大你赶紧吃，这肉热的，热的比凉的好吃。” 吴非夜夹了豺虎啸要夹的那块肉，“豺老二你这话就是多，老大又不是小孩子。” “吴老三你就是嫉妒我是老二你是老三，你这辈子就只能做老三。”豺虎啸说完又给自己倒酒，一饮而尽，又喝干了一碗。 第289章 吴非夜哼了一声，“就你这样，我肯定能当上老二。” 眼看两人要吵起来了，韩烈天咳了一声，“你们想换个位置就出去打一场，别扰了我吃肉喝酒。” 豺虎啸和吴非夜都安静了。 不过只是几息豺虎啸那嘴巴又叭叭了起来，“老大这飞鹿山庄的《神剑谱》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 “这飞鹿山庄作为武林正义之士，怎么不把《神剑谱》拿出来让大家看看，这么藏着掖着对我们武林有啥好处？” 豺虎啸这话相当无耻，好像说云家就该把《神剑谱》拿出来给他看看。 吴非夜自然是应和的，他们这次来就是为了《神剑谱》，要是让他看了这《神剑谱》，他就不是什么胡中三煞，而是剑神。 韩烈天看到吴非夜的神色，他很清楚他想什么。 豺虎啸之所以是老二除了他武功比吴非夜强一点以外，是他想让他做老二。 让吴非夜成了老二，下一个就是他这个老大。 那《神剑谱》他肯定要自己留着看。 豺虎啸：看了那《神剑谱》，不知道他这双斧能不能耍的更好。 赵章就坐在他们后方斜对面靠窗的位置，听到了他们的话，还能看到他们的脸色。 三个人三种心思。 什么快意恩仇，勾心斗角一点不比大户人家的阴司少。 赵章收回目光，夹起菜叶子，他今天刚到，明天他就去山上。 没有原主的命令，飞鹿山庄现在还好着，毕竟是四大山庄之一。 不过武林人士一波接一波，一茬接一茬，哪怕是飞鹿山庄也快撑不下去了。 赵章吃过饭给了店小二两个铜板，“帮我把马喂了，要最好的草料，记账上，离店的时候一起结。” “好嘞客官。”店小二捏着铜板，呲着大牙，声音明显更愉悦。 店小二引着赵章上楼，将他带到天字五号房，热情殷切的道：“客官您要热水吗？我们这备有浴桶，您可以泡一泡解解乏。” 赵章又掏出两个铜板拍在桌上，“给我倒上。” 这古代不是没路就是土路，但凡出了门就会带上一身土，干不干净另说，他明儿还要去飞鹿山庄，自然要洗洗。 店小二喜不自胜，他没想到还能得赏钱，将两枚铜板飞快扫到手中，谄媚道：“客官您稍等，小的这就给您提过来。” 浴桶大，店小二一桶一桶的往楼上提，提了八桶才将将装了个半满，他用袖子擦了擦汗，“客官这水偏热，我给您留了一桶冷水，要是觉得烫您就往里倒一些，要是觉得正好我等会儿提下楼。” 等店小二说完得到赵章的示意退了出去。 赵章脱了衣服泡在浴桶里，水温是有些烫，不过热的才更解乏。 他泡了一刻钟让店小二来倒水，又要了一桶热水，掺了冷水洗了个头。 这一头及腰乌发，湿了难干，何况还是大晚上的。 不过赵章没这个烦恼，直接内力蒸干了，武侠世界这一点好，比吹风机都好用，对头发还没有任何伤害。 赵章躺下后，隔壁有了动静，片刻便安静了下来。 三更天，隔壁发出了非常细微的动静，一息后响起吱嘎的开关门声，很快就消失了。 黑夜中，一双眼睛猛地睁了开来，亮的吓人，他翻身坐起，打开房门，悄悄的跟了上去。 又过了半盏茶的工夫，另一边也有了动静。 赵章翻了个身，这大晚上的，够热闹的，躺了两秒他索性也起来了。 * “吴老三你这大半夜的去哪啊？” 豺虎啸双斧在手，追着前面的吴非夜。 吴非夜没想到这个豺老二竟然追上来，这个蠢货肯定是在守着他。 吴非夜眼珠一转，停在树梢，转过身，“豺老二我实力最弱，这不是想去飞鹿山庄探上一探，要是能把《神剑谱》带回来也给你们省事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飞鹿山庄庄主还在呢，你小心折进去，那我们胡中三煞就成二煞了，不好听。”豺虎啸说着，手里的斧头上下挥动。 “这样好了，老子跟你一起去。” “要是被发现了，也能拖住姓云的那个老东西，找机会逃跑。” 话刚落下豺虎啸就朝着飞鹿山庄的方向施展轻功。 吴非夜阴沉的盯着豺虎啸的背影，随后追上他。 下一秒，他离开的那块地儿，站着韩烈天。 赵章打了个哈欠，他就说这江湖中的勾心斗角不少，不说各个八百个心眼子，起码他看到的这三个是。 赵章漫步着，跟上他们，本来还想明日正式拜访，没想到这么进了飞鹿山庄。 赵章到的时候已经开打了。 《神剑谱》名号传开后，什么阿猫阿狗都来探一探，实力不济的由山庄护卫解决。 那厉害的难免要云恒之动手，这些时日下来，他也是疲于应付，不管是心里上，还是身体上。 然而累归累，他依然保持警觉，豺虎啸和吴非夜探到他院子里，他就醒了。 两人弗一进屋，他就拔了挂在床头的明光剑刺向打头的豺虎啸。 豺虎啸反应极快，双斧一合挡住剑，身体被剑势冲的后退两步。 吴非夜没看他，直接攻向云恒之，“云家主还没睡呢，这么欢迎我们，我们也是受宠若惊。” 云恒之侧身避开，一个旋转挪移，剑就朝着吴非夜的脖颈过去。 吴非夜一个后仰躲过，虽然避开了致命之处，肩膀却被划了一下，血汩汩往外冒，他迅速的往肩膀点了两下，“豺老二还不过来帮忙！” “喊你老子不知道温柔一点。”豺虎啸呵道，人已经持着双斧砍向云恒之。 赵章见云恒之应对两人尤有余力便没有出手，而是找寻韩烈天，他跟着他过来，他的两个好兄弟跟云恒之打斗，他却没有出手…… 找到你了。 赵章正要过去，一个脑袋探了出来，飞快的缩了回去，却叫赵章和韩烈天都看到了。 韩烈天施展轻功飘到了他身边，一把锁住云南星的咽喉，“云家主，瞧瞧我抓住了谁？” 云南星叫道：“爹！” 云恒之下意识朝着声音方向看去，看到被抓的儿子，眉头皱了起来，一边抵挡住豺虎啸和吴非夜的夹击，一边喊：“快放开我儿！” 韩烈天哈哈一笑，“云家主你说笑了，想要你的儿子就交出《神剑谱》。” 云恒之没有回答他，但是和豺虎啸吴非夜两人势均力敌就可以看出他已经分神了。 “云家主你想好了吗？或者你只想要《神剑谱》不想要儿子？”韩烈天用了点力气，云南星立即变得呼吸困难，脸也因此涨的通红，他两只手扒着韩烈天的铁掌想要挣脱，却是怎么都撼动不了。 “爹，救，救我……” 云南星喊出这一句，眼前便开始一阵阵发黑，求生的本能让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奋力挣扎，但是这只是他以为的，实际上动作越来越无力。 云恒之余光扫到心中一慌，但面上还假装镇定，“《神剑谱》不在我身上。” “你要是杀了我儿休想得到《神剑谱》。” 第258章 幕后黑手武林盟主（2） 他话音刚落就被一直吴非夜找到了破绽在他手臂上划了一道，不偏不倚就是吴非夜被云恒之划到的那个位置。 云恒之吃痛之下动作变得迟缓，豺虎啸又到了近前，他手持明光剑，一阵剑光闪过逼退二人，他看向韩烈天，“你要是杀了我儿永远别想得到《神剑谱》。” 韩烈天松了松手，嘴角一勾，“我对杀你儿子没兴趣，不过你要是不交出《神剑谱》，我是不介意让他下地府，让他在地府里等着你这爹。” 豺虎啸：“姓云的你还犹犹豫豫的，我们老大愿意留着你儿子的小命，却是不妨他少点东西。” 云恒之心乱如麻，他将妻儿老小安排到安全之地没想到儿子竟然跑回来了，还让这韩老大给抓住了。 他倒是愿意以《神剑谱》交换，但是韩老大三个不会因为拿到《神剑谱》就放了南儿的。 灭口才是保住《神剑谱》最好的办法。 韩烈天在云南星耳边说：“小子，你爹看来更想要剑谱，不想要你。” 云南星握紧拳头，是他偷跑回来，害得爹投鼠忌器，是他害了爹。 “爹你别管我，十八年后我还是一条好汉。” 云南星是他最有天赋的儿子，未来要继承飞鹿山庄的，云恒之怎么可能不管他。 “你跟我去取《神剑谱》。” “姓云的你儿子在我们手里，你别想耍花招，你自己取过来交给我们，只给你一刻钟时间，一刻钟时间到了要是你没来，你这儿子……”豺虎啸嘻嘻笑。 他们说话间赵章已经悄无声息的潜到了韩烈天身后，迈出一步就到了他正后方一步之遥。 第290章 他挥出一掌打在韩烈天后背，韩烈天飞出，他手上的云南星被赵章抢了回来。 韩烈天扑通落地，“噗――”一口血喷了出来。 这一切就发生在刹那之间，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老大！”豺虎啸冲到韩烈天身边。 韩烈天瞪大眼睛，“快走！” 豺虎啸只觉背后一阵巨力，他就飞了出去撞在了柱子上，他眼珠里最后倒映着的就是那柱子，黑棕色的，再也没有别的……颜色了…… 吴非夜早在韩烈天被打飞的那一刻就施展轻功想要溜之大吉，他可不像那个豺老二，这时候还傻傻往前冲。 忽然吴非夜停下了步伐，警惕的望向前方的赵章。 “大侠我可没抓云家主的儿子，冤有头债有主，韩老大都被你杀了，就放过我吧。” 吴非夜是一点义气都没有，不过他胡中三煞又不是什么美名。 韩烈天喜好灭人满门，豺虎啸一双斧子独爱将人劈成两半，吴非夜玷污姑娘家清白，用他那剑在姑娘家身上刻字，哪怕没杀了人，却是逼着人去死。 赵章一一数来，吴非夜就知道他这是不想放过他了。 吴非夜决定先下手为强，腾身而起，一剑刺向赵章，他想要佯攻猛退。 赵章却没给他这个机会，抓住长剑，手掌贴到了吴非夜胸膛，一股力量瞬间震碎了他的五脏六腑。 “咔咔――”他的骨头断了，他的身体却还保持着站立的姿势，血从嘴角溢出，“怎……” 怎么可能，他以为韩老大是被袭击所以才被打飞，他怎么能一招就…… 他倒下了，难以置信的眼神逐渐失去光彩。 胡中三煞从此在江湖中彻底消失。 赵章拍了拍手，仿佛要掸掉从吴非夜身上沾来的脏东西，而后背到身后，信步回到飞鹿山庄。 赵章来去如风，韩烈天和豺虎啸的尸体都还没处理掉。 云恒之看到他迎了上来，拱手道谢，“今天还要多谢虞兄救了我儿。” 赵章双手扶起，“南儿是你的儿子，也是我的好侄子，你这就客气了。” “我本想明日拜访，不曾想在福月客栈里碰上这三人，夜半三更不睡觉，我便跟了上去，没想到是到你这飞鹿山庄。” 赵章几句话讲明了自己出现在这里的缘由。 云恒之的确有一瞬间怀疑过赵章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毕竟他前不久才来借《神剑谱》，难道又这么刚好碰上韩老大他们？ 不过也只有一瞬间，如果赵章不出现，他最后大概要交出《神剑谱》，如此他只要从韩老大他们手里夺《神剑谱》，无须多此一举。 又感谢了两句，他道：“不过数十日不见虞兄武功又精进了。” “数年不开窍，这一想通了就有所进益。” “云兄你这一脸疲惫还是赶紧去休息，你我二人明日再畅谈。” 赵章如此说云恒之也没再追问，让下人安排了房间给他住下，便去休息了。 * 福月客栈 店小二往赵章门口看了一眼，心里嘀咕都这个时辰了这位客官怎么还没起来，不知道还要不要早食。 另外三间客房也没有动静，难道也不饿？ 店小二摇了摇头，他是不想招待那三个凶神恶煞的客人。 店小二这一摇头余光瞥见了进门的赵章，“客官您在外头啊，小的还担心你一直没起，错过了早食。” 赵章微微一笑，没有解释，“我的马儿喂过了吗？” 这说的当然是今天。 “您放心一早就喂过了，还是最好的草料。” 赵章又给了他两个铜板，“帮我把马牵出来。” 说完去柜台上找掌柜结账了。 在这等候的时候好几双眼睛扫过他，有他昨天见过的‘熟’面孔，也有没见过的生面孔。 这《神剑谱》是宝，也是祸害。 赵章一跃上马，策马扬长而去，再次回到飞鹿山庄，直接将他在福月客栈看到的情况告诉云恒之。 云恒之苦笑，“我这得了《神剑谱》都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只要你尽快练会这剑谱自然就是好事。” 云恒之没有接着往下说，转移了话题，赵章也没有追问，他又不是原主，对《神剑谱》不感兴趣，更没提让云南星试一试学习《神剑谱》。 毕竟上一世云南星习得《神剑谱》，换作这一世云家也没有谁比他更合适。 赵章在飞鹿山庄留了几天，就有多少天有人上门想要得到《神剑谱》。 云恒之打发了一些人，杀了一些人，根本没时间参悟《神剑谱》，但不参悟《神剑谱》他越到后面就越是撑不住，这就是一个恶性循环。 赵章都同情他了，当然只有一秒钟。 武功秘籍固然重要，但是武学想要突破实际上还是要靠自己。 就像现在这些武林秘籍，都是前人武学达到一种境界创下的。 学习武功秘籍，其实本质上是在走前人之路，练到头了又得悟。 赵章思绪越飘越远。 “虞叔叔。”公鸭嗓打破了静谧，将赵章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看向来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云南星。 云南星长了一双丹凤眼，由于还没长开，加上没有染上满门被灭的仇恨，看人不仅没有丝毫威慑力，相反还很灵动，仿佛看到了山间的小鹿。 谁能想到他以后会犀利如剑锋，伤人伤己。 云南星的脖子上还带着青紫，他皮肤还天生白皙，哪怕练武整天太阳晒也白的很，这青紫就看着有些吓人。 “南儿脖子可还疼？” 云南星摇了摇头，“不疼了，虞叔叔我能不能拜你为师？” 云南星琢磨这件事情很久了。 他是云家人，学的是云家独门秘笈，他以前一直想学好了行走江湖，扬他飞鹿山庄威名。 但前几日那一遭，他的目标变了，想要快速变得强大起来。 什么《神剑谱》他爹都没参悟透，谁也不知道它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但是虞叔叔不一样，他现在就很厉害，他爹都一时间拿不下的坏人虞叔叔一掌一个。 他想学，他想快快变得强大起来。 饶是赵章也没想到走向会变成这样，不过，“我收徒很严格的，而且你爹不同意，我也不会收你为徒。” “虞叔叔你的意思只要我爹同意，我就可以成为你的徒弟吗？” 云南星没有放弃，继续追问在赵章的意料之中，毕竟是小说主角一样的存在，那么容易放弃便不会坚持报仇，在原主派出的手下追杀下越变越强大，反杀了原主。 “你的天赋不错，如果你爹同意，我自是乐意收你为徒。” 云南星一喜，“我这就去问我爹。” 赵章没管离去的云南星，一个纵身上了屋顶，施展《七叶步》在云家乱窜。 咳咳，他就是闲得无聊了走一走。须臾他人就出现在了山脚。 飞鹿山庄来了一波又一波江湖人士，不是伤了就是死了，搞得老百姓心里发慌。 但是慌也没用，他们仍旧要早早起来干农活，他们不干粮食就不够，不够一家人就会饿死。 一个个勒紧裤腰带，挥舞着锄头。 古代亩产不高，一亩二百斤都算是高产，要是年景不好是真的会颗粒无收，彼时就真把人往绝路上逼。 但就算是年景好，去掉交上去的粮食，剩下的也不多，狠狠心全家吃上两顿饱饭，往后就要掺着野菜吃个六七分饱。 他们这么努力的活着，要是碰上江湖中人，冒犯了他们，随手就杀了。 自诩正义人士的侠士又会去杀这些人。 赵章心里头浮现一句话，人命不值钱。 他不是武林盟主吗？该做些什么，总不能白来这一趟。 * 晌午，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都回去吃饭了。 丁枝婆家亦是，她将饭盆端上桌，让婆婆分饭，却发现，“大壮呢？大壮怎么不在？” “狗蛋，大壮没和你一起回来吗？” 狗蛋正盯着饭，听到叫他名字迷茫的抬起头，丁枝又问了一遍狗蛋才回答：“四伯娘大壮出门就和我分开了，回来也没看到他。” 第259章 幕后黑手武林盟主（3） 丁枝顿时急了，大壮这孩子脑子有点钝，但是吃饭都知道往家里走，今天怎么就不知道往家走，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丁枝脑子里浮现很多不好的场景，顾不得吃饭，说了一声就往外走，“爹娘你们先吃，我去找找大壮。” 她一走，婆婆就开始分饭，每个人都多分了一点，最后丁枝和大壮的碗是空的。 丁枝男人急了，“娘你怎么没给我婆娘和大壮留？” 丁枝婆婆瞪了四儿子一眼，“他们自己没回来吃，留什么留，吃你的吧。” 丁枝男人嗫嚅了一下，看其他人已经开吃了，显然不可能从他们碗里再弄回来，他就将自己那碗舀了一半出来放到空碗里，然后加入了吃饭大军。 第291章 丁枝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情，她边走边喊：“大壮大壮……” 赵章耳力惊人，隔了六七里，他都听到了，应该是孩子走丢了。 赵章没放在心上，看到蹿过的野兔，脚下一抬，几步之间落在兔子前方，一把抓住兔耳朵，兔子腿还在那猛蹬。 他拧了它的脖子才算安静下来，“拿你给我加个餐。” 赵章正要离开，听到了微弱的呼吸声，呼吸短促轻浮，联想到刚才的呼唤…… 赵章迈了三步人就到了山沟边上，一个小孩躺在沟里，睁着眼睛，他的眼睛很大，脸很小，这年纪按理说应该有婴儿肥，他却是双颊凹陷，脸色也蜡黄蜡黄的，活脱脱一难民。 “大壮？” 小孩眼珠子动了动，想要爬起来却吃痛一声。 赵章纵身一跃跳进了山沟里，脚尖点在藤蔓上。 大壮的眼睛不由得眯了一下，在光影中逐渐看清楚赵章。 一身湖蓝色锦缎长袍，头戴紫金冠，手里抓着一只兔子。 “仙人你能不能送我回家，我娘会找我。” 赵章没有回答他，摸了摸他的骨头，摸的时候大壮哼哼着，却没有哭。 摔下山沟挺倒霉的，索性除了剐蹭，只有腿脱臼，赵章在他身上点了几下，再快速的将他的右腿复位，然后解开他的穴道。 大壮感觉不疼了，露出笑容，“谢谢仙人。” 赵章纠正，“我不是仙人。” 大壮微微点头，“仙人能送我回家吗？娘会急。” 小孩子固执，赵章还要回去吃饭，也懒得纠正他了，提起他的衣领，施展《七叶步》，将其带到了山脚下，放下人，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山林间。 大壮歪着头看了一下，转回来往刚要往家的方向走就看到了丁枝。 “娘――” 丁枝一把抱住他，“大壮，你跑哪去了，急死娘了。” 她松开大壮看到他衣服破了还有刮痕，“你摔了？摔到哪里没有？” 大壮：“腿疼，仙人救了我，帮我找娘。” 丁枝心里一慌扒掉他裤子，“腿哪疼啊？” “不疼了，仙人治好了。” 丁枝又看了看，摸了摸，“真的不疼吗？” 大壮摇头，“娘我饿了。” “好，我们回家吃饭。” 丁枝这边抱起大壮往家走，赵章已经回到飞鹿山庄，将兔子给了下人，午膳上菜就多了一道炖兔子。 赵章：“……” 他想吃麻辣兔肉。 赵章掰下兔腿，耳朵一动，下一秒兔腿穿透雕花木门打中一女人的腿。 骤然被袭，女人痛叫出声，很快收了回去，却还是被飞鹿山庄护卫听到，过来将人围住，传来一阵打斗声，半晌后护卫将人带走了。 护卫头领过来给赵章赔罪，“虞盟主抱歉，打扰您用饭了。” 赵章挥手，护卫头领退了出去将此事禀告给云恒之。 云恒之知道了沉吟了片刻，提了两坛子好酒去找赵章。 赵章看到那两个酒坛子沉默了一秒，他对酒无感，原主却是个好酒之人，他和云恒之认识后，行走江湖间没有少喝过。 云恒之给赵章倒上酒，再给自己满上，“山庄里不太平，多次劳烦你，虞兄，这一杯我敬你。”话落他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 赵章干了一碗。 粮食酿的，很是醇香，但是……不爱喝。 云恒之已经又倒上了，“虞兄你救了南儿，这一杯我得敬你。” 赵章……又干了一碗。 “虞兄……” 没完了？ 赵章：“云兄吃点菜。”少说点有的没的，更少喝点酒。 云恒之嘴里被赵章另塞了一只兔腿，目露诧异，不禁想起年轻的时候他和虞兄也是如此，不拘小节，相处融洽。 不知何时变了样子，曾经的一些举动变得遥远模糊。 云恒之只晃了晃神，干脆的将兔腿吃了。 “虞兄……” 赵章又给云恒之夹了菜，“多吃点。” “好。”云恒之吃了菜，碗里又多了两块鸡肉，吃完鸡肉又多了两块鱼肉，鱼肉吃完了又多了…… 在赵章的不断投喂下，云恒之就这么吃撑了。 撑得慌的云恒之：虞兄什么时候多了这个癖好？ 云恒之从来到离开都没有提云南星拜师的事情，赵章知道云南星没说服他。 自家好好的，还刚得到了《神剑谱》学别人的干嘛？所以云恒之没提太正常了。 赵章的目的也不是收云南星为徒，他只要保住云家，所以云恒之不提对他来说毫无影响。 赵章不在意，一副帮云恒之守着飞鹿山庄的模样，云恒之看在眼里，悄悄拿出《神剑谱》参悟。 虞兄是武林盟主，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他不早日学会《神剑谱》，面对一次次进犯，想要保住云家无疑是个大难题。 云恒之自幼便苦练云家独门剑法《明光七剑》，剑法在江湖中也是声名赫赫，曾一人一剑挑了魔教分舵，杀了魔教白虎堂堂主，人称七剑杀神。 盛名之下无虚士，他自问剑法了得，但是自从得到这《神剑谱》钻研多时，却是不得法门。 只能看其剑招精妙，心中蠢动。 说起来，要不是赵章在这镇着，云恒之不会拿出《神剑谱》。 上一世他就是把《神剑谱》藏起来，知道《神剑谱》在哪里的只有云南星。 而原主带人杀了云恒之和云家所有留守的人之后，找到云恒之家眷藏身之地，想要逼问《神剑谱》下落。 云南星那天正好溜出去，加上滚到山谷里撞了头没有及时回来，成了漏网之鱼。 云南星看到死去，惊惧又暗含担忧，睁着眼睛的娘亲心里悲愤交加，想要和仇人拼了。 他疯狂的在树林里奔跑，横冲直撞，完全不顾树枝草木会刮伤自己，这么跑着，一直跑到力竭才清醒过来，清醒的意识到爱他的人都离他而去，再也没有人会关心他，担心他受伤了。 于是爱笑莽撞的云南星再也没了笑容，江湖中也多了一个冷面剑神。 话说回来，云恒之看得到《神剑谱》，却参透不了，心里日渐焦急。 云家护卫统领敲了敲他的房门，“庄主属下有要事禀告。” “进来。”屋内传来云恒之的声音，云家护卫统领推开门走了进去。 “庄主今天抓获六人，他们身上带着这个。”云家护卫统领将一块铁牌放到桌上。 云恒之拿起铁牌，铁牌上没有字，但雕刻着花纹，这个花纹他初入江湖的时候见过，还曾追查过，这是朝廷的人。 看来朝廷也想得到这《神剑谱》。 朝廷一直企图将他们这些门派山庄打散收入囊中，皇帝老儿屁股底下那龙椅也就坐稳当了。 但是朝廷那边只有一个大宗师，宗师之境倒是有三人。 大宗师轻易不得动手，朝廷不动，隐于山水之间的大宗师也不会出手。 真正算实力的是宗师，武林中为人熟知的宗师之境虞兄这个武林盟主算一个，还有苍山派掌门贺柏立，百花宫宫主风轻雨，丐帮帮主毕根，魔教教主广行简，一共五人。 虽为五人，但犹如散沙，奈何不了朝廷。 朝廷也不敢派兵清剿，怕损伤惨重，但是如果他们得了《神剑谱》，那…… 这一次还是派了六个人来试探，下一次…… 云恒之捏住铁牌，心里一个念头隐隐升起，只是他还没决定，赵章便提出，“云兄我这边有点急事，要离开几日。” 云恒之没想到赵章会在这个时候离开，“虞兄这……” 云恒之想要赵章留下来，但是他有什么理由呢，难道因为飞鹿山庄的安危就要虞兄一直留在这里吗？ 何况虞兄只是离开几日，他连这几日都撑不住吗？ 想到这里，话到嘴边了云恒之改了口，他道：“虞兄的事情要紧，祝虞兄一切顺利。” 赵章翻身上马，冲他拱了拱手，策马离开。 他到余下镇后，让之前留守按兵不动的下属盯着飞鹿山庄，如果飞鹿山庄有危难，就帮上一把。 至于他则是要去隔壁县城，那边金箭门被屠，唯一的金箭门弟子前来求助，他作为武林盟主不能坐视不管。 加上仙鹤山庄在那边的势力受损，最厉害的分舵主被杀，人心浮动，需要一个有分量的人出面掌控全局。 赵章知道这是有人不想他留在飞鹿山庄，只能逼他离开。 赵章离开不过两个时辰，飞鹿山庄就遭遇了三波袭击。 哪怕统统被解决了，但云恒之就是心累，手中的剑无比的沉重。 然而不等他松口气，又来人了，这次是五个二流高手，云恒之是一流高手，纵然能杀了他们也不是一时半刻的工夫。剑光在飞鹿山庄闪烁。 五人组成五合聚一阵，结五人之力对抗云恒之。 第292章 简单来说就是1+1＞2，1+1+1+1+1>5一样，五个人的力量凝聚起来超越五个人的力量，相当于一流高手中的顶尖。 云恒之压力瞬间倍增，他一手明光七剑可敌宗师，但这么多时日的消耗，内力就是有所恢复也没有达到全盛时期，何况前面刚击退三波。 第260章 幕后黑手武林盟主（4） 如此一看，前面三波只怕是车轮战，主打消耗云恒之的力量，现在才真的要将他一举拿下。 云恒之心神如电闪，想明白这些，手中明光剑震颤，刺向五人中打头的狼牙棒。 看似对抗一人，实则五人，他身体悬于空中，不进半分，也未退分毫，这一刻时间宛若停滞了一般。 此时此刻如果有人靠近，就会发现两边无形的气浪，能瞬息间将一个三流高手冲击成重伤。 两边谁都没动，这时候谁退谁就会露出破绽。 云恒之聚气凝神，不断输出内力，一流高手的内力是二流高手的两倍。 只一盏茶的工夫，五人就变得内力不支，后面四个往嘴里塞药丸，前面那个却不行。 “变阵！” 狼牙棒一镇，往后退了半步，然后飞快和人换了位置，一边配合兄弟们对抗云恒之，一边吃药丸。 云恒之瞄准他，趁这个时候打碎了药瓶子，其中使鞭子的高手抽向了他的腰间。 云恒之一个旋转，踢着鞭子人就到了十米开外，翩然落地。 “不愧是五合老鬼。” 五合老鬼臭名昭著，因为五人配合默契加上五合聚一阵不知道坑杀了多少武林侠士。 但是一直没人收拾的了他们。 云恒之没想到五合老鬼早就来了，也想夺取《神剑谱》。 “《神剑谱》只有一份你们怎么分？难道让白鬼（擅剑）先习得《神剑谱》，那其他人还有机会学吗？” 云恒之知道五人关系非同一般，依旧尝试挑拨，毕竟没有永恒的关系，只有不够的价码。 白鬼：“你管我们怎么分，先从你手里抢到再说！” “是吗？”云恒之轻轻一笑，看着对面五人的神色。 没有多言，言多必失，有时候一句话就够了。 他一跃而起，使出明光第一剑，剑影波涛。 一柄剑却似有几十把，剑光密不透风袭向五人，因为刚才那么点分心，五人将五合聚一阵发挥全部实力，直接落了下风。 高手过招，生死一瞬间。 云恒之没能杀得了他们所有人，却是杀了青鬼，四鬼见状当机立断选择撤退。 他们撤退不久后云恒之回到屋里，嘴角溢出了鲜红的血液，洒落成红梅。 明光第一剑，不是第一招，而是伤敌伤己的损招。 如果四鬼不放弃，云恒之纵然能杀了他们，但是伤势难免会加重，他的敌人不是只有五合鬼。 是以云恒之根本没有要追的意思。 * 赵章不知道云恒之这么惨，离开一会儿就受了不轻不重的伤，毕竟他的记忆里重点打击云家的是原主，少了他，云家有云恒之撑着，想要覆灭没那么简单。 只是没想到原主扛起了所有，冲在了最前面，此时此刻后面一堆看着不起眼的豺狼没了他的遮掩，露出的獠牙也非同小可。 赵章人到了分舵，下面的人也就不闹了，选拔出一个新的分舵主，他就带着人去金箭门。 赵章当过警察，很多科技手段用不上，但没有科技就有不用科技的手段。 赵章让金箭门幸存弟子过来回话。 金箭门幸存弟子叫韦音碧，是金箭门门主的女儿，金箭门只是个小门派，金箭门门主射得一手好箭，百步穿杨，连珠射，在战场上绝对是利器。 但在武林中排不上号，这也是为什么金箭门只是小门派。 金箭门门主的名号不响亮，他女儿韦音碧按理来说应该也不出名。 但是赵章还真知道，上一世也有这一出，不过原主筹谋《神剑谱》，只派了一个人去处理。 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不得而知，飞鹿山庄被灭满门的热度完全掩盖了同样被灭门的金箭门。 赵章还是知道了韦音碧却是她跟在云南星身边，她的一手箭术青出于蓝胜于蓝，加上习得绝妙身法和上乘武功，直接让她成了一个让人难缠的敌人。 她和云南星一样都在找寻自己的仇人，两人估计也是这么因缘际会的凑到了一起。 她和云南星杀了灭了金箭门的‘仇家’后就和他一起挖掘出了幕后黑手原主。 和他一同对付原主，云南星正面进攻原主，韦音碧则掠阵放冷箭，让原主左右支拙。 最后原主被云南星杀了没错，不过他也带走了韦音碧，不管云南星之后怎么样，在赵章看来韦音碧死的太惨了。 毕竟她杀了个假仇人，没有真正报仇，还在帮云南星的时候云南星只是重伤，她却死了。 明明都是同样的复仇路线，却是这样的结果，难道就因为她不是‘男主’？ 韦音碧觉得赵章的眼神有点奇怪，好像……有一丝同情。 这个认知没在韦音碧心里留下痕迹，被仇恨冲刷一空，她道：“回盟主，我们金箭门没有什么强敌，和来往的门派也只是小有摩擦，他们同样都是小门派，不能一夕之间灭了我金箭门，还望盟主查出屠戮我满门的凶徒，还我金箭门一个公道。” 如果那些人就在眼前，韦音碧此刻恨不得能啖其肉，寝其皮，引起血。 “金箭门同属武林门派，这件事自然是要追查到底。” “既然你们金箭门没有强敌，你又没看到他们的样子，你可记得他们使用的武学招式？使用的武器？” 赵章安抚了两句继续追问，将韦音碧知道的信息统统挖出来。 问完了和现场的一些痕迹相契合，即便没有原主的记忆他也推出了韦音碧的‘假仇人’，也不能说是完全假，只是他们背后还有朝廷，韦音碧杀了他们也不是真正的报仇雪恨。 赵章将指向假仇人的证据摆到韦音碧面前，韦音碧不敢相信，“云水宫为何要屠戮我满门？” 云水宫是江湖中的二流势力，同样皆是女子，不过云水宫不像百花宫那般厉害，云水宫宫主也只是普通一流高手，其宫内弟子只会更加不如。 她们多以嫁人为主，因为百花宫在前云水宫的举动一点都不惹眼。 然而要是有人捋一捋就会发现云水宫弟子嫁的不是什么庄主门主掌门帮主这样掌权的人物，也是核心弟子。 赵章还没有让原主的情报收集这些信息，只是将已有的呈上来，就能得出这个结论。 要是好好收集一番，只怕结果会让人心惊肉跳，朝廷这么部署只怕…… 上一世韦音碧杀了云水宫那些未出嫁之人，为何朝廷不杀了她？ 是怕暴露，还是韦音碧有别的用处？ 赵章：“这就要去问云水宫了。” “云水宫势力非同小可，你想要讨回公道，只怕会有很多人反对。” “我誓死不退！”韦音碧掷地有声道，她的声音她的人都像是一支箭，要穿透一切，没有什么能阻碍她。 赵章当然没有劝她退的意思，所以他收了她做弟子，强者才可以做决定。 韦音碧没想到赵章会收她做弟子，从前她攀不上，能成为他的弟子金箭门上下都会高兴，现在金箭门都没了，她就更没有什么值得人看重的。 想不明白归想不明白，她要复仇，只这一点就叫韦音碧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赵章不知道上一世韦音碧的身法和武功在哪得到的，他传授了她《七叶步》，没有传她《灭神掌》，既然她箭术超群，没必要舍弃。 “你继续学你金箭门的武功秘籍。” “要是信的过我就让我看看。” 赵章给韦音碧留了思考的时间，毕竟武功秘籍比技术传承还严苛。 让人知道自己的武功秘籍，就相当于把自己的弱点暴露给别人，这里是真死人。 一天两天，在赵章以为韦音碧不会交给他，他准备先回飞鹿山庄的时候，她带着《金箭术》找到了他。 赵章只是翻看了一遍就知道这个《金箭术》就是上一世韦音碧练的武功。 有它在金箭门怎么也不可能只是一个小门派，三流前排还是挤的进去的，这还是因为没有上乘轻功。 但是情况就是金箭门只是一个小门派，想想恐怕和金箭门门主学的不行，除他之外他传授的人也没学好有关。 韦音碧？联系她这三天不在，回了金箭门，想来是回去找秘籍了。 虽然她是金箭门门主的女儿，但她也是会嫁人的，《金箭术》自然不可能传授给她，然而金箭门门主都不会想到他不传授的女儿恰恰是最有天赋的那个。 赵章将《金箭术》还给了韦音碧，便带着韦音碧回飞鹿山庄。 赵章这种看起来白嫖的行为韦音碧没有问哪怕一句，她现在只想要报仇，白天骑马没办法，她就晚上休息的时候练功。 第293章 不过金箭门距离飞鹿山庄不远，抵达飞鹿山庄的时候韦音碧也还没练出个名堂来。 云恒之看到赵章如释重负，“虞兄你可算回来了。” 这些天他是度日如年，差点就…… 云恒之为自己捏了一把辛酸泪，这才看到韦音碧，“这是？” 韦音碧还是个小姑娘，虞兄又没有特殊癖好，难道是他流落在外的女儿？ 赵章：“我收的弟子，韦音碧，小音叫云叔叔。” 一直没开口的韦音碧叫了一声就又恢复了沉默。 云恒之没想到赵章会收个弟子带回来，之前南儿还说想拜他为师。 云恒之千头万绪一闪而过，摘下腰间的玉佩递给她算作见面礼，然后安排了房间，让下人带她过去。 韦音碧一走，云恒之看着赵章又心酸了起来，“虞兄你可知道我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 “咳咳。”云恒之有些激动牵动了伤势，由胸腔自喉咙发出咳嗽声，嘴唇发白，口腔殷红，多了几分苍白瘦弱。 赵章不禁怀疑：我这只是离开七天吧？ 你怎么就成这样了？ 第261章 幕后黑手武林盟主（5） 咳了好一阵，云恒之没有停下，还有愈咳愈重的趋势。 “虞兄……咳咳……咳咳……噗――” 云恒之一口血喷了出来，血发黑。 赵章起身到了他身后，掌心贴在他背上，用内力帮他调息。 云恒之只觉身体里多了一股精纯连绵不绝的内力，梳理着他紊乱的内息。 他暴躁如虎的内息，在内力游走过后都变成了乖巧的小羊羔。 过了一盏茶的工夫赵章收回了手，“伤的这么重还不好生休养。” 云恒之苦笑，“四面楚歌我如何能休养？” “虞兄你还想看这《神剑谱》吗？”云恒之在刚刚赵章帮他梳理内息的时候最终做下了这个决定。 他守不住《神剑谱》，不如将《神剑谱》给虞兄。 只是…… “还望虞兄收南儿为徒。” 南儿如果能习得《神剑谱》，倒也算没白得《神剑谱》这一遭。 赵章不成想原主杀了云恒之都没得到的《神剑谱》就这么要送上门了，脸上闪过诧异。 “我可收南儿为徒，但这《神剑谱》便不必看了，之前也是我冒昧，望云兄海涵。” 云恒之不料赵章这么果断的就拒绝了，之前他分明是想观上一观。 云恒之回想起那日的情形，再看面前的赵章没有丝毫推辞的神情。 若说他是虞兄，听说《神剑谱》必然也是想观上一观，能习得这等剑谱怕是他毕生所愿，但换作此时此刻和虞兄同样的情形，他怕是无法拒绝，哪怕是佯装推辞。 他想起之前自己还怀疑虞兄也想夺取《神剑谱》，心底一阵惭愧，实在是他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虞兄我说的是真心话，虞兄若想一观，我这就将《神剑谱》给你。” 赵章：“……”我真的没想看啊。 云恒之不容他再拒绝，将《神剑谱》放到了桌上。 赵章看着这一幕，怎么看怎么滑稽。 原主在这怕是人都要碎了。 “这《神剑谱》我参透多日都不得法门，不知道虞兄能否参透。”云恒之说着打开了《神剑谱》。 赵章：你真的太积极了。 这赵章还不看真的说不过去了。 赵章将《神剑谱》看了一遍又一遍，云恒之没有打扰他，也没看《神剑谱》，这《神剑谱》他翻阅了无数次，里面的内容倒背如流。 赵章刚开始也没看出来什么门道，他也不急，要是云恒之参透那么久的《神剑谱》被他一下子就看出来了，多侮辱云恒之啊。 他反复研读，这些字和图案印到了他脑子里，在他脑子里变幻。 赵章突然想起了《灭神掌》灭神掌第十重心法藏在前九重之中，这《神剑谱》会不会也是这样？ 赵章想到的这一刻，脑子里的文字和图案全都加速变幻重组，他的电脑仿佛一台计算机，进行着无数计算。 云恒之不知道赵章为什么突然停下，看了一眼他看的那一页，里面的内容就从脑袋里冒了出来。 一息两息，一盏茶，一刻钟，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得出来。 云恒之沉默着看向别处。 赵章放下《神剑谱》，“给我笔墨纸砚。” 云恒之让人拿了过来，涉及《神剑谱》，拿来之后他就让下人下去了，他自己亲自给赵章磨墨。 赵章则是展开纸，将镇纸置于其上，拿起毛笔，云恒之磨的差不多了他蘸了墨水开始在纸上书写，速度极快，毛笔没有丝毫影响他的发挥。 赵章之前研究过原主的字，没有写的完全一样，有微小的差别，更多了一股返璞归真之感，而不是之前的暗藏锋芒。 云恒之不是读书人，欣赏归欣赏，但心思就没在字形上，而是在内容上。 只是看第一句，他就觉得精妙，再看第二句，第三句。 这……这怎么让他有种熟悉感？ 云恒之欲言又止，还是什么都没说。 赵章没管他，一口气写到底，再将之放一旁晾干，重新拿纸在上面画图，全都完成后，放下了毛笔。 “云兄且看，这才是真正的《神剑谱》。” 云恒之就是学剑的，被破译后的《神剑谱》没有丝毫的阻碍。 嗯，有阻碍的是他的境界。 云恒之只能习得前五式，而《神剑谱》一共九式。 赵章：“南儿那边……” 云恒之毫不犹豫道：“还望虞兄收他为徒。” 有他这样的师父比跟着自己强。 有了破译版，《神剑谱》云恒之留给了赵章，云恒之练《神剑谱》，赵章帮他击退那些送上门的宵小。 赵章也没有用掌，拿了一根树枝当剑，进行收割。 不怎么样的三流高手就被赵章提过来给韦音碧练剑，练身法。 这是赤果果的侮辱！三流高手愤恨，三流高手委曲求全。 韦音碧只有一个念头，打败他。 韦音碧在这样磨练下进步神速，云恒之后来知道把云南星也丢了过来。 云南星都来不及高兴爹同意他拜虞叔叔为师，就知道韦音碧突然成了虞叔叔的弟子。 云南星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先要拜师的，为什么多了一个师姐。 云南星不想当师弟。 他还没调整过来被韦音碧这卷王姿态搞得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求赵章赶紧教他。 赵章也没说不，将轻功心法口诀教给他，在他面前施展了一次《七叶步》，再把《神剑谱》第一式传授给他。 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怎么练就看他自己的了。 嗯，不能搞特殊对待，赵章也给他整了一个陪练。 云南星虽然崇尚武学，但是年轻人么，没有灭门之仇抵着他往前跑，总会有些懈怠，现在是一点都懈怠不了了。 即便云南星想要偷懒，三流高手不会让他偷懒，韦音碧又那么卷，卷的他刚生出偷懒的心思又跟着卷了起来，根本偷懒不了一点。 三流高手不是没想过逃跑，赵章杀的那些人都让他们不敢动，再加上他武林盟主的身份，他们深刻的了解到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比起那些死掉的人，他们已经很幸运了。 并一千零一次后悔他们为什么被《神剑谱》迷了心智往飞鹿山庄跑，要是没有迷了心智往飞鹿山庄跑他们就不会被盟主抓住，不被盟主抓住就不会在这里当小孩陪练，不当小孩陪练他们就可以在江湖上潇洒，来去自如。 后悔，太后悔了。 他们后悔万分，而江湖中又掀起了一阵风雨。 一间客栈的大堂，苍山派弟子放下佩剑，点了菜，尔后一名弟子道：“听说飞鹿山庄的云庄主将《神剑谱》赠予虞盟主了，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另一名弟子接话，“虞盟主和云庄主交情匪浅，云庄主守不住《神剑谱》，将其赠予虞盟主不是没可能。” 起了这个话题的弟子又道：“《神剑谱》不知道是否有传闻中那么厉害，比我苍山派剑法如何。”他眼里充满了好奇。 旁边的苍山派弟子傲气的抬着下巴，“《神剑谱》之前闻所未闻，自是不可能与我苍山派相提并论。” 一群没见识的，还为此争夺起来，可笑。 他的话立刻遭到了反驳，“话不能这么说，云庄主守着那《神剑谱》，自然是《神剑谱》有精妙独到之处。” 云庄主的《明光七剑》在江湖中也非浪得虚名。 他们讨论着这件事，这个话题也在以飞快的速度传扬开来。 核心就是云恒之有没有赠予赵章《神剑谱》，《神剑谱》有没有那么厉害。 魔教弟子将这情报汇报给堂主，堂主告诉护法，护法在教主出关后说予她听。 第294章 “这《神剑谱》只有一个云恒之见过，却是整个武林都要知道它的厉害之处。” 魔教教主宋柳亦杵着下巴一直没有发表看法，但等到左护法说完，她才轻飘飘的来了这么一句，看似散漫不羁，却一针见血。 左护法心里一惊，是的江湖中人都知道《神剑谱》乃绝世剑谱，都在为之疯狂，但是却没人去追究为何就有这一传言。 左护法他自己知道的时候也是想要去夺取《神剑谱》，没有深思，此刻他背脊不由得发凉。 这背后到底是由谁操控的？ “教主既然如此我们便作壁上观，看武林中那些自诩侠士的正道门派斗的你死我活。” 宋柳亦没有回答他，这件事没表面上那么简单，这就是一个很容易被拆穿的幌子，然而剑谱动人心，有些人明明看到前面是坑都会往里跳。 各大门派却不会这么乱起来，他们传承那么多年，谁家没有压箱底的武功秘籍。 不过他们想必也不会介意多一本剑谱，这是谁在搅混水，想要得到剑谱呢？ 只是只怕那些人也没料到云恒之会这么果断，舍得将《神剑谱》赠予虞段良吧，虞段良宗师之境，实力远在云恒之之上，又是武林盟主，想要拿到这《神剑谱》难度可不小。 这是一种可能。 还有朝廷那边，朝廷一直想要瓦解武林，他们魔教和那些门派争斗不休就有朝廷的手笔。 这次呢，是不是也有他们参与？或者应该说《神剑谱》只是个诱饵，一个足够大足够香足以让武林各路人马心动的诱饵，意图让整个武林乱起来，好达成他们的目的。 宋柳亦智近若妖，只是片刻工夫推测出了五六成。 然而因为知道的信息有限，出现了偏差。 比如《神剑谱》的确是云恒之得到的，只是他不慎泄露了消息让原主知道了。 又比如原主一个学掌法的也学剑，他本人又停滞在宗师境界多年，一直想要突破，只要有突破的可能，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于是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为一己私心将江湖搅弄的混浊不堪，让朝廷看到机会，想要钻空子。 第262章 幕后黑手武林盟主（6） 一只雪白的信鸽飞入六皇子府，落在书房的案桌上，“咕咕，咕咕……”的叫着。 刘夫人欣赏着昏黄铜镜中自己的模样，不太满意，取下玉簪子，“诗书帮我把那支羊脂白玉簪子拿过来。” 叫诗书的侍女将首饰盒中的羊脂白玉簪子取来，“夫人奴婢给您戴上。” 她将其簪在刘夫人乌发之中，“您看这样可好？” 刘夫人照了照比还在琢磨要不要换个地方，一侍女小步频频的进来，“夫人爷回来了，我回来路上还看到高夫人院里的丫鬟小巧了。” 刘夫人顿时忘了发簪的事情，起身边走边说道：“快，领我去见爷。” 六皇子没走几步路就碰上了赶来的刘夫人，刘夫人行了礼，眼眸似水一般望着六皇子，“爷，您回来了，妾身叫人备了您爱吃的太合壁翠鸳鸯汤，您可要去妾身那用上一点？” 六皇子牵过她的手，“夫人你的心意爷自是要去尝尝。” 刘夫人暗自窃喜，面上也是高兴，窃喜自己让丫鬟盯着爷回来果然有用，高兴则是要给六皇子看的。 她笑靥如花，拉着六皇子走快了一点。 六皇子见她这么一点小事都能高兴成这样心里自是愉悦，顺着她走的快了些，然而还没走多远掌管书房的管事就过来了。 “主子奴才有事禀告。” 六皇子将刘夫人留在原地，他带着管事到垂花门后。 管事道：“申时信鸽就入了府，爷您看……” “你去跟刘夫人说，爷去书房。”六皇子没有犹豫，说完就朝着书房去了。 刘夫人见状急了，想要追上去，被管事拦住了，“爷有公务要忙，刘夫人您还是别去打扰的好。” 管事说完跟上六皇子，把刘夫人气得直跺脚，她前脚守住人，这后脚爷就去了书房，她不甘的又跺了两脚。 六皇子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到了书房就将鸽子腿上的纸条取下，打开纸条一看眉头皱了起来。 这个云恒之怎么将《神剑谱》交给虞段良了，这就有些棘手了。 他还能让人从中得利吗？ 他前不久还跟父皇夸口，定将这整个武林拿下，现如今…… 六皇子攥紧纸条，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将纸条烧掉，只是他还没有什么头绪。 如果是云恒之，一流顶尖高手，虽是高手，但想要对付他还是有办法的，虞段良就困难了，武林宗师，又是武林盟主，难度比从云恒之手里夺取《神剑谱》大数十倍。 这水怕是浊不起来，这要他们如何动手？ 六皇子在书房里转来转去，不久后去别院找自己的幕僚，想让他们分析分析给自己出个主意。 王幕僚：“《神剑谱》在虞段良也并非都是坏事。” 他刚说完这句谢幕僚就出声截话，“王兄你这什么意思，这难道还成了好事不成？谁还能从虞段良手里夺取《神剑谱》？是想要武林中宗师之境的高手抢夺，还是那些闭关的大宗师？” “若是当真争夺起《神剑谱》，人数有限，也不足以让武林混乱不堪。” 其他幕僚纷纷附和，王幕僚的不同就像故意要彰显自己一般，而不是他有什么解决之法。 王幕僚也不急，他看向六皇子，六皇子出声让他们停下他才道：“在下先要纠正谢先生一个错误，若宗师之境以上的高手争夺《神剑谱》，武林中人则更会为之疯狂。” 六皇子若有所思，忽然脑中灵光一现，明白王幕僚为何这么说了，正是他们的争夺才能突显《神剑谱》这本剑谱是真正的绝世剑谱。 也会让那群武夫头脑发热，更想要得到那剑谱学得盖世神功，成为武林中顶尖高手。 当然王幕僚接下来也说了，争夺很困难，宗师之境要是打起来太难看，他们要脸，更别提大宗师。 六皇子内心不禁有些失望，“那王先生刚才说虞段良得了那《神剑谱》不是坏事又作何解？” 王幕僚捋了捋下巴寸许长的胡须，“谁能说是云恒之将《神剑谱》赠予虞段良的？” 六皇子眼睛亮了，“王先生之计果然是妙啊。” 只要杀了云恒之，谁都无法证明《神剑谱》是他赠予的，堂堂武林盟主居然为了一本剑谱杀了昔日好友，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远在千里之遥的赵章不知道自己要被扣帽子，他已经把《神剑谱》前八式学会了，就剩下这第九式。 《神剑谱》上写了，第九式创下这《神剑谱》的前辈都不会，他也不知道能不能达成。 毕竟他创的时候第九式的威力足以划开虚空，那将是一个全新的境界，是大宗师之上的境界。 从未有人达到过。 大宗师成了这个武侠世界的巅峰。 这也成了传说。 赵章倒是觉得这并不是传说，不过他又不走，也没必要一定要习得第九式破碎虚空，万一这个世界容不下他，他就真的被登出去了，那就好玩了。 赵章没有钻研的心，自然有大把的时间，便检查了韦音碧和云南星的学习成果。 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韦音碧进步神速，《金箭术》已达小成，虽然是她原本就有底子，但丝毫不能掩盖她在这方面天赋极佳的事实。 小成便是连珠百步穿杨，若是大成能五里地以外确定敌人，一箭射之。 可以说是超级神射手，阴人利器。 又学了赵章的《七叶步》，近战不行也可以躲开拉开距离，一旦拉开距离那么敌人就是活靶子。 赵章指点了一二，没说其他的，只是又给了韦音碧一本书。 韦音碧直接收进了怀里，云南星还想看看的，只能悻悻的收回目光，感觉到赵章的视线头皮一紧。 “让我看看你剑练的怎么样。”赵章话音刚落树枝就刺过去了。 云南星连忙提剑想要抵挡，手腕就被戳了一下。 “太慢了。” 云南星不服气，那是师父你都没给我准备的时间。 云南星执剑要施展《神剑谱》第一式，赵章又戳中了他的喉咙。 “你太慢了。” 云南星倔强，加快了施展速度，赵章看都不看，树枝又落在了云南星的胸口，“太慢了，我要是你的敌人你已经死三次了。” “再来！”云南星话音落下比之前更加快的速度施展《神剑谱》第一式，他的剑道天赋果然非同凡响，就这一会儿工夫他已经将时间压缩了一半。 不过…… 赵章手中的树枝这一次落在了云南星的眉心。 云南星愣愣的看着树枝，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不行，他已经很快了，但是他连出招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师父制服了。 第295章 就是师父实力碾压他，他也从没觉得自己连出招的机会都没有，这…… “嗷！”云南星捂住了屁股，控诉的小眼神瞟向赵章。 赵章视若无睹，好像刚才抽云南星屁股的不是他。 “打斗间不可分神。” 云南星知道自己刚才的确不对，收回心神，这次总算没有执着于《神剑谱》第一式，而是以最简单的剑招攻向赵章。 赵章见状心里暗暗点头，还是有点悟性。 下一秒赵章的树枝就弹开剑刺向云南星的丹田，“太慢了。” 云南星咬牙，“再来。” 他今天非要在师父手底下走过一招。 云南星施展《七叶步》，刺向赵章，没刺到他人，刺中了树枝，剑尖破开了树枝，云南星眼睛眼中闪过喜色，下一秒他只觉得手一阵发麻，剑脱离他的手被拽走甩到了地上，然后树枝又抵住了他的咽喉。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云南星甚至没有看清楚刚刚是怎么回事，因为这不可思议的一幕，他瞳孔不禁放大。 “去捡起来。” 云南星脑子里还在回想刚刚的一瞬间，身体很诚实的去捡回了剑，剑在手他的思绪就收了回来，不敢有丝毫发分神。 盯着赵章没有轻易出招，然后赵章戳中他的左肩，“当靶子吗？” “再来！”云南星劈向他。 赵章又戳中了他的右肩，“太慢了。” “再来！”云南星眼睛通红，愈挫愈勇，施展《七叶步》再次发起进攻，这次他的速度又比之前更快了，无论是身法还是出剑速度，转眼之间就到了赵章身前。 赵章一抬手，又双叒叕戳中他的锁骨中心点。 云南星被虐的体无完肤，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耳边都是，“太慢了，太慢了……” 韦音碧面无表情的从他身边走过离开，云南星想要爬起来问她是死人吗，他都这样了还能无动于衷，但是只是动一个手指他都觉得好累，缓缓松开，放弃了。 最后被下人抬进屋，饭都吃不了，拿筷子能把筷子抖掉，就是没掉也一点菜都夹不住，拿碗根本拿不住直接摔地上了，只能让人给他喂到嘴里。 拿了药酒过来的云母看到这一幕心疼坏了，“练武也应该循序渐进，怎么能……” “娘你别说了，师父也是为我好。” 他自觉自己将《神剑谱》第一式学的不错，不过一个多月就能打以前十个自己，和师父也能过两招。 现在才知道再厉害的剑招也要有机会使出。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今天他算是明白这句话的分量了。 “是，为你好，为娘是要害你。” 云母自然知道习武辛苦，但还是念叨了一句，等云南星吃完饭她想给他用药酒揉搓开，云南星耳根一红，连忙道：“娘让小五来就好了，让小五来。” “你哪里娘没见过。”云母还想多说两句，见儿子那害羞的要躲起来的模样，还是将药酒给了喂饭的小五。 她不放心的叮嘱，“一定要揉搓开，不然明天你下不了地。” “知道了娘，你快回去吧。” 云南星催促着，总算把他娘送走了。 第263章 幕后黑手武林盟主（7） 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吆喝着：“小五过来给我擦药。” “来了少爷。”小五把药酒坛子放在一边，将云南星衣服扒了，接着摘掉药酒瓶塞，这一摘掉一股浓烈的药味和酒味就飘了出来。 小五往手里一倒抹在云南星胳膊上开始揉。 “嗷！嗷嗷！” “嗷！小五你轻点！”云南星痛的惨绝人寰，实在忍不住了，嚎出了这句话。 “少爷这轻了揉不散，你明天要躺床上吗？要的话我就轻点。”小五停下手看着云南星。 “不要，你，你继续。”云南星咬牙，他能忍，他明天还要练剑，绝不躺床上。 “嗷！嗷嗷嗷！”不到一秒云南星又疼的嗷嗷叫，叫着让小五轻一点，声音都劈叉了。 小五这回没停下，一边问他确定吗？一边往死里下手，主打一个嘴上跟他叨叨，动作上绝不含糊，他懂少爷的，停下都是违心话（？）。 “少爷快了啊。” “嗷！疼疼疼。” “少爷换只胳膊。” “才涂嘶~涂完一支胳膊吗？嗷――”杀猪般的叫声响彻云霄。 赵章躺在云南星屋顶上，看着头顶这片星空，听着徒弟的伴奏，感叹：今天的夜空真美。 * 韦音碧回去翻开了赵章给她的书，刚开始看她以为是《金箭术》不明白师父为什么又将《金箭术》默写下来交给她，但看到后面她发现内容不一样了。 如果说原来的《金箭术》大成后能够射杀五里内的敌人，那么现在这版就能杀十里范围内的敌人，直接将范围增加了一倍。 这是何其恐怖的提升，敌人那是靶子中的靶子，这箭将会成为敌人的阴影。 韦音碧握紧拳头，难得除了仇恨以外有了一些激动，然后盘腿打坐练功。 接下来韦音碧练射箭练《七叶步》，云南星就在那狠练最简单的剑招和《七叶步》，两个人比之前更卷了。 两个陪练的三流高手看的都心惊，也跟着加紧练功，他们怕被两人超越了，他们的用处也没了，没用的人的归宿显而易见是死亡。 四个人一起卷，赵章下山了，武林盟主不好当啊，就是下属能帮着分担，一些事情还是要他去处理。 赵章拍了拍他的宝贝马儿前往司桐县。 司桐县是个还算富裕的县城，百姓的日子却不算好过。 盖因司桐县有个魔教分舵，司桐县的大司山是鹰钩派的地盘。 两方势力时不时就要打一场，遭殃的可不就是司桐县老百姓。 赵章就是得到这次魔教打算围攻鹰钩派的消息才要过去一趟。 如果确有此事，或者过去鹰钩派已经没了，他就要组织各大派讨伐魔教。 司桐县的距离不像在余下镇所在县的隔壁县那么近，只要四天就能跑个来回。 赵章花了八天才到大司山，大司山下老百姓还在劳作，看不出什么，赵章直接上了山。 鹰钩派的掌门亲自出来迎接，“虞盟主事关魔教和本派生死，才劳烦你亲自跑这一趟。” 赵章之前对各大门派了解不算多，只是在原主的记忆里看到，但有了云水宫这么个关系遍天下的存在，他让人收集各大门派的信息，不说内里怎么样，门派多少口人，谁老婆是云水宫的，甚至养了多少头猪牛羊都清楚。 鹰钩派的掌门夫人就是云水宫的，除此之外还有掌门亲传二弟子的夫人也是云水宫弟子。 可以说他们要是没防备枕边人，那么基本就什么都透露给朝廷了。 皇权集中是每个朝代必经之路，所以赵章对朝廷的行动也没什么好说的。 毕竟有这么一群人，厉害的能出入皇宫威胁到皇帝的生命，这和卧榻之侧，有人鼾睡有什么分别？换哪个皇帝都会想要把这些人杀了。 杀了一个还会有另一个，只有把武林毁了，皇帝才会真正放心。 赵章：“事情如何了？” “魔教分舵没有什么动向，但在盟主你来之前……” 鹰钩派掌门讲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他向赵章求救自然是魔教有了新动向，之前他们互截生意，剑拔弩张。 但是这次魔教毁了他们的产业，还放下话来要攻下鹰钩派。 鹰钩派武功最高的就是上一任掌门，也就是一个一流高手，魔教有宗师之境的教主不说，还有二十几号一流高手，真打起来鹰钩派那么不是净等着被灭么。 赵章不解，上一世没这回事，就算他的到来产生蝴蝶效应，那也是有缘由才会发生改变，是什么让魔教决定这么做的？ 魔教和赵章印象中的魔教一样，教众为非作歹，各大门派还自诩正义，会干一些在他们看来正义公道之事，例如一些侠客在碰到灾年，老百姓过不好的时候就杀贪官救济百姓。 而和他们不同，魔教就是纯粹的恶，臭名昭著那几个都是以杀人取乐，还有拿普通人当药人的。 各大门派围剿了很多次，但是魔教一直生生不息。 这几年倒是听说的少了，更多的是像韩烈天那种，专干恶事，却不是魔教中人，被自动归类到魔教那边，是以魔教的名声一点都没有变好。 所以前两年是积蓄力量要搞个大的？ 亦或者朝廷掺了一脚？让各大门派和魔教打起来？ 不过片刻工夫，赵章脑子里闪过无数想法，他整理了一下，没有说话，鹰钩派掌门见状急切道：“盟主我们鹰钩派是否还能留在这江湖中就全看你了。” 赵章不是很想听这种话，他理解对方的不容易，但是什么叫全看他了，鹰钩派又不是他的，他也只是武林盟主，又不是他爹娘。 第296章 “昌掌门你这话客气了，承蒙武林中人各路豪杰看得起才担当盟主，但和魔教抗衡还是需要各大门派的支持。” “昌掌门既然鹰钩派安然无恙，在下这一路奔波，便先找个地方修整。” 赵章觉得自己已经算客气了，也不待昌掌门辩解，他起身就要离开。 昌掌门自然多番挽留，不说有赵章留在门派里他们更安全，就说人家特意跑这么一趟他让人自己找地方住，他在江湖还怎么混？ 最后赵章还是走了，他不可能只听信昌掌门的一面之词，还要跟在司桐县的下属了解一下情况。 仙鹤山庄在司桐县的势力不大，只有两个店铺，还有一个一进院子。 知道赵章要来，他们即便认为他要住在鹰钩派也将院子打扫了一遍，赵章住进来倒是正好。 赵章没急着公事，梳洗过后才让两个掌柜过来，“鹰钩派和魔教之间的事打听的如何了？” 打铁铺掌柜抢先道：“禀盟主您一传信过来属下便立刻着手探查，鹰钩派和魔教这些年……” 两边摩擦不小，抢产业也是真，但是并不像鹰钩派说的那样魔教放下了狠话，相反，倒是鹰钩派对于魔教的嚣张行为放下了狠话。 “我听人说，鹰钩派的人说您是武林盟主，还得到了《神剑谱》，定会铲除魔教看他们到时候如何嚣张。” 一直没机会开口的布庄掌柜连连附和：“是啊是啊，我打听到的也是这样，鹰钩派行事特别嚣张，在这之前鹰钩派抢了魔教的货物不说，还杀了他们的人，所以魔教那边生气了，将鹰钩派的粮铺给毁了。” 他们打听到都怀疑消息的真实性，还以为是魔教放出来的。 但是司桐县的老百姓都这么说，还嘀咕鹰钩派什么名门正派，还不如魔教。 赵章挑眉，这个鹰钩派到底在想什么？ 那么确定他会为他们所用吗？ 还是…… 赵章敲了敲桌子，“你们继续查，看看那几天的几个鹰钩派弟子是不是……” 打铁铺掌柜和布庄掌柜不知道赵章为什么让他们查查鹰钩派掌门二弟子和他的夫人和那几人的关系，以及掌门夫人是否找过他们，但他们还是领命了。 赵章吃了晚饭就躺下休息，第二天起来，打铁铺掌柜和布庄掌柜两人的妻子都来送饭了。 普通老百姓和江湖中男女大防没有那么严重，何况两人都不年轻了。 她们为了表现，都准备了不少饭菜，拿出来直接摆满了一桌，知道的是用朝食，不知道的以为是午膳，还是特别丰盛的午膳。 赵章的胃口比之前的世界都大，但是再大也没吃完，“下次不用准备这么多，你们轮着来。” 打铁铺掌柜娘子笑着应是，暗地里瞪了粮铺掌柜娘子一眼。 粮铺掌柜娘子也瞪了她一眼，要不是她，她送来的朝食又怎么会有多。 赵章不是来看她们眉眼官司的，让她们收拾离去后也出了门。 * “卖包子嘞，卖包子，又香又大的包子。” “烧饼，好吃的烧饼……” 司桐县清晨的南街，烟火味十足，食物的香味夹杂在一起往其他地方飘。 宋柳亦坐在馄饨摊子上，看着咕咚冒泡的铁锅，发着呆。 摊主将馄饨一捞倒进汤碗里，端上了桌，“客官您的馄饨好嘞。” 宋柳亦默默的拿起汤勺舀动着，上面的葱花随着搅动流动起来。 她舀了一个到嘴里，馄饨还比较烫，但她似是没感觉到一样嚼了两下咽了下去，又舀了汤缓缓喝下，再舀馄饨，她就这么吃完了一碗馄饨。 此时她的眉宇是舒展着的，嘴角也往上弯了几分。 她站起身将馄饨钱放到了桌上，“大爷馄饨钱。” 卖馄饨的摊主哎了一声过来收钱，“客官慢走。” 宋柳亦已经离开摊子，去买了两个肉包子，啃着肉包子走出了南街。 第264章 幕后黑手武林盟主（8） 宋柳亦出了南街前往东街，魔教在那边有产业，鹰钩派和他们魔教闹起来了，鹰钩派还请了武林盟主，她想过来会会。 希望这个武林盟主不要让她失望。 宋柳亦刚进入东街就看到一圈人围着，宋柳亦没什么好奇心，正要绕过这群人往前走就听到，“小娘子这卖身要多少银子？二十两够不够？” 男人说着就想要去挑女人的下巴，女人往后一躲，不小心抬起脸，露出了楚楚可怜的模样，尤其那一双眼睛，水灵的像是能把人溺毙了。 男人顿时心痒痒起来。 女人小声说：“我，我爹这一辈子没享过福，我想给我爹买副好寿材，让他能在地底下过上好日子。” 她攥着手里的秀帕，又低下了头。 “生了你这么个可人的闺女，他到了地底下的确是要过好日子，四十两，爷出四十两你跟着爷走。”男人立刻把价钱翻了一倍，然后说着就要去拉女人的手。 宋柳亦就看到了被男人牵着走出来一身孝服头戴白花的红娘子。 她的视线转开继续往前走，然后进了一家胭脂水粉店。 掌柜的将事情交给了伙计，将人领到后院，“圣女，虞盟主昨日已到只是……” 宋柳亦把玩着手中的瓷盒，闻言头都不抬道：“接着往下说。” 掌柜的三言两语将人并未在鹰钩派住下，而是住在了县城小别院里的事情说了一遍，宋柳亦终于将瓷盒放到了石桌上，“还有没有别的？” 掌柜的还真没说完，“今儿我们的人看到他出门了，咱们也不敢靠的太近，只是看起来不是去鹰钩派的。” 他们可不敢凑太近，那些名门正派把他们魔教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对上别人还还好说，被虞盟主发现，定然是一个死字。 宋柳亦微微颔首，得到想知道的消息她没再在这逗留，连带那一盒胭脂出了铺子。 进了客栈换了个模样走出来，宋柳亦便前往掌柜的所说的别院。 * 胭脂水粉铺子的掌柜自以为他们的人离的远，没有特意监视，实际上还是被赵章发现了。 他们没跟赵章，赵章跟着他们到了胭脂水粉铺子，他还颇有耐心的等了等，就看到了宋柳亦，也听到了掌柜的对她的称呼。 圣女，魔教圣女，武侠小说中和正道侠士摩擦出各种火花的存在。 上一世，她倒是没在云南星身边出现。 云南星身边除了一个韦音碧，还曾出现过云水宫的人，不过有韦音碧的存在，她将人给杀了。 她杀了云水宫的人，其他女人却不在意。 比如百花宫的少宫主，苍山派的小师妹，药神谷的孙环颜等等，在他还没成长起来杀掉原主时帮了不少忙。 赵章没跟着宋柳亦去客栈，而是又探了魔教其他产业才回到别院，吃过午膳他便牵马出去准备前往鹰钩派，刚一出去就看到了一个女子一身孝服。 赵章看了两眼翻身上马离开，他是不是看出来了？宋柳亦在脑子里转了转，自觉没露出什么破绽。 她都是跟红娘子学的，红娘子凭借这一手都骗了几十个男人，经验十分丰富。 另一边赵章花了一个时辰出城到了鹰钩派。 昌掌门正在练武，听到传话，立马放下他的鹰爪钩去正堂，掌门夫人正坐在正堂，昌掌门愣了一下。 “莺莺你怎么在这里？” 掌门夫人细声细语道：“虞盟主来了我们怎么能怠慢，既然你还未来，我自是要帮你招待一二。” 昌掌门觉得没什么问题，瞬间将其抛之脑后，和赵章寒暄两句切入正题，“虞盟主你看我们是不是商量一下如何对抗魔教，魔教如此嚣张，想必是那广行简按捺不住了。” 赵章放下茶杯，“我怎么听说是你们鹰钩派放话要铲除魔教？” 这话无异于他想拿各大门派给他当木仓使。 昌掌门拍桌，“岂有此理，我们怎么会这么做，一定是魔教听了虞盟主你来了，所以龟缩起来，放出这样的话。” “虞盟主你可千万别信了魔教的话。” 赵章观察着掌门夫人，耳边都是昌掌门的逼逼叨。 掌门夫人不过一个三流高手，没发现赵章留意她，她心神电转，琢磨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也不失望赵章居然发现了这件事，当时那么多人在场，只要仔细查就会发现。 而她也不必担心这件事让虞盟主起疑心，谁叫鹰钩派弟子本就如此嚣张。 虞盟主风头正劲，连相公都在说他得到《神剑谱》要拿魔教练手，下面的弟子如何不这么想？ 她和流花什么都没做，鹰钩派弟子就挑衅了魔教。 只是这接下来…… 赵章注意力分到了掌门夫人那边，也没有忽略了昌掌门，“我倒是不知我的人这么没用，连魔教的小伎俩都看不破。” 昌掌门：“虞盟主说笑了，魔教中人狡猾，令人防不胜防，本派不知道在其手中吃了多少亏。” 第297章 赵章可不管他吃了多少亏，要不是他想尽快解决了此事离开，他都不会此时此刻上门，而是等着他的人打探有了结果再说。 现在么，他基本可以确定朝廷要在其中掺一脚，既然如此，这事就不能朝着对方想要的方向发展。 毕竟他作为武林中的一份子，他是不是太满意这个现状，但也不曾想看着它灭亡。 他得找那个魔教圣女商量一二，想必那位圣女也愿意一起商量一下。 不是赵章一厢情愿，只是从收集到的情报里可以看出魔教不是在酝酿，准备对各大门派痛下杀手，就是知道什么有所收敛。 魔教只有一个宗师之境，真想要正魔主位易主，不说各大门派宗师之境的高手不是那么轻易解决的，就是传说中的大宗师也不会坐视不理。 魔教没有出大宗师的情况下，他们只会是后者。 * 赵章没给昌掌门准话，更没有留下来的意思。 赵章回城又看到那个卖身葬父的女子，直接牵着马进去了。 宋柳亦眼珠转动，不知道想到什么，正准备将尸体丢去乱葬岗，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带着家丁将她围住了。 “小娘子卖身葬父啊，本公子乃是孙家人，跟着本公子，本公子保准你吃香的喝辣的。” 宋柳亦秀眉微蹙，她就算再聪明也料不到会在这个时候出岔子。 这些男人真的太好骗了，没见过女人一样，难怪被红娘子一骗一个准。 很快宋柳亦有了新主意，她之前不好直接吸引虞段良，现在倒是正合适。 宋柳亦摇头，“我是想卖身当丫鬟，不想吃香的喝辣的。” “好好好，当丫鬟也行，本公子不介意你去我府里当丫鬟。” 到了他府里什么都是他说了算，再说了，暖床的丫鬟不也是丫鬟。 孙公子一脸淫笑。 “快，给本公子拿银子。”小厮打开钱袋子将银两放到孙公子的手里。 “小娘子这银子你赶紧拿着。”孙公子说着就要去拉宋柳亦的手，宋柳亦赶紧躲开，小跑着喊，“你不要过来。” 不一会儿她就到了别院门前，孙公子带着小厮将人堵住。 “小娘子你跑什么？本公子只是想给你银子，好让你拿了去给你爹下葬。” 宋柳亦拍门，拍门声急促简短，她抵着门慌张道：“你，你别过来，我不卖给你。” 屋里赵章淡定的喝着茶，之前他看到宋柳亦卖身葬父，便想到了影视剧里出现的情节，这些人卖身葬父，实际上葬父是个借口，过上好日子才是真。 他就多看了两眼，之前只是觉得可能有问题，但是就在刚刚，他可以确定外面这个女人不简单。 虽然宋柳亦没有动用内力，步伐却是比普通人更加轻盈，哪怕伪装过了，还是被赵章发现了。 宋柳亦对此一无所知，她还在拍赵章的门。 孙公子露出坏笑，“小娘子不用怕，今儿就随本公子回去，让你好好伺候。” 宋柳亦再次闪开孙公子的轻薄的肥厚大手，眼底满是冰冷无情，似是要将孙公子千刀万剐。 宋柳亦能当上魔教教主不是她爹是魔教教主。 虽然她爹是魔教教主这个事实改变不了，但魔教比任何门派都更推崇实力，所以广行简给这个突然接回来的女儿安了圣女名头都有很多人有意见。 但是就是这样，宋柳亦凭借智慧和极佳的武学天赋迅速成长了起来，然后利用身份优势将魔教地形摸清楚了，等到广行简闭关的时候吸走了他的内力。 所以现在魔教教主是她，圣女依旧是她，这几年魔教这么低调也是她在操控。 她很能忍，她忍了很多年才成就了今天。 宋柳亦敛目躲闪，嘴里不忘叫着，就是没有施展武功。 但是包围圈就这么大，再怎么躲闪，她也被堵的没了空间。 “吱嘎……”门开了，宋柳亦抵着门不防，摔了进去。 赵章闪身躲开，宋柳亦没有意外的摔在了地上。 赵章将人赶走后，望着宋柳亦，他不知道她有什么目的，居然要被占便宜了都不出手，这样的耐心…… 赵章的思索被打断，宋柳亦福礼，“多谢恩公救我。” “不是白救你，把你爹葬了就过来给我打扫房间。”赵章丢了一个块碎银子，然后头也不回的进去了。 不知道她的目的，索性将人留下来，免得又不知道换了谁，从哪冒出来。 宋柳亦看着手里的碎银子一言难尽，这么点买人，他是怎么好意思拿得出手的，还是武林盟主。 不过宋柳亦也不是真的想要银子，买了草席，让人帮忙把她的工具爹葬了后，回到了别院。 第265章 幕后黑手武林盟主（9） “老爷奴婢已经处理好家事，不知老爷……” 赵章打断她，“先去给我做个饭。” 宋柳亦没想到赵章上来就要她做饭，她上一次自己做吃食还是四岁那年。 “好的老爷。”宋柳亦什么事都能做的好，做饭她也有经验，她没觉得有什么难度，爽快的应下了。 赵章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只是一瞥便收回了视线，打了清水准备磨墨写信。 砚台在墨条研磨下，清水迅速染黑，成了浓淡相宜适合写字的墨水。 赵章执起毛笔，蘸上墨水开始写信，写好了就放在一旁晾干，之后再装进信封。 他正想着要不要给两个弟子各写一封信，就闻到了一股焦味。 赵章：“。” 他大阔步出门，不过一息他就到了厨房，灶里火倒是烧的好好的，那锅里是早上没吃完的包子，现在在锅里逐渐焦炭化。 他直接往锅里倒了一瓢水，然后撤了柴，戳灭。 宋柳亦在厨房里什么菜都没找到，只找到了包子这些，想着热一下，就成了现在这样。 宋柳亦手指蜷了蜷。 “你把院子扫一扫。” 赵章吩咐完了不管宋柳亦听进去没有，他将晾干的纸塞进信封出门了。 不久后宋柳亦也出门了，她跟着赵章到了胭脂水粉铺子，心底闪过疑惑，看到赵章出来往回走，又避着些人施展轻功回到了别院。 赵章回来她正拿着扫把，宋柳亦抬起头，“老爷您回来了。” “盟主……”打铁铺掌柜娘子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宋柳亦，张了张嘴，把问题塞到了肚子里，“盟主我给您准备了晚膳，可要现在用？” 见赵章点头她就将食盒放下，端出准备好的菜肴，“这都是我跑去琼玉酒楼买来的，那是县里最好的酒楼。” 打铁铺掌柜娘子说完还不忘提中午她也准备了午膳的事情，表现的非常积极。 盟主好不容易来一次，提不提拔的还在其次，要是没办好，撤了她相公，她可就没有现在的好日子了。 宋柳亦扫着地，心里将打铁铺掌柜娘子的话品了一遍。 有人送饭居然叫我去做饭，这个虞段良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她从头到尾复盘了一遍，在做饭之前，她确定自己没露出什么破绽，既然如此，这个虞段良为什么要试探她？ 既然试探了，便起了疑心，她又不会做饭，只怕虞段良已经怀疑她的身份了。 宋柳亦也没急着跳出来，安安分分的在别院里待到了第二天，趁着早上去买菜，去了胭脂水粉铺子。 胭脂水粉铺子掌柜看到宋柳亦没认出来，但是暗号一出他就知道宋柳亦的真实身份，“圣女这是昨日虞盟主送来的信，让我转交给您。” 宋柳亦展开信，一目十行，看完将信给烧了，“要是虞段良来找你，你就说我已经知道了，会赴约。” 宋柳亦吩咐完便赶回去买菜，买完回到别院，她感觉到赵章没出门，就去了厨房。 昨天是失误，今天她肯定可以。 宋柳亦洗好锅，洗了菜，切好往锅里丢，然后生火开始‘炒菜’。 赵章：这朝廷的人对做菜还挺执着。 宋柳亦在厨房里挥舞着筷子，锅里没有油只有菜，菜在高温灼烧下逐渐蔫巴，又翻炒了一会儿…… 宋柳亦皱着眉头看着被她捞出来的又黄又黑的菜，和她平时吃的一点都不一样。 又往锅里打了两个鸡蛋，想起来自己吃的鸡蛋看起来油油的，肯定放了油，于是这时候她又往锅里加油。 “油在哪里？”宋柳亦想了一下刚才翻过的东西，没一个看着像是油的。 因为没有油，鸡蛋又熟的快，没多久锅里传来了糊味。 宋柳亦沉默了，灭了火将锅里的焦黑半生不熟的鸡蛋弄掉，准备毁尸灭迹，她转过身看到了不知道何时过来的赵章。 “老爷……” 赵章：“别祸祸厨房。”用一次烧焦一次，难保下一次真把厨房烧了。 赵章没管有没有伤害到宋柳亦的自尊心，不一会儿粮铺掌柜娘子送了早膳来。 第298章 吃完早膳，他就出了门。 * 百花宫弟子背着包袱从客栈里走出来，从小二手里牵过马。 “师姐出了城就是大司山。” “我看这司桐县也没受魔教教众成群出没，鹰钩派传信怕是夸大了事实。” “要是那样我们就来晚了。” 百花派弟子们正聊着一个小孩撞到了她们中走在旁边的杏黄色裙装女子身上，小孩二话不说直接就跑了。 “你这小孩，怎么毛毛躁躁乱冲乱撞！”淡蓝色裙装女子骂了一句，看向杏黄色裙装女子，“师姐你没事吧？” “没事，你师姐我要是这么容易出事还练什么武。” 杏黄色裙装女子说着拍了拍身上的灰，就发现自己的荷包不见了。 “小贼哪里跑！” 杏黄色裙装女子施展轻功追了上去，前面逃跑的小孩跑的更快了。 一老汉牵着牛车堵住了路，旁边又很多人，她直接拿了附近一卖橘子的小贩两个橘子，丢向小孩，其中一个击中了小孩的小腿，小孩退下一软往前摔了过去，他又连滚带爬的爬起来，带着疼痛继续逃。 杏黄色裙装女子已然施展轻功跃过牛车，追上他一脚踹了上去。 小孩倒飞出去撞上旁边一篮子鸡蛋上，鸡蛋撞碎了，鸡蛋液沾了小孩一脸，他吃痛着，想要爬却没爬起来。 杏黄色裙装女子冷哼一声，“看你还往哪里跑。” 等从小孩那里拿回自己的荷包，百花宫其他弟子追了上来，“师姐你抓住他了吗？” 杏黄色裙装女子脸往小孩那边转，这时其他弟子也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小孩。 其中一个百花宫弟子嫌恶的蹙眉，“师姐要我说就打断他的手，看他还敢不敢偷钱。” 杏黄色裙装女子摇头道：“罢了，我已经取回荷包。” “我们还是尽快去鹰钩派，别为了这点小事耽误了。” 那百花宫弟子不太满意，但是杏黄色裙装女子这么说了，她便放下话，“小贼，也不看看你惹的是谁，下次再惹我们百花宫可就没这么客气了。” 百花宫弟子们就这么走了，橘子没管，那全碎了的鸡蛋也没管。 损失了俩橘子的摊主还好说，卖鸡蛋大娘哪一篮子鸡蛋攒了大半个月的，就想着换了铜钱买盐的，现在这样，“呜呜呜……”大娘哭嚎起来，抓着小孩不让走。 赵章拿出碎银子给了大娘，至于那个小孩。 小孩的脸很是苍白，哪怕是鸡蛋液都掩盖不住，还都是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赵章摸了摸，小孩骨头脆肋骨断了一根，腿还骨折了，行窃为生，这样只怕活不下去了。 拿到碎银子的大娘也不像刚才那样缠着小孩不让走，非要他赔的样子，而是怜悯道：“这位爷他叫周平安，也是个可怜人，爹娘都没了，上面有个奶奶也病了，他是家里老大，还有一个弟弟两个妹妹，要是他没了，只怕日子要过不下去了。” 她让赵章帮忙的话没说出来，就是她自己，刚才都不肯放过周平安。 她也没办法，谁不苦啊，要是她没这银子去买盐，她家就连盐都吃不起了。 找那些女子？那些人杀人不眨眼的，她还想留条贱命。 周平安这小子也是胆大，居然偷到那些人身上去了。 他都不偷他们这些穷苦人的钱，他们都是知道，也没为难过他。 唉，谁能想到，这么快就出事了。 大娘没再说其他的，提着她的篮子走了，剩下的就看周平安这小子的造化。 赵章也没狠心肠的不管，将人带回了别院，让粮铺掌柜娘子请了大夫回来。 粮铺掌柜娘子也是识得周平安的，她还被偷过钱呢，找上门去，见他家里那个情况就算了，反正也不算多，就当做善事了。 大夫过来给周平安用木板夹了腿绑上，肋骨就只能慢慢长了，又开了药方子让他们去抓药。 药自然是粮铺掌柜娘子去抓，赵章哪也没去。 而从他把人带回来到现在，周平安一直没开口，眼里没有感激，也没有庆幸，只有无尽的绝望。 他这样了，家里粮食也要吃光了，活不下来了，他们都要活不下来了。 赵章没说什么，等药熬好了让他喝下去后，就把人送回了家。 还留下了一篮子吃食，都是粮铺掌柜娘子送来的。 赵章回去后对粮铺掌柜娘子道：“等他好了就在你那干活。” “手脚一定要干净。” 虽然是生活所迫，但赵章不想他养成这个习惯，以后不偷点东西心里不舒服。 “要是不干净就让他走。” 天下可怜人太多，赵章可怜不过来，帮了一把还不珍惜那就继续过以前的日子，等再有这么一天，就不一定像现在这般。 赵章没放在心上，周平安却记住了这一天，他想要强大起来，他想回报恩人。 赵章现在只有一个感想：“这个武林真的太乱了。” 不管是不是有心，都会对普通老百姓带去伤害。 还是要早日约束起来才好，练武是修身修心，不是欺凌弱小。 宋柳亦对赵章的做法不以为然，魔教是摆在明面上的恶，正道就是满口仁义的伪君子。 这么帮又帮的了什么，帮的了这个帮不了那个，何况要不是正道的人，那个孩子也不会这样。 宋柳亦很清醒，就是清醒才更加清楚这就是一个强者的世界，弱者只能被欺凌，被杀害，不管他们有没有错。 她也想过改变，然而她连魔教都不能完全管住，总有的人偷摸做那些恶事。 毕竟他们是魔教，别人都不当他们是好人，正道都能随意杀人，他们为什么不行？ 宋柳亦很清楚她自己也说服不了，她只是武功高强镇压住了他们。 这个世道啊…… 第266章 幕后黑手武林盟主（10） 宋柳亦惫懒了起来，这种无力感让她厌弃，甚至什么武林都不想管了。 让朝廷灭了武林，或许还能少死一些人，普通人好管啊。 时间一晃就到了赵章和魔教圣女约好的这一天。 宋柳亦感觉到赵章出门，她没有动，就是躺在床上，她甚至想明天就回魔教，什么都不管了。 武林如何，她总能活下去。 一个时辰后，她还是换了衣服，易容前往鸣江茶馆前的亭子。 赵章还站在亭子里，宋柳亦脚尖一点，飞身而来，“堂堂武林盟主约我魔教圣女，让整个武林知道，你这武林盟主还坐的住吗？” 赵章没转身，“坐不坐的住是在下的事。” “倒是圣女你，让在下苦等了一个时辰。” “你可以不等。”宋柳亦话落，手里玉箫一转，“刚好听说虞盟主得了《神剑谱》，也让我领教领教。” 话未落她手中的玉箫就袭向赵章，赵章侧身闪开，施展《七叶步》到了亭子旁边的树下，纵身一跃摘了树枝下来，“那我就树枝代剑。” 赵章没使全力，收了七成功力，抵住宋柳亦再次袭来的玉箫。 明明是树枝，此刻却像是一柄出鞘的剑，宋柳亦眼睛闪过异彩，这个虞段良没想到剑术也了得。 她玉箫一收一放，卸掉赵章的攻击，又招呼着他的胸口去。 赵章抓住玉箫，往一边一拽，宋柳亦就被带过去了，赵章却没趁机发起进攻。 宋柳亦一跃几个飞纵落在了江面，玉箫放在唇边，萧声起，湍急的江中鱼儿纷纷跳出水面。 幽幽箫声，江水为伴，如泣如诉，危机四伏。 赵章两步来到江边，冲着江面拍下一掌，“砰――” 随着震耳欲聋的炸响，宋柳亦前方多了被拍起来的水柱，江水洒落在她脸上身上，声音也完全盖住了萧声，将其撕扯的支离破碎。 水柱落下时，宋柳亦的玉箫已经别在了腰间，口中腥甜，内力翻腾。 她是聪明人，早就看出赵章三番两次放过她，谁能想到宗师之境的虞段良居然已经成了大宗师。 宋柳亦回到亭子，坐在长石凳上，靠着柱子，“虞盟主有什么事且说吧。” “朝廷虎视眈眈想要铲除这武林，这些年没少挑起各大门派和魔教争端，在下想……” 赵章就是不想两边人脑袋打成狗脑袋让朝廷坐收渔翁之利，另外还有重整武林的事情。 他管各大门派，宋柳亦和广行简说一说，管好魔教。 宋柳亦冷笑，“人心难测更难管，虞盟主可真有自信。” 她一个魔教都不好管，虞段良居然还想管各大门派，以为自己是大宗师别人都会听了吗？ 赵章轻描淡写道：“江湖中每时每刻总有人死去，如果不听，也不过如此。”刚开始铁血手段，听话了，以后也就习惯了。 “不知圣女意下如何？” “这事我会禀告教主，成了便会让人给虞盟主送信。” 第299章 宋柳亦丢下这句话就飞身离开，到一小巷里停了下来。 跟赵章说话的时候她的内息就还紊乱着，现在因为刚才直接强压下去反扑的更厉害。 鲜血从她的嘴角溢出，她一吐，手背一擦，施展轻功回到了别院。 赵章回来往宋柳亦的房间看了一眼，就回了房。 * 百花宫弟子、苍山派弟子，不管大门派小门派的人都集结于鹰钩派，还不断有门派弟子赶来。 昌掌门让他们到大堂议事，代表门派出席的弟子就将大堂弄的拥挤不堪，最后换了演武场才将他们都塞下。 昌掌门朗声道：“我鹰钩派和魔教一直有摩擦，原来都是我们自己应对，但是不久前魔教放下话来，要灭了我鹰钩派。” “我鹰钩派自是不敌魔教，然我鹰钩派也是正道门派之一，魔教要灭本派，有朝一日也会去灭了其他门派，所以本掌门便向各大门派求助，希望你们能来帮助本派……” 赵章就坐在树上听着这个昌掌门正义凛然的高谈阔论，他不由得拍了拍手。 “谁？！” 赵章所在这棵树就成了人群焦点，如果目光有温度，隔着树叶都能将人烧穿。 赵章脚下一动，人就翩然落地，昌掌门没想到是赵章，“虞盟主你怎么在树上？” “本盟主不能来？”赵章不答反问。 昌掌门道：“虞盟主说笑了，这剿灭魔教自是少不了虞盟主你。” “本盟主不请自来，还是少了本盟主为好。” “这正道和魔教相安无事多年，因为鹰钩派挑衅而动魔教，不知道和魔教有何区别？” 说着这话赵章走到了上首，而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传到了在场每一名弟子耳中。 有人发问：“虞盟主你的意思是魔教没有滋事，倒是鹰钩派见魔教不顺，这才想要铲除魔教？” 两者都是铲除魔教，区别大着呢。 昌掌门想要说话，赵章先开口了，“然也，本盟主前几日便来了，打听过后才知道鹰钩派弟子的威风，本盟主想问：本盟主习得《神剑谱》，干他何事？” 各派弟子闻言霎时间议论纷纷。 “难怪我在司桐县没看到魔教的人，感情是鹰钩派自己想要铲除人家。” “把我们当什么了，我们为何要帮着鹰钩派铲除魔教？！” “虞盟主习得《神剑谱》，鹰钩派认为虞盟主打得过魔教，所以就让大家一起来攻打魔教……”说这话的人一脸的一言难尽。 昌掌门高声道，怕大家听不清用上了内力，“虞盟主本掌门之前已经解释过了，本派弟子绝不会这么做的，都是魔教的伎俩。” “你是觉得本盟主看不透魔教伎俩，只有你看的透？” 赵章看着昌掌门，气势朝着他倾泻而出，昌掌门只觉得自己是汪洋大海中一片孤舟，风吹浪打摇摇欲坠。 “虞，虞盟主……” 昌掌门话都没说完就被压的说不出来话了，如今他站着都是全力支撑。 赵章收回气势的那一刻，他差点软倒在地，还是抓住了椅子扶手他才没在众目睽睽之下出洋相。 赵章没管他，对着各派弟子道：“朝廷虎视眈眈，多次挑起正道和魔教争端，想要我们彼此削弱力量，然后好一网打尽。” “我们之中不知道藏着多少朝廷的人，为了避免此事发生，我与魔教教主定下盟约。” 赵章掏出盟约，“十年内，井水不犯河水，如有违背，各自处理违背之人。” 这个处理当然不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而是要杀鸡儆猴。 赵章没有给众人缓口气的机会，接着放出重整武林的消息。 他身为盟主有管理职责，怎么重整，怎么管理呢，赵章将一叠细则让人发了下去。 “虞盟主你怕是被魔教糊弄了。”昌掌门说这话的时候心头不禁颤了颤。 “昌掌门这么不服本盟主，便让本盟主领教一下昌掌门的高招。” 赵章说罢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其他人自觉让出了地方。 “虞盟主说笑了……”昌掌门还没说完赵章的一掌打过来，他立刻抓住自己的鹰爪钩去抵挡。 饶是挡住了这一掌，昌掌门也是连连后退，赵章不过一手再挥一掌昌掌门就被击飞出去数十米才重重砸在地上。 “昌掌门还有什么问题吗？” 昌掌门受了重伤说不出话来，也不敢说。 “如有不服者可在武林大会上与本盟主一战，赢了本盟主，本盟主便不再是武林盟主，这盟约和规则也成为废纸。”赵章原以理服人，但是既然有人不服，只能以武服人。 各大门派弟子都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尤其是和赵章接触多的，实在不明白他怎么做出此举。 等看了那个约束细则，眉头都皱起来了。 有这么多条条框框还如何在江湖上快意恩仇，如何享受江湖中的打打杀杀。 “虞盟主这……” “你也想挑战我？”赵章做出请的姿势，那人就闭嘴了，他还不如昌掌门，他可不想白白受一身伤。 赵章：“练武修身修心，不是拿来欺凌弱小的力量，希望大家记住。” 他不在意他们记没记住，以后总有机会记住的。 赵章离开后演武场安静了半盏茶，声音大作。 掌门夫人写了字条让信鸽带走，还一连放飞了三只。 别院里，宋柳亦看着赵章带回三只信鸽，“要我做吗？” 赵章：“……还是我来吧。” 此话一出，他明显看到宋柳亦眼中的失望。 即便她失望他也不会把鸽子给她的。 赵章出去了一趟买了一些烤乳鸽需要的调料，先杀鸽子，用烧好的开水烫了之后拔掉毛，清洗干净。 再用盐、胡椒、百里香腌制半个时辰，然后在表皮抹上蜂蜜，架在火堆上烤。 烤的时候要时不时翻转，免得烤焦了，或者出现外面焦了里面却没熟的情况。 赵章翻转着，烤了一半又刷了一层蜂蜜，再放下去烤，可能是肉有些烤熟了，鸽子都发出了浓烈的肉香，肉香中带着蜂蜜的香甜，和肉香交织迸发出更加诱人的香味。 宋柳亦本来坐在远处的，闻到味道盯了片刻的鸽子，默默的过来坐下了，坐近了后那股味道就更浓了，直往鼻子里钻，表面金黄的鸽子也在彰显着自己的诱人。 宋柳亦看了看鸽子看了看赵章。 “还没熟。” 赵章翻着鸽子都没看她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味道真的很香。 一直烤到金红色赵章才将一只鸽子给了宋柳亦，剩下两只都他自己的。 刚烤出来烫的很，宋柳亦在美食面前一向都是偏心急的，馄饨如此，此时亦是如此。 第267章 幕后黑手武林盟主（11） 她咬住鸽子的身子，咬开酥脆的外皮，将肉撕了下来，落到舌尖，蜜汁味率先在味蕾爆开，然后是咸香辣味，味道很有层次感。 随着咀嚼就会发现肉不像外皮那么酥脆，反而鲜嫩肉汁十足，每一口都是爆汁感。 鼻尖还充盈着肉香，将它的美味程度拉到了顶点。 宋柳亦不知不觉就把一只鸽子都吃完了，还把骨头给嚼碎了吞下去。 没了鸽子她看向赵章，赵章此时也解决掉了一只鸽子，还剩下一只。 他毫不犹豫撕下了鸽子的肉塞进了嘴里，分宋柳亦一只纯粹是让她认清现实，什么叫做将食物做的好吃，什么叫浪费食物，多的是不可能给她的。 宋柳亦瞳孔微缩，扭过头，做生气模样，倒是多了几分这个年纪该有的灵动活泼。 鼻尖浓郁的肉香久久不散，宋柳亦悄悄的深吸一口气，嘴巴里似是还有刚才的甜中带着点辣，咀嚼间脆皮和肉汁层层叠进的鸽子肉。 宋柳亦不由自主的转了回来，然后看到赵章将最后一块塞进嘴里一顿嚼吐出骨头。 宋柳亦扭头回了房间。 赵章：“回来，说好的给我打扫的。” 宋柳亦：可恶！ 宋柳亦只能出来收拾享受美食过后的狼藉。 赵章拍拍手，打开打铁铺掌柜娘子送来的食盒，两只鸽子只够塞牙缝的，这才是正经填饱肚子的。 “砰砰砰……” 宋柳亦正烦躁呢，不知道谁过来重重敲门，她脸又黑了两分，过去打开，打铁铺娘子身后领着两人。 一个冷静自持背着一张弓，一个眉宇带着恨意，情难自控，一看就是碰上了什么事情，两人皆是风尘仆仆。 宋柳亦只这一眼，云南星已经迫不及待的冲了进去，“师父你要为我爹报仇啊！” 赵章看到这灰扑扑像是乞丐一样的弟子，放下筷子，“发生了何事？云兄怎么了？” “师父自你走后又来了一队人马想要《神剑谱》，我爹将人击退……”云南星越说眼泪越多，没有一丝哭声，眼泪却恍若断了线的珠子。 第300章 原来那日云恒之觉得事有蹊跷，就命人将儿子和韦音碧连同妻子及其他人都送到了藏身之地。 果不其然，三日后就又来了一队人马，为首之人乃是宗师之境，云恒之与宗师之境只有一线之隔，有《神剑谱》在手相信假以时日终能突破。 然而没有突破就是没有突破，哪怕他手握《神剑谱》，和那人及他带来的人打斗起来也颇为吃力，随着时间推移渐渐落入下风。 云恒之自知抵挡不了多久，便施展轻功离去，他们紧追不舍，不过须臾就追了上来，为首之人一掌打在他身上。 云恒之飞出去撞在树上，气血翻腾，他顾不得身上的伤势，回身一记一剑平沙，将人逼退，再次转身逃离。 然而很快他就逃到了山崖边，那人二话不说就给了他重重一掌，人就掉下了山崖。 云南星对这个过程并不清楚，他和韦音碧躲在安全之地，第四天没有爹给的暗号他就知道爹出事了。 他被娘拉着不让走，一直到第六天他才找到机会偷偷溜回家。 然而昔日热闹的飞鹿山庄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废墟，火烧后留下的木炭。 山庄里的人都被提前遣走了，唯独剩下他爹，他想要冲过去找人，哪怕是尸骨……他也该带回去，收敛安葬。 他被跟着过来的韦音碧拉住，一直到了夜深人静才在那一片废墟里寻找，没有找到尸骨两人下了山。 云南星握紧拳头，“在山下我听到他们说赠予《神剑谱》是假，我爹反悔了，师父恼羞成怒便要杀了我爹，夺取《神剑谱》，我爹不敌师父，被追至山崖，然后杀了丢下山崖毁尸灭迹。” “那些人一派胡言！” 他爹手里的《神剑谱》还是师父亲笔所写，原版早就给了师父，师父根本不需要夺取。 不知道是谁想要抢夺《神剑谱》，还将罪名栽赃给师父。 他一定要将人揪出来杀了，以慰藉他爹的在天之灵。 赵章也是没想到他都将《神剑谱》带走了还会有这一出。 是没找到《神剑谱》想要逼他交出，还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想要至他于死地？ 他手握《神剑谱》，又是武林盟主，在他人眼中的武学宗师。 从云恒之那里抢和从他这里抢本质上是有区别的。 一抹灵光从赵章脑海里闪过，飞快消失，他没有抓住，再去想也没有头绪。 他现在只要知道他刚制定了武林规则，却出了这种事，势必会迎来反弹。 他还要查出杀死云恒之的是谁。 哪个门派？哪个势力？ 后者恐怕不简单，现在肯定有很多人已经去过飞鹿山庄，痕迹被新的痕迹覆盖掉。 赵章想安慰云南星，拍拍他，看着他这花猫样没下手，让宋柳亦给他烧水。 让云南星去洗了之后他把韦音碧叫过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韦音碧说不定比云南星知道的更多。 韦音碧也没让赵章失望，从云恒之击退那队人开始讲到了一路上休息时候听到的传闻，没有掺和任何个人感情阐述了一遍。 叫赵章发现两个细节，将飞鹿山庄付之一炬，烧的彻彻底底，他们并不担心烧了《神剑谱》，看起来一点都不在意《神剑谱》，这说明他们即便想要《神剑谱》，《神剑谱》也不是主要目的。 另一点，江湖传言皆是他抢《神剑谱》，他是宗师之境，能让一个宗师之境的武林盟主出手夺取的剑谱，该是多珍贵的剑谱，得到剑谱便能突破宗师之境，成为大宗师。 赵章还没理好头绪，门又被拍响了。 宋柳亦：“……” 宋柳亦无奈又去开门，一打开，昌掌门没看到赵章直接把她推开了，带着人冲进别院，“虞段良一堂堂盟主居然杀云庄主夺取《神剑谱》，云庄主可是你的好友。” 昌掌门自觉白日里丢丑了，有了挽回颜面的机会，就想狠狠的找回来，让令他颜面尽失的赵章不好过。 但当他看到赵章，心里止不住的颤了颤，白日里如海中孤舟之感又涌上心头。 赵章看清了他的外强中干，不以为意的看向他身后的那些人，都是演武场上各大门派代表。 “云兄已经将《神剑谱》赠予我，我又何必夺取？还将人杀之，子虚乌有的事情还是别拿来引人发笑。” 昌掌门：“那自然是云庄主反悔了……” 赵章打断他，“你看见了？” 昌掌门哑火，他都没离开鹰钩派如何看得见。 昌掌门如此没用让其他门派弟子无语，但又在意料之中，毕竟白日那一出还近在眼前。 苍山派弟子：“虞盟主此言差矣，事不可空穴来风，虽然昌掌门没看见，但这话是从余下镇传出来的，想必是有人见到了。” 赵章：“那人是谁？” “在下又是如何从鹰钩派回到飞鹿山庄杀了云兄，再折返回来？” 既然来声讨，就来解释一下。 苍山派弟子：“那人是谁我们不知，但我想虞盟主武功高强，轻功了得，连夜加急，来回理应不是难事。” 赵章发笑，“朝廷还知道事情讲证据，你们这一没把那人带来，二没有丝毫证据，只是一个应该就想将人打发了，诸位，这话不要让人听见，不然会让朝廷和魔教笑话。” 众人沉默不语，他们就是听到消息想过来拆穿赵章，以后就不用按照他制定的规则行事，的确欠缺考虑。 “我不信你对《神剑谱》不动心。”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赵章身影一晃就将人拽了出来丢在地上，“刚才是你在说话。” “《神剑谱》云兄送我了，何来动不动心？” 众人看向地上的男人，那人反应过来，脸涨的通红，掩面想爬起来躲回人群中，被赵章一脚踢中膝盖跪倒在地，所有人都看清楚了他那张脸。 赵章一开口又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本来本盟主还想过那些规则是否太过严苛，如今看来恰如其分，不然什么传言都能拿来兴师问罪，这江湖只有不辨是非的打打杀杀，而不是所谓的江湖道义，快意恩仇。” 他们的思维已经被赵章带走了，当然他们也回答不上来他的问题。 加上赵章直接把说话人拉出来这样的举动，谁也不敢随意开口，怕和这个前车之鉴一样。 这时换上衣服的云南星快步走了过来，站在赵章身旁，“我乃云恒之之子云南星，我爹是不是我师父杀的难道我不比你们这些人清楚？” 说话间他的视线扫过他们的脸庞，将他们一一记下，这些人打着为我爹讨回公道的名号想要逼迫我师父，简直厚颜无耻。 云南星继续道：“《神剑谱》的确已经赠予我师父，我师父还传授给了我。” “若是诸位还是不信，便与我一战。” 一壮汉走了出来，“那就让我来领教领教。” 在武林中看的不是体型，是武功，壮汉虽然高大壮实，但也只是一个连三流高手都算不上的武夫。 不过和云南星这半大小子比，看起来还是很欺负小孩子的，而且从未听闻云南星在武学上有多厉害。 他们心里都替云南星捏了把汗。 云南星面无表情，如果是他爹出事之前有与人打斗的机会他肯定跃跃欲试，现如今他只想将人解决了，还他师父一个清白，也让他们得以清净。 “此地太过狭小，换个地方。”他可不想毁了师父这小别院。 第268章 幕后黑手武林盟主（12） 众人到了城外，壮汉和云南星面对面，赵章在一旁负手而立，韦音碧和宋柳亦站在他身边，隔了不远是各大门派弟子和昌掌门。 壮汉手里拿着红缨枪，“小子你可准备好了，老子这枪可不是吃素的。” 云南星拔出剑，挽了个剑花，“废话少说，看剑。” 云南星先发制人，一剑刺向壮汉，他的速度今非昔比，只是时日尚短，还没有快到让人接不住的程度，壮汉以红缨枪挡剑，挡住后一撅，袭向云南星的喉咙。 云南星弯腰灵活躲过，快步向壮汉靠近，壮汉收枪放枪朝着云南星而去，云南星被逼停。 “不是说你会《神剑谱》，怎么还不使出来，再不使出来怕是没有机会了。” 壮汉话落枪头一转，一个反身就要枪尾对准云南星的肚子，那枪如蛇般灵活迅速，不过瞬间就到了云南星近前。 各大门派弟子和昌掌门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昌掌门还偷眼瞄赵章，赵章神色未变，不知道是真镇定，还是假装的，他又瞄向韦音碧和宋柳亦，这两人居然也不见慌。 而就在昌掌门走神的这会儿工夫，云南星的剑落在壮汉的胸前。 昌掌门：？？？ “承让。”云南星收回剑，转身看向各大门派弟子和昌掌门。 “现在大家还有什么疑问？” 众人回过神，刚才那一剑快若游龙，气势逼人，比的上三流高手一击，而他本人小小年纪，不过初出茅庐，那一剑想必就是《神剑谱》中的剑招。 第301章 再者虞盟主如果是云南星的杀父仇人，他不可能这么维护他，云南星也不可能从虞盟主那里习得《神剑谱》。 朝廷的人混迹在这群人之中，有心扭转局势，但一来赵章在这，他们怕被揪出来，暴露身份，二来这局势看着就不好扭转，他们急切又无可奈何。 这…… * 六皇子府 六皇子摔了茶盏，“废物！饭桶！”杀了云恒之居然放过他的儿子，一群没用的东西，练武练的脑子都没了。 那个虞段良竟然还教那个云南星《神剑谱》，不是绝世剑谱吗？教什么人！ 多好的计策，却是叫人这么破解了。 他在众人面前信誓旦旦，这瓦解武林的事情要是没办好，还让父皇怎么看他，其他皇子又会怎么奚落他。 六皇子越想越不甘心，越想越生气，看跪在面前的人碍眼的很，“滚！” 那人也想滚啊，但是他不能，他将身子又往下压了压，“主子小的还有一件事禀报。” “说。”六皇子沉着脸。 “虞段良在那一日还拿出了和魔教的盟约，此外又……” 他快速的将当日赵章办的两件事说了出来。 那是一件让六皇子脸黑八度，一件又让他黑了八度。 “这个虞段良！”六皇子咬牙切齿，眼神择人欲噬，抓着椅子的扶手用力到手指发白。 处处跟他作对，还弄出什么武林规则，他究竟想干什么？！ 那人头压的更低了，怕被六皇子当成出气筒，出气筒还好说，要是砍了他的脑袋，真是死的忒冤枉。 六皇子没给他一个眼神，呵道：“滚！” 那人滚了出去，六皇子在屋里怎么都静不下来，提剑去演武场让护卫上，一通对打下来才将那股火稍微发泄出来。 丢掉那把剑，让人给他沐浴更衣梳洗一番后去找幕僚。 当然在此之前他已经将赵章澄清，以及做的两件事让人去告诉他们了。 他过来就是想听听他们的想法，是否有什么计策。 之前叫王幕僚出了风头，更得六皇子看重，这次一个个都想表现自己，只不过枪打出头鸟，谁也没当第一个。 一直没什么表现，被冷落的张幕僚没有按捺住先开口了，“在下浅见，这虞段良是忌惮朝廷才做下这两件事，一来和魔教结盟对抗朝廷，不内斗消耗，二来也是让各大门派为他所用。” 他刚停下立刻有一幕僚接上，“在下有不同看法，这虞段良怕是因为朝廷一直想要毁掉整个武林，起了别的心思，想要集合整个武林的力量毁了朝廷，这样他们就可以无所顾忌。” “非也，在下以为……” 一个接一个，说着还争论起来，六皇子听得头昏脑胀，“王幕僚你一直没说话，你来说说。” 虽然《神剑谱》栽赃那一计没成，但这不是王幕僚的过错，是下面办事不力。 他还是想听听王幕僚的想法。 也是他这么一说，其他幕僚才发现王幕僚今天一直没开过口，这厮――阴险！狡诈！奸滑！ 王幕僚顶着其他幕僚的不善的目光清了清嗓子，“在下先说这《神剑谱》一事。” “云恒之之子年幼，不慎被人蒙蔽，也是应当，一招剑式又非剑谱。” 王幕僚停顿了一下，“另他代正道与魔教结盟，又给武林定下规矩，这对我们来说是件好事。” 六皇子已经坐正了身子，“先生此话怎讲？” 其他幕僚：可恶！这厮踩着他们在殿下面前彰显自己。 王幕僚不理会他们暗恨的眼神，说道：“正道和魔教一个自诩正义之士，一个浪杀无辜，毫无顾忌，两者之间的矛盾岂是盟约能束缚，这只会激发两者矛盾，到时候只会比今时今日更剧烈。” “那规矩更是如此，江湖中人向来是无拘无束，图个快意恩仇，这个规矩……” 王幕僚淡笑不语，六皇子已然心领神会，“先生大才，令人醍醐灌顶，有先生在本皇子可安心矣。” 其他幕僚暗暗咬牙，杀了这王幕僚吧，留他在何时有他们的出头之日。 * 赵章不知道有人还不放弃诬陷他，以及对他的举措是这么看法，他带着云南星及韦音碧，还有个不肯走的宋柳亦回了飞鹿山庄，此时云恒之家眷皆是安然无恙。 而飞鹿山庄还是一片废墟的模样，赵章循着没有彻底消失的打斗痕迹，找到了那座云恒之最后消失的山崖。 他施展轻功到了崖下，很快又回到了崖上，“下面是一条河，你爹要是没死，掉下去或许还活着。” 主角都是这样，至于云恒之有没有这个运气赵章就不知道了。 云南星告诉自己这样的可能很小，但是还是升起了希望。 赵章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管你爹如何，飞鹿山庄以后都要靠你，成长起来重建飞鹿山庄。” “是！”云南星应的铿锵有力。 当然在山庄建起来之前，“让你娘他们先去仙鹤山庄住着。” 即使飞鹿山庄其他产业还在，想要重建飞鹿山庄也不过是花些时日，然而护住飞鹿山庄依靠的是实力。 所以他说的是云南星成长起来后，这么一来，飞鹿山庄才是真正的飞鹿山庄。 亲爹生死未卜，云南星迅速成长了起来，他读懂了赵章的意思，没有犹豫，答应了下来。 他不能让其他人也出事了。 余下镇大半是飞鹿山庄的产业，也不用马车，直接安排。 安排好了将云恒之夫人等人接下山。 赵章骑在马上，走在前面。 忽然一个尖细稚嫩的声音响起，“仙人！” 赵章转过头看到了自己在山沟里救起的那个小孩，他记得他娘叫他大壮，那瘦小的身子一点都不壮实，这么就不见看着比之前还瘦了一点。 大壮看到赵章看他露出了笑脸，迈着步子朝着他跑过来。 丁枝在田里看到都顾不得干活了，生怕自己的儿子得罪了贵人，丢了小命。 她朝着这边飞奔之时大壮已经到了赵章跟前，赵章翻身下马，“你都不吃饭吗？” 大壮愣了一会儿道：“我今天吃了野菜粥，但是肚肚还是很快就饿了，它不乖。” 赵章：“你多吃一点它就乖了。” 大壮摇头，“不能吃太多，其他人会生气的。” 丁枝已经跑了过来，听到这话眼泪不期然掉了下来。 她命苦啊，她和自家男人就大壮这一个孩子，家里人嫌他笨都欺负他，连饭都不让他多吃。 丁枝抱住大壮，“是娘不好，是娘不好……”让你投胎到我的肚子里，还不能让你吃饱。 大壮抹着他娘的眼泪，“不哭不哭不哭……” “仙人能不能让我娘不哭？” 赵章：“。”你倒是给我安排上了。 丁枝却是已经止住了泪，她用力擦了擦，“贵人你们要人吗？大壮老实，你让他干啥就干啥，只求你们让他吃顿饱饭。” 丁枝眼里尽是希冀，大壮还没听懂这话的意思，一脸的茫然。 “没什么活让个孩子干的。”赵章的话让丁枝眼里的希冀迅速退去，变得暗淡，下一秒她就因为赵章的话睁大了眼睛。 “我摸过他的骨头，是个练武的材料，既然你舍得就给我当徒弟吧。”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她想问一问，喉咙像是被掐住了怎么都发不出声音，她抓住裤子的手手心里全是汗。 “娘~” 大壮这一声娘让紧张万分的丁枝心神稳定下来，“您是说要收大壮为徒？” 赵章：“是。” 丁枝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应下来的，她看着大壮被带上了马车，心里既是心疼难过不放心，又是安心，跟着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饿死，跟着贵人好歹能吃饱饭，能活下去。 不过是见不到，只要他好她就高兴了。 丁枝转过头看到在远处探头张望不敢靠近的男人，她心里升起一股失望。 她重新回地里，男人就凑过来，“大壮怎么上了贵人的车？” 丁枝婆婆也过来了，“你是不是把大壮卖了？！大壮可是咱们家的孩子，还是男丁，你怎么能这么做，老四你就是这么管教她的……” 第269章 幕后黑手武林盟主（13） 大壮一开始觉得新鲜，看看这看看那，但是离家越来越远他突然害怕的哭了起来，别看他瘦小嗓门可大了。 在前面的赵章都被他的哭声折磨到了耳朵，调转马头走到马车旁，将人拎起来塞到马上，一个策马跑了回去，远远的就看到丁枝正在挨骂。 他一靠近一男一老就停下了，讨好的看着他。 赵章无视他们，只看着丁枝，“大壮哭的厉害，要么他留下，要么你跟着他和我一起走。” 方才赵章让丁枝一起走，只是话没这么绝对，丁枝虽然想跟着儿子，但是又怕给赵章添麻烦，她男人也在这，她怎么能离开，所以婉拒了。 第302章 但此时只有两个选择，她男人刚才又…… 她受点委屈没关系，儿子要是继续待在这个家里，他还能长大吗？ 丁枝咬牙，“我跟着贵人您一起走。” 丁枝男人想要去抓丁枝，余光扫到赵章又怂哒哒的缩了回去。 丁枝婆婆叉腰，“您是贵人也不能抢了我家儿媳妇和孩子，这还有天理吗？你……” 赵章随手对着地面挥出一掌，地面就多了一个寸许深的手印，这地都被踩实了，这得是多大的劲儿，这要是打在人身上…… 丁枝婆婆像是被掐住喉咙的鸡，声音戛然而止，一点都发不出来，缩着脖子，插着的双手忘了收回来，那样子怎么看怎么滑稽。 赵章抬眼，“没什么异议的话人我就带走了。” 丁枝婆婆哪敢有异议，想讨点银子来的念头被掐的一干二净。 丁枝男人本来就怂，那一掌下去都往后退了好几米，要不是怕自己跑起来太惹眼，赵章把巴掌挥在他身上，他早跑不见踪影了。 两人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丁枝抱着大壮跟着赵章走了，走的远的一点都看不见了。 丁枝婆婆才大口大口的喘气，拍着胸口，看到自己一直打抖的双腿，咽了咽唾沫，想动一下，脚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远不近，刚好挨着那个掌印。 丁枝婆婆伸出手比了一下，摸了摸，这地比原来结实多了，刚才要是偏那么一点，打在她脑袋上……她一个激灵收回手，顾不得腿软连滚带爬的，爬的离这个掌印远远的。 等想起来自己的四儿子，让他来拉她一把，哪还看得到人。 回去又是一顿抱怨，丁枝男人还怪他娘把他婆娘和孩子弄丢了，要不是她苛待他婆娘怎么可能把孩子送人，连带着她自己也跟着跑了。 丁枝婆婆气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撅过去。 这些丁枝都不知道，只要马车停下她就会自己找活干，她知道自己是个累赘，人家肯带着她那是人家好心，哪能什么都不干。 云家的仆人刚开始还想抢回来，毕竟赵章都说了收大壮为徒，那丁枝的身份就肯定是要比他们高的，但丁枝总能抢到活干，加上赵章没说，他们也就随她去了，少干一点还能轻松一点。 至于大壮赵章丢给了云南星，他不是一直想当师兄，这不就当上了，也该尽一尽作为师兄的职责。 云南星：“……”我已经不想了，我现在只想为爹报仇。 云南星为了不伤害小小的师弟那颗小心灵，等他睡着了，才偷偷跑去找师父。 他还没开口赵章便道：“不想教你师弟？” 云南星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赵章没有责怪他，而是说：“他是你师弟，为师要时刻注意四周，不便教他，便想将他交于你，只这一路上，到了仙鹤山庄我会安排其他人教导。” 到仙鹤山庄一月有余时间不算长，路上停下休息的时间不长，也不方便练武，云南星便没再有异议，开始教大壮识字。 他怎么启蒙的就怎么教大壮。 云南星的娘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如今飞鹿山庄没了，儿子能不能长成还要看赵章，她不赞同他的做法也没有说出来。 人多，速度没有赵章来飞鹿山庄快，多花了半个月才抵达仙鹤山庄。 赵章早已传信回来，山庄里已经安排好了住处，直接住进去就可以了。 他也同云南星说的那样另外让人教导大壮识字，云南星和韦音碧一起习武，给他们安排了陪练，他们也会互相练一练。 宋柳亦也没走，跟着过来了，刚开始还很老实的待着，后来隔一段时间消失一阵子，隔一段时间消失一阵子。 赵章也没管她，武林这边要处理的事情很多，比如把一群找上门来的各大派掌门打服了，又比如把他的规矩一点一点落实下去。 在绝对武力震慑下，整个武林在逐渐转变着。 六皇子府 六皇子铁青着一张脸回来，仆人们一个个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触怒了他，身首异处。 现在也没有哪个夫人敢来截人了，上一个这么干的人，人都没了。 六皇子并没有因此心情舒服一点，看到他们一个个的，都很碍眼，他们是不是知道他被皇兄皇弟们奚落了才这么小心，一个个都在心里笑话本皇子。 六皇子想把所有人都砍了，但是知道他这么做又会被人笑话一番，他生生忍住了。 去了演武场尽情将怒火发泄在护卫身上，看着自己的剑沾了血，愈战愈勇。 护卫不能伤了六皇子又不能躲，左右支拙，身上伤口也越来越多。 “让府医给你看看。”六皇子落下这句话转身离开，照旧去了清风院，幕僚住的地方。 王幕僚还在，不过一次次计策落空，六皇子已经不再重用，其他幕僚‘兔死狐悲’，又加入争取六皇子青眼的队伍中。 然后一茬又一茬的人失败，落得比王幕僚还不如，现在大家都不积极了，这就是个雷符，到谁手里爆谁。 所以知道六皇子要来清风院，整个清风院都沉闷了三分。 六皇子坐在上首，“谁来说，如何灭了这个武林？” 众人没有吭声，谁知道怎么灭了武林，他们都智计百出了，那武林不还是好端端的。 最厉害的一次还是下毒把各大门派的人毒倒了，可惜被那个虞段良给救了回来，原本那些武夫还口服心不服，那次之后都听实打实的听他的安排，叫殿下气的直呕血。 六皇子眼睛微眯，落在近前的幕僚身上，“燕先生你来说说。” 燕幕僚心中苦笑，后面的位置他没抢过其他人，祈祷了无数次，没想到还是…… 燕幕僚定了定心神缓缓道：“想要灭了武林虞段良首当其冲，然虞段良乃是大宗师，武功无人能及，只怕护国侯（朝廷唯一的大宗师）也杀不死他，但人有穷尽时，双拳难敌四手……” 燕先生没有办法只能出馊主意，耗死他，耗死了虞段良武林将重新变回一盘散沙，他们对付起来便简单了。 当然理论上容易，但哪有那么多人，燕先生纯粹就是敷衍六皇子。 六皇子却因为他这一席话陷入了深思，他没有这么多人马，但番邦有啊。 如果…… * “何姐姐。” 刚从魔教回来的宋柳亦身形僵住，转过身来看向韦音碧，“这个时辰你不是应该在练箭？” 怎么在这里？！ “何姐姐可否与我一战？”韦音碧没有回答反问她。 韦音碧这些年勤加练武，天赋、武功秘籍加上机遇，她已经是二流高手。 原本只是有点小名声，但是云水宫之战让她在江湖中有了一席之地，手刃仇人后她也没有丝毫懈怠。 想要变强就要挑战强者，宋柳亦就是被她盯上的强者。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宋柳亦离开的时候再小心，还是被恰巧在山林里练功的韦音碧撞见了，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化名何欢的宋柳亦：“你打不过我。” “打不打的过试过才知道。”韦音碧拉弓朝宋柳亦射去。 宋柳亦身影一闪如鬼魅般向韦音碧靠近，韦音碧施展《七叶步》想要拉开距离，宋柳亦的匕首已经抵住了她的喉咙。 “我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 宋柳亦收回匕首转身离开。 韦音碧捏紧拳头，“还是太弱了。”她如何重建金箭门。 嗯，韦音碧还不知道宋柳亦的真实身份是魔教教主，她要是打得过宋柳亦，武林中都没多少敌手了。 宋柳亦悄悄的溜回了院子，虽然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但她还是不想戳破那层窗户纸。 宋柳亦智近若妖，刚开始没有发现赵章已经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但是在日渐相处中发现了端倪，发起试探。 确定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后她就‘光明正大’的消失跑去魔教。 那盟约尤在，她不得收拾那些不乖的玩意儿。 她完成了，她也想看看赵章是如何将武林变成他所说的样子。 原以为是他在放大话，她一个魔教就她一个教主都那般难管，他又如何管的住各大门派和一群无门无派的江湖侠士，不成想…… 宋柳亦垂下眼眸，快步回了房间。 赵章发觉她回来了，照旧当她没消失过一般对待。 整个武林现在都按照他制定的规则行事，想来用不了几年他也可以撒手，休息休息了。 前提是朝廷不要再搞事。 不过一盘散沙的武林朝廷就搞不定，如今这武林他们识趣就不要再搞小动作，这样还能相安无事。 “师父。” 赵章听出来是云南星的声音，抬手一挥门便打开了。 “何事？” 云南星进来拱手行礼，“师父《神剑谱》第四式我怎么都学不会，还请师父指点一二。” 第303章 “你太急躁了。”之前他让云南星教大壮习字就是想让他缓一缓，不要一个劲的练功。 只是彼时的云南星已经不是当初的云南星，他到了仙鹤山庄后这些年来都不曾偷懒过，还愈加勤奋，怕是心中也认定他爹不会回来了。 第270章 幕后黑手武林盟主（14） 但他的性格和韦音碧不一样，练的武功也不一样，这样并不是什么好事。 赵章看着云南星执拗的模样，其他话也说不下去了，要不是这样云南星又如何从原主手底下一次次逃生，强大起来反杀他。 只是如今的环境还是偏安逸了，所以云南星还没有达到前世的境界，还是生死之间最磨练人。 “你下山吧。” 云南星不知道怎么好好的请教变成了被打发下山，背着包袱在山庄外还有点茫然。 云南星站了没一会儿韦音碧也出来了，“你也被师父丢出来了？” 韦音碧摇头，“我主动的。” 之前韦音碧下过山，云南星却没有，她知道还是历练成长的最快。 “走吧，你再等在这里，天黑了就只能露宿荒野。” 韦音碧率先下山，云南星快步跟上。 山庄里赵章和大壮面对面，大眼瞪小眼。 大壮先顶不住了，他道：“师父为什么我不可以下山？” 大壮之前比正常小孩都矮小瘦弱，但是自从练武吃多了以后，身高跟小苗施了肥一样蹭蹭涨，现在壮实的很，还比正常小孩高一个头，肉眼可见未来会长成一个壮汉。 身体结实了，说话倒是跟从前一样慢，看起来憨憨的。 赵章：“为师就你们这几个徒弟，折损在山下师父会心疼的，你不会让师父心疼的对吗？” 大壮一边想下山，一边纠结师父对他这般好，让师父心疼实在是不应该。 赵章捂住心口。 “师父我不下山了。” 赵章掌变拳放在嘴边挡住上扬的嘴角，轻咳了两声，“大壮乖，好好习武。” 大壮重重点头。 路过的宋柳亦：“……” 这么骗徒弟你不亏心吗？ 也就赵章不知道她的想法，不然他一定理直气壮的说不。 亏心什么，小孩子家家的就该待在安全范围内不要乱跑。 虽然这个小孩已经是个三流高手。 大壮就像赵章说的那样就是个习武的材料，还是习武奇才。 虽然他没有超越韦音碧和云南星，但他习武时间比他们短，还花了半年习字。 要是在同等条件下，一根筋练起功来就心无旁骛的大壮肯定要胜过他们。 * 云南星下了山不知道该去哪，在仙鹤镇住了一晚，决定去京城，他要去会会朝廷的人。 这个破朝廷，不仅派人杀了他爹，还诬陷他师父，早晚有一天他要杀了那些皇家之人。 云南星看向韦音碧，“你跟着我干嘛？” 韦音碧淡定的道：“师父让我看着你一点，免得少了一个徒弟。” “呸呸，晦气，什么少了一个，要有事也是他们。” 云南星挥动马鞭打在马屁股上，“驾――不要跟着我。” 真出了事少的是一个，她要是跟着师父就剩下那个憨大壮了，以后怎么守得住仙鹤山庄。 韦音碧置若罔闻依旧跟了上去，师父原话是师弟下山就会遇事，若是两人一起，她要小心些。 遇事不是正好，江湖被师父整顿的事情少了不少，如果跟着师弟能碰上事情，正好给她练手。 云南星甩不掉韦音碧只能无奈接受了，两人一起朝着京城而去。 * 乌合族 汗王将一封信交给旁边的信使，信使将其交到护国法师般诺罗手上。 “护国法师齐朝出现绝世剑谱，让武林盟主得以一统江湖，导致如今的齐朝朝廷势弱，你看我们是否可以夺取这个剑谱，让我儿郎学习，然后拿下齐朝。” 般诺罗看完这封信将其还给信使，“汗王非我不愿，而是如果这个武林盟主真的武功如此高强，写这封信的人便想我们和那个武林盟主争斗，不管是哪一个都于其有利……” 般诺罗说这话其实也是借口，他当护国法师是想得到整个国家的资源支持他练武突破，如果帮帮忙自然可以，但是要他冒着生死之险去夺取剑谱他也是不愿意的。 汗王：“这件事本王已经考虑过了，法师尽可夺取剑谱，若是得不到剑谱便向那个武林盟主透露这是齐朝朝廷的意思，到时候齐朝自己闹个两败俱伤，我们就能将至拿下，将整个齐朝变成我们乌合族。” 般诺罗走到中间手握拳放在胸前，“是。” 夺取剑谱只是附带的，打不过就跑般诺罗没什么意见，他自信可以从武林中人任何一人面前逃走。 般诺罗出了王城，回到他的府邸，叫来两个弟子。 “你们两个跟我去齐朝，助我夺取剑谱。” 他的两个弟子一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是个练武奇才被他挑中，一个是王族旁枝也是个习武的材料，所以求上门拜他为师。 大弟子：“师父，我定当同您取得剑谱。” 二弟子：“是。” 二弟子普安就住在护国法师府，大弟子泰柯则要回去收拾，正好也让家里人打听打听，怎么突然要去齐朝夺取什么剑谱。 虽然他一直挺想去齐朝看看，会会齐朝的武林高手，但是师父这么突然，他还是弄清楚了为好。 般诺罗不管两个弟子什么想法，他在盘点自己的库房，齐朝武林高手众多，他要多带点防身东西。 泰柯父母作为王族想要打探出点什么不难，将之告诉给泰柯，“剑谱若是取不回来汗王不会怪罪，护国法师定然还有别的任务，你到时候见机行事。” 泰柯父母不太想他去齐朝，但泰柯早就嚷嚷着想去了，这次又是为汗王办事，他们也不好阻止，只能多给泰柯准备一些东西。 泰柯东西多，与之相对的普安就只有简单的行囊，他能进护国法师府已经是全家最厉害的人，家里没有什么能支持他的。 他也没跟他们说他要去齐朝，只是捎信回去，他要跟着师父出趟远门。 东西多马的速度就慢，泰柯又不想少了，回头对普安道：“师弟用你的马帮我驼一驼，师兄分你一些。” 普安没应，动作却很诚实的将东西接了过来。 般诺罗就当没看到，“走，去到齐朝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等一行人到了齐朝发现，不仅是齐朝远，这个武林盟主住的仙鹤山庄也挺远的。 齐朝地大物博，令人心生向往。 若是能将齐朝收入乌合族，那他就是整个天下的护国法师，何愁不能追求武学至高境界。 般诺罗心头火热，路上减少休息和两个弟子快马加鞭，一直到仙鹤镇才修整好好休息。 普安将拜帖也可以说是战书送到了仙鹤山庄。 赵章正在琢磨怎么割各大门派的肉给普通老百姓才不会引起太大反弹，闻言让人进来，他接过帖子被整笑了，“好个乌合族护国法师，赢了他要剑谱，输了什么都没少。” 这算盘打的，算盘珠子都要蹦他脸上了。 “你告诉他，要是输不起这帖子我就当没看见。” 管家领命，去了正堂，将赵章的话复述了一遍。 普安：“你们武林盟主是不敢应战吗？” “若是认输借我们剑谱一观便可。” 管家：“汝休的口出狂言！” “你们脸皮之厚，我算是见识了。” 普安不在意管家说的，重复了一遍观剑谱的话。 管家气愤难当，挥手袭去，普安自是不怕，他挥舞着他的流星锤将管家打成了重伤。 护卫统领冲了进来，挡在管家身前，“敢到我们仙鹤山庄撒野，真当我们山庄无人？！” 普安：“是他先动的手。” “你……你……”管家急火攻心，血直往外冒。 护卫统领不和普安废话，挥舞双刀攻向他，“今日我就看你有几斤几两。” 普安只是普通乌合族那般高大，力气却大的惊人，流星锤甩过来震麻了护卫统领的双手，他的手臂也在颤动。 轻敌的他不由得正色起来，胆敢挑衅仙鹤山庄果然有几分本事。 护卫统领稍作后退，让自己的手臂缓过来，灵巧的避开流星锤，向普安腰间劈去，双刀向外展开。 普安后退，流星锤变换捶向护卫统领的后背，护卫统领不得不放弃继续进攻躲闪。 普安收回流星锤，“我是来送战书的，不想要打打杀杀。” “敢来不敢放下筹码，这不是战书是无耻，回去告你背后的人，若是想要剑谱就拿出点东西来。” 赵章人没到声音却是一句不落的传到了普安耳朵里。 赵章顿了顿继续道：“你胆敢伤我的人，走之前总要留点东西。” 第304章 普安紧绷起来，抓着流星锤严阵以待。 只是不等他看清，一股巨力出现在胸口，他整个人都倒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桌椅上，在反作用力下人就这么跪在了地上，血从他嘴里流了出来洒落在地。 “滚。” 人都没见到就将他伤成这样，这已经超出普安的认知，他头一回心生胆怯，闻言抓着流星锤就跑了。 回到仙鹤镇他们入住的客栈，普安将事情经过都说了出来。 般诺罗浓眉倒竖，“这个武林盟主的确是不简单。” 居然没露面就能将普安打成这样，如果是他的话，般诺罗还真不确定自己能这么伤到普安。 般诺罗心里觉得不太妙，但是这件事由不得他退缩。 这齐朝武林中人不是说都好面，怎么就不能直接答应下剑谱的事情。 让他上哪拿出和剑谱一样的东西？总不能拿出他自己的秘籍。 般诺罗犯愁的时候，泰柯有了主意，“师父我们可以拿《般诺般若经》作为筹码。” 《般诺般若经》是乌合族的经书，传言经书中藏着大宗师之上的境界法门，但是从未有人找到过。 何况齐朝没有《般诺般若经》，但它在乌合族很多人家里都有一本，与剑谱相比并不珍贵，若是输了也不可惜。 “若是我们拿出《般诺般若经》齐朝武林盟主还不答应，就是他怕了我们，届时……” 泰柯嘴角一勾露出坏笑。 第271章 幕后黑手武林盟主（15） “好，好主意，泰柯为师没看错你，若是能拿到剑谱我一定在汗王面前替你美言。” 般诺罗越想越觉得不错，不枉他特意将泰柯带上，在武学上他心思不够纯，但聪明才智普安是远不及他。 “明日你们就随我上山下战书。” 这招齐朝的武林盟主是应也得应，不应也得应。 般诺罗将两人打发出去，留他自己一人筹划明天如何动手，错估了齐朝武林盟主的实力，他原来的一些招数便不管用了。 次日三人就上了山，仙鹤山庄门前，泰柯拿出新的战书。 “昨日虞盟主觉得我们筹码不够，再三拒绝，今日我们拿出《般诺般若经》作为胜者的嘉赏。” “《般诺般若经》乃是我族最宝贵的经书，传言得经书者可窥大宗师之境以上境界法门……” 泰柯把《般诺般若经》吹的珍贵无比，好似《神剑谱》和它摆在一起还是赵章占了便宜，他们这次来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切磋，《神剑谱》不过是这场切磋顺带的彩头。 末了泰柯言，“不知虞盟主这下可愿接下这战书？” 都把人架这么高了问人愿不愿意，不愿意那你提出要求，人家达到了你还不同意，那之前说的算什么，都是借口，他堂堂一个武林盟主是不是怕了？ 若当真怕了他们会替他好好宣扬宣扬的。 愿意，那就正好落入他们的圈套，答应他们比武再好不过了。 赵章的声音从庄内传来，“《般诺般若经》于尔等意义非凡，与我不过是一本普通经书。” “倒是尔等在塞外听闻《神剑谱》，并为此而来，还伤及他人，一再上门想是不愿就此离去，罢了，阿思将战书收下。” 言下之意，我一点都不稀罕《般诺般若经》，谁知道它是不是像你说的那样。 倒是你们想必是很瞧得上《神剑谱》，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赶过来，还为了《神剑谱》伤人。 而且你们昨天送战书怎么不提《般诺般若经》作为彩头，还要我说了才拿出来，这么不诚心就别说的很真诚。 算了算了，看你们这么大老远的跑过来，这战书我就接下了。 门口的守卫阿思面无表情的按照赵章所言接过了战书，“请。” 宋柳亦坐在屋檐上，看好戏一般看着进来的三人，虽然她没有承认过，但虞段良的武功只怕当今武林无人能及，一个番邦法师，还想从他手里赢走《神剑谱》，怕不是痴人说梦。 似是察觉她的注视般诺罗抬起头看向她，般诺罗只当她是赵章的亲眷，好奇之下过来围观，倒是没有放在心上。 心里想的全是赵章，从二弟子口中他就知道他武功高强，今日一探……他心里摸不太准，此行怕是会比他以为的还要困难。 般诺罗被带到演武场，定了定神，“本法师在塞外精修武学，平生只求达到武学至高之境，听闻虞盟主武功盖世，便来讨教一二。” 赵章负手而立，“无需多言，请。” 来者不善赵章也懒得和他废话，直接开始吧。 般诺罗眼珠微动，脑子快速转动间，他转动佛珠，“如此本法师便不客气了。”了字还没落下一个用力，手里的佛珠飞了出去，飞向赵章。 赵章抬脚一踢踢了回去，两人只在这一瞬间试探出对方的一些深浅。 般诺罗眼里的慎重又多了三分，他快速转动佛珠，嘴里念叨着梵经，没人听得懂他念的是什么，山庄的人听了只觉心烦意乱，哪怕捂住耳朵它也像是空气一样无孔不入。 宋柳亦也不是很舒服，不过她辅修音攻，这非针对性的余波对她来说算不得什么。 而作为主要攻击对象的赵章对着空中弹指，“嗤，嗤，嗤……” 破空之声不大，但是恰到好处的截断般诺罗的梵音，将其攻击消弥于无形。 般诺罗手里佛珠不停，嘴里的声音更大了，泰柯和普安定住心神，运转内功心法，抱元守一。 山庄其他人忍不住烦躁打斗起来，宋柳亦握着萧将其至于嘴边，缕缕箫声与梵音对抗，只是发挥了四成功力，她可没想把一对一变成二打一。 赵章被密不透风的梵音包围，心跳都忍不住跟着节奏走，“咚咚咚，咚咚……” 赵章并没有慌张，内力于心脏形成一个牢不可破的罩子，心跳便回归平稳。 “如果你只是这样，那接下来便轮到我了。” 赵章脚下一动，人就到了般诺罗跟前，灭神掌第八掌，通天幻灭！ 一个巨大的手掌在空中形成，朝般诺罗袭去，所过之处地砖纷纷崩毁粉碎。 般诺罗浓眉一皱，停下梵经，不敢硬刚，快速后退，然而他退的快巨掌来的更快，他只能内力输入佛珠，佛珠飞出迎上巨掌。 “砰砰砰……” 巨掌和佛珠短暂碰撞后发出巨响，佛珠被打飞了出去，巨掌消弥了三分之二。 剩下三分之一被般诺罗躲过。 在般诺罗后方的泰柯和普安就没这么幸运了，他们被扫中，连退上百米才止住身形。 “咳咳……” 泰柯没忍住吐出血来，这一用力他头上束发的铜制发冠碎裂，头发披散下来。 普安比他强一点，但是也不好受，索性盘膝调整。 般诺罗捡回佛珠，心里沉甸甸的，他已经一再高估这个武林盟主，他却一次次出乎他的意料，功力深不见底。 不待他多想，赵章一个纵身又朝着他打出一掌，刚才他只用了三成力，这一回他用了七成。 堂堂番邦法师，想来是接的住的。 般诺罗还想抵挡，但还没碰上他直觉不对，手中佛珠分成数十颗，齐齐弹出。 “虞盟主果然是神功盖世，这是《般诺般若经》给你，本法师告辞。” 他掏出《般诺般若经》往空中一扔，都没管泰柯和普安反身逃走。 他说的好听，名义上是讨教，又不是生死决战，刀剑无眼，比斗中失手杀了他，谁也说不出什么，但人家已经认输逃走，赵章再去追，非要置人家于死地，这就说不过去了。 不愧是能在塞外活到这把年纪，都是大宗师了还当什么护国法师的老油条。 赵章没去捡什么《般诺般若经》，让人用东西夹走散一散，再拿回来。 武侠世界最出名的第一个非武功莫属，第二个就是毒。 之前各大门派就中了朝廷的招，赵章不想那时候没事这时候中了般诺罗的毒。 《般诺般若经》拿回来后重新抄写，原版被压箱底了，新版到了赵章手里。 宋柳亦？ 宋柳亦很是无语，这就结束了，这番邦的法师口气大这脚底抹油的功夫更厉害。 * 泰柯和普安下山回到了仙鹤镇上住的客栈，两人灰溜溜的，不发一言，运功疗伤几日后先往京城走了一趟，然后再往乌合族的方向而去。 如此一来，般诺罗自然先他们一步回到乌合族，到乌合族境内之前他往自己胸口拍了一掌，然后直奔王城。 乌合族汗王听到他求见就让人将他带进来了，还不等他开口，般诺罗抢先道：“汗王齐朝那武林盟主实力非凡，整个齐朝武林都非他敌手，我与之交锋，险些命丧于仙鹤山庄。” 汗王抬手，“法师伤势严重稍作疗伤再来也不迟。” “来人！请布耶律大巫医给法师看伤。” 第305章 布耶律大巫医过来诊治，“伤势虽重好在没有伤及要害，只要疗养月余便可痊愈。” “咳咳。”般诺罗咳嗽两声，虚弱又故作无事的道：“我无事，可惜不能亲自去一趟齐朝六皇子府，在下办事不利还请汗王降罪。” 没有一句话说他受伤了，却都是他为此受伤，还没忘记让人将罪过往六皇子身上引，他哪是办事不利，他能办肯定办好，实在是实力不如人，只能办到这种程度了，你要是觉得有问题还要降罪，你就降吧。 汗王好不容易请般诺罗出山，自然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就怪罪他。 不仅让布耶律大巫医专门给他治伤，还赐了不少好药。 等泰柯和普安回来，他就把自己用不上的分了一些给他们，没让他们白跑一趟。 六皇子那边起初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泰柯和普安一走他觉得不太对劲，让人查他们两个从哪来的。 知道他们从仙鹤山庄那边过来，还是败给赵章，他几息间就想通了他们的阴谋。 除了有种终日打雁被雁啄了的感觉以外，六皇子更担心赵章会过来。 要知道就是皇帝都担心自己的向上人头身首异处，六皇子身边的高手还能及得过皇帝？ 他寝食难安之际，赵章并没有离开仙鹤山庄。 不过他也没打算就此放过六皇子。 一次又一次泥菩萨都要发火，何况赵章还不是。 既然朝廷那么担心武林威胁，那他就让它成为现实。 赵章召回云南星和韦音碧，让他俩别在外面浪了。 然后利用他在武林中的影响力，以及仙鹤山庄的实力收容流民。 再召集各大门派共商大计，泄露？根本不怕泄露，朝廷一直把他们当假想敌，现在只是实现而已，担心什么？ 知道了也不能奈何。 各大门派不知道赵章的打算，他拿出武林盟主令他们便齐聚仙鹤山庄。 苍山派掌门：“虞盟主你召我们来所谓何事？” 正道和魔教盟约尤在，魔教也没有什么动向，武林稳定，他不知道赵章为何在这个时候将他们召集过来，还把药神谷的人都叫上了。 其他人也看着赵章，等着他发话。 第272章 幕后黑手武林盟主（16） 赵章：“朝廷为了搅弄武林，杀害我云兄，毁了飞鹿山庄，污蔑我夺取《神剑谱》，一计不成又构陷我愚弄云兄之子云南星，想利用各大派掌门逼我交出《神剑谱》。” 说到这里各大派掌门心中羞赧，虽然是朝廷使计，但他们当初是真心想要虞盟主交出《神剑谱》。 赵章没管他们什么心情，接着道：“后对着各大门派下毒，整个武林差点湮灭于朝廷之手……” “近日朝廷又勾结番邦，想要借番邦法师杀了我，让整个武林重新成为一盘散沙，好一一解决。” “一桩桩一件件，朝廷一而再再而三想要铲除我们武林，我们再坐以待毙岂不是窝囊？” 苍山派掌门拍桌，怒道：“岂有此理，杀了那个狗皇帝，看谁还敢来。” 百花宫宫主柳眉倒竖，“杀了狗皇帝算什么，要灭就灭了整个皇室，免得他们打着复仇的口号再来动我们。” 丐帮帮主：“这事情肯定要算我一份，正好我也去御膳房尝尝那皇帝吃的饭，是不是真的那么好吃。” 赵章抬手示意他们听他说，等众人安静下来，他道：“杀了皇室还有新的皇室，不提若是因此引起番邦来犯我们将成为齐朝罪人，有前朝皇室下场在前，新皇室只会更加忌惮用更加隐蔽阴险的手段毁了武林，届时不一定若上次那般幸运。” 众人皱眉，他们觉得赵章说的有道理，但灭了皇室都不行那要怎么办？ 总不能就吃下这硬亏，他们已经听他的按照他的规矩行事，可也不能这么憋屈，如此他们还怎么算是江湖人。 百花宫宫主既然比苍山派掌门想到的更多，一开口就是斩草除根，灭了整个皇室，也比其他人先一步想到赵章这么说肯定有什么想法，“虞盟主你想怎么做？” 赵章：“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既如此何不……” 众人怀疑自己听错了，虞盟主在说什么？他想把齐朝子民变成他们的子民，他想当皇帝？ 他竟然想当皇帝？！ 他怎么想的？ 赵章没让他们急着做决定，让他们先住下，慢慢想，好好的想。 这件事不急，也急不来。 云南星和韦音碧也没想到自己师父居然想当皇帝，这这这…… 太突然了。 云南星觉得自己师父在山庄里都很少管事情，什么都安排给其他人管，哪里有什么权力欲，怎么就想要当皇帝。 云南星百思不得其解，苦思冥想三天三夜，忽然顿悟，师父都是为了他啊。 为了他爹，要给他爹报仇，杀他爹的人是那几人，但他们都是朝廷的人，说白了幕后主使是朝廷，杀了他们算什么。 师父真要为了给他爹报仇，就该换了这朝廷。 师父真是……云南星眼里蕴满泪水。 “师父……” 赵章：？？？ 你好端端的不会要对着我哭吧？ “还不去练功！” 要哭背着我。 云南星：师父一定是怕我看出来。 我要不要跟师父说我已经看出来了？ 予—溪—笃—伽— 还是不说了，用做的，不就是练功，他肯定不会懈怠的。 云南星斗志昂扬的走了，赵章觉得这小子一时雨一时晴的比天气还多变。 他摇摇头去找韦音碧了，她不是想重建金箭门，正好从那些孤儿流民中挑一挑，选一些人传授箭术。 赵章安排了一通看到闲着的宋柳亦把她也抓过来了，这些年也不是白相处的，这家伙聪明归聪明，但是犯了一个聪明人致命的错，想的比做的多。 就跟文人造反，三年不成一个样，考虑的太多了。 “做我的幕僚，随我将这个世界打造成你想要的样子。” 这句话太动听了，宋柳亦还是没经住诱惑按照赵章的吩咐行动起来。 当然这也是有赵章将那些规矩在武林中落实的前提在，不然宋柳亦才不会听话。 毕竟聪明的人想要让其听话可不是那么简单，何况宋柳亦还是魔教教主。 赵章的行动也没避开各大派掌门，给他们传达一个意思，你们参与不参与随意，他都要造反。 各大派掌门聚在一起商讨了一番，其实心里也已经有数了，只是和其他人对一对。 最后的结果就是大门派的人只愿意派出一些弟子参与，跟随赵章打天下看似不错，输了便是死他们也不怕，原本的江湖打打杀杀，谁也不知道自己会哪天死在谁手里。 赢了肯定是加官进爵。 但没有不灭的王朝，而王朝灭了武林一直在，所以他们并不想跟着打什么天下，让弟子过来也是想为门派争取一些利益。 大门派如此，小门派却是心动不已参与了进来。 毕竟诸如金箭门，一夕之间被灭，便不复存在，不像飞鹿山庄，虽然被灭，还有人为其讨回公道，他们没了就是没了。 过几年江湖里也就没他们这个小门小派的只言片语。 之前立规矩已经清洗过一番，而且赵章知道没有绝对的好人坏人，只有不会用的人。 所以他把这些人一一安排进队伍，不合适的再进行调整。 赵章搞得如火如荼，作为一直监视他的六皇子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知道，但是想要动他，又不知道怎么动。 而且要是让他的皇兄皇弟知道，他因为屡次铲除武林不成，反倒让人起了造反的心思，无疑会在父皇面前落井下石。 于是六皇子不仅没说，还帮着遮掩了过去。 加上皇子并不在意那些流民的死活，他们不围着城池对他们来说是件好事，这事一瞒就是一年多，还是邸县县令在灾情缓过来后发现流民一直没有回来，上报调查才发现不对。 古代人又不像现代那么多，干什么事都要人口，打仗要建设要，所以哪怕轻贱人命他们也一直知道人口的重要性。 现在这些人口没了，还进了造反队伍这还得了。 一直没有什么成绩，被舍弃封王打发去封地的六皇子就被召见了。 无他，谁叫这里面有他的手笔。 皇帝看着六皇子，“安陵王你对此作何解释？” 安陵王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他在赵章那里屡次受挫的时候就有点癫了，被封王后彻底失去了角逐皇位的机会就更癫了。 之前只是一念之差进行遮掩，后面是不得不遮掩，这时候被发现，连年来的失意让他笑了起来，“作何解释？本王灭不了整个武林就是解释哈哈哈……” 四皇子怒斥：“安陵王你犯了错还在大殿里如此无状，如此猖狂，眼里还有没有父皇？！” 第306章 四皇子办的赈灾，灾民不见了都不知道还是一年多后遭灾中的一个县令汇报才知道，他失察之过免不了了，但这有减轻他过错机会自然不会放过，盖棺论定都是安陵王的错，他不仅犯错，还不知道悔改，藐视皇威。 二皇子站了出来，“老四老六只是太想替父皇办好差事了，可惜没办好才起了遮掩的念头，想必他也不知道那些流民被那个虞段良引去当了他的兵卒。” 安陵王听到二皇子这么说一点都不感激，当初说他办不好事的也有他一个。 如今帮他说话无非是自己已经没了威胁，倒不如减轻他的罪责将过错推给四皇子。 安陵王只觉得更加难受，他连被奚落的资格都没有，他不甘心。 安陵王低着头，没有人知道他的想法。 而他这一副知错了的模样皇帝难得想起了他小时候的模样，软了下来，“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为今之计是捉拿这些逆贼将之处死。” “臣认为可以派兵遣将，在他们没有成气候之前尽快拿下。” “那个虞段良乃是武林盟主，武功高超，定然需要更多兵卒……” 朝堂之上众人群力群策，安陵王就在那听着，心涌现一个念头，虞段良他一个武林盟主都想着当皇帝，他还是王爷，他的机会怎么都比他大，他为何就这么快放弃。 安陵王只是在赵章的事情上钻了牛角尖，或者该说是沉没成本，原本想要借灭了武林露个大脸，让皇帝看重，没想到这个露脸一直没成功，他花费的精力心里越来越多，这事没办成，其他事情也没有出彩的，被其他兄弟压的死死的，越是这样越想依靠办成这事挽回局面，结果成了现在这样。 所以他不是真笨，有了新想法，他就看到了他现在的优势，谁都不会把他当竞争对手，父皇也不会忌惮他，这般…… 安陵王开始讨好皇帝，一点一点从他手里要好处，一时间他倒是风光起来，看的某些皇子酸的不行。 赵章既然准备当皇帝，京城里的动向肯定不会不了解，旁观者清他比其他皇子先一步看出安陵王的想法。 “你想当皇帝，我助力一把。”让你的好兄弟好父皇知道你的想法。 不用客气。 赵章利用其他门派的势力将信送了出去，皇帝就不用了，免得重心落在他这里。 毕竟不可控的怎么看着都比自己手掌心的更难搞。 况且他相信他不做有人会帮他做的。 果然皇城里为了那张龙椅好不热闹。 他们有事情搞了，赵章这边就能继续安心准备。 起兵造反考虑的方面太多了，单说这兵，就得有足够的兵力才能打进皇城。 还有武器、粮草，不能想太多，但也不能不操心，不然打下了下一秒也会丢失。 一年多时间，全力准备，想要开战还不够，何况还有个乌合族虎视眈眈。 他不仅要拿下齐朝，还要挡得住乌合族，别鹬蚌相争让乌合族得利。 所以搅混水争取时间很有必要。 第273章 幕后黑手武林盟主（17） 当然朝廷也是不可能忘了他们的，过了年后，皇帝下令让威武将军带兵剿灭反贼。 仙鹤连名字都是由仙鹤山庄而来，仙鹤镇不费一兵一卒就归入了赵章这边。 那些流民安置在了仙鹤镇外，另外建设赵章要求的兵工厂、肥料厂等等，一个个厂子建起来，自然也形成了城镇。 听到消息皇帝要派兵攻打剿灭他们，赵章紧随其后下令将县城占领然后一路往下，占住易守难攻的栗县。 栗县一边靠大河，一边是连绵山脉，想从两侧攻陷都不容易。 赵章带着人马过来还是趁其不备拿下的，毕竟古代又没有电话，信息传递不便，他没让鱼漏网，栗县县令一无所知，就这么被赵章拿下了。 占住栗县不久，威武将军带兵过来了。 虽然城门大开，但是临进城门之前，威武将军拉住了马绳，“所有士兵听令，给本将军往后撤！” 士兵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听到命令还是往后退，里面的人也不装了，一群弓箭手出现纷纷朝着威武将军他们射箭，城门口埋伏的人也跳了出来，将兵卒掳了进来。 只这么一个照面齐朝军队就损失了五六百人，还没算是一些受伤的，威武将军知道这个损失后明知道他发现已经算及时没有造成更大的损失，被人瓮中捉鳖，但还是不是很好看。 在他的预计中那么短暂的交锋下他们不可能损失这么多人。 亲信道：“将军反贼的弓箭手准头奇高，射程也比寻常人更远。” 城门就那么大，他们进的并不快，后威武将军及时发现有问题，前面进去了不过百来人，这些人没能逃回来，他清点的时候以为这个是大头，没想到损失了那么多，再问下去才知道是弓箭手的问题。 他们射出的不是无效箭，落地的箭支很少，哪怕不是致命之处也会射中某个部位。 何况更远的射程也让他们可以多射几箭，便有了现在的结果。 都不知道反贼哪来这么多厉害的弓箭手。 威武将军按了按太阳穴，“先扎营修整。” 亲信领命出去了，威武将军还在考虑这反贼要怎么拿下，之前他就知道反贼武功高强不好捉拿，领命后便请皇帝派遣吴玶（大宗师）随他一道。 没想到人不仅武功高强，还有这么一支锋锐的队伍，也不知道这反贼究竟有多少人。 * 城内，赵章的人将绑起来的俘虏带走了，接下来是好好洗脑改造。 一来赵章不是嗜杀之人，二来他缺人啊，俘虏么，改改就是自己人，以后他还要当皇帝，他们也的确会是自己人不是么。 当然这样的人肯定要多洗洗，让他们打从心底觉得他是正确的才会被放心接纳，总不能搞个内忧外患，被背后扎刀。 曹勇是齐朝小兵，他不知道赵章的打算，被俘虏了他害怕极了，他们这样的小兵没有人会把他们赎回去，最后还是一个死字。 他不想死，他还没娶媳妇儿，爹娘还在家里等着他。 曹勇胆战心惊的看着虞兵（赵章的兵），他们却没有管他，管自己休息，到了中午用饭的时间，一个个去火头军那边打饭，打了端回来。 两个大海碗，一个里面装着菜一个碗里装着白米饭。 若是这么一份味道还没那么香，但这十来号人端过来，那香味聚集在一起直往曹勇他们这些俘虏鼻子里钻。 他们是赶路到栗县，早上吃的干粮，那干粮干巴巴硬邦邦还夹了石头，不好吃还磕牙。 这个时辰又是人肚子饿的时候，这一叠加，他们哪遭的住，一个个忍不住偷偷深吸气。 曹勇正对着这边，还能看到那白花花的米饭和另一个海碗里的肉。 嗅觉加视觉上的冲击，以及身体缺油水，他口水那叫一个泛滥成灾，一个劲的咽着。 虞兵们看了心里直乐，看不诱惑死你们。 他们当作没看见，一口下去少掉一截白米饭，再来块肉啧啧，美，美的很。 肉中带着饭香，饭中带着肉香，咀嚼间肉汁溅到白米饭里，白米饭嚼出甜味，这饭菜就更好吃了。 他们都忘了自己是来诱惑这些俘虏的了，加快了吃饭速度。 这吃的就更香了，香的人…… “大哥你们吃这么好的吗？” 曹勇问出来才发现是自己问的，脸上还有不小心喷出来的口水。 他脖子一缩，自己这是不是太不知死活了，也不怕人家收拾他，他后悔的时候眼睛还没从那碗里移开过，又是白米饭又是肉的，他这辈子都没这么吃过，这得多好吃哟。 近前的虞兵叫邓缸，他还故意往曹勇这边凑了凑，又扒拉了一大口饭，嚼着肉，边吃边道：“咋可能天天吃这么好，这么多人呢，那得花多少银子哦，也就七天吃一次，平时都是糙米饭配点肉沫炒的菜。” 说话间不小心把饭喷出来了，掉在身上，他又捡回来塞进嘴里，这可是白米饭，怎么能浪费。 曹勇也觉得没毛病，要是他他肯定把饭咽下去了再说，才不会让米饭喷出来。 他惦记的是邓缸说的话，七天一次，平时还是糙米饭，还有肉沫。 他平日里吃的都是糙米野菜粥，肉更是见不到，多点油就不错了，里面还有石子，哪像邓缸他们这碗里的，米饭多白啊，雪白雪白的，一点石粒儿都没有。 看到邓缸吃完了觉着没吃饱又去打了一碗白米饭，曹勇心里头所有的感触害怕都化作了一句：我怎么就不是虞兵？ 他要是虞兵现在就不用担心被杀，还能吃上白米饭吃上肉，吃到饱。 被关着的日子里曹勇心心念念吃肉吃饭，脑子难得的灵光了一些，这虞兵养着他们不杀总不可能嫌粮食多，留着他们肯定是有用的。 朝廷那边不管他们了，那养着他们…… 第307章 吃饭的时候曹勇叫邓缸：“邓哥邓哥，你看我能不能跟你们一样，我也能操练打仗的。” 其他人：“？？？” 其他人：“！！！” 还能这样？！ “邓哥你看看我怎么样？我比曹勇这小子更结实，力气更大。” “邓哥你看看我，我跟你说我还会射箭，曹勇没这能耐。” “邓哥……” “邓哥……” 一声接一声的邓哥每次还不忘拉踩一下曹勇，好像只要比曹勇能耐就能被选中。 曹勇：可恶！你们这群狗东西我发现的你们居然把我往死里踩。 邓缸手压了压，“都静一静。” 他们没能安静下来，毕竟这不仅事关吃白米饭吃肉，还攸关小命这说晚了没机会了怎么办？ 邓缸：“不听我说我就走了。” 邓缸见他们还在那吵的跟五百只鸭子一样，直接转身，一二三，走出去三步，身后已经安静如鸡。 曹勇也顾不得被其他人拉踩了喊道：“邓哥他们不懂事，我替他们跟你赔不是，你快回来。” 有了曹勇的梯子邓缸转过身走了回来，“你们加入我们虞军到时候刀尖就要对准你们以前的战友，你们能做到吗？” 曹勇之前想的简单，只是想着入了虞军就不用死还能吃的好，没想过这一茬，邓缸这么一说。 他开不了口了，他开不了口没事有人开的了口，“我能，我这都要活不了了还能管得了别人。” 话糙理不糙，但这让人不免齿冷，毕竟那都是昔日里一起操练吃饭的战友。 “你们有一天时间考虑。” 邓缸撂下话就跟平日里一样干活，这期间就陆陆续续有人跟他表示考虑好了，生怕晚了他就看不到他们的诚意。 曹勇是第一个问能不能加入虞军的，却是最后一个说可以。 这些人都被打散了，分在先锋营里。 打仗之前肯定要让他们吃上饭，因为还不是正式的虞兵待遇减半，如果能在战场上立下功劳，自然就能成为正式的虞兵，若是没什么突出贡献就只能熬时间了，三个月转正，这期间只能看着别人猛吃。 不仅如此他们还没饷银，转正了家里人还能被分配工作，就是干活，挣工钱，多做工还有额外的工钱，那些工钱能在大本营买到便宜的布做衣裳，还能送孩子去识字。 识字啊，那哪是一般人能学的。 曹勇他们听着跟天方夜谭一样，觉得他们说的是假话。 邓缸：“什么假话，不仅他们能学，我们也能学。” 也不用等转正，邓缸直接开始教他们，一天三个字。 有了肉眼可以看到的好日子，没有人会再想失去。 这些人很快就融入虞军，为成为虞兵而努力。 这是赵章决定的，之前宋柳亦还想看他怎么对待那些俘虏。 要是杀了那就和江湖上不分青红皂白打杀了人的莽夫无异，她理解但会有些失望。 不杀养着又浪费粮食，只会拖垮队伍，这绝对不该是一个未来君王的决策。 要是送到后方干活，算是不出错也不出彩。 只是她没想到赵章会这么将俘虏化为虞兵，不，这都还没成为虞兵，都在努力成为虞兵，被迫和主动完全不一样。 宋柳亦一直觉得自己聪明，虽然没有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但内心里还是觉得世人皆愚，此时此刻她自问，如果她来做这件事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她心里已然有了答案。 她开始记录赵章的言行，一个真正的聪明人应该怎么做。 她也没什么目的，就是想了，就这么做。 赵章对此一无所知，杀了威武将军后他碰上了吴玶，因为还想俘虏齐朝士兵，他就将人引到了山脉。 吴玶见赵章逃了还以为他是徒有其名，便更想抓住他找皇帝领赏。 看到前面的赵章停下来转过身来，吴玶才暗道上当了。 第274章 幕后黑手武林盟主（18） 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没发现埋伏这才放下心来，此刻他还没有意识到赵章的强大，引他来此便是有信心收拾了他。 “逆贼还不束手就擒。”吴玶跻身上前，双拳往赵章身上招呼，拳拳破空，声声如爆竹。 赵章一一躲过，一只手抓住吴玶的手腕，人一翻，到了他的身后，一掌打在他后背。 手被扎了一下，赵章收了回来，吴玶也往前冲了两步稳住身形，“倒是小瞧了你。” “接下来我可不会掉以轻心。” 吴玶双拳袭向赵章，招招往赵章要害处打，赵章截住与他双腕相击，似是打在钢铁上。 他掌变爪，抓碎了吴玶的袖子，露出了下面的银白色形似钢圈的护腕。 难怪他打在上面是那种感觉，这个吴玶背靠皇家就是富有又是软猬甲又是这等护腕。 吴玶拍了拍袖子，忽然眼睛一利，发起进攻，只须臾便打出上百拳，拳风落到大树上，大树上便落下一个拳洞。 赵章视若无睹，吴玶身上既然有软猬甲，那他头上总没有。 赵章接住他的拳头，从腰间抽出软剑，吴玶听说过《神剑谱》的大名，“让我来领教领教，看是我的拳头厉害，还是你的剑厉害。” “你的废话太多了。”赵章听他叽叽歪歪的，不耐烦的开口道。 他假作上前，然后退出十几米，掷出软剑，软剑直插吴玶咽喉。 看似普通的一剑，实则锁定了吴玶的气机，吴玶见躲不过，双目凝神屏气，双拳一合夹住了软剑，剑间不偏不倚刚好在喉间前寸许之地。 他丢掉软剑刚想嘲弄赵章，赵章从天而降，一掌拍在他的天灵盖上，直接将他头骨拍碎。 他捡起剑，看着吴玶，“倒。” 下一秒吴玶便应声倒下。 赵章也不嫌晦气扒了吴玶的软猬甲，拿走他的护腕，将他身上的好东西都搜走后离开了。 他一走吴玶的尸身就被鲜血吸引来的野兽分食了。 赵章回来那些俘虏还没抓完，赵章将东西丢到城墙上，站在墙头，用内力吼出：“你们的将军已经战死，投降者不杀！” “你们的将军已经战死，投降者不杀！” “你们的将军已经战死，投降者不杀！” 一声声在战场上回荡，所有人都听到了。 有人放下了武器，像是多米诺骨牌效应一般，其他人也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 还有想要逃走的小将，韦音碧拉弓射箭一箭一个，这下齐朝士兵更没有挣扎的念头了。 这些人被带进了栗县，跟前面那些俘虏一个待遇。 还增加了一个曹勇他们这些曾经的齐朝士兵如今现身说法项目。 也不用说什么，就是在曾经的战友面前吃饭。 曹勇等人：可算轮到我们了。 有曹勇他们在这瓦解的就快了，毕竟古代当兵待遇又不好，不是过不下去就是强征来的，也没有那么强的训练，没什么誓死不屈的念头。 这些人多了，不可能都待在先锋营，全都打散，分到各个阵营有专人盯着，着重洗脑。 至于那些小将问清楚身份，视情况决定。 都不会杀，大不了拉回大本营看管着干活，毕竟那么多肉那么多米又不是变出来的。 这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俘虏，就是待遇减半也增加了一大笔口粮。 他们才开始招兵买马一年多，赵章推行劁猪养殖，哪怕一年两次出栏，那猪也是紧着前线吃，还要混着其他肉类。 不过他让人留着一大批母猪，九成母猪已经怀崽，明年规模就能扩大好几倍。 有了肉吃，身体营养跟上，再加强训练，不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以一敌两三个想来不成问题。 所以赵章吞了齐朝军队也没有急着往京城杀去。 继续利用各大门派的情报网网罗人，有手艺的就进工厂，没手艺有一把子力气的就到军队里，军队里走一遭适合哪个营就去哪个营，进去了跟着学，总之没有没用的人，他只是缺人。 * 战报八百里加急，送到皇帝面前，总管太监将其展开放到皇帝面前。 皇帝看到威武将军带领三千士兵无一人归勃然大怒，“不过是一武林莽夫，如何能吞了朕三千兵甲？” 皇帝拔出悬挂在御书房作为装饰的佩剑指着送信的士兵，“你给我说，给我说！” 士兵声音颤抖道：“回，回圣上，威武将军带兵到了栗县，发现……” 士兵是柳县斥候，柳县就是栗县隔壁县，拿下栗县下一个就是柳县。 因为威武将军差点着了道，被瓮中捉鳖，问候了一下柳县县令，被骂了一通的柳县县令哪顾得上生气，反贼离他那么近他都不知道，他害怕还来不及。 看着威武将军带的人挺多的，但事有万一啊，这不威武将军不就差点回不来了。 第308章 柳县县令就派了斥候看情况，要是威武将军赢了万事大吉，要是威武将军输了，他们立刻关上城门，他也好谋划着逃跑。 赵章没动他也没逃，这个士兵就被派来送战报了。 士兵在皇帝的威压中颤颤巍巍的阐述完了当时的战况，人也快五体投地了，身上更是汗涔涔的，将里面的衣服都打湿了。 皇帝：“吴玶呢？吴玶也没有回来吗？” 士兵：“小的不知哪个是吴玶，只知想要逃回的人都被射杀了。” 皇帝盛怒转为了惊恐，抓着剑让自己镇定，吴玶是大宗师，武功盖世，怎么可能就那么容易殒命，这个小兵只是没看到他退走，并不代表他已经身死。 皇帝安慰着自己，挥手让人将士兵待下去。 他平复了片刻，召见文武大臣。 二皇子府 七皇子和十二皇子走进府邸，两人被带到了书房，二皇子正在书房里练字，他二人进来他也没放下笔。 七皇子先急着说了，“二哥有战报送到，已经送入皇宫。” 战报入京无人能挡，拦者死伤无论，京城是诸位皇子的掌控之地，都在第一时间得知了此事。 “威武将军是三皇兄的人，也不知道这战是打赢了还是打输了。” 这赢了便让三皇兄那边势力强上两分。 七皇子没得到二皇子的反应，“二哥你快别练字了，你的字已经够好了，又不是要当什么书法家。” 十二皇子服了七哥了，他真是出娘胎急，吃饭急，办事情也急，什么都急，按捺不住一点。 还说二哥练字如何，要是让他练没一刻钟必然丢了毛笔。 十二皇子看向二皇子，二皇子没有抬头，“老七吃了那么多亏，还是改不了你这性子。” “我这性子怎么了，都跟你们一样慢吞吞的，那一件事情要办到何年何月何时？”七皇子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当然他也知道自己这性子肯定当不了皇帝，鼎力支持他二哥了。 “二哥……” 十二皇子看不下去了拉了七皇子袖子，示意他别说了。 七皇子气闷，好么就你们沉得住气，就我一个人干着急。 他心里不舒服，拿了茶壶茶杯自己给自己倒，温热的茶水喝到肚子里一点都不压火气。 他放下又去案桌找二皇子了，被十二皇子挡住，拉去坐下，“七哥来来来，再喝杯茶。” 说着他拿起茶壶往茶盏里添茶。 七皇子：“……” 不想喝。他一脸的抗拒。 十二皇子放到他手里，不，你想喝。 堵住你的嘴就安静了。 二皇子写完最后一个字将毛笔置于笔搁之上，七皇子立刻蹿了过来，“二哥你总算写好了，你快说说。” 都要急死他了。 二皇子：“我说什么？” 七皇子觉得二哥这还要问，这不明摆着么，“输赢啊，若是威武将军赢了……” “主子。”门外的声音不大但是屋内的三人都听到了。 二皇子：“进来。” 管家进来了，“禀主子兵部尚书、户部尚书、丞相诸位文武重臣都进宫了。” 七皇子虽然性子急，但到底是宫里出来的，又不笨，一听便领悟了，“父皇召见这么多大臣一定是威武将军战败了。” “二哥原来你在等这个消息，二哥你早说么，这样我就不急了。” 二皇子但笑不语，十二皇子只想抚额，他的好七哥啊，你不急才怪，你说不定还要亲自跑一趟文武大臣的府邸。 七皇子摸摸鼻子，“二哥现在要如何办？虽然我挺不想威武将军赢的，但他怎么说都是我朝悍将，这么快就输了，那反贼可见不好对付。” “何止不好对付。”都等不到早朝父皇就要文武大臣进宫，只怕不是战败那么简单。 二皇子陷入沉思，七皇子还想说话被十二皇子拦住了，一直到二皇子回神，十二皇子才道：“二哥那我们再等等？” 二皇子微微颔首，不等也得等了，鲁将军也被召见了，他们和他通个气的机会都没有。 一切待他们出来再说。 * 御书房文武大臣听到威武将军已然战死，三千兵卒一个都没有回来，心中愕然。 这反贼竟然如此厉害。 文武大臣都开始在心里盘算。 皇帝：“你们赶紧给朕想想有什么拿下那些反贼的良计。” 谁也没先开口，皇帝等不到回答就点名了，“杨尚书你来说。” 杨崇任兵部尚书，被点了名拱手行礼，“禀圣上，臣认为应该率领更多兵马将其拿下。” 也就是人多势众，没别的办法了。 皇帝不是很满意，“鲁将军你带兵打仗多年，你来说说。” 鲁将军抱拳，“禀圣上，要末将说就由末将带领一万兵马去栗县将反贼拿下。” 到头来还是一个意思，要人多，人海战术。 皇帝其实心里不太满意，吴玶没回来，他心头慌的很，这一个个的还这么说，他只觉得更慌了，心里头压了块石头一样沉甸甸的。 皇帝看向户部尚书，“陆尚书你怎么看？” 第275章 幕后黑手武林盟主（19） 陆放道：“禀圣上，边疆乌合族虎视眈眈，若是派兵捉拿反贼，恐乌合族会趁势攻城，彼时便是内忧外患。” 很好陆放又给皇帝出了个难题。 派兵多了乌合族趁势而起，派兵少了不管用。 他还不知道那些俘虏都被吸纳成虞兵了，不然就不是觉得不管用，而是送羊入虎口，壮大反贼势力，糟心的很。 皇帝：“那这反贼不除了？” 杨崇第一个反对，“反贼实力非凡，又聚拢兵卒，此时不除后患无穷。” 陆放又道：“今年各地天灾频出，为了赈灾国库已然空虚。” 很好，又是一个大问题，想打仗最需要的就是钱，没钱怎么打仗，不知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吗。 皇帝头痛欲裂，“朕是让你们出谋划策，不是让你们给朕出难题。” 陆放眼观鼻鼻观心，心里暗暗叫苦，他有什么办法，他又不能变出银子来，他也不能让乌合族乖乖听话，不要在他们处理反贼的时候攻城。 他们商讨不出什么来，次日朝堂之上这个问题又被提了出来。 首先这战肯定要打的，就像杨崇说的现在已经这么强势，再等等那还怎么打，等着兵临城下吗？ 边疆乌合族虎视眈眈，那就不动那些兵马，没有兵就征兵，国库空虚没有军饷，那就捐，皇帝带头捐，他捐文武百官捐商贾捐，统统都得给他捐。 可苦了这些人了，毕竟今年天灾多，真以为都是国库里出钱啊，他们都捐了好几回赈灾银了，这又捐。 陆放：皇帝就是不痛快，想要大家都头疼。 陆放的妻子不满：“这一次又一次我们都捐了要上万两了，你的俸禄才多少？” “你当户部尚书真把自己当圣上的钱袋子了。”家里的钱也往外搬。 陆放：“不是独我一人。” “此事不容改，莫要说了。” 陆放妻子也是一时绷不住，这一万两是真的不算少，一个庄子一年产出也就几百两，铺子倒是多一些，但有多有少，一万两那是一年的产出还要往里倒贴。 * 司桐县，茶楼里 “听说没有，上头要征兵。” “好端端的，也没打仗征什么兵？” “怎么没有，那仙鹤镇仙鹤山庄的武林盟主举兵造反了。” “那派兵不就行了，又不是没有兵马。” …… 周平安已经成了大小伙子，当年差点丧命，他想洗手不干偷钱的事了，但是他没有什么本事，就算有人可怜他给他活干也挣不了多少钱，他要是不继续，一家子不是饿死就只能自卖自身。 能来茶楼的大多有钱还有闲时，周平安最会在这里找目标。 也听了一耳朵茶楼里那些客官的讨论，周平安也顾不得行窃，找人打听这件事的真实性。 猫有猫道鼠有鼠道，周平安很快就打听出来了，这件事情是真的，之所以会先传开了还是因为县令家仆平时都不喝酒，哪想到喝醉了管不住嘴，就把自己听到的这件事说了出来，然后就有了现在的结果。 周平安这个年纪强征肯定会把他征上，没了他，弟弟妹妹还怎么活。 奶奶去世前他说过一定会照顾好他们的。 周平安一回家周大妹就跑了过来，“哥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我给你在锅里留了饭，热着呢，我给你端出来。” 周大妹把糙米粥端了来，还有一个菜。 周平安忙着打探消息，也没顾上吃东西，这会儿一看到吃的肚子就叫了起来，把糙米粥端起来配着菜吃掉了。 吃完周平安看着收碗的周大妹道：“大妹去把小妹和你二哥叫来，我有事情要说。” 第309章 周大妹很听话，她也感觉大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放好碗就去叫人了。 周安乐和周小妹出来，周安乐：“大哥你有啥事啊？” “朝廷要征兵，我想……” 周平安知道自己躲不过，二弟不到年龄，他怕就怕他走了，惹怒了官差，会把二弟强行征走，到时候剩下两个妹妹要怎么办？ 倒不如跟着他一起离开，他一直记着恩人，恩人既然造反肯定缺人，他也做不了什么，就给他当兵卒子。 到时候就把二弟和大妹小妹安顿在仙鹤镇，他把他的饷银都留给他们，二弟也不小了，带着他们，总能把日子过下去。 说起来还是他有私心，真是报恩，哪还要什么饷银。 周平安心中羞愧，但他是大哥，为了弟弟妹妹也只能如此。 他能做的就是到时候一定为恩人出生入死，绝不畏战。 周平安是大哥，他这么说了，弟弟妹妹们都没什么意见，他们这破房子跟隔壁婶子说了一声，第二天一大早一家子四个人便出城了，还好他们走的快，晚上一点就被强征了。 因为征兵之事闹得满城风雨，县令怕中途生了意外，便不再等待，直接下令。 周平安原本带着弟弟妹妹准备跋山涉水加入虞军，路上碰上帮忙招揽人口的苍山派弟子，免去了一路艰辛不说还躲过了其他县城的征兵。 当兵不是周平安想当就能当的，他们跟其他人一起送到了仙鹤镇外，住进了专门安顿他们这些送过来的人口的高楼。 周安乐数着，惊叹道：“哥这楼居然有六层那么高，比咱们县的御食轩还高上三层。” 周安乐此时的心情和一群平房里看到了高楼大厦别无二致。 “我们居然要住在这里。” 古人想要造高楼又不成为危房必然需要建造大师出手，古人又对自家技艺又向来敝帚自珍，能建高楼的人实在不多，是以古人对高楼非常推崇。 这样的高楼都是属于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才能进的，他们还能住在这里，别说周安乐了，周平安都惊愕不已。 虽然这高楼没有雕梁画栋，看起来还是白色的，但是那也是高楼，如此之高在他们县城一定很受那些老爷追捧。 周平安压了又压心情依然波涛汹涌，但他还是装作若无其事道：“上楼，刚才管事的不是说我们住四楼第九个房间。”他的声音带着些沙哑，还是出卖了他，不过三个小的显然没有听出来，听到大哥这么说不由自主的往楼里跑了。 周平安在这里安定下来，打听了一下，知道他不上战场其实也可以在这里谋得一份工作，养活弟弟妹妹。 但他初心不改，将弟弟妹妹安顿好，他就去参军了。 赵章没想过周平安会为了当日之举成了他手底下的小兵，也更不会注意到他。 他正在看账本。 打战劳民伤财，纵使有各大门派支持，他也不是很富裕。 所以他一开始造工厂就不只是造了兵工厂，还有其他诸如肥料、饲料工厂。 像肥料、饲料，这些这几个县城包圆了，他们还要从老百姓手里换粮，主要是减少开销，主要目的不是盈利。 而且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也不能一个人搞出一堆机器，从古代跨越到工业时代，这个产量已经是极限了。 在不能搞包圆的情况下，加上他一个武林盟主武功厉害就算了，突然突破突飞猛进可以说是厚积薄发，或者是突然顿悟，这也是正常。 接二连三的搞出什么发明那就有点神异了，当然他现在也已经够神异了。 不过还没等赵章行动这些人就自圆其说，神授予天，赵章不是要当皇帝嘛，这些就是上天赐予的，就是为了解救现在的普通老百姓。 没看那肥料厂是产出来的东西是肥地的，粮食丰收，老百姓乐呵呵。 再看饲料厂还有劁猪，上天嫌老百姓光吃饭不够，还要有肉吃，所以又赐下这两种技艺。 还有建高楼的水泥，皆是辅助他当皇帝的。 古人自来很信这个，也有人不信的，却也只当仙鹤山庄的典藏，就跟那些大户人家有什么糕点方子、胭脂方子。 仙鹤山庄存在好几百年，有这样的方子也不奇怪，或许很多年前仙鹤山庄庄主就有这个想法，只是一直攒了方子一直造不起反来。 一直到赵章这一代，因为朝廷屡次挑衅，加上祖上赐予的条件，便起势了。 不过这也是赵章收敛，要是他真把那些跨时代的机器弄出来，那就很惹人怀疑了。 所以赵章掐的这个度刚刚好。 只是这样一来，赵章不得不再开个源，起码要大挣一笔。 赵章想到一个办法，需要一些时间，他将事情都甩手给宋柳亦。 能决定的她决定，决定不了等他出来再说。 宋柳亦都不知道该说他足够信任她，还是该说他是武功高强，不怕她篡权。 她表达着不满，心里还是挺熨帖的。 在魔教，她的亲身经历告诉她，连她爹她都不能信。 所以她吸了他的功力，自己当教主。 但她不信人，被信任之时却又特别享受，她也不愿意辜负别人的信任。 赵章闭关了，她不仅没有懈怠，还更加用心的做事。 赵章不知道自己这一举动对宋柳亦意味着什么，他在原主那个闭关的山洞里捣鼓了好几天。 将东西弄出来后装进玉瓶子里交给了云南星，“这是本庄的神药，你带去京城，将其卖出去。” 云南星：？？？ “师父你怎么……”开始卖药了？还是神药，这样的东西留着自己用啊。 “各大门派送来的银子花销的差不多了，在这么下去，我们捉襟见肘也不为过，所以能将其卖出多少银两作为军需，就看你的了。” 赵章一番话重担压在了云南星肩头，云南星还想拒绝，他就没卖过东西，还不如铺子的掌柜会来事儿。 赵章深信他可以的，他可是现实版男主，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把人打发了出去。 第276章 幕后黑手武林盟主（20） 云南星拿着玉瓶子站在门口，嘴巴张张合合，最后闭上了。 转而去找韦音碧，让她帮忙问问这个神药到底是作用在哪方面。 他闻了，什么都闻不出来。 从弓箭营被拉出来的韦音碧：“……” “你自己为何不问师父？” 云南星能说被赶出来了连问的机会都没有吗？不能，他拉着韦音碧的袖子，“师姐~帮帮师弟吧，师姐~” 韦音碧：“……” 韦音碧还是去问了，得到一张纸条，她将纸条交给了云南星。 云南星将纸条内容记下出发去京城，在进入京城之前易容了一番，然后放出风声。 “你可知道有一种神药，可治百病，药到病除。” “哪有这种神药，若是有这种神药就不会有那么多人病死了。” “神药不易得啊，都说是神药了，怎么可能人人皆有。” “说的跟真的似的。” “本就是真，我前面那条街的一户姓于的人家，他们家老大都要断气了，得了神药第二天就能下地了。” 不过三天这市井之间皆知神药存在。 七皇子身边的随从将其当乐子一样讲给了七皇子听，“也不知这神药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何必予人，自己留着不好么，若是假的那人就不怕被拆穿吗？” 七皇子被勾起了兴趣，“是真是假，跟本皇子去瞧瞧便知。” 七皇子不仅自己去，还拉上了十二皇子，没有拉二皇子那是他在忙，他不好拉着二哥胡闹。 十二皇子：你也知是胡闹吗？ 十二皇子无奈，倒也随着他去了，毕竟这神药突然现世，不知道是否有谁的手笔。 两位皇子带着随从到了鼎旺客栈，鼎旺客栈里热闹非凡，都是想一睹所谓神药的人。 “这神药你们说是不是药神谷出来的？”这天底下除了太医院的太医就是药神谷的人医术最为高超，若是从他们那得的药也非不可能。 “若真是神药，不知道我们能否求得。”人有生老病死，谁都逃不过，这也是为什么神药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在京城蔓延开来。 七皇子被这声音吵的有些烦躁，给随从使了一个眼色，随从便去找掌柜的，“那拥有神药的人在哪？我家公子要买神药。” 掌柜熟练的做出为难的神情，“那位客官此时不在客栈里，不过他每日申时必定回来。” 不用随从传话，七皇子和十二皇子都知道了。 七皇子：“给我来间雅间。” 他一点都不急着走。 掌柜的见七皇子很多十二皇子衣着不凡，不敢得罪，但别说雅间了，客栈里已经客满，哪有地方安置这两位爷。 掌柜的为难道：“客官您也看到了，我这实在是没有地方了，要不您看要不要客房。” 第310章 吃的地方都坐满了人，就差住的了。 七皇子和十二皇子没有多少犹豫，住了下来。 七皇子没看那张破床，“十二弟你说这要真是神药我们是不是可以献给父皇？” 十二皇子一脸不赞同，送别的还好，送药出事的可能性太大，而且这神药是怎么一回事还不知道，如何就到了献给父皇的地步。 “七哥这事要从长计议……” 七皇子听到这个从长计议就不想听了，老是从长计议，有什么好从长计议的，只要把这药给大夫查验了，吃了管用，就献给父皇，父皇肯定还会让太医查看这药，这般能有什么事。 十二皇子头痛，还是得让二哥镇着七哥。 若非一母同胞，他是真的不想管七哥，唉~ 易容过后的云南星进了鼎旺客栈，掌柜的上前，“神医您回来了，可要用膳？”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云南星，云南星一袭灰袍，留着一小撮胡子，目光清澈有神，身上散发着一股药香，一看就不是一个简单人物。 一人在众人还在探究之时走了过来，拱手道：“神医，在下的母亲身患重病，大夫见了皆是摇头，听闻您有神药，不知可否割爱，在下愿出重金购买。” 云南星不知其言真假，而他这重金又是几何。 云南星婉言拒绝了，若是真心求药，此人必然还会上门。 就是他不上门那也怪不了他，云南星已经不是一个心软之辈。 七皇子和十二皇子看着这一幕，“十二弟走，我们也去求药去。” 看着兴致勃勃的七皇子，十二皇子时常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哥哥。 云南星本要关上门，被两位皇子拦住了门，他观七皇子和十二皇子是不差钱的主，便让人进来了。 七皇子一坐下便开门见山：“听说你手里有神药，这神药能包治百病，这传言可真？” “只是治好了一病重快亡之人，才得了神药之名，算不得包治百病。” 七皇子还以为云南星会应下，没想到居然否定了，“外面皆传你这是神药，你却说不是，你这可就自打嘴巴了，你这岂不是成了骗子？” 云南星：“非也，我从未说过此乃神药。” 神药不是他吹的，是别人认可的，这可比他赋予的神药之名更神。 云南星早就想好了，吹神药再怎么吹别人都会质疑，但你说不是，别人就会觉得你藏着掖着。 这神药啊完全是他不小心露出来的，他根本就不想卖。 所以七皇子越是追问，他就越否认。 想要他证明这是神药？不不不，他从未说过这是神药无需证明。 七皇子那股执拗劲儿上来了，“既然你不证明，那你这药便卖了我，我自己一探究竟。” 云南星摇头，“此药不易得，用了许多珍惜药材，我才炼制出一瓶，留给自己保命之用，这不是银子的事，有银子也买不来这药。” 七皇子被这一口一个银子洗脑，脱口而出：“我出五百两。” 云南星依旧摇头，“五百两你自己留着用，我这……” “一千两。”七皇子打断他，又出价，直接往上翻了一番。 云南星继续拒绝，“一千两你需要就去请大夫，不用我这药，真的。” 他可是身负重任，一千两看起来多，砸到军队里都没个水花。 云南星起身要要送客，七皇子不走，他还不信了，还有他买不到的东西。 “那就两千两。” 十二皇子没想到七哥这就叫上价了，须臾间就叫价至两千两，他看着云南星神色莫名。 云南星一个习武之人怎么可能感觉不到，他就当不曾发现，妥协道：“也罢，我观你如此诚心，不如让你看上一眼，也不需要你的银两。” 十二皇子俊眉微皱，一点都没有放松的意思。 但是七皇子却是一脸的好奇，这神药到底是什么样的，莫不会就是药丸？ 云南星拿出一个木盒，打开后里面是个布袋子，布袋子打开一层，还有一层，又打开一层，里面还是有一层。 七皇子和十二皇子都无语了，你说重视吧看起来也挺简陋的，但你说不重视吧包的好不严实。 终于把那里三层外三层的布袋子去掉后露出了里面的玉瓶。 云南星拿了一个茶杯放到面前，然后摘掉瓶塞往杯子里一倒，一颗黄色药丸到了杯中。 “这便是土药。” “土药？”七皇子一脸的诧异，这名字可不太像是神药。 云南星微笑，“土乃大地之母，药材吸收大地之母的精华才得以治病。” 七皇子想要嗅一嗅被云南星拿回去了，倒回瓶子里又里三层外三层的给包裹上，放到木盒里塞回胸口还拍了拍，好似这般才安心。 七皇子：“好似没什么稀奇的。” “本就没什么稀奇，我要休息了，二位请。” 看也看了，云南星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七皇子不走，“五千两，你卖是不卖？” “这五千两你可再买药材炼制这土药。” “七哥！”十二皇子拉七皇子，七皇子不理，让人掏银票。 云南星不说视金钱如粪土，但也没多爱钱，饶是如此看到那一叠子银票也是心里颤了颤，这药卖五千两，虽然他带着任务来也没想过能卖这么多。 “六千两。” 云南星：“……”又加价了。 云南星还是怕他想反悔，犹豫了一下便卖给他了。 * 出了客栈坐上马车，十二皇子道：“七哥这六千两怕是花的不值。” 七皇子没有了刚才的急切和好奇，“值不值的要看父皇怎么想。” 他若是求药心切犯蠢，父皇纵是嘴上嫌弃，也会心里记着他。 二哥这边就会添一点筹码，不过六千两银子而已，银子越多越显他诚心。 只能说皇宫里出来的看着再简单，心眼子都是马蜂窝，刚才就是两人配合的一出戏。 云南星可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反正银子是实实在在的。 不过师父给了他一瓶子，他在那个玉瓶子里装了三丸，还剩下十八丸，纵是不能两千两一丸，也不能太便宜了。 云南星还在这边继续筹谋怎么卖药，赵章那边找到了银矿，直接把他忘脑后了。 还有什么能比开矿更富？ 没有了。 其他事情都被赵章放一放，先把矿开采出来，毕竟干什么都不能缺银子。 赵章坐镇在矿场，开矿建炼银。 一切进入正轨后才交由他人打理，这个人选赵章还很是愁了一番。 信任的人难得，还要有能力，经受得住考验。 宋柳亦倒是可以，但她已经管着一大摊子了，总不能跑过来管矿场，虽然矿场很重要，但是只是起到监察作用就太大材小用了。 赵章只能山庄里扒拉一下，至于各大门派弟子那是从始至终都未想过，他还不至于认为他们对自己誓死效忠，他可以托付那么大一个矿。 第277章 幕后黑手武林盟主（21） 因为这一遭，赵章又扒拉了一遍自己手底下的人，各大门派弟子也没放过，现在他们偏向自己师门，又不是一辈子。 总有心有抱负，身怀武艺想要兼济天下之人。 换句话来说，能被派到这里不是受师门重视，就是自己心里有想法的。 不管什么想法，来了就别走了。赵章针对性拐人。 宋柳亦看到好几回了，她实不实想起自己，她是不是就是这么被他打动的？ 宋柳亦心里有答案，却没有改变什么，一应计策，攻心为上。 赵章打了个喷嚏，一定是有人在惦记我。 * 这日，韦音碧从外面进来，“师父朝廷又派兵攻打了，前方斥候来报这次有一万人马。” 赵章：“可知主将是谁？” “是鲁将军。” 既然要起兵造反这朝廷有哪些将军肯定要摸清楚的，这鲁将军就是有名的名将，比威武将军胜上两三筹。 韦音碧又道：“虽然是鲁将军带兵，但那些兵卒应该是新兵。” 强征的事情又不是秘密，结合他们那训练不足的样子不难猜出来。 赵章思索，新兵的话若是能抓回来比上一批老兵好洗脑。 只是这个鲁将军怕是不好对付。 “你让人备战，我去看看。” 看看有没有机会擒贼先擒王，拿下鲁将军其他人就不成气候。 他也可以最大限度的把那些兵给吞了。 带着兵马朝着栗县而来的鲁将军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他之前想要的是一万正规军，结果圣上给他一群新兵。 他就是带着操练了三个月，也只是勉强能用，和精兵毫无瓜葛。 鲁将军接了这么个烂摊子，还好他本来就有黑面阎王的称号，不然谁都知道他不满了。 第311章 驻扎后，鲁将军将军师亲信和副将以及其他小将叫到营帐里来，问他们对此仗有什么看法。 副将第一个说：“反贼武功高强，威武将军就是被反贼摄取首级，导致兵力溃散，最后无一人归。” “我们定然要吸取教训，免得步了威武将军后尘。” 小将a：“副将说的对，将军要坐镇后方，反贼过不来，擒贼先擒王便实现不了。” 小将b不赞同，“对方武功高强，不知道能否施展轻功到我后方，而且要是将军您在后方也不好指挥，末将觉得不如您打扮成小兵，由末将几人按照您的指令发号施令。” 这不得不说也是有几分巧思，众人都思索起来。 鲁将军看向军师，军师言：“在下认为此计可行，不过柳县县令曾说反贼箭术高超，将军即便不待在后方也不可靠前。” 因为装小兵被射杀，鲁将军的一世英名都要毁于一旦。 他想的全面，鲁将军也应下了。 夜深了，赵章潜入营地。 白日里武功再高他也做不到隐身，军营里那么多双眼睛，总会有人抬头看到他。 而到了晚上，这黑夜便是最好的遮挡，哪怕是有篝火和火把照明，到底不如现代的路灯。 营帐众多，赵章找了一个时辰没有确定哪个是主帐，不知道是不是怕会有人潜入，就做了统一规格。 事实上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是防着潜入者，不是特意防的赵章。 因为之前打仗就遭遇过被摸到营地里，主帐与其他营帐不一样被敌人锁定，差点输了那场仗，自此之后营帐就都一个模样。 赵章找不到也不心急，将营地里的情况收入眼中，找了一圈后去火头军的地盘，将准备好的药放到了明早要做饭的水里，然后悄然离开。 不管是赵章自己这边的人还是齐朝军队都没有发现他来过。 第二天一大早，火头军照旧起来做饭，一大瓢一大瓢的往锅里舀水，然后放入糙米直接煮，大火煮沸一炷香，再小火搅拌。 这期间他们又去洗菜，放水里一煮就是一道菜。 这就是他们今早的饭食了。 火头军大喊：“开饭了开饭了，都过来。” 其他兵卒子就端着碗过来，火头军一人给打上一大勺，然后往上面加点菜，就下一个。 鲁将军他们那边则是专门的小灶烧的，送到营帐里给他们。 他们吃完聚集在鲁将军的大帐，听他的指挥。 鲁将军此时已经做小兵打扮，“就按昨天商量好的行事。” 昨天他们做出决定后自然要细化这个流程，到时候谁看鲁将军指令，谁又要在哪里对后方进行传递。 还有若是其中谁出了事情，第二人选是谁。 他们讨论了许久，就准备今日进行第一波攻城。 一来是对敌军进行试探，二来试一试这个法子，现在施行除了岔子还能改，之后状况激烈哪有时间去想其他。 他们一行人出了营帐，军号吹响，所有士兵全都集结准备攻城。 “哈~”有人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这就像是一个信号，一个接一个开始打哈欠。 明明才睡过一觉，眼皮沉的仿佛在上面挂了两斤铁一样。 “砰，砰砰砰……”一个接一个士兵倒下。 站在前方的副将很快就发现不对，“怎么回事？” 话落下他自己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眼皮逐渐变沉，只是眨眼的工夫眼睛就闭了起来，他脑袋都转不动了。 他靠着顽强的意志力掏出匕首往自己手上划了一刀，剧痛下总算清醒了过来看着眼前倒了一片的兵卒，转过头小将也已经倒下了。 他遥望着还站着的鲁将军，因为剧痛睁开的眼皮子又开始打架了，他的脑袋像是灌了铅水一样，蒙蒙的。 “砰”他也倒下了，双眼紧闭。 随后鲁将军也撑不住倒下了。 盯着敌营的虞军斥候见状立刻往回飞奔，轻功运转到极致，生怕慢了一点就不能及时把消息传递回去。 他跑到一半遇到了我方军队，立刻将这个情况告诉主将。 主将不是赵章，是苍山派的弟子路近源，已经二十有五，看着稳重，初初步入江湖也是好生搅弄了一场风云，江湖人称‘白面书生路近源’。 白面书生赞的是他看着一副书生样，却身手非凡，同时还有书生的才智和谋略，武功胜于他的高手都在他面前败下阵来。 路近源听闻斥候之言，结合赵章忽然让他带兵出城，还让带上板车的话，刚才的不解现在却是解开了。 不过是不是如此，还是要去验证一番。 结果毫无疑问，路近源带着人把人绑回去了，没吃上饭的几个兵卒子也被追回来绑上。 到头来这仗打的不辛苦，把他们绑回去辛苦倒是真的。 来回五六趟，将所有人都带回去后，路近源向赵章复命。 “禀虞王，人都抓回来了，副将、军师皆在，唯独少了一个主将鲁将军，末将派人在附近搜查后，未找到其人，末将猜测鲁将军混在了那些兵卒之中。” 赵章闻言，思索一番便明白了鲁将军的用意，这方法不失为是一良计，只可惜被自己破坏了。 不然鲁将军势必能达成目的，自己哪怕赢了也不可能像现在一样把所有兵卒带回来。 不过这鲁将军显然不能一直放在这些兵卒子里不管，于是赵章下令，“今日若是不交出鲁将军，所有人格杀勿论，本王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赵章妥妥的阳谋，哪怕有的人清楚赵章把他们费心带回来，肯定不会这么简单一杀了之。 但是谁能保证？谁要拿自己的命赌一把吗？ 就是有人愿意赌，也不看看其他人乐不乐意赌。 所以还想藏在兵卒之中的鲁将军就被这么供了出来。 赵章只看了一眼鲁将军，让人将其带回大本营，安排干活去了，跟他费什么劲，要死就死，不死就给他干活去。 鲁将军都准备好宁死不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结果…… 鲁将军气闷，但有机会活着他也不想死，他还想逃出去将自己所见所闻回禀圣上。 他不知道他战败被俘的消息传回到皇帝耳中，皇帝觉得他是诚心的，诚心将新兵送给赵章。 不然怎么会这么快就战败被俘，他带兵打仗多少年了，身经百战，这不就是诚心的么。 鲁将军知道一定得大喊一声冤枉，他是身经百战啊，但是防不住人家行事诡谲，还有这等迷药。 起效时间晚，药效来的还猛烈。 可惜他什么都不知道，只能跟着副将和其他小将一刻不歇的忙活。 这多了一万兵马赵章负担也重了，好在是有银矿，不然这多了一万人想再搞好待遇吸引都不成。 云南星不知道银矿之事，只知鲁将军率兵攻打栗县，这显见需要银子，把剩下几颗土药卖掉后带着银票赶往栗县，生怕赵章没银子用。 赵章看到那厚厚一叠的银票，“你卖了多少银子？” “第一丸我给人用了，让京城的人都知道土药的神效，然而三丸卖了六千两，再之后以同样的价格卖出，剩下五丸第一回买土药之人应是用了，亲眼看到药效，以三千两一丸买走，最后总计四万七千两。” 云南星将他如何卖药价格几何一一道来。 赵章：卖药果然是暴利啊。 他都想再弄出一点土霉素做成药卖了，就算卖不了两千两三千两这样的高价，一千两七~八百两也很不错。 “为师没看错你，你辛苦了，为师已经让厨房备菜，一会儿为师为你接风洗尘。” 云南星笑了起来，露出两颊酒窝，他以前很爱笑，但是他爹没了之后便再也不知道怎么笑了。 如今被师父夸赞看重，加上是为父报仇添砖加瓦，他由心底高兴，便笑了出来。 赵章拍拍他的肩膀，没有多说什么，让他别这么压抑自己，多笑笑，这些话太轻飘飘了，说了他也听不进去，不如不说。 第278章 幕后黑手武林盟主（22） 云南星心情保持到韦音碧提起银矿之事。 云南星：“……”所以他在外面绞尽脑汁把药卖出高价，生怕师父没银子，结果你们矿都找到了，一点都不缺是吗？ 云南星去练剑了，将郁闷之情全都通过练剑发泄出来。 “师父陪你练练。” 赵章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话落人就到了云南星近前，他手里空无一物，却是接住剑，云南星想要收回，怕伤了他。 “专心。” 赵章手一松袭向云南星，云南星看清他手无一点伤，然后慌忙躲避。 赵章的手划过他的脸庞，如剑一般的锋芒激起了他脸上的鸡皮疙瘩。 他的一缕发丝不知何时断了悄然飘落。 这是以手为剑，心中有剑，万物皆是剑？！ 第312章 云南星心中骇然，却是没多少时间思考，赵章手又袭来。 云南星施展《七叶步》躲闪，想要拉开距离，好施展剑法。 然而赵章就像一块糖一样，他走哪他粘哪，云南星只能陷在这攻击的沼泽之中。 他仿佛又回到了初学《神剑谱》那一天，他极力想要施展《神剑谱》第一式，却是无论如何都施展不开来。 那时候他是怎么做的？ 他放弃了施展《神剑谱》，只用最简单的剑招。 他明白了。 云南星放弃用剑，以手为剑接住赵章的‘剑’，赵章是想指点他，不是奔着打赢他，没有下重手。 两人在这小院中缠斗两个时辰，直到云南星耗尽最后一丝力气，躺在地上，赵章才背手离开。 云南星躺了足有一刻钟才爬起来，看到这满院剑痕狼藉，却视若无睹，捡起被他丟掉的剑，再练《神剑谱》，剑招圆融，出之宛若游龙，无一丝阻塞。 * 赵章出来就碰上了宋柳亦，不待他开口，宋柳亦幽幽道：“有时间和徒弟练剑，没有时间处理公务。” 赵章？ “本王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没有办，先走一步。”赵章先遁了。 宋柳亦看着赵章飞快消失的背影，“啧。” 赵章倒也不是应付宋柳亦，是却有其事，因为他一连两次让齐朝败下阵来，还将齐军尽皆俘虏，打动了一些有识之士。 齐朝腐败，贪官遍地，上面皇子斗的乌烟瘴气，一些人身负才华，却无地施展，怕进了官场卷入那斗争，最后尸骨无存。 他们也只能在山野间钻研学问，挥毫等待下一任帝王出现。 没想到新帝没等到，倒是先出了赵章，带兵起义，占地为王。 他们一直在静静观察，这下注丝毫不逊色于进入官场，若是跟错了人，身死便罢，却是愧对列祖列宗。 所以一直到赵章二度拿下齐军，俨然不是一群乌合之众，他们才跑过来。 赵章来的时候原主就三十多，现在已经四十三的年纪，在古代来说绝对算不得年轻，就是皇帝都要担心下面皇子要抢自己位置的年纪。 要是打仗慢一点，死了都不能拿下齐朝，成为开国皇帝。 这历史上也不是没有过，那一任起义军的首领还倒霉，底下子嗣没有一个能接的住的，他一死，王位也换人了。 赵章年纪大，还没有子嗣，这些人其实过来看一看的心思更重，择主则是只有一两分。 他们坐在正堂，交流下来便知道了大家彼此彼此。 “虞王到。” 外面一喊，众人安静下来。 赵章走进来，众人见之便被他的威势所慑，收回了目光，脑子里却是印着赵章的模样。 虽然已经年四十有三，他看着却是龙精虎猛，头发皆乌，看起来不像是四十三，倒像是二十七八。 且如此威势，已具王者之气。 众人心神电转，很快又按住心思，其人如何，其队伍如何还要再看看。 赵章坐在上首，看着他们的脑瓜子哪怕没有读心术也能知道他们大概在想什么。 现代找工作应聘还有个双向选择，这关系到身家性命的事情人家多考虑考虑怎么了。 赵章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朗声道：“入座。” “谢虞王。” 众人坐下，年长者季长渊道：“素闻虞王之威，特来拜会，今日一见，果非同凡响，愈英明神武。” 意思就是我听说虞王的厉害，就想过来拜会，见一见，如今一见果然非同凡响，比我想的还要英明神武。 就是先拍个马屁，夸的赵章舒服了，他总不好因为他不想留下而发火，简单来说就是为之后想要离开做个铺垫。 其他人也纷纷夸起来，毕竟这位自己武功盖世，手底下武功高强的人多的很，他们是想跟明主，不是想来送死。 表现高洁宁死不屈，也不是在这里表现的，这死了也是白死，别人还要道他一句傻，送上门找死。 赵章不想听这些，也知道他们的担忧，“诸位千里迢迢来此，本王也尽一尽地主之谊。” “来人，为先生们准备厢房，好生歇息。” 众人不知道怎么就跳到要去休息了，还想再说一二赵章就走了。 他们心里一个咯噔，这不会是想强留他们吧？ 几人彼此看看，发现不是自己一个人这么想，既然如此那岂不是…… 他们心里暗骂：没想到这虞王堂堂一武林盟主，却比草莽出身还要匪气，休想他们就此屈服为他效力。 他们被带到厢房，又有人送来吃食点心，还备上了热水，供他们沐浴更衣。 这一切好了之后天也还没黑，他们以为赵章会召见他们，然而一直到用晚膳都没有见到赵章。 次日起身用过饭，穆承平将人聚到一起道：“主公昨日吩咐了，让在下带诸位在栗县走一走，看一看，也不枉诸君千里迢迢来一趟。” 季长渊几人之前来就想看一看，然后确定赵章是不是他们想要择的君主。 虽然昨天骂了一通，今天有机会却是不会错过的。 穆承平带着季长渊几人出了府，他们来的时候是被士兵带过来的不好多看，今日却可光明正大的细品。 栗县中有兵卒巡逻，一盏茶工夫一队，也不见干扰百姓生活，反而因为有兵卒巡逻，他们一路过来都没有看到什么地痞流氓。 “卖肉嘞，新鲜上好的猪肉，九文钱一斤。” 吆喝声声声入耳，季长渊下意识望过去，看到那白花花的猪肉。 穆承平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是从仙鹤镇来的猪肉，因为劁猪后没有腥骚味，加上从仙鹤镇送到这栗县有一定路程，所以卖价九文，不过即便是九文也多的是人买。” 似是为了验证他这话便陆陆续续有人过来买肉，不一会儿就把肉铺围住了。 出来的人都提着肉，脸上都带着买着了的笑容。 “劁猪？”季长渊不解。 穆承平解释：“对猪施以阉刑。” 他顿了顿，补充道：“这还是主公提出来的，没想到劁猪后猪肉那么鲜美，一道红烧肉神仙见了都要心头颤一颤。” 季长渊几人想象不到红烧肉究竟是美味到什么程度，他们只觉下面一凉，这虞王爱劁猪这对人…… 若是虞王这么对他们，他们一定要先死一步。 穆承平不知道自己的补充让他们误会成了这样，还道中午午膳之时让他们尝一尝红烧肉。 那可是他们诱惑俘虏的利器，没有一个不见了流口水的，如今也都是那些人的心头好，都盼着吃红烧肉呢。 穆承平带着人继续往前。 “卖布了卖布了，一匹七十五文，快来买啊。” 季长渊他们不是一心只读圣贤书之辈，对各地物价有所了解，但哪怕有些地方便宜，也没有便宜到这种程度的。 “缘何栗县布匹如此便宜？” “主公下令能献出有利器物便赏银百两，便有一木匠献出织布机，此织布机比普通织布机更加节省时间，同样一匹布，只要耗费原来一半的时间，是以布匹价格也下来了。” 穆承平说的平常，季长渊几人却是心惊，若是将这织布机发扬出去，这天底下怎还有衣不蔽体之人。 这织布机何时不出现，何地不出现，偏偏在虞王境内，究竟是明政，还是上天都要助虞王？ 穆承平不知道他们联想到这上面去了，见他们没有再问，也就没有再说这织布机的事情，继续带着他们逛。 季长渊几人中一人提出：“可否带我们去粮铺看看？” 季长渊也反应过来，布匹可以当钱用，布匹价格都变了，那粮食呢，粮食也和民生息息相关。 “可。”穆承平带他们去了粮铺，粮食的价格没有变动，季长渊几人听了粮铺老板的介绍也没觉出粮价有什么问题，但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 “这粮价为何没有涨？” 那么多兵要吃饭，这粮食肯定会被挪走一部分，这粮少了粮价自然会上涨，现在却是没有涨。 “虞王给粮食定了价，会上下浮动，但不可太多。” “有肥料增加土地肥力，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一亩地产了二百斤粮食，若不是有军队把粮食买了七八成这粮价只怕要降，更别说升了。” 穆承平觉得赵章这个政令太好了，以前就有听那些粮商屯粮，丰年粮食价低却只是粮商买回去低，卖出则是没有低多少，但到了灾年那粮价高的吓人。 毕竟是能救命的粮食，但是要是按照这个价格上下浮动，灾年粮商能赚多一点，但也有限，他们必然不会无事囤积粮食。 当然穆承平还不知道政令是好的，若是没有人听从它也形同虚设。 当然目前赵章起兵，这里还有他坐镇，又不是灾年，不可能出现令下不从的情况。 第313章 季长渊几人此时瞪大眼睛看着穆承平。 第279章 幕后黑手武林盟主（23） “多，多少斤？” “二百斤，虽然不及南方，但在这片地方已经很多了。”穆承平觉得他们可能觉得少，所以解释了一句。 可他们哪里是觉得少，分明是觉得太多了，要知道栗县这一带粮食产出应该在一百到一百二三十斤左右，这多了七八十斤哪里少了，几乎多了快一半。 现在他们脑海里还闪着二百斤，其中张望海追问：“何为肥料？如何增加土地肥力？是不是所有田地都能用？” 他祖籍河公府，是出了名的产粮不多，老百姓面黄肌瘦，不是他们不努力，不肯干活，无奈那地就是只能产出那些。 若是能有这个肥料肥地，是否能改变这一现状？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其他人也不遑多让，他们想要择一明主，一展才华，盼有从龙之功，但为天下百姓的心一点都不少。 穆承平被这么多双眼睛殷切的盯着，心里还是有些毛毛的，连忙解说：“肥料如何产出在下也不太了解，只知和浇灌的粪肥有异曲同工之妙，自然是那种地都能用的。” “这肥料可易得？” “我们仙鹤镇有个肥料厂，专门生产肥料，会赊欠给百姓，然后等到丰收之时拿粮食来抵账，如此也不过二十斤。” 比多出来的六七十斤来说二十斤实在算不得多。 这还是一亩地，若是一家有十亩地，会多出四五百斤的粮食。 季长渊几人越算越心惊，人都惊麻了，他们还想到这肥料若是放在南方是否能产出更多，有个百斤嘶~ 这一桩桩一件件，好像都在说虞王是上天选中的新一任天子。 他们久久无法平复，一转眼就中午了，穆承平带着他们去军营。 季长渊几人不解，但脑子已经震麻了，反应慢了很多也没提出来。 “这红烧肉数军营的最正宗，在下昨日就知会过火头军，他们多准备了我们的份。” 穆承平领着他们去到火头军的地盘，可以看到那些士兵一人两个大海碗，一碗白米饭，一个碗里一半是红通通的肉，一半是菜。 他们都老老实实的排队，秩序井然，没有插队的人。 打到饭菜后就去找地方席地而坐大快朵颐。 穆承平和火头军说好了，过来喊人，季长渊几人随他去了一个营帐。 营帐内有一长桌，摆着六道菜，最醒目的就是那盘红通通的肉，只看着就让人口齿生津，空气中还飘着一股肉香，丝甜如蜜，又带着浓烈的咸香。 “诸位快请入座，这红烧肉刚烹制出来之时最是美味。” 穆承平邀请他们入座，又道：“军中不得饮酒，午后歇息片刻又要带诸位去西街。” 算是解释了为什么没有酒盏，只要听了这会儿也不该觉得无酒不周。 当然此时众人也没有心思在酒上，他们只想尝一尝穆承平说的没有腥臊味的猪肉。 猪肉难食，但价贱，是普通百姓常食肉类，若是能去除那股味道，变得味美，这对百姓何尝不是幸事。 所以季长渊几人说了几句表示理解的话，便在穆承平的邀请下拿起筷子，季长渊年纪最长速度却是最快，率先夹了一块红烧肉。 红通通一盆已经够醒目了，但是夹到面前他才能够看个清楚，这肉它通体红亮，一看就有不少的油水，这香味也更加浓郁，如一秀色可餐的美人诱人至极。 他将其放入口中便化开来了。 季长渊这人喜食糖，年轻的时候就经常牙疼，上了年纪这牙就更不成了，常食一些粥羹，肉也是让人做成肉糜方能食用。 刚才一来是想尝尝这肉，二来是被香味迷了心神，忘却自己牙不好的事情。 入口了方才想起来，只是吐出来太不雅了，原本想勉强下咽便不再吃这红烧肉，不曾想这肉如此松软绵糯，吃起来更是肥而不腻，鲜嫩多汁。 他都想问一句，这真的是猪肉吗？ 他也顾不得问了，吃多了粥羹对这样正常的饭菜他自然更喜欢，所以吃了一块红烧肉他又夹了一块。 再喝上两口汤，吃上一口肉，季长渊心情有个进度条的话现在就是+1+1…… 一大碗的红烧肉叫他们几人都给解决了，这才发现肚子撑的不行。 几人坐了好一会儿才被穆承平叫的车马送回去。 穆承平送他们回来歇息，他们却一点歇一歇的心思都无，聚在一起说起白日的见闻。 言语中无不赞赏赵章的举措，张望海：“若是虞王称帝，不知那肥料能不能传到河公府。” 天下百姓，他最在意的还是家乡，他出头太不容易了，朝廷却是如此，最后无能为力只能回到家乡，当一先生，将希望寄托于他人。 季长渊：“若是能够称帝天下尽皆他之百姓。” 都是他的百姓了，能有什么不同，那肥料自然也能用上。 一直没吭声的卜近戊忽然说了一句话，让众人陷入了沉思。 他们今早一路看下来，一个乞丐都没看见，江南富庶，京城乃天子脚下，这两处都有乞丐的存在，缘何这栗县竟是一个也无？ 他们不是喜欢百姓沦落成乞儿，只是事情如此，若是不在那便是…… 他们跃动的心逐渐下沉，沉到谷底里。 穆承平在见到季长渊等人，只觉得他们又如早上一般沉默，心里转了转，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将这事按在心里，领他们去西街。 东富西贵，西街都是官员宅邸，想要反抗或者坑赵章的已经被杀了。 金银被搜刮用于军队，宅子则是安置各大门派的人，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头，只不过是游览栗县一处。 季长渊等人心里却是想到那些乞儿，他们向卜近戊使眼色。 卜近戊不情愿。 季长渊等人：谁叫是他发现的，他们不抢他的功劳。 卜近戊：“……” 卜近戊心里大骂几人无耻后，凑近穆承平，这样能第一时间看清他的神色。 等到出了西街他突然向穆承平发问：“穆管事为何这栗县不见乞儿？” 穆承平听到这个问题没有任何迟疑，理所当然的道：“我们打仗缺人，乞丐也是人，怎么能游手好闲，乞讨度日，主公便让他们梳洗，雇佣他们干活。” 卜近戊还在确定穆承平有无谎话，穆承平又道：“我们还在其他县寻找流民，怎会舍了就近的乞儿。” 是了，大费周章从外面运人回来，哪有近处不要的道理。 季长渊等人都说不出反驳的话，细细想来让乞儿无所事事，等着嗟来之食，才是非常不可取的，这栗县何该没有乞丐。 如此他们最大的担忧也没有了，次日他们又被领到了城外，城外水稻结了稻穗，沉甸甸的，风一吹带着一股丰收之香。 这一亩地的粮食产量虽然没有称过，但一百和二百差距还是很大的，哪怕这亩地没有二百斤，一百五十往上肯定有。 穆承平没有半句虚言。 心里最后一点疑虑也尽皆去除，心里还不禁感叹：这虞王治下竟是政通人和，欣欣向荣之象。 他们迫切的想要见到赵章，想要跟他说，他们愿意追随他愿意让全天下百姓过上这样的好日子。 他们认为穆承平得了赵章的吩咐，将他们带着到处看，肯定是想借此打动他们，如今目的达到了他也该出现了。 然而一天过去他们都没见到赵章。 或许虞王事务繁多，一时间抽不出空来见他们。 等等，再等等。 这一等又是三天，赵章还是没召见他们。 而穆承平因为带他们逛完了栗县，也不再来找他们，他们似是被彻底遗忘了一般。 “这……虞王莫不是真把我们忘了？”张望海还想随其左右，早日助虞王称帝，他河公府百姓也好吃饱饭。 这一连四日不见，这…… “虞王都拨冗见了我等，又何故不用，定是繁忙，定是繁忙。” 季长渊还是说是赵章事情多没空，但是他这语气显然话虽说出口，自己也没信几分。 若是忙才更应该见他们，好叫他们为其分忧。 用过午膳，卜近戊悄悄出了院子，看到穆承平想跟他说上几句，让他去虞王面前提一提他。 只是还没走过去就看到穆承平身后跟着的人，他不是人人皆识得，但其中两人他是知道的。 一人乃常山红枫居士，有治世之才。 另一个则是阳水县尚先生，同样是一个胸有经韬纬略之人。 他们定然同他们一样想来追随明主。 卜近戊警铃大动，他还想自己到虞王面前，但这来了这么多人…… 卜近戊果断放弃孤军作战，回身去找季长渊他们。 凭借他和季长渊等人这几日的情谊是天然的盟友，这样才有机会比过这些人。 第314章 季长渊听闻卜近戊的话，也端不住矜持，再矜持下去剩饭都轮不到他们了。 所以几日一合计，也不等了直接去正堂求见。 红枫居士、尚先生几人方才坐下和赵章说上几句话，就听到外面季长渊等人的声音。 赵章：“何人喧哗？” 穆承平从外面进来，“主公是季先生、张先生、卜先生……”他将人报了一遍，“他们想见主公，小的跟他们说您在见这几位先生，他们却是不肯，怕您再事物繁忙没空见他们，所以……” 赵章：“也罢，你带他们进来。” “是。”穆承平领命出去，将季长渊等人领了进来。 季长渊等人拱手行礼，季长渊道：“主公数日不见，我等甚是想念，原该静候您召见，贸然前来实乃我等食君之禄，却无所事事，甚是惶恐，主公若怪，我等绝无二话。” 第280章 幕后黑手武林盟主（24） 穆承平内心咋舌，他领着他们逛栗县，不知道他们心里想什么，但知道他们一开始应该是不愿意为主公效犬马之劳。 然而这才几日，这清高的文人居然说出这番话，一开口就是主公。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已经是主公的谋士。 他们作为谋士在那闲着，觉得自己白吃饭了，所以跑过来的，要怪就怪吧，记得给他们安排活。 这得多忠心啊，主公怎么可能还会怪他们，就说这文人兵不血刃，他们的嘴就是他们的利器。 赵章绷着的脸变得柔和，“本王如何能怪你们，这样，申时本王设宴，诸位到时候再来也好详谈。” 有了这句话季长渊好言好语，又表了表忠心才退下。 然而他们这匆匆来匆匆走却是在红枫居士几人心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文人相轻，但只是在比较上，他们也是很了解他们的‘对手’，他们居然已经臣服于虞王，这个虞王定然有过人之处。 他们是要再考察考察，还是要现在就…… 择主要慎重，他们最后还是没有下定决心，但也没像季长渊几人那样胡思乱想，当时心里还骂赵章。 赵章也知道他们不会这么轻易择主的，所以季长渊等人的出现，是他在用他们让季长渊等人主动。 晚上设宴，又表现了他的诚心，这样才君臣相宜，而不是一个一定要压的另一个头低到地上去。 赵章给人安排了活丢给了宋柳亦，毕竟是她喊着活多，要人，现在有人帮她分担了，她管着点人也是应该的。 季长渊几人知道宋柳亦管着他们很有意见，齐朝对女子还没有束缚重重，但在高门大户已经宣扬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子不该抛头露面。 所以他们也是不愿意一个女子压在他们头上的，只是刚和赵章表过忠心，这刚一安排活就撂挑子抗议，他们又担心让红枫居士几人抢了先呢。 只能捏着鼻子忍下了，当然干活不耽搁，但不代表他们不会挑宋柳亦毛病。 被宋柳亦一一化解，再被她的聪明才智折服，后见她一脚下去青石断裂。 季长渊等人：谁有意见？没有的事。 赵章收服了两批人，后面就由他们现身说法，用不着她操心了。 人才供上，粮食又收了一批，乌合族那边今年牛羊马却是损失了好几万头，原想坐收渔翁之利，现在却是不得不对齐朝发起战争，掠夺齐朝养活族人。 赵章本还想等一等，这时机送上门了，他肯定不会坐以待毙。 于是下令攻打柳县。 柳县距离栗县最近，观察栗县动向最方便，哪怕看不到太多东西，赵章让路近源带着士兵在城门口练兵却一览无余。 号角声起，兵临城下，柳县县令大开城门，欢迎虞军入内。 没办法啊，虞军那么厉害，人那么多，他一个柳县怎么扛得住，他带人先跑？ 跑了朝廷还不是要拿他出气，到时候说不定还有生命危险。 而虞军锋锐，人家说不定真能打到京城称帝，他现在投降为其开城门，高低还能当稳这个县令。 柳县县令这么一琢磨，就有了现在的状况。 赵章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了柳县，不过县令之职却是没有如柳县县令的意，换上了他们的人，大刀阔斧的整改。 因为尤有余力，派兵攻打下一座城。 接到城被攻破的时候佘县县令都蒙了。 通信不便加上柳县县令投降的干脆，他甚至不知道柳县什么时候被反贼攻陷的。 因为不知道被攻陷一事，佘县毫无防备，城门大开，直接被虞军冲进来了。 佘县县令早上还好好当着他的县令，想着如何从郭家多榨出点油水，中午就成了阶下囚。 佘县县令恨透了柳县县令，柳县被攻陷了他怎么都不给个信儿呢。 此时他还不知道柳县县令是投降的，还降的无比迅捷。 连拿两座城，赵章也没被成功弄昏了头，召来众谋士讨论了一番后向着庆和县进攻。 佘县城门开着，虞军攻打便有人从北门逃走去了庆和县，是以虞军到时庆和县城门紧闭，墙头士兵守卫。 索性赵章也没想着城池都如柳县和佘县那么好攻打，也不失落。 “攻城！” 军号声起，弓箭手向着城门之上射箭。 城门上的守卫手里拿着弓箭，一些人准备丢石头，要让虞兵上不了城墙，没想过这箭能射中自己，身上中了箭还一脸的不敢置信。 守城门的魏千户见状震惊不已，他是知晓虞军弓箭手准头高，射程远，但没想到准头这么高，射程这么远。 他让人放箭，那箭支都落到地上去了，压根射不到人，这还怎么打？ 他们就是活靶子！ 魏千户看着身边倒下的兵卒目眦欲裂。 而他这个晃神的功夫赵章带着一批高手从侧面登上城墙，一到了城上赵章很快就锁定了魏千户，到了他面前。 魏千户拔刀砍向赵章，然而一招都没结束他脖子就被掐住了，那只手宛若鹰爪，稍微一用力就能抓破他的皮肤插入他的肉里，让他再无声息。 “投降吗？” 魏千户苦笑，这还有的选吗？ 就算他悍不畏死，也不能让这些士兵跟着他白白死去。 魏千户张了张嘴没发出声儿来，喉结动了动，气沉丹田，吼道：“吾愿降！” 声嘶力竭，吼完肩膀垮了下来。 这上官都投降了，士兵们也没再负隅顽抗，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 跟着赵章上来的几个高手下去打开城门，剩下的人将这些士兵都捆了起来。 等他们到县衙，县衙里就剩下下人和几个姨娘，庆和县县令已然带着妻子和孩子以及金银细软跑了。 赵章也没让人去追，没必要，谁知道人已经跑出去多远了，分派出去追人不如清扫庆和县。 所以庆和县县令一行人逃的连入夜了都不敢歇息，一直到下一座城池也没等来追兵。 他们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当地县令，当地县令城门关了几日，什么动静都没有，喜爱拍了人去探庆和县。 不出意外探到反贼已经拿下庆和县，目前没有要再动兵的意思。 当地县令还是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现在不动兵不是一直不动兵，在这里太危险了。 他的任期就要满了，早点调动也属正常不是吗？ 调到京城去难，那就调到京城周边。 当地县令盘点自己的家产，找出珍宝派人送了出去。 赵章不知榆富县县令被自己吓破胆，他没去就打算着跑路。 接连拿下三城，赵章关起门来休养生息，他不是顾头不顾尾之人。 若是连攻十几座，无人管理，占了也是白占，若是有心，还能让人包饺子。 所以在现在的经济基础和兵力以及人才基础上赵章占了三座城就不再前进。 城池攻下来了，有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的家族就被赵章给抄了，他有兵马，手下武功高强之人不知凡几，有反抗的都被打了捆起来，送去劳动改造。 总之什么反抗都翻不起水花，季长渊这些人原本分派了宋柳亦的工作，因为已经理好了，做着绰绰有余，但是多了三座县城，要统计，要调查，要推行赵章的政令直接忙疯了。 赵章喝着茶，做个领导就是要会用人。 * 京城 榆富县令还想调任，将赵章连攻三城的消息压了下来，一直到调令下来，他调走了新县令来了，这事才爆出来。 不爆没办法啊，三年任期，新县令就算能瞒住三年反贼也不会等他三年。 这事就是接手的地雷也得往上送，送到御前，边疆大败的消息也刚巧送过来，两个坏消息惹得皇帝震怒，直接被气晕了过去。 再醒来眼歪口斜，有轻微中风征兆，需要一些时日调养才能恢复，更严重的是这么多年的殚精竭虑，他这一被气出毛病来，那些暗伤就爆发了出来，根本下不了床，更别提上朝。 第315章 最重要的是他休养的好，恐怕也没多少时日了。 皇帝不信邪，服下神药想重新回到宝殿龙椅之上，却是怎么都做不到。 让太医院院判把了脉，还是那样，神药也不管用，回天乏力。 于是皇帝扒拉自己的皇子看哪个适合传位，赶紧上位把乌合族和反贼拿下，还他齐朝江山。 最后二皇子棋高一招，坐上了皇位，二皇子坐上去了才见识到烂摊子的威力。 不仅有烂摊子，还有朝臣要收拾。 他还没尝到当皇帝至高无上的感觉，就结实的尝到了苦果，但就是苦果让他放下也是不可能的。 照常上朝，他的人在他的属意下，将乌合族和反贼的事情重新拉出来讨论。 “乌合族失了诸多牛羊马，事关生死，他们绝不会畏惧，我朝兵马与之相拼，气势上便弱了一筹，想要赢回来将乌合族驱赶出边疆城池非是易事。” “你这么说是怕了乌合族？” “非也，只是……” 下面说着说着吵起来，新帝在上面脸都黑了，不知道父皇之前是不是就是这么看他和皇弟们吵的，烦人的紧。 最重要的是吵到最后也没个结果。 齐朝现在是内忧外患，国库空虚，根本打不起，偏偏还是要打。 新帝鉴于反贼都大半年没动弹了，还是先对付乌合族。 什么损失了牛羊马，都这么久了劫掠的东西也该养活他们了，都是借口，把他们赶出去再说。 新帝有了决断再上朝就快起来了，不听主和派的话，直接任命主帅，其他什么押粮官之徒直接下职任命。 没有粮草？ 新帝拿贪官开刀，抄了家总算把军饷供上了，只是打仗烧钱，这能支持多久还是个未知数。 第281章 幕后黑手武林盟主（25） 京城如何精彩和赵章无关，他日子过的悠闲要被宋柳亦抓起来，拉过去干活了，他果断跑路，去了庆和县城外的庆贺山。 庆贺山草木不茂盛，山也算不得多高，和县城名字相似，却少有人来。 赵章不是真想看什么山水，也就无所谓这山如何，上了山找一处坐下，刚一坐下就看到了前方杂草从中的黑石。 赵章过去捡起来仔细一瞧，这不是煤矸石么，是煤的伴生石，有了它意味着有煤，这山底下九成九藏着一座煤矿。 兵器对军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而打造兵器需要煤炭，煤矿之于兵器的重要性也不必说。 之前花钱如流水，很大一笔开支就在这煤上。 现在有了煤矿如虎添翼。 赵章施展轻功回了庆和县，宋柳亦倒是没守着他，她忙的很，赵章在县里她还好抓一下，没在她哪有工夫去找他。 所以赵章回来没见到宋柳亦，只能他自己送上门去找她了。 在宋柳亦开口前赵章道：“庆贺山上有煤矿，你整理出一个名单，我挑一挑。” 宋柳亦：“……” 宋柳亦知道赵章是躲着她跑去庆贺山的，只是这一跑就跑出来一座煤矿。 宋柳亦不禁想到季长渊几人对赵章的推崇，上天都要助他称帝，之前她觉得是赵章自己努力，但是此时此刻觉得这番话还是有些道理的。 不然那么一座煤矿庆和县轮了不知道多少县令，无一人发现，换成赵章去了一趟就发现了。 赵章被宋柳亦看的久了，想摸脸看看自己脸上是否有什么东西的时候，宋柳亦收回了目光。 “一刻钟后给你。” 事急从权，宋柳亦放下其他事务，先办这件，她记性好，将赵章手底下的人仔细想了一遍。 要打理煤矿要有能力且一定忠心之人。 宋柳亦思索一番后拿出一张纸毛笔蘸了墨开始挥毫，然后将其交给赵章。 宋柳亦办事越来越稳重老辣，选的人都不错，赵章看了一遍觉得合适，就将重任交予对方。 不过煤矿开采现代都有诸多问题，古代么，别人他暂时无法管，他这里肯定不能不管人命的。 赵章又写了如何开采，开采守则，防护措施，尽可能降低开采会遇到的风险。 季长渊等人看了直呼：“主公爱民如子，心怀仁义乃百姓之幸，乃百姓之福也。” 不想害人的赵章：“。” 你们还记得你们刚来时候的样子吗？ 总感觉你们现在对我滤镜有八百米厚，打都打不穿。 饶是赵章脸皮厚也耳根子有些烫，留下那些东西跑路了，在县里走走看看，看还有哪些地方可以改善。 经过大刀阔斧的改革，哪怕时日尚短，庆和县也已经焕然一新，一股欣欣向荣之象。 百姓们觉着现在好，比以前县令管着的时候好多了，他们说不来太多好话，但他们有眼睛，也会感受。 但他们觉得好的日子，赵章觉得还不够。 这换了主，他们又会被打回原形，哪怕他们未必能熬到那个时候，他们的子孙呢。 普及教育是必然之路，无论什么时代，读书永远是一条出路。 赵章之前不是没想过，只是兴教育花费多，虽然有了银矿，但开采需要耗费时间。 最后也只是满足了军费有些盈余，在哪哪都需要银子的情况下这点盈余还要一半掰开成两半花，肯定不能投入到教育之中。 如今煤矿出现，节省了开销，倒是可以进行了。 不过繁体字增加了学习难度，肯定是要把这个难度降下去的。 赵章给宋柳亦他们下达了一个命令，将文字化繁为简，专门腾出五个人去做这件事。 毕竟看似简单的一件事，实际上难度非常大，不然也不会从古到今多次演化，每次演化时间都十分长久。 季长渊他们听到这个任务就不干了，他们在赵章手底下办事，已经了解他的风格，他不会因为一些意见分歧就杀人，或者赐罪，所以一个个跑到赵章面前。 “主公这万万使不得，这文字怎么能改，它承载着我们的文化底蕴，每个字都是十分精妙的。” “主公三思啊，文可载道，字成为文，这改了如何能成？如何能成！” 赵章不认同，“文字便是人创出来的，经过一个时期一个时期的改良才有了如今的文字，有何不能更改？” 他的话叩响了他们的心门，无它，这话它在理，只是他们每一个人在学习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认这个字，读这个字，从未想过改变它。 他们下意识认为它的存在便是如此，它不可更改。 乍一听到赵章要化繁为简便宛如晴空霹雳跟掘自己祖坟一样。 赵章再接再厉，“你可知我为何要文字化繁为简？” 众人？ 众人还真不知道，他们听到这个命令就急慌慌跑过来了，哪里有时间去探明原因。 此时听来，感觉赵章在点他们，点他们莽撞，什么都没搞清楚就一惊一乍。 众人有些尴尬，倒也冷静下来，做一副洗耳恭听状。 赵章：“文字不该只流传在少数人之中，而是全天下百姓都该学会，文字繁复难写，不利于教化……” 众人已经听不见赵章后面在说什么了，实在是他说的这番话太过开天辟地。 倒也不是说古人就笨，真的没人能做到文字化繁为简。 准确来说文字这么繁复还有文人的功劳，准确点来说是上位者，他们掌控文字，不让它在底层人中流通。 但文字是可以看到的，也可以听到，如何阻止？ 只能通过字形，难度高了，底层人想要学会难上加难。 难，不是不能，所以总有人学会这些文字，于是通过阶级让学会这些文字的人脱离底层人。 哪怕这些人被上位者鄙夷又如何，但他们的确已经换了一个阶层，他们也就从被迫害者成了迫害者。 今日赵章道破了这一切，道破上位者的封锁，还准备打破封锁。 季长渊等人呼吸都变得凝重了。 虽然赵章造反看起来已经很大逆不道了，但他反的是朝廷，朝代更替几十年几百年一次，这并不稀奇。 但文字不同，它是被把持着的，被世家把持，都说流水的皇帝铁打的世家，可见要打破世家封锁的难度有多高。 季长渊等人灵魂都在战栗，全天下老百姓都学会啊，这要撅了世家的祖坟啊。 他们惶恐的同时自心底迸发出无限豪情，天下文人皆随波逐流，不敢撼动，他们却要去做打破坚固的城墙的事情，他们是传道的先驱者，他们将名留青史，流芳百世。 这不正是他们作为文人最大的追求吗？ “吾等愿随主公化繁为简。”众人齐声道。 之前不同意，现在还为这个活争抢起来，说起自己的履历，哪个字应该怎么变得简单，那叫一个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谁都不想将这个机会让给别人。 演变到后面都快打起来了，为武将们津津乐道。 第316章 最后由赵章来挑人，先筛选一下功底，再筛选一下手头公务多少，得出五个人选。 这件事让他们做了也别急，不还有教授这些文字么，第一所简化字学堂也是非常具有意义的。 而且今日之事肯定也要写进史书，大家就别抢了。 当然天下老百姓都很苦，如果让他们过上更好的日子，想必青史留名的程度也不会比将文字化繁为简轻。 有没有比这轻他们心里清楚，文字的意义非同一般，何况真的教化万民，那在史书上的地位必然卓越超群。 可众人也没有什么办法，谁叫刚开始他们没抓住机会，白白错过了，现在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文字化繁为简需要时日，建学堂也需要时间，不过后者时间不太长久，教学肯定也还要准备，赵章就没急着修建，而是派人修路。 仙鹤镇到栗县的水泥路早已修好，现在要修的是栗县到庆和县，修好了运送煤炭也方便。 所以朝廷忌惮赵章，怕他出兵的时候，他正在热火朝天的修路。 赵章出的工钱高，伙食好，三个县的老百姓都被他调动了起来，张老大就是其中一个。 他回来跟人炫耀，“我中午吃到肉了，有两片，足足两片，那味道，真好啊。” 他闭上眼睛回味，嘴巴里仿佛还有肉的咸香，咀嚼间肉汁爆出来的感觉。 张老大是个穷苦人，在他十五岁那年庆和县遭了灾，他们一家五口逃难，两个妹妹被送出去换了粮食，最后爹娘也没了，就剩下他活了下来。 回来后家里什么都没了，重新分了两亩薄田，眼看田地要养成良田，他也可以攒点家底，可惜今年他生了场病，田地都卖了，换成银子请大夫诊治，病是治好了，可田却没了。 他太穷了，也别想讨什么媳妇了，在他以为以后日子也就这样了，没想到上面换了人，招起了工。 每个月一两工钱，还包三顿饭，他们自己吃都是两顿，有时候甚至一顿。 张老大那时候想人来到这世上，总要吃一顿饱饭。 他就报名了，没想到不仅能吃到饱，还有肉，还不是只有一天。 从这天起，每天中午吃到两片肉就是张老大最幸福的时光。 直到一个月满，一两银子到了他手里，张老大最幸福的一天变成了这一天，“真，真的有工钱？” 说实话这一天三顿，中午顿顿有肉张老大已经很满足了，没工钱都可以，可他分到了工钱，还是一两银子。 张老大感觉跟做梦一样。 “哎呦！谁拧我。”张老大疼的大叫一声，旁边的许铁蛋笑呵呵，“我这是让你清醒清醒，你没做梦。”他也没做梦。 张老大不理他，把一两银子揣好，开始期盼这路修的久一点，再久一点。 第282章 幕后黑手武林盟主（26） 但修的再久，这路也有修完的一天，何况他们拿了工钱，一天三顿造一个个撒开膀子干活，修的特别快。 张老大眼里流露出失望，一天三顿，天天有肉，还有一两银子工钱的日子没了。 “路修好了，接下来修学堂，上面说了这学堂你们和娃娃都要去，拿出修路的劲儿把它修好。” 张老大听不懂，什么叫他要去，不过无所谓，他只知道他又能一天三顿饭，还有银两可以赚。 张老大脸上露出憨笑。 * 要想富先修路，这话意思要想富起来就得先修路，但是修路花银子也多。 这路也不是就他在用，所以赵章制定了一个公路费，就跟现代上高速一样，过一个路段就要扣费。 人步行不用，车马在上面，尤其是大宗货物这个肯定要给钱的。 收的也不多，把本钱和养护钱赚出来就行了。 车马往来不颠死人了，大宗货物运送节省了时间，前者有车马之人肯定更在意舒适度，所以加点钱也没什么，后者就更不在意了，节省下的时间可以多做点买卖。 刚开始他们心里有意见，但是敢怒不敢言，发觉好处后就没有一个说不好的了。 孙福贵和钱万两就是受益者，他们挣了银子便约好了在食味楼一起吃一顿，伙计还没上菜，两人便聊了起来。 “建学堂教化万民，笑话，一群无知小民，如何能教化，也是异想天开。” “说好听一点是武林中人，不好听一点也不过是一介武夫，草莽，他哪懂读书艰难。” “有这银子不如修缮县学，好叫我们能安心读书。” …… 孙富贵和钱万两早已安静下来，将隔壁的谈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两人都是商人，属于比较精明那一类，听这话就知道他们说的是谁。 那位才给他们修了路，还当就这样便罢了，没想到还修了学堂。 虽然他们享受了水泥路的好处，但念书艰辛他们也是知道的。 毕竟他们认字就很苦恼，索性只要认得常用的，够看懂契书，不叫人坑了。 这让农民识字，他们一生都用不了几回，不说教的费劲，就是教了一直不用也很快会忘记。 这又是何必呢？ 他们不理解赵章的举措。 赵章不管别人理不理解，他要做的事没人能阻拦。 简体字进度喜人，学堂建好时间也能算出来。 赵章又给五人安排了编写启蒙教育书籍的活。 不过他刚安排下去季长渊又带着人来了，“主公这启蒙教育书籍便由我们来吧。” 流芳百世他们是认真的，不错过任何一个机会。 “你们的事情够多了。”赵章觉得不好太压榨，毕竟已经点灯夜战到亥时，这可是古代，已经很晚了。 季长渊坚定道：“吾等不怕艰辛。” 第一本简体字启蒙书，他们的名字都要写在上面，全天下百姓都读这本书，他们要为万民所知。 赵章也不好拒绝卷王们的请求，便答应了。 他看了几人，他早就摸清了他们擅长什么，顺便帮他们分派了编写科目。 说来律法也要改进一下，这科暂时放一下。 既然卷王们不怕辛苦，就按照他的意思修改编写律法。 赵章说的轻松，可要他们挠秃了头。 还好又一批人才主动跑过来了，之前他们还想在赵章面前争表现，如今……忙不过来真的忙不过来，有人能分担简直是太好了。 这人再多，学堂建好了教材也没编写好，准确来说有编出的被赵章打回去了。 启蒙书当然要主打一个简单易懂，让人学进去，哪能搞那么艰深。 所以学堂建好了后没开起来，张老大这些工人又被赵章安排去建厂房了。 仙鹤镇到这边还是有些距离，就算路好走了也不能这么浪费时间，何况一个厂子的产量已经满足不了需求。 所以厂房势必要建，建完厂房建福利房。 张老大他们活就没停下，他们硬是吃的身体结实不说，一直领工钱，都小有积蓄了。 张老大都想着等歇了就讨个媳妇，生俩娃娃，送到那学堂里去。 他就跟着虞王走，要不是虞王他哪有现在的日子。 话说回来，学堂没开起来，之前议论的此事的文人声音更大了，大意是赵章知道教化不了万民所以不敢开学堂。 赵章：？ 我是不是太仁慈了？ 俗话说慈不掌兵，赵章决定露一露肌肉。 路近源带着一群士兵从一头跑到另一头，没有一个掉队的，纪律森严，俨然一副精兵之象。 这还不算，竖起靶子，弓箭手列队射箭。 文人在一旁看了感觉那箭不是射在靶上，是要射穿他们咽喉。 一个个老实乖觉起来，他们怎么忘了，这位不是一个人，还有一队强兵悍将。 当然有闹事的就有没闹事的，没闹事的赵章就问人家愿不愿意当学堂先生。 学堂就是一个县一座先生都要不少，他那点谋士哪能散出去。 他也舍不得这些人去教书。 所以这些没闹事的读书人成了第一批等待遴选的先生，教的简单，薪资只会是普通水准，不过会分福利房以及包三餐，总体来说还是很不错的。 而且在学问水平上没有那么严格，毕竟只是给老百姓启蒙。 赵章占领了这一带，齐朝风雨飘摇，不说参加不了科举，就说考上去也很尴尬，所以大部分人还是愿意的，还能在赵章面前刷刷印象，等他称帝他们再参加科举，若是中了也能安排的好一点。 这一批人新鲜出炉，简体字也搞得差不多了。 赵章看了一遍，能用的就先拿过来教授这些读书人，还不够简单的再等等。 这一下又在这群读书人里掀起轩然大波。 又跑了一些人，留下来的却是大多数，因为他们想到了这些简体字降低了读书门槛，之前一群人嘲讽，觉得赵章的决定无比可笑。 第317章 但是看到这些，他们就知道他是不打无准备的战，简体字推行势在必行。 既然如此，他们若是要科举，无疑是要用简体字，现在不愿意学，以后也得学，到时候还落后一步。 于是这些人还没当先生，先当了一回学生。 将这些字学会，然后用简体字抄书，务必做到融会贯通，不出现多一笔少一笔的情况。 等书抄的差不多了，启蒙教育书籍也编纂好了，这对他们来说太简单了，都不用去学。 看一遍，就被分派到各县，开始教学任务，嗯，首先先聚集学生。 八岁以下，五岁以上孩童分到一个班，八岁以上十五岁以下又是一个班，十五岁以上则为扫盲班。 八岁到十五岁可以只上半天，十五岁以上则是上满一个半时辰。 普通人家都是要干活的，若不是没有电灯，十五岁以上直接安排到晚上，这样也不会耽误他们干活。 强制报名，五十岁以上可以免了，古代寿命偏短，尤其是底层老百姓，五十岁都算长寿的了。 当然赵章也设立了奖励制度，学完启蒙教育拿到学堂颁发的结业证书可以领到两斤肉，优先进入厂里工作。 至于那些厂里工人也在强制报名之列，要是一年内拿不到结业证书就只能被踢出去了。 至于小孩子，拿到证书可以进行下一步学习，有天赋的可以念书，没有天赋则会教授其他技艺，像是木工、算账等等。 这都在告诉大家读书不一定考的了科举，但是一定不是无用。 那年老体衰的肯定是不适合进厂了，但他们也干不了多少活，时间也多，不如来学一学，还能为家里挣两斤肉不是。 所以那是从老至幼都在学堂里了。 至于那些大户人家赵章就没管了，他们总会想着往上爬，肯定会主动学习。 他只有一个要求那些奴仆每天都要来学一个时辰，可以轮换着来，但必须得来，直至拿到结业证。 反对的赵章就不客气了。 又不是没看到赵章那次‘露肌肉’，大户人家哪里敢反对，反正只是让奴仆去识字，还是轮换着来，不耽误照顾他们。 只是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此时的一个妥协，却是为未来放奴籍，取消奴隶制打下了基础。 一批学员结业，适合念书的学生进入下一阶段的学习，学出来就可以代替现在的先生教授第一阶段的学员，而这些先生可以继续当下一阶段，或者第三阶段学习的先生，也可以加入赵章的队伍。 一些人在其中尝到了教学的乐趣继续当先生，绝大部分了赵章的造反队伍。 赵章不嫌人多，只觉人少。 给他们安排好了之后，赵章没有再继续搞发展，开始攻打榆富县。 宣武帝（曾经的二皇子）收到八百里加急头都大了，乌合族那边刚被打的老实一点这边就又窜起来了。 他这皇帝当的也太焦头烂额，太窝囊了。 早朝之上，宣武帝看向下面的大臣，“众爱卿可有应对之策？” 这内忧外患不是一天两天了，何况先帝还两次派兵，企图剿灭反贼，一次都没有成功，被人轻易拿下。 如今反贼以逸待劳，还吸纳了许多百姓，这难度只增不减，怕是派遣三万精兵都不够。 或许十万精兵才能稳妥，若是如此边疆退去的乌合族必然趁人之危卷土重来。 彼时这齐朝反倒沦落到了番邦手中，这比落入反贼手中还要让他们痛恨。 何况这王朝落入反贼手中，他们依旧是朝臣，只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会难过许多。 他们心里有了谋算，却是一点不敢表露出来。 裕文王（七皇子）可没时间等他们过多谋算，见他们不吭声主动出列行礼道：“圣上，臣愿意带兵前往榆富县，荡平反贼。” 第283章 幕后黑手武林盟主（27） 宣武帝哪舍得好弟弟去，若是像鲁将军战死沙场，他不仅会失去一个好弟弟，还失去了一只臂膀。 “裕文王诚心可嘉，然而朕需要你替朕……” 宣武帝找了个理由否了裕文王的请求，虽然他理由找的很好，但是大臣心知肚明他就是舍不得弟弟。 若是让其他王爷去圣上肯定乐意，只是让其他王爷沾兵权这一点这就不可能实现。 众臣不好推他们，只能推举武将。 武将倒是想打，但前提不是这样团送的，毕竟他们是想建功立业，哪怕马革裹尸也是死得其所，可这么团送，在历史上能留下什么好名声？ 不，史书都不会多写，只会写先帝派遣威武将军剿灭反贼无一而归，尽皆反贼俘虏，加入反贼队伍。 先帝二度派遣一万兵马，亦是如此。 后宣武帝登基首次派兵，依然如故。 朝堂之上又吵的鸡毛满天飞，宣武帝不堪其扰，最后只能下朝明日再议。 裕文王没走，请示要求见宣武帝。 宣武帝让他来了，还宣了十二皇子，如今的贤王到御书房。 裕文王脚还没迈过门槛就道：“圣上朝会上怎么不答应微臣？” 然后裕文王进入御书房，贤王慢了他一步，主要是裕文王着急。 “朕为何不让你去，你不清楚？” 裕文王一笑，他清楚，只是朝会上都没人回应圣上的话，他怕圣上尴尬，所以这么说。 他知道圣上心疼他，不会让他去的。 何况他也要做个契机，不然这朝会别说吵了，一个个打太极，绝不会提剿灭反贼。 接下来宣武帝禀退太监宫女，三兄弟说了什么没人知道。 半个月后，接到任命，作为使臣的丘阳谦前往榆富县。 榆富县已经被攻占，丘阳谦一人骑马到城门口，城墙上守将呵道：“来者何人？” 丘阳谦：“吾乃齐朝使者，还请放吾进去。” 守将让其他兵卒子盯着丘阳谦，自己跑去禀告赵章。 赵章正吃着桃子，啃掉最后一口，丢掉果核，净手后道：“带他过来。” 看看人有没有用，自古不斩来使，但没说不能留。 若是好用就留下，不好用就丢出去。 丘阳谦不知道赵章的打算，背后一凉，打了个喷嚏，看看头顶的太阳，他都成使者了，朝中应该没人再算计他了吧。 丘阳谦心里将几个政敌想了一番，等到守将过来下令开门。 丘阳谦一进去城门就关上了。 守将道：“我带你去见主公。” “多谢。”丘阳谦拱了拱手。 守将领着丘阳谦去了县衙，赵章就住在县衙里。 县衙门口守将对着门卫拱了拱手，“奉主公之命将齐朝来使带到。” 门卫点头，示意他们可以进去了，而他们到来的消息已经传递到了赵章耳中。 只这一路，丘阳谦就可以看出来这虞王不仅武功高强，还军纪严明，是个难缠的角色。 丘阳谦见到赵章，拱手行礼，“来使丘阳谦奉吾皇之命特来拜见虞王。” 赵章：“你之前在齐朝担任什么职务？” 丘阳谦不知赵章的打算，以为他是想知道他的身份，以便知道齐朝对他的重视程度，答道：“回虞王，臣任礼部右侍郎。” 礼部啊，赵章上下打量丘阳谦。 在他的目光下，丘阳谦不自觉挺直脊背，不知为何他觉得这个虞王比宣武帝还要有气势，他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丘阳谦心头颤了颤，话在嘴边凝滞了一息，“早已听说虞王您英武不凡，微臣今日得见果不其然……” 赵章听着丘阳谦的彩虹屁，没有阻止，也没有做出一副享受的样子。 赵章明明得势却没有得意忘形，妄自尊大，在拿下栗县后没有急于扩张，两度击退他们的军队，也不曾再度进犯。 一直到将几个县城发展起来才趁着乌合族攻打我朝，发起进攻连拿三县。 守着这三县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哪怕他们都没有派兵，他都不曾试探继续攻城掠地，稳扎稳打在他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要知道史书中多少起义军都在打下王朝之前冲动过，失利过，这和他却毫无干系。 所以丘阳谦对他现在的沉稳都在意料之中，他也不过是试探一二，主要看究竟是赵章沉稳，还是他背后的军师沉得住气。 现在显然是前者。 丘阳谦一箩筐好话说完，话锋一转，“圣上命微臣来此下了一道旨意。” 他取出圣旨，看向赵章，赵章没有丝毫要起来的意思，这倒也不奇怪。 他是反贼，他在造反，如果一听圣旨就要表现尊敬，只怕还走不上这条路。 不过这圣旨还是要宣读的，丘阳谦打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虞段良英勇不凡，才德兼备……特命其为昭王，仙鹤山以东桐瑜县以西皆赐于昭王作为封地，钦此。” 之前赵章的王是自封的，现在得到朝廷承认，还把他打下来的地方另加三座县作为封地奖赏给他。 第318章 除了封号暗戳戳的彰显了一下皇家威仪，其他地方无一不示弱。 但是再示弱也是想要收编赵章，成了朝廷的人那再想这么肆意就不可能了，肯定是温水煮青蛙，一点一点去掉他的爪牙。 赵章没去接这圣旨，“丘大人自京城赶来，想必旅途劳顿，饥肠辘辘，本王已经命人备下便饭，不如移驾后衙。” 丘阳谦自知此事不是那么好办的，他这几日忧心忡忡，食不下咽，又是赶路，自是没有吃好，闻言肚中便有了饥饿感。 “微臣恭敬不如从命。” 两人到了后衙，饭菜备的差不多了，没有酒，好像就真的是一场便饭。 丘阳谦心里过了几个弯，最后一道菜端上来，赵章拿起筷子，“丘大人别客气。” 两个人，一共五道菜，算不得少，但是别说丘阳谦，就是以赵章现在的身份，一桌子美味佳肴都是应该，五道菜委实少了一些。 丘阳谦对此却没有说什么只道：“微臣却之不恭。” 丘阳谦吃完就被赵章打发去洗漱休息了，次日他想求见，被告知赵章在忙没有时间接见他。 丘阳谦只能按捺下来等待，一连三日都不得消息，他只能再让人通传一声。 穆承平过来了，“丘大人主公刚拿下榆富县不久，事务繁忙，还请丘大人在等些时日。” 丘阳谦能说什么，他出使的目的就是说服赵章接下圣旨接受招安，如此方算功德圆满。 是以这不等也得等。 但也不能这么干等，丘阳谦提出：“穆大人不知在下可否出府逛一逛？” “自然是可以的，我们主公可没有禁锢人的癖好，若是丘大人愿意，在下领着丘大人四处看看。” 穆承平干这活熟，也是因此招待丘阳谦的事情交给他办，接到这活的时候他就等着丘阳谦这句话。 * 朝廷等这丘阳谦回来，等啊等，一直没等到，就跟泥牛入海一般没了消息。 宣武帝皱眉，“那姓虞的一个江湖人，莫不是不知道不斩来使的道理？”将丘阳谦给杀了？ 然而榆富县有虞军把守一点消息都没传出来，宣武帝的猜测是否成真也无法验证。 若是斩了或者放回来朝廷还能想着如何应对，这人没说斩了也没有放回来就有点棘手了。 朝堂上下商量了一番又派了一个人出使，能不动干戈还是不动干戈的好，不然哪怕赢了最后也是便宜了乌合族。 有丘阳谦这个前车之鉴在，这个出使人选被踢来踢去，踢给了翰林院没什么背景的侍读学士冯逸光。 虽然宣武帝知道这些人踢皮球，不过了解过冯逸光这个人之后倒是觉得合适。 冯逸光出生耕读之家，年十七便考中二甲第一名，然后成为庶吉士留在翰林院。 之后外放在地方当县令，调来调去十二年方归京，原本不应该再回到翰林院，却是一番波折成了从四品侍读学士，之后就再没动过。 能够归京他的政绩毋庸置疑，所以宣武帝觉得这个人合适。 于是冯逸光被派遣出使榆富县，招安虞王。 小宅院内，冯逸光夫人替他收拾着东西，收拾着收拾着眼泪掉了下来。 “你在翰林院里，清清静静的，那么多大官不去，怎么就让你去招安反贼？！” 冯逸光听到夫人的抱怨，牵起她的手，“君命难违。” 他没有和她解释太多，说再多除了让她心里更难受没有任何作用。 “等我走了后你就带着蕉儿回乡。” 冯逸光夫人闻言忽然抬起头看他，眼眶里泪水彻底忍不住了，从一颗一颗往下掉变成了哗啦啦，宛如倾盆大雨。 宅邸门被叩响，冯逸光带上行囊坐上了宣武帝派来的马车，他冲着夫人和孩子挥了挥手，抓着车帘一角的手紧了紧，狠心放下。 “走吧。” 车轱辘轱辘轱辘响，马车从京城驶出，往榆富县而去。 停在榆富县城门前。 守将：又来一个，主公定然高兴。 * 又一次没等到回应的朝廷：“……” 这个榆富县是会吃人吗，怎么去一个有去无回，去一个有去无回。 宣武帝：“这个虞王看来是不想接受招安了。” 这也是在意料之中，不过他还是有些失望，若是不能招安只能派兵剿灭。 宣武帝和先帝用了一样的办法，征兵。 没有办法，现在的兵力不足以应对内忧外患。 不过他不打算让新兵去榆富县，而是派遣精兵前往。 新兵就去边关镇守，只要人数足，也是能够糊弄一下子番邦。 朝堂之上众臣反对，毕竟乌合族虎视眈眈，用新兵糊弄他们，你当乌合族是傻子吗？ 别到时候内忧未解，乌合族兵临城下。 第284章 幕后黑手武林盟主（28） “既然如此你们有何良策？” 宣武帝将问题抛给了文武百官，你们说我这个主意不行，行，你们给我想一个。 朝堂之上鸦雀无声，宣武帝就点名，不得不说他和先帝是亲父子，一个样。 被点到的杨崇出列，脑子在快速运转，忽然一定，他道：“启禀圣上，微臣以为不可从边疆调兵，又不可坐视反贼壮大，我们可从武林入手。” 宣武帝：“哦，据朕所知反贼之中也有武林中人，爱卿何以认为可从武林入手？” 被宣武帝注视，杨崇头皮紧了紧，将心里的话咀嚼再三才说出来，“武林中人也是人，虽然虞王曾经救了各大门派，但是时日已久，再多的感激之情也已然退去，何况虞王作为武林盟主，利用职权号令各大门派助他。” 有他们出力，以后要当皇帝的却是虞王，分给他们的不过芝麻绿豆大点的好处，他们真的能甘心？ 杨崇讲的也是一个攻心，挑起赵章那边内乱，如果有可能趁着内乱他们攻进去，将其趁乱杀死。 宣武帝食指敲在龙椅扶手上，他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不过下朝后下了口谕，宣安陵王觐见。 谁能有安陵王对付武林的经验多，虽然都是失败的，但是的确是他最了解，再说了正是因为失败了，想必他很想成功一次。 已经有个虞王忧患，宣武帝不想多几个兄弟分封割据，让自己头疼，是以安陵王和其他受封的皇子都被留在了京城。 安陵王当日便进宫了，他没当成皇帝，但眼线还是有的，知道宣武帝召见他是为了何事。 他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册子交给太监呈给宣武帝，“此乃武林势力分布。” 宣武帝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册子分量不轻，只看着这个册子他脑海里就浮现了好几个离间计，半晌他才合上册子。 这一天，安陵王住在了皇宫里，次日他出现在了朝堂之上，如一柄出鞘的宝剑，锐不可当。 * 赵章接到安陵王出入朝堂的情报也不算很意外，皇帝不可能看着他做大，想要对付他，办法就那些。 不过可不能就朝廷出招。 既然之前圣旨上写了要将桐榆县以西都给他，他也不用皇帝赐封了，他自己拿。 赵章带兵攻打，连占三县不算，还一路突进，不过月余便突进到距离京城只有两县之隔的启孜县。 只差一点就要兵临城下，宣武帝屁股哪里还坐得住，一边从调兵回京城，一边在朝堂之上骂安陵王和杨崇，两个废物不是说要使离间计吗？ 等你们离间成功我们都亡国了。 安陵王听不进宣武帝的骂，虽然云水宫被灭，但他在武林中还有暗子，只是那些暗子起不了大用就没动。 正好这次离间之计可以派上用场，哪想到他们那么没用，直接被揪出来了，什么作用都没起到。 他只能退一步，让人在镇上散布流言，可惜流言效果微乎其微。 而这个虞段良居然也一改之前的风格，一路杀向京城。 “为何，为何要有虞段良！”有了他，为何要有虞段良！ “安陵王吐血了！” 宣武帝磨了磨牙，这个安陵王，居然这般逃脱罪责。 “宣太医。” 太医过来给安陵王把脉后，“启禀圣上安陵王急火攻心以致吐血，微臣开个方子修养几日便可。” 宣武帝：呵，朕还没怎么样，你倒是气吐血了，安陵王啊安陵王，你真是，好样的。 宣武帝眼神冰冷，“既然如此人安陵王就好生在家里修养。” 赵章得到这个情报告诉云南星和韦音碧，云南星高兴的多吃了一碗饭。 韦音碧倒是内敛一些，但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无疑表明，她也觉得安陵王气吐血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用过饭，云南星对着云恒之的牌位道：“爹，快了，孩儿很快就能替您报仇了。” 虽然云南星很不愿意，但是这么多年也接受了云恒之已死的事实，打了牌位带在身边。 第319章 “爹，你在天有灵就祝我们一切顺利。” * 赵章积蓄已久，齐朝军队回防势必惹来乌合族攻打，他必须速战速决。 赵章带着一众武林高手夜袭启孜县，打开城门迎军队进城。 清洗一番后留下一千兵马，赵章带着人继续突进，一直到京城城门前驻扎休息。 京城有禁卫军一万两千人，装备精良，比之前那些城门守卫军骨头硬多了。 围而不攻，京城不攻自破，但前提是皇帝没有调兵，而边关乌合族老老实实。 可惜没有这个前提，也就不能这么轻而易举的拿下京城。 修养了一天，赵章便要发兵，他站在军队前，“你们都是精兵强将，无惧于禁卫军，拿下京城，全天下就如庆和县、栗县诸县，过上好日子，读上书，未来前途似锦……” 他的声音响彻云霄，传遍虞军，同样也传到了禁卫军耳朵里。 为虞军打了一剂强心针，也让禁卫军脸色难看了起来。 “攻进京城！” “攻进京城！” 听到这气势如虹的口号，禁卫军心里具是一突。 赵章：“弓箭手准备。” 一排弓箭手拿下背着的弓，箭壶取箭支拉弓。 “放！” 一声令下铺天盖地的箭支射出。 禁卫军拿起盾牌挥舞大刀抵挡，但箭太多了，挡的了一支两支，三支四支，却挡不了所有，一个个中箭倒地。 “掩护我。”副统领命令身边的亲信，然后拉弓射箭，他的臂力奇大无比，弓都是专门为他而做。 箭射了出去落在弓箭手中，一个人倒地身亡。 副统领再次拉弓，想要再进行射杀，然而又一场箭雨到了，他的箭被箭雨打偏，泄了力，没有落到弓箭手队伍中。 他双目一凝，拉动弓弦…… “嗤――”破空之声响起，一支箭射出，势不可挡，以极快的速度穿过副将眉心，钉在城墙上。 副统领只觉满目鲜红，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力气在逐渐消失，他心底刚升起害怕便没了意识。 射出这一箭的韦音碧根本没去看中箭人，她已经拉弓对准了下一个目标。 一箭射出，城墙上又倒下一个，例无虚发。 “统领我们该怎么办？” 统领目光如炬，在这么慌乱的场面中锁定韦音碧，然而她所在的位置比其他人更远，哪怕是副统领还活着也射不到这么远。 真不知道这反贼哪来一支这么强悍的弓箭手。 这最好的应对办法就是近攻，然而弓箭手之后是虞军大队人马，他们开了城门人家就可以直接杀进来了。 不知道援军什么时候能到。 城墙上禁卫军清理了一批，赵章下令让弓箭手撤到左右两翼，继续进攻，其他人随他攻城。 一队士兵抬着撞木向城门挺进，赵章施展轻功上城墙，城墙上禁卫军朝着他丢石头，他反应极快，轻巧避开，等禁卫军再度拿起石头时赵章已经上了城墙，上去就是一掌，禁卫军胸骨凹了进去，没了声息。 然后没管其他禁卫军直奔统领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禁卫军统领抽出大刀砍向袭来的赵章，赵章抬手抓住刀背。 禁卫军统领使劲想要抽回，然而大刀纹丝不动，赵章一用力，他人险些被拽过去，还好他底盘稳，马步一扎，气沉丹田，稳住了。 赵章手一松，一掌袭向禁卫军统领，禁卫军统领见躲不过随手抓了一个人挡在身前，然后把他当肉盾，手里的刀刺了出去。 赵章没有停，避开大刀，一掌打中肉盾，肉盾眼睛都闭上了，却没感觉到痛，他刚睁开眼，就感觉后脑勺被喷了东西。 还不等他寻思怎么回事，赵章又冲着他打了一掌。 “咳――” 禁卫军统领又中一掌，血再次涌到喉痛，呛到了。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赵章，赵章却是一点都不在意，转过头高声道：“你们的统领已死，还不快快投降！” 还在跟其他上墙的武林高手打斗的禁卫军闻声望去，恰好就在此时作为肉盾的禁卫军感觉自己身上的束缚力道轻了，一挣扎，禁卫军统领应声倒地。 * 皇宫中 总管太监劝道：“陛下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宣武帝什么都没有说，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摩挲着自己座下的龙椅，他千方百计才坐上来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失去了。 他对不起列祖列宗。 总管太监跪在宣武帝面前，“陛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小德子你走吧。” 他不走了，他在这其他兄弟才好逃，逃的远远的，有朝一日光复他齐朝。 总管太监泪流满面，他是一个没有根的人，他的一切荣辱都是圣上给的，圣上在哪他就在哪。 “陛下，小德子就是死也挡在你前面。” 赵章带着兵马杀入皇宫，“投降者不杀，投降者不杀！” 一群太监宫女老老实实的躲着，没有一点反抗。 赵章很快就带着人到了金銮殿。 大门推开，宣武帝已经坐在龙椅上自刎，总管太监就死在他的脚边。 宣武帝这副样子无异于向他们宣告：他就是死也是皇帝，也要死在这龙椅上，也要他自己杀了自己，而不是死于反贼之手。 穆承平快速走到赵章面前，“主公金銮殿和御书房以及宣武帝的寝宫都搜过了，没有找到玉玺，很可能已经被带出皇宫。” 穆承平不觉得宣武帝死的干脆就没有复国的念头，死了一个宣武帝还有他的子嗣，还有他的兄弟，只要皇家还有一人，都会想要复国。 赵章抬手，“再仔细搜查一番。” 穆承平没有质疑，直接领命而去。 第285章 幕后黑手武林盟主（29） 安陵王从密道里爬出来，后面是他的两个儿子和安陵王妃。 他们一行人才走出去不到百米就看到前方有人，暗卫瞬间警觉起来，他们将安陵王等人围在中间。 “堂堂安陵王怎如丧家之犬般逃窜？” 此话一出就知来者不善。 安陵王眼神迸发出杀气，“杀了他们。” 暗卫得到命令迅速出手，云南星和路近源齐齐拔剑和他们战到一起。 剩下的暗卫护送安陵王等人离开，只是刚走没几步一支箭射了过来。 安陵王感觉到极大的危险，这种直觉救了他好几次，安陵王果断闪开。 一支箭扎在了他的手臂上，吃痛间眉头不由得皱在一起。 安陵王回想刚才他的站位，要不是他闪这么一下，只怕它就不是扎在手臂上，而是扎在他的背上，刺穿他的心脏，令他一命呜呼。他心头一紧，脸色难看中有带着一丝庆幸。 身旁的安陵王妃大惊失色，但还是反应极快的捂住了嘴巴。 而暗卫已经挡在安陵王的身前，根据箭支方向寻去，只可惜没看到人。 韦音碧已然换了一个地方再次拉弓。 她松开弓弦，箭支如流星般射出，狠狠的穿过暗卫的身体，擦着安陵王手扎进地里。 这次暗卫发现了她，一个暗卫朝着她这边来了。 韦音碧没有动，拉满弓，对准安陵王又是一箭，然后又快速拉满射出一箭。 暗卫打掉一支才发现另一支，只来得及凭本能侧身过去挡在安陵王身前。 安陵王没事，暗卫的心脏却被射穿了。 韦音碧一点都不失望，这一箭她本来就是要射暗卫。 她这是阳谋，她知道暗卫会不顾自己的安危护住安陵王。 韦音碧换了地方，那个朝着她来的暗卫紧随其后。 韦音碧抽出三支箭，对准暗卫，暗卫一个闪避一支箭扎到了与云南星缠斗的暗卫身上，一支落空钉在树上，最后一支扎到了路近源面前的暗卫手上。 暗卫无心无情，他都没回头看一眼两个受伤的暗卫，手里的鞭子抽向韦音碧。 韦音碧施展《七叶步》快速躲过，看都没看就是一个反弓，拉满射出，不过暗卫一直保持着警惕，又被他躲过了。 “师弟你再磨蹭安陵王就跑了。” 云南星：“跑不了。” 他绝对不会让他跑了的。 云南星使出《神剑谱》一剑定乾坤，杀了受伤的暗卫，专心对付一个，云南星武学天赋极高，如今距离宗师之境只有一线之隔，两个暗卫配合尚且能拖的住他，一个…… 十几招过后暗卫落入下风，然而暗卫手段颇多，又拖了云南星一会儿才被他斩杀。 无人阻拦，云南星施展《七叶步》朝着安陵王等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中途安陵王和家眷分开，云南星直接朝着安陵王那个方向去了。 云南星将《七叶步》施展到极致，追上他们，挡在他们前面。 安陵王，终于到这一天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第320章 云南星挽了个剑花，挑向安陵王，暗卫出剑阻拦，两剑相撞，发出“铿锵”的剑戈之鸣。 其他几个暗卫纷纷加入进来，只剩下两个护在安陵王面前，掩护他再度离开。 追上来的韦音碧看到的就是云南星和暗卫打的难舍难分。 她悄悄拉动弓弦，三箭射出，又拉动弓弦，又是三箭。 凭着生死中练出来的危险嗅觉的暗卫躲过了致命伤，却是无法避免受伤。 经过一番‘缠绵’打斗，终于安陵王身边的暗卫尽皆被斩杀，云南星盯着安陵王，“安陵王受死吧！” 安陵王只是会点拳脚功夫，在云南星面前不值一提，他都来不及说一句话，喉咙就被割开了。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危险的直觉帮不了他分毫。 上一世杀了云南星，灭了整个武林的安陵王再也不复存在。 这是云南星所不知道的，他只是拿出牌位叩头，“爹你看见了吗，安陵王死了，他真的死了。” 他终于为他爹报仇了。 云南星红着眼眶，韦音碧紧紧抓着弓弩，拉弓又射出一箭，扎在安陵王胸口。 * 玉玺在宣武帝坐下龙椅中找到，赵章坐上那龙椅，这一场造反接近了尾声。 等将边关援军收归己有，他才算是将整个齐朝收入囊中，改号为安。 安，天下为安。 既然要天下为安，那乌合族是必要驱逐出境。 赵章都没有举行登基大典便带着兵马杀至边关。 因为兵马被宣武帝调走，乌合族卷土重来连破五城，烧杀抢掠，十室九空。 收到赵章带兵过来的时候，他们正在平停县。 这一路杀进来太容易了，他们得到了数不尽的金银珠宝美女丝绸，他们觉得自己现在无所不能，整个齐朝的宝贝都该是他们的。 “三王子他们若是敢来我们就杀他个片甲不留。” “就是，杀了那个姓虞的，让他成为历代中最短的帝王。” 三王子听得满意，咕咚咕咚咕咚喝酒，喝的太急太快酒液从嘴角溢出，落在他的络腮胡子上，顺着胡子砸落在地。 碗底干了，他将酒碗重重的放在自己面前的长案上，“好！杀了他，整个齐朝就是我们乌合族的，我们要叫乌朝。” “三王子，虞段良武功登峰造极，他能如此迅速拿下齐朝，带兵能力可见一斑，此时离开乃是最佳时机。” 般诺罗是在场唯一一个还冷静的人，他也清楚这些人已经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劝不动了。 可他是护国法师，哪怕他一开始只是为了奇珍异宝助他修炼，他此时此刻也该提醒一二。 “法师你也太紧张了，那虞段良来了顶多我们逃了就是，咱们面对齐朝不一直是这样？” 三王子话说到这份上，般诺罗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是以赵章带兵来的时候乌合族的兵马还在平停县，城墙上都是乌合族的士兵。 不过他们一直以来都是平原作战，守城反而成了镣铐将他们的优势锁住了。 三王子很快便下令出城迎击。 城门大开，膀大腰圆的乌合族士兵倾泻而出，首先迎接他们的便是一波箭雨。 赵章的弓箭营不只在齐朝闻名遐迩，在乌合族也是上下皆知。 不过他们一次都没见识过，认为只是比齐朝的弓箭营强上一些，齐朝打了败仗总要有缘由，就把赵章比较厉害的弓箭营给推了出来，大书特书。 这不，这一掉以轻心就遭了殃。 只是一瞬间就损失了几百人。 乌合族打战靠的是什么，靠的是魁梧的身躯，巨大的力量，骑兵更是厉害，实实在在的碾压，以一敌众。 他们的优势从来就不是人数。 这损失的几百人已经非常多了，三王子眼睛都红了，他喘着粗气大吼：“给本王灭了他们，灭了他们！” “为我儿郎报仇！” “杀！” 乌合族士兵齐声喊道：“杀！” 他们付出极大的代价冲到了虞军前，弓箭手已经退到两翼，训练有素的虞兵发起了冲锋。 虞兵吃的比齐兵好，训练强度比齐兵大，不一定每个人都是学武的苗子，但是都练了一点拳脚，更是练了身法，将他们灵活的优点发挥到极致。 弗一交手，乌合族就发现虞兵的不好对付，只要一分心就会挂彩，他们的优势面对虞兵处处被掣肘，有种一拳打到了棉花上的感觉。 如此一来，面对齐兵的以一敌众想都别想。 最重要的是打的憋屈，越打他们越躁，这就容易让虞兵钻空子，一找到机会就将他们的命取走。 三王子见此情形目眦欲裂，提刀就想冲过去。 般诺罗拉住了他的衣领，看到空中施展轻功而来的赵章，他想都没想，拉着三王子直接跑。 三王子还想挣扎，般诺罗一句话就让他安静了，“三王子你看看死去的士兵吧，你不想跟他们一样死在这平停县就别动。” 般诺罗轻功运转到极致，不是他多想带着三王子，如果三王子死在这里，他回去也不好交代。 他也是赌一把，赌赵章不会再追。 若是赌输了，到时候他再丢下三王子也不迟。 索性他赌赢了，赵章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没有再进行追击，他飞身到城墙上，高立于墙头，“你们的三王子跑了，还不快快投降，投降者不杀！” “投降者不杀！” 主帅都跑了，又一声接一声的投降者不杀传到耳朵里，这些乌合族士兵的斗志如决堤的河水，流光了。 赵章以比乌合族更快的速度将平停县以北统统拿下，只是地盘拿回来了，死去的人却是不会再复活。 那空荡荡洒满鲜血的城池再也没有欢声笑语，哪怕心硬如铁之人看了这一幕都会有所触动，何况虞兵的心并不硬，他们的眼眶通红，死去的这些人和他们都是一个国家的人啊。 赵章：“杀进乌合族，为我们的同胞讨回公道！” “杀进乌合族！讨回公道！” “杀进乌合族！讨回公道！” 喊声震天。 赵章趁着士气大盛，带领精兵杀向乌合族，直击乌合族王城。 史称虞乌之战。 拿下乌合族的地盘，将俘虏的乌合族送到安朝各地，有人专门教授他们安朝语，叫他们如何在安朝生活。 而乌合族这块地盘驻扎兵力，让擅养牛马羊之人在这边进行养殖，不浪费了地方，也杜绝了乌合族回来重新发展的可能。 和乌合族接壤的夏族都怕死了，他们本来就一直受乌合族欺压，只是因为齐朝那块更大的肥肉在前，乌合族也没多看得上夏族，如此夏族才得以喘息。 偏偏这样的乌合族被赵章如有神助般快速拿下，夏族可不就担心他们成为下一个，和赵章打根本打不过啊。 第286章 幕后黑手武林盟主（30） 于是派王子送上附属国国书，并一箱子珍宝，期望赵章别打他们了，他们不禁打。 赵章又不是杀人狂魔，嗜战成性，收下了，还开通两族贸易，以示友好。 夏族使臣哪有不同意的，人家不打他们已经是千好万好了，所以他们千恩万谢后带着盖上玉玺的国书回去了。 赵章也终于可以回过头来看看他打下来的江山。 赵章没有登基就御驾亲征，但留下了宋柳亦和众谋士。 他们很习惯赵章当甩手掌柜的行为，虽然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绷不住了一下，毕竟这不是几个县了是整个安朝，主公能不能有点当皇帝的自觉啊！！！ 然后进入状态，撸袖子干活，只是地方大了一点，以前那些县城都是蓝本，朝着那个方向发展就成了。 于是在齐朝旧臣认为赵章太心急，居然还没坐稳江山就奔赴边关的时候就发现没有赵章新朝依旧运转自如。 如果宋柳亦知道他们的想法一定告诉他们，运转自如个屁，他们都忙的脚不沾地了，人啊，人才呢，赶紧给我送过来。 即便如此，他们也不敢擅自决定将旧朝大臣拉进来干活。 不过丘阳谦就没这个烦恼了，他本就齐朝大臣，被赵章拉进队伍里的。 他知道赵章一定不会拘泥于前朝今朝，当然这样擅自做主肯定不行，所以他扒拉他的诸位老友，写下他们的履历，塞到信封里，随同信件一起送给赵章。 他则是去跟那些人透露一个意思，等赵章回信后他就正式开薅了。 薅过来人家不适应？ 不知道树挪死人挪活吗？ 人是最会适应的动物。 等赵章回来一切都是井井有条，京城都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赵章回来后举办登基大典，当日便开始封赏。 有官职，有金银珠宝，有宅邸，就是没有田地。 旧臣不解，赵章原本的班底却是心里有数。 第321章 果不其然，赵章登基第一条政令就是土地归国有，不得买卖，田地不在收受赋税，田地会根据人口分到老百姓手中。 旧臣瞠目结舌，这就是变法，若是放在齐朝那是无论是谁提出都成不了。 皇帝提就大臣撞柱，大臣提擎等着口诛笔伐最后被绞死。 但是赵章提，他是开国皇帝，他刚打下天下，率土之滨，莫非王土。 他又一点都没有赐封，这会儿按理这土地的确都是国家的。 有什么理由反对？ 他们顶多让赵章三思，若是没有赋税国库空虚balabala…… 赵章：“朕都不担心，你们担心什么？” 旧臣：“……”我们担心什么你不知道吗？ 旧臣顶着赵章睥睨的视线，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赵章安排了人丈量土地，作为农户的都能进行分地，土地肥沃的地方少分几亩，土地贫瘠的地方就多分几亩。 至于一个地方上等田中等田和下等田就按抽签来。 赵章提出的分地，宋柳亦他们写的执行计划，但是他们绞尽脑汁写出来的东西赵章总能一眼看出来不足之处，并提出意见。 他们不由得再次在心里感叹：主公真的是天生帝王。 赵章不知道他们的想法，没了田税肯定要从别的地方找补，赵章加重了商税。 至于如何合理加重商税，不从雇佣过来的百姓手中盘剥就交给下面人想了。 税收也没那么快收上来，齐朝国库空虚，只有皇帝的私人宝库，以及赵章抄了一下官员的家得来的金银珠宝。 看着很多，但是支应全国却是如同杯水车薪。 除了他自己那座银矿，还要接手打下来的金银矿。 有这些产出也还行，但是想搞大动作，把学堂推向全国肯定是不够的。 赵章开铺子了。 首先是酒楼，大厨由御厨担任，包你吃上和皇帝一样的菜，还一点事情都没有，只要你肯花钱。 大厨除了底薪，还拥有酒楼百分之一的分成，其他厨子月薪跟着酒楼走，酒楼生意越好，他们月薪越高，其他人也是一样，掌柜的对标大厨。 赵章还赐了一块牌匾――皇家酒楼，嗯，简单易懂，就是说不用担心，皇帝开的，你进去吃谁都不能拿这个说你。 赵章还征集胭脂水粉，虽然皇家的都是最好的，前朝的可以直接拿来用。 但是他相信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也会有满满的动力，不求最好，只求更好。 获胜者可得牌匾一块及二百两银子。 这是明面上的，到时候赢了就吃上官家饭了，继续研究胭脂水粉，研究出一样得到认可就可以得到一份奖银。 征集的过程就是一种宣传了，不过这想跑遍全国太难了。 不过赵章丈量土地的政令下达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干完的，所以带着这个消息去了，到时候他们正好带着那些人回来参加胭脂水粉大赛。 除了胭脂水粉大赛，赵章还下达了与民有利，或者有趣的物件，只要通过，就会得到赏银。 上传下达在这个交通不便，通讯更不便的古代太难了，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土皇帝。 赵章成立了一个类似于锦衣卫的机构，叫作天卫，在各个县城驻扎。 是皇帝的眼线，也是方便政令下达于地方。 赵章动作够快，那些世家想要反抗他的土地国有化政令，准备换个皇帝，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流水的皇帝铁打的世家。 因为不属于同一世家商量的时候露了痕迹，被天卫知晓，奏折放到了赵章的案上。 正好齐朝收编的军队训练了许久，还没有亮过相。 赵章直接将他们派出去了，把那些世家的人抓回来，家产给抄了。 什么孤本典籍都收到了藏书楼里，赵章命人重新编写成简体字，有必要推广的就印刷出来，只是珍贵，高知分子才能看懂的就抄写几份，放到京城新建的藏书楼里。 毫无门槛，想要看书搞本借书证就可以在里面看，要是没钱，你可以选择抄书，帮着抄多少本就可以拿到借书证。 原来还有文人作诗骂赵章的，但是看到那座藏书楼，看到里面的藏书，谁没有眼馋过世家的典藏啊，以前根本没机会看，现在是随便看。 当然简体字又引来一波议论，但是为了看懂那些藏本，他们纷纷买了一本简体字和繁体字对照书，记下简体字看起书，文人酷爱抄书，等他们抄起来――真香。 尤其是他们担心赵章什么时候反悔，关了这藏书楼，抄起书来恨不得把藏书楼搬回家的时候，更香了，要是繁体字他们花的时间可能是两倍三倍。 有这时间他们可以多抄两本书。 藏书楼也不是就这一座，不过目前是只有它了，赵章打算建学堂的时候把藏书楼一起建了。 现在的话，赵章打算先修路，起码官道要修成水泥路。 另外京城也要好好拾戳拾戳，虽然京城繁华，但是比赵章最初拿下的那些县城，有些地方还是不足，京城是全国首都，不能差了。 拾戳的同时京城的学堂先建起来了，京城作为天子脚下识字率比较高，百姓也比较富裕，奖赏照旧。 但知道很多人看不上那点好处，所以赵章是硬性要求必须拿到结业证书，反正你们已经识字了，拿到结业证书也不难，你要是不拿到证书就是对圣上不满，我怀疑你心向前朝，跟我走一趟。 京城也不是没有穷苦人，倒是挺珍惜这个机会的，上课很积极。 等第一批出来，还有下一阶段，下一阶段不强制，上赶着不是买卖，不强制了对他们反而更有诱惑力，于是就有人去打听了，这下一阶段是怎么回事。 当知道下一阶段是将人培养成才，成为官员官吏，这朝廷不像历朝历代打下天下就开科举。 之前文人为世家闹，不如说是为自己的前程闹，他们想知道自己还能不能依靠科举闯出一条路来。 现在这么一条路摆在面前那还得了，可以进入下一阶段的人纷纷报名，没得到第二阶段通知的也过来问了，能不能让自己进行第二阶段的学习。 那些文人更绝，不能跳过第一阶段直接进入第二阶段是吧，那他们从第一阶段开始。 看到了好处京城老百姓也安静多了，当然他们原本也不敢太放肆，只是私下传传话，毕竟他们就是没有亲眼看到赵章杀人，也听到了军队入城的声音，看到了前朝官兵被杀的尸体。 这要是闹不是嫌命太长了么。 * 一条条水泥路修被修建起来，一座又一座皇家学堂在各个县城建起。 曾经学出来的学生奔赴各个县城成为学堂的先生，给一批又一批的人开蒙。 在所有人以为不会开科取士只会从皇家学堂选拔人才时，开国第五年下达了三条政令。 第一条全国考试，中者可以获得当官的机会，大意就是和举人差不多。 之后可以去京城参加第二场，第二场被选中就类似于进士，官职会更高，也更容易晋升。 第二条政令则是商人可参加考试。 士农工商，商人排在最后，商人是不允许科举的，所以他们再怎么有钱很多东西都被限制。 现在却被放开了，这可不就引起了轰动。 第三条则是放奴籍，可以雇佣但不得买卖人口，没有奴隶。 这要是在之前肯定很难施行，不只是有钱有势的人放不放手的问题，而是遭了天灾或者有人穷的过不下去了只能卖人，卖孩子卖自己，就为了活下去。 赵章将田地分派下去了，还不用缴税，肥料厂在各个县城开花，农户粮食再没有比这时候更多了。 前面两条都够轰动了，再第三条众人都麻木了，因为看起来其实也就那样。 第287章 幕后黑手武林盟主（31） 文人反对？他们倒是想反对，但是他们更着急考试啊。 开国五年头一遭，又搞了皇家学堂，看起来就跟以往考试不一样，但是怎么考呢？ 没有先例啊，他们连个参考都没有，参考？他们很快就想到了皇家学堂的考试。 皇家学堂这么考试肯定是有原因的，而且没看见有一些人被皇家学堂选拔上去了，也不一定当官，但是都各有去处。 这说明那些考试的确有另外的含义。 于是历年皇家学堂最终阶段的考试试卷成了大热门，皇家学堂专门出售，最后都收到国库里了。 王翠翠看了张榜，回到家里就拼命的念书，将她从学堂里学到的知识反复咀嚼。 别人只看到了第一条政令开科取士，她却看到上面没有限定男女。 虽然科举一向是属于男子的，但是在皇家学堂开起来之前她不也是没有学习的机会么。 没错，王翠翠是皇家学堂的受益者，因为有皇家学堂她才有了识字的机会。 王翠翠自己也争气，拿到结业证书后得到了第二阶段学习的机会，爹娘待她不错也同意了。 第322章 第二阶段学出来后她又得到第三阶段学习的通知，但是此时她已经十四了，十五就该定亲，十六便好成婚。 同意她继续学习的爹娘此时此刻也不再同意。 她还曾经听到他们唉声叹气，觉得之前不该同意她继续学习。 王翠翠以命相逼才读了第三阶段，她还在想是不是以后进了肥料厂干活，然后在爹娘的要求下嫁人的时候，皇上的政令下来了。 王翠翠一下子就找到了目标，她谁也没说。 爹娘见她那样都当她疯了。 兄嫂也很有意见，这读了又读，这终于该嫁人了吧，回来还读，干什么，赖在家里了是吧，光知道吃家里口粮了。 嫂子摔摔打打，王翠翠就跟没听到一样，索性嫂子也干不出更出格的事情，王翠翠也没到其他地方学习。 这样一晃就到了报名的日子，王翠翠去报名，看到的皆是男子，只有她一个女子。 受到了众人的注视，王翠翠没管他们异样的目光，心里背诵着那些已经倒背如流的知识。 等轮到她的时候她将准备好的户籍，报名费交了上去。 因为不拘男女考试，赵章下达的要求就取消了结保，不然这对于女子来说就是一大门槛。 王翠翠成功报名，众人哗然，议论纷纷。 “女子竟然也能参加考试，这如何使得？” “倒也在意料之中，你们可知当朝首辅乃是一女子，而且皇家学堂老幼皆收，不分男女，显然圣上看中的能者居之，而非男女之别。” “话虽如此，但是……”这位依旧接受不了女子参加考试的事情。 前面有一人报了名就坐上马车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家，“妹妹，妹妹……” 陆岩志喊着进来看到的就是陆沁玉手里拿着书卷，正看着书，似是因为他的吵嚷扰了看书的兴致，秀眉微蹙。 放在以往陆岩志必然会自责，但是此时他却上前夺过妹妹的书，他激动的道：“妹妹你可知你也可以参加考试。” “妹妹你也可以为官做宰，你也可以成为首辅那样的人物。” 陆沁玉忘了生气，她的瞳孔因为震惊放大，她的手先于她的大脑抓住了陆岩志的宽大袖子，她抬头望向他，“大哥，是真的吗？” 她声音颤抖。 妹妹十岁后便四平八稳，只有他扰了她看书才会生气，陆岩志再未见过她如此失态。 陆岩志摸了摸她的脑袋，“是真的，我的妹妹聪慧过人，必当直冲云霄。” 考场上，基本都是男子只有零星几个女子。 王翠翠和陆沁玉分配到了同一个考场，陆沁玉在前，王翠翠在后。 这是王翠翠和陆沁玉第一次见面，但两人谁都没有想到未来的几十年里她们会共事，会为了一件事唇枪舌剑。 * 赵章执政二十年，在这二十年里安朝蒸蒸日上，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繁荣，百姓安居乐业。 用句质朴的话来说，他们都能吃饱饭，有衣服穿，能受教育，只要肯干绝对不会饿死。 在这二十年里乌合族也彻底成了安朝一个种族，他们也适应了在安朝的生活，恐怕也只有乌合族贵族还在不甘，尝过权力的滋味便再也放不下。 不过他们再怎么放不下乌合族人也不会听他们的了，因为他们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他们不用整日养牛马羊，他们也可以参加安朝皇帝举行的科举。 他们很好，再不想回去了。 乌合族如此，开通贸易，接收着安朝文化入侵，经济入侵的夏族也在这二十年里被安朝占领。 夏族皇室看出来了，只是为时已晚，就是发觉得早他们也没可奈何，当年打不过，日渐强盛的安朝更加打不过。 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夏族因为安朝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然后用着安朝传过来的好物件，安慰着自己这样已经很好了，他们还是夏族皇室，过的也比以前好。 在赵章执政的第二十年，他们递交国书，欲归入安朝，夏族成为夏城。 当然不是他们自愿的，在此之前他们接到了赵章送过去的圣旨。 要么安朝撤回所有人，不再跟夏族进行贸易，要么夏族归入安朝。 一旦撤回，夏族经济势必全面倒退数十年，夏族人若是知道这仅仅是因为夏族皇室不愿意对安朝俯首称臣，将夏族归入安朝，绝对会引起民变。 老百姓是不会管上面的皇帝是谁的，他们只要知道谁能让自己过上好日子。 他们也只是想过上好日子。 夏族成为夏城，安朝版图再一次扩大，这也不是它最后一次扩大。 不过在这一年里赵章退位了，将皇位禅让给了宋柳亦。 朝臣意见……怎么说呢也不大，毕竟这些年里赵章很多时候都把活丢给他们干，由宋柳亦这个当首辅的主持。 而且赵章已经年近七十，退位也是正常，他又没有子嗣，依照他抬举女子的政策，禅让皇位给宋柳亦这个结果他们也推断出来了。 不过真到了这一刻，他们依旧觉得很不可思议。 多少皇帝，无论是昏君还是明君，年老的时候都把皇权把的死死的，连亲儿子都不想给，赵章让的这么轻易，还让给了自己买下的宋柳亦，还是在他身体看起来很健朗的情况下。 当然以他不怎么爱管事儿的性格来看，这个也很合乎常理。 就是……依旧让人难以置信，这可是皇位，是皇权啊。 而且不提这些，虽然赵章没有子嗣，但他有徒弟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可以传位于徒弟。 可他就是传给了宋柳亦。 做皇帝做到他这份上，真的…… 众朝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红红火火恍恍惚惚中礼部安排好了登基大典。 宋柳亦登基坐上龙椅这一天，回望过去，她蔑视过无数人，觉得天下人皆愚，也蔑视过自己，自问聪明却又能奈何。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坐上这个位置，更想不到自己竟然真的改变了千千万万人的人生。 不做皆不成，做一切皆可能。 她闭了闭眼睛，睁开，她看着下面文武百官道：“众爱卿平身。” * 赵章退位成了太上皇没有要留京的意思，参加完她的登基大典就跑了，回了他的仙鹤山庄。 不过一年，仙鹤山庄上空风云变幻，一柄剑划开了一个口子，一个身影凌空而立，银发飘飘，只是一个闪身就进入了这道口子，下一秒这道口子就消失不见了。 江湖沸腾，沉寂的各大门派纷纷前往仙鹤山庄，后回山门追求大宗师之上境界。 天下传言，安徳帝乃天降神子，普渡世人，功德圆满，回天位列仙班。 * 后世 向冰淑下班出租屋，回去之前在小区楼下打包了一份炒河粉。 她坐在餐桌前一边刷手机一边吃着，加了小米椒的炒河粉香中带着点辣，让人欲罢不能，要不是怕长胖她能天天吃。 “咔哒”钥匙插进锁孔转动传来的声音。 不一会儿门就开了，室友邓美淇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了。 她拉开向冰淑对面的椅子坐下，整个人瘫在上面，像是没了骨头，嘴里抱怨着，“好累啊，真的好累啊，天天上这个破班，赚着勉强糊口的工资，干着牛马的活，我真的，没有一天不想甩手不干的。” “好羡慕古代的女人，都不用上班，只要会生孩子就好了，生孩子，谁还没有子宫啊……” 向冰淑习惯了邓美淇的抱怨，她就是这么一个抱怨一箩筐，第二天该上班还是上班的人。 但是今天这话让她皱起了眉头，羡慕古代女人，不用上班只要会生孩子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放下筷子，“邓美淇你知道古代女人有多苦吗？还只要生孩子？那如果你在那个时代没有生育能力呢？” 向冰淑想到这个可能打了一个寒颤，当女人只剩下了生孩子的作用与母猪何异。 “我们女人能有今天这个地位，你知道是多少女人努力的成果吗？她们要在多么艰难的情况下才能得到公平的对待？” 邓美淇举双手投降，连连道歉，“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就是口不择言，我挺喜欢现在这样的，谁要成为男人的附庸，和他七八个小妾斗。” “我最近看了一本小说被洗脑了，给你看看。”邓美淇解锁手机就要给向冰淑看，被向冰淑一把推开，“别，别拿这种东西污染我的眼睛，这种东西全都是那些男的yy之作。” “就跟古代读书人科考几次不成功，只能写什么丞相千金爱上穷秀才，秀才中状元迎娶丞相千金，丞相千金因为不能生育心中羞愧将秀才的青梅抬为平妻共侍一夫一个样，充满了男人的恶臭味。” “我跟你讲，要看你就看这个《安朝史新编》。” 第288章 幕后黑手武林盟主（32） 第323章 邓美淇？ 邓美淇一脸的拒绝，她看小说是消遣，看史书，算了吧。 向冰淑翻了个白眼，“这本书很有意思的，不比你那男作者yy之作强百倍千倍。” “你的炒河粉要凉了，赶紧吃，凉了不好吃。” 邓美淇说完就要溜之大吉被向冰淑抓住拽了回来，“行了，你要是不喜欢看这个，我给你推几本衍生小说，都是写安朝写的不错的。” 邓美淇：“这个行！”只要不是看史书，她都可以。 向冰淑懒得说她了，要不是她脑子被荼毒，她才不会给她安利什么《安朝史新编》，安朝衍生小说，毕竟看书也是别人的自由。 邓美淇洗了澡泡了麦片当作晚饭，便点开向冰淑安利的衍生小说，这一看就入了迷，要不是还要上班她真的放不下。 好在后天就是周日，她可以看一天，看个够。 周日中午，邓美淇被向冰淑拉着去吃午饭，眼睛还不离开手机屏幕，感受到向冰淑强烈的目光她嘴里还振振有词，“是你安利我的，怎么能怪我看入迷呢。” 正说着，她看到一则新闻弹出来，因为最近在看安朝衍生小说，她对安朝两个字非常敏锐。 她点开一看激动的拍打向冰淑，“冰冰，淑淑，你快看手机，咱们国家挖到安朝皇陵了。” 向冰淑二话不说拿出手机点开嗖嗖嗖扫到了最后，怕刚才扫的太快漏了什么消息，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心满意足的说：“走，今天午饭我请了。” 邓美淇给了她一个眼神，“什么你请，我也很高兴的好吧，不如我们去吃顿好的？” 两人手挽手去吃了一顿火锅，之后便期待起官方直播。 * 皇陵开启，几位考古学家带着军人和助理进入其中。 过了月余才将皇陵机关清理掉，一些物件被转移了出来。 考古学家们连夜整理，终于赶在直播之前完成了初步整理。 没有谁休息，到了直播这一天，助理领着官方直播的主播进入。 镜头扫过正在忙碌的考古学家们最后对准了主播。 主播压低声音讲：“主播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但是看到此情此景还是忍不住想要小声说话，生怕打扰了他们。” 助理：“没事的，已经和老师们说好了，在文物展出前也只有今天能让大家近距离看一下它们。” 古人说以史为鉴，今人却很少看史书，博物馆去的人也不算多。 所以安朝皇陵出土，官方才想要借此宣传一波。 主播看向第一位教授面前的画，“你好老师，这是什么画？哪位名家所作？” 助理唤了两声，教授回过神抬起头，“来了啊。” 好像在说吃了吗一样简单。 【哈哈哈，不知道主播现在是什么心情。】 【真的好认真啊，主播来了跟他说话都没反应。】 在主播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后教授讲述了起来，“这幅画是庸帝所绘，你看这印章。” “这是庸帝登基那天后画下来的，这是庸帝，这是文武百官。” “你再看这诗，庸帝自嘲自己是一个庸人，是个愚人，一日登基，心中惶恐，据说这幅画一直挂在御书房庸帝日日可见，庸帝用来警醒自己的。” 主播：“庸帝可是第一位女帝，她怎么会惶恐？” 教授：“庸帝也是人啊，她一直为安德帝打工，这安德帝一跑她没了主心骨，以后上头再也没人指引方向她可不就惶恐。” 【哇，说的好有道理。】 【我以为的考古学家：这是哪哪年的，是谁画的，用了什么绘画技巧。现实中的考古学家：你看，你再看，xx也是人啊。好通俗易懂，好有趣。】 弹幕刷刷刷，在线人数也在不断上涨，官方很满意。 而直播也还在继续，主播走到了最后，最后一位李教授正在看一份手札。 听到助理的叫唤才飞快的抬了一下头，观众都怀疑他什么都没看清。 主播：“老师你这是在看什么？” 这本一看就是书籍，里面到底记载了什么让这位教授这么入迷，她有一种预感，它能引起观众轰动。 李教授头也不抬的说：“这是庸帝自传，你先等等，我还没看完，看完了再说。” 助理对主播表示抱歉，他也没想到李教授会在这时候这样。 主播不在意，等一等而已，何况人家看完了才更有的说啊。 庸帝也是一代传奇女帝，跟着安朝开国皇帝安德帝打天下，后让安德帝禅让皇位于她，传奇色彩一点都不比安德帝少。 索性手札并不厚，两个小时候后李教授看完了。 昏昏欲睡的主播见状立刻支棱起来，“李教授您可以说说这份手札的内容吗？” 李教授一脸‘你还在啊’，主播：“……” 主播笑笑不说话。 李教授顶了一下眼镜，“这是庸帝的亲笔手书，安德帝推行简体字后文人们也逐渐都用了简体字，但这本手札却是繁体字。” 繁体字不是不好，它比简体字更加形象，不过不利于传播才有了简体字。 对宋柳亦来说写繁体字没有任何难度，繁体字也更能传达她当时的心情便用了繁体字。 只不过后世之人不知道她的想法只能自行推测。 “庸帝在手札中写到她真名宋柳亦，是魔教教主兼魔教圣女，是故意接近当时身为武林盟主的安德帝，因为当时的齐朝想要毁灭整个武林，不分正道还是魔教，她想看看安德帝是否能和她想法达成一致，抵御朝廷。” “她和安德帝没有摊牌，不过她猜测安德帝不单单猜到她圣女的身份，还知道她是魔教教主。” 直播间已经炸开了锅，因为史书中只记载宋柳亦叫何欢，卖身葬父来到安德帝身边，然后随安德帝打天下，充当军师，安德帝能打下天下她也立下了汗马功劳。 他们觉得她的身世已经够传奇了，没想到还能这么传奇，魔教教主，魔教圣女，安德帝还猜到了。 他们脑子要炸开来了，真是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啊。 得亏他们不知道宋柳亦还是广行简流落在外的女儿，圣女只是个名头，她的日子并不好过，而她却顶着这个名头从一个小女孩到坐稳魔教教主。 不过很快更炸裂的内容来了。 “庸帝在手札中写了安德帝勘破大宗师之境，破碎虚空，到了另一个世界，这内容看似荒诞，但是野史中也曾记载安德帝乃神子，普渡世人后回到仙界，位列仙班。” 当天围脖热搜#安德帝飞升# #庸帝亲笔可修仙# 一条条不是庸帝就是安德帝的热搜，什么明星离婚，明星绯闻统统被压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安朝远超齐朝的生活水平也被搬了上去，成为安德帝乃神仙下凡的证据，不然不过几十年怎么可能会差这么多，像是两个时代。 总之，现代人们都不淡定了。 * 赵章立于虚空之中，系统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恭喜宿主完成洗白任务，完成补偿任务，进入下一个世界……』 赵章就这么换了一个世界，在他的灵魂脱离肉身后，那具身体就被罡风撕成了靡粉。 赵章恢复意识，被什么推了一下，他还保持着上个世界学武者的敏锐，警觉的睁开了眼睛，看到推自己的是一个小孩，才将眼中的精光敛去。 小孩已经跑出去了，他竖着耳朵，没听到里面的动静，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看错了，犹豫间赵章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嗖的收回脑袋。 赵章看着那小脑袋瓜子，揉了揉太阳穴，去厨房看了看，翻出鸡蛋和黄瓜，然后往烧水壶里放水，放满水，盖上盖子，放到插座上，接着洗锅，伴着烧水壶里水的咕咕声，他将锅洗好了，放到灶上，打开煤气罐，按下煤气灶，火砰的一声着了。 等到锅里的水烧干后，他倒了点玉米油，家里没有猪油，猪油需要炼油，原主嫌麻烦，还弄得灶台都是，他就喜欢买油来吃。 赵章摇晃着铁锅让油沾满锅底，又将铁锅放到了灶上，随着锅里油烟滚滚，他拿起鸡蛋打了进去，鸡蛋和油接触到的一瞬间爆发出“嗞啦嗞啦――”的声音，鸡蛋清透明的颜色变成了乳白色。 他戳破了蛋黄，任由蛋液溢出流淌到锅里，这是饲料鸡生的蛋，蛋黄还是熟的更好。 摊鸡蛋很香，香味飘的满屋都是，小孩偷偷的深吸气，好似要吸饱一样，他嘴巴里都是馋出来的口水，“咕咚”咽了下去。 赵章还在厨房里，鸡蛋盛起来他倒上烧好的开水，下了两把挂面，盖上锅盖改成小火。 再洗了砧板和刀，把黄瓜也洗了，放到砧板上切成片，想了想小孩不爱吃蔬菜，黄瓜片又切成了丝，那一条条的粗细相当均匀。 打开锅盖将面搅拌了一下，将黄瓜丝倒进去，再焖一会儿，盛到放了鸡蛋的碗里，加上调味料，开水淋上去，搅拌一下，便将两碗面端了出去。 第324章 小碗的放到小孩的位置上，大碗的是他的，他拿了两双筷子看着假装没看到赵章出来的小孩喊道：“小光过来吃面。” 金小光立刻站起来小跑过来，赵章递了一双筷子给他，然后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金小光坐到椅子上迫不及待的去夹面，面条白白的软软的，上面挂了黄瓜丝，他皱起眉头，放下面挑开，再夹起，但是还是不免夹着黄瓜丝。 他抖了两下没抖下去，抿了一下嘴，还是没忍住，啊呜一口咬住了面，面条就这样滑到了他嘴巴里，他都没嚼就滑到了肚子里。 他呆愣了一秒，随便嚼了一下留在嘴巴里的黄瓜丝咽下。 此时他的眼睛和心都在面里，又夹了一筷子，这次他尝到了面条的味道，不咸不淡，刚刚好，特别的好吃，不知道是不是空气中蛋香的缘故，他还觉得有蛋的味道。 第289章 利欲熏心小摊老板（1） 鸡蛋啊，金小光口水更加泛滥了，他好多天都没吃鸡蛋了，他最喜欢吃鸡蛋了。 爸爸给你煮了面，你要知足。 金小光这么和自己说夹了一大筷，筷子便戳到了什么，他翻开一看，惊呼一声，“鸡蛋！” 他意识到自己喊出来了，偷偷的瞄了一眼赵章，见他没反应，还正在吃鸡蛋，就知道不是爸爸给错了。 他眼睛瞬间变成了月牙，夹起鸡蛋一口咬下去，咬到了蛋白，蛋白一面嫩嫩的，另一面焦焦的，吃起来比他想的还要好吃。 金小光吃的欢快，赵章已经把面吃完了，连面汤都喝了，把碗放到了厨房。 原主老婆去年得病走了，留下原主和孩子金小光。 金小光是原主老婆一手带大，她没了金小光的苦日子就来了。 原主不仅会打孩子，还时常忘记给他弄吃的，金小光饿了就吃他进回来的火腿，还尝试着煮面吃。 不过一年时间他就瘦了快十斤，他还是个小孩子啊，瘦快十斤。 原主却跟没看到一样，哪怕邻居劝他，他也不听还会说：“你心疼你带回家去，反正你家日子好也不缺这一口。” 这年月了，是不差这一口，但原主这个德性谁敢沾啊，也就心软又孤身一人的秦老太太偷偷给金小光弄吃的。 成了金小光记忆里第二道瑰丽的色彩，第一道是他妈妈。 原主早就发现了，他就更不爱管了，每天五点多就骑着他的小摊车到十字路口卖手抓饼。 原主手艺不好，没什么回头客，专门坑那些没吃过又急着上班的人。 因卖的不多，他又想挣钱降的就只能是成本了，地沟油廉价香肠，反正只要吃不死人能挣钱他就死命压缩。 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一般人只是吃了闹肚子，有个体质弱的顾客吃了却是食物中毒进了医院。 要他赔偿，这不是要原主的命么，但是原主不赔对方就要告他，原主只能赔了。 原主心里不舒服，喝了很多酒，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就昏昏沉沉的，完全忘了昨天干了什么，直接将要用的食材搬到了车上，泡过老鼠药的生菜也搬了上去。 因为十字路口的人都知道他做的手抓饼把人吃出事来了，他换了一个地方，因为是新摊子，尝鲜的顾客还挺多。 于是中毒的人也多，没错，原主心里不舒服，觉得那人说她食物中毒，好么，那他就下耗子药，毒死你们。 耗子药见效快，但手抓饼也不是买过来就吃，还是有个人等同事，先吃了几口出了事，恐怕还要卖出去更多。 但就是这样，也已经卖出去二十多份。 警察追查的时候基本都吃了，就一个，因为领导来了偷偷放起来，又被叫走耽搁了没吃上。 二十多人出事，救护车都救不过来，还赶上早高峰，路堵的不行。 体质差的人直接就没了，体质好的救回来了也给身体带来了不可磨灭的损伤。 只有个别没有加生菜，只是沾了一次性手套上抓生菜沾上的毒药，因为药性弱洗个胃养一养就好了。 原主还狡辩自己没有下毒，但是老鼠药是他自己的，包装都还在他家里，上面有他的指纹，无可抵赖。 原主被带走，可怜了金小光，本来日子就难过，还摊上这样一个爸，他被欺负被说嘴，最后走上了不归路。 赵章洗了碗，甩掉手上的水珠，想起了上一个世界。 他以为云恒之死了，他的任务要失败，没想到最后还是完成了。 那就说明云恒之还活着，只是从山崖上掉下去，失忆了，所以一直没有回来。 不过这都是赵章的猜测，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云恒之肯定还活着。 赵章收敛心神的瞬间脑海里闪过虚空中的景象，他很快压了下去。 他穿过来正好是害得人食物中毒这一天，原主这食材肯定不能用了。 既然不用就得重新购买，早点都要赶早，现在买的话时间上有点来不及。 赵章索性没有出门，而是将那些狗都不吃的食材丢到垃圾桶里去。 金小光就这么看着赵章进进出出，也没觉得哪里奇怪，知道赵章把东西丢完了还一直不出门心里生出了疑惑。 “爸爸你今天不卖饼吗？” 小孩记吃不记打，明明被原主又是打又是嫌弃又是饿肚子，但赵章早上给他煮了碗热腾腾加了鸡蛋的面条，他就把那些抛诸脑后，问起了赵章。 赵章正在清理餐车，头也不回的说：“不卖，以后都不卖。” 金小光闻言皱起了眉头，手指在那搅啊搅，他已经长大啦，知道买吃的要钱，钱要爸爸卖饼才可以得到，但是爸爸不卖饼了，家里没钱了，他和爸爸要饿死了。 金小光这个小人操心起了全家生计。 赵章清理完台面，将抹布放水桶里洗，这一搓黑水就下来了简直是让人眼前一黑的程度。 也不怪很多人觉得街上小摊不干净，那的确是很不干净，原主就从没吃自己做的饼。 不好吃是一回事，不干净用料差也是一个原因。 他摇了摇头，拧干继续擦，什么油污不好清洗，他多弄了一点洗洁精。 效果其实也一般，这次就凑合了，下次他去店里挑一挑。 台面擦下来就水都黑透了，没办法，赵章又去提了一桶水过来才清洗下面放食材和煤气罐的地方。 下面没有上面那么多油污，但是因为别人看不见原主就没擦过，那一擦就是黑乎乎的一片。 赵章狠狠搓了两下抹布，将它洗干净一点继续擦，洗了不知道多久才洗的看上去干净了一点。 不过还没完，洗的时候加了洗洁精肯定要用清水再洗两次。 赵章忙活了三个来小时才讲这餐车洗的干干净净，焕然一新。 放在外面晾晒，他则是回去清理厨房。 原主不只餐车不干净，厨房也是自从老婆去世后没有认真整理过。 赵章收拾的时候一只大拇指宽长的蟑螂一溜烟的跑过，他面无表情的抓住了，脱下手套一绑，蟑螂还在里面跳舞。 蟑螂身上都是卵，要么烧掉，要么就这样抓了丢掉，踩死在地上衍生出一堆小蟑螂就让人头皮发麻了。 俗话说有一只蟑螂在房间里，就代表它藏着一群。 赵章重新带上一次性手套不急着擦了，先找找哪里有蟑螂。 赵章牺牲了十七只手套后看不到蟑螂的踪影了，这才继续清理厨房，那些瓶瓶罐罐过期的丢了，空了的丢了，还能用的放到一边，将台面擦干净了，再把它们擦一擦归置到它们该待的地方。 这一折腾又不知道多少时间过去了，赵章停下来一看，原主那破手机显示已经十二点半了，虽然正是午饭的时候，但是他吃的早，那面条早就消化了。 碗筷赵章想重新洗一洗，早上吃了面，他中午也就不想吃面了。 赵章洗了手转身看到在那摸肚子的金小光，“走，跟我去饭店。” 金小光开心的蹿起来，赵章打开门，金小光拉了拉他的大手，“爸爸我可以在家里吃。” 去外面吃很花钱的。 赵章不知道他的脑回路，拍了拍他，让他出来，带上门。 “家里没吃的，走快点。” 听到赵章的话金小光乖乖加快了速度。 这快一点钟，打菜的饭店菜都基本打完了，赵章就没领着金小光去，而是去了现做的，要了两份盖浇饭，一份青椒肉丝盖浇饭，一份鱼香肉丝盖浇饭。 先上的鱼香肉丝盖浇饭，赵章多要了一个盘子，拨了三分之一的饭菜，剩下三分之二放到金小光面前，把筷子给他，又拿了一把勺子，“吃。” 金小光没吃过鱼香肉丝盖浇饭，夹了一点尝了一下，眼睛登时亮了，拿着勺子饭菜拌一拌舀起一勺塞进嘴里，腮帮子就这么鼓了起来，随着嚼动一鼓一鼓。 要是肉多一点，那绝对萌娃指数飙升，能萌阿姨一脸血。 第325章 赵章收回目光抽了双筷子将分出来的那盘往自己面前放了放，鱼香肉丝没有鱼肉，只是以鱼香调味而得名。 棕红的肉丝，橙红的胡萝卜丝搭配上棕黑色的木耳，青绿的青椒，看着就很有食欲，它们炒出来的汤汁也是棕棕的，很浓郁，白米饭一拌闻着那个味道就让人食指大动。 赵章扒拉了一大口，这弗一入口，咸味、甜味便席卷了整个口腔，他咀嚼了几下，酸味、辣味涌了上来，再是鲜味，丰富的味道层层递进，然后融合，达到一个新的高度。 这还是味道，口感也很丰富，肉丝的韧劲，木耳的脆爽，胡萝卜丝软糯中带着一丝韧性，青椒也是脆脆的，辣中又有点甜。 赵章饿坏了，三两下就把这三分之一吃进了肚子里，一粒米饭都没剩下。 金小光看到他吃的又快又干净加快了吃饭的速度，竟然想要没嚼就吞下去。 赵章赶紧出口制止，“嚼二十下再吞，不然以后不带你出来吃了。” 金小光吓的立刻继续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嚼起来，一边嚼一边想：爸爸以后还要带我来吃这个好吃的饭，嘿嘿，嘿嘿…… 青椒肉丝盖饭上来了，赵章本来要吃了，接收到金小光那好奇的小眼神，给他夹了一筷子放到他盘子里。 然后大口大口的往嘴里扒拉，三分之一的鱼香肉丝盖浇饭不仅没有让他有饱腹感，还因为吃了一点更饿了，这青椒肉丝上上来刚刚好。 赵章不一会儿工夫又吃完了，金小光还剩下一点，他看着赵章眼睛布灵布灵的。 爸爸好能吃啊，吃的好快啊，我什么时候能跟爸爸吃的一样多？ 第290章 利欲熏心小摊老板（2） 还好赵章不知道金小光的想法，不然……他还是不知道的好。 赵章付了钱，等金小光吃完的时间里，他打量着这家店。 这家店不大，桌子左四排右四排，一共八张，老板的手艺不错，就算过了饭点了除了他又来了两个客人，这要是饭点不得坐满了人。 赵章收回思绪，这店是不大，也不是原主那小餐车能比的。 食材扔掉了，肯定要重新购买，原主为了压缩成本走了量大从优这一道，就算再廉价也花了要上万块。 有食材就能挣钱，原主就没有节省的想法，赵章盘了一下原主积蓄，就剩下两千八百二十块五毛一。 留出一部分家用，赵章能动用的钱就控制在两千块。 两千块他要卖什么呢？ “爸爸我吃好了。” 赵章看向金小光，果然他面前的盘子别说米饭了，汤汁都被他舔掉了，与之相对的他的肚子鼓鼓的。 “走，回家。” 金小光站起来跟上赵章。 回了家赵章还要清理厨房，没管金小光。 又折腾了一阵子，赵章终于把厨房清理干净了，那条抹布也彻底不成样子，直接被他丢进了垃圾桶。 与厨房相对的其他地方就…… 赵章看着乱丢的鞋子，堆积的臭袜子脏衣服。 赵章一直不觉得自己是个有洁癖的人，但他感觉现在是了。 赵章重新戴上手套，能丢就丢，哪怕没有清洗，看着也空旷了很多。 要不是还急着赚钱，赵章能明天再打扫一天，实在是，原主太邋遢了。 第二天，赵章四点钟就起了，要去菜市场必须早一点。 四点钟看起来早，菜市场已经热闹非凡，叫卖声，抓鱼的水声，油条下锅油炸的噼里啪啦声。 赵章走到菜摊前，挑了五根胡萝卜，又要了两把葱，结完账又去买了四斤豆干。 买完到出口买了十根油条，顺便在旁边的小店里买了一把剪刀。 他就拎着这些东西回去了。 放回去后又折返回来买了一个大木桶和米蒸笼布。 买回来之后，赵章先开了火，灶上放了高压锅，高压锅里是他出门前下的糯米。 糯米是他昨天晚上买回来的，除了糯米还有十板鸡蛋。 昨天他想来想去做糯米饭最合适，常见早餐之一，体积小，携带方便，最重要的是省钱。 赵章把新买的木桶洗了又洗开水烫了三次，再放上洗烫后拧干了的蒸笼布放到木桶里，将蒸好的糯米饭盛进去，再继续蒸。 赵章又去处理胡萝卜，胡萝卜要洗干净切成丁，豆干也要切成丁。 油条和葱则直接用剪刀剪，归置好，凑足糯米饭赵章先炒了一份不加葱的，炒好了再炒加葱的。 还剩下一些糯米饭，赵章直接带着走。 实在是他这一通忙活已经六点多了，赵章打了一碗糯米饭给已经香迷糊了的金小光，又敲了一个蛋花汤给他，“你吃，爸爸先走了，家里电器煤气灶别动。” 说完也不管他着急忙慌的走了。 赵章到的时候七点出头，已经算晚了。 原主一直占的位置倒是没人占，毕竟他也不是多勤快的人，占不到什么好位置。 赵章将餐车停好，旁边的胖大叔就问：“老金你昨儿怎么没来？” 虽然原主不勤快，但一般来还是会来的，所以他才有此一问。 “手抓饼不好卖，想着卖别的，这不在家里准备了一下。” 他这么一说胖大叔才发现他这餐车变样了。 里面没摆什么鸡柳、香肠、黄瓜丝之类的，反而是豆干丁、油条、葱花、胡萝卜丁。 “你这要卖啥？” “糯米饭。”赵章说着开了火往铁板上倒油，然后戴上塑料手套挖了一碗糯米饭倒在铁板上“嗞啦嗞啦――”一阵响。 赵章铁板铲一压那声儿就更大了，抓一把豆干丁、胡萝卜丁、油条，炒一炒，撒上调料，香味瞬间爆出来了，赵章又在旁边倒了点油敲了一个鸡蛋，炒成鸡蛋花加到里面。 项雨南八点上班，昨天太累了，闹钟响了被她随手关掉了，睡着睡着被惊醒，一看已经七点，她赶忙爬起来洗漱，换衣服穿鞋，十分钟搞定出门，到小区楼下看到早餐店都排着对她就直奔公交站，公交站前面一点有卖早餐的摊子。 她看到卖包子的早点摊正好没人，刚要过去一股浓烈的香味扑鼻而来，直接香的她还有一点刚睡醒晕乎乎的脑袋更晕乎了。 她不自觉跟着这股香味走到了一个摊子前，项雨南看到人瞬间清醒过来。 她认识这个摊主，她做鬼都记得。 她之前想天天包子炒面酱香饼的都吃腻了，搞个手抓饼吃吃，犒劳一下自己，结果难吃不说，吃了那个手抓饼她之后肚子一直打鼓，到十点的时候忍不住跑厕所去了，跑完一趟又一趟，主管都点她名了。 从此以后她就把这家手抓饼拉入黑名单，还在朋友圈广而告之。 可恶，这么香的味道怎么可能是这边传过来的，一定是她的鼻子出了问题。 项雨南继续往前走，下一个摊子是卖粥的，随着她走过去香味淡了一些。 项雨南只能又走了回来，这才发现之前写着手抓饼的地方被贴了一张白纸，上面写着糯米饭。 她抬起头看向正在吃糯米饭的赵章。 四点多起来忙到现在，赵章是啥也没吃，这铁板第一锅就给他自己了。 接收到项雨南的目光，“要不要来一份，现炒八块，炒好的小份五块大份七块，有加葱花和不加葱花的。” 项雨南很想拒绝的，但是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她懊恼自己的不争气，不就是香一点点的糯米饭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说到底都是糯米饭。 项雨南挣扎了一下，觉得自己可以退而求其次，看着赵章炒这样放心一点，可她时间紧迫，还有三分钟公交车就来了。 项雨南心一衡，“给我来份五块的，不加葱花。”要是再坑我，我绝对绝对不会再把它拉出黑名单。 “好嘞。”赵章放下糯米饭，拿了个碗套上塑料袋，打开木桶，往里面加糯米饭，加到满压了压又加了一勺，盖上木桶，将糯米饭打包好给项雨南，“要不要酸奶？” 酸奶都是平价酸奶，原主进的，这玩意儿将就卖，临期坑的是自己，所以他买都挑最新日期的，哪怕不好卖也不可能卖到过期。 赵章昨天就擦一擦把它放上来了。 项雨南对酸奶不感兴趣，对比了一下手里的糯米饭和赵章吃的糯米饭，看起来是一样的就扫了五块钱过去。 扫完二话不说撒丫子开跑，刚一站稳看着公交缓缓驶入公交站。 打开扫码上了车坐下总算安心了，这一安心手里提着的糯米饭香味就飘出来勾她，像个小美人儿一样拉拉她的手，把她勾心痒痒了又害羞的收回去，她刚正不阿的抗拒时，又凑上来挑起她的下巴。 项雨南：这糯米饭就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项雨南下了公交车等公交开走就打开了透明塑料袋，那香味顿时扑面而来，她一口咬了一个尖尖。 脆脆的油条因为焖过已经没有原来那么脆了，多了一股嚼劲，嚼起来特别香，糯米饭也很香，两者融合到一起直接1+1＞2，香到骨子里去了。 第326章 还有胡萝卜丁，豆干丁，炒鸡蛋，增加了味道的层次感和口感，让这一份糯米饭得到了升华。 项雨南难以置信，这是那个做的超难吃的卖手抓饼摊主做的，这实在太好吃了。 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糯米饭。 项雨南不觉得自己多讲究一人，不在大马路上吃东西纯粹是灰尘尾气多。 她以往都是到公司了才吃早餐，但是今天根本忍不住，她吃了一个尖尖就忍不住又吃一口，然后又一口，埋着头吃，咬一口合上袋子再打开咬一口。 还没到公司楼下就吃完了，“嗝~” 五块钱的份量看着不多，吃起来特别足。 项雨南直接吃撑了，这一个嗝还是一个开始，上了电梯她又打了一个，下了电梯又打一个。 项雨南：“……” “你不是说要减肥，吃这么饱？” 项雨南转头一看是同事王影，原来她跟自己坐了同一部电梯，她刚才回味糯米饭根本没发现她。 “减肥的事情再说，我跟你说我今天吃到了超级好吃的糯米饭，不仅闻着巨香，看着也是很有食欲，味道更别提了，糯米饭里加了鸡蛋、胡萝卜丁、豆干丁，还有油条，闻着香吃着更香……” 王影吃了早饭的，愣是又被她说饿了，鉴于项雨南的‘罪过’，她要她明天帮她带糯米饭赎罪。 项雨南‘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另一边自项雨南帮忙开了张后，赵章的生意开始好了起来。 他吃了两口就又有客人上门了，他只能放下糯米饭，“有已经炒好的小份五块，大份七块，现炒八块你要哪个？” “小份五块的。” 赵章麻溜的行动起来，“要加葱花的吗？” “要。” 赵章利索的打包好给了对方，他一走，后面的顾客也要了一份。 到了七点半他可以歇一歇把已经凉了的糯米饭给吃了。 胖大叔说：“你今儿这生意挺好啊。” 比他卖手抓饼强多了，不过他这味道是香，要不是知道老金心黑的很，他都想尝一尝了。 “不及你们，我也才卖了二十几份。” 胖大叔倒是没注意，他做的炒面、炒粉干，生意也不错。 不过要是真二十几份的确算不得多，五块钱一份才一百多，不还有成本。 胖大叔还想说什么摊子前又来客人了，他往袋子里盛面，又拿了一袋子豆奶，用大塑料袋装上，放一双筷子给了对方。 再转头赵章面前有客人了。 第291章 利欲熏心小摊老板（3） 江广鸿住的地方临街，昨晚玩的晚，忘记关窗户了，以前不是没有过，他睡眠质量好，睡着了雷打不动。 今天却是一直闻到一股很香的味道，鸡蛋在油上炸出来的香，又带着一点其他味道，他形容不来，就那么一阵，可就是勾住了他，在梦里让他口水直流，他想着想吃想吃想吃，就硬是被香醒了。 江广鸿都服了自己了，他怎么这么馋呢。 不就是一个早餐，至于吗？ 江广鸿吐槽着自己洗漱后出了门，闻着味道在早餐街上寻寻觅觅，寻到了赵章的摊位前。 江广鸿是个游戏主播，经常游戏打到很晚，很少吃早饭，所以没中过原主手抓饼的招。 听到赵章的介绍直接要了一份现炒，他过来都没那么香，把他香醒的肯定是现炒的，不就是八块钱，又不是十八块。 江广鸿付了钱，“老板扫过去了啊。” 赵章点点头，抓了一把胡萝卜丁，又抓了一把豆干丁。 江广鸿看着他做，那味道渐渐就飘过来了，等赵章鸡蛋一打下去，他手一拍，对味了，就是这个味道，就是这个味道把他香醒了。 “要不要葱？” 第一回第二回江广鸿还没反应，赵章问第三回了江广鸿才回过神，连忙说：“要，我爱吃葱，加了葱更香。” 没有葱就没有灵魂。 江广鸿拎着他的灵魂糯米饭回去了，不是他不想立刻啃，太烫了他乐意他的舌头也不乐意。 回去后他把自己珍藏也就是没怎么用过的碗拿出来洗了一下，把糯米饭放了进去，打开塑料袋套好，再拿一双吃外卖剩下的筷子。 他拨开糯米饭还能看到它冒热气，赶紧夹了一块“呼呼”吹，又短又快，塞到嘴里还是烫，但他舍不得吐出来，张着嘴哈气，不那么烫了总算可以嚼了。 他是个大糙舌头，就是不挑食，什么东西只要不太难吃，他就都觉得还行，别人说很好吃的，他也只是觉得还行，就是好吃，但是没有别人说的那么夸张。 但是这糯米饭不一样，他竟然觉得糯米很糯，软硬适中，有点弹牙，胡萝卜有点脆甜，豆干有着黄豆香，又沾上了蛋香、糯米香和葱香，让它有些寡淡的味道变得浓郁，有种从清淡的山水画猛然变成色彩浓烈的油画一样。 “绝了，真的绝了。” 江广鸿又吃了一小口，真的，要不是太烫他肯定大口大口的吃，小口根本满足不了他。 江广鸿将糯米饭扒开摊的平一点，让它凉的更快，拿起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到朋友圈，配文：把我勾醒的糯米饭√。 发完他就不管了，他已经消磨了这么多时间，糯米饭该凉了吧哈哈。 江广鸿扒了一大口“呼呼”，好烫好烫。 吃完他撑的睡不着，糯米饭本来就不好消化，他硬是撑了快两个小时才躺下睡觉。 * 因为还有一部分上班族是九点上班，八点钟起床，赵章来的迟也陆陆续续卖光了。 距离九点还有十分钟，赵章骑着餐车走人了。 这个点其实还是有人的，毕竟吃早饭的又不是只有上班族，所以其他人还在，就赵章走了。 胖大叔旁边的摊主：“这老金走的也太快了。” “来的晚走的早，有他这么做生意的么。” “啥啊，人老金卖完了。” 胖大叔说出这话还有些唏嘘，这个老金居然还有卖完的一天，之前摆到十点还有剩的。 胖大叔旁边的摊主撇嘴，“他第一天卖糯米饭，准备的少呗。”有啥了不起。 胖大叔没和他争辩，他就想知道那糯米饭是不是真的好吃，老金自己都吃了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以往老金都不吃自己做的手抓饼，那餐车他看着也比之前干净。 赵章可不知道隔壁胖大叔惦记上自己的糯米饭了，他骑着餐车也没回家，去了菜市场。 今天蒸糯米饭费他老大工夫，高压锅做的还会粘锅，第一天凑合一下也就算了，这正经要卖糯米饭肯定要买个大蒸笼，还得买大铁锅，不然蒸笼买来也是鸡肋。 赵章买好了吃饭工具，又去买了一些菜，骑着三轮回家去了。 这么一搞回去也快十点了，赵章洗了米煮上饭，开始洗菜准备做菜。 他买了排骨，准备做个山药炖排骨，滋补身体，汤有了就再做个鸡蛋炒丝瓜，再来个炒土豆，最后做一个糖拌西红柿。 都是家常菜，没什么难度，一样一样被赵章端上了桌。 做炒土豆的时候那猛烈的香味直往外飘，飘出好几里地，金小光闻到味道就跟着味道走了，走到家门前他睁大了眼睛，屁颠屁颠的跑进屋。 看到在炒土豆的赵章就想往前凑，赵章转头再低下，硬邦邦的说：“去桌子那坐着去，别凑上来。” 金小光望着赵章眨了眨眼，“哦。”屁颠屁颠跑过去，挪出凳子爬上去坐下。 坐下又站起来跑到洗碗池边上踮脚拿筷子，拿了筷子一会儿又要去拿碗。 赵章：“。” “你给我好好坐着。” 听出他话语中的严厉，金小光脖子一缩，开始害怕，爸爸是不是生气了，爸爸是不是要变回以前的坏爸爸了。 金小光深吸一口气，好香啊，爸爸能不能变回去之前先让他吃饱？吃一口也行，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赵章不知道金小光的心理活动，将土豆盛出来就做了糖拌西红柿。 试了一下高压锅上面那个顶，没嗞嗞声了，他打开了高压锅将山药炖排骨盛了出来，他拿了一个大碗，又盛了一碗，又拿了一个小碗拨了满满冒尖的土豆。 他把小碗给金小光，“给你秦奶奶送过去。” 金小光立刻端起碗，他走在前面，赵章端着山药炖排骨走在后面。 金小光注意力都在土豆上，看看路又看看土豆，应该是怕倒了。 秦奶奶门关着，金小光就在门口喊，不一会儿秦奶奶就出来了，她以为金小光饿坏了正想把人迎进来看到他手里端着的炒土豆。 抬起头看到后面的赵章，手里端着山药炖排骨，心里咯噔一下，这个金军利好端端的端吃的过来干什么？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金小光不知道秦奶奶想了些什么，他端着碗就要往里面走，边走边说：“秦奶奶这是爸爸做的土豆，爸爸让我送给你，好香好香的。” 第327章 说着他还咽了咽口水。 秦奶奶看不惯当爸的，对金小光却很好，到底是没把赵章拒之门外。 赵章把山药炖排骨放到她桌上，秦奶奶一个孤寡老太太吃的并不丰盛，一个炒的又黄又老的菜，一大碗面条。 金小光没觉得奇怪，说明她一直这么吃的。 赵章也没发表什么看法，“秦婶儿给你添俩菜，我们就先回去了。” 秦奶奶什么都来不及说，金小光就往外跑，赵章迈着大步很快就追上了他。 秦奶奶到嘴边的话也只能咽了回去，坐下的瞬间刚才忽略掉的土豆香涌了上来，她的目光不由得被桌上炒的金黄撒了绿色葱花加了虾米的土豆吸引。 岁数上来了，味蕾退化，她对吃的已经提不起兴趣，也不能说提不起兴趣，是很多吃着就那样，激发不了她的食欲，但是现在她不知道怎么的就口舌生津。 她目光移向山药炖排骨，山药炖排骨清凌凌的，味道也不浓烈，却是怎么看怎么让人想下嘴。 她起身去拿了一把勺子，舀了一勺汤，她一滴不漏的喝到了嘴里，汤很醇厚，很鲜美，带着山药独特的清香和甜味，又拥有排骨的精华，完全将她的味蕾打开来了，令她精神一振。 她夹了一块山药，山药吃起来绵软细腻，一点不会咯到她这口老牙。 山药炖排骨炖了很久，排骨到她嘴里肉都抿化了，骨头都要酥成渣了。 山药的味道和排骨的鲜美让她吃了好几块才去夹土豆。 炒土豆形状不算特别完好，有点沙化，就是一眼能看出来它的绵密，但又没有太软完全失了形状，就是一切刚刚好。 土豆一入口，果不其然便是绵密的口感，紧接着便是土豆的咸香，虾米的鲜咸和葱花的清香。 秦奶奶不由得端起她自己煮的饭，将土豆的美味推上了新高度，不过她的饭有些软，让土豆失色了不少，要是硬上一些会更好吃。 秦奶奶原来想米饭就菜和面条的，吃的时候专攻土豆和山药炖排骨，吃饱了才看到那两盘被自己冷落了的‘家常菜’。 看着那两盘，秦奶奶觉得自己接下来的日子要难过了，被勾起了食欲，还怎么忍得了这些。 * 赵章和金小光回了家，金小光已经忘了赵章刚才的训斥，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土豆，刚才要不是他努力吞口水，口水就洒在给秦奶奶的土豆上啦。 土豆到了嘴里他的眼睛就成了弯月牙，小拳拳紧握微微颤动。 赵章给他打了饭，又舀了一碗汤给他，“先喝汤。” 山药排骨汤颜色清淡，完全不及金黄的土豆带给金小光的吸引力，不过还是乖乖听了爸爸的话。 他拿起小勺子吹吹，吹吹，吹了四五下喝到了肚子里眼睛瞬间亮了，这个汤好喝，好喝哎。 他一勺接一勺，一点都不需要人念叨。 赵章见状端起饭碗扒饭，丝瓜炒鸡蛋，丝瓜汁水多，有些汤汁，吃起来比清汤煮的硬一些，融合了鸡蛋香，味道很不错，还能美容去皱。 嗯，后者可以忽略了，赵章不在意这个，帅的丑的普通的都穿过，要是在意穿到丑的怕是要接受不了。 话说回来，原主长的还凑合，一双丹凤眼在原主身上看起来颇为猥琐，换成了赵章，眼神清正，哪怕有所收敛，也全然没了之前的猥琐气质，加上五官端正，看起来倒是耐看，看久了还觉着有点英武帅气。 第292章 利欲熏心小摊老板（4） 吃完午饭，赵章消了会儿食，又去忙活了，晚上不摆摊，但是蒸笼肯定要洗了晒一晒，还有大铁锅。 弄完再把房子没打扫的地方打扫一下，时间过去的很快。 赵章把菜热一下又往秦家端，当然还要带上金小光，他可比自己管用。 赵章一点没有利用小孩子的自觉。 秦奶奶看着端菜的父子俩，“怎么又端来了，中午都没吃完。” “也没多少。”赵章说着拍了拍金小光。 金小光认真的说：“秦奶奶，很好吃的哦，秦奶奶你要多吃一点。” “留给小光吃。”秦奶奶忍痛拒绝，这个金军利不知道有什么心思，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她可不能再接下。 “秦奶奶我家有好多好多，还有甜甜的西红柿，咸咸的丝瓜鸡蛋，小光有的吃。” 金小光表情生动，眉毛仿佛都在说话，要不是手里端着碗他都比划起来了。 “秦婶儿，小光的好意你就别拒绝了，对了秦婶儿我现在在卖糯米饭，家里没土灶，用下你的。” 赵章说的无比自然，完全不觉得这话里有什么毛病。 秦奶奶恍然大悟，原来是为了她家里的土灶，她就说么这金军利无利不起早的。 秦奶奶知道赵章想干嘛后心里踏实了，也没再推拒，还贴心的问起来，“你什么时候要用啊？” “铁锅有没有？我那铁锅以前用的不太行了，前两年一看不知道啥时候破了个洞。” 赵章：“锅我买了，一会儿过来放上，明儿我五点过来婶儿你应该起了。” “起了起了，到时候我给你开门。”秦奶奶睡的早，而且人老了觉少别说五点，三四点醒过来都是常事。 秦奶奶余光瞥到金小光看着排骨和土豆咽口水那馋猫样，“你们先回去吃饭。” 赵章也没跟她客气，带着金小光走了。 过了一个小时赵章过来看土灶，土灶没什么问题，虽然很久没用了，但为了配合家里的装修土灶重新抹了水泥贴了瓷砖，结实着呢。 赵章把那口铁锅换了，把大蒸笼抱过来，再把糯米拎过来在秦奶奶这里放了水泡着，又将下午抽空弄回来柴禾拎了过来。 弄好了他拍了拍手把一起拎过来的一袋，“我特意炒的糯米锅巴，就这么一点，婶儿你抿着香香嘴，别用牙咬，你那牙掉了到时候吃啥都不香了。” 赵章说完就走了，秦奶奶打开那袋子，一看也不是什么特地整的，应该是金军利做糯米饭锅底的锅巴，给炒了炒，嘴上说的倒是好听，不知道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 秦奶奶闻着香，拿了一小块塞到嘴里，糯米锅巴加了一点点糖，甜味很淡，就是提个味儿，但抿着抿着那股甜味儿就重了，越来越香，嘴巴没味儿正合适，也不怎么占肚子。 秦奶奶捆好袋子放到了桌盖里面，打算留着慢慢吃。 * 赵章八点就睡了，四点二十闹钟一响他就关了爬起来。 先去了一趟菜市场，这次多买了一大袋虾米，买回来处理好了拎到秦奶奶家，秦奶奶来开的门。 进去后赵章先往锅里加水，再把糯米淘洗一遍放到蒸笼的纱布上。 再到灶前生火，蒸饭要慢慢来，赵章就在这看着火，一边拿出手机记账。 昨天他没记，不过那些都记在他脑子里，现在就是写一下。 像是打包的五块钱糯米饭他就卖了六十三份，大份的七块钱的十六份，现炒的五份。 酸奶卖出去了十二瓶，一瓶…… 除去成本，昨天赚了一百三十九块钱，糯米没用完，还能用上几回，就不会像今天这样了。 不过他购置的大铁锅、蒸笼、蒸笼布、木桶都没算上去，不能算，算了就是还亏本中。 昨天第一天生意一般，今天他多加了一些，昨天的老顾客加上新顾客会好一点。 不过这样赚的也不算多，看来卖糯米饭是方便，但也不能光卖糯米饭。 赵章想着再增加点什么，糯米饭慢慢蒸熟了，蒸熟后就要要炒。 赵章把大铁锅水舀出去清洗后擦干，倒了油下去，开始炒糯米饭。 秦奶奶见状去灶台下坐着了，这土灶可不像煤气灶，火候大小全看人掌控。 有了她赵章也不用两头忙活可以专心炒糯米饭，秦奶奶没吃过赵章炒的糯米饭，刚开始还不觉得，正式炒起来那味道香的。 秦奶奶心里嘀咕：原来这金军利手艺这么好，可我怎么听说他手抓饼卖的不好，很难吃都没有回头客。 还有人说他用的东西不好，把人吃的闹肚子。 秦奶奶看那糯米不算顶好，但也不是陈年的糯米。 那胡萝卜丁豆干丁看着也挺好，葱都是绿油油的，鸡蛋也没坏，那油条也是脆的一看就是刚出锅的。 秦奶奶想不了太多了，太香了，一个糯米饭怎么这么香！ “秦婶儿帮我把火灭了。” 秦奶奶灭了火赵章开始把糯米饭装木桶里，装好了再炒加葱的，然而留了二十份的白糯米饭装进去。 按理不应该分蒸笼布，而是分木桶装最好，但这个价格么，就这样了。 赵章给秦奶奶留了一碗，没有多留，糯米饭不好克化。 又给金小光装出来一袋就急匆匆的把东西放到餐车上，装好后，跟秦奶奶说了一声，然后回家把糯米饭给了金小光，骑着餐车就走了。 第328章 赵章到的时候快七点，比昨天还是早上一点的。 赵章刚停下想给自己炒一份，旁边的胖大叔喊了一声，“老金给我炒一份，加葱花。” “你不吃你的炒面？” “吃多了，换换口味。” 吃自己的是省钱，但闻都闻饱了，除了最开始天天吃，胖大叔现在也只一周吃上一次。 何况胖大叔昨天一直惦记着赵章的糯米饭，可不得来上一份。 “行。” 赵章炒了两份的量，他自己也要吃，他倒是可以到胖大叔那买，但是他和胖大叔是老熟人，又不是刚认识还要客气，再说了原主也不是那客气的人。 赵章炒好了打到塑料袋里，都不用他拎胖胖大叔就过来了。 “你这太香了，幸好我不卖糯米饭。”要是卖糯米饭这可就遭殃了。 “钱给你了。”胖大叔拎着糯米饭回去了，拿了个碗套上，抽了一双一次性筷子，扒拉糯米饭。 又是胡萝卜丁，又是油条，又是豆干丁，又是鸡蛋，还加了虾米，这葱也是绿油油的，这老金搞得够丰富，还只卖八块钱，都不像他了。 不过要是再贵点恐怕就没人买了，他们这小摊子太贵了不合适。 他这么想着把晾凉了一会儿的糯米饭塞到嘴里，糯米饭还是比较烫，不过他也不嫌，嚼了起来。 糯米饭很香，越嚼越有味道，但又让你忍不住想咽下再吃一口。 重点是这吃着料都是货真价实的，不是什么老胡萝卜，快隔天的豆干，放了两天的油条，不太新鲜的鸡蛋，就是虾米都不是那种放的快坏的。 这个老金改性了改性了。 胖大叔一边想着一边扒糯米饭，没办法，好吃啊。 他刚认识老金意思意思买了他一个手抓饼，吃了一口他就偷偷放起来了，回去路上就扔垃圾桶了，谁能想到这糯米饭闻着香吃着更香。 “老板好吃吗？” 胖大叔义正言辞道：“还行。” 他嘴角还挂着两粒糯米饭。 孟鹏一脸的‘你猜这话你自己信吗？’ 胖大叔心虚，咳咳，他又没说不好吃。 “你要啥？” “糯米饭。” 胖大叔：“……” “隔壁买去，我这没有。” 孟鹏也不跟胖大叔纠缠，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走了过去。 走到赵章的餐车前，他喊道：“老板来份五块钱的糯米饭。” 赵章：“要不要葱花？” “不要。” 赵章打好糯米饭，“热牛奶要不要？三块钱一瓶。” 昨天去菜市场的时候看到了订购电话，赵章就订购了二十瓶，自己去菜市场那个点拿。 孟鹏不要，他不爱喝牛奶，拿走了糯米饭，过了一会儿项雨南来了，“老板来两份糯米饭，五块的，一份加葱一份不加。” 赵章打糯米饭的工夫，项雨南看到了牛奶，虽然糯米饭很好吃，但是她觉得会有点干，“老板牛奶多少钱一瓶？” “三块。” 项雨南不知道王影要不要，问了她一声，王影现在估计正在忙没时间看，一直到赵章打包好了才回复。 项雨南连忙说：“我要两瓶一共十六，转过去了啊。” 拎着牛奶赶紧跑了，到了车站还有两分钟，很好很好。 为了第一时间跟王影分享，她一口都没吃，熬过了坐车时间，又熬过了去公司的路上，总算在公司楼下看到了王影。 一见面王影就拉着项雨南往电梯走，“走走走，上楼，让我尝尝你说的超好吃的糯米饭。” 项雨南：“……”其实我现在就想吃。 算了，我忍！ 两部电梯都刚好上去了，一部在二楼，一部在三楼。 停了一下继续往上，项雨南看着那个字数感觉自己脑门青筋在跳，一下两下，看着电梯终于往下了，不知道怎么到二楼又停了一下。 项雨南皱鼻子，“真是要急死个人。” 王影也急着尝糯米饭呢，十分认同道：“可不是，不过早上电梯就这样。”大家都上班，基本一楼停一下。 因为那部二楼听了一下两部电梯同时开了，项雨南和王影随便进了一部按下五楼，有人按了三楼和四楼。 项雨南和王影对视一眼，尤其是项雨南眼里满满的无奈。 啊，她想立刻马上吃糯米饭啊！ 下了电梯她就把不加葱的那份拿出来了，一边走一边打开。 王影失笑，“你要不要这样？” 第293章 利欲熏心小摊老板（5） “你不懂，真的很好吃，我昨天下了公交车就忍不住打开了，今天忍到现在我觉得自己意志力非常的坚定，太佩服我自己了。” 项雨南话落一口咬住糯米饭，瞬间人生圆满了。 王影被她逗的不行，这也太夸张了，还意志力坚定，不知道还以为她面对的是什么严刑拷打呢，等等，这味道确实有点香。 王影忍不住嗅了嗅，项雨南没发现，她沉浸在糯米饭里了，好半晌才拉着王影说：“呜呜呜今天居然有虾米，吃过去更香了。” 她以为昨天已经够好吃了，没想到还上了新高度，真的好吃到哭。 王影口水泛滥：“你把我那袋给我。” 项雨南给了她一个眼，‘你看，还说我’。 王影：还不是你勾的。 王影从项雨南手里拿到糯米饭就打开了塑料袋，糯米饭还热着，但又不算烫，手里拿着热乎吃上去刚刚好的程度。 入目的是晶莹的糯米，粒粒糯米都带了油光，明明应该觉得油腻的，可它不，反而像是要唤醒一个缺油水的人，用它香气的大手招呼着她。 油条、胡萝卜丁、豆干丁、鸡蛋、虾米和香葱夹杂其间，看着就很丰富，再次勾动人的食欲。 这份糯米饭无处不彰显着自己的诱人。 王影：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一口咬下去瞬间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糯米饭色彩的世界，油条、胡萝卜丁、豆干丁、鸡蛋、虾米和香葱争先恐后的跟她打招呼。 项雨南埋头苦吃，余光瞥见王影的表情问道：“好吃吧？” 王影用力点头，“好吃，我觉得我可以连吃一周不会腻，小雨，小南……” 王影为了接下来的早餐暂时放下糯米饭冲着项雨南撒起娇来。 那声音嗲的，项雨南鸡皮疙瘩都掉下来了，“原来你声音能这么夹。” 王影：“……”重点是这个吗？ 她挽住项雨南恶声恶气的说：“是不是好同事，是不是好姐妹，我接下来的早餐帮不帮忙？” 项雨南：“那中午的雪糕……” 王影立刻说：“我请。” “成交。”项雨南爽快答应，王影当即松手吃糯米饭，哎怎么就有这么好吃的糯米饭呢？ 两人吃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公司，不少人看到她们吃糯米饭的样子了，心里念叨：这也太着急了吧，坐下慢慢吃不好吗？吃的可真香。 项雨南和王影不知道他们的想法，项雨南把牛奶和吸管给了王影，把自己那瓶放到桌上，吸管插进去，猛吸了一口，然后吃掉最后一口糯米饭，还是好香。 * 孟鹏买的比项雨南早，不过他公司远一点，项雨南吃完了他才到公司，刚坐下就拿出了糯米饭。 要不是怕迟到他路上就忍不住了，现在可算能吃了。 孟鹏吃了起来，吃着吃着还开始吧唧嘴。 “不是，孟鹏你吃个糯米饭吃这么香。”对面的同事忍不住了。 孟鹏：“我吧唧嘴？不可能。” 开什么玩笑，他吃东西从来不吧唧嘴，这就是赤果果的诬陷。 同事：“……” 他掏出手机录下来怼孟鹏脸上，“你就说有没有？” “我看看我看看，别急。”孟鹏放下糯米饭，接过他的手机，看到手机里吧唧嘴的自己，咳咳，那什么，都怪糯米饭太香。 “卧槽！我糯米饭呢？” 对面同事将手里的塑料袋一团，嘴巴悄悄嚼动。 孟鹏抬起头，他立刻不动了，孟鹏盯着他，趁他不注意猛地起身转到他身后看到他里攥着的塑料袋，“还我糯米饭。” 同事：“我没有拿。” 他义正言辞，但是嘴巴里还有糯米饭，声音含含糊糊，孟鹏一听就听出来了。 “你吃了我的糯米饭！给我吐出来，快给我吐出来！” 孟鹏抓着他肩膀死命晃。 同事飞快咀嚼，大有都被发现了，我就不客气了。 咽下。 “你这糯米饭太香了，它勾引我。” “你这哪买的？” 孟鹏想杀了他的心都有了，还告诉他，根本不想理他。 孟鹏拒绝和他说话，心里盘算明天他买个大份，都自己吃，对着同事吃，馋死他。 * 赵章不知道自己糯米饭引发的同事友谊小船翻船案，他正忙着呢。 第329章 昨天的客人果然都成了回头客，加上新客糯米饭卖的很快。 糯米饭实在方便，跟包子一样装在袋子里就能带走，想吃也能拿出来吃。 新客被香味吸引过来，就被它的便利俘获了。 赵章准备的多也不到九点就卖完了。 江广鸿醒了他人都不在了。 他因为忘记关窗吃上了糯米饭，又因为习惯性关窗错过了糯米饭。 江广鸿：“啊！！！！”他好吃的糯米饭啊。 他想调整作息来着，但那们容易调整就不是作息了。 他昨天一不小心又玩的晚了，最后将将提早一个小时。 想着早点起就是了，吃了回来睡。 没想到啊没想到，他的糯米饭啊！ 江广鸿捂住心口。 他都睡不着了，发了个心碎的朋友圈。 朋友们：“你一大早失恋了？” 江广鸿：“比失恋还严重。” “说来听听，给我们这群上班狗乐呵乐呵。” 江广鸿：人言否？ 虽然知道得到的会是他们的幸灾乐祸，但他还是说了。 朋友们：“……一个糯米饭至于吗你？” “老江你已经沦落到错失一碗糯米饭就赛过失恋了，你可真行，我一定截图告诉你未来女朋友，让她知道她将来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以后你面对的世界难题就不是你女朋友和你妈掉水里先救哪个，而是你女朋友和糯米饭哪个重要。” 江广鸿：“你们都不懂。” 没有共同语言。 江广鸿唉声叹气，晚上打游戏直播都有气无力。 粉丝们也怀疑他是不是失恋了。 江广鸿：“天下竟无一人懂我，啊――” * 赵章不知道这些，他回去先去了菜市场，然后去药店买香料，八角、桂皮等，再去买了红茶，买完回家做中饭。 他挑了一碗让金小光送给秦奶奶，他自己就没去了。 吃完给让金小光练字，金小光这年纪该上幼儿园，原主老婆在的时候他就上了幼儿园，她去世原主就不管了。 金小光也就一直在家玩玩，出去跑跑，跟更小的孩子玩，毕竟跟他一个年纪的送去幼儿园了，到他们放学了才有机会再在一起玩。 不过金小光没能上幼儿园对他们来说是个异类，那些小朋友也没跟他玩。 他只能跟更小的孩子玩，小孩子都喜欢大孩子，他本质上还是更喜欢和大孩子玩，所以玩着也没多有意思。 赵章给他布置作业金小光一点都不排斥，他边写边暗戳戳的想爸爸是不是要送他去幼儿园啦？ 那样他可以跟原来的朋友一起玩。 赵章看他老实练字后，搬了椅子到厨房把一板鸡蛋放在地上，又放了盆清水端过来，开始一个一个的洗鸡蛋。 洗了五十个他就没再洗了，头一天就要保守一些。 洗完后放到锅里加冷水煮，水沸腾后煮上八分钟捞起来放到冷水里，泡个三五分钟，再拿勺子轻敲蛋壳，裂纹要均匀，这样利于汤汁渗透，味道才能更好。 在锅里加适量的水，再加入加了红茶、八角、桂皮、香叶等制作的料包。 这一步很关键，准确来说是料包配比很关键，毕竟茶叶蛋好不好吃和卤汤息息相关。 大火煮开后赵章调了小火，煮上六七分钟，香料的味道充分释放出来。 就将其倒入明天准备卖茶叶蛋的锅里，敲好的鸡蛋都已经放进去了，再加入生抽和老抽，再加一点盐，小火煮上十到十五分钟。 说起来这锅是专门为了卖茶叶蛋买的，一般早餐店里都用这样的锅。 方便是方便，不过要是能去秦奶奶那用土灶，味道会更好。 茶叶蛋想要入味就要泡，赵章做好了就没管它了，倒是金小光被香的频频抬头。 “练的怎么样？” 金小光嗖的就低下头继续写字了，但写着写着又被香的抬起头对上了赵章。 “爸……爸爸……”他的心悬了起来，忽上忽下，咚咚咚打鼓。 他感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听到了爸爸的声音，“没写完，今天不准吃饭。” 金小光睁大眼睛，下一秒埋头写字，那么好吃的饭他绝对不能没得吃。 “别顾着快，要写的好看，我看的出来。” 金小光？ 金小光放慢了速度，特别特别认真的写字，从没有比这一刻更认真了。 谁能想到他未来会坏事做尽，最后不得好死呢。 赵章：等他学完常用字，就把思想品德学起来，再学政治和哲学。 虽然原主害他人生出现了大的转折，但还是要一些熏陶预防。 小小年纪的金小光完全不知道自己未来面对的是什么，写着写着感觉背后凉飕飕的，挠了一下继续写。 * 天气开始变热，早上却还是一股凉意，尤其是没有太阳的时候，赵章穿了长袖去菜市场。 买好食材带上订好的牛奶回家，处理好去找秦奶奶。 赵章给了秦奶奶两个茶叶蛋，“昨天做的，今天入味儿了。” 秦奶奶没说什么，接过就让赵章进来了。 她昨天就闻到香味了，茶叶蛋香飘十里从来不是虚的。 一晚上都琢磨这茶叶蛋了，早上起来就盼着想着，希望赵章能给她分个茶叶蛋。 现在得了两个茶叶蛋秦奶奶眼角的皱纹都深了，不过她也没没好意思当着赵章的面吃，将其放了起来，看着赵章蒸糯米饭。 等炒糯米饭的时候她又坐在了灶前。 赵章炒好了又给她留了一碗。 秦奶奶看着他把东西装上车，人要走了丢下一句，“明天我帮你蒸糯米饭。” 赵章抬起头刚好看到她把门关上。 第294章 利欲熏心小摊老板（6） 赵章：这老太太，就是嘴硬心软。 上一世她夜里摔了一跤，没人发现，等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没了。 要不然老太太不可能看着金小光误入歧途不管。 赵章留了碗糯米饭，又舀了一个茶叶蛋给金小光，“爸爸走了。” 金小光挥着手鼻子已经埋到茶叶蛋上了。 赵章笑了笑骑上餐车去十字路口。 停好车后，打开了放茶叶蛋的锅，出来之前他加热了一下，这盖子一打开香味瞬间弥漫了整早餐街。 前头的洪大姐深吸了一口气，“这也太香了，什么啊这是，闻着有点熟悉。” “茶叶蛋！是茶叶蛋！”有卖茶叶蛋的摊主叫了出来，下一秒脸绿了，他也卖茶叶蛋煮的时候是香，现在香味就这么点，还完全被盖住了，这还怎么卖啊？ 他的忧心无人理会，全都被霸道的茶叶蛋香味勾走了。 胖大叔就在赵章隔壁那不果断去买了两个，同时也没忘了让赵章给他炒糯米饭。 一边剥壳一边跟赵章说：“你这茶叶蛋太香了，我记得以前在味居楼看到茶叶蛋，十八块一个，想着啥茶叶蛋啊能这么贵，一边嫌弃一边点了一个，那上上来茶香哦，我算是知道什么叫一分钱一分货。” “你这茶叶蛋跟那个香味不相上下，你这多少钱？” 胖大叔想起来忘了问价格，刚问出口茶叶蛋的壳剥好了。 鸡蛋浸泡卤汁，被卤汁染成了褐黄色，满身的香儿让人垂涎欲滴，他两三口就吃完了，只觉得满口香，什么味儿都说不出来，就跟那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 胖大叔立刻去剥第二个，这次他专心致志，剥的更快，这边一下那边一下整个蛋壳就被剥下来了。 这次他咬了一口，蛋白像果冻，一咬就碎，满口茶香，里面的蛋黄软糯绵密，明明他想细细品尝的，但是还是不自觉加快了速度，将手里这颗茶叶蛋也给吃了，吃完口有余香，回味无穷。 他竟然觉得这茶叶蛋比味居楼的还好吃，这这这，这怎么可能，那可是味居楼。 味居楼是大酒楼，怎么能是路边摊可以比的，就是个茶叶蛋只怕人家都是选了好茶叶做的，他们路边摊能用上自家喝的品质就不错了。 一定是他的错觉，对，错觉，毕竟他在味居楼吃茶叶蛋都是去年的事情了。 “我再来一个。”胖大叔忍不住又要了一个，赵章在炒糯米饭，他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拿了个塑料袋，一众茶叶蛋里选中，漏勺舀了起来，当啷落进塑料袋。 胖大叔装好又说：“我再来两个。” 他扯了个袋子往里面装了两个，袋子一扎回身放到自己的餐车里。 再想过来刚好有人要炒面，那颗茶叶蛋也来不及吃了，他给人打包好了，忍不住推荐，“隔壁茶叶蛋好吃，你可以去试试，这街上为啥这么香，就他的茶叶蛋。” 冠悦琳其实刚才也闻到香味了，但不知道是哪的味道，又急着上班，也就不寻了，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答案自己送上门。 而且摊主卖的早餐类型不一样，但也是竞争对手，让竞争对手推荐，冠悦琳认为自己这时候不心动都不合理了。 第330章 “谢谢老板，我这就去买一个。” 付完炒面钱她就大步到赵章的餐车前，糯米饭的香味被茶叶蛋盖住了，这一凑近糯米饭香就盖不住了，她先被香的晕乎了一下才想起来茶叶蛋，当然她的视线是落在糯米饭上的。 赵章把糯米饭炒好，打到套着塑料袋的碗里，冲着胖大叔喊：“好了。” 胖大叔：“等会儿等会儿，我这有客人。” 赵章看向冠悦琳，“我这有糯米饭、茶叶蛋、牛奶，你要啥？” “糯米饭直接打包五块，现炒八块。” 冠悦琳？冠悦琳听到赵章的话，一个没忍住不仅买了茶叶蛋，还要了一份糯米饭。 早餐开销超支不超支的另说，她怎么吃的完？ 冠悦琳：算了，炒面留着中午放微波炉里叮一下。 这样还省钱了。 虽然她中午更喜欢吃大米饭。 冠悦琳赶到公司，别说吃不吃的完，一口还没吃就被叫走了。 那糯米饭还好，袋子扎着，茶叶蛋就不行了，茶香一阵一阵往外飘。 隔壁减肥的刘云首先受不了，“悦琳买的什么茶叶蛋，怎么这么香？” 她早上吃的麦片被衬得跟没吃一样，她都饿了。 冠悦琳回来就看到一群同事围着她的工位。 有余光瞥见她身影的喊了一声：“冠悦琳” 下一秒冠悦琳接受了大家目光的洗礼，她头皮瞬间发麻，“怎，怎么了吗？” 为什么大家都这么看着她？ 冠悦琳搞了半天才搞懂他们这样居然是为了一个茶叶蛋，她都无奈了，虽然茶叶蛋很香，但不就一个茶叶蛋，至于吗？ 冠悦琳索性把茶叶蛋贡献出来，把水果刀清洗一下，剥掉茶叶蛋蛋壳，随便切了一下。 她自己拿了一块，让出位置，“大家都尝尝吧。” 刘云占据地利优势首先抢了一块她选中的大块的。 后面慢的就只能是小块一点的了。 “你抢了我看中的。” “我怎么看着觉得你那块大一点。” 冠悦琳：“……”至于吗？ 冠悦琳二次发问。 她摇摇头，将茶叶蛋放到嘴里，她不喜欢蛋黄，所以只有蛋白，滑嫩茶香从舌尖蔓延开来。 冠悦琳还没嚼两下不自觉一咽，没了，她后悔了她好端端的分什么，就是一整个她都不够吃。 她真傻，问至于吗的她真傻，谁没吃过好东西，一个茶叶蛋至于吗？至于如此当然是有它的原因在里面啊！ 一个茶叶蛋，不一小块茶叶蛋要把冠悦琳吃自闭了。 把茶叶蛋壳扔了她才想起来她还有糯米饭哦，都是一家的茶叶蛋那么好吃，糯米饭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这还是她计划外的早餐。 这次她一定谁也不分！ 冠悦琳狗狗祟祟的扫了其他人一眼，看他们都在回味茶叶蛋，悄悄拿出糯米饭。 正要咬下，感受到了隔壁的目光，刘云正看着她。 冠悦琳：“……” 冠悦琳果断咬下，谁都不能拦着她吃糯米饭，谁也不能！ 冠悦琳吃出了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气魄，而她吃到糯米饭眼睛也亮了，嚼嚼嚼，又咬一口，嚼嚼嚼。 好香啊，如果说茶叶蛋是放肆明艳的香，糯米饭就是内敛含蓄的，就是那大家闺秀，不外放，但内里是一点都不少。 真的很好吃，很好吃。 冠悦琳吃了一大口。 本来无意识转过来的刘云：看起来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她不禁咽了咽口水。 * 郭睿小朋友生病了，这两天都不去学校，被妈妈叫起来吃粥跟吃药一样，一脸的拒绝，忽然他闻到一股味道，那个味道直接打开了他的世界，让他有了食欲。 “妈妈，我闻到一股好香的味道，妈妈我要吃我要吃。” 郭妈妈头疼，儿子因为生病什么都不想吃她头疼，这下想吃了她也头疼。 这香味也不知道哪飘过来的，如果是人自己做的，她找过去不合适，如果是外面卖的，那多不干净，儿子本来就生着病，这吃了不更难受。 郭睿小朋友可不管妈妈的为难，嚷嚷着：“妈妈妈妈我要吃，我不要吃粥我要吃香香，我要吃……” “行行行，妈妈出去看看是哪来的，你在家里乖乖躺着。” 小孩是最会看大人脸色的，郭妈妈一答应他就乖乖的躺着了，眨巴着眼睛望着她，仿佛在说‘妈妈你怎么还不去？’。 郭妈妈能有什么办法，把粥端出去，带上手机就闻着味儿走到了十字路口。 这香味就是从这飘来的，应该是哪家的早餐，她这么想着继续往前走，一嗅一嗅走到了赵章摊前，往前走了走又退回来，“老板这香味就是从你这飘出来的吧？” 赵章指了指茶叶蛋，“这是不是你说的香味。” 郭妈妈凑近了一闻，好家伙本来空气里就够香了，这会儿香‘瞎’了鼻子，很浓，但是又比较清，很矛盾的形容，但是就是有种回味悠长的感觉。 而不像一些香水，弄了就刺鼻，让人忍不住远离。 它是令人想要深吸一口气，再仔细嗅一嗅。 她又拿起那个漏勺，随便捞起来一个，看过去干干净净，又捞起来一个还是干干净净，一连五个看着都是干净的，没有说什么鸡屎没洗干净沾在上面的。 “老板给我来五个。” 赵章：“三块一个。” 郭妈妈也买过茶叶蛋，就是不是茶叶蛋，面馆卖面的，加个荷包蛋也就加两块钱。 茶叶蛋三块钱一个属于比正常价高一点。 不过这味道这么香，贵的也不多，郭妈妈点了点头，“你给我撑着袋子，我自己挑。” 赵章麻利的扯下来一个袋子套到碗里，交给郭妈妈，“这样方便点。” 郭妈妈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挑了五个准备转钱的时候看到他这里卖糯米饭，家里煮了粥，但说实话儿子像她，她也不爱吃那寡淡的玩意儿。 她刚刚不仅观察了鸡蛋，还看了餐车，不像一般餐车那么油腻，各个死角也清理的挺干净，老板也是时刻戴着口罩。 郭妈妈下定决心，“老板给我来份糯米饭。” 赵章：“要现炒还是直接打包，现炒八块，打包小份五块，大份七块。” 郭妈妈想想家里那个小魔头，“给我打包吧，五块钱就行。” “加葱花吗？” “加，一共二十块对吧？”郭妈妈说着扫了码，听到赵章应声就把二十块转了过去。 然后就看到赵章在那打糯米饭，这一看就看出来现炒和打包的区别了。 郭妈妈也没多想，接过糯米饭就赶紧拎着往家走了。 第295章 利欲熏心小摊老板（7） 回了家她把糯米饭放在厨房，粥已经不烫了，她又稍微热了一下。 趁着这个工夫剥了个茶叶蛋，茶叶蛋褐黄色的蛋白暴露在眼中，她掰开弄掉了蛋黄，她不怎么喜欢吃蛋黄，小时候有一次吃还差点噎死，就怕了蛋黄这个东西了。 结了婚蛋黄不是老公吃就是孩子吃，也不浪费。 郭妈妈这么想着将蛋白塞到嘴里，蛋白软嫩，带着淡淡的茶香，多一分则嫌浓，少一分则嫌淡，茶香萦绕绝对称得上点睛之笔。 哪怕她吃完了唇齿间还是满满的茶香，颇有余音绕梁三日的架势。 这茶叶蛋三块钱一个太值了。 郭妈妈想着把剩下的蛋白也吃了，目光不由得转移到那颗蛋黄上，蛋白这么好吃，蛋黄是不是也充满茶香，口感细密，有种吃奶茶料的感觉。 郭妈妈想把自己视线拉开，但是手比脑子快一步，她把蛋黄塞到了嘴里。 心里刚升起后悔，她就被蛋黄给香迷糊了。 虽然都是鸡蛋本身，但蛋白和蛋黄两个概念，蛋白香，蛋黄更香，因为它独特的口感让人感觉像是在吃糕点一样，偏偏它是咸口的。 郭妈妈要不是还记得儿子能一口气把五个蛋统统吃掉。 最后剩下两个蛋，她两个她的，两个给的儿子。 郭妈妈提着袋子端着粥进了房间。 郭睿看到妈妈手里那碗粥下意识一撇嘴便要哭闹，就看到了袋子里茶叶蛋。 他嗅了嗅，“是这个味道，我要吃我要吃。” 郭妈妈也没说不给吃，放下粥碗剥了一个给他，郭睿啊呜一口咬住，眼睛瞪大，“呜呜好好吃，妈妈好好吃的茶叶蛋。” “你再说话就喷完了。”郭妈妈看着被子上被喷出来的蛋黄都不知该可惜，还是该生气把娃打一顿。 郭睿不知道自己妈妈正在想什么，闭上嘴吧嚼鸡蛋，腮帮子一鼓一鼓。 吃完又飞快咬了一口，完全不像是没有食欲，耍赖不吃早饭的病人。 “妈妈我还要。”他吃完一个道。 郭妈妈微笑，她等的就是这句话，“把粥吃了，要是不吃我就把另外一个吃了。” 第331章 郭睿撅着嘴，眉头皱到了一起，看看茶叶蛋看看粥，再看看茶叶蛋，再看看粥，英勇就义一般，“给我！” 郭妈妈好悬笑出声，好在在笑声蹦出来前给憋住了。 她把茶叶蛋放好，才端着粥喂儿子。 郭睿眼里流露出失望，显然这家伙刚才偷偷打了一下‘抢’鸡蛋的事情，可惜还没开始就已经流产了。 郭睿乖乖喝粥，不知道是不是刚吃过茶叶蛋的缘故她觉得粥也没那么难吃。 等吃完他就不管这个了，“妈妈茶叶蛋茶叶蛋茶叶蛋茶叶蛋……” 被吵的脑袋疼的郭妈妈：“……”催命哦。 这么有活力，你哪看起来生病了？ 郭妈妈吐槽着把被子上的蛋黄清理掉，才把茶叶蛋给他，让他自己剥，“在垃圾桶上面剥，汤要是滴到被子上看我不打你。” 郭睿挥手，“知道了妈妈。”示意她可以走了。 郭妈妈：“……” 郭妈妈翻了个白眼出去了，回了厨房吃她剩下的两个茶叶蛋，哼哼，这就是当妈的好处，她想吃多少就吃多少，还有糯米饭。 郭妈妈把放锅里免得凉透的糯米饭拿出来，糯米饭里面加了很多东西，比一般只是鸡蛋和豆干丁炒一下的看起来要好很多，而且红红绿绿的看着就好吃。 郭妈妈尝了一下便是埋头苦干，说实话比起糯米饭她更喜欢糯米饭棒，小竹席上覆盖一层保鲜膜压平白色的糯米饭，然后在里面加上榨菜、油条碎、鸭蛋黄、香肠、肉松，保鲜膜一割一卷，两边拿擀面杖把保鲜膜压进去就好了。 但是吃了这个糯米饭之后她就觉得糯米饭棒失了颜色，像是过了花期的老公，除了油腻邋遢啤酒肚，没有一点当初的清俊帅气。 而这糯米饭就是那颜值巅峰时刻，让人吃了还想吃。 她把糯米饭吃完了，肚子也告诉她她吃饱了，可偏偏她嘴巴还想吃，只觉自己还能再干一份。 打包的都这么好吃，不知道现炒的怎么样？ 肯定更好吃吧就没听过小锅比不过大锅的。 郭妈妈口水弥漫开来。 中午，郭爸爸回来了，看到垃圾桶里的蛋壳，想去找蛋黄，儿子生病了，哪有胃口吃蛋黄，他赶紧给解决了吧。 餐桌上没找到，冰箱里也没有。 “老婆你蛋黄放哪了？” 郭妈妈正在打饭，没回头直接说：“没了，吃掉了。” 郭爸爸：“……”这是鸡蛋没自己的份，连蛋黄也无了？ “你是不是想换个老公？”话一出口郭爸爸心里急慌慌的，毕竟老婆都不喜欢吃蛋黄，好端端怎么会吃掉，这肯定不是吃掉的问题，是不想分他吃，这是一种不认可。 “老婆我做错了什么你直说。”别这样。 郭妈妈放下碗，在他小腿踢了一脚没好气道：“干嘛，我不能吃？” 郭爸爸赶忙说：“没，你当然能吃，你想吃什么都可以，这不是你不爱吃么。” “这家我爱吃，我跟你说这家的茶叶蛋非常好吃，蛋白卤汁泡的很好看，颜色均匀，看着就一股我很好吃快来吃我吧的劲儿，吃起来更绝，要香掉人舌头，那蛋黄，你也知道我不爱吃，但是它香喷喷的，吃着绵密，像是吃粉粉的糕点，一点都卡嗓子眼儿。” “他家的糯米饭也好吃，加了胡萝卜、豆干、油条、虾米、鸡蛋、葱，吃起来那叫一个香，和茶叶蛋完全不一样的香……” 郭妈妈感觉脚背一凉，低下头儿子不知道啥时候跑出来挤在她和他爸中间，口水滴她脚背上。 郭妈妈：“……” 郭妈妈还没打这馋小子，郭睿就抢先一步控诉：“妈妈你吃糯米饭让我吃粥！” * 郭家肉眼可见鸡飞狗跳，赵章这边金小光还是很乖的就是茶叶蛋卖没了，他有点失望。 不过中午吃上糖醋小排就忘了这一茬，高兴的脚脚都翘起来了。 赵章：“吃饭要有吃饭的样子。” 金小光放下脚，但是一点不妨碍他吃到好吃的饭菜的快乐。 “爸爸原来你做饭这么好处。” 赵章面不改色的说：“多做做就好吃了，等你长大一点厨房就交给你了，到时候你也可以做的这么好吃。” 金小光重重点头，完全不知道这是一个大坑，想要做到赵章这么好吃是很难很难的事情，多做做是多随意一词。 他还认真的说：“爸爸你就等着吧，以后都我做给你吃。” 现在我还小爸爸做给我吃，以后长大了我做给爸爸吃（握拳）。 赵章给他夹了一筷子包菜，金小光小脸一绷，脸逐渐涨红，爸爸，爸爸给我夹菜了，爸爸第一次给我夹菜，爸爸果然还是喜欢我的，爸爸喜欢小光。 “快吃。” 金小光听到赵章的声音说不出话，眼泪哗哗掉。 赵章：“。” “哭什么？” “爸爸爸爸你别不要我，我很乖，爸爸爱我，爸爸妈妈呜呜呜……” 赵章听这语无伦次的，虽然不清楚他这突如其来的爆发是怎么回事，但大体也是晓得这孩子原来的恐慌。 都说孩子不知事，但其实孩子才是最敏感的，原主那态度他又怎么会感受不到。 现在这样也好，爆发出来了，总比一直压抑着憋坏了强。 事实上金小光也不是就因为赵章夹个菜爆出来，这只能说是导火索，这几天赵章做的一点一滴都让他感受到了父爱，他不再是没了妈妈就没人管没人爱的孩子。 看起来速度是快了一点，但是一个小孩，感受到了，这还是自己的爸爸，他又怎么扛得住？ 他哭了多久，赵章就给这张脸擦了多久的眼泪，啧，还是小花猫一个。 赵章带着他去洗了个脸回来饭菜都凉了。 他只能热一下，毕竟他的胃受得了，金小光那个小孩子的胃还是注意点好。 热了一下还是很好吃，眼睛肿的只剩下一条缝的金小光吃的很高兴。 赵章摇摇头，吃完饭继续洗鸡蛋，昨天做五十个七点多就卖光了，别说到快九点。 今天肯定要翻个倍，做个一百个。 赵章在那洗，金小光吃完饭把碗放到洗碗池里，“爸爸我帮你洗。” 赵章也没说什么不用他，“把你的小凳子搬过来。” 金小光欢呼一声搬了凳子过来，赵章在他那边放了五个鸡蛋，又放了一个碗，“洗了放这里面。” 金小光就开始认认真真的洗鸡蛋，把上面的鸡屎都搓掉，然后看一遍确定没有了才放到碗里，再拿一个。 那架势，赵章洗四五个了他才洗完一个。 赵章也没催他，小孩子手劲用不好，也不指望他干活，慢慢洗呗。 金小光兴奋的说：“爸爸我洗完了，你再给我拿起几个。” 赵章就又给他拿了五个。 “小心，别把水弄身上。” “知道了爸爸。”金小光拿了一个鸡蛋放到脸盆里搓洗，依旧一丝不苟，一点都不急躁，不像是现在这个年纪的小孩，坐不了十分钟，什么都三分钟热度。 把鸡蛋洗完，赵章看了一下金小光的，确定都洗的干干净净，便放到一起放水冲洗。 洗完后开始做茶叶蛋。 其他不麻烦，最费事的就是敲鸡蛋，机械又重复。 赵章做好了盘点今天的收入，茶叶蛋卖三块一个，五十个一百五，但是鸡蛋的本钱，以及买的这个锅，实际上也没赚多少。 不过明天可以翻一倍，还不用算锅钱，这个收入还是挺可观的。 赵章最后算下来，明天加上糯米饭和牛奶大概能赚个六百来块，净利润。 看起来多，但一大早起来也辛苦。 要是碰上下雨天，这生意也不好做，到时候还得处理掉这些，能收支平衡就不错了，还是得加点新花样。 第296章 利欲熏心小摊老板（8） 最好是不和别人撞上，赵章今天离开的时候就被卖茶叶蛋的老板目光扫射了，不过要是撞上也没办法，技不如人应该琢磨的是练好手艺。 早餐最好卖的是包子，不过包包子辛苦，还得买个煤炉子蒸着，之前卖糯米饭的时候赵章就把它给排除了。 粥其实不错，熬好了封装直接卖，不过粥想熬的好也要费心，他要早点起来盯着不说，他要是不添置锅，就得去秦奶奶那熬粥，虽然老人家觉少也不能这样。 赵章一一排除，一时间也没想好做什么。 毕竟做餐饮就没有不费事的，餐饮就是赚个辛苦钱，起码低端餐饮都是这样的。 没想好摊还是照样出，赵章早上起来去菜市场，买了要用的食材还另外买了早餐，不能总让人吃糯米饭。 所以他给秦奶奶和金小光带了包子，再拿出牛奶和茶叶蛋，先给了他们，再做糯米饭。 他也没让自己饿着，别人要换口味他也得给自己换换，他给自己买了两个鲜肉包，一个粉丝包。 第332章 包子皮宣软，里面肉不是彻底剁碎了的，而是肉丝，和豆干丁拌起来做馅儿，豆干丁吸走了部分油脂，解了些油腻，吃起来爽口，味道又足，里面还有少许肥的，咬下去肉汁溅到了口腔内壁。 赵章三口解决了一个，两个包子吃完才吃粉丝包，粉丝包就没有肉包惊艳了，粉丝有点偏干，加了些辣椒，乍一吃起来味道不错，实则味蕾被辣椒糊弄了。 赵章直接把粉丝包拉进了黑名单。 秦奶奶领走了看火的活，赵章在那剥土豆皮。 他没想好做什么，但在菜市场的时候看到土豆想起来金小光挺喜欢吃的，就买了一些回来，想着这个也能卖卖。 于是他回来一改往常，先清洗了土豆分别放高压锅和电饭锅里煮，准备完其他食材，高压锅里的土豆差不多了，他就先拎过来了。 煮过的土豆皮很好剥，赵章剥的也好，形状很完整。 他全部剥完了，又回家把电饭锅里的端过来，电饭锅里的也熟了。 剥好，切成两半，糯米饭也蒸的差不多了，赵章可以炒糯米饭了。 赵章炒好糯米饭就搬上车出发去十字路口。 秦奶奶望着他的背影嘟囔：“买什么包子，还不及你的糯米饭好吃。” 秦奶奶深觉这没几天工夫她舌头都被金军利养叼了，“我得想个办法，以后都能有这一口吃的。” 秦奶奶关上门折腾起来。 赵章对此一无所知，到他摆摊的位置后把东西搬出来，打火开始炒土豆，土豆多，还要留一部分地方炒糯米饭，就只能先炒一部分。 赵章倒下油，油热了后把土豆倒下去进行翻炒，翻炒至表面金黄，加一点盐，再加适量的生抽，再接着翻炒，为了口感更加软糯，赵章没有翻炒很久，入味了就撒上葱花和虾米，再翻炒两下关掉火，把土豆堆到一边。 胖大叔这个忠实顾客又来了，“老金给我整一份土豆。” 看着赵章给他盛，他深吸了一口气说：“你怎么做什么都这么香？” 糯米饭香、茶叶蛋香，这个炒土豆也香。 “做吃的不就是色香味俱全。”赵章把土豆递给他，“十二块。” 赵章本来想卖十块的，但是土豆没多少，而且他给的份量也不少，加两块也不算多。 好在胖大叔不知道赵章的想法，不然他得说：别不把两块不当钱，他的炒面才三块五一袋啊。 胖大叔熟练的把塑料袋套到自己的碗里拿了一双一次性筷子。 忽然他想到一件事朝着赵章喊：“老金你是不是没筷子，要不要分你点？” 赵章：“给我来一袋，多少钱？” 胖大叔没和他客气，说完价格管自己埋头吃土豆了。 土豆是真的香，比肉都香，金灿灿带着点葱花和虾米他的口水就忍不住开始分泌。 夹起来吃下一整块，唔，太满足了，油香和土豆香交织，又带着点虾米的咸鲜味，咀嚼间葱花的香味以强有力的方式迸发出来，它们融合在一起好吃到要掉眉毛。 还有这绵糯的口感，他真的很好这一口。 一口一个一口一个，一袋子就被他吃完了，他感觉自己还能来一袋。 他果断的又跟赵章要了一份。 赵章正在炒糯米饭，回道：“等会儿啊。” 买炒糯米饭的不是别人正是项雨南，她今天特意早了一点就是想吃现炒的糯米饭。 对新出的土豆她有点犹豫，闻着是很香，但是有她不爱吃的葱。 但是听到胖大叔又要一份，她有点犹豫了，要不……自己也来一份？ 一份肯定是吃不完的，她拍了照发给王影。 王影吃过糯米饭惦记着项雨南给她带呢，第一时间回复，“可以，一人一半。” 看到王影的消息，项雨南立马就说：“老板再来一份炒土豆。” “多少钱？” “十二。” 项雨南又加付了十二块。 等赵章给她打包好，她拎着早餐走了。 江广鸿跑了过来，“老板我想死你了。” 他真是，错过了一天，第二天还被朋友叫走了，两天没吃上糯米饭了，想它，想它，无比的想它。 “给我来份现炒的。” “老板你还加了茶叶蛋和土豆啊。”看着也很好吃的样子，不，闻着很好吃的样子。 小孩子才犹豫，大人直接要，“老板再给我来个茶叶蛋，来一份土豆。” 江广鸿看赵章忙着，他又实在馋这茶叶蛋，“老板茶叶蛋我自己捞了啊。” 看到赵章点头他就一点不含蓄的开捞了，刚捞起来肯定烫，他想隔着袋子剥没成，只能对着干瞪眼。 万万没想到烫又成了他吃美食的拦路虎，可恶。 那一盆茶叶蛋香味还直往鼻子里钻，还有那炒土豆也很香啊，糯米饭也香，他还知道吃起来更香。 江广鸿口水要决堤了。 他盼星星盼月亮盼着赵章炒好了给他打包。 “一共二十三，要不要一次性筷子？” “要。”江广鸿付完钱接过一次性筷子冲回出租屋。 又去洗了个碗套土豆，桌上还有一个碗，套糯米饭的，土豆就是意外。 土豆一入口，江广鸿：啊这就是一个美丽的意外。 土豆外面有点焦香，但是里面尽是软糯香甜，时不时能嚼到虾米，不仅吃着更香，还丰富了口感。 他本来想尝一下土豆就剥茶叶蛋吃，可他停不下来，根本停不下来。 连吃了四五块他才放下筷子吃茶叶蛋，茶叶蛋已经不那么烫了他直接剥掉放到土豆上面，筷子夹起来一口咬下，先尝到的是表面的汤汁，准确来说是卤汁。 有点咸，但香更加突出，在嚼的时候蛋白和蛋黄混合，融入汤汁，这个味道…… “什么神仙老板，什么宝藏老板，做什么都好吃，糯米饭好吃，茶叶蛋好吃，炒土豆也好吃。” 江广鸿觉得自己太幸福了，必须跟朋友们分享一下。 他拍了发上去就跑，最好馋死他们，看他们一个个还说他不。 * 项雨南下了公交车就碰上王影了，她一边解开袋子拿给她一边说：“你还说我急，看看你。”都到公交站守着她了。 “是我肤浅了，小雨小主就扰了奴婢吧。”王影还行了个礼。 项雨南吐槽：“昨晚一定没少看宫斗剧。” “土豆到公司吃，糯米饭茶叶蛋都给你了。” 没买牛奶，三块钱也是钱啊，她不如到公司里喝白开水。 王影没意见，接过后打开了糯米饭。 两人一边走一边埋头吃，一阵风吹过来，把项雨南糯米饭香味往王影这边吹了吹，王影顿住，“我怎么觉得你的糯米饭更香？” “当然了，我的现炒的，八块钱一份。” 项雨南抬头挺胸，大锅饭比不过小灶这不是很正常，这小灶料都多一点，当然味道是重点，它又上升了一个高度。 明明她觉得没加虾米的糯米饭已经很好吃了，加了虾米之后美味程度+2，当她以为这是顶点的时候，结果现炒美味程度+5。 真就没有一点瓶颈吗？ 要不是路边摊适合她这种打工人，她真想说老板你这么好的手艺何必街边摆摊，去酒店起码月薪三万吧。 她又吃了一口，嗯，还是五万吧，三万它不配，还好是路边摊，不然就是她不配。 沉浸在配不配问题的项雨南完全没注意到王影的怒视。 一秒两秒三秒，王影收回视线，算了先放过她，先干饭。 两人吃完糯米饭，吃茶叶蛋。 之前项雨南吃一份糯米饭就全饱了，再来一个茶叶蛋都撑了。 想到还有一份土豆，她看向王影，“你还吃的动吗？” 王影重重点头，“我饭量比你大。” “你吃不下了？要不土豆我一个人享用？” 王影这么一说越想越觉得合适，茶叶蛋也很好吃，土豆味道肯定也不差，半份怎么够吃，一份才能满足她的味蕾。 项雨南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休息。”她就是撑死也要吃下去。 再说了她是看着那份土豆打包的，她很馋的好吧，她现在就后悔为什么不吃半个茶叶蛋，吃一半糯米饭，这样她绝对有肚子吃炒土豆。 她顺带回味了一下茶叶蛋和糯米饭，好吧，它们太美味了，她根本忍不住。 她怎么就一个胃？还那么小。 项雨南没发现她一不小心秃噜了嘴，把这话说了出来。 王影：“你还记你是一个要减肥的人吗？” 项雨南给了她一个眼神，“我记得，当然记得，俗话说的好，早上要吃饱，中午要吃好，晚上不用吃。”减肥秘法！ 王影：“我怎么记得是早上要吃好，中午要吃好？” “一样的一样的，电梯到了，咱们赶紧进去。”她还想吃土豆。 第333章 美味金黄香喷喷的土豆。 第297章 利欲熏心小摊老板（9） 郭妈妈昨晚被老公念叨死，加上嚷嚷着要吃茶叶蛋，要吃糯米饭的儿子，她打好豆浆就去买早饭了。 郭妈妈买好了回来，一大一小都等着了，她一进门就赢了上来。 郭妈妈眼睛一转，“小睿先去坐着，妈妈装到碗里给你。” 郭睿没有看穿妈妈的小伎俩，欢呼着坐到了专属坐。 郭妈妈就把一份炒土豆和四个茶叶蛋藏了起来，把糯米饭套到碗里，放上汤匙端给儿子。 郭睿抬头问：“妈妈怎么就一个茶叶蛋？” 郭妈妈眼皮子都不抬一下严厉的说：“你不想吃？” 郭睿小朋友用力摇头，“我要吃的妈妈，妈妈最好了。”乖乖低下头吃饭，他也是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的。 郭爸爸：小样儿，还想翻出你妈妈的五指山？ 郭睿可不知道他爸爸的想法，他吃到糯米饭就忍不住说：“妈妈好好吃，好好吃的糯米饭，比你做的好吃一百倍。” 郭妈妈脑门青筋直跳，虽然她也知道这糯米饭好吃，她也承认比自己做的好吃，但是儿子这话怎么这么欠揍呢？ 给你记着，攒着一起揍。 郭爸爸一点都不同情儿子，这么不会说话，属实是挨打挨的少了。 郭爸爸：“老婆在我心里你做什么都是最好吃的。” 郭妈妈嫌弃的别过脸，“太油腻了。”说完管自己吃糯米饭了。 郭爸爸？ 郭爸爸委屈，郭爸爸吃茶叶蛋，他要尝尝是什么茶叶蛋让老婆蛋黄都不给他留了。 这一吃，郭爸爸眼睛跟过了电一样成了蚊香圈，好香，好香，香料和茶叶的完美结合，将茶香味发挥到了极致，再融入到鸡蛋里，吊出鸡蛋香，在舌尖打了个转落到味蕾上。 郭妈妈只是一个转头就看到老公一口把剩下大半个茶叶蛋给吃了，嚼起来颇有傻大个的风范，简直是……没眼看。 郭爸爸不知道自己遭到了老婆的嫌弃，咽下茶叶蛋回味着，越回味越觉得好吃，要不是儿子在这里他就去把老婆偷偷藏起来的茶叶蛋拿过来吃掉了。 啊，他真是，太难了。 他怎么就有个儿子呢？ 忽然遭到爸爸碍眼的郭睿背后一凉，抬起手把糯米饭拢住，然后埋头啃，糯米饭好香好香，好好吃，谁都不能抢他的糯米饭，唔，好香好吃。 郭睿吃完出了厨房，还没到房间里，郭爸爸就起身去拿茶叶蛋。 他还要上班，再不吃他就晚了。 郭爸爸只看到了老婆的小动作，以及惊鸿一瞥的茶叶蛋，没想到她还藏了别的，所以等他看到炒土豆，头上一个大大的问号，“早餐还有土豆？”这是小吃吧。 郭妈妈抢过来，“又不是给你吃的。” “老婆我错了，老婆分我一点吧。”郭爸爸一秒滑跪，跟老婆认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而且还是为了美食。 茶叶蛋和糯米饭都那么好吃，这个土豆能差了？能吗？ 郭爸爸拽着老婆衣角，“老婆我是你的小乖宝啊，老婆~老婆~” 郭妈妈夹起一块土豆堵住了他的嘴，她拒绝早上这么油，真的要腻吐了。 郭爸爸：第一块土豆给我吃，老婆果然还是很爱我。 他嚼着土豆，土豆也很香，但和茶叶蛋、糯米饭的香截然不同，是吸收大地之精华，经过油煎迸发出来的味道，直达人心底，扣动人的心门。 他顾不得拿筷子，想要‘捡’一块塞嘴里，被郭妈妈一筷子敲回去，“手上多少细菌不知道？儿子那馋样就是跟你学的。” 老婆要不你看看你自己训完就往嘴里塞土豆的样子？ 郭爸爸委屈，但还是什么都没说，去拿了筷子，吃到土豆什么委屈都散了。 “老婆这炒土豆明天再多买一袋，中午也能吃啊。” 郭爸爸说完又想去夹，碗被郭妈妈移走了，“你说的对中午还能吃，嗝~”她打了个饱嗝麻利的把袋子扎紧。 郭爸爸：？？？ 郭爸爸：！！！ “我还没吃饱啊。” 不是你尝味道我吃大头吗？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你怎么就收起来了？ “你不是还有两个茶叶蛋？而且我要提醒你，你再慢一点就要赶上高峰期了，到时堵车……” 郭妈妈冲着他笑了笑。 郭爸爸一寒，揣上茶叶蛋带上东西去上班。 脑子里都是：我坑我自己，我坑我自己。 坑了自己没了土豆，啊―― 他才吃了两块。 郭爸爸到了公司，同事调侃：“怎么一脸欲求不满，是不是人到中年力不从心？” 郭爸爸无语，“谁力不从心了，我是没吃到土豆。” 同事一脸我懂的。 郭爸爸：“……”你没吃过土豆你不懂。 不过话说回来，他可不就是欲求不满，食欲求不满，有毛病吗？一点都没，中午回去不知道还有没有剩，老婆不会这么狠心的对吧？对吧？ * 赵章土豆卖的不错，糯米饭和茶叶蛋带来的好风气，就算炒土豆看着不像是早上该吃的，但大多数顾客还是盲目入坑，买了一份尝尝鲜。 他炒的卖完了，又立刻炒了一锅，也卖的很快。 赵章准备的不多，还能炒个两次，这还是因为要留出一部分地方炒糯米饭。 不然别说炒四次，两次他看也差不多了。 赵章炒好土豆最后撒上葱花和虾米，翻炒两下，堆到一侧，坐下休息一会儿。 生意越来越好，他休息的时间也短了。 比如现在，赵章屁股还没坐热就来客人了，他一看，是那个被原主害的食物中毒的顾客徐静佳。 可能赵章改成卖糯米饭了，徐静佳没在那天来买早饭，一直等到今天才光顾。 徐静佳不知道自己上一世食物中毒的事情，她听租一个小区的同事说早餐街有一家早餐非常好吃，卖糯米饭，香死个人，新出了个茶叶蛋，茶叶蛋都比别的香。 她很久没吃糯米饭了，听着就馋了，寻摸了过来。 “老板给我来份糯米饭。” “现炒的，还是直接打包？现炒八块，大锅直接打包小份五块，大份七块。” 徐静佳更喜欢现炒，但犹豫了一下，还是选了打包的。 赵章：“要葱花吗？” “不要葱。” “好嘞。”赵章打开盖子给她打糯米饭，打好糯米饭盖子一盖，袋子一拢一扎，一气呵成，徐静佳看着莫名觉得有些好看。 赵章：“要热牛奶、茶叶蛋吗？” 徐静佳：“要，牛奶一瓶，茶叶蛋一个。” “一共十一块，扫下码。”赵章说着将茶叶蛋给她捞出来放到套着袋子的碗里，袋子一扎又扯下一个袋子装牛奶和吸管，再把茶叶蛋放进去，递给徐静佳。 徐静佳付了款，提着就走了，和其他顾客一样，再也不会有上一世的纠葛。 送走徐静佳后赵章又卖了大半个钟头，就剩下最后一份糯米饭了。 他打算再等五分钟，要是没卖掉就带回去自己吃。 他掏出手机玩了下，听到一个声音。 “你这里有什么？” 赵章抬起头没看到人。 “你这里卖什么？” 池晓没得到回复，又问了一句，还手脚并用的想往上爬，只是小胳膊小腿儿的，尝试了好几次都滑下去了。 抬起头对上了赵章的脸，她站好，手放到背后，一本正经的说：“叔叔你这里卖什么？闻起来那么香。” 那样子好像再说我什么都没干，你快告诉我。 赵章：“你爸爸妈妈呢？” “丢啦！我把我爸爸丢了。”池晓理直气壮的说，还不忘挺了挺胸膛。 赵章：果然是爸爸带娃。 说起来他那个也是丢家里。 “那你有钱吗？” 池晓：“叔叔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吃亏的，我带钱啦。” 池晓掏出一张十块钱，冲着赵章晃了晃，“叔叔你看，这是十块钱。” 赵章：“你是没吃过早饭是吗？” 池晓摸摸肚子，“是啊，它都憋了，叔叔你再不卖给我它就哭了，呱呱呱……” 赵章把糯米饭给她，池晓瞬间高兴起来，把钱塞给赵章，然后打开袋子就是一口，眼睛亮了，然后小大人一样煞有介事的说：“跟我想的一样，香香的，味道不错。” 那萌样，能萌人一脸血。 旁边的胖大叔就瞅着呵呵笑。 赵章找她五块钱，“放好。” 池晓比了个ok，“叔叔我在你这站一会儿。” 接着低头啃糯米饭，啃了一半，池爸爸一脑门汗跑过来。 他买好早餐回家，吃着吃着发现吃撑了，他把女儿那份也给吃了，对了，女儿呢？ 池爸爸吓出一身冷汗，回忆一番赶紧跑了回来，看到女儿才彻底放下心来，抱住她。 第334章 “晓晓啊你可吓死爸了，你要是丢了，你妈不得跟我拼命啊。” 池晓一脸嫌弃的推开爸爸的脸冲着赵章摆手，“叔叔我爸爸来了，再见。” 赵章也冲着她挥了挥手，看着池晓那一米小个子领着她一米九的爸爸离开后，他也收拾东西回去了。 他一走剩下的摊主讨论起来，“这老金又卖完了，怎么这么快？” “他卖的那什么茶叶蛋、炒土豆的多香啊，可不就卖的快。”她闻着都想尝一尝。 不像手抓饼，闻着味道不浓，看着老金那个食材也不好，让人一点食欲都没有。 “我要是这么快就能回去就好了。” “谁说不是呢。”都一大早起来干活，就想早点回去补个觉，人也舒坦。 “我跟你们说我……” 这会儿没什么客人了，他们也越聊越起劲。 作为话题的主人公赵章去菜市买了一些菜，买了面粉。 回家就收拾桌子和面，金小光在一旁踮着脚看。 赵章：“今天的字练完没有？” 第298章 利欲熏心小摊老板（10） 金小光转身一溜烟跑走，一会儿又跑回来，打开本子给赵章看，“爸爸我写了，我吃了早饭就有在写。” 赵章只是匆匆一扫就看出其用心，“不错，奖励你等会儿跟我一起包饺子。” “好耶！”金小光一声欢呼，抱着本子跑回去放好，路上还不忘喊着：“包饺子包饺子包饺子……” 显然对这样干活的事情很喜欢。 醒面的时候赵章就去做馅料，他买了老豆腐，老豆腐先切成长条，再切成豆腐丁，再切一点胡萝卜丁，这样馅儿做出来看起来就会很好看。 他又切了一些葱花放着备用，打三个鸡蛋，滴三滴白醋，再加点盐搅拌均匀。 然后开火下油，烧热了把豆腐丁倒进去煎的金黄，再翻面，都金灿灿的了倒入蛋液不断翻炒，炒熟了后，加虾米和胡萝卜丁。 炒好后盛起来，把准备的青菜焯水烫熟，焯水的时候加点食用碱，这样叶子看起来更绿，事实上赵章捞上来也的确是嫩生生的，看着就让人想要咬一口。 捞起来不算完，挤一挤水分，然后切碎，再团起来挤掉水分，放到炒好的馅儿里拌一拌。 这馅儿才算完成。 这个工夫面也醒好了，赵章将面团搓成长条，切成小剂子，然后压扁，用擀面杖擀成中间厚边缘薄的圆片。 这擀饺子皮也要有技巧，左手转皮又手擀，这样擀出来的饺子皮才能保持薄厚均匀，免得包好了饺子，下饺子的时候出现一边是生的，一边已经熟的露馅儿了。 那真是不太好看。 赵章擀饺子皮的时候金小光这边看看，又转到另一边看看，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这只蚂蚁总算忍不住了，“爸爸我可以包饺子了吗？” “去洗手，然后擦干。” 听到命令金小光精神一振，屁颠屁颠跑去洗手，他放裤子上擦一擦跑回来刚要拿起来被赵章一把拦住，“重洗，你觉得你的裤子能有多干净？” 少说一句就能给整事儿。 金小光看看裤子，不觉得脏，但爸爸说的，他还是去重新洗了手，湿漉漉的回来。 赵章抽了两张纸给他，金小光就乖乖的擦了起来，一滴水都没有放过。 “爸爸我擦干了。”他伸出手给赵章展示。 赵章给了他一片饺子皮，“跟着我做。” 金小光看着赵章拿着饺子皮，拿起筷子夹了一些菜放进去，他也跟着拿起饺子皮，然后夹了一筷子，放进饺子皮又夹了一筷子，特别乐呵，不知不觉就加的满满的，他自己还不觉得看着赵章，“爸爸接下来呢？” 赵章微笑，合上饺子皮。 金小光要合上扑簌簌的掉馅儿，他塞回去再掉，再塞再掉。 掉了一桌总算合上了。 “爸爸……”这是好了吗？ 他还没说完就看着赵章开始捏褶子，捏好放在他面前。 金小光：爸爸可以，我也可以。 他哼哧哼哧捏饺子，但是一捏就露馅儿一捏就露馅儿，他直接搓成了一团，爆馅儿再洒一桌。 “爸爸为什么我的不行？”金小光脸皱成了苦瓜。 “你那么贪心想一口吃成个大胖子，你行才奇怪。” “再看看我怎么做的，不要私自添加多余的动作。” 赵章重新拿了一片饺子皮，金小光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赵章加了了一筷子馅儿合拢，然后变魔术一样捏出了漂亮的褶子。 “再试试。” 金小光重重点头，拿了一片饺子皮夹了一点馅儿，合上，捏褶子，一点都没有露馅儿，他举起来给赵章看，“爸爸我成功啦！” 赵章看着又瘪又丑的饺子，“嗯，等会儿煮了给你吃。” “褶子要捏紧，不然下锅就露馅儿。” 金小光很听话的又捏了一遍褶子，放到赵章饺子的旁边，也不觉得丑，又拿了一片继续包，那叫一个干劲十足。 赵章没管他，自己手里翻飞，包了一个又一个，把准备好的面都包成了饺子，把一些饺子收好塞到冷冻层。 接着烧水，水开了下饺子，下了十三个，多了容易粘连是一个，另外这都是金小光包的，赵章准备让他好好享受他的劳动果实。 搅动热水，让饺子不粘在锅底后盖上锅盖，一直到水沸腾赵章才打开锅盖，饺子没有浮起来又加了些冷水。 等了一会儿又沸腾了，这次浮起来了，赵章关火捞饺子咯。 嗯，汤也都倒出来了，虽然大多数没露馅儿，但还是有两个没有幸免。 赵章倒碗里端到桌上，加了了点盐，饺子肯定有味道，但是饺子汤没有。 “你自己包的饺子，你吃吧。” 金小光认真的说：“爸爸，我分给你。” 他还巴巴的望着赵章。 赵章：“……我吃一个。” 反正熟了，馅儿自己做的，面皮自己擀的。 赵章夹了吹凉了些，咬了一口，被里面的汤烫了舌头，顶着金小光的视线赵章呼了呼，不那么烫了开始咀嚼。 这是素馅儿饺子，虽然馅儿下了油炒，但是都被吸走了，并不显油腻，拌了青菜，还带了一股清爽，清爽中尝到豆腐的焦香外皮，舌尖又滑过鲜嫩的鸡蛋，虾皮将水饺的鲜味儿吊了出来。 胡萝卜定主要是为了好看，看起来有食欲，吃起来也不差，增加了水饺的层次感，在舌尖跃动，旋转，跃动，旋转…… 赵章：“好吃。”不愧是我。 金小光：嘿嘿，爸爸夸我包的饺子好吃，嘿嘿…… 金小光傻笑着开始吃饺子。 赵章又下锅煮自己的了，下了二十个，煮出来撒了葱花，又下了二十个。 挑出来五个，剩下的端去给秦奶奶。 秦奶奶正对着午饭皱眉头，心里盼着时间嗖的一下过去，又是第二天早上，她不用金军利给她出钱买，多买点，中午晚饭都能吃。 她不怕克化不了，她都老了，吃喝顺心最重要。 “秦婶儿秦婶儿……”赵章一边叫着一边将饺子端进了屋，秦奶奶没关门，方便了他。 他放下碗，“今天包了点饺子，煮了给你尝尝，换换口味。” “这怎么怎么……”秦奶奶看着那一个个白生生，可以看到里面红绿馅儿，汤里飘着葱花的饺子，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赵章笑着说：“秦婶儿你慢慢吃，刚出锅的，烫的慌，对了，下午我有点事儿，你帮我看着点小光。” 秦奶奶：我就说，好端端怎么给我送水饺。 “知道了知道了。”她挥了挥手，做赶人状。 赵章麻溜走人，这老太太啊嘴硬心软，还不想给人添麻烦，就得这么着。 秦奶奶还不晓得自己被‘拿捏’的死死的，看着那一个个饺子嘴角弧度是扬了又扬。 “这金军利，手艺这么好，做啥都看着好吃，这一个个饺子跟月牙似的，多好看啊。” 秦奶奶拿个小碗捞出来一个，用筷子把饺子夹开，里面的热气跑出来的同时，金黄红绿的馅儿露了出来，怎么看怎么喜人，让人不禁口齿生津。 秦奶奶夹起一半，吹了吹，一咬汤汁溅到了口腔内壁，随着牙齿咬合开启了对味蕾的洗礼，鲜香的，清爽的，软嫩的不一而足。 她这一辈子吃过不少饺子，但就没吃过这么好的饺子，她感觉以前的饺子都白吃了。 她吃完饺子舀了一勺饺子汤，饺子汤除了看到葱花啥也没有，但这汤一喝下去整个人毛孔都舒缓了。 像是有一只温暖的大手对着你顺毛捋，捋的很舒服。 秦奶奶人老了，什么毛病都找上门，好久没这么舒服过了，她忍不住多舀了两勺，又舀了两勺。 最后饺子汤倒是先比饺子吃完了。 * 赵章回来饺子还没煮好，过了几分钟才煮沸，加了两回冷水捞起来。 第335章 那一个个白胖的饺子看着别提多喜人，金小光就是再觉得自己的好，那不能闭着眼睛说赵章的不好。 “爸爸我也想吃一个你的。” 赵章：也行，吃了你一个，还你一个。 赵章给他夹了一个，金小光瞬间笑了起来，一口咬住烫的直接吐了回去。 “好烫好烫好烫。” 赵章无语，“……别人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是心急吃不了热饺子。” 赵章也不管他咬开一个口子让它热气往外跑，再吃饺子。 刚包的饺子就是好吃，还有他这完美的手艺，神形兼备。 赵章把二十四个饺子全吃了，把饺子汤也喝完了，交代金小光去找秦奶奶他就出门了。 赵章搞了个跟吃火锅一样那样的格子，不过只有一个，也不算很大，装到餐车上也不碍事。 说起来原主搞的这个餐车是偏大的，往常他都是把食材摆车上，摆的杂乱无章，看起来拥挤。 赵章清理过后就空旷了，摆了一个放茶叶蛋的锅还有余地。 当然加个这个，看起来就有点拥挤了。 赵章给它拿工具往餐车上开口，都不用划线，工具找人借的，切割好一锉，平整了后把这个格子放上去不大不小，正好架住开口上面盖子一盖，就能用来煮饺子。 不过想要煮饺子肯定得给它加热，赵章又搞了一个煤气灶，不过接煤气罐却是两条皮管，可以分别开火。 做好了肯定要清理一遍，一下午又过去了。 晚上吃面吧，方便。 第二天，赵章起的更早了，跑去菜市场，买了食材还搞回来四个冰袋，一带回来就放到冷冻层冻着了。 再去处理土豆，他又多买了一些，洗一遍，再搓一遍，再冲一遍，没沙子了才放到电饭锅和高压锅里。 高压锅里倒出来就得再煮第二份，赵章想买个大的了。 简直是，一边赚钱一边花钱，还不得不花。 赵章只动摇了一秒，决定花了，不为别的，给他省点事。 用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第299章 利欲熏心小摊老板（11） 赵章趁着空隙煮了一锅饺子，给金小光留了十个，又给秦奶奶送去了十三个，让她烧火的工夫把早饭吃了。 一切整好了，把装了冰袋的饺子搬上车，赵章就出发了。 一到十字路口，赵章主动招呼胖大叔，“水饺吃不吃？” “十五块十个。” “你这哪里可以煮水饺了？”胖大叔对于赵章炒土豆还理解，煮水饺，他弄煎饺还差不多。 他过去一看就看到了那加了水的格子，他竖起一个大拇指，这是想着法子赚钱呢。 “给我来一份。” “再来一份打包的糯米饭，对了再给我来五个茶叶蛋，你的茶叶蛋好吃，我前两天带回家老婆孩子吃的贼香，昨天没带念叨的我耳朵都痒了。” “行。”赵章下了饺子搅动两下盖上盖子，接着去打糯米饭，再舀上五个茶叶蛋。 胖大叔吃着糯米饭拎着茶叶蛋回去了，毕竟他自己还要卖早饭。 袁大爷背着手往这边走，老婆子跟他闹脾气，不给他做早饭，哼，他有钱又不是买不着。 “看看这餐车，要什么没有，什么肠粉啊，热干面啊，酱香饼啊多了去了。” 袁大爷嘀咕着走到了酱香饼的摊子前，“大早上吃这个感觉有点油腻。” 他往后头走，“肠粉吃不来，感觉没味儿。” 他继续走，“热干面，太干了。” “包子茶叶蛋太普通了，不过这茶叶蛋倒是挺香的。” 卖茶叶蛋的老板听到这话脸都绿了，因为他知道这说的不是他茶叶蛋的味道，算了，大爷也不是他顾客。 袁大爷接着往前走，也发现这香味更浓了，知道自己误会了。 也没往心里去，一一排除早餐，走到最后的粥铺。 袁大爷：“粥，粘糊。” 袁大爷转身又倒回来停在赵章的餐车前，就这家茶叶蛋香的勾人。 “你这都有啥？” “水饺、糯米饭、土豆、茶叶蛋、热牛奶和酸奶（还没卖完）。” 赵章看到顾客是老大爷特意把水饺放在了第一个。 袁大爷琢磨了一下，早上吃饺子也不错。 “水饺怎么卖？” “十五块十个。” “你这路边摊有点贵啊。”袁大爷不是没钱，就是什么地方什么价。 赵章笑笑，也不争辩，只问：“那大爷您要吗？” 袁大爷：“先捞个茶叶蛋我尝尝。” 赵章：“三块一个。” 袁大爷：“……你这真是什么都贵。” 袁大爷出门特意带钱了，掏出一张五块的给赵章。 赵章找了他两块，捞了一个茶叶蛋给他。 水沸腾了，赵章打开盖子往里面加冷水。 袁大爷就在一边瞅着，瞅瞅煮饺子的格子瞅瞅餐车。 这里不只茶叶蛋香，这土豆也挺香，看着也干净。 袁大爷评价着，剥掉茶叶蛋的蛋壳，播了蛋壳的茶叶蛋没有了裂纹，染了褐黄色宛如一个艺术品。 袁大爷还没尝就看到赵章把饺子捞起来了，放到一次性盒子里盖好，又拿了一双筷子端去给胖大叔。 胖大叔正给人打包呢，让他等了一下，把客人送走了才接过，打开盖子又一个客人来了。 客人：“老板你这还有饺子啊？” “隔壁隔壁，今天刚上的，我替你们先尝尝。” 胖大叔没藏着掖着，不是一个品类，而且饺子不好带啊。 早上吃那得有时间，中午晚上吧其实更想吃饭，反正要是他，他是一般情况下不吃饺子的。 客人笑说：“那明儿你得告诉我好不好吃，明儿休息。” “你要是来，我肯定告诉你。”胖大叔拍胸脯保证，不过他觉得人是不会来的，现在的年轻人休息日都懒得起床，就算醒了也是赖在床上。 胖大叔送走客人，饺子烫没事儿他数了一下，“十一个，这个老金。” “包的真好看。”胖大叔开始吃饺子的时候袁大爷把茶叶蛋吃了，那味道让袁大爷拍案叫绝，“你这三块钱还便宜了。” “给我下二十个饺子，再给我拿仨茶叶蛋。”说着掏出五十块。 赵章接过给他找了十一块，下锅煮饺子了，再打包茶叶蛋。 一会儿，袁大爷拎着两盒饺子，仨茶叶蛋回去了。 回到家，“咳咳，咳咳……” 黄老太太头都没回道：“嗓子不舒服出去咳去。” 等她转过头，即便是华发也依旧盖不住她的优雅，一看年轻时候就是个美人。 袁大爷：我就不。 “咳。”咳了一声没有下一声了。 他放下买回来的早饭，一盒放到老婆子面前，一盒放到自己面前，打开盒子散着热气。 “你不给我做早饭，我却是没忘了你的。” 黄老太太翻了个大白眼，想讽刺两句，到底没说出口，这老头子脾气犟的很，低个头都能让人窝火，没劲的很，懒得说他。 袁大爷最讨厌老婆子这不理他的态度了，还不如凶他两句。 他又起身把她那盒水饺盖子打开，“放久了就不好吃了。” “这茶叶蛋我给你带的，你两个我一个，我买的时候吃了一个，味道好才买的水饺。” “跟你说，那条街上都是茶叶蛋的味道，香的很。” 他说着去洗了个手给她剥茶叶蛋，把筷子放她手上，巴巴的看着她。 黄老太太：“……” “你年轻的时候搞这一套，老了还搞这一套。”满脸褶子了，谁爱看啊。 黄老太太嘴角上扬了一个小弧度，袁大爷顿时心里松快了。 “你快尝尝，不骗你，真的好吃。” 黄老太太夹起茶叶蛋，茶叶蛋的香味没有在锅里那么浓，但以这个距离传到她鼻子里是够够的。 要不是和老头子闹脾气她刚才就想尝尝了。 这茶叶蛋一入口，久久没有开口，袁大爷心里咯噔一下，你这什么情况，不好吃？不可能啊，他又不是没尝过，难道老板用臭鸡蛋了？ 他剥的时候感觉鸡蛋没问题啊。 他心里忐忑之时黄老太太开口了，“煮香茶叶蛋无穷，把料入中调色浓。追云弄霭聚光彩，一块香酥抵千钱。（注：李义卖）” “我算是知道古人为什么这么形容茶叶蛋了。” 袁大爷：“……” 他还是吃他的水饺吧。 袁大爷夹起一个水饺，水饺已经不那么烫了，完全没有烫嘴的顾虑。 水饺皮薄，这一口下去非常令人满足，里面的馅儿随着咀嚼在嘴巴里铺开，除了一开始筋道的饺子皮，就是鲜咸味，豆腐和鸡蛋再度融合，焕发出新的美味，再和清甜的胡萝卜，清爽的青菜碰撞，将这种美味又往前推了推。 第336章 用老婆子的话说：再来一首诗。 黄老太太见老头子在那一个劲儿薅饺子，也被勾起了对水饺的食欲，加上刚才那茶叶蛋，她对水饺的期待挺高的。 她尝了一下，“这个饺子皮比我们自己做的要劲道。” 她以为饺子皮都是软的，一抿就化那种，但是这个饺子皮劲道弹牙，让她想到了吃米粉。 米粉煮的好就是那种弹牙的感觉，配上酸汤简直是一绝。 她年轻的时候很喜欢这么吃，老了老了，偶尔也吃一吃，但是总感觉不如从前。 倒是这饺子让她回忆起了那时候，里面馅儿还是素馅儿的，她就爱吃素馅儿，豆腐香、鸡蛋香、青菜香、胡萝卜香，在唇齿间环绕，让人舍不得咽下，又想赶紧咽下再吃下一个。 “我看老板用热水煮的饺子，咱们都是冷水煮。” 袁大爷不会随口就背一首诗，但是他眼睛利，看清了赵章是热水煮饺子。 热水煮饺子其实不是不行，就是难度高，容易煮破皮。 好处也显而易见，熟的快，饺子皮也更劲道。 “你够吃不？要是不够我这里给你几个。” 黄老太太挥挥手，“得了吃你的，我哪有那么大饭量。” 说完不管他了，吃她的饺子，这饺子味道是真不错。 她不知不觉间就吃掉了最后一个，随后把汤也喝了再吃茶叶蛋。 吃完整个人都熨帖的冒泡，她年轻的时候忙工作，胃不太好，退休了不用控制饭量了，但再怎么养也养不回来，人是铁饭是钢，吃不下去毛病就多。 她真的很久没吃的这么舒坦了。 “明儿我跟你一起去买。” * 饺子煮起来相对比较费时，不是上班族首选，赵章这边走的快的还是糯米饭，土豆也不错，茶叶蛋那就更别提了，还有专门来买茶叶蛋的。 赵章那个锅就那么大，就放得下一百个，一会儿少一层一会儿少一层，从他到这里至今已经卖出三分之二了。 一个顾客往锅里看了看，“老板昨天还看你有一半的，今天怎么卖的这么快？” “少的一个两个，多的四个五个的买下去的可不就快了。” 赵章把他的糯米饭和茶叶蛋用一个新袋子装，递给他。 顾客：！！！ 他拎走后路上还在想，以后他买茶叶蛋不会靠抢吧？ 应该不会吧，茶叶蛋而已。 他此时还不以为意，殊不知自己一语成谶，为了吃一口茶叶蛋他都逼着自己更早起床。 每次都觉得自己很拼，吃到茶叶蛋又甘之如饴，要是没抢到那是要丧一整天的，毕竟他可是付出了睡眠的代价。 可惜他现在一无所知，要是知道他肯定多买几个，珍惜现在的茶叶蛋自由。 水饺不算好卖，但赵章也准备的少，加上新客和忠实的老顾客，他依旧早早的全部卖光，收拾回去了。 这次没去菜市场，他昨天想好中午吃什么了，早上买需要的食材的时候顺便买了回来。 这次直接骑回家。 距离吃午饭还有段时间，赵章把刚到的快递拆了，拿出思想品德、思想政治课本，宪法刑法大部头。 “小光，今天的作业写完了没？” 金小光不知道赵章的用意，以为他是想检查作业，立马把作业放到赵章面前，“爸爸吃过饺子后有乖乖写作业哦，都写好啦。” 赵章检查了一下，嗯没问题，那么…… 第300章 利欲熏心小摊老板（12） “接下来爸爸要给你上课，今天是第一堂。” 金小光瞬间精神了，爸爸要给他上课哎，好耶，和别的小朋友都不一样。 他乖乖坐好，双臂折叠放在他写作业的小桌子上，一脸爸爸你可以开始了的小模样。 赵章如他所愿拿起了思想品德书，思想品德书是小学生学的，主要也是通过一个故事启发学生应该怎么做。 金小光还是听的挺认真的，并且第一堂课下课还意犹未尽，积极的想要上下一堂。 赵章：“学习态度很不错，不过爸爸要做饭了。” “而且你可以尝试着去多学一些字，这样你就能自己看懂这本书。” 前面一句金小光听得认真，后一句左耳进右耳出，他想爸爸给他讲课，不想学。 赵章不知道他‘学渣’心理，去做饭了。 先煮饭，后烧菜。 中午他不打算搞什么大动作，就做个肉沫豆腐、干锅花菜和姜葱煎鲈鱼三个菜。 赵章先处理了鲈鱼，切成段，加入料酒、盐、白糖、淀粉和胡椒粉，抓匀放着腌制。 再做肉沫豆腐。 他把肉切成小块，再快速剁成肉沫，然后加入料酒、胡椒粉和生抽搅拌均匀，放到一边。 再把豆腐切成小块，用淡盐水浸泡，这样可以去豆腥味还能定型，免得做的时候一不小心碎成豆腐渣。 肉沫也是要腌制的，赵章就去处理花菜，要用盐水浸泡，这样洗的干净。 再焯水两分钟，不能焯太久，那样就老了。 所以赵章心里掐算着时间一到两分钟就给捞起来，倒到粉色的塑料篮子里，水慢慢通过孔滴到洗碗池里。 赵章转身去片五花肉，片好后开火倒下油，油热了掰几个干辣椒下去，再把切成丝的姜丢进去，拿两瓣儿蒜一拍也丢了进去，挖一勺豆豉倒下去，直接能把人香迷糊。 那味道就钻出了缝隙飘啊飘，整条街都是这味道了，赵章把五花肉倒进去煸炒，瞬间又爆出肉味，香的人直咽口水。 林寿一水泥工，今天干活的地方近，回家吃，这刚往这边走就闻到味了，香的他直吸气，一回家就问老婆，“谁家做饭啊，怎么这么香？” 他以前怎么没闻到过？ 林寿老婆：“不知道。” 林寿是今天才闻到，她是早就闻到了，她对这条街谁手艺如何心里基本有数，正是因为有数她一一排除，竟然找不出一个合适的人选。 找不到她就闻吧，味道总有浓有淡，然而她出去走了一圈，哪哪都很香，香的人直想流口水。 所以她至今不知道谁烧的菜，“谁要是有这个手艺不早显摆了。” 这个还藏着掖着，“嗅嗅。”林寿老婆说着忍不住嗅了嗅，太香了，一闻就知道是煸肉，明明自家煸肉的时候也挺香，但是跟这一比，小巫见大巫。 这么嗅的还不止他们一家，别家只要在家都被嚯嚯了。 赵章是不知道这些了，他都掐着时间，虽然不手忙脚乱，但也不能不注意，打乱节奏。 而他这不慌不忙全权掌控厨房的模样被金小光看在眼里，成了幼时一抹鲜亮的色彩。 赵章把菜做好，饭已经熟了有一会儿了。 “开放了。” 赵章说话间给金小光打了一碗，接着给自己打饭，他抽了筷子坐下，金小光也拿着筷子屁颠屁颠的小跑过来坐下。 小孩子都喜欢油炸，金小光也不例外，他先夹了一块看起来和炸的差不多的鲈鱼。 赵章提醒，“小心刺，小口一点，慢慢嚼，有刺就把刺吐出来。” 金小光点点头迫不及待的咬下了鲈鱼，鲈鱼煎的外焦里嫩，带着一股香葱味，直接把他吃的眯起了眼。 金小光嘴巴大张，想大口吃的时候，想起爸爸刚刚说的话，只能依依不舍的改成了小口，鱼肉的鲜嫩让他都忘了吃饭了。 满脑都是爸爸做的菜好好吃哦，怎么能这么好吃，好好吃，好好吃。 等吃了肉沫豆腐，大脑？再次被好好吃刷频。 他觉得这个豆腐会偷偷溜进他的肚子里，肉肉也是，他好小他想多嚼一下就跑掉了。 是坏豆腐和坏肉肉，哼。 金小光努力夹花菜，夹起来掉下去，再夹起来，又掉下去，第三次夹的时候他机灵了，筷子伸到了叉叉里，成功夹到碗里（骄傲挺胸）。 虽然赵章炒的时候加了干辣椒，但这种干辣椒不怎么辣，主要是香。 所以金小光吃到的时候也没有被辣到舌头，就是感觉香香的有一点点辣，花菜还一股焦香，咬下去却是脆生生的，里面还保留着花菜的清甜。 焦香与清甜在味蕾交汇，又是一场味觉盛宴。 当然金小光不懂，他就觉得这个也好吃，那个也好吃，要是妈妈在就好了。 想到妈妈，金小光低下了头，耷拉着。 赵章给他夹了一块鲈鱼，看他刚才这个吃的最多，应该很喜欢，“凉了就不好吃了。” ‘爸爸第一次给我夹鱼！’脑海里都是这个想法的金小光顿时支棱起来，开开心心干饭。 吃完午饭，赵章让金小光站着消了下食，打发他去午睡，他自己则是在那刷手机，看学校。 金小光之前读过幼儿园，但那个学校算不上多好，只是在这附近，几分钟就能过去。 原主和他老婆不会挑，准确来说原主不在意，原主的老婆不会挑，金小光到了年纪就给送到了这所幼儿园。 第337章 读了一年，原主老婆就走了，金小光读完那一学期也华丽丽的失学了。 幼儿园老师家访过，想让金小光复学，原主那德性老师最后自然是无功而返。 原主就是很纯粹的利己主义者，但又带着一点盲目，就是到了什么年纪他随大流该干什么干什么。 所以他结婚了，生下了金小光，孩子都是由他老婆照顾，等他老婆没了，他觉得金小光影响到自己的生活了，就没管他。 至于再婚，原主不是没想过，但谁会想嫁一个二婚带娃的男人，何况原主看起来条件也不怎么样。 等金小光起床就收到了赵章要带他去看学校的好消息，金小光还有些不敢置信，“爸爸，我真的可以上幼儿园吗？” 赵章：“先去看看，如果你有看中的，下个月就送你过去。” 不是不想这个月，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好的幼儿园学费贵，他交不起啊。 金小光不知道赵章的为难，听到下个月就能去幼儿园他眼睛亮的仿佛黑夜中闪亮的大灯泡，开心的不得了。 赵章带他去看，路上还兴致勃勃，嘴巴跟倒豆子一样，就没停下来过。 赵章都担心他说的口渴，他可没带水。 索性幼儿园也没远到那种程度，十几分钟就到了。 从车上下来，赵章领着他去找门卫，“我和小荷老师申请过，来看学校的。” 门卫给小荷老师打电话，一会儿就出来一个女老师。 女老师脸上带着婴儿肥，自己看着都像是没长大的样子，她先冲着金小光挥了挥手，才对赵章自我介绍：“你好，我姓李，小朋友们都叫我李老师，小荷老师正好有点事情，让我领你们进去。” 赵章没什么异议，对他来说哪个老师都一样，拍了一下金小光，“走，跟着老师进去看看。” 金小光眼睛已经落在幼儿园里面了，哪顾得上赵章说什么，胡乱点头，李老师和爸爸往前走他就跟着走了。 李老师跟赵章了解了一下他和金小光的情况，赵章自然不会说原主懒得管金小光。 只说之前因为孩子妈妈走了，心里难受没有顾好孩子，所以才现在带孩子来选学校。 之前的学校赵章报出名字，李老师也有所耳闻，不管是设施还是师资力量肯定都不及他们这所幼儿园。 也就理解赵章为什么没有让儿子重新回去上学。 李老师一边了解情况，一边不忘介绍幼儿园，“我们幼儿园的设施每天都要做一遍检查，毕竟小孩子脆弱，受伤就不好了。” “我们幼儿园在市里排名比较靠前，很多家长愿意多开一段路送过来上学。” “有些家长觉得上幼儿园不重要，反正真正学习也是从小学开始，其实不是的，幼儿园培养好习惯过渡到小学小孩子才能跟得上，而且……” 李老师说起幼儿园，教孩子，特别自信，滔滔不绝，一看就知道她对这份职业的热爱。 赵章默默记下了，这个李老师还是教中班的，要是金小光能过来上学有希望加到她的班里。 赵章拍了拍金小光，“喜不喜欢。” 金小光连连点头，“爸爸我可以去玩吗？” 他早就眼馋的不行了，要不是赵章在这他肯定已经跑过去。 赵章看向李老师，李老师微笑着说：“这些设施都可以体验一下，其他家长来的时候也是让小朋友在这里玩了再决定的。” 金小光被允许在这里玩耍高兴极了，蹦着过去。 赵章则是问李老师：“这中途插班有什么要求？” 李老师：“需要通过园长的面试，面试成功就会进行班级分配。” “园长面试主要是面试什么？” 赵章不管提出什么问题，李老师都一一解答。 赵章还想带金小光去下一个幼儿园看看，他看着玩的满脑门汗也不舍得停下来的儿子，目前看来是不成行了。 一直到玩累了，赵章才领着金小光回去，路上这家伙就跟断了电一样靠着他睡着了。 下了车叫都叫不行，赵章直接抱走开门进了屋。 热菜，又烧了个新菜才把他香醒。 等他吃了饭，赵章赶紧打发他去洗澡。 吃完饭不宜洗澡，但再不洗赵章怕他又来一个倒头就睡。 毕竟吃饱了更想睡觉不是。 第301章 利欲熏心小摊老板（13） 原主不管的这一年别的不说，金小光自理能力是直线上升，自己洗个澡完全没问题。 洗完喊赵章给他拿大毛巾，赵章从阳台拿下来顺便把他身上的水擦干了，然后让他自己穿衣服。 穿衣服的时候看着还挺有精神的，还叽叽喳喳跟赵章说幼儿园那些好玩的设施，一躺到床上，秒睡。 赵章给他盖上被子也去洗澡了，洗完给金小光制定了一下学习计划，不管金小光是不是就在这所幼儿园上学，学了总不会多余。 金小光打着小呼噜，对此什么都不知道。 接下来几天，赵章每天下午都带金小光去看幼儿园，把挑出来的幼儿园都看了一遍。 看完最后一家回来，赵章问：“你最喜欢哪家幼儿园？” 金小光扭着手指，掰了掰，爸爸会不会觉得他事情很多啊，看了那么多结果喜欢第一个。 他犹犹豫豫不知道怎么开口。 赵章只当他不知道选哪家好，让他慢慢来，他还有时间。 “走了，回去给你烧可乐鸡翅。” 金小光一听乐出了声，他喝过可乐，但是妈妈都不怎么给他买，爸爸就从来没有买过，他已经很久没喝过了。 他不知道可乐鸡翅怎么样，但是可乐他喜欢喝啊，鸡翅他也喜欢吃，所以可乐+鸡翅=好吃。 “爸爸你可乐买了吗？” 赵章：“没有，下了车我们一起去超市买。” 金小光连连点头。 两人下了车直奔最近的超市。 超市不算大，但和琳琅满目，在小孩子眼里是个巨大的宝库。 “去挑三样你喜欢的。” 金小光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因为他从没有这样过，赵章重复了一遍他才理解，开心的去挑了。 赵章跟在他后面，拿了个篮子，看到需要的商品就放进去。 做餐饮，像是调料啊，油啊，这些都用的很快，一次性筷子，塑料袋这些也都得及时补货。 赵章一错眼金小光手里就拿了一包巧克力，那小表情像是老鼠落进了米缸里。 赵章拿出手机就给他拍了一张。 金小光一无所觉，在那看看这个觉得好，看看那个觉得好，可他只能再选两样，纠结的眉毛都成毛毛虫了。 赵章一点没有插手的意思，只是放下篮子等着，索性金小光也没让他等太久。 把他的三样东西放到篮子里，接下来就是赵章大采购了，把需要的，刚才路上没有的找出来放进去。 等结账了金小光想帮忙，赵章要了个小袋子给他装了一袋，其他他拎着走。 金小光提着在一边小跑跟上，跑了十几米就变成走了，看看前面像是大力士的爸爸，他又加快了脚步，心里暗暗发誓以后要跟爸爸一样，能拎好多好多东西。 拎着回去后，赵章没急着归置，先做可乐鸡翅。 鸡翅他之前泡在水里了，这样可以把里面的血水泡出来，去掉鸡翅的肉腥味。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捞出来，淘洗干净，把水分挤掉，拿牙签给鸡翅扎孔，这样在烧的时候才能入味。 扎好后，赵章拿了一块姜，切三片姜片，有的拿了葱清洗后切好，再切一个柠檬。 切好后冷水倒入锅里下鸡翅，放上姜片和葱段倒入料酒煮，煮到沸腾那大勺捞浮沫，捞完后他把火关小，让鸡翅焯水三分钟再给捞出来。 清洗干净锅后把水烧干，倒入油，油不能多，只要一点润个锅，鸡翅外面那层鸡皮油很多，油倒多了到时候吃起来就油腻了。 油烧热了把鸡翅倒进去，倒进去铺平就不动了，煎到微黄再翻面，两面都煎好了再下姜片倒可乐，可乐要和鸡翅持平，然后倒入生抽，撒点盐，加入三片柠檬，盖上锅盖烧十分钟。 赵章趁着这个时间把剩下的柠檬泡水了，接着用其他锅把中午一些菜热了一下。 十分钟一到，锅盖一打开空气中都是香甜的味道。 金小光不自觉的想要往前凑。 赵章一眼横过来，他老实的收住了脚脚，但是不忘踮脚企图看到一点点。 他没过来赵章就没管他，夹出柠檬片和姜片开大火颠锅加快收汁。 虽然现在已经是棕色的了，但是随着不断翻面，颜色越来越浓，逐渐变得红油透亮。 起锅加点葱花，红红绿绿的，“咕咚”金小光咽了口口水，原来这就是可乐鸡翅啊。 都不用赵章言语他就去拿筷子了，这是他最近形成的习惯。 赵章坐下动筷子了，他就夹了一个可乐鸡翅，吃到可乐鸡翅他欢快的说：“爸爸可乐鸡翅好好吃，我最喜欢吃可乐鸡翅了。” 第338章 他嘴里还嚼着鸡翅肉，脸上都是汤汁。 赵章没看这只小花猫，给自己夹了一个，颜色鲜亮诱人，带着两个葱花冲着他招手，空气中都是焦糖味，甜中又带着点咸，达到微妙的平衡，不会甜味过多忽略了咸味，又不会有这一丝咸味显得突兀。 鸡翅吃起来就更妙了，那叫一个鲜嫩多汁，明明鸡中翅肉质紧实，但是每一口却又有一种爆汁感，将锁在肉里的汁水都爆出来。 而且皮有点脆，但又不是很脆，没有那种油炸的脆感，可就是衬托的鸡肉更加的嫩。 赵章吐出骨头就看到金小光在那嗦骨头，像是要把骨头也给吃了。 不过鸡翅酸甜可口本来就是小孩的最爱，他这么做也可以理解。 赵章毫不犹豫又夹了一个，这可是他的劳动成果。 赵章一连吃了两个不忘和一口已经凉了的柠檬水，直接把那一点点腻都给冲刷了个干净，让他得以又夹了一个可乐鸡翅。 看得金小光那叫一个急啊，生怕赵章吃完了，想要往自己碗里兜，又怕赵章生气。 最后急得啃鸡翅都快了很多，还是赵章说允许他吃三个，他才慢下来。 当然他吃完三个，加上饭，肚子已经饱了，但是眼睛还看着盘子里的可乐鸡翅，意犹未尽，显然是没有吃够。 “爸爸你什么时候再做可乐鸡翅？” 赵章：“。” “这个星期不做了。”下个星期，下个星期再说。 然而落入金小光耳朵里却听成了下个星期就做，瞬间笑的眼睛成了月牙。 看的赵章想搓他眼睛，这月牙长大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留着。 赵章摇摇头，盖上桌盖，催着金小光洗澡了，今天最后一天。 这么一催他就看到金小光眼皮子开始打架，直接把人抱上去了，赶紧洗，别断电。 他可没有给小孩洗澡的爱好。 金小光闻着爸爸身上甜甜的味道，眼皮子彻底闭上了。 赵章？ 赵章：“……”逃不了的洗澡命运。 索性他也不急着给金小光洗了，让他靠着自己，他在那玩了会儿手机，再给他洗。 洗完后，赵章洗了个战斗澡，躺下他也是困意袭来。 “呼呼――” “呼呼――” 一大一小，呼噜声此起彼伏，看的窗口的月亮阿姨笑的扯了块云朵挡住自己。 * 为了忙活选幼儿园的事情，赵章最近都没加什么新品，现在已经逛完了，赵章也琢磨着要加点什么。 早餐倒不需要一直变动，只是赵章想加一点多赚点钱，他选的几个学校大多学费不便宜。 这个不便宜就是在幼儿园贵的基础上的不便宜，也就是更贵。 不多创收，一旦遭遇天气问题，他的收入就不太美好了。 所以他想加一个天气影响小，又方便携带的，比如糯米饭这样的，过来买了就揣走。 但是除了包子，好像没什么其他好添加的，哪怕可以加例如锅贴这样的食物作为早餐，他那餐车也容纳不下。 所以增加早餐就不合适了。 倒是可以增加其他时段的，像是中午或者晚上可以炒粉丝、炒河粉、炒面和炒饭。 也可以增加夜宵，搞点铁板美食，像是铁板豆腐、铁板鱿鱼、铁板小海鲜、铁板肥肠。 不过搞夜宵又要早起卖早餐对身体损伤大，赵章觉得中午更好，正好卖完早饭可以回去准备，中午再卖上两个多小时收摊。 赵章说干就干，早上除了准备早餐需要的食材以外他又买了中午需要的，临出门前还在纸上写了中午要卖小炒。 项雨南已经是赵章小摊的忠实顾客，糯米饭、土豆、水饺（周日吃）轮着吃，每天都来个茶叶蛋。 她早每天出门第一件事就是跑到赵章的摊子来，完全没有以前顾忌的样子。 今天她也是在路上纠结了一下吃糯米饭好，还是土豆好，只是纠结了一路，来到摊子前她却直接做出决定，“老板给我来份不加葱小份糯米饭，一个茶叶蛋。”不用想，她更想要吃糯米饭。 糯米饭第一次惊艳她的舌头还历历在目。 她看了下手机，王影给她发消息了，看完消息抬起头，“老板再来份加葱小份糯米饭，一个茶叶蛋。” 啧啧，要不要这么纠结，还这么晚，下次就不给你带了。 项雨南理直气壮。 她看着赵章去打糯米饭，目光随意扫过餐车，“老板你中午要做小炒啊？” 居然要增加午饭了！ 她脑子里闪过小炒黄牛肉、农家小炒肉、蒜苔炒肉丝、青椒炒腊肉……她脑子里满满的肉，货真价实的肉食动物。 赵章一边将糯米饭茶叶蛋打包到一起一边说：“对，卖点炒粉干、炒面、炒河粉。” 项雨南？ 项雨南嘴角一抽，“这就是老板你说的小炒？”怎么和我想的那么的不一样。 不是不好，但是差距大了一点，她的好像是豪华大餐，结果过来一看是朴实无华的真小炒。 赵章：“难道不是吗？” 项雨南：“……”那还真不好说，起码它们都带了个炒字，仔细一品好像没什么毛病。 项雨南付完钱拎走早餐，直奔公交站，一边跟王影吐槽一边等公交。 第302章 利欲熏心小摊老板（14） 小炒这个问题是挺令人无语的，但是王影更关心一个问题，“你有没有问老板中午要到哪卖？” 项雨南傻傻的问道：“还能哪卖，早餐和午餐不一个地方吗？” 王影？ 王影的沉默震耳欲聋。 “不说你那边是专门出租的小区，除了周末中午很少有人在家，就说哪家好人在卖早餐的地方摆午饭，孤零零的好看吗？醒目吗？” “别喷了别喷了。”项雨南感觉自己要被喷傻了，她就是一时没想到么。 顺带还遗憾了一下虽然不是‘豪华大餐’，但老板做的肯定不差，可惜她想尝尝只能等周日了。 王影吼道：“你快回去问问啊，要是可以的话我们这边园区人也很多的，中午都排大长队，根本不缺客人。” 项雨南转过头，看到缓缓驶来的公交，“晚了。” 等到下公交项雨南就迎来了王影的狂风骤雨，“你不能打车么？你要是回去我给你报销啊。” 居然挂电话还给她装死，怎么都不回消息，你到了这还不是要等着她。 “打什么车，不知道我是低碳环保主义者么，能走路绝对不坐公交，能坐公交绝不打车，能打车绝不开车。” 项雨南说的义正言辞，铿锵有力。 王影：“……” “你接着编。” 项雨南一脸我听不懂你说什么，大步向前走。 “你先把糯米饭和茶叶蛋给我。”王影喊道。 项雨南小跑起来，“我不，它们被我挟持了，叫你骂我。” 王影在后面追，“我还不是想中午我们俩吃顿好的。” 虽然糯米饭、土豆、茶叶蛋很好吃，但谁能不爱新美食？ 项雨南：不听不听，我不听！ * 袁大爷和黄老太太慢悠悠的晃过来了。 前面还有人，他们等了等，等前面的买好走人了，轮到他们了，袁大爷才说：“老板来份土豆，两份饺子，两个茶叶蛋。” 袁大爷：“老板你中午要卖小炒？炒菜吗？在哪里？” 他是想着赵章这个小餐车做不了炒菜，他是不是租了铺子。 赵章下了二十个饺子，筷子轻轻搅动着，“不是炒菜，就是炒面之类的，我这餐车做不了炒菜。” “摆的话就去虾港创业园。” 袁大爷没想那么多，就凭老板这手艺到哪不好活。 黄老太太：“中午吃这个的人应该不多。” 吃这个感觉中午没吃饭一样。 赵章笑着说：“总有人乐意吃的。” 看似普通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透着一股无比的自信。 黄老太太想想赵章做的饺子，也笑了，手艺好是有人乐意，她现在不就想尝尝了。 袁大爷拎着早饭，“你要是想去，中午咱俩就去尝尝，反正你也不跳舞了。” “人老了就要吃一个舒心。” 炒面这一类重油重盐，吃着对身体不太好，但是老婆子胃口一直不算好，也就是现在早上吃饺子好一些，这以前没办法，如今有机会他是觉得她吃什么都好。 黄老太太：“我看是你想吃。” 袁大爷连连应道：“想吃想吃，你陪我去吃。” 中午，黄老太太和袁大爷早早的出门了。 两人的儿媳妇叶西凤拎着东西过来，敲门没动静，她打开门一看，两个人都不在。 “爸妈这大中午不在家，往哪跑了？” 叶西凤不解，先把东西放好，给婆婆打电话，响了一会儿就通了，“妈你和爸去哪了？” 第339章 黄老太太：“我和你爸出去吃饭了，你是到家里了是吧？是不是还没吃，我和你爸给你带点回去。” “不用了妈，我就是给你送点东西过来，顺便看看你们中午吃了没，要是没吃我给你们做一点，既然你们都在外面吃了，我也回去了。” 二十五分钟后，叶西凤到了虾港创业园将车停。 她都没想到自己怎么就过来了，还是为了公婆口中的炒面。 叶西凤用手捂了捂脸，认命的下车。 她往创业园正大门那边走，就看到公公婆婆在树底下站着，公公拎着个透明袋子。 叶西凤赶紧快步走过来，“爸妈。” 袁大爷：“儿媳妇你车停哪，我们去你车里吃，他这摆摊就这不好，都没地方坐。” 叶西凤：“……” 我还以为你们特意等我一起吃。 打扰了。 “在另一边，这边没有停车位，你们跟我走。”叶西凤伸手去拿袋子，被袁大爷挥挥手，“你带路，这点东西我拿的动。” 公公都这么说了，叶西凤也没就没有坚持，刚走了没几步路，一阵风吹过来。 “好香。” “这算什么，老板做的茶叶蛋和土豆更香，他炒糯米饭也香。” 叶西凤听到公公的回答，反应过来自己居然秃噜嘴了，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也更期待起了炒面。 这么香应该很好吃吧？ 叶西凤三人坐上车，袁大爷在后面拆袋子，叶西凤打开了空调，还没到夏天外面还行，但是车里温度会高一些。 她刚打好得了一盒炒面，一小盒汤，还有筷子和塑料勺子。 叶西凤先打开汤放到座椅上，又打开了炒面。 这一打开刚才闻到的香味就扑面而来，紧接着她的眼球就被金黄夹着橙红的胡萝卜丝，淡绿的包菜，和炒面一个颜色的鸡蛋，碧绿的葱花，红褐色的腊肠的炒面撞了一下，口水下意识开始分泌。 它叫嚣着，来啊，吃它啊，来啊，快来啊！ 叶西凤忍不住了。 她抽出一次性筷子夹住炒面，塞进嘴巴，本来以为这样它就安分了，没想到它叫的更欢畅了，她身体的每个因子都被它激发的活动起来，朝着味蕾奔来。 香！鲜！咸！ 她脑子都被炒面刷屏了。 无论是炒面搭配胡萝卜丝，还是炒面搭配葱花，炒面搭配鸡蛋，炒面搭配腊肠，不管它们怎么搭味道都是那么的好吃，让人只想着快吃快吃，这样吃，那样吃。 叶西凤还准备吃面吃腻了喝口汤解油腻，结果她愣是把炒面吃完了也没有喝哪怕一口汤。 叶西凤看着空空如也，连根胡萝卜丝都没了的打包盒，这，这就没有了？ 她感觉还没吃够啊。 遗憾自心底油然而生，她不甘不愿的端起汤，也不用什么勺子了，直接拿着打包盒喝。 这就是紫菜汤，但是里面加了点豆腐和油条，上面还撒着葱花和虾皮，看着就很丰富。 她喝下去之前是这个想法，一入嘴就发现不同了，汤很鲜，她喝到豆腐，鲜的同时还带着一股豆香，一抿就碎在舌尖上了。 她拿起勺子舀了油条，泡在紫菜汤里的油条虽然软了，却别具风味，和紫菜汤很好的中和了它的油性，却不失它本身的美味。 她一个不注意又捞了一块油条，再一捞，这么一小盒汤很快就都进了她的肚子。 “嗝~”她打了个嗝，惊觉自己竟然吃饱了。 而且她这样是不是看起来很没有出息？ 都这么人了，在公公婆婆面前…… 她偷瞄后视镜，看到公公婆婆还在那慢慢吃，完全没注意她，这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等袁大爷和黄老太太吃完了，东西一收，叶西凤拎着去把垃圾扔了，“爸妈你们怎么跑到创业园老吃午饭？” 还是吃的炒面，好吃是好吃，她就是不理解。 袁大爷：“老板在我们那的十字路口摆摊卖早餐的，他早餐好吃。” 叶西凤秒懂，因为早餐俘虏了公公婆婆的胃，所以他们跟着车跑，没毛病。 “爸妈我跟你们住断时间，正好把你们那边收拾一下。”顺便蹭个早餐。 反正老公已经是旧爱了，儿子已经大了在学校，那个家不需要她。 袁大爷的儿子还不晓得自己老婆就这么被早餐拐跑了，等下班知道她要留在爸妈家，还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想，还为老婆这么孝顺自己爸妈高兴。 * 赵章去卖了几天的炒面，生意越来越好，他加的量也都能消化掉。 他的收益也稳定在一千五上下，是净利润，毛利肯定是破两千了。 有这收益，就是一个月有十天下雨也不打紧。 倒是金小光这边得抓抓紧，他选了幼儿园，金太阳幼儿园面试要求比较高，他不得给他突击一下。 赵章列了一张表，作为一名幼儿园小朋友要如何照顾自己。 另外补补算数，教首儿歌算是才艺了。 金小光学的不亦乐乎，听到赵章唱歌双手捧着脸眼睛里都在冒星星。 “爸爸你唱的好好听啊。”一点没觉得赵章唱出小孩子的声音有什么问题。 赵章一首唱完，给了他一个脑瓜崩，“我唱的好不好听不重要，你要唱的好听。” “我唱一句你唱一句。” 金小光立刻坐好，等着爸爸唱。 赵章：唉~ 这育儿模式，比带弟弟都累。 赵章现在只想早点把金小光送进幼儿园，也不用等下个月了，月底吧，能多近多近。 金小光啥也不知道，睡觉的时候嘴角都是咧着的。 赵章过来看了他一眼，见状点了点他的小鼻子。 金小光睡的很沉，什么感觉都没有。 一直到半夜被尿憋醒去了趟厕所回来继续睡。 赵章风雨无阻干活到二十五号，和金太阳幼儿园约了二十六号面试。 于是赵章就在餐车上贴了，‘明天有事，歇业一天’的告示。 江广鸿看到的瞬间感觉天都塌了，“老板你明天休息我早饭吃什么啊？老板！！！” “有什么事情？能不能我帮你干？” 赵章：“要送我儿子去幼儿园面试，你帮不了。” 江广鸿很想说自己也是有点演技，可以客串爸爸的角色的，不过估计老板亲儿子不太乐意。 他只能遗憾的放弃了这个想法。 第303章 利欲熏心小摊老板（15） 江广鸿看着‘明天有事，歇业一天’的告示，捂住了心口，心痛到无以复加。 啊，怎么可以这样，让他拥有美食的早餐，又将其剥夺。 不行，他要多买一点。 “老板再来个土豆，我放到中午热着吃，再来两个茶叶蛋，饺子……” 江广鸿突然灵机一动，“老板你这饺子生的卖吗？” 饺子放冰箱里一冻，第二天拿出来放锅里煮，约等于他吃上老板做的早餐了，完美。 他兴奋的望着赵章，就等赵章一声令下。 赵章：“……” “也可以，但是不会便宜很多，就十四块吧。” 江广鸿理解，虽然卖熟的老板要多付出一些人工，降的看起来有点少，但他根本不愁卖啊，多点人工算什么。 “老板不用，十五就好了。”他也不差这一块钱，而且是他想要吃饺子，不是老板主动卖给他。 赵章挥手，“没事，说十四就十四，你记得要冷水下锅煮，热水直接煮容易破皮。” 江广鸿连连点头记在便笺里，买好早饭，拎着生饺子他就回去了，赶紧把饺子，明天的口粮放进冰箱，这才开始吃早餐。 江广鸿拎饺子的行为被人看到了，袁大爷过来看到告示，“你这是不是卖生饺子？” 赵章：“不是，是明天我不在，刚才有个客人很想吃，就想着饺子可以冻起来明天再下。” “这主意不错啊，年轻人就是机灵，也给我拿四十个生饺子。” “再给我下两份饺子，来一份小份糯米饭加葱花，来五个茶叶蛋，一共多少钱？” 赵章哭笑不得，“生饺子十四一份，一共一百零六。” 袁大爷掏出一百又翻出十块钱，让赵章找，赵章快速拉开抽屉将钱放里面，再拿出四个硬币给他，然后去舀茶叶蛋。 全都弄好给了他，临走前袁大爷还说：“老板你以后遇上要休息的日子可以多做点饺子。” 袁家，叶西凤其实是想出来买早饭的，但是公公不让，他自己乐意去，她只能待在家里了。 正好她昨天听婆婆说想喝豆浆买了，买了黄豆回来，买回来后就泡上了。 正好煮熟用破壁机打豆浆。 她做好豆浆倒进碗里就听到开门声，将豆浆端上桌，就看到公公，“爸你怎么买了这么多生饺子？” 袁大爷把早餐连同生饺子放桌上，“明儿老板有事休息，买了点明天早上吃，你先把它放冰箱里。” 第340章 “哎。”叶西凤应了一声把生饺子放到冰箱里。 “馨馨下来吃早饭了。”袁大爷叫着黄老太太，叶西凤又成功的被喂了一嘴的狗粮，也是这段时间和公公婆婆住了她才发现两人别看年纪大了，那恩爱劲儿，别提了。 要不是早饭实在好吃，她是一天都不想在这待了。 黄老太太下来，袁大爷立刻显摆自己买生饺子的机智行为。 黄老太太也没反驳他，这生饺子的确是好。 “快吃。” 袁大爷更高兴了，跟小孩一样乐出了声儿，一整个让人没眼看。 黄老太太就懒得看他，吃她的饺子，别的糯米饭、炒土豆也好吃，但她还是最喜欢水饺，吃了整个人都熨帖。 一周七天她起码有六天要吃饺子的。 为此袁大爷还问赵章能不能多准备点其他馅儿。 赵章就备了四种写上去，一天一种，轮着来要是有不喜欢的就会问一嘴。 这么一搞黄老太太更不会吃腻了。 * 赵章这边，胖大叔看着别人买走生饺子不是不惦记，但是饺子要放冰箱里冻，别人买了就带回去，他却是还要在这里摆摊。 他只能遗憾的放弃了，然后多要了一份饺子，大有把明天的提前吃了的架势。 赵章没贴着可以卖生饺子，后面倒是没人买了，他都熟饺子卖出去了。 卖完早饭回去准备午饭，他昨天自己做了点酸辣萝卜条，今天就能用，早上买了小米椒，回去就都给切了。 赵章骑着餐车一会儿就到家了，擦了擦汗，进入准备午餐状态。 金小光已经被打发去找秦奶奶了，等到做午饭的时候味道太香，他在这一整个神思不属。 赵章准备好午饭，就送到秦奶奶那里，让两个人一起吃，他则是飞快吃了一点就去虾港创业园。 他一走，金小光和秦奶奶就偷偷打开了桌盖。 现在十点多还没到吃饭的点儿。 秦奶奶义正言辞的说：“菜就要趁热吃，吃凉的伤胃。” 金小光重重点头，眼睛就没移开过糖醋里脊、椒盐虾仁、木耳豆腐、丝瓜汤。 尤其是糖醋里脊，光是色泽成了他的最爱，外面还有浓郁酱汁包裹的感觉更是让人馋的口水泛滥。 秦奶奶要起身去打饭他才依依不舍的收回视线，很自觉的去拿筷子。 秦奶奶夹糖醋里脊，金小光也是第一个夹它的，一老一少齐齐塞进嘴里。 酸甜的味道在这一刻，打开了胃的大门。 秦奶奶和金小光都是一脸的享受，那外酥里嫩的口感本来就老幼通杀好不好，何况赵章做的将这道菜发挥到了极致。 再来一口饭，中和了酸甜味，整体的口感又提升了一个层次。 秦奶奶感觉自己每一个细胞都在抒发着喟叹。 金小光就直接多了，就很好吃，他要多吃。 当然糖醋里脊是最爱他也没忘记吃其他菜，毕竟爸爸烧的都好吃呀，他要天天吃。 赵章不知道一老一少的‘叛逆’，他到地方了，这些上班族不是十一点半下班就是十二点。 赵章等到十一点二十开始打火炒，先炒了不辣的炒面，然后直接打包，打包好了就有人过来了。 “今天是炒面，不辣的，要的直接扫码拿走。” 赵章还在那冲紫菜汤，飞速盖盖子放到一边。 “老板我还要紫菜汤，钱扫你了。” 赵章：“自己拿自己拿。” “腊肠炒粉干腊肠炒粉干，要腊肠炒粉干的过来，我点个人头。” 赵章一扫满四个人了，直接开炒，“今天准备了酸萝卜块和小米椒，都辣都辣，要不要加？” 有一个说不要赵章就先把不要的分出来，给打包后，往铁板上加，再翻炒一下起锅。 少了四个，下一个要炒饭，赵章又喊着谁要炒饭。 那是忙的不要不要的，速度也很快，但是就是这样后面还是心急啊。 要不是馋这一口就去吃别的了，还能多回去休息一会儿。 而在赵章的努力下队伍也没有变短，因为十二点多了，又有一批人加了进来。 余浪青几乎是最后一个了，不过他还是咬牙没有走，等啊等，总算等到他了要了肉丝炒河粉，没要紫菜汤。 买完他去超市买了一瓶冰可乐，一口下去整个人都舒服了。 他一手可乐，一手肉丝炒河粉拎着坐上电梯，回到公司坐下后，旁边同事都趴着睡觉了，他瞬间压低了声音，缓缓开盖，小心翼翼的抽筷子，一股偷感十足。 旁边同事已经迷迷糊糊要睡过去了，被香味又给勾了回来，他嗅着扭过头睁开一只眼看到正打算吃的余浪青，“你还没吃午饭啊？吃什么这么香？” 不是谁都会下楼买午饭吃，为了节省时间更多人是点外卖，就算下去吃了看到赵章餐车前长长的队伍也望而却步了。 余浪青纯属爱尝鲜，第一次看到餐车就过去排队了，然后自此入坑，前几次他都在楼下解决了，刚才忘了，上来了就懒得下去了。 所以旁边的同事才会有此一问。 旁边同事真的被香精神了，他都吃过午饭了，愣是又感觉到饿了。 脑袋凑近了看，就看清了余浪青的肉丝炒河粉。 “你这里面怎么还有萝卜块和小米椒？” 加小米椒的比较少，都是加辣椒油的多，更别提萝卜块了。 余浪青：“老板今天新添的。”说着他就吃了一口。 炒河粉加了肉丝吃起来很香，炒河粉一咬就断，肉丝却很有嚼劲，咀嚼间咬到小米椒将其吐出来，这样不仅不会很辣，只有一点点辣味，这样反而激发了食欲，最绝的还是酸萝卜，酸酸辣辣又有一点清甜，炒河粉毕竟是油炒的，总会有点油腻吧，它直接自带解腻功能，让人欲罢不能。 旁边同事看他埋头苦干，一个眼神都没给自己馋的啊，恨不得夺过来尝尝，全都尝到肚子里。 不过看余浪青那护食样儿他还是放弃了。 算了算了，等一等，等到明天他就去吃。 等余浪青吃完他就问了。 余浪青咕咚咕咚喝了半瓶可乐，整个人都吃爽了，“明天老板有事，歇一天，不来了。” 说起这个他还点郁闷。 他是郁闷，同事整个人都碎了，“怎么就歇一天？怎么就歇一天了？！” 他这还要多等一天，早知道刚才他就抢余浪青的了，好歹吃上一口啊。 他现在就是后悔，非常的后悔，闻着空气里的味道无以复加的后悔。 上天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生生错过。 不，最好的是他中午和余浪青一起下去买，这样他就能吃到绝美肉丝炒河粉。 啊啊啊！ 同事下午整张脸都是拉着的，别人是能绕开他就绕开他，生怕把这位点炸了。 * 赵章收摊回去了，明天不营业，什么都不用准备，他把餐车擦了擦就躺到了躺椅上。 看了一眼日历，六一快要到了，他是不是该给儿子准备一个礼物。 准备什么呢？ 赵章思索了片刻有了主意，逛了一下桃宝，放起这个世界的综艺。 手机屏幕小，看着不是很舒服，“下个月再买个平板好了。” 有钱了赵章可不能委屈自己。 当然赵章最想的还是赚到钱，结束现在的辛苦日子。 第304章 利欲熏心小摊老板（16） 但谁叫原主初中读完就没继续读了，现在房子还多亏了他的爸妈。 不过两人更重视大儿子，帮原主买了这套房，又帮着结了婚，自觉功成身退，再没理会过他了。 原主过年不去，他们也不管。 原主能变得这么自私自利，他们也是功不可没。 后天加先天，就祸害别人去了。 赵章把那两人抛出脑海，反正原主没管他也不管了，毕竟人家原主才是亲儿子。 到了晚上，赵章看着金小光躺下后准备回去睡觉，他都快睡着了，被一阵动静弄清醒了。 他循着声音过去，打开了金小光的房门，看到在床上蹦跶的儿子。 “还不睡？” 金小光：“爸爸我睡不着。” 金小光想到明天去面试，就要上幼儿园，就兴奋的不行，根本睡不着。 赵章：“睡不着是吧？” 金小光以为爸爸没有听清楚自己的话所以这么问的，他重重点头。 赵章：“行，那我们来上课。” “我去拿一下思想品德书。” 金小光：！！！ 金小光想说什么赵章已经下楼去拿书了。 赵章除了拿书，还拿了纸笔，把小桌子放到床上架起来，再把纸笔放到小桌子上。 赵章讲了书上一个小故事让金小光写听后感。 他这段时间把拼音教了，金小光不会写的就用拼音替代。 第341章 虽然金小光不是不爱学习的小孩，但是这个时候也不免一边写一边后悔，他为什么要在床上蹦，不仅多上了一堂课，还要写感想。 金小光自这天起有了很深的领悟，该干什么的时候就干什么，该睡觉的时候绝对不要弄出动静给自己找事。 金小光被这一弄兴奋劲儿都没了，倒是瞌睡虫找上了门，写着写着睡着了。 最后还是赵章把人放床上，把东西收拾好，再给金小光盖上被子。 * 面试不用那么早，但是生物钟习惯，赵章四点来钟还是醒了，习惯性起身，想到今天不用卖早餐就又躺下了。 闭着眼睛一会儿又睡着了，再醒来五点多，快六点。 赵章也没再躺着，洗漱一番，出去买了包子和豆浆。 回来金小光已经起了，赵章回来他刚好能吃早饭。 赵章给他分了两个肉包，一碗豆浆，他自己吃四个，肉包、香菇青菜包、包菜包、豆腐包四个包子四种口味。 看的金小光羡慕不已，爸爸不仅吃那么多，还可以吃不同味道的包子，真好啊，他什么时候能跟爸爸一样？ 赵章没注意他的小眼神，三口解决一个包子，喝个豆浆，再吃一个，没一会儿就吃完四个，把最后一点豆浆都喝完了，丢进垃圾桶。 转头去躺椅躺下了，约的八点钟，七点半出发足以。 现在还有一个多小时。 金小光不知道啊，他看到爸爸起来了，连忙加快了吃包子的速度，“爸爸我好了。” 手里扬着塑料袋，嘴里一鼓一鼓，那双眼睛仿佛写着‘爸爸可以走了哦’。 赵章：“把你昨天没写完的感想写了。” 金小光着急了，“爸爸我们不去金太阳幼儿园吗？” “八点，还没到时间，等你写完了去一样的。” 金小光听了不情不愿的去拿了小本本和笔，以前写点什么的时候他都可认真了，今天屁股下面跟着火了一样，怎么坐都不老实。 赵章就当没看见，等儿子交了‘作业’，看了没什么问题，又给他拿出今天的。 金小光顿时嘴巴都要撅到天上去了。 赵章刮了刮他的鼻子，“快去写，要出门了我叫你。” 金小光个小人能怎么办？根本反抗不了大大的爸爸。 回去坐着埋头写，只感觉今天过的好慢好慢好慢。 听到赵章叫他的时候他差点蹦起来。 “你先去个厕所，上完就走。”赵章可不想面临半路给儿子找厕所的问题。 “好！”金小光应着声，声音还在空气中，人已经一溜烟跑进厕所，上完厕所洗个手手，还不忘乖乖的拿起挂在墙壁上的毛巾擦干。 然后一溜烟跑到赵章面前，“爸爸我好了，我们快去幼儿园。”小脸兴奋的都红了。 赵章领着金小光坐上打的车，现在上班高峰期，不过幼儿园离的也不远，堵了一下还是在七点五十的时候停在了校门口。 还是跟上次一样由老师来接，幼儿园这方面管的很严格，不让人随便进，怕伤害到小朋友。 李老师挥着手，“金爸爸好，小光好，还是由我接待你们哦。” 虽然之前是小荷老师负责，但是被李老师顶了后，这活就移交给他了，美其名曰她和赵章他们熟。 李老师知道是小荷老师的推脱，不过她对赵章父子俩印象挺好，也就没拒绝。 李老师将他们领去找园长。 金小光进去面试，赵章被留在门口，可以往里看，但不能进去打搅。 金小光‘辍学’一年，但是幼儿园培养的主要是习惯，差了一年影响也不大，赵章还给他‘考前’突击了一下。 金小光倒是没什么问题，成功通过面试了。 赵章进去跟幼儿园园长办理入学手续，赵章特意问了一句，“我家小光要分到哪个班？” 园长看到在门口互动的挺不错的金小光和李老师，“小光小朋友就插到李老师的班好了。” 其实除了互动原因，主要还是因为李老师那个班前不久有个小朋友父母工作原因转学了。 不然园长也不会安排插到她那个班，毕竟老师精力有限一个班多少孩子固定的。 对此赵章自然没有意见，他本来就想让金小光跟着李老师，这样一来还省事了。 赵章办理好入学，把金小光留下了，算是提前适应了。 赵章则是回去了，一直到下午放学才过来。 金小光飞快小跑过来，一把抱住赵章大腿。 赵章：“……”怎么回事，一天染上抱大腿毛病？ “爸爸我好想你啊。” 金小光说完小脸羞红了起来。 这段时间赵章也没有时刻陪伴，但是早上金小光看着他离开，中午也能看到他，他就没有一整天看不到爸爸。 就想了一点点。 赵章把金小光抱到电瓶车上，坐在前面手把一动电动车就开了出去。 “爸爸你买车啦。” 金小光摸着车，脸上洋溢着笑容。 “爸爸这个车舒服，风都往我脸上吹。”他伸出手去抓，明明什么都没抓到却乐的跟掉进米缸的老鼠一样。 赵章：“别乱动，掉下去摔到就见不到我了。” 金小光瞬间安分了，他不要见不到爸爸。 停下车，赵章打来门金小光就大喊一声冲了进去。 赵章：“去洗澡。” 别等会儿给他断电。 “知道了爸爸。”金小光上楼去拿衣服、小裤裤，还不忘拿上擦身体的毛巾这才进了厕所。 他洗香香，赵章就在楼下备菜，金小光不在家，中午赵章就煮了点面条，晚上可没菜吃。 所以金小光洗着洗着就闻到味道了，本来还在玩泡泡，立刻不玩了洗完下了楼，坐在专属小凳子上深呼吸。 吃完饭金小光就开始打哈欠了，一沾床就睡过去。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看到赵章给他买的小书包，开心的抱着不撒手，拿着妈妈照片偷偷跟妈妈说：“妈妈，爸爸给我买新书包了，上面是大老虎，超凶的，里面还有水杯哦，还有新的本子和笔，妈妈你要是在就好了，妈妈，爸爸现在对我很好很好哦，妈妈……” 赵章不知道他特意准备的上学大礼包让金小光打扰他在天上的妈妈那么久。 他出门前把金小光送去秦奶奶家了，“秦婶儿我已经跟幼儿园那边说好了，校车会到你这边接小光，我先走了啊。” 赵章说完麻溜走人，昨天没摆摊他今天多准备了一点，时间也多花一点，可不得加紧一点。 赵章比以往慢了三分钟抵达，车还没停好就有顾客说：“老板你总算来了，给我来份大份糯米饭，加葱花，再来两个茶叶蛋。” “好好好，这就给你打。”赵章一边应着一边将车停好，这才把糯米饭搬出来，打好糯米饭，捞上两个茶叶蛋，“一共十三。” “付了啊。”顾客对着赵章亮了一下手机界面，接过糯米饭和茶叶蛋。 他后面的孟鹏赶紧报上自己要的，“老板你都不知道你昨天不在我都经历了什么，我的同事都是牲口。” 孟鹏之前带糯米饭到公司最后一口被同事吃了，自此之后他就走上了被胁迫带早饭的日子。 昨天赵章歇业，他没带到，那一个个眼睛绿的，像是要把他当作糯米饭吃了。 “老板咱们赚钱还是要努力一点。”别再动不动就休息了。 他没说但是他眼睛里把这意思传达出来了。 赵章：“……”我就歇了昨天一天，说的好像我干活多不积极一样，虽然他早晚有一天会彻底甩手不干，但也不是现在啊。 孟鹏不知道赵章心里想什么，自觉‘鼓励’了他，带着一大袋的糯米饭和茶叶蛋走了。 赵章想炒土豆，又来人了，只能转头又去打糯米饭。 人一走赶紧把土豆炒上了，炒好了才打糯米饭在旁边啃。 就是没啃两口他又忙碌起来，一直没有机会再吃点。 另一边孟鹏到了公司楼下就被同事们包围了，然后糯米饭和茶叶蛋就被拎走了。 “里面还有我的。” 同事头也不回道：“你放心，肯定不会忘了你的。”他们还指望孟鹏带早饭，哪能把他的那份吃了。 嗯，意思就是说，要是不带了就吃掉。 大家一瓜分，剩下最后一份塞回到孟鹏手里，和之前的一大袋相比，现在这大大的袋子小小的一份，怎么看怎么可怜。 孟鹏：真是牲口。 第305章 利欲熏心小摊老板（17） 啧啧。 孟鹏看着他们狼吞虎咽吃起来，也打开了袋子加入到他们当中。 虽然买的都是大份，他们肯定都能吃饱，但是好吃的东西再怎么都能空出一点地方。 他慢一点他的这份他们一准能分走一半。 别问他怎么知道的，都是血泪教训。 第342章 孟鹏吃到糯米饭那叫一个满足，昨天没有吃到一天都感觉少了什么，干什么都不得劲。 现在吃到了，感觉人生都圆满了，他的脑细胞都活跃了起来，像是被糯米饭马杀鸡了一般。 “唔――” 同事a：“谁叫这销魂？” 同事b：“谁啊谁啊？知道的这是吃糯米饭和茶叶蛋，不知道的还以为干嘛了。” 孟鹏左看右看，是谁？是谁？ 心里虚的一批，咳咳，刚刚就是他发出来的。 他也被自己震惊到了，但是来不及多余震惊就被同事的话吓到了，灵机一动装了起来。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反正谁都有嫌疑，糯米饭当前也没人过多追究。 孟鹏悄悄松了一口气。 低头看着糯米饭咬了一大口，想吐槽它惹事，但是又被香的吐槽不出来。 它这么香（嚼嚼），这么好吃（嚼嚼），它有什么错（嚼嚼），错的分明是他，定力不够（嚼嚼嚼）。 孟鹏嚼着嚼着什么都忘记了，糯米饭真的太好吃了。 糯米饭比一般的饭更香也更硬一点，想要炒好让每一粒米饭都有味道并不容易。 偏偏它不仅做到了，胡萝卜丁、豆干丁、虾米、鸡蛋、香葱、油条，每一样都分布的恰到好处。 让这一份看似普通的糯米饭升华到令人黯然销魂的地步。 孟鹏：老板你千万别休息想，我愿意努力挣钱天天吃你的糯米饭。 赵章又收获一份干活小皮鞭挥舞之言，他也卖掉了一大半早餐。 茶叶蛋已经告罄了，土豆还能炒两锅，白糯米饭还能炒八份，炒好的糯米饭也不多了，水饺则是卖完了。 别看吃的人不算多，但是一份十个，赵章就包了二百个，走的还是挺快的。 当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叶西凤来买走了五十个生饺子。 叶西凤一直不回家，她老公袁志可不就好奇了，从她嘴里追问出来是因为早点和午饭，他无语的同时也想尝上一尝。 叶西凤磨不过他，加上儿子今天中午要从学校回来，她就买了生饺子回去。 * 中午，袁志到点就走人了。 袁志的同事笑说：“这个老袁吃个饭这么急匆匆的，是有多饿啊。” 他们说话间袁志已经坐上电梯下楼了，下了楼就快步往停车的地方走去，上了车将往家开。 “我倒要看看是有多好吃才能把我老婆迷的不着家。” 袁志一脚油门，车子在马路上快速行驶，停到停车场，坐上电梯，按下楼层，出来就是家门口，他先嗅了嗅，“没闻到什么香味。” 他扫脸开门，就有味道飘出来了，不算浓烈，还挺清新，但跟有个小勾子一样对着你勾一下，又勾一下。 有点东西。 袁志顺手带上门，“老婆我回来了。” 说着他脱掉鞋子换上拖鞋进了客厅。 “还没做好？” 他以为回来就能吃了。 “煮早了不好吃。” 叶西凤把凉水倒下，拿出三个碗。 等沸腾了饺子都浮上来了关了火拿煮面的漏勺把饺子捞上来，数着个数一碗放十五个，唯独一碗放了二十个。 然后十五个饺子的都倒上汤，撒上一点点盐，加点葱花。 “过来自己端，有汤的啊，没汤的那碗是儿子的。” “知道了。”袁志进去一看，原来是饺子，一个饺子还能勾走老婆的心魂。 袁志吐槽着抽了一双筷子，端出饺子，屁股刚坐下就看到老婆又反身去拿了勺子。 懂了，饺子放到勺子里凉的快，袁志反身也去拿了一把，舀起饺子晾凉。 就见叶西凤舀了一勺汤吹了吹，喝了。 袁志：“……”不急着吃饺子，先喝汤，这汤有什么好喝的。 他无语着看向饺子，饺子皮薄能透出里面的黄瓜和鸡蛋，还有一点虾皮。 不知道为什么光看着他的食欲就多了一些，勺子凑到嘴边，筷子一夹，咬住，“嘶~”热气儿烫嘴了。 紧接着清爽的味道就占据了口腔，激发了味蕾，让他食欲大增。 黄瓜清爽，鸡蛋很鲜嫩，虾皮还突出了它的鲜，明明饺子不算复杂，但是袁志就是有一种它们在他的舌尖共舞的感觉。 他吃完一个又捞出一个，呼呼吹着，就想快点吃。 怀疑老婆，质疑老婆，成为老婆。 “老婆你就应该早点带回来。” 叶西凤微笑不语，品品，仔细品品。 袁志脑子里都是饺子呢，哪有心思品，他觉得以后每天吃一碗水饺挺不错，早上吃开启新的一天，中午吃为上班续命，晚上吃扫清疲乏。 都很好，该在什么时候吃好呢？ 他呼呼又吹了两口，把饺子往嘴里塞。 叶西凤的儿子回来看到的就是吃的正欢的爸妈，尤其是他爸，知道的以为他吃的是饺子，不知道还以为是龙肝凤胆。 叶西凤儿子看着妈妈端来的饺子，心里不免失望，他还以为他两周才回来一次能吃点好的呢。 汤和饺子分开，再道汤进去已经没那么烫了，他夹起来就能吃。 这一吃，激动了，“爸妈这饺子巨好吃，我就没吃过这么好的饺子，吊打我之前吃过的玉米肉馅儿饺子、酸菜饺子、韭菜饺子，妈这是你包的吗？” 叶西凤还没说袁志先开口了：“哈哈，你妈哪有这手艺，你妈在爷爷奶奶那不回家就是被这饺子勾的。” 他说着这话，完全没发现老婆正在瞪他。 “就一个早餐店的，你想吃让你妈给你买。” 叶西凤儿子连连点头，太好吃了，他想每次回家都吃这个饺子。 叶西凤儿子吃一个又一个，吃一个又吃一个。 袁志觉得不对了，“我怎么感觉儿子的多一些？” 都吃了五六个了，还有那么多。 叶西凤翻了个白眼，“本来就多一些，你儿子大小伙子，正是能吃的时候，多吃五个怎么了？” 叶西凤儿子竖起大拇指，妈说的太对了。 袁志：老婆你偏心。 我也还能再吃五个。 叶西凤懒得理他，要不是儿子回来她都不给他带，有就知足吧，还那么多事儿。 丝毫不知道自己早中晚安排饺子算盘破灭的袁志叹了口气，算了算了，就这样吧。 * 赵章卖完午饭，骑着餐车回去了，等到了家收拾的时候没忘了拿冰糖葫芦，在创业园门口看到就想到金小光，买了两串。 嗯，有一串他自己的。 赵章撕开外面的保鲜膜，咬下一颗糖葫芦。 外面很甜，山楂则酸不溜丢的，嚼的时候甜中带酸，酸中带着甜。 “噗噗噗。”赵章吐出籽，又咬了一颗。 不一会儿五颗全吃了，丢了竹签，把籽也都丢到垃圾桶里，赵章洗了个手，擦干躺到躺椅上，这下午啊，是他最闲适的时候咯。 啥都不用干，也没人打扰。 赵章缓缓闭上了眼睛，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忽然赵章眉头一皱，睁开了眼，严厉道：“系统，这是怎么回事？灵气复苏？” “我记得上一世没有这回事。” 赵章没见识过灵气，但是察觉灵气的时候这个答案就浮现在了脑子里。 他都做好计划了，这个世界在他这就是温馨治愈的养崽走向。 结果出现灵气复苏，他都预感到这个世界将面临着什么。 要知道灵气复苏最先受惠最敏感的不是人类，是植物是昆虫，是动物。 “你可真会给我搞事情：）。” 系统好想喊冤啊，跟它有什么关系明明就是…… 这锅又大又圆，它还什么都不能说。 一个巴掌大的透明白色小人拿着小手帕抹眼泪。 它只能机械的把任务又播报了一遍。 赵章闭上眼睛，心跳咚――咚――咚――趋于平稳，看起来似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实际上他对系统避而不答，看似机械僵硬的语气，充满了狐疑。 这个系统不知道瞒了他多少东西。 他觉得这世界应该能挖出点线索，比如他从没有接触过灵气为什么他就知道这是灵气。 而且系统从没有带他去过修真世界，是因为没有吗？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赵章四点钟去接金小光，金小光看到那冰糖葫芦的爸爸立马冲了过来，“爸爸！” 李老师让另一名老师看着一点孩子，过来跟赵章讲。 “小光今天表现很不错，学习很积极，吃饭也吃的干干净净，中午午睡也不会偷偷爬起来，我奖励了他一朵小红花。” 吃着冰糖葫芦的金小光立即举起手，“爸爸你看，我的小红花。” 赵章：“……”你这就记着吃了，要不是老师说你怕是把小红花都给忘了。 “麻烦李老师了。” 第343章 “应该的应该的，小光爸爸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李老师对着金小光挥手，“小光再见。” 金小光挥着糖葫芦，“李老师再见。” 话落又低头继续啃糖葫芦，他很少吃糖葫芦，他都不记得糖葫芦什么味道了，就记得很好吃很好吃。 酸甜的味道也的确是再次俘虏了他。 赵章拍拍他的头，天真无知的日子也就这几年咯。 “别吃了，上车。” “唔。”金小光嚼着冰糖葫芦，把保鲜膜包好，咽下后想要爬上车，踩着脚踏哼哧哼哧。 一连被凶器――竹签捅了四五下的赵章只能下车把他拎上去，等他坐好后上车。 “抱住爸爸的腰。” 金小光很乖的张开手就去抱，赵章成功的又被扎了一下，只是之前是头，这次是下面尖尖的那一头。 “糖葫芦就先放前面，免得路上掉了你没得吃。” 赵章话还没说完就抽走放进去了。 “谢谢爸爸。”金小光还蹭蹭赵章的背。 第306章 利欲熏心小摊老板（18） 回到家，赵章照旧打发金小光去洗澡，他则是进了厨房。 做了三个菜，盛出来一些给秦奶奶送去。 赵章不是天天送，除了早餐固定，之前金小光中午放她那就中午送，晚饭偶尔送一送。 全看他心情，或者有没有事，秦奶奶都习惯了，也没有拒绝，反正在她看来赵章都会找补回来，没人能占他便宜。 秦奶奶接下了，还问：“小光在幼儿园怎么样？有没有和别的小孩子打架？有没有哭？” 俨然把金小光当亲孙子关心了，但凡赵章说让她去接她就去了。 赵章：“小光好着呢，老师还给他奖励了小红花。” 秦奶奶顿时笑眯了眼，“我就知道，小光是个乖孩子，老师也喜欢。” “你快回去，小光肯定饿了。” 她还想再了解了解，但是她更担心饿到金小光。 等她吃完饭，金小光跑了进来，“秦奶奶我跟你说，幼儿园有很多小朋友，老师说我今天表现的很好，有乖乖吃饭，吃的很干净，有好好睡觉，就奖励了我一朵小红花……” 金小光那小嘴balabala讲了一大堆，小胸膛还挺起来了。 秦奶奶忍不住就摸摸他的头，摸摸他的脸颊，摸摸他的下巴。 这个金军利还是知道小光是他儿子，这都养出肉来了，人看着也越来越活泼了，这送去了幼儿园，他就不会很多时候都一个人，或者陪着她这个老婆子。 金小光大大的眼睛，满满的困惑，挠一下被秦奶奶带着茧子的手扎到的下巴。 “秦奶奶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小光你继续跟秦奶奶讲，你在幼儿园还干什么了？” 秦奶奶一开口便将金小光的注意力给转移走了，他也不记得自己刚刚讲到哪了，想到什么讲什么。 一直到天黑了他才依依不舍的回去。 * 灵气复苏了，赵章该卖早饭还是要卖早饭。 下午被这件事打了个岔，没包饺子，放到了晚上，不仅包了饺子，还做了汤圆。 冻到冰箱里，第二天就煮汤圆吃，一共三碗。 赵章先尝了一下，他倒是不怕难吃，就是他把灵气用上了，效果不知道会怎么样。 汤圆是芝麻汤圆，白团子隐约可见黑馅儿，一入口就是软糯香甜，要开后里面的黑芝麻就流淌了出来，像是喷发的岩浆，肆意的流到口腔各个角落，尤其是舌头，香甜的味道传递到四肢百骸。 灵气很少很少，但落到身体里一颗便是滋养一分，赵章吃完一整碗的汤圆，他只觉得头顶有点发热，若有似无，不久就消失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错觉。 “一些人想来会喜欢的。”赵章确定汤圆吃着不会有什么影响后一碗给了金小光，一碗送去给秦奶奶。 倒是没有带去卖，一来做的少，二来汤圆怎么也是甜口的，他不打算和饺子放一个地方煮。 所以他还是老四样，糯米饭、饺子、炒土豆、茶叶蛋。 停好就开火，开始炒土豆，无人可以看见他周身萦绕着稀薄的灵气，只会觉得他炒的很有韵律感，随着他一下一下翻炒，灵气缓缓进入土豆，炒好的那一刻把灵气锁进了土豆。 “老板来一份土豆。” 宁香本来想买粥喝的，不自觉被赵章的动作吸引，停在摊子前，赵章这一停，她的话便脱口而出。 拎着炒土豆离开她还有点感觉自己似是中蛊了，仿佛有个声音不断的告诉她要买下来，要买下来。 宁香摇摇头拎着土豆上了车子，本来要开车了，但是土豆香的很，就算绑着袋子味道也慢慢飘满了整部车。 她打开吃了一个就停不下来了，看着空空如也的袋子她还有点不敢相信。 她居然吃完了？！ 而且她还想吃，太好吃了，那个味道…… 宁香有点形容不出来。 土豆是很寻常的食材，土豆丝土豆片她也不知道吃过多少次了，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土豆。 味道好到宁香到工作室了还在回味。 不过工作一忙起来她也就忘了。 秘书往办公室的门看了好几次，不得不敲门进去提醒，“老板你再不吃午饭胃又该疼了。” 她是很佩服老板的，这个年纪有这样的成就，但是实在太拼了，也早早的落下了胃病。 之前还应酬到胃出血，医生都说了要少喝酒，好好吃饭养胃。 但是…… 如果老板听的话就不会成现在这样了。 老板这么久都没吃饭，也不知道胃里多难受。 宁香恍然回神，一看时间两点了，摇摇头，都这么晚了。 她下意识的捂住了胃，“咕咕――”肚子叫了起来。 “今天好像不是很难受。” 宁香也没放在心上，让秘书帮她的饭放到微波炉里热一下，吃过饭又继续工作。 * 宁香走后赵章的土豆又卖了两份，江广鸿准点报道。 “老板糯米饭三份，土豆也来三份，茶叶蛋要六个，再来两份饺子。”江广鸿洋洋洒洒点了一大堆。 赵章一边下饺子一边问：“今天要这么多？” 江广鸿嘿嘿一笑，“我朋友来。”他们都不信，就让他们尝一尝，他等着他们羡慕嫉妒恨。 毕竟他能天天吃，他们可不行。 “老板你这土豆好像更香了。” 以前都被茶叶蛋盖住了，今天却很秀，像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这么比喻好像有点问题，应该说鹤立鸡群。 “老板你这炒土豆的手艺更好了。” 赵章：多好的孩子，已经帮他找好了理由。 不过愣是谁也不会想到它更香的原因是沾了灵气吧。 江广鸿拎着早餐回去，一开门把两个朋友踹醒，“快去洗漱，不然放凉了不好吃了。” 昨晚过来并没有早睡成功现在还困着的邓春辉和马武闻言翻了个身继续睡。 江广鸿又各踹了一脚，依然没有动静，马武还抓了抓屁股打起鼾。 “行，你们两个等着。” 我就不信治不了你们。 江广鸿夹了一块土豆在邓春辉鼻子前晃。 邓春辉眼皮子没有睁开，鼻子耸动，嘴巴嘟囔：“好香，什么这么香……” 江广鸿夹着土豆往上邓春辉就跟着仰起头，发现仰到极限撑不起来，香味离他远去，他把身子撑了起来，张嘴就要去咬，被江广鸿一晃躲了过去。 这小邓子太逗了，啧啧，江广鸿拿出手机正要拍，邓春辉睁开了眼。 邓春辉意识还有点模糊，傻傻的看着江广鸿，江广鸿心里打了两转悄悄点开录像，然后把土豆放到邓春辉鼻子前，邓春辉的鼻子立马又开始耸动。 他收走土豆，邓春辉就跟着土豆走。 邓春辉意识逐渐回笼一口咬住土豆，边吃边说：“你这干什么，逗狗呢小江子，你牛了，敢逗你爸爸。” 江广鸿：“儿子我叫你起床了，是你赖着不肯起，赶紧刷牙去。” 邓春辉回味了一下，也顾不得困了，跑去厕所。 他一走，江广鸿点了保存，拍摄下一段，夹着土豆到马武鼻子前。 邓春辉转回来想问江广鸿事情来着，见状也凑了上来。 就看到马武一张嘴口水哗啦啦流下来。 “卧槽！马武这是我的床，你别口水流我床上！”江广鸿炸了，骂骂咧咧的去拿纸，塞到马武嘴边。 马武睁开一只眼，“你们干嘛？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 江广鸿：“你在我床上流口水你还说我不让你好好睡觉。” 马武一抹嘴，唔，是有点湿湿的。 “不好意思刚才梦到吃大鸡腿了，大鸡腿想要跑，我想张嘴咬住……嘿嘿。”然后可能现实中也张开了嘴。 第344章 马武拿着那个纸巾擦了擦，“没事没事，塞洗衣机里洗洗就成了。” “什么这么香，闻着跟我梦里的大鸡腿差不多。” 邓春辉彻底忍不住了，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小江子你这哈哈哈是不是玩火自焚了哈哈哈……” 江广鸿：“……”谁能想到马武会流口水。 别问，问就是后悔。 “赶紧洗漱去，不然我都吃了。” 江广鸿重新拿了一双筷子去夹土豆，要不是他们俩他早就吃它们了。 江广鸿吃了一口眼睛亮的吓人，他感觉土豆加buff了，之前是软糯咸香好吃的掉渣，现在是好吃的让人想吞了舌头。 “没有最绝，只有更绝。”江广鸿发出喟叹，继续吃土豆，以前他还会糯米饭饺子茶叶蛋轮流啃啃，但是现在他什么都忘了，眼里只有土豆。 土豆一出，任何美食都黯然失色。 唔，好吃好吃，江广鸿往嘴里狂塞，还没有咽下去就继续塞。 邓春辉和马武刷完牙回来看到他这副饿死鬼的模样，过来后也不约而同的拿起来土豆。 邓春辉是刚才尝过土豆的味道，那股子还没淡掉的舌尖盛宴又被勾了起来。 马武纯粹是被香的。 两人吃到土豆，停顿了一下，加快速度，那叫一个狼吞虎咽，比江广鸿可凶残多了。 吃完终于分一点眼神给他们的江广鸿大言不惭：“瞧瞧你们的吃相。” 邓春辉：“呵呵” 马武：“呵呵呵。” 江广鸿：“……抽风了你们？” 两人懒得理他，吃完土豆朝着其他美食下手，居然连糯米饭都给吃完了，还吃了两个饺子，肚子撑的凸的跟小山似的，就是这样还拽着茶叶蛋，一脸的护食样。 马武还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小江子你看你缺不缺一个同居室友？” 江广鸿：“滚！” * 赵章卖完午饭回去改了煮饺子的锅，下午就先做茶叶蛋，然后做汤圆，不算多难，就是机械的搓，搓的时候灵气也能融进去，等到煮这样灵气会更多一点。 如果是从种植开始则会更多，但赵章并没有打算吃种地的苦，这样就好了。 第307章 利欲熏心小摊老板（19） 赵章搓了一百五十颗汤圆，再换成包饺子，包好就先煮了昨天搓的没吃完的汤圆。 一来消耗太大了，填饱填饱肚子，二来做这么多汤圆饺子他胳膊也很累的，吃点汤圆缓一缓。 赵章顺便多煮了几颗，端去给秦奶奶当下午茶。 秦奶奶还真想吃这口汤圆，早上的时候吃饱了，但是嘴巴还馋着。 “军利啊麻烦你了。”秦奶奶把汤圆倒过来，碗还给了赵章。 赵章一走，她就拿了勺子舀起汤圆，白白糯糯的汤圆透着一股香甜味，入口后咬开的爆浆感令人十分着迷，一共就六颗汤圆，她吃了五颗就舍不得吃这第六颗了。 嘴巴里还留着香味，那种细腻的芝麻味。 汤圆吃多了会腻，她完全没这种感觉，五颗说少，早上呢，她吃了十五颗，吃完还想吃。 “老了老了还愈发重口腹之欲了。” 秦奶奶珍惜的舀了最后一颗含在嘴里，芝麻再次流出的时候眼睛眯了起来，嘴角扬的高高的。 隐约间她感觉头皮有点点发热，回神已然没有了。 * 幼儿园里 金小光啃着奶馒头，喝着牛奶，味道也是香甜，是幼儿园小朋友非常喜欢的下午点心。 但是金小光舌头被养叼了，吃还是会吃，就是吃的很不用心，看看这个望望那个。 李锦同看到他那样，以为他想吃别人的，护住了自己的奶馒头和牛奶。 这动作不禁让金小光多看了两眼，也让李锦同更觉得他觊觎他的点心，“金小光你别吃我的奶馒头。” 金小光忽然被cue，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摇了摇头，“我不想吃啊，又不好吃。” 李锦同才不信，“我妈妈说了你爸爸是摆摊的，穷，怎么可能觉得不好吃。” 金小光想起爸爸攒钱送自己去幼儿园，家里好像的确是很穷。 他没有反驳这一点，只是握着小拳头，“我爸爸做的饭菜就是很好吃，天下第一好吃。” 李锦同哼了一声，“你肯定在吹牛，你爸爸要是做那么好吃为什么不去大饭店里当大厨？” 金小光不知道怎么反驳，他倔强的说：“我爸爸做的就是最好吃的。” 李老师没想到转眼工夫两个小朋友就要打起来了，连忙过来打岔。 金小光很喜欢李老师，还是很给面子的，但他依然生气，放学了赵章过来接就跟他告状。 李老师一脸尴尬，“我会和李锦同小朋友的妈妈说说的。” 赵章不置可否，说有什么用，小孩子这样还不是跟大人学的。 赵章把金小光接回家，金小光洗完澡吃饭还在念叨这件事。 赵章：行了，爸爸给你撑场子。 赵章早上又早起了一点，先去菜市场买了要用的食材，另外买了面包糠，回来后先准备好糯米饭和土豆，这时候也不算早了。 赵章回来煮汤圆，煮好汤圆裹上面包糠和蛋液，再下锅炸，从锅边沿滑入。 不久屋内就飘出了香味，油炸的味道总是很能勾动人的馋虫。 金小光噔噔噔就跑下了楼，“爸爸你做什么啊？” 好香好香的，是最香的。 “好吃的。”赵章回头看了一眼他，“穿好衣服，不然不给你吃。” 这话对金小光来说无异于是最大的威胁，连忙跑上楼穿好小裤子，然后背着小书包下楼。 “爸爸爸爸爸爸……” 赵章：“在的。” 金小光也不觉得敷衍，他深吸着气，腮帮子都鼓起来了，好像在吃着什么，大概是空气吧。 金小光穿好鞋子，看了一眼手表，“爸爸我的早餐时间到了。” 为什么爸爸还没做好？ 赵章：“在桌上，今天吃糯米饭。” 金小光震惊，仿佛在说‘什么，怎么会是糯米饭’。 虽然糯米饭很好吃，但是但是…… 金小光眼睛巴巴的望着赵章……前面的锅。 “爸爸我穿好衣服了。”你不能罚我不能吃好吃的了。 赵章：“有你的份，赶紧的先吃糯米饭，等会儿校车就来了。” 金小光不理解，但是想到爸爸没有食言过，他又要去学校，赶紧吃起了糯米饭。 赵章最后特意加了香肠，香的嘞。 金小光吃的可高兴了。 赵章把炸汤圆捞出来晾着，把清洗晾干的饭盒拿过来，将炸汤圆一一装进去码好。 最后剩下十个，给金小光夹了两个，又往碗里夹了五个，剩下三个给他自己。 赵章把那五个端去给秦奶奶的时候，金小光被炸汤圆烫的龇牙咧嘴，只能不甘不愿的吐出来，呼呼吹着，吹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咬住。 炸汤圆带了一股油炸香，外面也酥酥脆脆的，里面却是软的，芝麻馅儿吃起来也更甜了些。 在金小光这里炸汤圆比煮汤圆好吃了一百倍，眼睛成了月牙。 吃完他那两个他就狗狗祟祟的往门口看，然后跑去赵章放着炸汤圆碗那里。 他举起筷子，去夹炸汤圆，可能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对，一下子没夹住，滑了下去，他再去夹，刚夹起来。 “小光小朋友你在干什么？” 金小光立刻塞到嘴里，然后背着手转过来无辜的望着赵章，脸上尽是‘爸爸你在说什么？我不晓得呀？’。 赵章给了他一个脑瓜崩，“都给你吃两个了还偷吃，也不怕你的小肚子消化不良。” 赵章把饭盒装到塑料袋里，再装到书包里，“这一盒炸汤圆你带去学校分给其他小朋友吃，这样其他小朋友就知道金小光的爸爸做菜天下第一好吃了。” 金小光眉毛纠结成了毛毛虫，看看书包看看赵章，再看看书包，看看赵章，他小声说：“爸爸我能不带吗？我不想分给其他小朋友。” 赵章：“……”爸爸给你撑腰，你却想吃独食，你可真行，金小光小朋友。 “你可以分给你喜欢的小朋友，而且你想吃，我会再做的，你也一下子吃不了那么多，这个就要趁热吃。” “好吧。”金小光勉为其难的答应了，还摸了一下小肚子，唉，你怎么这么不争气，那么多好吃的不能吃。 “赶紧的，再过几分钟校车就来了。” 赵章让他去秦奶奶那等着，他把炸汤圆装起来带走了，今天为了搞这个委实有点晚了，不知道今天准备的早饭卖不卖的完。 赵章行动起来，检查了一下家里煤气水电，快速出门骑着餐车走了。 * 金小光被送上校车，校车是从别的地方往回开，所以十几分钟后就到了幼儿园。 第345章 金小光下了校车冲着李老师挥手。 “李老师好。” 李老师笑着揉揉金小光的脑袋，“小光小朋友你好。” “小美、小潮小朋友好。”她又冲着校车上下来的其他班里学生问好，然后把人领回去。 一共两辆校车，下一班也挨的很近，李老师又出去了。 金小光没有发现，他放下书包后打开，拿出被塑料袋包裹的饭盒。 他有看着爸爸是怎么盖起来的，他一步一步打开。 他的动作引来了旁边小潮的注意，“小光你在干什么？” 坐在前面的池晓转过头，直面金灿灿的炸汤圆不说，那味道也飘了过来。 “这是什么？”池晓在班里一向比较高冷，也没和金小光说过几句话，平时也是安安静静，不是看书，就是自己玩，此时一开口让金小光颇有点手足无措。 不过他还是认真的说：“这是我爸爸做的炸汤圆，他让我分给喜欢的小朋友。” “很好吃的，我在家里吃了两个，外面酥酥脆脆的，里面甜的像蜜一样，特别特别好吃。” 池晓：“我是你喜欢的小朋友吗？” 金小光：“……” 一句话把他干沉默了。 池晓握住金小光的手，“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好朋友了，我可以吃吗？” 金小光点点头，“那你先去洗手。” 池晓二话不说跑去洗了，中班小朋友已经深谙洗手之道，她洗完往回走想，又有一群小朋友跑去洗了。 池晓给金小光看了手手，拿了一个，咬住炸汤圆，里面的馅儿就往她嘴里流。 池晓：金小光说的没错，就像蜜一样甜。 “我可以再吃一个吗？” 金小光看盒子里还有很多点了点头，自己拆下筷子也夹了一个，虽然他吃了三个，但是还是好想吃好想吃。 金小光着其他小朋友过来了，金小光一个一个给他们夹。 不一会儿教室里就是，“哇，好好吃啊。” “金小光爸爸好厉害。” “是啊是啊，才不像李锦同说的那样。” 李锦同：“哼！”不就是炸汤圆，能有多好吃。 心里这么想，他还是忍不住往金小光那边看，因为味道很香很香，只要是小朋友就对油炸食品没有抵抗力，李锦同也不例外。 李锦同最后没忍住跑过来了，毕竟他可是很护食的小朋友，怎么能忍得住馋。 “金小光你给我吃一个。” “你骂我爸爸，我不给你吃。”金小光还学着李锦同哼了一声。 李锦同倒也不生气，他现在满脑子炸汤圆，“你给我吃一个，好吃我就道歉，再也不说你爸爸做菜不是吃了。” 金小光犹豫了一下，“那你去洗手吧。” 李锦同飞快跑去洗手池旁边洗小手，然后跑回来。 金小光：“你手上都是水。” 小潮附和：“是啊，李老师小夏老师说过了洗完手要擦干净。” 李锦同又跑去擦干手，“这下可以给我吃了吧？” 金小光给他夹了一个，然后盖好盒子。 李锦同没在意，他把炸汤圆塞嘴里，炸汤圆油炸里面热，放到饭盒里凉的就更慢了。 他吃的时候还是热的，没有刚炸出来好吃，但也没有失色多少，咬下去爆浆的感觉更是他的最爱，而且外面酥脆里面却非常嫩滑。 第308章 利欲熏心小摊老板（20） 李锦同：“哇金小光你爸爸做的炸汤圆好好吃，金小光对不起，我说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说你爸爸穷，吃不到好吃的了。” 金小光：“……”可是我爸爸好像真的很穷，他攒了一年才凑够我的学费。 他是不是应该不读幼儿园啊，这样爸爸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 赵章这边来的晚有好多人问胖大叔了，毕竟他挨的近更是赵章的忠实顾客。 胖大叔也很想知道啊，但他昨天没听说老金说今天不来了。 他也只能这么回，看到赵章骑着餐车过来连摊子都不管了，“你可算来了，你都不知道有多少人过来。” 赵章停好车解释：“有点事情耽搁了一下。” 赵章：“今天有汤圆你要不要？” “要。”胖大叔不喜欢甜腻的味道，但是他觉得赵章做什么都好吃，除了手抓饼，肯定要尝一尝。 “一份多少颗？” “五颗，六块钱。” “那你再给来份现炒的糯米饭。” 胖大叔付了钱，看到金灿灿的炸汤圆，“你这啥？” 赵章：“炸汤圆，没来得及吃。” 胖大叔震惊，“你一大早炸汤圆？”难怪晚了。 “那你给我煮的？炸汤圆呢？” 赵章：“就这三个，其他给我儿子带去幼儿园了。” 胖大叔立刻说：“给我一个。” 这很可能是唯一的机会，犹豫一秒都是他对美食的不尊重。 他眼巴巴的看着炸汤圆。 赵章：“……” “给你一个。” 胖大叔也讲究，回去拿了一双一次性筷子过来夹，吃了之后他更想吃了，完全吃不够啊，才一个，一个。 他巴巴的看着剩下的两个，赵章直接塞嘴里了，他忙碌一早上没吃上那还得了。 胖大叔肩膀垮了下来，头都耷拉了，不知道还以为遭受了什么重大打击。 赵章：“你赶紧回去，你摊子来客人了。” 胖大叔往回看了一眼再回头，看到赵章摊子前来的俩人，什么我摊子来客人，分明是你的。 胖大叔不忿，还是回去了，不占着位置。 赵章看到是袁大爷和黄老太太，“今天有汤圆要不要？六块钱五颗。” 黄老太太：“我要一份，老头子你要不要？”后半句她朝着袁大爷说的。 “你胃不好吃两颗尝尝味道就好了，其他给我。” 袁大爷越这么说黄老太太越倔强，别开脸不看他，“我就要吃五颗。” 袁大爷：“行行行，最后不舒服的还是你自己。” 黄老太太不理他，她不仅要了汤圆，还要了土豆。 袁大爷嘟囔：“你就折腾吧，把儿子孙子闹过来看你难不难受。” “老板给我来一份汤圆，再来一份水饺。” 赵章闻言先下了水饺，炒好糯米饭，把汤圆盛起来，“老姜过来拿。” “来了。”胖大叔应了一声。 赵章已经管自己下汤圆了，下了汤圆盛土豆。 盛好放在一边，等到水饺和汤圆都打包好一起给了袁大爷。 回了家，黄老太太要来自己的汤圆和土豆。 她先吃了汤圆，汤圆五颗真的不算多，那塑料碗底才刚占满，这还是因为这一次性碗小。 她舀了一颗，这一咬下去，黑芝麻就爆了出来，甜到人心坎儿里却不会发腻。 那汤圆皮也是香滑可口，一不注意就溜到了胃里。 她又吃了一颗，又接着一颗，不一会儿五颗就吃完了。 袁大爷担忧的瞄了一眼她的肚子。 黄老太太翻了个白眼，打开装土豆的袋子，土豆之前也吃过，但是她闻着这次的更香。 她吃了一块，就忍不住一口接一口，袁大爷还是忍不住说：“你少吃点。” “我去给你拿健胃消食片。” 袁大爷起身去拿回来黄老太太已经吃完了，还拿他那碗汤圆。 袁大爷赶紧夺回来，“你不要命了。” 黄老太太：“瞎说什么呢，你才不要命，不就多吃一点东西紧张的要命，你不给，我就自己去买。” 说着就要起身被袁大爷按住了，“你可得了，吃那么多，你要是出事老板生意都做不下去了。” “赶紧把健胃消食片吃了。”他打开盖子往外倒。 黄老太太：“我没不舒服。” 她哪能真跟老头子赌气不管自己的身体，她本来就想吃几个土豆的，但是吃着土豆她感觉胃里暖暖的，也特别想吃土豆就多吃了一点。 袁大爷不信，她不吃就拉着她去医院。 黄老太太怒了，“你吃完早饭咱们就去。” 说了不听了，她自己的身体她自己最清楚。 袁大爷囫囵吃完剩下的水饺看向黄老太太，黄老太太也言而有信去了医院。 * 徐静佳不知道赵章来的比平时晚的事情，看到新出了汤圆立刻要了一份。 赵章：“一份只有五个，六块钱。” 徐静佳胃口再小也不可能五个汤圆吃饱，何况她不是什么小胃口的女生。 她在糯米饭、和土豆之间犹豫了一下选择了，“老板再来一份糯米饭，小份不加葱。” “好嘞。” 赵章：“我这搞了个群，我要是有事不能出摊，或者出新品就会在群里发，你要不要加一个？” 这是赵章昨天搞的，之前没想好怎么补偿被原主害死或者身体受到损伤的顾客，他也就一直没有行动。 第346章 但知道灵气复苏以后，他认为没有什么比从根源偿还更合适。 现代社会亚健康都属于健康了，他还不用担心欠着不好还。 所以就搞了个群，让受害者和普通食客一起加进来。 徐静佳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现在搞这种群挺多的，有的时候就是图方便，可以直接线上点单，然后过去拿。 徐静佳觉得挺好的，之前她没看到老板要歇业一天，盘算吃什么好，结果什么都没了，一天都丧丧的。 徐静佳扫码进群，看了一眼群里人数67，就退了出来，“老板一共十一块对吧？” 赵章点头，徐静佳就给他扫了过去。 赵章把打好的糯米饭先给了她，徐静佳就在一边啃，嚼着特别香，一口接一口，后边的黄安建本来想吃饺子的，看着她这样突然有点馋糯米饭了，改变了主意，“老板我要一份糯米饭，现炒的，加葱，再来个茶叶蛋。” 赵章看了他一眼，一边往铁板上倒油一边说：“要不要来份汤圆？里面有芝麻对头发好。” 徐静佳听到赵章的话下意识看向黄安建的头，他头发有点油，倒是没有头皮屑，但是发际线后移，左边一个圈，又边一个圈，中间发缝还很宽。 要是单看脸也还成，但是这头发颜值瞬间下降百分之五十。 嘶~ 徐静佳赶紧啃两口糯米饭压压惊。 她自以为做的不起眼，黄安建其实都看到了，一脸的苦笑。 他有什么办法，他最后悔的就是在高中的选专业的时候没有事先去了解，跳到计算机这个大坑里。 想当初高中还有人给他写过情书，现在别说情书了，他去相亲别人都想喊他叔。 黄安建大手一挥，“来两份来两份，补一补。”他拿那么多工资，牺牲了那么多头发，总要多照顾照顾它。 虽然他知道并没有卵用，毕竟脱发难题，治疗起来都麻烦，吃个汤圆管什么用，纯粹是心理安慰。 “好嘞，您稍等。” 等徐静佳那份熟了捞出来，舀上一勺汤，他就给黄建安下十颗汤圆。 帮徐静佳这份打包好给了她，他又精准快速的翻炒糯米饭。 糯米饭炒好了赵章要装到塑料袋里，黄安建连忙说：“老板能不能给我装打包盒里，我加钱。” 秉着顾客就是上帝，主要他加钱。 赵章点头了，给盛到装饺子的打包盒里，拿了一双一次性筷子放里面。 黄安建：“老板现在就给我，我现在就吃。” “一共多少钱？” “二十四。”赵章多加了一块打包费。 黄安建付完钱安心的在旁边吃起来，现炒的就是香啊，刚出锅的就是好吃啊。 已经排起队的食客：“……” 打死这个馋人的。 还好黄安建不知道他们的想法不然得说：说什么呢，我只是等着的时候吃了几口而已，他才没有馋人（装的）。 当然即使他们没说，他们的眼神已经足够让黄安建享受了。 他只觉得这份糯米饭更好吃了，拎着汤圆和茶叶蛋走的时候还带风。 黄安建坐到车里，先开到公司楼底下停好车，再把糯米饭和汤圆吃完，吃完头皮有点热热的，他都没有发觉。 只是觉得吃的有点多了，撑的慌，他就没吃茶叶蛋，带上了楼，放到工位抽屉里就开始敲代码。 十点多许伟嵩的注意力开始飘散，他余光瞥见黄安建跟打了鸡血的样子，还在那飞快敲打代码。 一直到中午吃饭时间，许伟嵩和黄安建到食堂打了饭坐下，许伟嵩一坐下就说：“黄哥你今天精神真好，我都眼睛难受不想看屏幕了，你还在那死盯着敲代码。” 黄安建也觉得自己今天状态挺好，“这种事情说不准的。” 许伟嵩也就是一说，他也有过状态好的时候，不过那时候还年轻，刚毕业出来，这两年不行咯，熬夜跟燃烧生命一样，不是跟燃烧生命一样，本来就是在燃烧生命啊，码出来的代码都是他的血泪。 赶紧多吃点，补点血。 黄安建吃完中饭，把一直放在抽屉里的茶叶蛋吃了，午睡了一会儿，起来继续敲代码。 码到手酸痛才停下，扭了扭手腕，转了转脖子，一看时间要六点了。 “今天眼睛还挺润。”都不觉得干涩。 往常他就是眼睛难受，干涩看屏幕重影，才时不时要停下来。 黄安建也没放心上，觉得这只是个偶然。 但是第二天，第三天还是这样，也反应到了工作上。 第309章 利欲熏心小摊老板（21） 许伟嵩羡慕嫉妒了，“黄哥你最近吃什么了，跟打了鸡血一样，效率高的吓人。” 黄安建：“我能吃什么，我个单身狗整天不是外卖就是在外面买了吃。” 唯一好一点的就是早餐都很好吃。 他已经坚持吃汤圆三天了，话说这汤圆吃起来一点都不腻，他感觉自己都成汤圆党了。 许伟嵩姑且相信他了，一直到他看到黄安建发际线那里多了黑黑的东西，他还以为是什么脏东西，还想帮黄安建擦一下，结果没擦掉，他凑近仔细一看，“卧槽！你还说你没吃什么，你都长头发了。” 虽然还是小绒毛，看起来脏脏的，比秃了还丑，但是它会长长啊，他会长成茂密的森林。 黄安建：？？？ 黄安建：！！！ 他拿出小镜子照了照，“我去，我真长头发了，汤圆也太管用了吧，难怪我最近头皮老是热热的。” 许伟嵩立即从他话里抓到了精髓，“什么汤圆？”是不是读作汤圆，写作神药？ 黄安建哪有心情回答许伟嵩的问题他正看着他的小绒毛呢，哦，还有他头发，他不仅长小绒毛了，头发也没有油油的了。 他天天洗头，头屑是除干净了，但是头发依然油，用什么都不好使。 他还想这个项目完成去医院看一看，油头加脱发问题都给解决一下，好歹让他先把女朋友交了。 没想到啊，他医院还没有去，油头没了，还长小绒毛了。 黄安建脸上的笑容怎么都止不住，许伟嵩真心实意的嫉妒了。 他掐住黄安建的脖子，“啊啊啊，你快说什么汤圆，你就看不到你爸爸我的头发吗？” 黄安建看着许伟嵩满眼的怜悯，“看到了，我有小绒毛了哦。” 许伟嵩：“……”这家伙怕不是想被我打死。 什么黄哥，是黄弟弟！ 许伟嵩攒起沙包大的拳头，“说不说？说不说？” 在许伟嵩的追问下黄安建说出了自己吃汤圆补身体的事情。 事实上，黄安建吃的早，一天还两份汤圆，补的是快一点，他的效果也就有点明显。 赵章早就留意到了，但是他总不能跟他说，嗨你的头发看起来好多了哦。 人当他想卖汤圆想疯了。 所以赵章发现了也没说。 然而，许伟嵩觉得黄安建在扯淡，汤圆补身体，怎么不说饺子补身体呢。 “你肯定在骗我。” 黄安建：“……我都跟你说了爱信不信。” 黄安建不想理他，他现在只想看自己新长出来的头发。 它们好小好小，是那么的脆弱，早上洗头他应该轻亿点点。 黄安建一边开心的冒泡，一边担心想着如何保护头发。 许伟嵩就不信了，所以他硬是跟黄安建回家了。 第二天一早跟黄安建出门。 黄安建顶着许伟嵩一脸怀疑的神情走向赵章的餐车，队伍更长了，他们排在了最后面，等了快二十分钟才轮到他们。 “老板我要三份汤圆，再来份糯米饭。” “老板你看，我长头发了，都是你这个汤圆补的。”黄安建点完立刻戳着自己发际线那一块，怕赵章看不清楚他退到大太阳底下。 其他顾客看着他那小绒毛，有人质疑，“假的吧，吃汤圆还能长头发。” 有人调侃，“汤圆芝麻馅儿的啊，为什么不能？” 徐静佳生理期，不小心折腾的晚了一点出门，排在了后面，看不清，等黄安建走过来让大家看的时候她总算看到了他的小绒毛，“卧槽！真的长了。” 她之前可是看的很清楚这位大哥秃成什么样的，对照黄安建长头发，徐静佳想到了自己。 小的时候她嫌头发又粗又多，还想打薄，长大了才晓得头发的珍贵。 每次一洗头，抓下来一把，吹头发又是一把，尤其是吹头发，手指穿过头发薅下来三四根，再薅又是三四根，掉的心都在颤抖。 换上干净被套，拖干净地面，没多久床上就这里一根头发那里一根头发，总感觉到处都是，地板上也散落着很多头发，在米白瓷砖上揪心的很。 所以她这一想就发现最近头发掉少了，吹头发她不敢看，但是梳下来的头发少了，地板她最近没捡也没增加多少。 第347章 徐静佳：买！一定要买！ 轮到徐静佳，她更疯狂，“老板来四份汤圆。” 赵章看了一眼徐静佳的头发，也没说什么下了二十个汤圆，问后面的人要什么。 此时许伟嵩已经坐在了黄安建的车上，打开了汤圆盖子。 他尝了一下，被它的味道惊艳了，连吃三个，“这汤圆味道不错，芝麻馅的吃了会觉得有些甜腻，但是它不会，还把芝麻流心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 “但是，它怎么长头发？”他还是不行，要是六块钱一份的汤圆能长头发哪里还有那么多苦秃头久已的人民群众？ 许伟嵩又吃了一个汤圆，味道是真好啊，黄安建这混蛋天天早上吃这么好，难怪打鸡血了一样干活。 他吃完汤圆吃黄安建推荐的糯米饭，这一吃，“这糯米饭也很好吃，口感软硬适中，咀嚼间将糯米的清香，胡萝卜的清甜，油条的油香，鸡蛋的蛋香，虾米的鲜香，豆干的豆香迸发出来，融合捶打，交织出美味的乐章……” 许伟嵩讲起来滔滔不绝，黄安建想揍他了，“你赶紧闭嘴，你要馋死我。” 许伟嵩：馋死的是你，那没事了。 许伟嵩啃糯米饭，他绝对不会承认他羡慕嫉妒黄安建长出头发了。 啊啊啊！！！ 许伟嵩不知道是自己带着愤怒的力量还是怎么的，自己效率也出奇的高，要不是身体酸痛，他还能继续。 第二天还是这样，许伟嵩觉得不太对劲了。 他品了品，第三天他还是这样。 他拉着黄安建说：“你觉不觉得咱们早上吃的东西有问题？” * 赵章不知道有人已经怀疑上他做的早饭了。 他继炸汤圆后做了奶香小馒头，很小一个，比汤圆大不了多少，前一天做好冻起来，早上起来蒸。 蒸好给金小光拿了六个，再来一瓶热牛奶，再装一些到饭盒里。 金小光：“爸爸你不要装啦。”他一脸你怎么这么大手大脚的啊。 赵章哭笑不得，他还记得炸汤圆那天下午他去接金小光。 他还等着金小光说说其他小朋友是如何被炸汤圆征服，尤其是那个李锦同小朋友。 没想到等到的却是金小光不想再去幼儿园了。 赵章：“其他小朋友欺负你了？”这怎么跟他想的那么不一样？ 金小光低着头，闷声闷气的说：“没有小朋友欺负我。” “那怎么回事？” 金小光不吭声。 “你不说我就去问李老师。”赵章作势就要拉着金小光进去。 金小光不走，他大声说：“爸爸你不要问李老师了，我们家穷要省一点，我可以不上学的。” 赵章当时就被其他放学的小朋友以及接小朋友放学的家长目光洗礼了。 赵章有种想捂住他嘴巴的冲动，好在忍住了，把金小光拎上车，回家的路上好说歹说才解释清楚不差他上幼儿园的钱。 不过金小光还是计较起了小钱钱。 比如现在，赵章：“又不多，就十个，你自己吃几个，其他分给你喜欢的小朋友。” 这次是真的，上次多准备了一些可以每个小朋友都分到。 其他的赵章给秦奶奶装了十二个，他自己吃十个，还有…… 赵章在群里发，“奶香小馒头回馈，想要的扣一，群主随意抽取。” 赵章发完就不管了，带着馒头去找秦奶奶，给了她，自己在一旁就着热牛奶吃。 奶香小馒头就是纯粹的牛奶香甜味，软软的，一口一个，就着热牛奶又是另一种口感。 赵章更喜欢没有牛奶，吃起来香甜回味无穷。 他吃着呢，群里刷疯了。 徐静佳随便加的群，她之前只听老板说发布新品和是否歇业的消息，没想到还有隐藏单品啊。 奶香小馒头，光想着就好吃啊。 她看到连忙扣一。 群里大家也不说话，生怕说话了把扣一给顶不见了，老板看不见。 徐静佳洗漱着，脑袋里在想奶香小馒头，汤圆吃了长头发减少掉发，奶香小馒头不知道有什么作用。 老板限定，有作用估计也微乎其微。 还是想想它有多好吃，唔，老板一定要选中我啊。 徐静佳这么想着，怕赵章是按照等会儿来个先到先得，妆都没化就出门了。 到赵章摊位那队伍都排拐弯了，徐静佳：为了奶香小馒头你们也太疯狂了。 她看看手机，除了扣一啥也没有，她盯着前面的人，一个很好，没有奶香小馒头，第二个，很好，也没有，第三个…… 终于轮到了徐静佳，“老板奶香小馒头……”看看我，看看我，我还有机会吗？ 赵章：“你要吃什么？” 徐静佳心情掉落谷底，看来拥有奶香小馒头的也不是我。 “来三份汤圆，一个茶叶蛋。” 赵章下了汤圆，捞好茶叶蛋放到一边，对着下一个顾客询问。 要糯米饭就先把糯米饭打好了给对方。 等汤圆好了，捞起来倒到打包盒里，倒上一些汤，盖好，把茶叶蛋放进去，然后打开木桶把奶香小馒头拎出来放进去，也不多，就三个，一起给了徐静佳。 徐静佳捂住嘴，奶香小馒头啊啊啊啊！她以为没有了，结果结果！ 徐静佳激动着谢过老板赶紧跑了，毕竟其他人都盯着她看呢。 她走后，接下来好几个人都没有，一直到第六个。 其他人问：“老板你这送奶香小馒头有什么规律啊？” 他们看不出来啊。 要说第一个拿到奶香小馒头人家是个女生，长的还不错，老板‘见色起意’，那第六个呢，对方是个男胖子啊。 第310章 利欲熏心小摊老板（22） “我高兴啊。” 顾客们：“……” 好朴实无华的理由，我们竟然无法反驳。 “那扣一的意义在哪里？” 赵章：“从扣一的里面挑。” 顾客们：等，等等，不会是他们想的那个意思吧？ “老板你把我们都记住了？” 赵章摇头，还不等他们松口气，就听到他说：“没有，还有新面孔，不认识。” 顾客：！！！ 你这意思熟面孔你都记住了，这么好的记性你这摆摊浪费了吧。 赵章炒土豆，众人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土豆香和茶叶蛋香一阵阵袭来。 不不不，一点都不浪费，有这样的技能的老板才是好老板。 他们又问赵章咋知道的，他们加群他好像都没看。 “看了，你们进群我看了一下头像，回去再看号。” 所以赵章不知道名字这样也能对上脸。 众人：老板恐怖如斯。 恐怖如斯的老板给我们做早饭，感觉这早饭更好吃了有没有？ 他们也不计较什么奶香小馒头了，点，想吃什么点什么。 赵章奶香小馒头也不多，除了给了胖大叔一份，送了五个人。 送完就在群里发，“送完了。” 群里顿时爆发出来，“谁？谁拿到了奶香小馒头，你们居然连个照片都不发。” “我看到了，就算隔着塑料袋它也是那么的袖珍可爱奶香让人――想吃！” “呜呜呜我的奶香小馒头，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不是？！” “不好意思，本人幸运儿之一，图片图片jpg。” 这也是个损色，还把奶香小馒头装到了小瓷盘里，背景是绿色小盆栽，把它颜值拉的巨高。 “想吃想吃！” “一看就很好吃，流口水jpg。” “这样的奶香小馒头就适合炫我嘴里，一口一个，啊――我嘴巴张开了，就差小馒头了。” “我已经吃完了，没有照片，告诉大家，奶香小馒头味道比照片里看起来的还要好吃哦。”这是吃到奶香小馒头顾客之一。 赵章挑着补偿对象来的，不过顾客们又不知道他们上一世的遭遇，只能在这羡慕嫉妒恨了。 而幸运儿们也结实的心里满足了一波，徐静佳也不例外，她都后悔吃的太急，要是看着这些评论，奶香小馒头味道一定更加棒。 徐静佳回味了一下，嗯，现在也很棒，小小的捏一下扁了，松开又弹回来，塞进嘴里满口的奶香味，吃起来很宣软，咀嚼的时候一点一点把它咬开压平，奶香味愈发的浓了，让人欲罢不能。 感觉整个人都被牛奶包围了，畅游在牛奶河里。 “老板，真的不考虑上奶香小馒头吗？” 徐静佳发到群里，其他人立刻复制粘贴，满屏幕这话，赵章想不看到都难。 奶香小馒头做其实也能做，也挺方便。 但真要上新的话赵章想撤掉一样，无他，累啊，他早上做中午做，下午休息一下还要做。 赵章：“土豆下市了就上奶香小馒头。” 第348章 众人：！！！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舍土豆，还是开心有机会吃上奶香小馒头。” “不能都有吗？土豆也很好吃的啊。” “是啊是啊，老板你要抓住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 “虽然很想附和楼上，但是老板只有一个啊，你们是想累死老板吗？” “啊？老板难道不是美食制造机，还会累吗？” 赵章没看后面的话了，不重要。 * 幼儿园 金小光没有第一时间拿出饭盒，而是上了两节课感觉肚子里的奶香小馒头消化了才去洗手，回来偷偷打开饭盒。 他在家里香习惯了，没有发现他这一打开奶香味就飘了出来。 李老师闻到味道看向下面的小朋友，下面小动作一览无余，抓肚子的李锦同，扯小姑娘头发的小潮，偷偷看书的池晓。 以及头低下去不知道拿什么的金小光。 金小光拿起奶香小馒头，完全没有发现李老师下来了，塞嘴里把饭盒塞回抽屉一抬起头看到了李老师，其他小朋友也正在看他。 要知道奶香小馒头对小孩子的杀伤力才是无穷的。 要不是李老师在这他们已经围上来了。 当然哪怕是李老师也很快就要挡不住其他小朋友了。 池晓看了看李老师，看向金小光，“小光你在吃什么？” “我是你的朋友，能分我一个吗？” 李老师：“……” 能不能正视一下，我还在啊。 池晓看过了，她知道李老师不会计较才这么说的，最多最多说两句，池晓对这样不痛不痒的事情属于想给点面子给面子，现在在美食面前，只能抛弃李老师了。 还好李老师不知道她的想法，知道的话得说：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平时给我面子？ 金小光犹豫了一下，往池晓嘴里塞了一个，然后拿起一个伸着要给李老师。 李老师：“……”你这是贿赂吧，是贿赂吧？ 李老师闻着奶香味不禁有些心动，但是作为老师的理智还是拒绝了，“小光，老师不要，你自己留着吃，还有上课不要吃东西哦。” 金小光其实也没想上课吃的，但是洗手后他忽然想上厕所，去了厕所又洗了个手，就有点晚了。 忍了一下又一下，还是没忍住打开了饭盒。 金小光低下头，一副我错了的样子，一句话还没说呢，池晓就先说了：“老师，很多小朋友都吃东西了，我刚刚就吃了，还有第一节课，小美，李锦同也吃了……” 她又报了昨天谁谁谁，前天谁谁谁，最后，“老师法不责众。” 李老师都不知道该说池晓见识广，还是该说她自己这也称不上法。 李老师缓了缓说：“池晓我没有要责罚小光，只是让他不要在上课时间吃东西了。” 虽然它闻着，看着都很诱人，十分考验大人（bushi）小孩子的意志力，但是总之不能吃。 李老师看到池晓还想说什么的样子赶紧说：“好了，小光你收好，接下来听老师讲课。” 金小光还没盖上，李锦同跑了过来，“小光小光能不能分我一个？” 上次的炸汤圆那么好吃，这个肯定也很好吃。 李锦同说着就想伸手，金小光飞快盖上盖子，“不可以，我家穷，这次做的很少，要分给关系最好的朋友。” 李锦同拍拍胸脯，“我可以做你最好的朋友。” “你之前还说金小光的坏话，他不跟你做最好的朋友。”小美瞪完李锦同，看向金小光，“金小光我跟你做好朋友，我把我的洋娃娃给你玩。” 说着目光落在饭盒上，她想跟他交朋友的目的显而易见。 李锦同为自己申辩，“我妈妈说的，不是我说的，我回去教育我妈妈。” “金小光我这人很讲义气的，你一句话以后在金太阳幼儿园你就是我罩着的。”他又拍了拍胸脯，随着动作脸上胳膊上肚子上的肉肉都duanduan的晃动了两下。 彰显着他每一口都不是白吃的。 小潮：“小光我有机器人，还会动，你分我一个，我带过来给你玩。” “我有玩具小火车……” 看着争先恐后表现自己优势的小朋友们，李老师表示：谁说大人现实的，看看看看，小孩才是真的有奶便是娘，有好吃的就是好朋友。 李老师让他们坐回去没用，完全没用，不说空气里还有点奶香味没散干净，就说小朋友们有时候也是很执着的，认准了就不会变。 她只能看向金小光，金小光已经被吵恍惚了，耳边有八百只鸭子似的。 等赵章接他放学，他跑出去就想跟他说不要再做吃的了，池晓跟着出来了，看到赵章眼睛亮了。 “卖早餐的叔叔！” 赵章也认出池晓了，那个被爸爸带娃丢在早餐街的小孩。 “你好，你是小光的同学吗？” “叔叔我是小光的好朋友。”池晓先纠正了赵章的话，继续说：“叔叔你做的奶香小馒头很好吃，比幼儿园的馒头好吃一百倍，就是有点少。炸汤圆也很好吃，外面脆脆香香的，里面甜甜的，叔叔你做的早餐也很好吃，不过汤圆还是炸的更好。” 赵章：好了，知道你喜欢吃，还想吃炸汤圆了。 不过，“谢谢你喜欢，你回去吧，我要带小光回家了。” 池晓盯着赵章许久，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莫名有一丝的沧桑。 等到看到接自己的是爸爸后，池晓更加沧桑了，她让爸爸蹲下来，扯着爸爸的脸，“爸爸，你为什么是我爸爸？” 会把她忘了，还不能做好吃的。 唉，做他的女儿负担太重。 被嫌弃的池晓爸爸：？？？ 又怎么了？ 他回去就委屈巴巴的跟老婆告状，“你女儿嫌弃我。” 池晓妈妈：“换我也嫌弃你。”幼不幼稚。 嘴上这么说，她还是去问女儿了，毕竟老公也说了，今天他一过去就被女儿说了，女儿这么懂事乖巧，突然这么说肯定是有原因的么。 池晓：“金小光的爸爸会做很多好吃的。” 池晓妈妈想说：那也用不着嫌弃你爸吧。 下一秒就听到女儿说：“金小光的爸爸就是卖早餐的叔叔，他做的炸汤圆和小馒头都超级好吃。” 池晓妈妈：“你吃到奶香小馒头了，还有炸汤圆，你之前讲的炸汤圆也是他做的？” 她在群里羡慕嫉妒恨得到奶香小馒头的人，没想到我女儿也吃上了，还吃上了他们都没吃过的炸汤圆。 女儿，我也想有个这样的爸爸。 金小光背后一凉，心里突然慌慌的，抓住了赵章的裤腿。 “爸爸。” 赵章拍了拍他的背，“写作业去，写完差不多就能吃饭了。” 金小光听话的去写作业了，吃完晚饭，赵章给他上思想品德课，来消消食。 但凡大一点的小朋友都要吐槽这确定是消食，不是搞得消化不良？ 第311章 利欲熏心小摊老板（23） 谁叫金小光还小呢，原主那么对他，赵章一对他好，他就放松了警惕，满眼的濡慕。 所以他听的很认真，还会在早上的时候讲给秦奶奶听。 秦奶奶：金军利是为了孩子不跟他一样，想要孩子长大了孝顺他。 她懂。 赵章是不知道秦奶奶这么脑补的，他已经在去十字路口的路上。 他到的时候停早餐车的地方已经排起了队伍，他一来给他让位置。 胖大叔：“老金你这生意也太好了。” 这些人等着买老金的早餐，他就在那老字号见过，哪像他们这样的小摊子。 他好羡慕啊，老金吃食种类加了又加，但是一点不妨碍他在九点之前走人。 赵章：“你的生意也不错啊。” 胖大叔也在这卖好些年了，口碑好，干净卫生，味道也不错，和赵章又不是一个种类，也不是人人都有时间等赵章这边的早餐，所以他的生意是受影响了，但也没那么大。 而且赵章这边还有一些不是这个地方的新客，总量就那么大，吃不到赵章这边的早餐总不能不吃了。 之前卖茶叶蛋的老板还怨怪赵章呢，茶叶蛋做那么好把他生意都给抢了，现在开心乐意着呢。 因为赵章那边卖完了最后没买到的就都到他这边买，虽然不是一个味儿，但就这空气中茶叶蛋的味道也能想象一下。 所以他的生意除了刚开始那一段时间不太好，后面天天能卖光，手艺不如别人的情况下被带飞了，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赵章停好餐车，队伍自动排好。 赵章摆开，他们也不急，在前面的张望看赵章餐车上的东西，排后面的就玩手机。 赵章收拾好了，点餐也开始了。 轮到黄安建：“老板八份汤圆，两份现炒糯米饭，加葱。” 第349章 他也沦落到给许伟嵩带饭了，不过他给许伟嵩带饭，许伟嵩也要帮他带午饭和晚餐，没错，一换二，没有办法谁叫早餐重要呢。 许伟嵩也是一百个愿意的，这可是能长头发，能润目的早餐。 他已经在计划搬过来这边住了，不然都没有机会吃到隐藏菜单，嗯写作隐藏菜单读作今日限定免费赠送。 让黄安建带肯定没他份，谁知道今日限定有什么作用，就为了这他也得搬过来，这边房租又不是贵到离谱。 要是能在这边买房就好了，可惜他还没那么多钱。 赵章挥舞着铁板铲，糯米饭在铁板上飞舞，黄安建在一旁看痴了。 “老板每次看你炒糯米饭都是一场视觉盛宴。”让人想要吃糯米饭。 赵章：“谢谢，多给你加点油条。” 赵章说着抓了一把油条撒上去，再翻炒几下给盛起来，打包好，再打包汤圆。 黄安建接过兴冲冲的跑了。 跑的太快，没注意差点把人撞到。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黄安建连连道歉。 有点被吓到的周枝枝赶忙说：“没事，没撞到。” 周枝枝赶紧溜了，她算不得社恐，但也无法回应别人如此热情，即使是道歉。 周枝枝闻着空气中的香味，摸着肚子，她出差一个月，回来这早餐街的味道都变香了。 周枝枝走近了就看到那条夸张的大长队，她震惊的排了过去，有个心理它叫从众。 “这卖什么啊？这么多人排队。”她问前面的小姐姐，这人也不是别人，正是徐静佳。 徐静佳一听她这问题，一开口就停不下来了，“你新来的吧，老板现在在这一片可火了，糯米饭、茶叶蛋、炒土豆、水饺、汤圆各个都好吃，偶尔还限量赠送非卖品，上次是奶香小馒头，那个味道，那个口感，像是丝绒一样在牙齿见滑动。” 周枝枝：“……”有，有没有这么夸张。 然而，徐静佳还没完，接下来的话更让她觉得三观尽毁。 她悄声说：“你知道不老板做的食物很神奇，就说这个汤圆，它是芝麻馅儿的，芝麻你知道吗？它吃了对头发好，可它在汤圆里面啊，谁也不觉得它能有啥用，但是前些天我看到其中一个顾客他发际线都到这了。” 徐静佳在头上比划着，“结果这里他长了小绒毛，真长头发了，然后我一回想，我自己脱发也少了很多，然后一天三份汤圆的吃，现在头发又黑又有光泽，最重要的是掉的少。” 周枝枝目光落到徐静佳的头发上，话是很离谱，但这个头发是真的又黑又亮，徐静佳的手指穿过头发那叫一个顺滑，跟电视里拍广告的头发一样一样的，真就跟绸缎似的。 徐静佳还有话没说，奶香小馒头吃的少，她感觉不真切，不过当时她吃完身体挺轻松的。 赵章做的时候灵气锁的真不多，起效也不会很大，但是徐静佳身体看着还行，实际上虚啊，不然也不会在原主那里搞得食物中毒。 所以三个比炸汤圆大一点的奶香小馒头叫她吃下去发挥出来的效果会更大一点，叫她发现了。 当然也有她发现汤圆的作用后，特意去感受的，要不然也不会发现，只会觉得那天可能心情不错，整个人工作都没那么累。 反正她打定主意赵章要是上新奶香小馒头她就天天买，现在除了汤圆就可着土豆了，毕竟它已经预告了下架。 “你真的要试一试。” 周枝枝很想走了，但是在徐静佳的目光下她还是没有走。 算了，买一份尝尝。 周枝枝听到赵章给其他人的报价，贵是贵一点但也没有到贵的离谱，起码没有徐静佳说的那么离谱的地步，她也就老实的继续排队。 轮到她了，赵章认出了她，她是原主害死的人之一。 “新客啊，加个群，上新，歇业我都会在里面说。” 周枝枝：“……” 周枝枝还是扫了码，不过进群后就设置免打扰了，准备晚上回去就退出。 “要吃啥？糯米饭打包的小份五块大份七块，现炒八块，土豆十二块，茶叶蛋三块，水饺一份十个十五块，汤圆五个六块。”赵章详细的为她介绍。 周枝枝：“来份汤圆，一份五块钱的糯米饭。”她看到锅里最后一个茶叶蛋，那味道香的，她一个没忍住又要了一个茶叶蛋。 排在她后面的人不禁叹气，差一点就差一点啊，他怎么又没吃上茶叶蛋。 周枝枝被后面怨念的眼神搞得一激灵，转过去对上江广鸿的眼睛，“干，干嘛？” 江广鸿摇头，没有说，心里哀悼他失去的茶叶蛋。 “老板来两份饺子。” 周枝枝付了钱，接过赵章打包好的糯米饭和汤圆以及茶叶蛋赶紧走了，路上还念叨：“这摊子不正常，食客也癫。” 周枝枝带着它们回了住处，她出差有调休。 本来醒了想躺一躺，但是肚子饿的咕咕叫她就爬起来了，没想到……还不如躺着呢。 周枝枝放下早餐，还是坐下剥了茶叶蛋，茶叶蛋闻着太香了，当时她鬼使神差的就买了。 现在想想依旧口水疯狂分泌。 周枝枝剥好蛋壳，吃了一口，浓郁的茶香盈满了嘴巴，在嘴巴里萦绕，让人着迷又让人清醒。 味道令人着迷，精神清醒，她能清晰的感受到它的美味。 “这真的是茶叶蛋？！” 她看着手里没吃完的茶叶蛋，它怎么看怎么都是一个茶叶蛋。 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好吃的茶叶蛋！ 她啊呜又咬了一口，一大口，吃完一整个她感觉自己浸泡在茶园里。 她不禁对汤圆和糯米饭升起了期待。 不过鉴于徐静佳的夸张，她先吃糯米饭。 糯米饭不是现炒的，她嗅了嗅，和茶叶蛋不一样的味道，也没那么霸道，但是也很香，各种香气组合在一起的香。 一口下去晶莹的糯米饭，胡萝卜丁、油条、豆干丁、虾米、鸡蛋都到了嘴里，舌头尽尝滋味。 她仿佛躺在糯米饭上，一会儿抱住胡萝卜，一会儿抱住像是柱子的油条，一会儿抱着豆干，又一会儿抱住了虾米啃着它的头，啃着看到鸡蛋又奔着鸡蛋去了。 她欢快的如同掉进米缸里的老鼠。 “难怪，难怪有那么多人排队。” 不是食客癫了，是她癫了，居然怀疑食客严选。 她赶紧又去尝了一下汤圆，对头发好不好不重要，她就是想尝尝味道。 汤圆在舌尖软糯爆浆都把她给激动坏了，她是个甜点党，很喜欢吃蛋糕，泡芙这一类，汤圆就完美契合了这一点。 最后始于茶叶蛋忠于汤圆。 汤圆成了她的最爱，没有之一。 沉迷汤圆的她没有发现头皮热了一丢丢。 * 赵章吹着小电扇还是热，这太阳毒，他还戴着口罩又是煮有是炒，想凉快都凉快不起来。 这才五月份，六七八九月他怎么熬？ 赵章想开店了，不然换菜单也好一点。 比如在家里就做好，打包好，顾客付钱他递吃的这种。 想想还是前面简单一些，赵章一念叨起来，就有顾客反应，“老板你开到我们小区楼下，我天天去你店里。” “开我那开我那。” “老板你要是开店是不是做一日三餐？”有人机智的问。 其他顾客齐刷刷的盯住了赵章。 “老板一日三餐把店租赚回来啊。” “老板一日三餐真的很合适，我以后天天三顿在你店里解决。” 赵章还没回答就有人怂恿他了。 赵章：“你们怕不是想累死我，以后断粮。”其心可诛。 “那必然不可能，我们比老板你更喜欢你健健康康。” “是啊是啊，老板我们还想吃一辈子。” “老板你这手艺一定要传下去啊，你看看我怎么样适不适合做你的学徒？” 第312章 利欲熏心小摊老板（24） 赵章看向说话的人，那人抬起手臂亮不存在的肱二头肌，放下去的时候那肉抖了好几下。 “我怕没教会你先把我吃穷了。” 众人笑了起来，那人自己也笑了。 有人趁着排队，把赵章的话发到群里。 群里也讨论开来了，觉得开店好，这样他们就不用担心老板走了。 他们讨论的热烈，殊不知有人也想到了，给赵章发消息。 赵章这摊子不像一开始那样顾客稀少，现在都没个空闲的时候。 一直到卖完了回去才拿起手机。 “老板要看看店铺吗？免租三个月，之后半价，只要老板你能给我做点店里没有的花样，比如奶香小馒头。” “老板我的店在xxx，你去那边，我不要你租金，只要给我免排队权力，以及今日限定的时候送我一份。” 这乍一看还以为是什么离谱诈骗。 第350章 赵章一眼扫过就把手机收起来准备烫粉干，烫熟了中午出摊才好炒。 另一边季震一直在等赵章的回复。 他年轻的时候争勇斗狠，身上留下了暗伤，年轻的时候不觉得，上岁数了就磨人起来。 他一开始到赵章这里吃纯粹是觉得味道好，然而慢慢的他就感觉自己身体越来越舒服。 最初还不明显，最近量变达到质变了他才发觉。 所以一看到赵章要租店铺，他就给他发消息了。 没得到回复，想到赵章在虾港创业园摆摊，就到边守着了，一看都赵章就下车过去。 “老板我是钓鱼大师，早上给你发过消息，想要给你推店铺的人。” 季震第一时间表明自己的身份，接着说：“我的店铺在安心小区，离早餐街不远，你换地方也不用担心顾客流失……” 赵章没有打断他，也从他的描述中知道他说的是哪家店。 那边地理位置的确不错，优势也很明显。 但对赵章来说其实可有可无，吃过他做的食物，应该没有人会放下。 赵章：“炒饭炒面炒粉干炒河粉需要吗？” 季震板着脸，目光如炬，赵章坦然处之，他不点，他就管自己炒。 来客人了就招呼客人，季震走了，他也没吭一声。 赵章热啊，中午卖完回去速度那叫一个快，真的不想再多待了。 回去电风扇呼呼吹，吹着他找了块木头，然后拿了一把小刀开始雕刻，雕的很粗糙，看不出来是啥，只是雕好了灵气就蜂拥而上，在里面运转起来。 赵章买了砂纸把它磨一磨，再找根红线穿进去挂在脖子上，整个人都凉快了。 人是舒服了，店铺还是得找，毕竟就是不爱流汗的人也不可能在大夏天一点汗都不流。 何况赵章今天还流了那么多，热起来不流汗就太奇怪了。 不过现在赵章可以凉快着包饺子搓汤圆了，又做了一些奶香小馒头。 土豆没下，他不想现炒糯米饭了。 金小光不了解内情，看到赵章又做奶香小馒头开心的不得了，吃的都要吧唧嘴了。 赵章卖的时候也是奶香小馒头先卖完。 以为能吃上的顾客：“老板怎么这么快就卖没了，你咋就做那么一点？” 赵章：“我只是不想炒糯米饭。” 结果你们一个个盯着奶香小馒头，可不就一下子卖光了。 顾客们：唉，明天赶早吧。 * 下午，赵章没回去提前准备第二天要卖的吃食，去看店铺了。 从家附近开始找，毕竟他家就他一个大人，还是近一点比较好。 秦奶奶？人家也老咯，而且她帮忙照看也是喜欢金小光，哪能把责任丢给她。 不过附近没几个空出来的店铺，有也不租给他做餐饮，做餐饮店铺糟蹋的厉害。 赵章其次就选十字路口附近，那里已经有稳定的客源，同时完美囊括了所有受害者。 赵章跳过季震的没看，看了两家空的，空的就要装修，不仅是一笔开销，同时也需要人盯一盯，装修也需要一段时间。 最好是本身就是早餐店，这样他接手只需要修整一下，就能开业。 不过赵章问了，都没有要走的意思。 赵章也只能再看看了。 这一通忙活就是三个下午。 大太阳也过去了，开始下雨。 赵章的生意受到一点影响，但是也不大，就是下雨天要注意点，不能让食物被雨水洒到。 即便如此，赵章还是想赶紧把店铺的事情敲定下来。 季震又给赵章发消息了，“老板你为什么这么执拗？” 赵章：可能我一身反骨。 系统波动了一下，赵章手指依旧按照那个节奏敲着，似是没有察觉。 赵章在另外一个小区找到一家店，刚好做餐饮的，对方做不下去要回老家了。 赵章付了点转让费，大头还是租金，把这边租下来以后，为了尽快开业赵章在群里挂了歇业的消息。 然后跑手续办证件，证件没那么快下来，在这段时间里他就修整店面，把没用的东西清理掉，估计是因为做餐饮，前面的老板嫌厨房收拾起来麻烦，都是贴瓷砖，赵章只要把污油垢清洗掉就好了。 不过这也是一个大工程，仿佛来到了赵章过来的第一天。 只是那个时候收拾的是家里厨房，现在收拾的是店面厨房。 赵章之前挑选的清洁剂也能用上了，事实上也帮着他节约了一些时间。 把厨房清理干净，油烟机这些能用，但大部分还是用不上的，没有的也要备上新的。 最占便宜的还是冰柜，自家用都是冰箱，这个前老板就没要估计觉着用了好几年也就没要赵章很多转让费。 这接下来赵章包的饺子，搓的汤圆，做的奶香馒头等等都可以往里面放。 有一点不好，没有柴禾灶，赵章要是在这边做糯米饭就没有秦奶奶那边好吃。 当然对赵章也算不得什么不好，他要是不麻烦秦奶奶她心里不踏实。 赵章整理完厨房，修整前边，这桌椅用久了肯定会有污垢，他不打算换一批自然要清洗干净，还有空调，也得清洗清洗。 赵章的店还没开起来，污水倒是一桶接一桶的倒。 差点倒过头，忘了接金小光，他赶紧关好门走人。 * 幼儿园里，金小光看着李老师把其他小朋友一个接一个的送走，一直没叫到自己的名字，心里十分失落。 爸爸今天怎么还没有来啊？ “李锦同你爸爸来接你了。”李老师又喊了一声。 金小光再次下意识抬头望去，听到不是自己的名字又垂下了头。 李锦同背上小书包跑过来，“小光我爸爸来接我哦。”不是我妈妈，我李锦同已经教育过妈妈了，也坚决跟金小光站在一队，记得下次带吃的分我啊。 金小光不知道李锦同的言下之意，以为他是跟自己炫耀他爸爸来姐他，气闷的鼓着腮帮子，缓缓发出一声，“哦。” 李锦同挠头，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还不等他再说什么，李老师又喊了一声。 “老师我来了我来了。”李锦同一边喊一边朝着李老师跑去。 金小光抠着手指，眼睛无意识的落在前面的电视屏幕上，却什么都没看进去。 “金小光你爸爸来接你了。” 李老师的声音如光穿透乌云洒到了金小光的世界里，明亮又温暖。 金小光一下子站了起来，“来了老师。” 他飞快背起书包冲了出去。 李老师把金小光交给赵章，挥手，“小光再见。” “老师再见。”金小光扬起笑脸，无比灿烂。 也不管李老师看到会是什么心情，转身就想要往赵章身上贴。 赵章看他那动作立刻拦住他，“爸爸打扫了一天，身上脏的很，别扑上来。” 要不是时间已经超了一点，他怎么也要回去洗个澡再过来。 金小光人认真的看了看赵章，的确是脏脏的，“爸爸辛苦了。” 赵章：“嘴真甜。”我刚来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 赵章刚来金小光还瑟缩不爱说话，看起来一副胆子很小的样子，和现在简直判若两人。 “上车，我们回家。” 金小光坐在后面，手抓着赵章的衣服，赵章在前面开车。回去他就让金小光洗手了。 洗完金小光在楼下写作业，赵章先上去洗头洗澡，洗好了下来吹一吹，开始烧晚饭。 一个韭菜炒蛋，一个丝瓜汤，一个椒盐排骨，再来一个菜干炒肉。 “过来吃饭了。” 赵章一喊装作认真的金小光就回应道：“来了。” 金小光快跑过来，看到一桌子菜口水分泌更快了。 他去拿了筷子，再来端饭，开饭第一筷先夹色泽金黄的椒盐排骨，椒盐排骨一股椒香，吃起来外酥里嫩，咸香的味道特别下饭。 金小光在那越嚼越香，那块骨头啃了又啃，允了又允，像是要把它啃碎了咽到肚子里。 “爸爸，这个排骨也好好吃。” 赵章顺势问：“糖醋排骨好吃还是椒盐排骨好吃？” 他这随口一问却是把金小光为难坏了，赵章做的糖醋排骨酸甜可口，通过煎炒使表面焦脆，内部肉却是软嫩，只一咬就能轻松脱骨，肉汁也都被锁在肉里面，不会觉得干硬，每一口都是沁人心脾，销魂入骨。 椒盐排骨也是不遑多让，色香味俱全，完全是另一种美味，和酸甜的糖醋排骨各有千秋。 金小光犹豫了一下，说出大实话，“爸爸做的都好吃。” 紧接着抓着椒盐排骨啃，被赵章提醒要吃饭，他就挖一点饭，接着很认真的啃，啃完接着啃下一个。 “吃菜，别光吃肉。”赵章不得不提醒。他也不想管啊，但是挑食怎么行。 第351章 金小光倒是没觉得素菜难吃，就是占了地方他就不能吃好多好多椒盐排骨了。 为了多吃一点，金小光吃撑了，扶着肚子说：“爸爸你做的比幼儿园里好吃好多好多，要是爸爸中午和下午也能做给小光吃就好了。” 赵章：“……” 第313章 利欲熏心小摊老板（25） “爸爸不能给你做中午和下午，不过爸爸以后可以教你，你可以自己做，想吃什么做什么。” 金小光听到前面还有点失望，听到后面支棱起来，想吃什么做什么…… 他以后可以吃一口糖醋排骨，再吃一口椒盐排骨，还要吃可乐鸡翅、糖醋里脊、炸汤圆…… 赵章：“口水别喷出来。” 金小光去擦口水，什么都没擦到，“爸爸没有。” 赵章：“快了。”再想一会儿这个家都要被你的口水淹没了。 赵章领着金小光出去散步，走了一圈回来，他也没那么撑了，赵章就让他上楼洗澡。 他自己在楼下筹划，因为资金不多，他跟银行贷款了一点，尽可能不添置东西，但是一些要用要换的还是要备上。 今天赵章打扫的时候对店里的情况已经了如指掌，写采购单也没什么压力。 对了，他开店了以后可以叫人把食材送去店里，糯米饭的食材他依然跑菜市场买，反正也不远，占的也不多，到时候还是老样子，在秦奶奶家炒好，再送到店里去。 赵章一项项盘点好，夜也逐渐深了。 他回过神一看已经九点多了，起身看到金小光没收起来的东西，帮他收到书包里，上楼一看人已经睡的四仰八叉，脚都踹墙上了，两只手握拳，像是要打拳一样。 赵章拉了被子将他肚子盖住，也去睡了。 早上煮了面条，分成三碗，照例端一碗给秦奶奶。 秦奶奶不想收，“你这都没做糯米饭了，不用往我这送。” “歇不了几天。”赵章放下碗，“秦婶儿你几点起的？你看以后能不能早点帮我蒸上？” 赵章最近中午都给秦奶奶送骨头汤，身体好着呢。 秦奶奶：“……”面条果然没有白吃的。 “四点半，不能再早了。” 赵章：“好，我到时候早点过来。” 虽然秦奶奶身体好了，但是搬重东西上下还是他自己来。 赵章回去后，吃完面，金小光还在家里吃着，他交代给秦奶奶就去了店里。 他在店里干着活，时不时有人路过往里看，每一次路过群里都要热闹一下。 “老板在清理电扇了。” “老板在擦玻璃。” “老板还在擦玻璃。” “老板洗大门了。” “老板是不是明天就能开业了？两天没吃糯米饭、茶叶蛋、炒土豆、水饺、汤圆，想它们，想它们，想它们。” “我头发才刚冒茬子，怎么就断了呢，啊啊啊老板你快开店吧，不用整这么干净的。” “楼上你是不是吃了汤圆所以头发那什么？我也是，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 “老板说不定是什么隐世修真者，现在入世给我们做饭。” “听着怎么有点怪？给我们做好吃的，还有特殊功效那没事了。” “不是，这种入世是保密的吧，让人看透了老板会不会换个地方？免得打扰他修行。” “我去！楼上说的有道理啊，刷上去刷上去。” “刷刷。” “哈。” “啪嚓。” 绝对是99+爆。 有的人没屏蔽，手机是亮了又亮。 进去一看，群里在发癫，退出来盖上手机。 * 赵章打扫干净后转战商场，一些东西可以网购，但大多还是要商场买，质量有保障一些。 除了商场，赵章还去了菜市场，有的东西这边便宜点。 他现在可是欠债人，该节约节约。 赵章买齐了，该摆上摆上，该洗的洗了放着晾晒。 一天又过去了，第二天一早赵章去领了新打的招牌，把原来的招牌换成新的。 再把地拖一拖，去工商局问一问，赵章过去了对方就说办好了，意外的快。 赵章还想着这段时间将就一下，继续骑着他的小餐车摆摊。 现在好了有了证就可以开业了。 赵章开始包饺子，搓汤圆，再做奶香小馒头，放到冰柜里冻上，也没忘了茶叶蛋，这个就是做的时候费事，卖的时候那是一舀就行了。 不过开业的话，赵章觉得得搞点新花样。 很快他就有了主意，早上去菜市场的时候多买了些葱，又去买了些面条。 他打算做葱油拌面，买现成面条省事。 赵章买回来以后跟以往一样处理好食材，炒糯米饭。 炒完运到店里，省了清洗土豆蒸主土豆的工夫，又提早了蒸糯米饭的时间，这会儿也才六点出头。 赵章把饺子和奶香小馒头蒸上，再炖骨头汤，然后甩开膀子剪紫菜，加点虾皮，加点盐，等有客人点了，骨头汤一倒就是一个汤。 赵章忙活到六点半，拿着鞭炮出去，一点“噼里啪啦”一阵响，算是宣告开业了。 有来的早的顾客已经进店了。 赵章没搞专门的菜单，只是写了打印出来一张桌子放了两张。 他们就坐下看了起来，“蒸饺、奶香小馒头、葱油拌面、糯米饭、茶叶蛋、汤圆……” 江广鸿这些天做梦都是糯米饭、茶叶蛋等等，他是千盼万盼盼着开业。 所以昨天一看到今天要开业，他早早的就睡下了，看到这份菜单他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嘶~”他龇牙咧嘴着感慨，不枉我来的这么早过来啊。 江广鸿喊：“老板来份葱油拌面，再来份小份糯米饭，加葱，一碗紫菜汤，两个茶叶蛋。” 他顿了顿，“蒸饺也来一份。”吃不完带回去。 “知道了。” 赵章先下面条，烫好了开锅爆葱油。 只是简单的油里加小葱，爆出来却是巨香，那味道就从厨房里飘出来飘到前面钻入众人的鼻子，让他们不由得不断吸气。 有的没打算要葱油拌面的也跟着要了。 赵章把葱油和老抽生抽调出来的料汁混合后淋到面上，放到窗口，“葱油拌面好了，香菜辣椒自己加。” 赵章又冲了一碗紫菜汤，再打好糯米饭，夹了六个蒸饺放到盘子里。 又拿了一个碗装了两个茶叶蛋，然后放到托盘上给江广鸿端过去。 一一端上桌后，赵章说：“一共三十二。” 江广鸿扫码付钱，拌了拌面条，先喝了一口紫菜汤，当即浑身热，没啥问题，就是天气热，紫菜汤也热。 有了汤垫肚子，江广鸿夹起了面条，他怕破坏赵章做的葱油拌面的味道，没加辣，就加了香菜。 这一口下去，葱香味儿就从口腔直抵上颚，蹿过鼻子，直击大脑神经，在大脑里爆开。 他仿佛在葱油里游泳，抓住一片小葱，又拽住一根面条一个劲的啃咬，咸鲜后回甜，这种层次感让人收不住嘴了。 江广鸿吃完了才回神，自己居然一口气把葱油拌面吃完了。 重点是他还没吃够，还想吃，他还想再来一碗。 “老……”他还没喊完扫到了蒸饺，夹起蒸饺在碗底剩下的一点葱油上滚一滚，塞到嘴里。 蒸饺的皮比水饺的硬，准确来说更有韧劲，沾了葱油别有一番风味。 饺子是黄瓜鸡蛋馅儿，正好解了葱油的油腻，两者搭配起来让饺子的美味更上一层楼。 要不是葱油不够多，江广鸿都想各个这么吃了。 当然他也就又吃了三个，吃了两口糯米饭，把紫菜汤喝完，剩下的只能打包了。 这还是他最近饭量大增的结果。 江广鸿摸着肚子，恨铁不成钢，“你咋这么不争气？！” 他真想每天把店里所有美食吃一遍。 “老板我要奶香小馒头……” “老板我要葱油拌面……” 赵章一早上营业下来，生意好的不得了，店里点菜的声音此起彼伏。 他一个人忙不过，根本忙不过来，必须请人了。 赵章打算先请两个服务员，这样就不用他一个人管做，又管点餐收拾，还要管收账忙成一锅粥。 赵章也不多等，直接在外面张贴上招聘的告示，还没贴好就有人上门了，“老板你这里招人有工作餐吗？” 赵章看着江广鸿，江广鸿看着他。 江广鸿其实就想来问问中午店开不开，没想到正好看到赵章贴招聘启事。 于是有了上面这一幕。 江广鸿见赵章不吭声再接再厉，“老板要求不高的，只要是你做的都可以，没有三餐两餐也行。” 赵章：“记性怎么样？数学怎么样？” 江广鸿：“？？？”这是早餐店吧，还要考数学？ 第352章 “英语过四级，学了高数，高考数学拿了一百二十五分。” 英语过四级说明他记性好，单词记住了，高考数学一百二十五没有满分，但也不算低啊。 江广鸿忐忑的望着赵章，这样可以吧？小心脏扑通扑通的感觉比高考还紧张。 赵章：“一碗汤圆，两份蒸饺，一份小份糯米饭多少钱？” “三十五。”江广鸿记得价格，立马口算，得到答案。 算完扶额，原来是这么个数学吗？ 赵章又随便来了几道，江广鸿都还算快的答上来了，他便拍板，“行，试工三天，没有工资，但是包三餐，通过试工，这三天也算工资。” “工资的话一个月四千，交社保。” 江广鸿不在意工资社保，他就想知道，“老板，我现在要干什么？” “擦桌子，扫地吗？”江广鸿撸起袖子随时待命，俨然进入角色，就是没有工作经验，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你去洗碗。” 赵章打发江广鸿去洗碗，虽然招的是服务员，但是职能不清晰，毕竟他现在就做早上和中午，晚上不用人点餐传菜，洗碗的活就给服务员包一下。 要不要另外请洗碗工就看以后了，现在就怎么节省怎么来。 有人洗碗了，赵章开始烫粉干、煮饭等等。 因为不在虾港创业园，赵章也没准备很多。 准备好了就把中午菜单摆好。 他还记得给江广鸿包餐的事情，他自己中午也还没吃。 赵章把买一堆碗赠送的陶锅拿出来，清洗之后淘米放进去，加入清水，开始熬粥。 他没加任何东西，就只有米。 时不时搅拌一下，一直熬，熬出米油来，他才关了火，盛了一碗给自己。 “小江吃午饭了，中午吃粥，你吃多少盛多少。” 赵章拿了勺子放进碗里，端着坐到了前面。 第314章 利欲熏心小摊老板（26） 江广鸿：“……”老板你这中午饭是不是太简陋了一点？ 你这比早饭还简陋啊。 你是有奸商潜质的。 江广鸿吐槽着，闻着空气中米粥的清香还是去舀了一碗，因为没看到赵章加什么东西，他也就直接端着出去了。 拉动电风扇，风呼呼的吹过来，他拿出手机玩了一会儿，感觉该凉了，视线也没移开手机直接舀了一勺到嘴里。 清甜的米香，丝滑的口感一冲到底，落入胃袋。 江广鸿顿时愣住了，眨了眨眼睛，似乎有点不敢相信，又舀了一勺，这一次他小心了很多，小口小口的抿。 清甜的米香再次袭来，就是甜，不是普通白粥那样的寡淡，而是碳水焕发出来的甜味，每一口都让碳基生物身体发颤，毛孔舒张，叫嚣着还要还要我还要。 他吃了一碗又打了一碗，一连吃了三碗才坐在那里不想动弹。 浑身都暖洋洋的，没错是暖洋洋不是热，是那种冬天泡在温泉里的温暖舒畅。 他真想在群里跟那些人说老板就是煮粥都是非常非常好喝。 来客人了，江广鸿立即起来招呼，他的三餐可不能第一天就结束。 程杨接到跑腿单子，看到上面写的店他没有什么印象，不过地址他知道。 他很快骑着电瓶车过来，看到了店招牌，新的，难怪他没有印象。 程杨走到店里，“来一份牛肉炒粉干，一份肉丝炒河粉，两份紫菜汤打包。” “炒粉干和炒河粉都要加酸萝卜和辣。” 他点好坐在店里，拿起菜单，看到上面一份牛肉炒粉干居然要二十五，“你们店里这么贵的啊？” “味道好啊，不是我吹，我们老板也就是不乐意去大酒店当厨师，要是想去绝对分分钟的事情。” 程杨听着江广鸿夸夸其谈不敢苟同，甚至想走。 哦，不是他点菜，那没事了。 黄老太太和袁大爷走了进来，袁大爷：“老板你这店开的好啊，我们都不用往虾港那边跑了，还能在这里坐着慢慢吃。” 江广鸿：“大爷大娘你们要点点什么，这是菜单，要我给你们报吗？” “不用。”袁大爷看着菜单，“你们早上有新品，中午没有啊？” 江广鸿也不用问赵章，张口就来，“啥时候也都是老板的店啊，新品也不是随便想想就有的。” 反应快的很，他一个游戏主播，除了手速主打的就是嘴皮子溜。 袁大爷闻言也没再问，看向老婆子，“你要吃啥啊？” “老样子。” 袁大爷：“来两份炒面，加肉丝，两份紫菜汤。” 江广鸿记好，把单子撕了放到后厨。 袁大爷：“坐这就是舒服，都不热。” “你等会儿少吃点。” 黄老太太不乐意了，“不是做过检查了，报告都显示我好的很。” 之前吃多了去了医院，报告出来一点问题都没有，甚至比原来还好一点点。 之后她吃也都是正常，偏偏老头子还在那瞎紧张，前些天又带着她去做检查。 这一检查，她胃病比上一次查出来又好了一些，还有这头发，都夹黑发了。 就像群里的人说的那样，老板他肯定不是一般人。 “袁志也真是，自己吃不着还不让西凤过来，跟你一个德性。” “瞎说，我可舍不得你吃不到。” 程杨听着这对大爷大娘的对话，也没觉得不对劲，就是觉得这店里做的应该不错。 这么想着里面开始炒了，香味飘了出来，他不由得“咕咚”咽了口口水。 这，这也太香了。 他跑那么多家店就没闻过比这更香的，还不会冲鼻。 要不是他还要给顾客送去，程杨都不想走。 他走了之后，黄老太太也叫了个跑腿，给自己孙子送炒饭。 * 程杨送到后前台统一放到专门放外卖的架子上，一到点黄安建和许伟嵩就跑过来拎走了他们那份。 认了一下拿走各自的，许伟嵩：“老板开店了我们还省时间不用排队了。” 除了多花点钱叫跑腿，没毛病。不过他和黄安建平分也不算多。 “嗯嗯。”黄安建胡乱应着，心神都在炒粉干上。 一打开盖子，那味道，别说黄安建了，许伟嵩也没心思说话，赶紧打开自己那盒。 肉香夹杂着一点酸味辣味扑面而来，他还要强装镇定打开紫菜汤，喝一口润润喉才夹起炒河粉。 酸辣味裹着咸香在舌尖舞蹈，蹦来跳去，迅猛缓和，组成一支美好的舞蹈。 两人沉迷干饭，没发现有人循着味道把他俩包围了。 他们戳了戳两人，“你们吃什么？” 他们眼睛死死的盯着打包的牛肉炒粉干、肉丝炒河粉。 黄安建二话不说转回来猛往自己嘴里塞，谁都不能抢他的炒粉干，他都三天没吃了，整整三天。 跟他抢吃的就是要他命！ 许伟嵩慢了一拍，手里的炒河粉被抢走了。 “还我，赶紧还我。” “别这么小气，我们就是看看，又不会吃。” “咕咚”不知道谁这么‘配合’的咽了一口口水。 许伟嵩顿时脸色惊恐，你们这群牲口，快点把炒河粉还给我！ 许伟嵩抢夺炒河粉，黄安建还在加快速度，许伟嵩就是他的前车之鉴。 嗯嗯，好吃好吃，牛肉鲜嫩多汁，粉干香辣可口，酸辣的萝卜丁夹在中间增加口感的层次，还有吃到它的惊喜。 唔，好吃好吃。 他死死护着牛肉炒粉干吃完了，吃完慢悠悠的喝紫菜汤。 冲走油腻，冲着胃伸出一只手轻抚。 * 一中，跑腿对门卫说了一下，门卫电话打给二班班主任。 二班班主任接到电话哭笑不得，怎么还有家长叫跑腿送吃的。 一下课，叶西凤的儿子就被叫住了，“袁逸你奶奶叫了跑腿，给你送了午饭。” 袁逸一脸懵逼，奶奶给他送午饭，还是叫跑腿，今天确定不是四月一号？ 二班班主任：“你赶紧去，在门卫那放着呢。” 袁逸连忙点头，然后跑下楼，从门卫那里提来了一份炒饭和紫菜汤。 “奶奶怎么特意叫跑腿送这个？” 袁逸感觉不太对，挠了挠头，拿起校讯通给他妈妈打电话。 叶西凤听到儿子说的话，“你放心吃，没问题，你奶奶心疼你呢，快去，趁热吃。” “妈你确定？”这是心疼我？炒饭一样的心疼？袁逸不敢置信。 叶西凤：“你记不记得你吃的那个饺子，和炒饭是一家。” “妈你早说，不说了，我去吃饭了。”袁逸都不等叶西凤回应挂断电话冲回教室。 眼睛冒光的看着打包好的炒饭和紫菜汤，他飞快拆开袋子，打开打包盒，腊肠炒饭的香味瞬间触动了他食欲的dna。 第353章 这腊肠炒饭饭上也是沾了油的，但别的炒饭看起来油乎乎，一股子腻人的味道，它却是晶莹剔透如宝石，让人想要卷到舌头里好好品尝一番。 更别提红褐色的腊肠，金黄的鸡蛋，翠绿的小葱，给自己染了个色的虾皮，它们在炒饭中交相辉映。 “咕咚。”他咽下口水，“奶奶果然很心疼我，奶奶最好了。” 他抽出筷子扒了一口，炒饭的咸香便从舌尖直冲大脑，绝了，绝了，比他想象的还要好吃。 越嚼越香，米饭和鸡蛋小葱虾皮它们完美的融合到一起，引发灵魂的共鸣。 他又扒拉了一大口，米饭填满嘴巴让人心里一阵慰藉。 这次中间还夹了一块腊肠，腊肠咸香，肉质紧实，吃着吃着又释放出一点甜味，不会出现咸甜不合的现象，甜还衬托出了咸香，让其成为炒饭的灵魂。 袁逸吃美了，吃了一大半才有了紫菜汤的余地。 他随手打开紫菜汤，紫菜汤么，不就是紫菜撕了扔进碗里加点调料和虾皮，开水一冲就是了。 这个就是比家里多点料，加了蛋，味道估计也差不多。 他直接拿着塑料碗喝，猝不及防的被咸鲜醇厚的味道冲刷了味蕾，将炒饭的咸味和油都冲到了肚子里。 袁逸放下碗，惊愕道：“一个紫菜汤都这么好喝？！” 袁逸惊愕过后就是埋头苦干，一边吃一边心里嚎：呜呜呜，紫菜汤和腊肠炒饭简直是我学习生涯的救赎。 他吃完最后一粒米饭，喝掉最后一口汤，把贴在碗上的虾皮也夹起来塞到了嘴里。 “嗝――”打了一个大大的嗝，他才心满意足的收拾好打包盒丢到垃圾桶里，然后慢悠悠的回寝室收拾睡觉。 “教室里有股味道，有点香啊，好像是什么吃的，咸香咸香。”姚全嗅觉好，进了教室就闻到味道了。 后面跟进来的同学认真嗅了嗅，“没啊，你是不是做梦梦到吃大餐了，所以幻嗅了。” “本少爷梦里都是物理，还大餐，物理试卷大套餐吗？”姚全吐槽，他倒是宁愿梦到吃大餐了。 不对，教室肯定有香味，他不可能闻错，这股味道哪来的？ 姚全走到垃圾桶边上，“你们看，有人在教室里吃东西了。” 袁逸一进教室就听到他们在讨论还有没有味道，谁在教室里吃午饭。 “中午吃的你们还能闻到？” 这不都该散了吗？ 事实上也散了，就留了一丢丢味道，就给姚全闻到了。 “呔！是不是你吃的？！” 姚全拿着本子指着袁逸鼻子，袁逸往后一撤，“我奶奶给我送的炒饭，那味道，绝了，每一粒饭都被炒入味了，腊肠、鸡蛋、小葱和虾皮，无需其他，和米饭炒到一起，咸香可口，那腊肠就是炒饭的点睛之笔，你们可以想象吗？那种咸鲜到头皮发麻，灵魂共振，让人欲罢不能的感觉……” 姚全直咽口水，这炒饭真的有这么好吃吗？ 连点残余的味道都香的勾人，要是完整的炒饭……姚全口水泛滥了。 “你奶奶以后就是我奶奶，奶奶能给我也炒一份吗？”他胳膊勾住袁逸的脖子。 第315章 利欲熏心小摊老板（27） 赵章不知道自己一碗炒饭引发了‘认亲案’，中午饭点过去后。 江广鸿继续洗碗，洗完碗把厨房和前面隔断的门一关，他在前面打扫卫生，赵章在那搓汤圆。 江广鸿打扫好了，隔着玻璃看着，“老板你晚上做不做？” 赵章头也不抬的说：“不做，一天总要有点时间休息。” 江广鸿舒了一口气，他是从九点多干起的，到现在五个个多小时，看起来不算长，但是也超累的。 不做晚上好啊，反正他有晚饭吃。 还好没有食客能听到他的心声，不然他一准被套麻袋一顿狠揍。 “老板要我办忙吗？” “去洗手，戴上围裙、帽子和口罩。” 江广鸿站在赵章身边还有点反应不过来，他就是客气一句，没想真来干活啊。 “老板我没手艺。” “你只要把汤圆搓圆就好了。” 面团子，馅儿都是赵章做的，外观没什么影响。 赵章也不想以后天天这么累，所以肯定是需要帮手的。 江广鸿？ 江广鸿努力搓圆，有种搓橡皮泥的感觉，但是吧他搓的……不是圆的有点方，就是圆的有点长，还有有点开裂的。 赵章看着那些歪瓜裂枣把他赶出去了，人果然不能贪小便宜，给自己找麻烦。 赵章：干上两个月他就请人，把他的活交出去。 赵章加量了，不能像以往那么早去接金小光，打了个电话给李老师，说好晚点去接后，继续干活。 干到四点二十，东西一收去就去接金小光。 赵章把他接回来，让他坐着写作业，自己则是去做饭。 做饭前没忘了给江广鸿发消息，让他过四十分钟过来。 江广鸿看到消息那叫一个激动啊，晚饭晚饭，终于要吃晚饭了。 晚饭总不能是白粥，虽然白粥也很好吃，但是他还是想吃点其他的。 江广鸿苍蝇搓手，激动到无法平静，临时直播开了一局游戏。 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干活累的，手都在颤抖。 【你这不行啊，年纪轻轻得了帕金森，我用脚都玩的比你好。】 【主播我是来看你秀操作的，不是来看你秀人头的。】 江广鸿看的了这些？ 看不了一点！ “放心这就秀给你看！” 江广鸿带着半管血杀进敌营，刷刷刷直接五杀，不只观众和游戏同伴看傻了，江广鸿自己也看傻了。 卧，卧槽！我我我，我这么牛逼了？！ 江广鸿的游戏技术是好，但是现在已经是高端局了，大家都不是菜鸡，他刚刚还是半管血，借着走位，放技能，拿下五杀，前所未有，绝对的前所未有。 要不是不适合立刻看回放他都想回去观摩观摩了，看看这真是他干的好事吗？ 看不了也没事，他再试一试。 然后游戏就成了他的秀场，赢了后他忍不住又开了一局。 【主播再也不说你的手帕金森了，你那是帕金森我这就是断了。】 【主播你背着我们偷偷练了多久？虽然不喜欢你背着我们搞事情，但是还是要说真的很惊喜，主播打爆他们。】 江广鸿只是扫了一眼，心神就落到游戏上了，他已经感觉出来了，他的手速，还有反应速度都比原来快了一点，玩游戏有时候就是差这么一点。 游戏再次成了江广鸿的秀场，他打完就下了，“我要去吃饭了，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吃完了再开。” 江广鸿果断下线，揣着手机打车去赵章家。 游戏也不能耽误他吃饭，吃饭才是他的真爱。 江广鸿到的时候还有三分钟到四十，他敲了敲门进去了，“老板我来了，我，小江。” 他嘴里说着神思已经跟着空气中的香味跑了。 不只一道菜的菜香，却是不会让人觉得杂乱，反而化作了香味的彩虹，美轮美奂。 江广鸿都没听清赵章说什么，在那傻傻点头。 赵章关了火把最后一道菜盛起来，每道菜夹了一些端去给秦奶奶，顺便把金小光带回来。 金小光蹦回家看到江广鸿，“叔叔好。” 叫了一声，好奇的望着江广鸿。 江广鸿？ 江广鸿一脸尴尬，他没想到老板有儿子，他要是知道肯定买个玩具过来了。 现在…… 江广鸿小心的挥了挥手，“你好你好。” 金小光去洗手，抽筷子，江广鸿看了赵章一眼，也去洗手抽筷子。 金小光拿走了一碗饭，赵章手里拿着一碗，江广鸿看了看去拿碗打饭。 江广鸿看着桌上的凉拌粉丝、酱香鸡蛋、香菇滑鸡、清炒白菜，这才是他想象的员工餐嘛。 天气热，他先夹了凉拌粉丝，粉丝清凉爽口，酸甜微辣直接打开了人的胃口，这粉丝吃起来还很劲道弹牙，每一口都是无上享受。 他扒了一口饭，饭是热的，和冰凉的粉丝形成了冰火两重天，虽然有点夸张，但的确是一种十分刺激的吃法，好吃的舌头发麻。 江广鸿吃了好几口下爱去夹香菇滑鸡，鸡肉金黄油亮，点缀着青色的小葱，非常的诱人。 味道更别提了，一口就是滑嫩多汁，香菇也很是鲜美，就连葱都是香的。 他吐出鸡骨头，发出喟叹的哼声。 赵章：“尝尝酱香鸡蛋。” “知道了老板。”江广鸿立刻把酱香鸡蛋夹过来放到碗面上，这才仔细品尝。 酱香鸡蛋看着平平无奇，只是普通金黄的鸡蛋上了一层酱色，实际上它和米饭绝配，蓬松嫩滑的鸡蛋在米饭中徜徉，一起在舌尖跳舞之时，简直令人欲罢不能。 第354章 江广鸿都忘记了香菇滑鸡，就记得这道酱香鸡蛋了，夹了好几筷子，连带着金小光都一个劲夹鸡蛋他才停下来，看向清炒白菜。 这道看起来更加平常的菜肴。 白菜塞进嘴，只有一点咸味和菜香，然而一开始咀嚼它的汁水就被‘榨’的溅出来，溅到口腔内壁。 清甜的味道洗涤了他整个人，仿佛要把他一天的疲倦都给带走。 江广鸿一句话都不想说，就想干饭，吃完一碗再添一碗，吃的冒汗了也不晓得擦一擦。 最有撑在赵章家了，赵章：“你洗个碗，消消食。” 根本不想动的江广鸿：“……” 谁叫老板做饭巨好吃呢，他说的都对。 “给我一点时间。” “不急，你洗完就可以回去了。”话落赵章让金小光把作业拿出来，他检查检查。 江广鸿：还没开始用感觉就要被丢了。 江广鸿撑着玩手机，消化了一些去洗碗，洗完了就被赵章打发走了。 他看着赵章家的大门，他算是知道什么是用过就丢了。 金小光洗完澡躺在床上小电风扇呼呼的吹，赵章一来帮他把电风扇关了，“晚上有点凉，吹多了容易感冒。” 金小光胡乱点头，他更想知道，“爸爸晚上过来吃饭的叔叔是谁啊？” “爸爸开店了，他是服务员，爸爸包三餐，意思就是要管他早中晚三顿饭。” 赵章没把金小光当小孩瞒着他，而是一一解释。 金小光懂了，“爸爸你开店了家里是不是更有钱了？” 赵章：“……”目前来说是更没钱了。 “未来钱途广阔。” 金小光不懂语言的艺术，听着要有很多钱高兴了起来。 赵章知道他还是担心钱，摸摸他的脑袋。 “你要好好学习，以后爸爸把这间店买下来，传给你。” 金小光拍着胸脯说：“爸爸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继承。” 他也要像爸爸一样厉害。 赵章：“来，爸爸给我们要好好继承饭店的小光上课。” 金小光一听就知道赵章说的思想品德课，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还是很认真的听了。 然后听着听着睡着了。 赵章给他盖上被子，出了房门。 * 赵章炒好糯米饭，去到店里，江广鸿就来了。 赵章给他打了一碗糯米饭，又冲了一碗紫菜汤，“你先吃。” 他蒸饺子蒸奶香小馒头，还有熬骨头汤。 因为门是开着的有起的早的就过来了，“现在能点吗？” “能点，就是蒸饺蒸馒头要晚一点，才刚上蒸笼。”江广鸿招呼完哼哧哼哧吃糯米饭，洪大爷见他吃的香，也就不等了。 洪大爷拿起菜单，“这饺子什么馅儿的？” “今天是韭菜鸡蛋。” 洪大爷不喜欢韭菜，看来看去，“给我来份葱油拌面，再来个紫菜汤。” “好嘞，老板来份葱油拌面和紫菜汤。”江广鸿冲着厨房喊，等吃完补了个条子。 葱油拌面也给洪大爷端上来了，他昨儿没在，就听到别人说葱油拌面怎么样了，还没吃过。 葱油拌面喷香，小葱煎的焦黄，他筷子拌一拌，每根面条都蘸上料汁，他便迫不及待的吃上一口。 带着葱香的料汁咸香的让人犯迷糊，咬的时候面条断开间弹了牙齿，十分的劲道。 洪大爷只顾着嗦面了，脸上胡子上都沾上酱汁了都没发现。 “这里什么时候开了一家早餐店了？” 一老大爷嘀咕着走进来，刚好看到洪大爷，“洪老头你在这吃早餐呐，哟瞧你吃的，咋还跟个孩子似的弄的到处都是。” 洪大爷被这扰人的声音拉了回来，都不用抬头他就知道是谁，不就是钓鱼经常输给他的张老头。 洪大爷抽了一张纸擦了擦嘴，不是觉得我吃相跟个孩子似的，你等着。 “张老头一看你就还没吃早饭，赶紧过来坐，我跟你说这里的葱油拌面香的很，我请你吃。” “老板来碗葱油拌面。” 张大爷被他这热情劲儿唬了一跳，警惕的望着洪大爷。 这死老头想干什么？ 洪大爷笑眯眯的说：“这是老板做的，难道你还不敢吃？” “我有什么不敢，吃就吃。”张大爷毫不客气坐到洪大爷对面，不就是个葱油拌面，要是下毒就把这死老头关进去。 他盯着这死老头，他也搞不了什么吐口水，放头发。 第316章 利欲熏心小摊老板（28） 江广鸿暗中观战，现在恐怕只有他知道洪大爷想要对这位大爷干什么。 不就是让这位大爷吃了啪啪打脸，还嫌洪大爷吃相不好哼哼，等吃了葱油拌面你也要顾不得吃相。 江广鸿脑子里脑补了一出，赵章喊他都没听到，第二声才去端葱油拌面。 他腆着脸对着赵章笑，不过他忘了他还戴着口罩，没人能看到，简单来说就是白笑了。 葱油拌面端上桌，张大爷刚才就是闻着味道过来的，其实心里已经有点数，有了准备。 不过这葱油拌面端上来那个香的，还是让他有了两秒失神。 洪大爷笑话，“张老头你再不吃就胀了。” “洪老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张大爷下意识回击，目光却没从葱油拌面上移开过。 他伸手抽了一双筷子去拌面，把面条夹到空中，那香气带着热气更加浓烈了。 他不自觉的加快了搅拌速度，面条一一被刷上酱汁，食欲都要翻一番。 他口水分泌，喉结悄悄的上下移动，他告诉自己：一会儿不能失态，绝对不能在洪老头面前失态。 他夹了一筷子塞到嘴里，面弗一入口更加浓郁的葱香席卷了味蕾，强势又霸道，让人节节败退。 张大爷全然忘了自己的告诫，浑然忘我的吃着葱油拌面。 洪大爷好歹不是第一次吃赵章做的早饭，还有一丁点克制，牺牲的是脸庞和胡子，张大爷衣服上都被酱汁溅起来了。 洪大爷忍着笑，手机摄像头对准了张大爷，把他吃面的样子全都记录了下来。 江广鸿看的叹为观止，你大爷就是你大爷，这都想到了，姜还是老的辣。 江广鸿自谦了，也不知道之前是谁录朋友闻着土豆起床。 当然他的床最后遭殃了。 张大爷吃完还在回味，葱油拌面…… “什么这么想？”比葱油拌面更加霸道，把它的味道全部盖住了。 洪大爷：“是茶叶蛋。” 他想起茶叶蛋那个回味无穷的滋味，“老板再来两个茶叶蛋。” 张大爷：还记得分我一个，这个洪老头，除了气人了一点也还成。 江广鸿捞了两个茶叶蛋，“一共二十二。” 洪大爷手机扫码，“转了啊。” “再给我拿个小份糯米饭，一瓶牛奶，我留着中午吃。” 江广鸿又去后厨，他拿过来，洪大爷已经结账了。 张大爷还等着洪大爷开口，就看到洪大爷拎着打包的糯米饭和热牛奶走人。 “咳，咳咳……” 洪大爷转过头，“张老头你要咳嗽出来咳，别影响店里做生意。” 张大爷憋气，脸渐渐涨红，片刻后，吼道：“洪老头！你这一身病才该少到店里来。” 洪大爷不满，“你这老家伙，又在这里乱发脾气，不就钓鱼赢了你，这么记仇。” 张大爷哼了一声，“你个老家伙才记仇，一边儿去。” 张大爷背着手气势汹汹的离开，一会儿又回来了，“给我来四个茶叶蛋，我要大份的糯米饭。” 他有钱，自己买，他稀罕洪老头给他买吗？ 江广鸿写了条子给赵章。 赵章打了个勾，飞快准备好，让江广鸿送过去。 冷清的早晨逐渐忙碌起来，店里也变得热闹非凡。 江广鸿恨不得长了八只手，没什么客人的后他坐在那就不想起来了。 他看着赵章还有条不紊不知疲倦的样子心里只有佩服。 赵章：“休息一会儿就洗碗去。” 江广鸿：“……”老板不是谁都是你啊！ 他不能说，他希望赶紧来新人，不对要在他通过试用期以后再来，不然对方要是比他业务熟练老板不要他怎么办？ 江广鸿嘀嘀咕咕着去洗碗了，赵章还有的忙活呢，一边准备中午要卖的，还要应付零散客人。 赵章正式营业一周，生意逐步增加，主要是他准备的多了，卖的也就多了。 他算了一下，头一天盈利就有五千三二十一，第二天五千八百七十二……第七天他又多做了一些茶叶蛋，盈利也达到了六千五百多。 赵章不仅再请一个服务员，还招了个帮厨，什么搓汤圆包饺子都行。 总之赵章要花钱减负，哦，量增大了，他赚的更多了，毕竟他做的根本不愁卖。 第355章 今天，赵章炒完饭，一看明天五二零。 虽然逛桃宝什么的动不动做活动挺厌烦，但是轮到他自己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赵章打算除了做以往都要备上的汤圆、饺子、奶香小馒头以外，还要做一些新花样。 像是汤圆再整个粉红色，里面加果酱的，再来个红色的爱心包子，里面加麦芽糖。 节日限定，就卖五二零和五二一两天。 赵章想到就行动起来，麦芽糖做肯定来不及了，赵章买现成的。 刚好他知道哪里有的卖。 赵章先去看看有没有足够的麦芽糖，没有的话就换成别的。 卖麦芽糖的人就住在他家后面那条街，赵章餐车骑回去就找上门了。 孙萄：“要麦芽糖啊，我昨天做好了放盆里，打算到乌鸣古镇花糖画卖，你要的话就直接卖给你了。” 她领着赵章去看麦芽糖，上面盖着保鲜膜，打开灯能看清楚它的纯度，渣过滤的很干净，“也不多要你的，八百块。” 孙萄卖麦芽糖很多年了，一盆能零售多少心里有数，但那不要费工夫，等时间，这不就打了个六折。 赵章心里也计算了一下，八百块的麦芽糖能包多少包子，包包子不用很多糖，现在的人觉得多了腻得慌，还讲究控糖，都做包子卖不完。 能不能搞个礼盒装，麦芽糖…… 赵章付了钱把麦芽糖连盆带走了，搬到店里，江广鸿已经按照赵章的吩咐买了礼盒和糯米纸回来。 虽然他一点都不晓得赵章想干嘛，一个早餐还想卖出礼盒。 江广鸿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 赵章没管他，揉面放着醒，再去买果酱。 让帮厨搓汤圆，他自己做爱心包子，当然用的爱心模具，搓什么的太费工夫，做成红色肯定要用果汁做色素。 赵章忙的很，做到一半去接金小光送去秦奶奶那，让江广鸿送了一点汤圆，让他们垫个肚子先。 他则是继续做爱心包子，做了五百来个他才停下来，蒸了六个。 拿来拼成一个大爱心，放在垫了糯米纸的礼盒上，再拿麦芽糖在上面写一句情话。 赵章打开灯，调好角度拍了一张赵发到群里，“五二零五二一限定，麦芽糖爱心包。” “小江你再去买个玻璃罩子，明天就摆在门口让人看。” 江广鸿：“啊？那这个？” 江广鸿还等着赵章拍完说开动呢，这是吃不到的节奏？ “一人一个，剩下我带回去。” 赵章打算明天再现做一个，这放到明天就坏了。 江广鸿立刻欢呼起来，另外一个服务员和帮厨也很期待。 他们各自夹了一个，还没吃就被包子皮上的清新果香给‘袭击’了，有点怪，但还挺好闻。 咬下去里面的麦芽糖就流了出来，还热的呢，麦芽糖就是流动的，要是冷了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麦芽糖不会特别甜，和包子皮中和还减了两分甜度，又把包子皮带的更好吃了，甜滋滋，有种回到以前缺糖的时候，一个糖三角就能让人高兴到不行。 此时一个爱心包子让他们甜甜的，逐渐甜到心里。 他们又咬了一口才发现包子皮其实有一点柠檬的酸味，但是酸味很快就被甜味掩盖。 江广鸿一拍大腿，“恋爱都是酸酸甜甜的，但是很多时候人们都只记得那时候的甜了，所以甜味盖住了酸味。” 只是看到柠檬就挤了柠檬汁到果汁里的赵章：“……” 算了，带包子回去了，赵章吃完自己那个把剩下两个带回去，一个给秦奶奶一个给金小光。 然后做饭叫江广鸿过来吃，至于另外一个服务员和帮厨，他们包两餐，就是早上和中午在店里吃，工资也比江广鸿高。 不是谁都打工跟江广鸿一样图一口吃的。 赵章发完根本没看群里，群里已经炸锅了。 “老板搞这么漂亮这是要宰人了。” “我要男朋友给我买，我不要什么巧克力鲜花，就要它。” “老板拍摄技术太好了吧，有种我们买不起的既视感，狗头jpg。” “对对对，都别买。” “你们猜老板要卖多少钱？” “520，刚好五二零。” “太贵了，我觉得188吧。” “99，长长久久。” “那我说199。” …… * 赵章照例做了糯米饭，再去店里，帮厨已经把爱心包子蒸上了，饺子、奶香小馒头也各蒸了一屉。 爱心包子蒸好赵章就在盘子上铺了糯米纸，摆好用麦芽糖画画，画好让江广鸿罩起来摆到门口去。 江广鸿：“老板那个爱心包子单不单卖？” “卖，五块钱一个。” “你看菜单，菜单上面写了。”赵章昨天去家附近打印店打出来的。 江广鸿放心了，吃着赵章煮的饺子享受着忙碌前的宁静。 没一会儿就有人来了，袁大爷：“这爱心包子还单卖啊，先给我来一个尝尝。” “好嘞，您还要不要别的？”江广鸿写下菜单上的序号后面写了个x1。 “先给我拿一个其他的等会儿再点。” 江广鸿当即去了后厨，帮厨夹了一个放到盘子里。 爱心包子比奶香小馒头大，比正常包子小上一圈，红红的还挺喜人。 袁大爷吃了一个就要了一个礼盒，再另外要两份蒸饺。 赵章把包子摆到礼盒里，“要写什么话？” “十五字以内。” 袁大爷早就想好了，也怕赵章不能写太多，他想的话也不长，赵章勺子一动移动间就写好了一句话，盖上盖子绑好彩带，“您拎好。” 第317章 利欲熏心小摊老板（29） 袁大爷付了钱拎着礼盒和饺子往家走，路上都护着礼盒怕人给撞坏了。 一直到家门口也没放松下来，进了门，叶西凤也在。 “爸你……” 看到礼盒的叶西凤话卡在了喉咙里，她压低声音，“爸，要不要我去叫妈？” 说这话心里还挺酸，公公念着婆婆，她那口子呢，都不晓得给她买个礼盒。 袁大爷放好礼盒摆手，“不用，我自个儿去叫。” 他推开门在门口喊：“馨馨吃早饭了。” 黄老太太起的也早，正在外面锻炼，听到喊声就往回走。 “来了。”黄老太太轻声细语，能不能听到就随缘吧。 她回来拖了鞋，“西凤也在啊，你都没说，你爸肯定没给你买早饭你……” 叶西凤：“妈等会儿我自己去，又不远。” 黄老太太也不说了，看儿媳没有动作，也没多想。 她一进厨房就看到餐桌上的礼盒了，眼里闪过惊喜，“你给我准备的？” 她看向坐在一旁装没事人的袁大爷。 袁大爷在她的目光下装不住了，嘴角上扬，“你打开看看。” “轻一点。” 黄老太太要拆盒袁大爷还不忘叮嘱一句。 黄老太太瞥了他一眼，扯下丝带打开盒子，先是被红色的爱心包子吸引了，然后才看到那句话。 馨洋携手白首。 取他们名字里的一个字，携手白首，很简单的话，黄老太太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鼻子有点酸，眼睛也有点酸。 袁大爷：“你快尝尝，是卖饺子那老板做的。” 黄老太太不爱看群，不知道赵章又搞了五二零五二一限定。 闻言也不觉得毁了它有什么舍不得的了，拿了老头子递来的筷子就要去夹爱心包子。 “妈，你先别吃，我拍个照。” 叶西凤回神连忙阻止，她赶紧上前拍照。 拍了礼盒，黄老太太去夹爱心包子她也拍了一张，把黄老太太和袁大爷两人的身影都拍进去了。 发给公公婆婆后，没忘了给她老公发一份，看看公公，看看你自己。 袁志还在睡觉，被自己爸爸比的一无是处还一无所知。 黄老太太闻了闻，爱心包子带着点柠檬香，这红色的，应该是火龙果，她咬破包子皮，她咬的小口倒是没有吃到麦芽糖，即便如此包子皮挺好吃的，越嚼越香那种。 她再咬一口，麦芽糖便淌到了嘴里，这时候包子皮就觉得有些寡淡了，和麦芽糖融合起来刚刚好，恰如其分，多一分则甜，少一分则淡。 甜味带着一点点酸，就像她此时的心情，甜甜的又有点酸。 她一连吃了两个，见老头子没动，给他夹了一个，“你也吃。” 袁大爷：“我带了饺子，我吃饺子。” “吃什么饺子，吃这个，吃完再吃饺子。” 黄老太太坚持，袁大爷就夹起来吃了。 之前就觉得甜滋滋，味道不错，但是不合口味，他更喜欢咸包子。 现在吃起来却是甜的人心里暖暖的，有点发飘，他不禁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老婆子时候的场景。 第356章 她穿着一身蓝色印花长裙，裙摆摇曳，摇到了他心上。 袁大爷吃完一个又主动的夹了一个，两人之间弥漫着甜蜜的氛围。 叶西凤越看越羡慕，再一看手机，毫无动静，心里大骂老公一百遍。 * 这么一会儿工夫，赵章的早餐店里坐了不少小朋友。 没错，爱心包子不仅吸引情侣，还吸引小朋友啊，红红的多鲜亮啊，还做成爱心形状，一看就和普通包子不一样，所以路过看到的小朋友就被俘虏了，叫着要吃爱心包子。 吃了之后就更喜欢了，小孩子对甜甜的包子毫无抵抗力。 赵章店里难得的被小孩占领了。 过来买爱心包子送给女朋友的男生见了，“我这送包子合适吗？” 听到他嘀咕就有人说了：“有啥不合适，送了明年多个娃，后年就带孩子来吃爱心包子。” 男生都被说的脸红了，嘴里说着，“哪是这样的，哪里能这样。”但往里走的步子将他的心思暴露无遗，嘿嘿他也想和女朋友结婚，生个可爱的宝宝。 江广鸿：“要礼盒吗？礼盒可以写一句话，十五字以内，你可以先想想。” “要礼盒，话已经想好了，你看。”男生打开手机让江广鸿看，江广鸿拍了下来，“给老板看的，老板写。” “你还要不要其他的？”毕竟礼盒送人，自己也要吃早饭不是。 在江广鸿好心提醒下，男生点了糯米饭和紫菜汤，又要了一瓶牛奶。 他在这边吃完，再带着礼盒和牛奶回去，期待女朋友收到礼盒的情景。 今天周日，项雨南刚好休息，她看到昨天群里赵章拍的五二零五二一限定，果断放弃多睡一会儿的决定，爬起来去店里买早餐。 看到吃着爱心包子的小孩，“爱心包子还单卖啊？” 项雨南还以为就只卖礼盒。 江广鸿过来招呼，“爱心包子一个五块钱，礼盒66，66倒99，到久久，66六六大顺，顺顺利利到久久。” 项雨南：寓意还挺不错，比群里猜的还便宜。 “给我来个礼盒。” 她本来就打算好要买礼盒了，知道可以单买纠结了一下，毕竟买两个也才十块，和六十六的礼盒相比差了五十六。 但是想到自己一开始的想法，她还是决定买礼盒。 江广鸿照例说：“礼盒可以写一句话，十五字以内，你可以先想想。” “不用想，我想好了。” 项雨南大大方方的说：“给我写，我爱我自己，能不能在外面画两个爱心？” “当然可以。” “不要别的的话轮到你就可以直接做。” 江广鸿看着项雨南，项雨南：“来瓶热牛奶。” 江广鸿写下条子，“您坐一会儿，好了我叫你。” 项雨南就去坐着，口水逐渐分泌，店里太香了啊。 克制住，克制住。 不行太香了，不能只有我一个人馋。 她拍了照片发给王影，“今天店里也依旧热闹。” 王影立刻回复了，“你故意馋我的吧？！” 饭搭子这么久了，谁还不了解谁？ 项雨南会承认吗？不会，她还要友谊的小船飘一会儿，“哪会，我都不知道你这么早就起了，谁晓得大好的周日你不睡觉。” 王影：“信你……有鬼。” “还不给本宫送过来。” 项雨南：“娘娘老奴这就去……” 项雨南关掉v信，又拍了几张发给王影，后面跟着三个字，‘已送达’。 王影：“……” 还说不是故意馋我。 “猫猫戳jpg。” “猫猫盯jpg。” 项雨南乐呵呵的看着王影狂发表情包，还时不时发一条挑衅一下，玩的不亦乐乎。 等江广鸿叫自己的时候，麻溜的关了手机，去看端出来的礼盒。 这一看，那字写的比她手写的还漂亮，那爱心，画的也很有范儿，“哇，可以可以，帮我包起来。” 江广鸿盖上盖子打好彩带交给项雨南。 项雨南拎着回去找角度拍照，发到自己围脖，然后拿起包子，狠心破坏了布置。 “美好的东西破坏起来好有罪恶感哦。”她这么说着一口咬下爱心包子。 刚才她在店里都馋死了，拍照的时候都不知道多考验自己的自制力，她太厉害了，这都坚持住了。 心里n个夸，一吃到包子脑子瞬间宕机，甘甜的麦芽糖流到嘴里，没有一点过于甜腻，而是随着咀嚼一步步拉高人的幸福感。 本来她买礼盒就是想着五二零没有男朋友送她也可以自己爱自己，自己送自己，五二零可以是很普通的一天，也可以是不一样的一天。 她觉得自己这样有点可笑，像只纸老虎，心里有点虚，还特意多花钱买礼盒装，但是这一刻她却不这么想了。 她的心被填满了，有了底气，有了自信，她……唔，甜甜的包子也好好吃，老板还有什么不会做的？ 哦，手抓饼。 老板的毕生难题。 只要不做手抓饼，他就永远是我们的好老板。 项雨南又啃了个爱心包子，吸管插到瓶子里，吸了一大口热牛奶，再来一口爱心包子。 她感觉自己美的冒泡，还是泡在甜蜜的牛奶河里，呼噜呼噜那种。 她吃的开心，她的围脖阅读量猛增都没发现。 “这是早餐？这也太好看了，哪家餐厅做的？很贵吧？” “一看就是割韭菜，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好看不好吃。” “这年头，一到五二零、情人节、七夕节，玫瑰花涨价，情人节限定套餐，现在好了，连情侣早餐都出来了，这是嫌我们的荷包太厚。” “也不是就情侣啊，你没看博主都买了，爱自己？的确是很爱自己，我是舍不得买的。” “对对，千万不要惯着，不要买。”这是刷到围脖的赵章店里食客。 店面就那么大，有店能坐一坐了，谁能想到才多久啊又排大长队了，再这么下去还有的吃？ 这股围脖力量必须扼杀掉，千万不要把早餐店搞成网红店。 为此还有人另外搞了个没有赵章的群。 “大家千万不要在什么围脖啊小黑书里面分享，把店搞成网红店，那样我们就不好买了。” “我就分享了朋友圈。” “最好连朋友圈都不要分享，大家也都看到了，我们难买是一开始就这样的吗？不是啊！是慢慢变成这样的。” “谁说不是哦，为了买个早餐我还得早起，晚了排队时间就不好估计，上班迟到挨骂扣工资一条龙。” 项雨南拿起手机，看到自己进了一个新群，再一看，明白了，没有老板的食客群，他们说啥呢？ 她看到里面的发言，心里一虚，她不久前才发过围脖。 紧接着觉得大家说的太有道理了，她不就是那个为了早餐早起，有一次不小心迟到挨骂还被扣工资的倒霉鬼么。 删了，赶紧删了。 她要珍惜现在能吃上老板做的美食的日子。 第318章 利欲熏心小摊老板（30） 项雨南点开围脖一看，这阅读量，这评论数，跟之前她那误入的小猫三两只完全不一样。 “啊啊啊啊！”项雨南癫了，立刻马上火速删除，绝对不多留一秒钟。 只要她删够快就没有人能再看到它，老板的店也不会火起来成为网红店。 删掉后项雨南就掩耳盗铃般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去赵章店里吃午饭，点了个鱿鱼炒年糕。 她在店里等着，就见几个穿着一中校服的学生走了进来。 一米八二大高个的牧谷仁东张西望，“确定是这家？”看起来也没什么稀奇的，不像袁逸说的那么好吃。 袁逸还没说什么姚全先说了，“就是这家，我闻这味道，一准没错。” 袁逸：“我奶奶不会骗我的。” 三人坐下，袁逸拿起了菜单，姚全拿起了另一张，“这里还卖早餐。”价格不便宜啊。 江广鸿拿着小本本过来，“早上的已经卖完了，中午的就是这位小哥手里的这张。” 姚全：“谢谢啊，我们知道了，先看看。” 这意思就是江广鸿可以走了，他点的时候再叫他。 江广鸿自如离开招呼刚进店的其他客人。 袁逸一直没点，姚全催促：“你看好了没？” 袁逸看是看好了就是纠结啊，他上次吃的腊肠炒饭味道好的他惦记了许久，这才在周末特意往这边跑。 但是看到菜单后他就被其他吸引了，没尝过的格外的有吸引力。 他拍下菜单把菜单给姚全，“你们吃什么？要不我们三个人每个人点一样，分着吃？” 姚全和牧谷仁看着菜单头也不抬的回应，“可以啊，还能多尝两样。” 他们就这么定了下来，叫江广鸿过来点菜。 第357章 点好后江广鸿把条子拿到后厨，赵章把鱿鱼炒年糕往盘子里一倒，放到一边，“3号桌。” 江广鸿就把鱿鱼炒年糕端到了三号桌，“您的鱿鱼炒年糕好了。” 项雨南被香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她喜欢吃铁板鱿鱼，所以看到鱿鱼炒年糕就点了，没想到这么想。 别说她了，就是店里其他客人也往她这边看。 姚全：“这也太香了，我怎么感觉这个鱿鱼炒年糕也很好吃的样子。” 牧谷仁：“我们要不要换一个？” 他们互相看看，最后还是没换，要是好吃他们下次过来再吃好了。 项雨南没听到他们的对话，她拿起筷子就要吃。 鱿鱼炒年糕和普通炒年糕不一样，赵章炒的时候弄的料汁比较多，年糕和鱿鱼都被裹了一层，夹起来会往下滴汁水。 她吃了一块年糕，嘴角就不小心沾起来了，不过她没顾得上沾的酱汁。 整个人都沉浸在年糕里了，年糕软糯香辣，咽下去后又有一点香甜，然后又有一点香辣，回味无穷，舌尖上的盛宴。 她又夹了一块鱿鱼，鱿鱼为了入味被切了花刀，看着就让人有咬一口的冲动。 鱿鱼年糕里还加了洋葱，鱿鱼一点都不腥，除了鱿鱼自身的鲜，还有鱿鱼的被洋葱爆出来的香。 那种让人垂涎欲滴，绵延三尺的香。 闻着已经香的不行了，这一吃牙齿就被弹了，咬下去弹起来，咬下去又被弹起来，每一次都有酱汁挤压出来，那种爆汁感让人拍案叫绝。 而酱汁都流到了舌头，将浓郁美味传递到大脑，食指忍不住跟着颤动。 真的太好吃了，简直比她吃过的最好吃的铁板鱿鱼都要好吃一百倍，不一千倍一万倍。 她吃一块鱿鱼吃一块糯叽叽的年糕，灵魂都要跟着飞升了。 分不了一点神，边吃边玩手机什么的简直是对美食最大的不尊重。 牧谷仁咕咚咕咚咽口水，“看起来真的很好吃哎。” “要不我们点一份三个人分？” 姚全和袁逸很难拒绝，最后同意了。 江广鸿又去后面加了一条。 炒饭最先上来，姚全要了两个碗，拿着勺子一人分了大半碗。 剩下的就是袁逸的，袁逸看看碗看看盘子，“我怎么觉得你们的多一些。” 多给自己加了一点点的姚全面不改色道：“你的视觉欺骗了你。” “美食当前，别废话了。” 姚全一勺子舀起碗里的炒饭，放到嘴巴里之前那个味道比教室里残存的香味不知道浓烈了多少倍。 那一点是勾人，现在是暴击，要把他暴击阵亡那种。 啊呜吃到嘴里，咸香味不仅没有消散，感觉还更加浓烈了，仿佛要取代嗅觉从味觉传到大脑中枢。 咀嚼间嚼到腊肠，腊肠肉质紧实，咸中泛甜，和米饭嚼出来的甜味相应和，在舌尖编织成一曲舞蹈。 姚全：“我这一辈子的饭都白吃了。” 不知道谁笑了一声，仿佛在笑他你才多少岁，吃过多少饭啊，还一辈子。 姚全才没心思管，什么嘲笑都不是他品尝美食路上的绊脚石。 从今以后这腊肠炒饭就是他心中最佳炒饭没有之一。 姚全猛猛吃，吃完那一碗才喝一口后面端上来无暇理会的紫菜汤。 这一喝眼睛睁大，“连道紫菜汤都这么好喝。”老板手头的活也太硬了。 “老板是不是什么御厨传人？隐姓埋名到这边开店造福我们？” 姚全的话虽然离奇，但再仔细品品也是有那么点道理。 袁逸和牧谷仁第一个赞同。 袁逸表示：“那我们可要多吃一点，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吃不着了。” 他后面坐着的壮汉转过来盯着袁逸，“可别瞎胡说，什么吃不着，一定要天天能吃到。” 袁逸三人看着壮汉，怕他打人，壮汉呸呸了两声就转了回去，一点没有外表的凶厉。 “你们的肉丝炒粉干。”江广鸿的声音打破了寂静，把三人的神思拉了回来。 老规矩，分了。 袁逸还没吃过肉丝炒粉干，粉干没有烫太熟，太熟容易炒成糊，断成一片不好看，但也没有烫太短，用时短了粉干就会硬，硬邦邦的可一点都不好吃。 赵章烫的刚刚好，吃起来有嚼劲，弹牙，和嫩滑的鸡蛋形成鲜明对比，层次感十足，里面还有清甜的胡萝卜，脆嫩的包菜，咸鲜的肉丝，每一口都是至尊享受。 三个大小子又吃的抬不起头来了。 后面上来了香肠炒河粉和鱿鱼炒年糕也不例外。 他们吃的那叫一个欢实。 哪怕很饱很饱了，也吃完最后一口年糕，喝完最后一口汤。 吃完都挺着不想动了，不过三个大小伙子还是不好意思占着地方的，结了帐互相扶着出门了，站在门口用发誓的语气说：“下下周我们再来吃。” 这一幕成了他们记忆里明亮的色彩，以后想起来都不由得嘴角上扬。 * 五二一过完赵章就把爱心包子下架了，果酱汤圆倒是还留着，不过这个就是汤圆的分类，不是五二零五二一主推，所以不下架也正常。 赵章盘点了一下，这两天靠着这个包子是没少挣。 本钱不高，加上特殊日子特殊含义附加值，再加上赵章的写字手艺，把价格定死在六十六。 他卖出五十份本钱六块，也能赚三千。 零散着卖没这么贵，但是量大啊。 赵章把前些天赚的钱拢在一起，把贷款还掉了，剩下一些钱用来买食材维持店面运营。 当然做餐饮从来不担心现金流，干上一天赵章的资金就充裕起来。 把周结的菜钱给结了，这些随便怎么花。 赵章倒是没用，家里电器也该换换了，先攒攒吧。 爱心包子下架意见最大的就是小朋友了，大人只能点果酱汤圆堵他们的嘴。 果酱汤圆，蓝莓酱、草莓酱、菠萝酱、猕猴桃酱四种颜色，蓝粉黄绿，相当吸睛，是小朋友另一大心头好。 蓝莓酱香甜可口，酸酸甜甜，草莓酱偏酸一点，带着草莓的清香，菠萝酱先甜后回酸，猕猴桃酱味道清新，可以说一碗汤圆完全满足了小朋友们的探索欲望。 撤掉爱心包子还有的商量，撤掉果酱汤圆他们一准要闹翻天。 池晓就跟金小光说：“小光你爸爸会一直做果酱汤圆的对吧？” 金小光：“我爸爸没说不做了。” “你说果酱汤圆做成炸汤圆会不会更好吃？” 池晓静默了一秒，“可以分我吃吗？我可以把我的书分给你看。” 池晓最宝贝她的书了，说出这话足可见她对果酱炸汤圆的期待。 金小光对书的兴趣不大，不过爸爸一直教他写字看书，所以看书应该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金小光：“那我问问爸爸。” 李锦同凑上来，“我也要我也要，我也要吃炸汤圆。” 池晓抬手挡住李锦同，“我把书分给小光看了，你呢。” “我有最新款的游戏机，我借你玩。”李锦同看着金小光。 金小光是拒绝的，但是有抵挡不住诱惑，“好。” 金小光回家问赵章能不能做果酱炸汤圆，他想和朋友分享。 “爸爸爸爸爸爸……可以吗？” 赵章：“……”你这是可以让人拒绝的吗？ “明天早上给你炸一些，炸早了会软掉，没那么好吃。” “谢谢爸爸。”金小光笑的特开心，眼睛成了弯月牙，江广鸿来，他还跟江广鸿分享，“叔叔爸爸要给我炸果酱汤圆。” 江广鸿？ 有个这样的爸爸你小子也太幸福了。 下一秒他看向赵章，“老板我可以有吗？” 反正开锅了，多炸几个也不是什么大事。 赵章一点头。 江广鸿：有这样的老板，作为员工我也太幸福了。 吃到美味的晚饭他的幸福值max。 回去就把照片发到三人群里，秀死邓春辉和马武两个。 “我明天还有炸果酱汤圆吃哦。” 邓春辉：“打他！” 马武：“响应号召！” 两人暴揍，插刀表情包轮番上阵。 “你们这也太不冷静了，都不是小孩子了，还这么冲动。”江广鸿还特意发了语音，一整个贱嗖嗖的。 第319章 利欲熏心小摊老板（31） 邓春辉和马武：“……” 邓春辉痛心道：“有你这样的朋友是我邓某人此生不幸。” 马武：“+1jpg。” “哦。”江广鸿就发了一个字，显得非常冷漠淡定。 邓春辉发了张拍腿表情，“我生气了。” “你亲自送过来炫我嘴里我就原谅你。” 马武：“+1jpg。” 邓春辉：“马武你这孙子能不能别这么省事！” 第358章 马武：“孙子，我是怕限制了你的发挥。” 江广鸿看着他俩开始吵，看的津津有味，这时候要是有炸果酱汤圆就好了，可惜要等到明天。 * 第二天，赵章炒好糯米饭后，开始炸果酱汤圆，炸好后一些给秦奶奶端去，回来看到江广鸿了。 江广鸿咧嘴一笑，“刚出锅的更好吃。” 赵章：“……你可真准时。”为了吃的也是很用心了。 江广鸿要是知道赵章想什么一准儿说：那可不，当然也只为了老板你的手艺了。 好吃，还对身体好。 他现在身体是日渐强壮，再也不是脆皮主播了。 赵章装到袋子里给江广鸿，然后往金小光饭盒里面码，留了五颗给他等会儿吃。 早饭么，赵章煮了点饺子，刚才一起给秦奶奶端过去了。 因为没让江广鸿到这里吃自然是没煮他的，江广鸿就在边上等汤圆凉，好入口。 金小光下楼看到他，“叔叔你早上也在我家啊？” 江广鸿：“是啊，来吃炸果酱汤圆。” 金小光看到他手里的汤圆顿时抛弃了和他说话，快步走下最后几级楼梯，去拿筷子，一上桌。 赵章：“先吃饺子。” 炸果酱汤圆油，小孩子肠胃弱。 金小光乖乖去夹饺子，饺子不好夹，老是往下溜，他直接拿筷子戳，戳破一个挑起来放到嘴边呼呼，啊呜一口咬住，泡了汤的馅儿味道也没淡，鲜的很，还是玉米肉馅儿的。 很经典的饺子，但是赵章一直没卖过，江广鸿看馋了。 光看着他就能想象到它有多鲜甜美味，清爽不腻。 肉馅儿多汁，玉米清甜，在牙齿咬合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把饺子的美味发挥的淋漓尽致。 江广鸿看看饺子看看赵章，再看看饺子看看赵章。 赵章无动于衷，往嘴里塞了一个饺子，一个接一个，吃完最后一个把汤都喝了。 “走，去店里。” 江广鸿：唉。 他提着汤圆走人，往嘴里塞了一个，咬破酥脆的外壳里面的草莓果酱流了出来，酸酸甜甜完全不油腻，汤圆里面还是糯叽叽的，不同层次的口感美味的舌头都在上窜下跳。 江广鸿一口气吃完剩下的蓝莓酱、菠萝酱和猕猴桃酱汤圆，外面被炸的金黄，根本不能以颜色区分，吃起来也是很惊喜了。 他脸上大写的满足，脑子里都是不虚此行四个大字。 赵章这边到店里忙碌起来，金小光带着炸果酱汤圆去幼儿园了。 李家 李锦同早早的穿好了鞋子，催促着，“爸爸你快点，爸爸你怎么这么慢？” “爸爸你上班这么不积极老师会骂的。” 正在吃包子的李爸爸：“……”不好意思爸爸单位没有老师。 他又喝了一口牛奶，接着又吃包子，还没吃两口又响起了李锦同的声音。 真是催命了。 “要不让你妈妈送你？” 李妈妈希冀的望着儿子。 李锦同则是毫无犹豫的摇头，“不行不行，我带妈妈过去小光生气了怎么办？” 生气了他就吃不到炸果酱汤圆了。 李妈妈酸不溜丢，“你就跟那个小穷鬼那么好？”连亲妈都不要了。 “妈妈他不是小穷鬼，他爸爸开店了，而且李老师说他穷不穷你这样说都不好。” 李锦同纠正的同时不忘点出妈妈的不对。 李妈妈：“你不让我送就好了？” 李锦同鼓起腮帮子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好一会儿才说：“那妈妈你给小光道歉，得到他的原谅了我就带你去学校。” 李妈妈：“……” 李爸爸眼看老婆要发火，喝完最后一口牛奶，拿上东西，“走走走，爸爸送你去上学。”可别惹你妈妈了，你个小兔崽子。 路上，李爸爸听儿子念念有词，但有些含糊他也没听出来是什么。 “你在念什么？” “炸果酱汤圆，小光爸爸做的，他爸爸做的炸汤圆超级超级超级好吃，炸果酱汤圆肯定也是宇宙无敌超级好吃。” “嘿嘿嘿，一会儿到幼儿园我就能吃到了。” 李爸爸：……这就是你催命一样催我的真相？！ “能不能给爸爸拿一个？” 只能说有什么样的儿子就有什么样的爸爸，两个都是馋猫。 李锦同不乐意，他分给爸爸了他不就少吃了嘛。 李爸爸立马许出诸多好处，终于打动这个‘抠门’的小家伙。 李锦同到了幼儿园立刻冲进教室，“小光小光小光……” 他凑到金小光耳边说：“我把游戏机带过来了。” “你给我分几个炸果酱汤圆。” 金小光挥手，“你去洗手。” 李锦同立马跑去洗手。 池晓转了过来，李锦同往回跑看到金小光给她夹跑得更快了，恨不得脚下安个风火轮。 “我手洗好了，也擦干了。”说着他亮了亮自己的手。 金小光给他夹了一个，李锦同吃到一个，小脸瞬间沉醉了。 跟他爸爸说好的事情？那是什么？ 李爸爸在外面等啊等，一直等不到他儿子，腆着脸跟李老师说：“老师我想起来有件事忘了跟李锦同说了，我能不能进去一下？” 李爸爸在李老师的同意下进了幼儿园，到了儿子班级门口，一眼就看到那张沉醉的小胖脸，这不就是他的好大儿。 就记得吃了，真是没白长你那一身肉。 “李锦同……”这一叫其他小朋友看向了李爸爸，金小光也在其中。 李爸爸那叫一个尴尬，偏偏被叫的儿子还没点反应，眼睛都没睁开来。 李爸爸只能又叫了两声才把这破儿子叫醒。 李锦同不情不愿的过来，“爸爸你怎么又来了？” 李爸爸差点破防，什么叫他又来了，他就没走，不是，你还记得你答应我什么的吗？ 李爸爸蹲下跟李锦同说了一遍，李锦同才想起来，他跑到金小光身边，“小光我爸爸想吃炸果酱汤圆，我可以把最新的卡片给你玩，还有……” 他把他爸爸许诺的好处说了一半，李爸爸还听到了（划重点）。 破儿子你不仅私吞一半，还完全没有顾及到我这当爸爸的面子，你你你……不愧是破洞鞋。 老婆怎么就没给他生件小棉袄？ 李锦同跑过来，“爸爸你去洗手，要擦干哦。” 李爸爸：“……” 都到这一步了，他还是去洗手吧。 什么叫做沉没成本，今天他是深刻体会到了。 李爸爸洗完手回来，李锦同招呼他进来，他几次都没过来他只能让金小光把汤圆放到他手上，他捧着跑过来给爸爸。 “爸爸叫你都不进来，还好没掉地上。” 李爸爸也很庆幸，要是儿子摔一跤他会面临世界难题，他该心疼儿子，还是心疼汤圆？ 李爸爸拿着汤圆赶紧走人，路上偷偷塞一个到嘴里，他瞬间觉得今天面子没白丢啊，这酸甜喷香的，真是好吃到心坎儿上了。 “李锦同爸爸你跟李锦同小朋友说好了吗？” 李老师看向李爸爸，目光不由得落到他嘴上，他进去的时候嘴巴有这么油亮亮吗？ 李锦同爸爸总不可能进去偷吃。 李爸爸心里一虚，“说了说了，我还要上班，先走了李老师。” 他赶紧溜了，出了幼儿园门又吃起了炸果酱汤圆，李锦同捧了一捧，看起来很多实际上也就四个。 幼儿园里吃了两个，他就剩下两个了，他珍惜的吃完最后两个赶紧擦手开车走人，上班要迟到了啊！ 另一边李老师回教室了，小夏老师已经从厕所回来坐上面，李老师自然也没看到金小光他们吃炸果酱汤圆，她鼻子嗅了嗅，“有什么香香的。” 好像是吃的。 再看看金小光和池晓，倒是看不出什么，她正要收回目光被李锦同吸引了，那小油嘴也顺势映入眼帘。 跟他爸一样，吃东西不抹嘴的。 李老师离开，金小光心里一松，还好没有被发现，又被李老师抓到她肯定要和爸爸说了。 * 赵章正在准备中午要用的食材，胖大叔骑着餐车过来了，停好了车走进来。 江广鸿一眼就认出了他，不仅如此，还知道他和赵章关系不错，也是老板手艺的忠实拥护者。 他对着厨房喊了一声，赵章放下手头活出来，两人坐在了五号桌，电风扇呼呼吹，誓要把胖大叔身上的热意吹走。 胖大叔抽了张纸擦了把汗，“自从你在这开店后咱们那条街都没原来热闹了。” “卖茶叶蛋的老王都卖的不得劲了。” 赵章：“我也卖茶叶蛋，还当他盼着我走呢。” 胖大叔摆手，“哪啊，早就不是那样了，他茶叶蛋没少卖，哪会盼着你走。” 第359章 说着他又看了一眼店里，“你这真的挺不错。” 下雨了店里生意会冷清一点，但影响没摊子那么大。 主要有一家自己的店，心里有奔头啊。 他也想……胖大叔摇了摇头，他的手艺和老金没得比，还是摆摊好，没有房租水电。 “我就是过来看看，你开店我也没来过，你还要忙活中午的是吧，不打扰你了。” 要说谁最舍不得赵章那就是胖大叔了，他旁边换了人早上都不能说一声，一会儿就能吃上早饭。 他之前那近便的优势不知道被多少食客羡慕呢。 现在他离得远了，不好离开摊子，反而要羡慕他们了。 “别急着走，给你炒两锅。” 胖大叔是个好‘邻居’，又那么照顾他生意，赵章别的不说，给炒一点还是行的。 第320章 利欲熏心小摊老板（32） 赵章说着去厨房给胖大叔炒了一份炒粉干，还加了肉丝。 “你还没吃过我炒的炒粉干，快尝尝。” 赵章放下还不忘去泡一碗紫菜汤给他，胖大叔哭笑不得，他自己就是卖这个的，这…… 不过问他想不想吃，肯定是想吃的，赵章做啥都好吃，除了手抓饼。 这个炒粉干他想尝尝究竟能有多好吃，他也学习学习，能有了几成本领，他生意肯定能更好。 他喝了口紫菜汤清清嘴，他是这么打算的，喝了之后，这紫菜汤都比别人弄的好喝，这个老金，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揣着这个想法对炒粉干期待更足了。 这粉干也不知道怎么炒的，比他炒的香多了，味道还持久。 夹起来后那香味更浓了，像是要把炒粉干里面的味道抖搂出来。 吃到炒粉干后他什么想法都没了，因为太好吃了，他大脑一片空白，就知道吃了。 吃了一大半才稍微慢下来仔细品尝，这炒粉干就说这粉干，这嚼劲，不会太生，生的发硬，也不会太熟，熟的一夹就断，一切都是刚刚好。 有嚼劲的同时还入了味，咸香中带着点酸辣，十分开胃，酸辣萝卜也很有特色，把炒粉干和普通炒粉干区别开来，还很解腻，这也是为什么炒粉干一吃起来就让人停不下来，就连最普通的炒鸡蛋都格外的香。 胖大叔不知不觉中把炒粉干吃完了，拍了拍肚子，把汤喝了，悄悄扫码付钱。 他可不想占人便宜。 “老金你忙着，我先走啦。” 赵章应了一声，胖大叔就往外走，刚走出门赵章就跑出来了。 “带回去给孩子尝尝。”赵章袋子勾到胖大叔手上就转身往里走。 胖大叔叫他好几声，他都没回头。 胖大叔：这个老金。 为什么他以前会觉得他有些小气呢？ 胖大叔领了赵章的好意，也没进去付钱，带回去就分给老婆吃，孩子在幼儿园呢，得等放学。 胖大叔老婆本来还不想吃，天天炒面炒粉干的，不说吃，闻都要闻腻味了。 不过胖大叔一说是赵章做的，他老婆就不废话了，分出来一些开始吃。 她一尝唾液就疯狂分泌，味道太好了，明明……好吧看着卖相就比自家的有食欲，青青白白红红，还有肉丝。 但是真吃到，发现味道比自家好的太多还是不敢置信。 “幸亏老金不卖炒粉干炒面。”这要是卖了他们哪还有生意，只能换地方了。 “可不是，到目前为止他就一个手抓饼做不好。”胖大叔感慨，还好还有个做的不好的，不然对比太鲜明了，让人一点事业的奋斗心都没了。 “你说我转行改卖手抓饼怎么样？”老金绝对不行的赛道。 胖大叔老婆：“……不怎么样。” * 赵章店里坐满了人，中间还排着大长队，还有跑腿小哥掺杂其间，生意好到不行。 赵章那锅不到一点绝对不停下，过了一点也还会时不时来个人，一直到两点才真没了什么生意。 他也可以准备明天要卖的饺子、汤圆和奶香小馒头。 帮厨捶捶背，他虽然没上锅炒，但是配菜什么的都是他切的，洗菜也是他干的，高强度持续干活，不累才怪。 江广鸿和另一个服务员也坐着了，休息休息再去洗碗收拾。 赵章则是在那和面，像是不知道累一样，众人心里大写的佩服。 赵章不知道他们想些什么，一边和面一边想六一。 李老师说了，六一有亲子活动，让家长最好空出空来。 他在想那天要不要歇业一天，虽然他可以多做些面食，让帮厨蒸，离开一天影响也不大。 但这不是开业后还没休息过，也没有让人一个月到头都干活的。 索性直接休息一天，给大家都放个假。 等放完这次的假再招两个人，一个服务员，一个帮厨，这样可以轮休。 到时候他也可以安排上面食，自己隔一段时间休息一天。 赵章这么想着和好面，让江广鸿把放起来的招聘启事贴出去。 “老板又招人啊？” 江广鸿感觉还忙的过来，这怎么突然又要招人？ “再招两个，一个服务员，以后你们可以轮休，一个星期休两天，周日你们都上班。” “还有一个帮厨，也每人休两天，到时候我休息的话就多做点面食，或者简单点的吃食。” 赵章话是这么说，不过他想完全脱手还是有些困难，毕竟他休息那天第二天不得需要准备。 赵章：还是搞点调料。 再让帮厨努努力争取手艺进步，这样加上调料也能满足普通人的舌头了。 赵章忙活完了，在群里发了一条公告。 “六一老板事忙，歇业一天。” 一句话炸出一片人。 “老板我还等着你的六一限定，你怎么还歇业了？！这合理吗？”钱钱都准备好了，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老板你不能这样，咱们正当年，正是狠狠打拼一天不休息的时候。” “老板我跟你说，这钱咱们该赚还得赚，休息什么时候不能休息？”对，三百六十五天哪天都不是时候。 一群人劝着赵章不要休息，已经有人在算囤饺子，囤多少才能度过六一。 想私戳赵章，又怕还有改变他心意的机会，犹豫了好一阵才发给他。 赵章？ 也不是不行，反正他只要调好馅儿，和好面，包的事情交给其他人，能做出不少，汤圆、奶香小馒头也一样。 于是赵章又在群里发了一条，“三十一号当天可购买冷冻饺子、汤圆和奶香小馒头，卖完即止。” 发完他就不管了，到时候有的忙呢，而且一号休息，二号也没得卖了，到时候就卖糯米饭、葱油拌面。 * 到了三十一号这一天，大家是一点都不捂着钱包，买少的也得买上几个奶香小馒头。 那些一大家子吃的就几十个几十个买。 还有不嫌麻烦的，饺子、汤圆和奶香小馒头都要。 活似的赵章不是休息一天，而是一个月。 不过赵章休息一个月他们大概要疯，才不会就买这么点。 赵章带着帮厨提前两天准备的全都卖光了，还不够卖。 江广鸿笑着送走他们，真的，脸都笑僵了，不过想到自己冰箱里囤的三样那笑容就真切多了。 这就是服务员的优势啊。 他下班回去就拍给邓春辉和马武看。 邓春辉和马武拳头石更了。 两人商量好，当晚便打劫了江广鸿，就给他留下一个奶香小馒头。 江广鸿：“两个土匪！你们两个土匪！” “快把我的饺子汤圆奶香小馒头留下！” 邓春辉和马武：什么？有人叫吗？没有。 走了走了回去吃好吃的了。 两人煮的不好，还露馅儿了，汤圆也煮成一锅芝麻糊了。 但是味道好啊，他们吃的十分满足。 江广鸿追过来真想打他们，好好的细糠被他们吃成粗粮，是没吃过好东西吗？ 邓春辉：“是你好东西吃多了。” 马武：“+1。” 他们附近的小店只能说水平一般，和这种神级大厨做出来的美食怎么比？ 虽然我被打劫了，但莫名多了很多幸福感的江广鸿：“……” “给我带回去点，不然六一怎么过。” 本来就留了一些等江广鸿回来拿的两人：不是很想给了怎么办？ 他们对视一眼，打出一个嗝，一起架住江广鸿把他拖了出去。 江广鸿懵了，“你们这是干什么？” 两人把他放下，还很贴心的注意了力度，邓春辉：“兄弟，对不起了。” 下一秒，两人退回去，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江广鸿：？？？ 江广鸿：！！！ “我给你们准备了吃的，你们居然这么对我，你们还有没有良心？你们羞愧不羞愧？” 第360章 里面两人捂了捂心口，有，但在美食面前它暂时隐退。 * 六一这一天金小光早早的爬起来了，第一件事就是叫醒赵章。 一直早起，难得可以多睡一会儿的赵章看了一眼时间，“一个小时候再叫我。” 赵章翻个身继续睡觉。 金小光爬上去，躺下，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赵章感觉到了，往里面挪了挪。 再醒来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赵章去洗漱，洗漱好了把金小光拍醒了。 金小光还不想起，赵章：“不去幼儿园了？” 金小光意识回笼立刻爬起来，“要去要去，爸爸等等我。” 飞快刷完牙换好衣服下楼，赵章已经煮好了面条，他没管金小光，端了一碗给秦奶奶。 “秦婶儿今天小光幼儿园有亲自活动，你也去看看不？” 秦奶奶摆手，“我又不是他奶奶，哪好去啊。” 赵章劝说：“哪不好去，你比他奶奶好多了，他奶奶都没见过他几面。” “总不好别人家都有很多家长去，小光就我一个，看着多可怜啊。” 秦奶奶最后还是心动了，她日子过的冷清，也向往热闹，更不想金小光羡慕别人家。 虽然没有那个奶奶名分，但她心底里已经把金小光当作自己的孙子。 她一答应，赵章也不给她拒绝，给了她时间，吃完面，赵章打了一辆车，三个人一起去了幼儿园。 幼儿园里已经有其他家长带着孩子过来了。 赵章他们来的不算早，赵章一眼扫过去，还有几个家长在偷偷打哈欠，不用想这些家长都是被他们的宝贝早早弄醒了催过来的。 赵章三人进了金小光班，因为没有很多凳子，他们要拖鞋进去，可以席地而坐。 等家长都来了，李老师才宣布，“我们班亲自活动抽到了高兴美食摊。” “就是家长要带着小朋友做出好吃的，完成后会有其他班的小朋友过来品尝，他们会把自己的小红花送给最喜欢的摊位，最后得到小红花最多的小摊会得到奖励哦，至于什么奖励我们先保密。” 第321章 利欲熏心小摊老板（33） “啊，做吃的，我不会啊，我就会吃。” “这得做多少啊，不能做别的吗？” “儿子商量一下，我们输了不要哭好不好？” “不好，爸爸你怎么能输？还没上战场你就害怕了，爷爷说你这是懦夫行为。” 教室里闹哄哄的，大人小孩的声音都有。 金小光一点都不担心，他爸爸做的超好吃。 坐在后面的李妈妈撸袖子，准备大干一场，“儿子，妈妈肯定帮你赢。”她要夺回儿子的心。 李锦同正在想小光爸爸会做什么好吃的，根本没听到，被拍了一下懵懵的看向妈妈。 摇摇头，大人总是没事找事。 他看向爸爸，“爸爸你说小光爸爸会不会做炸汤圆？” 李爸爸想起不久前吃过的炸果酱汤圆咽了咽口水，“要是做的话爸爸带你去吃。” 儿子是小光小朋友的同学能多要一点的对吧？ 李锦同：“嗯嗯，到时候我把小红花给小光。” 李妈妈：“……” 你们两个拖后腿的。 “老师是不是就我们班做这个美食摊？” 终于有人问出正经问题了，李老师和小夏老师嗓子都要喊冒烟了，闻言，“大家静一静，这个美食摊一共两个班在做……” 这也是怕做的不够，另一个怕有的家长厨艺不行，所以别的活动都是一个班，就这个高兴美食摊是两个班。 “我们已经在外面设了场地，简单分了油炸食品、烧烤、甜点、面食、炒菜等等。” “大家可以到我这里报名要哪个摊位。” 李老师这么一说大家都行动起来了，可不能太慢分到不擅长的摊位。 “我要烧烤，我露天烧烤过。”这是之前说不会做吃的。 反正烧烤么，不求多好吃，烤熟了撒点调料万事大吉。 “我要油炸，万物皆可炸。”这个好。 “甜点摊子是不是有微波炉？我可以烤蛋挞。” “我要炒菜，大菜做不了，家常菜还是能炒炒的。” 金小光看到其他人争先恐后的发言也急了，推爸爸，“爸爸你要做什么？” 赵章：“不知道。” 以为爸爸特靠谱的金小光：“……” 秦奶奶看着金小光撅起来的小嘴摸了摸他的小脸，“你爸爸逗你的。” 金小光：“爸爸……爸爸……”他坏字怎么都说不出口，最后哼了一声。 秦奶奶乐呵呵的，看向赵章，“你快选一个，别最后没得选。” 赵章想了一下，今天挺热的，油炸东西简单，但是热，还能做的油腻腻，身上一股味道。 炒菜他也不想炒，总不能在店里炒了今天又出来炒，没意思。 烧烤已经被抢完了。 面食不知道是煮面，还是包子饺子什么的，赵章也没兴趣。 最后他上去问李老师，“老师我能做甜品吗？像是芒果园子西米露、绿豆西米露、牛奶芋头。” 他这么问主要考虑到幼儿园准的食材。 李老师：“可以可以，你把需要的食材写下来，我先和厨房打个招呼。” 赵章接过她递过来的纸笔写好了还给她，“李老师这天热，最好准备一点凉水和冰块。” 这要是不冰味道大打折扣。 李老师微笑，“好的，我会转告厨房。” 她已经期待起来了，这可是做出超级诱人的奶香小馒头的人。 光听着他报的甜品她就已经想要尝一尝了。 所以她一点都不耽误，立即让小夏老师送过去，生怕慢一点准备不及时她的甜品就泡汤了。 赵章、金小光和秦奶奶坐着，池晓转过来礼貌的打招呼，“叔叔奶奶好。” 秦奶奶慈祥的回应，“你好啊。” “我刚刚问过老师了，可以两个家庭一组，你们能不能带带我爸爸妈妈。” 池爸爸池妈妈尴尬的笑笑。 他们两个一直都是在父母家吃，两边轮着吃，有了女儿就带着女儿回去吃，从来不做饭。 他们连烧烤的自信都没有。 赵章：“那水果削皮就交给你们了。” “行，你放心，这个我会。”池爸爸激动拍胸。 池妈妈手肘碰了碰他，他才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脸上一红收回手。 池妈妈：“有什么活你们尽管说。” 因为听到他们的对话，又有几家和别人搭伙了。 差不多磨蹭了一个小时结果出来了。 李老师也领着他们去摊点，毕竟一整个幼儿园都能来光顾，还是要早点做起来。 赵章这边六个人到了小摊子上，芒果、芋头交给其他人削，池晓和金小光先在一边看着。 赵章则是煮西米，西米要煮熟捞出来过凉放着备用。 他弄好了，池爸爸池妈妈还有秦奶奶削了不少芋头。 全都削了，冲洗好，秦奶奶就带他们去洗手，用白醋洗，不然痒的很。 赵章则是把芋头切成块上锅蒸，熟了后分出一部分到碗里让金小光和池晓捣成泥。 这两个小家伙有活干了别提多积极了，捣的特别认真。 金小光捣好了给赵章献宝，“爸爸我捣好了。” 赵章倒到盆里，又给他舀了一碗，让他继续。 金小光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接过就转身在那捣了。 池晓也给赵章端过来，赵章如法炮制给她又打了一碗。 池爸爸池妈妈：“……”你不应该向我们献宝吗？ 还好他们没说出来，说出来池晓会给他们一个大白眼，你俩就不能有点自知之明？ 他们齐心协力把芋头都捣成了泥，赵章把它们都放到两个盆里，加糖加紫薯粉再加糯米粉，倒入牛奶进行搅拌，然后揉成面团。 然后切成一段一段让其他人搓成球，再捏成块状。 又到了金小光和池晓发挥的时刻了。 池晓不爱玩橡皮泥，不过这个她还是捏的很认真的，毕竟闻着香香甜甜的，一会儿还能吃，她怎么会不认真？ 还捏好了给秦奶奶看。 金小光也要秦奶奶看，秦奶奶：“好看，都好，多正啊。” 他们捏的时候赵章把另一个盆里的也揉成了面团，搓成条，切出来让他们慢慢搓慢慢捏。 他则是又开锅煮冰糖水，沸腾后把冰糖水倒到木薯粉里面，快速搅拌成絮状，揉成光滑的面团，再搓成长条切成小块。 一个锅加入绿豆慢慢熬煮。 一个锅烧开水，把还没煮的阿达子下进去，浮起来后过几遍冷水，放到大碗里。 赵章又倒了一盆糯米粉，加水一直搓，搓到不粘手了，拿来搓小圆子。 赵章让俩小孩别捏块了，过来搓小圆子，金小光和池晓也很乖，给啥搓啥。 第361章 赵章：“池晓爸爸池晓妈妈，你们俩谁芒果削的好一些？” “我来我来。”池晓爸爸主动揽过了活，赵章不太放心，还是说了几种去皮方法，让池晓爸爸随便选。 只想用削皮刀削皮的池爸爸：……打扰了。 他让赵章操作，他一旁观摩学习一下。 赵章也没说什么拿了一个洗干净的芒果避开果核切成两半，取没有核的一半紧贴杯口，向下按压滑动，果肉自然落入杯中，然后丢掉果皮。 池爸爸：“明白了明白了。” 他和芒果干仗去了。 赵章去把他们捏的芋头下到开水里煮，煮好了放在一边。 想了想不能一直在做，总得享受一下劳动成果。 正好大家都热的很，赵章捞出一些芋头放到小碗里，一共分了六碗，再分别加入西米露，拿出冰镇的牛奶往里面倒，每个碗里放了塑料勺。 “一人一碗，快来尝尝。” 金小光和池晓立刻不搓了，过来拿过碗开始吃，埋头苦干，根本用不着人说。 秦奶奶：“做的这么好看，跟店里买来的一样。” 池爸爸池妈妈齐齐点头，他们都不敢相信这还有他们的功劳在里面呢。 赵章端了一碗，“快吃，吃完把小圆子搓好，差不多了。” “别的摊子都已经开始卖了。” 三人很快也各自端了一碗，池爸爸这人平时不怎么吃甜品，吃的时候分到芋头香甜的味道还没有什么想法，但是喂到嘴里后，立刻精神一振。 牛奶冰镇过，但是时间不久没有特别冰，但是也足够凉了，它只有微微的甜。 他率先咬到的是芋头，软糯香甜，有种让人要化了的感觉，西米又有嚼劲，味道甘甜。 池妈妈吃完还想到老公这里舀一点，就看到他那空空如也的碗。 “……你不是不喜欢甜品？” “现在喜欢了。” 池爸爸还往煮好的芋头那边看了看，小声说：“你说我等会儿能再吃一碗吗？” 池妈妈沉默了几秒，“你赶紧削你的芒果。” * 李锦同在自己家摊位扭来扭去，眼睛一直朝赵章他们摊位看，看到他们吃起来了。 那屁股更是坐不住了，“妈妈我去找小光。” 话未落下人就跟兔子一样蹿了出去。 李爸爸：你等等我啊。 他想走，但是接收到老婆的视线那脚怎么也迈不出去，心里酸唧唧的望着臭小子的身影。 李锦同跑过来，“可以吃了吗？能不能给我一碗。” 目光都在金小光和池晓的碗里，“吸溜――” 金小光和池晓转了个方向。 李锦同眼里闪过遗憾，他跑到赵章面前，“叔叔我可以要一碗吗？” “你等一下。” 材料都已经准备好了，调一碗一点都不麻烦。 赵章舀到碗里牛奶一冲，拿个塑料勺，放到李锦同面前，“好了。” 李锦同欢呼一声，吃了起来，糯叽叽的芋头让他尤其喜欢，西米也很有意思，嚼嚼，嚼嚼，又吃一块芋头，再吃西米，咽下微微甜的牛奶，嚼嚼，嚼嚼。 “叔叔你真的做什么都好吃，不像我爸爸，就知道跟我抢吃的。” 不远处鼻子痒了险些打喷嚏的李爸爸：谁在说我坏话？ 第322章 利欲熏心小摊老板（34） 赵章：“那可以把你的小红花给我们吗？” 李锦同毫不犹豫的交了出去，“本来就是给你们的。” “叔叔还有其他的吗？” 赵章：“有，还没好。” “你要不要和小光池晓一起搓小圆子？” “等会儿做好你也尝尝。” “好啊。”李锦同吃完和金小光他们一起去洗手，然后被教着搓小圆子。 池爸爸池妈妈：这么拐个小劳动力合适吗？ 他们还是搓小圆子吧。 秦奶奶乐呵呵的，什么也没说，只是眼角的皱纹更深了一些。 赵章把一部分芒果切成了芒果丁，卖相不好的就捣碎了。 在这过程中金小光班里的小朋友都跑过来了，谁没吃过小光爸爸的炸汤圆啊，他的手艺是公认的。 全都来贡献了一波小红花，还看到搓小圆子n人组，都去洗手留下了，搓的不亦乐乎。 还有别的小朋友看到要过来搓小圆子的，但是真的站不下了。 一人塞了一碗甜品他们就说不出话了。 嗯，因为塞的不一样，后面吵起来了。 “我的超好吃，甜甜的，香香的。” “我的才好吃，有绿豆，白白的像年糕的也很好吃。” “为什么我的没有白白的，我的有西米。” 小朋友的吵闹声也吸引了其他人，很快赵章的摊子就排起了长队。 毕竟谁能拒绝在这样的大热天来一碗冰冰凉凉的甜品？ 没有人。 就连其他摊位的家长都舍弃摊位跑过来排队了。 好在赵章除了小圆子其他都准备好了，直接加，他配好秦奶奶放勺子池妈妈端，池爸爸就给赵章拿东西，牛奶没了就再开一瓶。 赵章随便调，牛奶芋头、绿豆西米露、绿豆阿达子，反正大家随机得到。 有人吃完还想排队的，池爸爸就在那说：“准备的不多，大家给没吃过的家长和小朋友一点机会。” “觉得好吃的不要忘记贡献你们的小红花。” 的确忘了这事儿的家长和小朋友纷纷把自己的小红花送上了。 小朋友还不想走，还想吃，大人们力劝：“去别的摊位看看，刚才我还看蛋挞了哦，你不是最喜欢吃蛋挞了吗？” “我看到烤串了，走走走，我们去吃烤串。” 一边劝一边扯总算把人带走了。 发现其他摊位和这个摊位天壤之别，孩子们要哭，赶紧带去玩了，什么夹珠子、投壶、吹蜡烛、两人三脚，玩起来就忘了。 赵章煮好小圆子，调好芒果圆子西米露，小孩小碗，大人还是那么大一碗，尝味道。 没办法，虽然没有很冰，但是还是不敢让小孩子多吃。 李老师来的时候六个人都在吃呢。 李老师：emmm我现在要出声吗？ 池爸爸招呼：“李老师来啦，你要不要来一碗？” “我们这有牛奶芋头、绿豆西米露、绿豆阿达子、芒果圆子西米露，你看看喜欢哪个。” 李老师好想说：我能全都要吗？ 但看着自己的学生，还是忍住了，不能做坏榜样，最后选了芒果圆子西米露。 她喜欢吃芒果。 赵章给她按比例调了一碗，李老师拿到手看到那卖相，真的惊艳了。 金黄的芒果做底，上面是圆子、芒果丁和西米露，还放了薄荷叶作为装饰，看的都让人舍不得动了。 甜品店里也就这样了。 她舀了一勺先是尝到了冰凉香甜浓郁的芒果汁，不对，还有椰奶味，让汁水更加丝滑清甜了。 牙齿咬合，芒果果肉汁水溅起落在舌头上，口腔内壁上，糯叽叽的圆子又把它们吸收过来，中和淡化，甜的刚刚好。 q弹的西米也彰显着存在感，只能说这一碗芒果圆子西米露缺了谁都不好。 它们汇聚在一起才让李老师的舌头享受到如此美好的甜品。 李老师鼻子都酸了，为什么我就能吃一样，真的不能把剩下三样都吃了吗？ 她可以想象到它们究竟有多好吃的。 不是说好了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全都要吗？ 为什么小孩子全都吃到了，她却只能吃这一碗，可恶！ 李老师那挣扎的目光池爸爸没看出来，“李老师这边有桶，你这个一次性碗可以扔里面。” 用一次性碗不太好，但是也没那个时间洗，而且这么多人呢，互相用也不太好，所以幼儿园分给他们的统一是一次性碗，可以端走，园区里还有垃圾桶，吃完方便扔。 李老师：“……”谢谢不用这么贴心。 最后还是赵章说：“李老师要不要再来点？” 李老师激动道：“可以吗？” 嘴上这么说碗已经很诚实的放到了桌上，没办法错过了这次她都吃不到了。 不过她记得金小光爸爸开店了，不知道她去吃合适吗？ 她这么琢磨着，赵章给她来了一碗绿豆西米露，还加了一块冰。 绿豆煮的出沙了，口感绵密，配上q弹的西米同样很好吃。 李老师一勺接一勺根本停不下来，吃完又看向赵章。 赵章：“再来一碗绿豆阿达子？” 李老师矜持的点了点头，赵章给她调上，少放了一点。 等她吃完又调了一碗牛奶芋头，她心满意足，赵章也不敢再让她吃了，把老师吃到跑肚子那真是……还是避免这种情况的好。 赵章：“调这个很简单，你们看我们互相错开来带孩子去玩怎么样？” 第362章 池爸爸池妈妈没意见，“你们先去，这里交给我们了。” 主要赵章才是这里最大的功臣，他也最忙了，现在能玩了肯定是要他先。 赵章也没跟他们客气，跟他们加了联系方式，留下一句，“有问题打我电话。”带着金小光和秦奶奶在园子里玩了。 甜品虽然不能饭吃，但一下子干四碗，也的确没什么余地塞了，他们直接跳过美食摊位去各个教室。 每个教室都有一个花样。 赵章三个人去的时候教室里人挺多的，排队才能玩。 第一间教室比赛谁飞机飞的远。 不用折，纸飞机都是这个班的小朋友和家长一起折的。 他们要挑，每人挑一架，三个人每人有一次上场机会，五人一组进行比赛。 一场里谁获胜就能盖个章。 要是三个人都没拿到第一，没关系，再排队参加。 集齐六个章就能去换奖品，当然那是最低档，集齐所有章，直接是一个大礼包，应有尽有，其次是十二个章，可以挑个好的，钢笔、漂亮的彩笔、玩具应有尽有。 总之，幼儿园下血本了。 轮到他们了，金小光第一个上场，拿起纸飞机，哈了一口气，咻―― 飞机在空中持续不到一秒落地，五个人位列第三，不好不坏。 金小光失望了一下跑到旁边对赵章和秦奶奶说：“爸爸，奶奶加油！拿第一！” 秦奶奶：“加油！” “我来。”赵章就要出战，被秦奶奶阻止了，“还是我先来吧。”做最后一个压力大，让给你这个年轻人。 赵章：“……” 行吧。 秦奶奶上场，金小光鼓掌大喊：“奶奶加油。” 秦奶奶拿起纸飞机，她也不好意思跟金小光似的哈一口气，只是运起力气使劲一丢，飞机丢了出去。 与其说是飞出去不如说是丢出去的，所以也并不远，拿了个第四，第五飞出去转了个弯往回飞了。 最终的最终，压力还是来到了赵章这里。 在秦奶奶的殷切期盼，金小光满眼的信任下赵章上场了。 赵章研究了一下纸飞机，不过两秒钟，倒是也没耽误什么，也没人在意他这个举动。 各就各位，老师一喊开始，反应快的率先飞出，慢的也紧随其后。 不过众人都被一架纸飞机吸引了，它一直飞飞到墙了往上一飞，转了个圈回来撞到墙上落地。 “哇！”小孩后知后觉叫出来。 赵章旁边的家长也是目瞪口呆，“居然还能这么飞，不知道的还以为遥控飞机嘞。” “是我爸爸！爸爸好厉害，爸爸！”金小光冲上来抱住赵章，满脸的喜悦，高兴的不得了。 听到小朋友吵着要自己爸爸也飞一个，他的小胸脯都挺起来了，那叫一个骄傲，那叫一个自豪，这是他的爸爸。 赵章他们盖完章走人，还有人特意拿了赵章用的这架纸飞机参赛，结果么……从起点飞出去半米又飞回来，撞到后面的墙壁，相当于负几十厘米。 那位家长灰溜溜的下场了，对比太鲜明了，怎么别人就飞的那么漂亮，他就…… 赵章他们不知道，已经玩其他项目去了，像这种三中一的，赵章坐镇保底，不是这一类的只能一起努力了，最后一一把章盖上。 盖完十二个还想继续，池爸爸电话打过来了，赵章接了起来，一句话还没说对面就一下子倒出来，“小光爸爸摊位上的甜品都分光了，我们是不是要再做一些？” 赵章：？？？ “我做的分量挺多的，怎么没了？” 赵章问过李老师有幼儿园有多少学生，老师又有多少人，入园小朋友都算两位家长的情况下，准备了三分之二的量。 这才撑了多久？ 赵章看了一眼时间，才十一点半，这场活动一直要到三点钟才结束。 “你们走了之后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有的人吃过了，我都喊着给别人留点了，但是他们都不走，这也不好赶人不是，这一分出去很快就见底了。” 赵章不用听他说完已经预想到情况了，本来就是按照三分之二的量准备，结果人家还二刷三刷，这肯定不够啊。 赵章回了池晓爸爸，拍拍金小光的头，“回去做吃的了。” 金小光恋恋不舍，他还想玩，还没有集齐所有章。 赵章：“还有时间就再过来玩。” 金小光点点头，人跑到前面，反催促起赵章，“爸爸快走。” 第323章 利欲熏心小摊老板（35） 他还不忘秦奶奶，“奶奶你也走快一点点，肯定有好多好多人等着爸爸做的好吃的。” “来了来了。” 秦奶奶努力加快脚步。 赵章：“没事，慢慢来，等会儿您坐着休息。” 秦奶奶摆手，“这玩的又不累，你太小瞧我了，回去我帮忙削芋头。” 赵章：这恐怕不能，没食材了。 赵章给李老师打了个电话，跟她讲一下情况。 李老师知道后立刻跟后厨的人说，芋头有没有的不好说，什么椰汁、绿豆、芒果、牛奶之类的外面都好买，当然赵章重新列了一个单子发给了李老师，李老师发给了后厨。 后厨那边还在进购食材，赵章已经到摊位上了。 还有一些人在这不肯走。 赵章一到池爸爸池妈妈仿佛看到了救星，“你可算来了，是不是立刻马上做？” 赵章摇头，“这也没什么东西了，你们带池晓先去玩，等幼儿园后厨弄好了再回来。” 池爸爸：“那这里……” 赵章拿出路上跟老师要来的纸笔，写上字固定在摊位上。 “食材用光啦，极速补货中，请等待……” 嗯，主打一个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家先去玩吧。 池爸爸：这样可以吗？ 赵章摊手，不然怎么办？ 池爸爸：行吧。 他和老婆领着女儿走了，不一会儿后厨那边送食材过来了。 赵章没打算把池爸爸他们叫回来，没有芋头，其他处理起来也不费事。 赵章让秦奶奶洗绿豆，他做阿达子，再煮西米，就两种，一个绿豆西米露，一个绿豆阿达子，不像之前那么多花样。 这样速度也快，也就一转眼的工夫就准备好了，不过绿豆还烫的很，只能倒出来晾凉，加点冰块。 因为来不及冰镇，椰汁都是现买冰的，一盆放着冰，一盆加冰加椰汁给等着的分了。 赵章看看后面不减反增的队伍，怕还不够，“秦婶儿你再煮一锅绿豆。” 赵章也不做阿达子了，直接煮西米。 金小光也不闲着，招呼吃甜品的大人小孩，“喜欢的话献出你的小红花哦。” 他们那一箩筐的小红花真是非常显眼。 一个家庭三朵小红花，本来应该分给三个摊子的，全贡献在这了。 当然也有先去其他摊子送出小红花的，给他们挽尊了。 箩筐放在一起对比后，或许可能是吧，为什么感觉更惨了？ 大概就是谁都心里清楚，要是先来了赵章这里，肯定会把小红花投给他们吧。 赵章他们做了很多，中途去其他摊子弄了点吃的，毕竟甜品不能当正餐不是。 到两点的时候就把摊子交给池家人，他们去玩剩下的项目了。 他们玩的时候还看到有的人手里端着绿豆西米露。 赵章深以为，幼儿园恐怕没人没吃过他们摊子上的甜品了。 不管怎么样，赵章他们抢在三点钟之前把章盖完了，领了大礼包回去。 他们抱着大礼包开开心心回家，别人是…… “幼儿园的甜品摊子太好吃了，我还问人家是不是开甜品店的，可惜不是，不然还能去吃一下。” “就吃这一回，我以后天天惦记了。” “听说本来还有芒果圆子西米露、绿豆阿达子、牛奶芋头，我们去晚了，太可惜了。”深深懊恼。 赵章对此一无所知，煮了点面，给金小光和秦奶奶吃，吃完打发金小光去洗澡。 金小光洗完沾枕睡成了小猪。 秦奶奶也睡的很沉，夜里没起来过，这一天也刚好是她摔倒的晚上。 没起来也就没摔倒了。 只不过她也不知道自己会在今天晚上丧命，所以什么感觉也没有。 * 他们都睡下了，另一个没有赵章的群可热闹了。 “我今天都没吃到老板做的美食，难受，万分难受。” “+1。” “我曾经以为我会因为它能帮助长头发不舍，当失去之时才知道脱发我可以找医生，没有了老板的美食我却找不到替代品呜呜呜……我不能没有美食。” “话说老板明天不就营业了，你们这是干啥？” “有句话说的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就像是三年没吃过，想它们，想老板，有错吗？” 第363章 “没有，啊，想老板，老板快点给我做糯米饭、蒸饺、水饺、汤圆、奶香小馒头、葱油拌面……” “别说了，流口水了。” 他们叽里呱啦统一在十二点停下了，他们还要早起去店里！ 赵章和往常差不多到店里，本来江广鸿他们还有时间吃早餐，今天却是一开门就来人了。 “老板给我来份水饺。” 赵章在里面熬骨头汤，江广鸿过来接待，“昨天歇业，没有准备，今天早上只有葱油拌面和糯米饭。” 那人倒是没有坚持，在葱油拌面和糯米饭之间犹豫了一下选择了葱油拌面。 “要牛奶吗？紫菜汤，骨头汤还没熬好。”江广鸿怕他误会自己个他推贵的，补充了一下。 “来份牛奶。” “好嘞。”江广鸿写好条子放到后厨。 他应付着，其他人先吃早餐，等其他人吃好了，换他去吃。 今天生意格外好，他们后面都忙的团团转，九点没到全卖光了，再来人也无了。 来晚了的人傻眼了，以前也不这样啊，现在怎么没的这么快？ 那还不是他们太热情了，哪怕加大了糯米饭和葱油拌面的量也应付不了。 江广鸿挂上牌子，去后面跟另一个服务员洗碗了。 帮厨在那切菜。 赵章也忙活着，还有中午呢。 他们正忙着，一个人推门进来了。 “那个，老板在吗？”倪恒有点不好意思，门上都挂着休息了，他还进来。 不过让他走他也不想走，他好不容易找过来的。 不一会儿江广鸿被赵章派出来问有啥事了。 江广鸿见倪恒眼里透露出大学生清澈的愚蠢，不觉得他会闹事，态度友善的问：“你找我们老板有什么事？” 倪恒想也没想的说：“是这样的，我听说你们这里做爱心包子对吗？”虽然已经打听过了，但他还是确认一下。 江广鸿点头，“是啊，不过那是五二零五二一限定，已经不做了。” 倪恒急了，“不能再做吗？” “我愿意多出钱。” 江广鸿：“这……” 他感觉老板不会同意，毕竟限定的东西再做就没有限定的意义了。 “你帮我问问老板好不好？拜托了。” 江广鸿看他焦急恳切的样子，答应了，进去跟赵章说。 一会儿赵章出来了，他一开口就是，“想送给女朋友？” 倪恒脸瞬间红了起来，又是摆手又是摇头，慌的一批，“不是不是，她不是我女朋友。” 倪恒喜欢光诗青，高中就喜欢她了，她是他心目中的女神，但一直都是暗恋，默默关注着她。 五二零的时候他走在他后面听到她说想吃爱心包子，他就一直在找了，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来。 一旁竖起耳朵的江广鸿忍不住心里吐槽：哥们儿你这也太舔狗了。 赵章：“你下午过来。” 倪恒惊喜的看向他，“老板你同意了？” 赵章：“有钱赚干嘛不赚，说好了，你是额外的，要九十九。” 倪恒连连答应，还加了赵章联系方式，只要他联系他立马过来。 江广鸿看着倪恒离开的背影，“老板你这就答应了？” 是不是太容易了一点？说好的限定呢？ 赵章：“怎么，我还要设个九九八十一难？” 江广鸿：“……”那倒不必，只是跟他想象的有些不一样。 赵章不跟他废话，毕竟总不能跟他说因为倪恒上了受害者名单，他也是最后一个受害者了，人家这点请求他还是能答应的。 赵章转身进了厨房忙活。 两点过后，他去买了水果，麦芽糖、糯米纸和礼盒之前有剩下的，买好水果就能回来做。 赵章做好包子就放到锅里蒸，然后给倪恒发了消息，回头继续包饺子。 两分钟后倪恒就过来了。 江广鸿惊诧，“你来的也太快了。” 倪恒挠头，“我在对面奶茶店坐着，没走。” 江广鸿：“……” “还在蒸，你等等。” “给你做的礼盒，你可以想一句话。” “表白也可以，我们会用麦芽糖把字写上去。” 倪恒脸又红了，还红成了猴屁股，结结巴巴说不出完整的话，“没，不，不不……” “不是，大哥，你女神不在这，能不能别这么紧张。”江广鸿服了，要不要这么…… 他就没见过比他舔狗的了，他不懂，真的不懂。 倪恒完全没听进去他的话，都在想表白的事情。 他，他只是买爱心包子，没有那个想法，但是江广鸿提起来了，他就有了一点点，开始幻想。 赵章拿出礼盒垫上油纸后，铺上糯米纸，往里头放好包子，拿出来，“要写什么字？” * 倪恒拎着礼盒，出了店后特意打了一辆车回学校，他怕在公交车上破坏了礼盒。 回到学校一刻不耽误的去了图书馆。 他知道光诗青这会儿会在这里。 他到了图书馆不好拿进去，要是等光诗青出来还要两个小时左右。 他这样拎着礼盒在这里太久，可能会被同学拍下来，到时候礼盒到了光诗青手里别人会怎么想啊。 要不他还是先拿回去？ 倪恒犹豫间，光诗青走了出来，她东西忘在寝室了需要去拿一下。 一出来看到倪恒，手里还拿着一个礼盒，不知道要送给谁的。 她心里一酸，装没看见走人。 倪恒叫住了她，“光诗青你过来一下。” 光诗青站住转过身，“干什么？” 她语气不善，但还是走了过去，倪恒紧张的很，怕有人看到他们，误会光诗青，根本没发现她语气不对。 “我们往边上走一走，图书馆旁边不是有桌椅，我们去那里。” 光诗青暗暗咬牙，怎么怕别人看到他们这样让他喜欢的女生误会吗？怕误会就别叫她啊。 第324章 利欲熏心小摊老板（36） 倪恒一直表现的隐晦，光诗青从始至终都没往自己身上想。 而且她还知道高中毕业聚会上有人跟倪恒表白了。 “你要是不说我走了。” “我……”倪恒见光诗青转身就要走人，伸手拉住她，又像是被烫到了飞快松手，他把礼盒递给光诗青，“给你。” * 第二天，江广鸿看到倪恒带着光诗青来店里，虽然没牵手，但是两人之间粉红泡泡一茬茬往外冒，还飘着一股恋爱的酸臭味，什么都不用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江广鸿傻眼了，说好的舔狗呢，我去，你小子真舔到女神了。 赵章也从厨房出来抵达现场，这个瓜他是要吃的。 倪恒暗恋光诗青，光诗青自己对倪恒有好感，但神经比较迟钝，一直没有发现。 看到礼盒发酸都还没来得及想明白自己的心意呢，就被倪恒送了礼盒，看到里面的爱心包子（没有字），她当时就说了一句，“倪恒你是不是喜欢我？” 她看着倪恒，倪恒嘴巴张张合合，脸已经红成了猴屁股。 光诗青心情大好，笑的比花都灿烂。 吃着爱心包子，心里甜的不要不要的。 两人就这么在一起了，至于来这里，一个因为包子很好吃，她还想吃店里其他东西，一个也是想来谢谢老板的。 赵章要是没答应，她都还不知道倪恒的心意，她也不会明白她自己的心意。 这种没有明确的东西，一不小心就会错过了。 赵章给两人炒了炒面，江广鸿端上去后回来跟他说：“老板你看你是不是也给我做一盒，我也缺个女朋友啊。” 赵章：“你有目标吗？” 江广鸿顿时闭嘴了，爱心包子是让倪恒和女神在一起了，但是人家起码有暗恋的对象，他呢？ 一无所有。 江广鸿干活去了，化悲愤为动力。 * 下午，赵章忙活的差不多了去幼儿园接金小光。 还没接到人又被问候了无数遍真的不考虑开个甜品店吗？ 赵章昨天就被问了。 只能说对于吃大家都相当的坚持。 李妈妈看到他，悄悄挪过来，实际上赵章已经看到了，她自己以为的悄悄。 “小光爸爸，我是李锦同的妈妈，之前说过几句不好听的话，抱歉。” 赵章记性好，何况他还帮儿子出过气，李妈妈一说他就知道是谁了。 一来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二来金小光现在跟李锦同关系不错，对方又来道歉，赵章也就接受了。 李妈妈松了一口气，她之前其实心里也别扭着呢，只是拉不下脸来，就硬梗着。 还是吃了老公拿回来的芒果圆子西米露她才歇了那口气。 做出这么好吃的甜品的人，哪里是会穷，手艺更不会不好了。 第364章 本来就是她的错。 李妈妈回去路上还跟李锦同说自己道过谦了，不信他明天问小光爸爸。 李锦同也就不说今天为什么是她来接自己了，一本正经的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还晃了晃脑袋。 李妈妈：“……” 另一边李老师把赵章领进了幼儿园，到教室把金小光接上后去了办公室。 李老师办公桌上堆放着三袋零食大礼包，“这是高兴美食摊最受欢迎摊位的奖品，还有这个。” 李老师拍了拍零食大礼包后，拿出三张票，“这是水族馆的门票，周末你们可以带小光去看。” 赵章拍了拍金小光，“还不接过来，谢谢老师。” 金小光弯腰鞠躬，“谢谢老师。”接过票的时候眼睛都笑成了弯月牙，李老师看的也忍不住翘了嘴。 “不用谢，是你们自己努力。” 金小光：“老师池晓有吗？” “当然了，他们跟你们一组。”也是因为这样才耽搁了一天，因为还要另外再采购。 虽然是额外的支出，不过这次的六一活动办的很好，园长一点也不心疼。 当然园长更惦记下次能不能也让赵章摆个美食摊，她绝对不是惦记甜品，只是满足小朋友和家长的强烈要求。 李老师送赵章和金小光出去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小光爸爸你开的店在哪？” 赵章：“永树镇文惠街89号。” 李老师记住了，目送他们离开后记到了手机里，又导航导了一下心里有了数。 “李老师你在干什么？” 李老师吓了一跳，看到是小夏老师摆了摆手，“没什么，还剩下六个小朋友，我们分别联系一下家长，看他们什么时候能过来接。” 小夏老师哦了一声，联系起家长们。 * 赵章和金小光回家，“你拿一袋零食大礼包给秦奶奶，还有水族馆的门票，你也拿过去，问她要不要周六一起去。” “知道啦爸爸。”金小光接过门票揣口袋里，抱着零食大礼包去找秦奶奶。 赵章看了一会儿，摇摇头开始煮饭烧菜。 一道玉米炖排骨，一道黄瓜炒蛋，还有宫保鸡丁，油焖大虾。 非常丰盛，也花了他不少时间。 赵章盛了一点给秦奶奶，顺便把金小光叫回来。 江广鸿没来，他妈妈来看他了。 赵章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他。 江广鸿看到顿时口水直流，“老板你不地道，我一不在你做这么丰盛，呜呜呜看着都是我的最爱。” 玉米炖排骨，甜甜的玉米，带着一股肉香，排骨肉一扯就脱骨，骨头都酥化了，里面的骨髓都是精华。 黄瓜炒蛋黄瓜水分多，吃起来一点都不油腻，口口爆汁，再来一口嫩滑的鸡蛋，绝了。 宫保鸡丁鸡肉鲜嫩多汁，花生酥脆，吃起来酸甜微辣，清爽中又有着焦香。 他想吃啊，好想吃好想吃，为什么他现在不在老板家，哦因为他妈妈。 他盯着油焖大虾，红红的大虾让人有种给它剥壳的冲动，然后直接塞到嘴里，光想想就很满足，要是能吃到…… 他想象着自己嚼着虾肉，虾肉紧实q弹，咸鲜中有点甜味…… 他咕咚咕咚的咽口水，老板你太坏了，你就是故意馋我。 “广鸿你干嘛呢？是不是口渴了？你这连个开水壶都没有吗？” 江妈妈想给他烧水，没找到烧水壶。 江广鸿连忙说：“妈没烧水壶，直接喝矿泉水。” “哪能没有开水壶，你要是吃药，还是冷了烧点开水喝也好，一会儿下去跟妈去超市，妈给你买。” 江妈妈知道江广鸿没有开水壶后检查起房间，看他还有啥没有，缺了啥一会儿一起给买了。 江广鸿拿他妈妈没办法，只能转移话题，“妈我饿了，我们去吃饭，我们小区那家盖浇饭味道不错，我带你去吃。” 吃饭的时候特意点了宫保鸡丁盖浇饭，想象着自己是吃老板做的宫保鸡丁。 老板你不人道，知道我吃不到了还发照片╤_╤。 * 被念叨的赵章好的很，享受着自己的劳动成果。 金小光小嘴也是吃的油亮亮，脸上还沾了汤汁。 “江叔叔没来太可惜了。” 赵章：“不可惜，爸爸给他发了照片，他看到了。” 金小光点头，又夹了一只虾，虾的味道太好了。 还好江广鸿没有千里眼，不然看到这一幕怕是要身受内伤。 吃完后金小光抹抹嘴，把产生的垃圾拨到碗里倒到垃圾桶，因为比较多还分了两次。 赵章擦了桌子，就看到金小光抱着他的零食大礼包上楼。 “吃饱了就别出现零食了。” “知道啦爸爸，我不吃。”金小光回应后哼哧哼哧抱到房间里，又下楼抱另一袋。 然后才拿着衣服和小裤裤去洗澡。 他洗完赵章洗，洗好了来上课，争取再用两个月学完这一本。 金小光不知道自己学习压力巨大，认真听着，提出一些小问题。 赵章一一解答，学完让金小光写听后感，明天检查。 他先走了。 赵章躺在自己床上，时间没过去多久，灵气又浓郁了一些。 赵章打了个哈欠，睡觉了，他就是个小餐馆老板，管不到这些。 他这么想着彻底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去餐馆被江广鸿念叨了。 “老板我不依的啊，你今天也要做玉米炖排骨、油焖大虾、黄瓜炒鸡蛋和宫保鸡丁（划重点）。” 赵章：“你再念叨就扣你工资。” “扣工资好说，老板你别不给我吃玉米炖排骨、油焖大虾、黄瓜炒鸡蛋和宫保鸡丁。” 可以看出来江广鸿是有多想吃了。 赵章：“扣你晚饭。” 江广鸿捂着心口望着赵章，仿佛在看一个无敌大渣男负心汉。 下一秒他大喊：“我错了老板，我干活，别扣，千万别扣。” 已经少吃了一顿晚饭，再少一顿他就哭给老板看。 赵章真心觉得，“你不该来这当服务员，演艺圈适合你。”这么多戏。 江广鸿无辜脸。 赵章把抹布塞给他，“干活去。” 赵章掏出手机，“周六老板休息，只开早上。” 发完他就不管了。 群里 “……” “……” “老板你最近怎么回事，这个休息的频率是不是有亿点点高？” “我那么大一个勤快老板呢？老板你不能因为开店了就懈怠了，还是要跟小餐车一样，指指点点jpg。” “老板一发消息，我兴冲冲的点开了，还以为你要出新花样，没想到没想到……老板你这样合适吗？” 大家相当的激动，赵章没有回，也不耽误他们的情绪发挥。 张大爷后进群的，但是一点都不耽误他对美食的热爱。 之前他还避开洪大爷进店，看到这个消息顾不得时间问题到了店里。 “老板你咋又要休息啊？你不做我都吃不下东西了。” 店里食客：“什么？老板又要休息，老板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歇。” “老板这才几天啊，赚钱不能这么不积极。” 第325章 利欲熏心小摊老板（37） 赵章出来解释：“幼儿园六一活动我们摊子赢了，得了水族馆门票，我要带儿子去水族馆，实在没办法。” “摊子？”有人听到了关键。 “老板你做什么好吃的了？”此话一出众人都盯着赵章。 赵章：“……” “甜品。” “甜品我爱吃啊，店里什么时候上？” “就是，我最爱喜欢吃甜品了，老板你别怜惜我的钱包。” “老板你看明天，不，今天怎么样，黄道吉日，保证财源广进。” 孟鹏信誓旦旦，一点没有随口瞎编的自觉，毕竟老板一做，他们就买，钱不就进来了，怎么能不是财源广进？ 赵章提醒：“你们还记得我这是什么店吗？” “谁说早餐中餐店里不能卖甜品了，老板你不要太狭隘。” “就是，不卖甜品的早午餐店不是好店。” 别说甜品了，老板搞个满汉全席他们都大力支持。 赵章：抱歉，老板支持不了。 “大家慢慢吃，这事改日再议。” “不用再议了，我觉得现在就上最好。” 已经没人记得张大爷了，大家都尽心竭力助推甜品上架。 哦，还有一个人，在四号桌坐着的洪大爷。 这个老张，这么急哄哄的，一看就没少来这店里吃，自己都没见着，一准躲着他。 张大爷感受到洪大爷的目光，脸一黑，别过脸，看到就看到，他怕了这个洪老头不成。 他现在就要吃，排到队伍里，轮到他，点好刚好洪大爷那桌有人起来了，他过去坐下，两只眼睛跟铜铃一样瞪着洪大爷。 第365章 洪大爷施施然夹一个水饺放到嘴边，“真香啊。” 他咬开劲道的饺子皮，露出里面的茄子鸡蛋，再一口吃了一个饺子。 茄子和鸡蛋都到了嘴里，鲜香味美，一点都不油腻，这茄子还软，一点不费牙，这鸡蛋更别提，嫩的很。 他吃着，摇着头，一脸的享受，看的张大爷想要抄起鞋底子抽他脸。 不就是饺子，他也吃的到。 张大爷立刻加点了一个，点的时候还瞥了洪大爷一眼。 洪大爷眼皮子都没抬一下，谁关心你点啥了，我正吃着呢。 张大爷又是一气，也就是在这吃的多，身体变好了，不然现在血压蹭蹭往上涨，人工模拟警报红灯。 饶是如此江广鸿看的也是心惊肉跳，这老人都是脆皮，可得悠着点。 他让另一个服务员跟帮厨说一声，自己盯着两人。 帮厨夹了馒头放到窗口招呼江广鸿过来，江广鸿立刻端给张大爷。 张大爷抽了双筷子夹起奶香小馒头就吃，本来是想让洪大爷看看的，吃起来就把他给忘了。 这小馒头宣软，不费牙，奶香奶香的，也不会甜腻，一口一个，吃的人心里舒服，吃完嘴巴里还是一股奶香味。 他这么想着又往嘴里塞了一个，总共就点了五个，不一会儿就吃完了，饺子都还没上呢。 而且别看就五个，还小小一个，那也是扎实顶饱的。 起码他已经有七八分饱了，要是再来一瓶牛奶就能来个十成十。 等饺子上来自然是吃不完，最后剩下一半打包回去了。 中午热一热，没有店里好吃，但是也比一般饺子吃着味道好。 * 赵章中午歇业，包饺子，服务员还没请到，帮厨却是请到了，按理来说应该前者容易点，不过这不是碰巧了。 所以店里也能多准备一点饺子、汤圆和奶香小馒头。 蒸饺和奶香小馒头携带方便，还是很受上班族顾客的青睐。 每次没到点就卖光了，加量也不担心卖不出去。 赵章正和面，江广鸿就凑热闹问：“老板您什么时候加甜品？” 这问的也很有技术水平了，一下子问了两个问题，加不加甜品，又要什么时候加。 赵章还没打算加，不过，“搞个今日限定，一天一种，限量199份，放在中午卖。” “明天早上准备，我会供应商送食材过来。” “好的老板，我先内定一份，不，两份。”江广鸿开心啊，这就是员工优势。 赵章随便他，反正最后钱是他的。 明天先做绿豆西米露，最方便。 赵章在群里发了消息，群里立马宛如过年。 “祝老板财源广进，心想事成，万事大吉。” “老板你是真听劝，但为什么就199份，还一天只有一种？” “楼上别不满足了，小心老板不卖了。” “就是就是，人不要太贪心，老板你看我这么支持你，能不能给我留一份，不为别的就为了支持老板生意。” “楼上你这算盘打的，算盘珠子都要蹦我脸上了。” 赵章：这些食客真活泼。 赵章关掉手机。 第二天他买糯米饭所需食材的时候，去买了西米，绿豆人家能送过来，西米是没有的。 炒好糯米饭送到店里，顾客进来后都是问中午甜品是什么，几点开卖。 有的人已经算着叫跑腿了，毕竟没休息亲自跑过来一趟不现实。 像是项雨南就是算着找跑腿的那个，现在她的吃货小分队已经不是就她和王影两个人了，而是五个人，没有更多也是不好一份跑腿让别人带太多。 他们公司这样的小分队就有四个，逐渐扩张成这样的规模，还在努力壮大。 这也是为什么赵章一再增加，卖的时间反而缩短的原因。 江广鸿费了不少口水，后面觉得自己也是傻，在胸口贴了一张纸，“绿豆西米露十点半开售。” 主打一个不费口舌。 也是看得人忍俊不禁。 另一个服务员也贴了，没办法，好用啊。 赵章现在只要管着葱油拌面，一点都不忙，还能在那看看笑话。 不过早上这波过去了，中午还是要忙的。 帮厨炒面可没他那水准，现在两个人，正好一个调绿豆西米露，一个帮忙准备配菜。 十点半还没到跑腿就进店了，黎晴是第二个。 她和光诗青是室友，听她说这家店很好吃就来了，光想着吃，没看时间就发现来早了，还没中午饭点。 本来想进来先坐坐，没想到里面还有个跑腿小哥。 跑腿小哥：“来二十份绿豆西米露。” 小分队是四个，五个人一组可不就是二十份，也没叫别人，直接一个跑腿小哥包圆了绿豆西米露。 至于中午饭，另外叫一个。 黎晴一脸懵，这里怎么还有绿豆西米露，这也不是甜品店啊。 在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的时候，又有跑腿进来了。 “老板来两份肉丝炒面，五份牛肉炒粉干……” 黎晴：所以我没走错。 为什么还有绿豆西米露？ 我先尝尝。 下了公交车走了一段路想喝点东西的黎晴如是想。 赶紧招手让服务员过来，点了绿豆西米露。 不一会儿绿豆西米露就端过来了，毕竟调配简单，也不用非要等人家二十份打包完了再轮到黎晴。 今天的绿豆西米露早就冰着了，也不用怕冰到小朋友的肚子，绝对够冰。 只是端过来外面就冒小水珠了。 舀上一勺，碰到嘴唇黎晴就冰的一个激灵，等入口，嘴巴便凉了下来，把夏日的烦躁都带走了。 黎晴感觉自己什么都没尝出来就已经咽下去了。 第二勺才细品，这不品不要紧，一品都开始怀疑了。 这是绿豆西米露？ 虽然吃出了绿豆西米和椰奶，但是她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绿豆西米露。 沙沙的绿豆绵密悠长，西米q弹口感与之交织，丝滑椰奶成了它们最好的润滑剂，发挥1+1＞2的效果。 黎晴赶紧拍照发给光诗青，“你说的这家店太牛了，它还有绿豆西米露，超级好吃。” 光诗青：“帮我带两份。” 黎晴打趣：“不会有一份是给某人的吧？” 黎晴又和光诗青聊了两句，感叹：“啧啧，女生外向啊，这刚交了男朋友就要朋友帮忙带吃的。” 黎晴点了份炒饭，继续吃她的绿豆西米露。 一碗吃下去整个人的细胞都舒展了，说着好舒服。 她其实已经有点饱了，想说把炒饭打包了，但是炒饭上来的时候粒粒分明，每一粒都晶莹剔透，别说米饭了，就连葱花都招人。 还有这香味，真的很难让人拒绝。 毕竟她口水先泛滥了，怎么能拒绝的了。 她拿起勺子舀了一大勺，被绿豆西米露镇的冰凉的舌头触碰到冒热气的炒饭，冷热对撞，瞬息麻木后爆发出惊人的味觉。 咸香微辣在舌尖绽放，虾皮的咸鲜，鸡蛋的嫩滑，小葱的特有清香都不甘落后，一个个施展‘十八般武艺’，味道好的惊人，一浪赛过一浪，每嚼一下都能比之前更香更好吃。 黎晴真的要哭了，我怎么这么晚才吃到，我都大二了，下半年大三，生生浪费了两年！ 黎晴扼腕痛哭，还不忘往嘴里扒饭，被领着过来吃饭的小女孩拽拽妈妈，“妈妈姐姐吃哭了，羞羞脸。” 瞬间被其他人目光扫射的黎晴：“……” 她赶紧抹泪，假装没事人吃饭。 吃到一半招服务员点了三份绿豆西米露，剩下半份炒饭她要打包。 虽然很好吃，她也很想继续吃，无奈肚子不给力，已经撑的不想动了。 她给自己个性签名改了，改成：食量是我享受美食最大的绊脚石。 如果可以她别说把剩下半份吃完，她还能多点几样吃吃。 可惜了。 黎晴走后不久，项雨南他们的绿豆西米露送到了。 不过距离下班时间还有十三分钟。 项雨南等人工作一会儿看一眼时间，工作一会儿看一眼时间，一分钟一分钟的跳，总觉得时间无比的漫长。 项雨南都想咬手帕了，这也太难熬了啊啊啊啊！ 怎么还不到十一点半？！ 第326章 利欲熏心小摊老板（38） 十一点二十八所有人放开鼠标，死死的盯着电脑闹钟，蠢蠢欲动。 十一点二十九，大家蓄势待发。 不知道谁说一声，“我去上个厕所。” 众人顿时被启发，纷纷说：“我也去！” 慢了一拍的项雨南：“……”那不是去厕所的方向啊。 心里吐槽着快步跟上，然后又跟着回来。 从别人手里拿到她那份炒河粉和绿豆西米露。 第366章 绿豆西米露被装在塑料打包盒里，颜值欠缺了一点。放桌上的时候项雨南如此评价。 “咔咔――”她打开盖子露出里面泡着奶白色椰奶的绿豆和西米，椰奶香和绿豆香飘了过来。 她…… “这绿豆西米露巨好吃，要绿豆有绿豆味，要椰奶有椰奶味，要西米有西米味。”这是哪个猴急的先吃了，而且毫无鉴赏水平，一听就知道是那个谁。 项雨南表示：拒听。 她拿自己杯子里的勺子捞了一大勺，牙齿被冰的一个激灵，下一秒就尝到了糯糯的绿豆，q弹的西米，她还想再嚼两下呢，来自身体本能吞咽把它们吞下去了。 项雨南突然有种身体在跟我抢美食的既视感。 可恶！ 自己和自己抢什么？！ 项雨南又挖了一勺，这次绿豆和西米少一点，椰奶多一点，味道清甜爽口，比奶茶好喝一万倍，还清凉解暑，主打一个健康好吃。 点，每天中午必须来一份。 项雨南吃了好几勺才记起她的炒河粉，要不是还准备绿豆西米露最后解腻，她都想先吃完绿豆西米露了。 吃完炒河粉，再来喝绿豆西米露，她捂着肚子，“痛快。” 这就是人生。 人生在世，吃喝二字。 “醉酒当歌人生几何？” 旁边的王影：“你吃的是甜品，不是酒。”跟喝醉了一样。 项雨南：“可比酒好吃。” “你明天要不要？” “那肯定要，不知道明天老板会做什么？” 此问题一出立马有人搭茬，“抹茶奶冻。” “杨枝甘露，这可是甜品中的经典。” “西瓜耶耶，夏天怎么能少了西瓜。” 众人说的口水直流，明明很饱，就是想吃，期待着明天。 * 赵章店里199份的绿豆西米露都没撑过十二点就没了，来晚的一边哀嚎一边骂牲口，还想进厨房看看，嘴里念叨着：“真的没了吗？可能忘了还有一份呢。” 事实上也确实有留的，都是赵章他们自己要吃的。 中午全都卖完后，拿出来吃着别提多舒服了。 就这么慢慢吃了半个小时，大家才开始活动起来。 第二天甜品卖的更快了，今日甜品限定也成了大热门，毕竟夏天了，无论男女都喝奶茶。 有这样清凉健康的甜品代替，谁会不喜欢？ 这不太受欢迎强烈要求赵章加量。 赵章拒绝了，钱是赚不完的，顾客也是应付不完的，199份够多了。 还好顾客不知道赵章的想法不然得问一下哪里够多了？ 他这么一家店吃过的食客就有上千人，别的店还说有顾客流失，或者会选别的店换口味，他的店顾客掉坑就不想出去了。 199份一点都不多，简直是杯水车薪。 叫跑腿都得叫他们赶紧去了。 没办法，真有排太后面没买到的。 毕竟跑腿一般一带不是一份啊，一个跑腿就能肉眼可见的掉份数，这也就是不在现场，在现场的都得急死，生怕轮到自己卖光了。 还有见叫不动赵章增量，就喊着200份，凑整，多一份好歹有个希望。 江广鸿万分庆幸自己是员工，每天先给自己留好了。 打工福利巨好有没有？ 谁说他打工不好了？ 不过江广鸿又干了三个月辞职了。 “老板我去打电竞了也不会忘了咱们店的。” “老板真的不打算开分店吗？” 江广鸿发现自己有游戏天赋的时候已经二十三了，打电竞黄金期十六到二十三岁，他又不能立刻上，肯定还要训练，这不就尴尬了。 所以他也就搞搞游戏直播，但是自从来老板店里干活，他的手速反应速度都变快了。 玩游戏时间没从前久，但愣是打进了巅峰塞，还碰到职业选手，还给打赢了，就有人来挖他过去。 他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去实现梦想，唯一难受的是他走了不仅吃不到小灶，还吃不到店里的其他美食。 所以谁最想老板开分店？是他啊。 “别想了。”赵章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江广鸿只能拎着饺子、汤圆、奶香小馒头离开。 这些冻着，好歹能再吃几天。 * 江广鸿的离开让店里少了一个积极热情的服务员，有顾客提到过，得到他去打电竞的答案，也是直叹他没口福了。 没过多久也没再提起，更多关注赵章店里是不是要出新品。 这都九月份了，要中秋了，是不是应该出月饼？老板你懂的吧？ 赵章想说：你们要不出去看一下店招牌？ 上面写的是老金小餐馆，不是什么月饼店。 “老板你甜品都卖了，还差一个月饼？” 赵章：“……”这不是你们叫我卖的么。 不然他就是要卖甜品也可以另外开一家店。 不等赵章说什么有人附和，“对啊，老板你别忘了你还做了粽子，端午节都过了为什么不过中秋，中秋节它哪里不配了吗？” “老板老板别光记着中秋，还有国庆呢。” 赵章微笑：“梦里什么都有。” 赵章不和他们废话了，反身回了厨房。 赵章不听，也不妨碍他们在群里吆喝。 给赵章出谋划策，比如做什么月饼。 “蛋黄月饼、蛋黄莲蓉月饼、蛋黄乳酪月饼、蛋黄豆沙月饼，都很好吃，老板考虑一下啊。”这是蛋黄月饼爱好党 “五仁月饼啊，这么经典，还有抹茶红豆月饼、巧克力流心月饼、哈密瓜月饼、凤梨月饼。” “冰皮月饼，现在冰皮月饼也很受欢迎的，好看又好吃，糯糯的冰皮配上里面甜丝丝的馅儿，跟吃雪媚娘差不多。” 前面还很正经的，后面就为什么月饼好吃吵起来了。 赵章就观屏吃瓜。 说起来是该准备点月饼，他自己也要吃的。 他看向金小光，“小光中秋节你要吃什么月饼？” 这是他们过的第一个中秋节，他给他一点选择的权力，如果他选了他不喜欢的，没事，也没人规定中秋节就吃一种月饼。 金小光不知道爸爸已经留好了退路，闻言很是兴奋，爸爸问他喜欢吃哪种月饼，爸爸要给他做月饼吃。 他思考了一下，“爸爸我想吃蛋黄肉月饼。” 赵章：-.-。 金小光没看到赵章沉默的表情，觉得自己这个想法非常好。 端午的蛋黄肉粽超级好吃，蛋黄香的流油，吃起来特别香，肉都是瘦肉，但是再瘦的肉也有一些油脂，一点油浸润了油润的糯米，那个味道到现在金小光都忘不了。 “咕咚。” 他咽了咽口水。 “爸爸就做蛋黄肉月饼好不好？”粽子好吃=月饼也好吃。 金小光两眼放光的看着赵章。 赵章决定尊重孩子，“做两个给你吃。” 金小光没听出话里含义高兴的欢呼起来。 赵章打算用微波炉做几个，反正是自家吃。 所以食客注定是要失望了。 因为月饼需要回油提升口感，赵章提早两天准备做月饼。 晚上吃过饭，把桌子清理干净，就开始做。 金小光看着也想动手，“爸爸爸爸……” 赵章听着这一叠的爸爸哪能不晓得他的意思，“可以让你做的时候叫你。” 赵章手腕使劲，蛋抽不停的搅拌，搅拌到糖浆乳化，再往里面加面粉，翻拌均匀，再下手捶打，这样做起来不会让面里带面筋，口感更好。 他在那捶，金小光看的挥拳头。 赵章：“你作业写了没有？” 金小光顿时垂下脑袋，“爸爸――”你这样就没有意思了。 赵章晃头，“快去快去。”小孩子就要乖乖做作业，虽然是他布置的。 金小光叹气，“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长大了就不用写作业了。” 赵章：“长大了就要到店里干活了。” 金小光一脸向往，“真好，这样我可以天天和爸爸已经出门回来。” 赵章：小孩子还太天真，没事，都是必经之路。 “你可以去写作业了。” 金小光跑楼上写作业，也不知道写了多久闻到一股甜甜的味道，他耸着鼻子，一脸的陶醉。 本来坐的稳稳的，这下屁股下面跟放了针一样。 他心不在焉的写着作业，空气中的香甜味也愈发的浓郁了。 楼下赵章翻拌着馅料，炒好了倒到碗里晾凉，又去做其他馅料。 做的差不多了，面也醒好了，把面搓成一个个球，压扁后把搓成球的馅儿包进去。 剩下最后两个蛋黄和肉的，直接包进去了。 “小光，小光……” 赵章一喊金小光就往楼下跑，“噔噔噔。”楼梯踩的砰砰响。 第367章 赵章：“慢点，小心摔到。” 金小光这才稍微放慢了一点速度，不过也转眼就到了楼下。 “爸爸我来了！” 赵章：“挽袖子，洗手。” 金小光很听话的挽起袖子，走到水龙头前认真仔细的搓洗干净，再拿纸巾擦干。 “爸爸我要做什么？” 他盯着那一个个球，眼睛睁的大大的。 赵章教他怎么用模具，简单来说就是把球放到模具里面按上三下。 嗯，毫无技术可言，非常适合金小光这样的幼儿园小朋友。 赵章让出位置，金小光也不觉得无聊，在那把一个个球变成月饼模样。 等他都做好后，赵章一一放到盘子里，在表面喷上一点清水放到微波炉烤。 烤上五分钟拿出来刷上打好的蛋液放进去继续烤。 第327章 利欲熏心小摊老板（39） 最后烤出来表面金黄，看着和市面上的月饼没什么两样。 最重要的是刚烤出来很香，空气中都是月饼香甜的味道。 金小光拉拉赵章的胳膊，急切的说：“爸爸给我一个给我一个。” 赵章：“要过两天吃。” 以为立刻就能吃的金小光天塌了，他跟赵章确认，“爸爸真的不能吃吗？” 赵章肯定的回复：“不能。” 月饼要晾凉了密封，还要等上一段时间。 金小光坐在边上，杵着下巴眼巴巴的看着，看着看着忍不住再次跟赵章确认，“爸爸真的真的不能吃吗？” 赵章：“不能。” “你是不是还没洗澡？赶紧去洗澡睡觉，明天还要去幼儿园。” “好吧。”金小光依依不舍，满脸的想不通为什么月饼都做好了不能吃。 爸爸是不是怕他把月饼吃光到中秋节就没有月饼吃了啊？ 他想了一下，感觉真的有可能，爸爸做的东西都超好吃，他恨不得天天吃，全部吃完。 所以爸爸这么做也是为了中秋节有月饼吃。 金小光晚上做梦了。 漫天的月饼，他伸手了，可是他好矮，怎么都够不着。 愣是把自己馋哭了，哭醒了，口水打湿了枕头。 金小光心虚的去拿纸巾擦擦，擦着擦着就又睡着了，第二天醒来也不记得这件事，刷牙洗脸，吃完早饭，坐上去幼儿园的校车。 下车进了教室，他还是在想月饼，谁跟他讲话都没有回应。 池晓戳了戳他，“你怎么了？” 金小光：“我爸爸做了月饼，现在不能吃，可我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吃啊。” 他一口气说了四个好想，可见是真的很想吃。 池晓：“我不喜欢吃月饼，不过你爸爸做的月饼一定很好吃。” 池晓发现自己吃不到后叹气，“为什么你爸爸不卖月饼？” 金小光：“月饼要做好久的。”他感觉昨天过了很久爸爸才叫他的。 池晓：“小光你能不能给我带一个，我把我去年的压岁钱给你。” 李锦同跑过来，听到了后半茬，“什么压岁钱？为什么要给小光？” 李锦同搞清楚是月饼后也说要拿压岁钱换月饼。 金小光有点纠结，他想要钱钱，但是一点都不想给月饼，月饼好少。 池晓：“我把前年的压岁钱也给你。” 李锦同也连忙说要给前年的压岁钱。 金小光：“那，那我跟爸爸说一声。” 下午赵章来接金小光听到这件事。 再看看一脸他们实在给的太多，我真的拒绝不了的金小光。 “你可以送，不能收钱。” 金小光：！！！ “那，爸爸我不要了，我要月饼。” 赵章：“不行，答应了怎么能反悔，做人要讲诚信。” 钱没了，月饼也没了的金小光脸成了苦瓜。 他再也不贪心了，贪心丢月饼。 第二天，金小光把保鲜膜封起来装到袋子里的月饼带去幼儿园给池晓和李锦同，一人手里放了一个，绝对不会多一个。 要不是不能送半个，他肯定就带一个过来了。 他依依不舍的从月饼上移开目光，“我爸爸说不能收你们钱，所以这两个月饼你们一人一个，要放到明天吃，明天才是中秋节，我爸爸说会更好吃。” “明天才能吃吗？现在也可以吧。”李锦同看着月饼跃跃欲试，他已经闻到了香甜味，要吃吃到嘴里…… 金小光捂住了他的嘴巴，“要放到明天。” 我都没有吃，你怎么可以吃，不可以！ 李锦同不知道金小光的小心思，遗憾的把月饼收起来了。 背着带回家，放到了自己被窝里。 晚上李妈妈过来，看到睡的四仰八叉的儿子，正想给儿子盖被子，就看到了露出来的书包。 她把书包拿起来，放到床头柜，给儿子拉上被子。 “月饼，嘻嘻，月饼……” 李妈妈听到儿子咕哝着月饼，笑了笑，“这么馋月饼啊。” 她回房间就把这事跟老公说了，李爸爸玩着手机，也没当一回事，但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停下，起身去儿子房间。 把他的书包偷偷拿出来，一打开就看到了里面由保鲜膜包裹精致小巧的月饼。 他拿起来嗅了嗅，香味没有刚做出来那么浓郁，还有好几层保鲜膜包裹，依旧挡不住它莲子的清香以及鸡蛋黄和蜂蜜般的醇香，甚至因为味道不够浓，让人想要深吸气仔细闻一闻。 那香味道就跟一根羽毛似的撩拨着他的心。 李妈妈出来就看到老公这一脸猥琐的样子。 “你干嘛？”她走近了看到他手里的月饼，“你这月饼哪来的？” 想要偷吃的李爸爸尴尬的放下月饼，也不知道要怎么跟老婆解释。 李妈妈却已然发现了他遮挡住的书包，“不会是从儿子那拿的吧？你要偷吃他月饼！” “你儿子做梦都念叨着月饼你要是给偷吃了明天中秋过不过了？” 李爸爸被一通数落，他赶紧把月饼放回去，又把书包放到儿子床头柜。 回来？ 回来继续被李妈妈念叨。 李爸爸生无可恋，没吃到被念了，他刚才闻什么啊，好歹吃上一口，大不了切一下，就当儿子孝敬他这个爸爸了。 他咽了咽口水，那个月饼闻着是真香，也不知道是什么馅儿。 小光爸爸没说卖月饼，没想到还是做了。 他儿子倒是运气好，还得了个月饼，他都没有。 李爸爸酸溜溜起来。 下一秒他耳朵被李妈妈拧住了，“我跟你说话呢还走神，想什么去了？” 李爸爸讨饶，“老婆我错了，松手快松手，要拧掉了。” 李妈妈翻了个白眼，她才用了多少力，疼不疼她不知道吗？这演技太浮夸了。 睡着的李锦同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自己的月饼差点被爸爸夺食。 早上起来看到书包到了床头柜上也没觉得它位置变了，刷了牙齿洗了脸就兴冲冲打开书包。 他拿着月饼跟爸爸妈妈炫耀，“爸爸妈妈小光送我的月饼，我还说拿去年和前年的压岁钱跟他买，他没有要。” “小光爸爸说今天最好吃。” 李锦同叭叭叭说了一堆，这才撕开保鲜膜，刚要张口咬，李爸爸说：“儿子切一下分我和你妈妈一口啊，我们养你……” 他说着说着就看到儿子咬了下去，声音陡然变大，“这么大不容易啊！” 你怎么就顾着自己吃了。 李锦同小朋友哪知道他爸爸想什么，闻着味道都香迷糊了，顾着吃了哪有心情听他在那叭叭。 这一口下去月饼上多了一个缺口，露出了里面的莲蓉，桌上还掉了一点渣。 李爸爸都可以想象到外面的酥脆，里面又有多绵软。 “爸爸，好好吃哦，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月饼。” 李爸爸：“爸爸不知道有多好吃，你让爸爸尝一口。” 爸爸一定给你写个三百字小作文来形容它有多好吃。 李锦同又咬下一口，这口下去咬到了蛋黄，蛋黄味道咸香，油润沙软，瞬间俘获了李锦同小朋友的心，开心的晃起了jiojio，好好吃，真的好好吃哦，金小光就是他这辈子最最最要好的好朋友。 至于爸爸说了什么？他没听到。 李妈妈在一旁看笑话，脚踢了踢老公，还继续吗？ 李爸爸：“……” 今天是中秋节，我要平心静气。 不就是月饼，家里又不是没有。 他去拿了个蛋黄月饼，看着儿子吃，想象着自己手里这个蛋黄月饼就是儿子手里那个。 唉，这个味道没有那个清，浓香到有点发腻，看着饼皮也没有儿子那个酥，里面的馅儿也一点都不绵软，反而还有些干。 李爸爸：好想吃儿子手里那个。 * 李家如此，金家金小光也是起床后第一时间嚷嚷着要吃月饼。 第368章 赵章没反对把做了一点记号的蛋黄肉月饼给他。 金小光得到两个月饼很开心，拿起来就是一口，咬到了蛋黄，饼皮酥酥的，蛋黄油润，吃起来沙沙的，还咸香流油。 再来一口吃到了瘦肉…… 金小光吃的嘴角就没下来过。 虽然蛋黄肉月饼有点奇怪，但是赵章做的就没有不好吃的。 当然赵章是不乐意吃的，他只想吃月饼。 他拿了一个蛋黄肉松月饼，蛋黄肉松月饼咸香松软，还会拉丝，他两口一个月饼下肚了。 他吃的快金小光都不自觉加快了速度，嘴巴边上都沾上渣渣了。 赵章等他吃完两个，装了一盘月饼放桌上，拍了拍金小光的脑袋，“给你秦奶奶送去。” 听是给秦奶奶的金小光倒是没有舍不得，应了一声给人端过去。 秦奶奶还想着吃过早饭去买一个，人还没出门，就看到金小光端着月饼来了。 她下意识露出一个笑容。 “秦奶奶，爸爸让我给你的，很好吃哦，你尝一个，快尝一个。”金小光月饼端的高高的。 秦奶奶接了过来，“月饼要晚上对着月亮吃，要赏月。” 金小光似懂非懂，“我刚才吃了两个。” 秦奶奶：“……那我吃一个。”这味道香的很。 她也忍不住心动了。 “那秦奶奶你快去洗手。” “知道了。”秦奶奶端进屋，打开开关，手放到水龙头下。 她刚才的确是有一瞬间给忘了，这老了老了不能给孩子当坏榜样。 她洗好手拿了一个，月饼金黄，上面有点焦黄，焦糖浓郁的香味中又夹着点蛋黄蜂蜜的味道，还有股豆沙味，甜甜的。 她还没有咬下，金小光就迫不及待的说道：“秦奶奶是不是很好吃，很好吃？” 秦奶奶没回答他，咬下月饼，仔细咀嚼，嚼的很慢，月饼皮咸香带甜，豆沙味很足，但是没有甜腻，让人只记得豆沙的清香和自身焕发出来的甜味，蛋黄很香，哪怕有豆沙都不会夺去它的风头。 它像是月饼各种味道的将军，带着它们征服人的味蕾。 她也的确被征服了，她怕是再不会吃到比它更好吃的月饼了。 第328章 利欲熏心小摊老板（40） 秦奶奶慢慢的吃完了一个月饼，“小光啊，替我谢谢你爸爸。” 什么事儿都记着她这个老婆子。 她之前还当他那个人净想着占便宜，人家是照顾她呢。 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她不能老是用老眼光看人。 金小光回去后把话说给赵章听，赵章也不在意，“今天准你玩一天。” 说完他就不管金小光了，他要收拾食材，中秋节是个重大节日，家家户户都要烧整治一桌子菜。 他一大早就去买了食材，今天无论什么菜都比原来贵。 赵章速度快，但是一个人做一桌很费时间，他做好也中午了。 赵章把金小光叫下来，让他把秦奶奶请过来。 秦奶奶哪好意思来，吃个月饼也就算了，这中午……不合适不合适。 金小光：“爸爸说你要是不过来，我们端到你这边吃。” 秦奶奶一听这话知道赵章干得出来，也就不推辞了，跟着过来了。 赵章刚好把年糕炒好，端上桌，热腾腾的，上面橙红饿胡萝卜，绿色的包菜，夹着金黄的鸡蛋，年糕表面油润，看着就好吃。 “小光给你秦奶奶倒椰汁。” 金小光很积极的给秦奶奶倒好，然后拿起快乐肥宅水给自己倒了一碗。 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那种嘴巴气泡扎嘴炸开的感觉美的他冒泡，嘴唇上面沾上了都没发现。 赵章往秦奶奶碗里夹想，“吃点年糕垫垫肚子。” 秦奶奶也不客气了，又不是认识一天两天，她还吃了不少他送来的东西。 现在客气也晚了。 年糕看着好吃，吃起来更好吃，软糯弹牙，又是碳水，下肚的一瞬间，胃部就发出碳基生命的满足喟叹。 她吃了整整一碗，才喝了两口椰汁，看向其他菜。 赵章也没整特别的花样，除了炒年糕还有红烧大虾、芋头炖排骨、鸭舌…… 她夹了一块芋头，用的力气大了一点夹碎了，收了些力气把碎了的夹到碗里。 芋头上还带着葱，她连着葱一起吃了，芋头细腻软糯，非常适合她这个牙口，带着一点自身的甜味，又有着排骨香，葱也没忘了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这芋头好吃。” 赵章：“喜欢就多吃点，这么一大桌，要吃上好几天了。” 三人都吃的饱饱的，桌上的菜看起来还是很多，不过没关系，晚上还要吃一顿。 他们休息一会儿，走动走动消化消化。 到了晚上赵章又蒸了年糕，年糕切成一块一块，放上一碗红糖，年糕放里面一滚，那滋味，别提了，吃着甜，但是在年糕味淡，会把红糖的甜味中和掉，绝对甜而不腻，让人欲罢不能。 吃完晚饭，他们就在门前坐着。 金小光坐不住，站起来看月亮，它好圆好圆，好大好大，仿佛一伸手就能抓住。 他看了一会儿，转过头，“爸爸月饼月饼。” 嗯，看来还是月饼更有吸引力。 赵章拿掉上面盖着的碗，“你自己拿一个。” 金小光拿一个，赵章又让秦奶奶拿一个，自己也拿了一个。 这是他在这里过的第一个中秋，时间过的真快。 过完中秋赵章又回店里干活了，虽然他好像也没休息成。 以后绝对不干餐饮。 吃才是最适合他的。 赵章做着葱油拌面想。 * 时间越久，赵章的食客也越多，这么热门的店吸引的可不只是食客，探店主播也找上了门，热度一下子就上去了，越来越多的人过来吃。 吃一次两次还好，有的坚持吃了七八次的就发现身体变化了。 这些人不像群里的老食客那样‘守规矩’，就会有人提起，不过大家都当假的，这又不是小说世界，吃个东西还能身体变好。 一直过了小半年才有国家部门上门。 一来他们发现灵气也不过几个月，一开始也没往这方面想，所以来的就有点晚了。 确定食物里有灵气，这不就调查赵章了。 这一查他以前卖手抓饼的事情都翻出来了，还是个不良摊贩。 不知道后面为什么都扔了，改做糯米饭，对儿子也好了起来，还照顾起对儿子很好的老奶奶。 他们还查到赵章运用灵气的时间很早，根据他们的估计是灵气恢复之初他就用上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本来就懂灵气。 或者应该说知道灵气的存在。 而他人生经历来说，他小时候有三年被送去道观，虽然那个道观看起来普通，没有人接触修道。 但是赵章另外有奇遇也说不定。 是以一群人对着调查结果研究，几番探讨后得出结论，赵章小时候有奇遇，修了道，所以和父母不亲近。这是斩断亲缘。 为什么结婚呢？这是情劫。对儿子不好？这不也是斩断亲缘。 至于做个不良摊贩，或许是发现自己修不成道，努力了那么多年却是徒劳无功，于是自暴自弃成了那样。 一朝醒悟便认真生活起来。 只是没想到没多久就灵气复苏了，他能轻易的将灵气融入食物中。 因为已经大彻大悟，所以他依然开着店。 虽然听起来过于扯淡了，但是灵气复苏这不扯吗？ 记载里已经灵气耗尽几百年了，他们都没想到会灵气复苏。 赵章可能是灵气复苏以前几万年的老妖怪苏醒后附身？ 也不是没有想过，但是老妖怪醒来去卖早餐…… 众人脑子都被辣到了。 当然这些都是他们自己猜测得出的结论，原因如何也不重要，国家现在缺人才，赵章只要没有做突破底线的事情都是会被接纳的。 所以他们对赵章抛出了橄榄枝。 店关了。 食客的天塌了。 赵章人呢？他去教人怎么做灵气美食了。 等灵气复苏的事情压不住已经是三年后了。 赵章跟着国家干了十一年，金小光成年读大学后，赵章又开始摆摊了。 不过这次他走到哪摆到哪，国内国外，两极都有，食客追着他跑。 等他跑完又回了家，偶尔兴致来了摆个摊。 论坛 “今天我的宝藏摊主摆摊了吗？好的，没有，打卡二十三天，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吃上啊？” “楼上淡定，才二十三天，等一年的都有。” “就是，好歹摊主留下来了，以前摊主到处跑，追都不一定能追上。”一般都是大家知道了追过去，人家跑路了。 “我都没吃过，真的有那么好吃吗？” 第369章 “把吗字去掉，是真的很好吃，超好吃。” “是的，没吃过的人听说了冲着灵食去的，吃了之后都为味道癫狂了。” “此生不吃一回枉为人。” “你们是不知道啊，摊主以前摆摊开店的日子，那时候我们能天天吃。”字里行间带着怀念过去的味道。 “什么？天天吃？楼上你吃这么好？”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啊。 …… 赵章这个当事人打了喷嚏，躺在躺椅上晃悠。 他其实也不想跑全球的，但是他不跑这灵气逐渐躁动，到时候肯定要淘汰掉一片生命。 现在没什么事了，赵章给自己退休了，偶尔…… “爸，我回来了。” 一米八五身穿警服的男人进了院子，男大十八变，金小光已经看不出小时候的模样了。 五官端正，气质好，看着人还是有点帅的，嗯，制服还给他加分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思想教育过头了，这小子上了高中就立志要当警察。 完全没有小时候要继承他的店，当厨子兼老板的样儿。 赵章欣赏了一下，才看向他旁边站着的姑娘。 “你个臭小子，带着女朋友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把你秦奶奶叫过来，也看看你的女朋友。” * 张广近在外面打完篮球回来，就把带来的饭放到桌上，先去洗了个澡，洗完出来刚想坐下吃饭就看到堆他这边的外卖盒。 这不是第一次了。 “关威能不能不要老是把你的外卖垃圾踢到我这边？” 张广近见四号床没动静，过去用力的拍了拍，“我跟你说话呢，别装听不见。” 刚过来的赵章从床上做了起来，打了个哈欠，一副刚睡醒的样子，“你说什么？” 把人从睡梦中吵醒的张广近有几秒钟的尴尬，但是想到赵章的所作所为，他又气愤起来，再说了他洗澡才用了多久，他就睡着了？ “我说不要每次都把你的垃圾弄到我这边！” 虽然是一件小事，但说了不止一次，还是让人非常恼火。 “知道了。”赵章看着他，张广近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让他更加的窝火了，但他还是没继续说下去，他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他还要这样，他就把外卖盒盖他头上。 赵章不知道张广近的想法，看他转身就又躺了下来。 他才刚穿过来什么情况都不了解，接收记忆也是需要环境的。 所以刚刚装睡醒发问再进行应对是最合适的。 原主什么性格他也不知道，不过从张广近的话里就能听出来原主有些极品。 在没有记忆的情况下，知道了三个字就是万金油，不会崩人设，也不会继续增剧矛盾。 赵章接收了记忆有一瞬间的沉默，知道了这三个字万金油是真，但不增加矛盾就有些勉强了。 原主才上大一，但是已经和室友处的水深火热。 谁叫原主不仅极品，还嘴巴特别能杠，就像是刚才的外卖盒事件，就发生了二十多次了。 原因？ 原主嫌外卖盒有味道，放在他自己那里占地方，这不邻桌的张广近就惨了。 一不留神自己这里就多了个外卖盒，一不留神又多了一个外卖盒。 他和原主讲，原主刚开始还说不小心，这么说也没拿回来。 后面就像赵章刚才说的知道了，还会说不会有下次了。 第329章 键盘侠大学生（1） 什么不会有下次，是下次还有下次，就是欺负张广近没多和他计较。 张广近多说两句，他就要杠过去，说他斤斤计较，不像个大男人。 赵章都替原主捏把汗，这是没见识被室友投毒吗，所以这么放肆？ 不过张广近也的确没对他做什么。 还是原主在网上挥斥方遒，当键盘侠，把人搞得自杀了，当爸妈的就这么一个女儿，如珠如宝，本来女儿就遭了罪，还被原主那么怼，走上绝路。 女生的爸爸一不做二不休过来给原主捅刀子了，原主没死成，但是器官受损，不能剧烈运动，身体还虚的很。 女生的爸爸却免不了坐牢。 原主不反省，还因为身体变差心理开始扭曲，更加愤世嫉俗，在一个雨夜里彻底被送走了。 原主死了是活该，就是可怜了那个女生，还有女生的爸爸。 要不是原主，那个女生或许不会自杀，她爸爸更不会走上持刀伤人，杀人未遂的道路。 现在么，值得庆幸的是赵章到的时间点比较早，没有对女生大肆批评。 不幸的是，女生今天晚上要出事。 原主当键盘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也没害得人自杀。 这个女生自杀也是有原因的。 女生叫展纯琪，她人长得漂亮，漂亮的姑娘没有自保之力就容易衍生犯罪。 就在今晚，她会在下班的路上被人带到巷子里侮辱。 展纯琪身心备受打击，她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她身上。 她也很迷茫，以后要怎么办？ 后来她就以她一个朋友的口吻在网上问遭遇这样的事情该怎么办？ 她实在没有人可以说，她不敢跟父母讲，也怕朋友异样的眼光。 但是网上什么人都有，有人安慰有人说，但最过分的是原主，操着键盘剖析，将一个本就摇摇欲坠的姑娘彻底打入深渊，选择离开这个世界。 原主知道这些还是因为他爸过来杀他，对他的控诉，以及后来警方和他谈才知道这些。 赵章拧拧眉头，他有理由愿意系统让他穿到这个时间点是让他救展纯琪。 但是展纯琪和他不是一个城市，就是一个城市他也不知道她遇害地点。 等把人找到人早就被祸祸了，他再出现，理由呢？ 好好一个大学生大晚上不躺在宿舍里跑那去，想干嘛？ 他就是联系展纯琪让她别走平时走的那条路，或者让人来接她都不行。 何况他也没理由拥有展纯琪的联系方式。 赵章没放弃，理了理思路，想到一个办法。 警察找原主录口供的时候提到过展纯琪喜欢看直播，她被人强制掳到小巷子里那天就是看直播，才危险临近一点都没察觉。 这也不怪她，那条路她走了好几年，又有监控，谁能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赵章看了一眼时间，他不知道展纯琪具体碰上那件事情的时间，不过现在要六点了，也不早了。 很可能展纯琪已经在下班路上了。 他得抓紧点时间。 赵章下床打开电脑，开直播不是开了就能连到展纯琪，只能他暗箱操作。 赵章先在那个论坛里找，人虽然会向陌生人倾诉，但是也是趋于在自己熟悉的环境里。 展纯琪很大可能本来就是那个论坛的用户，最多是换个号。 虽然论坛没有实名，但是会绑定手机号，也变相实名了，只是一般人查不了。 不过这难不倒赵章，直接利用一道程序把它们翻出来，进行筛选。 展纯琪的名字又不大众化，找出来不是难事。 张广近看到赵章手指敲的飞快，都快看到残影了，撇了撇嘴，就知道你是装的。 他往赵章屏幕看了一眼，被上面飞速生成的代码给震到了。 不过下一秒心里就摇了摇头，这个关威学习一点都不认真，哪有这能耐，装模作样罢了。 赵章感觉到张广近的视线了，不过他敢用，就不怕解释不了。 赵章落下最后一个字符，启动程序，丢到论坛。 展纯琪名字不大众，不过还是找到了一个同名同姓的人。 赵章没再多余一查，时间还是很紧张的，反正就两个，都拉直播间就好了。 赵章打开手机里的绚烂直播app，打开后直接用了原主的账号开了个直播间。 展纯琪下班了，背着她的小包包从公司里出来。 她觉得自己很幸运能在租房的地方找到工作，走路通勤八分钟。 比那些动不动过去一小时回来又一个小时的死亡通勤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而且走路还不用担心上班高峰期公交车堵在路上，顶多红绿灯停一下，睡觉都能多睡一会儿。 展纯琪深吸一口气，“下班的空气真清新。” “要不要我送你？”晚了一步出来的女同事王珈问。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住在金未小区，离这边近的很，走过去就好了，就不耽误你回去跳绳啦。” 展纯琪挥了挥手，潇洒的走了，下班了她要享受一个人的时光。 展纯琪打开手机，第一时间点开了直播，她想看喜欢的主播直播，没想到就进了一个直播间。 “应该是刚刚不小心碰到了。” 她不知道她被赵章拉进来以后，赵章就能通过手机摄像头看到她。 第370章 他也就知道哪个是他要找的展纯琪了，看到摄像头晃到的路边，他知道他能不能救下展纯琪就看这一刻了。 赵章查看思索的工夫，展纯琪走过斑马线，到了马路另一边，走到路边，她可以边看直播边走路。 赵章刚开直播没什么流量的，就是平台推流肯定也要直播一会儿，不然谁开个几分钟都要给推流那不闹着玩儿么。 但是没人这个直播间展纯琪就是误入也肯定飞快退出去，所以赵章搞了点小操作，现在直播间里有几十号人，有人立刻退出去了，但也有人留了下来。 【什么测吉凶，都老古董了。】 【江湖骗子在江湖混不下去，混直播间了。】 赵章：“算不准是骗子，算的准是神算。” 【主播这是自信自己是神算呢。】 【反正我不信。】 【不信+1。】 赵章知道会有这样的效果，他也不急，这正是他想看见的。 现在切入正题，“大家不相信我说的，那我就抽个人来测上一测。” 赵章停顿了一下，“就这位琪琪齐齐奇奇观众，她是我今天的有缘人。” 赵章说这话的时候张广近耳朵动了动。 突然下来整电脑，打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又开什么测吉凶直播，这个关威在搞什么把戏？ 展纯琪昵称被点到，还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愣了一下。 【我吗？】 赵章：“是的，就是你。” 【这要看面相手相什么的吧？还是算了。】 展纯琪是喜欢看主播，可从来没想被围观，虽然她从小也是人群中的焦点。 赵章：“可以测字。” “今天你与我有缘，不是大吉便是大凶。” 高远浩刚开始就进这个直播间了，听到这里拿起一颗葡萄塞进嘴里。 来了来了，江湖骗子那味道来了。 他不仅想还发了出去。 【测字也没什么损失，测一下啊那个琪琪。】 【就是，也没露脸，也没看手。】 展纯琪想想也的确没什么损失，作为一个女生，她也挺好奇这种测东西的，以前她还被室友测过塔罗牌。 【那行吧。】 【是不是写一个字？】 得到赵章的应声后，展纯琪随便打了一个字。 【琪。】她也不知道写什么，下意识打了名字中的一个字。 赵章大脑运转，忽然展纯琪人生过往呈现在了他脑海里。 赵章就是扯个幌子，他顶多利用看过的一些奇门五行八卦周易去解说，但是现在…… 展纯琪的危机还没解决，赵章也顾不得这个了。 赵章看似想了不少，实际上只是一刹那，他开口了，“琪，王其，少一点为王，多一点为玉，有木则为棋，无木则为其，是个好字，没有人能主宰你的人生，但正因为少一点，你的人生必有一劫，便是今天。” “你现在站住不要动。” 展纯琪还没信呢，却是不知道为什么就乖乖的停了下来。 巷子里的男人窥探着，本来看到展纯琪就要走过来，肌肉都鼓起来，蓄势待发，她这一停他心里打着闷鼓。 不过看到她看手机，应该是没发现什么，他又按捺下来。 展纯琪打字发出，【主播你知道我在干什么吗？我在下班路上，这边也没什么大卡车，我上下班走过这条路三四年，顶多就是摔跤，我怎么就会有一劫了？】 她还想抬起看看，就被赵章的声音制止了。 “你现在走的这条路是不是经过一条小巷？” 展纯琪惊奇了一下，但又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了，回个家经过一条巷子，百分之八十的人都会有吧。 这中了也不奇怪。 展纯琪没有发言，赵章也没有停下，“这条小巷便是你今天的劫，我建议你立刻后退，绕开这条小巷。” 还有四分钟路程就到单元楼下的展纯琪偷偷瞄了一眼小巷，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这条普普通通的小巷子多了一股幽深，仿佛随时会有一个黑影化作巨口将人吞噬。 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心里也毛毛的。 展纯琪脚下仿佛生了根，怎么也动不了。 “转身，大胆的走。” 赵章发出指令，展纯琪身体就按照他的指令行动起来。 展纯琪一走，暗中窥探的男人心里急切，但路上还有路人，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展纯琪离开。 男人：“该死！” 这个娘们今天怎么变路线了？！ 第330章 键盘侠大学生（2） 就要离开这条街的时候展纯琪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条小巷，刚好看到了走出来的男人，那个男人什么表情她没看清楚，只是看着就不好惹。 又刚好站在那条巷子口，展纯琪不敢想象。 要是刚才她走过去…… 展纯琪顿时怕的要死，想到自己今天没过去，还有明天后天，要是那个人一直守着她还能好？ 她赶紧加快脚步，一边走一边打电话报警，“警察叔叔我看到我下班巷子里有个很凶狠的男人……” 她语气惊慌，警察赶紧引导她把自己的地址报出来。 展纯琪住的地方离派出所挺近的，出警很快，男人就被抓了。 审讯还要一些时间，展纯琪录了口供就可以回去了。 等她想起直播，直播间已经关了。 她手指动了动退了出来，回到出租屋，泡了泡面随便对付了一下肚子，就洗洗睡下了。 她现在整个人都不太好，唯有睡觉能治愈了。 然而展纯琪睡着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她梦到自己被人侮辱了，她怎么挣扎都徒劳无功。 她叫不出声音，她手被绑住了，她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任人宰割。 展纯琪惊醒，嘴里还喊着不要，脸上冷汗连连，惨白一片。 心怦怦怦怦的跳着，慌乱又无助。 展纯琪回想刚才做的梦，一下子又想不起来了，她只觉得那是一个很不好很不好的梦。 是噩梦。 很真实的噩梦，好像它本来就发生过。 她抓着睡裤，抱紧自己。 * 赵章一觉睡醒，五点多，上一世早睡早起习惯了，他还不是那个赶早八的大学生。 他放下手机又闭上了眼睛，展纯琪报警了他就把所有痕迹都抹除了，没人会知道他通过论坛锁定她，还把她拉入直播间。 当然他昨天做的直播还是能被看到的。 这抹除了，那就是最大的问题。 赵章睡到七点二十爬起来，洗漱拿上书和笔，去食堂买早饭。 原主和张广近关系不好，和其他室友也不太行，赵章只能单独行动。 他也不在意就是了，啃着早上普普通通的肉包子，喝着豆浆。 味道虽然普通了一点，但是不用他做啊。 赵章还是很能接受的。 吃完了，人也到教学楼了。 快步上了楼，坐到了教室中排。 没办法，前排是好学生抢的，后排是混日子的学生抢的，中间是留给他这种来的晚，还没人帮忙占位子的人的。 赵章坐了下来，趁着还没上课，打开了手机。 原主家里管的严，在家里他怂唧唧的，离开了家，对着网上可不就能怎么彰显自己就彰显自己。 当然原主这个人肯定是有问题的，他也不是替他辩白，他就是为原主被管的严，没什么钱而发声。 毕竟原主不在了，没钱的是他。 赵章把原主一半的生活费投到了基金里，时间太短了，他只来得及搞个基金。 而且大学生买个基金正常，股票玩的就少了。 它最合适。 赵章放好手机，听着课走神。 昨天那种感觉，他再想找已经没有了。 “系统，昨天是怎么回事？” 系统不想说话。 系统它真的不想说。 它已经和主人说过了，本来以为赵章被镇压住了，绝对不会有上个世界那样的事情发生。 结果…… 系统抱住弱小的自己。 『请宿主自行摸索。』 赵章不是很意外，这个系统瞒着他很多东西，他认为自己一点穿梭时空之前的记忆都没有，就是它在作祟。 没关系，慢慢来。 赵章向来不缺耐心，有的东西是藏不住的。 赵章转动着手里的笔，原主人品不行，学习还是成的，所以考上了重点大学。 老师都是厉害的老师。 赵章心里做着规划，大一了，不是高中，不是只有学习。 一连上了三节课，下课才十点多，吃午饭有点早。 不过赵章还是去了食堂，吃了一碗面回了寝室。 没有外卖盒，就不存在矛盾，赵章没看张广近，管自己玩手机。 原主玩手机时间很长，极品键盘侠的作风室友不敢苟同却也是知道的。 第371章 室友徐成风还知道他的账号，偷偷关注了。 赵章维持人设，只能为难自己做个键盘侠。 赵章看了一下原主一些言论，人之本性吧，就算是想要攻击别人也会自诩正义，站在道德高点。 就是他站在道德高点了，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不过只是武器。 赵章：get。 他也没删除，退出后按照原主的浏览习惯刷围脖，随便刷了刷退出来看原主常逛的论坛。 赵章很快就看到一条，#我和男友分手了，但是他找我要回礼物# 赵章点进去才看到全部。 男的要礼物，楼主在纠结给不给，对方给她礼物也不全是她需要的，要是她自己买肯定不会有那些不必要的开销，而且她也给对方送礼物了，她没有留下小票。 “不是，收礼物不是应该的吗？不然追女孩靠什么，男人那一张嘴吗？” “女生就是物质，嘴上说着不看重物质，不送东西还不行，现在两人分手了，还人家不是应该人吗，毕竟你们都没关系了。” “楼上一看就是男的，没关系就要分的清清楚楚，怎么的，白跟你处了呗，你要是早说看谁跟你在一起。” “瞧瞧，还说自己不物质，这么计较，你直接单身好了。” “单身的确好免得跟你这样斤斤计较的男人在一起。” “楼主你自己主观意愿也是想还的，手头紧就借一些，别跟这样的臭男人沾边。” “楼上说的不对，凭什么给钱啊，便宜男的了。” 赵章看下面的评论看的也是神经跳两跳，筛选只看楼主的，话就少了很多。 大致看了一下，楼主是不想还的，一个没能力还，她也不想为此借钱，而且这是谈恋爱她不想让这段感情闹得那么难看。 但是心里道德上讲她又不想占人家便宜，在论坛上这么说就是想有人支持自己，支持自己不用还钱。 赵章：“苦恼的果然是太有道德的人。”一点她觉得不道德的，都成了痛苦的根源。 这种刺他会挑。 一口袋空空：“楼主你没事吧？你居然还想着跟那个男的有什么美好回忆，他都这么无耻了，你不应该想到就跟吞了苍蝇一样？” 陶柔琳眼睛哭肿了，只要一想到男朋友就难受。 当初他那么热情的追自己，会记住纪念日，去哪里还会给自己报备，还会学不同的语言说爱自己。 她很爱吃虾，他也会先顾着她，给她剥虾。 她以为两人会走到最后，步入婚姻的殿堂，没想到他会跟自己分手，还说出那番话。 她心沉甸甸的，像是泡在水里，痛的无法呼吸。 她是恨不得立刻把钱甩给他，让他也把她付出的还给自己。 但是她是月光族，她没那么多钱。 她也不想还，像是她自己花钱买给自己的，两人的曾经算什么？ 可他要，她是不是应该给？她当初和他在一起又不是为了钱。 陶柔琳不知道该怎么做，发了帖子看那些人的看法，她啃着手指，选择性回复。 正准备放下手机，看到心评论。 陶柔琳：“他没有，分手应该分的清楚一点的，我也不图他的东西。” 一口袋空空：“你是不图他东西，他图你啊，拿你的钱买东西送你，还不一定是你喜欢的，结果你还感动，爱他爱的要死要活被他白亲白睡，你还在这里道德挣扎，觉得自己不该占便宜，你占啥便宜了？” “哇去，楼上清醒。” “记下来，时刻提醒自己这不太清醒的脑子。”方晶晶先截图，准备晚一点抄下来，每天看三遍。 她自己是没谈过恋爱，但是室友谈了，大半夜哭闹得人睡不着觉。 说着跟对方分手了，她还跟着一起妈渣男，转眼就复合了。 她真是…… 记下来，一定要记下来，她要多看看想，不沾恋爱的毒。 太可怕了。 陶柔琳为前男友辩解：“话不是这么说的，他送我的时候又不是这么想的。” “你怎么知道不是？你是他吗？” 赵章又快速敲击了几下手机，“你可以坚持，不过结果有什么不同吗？已经摆在眼前了你还在为诡计多端的男人狡辩，妹妹，多吃点核桃。” 方晶晶狠狠点头，这个一口袋空空太会说话了，简直就是她嘴替，她要是这么会说看不敲醒室友那个恋爱脑。 陶柔琳抠手指，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辩驳。 赵章又发了一段，“我说错了，你不是花自己的钱付出真心被白嫖，你还倒贴，你说着自己前男友该还钱给你，但是你的意愿并不强烈，到时候人家直接收了钱把你删了你肯定就放弃了。” “别吃核桃了，买点猪脑补补。” 方晶晶：这是骂楼主猪脑袋呢，还没个脏字，截图截图。 “楼主你把钱要回来先，你删了他。”做女人应该这样。 陶柔琳软弱无力的嘟囔：“他，他不是这样的人。” “他对我很好的，我不记得纪念日他都记得，会给我准备惊喜，他还会给我剥虾，出差跟我报备，到了酒店还给我拍视频，回来有时候还会给我带小礼物。”陶柔琳辩无可辩，列举男友对自己的好。 赵章：“看起来好体贴，好男友模范哦。” 明明是夸的，陶柔琳却莫名有种被阴阳怪气了的感觉。 赵章微微一笑，“不记得纪念日你会不会生气？不给你准备惊喜你会这么爱他吗？给你剥虾是什么很难的事情吗？你换个男友他会不乐意干吗？出差报备拍个小视频你就安心了，他也可以安心了（微笑jpg），回来给你带小礼物，记得这么牢是每一次吗？多少钱？哦，要还的。” 第331章 键盘侠大学生（3） 陶柔琳一一列举，赵章就一一回应。 他真的很贴心。 下面还有人跟着回应，“傻姑娘你还在犯傻呢，人家记得纪念日不是为了你，是为了他自己。” “哈哈哈，剥虾是什么很难的事情吗？真的说的太好了，我真的很醉，不只楼主，很多女生都把这看做体贴为自己好的一种举动，实际上不还是为了表现自己，换个男的不也得给自己剥虾，不然剥虾都做不到还能指望他干什么？” “那个微笑含义很深，据我所知男人管不住下半身，你猜你安心后，他能干些什么？” “哦，要还的。这句话太扎心了，楼主你快清醒一点吧，别被男人的花招糊住了眼睛。” “钱在哪里爱就在哪里，虽然很现实，但至理名言。” 方晶晶正琢磨一口袋空空的话，看到这句话狠狠点头，起码她不会舍得给不爱的人花钱。 陶柔琳又继续列举，她不相信男友真的不爱她。 赵章一一反驳，等陶柔琳回不出来了，他还很贴心的说：“楼主我理解你，你和我不一样，要允许一些人犯错。”发完果断下线。 他伸了个懒腰，骨头咔咔响，做个键盘侠也很累。 赵章玩会儿手机收拾收拾去上课了。 感觉又被骂了的陶柔琳：“……” 她郁闷的滑动屏幕，反复刷那些话，脑子乱乱的，每次她想为男友辩驳这些话就会跳出来。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她以为美好的爱情，现在看起来一无所有。 冷静冷静，陶柔琳这么告诉自己，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另一边方晶晶在那做笔记，她专门拿了一本笔记本。 特别好看，和书封一样，而且是皮的，摸起来舒服，也很有质感。 她就喜欢买这些，不一定用，收藏着玩。 不过她觉得这些话非常重要，所以她要记在珍爱的小本本里面。 一边记一边咂摸，有种学到了的窃喜。 室友回来看到她这样子，“你中奖了？” 方晶晶：“前提我买了彩票。” 室友：“……有道理，那你笑的这么开心？” “谈男朋友了？”她脸上还带上打趣的意味。 方晶晶顿时一脸晦气，谁要那种诡计多端的玩意儿。 “不要把我和你相提并论。”她这话是不是很有水平？ 她仔细对照了一下，嘿嘿，没用一个脏字，骂了室友的恋爱脑。 哈哈。 室友还没反应过来，看她这模样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伸出双手对着她胳肢窝出手，“什么不要和你相提并论，怎么的你厉害了？” 方晶晶怕痒，立马痒的哈哈笑，连连投降。 * 赵章没把这事放心上，他都那么说了，对方还要怀念两个人的美好，被道德束缚，那也是没办法了。 人不能替别人过人生，他尊重个人选择，他只是一个键盘侠。 赵章不太认真的学习结束后，又拿出了手机。 原主这个人真的很追求精神世界的满足。 第372章 #我女朋友出轨我好兄弟了，我该怎么办#赵章刷刷刷看到这个帖子。 赵章：“今天论坛是被恋爱脑占领了吗？” 那么多恋爱问题。 他还是点了进去。 赵章点进去后，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画面。 一个精壮男人看到一对男女翻云覆雨，他眼睁睁的看着，却没有人发现他的存在，最后他默默的退了出来，万分的痛苦。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跟网友哭诉。 然后那对男女死了，血淋淋的。 看到凶杀现场的赵章：“……”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到了，但他可以怀疑这是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赵章回神，看帖子下面的内容。 “兄弟你还在这里问怎么办，你的骨气呢？” “就是，人家都给你带绿帽子了，还不让他们付出代价。” “换作是我肯定拿斧子砍成十八段，丢到垃圾场进行焚烧。” “垃圾也要分拣的，不保险，剁成肉酱喂狗，绝对毁尸灭迹。” “还你好兄弟，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欺吗？你当人家是兄弟，人家只想抢你老婆。” “花你的钱，用你的老婆，楼主你可太窝囊，太没用了，还怂唧唧的出来了，啧啧。” 赵章现在一点不奇怪自己看到的凶案现场了，就这些人事不关己使劲儿撺掇的劲儿，楼主又遭遇了好兄弟和女朋友双重背叛，再好的性子也得雄起。 赵章不知道男人的杀心被挑起来没有，他现在只能尽力灭火了。 “楼主几岁了？居然拿这样的事情问我们。要是我直接拿着刀进去，吓的人再也举不起来。” “再把两人送作堆，结婚，两人一定会很性福。” “啊，两人结婚了以后，你还可以过去怀念一下，让你兄弟一定要对老婆好，他可是从你手里抢走的，一定要好好珍惜，不珍惜你就要跟人念叨念叨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楼上高招。” “太狠了。” 曾锋智没看别人赞赏的话，怔怔的盯着赵章说的这些话。 他刚才已经在想用什么办法杀了这对狗男女，让他们知道背叛自己的代价。 但是看到这段话后他脑袋就被灌入了新的想法，死，的确是太便宜他们了。 他还要为此坐牢，他们不配。 他要换个办法。 赵章没管他换什么办法，凶杀现场变模糊后赵章就知道人劝成了，至于楼主会不会按照他的话让那对男女成为怨侣就不关他的事了。 他们敢做就要有被发现付出代价的觉悟。 何况说起来他还改了他们死亡的结局呢，他们应该感谢他。 赵章很心安理得退了出来，并退出论坛。 这个论坛今天有毒，不适合再看了。 他要去刷点开心的东西。 赵章换到逗乐刷短视频，又退了出来。 逗乐短视频视频质量参差不齐，这刺他是挑呢还是不挑呢？ 索性不看了。 赵章放下手机写作业了，不是今天交，但是这不是手机不好玩么，先写了再说。 张广近看到赵章在写作业还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外面，似乎是怀疑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虽然现在是夜里。 他也没把昨天赵章的直播放在心上，他就直播了一会儿，而且听着就是骗人的，反正没把人钱骗了，也就没什么好在意的。 张广近坐下开始写作业，毕竟赵章都写了，他怎么能不写。 张广近打开电脑，启动程序，刚要开始，赵章换了网页，戴上耳机开始玩游戏。 赵章玩了一个小时，打开文档敲了一些东西，保存好复制粘贴发给客服。 他转头看向张广近，“你不要老看我，我会怀疑你对我图谋不轨。” “谁，谁老看你了，还图谋不轨，我喜欢的是女生！”张广近后面那句话说的斩钉截铁，坚定的仿佛要入党。 “希望是。”赵章这么说的时候还往后退了一步。 这不怀疑他么，张广近那叫一个气啊，咬牙切齿的强调，“我本来就是。” 赵章：“知道了。” 张广近听到这熟悉又敷衍的三个字，拳头石更了。 “我再说一遍，我喜欢女的。” 赵章点头，“还有什么问题吗？” 张广近：“……”饭盒呢，我要盖他头上！ 赵章见他没说话去洗澡了，洗洗躺床上。 * 《三界》是个大型热门游戏，过亿下载量，每天在线玩家千万打底。 客服就有一个小组，专门进行回应，尽量减少玩家不好的体验感，以及及时和技术部反馈问题。 杨晓晓是客服之一，解决完玩家的问题后，打开另一个邮件。 一打开一大串，杨晓晓眼皮子颤了颤，下意识便觉得是个大麻烦。 不过她还是硬着头皮往下看，这一看她发现不是那么回事，而且…… 杨晓晓不自觉的把这封邮件看完了，她还觉得挺有道理。 啊，她看着有道理没用。 杨晓晓发送到技术部，找最熟的柳飞。 “你看看，这个是不是真的能用。” 柳飞：“？？？” “什么东西。”柳飞喃喃着点开，就看到一篇关于《三界》的建议。 有人物不协调的，也有数值超过太多的，还有进入某个副本技能卡顿问题。 柳飞打开游戏，找到人物npc。 之前没觉得，要是有问题人物设计出来的时候就会被淘汰掉。 但是被点出来以后，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 他又找技术部其他人，问他们觉不觉得有问题。 他们头都没抬的回复，“能有什么问题，不要打扰我解决bug。” “人物都是精心设计的，柳飞不要没事儿找事儿。” 好吧，大概是他想多了。 柳飞回来又看了一会儿，一会儿觉得没问题，一会儿觉得不太顺眼。 他放下这个问题，先去看了冥界忘川河副本，这个副本要是真的卡顿，导致技能一时间施展不出来还是很影响游戏体验的。 他让程序自己跑，他在那看，盯了半个多小时，也没发现什么卡顿问题。 “这是逗我玩呢。” “什么逗你玩？” 旁边的同事伸懒腰的时候听到这话问了一嘴，他想听听，开心开心。 “客服那边收到邮件，说咱们的游戏人物不协调……” 他把自己看了邮件又进行测试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看看。”同事凑了过来。 他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也没发现卡顿，不过，“会不会是放技能反应时间变长了？” “上面有没有写哪个角色？” “有，就是我现在用的这个。”柳飞还是很靠谱的，把整封邮件都仔细认真看过了。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觉得自己被逗了，人家扯的像那么回事他还给当真了。 不过他还真没注意放技能反应时间，也没看出有什么差别。 第332章 键盘侠大学生（4） 他测了一下，这时间的确有一瞬间的卡顿，非常快，只有0.05s，肉眼哪里能注意到。 这…… 只能说很讲（挑）究（刺）的玩家了。 另外一个boss数值超过太多，可能这个太多也只是相对而言的。 不过人家提出来了，也确有其事，肯定要改进。 柳飞把邮件发到技术部群里，大家一起看看，不可能他接到反应说改动就改动的。 技术部因为赵章一封邮件忙碌着，本人倒是睡着了。 如果知道这个情况，他也不会放在心上，毕竟他可是合理挑刺，比原主在网上当键盘侠，乱行使权利强多了。 准确来说不能放一起比，拉低档次。 赵章醒了，今天是周六，没课。 赵章吃完早饭去图书馆看书，合理挑刺从他做起。 只有广泛的知识能支撑起他的挑刺，当然这个知识他撑的住，原主没有，而且这个时代的历史还是不太一样的，他要多吸收吸收。 休息两天，他跑了两天的图书馆。 室友们倒是不知道赵章跑去图书馆了，只是有些好奇他的早出晚归。 不过鉴于原主的不讨喜，也没人问就是了。 赵章乐得自在。 周日，吃过晚饭，又打开了论坛，看了一下，倒是没有恋爱问题了。 不过出现了家庭问题。 #我是否该听父母的话# 赵章点了进去，脑海里再次浮现画面。 也不是第一次了，赵章很平静的接受了。 * 萧芳重点大学毕业，拒绝父母回家乡发展的要求，留在了大城市。 大居不易，萧芳在大城市打拼了八年，今年三十。 有一些存款，有一辆代步车，但是想要买房却依然不能够。 第373章 毕竟赚的多花的也多，远没有大学毕业那会儿想的那么天真，可以攒个八成工资。 人靠衣裳马靠鞍，没有一身好衣裳怎么在大城市混？何况她还要谈恋爱，需要打扮自己，这也是一笔开销。 三十对老家来说是老姑娘了，过了三十相亲市场差很多，所以爸妈催着结婚。 萧芳思绪拉到了上个月。 萧妈妈打了电话过来，“芳芳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你谢阿姨你记得吧，她女儿孩子都生了，还有那个青青，你小学同学，人家今年也结婚了。” “你说你不回来，要在大城市打拼，我和你爸也拦不住你，但是你这婚总要结的，你不是有对象吗，你对象都不提吗？” “芳芳啊，你要体谅我和你爸，我们就想你有个归宿。” 萧妈妈苦口婆心，又是一连串追问，她一时嘴瓢，说出了已经和男朋友分手的事情。 之后她妈妈就一个劲给她安排相亲，一天好几个v信加她，她这伤口还没舔好，就被轰炸的疲于应付。 她让她妈妈别再推了，一句话点燃了她妈。 “你今年三十了你知不知道？以前能给你介绍黄金单身汉，现在都三十六三十七，家里条件也差多了，你再拖下去就要和二婚的相亲了。” “你也是，之前还说那个男朋友对你好，要在大城市安家，现在呢，白和人处那么久，要是之前你听我的安排现在就不是这种情况了。” “三十岁了，生孩子都没那么好恢复，妈妈不是要害你，你听妈的话。” 萧芳说一句话，萧妈妈有一万句话等着她，萧芳没办法，只能继续应付男的，能应付一天是一天。 她以为她要持续这样的情况很久，她妈却打电话过来跟她说其中一个相亲的男的觉得她不错，她回去见一面，差不多就能定下来。 定什么？订婚？ 她直接拒绝了，萧妈妈生气，“你是不是嫌他工资低？你知不知道对方是公务员，以后老了退休金很高的。你别觉得你在大城市赚的多，你这些年不还是没什么钱，连个房子都买不起，我和你爸都不好过去……” 萧芳没了话，她当初的确信誓旦旦的要买房，现在距离首付还差一大截。 她说的都成了空话，也不怪她爸妈不信她。 她不禁想到前男友。 “萧芳我也很想和你一起留在大城市，但是咱们两个打拼太难了，就是一起凑钱付了房子首付，日子也不好过。毕竟结婚后我们总要生孩子，到时候你就是不被辞退，只是被调岗，我们两个加起来的工资也不够还房贷和生活的，何况还有个孩子要养。” 然后她看着前男友的胳膊被另一个女人挽着，她知道她，是前男友的同事，本地人，家里拆迁给了她一套房子做婚房，他当时很羡慕，老是说他要是有房子他们立马就能结婚。 结果……多年感情终究是敌不过金钱压力，他也的确能立马结婚了。 萧芳还是回去见了一面，前男友都为了家世抛下她了，她为什么要坚持？ 她赌气回去了，又回来了。 她已经习惯了大城市，但是男方觉得她不错，不过结婚的话她必须回家乡。 她像是一只风筝，下面线使劲往回扯。 但她又不甘心，可她在大城市里没有知心的朋友，房子也买不起，要是生一场大病，就能耗光她的存款。 耳边是妈妈不断的念叨，她的心好像也往家乡飘了。 萧芳准备好了辞呈，只是发出去之前，她鬼使神差的在论坛里发了一个帖子。 “你在大城市混不出来不如回家乡，有那笔存款可以在家乡买房啊，以你的工作经验也能找个不错的工作吧？” “楼上想当然了，三十在大城市不婚的多，但在小城市肯定是不是已婚就是步入婚姻的节奏，结婚了下一步就是催生，你觉得哪个公司会想把你招进去让你结婚生孩子？” “楼主妈妈的话也有道理，不过男方的话还是要多相处相处。” “楼主有个男人要你就不错了，你这样在大城市打拼的男人还要担心你在外面玩的开回来安不下心。” “楼上一看就是男人，楼主说过自己玩的开了吗？你就替楼主说了。” “大城市不好混，没那个能力还是回家乡吧，公务员的话，男方的确是不错的。” 大部分是建议她回家乡的，萧芳心渐渐的往下坠。 或许她真的该回家乡，那里也很好不是吗？ 承载了她那么多美好的回忆。 她摸了摸辞呈。 她刚要关掉手机，一条回复映入眼帘。 一口袋空空：“楼主没这个决心留什么大城市，以为大城市是什么人都能待的吗？” 有人顶了，“楼上，你哪来的优越感？你能待别人就不能待了？” “就是，神经病，果然网上是什么人都有。” 一口袋空空：“我说错了吗？知道的楼主今年三十岁，不知道的还以为六十了。” “再说了，楼主以为自己多厉害，三十在大城市有套房，有多少人能做到？自己承受不住压力拿父母催婚当借口。” “我看不只你前男友承受不住压力，你也是早就想着回家找个条件好的男人嫁了，过的轻松一些。” “嘴上不承认，到这里找安慰，让你心安理得的回家乡是吧？你错了，你心安不了一点。” 萧芳咬住嘴唇，大拇指飞快打字，“我没有，我不是承受不住压力。” 赵章：没有就继续承受，总比回家好。 赵章不知道萧芳留在大城市会怎么样，但是他知道她回家乡了一定不好。 一个等着拿退休金的男人，看上萧芳在大城市的光鲜亮丽，娶回家了又觉得她太出格了，招蜂引蝶。 萧芳改了穿衣风格，又觉得她应该贤惠，在家里安分的为他洗衣做饭。 都市女郎硬生生摧残成一个斤斤计较的妇女，还要伸手向老公要钱。 等她老了日子更难过，毕竟社保早就因为失业断交，她也就领不到退休金，人老了病痛也多，她需要钱。 而男人早就厌弃了她那张老脸，找了个保姆，名义上是保姆实际上…… 一口袋空空：“是呢，没有没有，都是你父母的错，是远在家乡的父母把你捆回去的。” “别说了，我们都懂，很懂。” 网友们都看的乳腺增生了，一起对着赵章口诛笔伐。 萧芳咬着牙，使尽了浑身力气，牙齿都泛酸了她都没松口。 虽然对方的话很难听，但是也不是没道理，三十岁靠自己打拼能在大城市买房的有多少？ 她妈是爱念叨，但是她也没跑过来。 是她自己一次次接起电话，让她的话语像是一张大网一样把她网回去。 回去和一个没有丝毫感情，只是考上了公务员就很有优越感的男人结婚。 萧芳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你想要回家乡吗？萧芳。” * 赵章看到萧芳的人生走向改变了，火速撤离，一点没有刚才和大家大战三百回合的架势。 他挑刺也要挑的有意义，和这些人多费口舌干什么，要不是刚才看萧芳的未来没变，他早跑了。 赵章撤出来，看到一个说要不要辞职的。 又是辞职，怎么的，现在工作太好找了？ 赵章点了进去，这次倒是没看到什么不好的，准确来说没有太不好。 他看了看详细的主楼。 范纯溪大四实习进入大公司实习，毕业就转正了。 试用期的时候就经常加班，她想着转正会好一点，但是没有，每天个月都有kpi，手头工作没完成就有工作向她丢过来，做不完，根本做不完，每周还要开一次回，小组内做报告。 每天八点多从公司走出来，坐公交回去，整个人都是麻木的。 刚开始她还能吃一点好的来治愈一下自己，但是钱哗哗的流走了，赚的钱还不够花的，工作也感觉愈发苦逼。 每天回去想玩手机，又恨不得倒头就睡。 当她再打开她喜欢的小说网站，她惊觉自己已经很久没看小说，更别提写小说。 第333章 键盘侠大学生（5） 她想起以前自己说要等工作稳定后，一边工作一边兼职码字，靠工作养活爱好的日子是那么的遥远，仿佛是上个世纪的事情。 她真的要一直这么下去吗？ 可她写小说也没什么成绩，最多一本赚了个两三千，在学校多这么一笔零花钱挺好的，但是工作这还不够一个月的开销，所以她毕业前后都没想着全职。 她已经开始后悔，后悔大学的时候不努力一把，天天日六，无缝衔接。 而是一不想写就断更，觉得自己那样子赚个两三千也很不错了，在那沾沾自喜。 现在惨遭社会毒打却连全职的勇气都没有。 “工作就是这样的，大家都是熬过来的。” 第374章 “现在的年轻人，工作一不顺心就想辞职，还什么写小说，那能挣多少钱啊。” 范纯溪看着大家的不赞成，那股辞职的念头逐渐打消了。 一口袋空空：“写小说啊，真好啊，我写八百字作文都痛苦，真是羡慕你这种人，居然能写那么多。” “这要是卖了版权肯定很舒服，睡觉睡到自然醒，泡个咖啡，打开电脑，敲一会儿字，喝上两口先苦后甜余味悠长，醇香尤存的咖啡，走一走，活动活动，再继续坐下来码一会儿，就可以吃午饭了，吃完睡个午觉。” “起来再下午写一会儿，还能画个画，或者跳跳绳，出去走一走，看个电影。” 赵章描绘的生活完全戳中了范纯溪，她以前也有这么想过，她还想过写完一本书就去旅游放松充电。 她现在生活却是…… 但是那是她以前对小说作者刻板印象，才会有那样的设想。 实际上一大把的作者为写不出来在电脑前枯坐一天，头发大把掉，还没出成绩就颈椎病，腰间盘突出。 享受的码字那是老天爷喂饭吃。 卖版权更是难的很，看着别人出版改编很多，但轮到的只是少数人。 所以她顶多有这份期望，但又知道自己办不到。 虽然赵章的描绘，范纯溪觉得自己很难做到，但是她也挺高兴有人认可这个职业，更羡慕她可以有这个选择。 范纯溪：“其实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她把小说作者的现状写出来发上去。 赵章当然知道没那么好，要是那么好一群人不得削尖脑袋扎进来，毕竟它又没有门槛。 但是范纯溪的确是做到了，只是她结婚后生了小孩，精力都投入到孩子身上，再想写文就困难了。 码字和学习一样，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她捡不起来，但从前的努力也没有辜负她，她的小说被看中卖了版权。 因为改编成电视剧爆火，电影版权、有声版权什么的都卖出去了。 她赚了一大笔，但是这个钱成了夫妻共同财产。 而他老公当时已经和一个公司的小姑娘暧昧，本来只是暧昧，但是有了钱激发了男人的欲望。 最后结果就是离婚了，被分了一半财产，她写文写的不行压力大，孩子也管不好，家里的人都劝她复合，别有点钱觉得自己厉害就飘了。 范纯溪倒是扛住了，十年后又出了一本书，后面成绩稳定，她也又过上了靠着写书生活滋润的日子，但是中间的苦也是吃了。 赵章：人生，谁爱吃苦？ “不就是怕我抢着在这口饼上咬下一大口，你放心，我一定写，我不仅要写，还要写一辈子，结婚都要写个婚前协议，版权都归我自己，我辛苦努力奋斗的结果，谁都别想分。” “我要专门找个律师写，谁都别想抓我漏洞分我财产。” 赵章这副架势看的范纯溪直乐。 不过这话也在她心里留了影子，未来相亲的时候把这个放在明面上了。 倒是把原来的老公给挡回去了，换了个人结婚。 而婚后也在老公的支持下一直创作，原来那本还没卖版权，新书先卖了，连带着那本也被相中，她再写小说成绩依然不错，一直到五年后一本小说出圈，像是打通任督二脉，成了很有名气的大作者，都被人尊称作家。 赵章是看不到了，他只看到范纯溪未来模糊了，说明他的话影响了她。 赵章又发了两句要去研究网文后撤了。 受他影响，范纯溪日子会不会变得更差？ 赵章认为他看到的未来也是会改变的，他可能只是看到其中一种大概率结果，或许范纯溪还会更惨，离婚后没熬出头，不能因为以后她会熬过来，就坐视不理。 而且说到底他也只是说了几句话。 赵章退出来，由论坛换成了游戏，有两天没玩了，不知道客服有没有处理。 赵章登录《三界》看到邮件反馈，还有赠送他的礼包。 礼包有稀有材料和金币，没给钱，不过这些卖掉也能换钱。 赵章正穷呢，不过他也没立刻卖掉，稀有材料珍贵，但制作出稀有装备，才更值钱。 原主挺喜欢玩游戏的，账号等级挺高，虽然赵章过来落后了一些，但也没落后太多。 他招人一起下副本，操作加指挥，硬是通关了副本，又刷了五六次，刷到他想要的材料。 剩下的赵章这几天慢慢收集，不急在一时。 赚钱么，不能心急。 赵章退出游戏睡觉，明天早八。 * 又过了一个星期，赵章总算想起来直播软件，打开来，看到了私信。 是展纯琪感谢赵章的，那个男人被带走了，刚开始还狡辩，但是在进一步审问后还是吐露了出来。 男人前阵子盯上展纯琪，发现她生活路线简单，那边又有一个巷子，于是就想趁机占她便宜。 男人言语美化，避重就轻，警察怎么可能信他的。 他们这边针对他审问，另一边申请搜查令对他家进行搜查。 这一查一问，最后都给扒拉出来了。 男人不是初犯，在展纯琪之前已经犯下三起案子，也愈发大胆，所以打算小巷子里掳走展纯琪。 警察跟展纯琪说，还好她小心谨慎，只有展纯琪有预感，要不是她听了那个主播的话，那件事一定会发生。 那样的话……她想都不敢想。 展纯琪发了感谢后，又发了好几条。 赵章一直没看，她也联系不上赵章。 赵章看完退了出来，他救下展纯琪算是补偿完了，但是还有展纯琪的爸爸。他们之间还没完。 赵章随便点开一个直播间，看着看着打了个哈欠，没什么意思。 原主真是，现实世界什么都不关注，全泡在网络上了，也不知道怎么那么沉迷。 赵章随便划了一下，闭上眼睛，不知不觉睡着了。 也就没看到有人私信他了，等他醒了直接在后台退出软件，更不可能看到。 张广近拍了拍赵章的床，“要不要一起去教室？” 年轻人没有永远的仇，何况还是些许小事。 赵章改了原主那些讨人厌的行为，张广近心态也平和了，看他都一个人独来独往，心生不忍。 “要。”赵章一口答应下来，下床先给手机充上电，换上鞋子收拾一下跟张广近他们一起离开了寝室。 寝室四个人，赵章、张广近，还有周星翰和何禄。 他们四个一到教室就占据了中间倒数第三排，绝佳地理位置，不会太靠后，更不靠前。 张广近放下书，“最近你周末都干嘛？老不见你人。” 赵章：“接受知识的熏陶，追求更高层次，和你不一样。” 张广近：“……” “我就是问问你。”不要搞拉踩。 而且就你那学习态度，我都担心你期末考挂科，还知识的熏陶，谁信啊。 赵章：“你也只能问问。” 张广近：“……”感觉这个关威说话更呛人了有没有？ 他不想说话。 周星翰出来打圆场，“都是室友，互相了解一下，不要那么紧张。” 赵章：“哦，请问你最近在干什么？对着电脑手机莫名其妙的发笑，不会是谈恋爱？“” 周星翰呆住了，下一秒脸红了起来，尴尬生硬的说：“我就是在网上认识一个人，还不是男女朋友。” 话虽如此，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周星翰喜欢对方。 赵章：“男的女的。” 周星翰：……你刚才怀疑我谈恋爱，现在就问我男女，你什么意思？！ 不等他说什么，赵章一脸了然。 周星翰：？？？ 你了然什么了？ “我喜欢女的。” 张广近听到这话梦回那一天，赵章怀疑他对他图谋不轨。 他突然平衡了，他不是第一个被怀疑性向的。 “关威你是不是喜欢男的？”不然怎么会往别人喜欢男的方面想。 赵章眼神奇怪的看着张广近，仿佛在说‘你说什么？男的？你吗？你好自恋啊。’。 张广近：“……”我没有，我不是，我是合理怀疑。 “天下人皆凡品，吾只能揽镜自照。”赵章说完还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何禄：“他说咱们都不怎么样，他就看得上他自己。” 张广近/周星翰：好想扁他。 赵章一脸无辜，难道不是吗？ “看我这精神的浓眉，再看我这炯炯有神的双目，还有我这高挺的鼻梁……” 赵章把自己脸挨个夸了一遍，连跟毛都是性感的。 张广近他们真是，以前光知道他性格极品，有时候会照镜子，原来他何止极品，还自恋到极点。 就那野生小短眉，那小眼睛，鼻子塌是不塌，但和高挺也一点都不沾边。 第375章 就很普通一人，被他说的像是能原地出道。 张广近：“出去闭好你的嘴。” 周星翰：“不要和别人说你和我们是室友。” 何禄：“不然以为我们和你一样。”自恋。 赵章理解，“说点真话，让你们难受了。” 第334章 键盘侠大学生（6） 张广近三人：“……” 你现在才是让我们难受了。 算了，不说了，他那张嘴，说不过。 嗯，上课了。 四人拿出手机。 赵章打开围脖，点开热搜。 #k姓男爱豆私联粉丝塌房# 他点了进去，这个世界的明星他不熟。 “怎么这么恶心，老是蹭哥哥热度，居然还做出这种事情。” “作为男爱豆要恪守男德，不要花我们粉丝的钱去泡妞。” “唱歌唱歌不行，跳舞跳舞不行，只有一张脸，现在看你那张脸还让你的粉丝喜欢的起来吗？” “还是我家哥哥好，专心搞事业，不像某爱豆，以为有些粉丝就能飘到天上去。” “幸好组合已经解散了，不然被拖累死。” “还不滚出娱乐圈，别玷污我们的眼睛。” …… 柯亮蕴出事后经纪人都不管他了，他看着一水的骂声，心里跟针扎一样，密密麻麻，痛苦至极。 他是y娱乐公司的练习生，刚签约不到半个月，正好赶上闪亮之星这个选秀综艺，就被公司送了过去，他觉得自己不可能出道，就学习一下，当提前适应了。 没想到硬是被粉丝投票出道，他很开心，也很想回报粉丝，别人都放松下来，他还是会在活动之余努力练习唱跳。 他没做那样的事，倒是其他人…… 同是一个组合，他不能不帮忙瞒着，要是这个组合出了问题，他就要和他的粉丝们说再见了。 只是他没想到单飞还没一个月他就，柯亮蕴苦恼的抓着头发。 松开手不仅不丑，还有一股颓废之美，让人怜爱，不得不说能靠一张脸走到最后的人脸是真能打。 柯亮蕴看着网友中一些熟悉的账号，耳边是经纪人的痛骂，以及等待他的违约金，他失神的望着天花板。 “我是清白的，我是清白的……”他喃喃着。 赵章都要退出这条围脖了，被一片鲜红刺了眼。 一个男人，手放在浴缸里，浴缸里的水被染红了。 男人那张脸不是别人，正是被网友痛骂的k姓男爱豆。 赵章：有种自己所过之处皆不幸，轻则日子难熬，重则没命的感觉。 总是一条生命。 赵章搜了柯亮蕴的组合，知道名字后跑到他们的围脖下面看。 可惜什么都没看到，他这个能力貌似失灵了。 赵章刷了又刷。 张广近在旁边注意到他的动作往他这边看了一眼，看到手机上男爱豆的照片。 张广近：“……” 果然，你才是那个喜欢男的。 他不由得挪了挪屁股。 坐半边上课，身子都是往周星翰那边凑的，两节课下来他腰和屁股都难受的不行。 下课铃声响起，赵章活动活动脖子，看到张广近和周星翰挨的极近。 赵章停滞了一秒，当作没看见一般移走。 一直留意赵章的张广近：他这什么意思？ 他这什么意思！ 我和周星翰没什么，我是担心你！ 张广近好冤啊。 但是赵章不抬头，他也没说什么，这让他怎么狡辩，呸，证明自己。 赵章不知道张广近丰富的心理活动，他在主页刷不出来，他开始找这些人的‘黑料’，也就是娱乐圈的捕风捉影，说他们不好的。 赵章第一个找的是c位单裔杰，单裔杰隶属皇家娱乐，皇家娱乐是第四大娱乐公司，一直想挤进前三。 虽然他不是前三，但是实力还是很足的。 闪亮之星就是皇家娱乐打造的，专门为他们自己造星，九个成团成员里面有三个是他们的，本来是四个，不死被柯亮蕴占了一个名额。 赵章点开已经没有流量的单裔杰黑料，眼前一花。 他脸上变成了吞苍蝇一样不可言说。 何禄：“你是不是要上厕所？” 赵章：“不，我只是被屎糊了眼。” 何禄看了看赵章的眼睛，没有眼屎啊。 赵章没和他解释，看了看柯亮蕴的照片洗洗眼。 单裔杰，玩的真花。 单裔杰是个m，皇家娱乐某个高层是s，什么小皮鞭，手铐都是小操作，还有很多小玩具。 单裔杰也是一直到四年后塌房，不过，不是爆出这件事，而是开车撞了人，肇事逃逸。 赵章还看不到别人的，不过不要紧，开了个小号在热搜下面回复。 “塌房年年有，这么激动干什么，你家塌房都没人去骂。” 被@了的单裔杰粉丝：“你神经啊，开个小号在这里撒野。” “什么我们塌房，我家单单好的很，不像柯亮蕴，发~情的公狗一样。” 赵章：“你家的才是真的狗，还是喜欢小皮鞭小手铐的狗。不对，狗狗做错了什么，它们明明那么可爱，抱歉，侮辱你们了，是他们干的。” 单裔杰粉丝：“mdzz，什么小皮鞭小手铐，我家单单单纯的很，你自己爱好这些别往我家单单身上套。” “你等着，别以为一个小号我就找不到你，我要让你知道网络上也不是能随便开麦的。” 赵章：“是啊是啊，好单纯呢，所以一条皮鞭一副手铐怎么够，玩坏掉的，多打扰兴致啊。” “单纯，真的好单纯。” “名字里有个单，可惜它读shàn。” 单裔杰粉丝：“把我们粉丝当死的了是吧，死贱男！” “自己脑子里都是黄色废料，当别人跟你一样。” 赵章：“乖，不要说胡话，拉低我的档次，这样我就不高贵了。” 单裔杰粉丝：“啊啊啊！我要杀了他！” “别以为嘴皮子溜就了不起了，你这是诽谤。” 赵章：“惊！！！你们居然知道什么是诽谤？你们怎么会知道什么是诽谤！哇哦！你们居然知道什么是诽谤。” 单裔杰粉丝被这来来去去的质疑肯定惊奇的相似句子给气的吐血。 他们直接发表情了，一水儿的刀。 网友和其他人的粉丝都在看热闹呢。 这突然出来一个，特别会骂，手速还相当快的人，把单裔杰粉丝压着打，太牛了。 网友们：我要记下来。 其他人的粉丝：单裔杰是不是真的那么会玩？他和哪个女人玩儿？ 这也太刺激了。 哈哈哈，看单裔杰粉丝怎么嚣张，他们要是嚣张他们就可以拿这件事说事。 还有工作室在盯着这条热搜，想要蹭一个获得流量，没想到看到这样的黑料。 赶紧写，晚了流量就是别人的了。 #惊！s姓明星小皮鞭手铐好单纯# #s姓明星粉丝围攻路人竟然# #s姓明星塌房粉丝依旧爱的要死他究竟有何魅力# 一个个标题拟起来，手速超群，一个小时就写好一篇发出去。 等单裔杰经纪人发现的时候已经围脖满天飞。 那好几个都是热搜预备役了，他眼睛都黑了。 毕竟他知道玩小皮鞭、手铐这些都是真的。 他现在就担心后面证据放出来，单裔杰一个m还怎么做公众人物？ 经纪人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小李怎么回事，单裔杰是我们公司的流量明星，你赶紧公关辟谣。” 经纪人：呵呵，辟谣，真的假的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经纪人心里tui了一口，但该做还得做，起码高层还没有放弃单裔杰，他也舍不得分成。 经纪人让公司的公关进行公关，他则是找人找源头，很快他就从那条热搜下面找到了。 “这是有人维护柯亮蕴？”用单裔杰来吸引走目光。 看起来也不太对啊，维护也应该先帮柯亮蕴澄清才对。 经纪人不理解，但是不妨碍他让人揪赵章尾巴。 毕竟就是小号也可以追踪到设备。 * 赵章手机里前两天就搞了个程序，没有人能追踪过来。 倒不是为了单独防单裔杰经纪人，而是他怕戳痛某些人打上门。 为了避免他们违法犯罪，他只能多花点时间成本了，不需要他们感谢。 赵章回头看了看，柯亮蕴的结局还是一个死。 赵章：咋就这么轴，做错的又不是你。 幸好他这人有时候也挺悲天悯人的，要不然这个柯亮蕴死定了。 至于怎么救…… 赵章胳膊被捅了一下。 赵章抬起头，不偏不倚对上老师的目光。 安静，无比的安静。 赵章默默收起手机看向黑板，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淡定的一批。 第376章 左手边的周星翰和张广近：牛啊。 头都尴尬的抠出四室一厅了，他是怎么做到这么冷静的。 老师：“这位同学上去把后面的代码写一下。” 现在才大一，java教的并不难，黑板上写的也是一道求和的代码。 publicclass…… 赵章上去拿起粉笔继续往下写，一口气写到底才放下粉笔下台。 老师顶了顶眼镜，“这位同学看来是有预习的，老师也就不说什么了，下次谁被抓到也跟这位同学一样就好了。” 众人齐刷刷看向赵章。 赵章：“……”这是不追究了却不忘摆我一道。 还好，我不是什么有同学爱的人。 赵章对着那些同学淡定的回以微笑。 张广近三人：真不想和他同一个寝室，免得被连累。 他们心里哀嚎一通，也不敢玩手机。 赵章也没有那么大喇喇的接着玩，毕竟老师都点到你了，他要不是想要‘求表现’，还是要乖一点的。 总算熬到下课，张广近三人收拾好书本，把手机放到了口袋里。 张广近：“你什么时候预习了？” 周星翰：“你已经成班级公敌了，啧啧。” 何禄：“可算解放了，上课不玩手机宛如坐牢。” “我为了我们班同学的成绩用心良苦。”赵章哐哐往自己脸上贴了两片金，同时回应了三个人。 张广近：脸皮真厚。 周星翰：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很无耻，但是看着比之前讨喜。 何禄：这是还要我谢谢你？ 第335章 键盘侠大学生（7） 赵章可不管他们怎么想，“我要先回寝室，你们帮我带一份二楼的炒年糕。”话落人也溜了。 张广近：“谁答应他了？” 周星翰：“我反正没有。” 何禄：“我也没有。” 张广近：“那就净等着饿肚子吧。” 三人去了食堂，半个多小时后打包了四份炒年糕。 他们不是为了赵章，他们单纯的想回去吃，顺便帮赵章带了一份。 炒年糕放到赵章桌上，赵章抬起头，“谢了，谁付的钱，我一会儿转。” 赵章又捣鼓了一下手机，把钱转给张广近，这才打开饭盒吃午饭。 二楼的食堂都是打菜，炒年糕也是一起炒的。 一口气炒了四份，功夫不到家，炒的有些糊，不仅年糕有点黑，包菜都有的焦了。 味道也还成，而且它只要六块钱，不像三楼，一份要十块。 赵章填饱肚子把打包盒丢到了垃圾桶里，然后上床拉帘子。 单裔杰的热搜已经压下去了，独留柯亮蕴在热搜上。 评论已经转变成，“还不死心呢，还想拿我们单单当挡箭牌，被我们识破了吧。” “还好我们单单背后的公司不是吃素的，不然让k姓明星欺负死。” “就是，在团里就使劲蹭热度了，现在还不放过他，有没有人性？！” 赵章对娱乐圈的指鹿为马见怪不怪，手指在空中停滞了一会儿快速敲下，并附上九张图片，照片里单裔杰主动向柯亮蕴靠拢，柯亮蕴位置从来没变过。 “谁蹭谁？” “你们粉丝心里不清楚，你们蒸主很清楚呢，真是不好意思，脸疼了吧？可惜是你们蒸主打的，只能献上另一边挨打，还要说打的漂亮。” “哇哦，有些人还是很清醒的，知道背景的重要性，到底是哪个傻子推有背景的人出来挡枪啊，哈哈哈……” 单裔杰粉丝：“又是你！” “那是哥哥照顾他，他很有团队爱。” “你居然骂我们傻子！” 有脑子的粉丝说：“他在说有人推k出来。”因为k只是不知名小公司的艺人。 “你谁粉丝啊，k那样子还要人推？什么都废，还不好好营业，这样的人就不该待在娱乐圈。” “我解释他的话啊，攻击我干什么。” 单裔杰粉丝内部吵起来。 赵章一旁吃瓜，他是没想到还有这种意外之喜。 赵章没有出来，他一出来就得被集火，这样刚刚好。 不过有人出来主持了，不一会儿他们便鸣金收鼓。 赵章活动活动手指，“啊呦，内部矛盾结束了啊，还以为要人脑袋打成狗脑袋，害我都看不成了。” “终究是蠢货多啊，啧啧啧。”最后啧啧啧直接将讽刺意味拉到极致。 单裔杰粉丝怒火中烧，“你才是蠢货，你给我等着，我到你家把你打成狗脑袋。” “你不就是k的粉丝吗，你家蒸主私联粉丝你还这么维护他，你好爱哦，不知道是不是等着你们蒸主的垂青。” “她太丑了，得不到，现在肯定羡慕嫉妒恨，怎么别人就得到了。” “哎呀，一不小心戳中你的心事了，抱歉。” 他们之前没有找准‘要害’反击起来色厉内荏，现在却是狠起来了。 不过，不好意思，他们找错了。 赵章：“粉随正主，诚不欺我。” “让我们来看一看。” 赵章发出某高层的珍藏，打了薄薄的马赛克，绝对能让人透过它找出某高层的脸，至于单裔杰那是超清无死角。 赵章：不知道这条围脖什么时候被封。 至于发出这个视频赵章羞愧吗？他很羞愧，所以他撤回了。 反应快的网友应该保存了。 赵章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溜了。 他去换个人挑挑，当然不是柯亮蕴组合成员，本来就是他们打压柯亮蕴，这会儿爆出来，他们肯定联合下死手。 要是只有单裔杰一个，他们会对准单裔杰。 毕竟在他们看来柯亮蕴毫无还手之力，踩死单裔杰分割流量的机会却是十分难得。 之前只是‘谣言’，他们下手就太难看了，现在证据来了，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赵章为了不挤占空间，就随便挑了两个小明星，有点演技不多参演一些剧干什么，让那些没演技长得丑的辣观众眼睛，辣到他们没什么，主要是辣到他了。 小明星发现自己被点了，知道是把皇家娱乐公关团队搞得人仰马翻的无名小号后，还心惊胆战了一把，结果看到点评不自觉的笑了，笑着笑着又不由得心酸。 谁不想演好剧啊，没人找他们拍啊。 赵章可不管他们的想法，一日一看围脖，看到柯亮蕴的血色褪去后，他就没管了。 自己不争取，别人再努力也没用。 他又去测试看能不能看到别人的未来，之前看着挺灵的，但是在柯亮蕴事情上出现了变化，有种金手指卡bug了的感觉。 这种能力到底是怎么来的呢？ 赵章眼里闪过兴味，这个系统不知道瞒了他多少东西，想拽着抖一抖，把它知道的都给抖出来。 系统打了个寒颤，谁？谁惦记我？ 系统看了一眼赵章，又连连给主人传递消息，不过上个世界之后，主人就神隐了，根本联系不上。它只能等着。 赵章已经收了情绪，关了手机下床去上课。 上完两节，晚上还有晚自习。 晚自习的时候，周星翰压低声音说：“你们要不要吃夜宵？” 张广近：“一楼的关东煮不错，我想吃那个。” 何禄：“我要吃烧烤，鱿鱼羊肉串牛肉串……” 张广近和周星翰齐齐咽口水。 张广近一本正经道：“我也觉得烧烤不错。” 周星翰：“附议。” 他们看向一直没开口的赵章。 赵章：“愿意带个蹭吃的吗？” 三人齐齐嫌弃。 张广近：“你能不能改改？” 赵章果断的说：“不能。” 张广近：“……” 周星翰觉得该自己了，“小心交不到女朋友。” 赵章不以为意，“那也比男朋友好。” 周星翰：“你什么意思？” “虽然我国文化博大精深，但我就是字面意思。”赵章说着还同情的拍了拍周星翰的肩膀。 周星翰抖掉，赵章又拍，他再抖掉，“你给我说清楚。” “他的意思应该是你交的是男朋友。” “你真有这爱好啊？”何禄小心翼翼的望向周星翰。 周星翰：“……” “我有个狗屁爱好，我就喜欢女的。” “我的女朋友叫孙娇娇。”周星翰掏出手机打开q迅给他们看，“我和我女朋友是网上认识的，网恋，我可没有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癖好。” “你可别在污蔑我了。”说这话的时候他看着赵章。 “有句话说的好，网线的另一头谁知道是人还是狗。”赵章意味深长的说道。 “你别瞎胡说，我看过照片，还视频过。” 周星翰也有提防意识的好嘛，他也不是能轻易上钩的。 赵章如果知道的话一定要告诉他，他是有，但不多。 第377章 现在骗子诈骗手段越来越多了，早就与时俱进了，他那点防备手段已经落伍了，人家早有准备。 不过周星翰家里也没多富裕，只是在他们这群穷学生里算是生活费比较多的，他被骗的也就生活费。 赵章提醒他实在是因为这家伙陷的深，还受了情伤，一个精神小伙把自己搞得伤春悲秋，严重妨碍自己在寝室里的视线。 所以趁着这苗头刚起来，赶紧掐掉。 “爱信不信。”赵章转过头玩手机去了，要是他坚持周星翰肯定不相信，要据理力争。 赵章这么一搞，他又不太确信了，点出‘孙娇娇’的照片。 大眼睛高鼻梁，一头秀丽的长发，这怎么看都是一个女的啊，关威肯定在吓唬自己。 张广近凑到赵章身边，“你怎么知道周星翰谈的就是一个男的？” 是不是他也被骗过？ “不可说。”一点满足他好奇心的意思都没有，三个字打发了他。 赵章正在看论坛呢，他把之前看到未来的一些人发的帖子收藏了。 刚刚点进那个杀人的男人的帖子，他看到男人的未来又变得清晰了。 未来不是一片坦途，但是他没有杀人，也就没有坐牢，和另一个女人步入婚姻的殿堂。 赵章看了一遍，再看不到了。 其他人的他依然看不到，赵章也不急，以后想来会看到的。 他退出来，看新帖。 #我想给妈妈买生日礼物，大家有推荐的吗# 找本来要往下滑的不小心点了进去，脑海里立刻出现一副场景。 一个小男孩站在斑马线的一边等待着红绿灯，忽然一辆大卡车疾驰而来，他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下一秒，“砰！”大卡车将他撞飞了，从他身上急驰而过。 赵章拧了拧眉心，从男孩的角度看可以看到车上的卡车司机，司机已经在努力控制车辆了，可能是刹车失灵，所以才导致的惨剧。 而他只是从小男孩的角度看到了这一幕，在他之前或者在他之后可能还有伤亡。 赵章看清了车牌号，是本地车牌。 那个路口，赵章根据看到的一半超市名称进行搜索。 问题来了，这是一家连锁超市，整个市有五家这样的超市。 排除掉非十字路口，还有两家。 这两家在十字路口的位置都是一样的。 赵章必须进一步确认。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男孩遭遇车祸是哪一天？ 赵章回想了一遍又一遍，没有回想到什么有用信息，还是明天早上跑一趟，去实地看看。 赵章这么想着，第二天起了一个大早，早上三四五三节课，他去了还要赶回来。 他没耽搁，吃了早饭就坐公交出发了。 第336章 键盘侠大学生（8） 临近站点的时候赵章看向窗外，将外面的景致都记了下来，抵达站点后往前走，走到十字路口斑马线的位置。 因为他人在超市这一边，他又走过斑马线，到了超市的另一边。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赵章确定了，不是这里。 又打车去了另一家超市，这次打车主要是没直达公交，他时间也紧张。 去完那家超市他就要赶回学校了，要不是不确定日期，他也不会这么赶。 路上，司机询问：“刚刚那里不是有超市，你怎么又打车去另外一家？”还是一个店招牌。 “定位方便，不是想去超市。” 赵章说完闭上眼睛，一副拒绝聊天的样子，司机也就没再问其他的。 开了大概十几分钟，赵章睁开眼看手机，临近超市看向外面。 一个前方有学校的警示牌从眼前闪过，过了一会儿，司机在路口停下车，“超市就在对面，要这边下，还是我给你送过去？” “就这边。”赵章下车，付好钱，站在路口看向超市，又转过头看向大卡车冲过来的方向。 现在车水马龙，车辆紧凑又有秩序的穿行，完全看不出来这里会发生一桩惨剧。 赵章回了学校，进教室的时候张广近刚还抬头冲他招手。 赵章走过去坐下，张广近问：“你一大早去哪了？还以为你会比我们先到教室，结果我们来了不见你人。” “去做正义的使者。” 张广近无语，不过已经习惯赵章信口开河也就没再追问。 赵章耸肩，我说真话没人信，这也是没办法。 赵章拿起笔在纸上做着标记，小男孩应该是那所学校的，他没在他身边看到大人，要么他家住的近不需要大人接送，不过这在以前没什么问题，现在的家长可宝贝孩子了，何况小男孩还要过马路，很危险，不太可能扔着孩子不管。 那么就有可能是小男孩提前溜出来，或者是他的家长因为一些原因晚到了，小男孩想要去做什么提前离开了学校。 赵章许久没办案了，不过基本技能没有丢，用起来刚开始生疏，后面也就熟练了。 不一会儿就推导出一个八成可能，小男孩应该是去给妈妈买礼物。 赵章点开帖子，帖子里没说小男孩妈妈的生日，礼物倒是推荐了一些。 赵章根据礼物圈街对面的店面。 在妈妈过来之前，小男孩去完回来不是什么问题，只是没想到最后他会丧生在路边。 赵章确定好后私聊小男孩。 “你妈妈是什么时候生日？特殊的日子要送特殊的礼物。” 小男孩没看到私信，他手机不能带到学校。 赵章没等到回复，又去看帖子内容，尽可能扒拉出一些信息。 赵章转着笔思索着，顺便想一想到时候他要怎么救人，救一个小男孩还好说，要是好些人…… 不是让人避让，就是让那辆卡车送去修检。 哪个都不好干。 他总不能又去充当一次神棍（bushi）。 给交警发去邮件，让他们干活？人家八成会当成恶作剧。 下午上完课，张广近手在赵章眼前晃了晃，“怎么感觉你今天事儿？”心事重重。 赵章拿起课本和笔，“我在想周星翰和他的男朋友什么时候断。” 张广近：⊙▽⊙！！！ 周星翰：？？？ 周星翰感觉到周围男同学女同学都看过来了，连忙说：“你不要胡说八道，我的是女朋友。” “哦。”赵章目光扫过其他人，很理解的哦了一声。 周星翰：“……”你这样其他人会误会的你知道吗？！ 周星翰还想说些什么赵章走人了。 吃瓜群众：这就走了？多说一点啊，回来。 周星翰：我的一世英名。 “你等等我！” 他追出来赵章已然没了人影，回到寝室也没看到。 他肯定在躲着我！ 赵章人已经在去超市的路上，根据他的推测大卡车失灵应该就在今天下午，现在重要的是如何解决。 他最好能找到那辆大卡车，那辆大卡车车牌号…… 赵章电脑查看路边监控。 前面的司机就听赵章电脑敲的欢了，完全不知道他干了多大的事情。 监控并不是好查的，但是想弄一个小程序进行筛查也来不及了。 赵章只能依靠最笨的办法，从大卡车出发，计算他可能经过的路段，然后按照车速计算，它会行驶到十字路口的大致时间，不断往前推。 越往后计算量越大，工程也越大。 “找到了。”赵章的苦心没有白费，放大监控，现在大卡车就在路上，他得赶过去，阻止它。 * 黄大临开着车子，打了个哈欠，看到前面红绿灯踩下了刹车，刹车有点松，停车有点慢，但他困意上脑，一点都没发觉，趁着等红绿灯眯了一下，被后面的喇叭提醒，他清醒一些，睁开眼踩下油门。 大卡车像是一只巨兽，发出轰轰的声响，开始向前行驶。 黄大临熟练的打方向盘，转过去后直行到一个路口，看到前面窜出来一辆车，眼疾手快，一脚踩住刹车，然后对着前面的车骂骂咧咧：“赶着去投胎啊，不知道转弯让直行啊，想死就早点说，自己死一边去，别连累我……” 黄大临骂的大喘气后，启动车子，大卡车朝着淮海路前进。 再过三个红绿灯就是未来小学前面那段马路。 黄大临骂人精神了一阵，眼皮子又开始打架，又赶上了红灯，他停下车，狠狠掐自己大腿。 “就到了就到了，到了让他们卸货，卸完货我就能眯一会儿了。” 他自言自语着，又狠狠掐了两下腿，看到前面的车子动了，他也准备启动车子，缓缓驶离。 赵章正在靠近下一个红绿灯路口，看着监控里的大卡车，“师傅掉个头。” 下一个路口掉头就来不及了。 司机师傅：“你这又不打算去宝塔广场了？” 第378章 他打着方向盘，将车变道。 赵章：“我朋友说有事。” “师傅你开慢一点，我看他怎么说。” 司机师傅懂了，肯定是女朋友，他做不了主。 他降低车速，赵章看着大卡车越来越近，越过红绿灯路口，赵章心里一番计算，得出结论，如果按照这个速度下一个红绿灯必停。 这样的话…… 赵章：“师傅中和园离这里不远吧？” 司机师傅：“五六公里路，算不得远，要去那边吗？” 赵章：“对，师傅你稍微快一点，但是也别太快，六十差不多。” 司机师傅：“……” 你是客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司机师傅加快速度，即将到红绿灯路口，黄灯成了红灯。 他踩下刹车减速。 左边车道一辆大卡车擦过，停下超出了斑马线。 “师傅我怎么看这卡车刹车有问题。” 司机师傅随着赵章的声音看向卡车，刚好看到上面那一幕。 赵章的话还在继续，“刹车刹的很慢，都跑出去了。” “这刹车要是有问题，得造成多严重的车祸啊？！”赵章惊恐道。 司机师傅松了油门，踩死刹车，停在大卡车旁边。 赵章按下车窗，“师傅，你刹车有问题。” 黄大临生气瞪眼，探出头来，“我这刹车有什么问题，这不好好的停着了，老子告诉你不要瞎咧咧，这么不吉利，再说一句老子揍你。” 赵章：温柔点的话是听不懂是吧，行。 赵章撸袖子，“你脑子长泡了里面流脓水糊住眼睛了，没发现这刹车灵的话开到斑马线上去了？你自己不想要命，自己找个地方割腕服药跳河都没人管，别在这里祸害人。” 赵章盯着黄大临看，“看你眼皮子都打架了，你肯定疲劳驾驶，我举报你，让警察把你抓走的时候你就知道哭了。” “你神经啊，你给我放下手机。”黄大临要气死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你开口就咒他刹车有问题，然后又是骂他又是让他死，还要举报他。 黄大临困的要死，现在就想忙完了好好睡一觉，摊上这么一件事，他本来就烦躁，现在神经更加躁动。 他看着赵章真拨出去讲话，脑子一空，都忘了自己在马路上，拉开车门就跳下车。 司机师傅：“……”这红灯怎么还没结束？ 赵章在那叫嚣，“你跑不了了你，警察一会儿就过来收了你，今天我一定让你吃上国家饭。” 司机师傅都不敢去看黄大临的脸，心里直喊：救命，我怎么摊上这么一位大爷。 黄大临拉不开车门，赵章又把窗户关上了，他使劲拍门，车门被拍的哐哐响，“你给我下来，今天不揍的你满面开花我就不姓黄！” 赵章放下一点车窗，露出轻蔑一笑，“黄这个姓以你为耻，你们老黄家有你是一辈子的痛，你爸妈生下你都后悔没把你丢尿盆里溺死。” 司机师傅小声劝道：“冷静一下，冷静一下。” 别说了，再说等会儿人家砸车了，这可是额滴车。 赵章：“我很冷静，说的句句真心。” 司机师傅：“……”老天爷啊，我今天做错了什么，把这位这么能哔哔的接上车。 我知道错了，我明天一定去庙里给您烧三炷香，别再给我送这样的人了。 后面喇叭声四起，司机师傅这才回过神已经红灯变绿灯了，他刚想开车绿灯咔一下变成了黄灯，然后就成了红灯。 司机师傅：“……”果然是我没烧香。 “师傅你别开车，我已经报警了，你是目击证人，你走不了。”赵章好心提醒。 司机师傅：我谢谢你啊？ 他也想揍人了。 世界要和平，世界要有真爱，世界……就这样吧，他收回按下解锁车门的手。 第337章 键盘侠大学生（9） 这边车一直堵着警察没来，交警先来了。 “你们这怎么回事？” 黄大临刚想说，被赵章抢先了，“警察叔叔他车刹车坏了，我让他别开，他不听。” 交警看着赵章也只比自己嫩了一点的脸，嘴巴微张，还没说什么黄大临不服气道：“狗屁，警察叔叔他骂我！” 交警看到黄大临他那张老脸，您真的比我大，我该喊您叔叔。 交警运气，撇开这一茬，“你们先把车开到一边来，别堵住路口。” 赵章：“不行，警察叔叔他刹车坏了，等下失灵刹不住就是一场车祸。” 黄大临控诉：“警察叔叔，你看他，他又咒我，我车开的好好的，停在这就被他这么说，然后骂我，骂我是我们老黄家的耻辱。” “本来就是，警察叔叔我是好人。”赵章用他真诚的眼睛看交警。 “警察叔叔……” 交警头都被叫大了，他这辈子都不想听警察叔叔了。 “你们这辆车先开到旁边，把道让出来。” 交警秉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道理，没让黄大临开车，只让司机师傅开到旁边。 他联系人，过来摆路障墩子，然后检查车辆，检查出来刹车确实有问题。 下一次，或者下下次可能就刹不住了。 交警检查出这个结果心里都是一突，更别提黄大临，听到结果后背后岑岑冒冷汗。 “这怎么会有问题，怎么会……” 他嘟囔着，心里又是一阵后怕，离目的地还有十来公里，一路红绿灯也不可能就踩一次，要是没这回事，他就算人没事，这车撞上几个人，他还不如死了呢。 “恩人啊。”黄大临跪下抱住赵章的腿。 赵章：！！！ 司机师傅眼珠子都要瞪出眼眶了，前面吵的势如水火，这一刻又跪下叫恩人，你这转折是不是大了亿点点，他们这不是在拍戏吧？ 他看向周围没看到。 赵章：“松开，不然你恩人要开怼了。” 黄大临下意识收回了手，等反应过来，心里一阵尴尬，这手咋比脑子更快，他其实也没那什么…… 恩人也是好心，就是嘴巴真的太能怼人了，他刚才真的气的要死。 交警看向赵章，“你怎么看出他刹车有问题的？” 赵章：“我这人有个爱好，爱挑刺，随便挑刺招人烦，也招人骂，我就精进了一下‘业务’，挑的有水平。” 众人：“……” 听着好怪，再听一遍。 赵章被交警要求再说一遍，赵章说了之后。 众人：“……”他们都不知道该说挑刺无关水平都该挨骂，还是该说你居然为了挑刺所以学了一下车的知识。 交警还想着没什么事，赵章和司机师傅可以先走了，黄大临这边要再等一下。 警察来了。 好的，谁也别走了，又是盘问，又是录口供备案。 赵章出去天早黑了。 司机师傅：“白浪费了这么长的时间。” 赵章：“不要太难过，算是积功德。” 司机师傅张嘴，想到赵章怼人他求他别说了的画面又闭上了，算了，就当积功德了。 “以后别见了。”他看到他也不会再接了。 赵章点头，并真心建议，“那你可要记住我的号码，拒载我会投诉。” 司机师傅：这人长这么大，不容易，真不容易。 赵章坐上车，司机师傅：“你怎么又上来了？” “送我回学校。”行程还没结束。 司机师傅：“……” 行吧，祖宗，走嘞。 司机师傅把赵章送到学校，就一溜烟的开走了，一直到开出去好几公里才在附近停车，把赵章的手机号抄写下来准备反复背诵，以后绝对不再接他的单子。 另一边赵章在校门口吃了金针菇肥牛捞饭，又买了一杯甜甜的奶茶，一边喝一边走回宿舍。 点开小男孩的帖子，车祸画面没有了，不过也看不清未来。 不知道是一时出不来，还是小孩变数多，近期没有什么重大事故就，就没有显示。 赵章觉得是后者。 不管是不是，他是把人救下了。 真累。 赵章喝了一口奶茶，咽下后有两颗珍珠，嚼嚼，嚼嚼。 回到宿舍也喝完了，丢进垃圾桶就是洗澡。 洗完也不玩手机了，躺上床，浑身瘫软，像是没了骨头。 周星翰还有账没找他算，拍他床，“你下来，你污蔑我的事还没完。” 停下后，赵章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又继续拍，“你别装死。” “你爸爸懒得和你计较，你还硬气上了。”赵章声音慵懒，但话是一点都不客气。 他甚至帘子都没掀开一下。 周星翰：“我是你爸爸。”这一点很重要。 赵章飞速拉开敲了他头一下，又迅速的拉上。 “乖儿子，爸爸给你敲敲看看你里面有多少水，居然还想当我爸爸。” 第379章 周星翰难以置信的盯着帘子，看向张广近和何禄，张广近和何禄齐齐低下头，我什么都没看见。 周星翰：“我爬你床了，今天……” 赵章拍床，“你要非礼我？！” 周星翰翻了个大白眼，“滚！我还怕你非礼我呢，我的身体只有我的娇娇能得到。” 赵章还没什么表示张广近和何禄已经在旁边yue~了。 赵章庆幸的说：“那就好，那就好，我不爱捡肥皂。” “不过你这样，我还是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不知道现在能不能申请换宿舍，我问问辅导员。” 周星翰：“……我也没那个嗜好，你能不能不要总污蔑我？” 没完了是吧，一次还能是玩笑，两次三次就很烦人了。 周星翰一脸的厌烦。 张广近和何禄也站出来说话，打圆场，“星翰你别生气了，关威不就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关威你也差不多得了，惹毛了星翰这寝室关系多僵硬。” 赵章没说话，爬下床，“把你娇娇的照片翻出来给我们看。” 不是所有男生都会炫耀女朋友把女朋友照片给人看，周星翰就是其中之一。 要不然赵章早让他拿出来给他们看了，何至于做这么多铺垫。 “看就看！”他要让他看看，他的娇娇女人的不能再女人。 周星翰不仅让他看，还打开电脑，放的大大的。 张广近和何禄看到那张纯欲美女照片，张广近爆出一声，“卧槽！老周你不得了，你家娇娇有闺蜜吗？要求不高，和她差不多的就行。” 何禄：“我不介意差一点。” “你不要卷啊。”张广近警告他。 周星翰嫌弃挥手，他才不给他们介绍对象，要不是赵章老是说他的娇娇是个男的，说他爱好男，他才不会让他们看。 还闺蜜，就他们，哼。 “关威你还有什么话说？” “这不就是个男的，你看这下巴，女的下巴更圆润一些，这眉弓，看着也更深邃，一看就是男的。”赵章的话一出，张广近和何禄看向照片里美女的眉毛和下巴，没看出个什么。 当然看不出什么了，他们又不是专业的，还没有对比。 周星翰：“你们还真信了。” 赵章坐到周星翰的椅子上找明星图片，保存后图片编辑，用画笔圈起来，“你们再看。” 他们盯着看，好像是有一些差别。 张广近：“这不会真是个男的。” “别胡说，他就是瞎说，我还和娇娇视频过的。” 赵章电脑操作了一下，然后登录q迅，给周星翰打视频。 周星翰不明所以。 赵章：“接。” 张广近和何禄凑到周星翰这边看，张广近眼疾手快帮忙点了接通，本来以为是赵章那张脸，结果看到一个瓜子脸清纯美女。 张广近：！！！老关变老妹了！ 何禄：世界崩塌了。 周星翰瞪大眼睛。 赵章：“你们计算机算是白学了。” 刚上第一个学期的三人：“……”他们看着视频里那张脸。 沉默片刻，嗯，他们和他一比的确是白学了。 周星翰嘴硬道：“那也不能说明我的娇娇是男的。” “网络上还是有和我一样真诚的人。” 赵章懒得和他争辩，直接说：“有没有给你的娇娇送过礼物？点个外卖，让外卖小哥帮你拍视频。” 现在的外卖小哥都是奇人。 赵章方法给他了，不管了，这要是还死磕，他也只能忍受这家伙在他面前伤春悲秋了。 到时候他见一次嘲讽一次。 张广近和何禄不关心周星翰了，毕竟那很可能是个男的，另外他们也很想知道赵章怎么有这本事了。 他可是一个课都不好好上的人啊。 赵章把和交警他们说的挑刺宣言又说了一遍。 张广近：沉默是今天的催眠曲。 何禄：他在装逼吧？是吧？ 赵章随他们信不信，反正理由就是这么个理由，他也的确在做。 平时没少去图书馆读这个世界的史书，以后还要全面发展一点。 赵章爬上床，打开了论坛，第一条就是#我要减肥，减掉二十斤#。 赵章点了进去。 主楼：我感觉自己好胖啊，一百零一斤，肚子有点凸，腿上也都是肉肉，减掉二十斤肯定就没这种烦恼了。 “楼主说的是人话？一百零一斤很胖，那一百二的我岂不是要成猪了？” “对对对，你很胖，最好瘦的的连骨灰带盒两斤半。” “楼主多高啊？就是一米六这个体重也不算重啊。” “能不能不要出来刷体重焦虑？本来就不胖，就算胖，胖胖的漂亮妹子又不是没有。” “一百零一斤真的不胖，这样刚刚好，再瘦没肉了其实也膈手。” 底下好坏不一，赵章随便刷了刷退了出来。 一来减肥不是那么好减的，很多人坚持不了多久就放弃了，二来他也没看到什么不好的。 他刚要退出，想了下还是点了只看楼主。 第338章 键盘侠大学生（10） 易罗华眼睛肿肿的，她看着屏幕里网友说的话，不断喃喃自语：“你们都说我不胖，可是我肚子凸出来像是怀孕了一样，我的腿也很粗，比明信的还要粗一点，一点都没有女孩子该有的纤细。” 她低下头摸摸自己的肚子，又看看自己的大腿，怎么看怎么不满意。 就是因为它们长得不好，明信才会嫌弃的，要是瘦下来明信就会回来了。 他一定会的。 她眼前出现两人和好的场景，他哄着她，两人都笑的很开心，很开心。 她要减肥，立刻马上。 易罗华就要放下手机又有了新的评论。 一口袋空空：“为男人花钱不得好死，为男人减肥立刻烧纸。” 虽然赵章没看到什么不好的结局，但是鉴于能力失灵过，就代表它没有出现，却不一定说明不会发生。 他看到易罗华后面的话，就知道又是为情所困的姑娘。 不过也不奇怪，人生大抵是事业、爱情、亲情，兜兜转转都在这个大圈子里面。 而这姑娘么，哪个正常男朋友会嫌弃女朋友，还是在女朋友并没有存在这个问题的情况下？ 分明是感情淡了，他已经开始关注你的各种细节，想要挑出毛病，给自己一个合理分手的理由。 所以为什么要为了一个想跟你分开的男人来改变自己？ 还是要瘦二十斤，八十一斤偏瘦，减的快还能减出一身毛病。 什么最难买，健康。 赵章：“他嫌你胖，他多少斤，是不是八十斤？不然凭啥让你瘦到八十一？我这还留一斤让他骄傲了。” 易罗华微微蹙眉，“男生哪能这么瘦，那不成排骨了。” “啊哈？！你也知道八十斤成排骨了，八十一是什么？排骨上挂点肉？” 易罗华答不上来，久久没有回复。 下面是网友评论，“精辟。” “太促狭了，排骨挂肉哈哈。” “留一斤骄傲才是真的绝，楼主男朋友不瘦到八十斤我第一个反对。” 赵章没看扫过，不是易罗华的他都没有回复。 见她还是没有反应，他发了一条。 “你说他嫌你胖，你呢，你觉得他哪里不好？” 易罗华对赵章这话锋的转变有点卡壳，愣了一会儿，犹豫了一下，还是回复道：“他挺好的，工资比我高，长得好看，脾气有时候有点急，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改正……” 赵章看着易罗华夸夸夸，哪怕有什么不好的她也会辩驳。 “你看看，你爱他，所以他在你眼里好的不好的都是好的，你品品：）。” “情人眼里出西施，没了爱的情人成东施，东施你好，你好东施。” 哪个姑娘不爱美，尤其是易罗华，她本身就对自己比较在意，还被男朋友制造身材焦虑。 哪受得了赵章一口一个东施，何况他刚刚还戳穿了她一直逃避的现实。 “你不要太过分。” 一口袋空空：“我过分吗？我过分的过那个叫你瘦成排骨挂肉的人吗？” “突然觉得自己是大好人怎么办？验证完毕我就是绝世大好人，请叫我绝世大好人，不然我不应。” 易罗华生气，这人也太没脸没皮了。 易罗华生气的关掉手机，什么都不看，头脑一阵热，一直到手机铃声响起她才拿起手机，一看已经五点了。 男朋友就要回来了，她还什么都没做，来不及了。 易罗华洗了把脸，化了个妆，不能让他看见自己憔悴的样子，这眼睛好肿啊，瞎子都能看出来吧，她不想他担心。 她又去拿冰块敷眼睛，又匆匆忙忙化好妆，一看时间已经六点多了。 第380章 男友六点就该回来的，他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 易罗华给男友打电话，一个又一个。 第七个的时候总算接起来了，“易罗华我都跟你分手了，别再给我打电话！” 电话嘟一声挂断，易罗华茫然的看着前方，手机滑落砸在桌上都没有发觉。 “原来分手了吗？他真的不爱我了。” “哇呜呜呜……”易罗华嚎啕大哭起来。 她不知道本来在今天，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会出去找男友问个清楚，并和他说她愿意减肥，让他不要离开自己。 然而，她还没找到男友就因为失神出了车祸，当场死亡，她甚至连减成排骨的机会都没有。 * 赵章在易罗华没有回复后，收藏帖子退了出来，继续浏览帖子。 #我闺蜜是个恋爱脑怎么救？# 赵章：恋爱问题，我在行，喷一百八十句不带重样，绝对让人头脑一清，神清气爽。 赵章点进去，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接收完赵章吐出一句，“这个闺蜜非得要吗？” 不过这个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让楼主赶紧跑啊。 一口袋空空：“楼主你没事吧？恋爱脑丢给狗，狗都不吃，你还把这样的人丢出来荼毒大家，你也太恶毒了。” 席欣韵辞职了，住在乡下老家，她实在不理解为什么自己闺蜜长的好，年收入三十万，不能名牌包包随便买，但也绝对算是高收入人群了。 毕竟有大把的人工资才四五千，两三千的都有，一年也才几万。 可她偏偏找了个月入五千多的男人，赚的少吧已经让人很难忍受了，碰上她闺蜜这样的还不紧紧抓住。 居然在见她们这些朋友的时候也不表现一下，主动付钱，第一次见面啊。 行，她们也不贪图他这顿饭。 可这男的就比她闺蜜高几厘米，还黑胖黑胖，头油还有头屑，感觉能拿来炒菜了。 这个先放一边，就说这酒店，每次都是她闺蜜订房付钱，然后他过来，爽完回去了。 这只是其中一点，还有，谁家好人挑着纪念日过节吵架的，专门省礼物的吧？ 她闺蜜倒是送了，他呢，说什么一生气丢了，垃圾早就被清理掉了。 要不就是太生气了，他没买。 再就是搞点心意，礼轻情意重，来一句我爱你，你不会那么物质觉得礼物不好吧？ 好好好，真是好样的。 她都不知道她闺蜜爱他什么，这么爱的要死，图他穷图他舍不得给你买礼物还是图他头上那盘菜？ 搞得她都都不好怪他了，谁叫她闺蜜是个极品恋爱脑，人家稳稳拿捏了为什么还要多花钱花心思？ 呵呵。 席欣韵看到赵章的回复，“我求助网友，你在这说我恶毒，我看是你恶毒，上来就是这么一句，不想看你直接出去啊，我又没求着你看。” 网络上，真是，什么人都有，没素质。 一口袋空空：“谁想看啊，谁叫你发的，人家两个什么锅配什么盖，你掺和什么？你还是想想你自己，这么心肠歹毒有没有人要。” 席欣韵气笑了，“老娘有没有人要关你屁事，反正不会嫁给你。” “你冷血无情，要别人都跟你一样吗？就是你这样的人多了社会才会这么冷漠。” 赵章一点都不生气，反正说的不是他，他就是太热心了才见不得席欣韵送死。 再过不久席欣韵的闺蜜就会给她打电话，来投奔她。 席欣韵住的房子后面当仓库用的鸡舍躲了在逃杀人犯，弄出了动静，席欣韵去查看。 看到一个陌生男人，不管是形象还是身上的气息，都给人一种绝非善类的感觉。 席欣韵转身就要跑，她一跑男人就如同出笼的野兽奔跑起来。 席欣韵害怕极了，一边跑一边喊闺蜜报警，想要吓退男人。 男人果然有一瞬间的犹豫，席欣韵也抓紧时间想要逃回屋，好歹有扇门挡一挡。 没想到门被闺蜜锁上了，她拍了两下，喊了又喊，里面都不开门。 她不敢久留，只能往别的地方逃，想要有人能救救她。 但是她老家就在山脚下，这边的人大多搬走了，这边改成养马养猪的地方，独留几个老人还在这边住着，他们听力并不好，根本没发现席欣韵的危急情况。 于是男人追上去后，杀了席欣韵，回头再去杀她的闺蜜，闺蜜把东西都堆到门上，男人想要进去要费不少功夫。 担心警察过来，男人最后舍弃了席欣韵的闺蜜。 席欣韵死了，席欣韵的闺蜜靠在男友怀里哭。 赵章：还是赶紧把人弄走吧，杀人犯还在鸡舍呢。 赵章气人（bushi）是专业的，席欣韵很快败下阵来，但她不服输，赵章‘自爆’地址，她一边摇人，一边杀过去了。 赵章则是邮件报警，再抹除痕迹，一气呵成。 席欣韵还没带人杀到赵章给的地址先接到了闺蜜的电话。 闺蜜：“欣欣豪浩要跟我分手，我都跟他说了我和楼下公司那个男人没有关系，他是对我示好要追求我，但是我立刻跟那个男人说了我有男朋友……” 席欣韵头痛，无比头痛，她不想看这种戏码，真的，这比在网上跟人吵架还让她痛苦。 席欣韵气急败坏，“那就分手啊！”又不是第一次了，要不要这么要死要活的？！ “欣欣你怎么这样，你还是不是我闺蜜了，我不想跟豪浩分手……”席欣韵的闺蜜又balabala说了一大堆。 席欣韵真想挂断电话，但是出于多年闺蜜情她忍了。 席欣韵嘴巴无声的不屑哔哔。 饶是这样，闺蜜依旧不满，“我去找你。”都不给席欣韵反驳的机会就挂断了电话。 这电话一挂断，她的电话也打通了。 “欣韵，警察去你家抓人了！” 席欣韵：？？？ 席欣韵：！！！ 席欣韵第一时间把自己最近做过的事情回忆了一遍，她没干什么犯法的事情……吧？ 不是法盲，但也不是很了解法律的席欣韵如是想。 第339章 键盘侠大学生（11） 席欣韵家有杀人犯，她这个当事人肯定要过去的，她过去了才知道在逃通缉犯的事情。 席欣韵一脸的茫然，不一会儿又变成后怕，毕竟警察说了对方藏了一段时间了，而那段时间里她和通缉犯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对方随时都有可能害了她。 警察：“你真的不知道你自己鸡舍里藏着通缉犯？” 席欣韵很无辜，无奈吐槽：“我怎么会知道，知道的话肯定第一时间报警啊，有这么一个人跟我住一个地方，我要是知道会天天睡不着做噩梦的。” 她就是要去揍人，都怕自己一个人出事情，不断摇人。 警察也勘察过鸡舍，里面灰尘很厚，也只有通缉犯的痕迹，也就揭过了这一茬。 就是不知道谁看到报的警，偏偏还搞得这么神秘。 估计是通缉犯的仇人，又或者是怕通缉犯知道报复，应该前者可能性大一些。 席欣韵回家没看到说要来的闺蜜，给她打电话。 席欣韵闺蜜：“欣欣你没事了吗？你家怎么出现警察了？” 她一过去就听人说了，太可怕了。 席欣韵没有声张通缉犯的事情，含糊过去，便挂断电话，连夜收拾行李搬去县里。 头几天还做噩梦，过了足有一周她才安定一些。 开始向外投简历，她是一点都不想在这里待着了，哪怕这里是县里。 席欣韵找到工作正式上班，才发现闺蜜很久没给她打电话了。 她打过去也一直打不通，找两人的共同朋友。 “欣欣……”朋友欲言又止，“你还是自己看吧。” 她将早就截图的朋友圈发给席欣韵，之前她想说来着，但是看着像是她挑拨关系，就一直没有说。 席欣韵看到闺蜜窝在男友怀里，下面写着――别人家里太可怕了，连杀人犯都有，不敢去了不敢去了，还好有豪浩的怀抱，不然我不知道多害怕。 席欣韵立刻对号入座这个别人，问朋友怎么回事。 朋友：“当地电视台播了这件事……” 所以这一带人都知道她老家出了杀了三个人的在逃通缉犯。 朋友连连安慰席欣韵，“这和你无关，我们关系还是一样好。” 这安慰像是往席欣韵心口撒了一把盐，她都这样，关系最好的闺蜜却是……席欣韵狠狠哭了一场。 “很好，你离我远远的，我以后也再不会管你的破事！” * 这些赵章都不知道，通缉犯被抓了他就没关注了。 倒是看了一下席欣韵的帖子，看到她以后的日子里没有闺蜜，他就撤了。 又看了看萧芳的帖子，她的未来已经清晰，纯粹一个职场精英，爱情失意职场得意，全心投入职场，拿下大单，得到领导看重。 第381章 升职快，还没有乱七八糟的开销，不过三年就在当地买房，月供对她来说也是小意思。 后来被领导介绍对象，不好拂了对方的面子，没想到却是正缘，两人结婚，女主外，男主内。 萧芳生了孩子爸爸带，有磕磕绊绊，但绝对和原来天差地别。 赵章看了之后就取消收藏了，安心睡觉。 中午还没睡醒先被吵醒了。 “呜呜呜，她怎么能骗我，她怎么能是他呜呜呜……” 赵章意识朦胧，渐渐被哭声拉了回来，拉开帘子看到哭的是周星翰，心里就有了猜测。 安心躺下，这一遭免不了的。 他给自己戴上耳塞，拿起手机，时间也不算早了，他刷了刷围脖就爬起来，收拾去上课。 周星翰不去，用他的话说：他情伤甚重，无心上课。 赵章：“他就是不想上课。” 张广近：“那也的确伤的不轻。” 美女变男人，这换了谁谁都受不了。 何禄感慨：“网恋需谨慎。” “还是在我们学校找好。”都是一个知识水平，还能见着人，不怕被骗。 还好赵章不知道何禄的想法，不然得送他两个字，未必！ 三人去上课，然后这节课老师忽然要点名。 没来的周星翰就惨了，平时分要被扣。 周星翰忽闻噩耗，直接从寝室跑过来了。 他们借口他去上厕所，下课周星翰去老师那说一声，这平时分算是保住了，下一门课他是万万不敢逃了。 周星翰：我可太难受了。 张广近两人憋笑憋的不行。 张广近：忍住，这一笑功德就没了。 何禄：考验我的时候到了。 赵章：“差不多得了，下次不要错估自己的实力。” 周星翰：“……” 他沉默了又沉默，“你帮我掌掌眼？” 赵章微笑，“网恋最早的欺骗方式是用别人的照片。” 周星翰叹气，就此绝了网恋的念头。 赵章下午课上完，吃过晚饭就去图书馆了，除了历史书籍他还发现了这个世界的道家书籍，顺便拿过来了。 赵章先看历史相关书籍，他可以控制着速度，倒是也没有很快，还能分神注意图书馆的其他人。 看帖子能看到人未来，直接看人呢。 赵章试了试没看出来，低下头翻书。 这是为什么呢？ 是不灵吗？ 还是需要媒介？ 赵章转动手里的笔。 赵章一直看到闭馆，后面人少他把历史书籍直接快速翻了翻，离馆前借了三本书，都是道家的。 回去洗个澡睡觉，明天再看。 * 张广近正看着手机，不知道看到什么抬起头，“学校要组织篮球赛，你们去不去看？” “不能参赛吗？”周星翰高中还打过篮球赛，大学他也想试试。 张广近走过来搭住周星翰肩膀，“人家篮球社内部赛，你又不是篮球社的。” “听说打的好要和别的学校比一比。” 何禄：“那感觉挺不错，有看头。” 周星翰遗憾，早知道这样他选社团的时候就选篮球社了，而不是什么网球，打没打几下，捡球倒是捡了不少。 “关威你去不去？”张广近cue赵章。 赵章对篮球没什么兴趣，“你们去吧。” 刚抬起来的头又低下去了，继续看他道家书籍。 张广近：“……”这你也看得这么入迷，不会以为自己能修道成仙？ 赵章被张广近看多了，他不开口他就当不知道。 看完了这本，赵章拿起手机，刷围脖，一刷就刷到一个电视剧的预告，还是古代的。 这要是架空还好，这是历史中出现的朝代，赵章已经不是单看他们国家整个历史，那种蜻蜓点水的模式。 而是已经深入细看，最先看的就是比较有意思的安平王朝。 这个电视剧的背景正好是那个朝代。 这一看赵章就能看出好几处问题。 这挑刺还能省了？ 赵章看了三遍预告在下面写了一大段发了出去。 本来剧粉、各家明星粉丝还在那开心撒花，看到这个就感觉是来搅事的。 “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说有问题就有问题！” “这你也敢发，五毛钱非得挣吗？” …… “第一处，读书人要讲究仪态，他们会把头发都束起来，不会前面飘一绺，这一点在《安平史》第34页有记载，第二处……” 赵章打了比之前多很多内容发出去，哪本书，哪一页，有理有据，别说路人了，就是粉丝也不明觉厉，说不出反驳的话。 当然还有死犟，出言不逊的，“谁知道你拽两下真的假的，别知道一点书名就插两根大葱――装蒜。” 赵章：“这么简单还需要装？哦，我知道了，你拖了人类进步的后腿，自觉羞愧，所以才会时刻这样认为，你也不容易，不要太难过。” 赵章这骂人方式对方还反应不过来，读了好几遍才知道赵章在骂他。 “你才难过，看点书在那沾沾自喜，笑死人了。” “愧不敢当，这话还是送还给你，不对，你应该连这些书都没看过。”赵章没有说一个字不配，但是看过的人脑海里都浮现了这两个大字。 不配。 你不配！ 这人可真会骂啊。 众人羡慕佩服感叹。 那人要气死了，但是词穷，不知道怎么反驳，感觉怎么反驳都像是气急败坏，落了下风。 他说不出来，赵章也不在意，怼赢他一个算什么，还能让他上心？ 赵章退了出来，又去看其他围脖。 * 女主演林安月正在拍戏，助理等啊等，总算是等到她拍好一场下来。 上前递水吹风的时候，把手机递给林安月，“安月姐你上部戏《清秋传》预告片出了，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太好。” “有人黑？”林安月看手机。 助理：“也不是，是有人挑里面不符合历史。” 主要看过去似模似样，不像是假的。 林安月没看到，“在哪呢？” 助理接过手机帮她找出来，“安月姐，这事要不要和于导说一声？” 林安月看了看时间，三个小时前了，不算早也不算晚，导演可能已经知道了，也可能不知道，不管如何她作为《清秋传》的女主肯定要联系一下的。 “要是导演找我，你帮我拖一下。” 说完林安月转头给于导打去电话。 于导接到电话，听到林安月说这件事，“林老师这事我已经知道了，正在找补救的办法。” “那我就不打扰导演你了。”林安月挂断电话。 那头于导拍拍脑子，重拍是肯定不可能的，哪有那么多资金，而且演员都进新剧组了。 早知道就不拿安平王朝当背景，引人关注了，现在倒是有人关注了，全都是挑刺的。 他请的那个老师也是废，一个预告就挑出这么多bug，要是正片…… 于导转来转去，本就稀少的头发也为这事儿搞得愈发稀疏。 于导助理想提醒，又不敢提醒。 提醒他现在就遭殃，不提醒等于导回过神再遭殃。 助理纠结了一下，“于……” “我知道了！”于导一拍大腿，打断了助理。 第340章 键盘侠大学生（12） 那清脆的响声，真是一点都不惜力，助理牙齿一颤，赶紧当自己什么都没说过。 于导都没看到他的态度转变，拿起电脑就策划一场挑刺比赛。 预告片里的问题改不了了，但是挑刺的人加进来那就是一股力量，也是一种宣传。 虽然不是什么好事儿，但是收视率最重要啊。 于导越想越觉得这个计划可行，策划也越写越激情澎湃。 等到赵章知道的时候就是#《清秋传》请大家来找茬#上了热搜。 于导还专门给赵章发了邀请。 赵章：“……”毫无兴趣。 没有班上，不是非要给自己找一个。 赵章果断退出，拒绝一股班味儿的围脖。 他点开了论坛。 #人为什么要活着#这帖子顶在最上面。 只要看到的人都觉得发这个帖子的人，不是迷茫就是想死。 赵章点了进去。 “每天睁开眼就是工作，四千一个月的工资，紧巴巴的过完一个月，能剩下几百都是不错的，但很多时候都是月光，这样已经两年了，存款扛不住风险，都不敢离职，一旦离职超出一个月没有找到下一份工作，我就要完蛋……” 楼主絮絮叨叨写了一大堆，他的叙述也戳中了绝大部分人的心。 “别提了，以前是有个工作养一家人，现在是有工作连自己都养不活，我爸妈还老说我不节省，都大学毕业了怎么还伸手要钱，是我想吗？是这个社会生存太难。” 第382章 “+1，在大学里我想着找了工作，工作一年两年月入过万，想买手机买手机，想换电脑换电脑，现实是出来四千算高薪，第二年能有五六千都要可喜可贺，月入过万？那都是人家的。” “我妈还给我算开销，房租水电一千五，吃饭多一点一千，两千五，还能剩下一千五，她是一点不算学校和外面伙食费的差距，还有同事聚餐，生活日用品，换季衣服要不要买，还有交社保，不得少好几百，最后能剩下一点都是牙缝里抠出来的。唉，人活着太不容易了。” “每天都是工作，像是有一条缰绳套着我，让我死命干活，活着是真没劲。” 当然还有少部分人看不过去的，“你们自己工作不努力在这怪天怪地的，凭啥别人能月入过万，买房买车，就你们屁都不剩下？往你们自己身上想一想。” “你们父母供你们多不容易啊，花了那么多钱培养你们就培养出来个这副样子，啧啧。” 这话不知道多刺眼，“一股爹味，在这指点江山，是不是你家小辈不听你的啊？” “你牛逼，这么能说怎么不给我们发发钱？” “你们又不是我们什么人，凭什么给你们发钱？想得倒是美。” “你也知道你跟我们没关系，在那大言不惭的教导我们是干什么？” “我这不是也是为了你好。” …… 赵章看着下面吵的越来越激烈，倒是没看到楼主的话，他点了只看楼主。 除了发帖子那一条，其余一条也无。 赵章：“……”这是发完就丢？ 赵章又回头看了一下主楼，就是很普通的抱怨生活。 赵章没看出什么东西，退了出来，进了其他帖子。 #孩子生病了看不起，我要怎么办？# 赵章刚一点进去，脑海里就出现了连续不断的画面。 女人坐在医院的椅子上，抱着孩子眼泪扑簌簌的掉。 然后自称是孩子亲生父母的秘书找上门，把孩子带走了。 女人日日担忧，但知道唯有孩子的亲生父母有钱，能救孩子。 可她忍不住思念去找孩子，想要远远的看一眼，却是一直没找到孩子，而孩子的亲生父母陪着另一个孩子去游乐园玩。 * 卫贞淑她自问不是什么好人，当过小太妹，打过人，还没成年就跟着男人跑出来，没有过上自以为自由潇洒的生活，更没有赚到一大笔钱回去让继父瞧瞧。 她被男友甩了的时候已经二十，找工作没人要，稀里糊涂跟了人。 一直到二十八岁才醒悟过来，那一天她在垃圾桶里捡到了女儿。 她好小，那天很冷，冷的她手都是揣兜里不敢拿出来，就这样还冷的跟冰棍似的。 她却咂着嘴，生命力十分的顽强。 就因为她跟自己一样，竭尽全力活下去，卫贞淑自己都养不好的前提下把她抱了回去。 当个洗碗工，看着她一点一点长大。 等她大一点四岁了，她就把她送去幼儿园，她去做服务员。 卫贞淑以为她会这样辛苦的养着孩子，一直到她上大学，那时候就是她收获的时候。 没想到恩恩才六岁，她就生了重病，需要十万块钱做手术。 她哪里有这么多钱？ 她的恩恩。 卫贞淑落下眼泪，她压抑着，不敢哭出一声。 但是卫恩还是感觉到了那些微的颤动，她睁开眼，虚弱的说：“妈妈，不哭，恩恩不难受。” 卫贞淑的哭声终究是没压制住，她呜咽出声，“呜，恩恩妈妈不哭，恩恩，妈妈的恩恩呜呜……” 她没有比这一刻更恨自己以前没有好好读书上大学，赚很多很多钱，那样的话她就不会因为十万块钱而救不了女儿。 她的恩恩还这么小，又不是绝症，只是没有钱。 “有没有人能帮帮我的孩子……” 她操作着她老旧的二手智能机发出。 “可以贷款，可以借钱啊，是十万又不是一百万。” “这不是十万块钱的事情，还有术后恢复，也不是一个自傲开销。” “生病了就是无底洞，唉……” “骗钱的吧，现在骗子特别多，上个月不还有找对重病的老人装作自己的父母，让大家捐款的，还好发现的早，钱都被追回来了。” “你说的我也知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他们讨论起来，就像是说卫贞淑故意来骗钱。 先卖惨再哭诉，都是设计好的。 卫贞淑怎么辩解都无用。 “你好，是卫女士吗？” 卫贞淑听到声音，不觉得是在叫自己，直到听到第二声，声音也更近了她才抬起头，看向周围又看向男人，“你是在叫我吗？” 刘秘书进一步向她确认：“你是卫贞淑女士对吗？” 卫贞淑随意的点点头，她不知道男人想干什么，她也没心情知道。 刘秘书：“你好，比人姓刘，这是我的名片。” 他说着掏出名片递给卫贞淑。 卫贞淑看了一眼，上面写着丽合公司总经理秘书刘玉然，下面是一串电话号码。 “你想干嘛？”卫贞淑防备的望向刘玉然，不期然瞥到远处一男一女两个身影。 刘玉然不以为睹，淡定的说：“卫女士你的女儿卫恩是我老板的女儿，她现在生病了，需要足够的钱去治疗，你如果爱她，就把她交给我。” 卫贞淑错愕下意识抱紧卫恩，卫恩难受哼哼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过激，伤害到了女儿。 卫贞淑把女儿托付给之前住院帮忙照顾的护士，她才来找刘玉然问清楚。 “六年前老板的孩子被偷了，老板一直在找她，一直到不久前人贩子落网才得到孩子的消息，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你领养的女儿卫恩。” “我知道你对她感情很深，但是只有她活着你才有希望再见到她。”刘玉然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着卫贞淑。 卫贞淑无法接受这件事，但听着刘玉然的话又无比的清醒。 她不让女儿回去她交不起手术费，女儿会没命，回到有钱的亲生父母身边她才能长大看更加精彩的世界，让她回去才是最好的选择。 卫贞淑拳头捏紧又松开，松开又捏紧，最终缓缓吐出，“做过亲子鉴定了吗？”她声音沙哑，宛如小提琴初学者。 刘玉然将早就准备好的报告给卫贞淑看。 卫贞淑看不懂，刘玉然翻过去指给她看。 看到那份母女关系她心如刀绞，她好想叫出来，这是她的女儿，她的，是她的。 但她不能。 她还要…… “好。”亲手将女儿推给对方。 “我……”还想和女儿道个别。 刘玉然打断她，“既然如此我就去接霍恩小姐了，治疗还是越快越好。” 卫贞淑闭上嘴，想扯起嘴角，却是怎么都笑不起来，脸上只有满满的苦涩。 她呆坐在椅子上，很久很久，如同一块枯木。 照顾了卫恩几天的护士几次路过，见她这样，拍了拍她的肩膀，“卫恩妈妈别坐在这了，容易生病。” 她已经听说了，卫恩是卫贞淑收养的，孩子病了被亲生父母接走了。 对孩子来说是一件好事，但是对她养母来说……应该好也不好。 卫贞淑嘴唇泛白，干的起皮，张了张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护士摇摇头，转头离开，过了一会儿拿了个纸杯回来，里面放着温水，放到她手里。 “喝一点，卫恩妈妈你振作起来，以后才好去看看卫恩。” 卫贞淑把这话听进去了，小口小口的喝着水，回去了才想起来自己发的帖子，恩恩都被接走了，她不需要大家的帮忙了，别让人把她当成了骗子，恩恩知道会难过的。 卫贞淑点开自己的帖子，拉到底下想说明一下就看到最近的一条回复。 “你不会真的是骗子吧，还是个不敬业的骗子，说两句就跑了。” 卫贞淑：“我不是骗子，孩子亲生父母找来了，他们有钱治，我来告诉大家一声。” 一口袋空空：“亲生父母？你确定是真的吗？他们为什么找这么多年才找到孩子？他们有其他孩子吗？你这么容易就把孩子给出去了？是不是早就想把她这个包袱甩掉了？” 第341章 键盘侠大学生（13） 卫贞淑看的心惊肉跳，顾不得反驳，她脑子努力回想刘玉然，但越是回忆记忆越模糊，她一想到自己可能害了女儿脸唰一下变得惨白。 “有亲子鉴定。”卫贞淑手指颤抖，打错了好几遍才打好。 发出来后巴巴的看着手机，等待着赵章的回复，每一秒都像是一年那么久。 一口袋空空：“亲子鉴定也能伪造，大婶你不要太天真，所以你是故意的吧？” 卫贞淑心被针扎了一样的疼，眼睛也是止不住的掉眼泪。 第383章 她捂着胸口，拼命摇头，“不，不会的……”这怎么还能有假呢。 事实上也不是假的，赵章故意这么说的，只是血缘是真，但亲情是假。 要不然卫贞淑也不会发现卫恩死了，要去杀他们，最后人没杀成自己坐了牢，在牢里选择了自杀。 赵章退出点进来，看到的场景还是那样，他的话还没能够改变卫贞淑和她孩子的未来。 一口袋空空：“话说你孩子还有几天能活？她是乐意死在陌生人那里，还是死在你怀里？都说母女情分一场，你这都不成全她？” “真要是亲生父母你女儿现在都快病死了，不想着让她安心治病，急着把她带走，让她一个小孩子面对陌生人惶恐不安，这是生怕她死不了？别跟我说这你不懂。你把她交给别人，是要她死吗？你就好心安理得不用再苦恼了！” 卫贞淑一会儿想到女儿喊着要妈妈，却没有得到她的回应，一会儿又想到自称女儿亲生父母的人实际上根本不关心她，让她自身自灭，卫贞淑彻底坐不住了。 她拿出刘玉然给的名片给他打电话，“我是卫贞淑，恩恩怎么样了？” “霍恩小姐正在本市最好的医院准备治疗，她的身体太差了，医生说需要养一养，才好动手术。” 刘玉然说的滴水不漏，卫贞淑找不到不好的，他要挂断电话，她也不知道说什么拦住他。 听起来女儿情况不错，她应该安心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很不安。 不行，她要去看看。 卫贞淑知道医院，但是本市最好的医院她不知道是哪个，她想敲门问邻居，时间太晚了，人家睡觉了。 她去问别人。 她出了门，隔壁房门打开了一下，很快关上。 “这个卫贞淑要去哪？管她去哪，反正是出门了，我给打个电话就是。” 隔壁邻居打电话到刘玉然那里，刘玉然转了五百块，然后敲响办公室门，进去后，“老板卫女士在跟我通话不久后出门了，可能是去找霍小姐。” 霍立冬从包里抽出一张卡，拍到桌上，“到底是养了霍恩一场，给她五十万，让她不要再纠缠了。” “好的，老板。” 刘玉然拿过银行卡，这种不记名卡，密码都是固定的，他送过不只一次。 刘玉然出去后将卡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 赵章又看了帖子好几遍，卫贞淑的结局依旧没变。 也不知道她现在什么情况，不过就算把孩子要回来，手术费呢，怎么办？ 十万块，赵章也没有。 既然如此，当然是有事找警察。 赵章打电话举报，“警察叔叔我发现了骗子……” 赵章把卫贞淑举报了，只有这样卫贞淑、卫恩、她的亲生父母才会一起被调查。 卫贞淑才打听到医院，想要去那边看看，就被警察带走了。 卫贞淑不敢反抗，嘴里说着：“你们为什么要抓我？我还要去看看恩恩。” 警察没有回答，把人带到警局审问，卫贞淑的情况很快就被审出来了。 他们可以确定卫贞淑没有骗人，但是孩子的亲生父母…… 鉴于卫贞淑说的对方是有身份的人，他们多去了两个人。 霍立冬正好在接待客户，警察一来，他眉头顿时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警察：“霍先生还请配合一下。” 霍立冬录了口供，看起来也没什么问题，所以他们将结果反馈给了赵章，毕竟他报的警。 赵章：“不可能！怎么会有人把自己女儿轻易交出去？哪个正常父母会不顾孩子的感受，还是孩子重病在身的情况下。” “所以这一定是一起诈骗案！” 警察沉默，虽然这的确是疑点，但这确确实实不是一起诈骗案。 而且人家也一毛钱都没骗啊。 赵章：“那是他们还没来得及，你们不能等人被骗了，钱追不回来了，才说这是诈骗案。” “亲子鉴定不带着人亲自做，以为演电视剧呢，经过同意了吗？具备法律效应吗？” “这么low的骗局，骗的了谁？” 警察：“……” 这的确是，“你很懂法律。” 赵章：“专业必备。” “警察叔叔你不要被他们骗了，现在的诈骗犯很狡猾的。” “那个小孩怎么样？是不是真生病了？” “真生病也可能是利用孩子的病来筹款。” 警察：好了，别说了，再说下去我都要不坚定了。 警察赶紧挂断，让人去看一看卫恩，这认亲认的的确是草率了一些，不过孩子生病也能理解，但的确有一点让人想不通，他们直接把孩子带走，不怕孩子要妈妈吗？ 他们看起来不是很在意孩子，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急着把孩子接回去？ * 赵章点开卫贞淑发的那条帖子，这一次画面总算变模糊了。 至于最后会变成什么样他也不知道，总不会更坏了。 赵章过了两天，又特地往警局打了个电话，“诈骗犯很可恶，孩子是无辜的，先把人救了，以后让孩子慢慢偿还。” 还是上次那位警察：“……好的。”虽然人家不是诈骗犯。 他挂断电话问同事，“调查的结果怎么样？” 他们心里清楚霍立冬夫妻态度不太对劲，也就没有结案，借此继续查下去。 毕竟卫恩也是一条生命，他们不可能坐视不理。 “霍家还有一个孩子，叫霍骄阳，最近也住院了，他五岁，另外我联系过处理霍家案件的分局，那边说档案里记录孩子刚丢失的时候霍家的确找过孩子，还提供过dna，之后去了几次就没再去了。” 这些无一不说明霍家对卫恩的不在意。 “而且人贩子被抓到是半年前的事情。” 再多还没有查到，到底是得到信息了就根据线索去查，还是之后再查，他们也不知道。 他们隐隐嗅到了阴谋的味道，想起被带过来的卫贞淑，她那担忧到形容枯槁的样子，看着倒是比亲生母亲还要像个母亲。 赵章无法得知这些，他能做的也都做了，除了一天一看帖子，也没做其他的。 赵章退出来，点进另外一个帖子。 #学习有那么难吗？# 主楼：“我自己吃了没有文化的亏，只能工地干活，赚的也不少，但都是辛苦钱，整天累的要死，汗落到眼睛里，我也擦一擦继续干，我这么拼命工作赚钱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他，可以供他好好上学，读最好的学校，上最好的辅导班，这孩子还给我拉着张脸，对着我发脾气……” 主楼苦水直往外倒，下面进来本来想说学习本来就不容易，但看到这话，“孩子长大以后会理解的，学习已经是最简单容易往上爬的一条路。” “现在孩子学习压力大，大家互相体谅一下。” 也有人在下面跟着倒苦水，“我理解楼主，我下了班还跑出租为了啥？不就是想多赚点钱，以后孩子就是自费上更好的学校也拿的出钱。” “学习多轻松啊以前我们可没这条件，放了学就要帮家里干活，忙完天已经黑了，我想开个灯写作业，我妈嫌费电，就这样我怎么学好？孩子还瞧不起我这当老子的文化水平，呸，我要是有他们这个条件不照样上大学。” 楼主：“就是，当谁不想坐办公室啊，谁不知道坐办公室舒服啊，还不是没那个命。” 他们后面越说越离谱，好像只要他们能读书，q大b大随便挑。 充斥着一股中年人指点江山的那股味儿。 一口袋空空：“这么厉害国家怎么没把你们挑走？是忘了你们这一大把的沧海遗珠吗？” 汤钢庆聊的正高兴呢，看到这话就像是一锅好粥他正准备吃往里面丢了一颗老鼠屎。 “你怎么说话的？！” 一口袋空空：“我说话挺好听的啊，一点都不虚假，很扎实，我听了都感觉安心踏实。” 一口袋空空：“怎么，你不觉得吗？难道是知道自己讲的太虚假？” “现在的年轻人，一点礼貌都没有。” “什么好听啊，也就你自己觉得了，我跟你讲说话不能这么说，这样说你家里人会原谅你，其他人不会……”后面balabala教育起来。 汤钢庆：“你这小孩，别给爸妈惹事。” 赵章微笑，撸起袖子打字。 一口袋空空：“你们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不礼貌，随便指摘别人把小孩子的脸都丢光了，他们出门都要抬不起头来。” 一口袋空空：“都这把岁数了，能不能不要给孩子惹事？” 一口袋空空：“也就是你们家孩子惯着你们，换作我呵呵！” 汤钢庆和回复的两人气的不行，半天打不出一个字。 围观网友：说的太好了，一身爹味的中年人就该这么教育。 第384章 他们是爽了，赵章还觉得不够。 汤钢庆哔哔影响人是小，他是真心觉得孩子读书容易，读不好就是孩子不用心，最后把自己的亲儿子逼上了绝路，在学校楼顶一跃而下，结束了一生。 汤钢庆再后悔又有什么用，人没了。 赵章在这跟他对线也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他的儿子。 一口袋空空：“你觉得读书很容易，想要考哪就考哪对吗？” 第342章 键盘侠大学生（14） “那是，坐在教室里，还有电风扇和空调，多舒服啊，这有什么学不好。”汤钢庆大言不惭道。 他觉得这不是学习，是享受。 真正辛苦的是他，整天那么累，又是晒太阳又是流汗，手上都是茧子和水泥灼烧出来的痕迹。 一口袋空空：“是啊，一天从早上到晚而已，不过如此，你儿子太享福了，你去跟他换换，你可是沧海遗珠，享福的时候说不定就被老师看中当个大龄天才，就此走上人生巅峰。正好也让你儿子体验体验你的辛苦，看他怎么给你甩脸色。” 汤钢庆脸色缓和了，这人说话难听，但有时候也还是能听听的。 不过，“我去学校多不好看，教室里的学生都和我儿子一个岁数，上不了上不了。” 他们笑他怎么办，他丢不起这人。 赵章：这可由不得你。 一口袋空空：“这有什么不好看？你应该让他们看看你这颗沧海遗珠的厉害才对，你应该站在他们面前跟他们说你们这群孩子，学习这么容易的事情天天叫什么叫，就是苦吃的太少了。” 汤钢庆看着赵章的形容，想到那个画面，心里一阵畅快。 但是学习…… 他还是没吱声。 赵章再接再厉的打字。 一口袋空空：“你不会是怕了吧？怕学习难，哎呦那可就自己打自己脸了，这……唉，这也没什么，服输就好，我也不是那种会笑话你的人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被一堆哈哈吵到眼睛的汤钢庆怒了，“不就是学习，我去！” 网友们：就知道没那么简单，幸好我们刚才没骂出去，这不，楼主就要遭到学习的毒打了。 他们深恨自己不能亲眼看见，那一定相当精彩。 汤钢庆可不知道网友们看好戏的心情，他儿子汤秉承回来的时候他就说了这事。 学习累到麻木的汤秉承：？？？ 汤秉承皱眉，“爸，你别闹了。”他已经够累了。 汤钢庆拍桌，“怎么说话的你，我养你容易吗我，这么跟我说话，这事由不得你做主，我就让你知道知道干活有多辛苦，别整天身在福中不知福……” 汤秉承哪里不知道干活的辛苦，就是因为知道辛苦，他爸说他他都是听听，没有反驳。 不过他也知道他爸的固执，认定的事情就不会改。 他也不想再听他念叨下去了，趁着汤钢庆喘气，他说：“你跟班主任联系了吗？” “没有。”汤钢庆想也不想的说道。 汤秉承：“那你要先跟班主任说，他同意，我们就换换。” “我还要写作业，先回屋了。” 汤秉承不等汤钢庆再说什么转身回了房间，拿出作业麻木的写着，写累了靠在椅背上，怔怔的看着前方，没有焦点，过了片刻又继续写。 写完作业，又拿出另外卖的习题在写。 一直到凌晨一点才去洗漱睡下。 第二天中午，汤钢庆宣布：“我已经和你班主任说好了，明天你去工地，我去你们班上课，吃完午饭你跟我一起去工地，先干一下午。” 汤秉承沉默以对，许久才“嗯”了一声。 饭吃完，到一点钟了，汤秉承被汤钢庆带去了工地，和工头说了一声，教着汤秉承搬砖。 “这是最简单的活，明天你也干这个。” 汤秉承点点头，两块砖，三块砖的往独轮车里放，然后推到他爸那，倒出来，再折返回去，再搬，他觉得有点累，但是脑子什么都不用想，又不那么累了。 他甚至回去了才发现没套手套的地方被蹭破了皮，洗澡的时候有点疼。 汤钢庆看到了也不以为意，那点伤太轻了，他还砸过手指，血流了很多，包一包还不是继续干活。 “明天继续干。” 早上，汤秉承被他爸叫起来的时候手臂疼的厉害，腿也有一点。 汤钢庆看到他那样，“看你，就说你上学是享福，干这点活身体都受不了，今天干完你就好好学习，别跟你爸我一样只能泡在工地里……” 汤钢庆又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汤秉承攥了攥手，又松开，吃着包子，肉包子已经没有刚才那么香，他也吃不出来什么味道，只不过填饱肚子罢了。 走出这扇门，大的去学校，小的去工地。 * 赵章看了看汤钢庆发的帖子，不知道这位受到学习毒打了没有？ 希望他能撑一天，好好吃一吃学习的苦。 赵章看着那一团模糊的未来退了出来，打开围脖看柯亮蕴的。 柯亮蕴的未来已经清晰，好消息，人活着，继续努力成为一个顶流。 坏消息，他的路蛮坎坷，需要经历退出y娱乐公司，被其他小组成员围剿，被一个金牌经纪人看中，才会一飞冲天。 赵章放心的退了出来，接着就被张广近他们拉去看篮球赛了。 “我没报名。” 参加这些活动都是有分的，哪怕是观众，所以都得提前报名。 张广近：“我们帮你报了，寝室四个人，丢你在寝室多无聊多孤单。” 赵章：“并不。” 他嘴上这么说还是去了，原主没参加什么活动，他需要攒分，看场篮球赛就挺合适。 在此之前他们去了一趟超市，张广近三人像是来进货的，看到什么都想买，不一会儿一个购物篮满了，要再去拿一个。 已经结账站在外面的赵章：“……” “你们快点，再晚比赛都要开始了。” 张广近收到消息发了个ok回去，然后继续进货。 等他们到篮球场时间刚刚好。 张广近：“你看，我们没迟到。” 赵章：“我是不是还要夸一句你真准时？” “那不用了。”张广近赶紧收敛，他直觉赵章下一句就要开怼了。 他还塞了一包薯片给赵章，“请你吃。”堵住你那张嘴。 那话就差写在他脸上了，赵章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的找到位置坐下后，撕开开吃。 场上篮球运动员正在热身，活动开了打的时候才不容易受伤。 张广近喝了一口快乐肥宅水，“现在场上的是信息学院和计算机学院。” 周星翰：“这俩学院不都是运动废么。”没有看头。 何禄：“那也不是，信息学院的姜师兄打球挺好的，计院就不知道了。” 赵章听着不发表任何言论，毕竟他啥也不知道。 他吃薯片吧。 “咔次咔次……” 赵章默默干掉一包薯片，拿起饮料咕咚咕咚去了四分之一。 再看比赛，有点无聊，拿起手机，打开论坛，论坛里面比较精彩。 赵章点开就滑进第三个帖子，脑海里浮现一个画面，再看帖子。 主楼：“我的男友很爱我，但是他好忙啊，感觉我们感情都冷淡了一点点，我想送他一个惊喜，来促进这段感情，你们说送什么好呢？” “打翻这盆狗粮。” “我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女朋友？我也想有惊喜，而不是一直准备惊喜。” “剃须刀？男人都要用到。” “他那么忙你去见他啊，他一定很惊喜。” 赵章：可能会变成惊吓。 赵章看到这位的未来，去找男朋友送惊喜发现他正在和一个女人说说笑笑，举止亲密。 她正要冲上前被一个女人拦住了，那个人自称也是男友的女友。 就她所知，男友的女朋友一共有九个，她联系上的有四个，现在她是第五个。 楼主一开始不相信，直到看到v信号的聊天记录，他们的合照。 楼主才不得不相信，并且知道了男友如何极致劈腿，成为一个时间管理大师的。 赵章是看了好一出手撕渣男。 所以他看这甜蜜发言，也没啥好说的了，他不用让人清醒，有人会让她清醒的。 赵章正要退出，脑海里又出现了一个画面。 楼主把废物渣男给捡回来了。 捡回来了！ 赵章：“……” 真是放心的太早了。 这也算是极品恋爱脑了，很有挑战性。 一口袋空空：“很爱你居然没时间见你？他是总统吗那么忙？你们是隔了十万八千里得扛着火车过去吗？” 包娅雯捧着鹅蛋脸，幻想男友收到惊喜的高兴模样，乐出了声，笑了好一会儿才看帖子。 第385章 剃须刀啊，太普通了，男士内裤…… 包娅雯小脸通黄，这不太好吧，她以手作扇扇了扇，让自己热乎乎的脸蛋凉下来。 再往下看，看到赵章的回复气的不行，“我男朋友怎么可能不爱我，你就是嫉妒！” 包娅雯手指敲的飞快发了出去。 “上班不会累的吗？不用加班吗？你当谁都跟你一样闲。” 一口袋空空：“是呢，我闲，你男朋友不闲，忙的连见面的时间都没有，不过也不知道是没时间见你，还是需要见的人太多，你排不上号。” 一口袋空空：“你男朋友这样，你还会要吗？我问你这个干什么，你肯定要啊，垃圾洗一洗虽然还是垃圾，但是还能用。” 一口袋空空：“你要用你的爱打动他，让他甘心只守着你一人，浪子回头金不换，好棒哦，至古名言。” 一口袋空空：“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知道能换来几天？” 包娅雯气的直跺脚，手指颤抖，想狂飙脏话，可她不会。 最后她打了一句，“去你爹的！你男朋友才给你排了号，外面都是女人。” 一口袋空空：“不好意思，我没有，不用有这个担忧，不像你，哎，没事，反正你心大，爱的要死，留着吧，最好把人关住，免得祸害其他人，你也算是变相为社会做贡献了，开不开心呀？” 包娅雯要气死了，怎么能有人这么气人，这个人怎么还能活在世上，怎么还没被套麻袋揍死啊啊啊啊！ “你还是给自己积攒点功德，不然怕你不够造！” 一口袋空空：“那是比不上你收垃圾，功德无量，记得看住了，不然功德就没了，那多可惜啊。” 第343章 键盘侠大学生（15） 包娅雯都想问候这个一口袋空空十八代祖宗了，她深呼吸，再深呼吸，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她不跟网络癫公一起发癫。 “啊啊啊！！！” 包娅雯冲去沙发揍抱枕，把那想成那个癫公一顿暴揍。 赵癫公章没看到回复退了出去，又进来，看到已经糊成一团的未来，满意的退了出去。 不过他也不掉以轻心，极品恋爱脑之所以极品，那一定不是能轻易放弃的，他还要回访看看。 她要是把垃圾捡回去，他一定狠狠嘲笑她。 揍累了，冒了一身汗的包娅雯打了个寒颤，“有人要暗算我？！” 一定是那个癫公，啊！揍他！ * 张广近无语了，“让你来看篮球赛你把手机抱这么紧，有那么好玩吗？”这么一会儿都放不下。 “我在劝人丢垃圾，你怎么就知道玩？！”赵章一脸他不行。 张广近嘴角一抽，你好了不起，你不是在玩，呵呵。 “有垃圾要丢吗，丢这个袋子里。”听了半截的周星翰递过来一个袋子。 赵章摆手，他还没说张广近先说了，“他说他在劝人丢垃圾，你这垃圾袋白拿了。” 周星翰：“劝人？” “乱丢垃圾了？还需要劝？谁这么没素质？” 张广近耸肩，“谁知道呢。” 赵章：“看球赛。” 他没有跟人讲别人隐私的习惯。 篮球赛打了一整个下午，晚上还有，他们吃完饭得回来继续。 何禄不由得吐槽：“这还不如看讲座，最多三个小时。” 周星翰摇头，“讲座就是玩手机，多没意思。” “工商学院前锋打的不错，那个灌篮，太帅了。” 赵章打了个哈欠，“你们还不去吃饭啊？” 吃了不少零食一点都不饿的张广近三人：“……” “吃吃吃。”虽然不饿，但是不吃饭跟没吃一样。 四人去了食堂，齐刷刷打饭，张广近三个各个都把饭菜给干光了，一点看不出来饱了不想吃的样子。 赵章看了一眼收回目光。 晚上篮球赛持续到八点半，赵章洗完澡他们还在讲。 赵章拿起借来的书上了床，看到十点半，直接睡觉。 张广近他们自动降低声音。 “他现在怎么都睡这么早？” “起的早呗，要起来吸收第一缕日精。” “啊？” “没看他都看道书，要修仙。” 赵章：“其实我还没睡着。” 张广近三人瞬间闭麦。 赵章：好了，可以睡觉了。 * 赵章一觉醒来先来个晨跑，免得以后遇上事跑太慢。 他这张嘴还是很危险的。 赵章跑两千米拉伸后，慢慢走回去，洗个澡洗个头，张广近他们也起来了，正好一起去吃早餐上课。 一到教室坐下，赵章就打开了手机，刷起围脖，热搜#影后出轨#。 “围脖就这点热闹了。”这个明星和那个明星开房，那个明星和这个明星疑似有恋情，影后出个轨，影帝离婚。 赵章一点不嫌弃这个瓜点进去了。 他就看到一个男的两个女的在床上…… 这不能打马赛克吗？为什么这也要让他看？ 哦，赵章看到了，除了他们还有一个女人在场。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出轨’的影后。 之后影后太过愧疚，精神出现问题，被送进了精神病院，最后也成了真正的疯子。 赵章：最毒男人心。 赵章只看那几个场景，就猜到了整个故事。 赵章眨了眨眼，看围脖。 “真恶心，那么丑的人你也下的去嘴。” “抱抱我宣哥。” “虽然我不喜欢陆宣，但该说不说陆宣在脸上还是碾压这位的，想不懂曹影后为什么出轨？” “可能有特殊技能？” …… 赵章退出来搜索了一下，曹影后十年前拿到第一座金乌奖奖杯坐上影后宝座，后来就和陆宣官宣结婚。 彼时陆宣只是一个二线男明星，很多人觉得他配不上曹影后。 不过十年过去，陆宣依靠曹影后的资源已经成为视帝，曹影后自己则是名气大不如前，反有人说她配不上陆宣。 至于那两个女人，赵章也不知道是谁，看到人他倒是可以对上。 不过这也不是很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曹影后出轨上热搜，显然陆宣准备下手了。 但是他也不好大喇喇的给曹影后发消息说她老公出轨了，要谋害你，你的出轨谣言是个开始。 他说的不管用，总有人说的管用，比如他的小号。 赵章切换成小号后跑到热搜下面。 “曹影后会出轨？还出轨这么一个丑男？！你们的嘴可真会说，一喷出来就知道有多臭了。” “绿帽子真鲜艳，有的人是真喜欢往自己头上戴。” 陆宣粉丝：“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宣哥是受害者。” “你的嘴才臭，喷出来的都是屎。” 赵章：“嘘，讲话要文明，不要把这些挂嘴边。” “哎呀，粉随正主，你们蒸主都这样，你们这样也可以理解，要改也得是你们蒸主先改，我会@你们蒸主的。” “我刚刚好像看到了受害者？哇哦，好清纯好无辜好白白的受害者哦。” 陆宣粉丝跺脚，“你在讽刺宣哥！” 赵章一本正经，“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明明是在夸他。” “好一朵清纯美丽的白莲花，好一朵美丽的白莲花（唱）。” 陆宣粉丝：“你是曹影后粉丝，你家蒸主出轨了，你个脑残粉还无脑维护。” “别给你家曹影后争辩了，这是铁证。” 哼，他们不会上套的，他们是理智的粉丝。 看着赵章的回复，真是刺眼（拳头石更了）。 赵章：“真的超级铁的，都不是床~照捏，好铁哦，好像你们当时在他们床底下，怎么光顾着听了，不知道拍张照片呢？” “要不你们再找机会拍一张？” “我相信你们的能力哦，毕竟你们都目睹了现场，话说床底下藏了几个人？听得是不是激情四射？怎么有这种好事都不分享一下，藏着掖着一直到这时候才说，一点都不友好。” 陆宣粉丝：“我们没有躲床底下，你不要造谣！” 赵章：“没有？你们不是铁证吗？我懂了，你放心，天知地知大家知，不要这么害羞。” 陆宣粉丝：“我们没有！” “你知道个屁！” 赵章：“不就是听墙角了，这么激动干什么，又不讲文明。” 陆宣粉丝真的气的气血往脑子里涌，他们都说了没听没听，这个人怎么听不懂人话？！ 吃瓜网友们：这熟悉的感觉，这一串随机的昵称。 这不会是……要是他的话，那的确是能把人气死，赶紧记下来，学一学。 对了，这绿帽子是不是陆宣自己往自己头上戴啊。 八成是真的，这位上次说那个单裔杰喜欢小皮鞭手铐，那是真的玩这么花。 第386章 哎呦，这个陆宣是想干嘛？ 另外有人开了围脖讨论这件事。 “自己戴绿冒难道是有绿帽癖？” “什么绿帽癖，要有早有了，曹影后什么时候传出过这样的绯闻，再说了绿帽癖不能是现实中的，干嘛闹上热搜？我觉得此事不简单。” “我也觉得不简单，你们说是不是陆宣准备杀妻骗保？” “陆宣怎么说也是视帝，很能赚钱的好吧，没必要为了保险冒险。” “他是不是想曹影后净身出户？” “曹影后成名多少年了，就是婚后财产都给了陆宣，她婚前的财产也能让她过的很滋润，而且别看曹影后过气了，她人脉资源绝对碾压陆宣，她能扶他起来就能把他压下去，再说了就是出轨热搜上的照片也不能当证据，不能陆宣粉丝觉得它铁就真的铁了。” “你们就这样信了？” “我反正是信的，毕竟人家那么私密的视频都能发出来，谁知道人家掌握着什么证据。” “我就是吃个瓜。” “我觉得很可靠啊，你们没看到陆宣粉丝自己都不争辩了，肯定是他们知道这件事情是真的，心虚。” “说的也是，要是嫁的跟人争辩什么铁证，这分明是祸水东引。” …… 他们话题转了个弯又转回到陆宣为什么这么做上头，各个脑洞大开，越说越离谱，甚至有人说末世要来了，陆宣不想要曹影后了都出来了。 围脖也顶上了热搜，曹影后的公关团队看到，告诉给经纪人。 经纪人：“把它买上去，我要它一直在出轨热搜上面。” 经纪人吩咐完，给曹影后打电话，“你看到那条绿冒热搜没有？” 她本来没有往陆宣那边想，她没听说两人感情出问题。 直到看到那条热搜，她心里不经生疑，毕竟自家艺人又不是当年，最顶尖的资源早就分出去了，没人会花那么多钱让热搜一直挂在最前面。 更何况最近他们在争取的角色是不错，但是那些对手也不会闹那么难看，毕竟同一层次的都是老戏骨，大家这边角色接不到就换部电影，和年轻一代的风格完全不一样。 怀疑上陆宣后经纪人觉得这个可能愈发的大了。 所以她才迫不及待给自家艺人打电话，陆宣要是这么做一定所图非小，没有哪个男人爱给自己戴绿帽。 曹影后按了按太阳穴，精神飘忽了一下，慢慢集中精神，“没有，什么绿帽？” “你先看看……不对，你先过来，你别在家里，陆宣身边的人或者他本人去找你你都别跟着走，也别听，我去接你。” “我记得你住的别墅区出去有一家画廊，你去那里，听明白了吗？”经纪人不太放心，末尾又加了一句。 “让我去画廊，别理我老公本人和他身边的人。” 曹影后一句话总结，她不知道玉姐为什么这么说，但是她和她搭档这么多年了，经历过风风雨雨，早就不是普通的经纪人和艺人的关系。 所以她信她。 第344章 键盘侠大学生（16） 曹影后换了一身衣服戴上帽子和口罩要出门，保姆阿姨上前，“太太您这是准备出去？” 曹影后：“嗯，陈阿姨不用做我饭了。” 不等陈阿姨说什么，她拿着车钥匙出门。 开着低调的甲壳虫去了画廊，她离开后陈阿姨给陆宣发了一条消息。 经纪人紧赶慢赶，赶到画廊看到一根头发丝都没少的曹影后松了一口气。 曹影后：“玉姐你说阿宣是不是真的把绿帽往自己头上戴？” 经纪人听到这话也不诧异，她说的挺明白的，自家艺人会去看热搜一点都不奇怪。 “没有证据就不能算，不过这要是真的他的心思就值得深究了。” 陆宣和曹影后毕竟是夫妻，经纪人和曹影后关系再好，她也不能在没有凭据的情况下盖棺论定，不然到时候曹影后被陆宣说服，矛头指向的就是她这个外人。 “你跟陆宣住在一起，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心思？” 曹影后认真仔细回想，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在家时间不长，戏约比我多。” 经纪人也不气馁，要是那么容易发现，不会她和自家艺人两个人都没怀疑他。 “你要保护好自己，你父母已经过世，又没有孩子，你要是没了，你的家产就是陆宣的。” 经纪人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人。 有些理智的网友觉得陆宣和自家艺人感情不睦，离婚就好，事实上不是这样的，陆宣有今天的成就大部分都是自家艺人的功劳。 要是离婚了，陆宣资源缩水不说，一些导演也不会用陆宣的，尤其是电影圈的导演。 功成名就换老婆不鲜见，特别是在娱乐圈，这前提老婆势弱，毕竟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只要利益足够没什么不行的。 但陆宣视帝名头好听，岁数也不小了，和他竞争的男演员也多，自家艺人只是在大众眼里没以前那么大流量，但在电影圈其实依旧能扛。 所以他想离婚肯定不能成为过错方，甚至他不仅仅是想离婚。 曹影后蹙眉，“阿宣不会这样吧？” “你就听我的，咱们又不是已经把他打成坏人，是心里有提防。” 再多猜测她也不好说出口，就只能这样让自家艺人谨慎一点。 “你以后每天大小号都给我发一条消息，要是少了一条我就知道你出事了。” 曹影后在经纪人不容拒绝的目光下点了头。 * 赵章不知道这些了，他看到曹影后未来模糊后就不和陆宣粉丝继续电子博弈，哦，单方面吊打。 他甚至都没看到绿帽热搜，还是张广近他们看到跟他说的。 张广近还问：“你觉得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自己一把撒出去瓜的赵章：“谁知道啊，假的还好，真的就……” 周星翰：“谋财害命。” 何禄：“其心可诛。” 张广近：“……”接不上接不上。 “中午你们要吃什么？” 好问题，每天难题。 “我吃酸菜鱼，已经一周没吃了，想它。”周星翰回想了一下它的美味，咽了一口口水。 张广近看向何禄，“你吃什么？” 何禄：“不知道，要是三楼吃的话，菠萝炒饭、麻辣烫、汉堡我都可以。” 张广近：“……”你这不是不知道，是选项太多。 张广近看向赵章，“你呢？” 赵章：“麻辣烫。” “你赶紧转回去，老师往这边看了。” 张广近闻言立刻坐好，悄悄的往老师那里瞟了一眼，对上老师的目光，腰板不由得又挺了挺，心里：老师还真往这边看啊，还以为关威骗我。 赵章不知道张广近的揣度，点开易罗华的帖子。 模糊的未来变得清晰，感情不是那么容易断的，易罗华还是会去找前男友，只不过没有出车祸，她看到前男友找了新的女朋友，对方看起来比她肉还多一点。 眼前不由得浮现赵章知道骂她的话，她也越来越清醒，前男友不爱她了，无关她胖瘦。 易罗华用工作麻痹自己一周后，报了健身房的班。 无关前男友，是她对自己身材不满意，她要健身，要练出马甲线。 易罗华用围脖做记录，没想到意外受到粉丝喜欢，逐渐增多。 有人问她关于健身减肥的问题，她就去问教练，然后回答他们。 渐渐的她觉得这也挺有意思的，于是准备考证。 粉丝越来越多后她还接到了广告，赚的比上班都多后，她就把工作辞掉，专门经营围脖，搞得有声有色，也是年入五六十万的人了。 她老公也是脖主，还特别的粘人，天天把她夸到天上去，对她也是哪哪都爱。 易罗华生气也是一下子就被他哄好了，看起来就很幸福。 赵章放心了，退出帖子。 他又点了其他帖子，还都模糊的，就退出了论坛，没看了。 养精蓄税，晚点再说。 赵章收好手机听了十分钟课，“叮铃铃……”下课铃声响起。 他们快速走出教室，往楼下快步走，刚开始人少后面人多了就人挤人了。 下了楼就不用急了，宽敞，大学也不像高中争分夺秒，飞奔去食堂吃饭。 张广近：“明天没课，要不要去商场看电影，吃火锅？” 周星翰：“我只和女朋友看。” 赵章：“你只有男朋友。” 你又扎我，能不能同情一下被骗了的人？周星翰内心逼逼叨，一句话都不敢说出来怕又被赵章扎心。 他还是保护好他这颗幼小的心灵吧。 三人都没声，半晌后何禄：“所以还看吗？” 周星翰倔强道：“不看。” 他很坚强，说不看就不看。 第387章 赵章：“那吃完饭你自己回去，我们看。” 张广近和何禄响应，说起哪部哪部电影要上映，哪部哪部电影评分高。 周星翰：“……”不劝一下吗？ 没人给他一个眼神。 第二天，他自动跟随。 赵章：“不看？” 周星翰摆烂，你随便说，我脸皮厚。 赵章：“暴露了本质。” 周星翰：“……”这你还能说，服了你了。 周星翰闭上眼睛。 赵章：“遮住双眼也改变不了事实。” 周星翰睁开眼。 赵章：“你需要一面镜子。” 周星翰：“……” “行了，你别说了。” 他像是被唐僧念叨的孙悟空，大喊：师父，别念了。 赵章：“不行。” 周星翰举手投降，“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张广近和何禄吃瓜，哈哈哈，精彩，只要不是被突突一切都很美好。 又过了十几分钟，检票进场了，他们坐在中后排，周末人还是挺多的。 一串广告后，电影开场了，赵章看着看着脑海里突然浮现场景。 大荧幕上电影还在正常播放。 赵章：“……” 这还能正常看电影吗？ 赵章甩开这个想法看场景。 里面的配角和熟人做投资，本来准备大赚一笔，没想到熟人带着他的钱跑路了。 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但应该不着急，又不要命。 赵章凝神，倒是没再里外播放，能正常看电影了。 看完以后张广近他们几个在热烈的讨论电影剧情，赵章则是打开手机搜索了一下。 配角名叫向曾简，是有名的配角专业户，虽然是配角他赚的钱也不少，至于这个熟人，肯定不是娱乐圈的，不然这么骗人，圈子里还混的下去？ 是以他也没根据人名搜到对应的人。 张广近看了一眼，“你喜欢温衡（向曾简电影里饰演的角色）啊？” 赵章：“喜欢。”肥的流油，被人割了一刀，可惜不是被他割的。 赵章的生活费投到基金里，涨了一波，顶多也就翻个倍，还是少的可怜。 向曾简投资两千万，八位数。 他都想打扮成半仙儿去他面前算了，不说几百万，分个十万也好。 张广近不知道赵章的言外之意，说起向曾简。 赵章随便听听，脑海里回忆看到的场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时间线索。 他除了知道是晚上，就不知道其他的了。 赵章研究了很多遍，也没看到象征日期的东西。 他就用围脖小号给向曾简发了私信，就不管了。 两千万让向曾简损失惨重，但他还有好几处不动产，还能继续拍戏，问题不大。 * 向曾简是个老配角，围脖管的不严，在他自己手里，一般转发一下拍的戏，其他时候就当个人围脖使了，透着一股浓浓的佛系。 今天是他和老婆的结婚纪念日，虽然已经是老夫老妻，但是这纪念日要过照片也要拍。 他已经p好图，配上文发出九宫格。 下面马上有粉丝回复：“恭喜恭喜。” “向哥和嫂子感情真好。” “你怎又是吃烛光晚餐，一点新意都木有，嫂子没有生气吗？” “你活的跟老干部一样，拍照倒是很好看，羡慕嫂子，不像我家那口子，把我拍成矮冬瓜。” “向哥下部打算拍什么？” 向曾简随意刷着，想回复就回复一下。 回复十几条就不回了，跟断电了一样，然后看后台，点开消除小红点。 忽然他手指顿住了皱起眉头，“你是谁？” 怎么知道他准备投资昌周？还说他是骗他的。 怎么可能他和昌周认识六年了，熟的很，他怎么可能坑自己。 但是他等啊等都没等到回复。 洗完澡出来的向曾简老婆问：“你怎么了？玩个手机像是要把它瞪穿了一样。” “有人说昌周在骗我，怎么可能，不可能的，不说我们认识那么久，就说昌周自己也是个小富二代，他骗我干什么？” 被发现了又不是闹着玩儿的。 向曾简越想越不可能，向曾简老婆却不像他这么想。 她其实不太喜欢昌周，但老公跟他关系不错，他们聚一聚也大多在外面，她也不好拦。 第345章 键盘侠大学生（17） 现在有人说昌周要骗自己老公，那可得看看。 向曾简老婆刨根问题问出来了，从向曾简那里要到了手机。 “昌周要找你投资？”还两千万！ 向曾简摇头，“没有，都没听他提过。” “他自己又不是没钱，找我投资干什么？” 秉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向曾简老婆直接说：“我不管，他要是真找你投资你别投。” 两千万啊，他们辛苦这么多年也就攒下一千八百来万，她都很少买名牌包包，要买也就买一两万的，这钱怎么能做什么投资。 就是投资，肯定还要抵押房子，那不行，肯定不行。 向曾简老婆非要向曾简保证，向曾简无奈，也不想闹得好好的结婚纪念日不痛快，连说：“行行行我保证。” 向曾简老婆想想还不放心，把银行卡收起来，准备换个地方放，她还要改密码。 向曾简及时不知道她的打算也能猜到八成。 “行了，我不会动的，老婆别浪费大好时光了。”他抱住老婆，把她抱去房间。 向曾简以为这事没后续了，隔了两天昌周找到他。 向曾简不期然想到投资的事情，甩甩头，“那就晚上，我跟你嫂子说一声。” 昌周：“那就这么说定了，咱们老地方见。” 向曾简老婆听到向曾简要去见昌周一遍又一遍嘱，“你绝对不能答应他投资。” 要是在她跟前势必要耳提面命。 向曾简：“银行卡在你那，密码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投资？” 向曾简老婆：“也是，那你安心去吧。” 向曾简：“……”怎么感觉像是叫我可以安心走了。 他还有老婆孩子呢，一点都不想走。 向曾简还想说什么那边已经挂断电话了，向曾简摇摇头收好。 等晚上了，去了ktv，只能唱歌的ktv。 两人唱歌喝酒，吃点小菜，这一聚就是三个小时。 向曾简回到家，向曾简老婆还没睡，正敷着面膜，听到他回来，转过去，看到那大红脸，“你先去洗个澡，我给你泡个蜂蜜水。” 向曾简还没说出口的话就被堵了回去，算了，也不急在一时。 他去拿衣服洗澡，洗完出来喝了蜂蜜水，正要说又被老婆堵住了，“记得刷牙。” 向曾简：“知道了。” 他没有停顿接着说：“我跟你说昌周真找我投资了。”生怕老婆又给他堵了。 向曾简老婆转过头，“真的假的？”看到老公点头，倒抽一口气，转回去看电视，“那也不准投。” 向曾简已经料到老婆会这样，耐心的说：“我看了，项目挺靠谱的，再说了我跟昌周认识六年了……” 向曾简老婆打断他，“不投。” “我把项目策划书拿过来了，你先看看再说。” 向曾简老婆这下不好拒绝了，而且总得卖老公一个面子，“那你放茶几上，我洗完脸再看。” 向曾简乖乖把策划书放茶几上了，看着老婆去洗脸，他脑袋被酒精占据，靠着沙发发呆。 向曾简老婆出来翻了个白眼，嘟囔：“不能喝喝那么多。” 然后拿起策划书，大致看了一下，推了推向曾简，“这盈利是不是太高了？” 向曾简晃晃脑袋更晕了，缓了缓，慢吞吞的说道：“要是少，他就不找我了，这项目他要做大，但是一下子吃不下，想要找人做股东，不管事，只拿分红。” 这么听起来倒好合理，向曾简老婆看了又看，没看出来什么问题。 “那你说为什么有人叫你别投？还刚好两千万？”向曾简老婆心里不踏实，总感觉这么好的事儿不会落他们家头上。 “可能听到风声，他们自己想吃下，所以故意来吓我们的。” “那不对啊，要是听到风声这项目能轮得到昌周？” 别说她看不起昌周，昌周在普通人眼里是个富二代，实际上家里资产大概十几个亿，他家两个孩子，为了不让资产缩水，他分到的肯定是干股，只能分红不能买卖，每年啥也不干能分到一两千万，他开销也不小吧，他有多少存款？ “他要占大头是投资多少？” 向曾简老实回答：“八千万，我两千万，两人加起来刚好一个亿。” 八千万，昌周想凑应该是凑的到的。 但是向曾简老婆还是不踏实，“你试探一下那个给你发私信的人。” 第388章 这可是两千万，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 向曾简犹豫了一下，被老婆瞪了一眼，“你不发给我发。” “我发，我发。”向曾简心里急切，声音依旧慢吞吞的。 掏出手机，点给围脖，发出去对面什么反应都没有。 夫妻两个盯了半天，面面相觑。 向曾简老婆：“你再发一条。” 向曾简：“哦。” 他缓缓转动脑子，手指敲击，发送。 然后…… 半晌，他们依旧没等到回复。 向曾简委屈，拽着老婆睡衣衣角，“他为什么不回？” 向曾简老婆：“……” 这酒劲，这时候上来了。 “我哪知道。” 事实上，赵章正在睡觉，哪看得到什么消息，他们白费心思了。 一直到第二天上课，他才点开围脖。 “昌周有钱怎么会是骗子？我们还认识了六年，你不要挑拨我们感情。” “是你想投？” 赵章：“是的，他好有钱啊，怎么会看得上你的两千万？看上你的两千万就是对他自己的不尊重。” “对！你们的感情很好，放心投，妥妥的，这心就放肚子里，这是两千万吗？不是！是你们六年的情谊。区区两千万而已，相信你会为了情谊买单。” “我想投，我太想投了，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再借我两千万？只要你乐意不打借条。” 向曾简起来脑袋还有点不舒服，想起昨天发出去的消息，打开了手机，看到赵章的回复脑袋更痛了。 这是正常人能发出来的消息？ 他放下缓一缓，他老婆被他吵醒，翻了个身继续睡。 向曾简拿着手机悄声出去了，“你怎么这么说话？” “是你突然跟我说昌周会骗我。”他这是合理怀疑，要不要这么冲。 赵章：“你可以不看，我又没求着你看。” 向曾简被噎住了，那一口气不上不下，卡的老难受了。 “你……” 赵章：“人美心善一枝花，人人都把我夸，要夸我请凑够八百字。” 向曾简：“……”并不想夸你，你当你写作文呢，还八百字。 “那投资的事情……” 赵章：“你投你投，没人拦着你，嘻嘻。” “嘻嘻。” 向曾简毛骨悚然，总感觉这不是什么好项目，像是一个巨大的坑。 之后他再试谈赵章，赵章没回了，他的未来模糊了，赵章就懒得管他了。 他还要网上冲浪，怎么能‘独宠’一人。 赵章退出围脖，选择了论坛，这里就是吃瓜老家。 赵章刷了刷，刷带一条，#天下之大，为什么没有我的容身之所？#的帖子，点了进去。 他脑海里闪过女生推着行李箱离开家门的场景，女生离开家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到公园，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下，她坐了很久。 一个老大爷出现，问她怎么坐在这里？ 女生起先不想说，但是老大爷说了几句后她开始哭，把心里话全都倒了出来。 之后这姑娘就被老大爷带走了，和三个姑娘、五个小孩关在一起，她被卖到了坎山村。 这是哪一天？ 今天明天？还是以后？ 赵章很想吐槽都给这么多信息了，就不能再多漏一点，但是也的确是这么多信息了，已经很够意思了。 赵章咽下，反复看女离开家这一天，以及和老大爷的倾诉，还有被关起来的场景。 戴着放大镜一样的找，也没找到和时间相关的线索，他看向帖子。 这个帖子标题是这样，说明女生不是离家出走的路上，也该有这个念头了。 主楼：“我真的好痛苦，我本来以为爸妈虽然没有对我像对我哥那么好，但他们也是努力想让我上好学校，高考没考好，读了专科，他们也支持我专升本，让我又读了两年，所以他们有点重男轻女，可也是爱我的。 我这人比较恋家辞了大城市的工作回到家乡，但是还没几天，新工作都还没找到，他们就想着把我嫁出去，我相了好多次亲，我跟我妈说相亲对象不好，是色狼，摸手搭肩膀，她说这是正常的，正常的！她就这么想我嫁出去吗？ 我还见了我嫂子，饭桌上我爸妈说了以后家里都是我嫂子的，我是嫁出去的。 我明明还在家里，家就好像不属于我的家了，我爸妈还会问我存款，想要我出钱帮帮忙，凑个我哥新房装修款……” 下面回复，“女生就是这样的，所以女生比男的缺乏安全感，毕竟我们什么都没有，男的家里早早就开始为他们准备了。” “有时候宁愿不爱，好了断一点，就怕这种有爱，但又不够，你难以割舍来回挣扎，极度内耗，不过你妈这个行为就很难评，这是有多恨嫁啊，感觉是个男的就可以嫁出去。” “钱千万别出，出了就拿不回来了，你哥房子要是有贷款你爸妈肯定要先帮忙还贷款，要是全款那更简单了，贷款装修啊，实在没必要用你的钱。” “姑娘本来就是要嫁出去的，你们还想分家产啊？想得倒是挺美，都是兄妹你们也太计较了，亲情都没有了，啧啧，一个比一个算得精。” “想分家产怎么了，不用女儿养老了是吧？” “这怎么能不养老，花那么多钱养那么大，不养老也太不孝了。” “瞧瞧，哪有你算得精啊，家产没份，以后照顾又要人照顾，出钱也不能少，现在为了兄妹情钱也是该出的，凭什么啊？就因为少二两肉，我们就要多付出一点，少得到很多。” 第346章 键盘侠大学生（18） 赵章看下面吵翻天了，两个核心，一个追求公平，一个遵循千百年来传承下来的规矩。 赵章点了只看楼主，楼主也说了不少。 毕竟她自己正在经历，也很挣扎，她在接受新社会的思想，又受困于父母言传身教的旧思想，整个人就很拧巴。 觉得父母的就是他们自己的，他们的东西想给谁给谁，又觉得既然未来都要养老，责任是一样的，为什么家产不能平分？ 一会儿又想，老家都这样，家产就是给儿子的，爸妈能大力培养她已经很好了。 目前看起来楼主还没打算离家出走。 不过矛盾已经这么深了，要是爆发出来，这场离家出走势在必行。 被拐的不只楼主一个人，赵章也不好立刻就打消她的念头。 他现在需要确定时间，最好不要是今天。 赵章一直密切关注帖子，中午吃完饭刚要回寝室，就看到楼主发了一条。 “这个家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我爸怎么可以……果然我们还是要买自己的房子，只有这样才永远不会被赶出去。” 赵章：“……”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一口袋空空：“妹妹你居然要走，你怎么想的呀？快点晃一晃自己脑子，看看是不是成浆糊了。” 一口袋空空：“你这也太脆弱了，一边要求公平对待，一边把自己享受的权益往外推。” 一口袋空空：“你还没出嫁，那就是你的家，你赖在家里，他们还真能赶你？赶你你就撒泼打滚，让街坊邻居看看，你爸妈要赶亲生女儿出家门。” 赵章一边说一边飞奔，把语音转文字，都不知道该说他这段时间没白练，都没大喘气，还是该说他普通话标准，念出来都没错别字。 他扫了一眼确定没问题往外发，一连三次。 发完跑着时不时看一眼手机，看楼主有没有回复。 那边章瑾琇发出去后呆坐了一会儿，捏了捏拳头，目光扫过这个她从小住到大的房间，小时候的欢乐画面犹在眼前，一根木棒猛然出现，将其击碎，落在地上，彻底拼不起来了。 章瑾琇泪水又流了下来，砸在裤子上，她压抑着哭声，但还是隐隐传出呜咽声。 她抽纸擦着，纸巾打湿了一张又一张，从身到心都感觉到孤独，没有依靠。 “走吧，在这里你只会越来越难受。” “去租个房子也好，对谁都好。” 章瑾琇跟自己说着，狠狠擦了擦，又擤了鼻涕，开始收拾行李，收拾着又忍不住流泪，心被一只大手狠狠捏住了，疼的让人窒息。 好一会儿她才让自己稍微缓缓，把剩下的东西都装到行李箱里。 拿起手机的时候不小心按下了开机键，然后面部解锁了，画面还停在帖子里，她松开的时候眼睛瞥到有人回复，只是一句话她就想要好好辩解一下，她心憋炸了，于是放下的手又拿了起来，看了一下回复。 她深吸一口气，打字，“我不是往外推，是在这里太压抑了，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是我爸。” 他是我爸啊！ 章瑾琇眼泪又流了下来，为什么他可以表现的爱我，又能说出那么狠心的话，如果是一个陌生人我可以无动于衷，但那是我爸，是我爸。 第389章 我好像成了家里多余的人。 赵章已经跑回宿舍，打开笔记本入侵她的手机，确定她的地点，然后以她为中心锁定周围的公园。 入侵公园的监控，正在看监控，看到章瑾琇回复。 赵章拿起手机，“谁还没有个爸爸？就算他是你爸，你也排在他后面，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重要：）。” “都知道重男轻女了你还在希冀什么？清醒一点吧，爱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你有了钱回报一下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陪着内耗？搞不清楼主你在想些什么。” 章瑾琇捂住嘴，对啊她在希冀什么呢？她爸妈的态度她这段时间还了解的不够清楚吗？ 她抱住自己，任由眼泪再次决堤。 她的哭声溢出，越哭越大声，她哭的痛痛快快，像是要将心底窒息般的难受一股脑的宣泄出来。 爱自己一点吧，爱自己一点，以后都多爱自己一点，你要承认你从来就不是他们的中心。 他们对你的责任多过于爱，所以他们随大流的全心培养你，等到毕业后就想着把你嫁出去。 赵章没管章瑾琇，她的未来已经模糊了，想来是打消了离家出走的念头，他现在更要紧的是找到人贩子。 赵章带着充电宝带上一袋衣服，扛着电脑准备出门，章瑾琇就在他们隔壁市的小镇上。 大学大多建在郊区，他们学校就是其中之一，正好对应的是隔壁市，距离那个小镇差不多三个小时。 真算不得远，邮件报警不是不行，但未来已经变化，他也还没锁定人贩子躲藏的地点。 那里要是没监控，他就不好报警透露地址，毕竟准确地址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报警后，警察出动让人贩子发现跑了，那不是祸害遗千年。 所以赵章决定跑一趟。 张广近三人才到寝室，看到赵章拎着电脑要出门，“你这是去哪？图书馆？” 赵章：“我要去合苍镇玩，那里有山有白练一般的瀑布，还有一艘古代大船，可以坐船游江，正好下午没课，明天早上也没有，还可以在那边吃了当地特色糯米饭早餐后坐车回来。” 张广近：听着挺不错。 周星翰：听起来挺好吃。 何禄：想去。 三人异口同声，“我跟你一起去。” 特地停下来说了一大串的赵章：等的就是你们这句话。 他去的话一个人太刻意了，而且房费和车费不得有人平摊？ 于是五分钟后他们都带了一套衣服，拿上手机、充电线充电宝跟着赵章走了。 赵章已经约了车，他们下去对方已经在等了，他们东西一塞就上车。 赵章抱着电脑坐在后面，坐前面是宽敞，但是电脑内容就容易让人看到了。 张广近：“就去那么一下，一天都不到你还带个电脑，你也是不嫌麻烦。” 周星翰好奇想看看，角度问题什么也没看到，他倒是也不好上手。 赵章：“我的电脑又不重。” “你们谁订一下酒店。” 他们还想说这不是重不重的问题，就被这个问题吸引走了注意力，将其抛之脑后。 “你没订酒店？” “我看看哪家酒店比较好。” 司机师傅问：“你们要去合苍镇玩儿吗？” 张广近兴致勃勃的回应：“对，那边有瀑布，有大船可以上江，还能吃特色糯米饭，感觉挺不错的，现在过去看瀑布，看完就去坐大船，晚上还可以在小镇上逛一逛，第二天早上再感受一下合苍镇的烟火气。” 司机师傅：“那感觉是挺好的。”也不知道看了哪年的忽悠广告。 赵章牌大忽悠公园监控没看到人，扩大范围到去往公园的路上，没有很多，太多电脑就支撑不住了。 也就赵章在解决黄大临车祸事件后意识到电脑配置问题，搞了个压缩代码，可以在播放监控的时候进行压缩，减轻负担，不然能看的监控更少。 赵章一直没看到人，可能公园不是主要狩猎场，或者中午正热，人贩子也没往那边去。 他也没有心急，他看到章瑾琇被人贩子老大爷盯上隔的时间挺长。 他改变了章瑾琇的命运，但是按照那个时间来说，老大爷不是在去公园前盯上她的，这样一来，小小的变动不会改变他去公园的想法，他顶多去公园走一圈，没碰到想要的猎物。 赵章趁这个时间看公园，找到脑海里浮现的画面对应的公园。 他把这个监控放大了一些，重点观察，但也没把其他公园的监控关了。 一直到高速路下来，他在监控里看到了那个老大爷，赵章立刻把其他监控关了，开启那个公园的其他监控，以及各个出口监控。 * 贾民背着手慢吞吞的走在公园里，观察四周寻找猎物。 他年轻的时候人看着凶，这年纪上来了倒是愈发慈眉善目，也很少有人会怀疑一个老大爷，他就成了他们团队的前锋。 现在没有以前好做了，以前没监控，直接套取信息将人带走就好。 现在有监控，被发现了容易追上来，他们又不是只逮一个猎物，让警察盯上不好。 只能骗，把人骗到没有监控的地方带走。 贾民‘忆甜思苦’，从公园这边走到公园另一边，这个公园挺大，他又绕回去，走另一条路。 不是周末，又是下午，没公园里人并不多。 他心里评估着看到的这些人，小孩子有大人跟着，大人老的不值钱，年轻的都不是单独一个人。 他转来转去，决定到两个女生那试试。 要是骗成了，一下子两个，他们也就不用再留在合苍镇。 赵章：“师傅开快一点，你开到西坛公园。” “去公园？”张广近懵逼，去什么公园，四个大老爷们儿逛什么公园？总感觉有点怪怪的。 “我刚刚看到小黑书推荐，西坛公园挺好玩，还可以露营烧烤，我们先去看一眼，要是没意思我们就去看白河瀑布。” 赵章的解释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反正就一个镇，去一下也不远。 司机师傅：“……”小黑书哪个人推荐的，去公园，真是…… 司机师傅：算了，我挣路费，我有什么意见，一点都没有。 张广近：“去完公园先去酒店，我们把行李放一下。” 这一点赵章没什么意见，周星翰和何禄更没有，虽然东西不多，但带着玩儿就没意思了。 第347章 键盘侠大学生（19） 夏冰和杨琴琴是大学同学，夏冰回了老家开了服装店，杨琴琴在隔壁市打工，昨天刚被辞退。 她一下子也不想找份新工作，就问了夏冰有没有时间一起玩。 又不是节假日，夏冰正无聊，闻言立马热情邀请。 她这没什么好玩的，但好吃的多。 去玩么，什么景点也没多大意思，倒是吃，戳到了杨琴琴心巴上。 杨琴琴坐了动车就过来了，吃完中午饭，看了一场电影，因为看电影的时候喝了奶茶，肚子还有点饱。 她们就想着在公园走一走，消消食。 合苍镇说是一个镇经济发展的不错，有个大公园，下属小镇还有小公园。 小公园没什么好逛的，她们选择了比较大的西坛公园。 本来想走一圈，没想到碰上了热情的老大爷。 她们应付着想要赶紧溜，贾民哪舍得，虽然夏冰本地人麻烦一些，但今天走的话麻烦也不大。 所以贾民还想劝说，卖衣服见过的人多的夏冰率先感觉不太对劲，“大爷我们要去餐厅吃晚饭了，大爷我们先走了。” 夏冰拉着杨琴琴遁了，出来后才减慢走路速度。 杨琴琴后知后觉，“那个大爷是不是有点不太对？” 夏冰：“不知道，反正谨慎点好。” 贾民错失猎物眼里闪过懊恼的神色，继续往前走，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他的目光看到迎面而来的四个男生，毫无兴趣的转开。 经过他们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撞到了，“砰――”电脑摔在了地上。 赵章飞快按键，电脑黑乎乎一片。 “叫你不要带出来了，摔了吧。”张广近无语，出来玩带什么电脑啊，又不是好几天。 赵章没理张广近，拉住贾民，“你把我电脑摔坏了，你赔我电脑。” 贾民也看到电脑黑屏了，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准备悄悄走人，可他还不能走太快，就这么被抓住了。 贾民辩解：“我没撞你，你自己摔的，怪不着我。” 他想把赵章手拉下去，赵章的手硬是纹丝不动，大声道：“有眼睛的人都看到你从我旁边走过，我刚才还半抱着电脑，生怕它摔了，要不是你撞我一下根本就摔不了。” 贾民感觉自己太冤枉了，他真的没想撞，怎么就撞上了。 “我没有，你怎么还欺负老人……” 第390章 赵章打断他，“你不能仗着自己年纪大就欺负人，我年轻不是让你这种老人欺负的。” 贾民被噎住，什么他这种老人，真要是他弄的，他赔钱消灾没什么，但是真不是他。 他还觉得他碰瓷呢，对他碰瓷。 贾民眼前微微睁大，“你碰瓷我！”你一个年轻人碰瓷我一个老大爷，你这合适吗？ 他就没见过这么碰瓷的。 张广近：“老大爷你怎么乱说话，我朋友没事碰瓷你干什么，他这台电脑也是上了大学新买的，才用了几个月。” 他想说谁会拿这么新的电脑碰瓷。 周星翰和何禄也在旁边点头。 “用了几个月就是旧的，他肯定是想换更新的。”贾民坚信，毕竟他没想撞人，就是他自己摔的，想要赖在自己身上。 他混了这么多年还没吃过这种亏。 “我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都多，我不会上当的，我不会赔你的电脑。” “那你是咸了脑袋都开始晕乎了，你凭啥觉得你值得我拿电脑骗钱？让我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大爷你不要太自信哦。”赵章还上下打量贾民。 贾民脸都红了，气的，他瞪着赵章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想骂他，又有一丝理智拽着他不让他破功，那气出不来，他吸气呼气，吸气呼气，胸口起伏很大。 张广近三人站在赵章身后，张广近小声说：“你别把人气坏了。”老人是易碎品，气出个脑梗什么的就不是一台电脑钱。 周星翰：“你回去怼我们就好了，放过大爷吧。”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这一点还是愿意承受的。 何禄和张广近、周星翰不同，他对贾民说：“大爷保重身体。” 贾民还没说什么，赵章开口了，“就是你们惯的，现在老人越来越张狂，什么罪名都往别人头上扣。” 他是跟张广近他们说的声音却一点没收着，贾民听得清清楚楚，他也更气了，指着赵章，手指颤抖。 赵章：“大爷你看你，欺负人不说，现在还这么不礼貌，大爷你让我知道一句话，坏人是老了，不是死了。” “我看你把我当死的。”贾民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蹦出来，盯着赵章的目光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 赵章：“大爷你想多了，我不像你，我心灵纯洁如白玉，剔透无暇。” 反着听就是贾民心黑透了，贾民乍一听还没听出来，直觉不是什么好话，等听出来不由得跺脚，“你你你……” 张广拉赵章快速后退，“这老大爷看着真要爆血管了，我们离远一点。” 他又在赵章耳边说：“你快嘴下留情吧，不然我们这四个人今天走不出合苍镇。” 周星翰：“你别把大爷当有和我们一样的承受能力。” 他无知无觉损了一把贾民。 贾民脸色又难看了一分。 “大爷想开一点，你不就是不想赔钱么，别和自己身体过不去。”何禄这个乖仔一脸乖乖为你好的样子，下一秒就捅了贾民一刀。 赵章看着贾民捏紧拳头，咳，没想到何禄还能有这助攻。 赵章赶紧吸引火力，“大爷我录视频了，你出事情和我们无关，我跟你说，我们没有碰你，都在实话实说。” 贾民不知道赵章的目的，只看到他说的振振有词，还一副你休想碰瓷的样子，他都要气内伤了。 “你们闭嘴！” “再说老子弄死你们！”他恶狠狠道。 张广近三个被他突然其来的匪气吓了一跳，一声不敢吭。 赵章往前站了站挡在他们前面，“看看，我说什么，大爷你还装无辜，现在装不住了，你就不是个善茬，你故意弄坏了我的电脑不想赔！” 贾民磨牙这人，不吃这套是吧。 下一秒，贾民坐到了地上，哭喊着：“大家都来瞧瞧啊，大小伙子碰瓷老人啊，呜呜呜，世风日下，现在的年轻人心都黑啊，我好好走在路上被人讹了，让我赔电脑，真是没天理啊……” 公园人少，但不是没人，一看到有热闹看都聚拢了过来，准确来说他们刚才就往这边张望了，听到贾民是哭嚎那是彻底端不住了。 一边围过来一边心底呐喊：是他邀请的啊，是他邀请的，不是我们想吃瓜。 不出一分钟一群人绕着他们围成了一个圈，贾民都没想到一下子这么多人，他心里都虚了，他自己知道自己干啥的，这么多人，要是生出什么事情来…… 他心底虚不妨碍他哭喊的音量，甚至更大声了。 张广近看向众人连忙解释：“你们别听他的，他就是耍无赖，什么碰瓷，什么讹诈都是假的，是他把我朋友电脑摔地上摔黑屏了，开不了机。” “一个电脑便宜的也要几千块，这个牌子，这个机型，就是新的好的，做不了假的。” 众人看向赵章怀里的电脑，刚好看到露出来是标志。 型号不知道，但这个牌子是看出来了。 这要是搞到赔钱，肯定也要看型号的，应该不会作假。 他们看向贾民。 贾民：“我没有，我走在路上好好的，离他老远了，怎么会撞到他。”他真心觉得老冤枉了，喊出来也无比的真心。 吃瓜群众瞬间站到了他这边。 赵章仿佛没看到他们立场的变化，盯着贾民的裤腿，“每个人身上的皮屑和灰尘肯定都不一样，你撞到我，你的裤子擦到我的裤子，去警察局一准儿能验出来。” 贾民脸僵了僵，他没感觉到撞的怎么样，但是碰肯定碰到了，再说去警察局，那地方他一辈子都不想去。 贾民讷讷：“我根本没想撞你，是你撞过来，还没抱紧电脑。” 本来还挺相信他的吃瓜群众听到他反口那股信任迅速消失，倒戈向赵章。 赵章：“对对对，我撞你，你没事我电脑有事，好好的电脑要拿去修，还在这里揪着几十几百的赔偿，我真是好脑子。” 贾民：“你们看他自己承认了。” 众人：我们听得懂人话，他在说你脑子坏了，居然觉得他会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大爷你就赔给人家吧，人家看着还是学生，你都退休了，你有闲钱，人家没有，都是跟爸妈要钱的年纪。” “对啊大爷，我看你慈眉善目的，没想到你坑人家一个学生。” 上年纪脸变得和善吃到红利的贾民头一回因为脸的事情吃了亏。 他脸越涨越红…… 赵章劝说：“老大爷你放宽心放宽心保重身体，几百块钱不至于不至于，你别搞出几千几万的医药费。” 吃瓜群众：看看，这人多好啊，怎么会没事讹人，不被老人讹上就阿弥陀佛了。 感觉这话有点耳熟的何禄仔细想了想，这不是我那话的扩展版么，方才关威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余光瞥见吃瓜群众的神情，好么，他只当关威这人会怼人，有些极品，好家伙人家脑子也是这个（大拇哥）。 赵章自认倒霉，吃瓜群众也怕贾民出事儿，安慰着赵章。 贾民气的，但他哪一套都搞不过，只能咽下背着手离开。 赵章等了等才挤出人群，抱着电脑走人，张广近他们跟着赵章，还想说他咋变了，这钱真就不要了。 就看到前面不远处气呼呼的贾民，他们看向赵章。 “你想干嘛？不会真想把人送进医院吧。” 第348章 键盘侠大学生（20） 赵章：“老人犯了错，大人承担，我要去他家好好跟他家大人说一说，让他们赔钱。” 张广近：真有你的。 周星翰：不愧是你。 何禄：我就说你不是个善茬，太能糊弄人了。 赵章：“你们去一人，到出租车司机那里把我们的行李拿上。” 张广近看周星翰，周星翰看何禄，何禄看张广近。 赵章：“别磨蹭。” 三人黑白配，很好何禄一个白，他去。 何禄：“……” 不应该退出来那个留下，你俩石头剪刀布么。 张广近、周星翰：想得美。 贾民气在头上，根本没发现自己被跟踪了，这也是赵章想要的效果，不然他能隐藏好自己，难保张广近和周星翰露了马脚。 贾民没有心思寻找猎物径直往藏人的地方去，不过他还是习惯性的绕了几圈。 赵章手机打开地图，确定这一片地方，看清楚哪里有监控，运用排除法，概率学，心里有了数。 张广近他们不知道，就跟在贾民后面，全程没发现自己是在绕圈子。 等人进了屋子，赵章拉住张广近和周星翰，“这个人不对劲，我要报警！” 张广近：？？？ 周星翰：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不是说要找家长（bushi），怎么突然要报警了？ 张广近和周星翰就这么被赵章拉去报警了，听着赵章对警察说：“警察叔叔那个老人故意撞我，我怕他讹诈我，虽然他长得挺慈眉善目，但是我知道看人不能以貌取人，于是我就说我电脑坏了，绝对不给他一点机会。” 第391章 “然后我想跟着他去他家让他家里人看着他，不要放他到处乱跑讹人，结果我们跟着他，他居然故意绕路，从走到民淮街开始他就……哪个正常人会绕路，我就说是坏人变老了，果然没错！” 赵章一脸我可太厉害了，还不忘提醒警察，“警察叔叔你们一定要赶紧去，不然大鱼就要逃走了。” 他们在一边一愣一愣的，你居然骗人，原来绕路了，大鱼？！ 他们好像干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他们眼睛亮晶晶的看向警察。 警察：“……” 很想忽视，但忽视不了。 警察：“我们会派人过去调查。” 这话是真心话，合苍镇有人失踪，已经有人报案了，他们是不会放过任何一条线索的。 警察也不是吃干饭的，在赵章提供这么准确的信息后，当晚就把人抓住了。 赵章和张广近他们已经入住酒店，张广近几人都很想知道结果，根本没心思玩儿。 何禄还在那可惜，可惜自己手臭，没有跟人，也没有去警察局，简直错过太多太多。 他们还想着第二天能知道啥，不过警察局那边回复还没有，他们只能遗憾的回学校了。 回来才发现他们就去合苍镇就住了个酒店，什么白练般的瀑布，在江上任我行的大船，什么特色糯米饭都没体验过。 周星翰：“没事，我们下次去，又不远，这次的经历才够刺激，人生可能就这一次。” 张广近赞同，这合苍镇不虚此行。 何禄：……我好像挺虚的。 赵章？ “我下次就不去了，那里八字克我。” 张广近三人：“……” 确定不是你克合苍镇？ 不对，不能这么说，应该说八字克老大爷。 他们张了张嘴，又闭上，还是不说了，免得被赵章怼，这嘴可是差点把老大爷气到昏厥。 现在想想那老大爷他是真可怜，他当时一定觉得自己很冤枉，但是没一个人信他。 哈哈哈！ 他们憋笑，自以为动作小，上面老师看的很清楚，“那三位同学，有什么好笑的跟大家分享一下？” 张广近三人看着老师，发现老师目光落在他们身上。 “……” 再去看赵章，好家伙，作为‘罪魁祸首’他是片叶不沾身。 好想拉他下水，张跃跃欲试但不敢广近：“老师能听到您的课我三生有幸，忍不住喜从心来。” 周星翰机灵的接下去，“喜出望外，但又不敢打扰大家。” 何禄：“嗯。” 老师乐呵呵的，这三个学生还挺逗，他挥挥手让他们坐下。 周星翰：“何禄你可真省事。”就一个嗯，你好歹多一个嗯。 张广近：“你也是个投机取巧的。”大哥不说二哥。 “不要再讲话了，小心等下老师又叫你们，免得连累我。” 赵章浑身上下写着――坐的太近了，很容易受波及，我真是命苦。 张广近三人：“……”好想波及一个怎么办？ 二 “咳”赵章轻咳一声。 三人：不敢动不敢动。 毕竟受重点关注，这门课他们也不敢玩手机，一直到下课。 前排男生掐着嗓子说：“老师能听到您的课我三生有幸，忍不住喜从心来。” 旁边的男生接着：“喜出望外，但又不敢打扰大家。” “你们这马屁拍的，绝了，我都看到老师嘴角往上扬了。” “何禄那个‘嗯’也很绝，点睛之笔啊哈哈哈。” “就差一个关威了，你怎么没加入？” 赵章坐的笔直认真的说：“我是一个正经人。”不与他们为伍。 张广近：“假的。” 周星翰：“对，假正经。” 何禄：“千万不要信他。” 三人一个个毫不留情的拆穿。 同学们都要乐死了，他们寝室看着就很有意思。 还有人说：“他怎么假正经了？” 张广近：“他害的我们想笑，被老师抓包，结果他独善其身，你们品品。” 众人：豁！ 赵章：“谣言止于智者。” 言下之意，你们要是信了就都是傻瓜。 众人：emmmm…… 张广近：“他巧言善变。” 周星翰和何禄齐齐点头。 你们一定要信我们，别上他的当。 不管其他人怎么想，他们是重新认识赵章他们宿舍了。 还有人加他们问他们寝室发生的趣事。 张广近和何禄：我们知道！ 周…… 周星翰也想到自己那出伤心事，警告张广近和何禄，“你们两个别把我网恋的事情说出去。” 已经说出去了的张广近和何禄异口同声：“我们是绝对不会说的。” 周星翰得到了他们的保证，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是不是很踏实，他看向赵章，“还有你。” 赵章：“哦，你喜欢男的。” 周星翰严肃道：“我是被骗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要再提这个了。” 赵章：“我也不想，这不是你开的头。” “……好的，我错了。”周星翰一秒滑跪。 赵章满意的转回去，周星翰心里稍安，这下总没事儿了。 他放心的玩手机，玩的时候总觉得有人在看他，抬起头又没看到。 “你们觉不觉得有人在偷窥我？你们说是不是班里有哪个女生暗恋我？” 张广近：“想的很美，不过可能性几乎为零。” 何禄：“臣附议。” 周星翰：“你们就是嫉妒我。”肯定有女生偷偷看我，你们没有。 周星翰正襟危坐，我这姿势可以吧？ 又换了个姿势，手抵着脑袋，眼观鼻鼻观心，我这样是不是看着更帅更有深度？ 赵章：“发病了？” 周星翰：“……你才发病了，我好的很。” 一点都不懂得欣赏。 赵章：“看不出来。” 周星翰：“……”算了，不跟你说，总说些人不爱听的。 他不理赵章，赵章也不在意，打开论坛看了一下以前看过的帖子。 只有汤钢庆的未来清晰了。 汤钢庆去学校惨遭毒打后那是说不出学习容易的话了，有时候想说两句，汤秉承也会说咱俩换换？ 汤钢庆就闭嘴了。 当然他还是免不了背后念叨：“儿子顶起老子来了，反了天了。” 少了来自汤钢庆的压力，汤秉承轻松很多，从汤钢庆的角度看，汤秉承至少没有自杀。 活着么，年轻人有无限可能。 赵章退了出来，刷新帖子，这一看看到一条#又失业了# 他点了进去。 余通毕业以来三年时间已经失业四十八次，不是公司倒闭了，就是公司缩水裁员，他就被裁了。 虽然有失业保险金领，但是他真的不想这样，他都不敢给人看简历了，哪个人事知道他的经历不害怕，他们是招人，不是招人把公司干倒闭或者濒临倒闭。 和他一起出社会的同学们，有月入过万的，有已经当上小主管的，也有当自由职业者干的如火如荼的。 就他，别说图温饱，饭碗都端不牢。 这次是余通第四十九次失业，公司又双叒叕破产了。 余通忍不住发帖，“能不能赐我一个铁饭碗？我真的不想再找工作了。” 下面有人回复：“谁不是哦，虽然工作起来大家都是牛马，但是不工作它没钱啊。” “楼主加油，我发现自己不喜欢当文员，琐碎事情一堆工资少，没有上升空间，已经辞职换工作了，准备试试人事。” 余通：“你那是主动辞职，我是失业啊╤_╤。” 这两者还是很不一样的。 “楼主别气馁，不就是失业，我都失业十三次了，请叫我失业十三郎。” 余通：“……我失业了四十九次，不是干倒闭了，就是资产缩水把我给裁了。” 虽然有很大原因是因为他后来找的都是小公司，小公司就是根基不稳，但是大公司查的严啊。 还有，小公司也会发展壮大成大公司，为什么没一家成的，他这太衰了。 “我去！十三郎我不配，还是四十九郎来吧。” “或许你不该打工，应该创业，天生的创业圣体，打工界容不下你了。” 一点创业资本都没有的余通：“……” 我看是世界容不下我了。 第349章 键盘侠大学生（21） “要是真的是创业圣体就好了，我看小说的时候老是幻想自己重生或者获得金手指，像是有个随身空间，我就努力种地，然后租两亩地种菜，撒点空间的土和水，到时候把它们拉去卖，卖的贵也有一堆人追着买，月入过万不是梦，再修个农村大房子，装上水电网，不耽误我生活还能下午坐在院子里享受一下古代诗人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第392章 赵章只看楼主后看到的就是他通篇的幻想。 一口袋空空：“好了，梦该醒了，你虽然有小说主角的悲惨命运，但是你没有他的金手指。” 余通不死心，“作者都能写出来，说不定真的存在呢？” 一口袋空空：“几十亿人口哪个得到了？或者说凭什么让你得到？” 被扎心的余通捂住胸口，太痛了，别说了，赶紧别说了，让我等凡人做个梦吧。 虽然这个梦比买彩票中大奖还虚幻。 “那我试试创业？说不定我真的是创业圣体？” 不过以他的资本是不是只能搞个卖头绳？那是八十年代的热门项目，现在头绳花样太多了，能富的了几个？ 赵章：你是在错误赛道一个劲狂奔啊，拦都拦不住。 赵章点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余通失业后创业，赔了自己和家里的积蓄，还欠了一屁股债，最后又去找工作，继续失业，再找工作，再失业，债都是靠父母还清的。 他憋的特别难受，突发奇想考公，之前没想是毕业了才想到考公，那时候已经晚了。 他也没那个决心，就去找工作了，在大企业干的好好的，之后失业了，就再找工作，没想过考公的事情。 他想到考公后觉得这个再合适不过了，这可是铁饭碗，就是他倒霉总不能克国家。 不过年纪上来了学习能力变差，考公竞争又非常激烈，不过他还是闯到了面试关，可惜，被刷下去了。 那一年他三十五周岁，考公彻底跟他无缘。 他只能继续回去打工，失业，打工，失业…… 赵章实在想不出还有哪条路比考公更适合他了。 现在他还正年轻，脑子灵活，失业毒打经历也是够够的，不可能不努力，这还不能上岸，那一定是失业buff影响的。 一口袋空空：“能把别人创业搞破产的人是创业圣体？你哪来的自信？是觉得搞破产搞缩水的公司还不够多吗？” 一口袋空空：“放过创业吧，不要随便把自己往里面塞，它真的不容易。” 一支支利箭扎穿余通的心，他委屈巴巴：“我也没说容易啊，我只是觉得可以尝试一下而已，总不能一直失业下去。” 一口袋空空：“不要你觉得，你难道觉得自己可以不失业，就真的不失业了吗？” 余通：“……”其实我不敢觉得，每次裁员，他总觉得自己必上榜，然后就真的被裁了，这怎么能不算是变相的我觉得。 他看看赵章的话，还是心很痛，“打工界容不下我，创业界也容不下我，我该怎么办？难道我该在家里当米虫？” “啃老族好像是挺不错，但是，为什么我家没有几套房子让我收租？” 赵章：“……”你是一点不往考公的方向想啊。 “楼主，该过了爱做梦的年纪了。” 余通：“能不能别打击了，孩子已经傻掉了。” 也就是他脾气好，不然遇上这样的，能干架。 他不知道就是因为他脾气好，赵章对他已经算是柔和的了。 一口袋空空：“你是够傻的，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你不是还有一条路，都摆在你面前了，你就是视而不见，楼主你被毒打不是没有理由的。” 余通：？？？ 什么路？在哪？在哪？快点给我看看！孩子想走路想疯了。 “大师，求指点迷津。” 赵章：开始有点怀疑考公这条路适不适合他了。 不过他还是打了出来。 一口袋空空：“考公吧。” 此言一出，余通的未来成了模糊一片，赵章直接退了出去。 余通还在下面追问。 路人：“想的怎么那么好，还考公吧，说的好像考公多容易一样。” “该说不说，这可是铁饭碗，楼主再也不用担心失业了，我支持楼主考公。” “+1，乍一听觉得不太行，但是仔细一想楼主真的没有比考公更适合的路子了。” 余通看着其他人的回复，自言自语：“难道考公真的是我唯一的出路？” 余通想想自己失业四十九次经历，算了，创业都敢想为什么不敢想考公，起码考公成本低。 时间成本？他的时间并不值钱。 余通做了决定立刻做起考公攻略，看小黑书，搜索考公相关信息。 了解透彻了，才给家里打电话，“爸妈我要回家考公务员。” 他在外面根本活不下去。 他连剩下的租房时间都不要了，毕竟住在大城市消费高，吃喝也是一笔钱，他还是回老家吃家乡饭吧。 这些赵章都不知道，他退出后点进了另一个帖子。 #我又搞砸了# 赵章点了进去。 主楼：“我真的很努力了，但是每件事情都干不好，大学的时候做作业是分小组的，我在小组里拖后腿，毕业了工作了，我又在给同事拖后腿……” 丁羽盼感觉自己太没用了，为什么一件事情都办不好，世界上怎么会有她这么没用的人？ 她不想跟朋友说，说了她们也不理解，所以她发了帖子，发泄心中的苦闷。 下面有人回复：“也没什么拖后腿的吧，一个团队总有垫底的那个，楼主你想太多了。” “知道自己拖后腿了还不自觉退出，有的人啊就会在这找存在感。” “楼上你什么人啊，在这秀存在感，你以为你自己有多厉害啊，怕不是自己也是经常拖后腿，别人没安慰你，嫉妒楼主有我们安慰了。” “我嫉妒个屁，我才不嫉妒没能力的人。” “那就说明你会嫉妒有能力的人，hyb重度患者啊你。” 丁羽盼慌了，敲打手机键盘，“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们别吵了。” “楼主你知不知道我是在帮你，你在这和稀泥？” “本来就是你的错，明知道自己拖后腿就改啊，还发出来惹人生气。” 丁羽盼两头不讨好，成了唯一被骂的那一个。 赵章点进来脑海里浮现了画面，他知道丁羽盼是个什么人，看到这一场面也不奇怪。 丁羽盼真的是一个很不自信的人，有什么错误第一时间往自己身上揽，像是某个字别人读错了，她不会纠正，第一时间怀疑问题出在自己身上。 而她这个人本身其实很有能力，只要分配工作，她就能完美执行，也就是千方百计完成她那一份工作。 但是一个项目不是一个人做的，搞砸了是一个团队的事情，但是大家都看出她性格问题，有锅就往她身上推。 说起来这和她的家庭有关系，不论是爸爸还是妈妈，他们对丁羽盼都是，“一百分的试卷你考九十九分，这一分居然让你丢掉了，你也太没用了。” “你怎么连喊个人都不会，看xxx他多乖多有礼貌，见到大人就问好。” 大人都会受人影响，何况是一个孩子，经年累月的批评教育让丁羽盼哪怕做的很好了，也从没有过自信，老是会觉得自己哪里做不好。 而世上很少有一件事做到所有人都满意，哪怕有人夸她，她第一时间听到的也是批评，然后内耗，压力巨大。 一个人持续高压的情况下是会崩溃的。 于是丁羽盼最后选择了结束自己‘什么都做不好’的一生。 一口袋空空：“对啊，你怎么什么都做不好，就知道认错，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显得自己很伟大吗？你是菩萨吗？要这么普照大地，你直接去庙里把菩萨像踹下来自己坐上去好了。” 丁羽盼：“我没有，我只是不想他们为了不吵架，不愉快。” 要不是自己，他们不会吵起来的。 一口袋空空：“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恋呀，他们管你是谁啊，只是看到什么就发言了，就算不在你这吵，在别的地方意见不同一样会吵，我真是服了楼主你了。” 丁羽盼第一次听到别人说自己自恋。 没错，她很清楚自己不自信的毛病，也知道应该改，但是她这人心里就是没底，所以无论朋友怎么说都没用。 她也恨过自己，但是又无法做出改变，这种不自信已经刻到了骨子里。 我居然还会自恋。丁羽盼心情不知道怎么就平静下来了。 “谢谢你。” 赵章：第一回骂人被感谢的，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 一口袋空空：“你不是说你把工作搞砸了，怎么搞砸的？具体一点，让我们也乐呵乐呵。” 网友：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丁羽盼沉默了一下，还是很老实的说出来，“我没有帮忙，帮忙把同事的工作做好。” 网友们：？？？ 网友们：！！！ 我们好像看不懂汉字了。 把工作搞砸＝没有帮忙把同事的工作做好。 这什么逻辑？ 一口袋空空：“怎么的，人家吃饭要你喂？” 第393章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这不是一回事。”丁羽盼觉得这还是不一样的，吃饭是吃饭，作为一个团队就是应该互相帮忙。 她也把这个意思传达了出来。 网友们都想撬开她脑壳看看，她究竟是什么品种的，居然说出这种话。 一口袋空空：“哈哈，的确不是一回事，饭喂到嘴边人家还要张嘴吃进去，然后嚼一嚼，你帮同事把工作做了，做好了，要他们干什么？不知道现在资本家就喜欢你这样一个人干n个人的活的牛马吗？我看你是想让他们失业，其心可诛！” 第350章 键盘侠大学生（22） 一口袋空空：“你的同事有你太荣幸了，不，是三生有幸，真的是一不注意就得把工作让给你。” 丁羽盼：“我没这个想法……” 她只是想把工作做好，原来不行吗？ 网友们：说的太好了，他们就觉得她脑子有问题，没想到这个层面上，这哪是有问题，简直是可怕。 “楼主，你别说拖后腿了，不是这么凡尔赛的。” “就是就是，我还真以为你能力不行，结果……咱们讲话不要这么谦虚。” “什么都做不好，好一个什么都做不好，我今天是重新认识这句话了。” 丁羽盼解释：“我没有凡尔赛，没有谦虚，我的确是什么都做不好。” “楼主给别人留条活路吧。” “就是啊，挣份工资不容易。” 一口袋空空：“做人要善良，真的那种。” 丁羽盼被堵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感觉大家都误解自己了，她其实真的不行，她也没有假善良。 一口袋空空：“是的是的，没有凡尔赛――做不好的原因竟是没把别人工作做好，没有谦虚――也就是没把别人工作做好而已，什么都做不好――干完了自己的，没把别人的活干了，好没有凡尔赛，好谦虚，好一个什么都做不好。” 一口袋空空：“楼主你还有什么想说的？补充一下。” 丁羽盼抠手指，她觉得不是这样的，但是又说不出来。 赵章可不管她的纠结，看到她的未来模糊了就撤了。 说下去没有什么意义，一个人的性格不是一通话能改变的，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丁羽盼话还是有听进去的，比如不再抢着干工作，只干好自己那部分。 因为她不自信的毛病，她力求精益求精，之前还要给人帮忙分散注意力，现在她反而很集中。 她发现成果的确是有进步的，这对想要满分的她无疑是最大的鼓励。 她推别人丢过来的工作原因也成了，“我这还没做完，抱歉。” 而不是一开始的，我不能抢别人工作。 不过等到汇报工作有人甩锅的时候，丁羽盼义正言辞的说：“那不是我做的，我做的只有啥啥，那是xxx做的，她为此balabala……” 重点突出xxx的努力，老板工资没有一分是白给的。 最后xxx挨批评了，丁羽盼被表扬了。 第一次收到‘上位者’表扬的丁羽盼都懵了，不过她很快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领导一定是和学校老师一样安慰自己。 领导是个好人，她会继续努力的。 * 这期间赵章每天都看她的帖子，看着未来越来越模糊，也就放心了，她最起码不会走向自杀。 “关威到你了。” 赵章放下手机，塞到张广近手里。 正在体测，现在是跳远。 赵章站到线前，轻轻一跳。 体测老师：“2.55m。” 赵章跳了三遍，第二次2.60m，第三次又是2.55m，最后记录2.60m满分。 “没看出来啊，你居然还能跳满分。” 张广近把手机递过去，赵章接了过来并附赠，“那是你目光短浅，看不透我优秀的本质。” 张广近：我看到了你自恋的小小本质，以及怼人嘴毒的大大本质：）。 “帮我拿下手机。”周星翰手机塞给了张广近，寝室分配按照学号来的，他们都连在一起。 说不了赵章的张广近对准了周星翰，“……我是什么拿手机工具人吗？” 周星翰：“是。” 说完转回去跳远了。 张广近：“……”都被关威带坏了。 体测跳远结束，还有引体向上，完了还剩下一个一千米跑。 站在起点，张广近磨拳擦掌，“我跟你说我初中体育中考满分。” 他要从跑一千米上讨回来，让赵章知道他不是好欺负的。 为了免得嘴巴太毒被人攻击经常跑步的赵章：？？？ “那是满分只有那么多。” 张广近一开始还没有领悟这句话真正的含义，一直到看到赵章一骑绝尘，遥遥领先，他在后面死命追也追不上，他才懂了什么叫满分只有那么多。 可恶！可恶！ 赵章气定神闲的站在终点，他气喘吁吁，就差跟狗一样吐出舌头哈气了。 周星翰和何禄两个慢了大半圈，周星翰：“你们两个（呼呼），跑的也（呼呼）太快了。” 何禄冲着赵章竖大拇指，“太牛了。” 张广近：“别算上我（呼呼）。”我不配。 “扶我，扶我。”他要撑不住了。 赵章：“逞能。” 张广近：“……闭嘴吧。”闭嘴了你还是好室友。 赵章一脸无辜，他说的是实话啊。 当然张广近最后的成绩也是很喜人的，接近满分了。 虽然不及中考，但也要想想中考跑步练了多久。 高中又是学习的时间更长，现在能跑出这个成绩还是因为赵章在前面领跑。 张广近：还是不太感谢他的。 第二天他浑身酸痛，赵章跟个没事人一样他更不想感谢了，不，他嫉妒了。 “你这身体也太好了。” 赵章：“羡慕吧，嫉妒吧，可惜你一辈子都无法拥有。” 张广近：“这嘴我也是一辈子无法拥有。”真的越来越欠打了。 赵章耸肩，“我对你们已经够温柔了。” 何禄：“是的，想想那个老大爷。” 很好，何禄一句话让有意见的张广近和想要反驳的周星翰都不闭嘴了。 当时那个场景，他们真的担心赵章把老大爷气进医院啊。 周星翰感慨，“也不知道那个老大爷怎么样了？” 赵章也不知道，估计牵涉比较广，不然不会这么久了都没一点消息。 “你们休息着，我去图书馆了。” 张广近：“你怎么老去图书馆，书有那么好看吗？” 周星翰同样不理解，他看着也不像是爱学习的人，即便老师提问他都答上来了。 何禄看向赵章，眼里困惑满满。 赵章：“我的嘴也需要精进。” 张广近三人：都无敌了，还精进？你怕不是要上天。 赵章不管他们怎么想丢下这句话就走了，这次换计算机方面的书看。 他正看着，张广近拖着‘病体’带着周星翰和何禄到了图书馆，找寻了一下找到了赵章，目光直直的落到他手上的书封上。 这叫做精进嘴皮子？ 你是想偷偷学习，准备期末考甩我们个十万八千里吧。 哼！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 他们去拿书，坐到赵章对面，生怕赵章没看到他们还咳嗽吸引，然后抖抖书，告诉他：你的目的被我们发现了。 赵章瞥了他们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慢悠悠的看着，图书馆有空调，除了凳子硬了一些还是蛮舒服的。 张广近三人：“……” 看书看书。 他们要是认真学习的人就不会上课玩手机了，所以何禄坚持了几分钟就开始发飘想要打瞌睡。 周星翰坚持了十几分钟，坚持最久的是张广近，半个多小时。 无它，全靠赵章在他对面坐着。 看到他都没放下书，他就不放下。 可惜，还是惜败（自认为的）。 赵章放下书的时候张广近三个排排坐都在那玩手机。 赵章：是寝室躺着不够舒服？ 他把这个想法按下去，换了本书看，一直看到饭点。 “去不去吃饭？” 张广近：“你可算停了，有那么好看吗？” 周星翰打断，“别说了，先去食堂，还要排队的。” 收拾好东西，四人去食堂了，去到二楼。 “今天有糖醋里脊。”周星翰高兴了，他是个甜食爱好者，很喜欢吃糖醋里脊，不过这个做的会少一些，打的人又多，晚一点都轮不到。 张广近不感兴趣，看有没有其他好吃的荤菜。 周日吃饭时间没那么集中，人有，但没有平时多，过了十来分钟轮上他们了。 打了菜，端到空坐上坐下，再去打饭打汤。 吃过饭分道扬镳，张广近他们是不想跟赵章泡在图书馆了，坐的屁股疼，还要保持安静。 第394章 赵章看了会儿书拿起手机刷帖子，向曾简的未来清晰了。 向曾简没签合同把钱打过去，没投资，但也一直在留意这件事，他听着昌周说他会后悔的，心里其实也难受的紧。 也患得患失过，怀疑赵章骗他，实际上是他想要合作。 越来越后悔，不过也不敢再跟昌周提，这种后悔一直持续到听说昌家破产，当时就是一阵后怕。 那一刹那他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他差一点就要失去积攒的一千八百万积蓄以及名下的一套房产。 这都是他多年打拼，想要留给孩子的财产。 虽然他还能挣，但也足够伤筋动骨了。 所以他缓过来立刻给赵章的小号发去了感谢，本来还想要个账户给他答谢转钱，但是彼时他已经知道赵章小号的不简单，觉得他不想透露个人信息，也就没提。 赵章：“我真是做好事不图回报。” 脑子里过了一遍找张别人不用的银行卡再打到国外虚拟账户转n道发到自己银行卡里。 最后还是算了，突然莫名其妙卡里多不少钱还是挺奇怪的。 还是看看别的帖子吧。 赵章刷了一下，都是模糊的，就退出看新帖。 #你们觉得那种死法最痛苦？# 赵章点了进去。 主楼：“第一种溺死，把人塞进水里，让他不能冒头，他想冒头就戳下去，一直到无力挣扎被溺死。 第二种烧死，效仿古代将人放在柴堆上烧，烈火燎了头发，烧了衣服，烫到皮肤，发出阵阵肉香。 第三种斩首，这应该最痛快了吧，一刀下去咔嚓，人头落地，不过要是不够熟练不知道要疼多久。 第四种绞死，用绳子勒住脖子，压迫气管和动脉，空气越来越稀少，大脑缺氧宕机，最后窒息致死。 ……” 第351章 键盘侠大学生（23） 好多网友进来看到的一瞬间便是毛骨悚然，胆子小的直接退出去了，还剩下一些胆子大的。 “原来世上有这么多死法！” “我觉得斩首最痛苦了，没砍完那种，想想都是脖子一凉。” 梁兴直还摸了摸脖子，还好，没有搬家风险。 他又对着键盘一阵敲击，“跳楼应该死的挺快，摔下去啪，脑袋开花，下落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感觉自己会飞。” 他眼里尽是兴奋。 “安眠药应该最不痛苦吧，睡梦中死去。” “楼上想多了，安眠药很痛苦的，大量吞噬安眠药会导致呼吸抑制和心脏衰竭，这个过程很慢，可以想象一下钝刀子砍脖子。” 他们讨论的兴致勃勃，完全没有害怕的感觉。 而网线的一端，一双眼睛盯着他们的发言。 “他们很感兴趣呢。” 他敲动键盘，“要不要试一试？” 梁兴直看到这句话兴奋的大脑瞬间冷却，晦气，活的好好的谁想死，还是这些痛苦的死法。 梁兴直直接退出了。 但也有人在问要怎么试？ 赵章看完血呼啦擦的场景，再看这些人的回复，“一群好奇心过于旺盛的家伙。”一点不怕好奇心害死猫。 赵章拿起手机打电话举报，“警察叔叔我怀疑这个人在钓鱼，准备实施犯罪想法。” 赵章一一说明，挂断电话，国家好公民，不用感谢我。 赵章退出再看，之前的场景已经模糊，警察看起来是重视他的举报电话的，影响了对方实施犯罪。 赵章：“被抓紧去之前，先感受一下我的铁嘴。” 一口袋空空：“你试吗？你不试我不爱看。” 一口袋空空：“有的挑吧，毕竟你又不是猫，有九条命，烧死怎么样？绑在上面肯定很无助很无力。” 他已经帮陈雄辉做了决定。 陈雄辉：“那你要到现场看，不然没有什么意思。” 一口袋空空：“打钱，账号：6288……我需要买机票过去，以示诚意。” 陈雄辉：“……”那你应该自己付钱。 “看来你是不想看。” 一口袋空空：“有没有可能我是很穷，又穷又爱看？” 陈雄辉被赵章噎住，还没等他回复，赵章又发了一段上来。 一口袋空空：“你都要死了，这么小气干什么？人这一辈子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人活着钱没了，人死了钱却还在，我不介意让你做个幸福的死人。” 陈雄辉：“……”我介意。 “牙尖嘴利，你不怕我死前把你带走吗？” 一口袋空空：“怕？你都不晓得穷鬼的厉害！这个世界没有穷鬼不敢干的，你要来试一试吗？嘻嘻。” 一口袋空空：“嘻嘻嘻……” 陈雄辉眯眼，这人难道和他一样？ 陈雄辉生出了较量的心思，他想：杀他会比杀别人有趣一百倍。 “那就来试试。” 一口袋空空：“先打钱，我不是你能免费请的动的。” 废话那么多，打钱。 陈雄辉：“……” 陈雄辉犹豫了一下往账户里转两千块钱，他觉得这就是战书，赵章收下了就必须来。 赵章又给警察局打电话了，“警察叔叔他居然给我转钱，我跟你说他一定想杀我，这是他给的买命钱。” 看了回复的警察：“……”这不是你自己要的吗？ 无语归无语，正常人不可能会真打钱。 警方对陈雄辉的怀疑翻了两倍，也不等了，立刻着手展开调查。 不久后陈雄辉就被捕了，他被捕之前都没想到自己怎么就被捕了，他就没往论坛帖子那方面想，他发的帖子看起来可怕，但不会有人当真。 他更不会想到是赵章，毕竟在他看来两人是同类，应该用同类的方式解决，而不是低劣的报警。 因为人已经抓捕，调查起来就容易一些，费了一周时间，将他的犯罪事实一点一点挖出来。 他们没想到这还是一条非常大的大鱼，之前在全国各地杀人，把警方的人当猴耍。 事实上，要不是赵章抢走了陈雄辉的注意力，警察还得失手，毕竟他那么嚣张，自然有嚣张的资本。 当然这就没人知道了，赵章也看不到，他甚至都不知道陈雄辉已经被抓了。 赵章也不能通过帖子看，因为帖子已经被删除。 赵章尝试了一下想象，想着陈雄辉，脑海里能不能出现他的未来，至今没成功。 赵章就给警察局打电话了，“警察叔叔人抓了没有，我担心我的人身安全。” 脑海里立刻浮现赵章作死回复的警察：“……”那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人抓住了。”警察没有再多说，赵章自然不会追问，他就是确定一下。 免得被个杀人狂魔惦记上，自己还不知道。 赵章很安心，梁兴直却是因为那个帖子一直没睡好觉，他总觉得每天脖子疼疼的，好像有人拿着刀砍，刀砍在骨头上卡在那里，拔不出来，也砍不下去，血哗啦啦的往外冒，都趟到他手了，黏糊糊的，鼻尖都是一股铁锈味。 最重要的是很疼很疼，疼的人直想打滚，让人想要那刀快一点，这样也痛快一点。 梁兴直又不敢再去看，也就错过了知道帖子被删除的事情。 一直这样持续了一个月才有所好转，不过他也已经被噩梦折磨的不成人样了，缓过来还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 赵章的作死行为张广近他们一无所知，他们现在更关心一件事。 张广近和周星翰围着何禄，张广近难以置信道：“你居然脱单了？！” 周星翰更是上手掐何禄脖子，“说，都一个宿舍的，你怎么实行你不道义的行为独自脱单的，老实交代！” 何禄抓着他的手强烈抗议：“什么叫不道义，你脱单的时候就很道义了？” “你不能因为你的女朋友变成男朋友就不承认。” 周星翰：“……” 他已经不难受了，但是只要提起来他就不自在，感觉脸上无光。 他毁，搞什么网恋，是他们学校美女不够多吗？质量不够高吗？去网上撒网。 张广近眼见周星翰被击退，自己顶上，手里还拿着把勺子顶在何禄脖子上，“我没交女朋友，也没交男朋友，现在可以老实交代了吗？” “你们要不要这样，你们看看老关，多淡定，多稳重。” 被点名的赵章转过头来，拿出水果刀，又拿了一个苹果对着他削。 看过去是很淡定，很稳重，就是感觉那刀现在削的是苹果，下一秒就该削他了。 何禄呼吸一窒，连忙说：“我说。” 张广近和周星翰放开他，搬回来椅子准备好好听一听。 “不是有选课么，我选了普通话，一个教室上课，她迟到了，我坐在后面门边上，刚好还有位置，她就坐在了我旁边，我觉得也是缘分鼓起勇气加了她q迅，然后就……” 第395章 何禄说到这里羞涩腼腆的笑了笑。 张广近和周星翰都要吐了，绝对不是嫉妒，绝对不是！ 周星翰阴阳怪气的说：“你这是不是太简单了一点？” 张广近：“就是啊，要是这么简单我和老周还能单着，对了还有老关，算了，老关那张嘴还是单身吧，别祸害好人家的姑娘，免得小姑娘变母暴龙，我们一个寝室都遭罪。” 赵章放下水果刀，咔嚓咬下苹果，“两只单身狗别搭上我，我可是单身贵族，我以单身为傲，不像你们就会汪汪叫。” 周星翰：“……我可没说你。”能不能不要盲打？ 赵章：“同为室友，连坐。” 张广近三人：“……” 好好好，你是熟读古代刑罚的，连坐都出来了。 赵章又说了一句，“你们要钱没钱，要相貌没相貌，要学识没有学识，好人家的姑娘要看上你什么？看上你们没钱，没相貌还是没学识？” 张广近：“哎哎哎，不带这么人身攻击的。” 赵章看向他，张广近反应过来刚才他那行为好像也……咳咳，“我错了，咱们还是来了解老何交女朋友详情。” 让他们了解了解，也好交个女朋友啊，不能光看别人成双成对，日子过的特别精彩吧。 “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我们聊的越来越好，我给她买买奶茶，还一起走走操场，吃吃饭，我觉得可以表白试试，就买了花和一条手链送给她……” 何禄说的很平铺直叙，但是张广近和周星翰眼见着这家伙脸又红起来了，那嘴角翘的老高，一看就是想到什么甜蜜的事情了。 啊啊啊这恋爱的酸臭味啊！我们为什么要自找罪受？ 自从何禄脱单后，张广近和周星翰都急了来，首先注意班里女生和选课女生，其次吃饭的时候还会看女生。 赵章经历了一回后拒绝跟他们一起吃饭，活脱脱俩猥琐男，真是，大学生就搞得清爽一点，谢谢。 张广近和周星翰还想胆大包天往赵章身边凑，毕竟人么，都是贱嗖嗖的，越不让越想要。 赵章直接开麦，“两位急于脱单的先生……” 赵章还没说完张广近和周星翰赶紧撤离了，太丢人了，他们才没有急于脱单，才没有。 没有女生听到吧，万一那就是他们未来的女朋友呢。 旁边刚好看到的人捂住嘴偷笑，怎么这么有意思，笑死。 为什么止住了，他们还想听听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他们看着赵章，赵章不动如山，认真干饭，他们也只能遗憾的收回了视线。 赵章吃完饭，张广近和周星翰已经走人了，他们拒绝和他走一起。 赵章无所谓，慢悠悠的走回寝室，张广近：“我的名誉都被你毁了。” 赵章反问：“你不急于脱单吗？” 张广近：“……” “那你也不能在食堂说啊。”那一刹那他眼前都要黑掉了。 周星翰在旁边点头。 “哦。”赵章一脸知道了，还有没有下次再说。 两人：“……” 他们看向何禄的桌椅，空空如也。 第352章 键盘侠大学生（24） 就他谈恋爱了，谈恋爱是原罪！ 何禄回来就被包围群殴，一定要他跟她女朋友说说两宿舍联谊的事情，不能他脱单了，就抛弃室友。 何禄连说：“好好好，我问一问。” 他这才算是逃出生天。 赵章：“不要算上我。” 何禄：“放心。”他也不想算上他，要是他把凤凤的室友怼哭了，凤凤会找自己哭的。 赵章瞥了他一眼收回视线，点进新帖子。 #真的搞不懂男人# 程妃竹工作了三年，攒了一笔钱，不想给人打工了，觉得没天早起晚归，日复一日没什么意思，没有什么追求，只是为了或者而已。 于是她辞职了，因为大城市消费高，她有存款也不能随意挥霍，便回到了家乡，准备搞自媒体，运营小黑书账号。 在家么，省了房租水电，吃饭钱，但也免不了催婚。 她应付她妈相亲了一个男的，聊着普普通通，但也没有太大雷点。 相处两个月，对方想跟她关系进一步，她考虑了一周答应了，试试么，不行大不了分手，她这么想。 而在此之前她也和对方说明白，她很忙，压力很大，她搞自媒体刚起步，还没有盈利，没有那么多时间约会。 主楼：“……我都的很清楚了，为什么他还要嫌我太忙，抱怨我都没时间和他约会，他一开始不就知道吗？” “楼主说的对，不是你的错，是男人的错，女人就要有一颗事业脑，真的，恋爱脑太多了，看到事业脑的我举双手双脚支持。” “那可能是怕楼主不答应吧，而且关系更近了，不管男女都会想要有更多时间在一起，当然楼主其实还没有付出多少感情，所以还没有这种感觉，你男朋友的话不一样，男的热得快，正兴头上，你扫兴一次两次没事，多了他肯定是有怨言的。” “都答应做男女朋友了，总要抽点时间相处，不然还是拒绝的好，耽误彼此的时间。” “虽然我支持楼主事业脑，不过不过分的相处还是要的，不然怎么增进感情？” 程妃竹蹙眉，难道真的是她的问题？可她已经说好了。 程妃竹继续往下看。 一口袋空空：“你们为什么在说楼主，奇怪了你们，恋爱脑你们恨铁不成钢，事业脑又觉得人家不该这样，总要腾点时间出来，你们这么反复无常合适吗？” 一口袋空空：“和男的处出来楼主会赚钱吗？楼主是多厉害能一心二用，在事业初期就能干好一切还顺便谈个恋爱？起码我没从楼主字里行间看出来，你们倒是帮楼主贷款了，到底是你们信任楼主还是你们太爱男啊？” 一口袋空空：“快跟男人学学吧，搞起事业老婆都丢一边，然后飞黄腾达换老婆，真是，一点都不知道主次。” 一杯奶茶钱：“你知道什么啊，女的跟男的情况不一样。” 一口袋空空：“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有钱了可以随便找，包个清纯男大，不比那个出尔反尔要求你陪他的男人好？哦，忘了，你的格局就这么小看到的也就那么一丁点。” 一杯奶茶钱气急，却接不上，换了个人。 风和云：“你怎么知道楼主就能成功呢，就算成功又能赚多少钱，女人的花期就那么短，上了三十就不好找了，别人会觉得你这个人有问题。” 赵章：我就是知道啊。 赵章看到程妃竹事业有起色，这种事情就是开头难，有了起色就会慢慢好起来。 而且程妃竹运营其实很有一套自己的风格，转化率很高，看过笔记的，有三分之二的人在收藏点赞关注里三选一。 她想要成功早晚的事情，但是她被拖了后腿，前期又是很难熬的，没有收入父母又不支持，她的存款也在减少，她很焦虑。 又碰上她妈生重病，男友经常往医院跑，看望她妈。 她妈妈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于是进一步催婚，想她和男友结婚。 程妃竹和男友有感情，再看他那诚意，父母又催促，她还是没坚持住同意了。 这一同意，见家长，双方父母见面吃饭，订婚结婚接踵而来。 程妃竹应接不暇，她的账号难免要耽搁。 等她结婚再想继续，男友和男友父母又念叨让她出去找个工作。 觉得她这个不靠谱，她不是也没挣到钱。 没挣到钱这一点戳中程妃竹要害，虽然不能说完全没挣钱，但的确是不多。 她又是一个要强的人，最后还是去找了工作，工作一年意外怀孕，连工作都没了。 想趁着怀孕期间重拾小黑书，进行运营，不管是婆家，还是娘家都不让她长时间接触电子产品。 等生了孩子，她换上了产后抑郁症，谁都觉得她不好，不知道照顾宝宝，还吼宝宝，却没有一个人发现她生病了。 还是宝宝进医院，医院的人发现她情况不对。 婆家觉得她事多，挣不了什么钱，还生这种‘富人病’，娘家也觉得程妃竹不好，女婿那么爱她，她还抑郁什么。 要不是情况不允许，赵章都想问问：哪爱了？爱她就是不支持她的事业，爱她就是她产后抑郁都没发现？爱她就是让她毫无准备的当了妈妈？ 如果这是爱，那到处都是真爱。 话说回来，没有悉心照料，用心开解，程妃竹情况越来越不好，还想摔死孩子，毕竟要不是他，她怎么会变成这样，他就是吸着她的血变出来的，他没了她就解脱了。 孩子没死，程妃竹被送回了娘家，某一天，程妃竹从自家阳台一跃而下。 所以女人事业脑不是很好吗，搞什么感情，又不好玩，还伤己。 一口袋空空：“不是吧，你要这么说自己吗？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人生失败，每个月拿着几千块工资，想赚再多甚至恨不得从别人钱包里挖钱都没办法，上了三十就嫁不出去，没了男人你就缺少了人生意义，我都懂。” 第396章 一口袋空空：“唉，我同情你。” 风和云：“你才人生失败，恨不得从别人钱包里挖钱，上了三十就嫁不出去！” 她气的都不知道怎么骂人了。 一口袋空空：“别破防啊，我都说我同情你了，又不是骂你，好了好了，做人要大度，有话慢慢说，这样好不好，你跟我们分享一下失败经历，给其他人排除一下，大家都会感谢你的。” 程妃竹终于忍不住，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真的，她挺反感这些人的话，这个一口袋空空简直就是她嘴替，不，她嘴可说不出这么气人的话，太爽了。 我都同情你了，又不是骂你……大家会感谢你的，哈哈哈他到底怎么想的？ 程妃竹笑过后再去看这些话，看一条反驳一条，人家自己失败凭什么说她失败，人家赚不到又不是她赚不到，上了三十没结婚现在也是普遍现象了，急什么，她又不是真的把和男人结婚当成人生的意义。 他要是接受不了，他再找就是了。反正她没本事一心二用，她就想干好她的事业。 程妃竹的心彻底定了下来。 “谢谢，我想明白了。”她回复了赵章就退出了。 赵章也果断走人了，但是风和云还在下面骂，也有人在那说赵章教坏人。 当然同样有人觉得赵章的话仔细琢磨挺有道理的，把他的话抄了下来，常看常新。 * 彼时赵章已经点进了新帖子――#好无聊啊，大家有没有什么推荐，家里户外都可以# 点进去的一瞬间赵章脑海里发现了一个场景。 主楼：“刚离职，不想立刻工作，大家给推荐推荐。” “去z市游乐园玩啊，过山车、跳楼机、大摆锤、鬼屋都很有意思，楼主玩过没有？” 章诚还真没玩过，将这游乐园记到便笺里，接着往下看。 “去景点看看，影视城也行，蛮火的。” “景点没啥好逛的，逛来逛去就那些，一直在走走走，农家乐更好，可以体验一下采摘、垂钓的快乐，还能吃上柴禾饭，特别香，跟煤气灶电饭锅完全不一样。” “说的我都要流口水了。” 章诚看到这条连连点头，可不，记下来记下来。 “你们怎么都说室外，在家里也很好啊，游戏多好玩啊，不玩游戏也可以看综艺，《大侦探》和《密逃》真诚推荐。” 又有一些人推荐了室内的，不过不是家里是室内活动，打球、游泳之类。 赵章大致扫了一下，又选择只看楼主，就可以看到他几条发言，无论哪一条都没做决定去哪里。 这就不好说了。 赵章看到的那个场景里章诚去了农家乐，在农家乐里和人起了冲入，被人打晕了关到储物的房间，本来就给他一个教训，没想到农家乐失火，他被热醒的时候已经晚了，没人敢往里冲。 好在消防来的及时，把他救了下来，人是活下来了，但是重度烧伤，光手术就做了很多次，还留下了丑陋的疤痕，整容都没用。 章诚其实长得不错，在别人眼里是个清俊帅哥，读书的时候他还被人追过，他没有为此自得，但是好好一张脸，一半被烧伤，家里人看了都忍不住转头，外人第一时间是嫌恶心，他怎么受得了？ 章诚也从一个外向的人，硬生生转变成在家里不敢出门，出门也将自己遮挡的严严实实的怪人。 喜欢过他的高中女同学上门，表示她还喜欢着他，不在意他被烧伤。 他二话不说直接锁了门，一点没有要见的意思。 一年又一年，他敏感自卑，将一切拒绝在家以外。 父母走了没几年，他也走了。 第353章 键盘侠大学生（25） 赵章知道农家乐的名字，搜索了一下，嘉嘉农家乐，就是本市的农家乐。 不过他不知道章诚要什么时候去。 赵章又看了几遍这个场景，仔仔细细，然后什么都没找到。 问本人吧。 一口袋空空：“你要是去农家乐会选在什么时候？” 赵章相当的直接，主打一个绝对不会让人误会。 章诚：？？？ 章诚虽然困惑不解，但是还是认真思考了一下，“周末吧，虽然周末肯定人多一点，但不是节假日应该也不会多到过分，要是工作日，人太少就没劲了。” 赵章看看时间，今天周二，章诚有可能就是这周末去的。 这种可能性很高，赵章还是不放心的在他手机里留了点东西。 章诚对此一无所知，就是觉得赵章问的没头没脑，还没有下文，有点奇怪。 他把网友们的建议整理好，准备明天去游个泳，他学过，已经很久没游了。 至于之后，“农家乐好像挺不错。” 他搜索了一下本市的农家乐，第一个跳出来的就是嘉嘉农家乐。 点进去他就看到嘉嘉农家乐的大鱼塘，然后是采摘园，动物喂养，还有种植的三分地，重点是隔着屏幕都感觉香喷喷的柴禾饭，还有农家菜。 他口水咕咚咕咚咽了好几口，“这周末去这个农家乐吧。” 去只要一个多小时，完到下午吃饱喝足再回来。 就周六，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他做了一下规划，赵章那边看到了，看向寝室里其余三人，“周六去农家乐，去不去？” 何禄：“我要问下我女朋友。” 张广近和周星翰齐齐翻白眼，不就是女朋友，哼！他们就没有了，单身也很快乐，自由，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张广近：“我要去。” 周星翰：“我也要去。” “我搜一下，看看哪个农家乐比较好玩。” 赵章：“不用搜了，我找了一个，嘉嘉农家乐。” 赵章把手机给他们看，他自己则是玩游戏，他已经准备卖账号了，阵营战要开始了，这时候高级账号就是一份战力。 加上他那些装备，肯定能卖到最高价。 所以赵章把最后一件装备换成比较稀有的配饰后，就在游戏论坛发卖好的事情，还买了喇叭在世界喊话。 【我记得这位大佬，怎么卖号了？】 【游戏啊，来来去去，物是人非。】 【要不要这么伤感，我要买号，大佬我加你。】 没有先到先得，赵章把人加了，三天时间没有其他人联系就在这些人里面挑个价格最高的。 这不，等到周五，赵章就把号给解决了，多了一笔钱，这些钱一笔买了基金，一笔进了股市。 赵章放下手机，发现他们都在收拾东西，“明天去，当天回你们在收拾什么？” 周星翰抬起头，“你不知道吗？老何他女朋友室友听说咱们要去农家乐玩也想去，这不变相联谊了，我们肯定要准备准备。”之前不答应他还以为没希望了，没想到峰回路转。 周星翰高兴的都想出去跑两圈了，冷静冷静，他冲张广近说：“老张你说我是不是搞个发膜？我感觉自己头发有点没光泽。” “油乎乎的，苍蝇落上去都得劈叉你还没光泽，再有光泽苍蝇要在你头上十八摔。” 张广近吐槽，吐槽完了又拿起自己的衣服在身前比划，问周星翰：“你说我穿这件怎么样？算了你没女朋友不懂欣赏，老何你觉得怎么样？” 何禄看到张广近手里那件胸前飞机图案的黑色t恤，看着是清爽的，就是，“你赶紧洗洗，皱巴巴的穿出去没型。” 赵章看着他们这群开了屏的孔雀，摇摇头，戴上耳机。 周六早上赵章没跑步，洗了个头，“你们还要不要吃早餐？” 张广近照着镜子，“你帮我带一下，我要吃两个肉饼，再来一袋豆奶。” 周星翰接上，“我要三个肉包，一杯豆浆。” “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何禄说完继续整头发。 赵章双臂抱胸，“你不都交女朋友了，怎么跟他们一样？” 何禄解释：“不能让老张老何比下去了，这样我女朋友在室友面前多没面子，再说了，我这也算是比较正式的见她室友，还是要认真一点。” 赵章对他的态度给予高度认可，难怪成为寝室里第一个脱单的人，看看，这就是原因。 赵章和何禄去食堂，出了食堂他和何禄分道扬镳。 回到寝室，张广近接过早餐，“怎么就你一个？老何呢？” 赵章：“去他的女朋友以及室友面前表现去了。” 何禄吃早饭都吃不踏实，光顾着看q迅了。 得到最终回复，三两口解决完最后一个包子就去买早餐，然后送到女生宿舍楼下。 “这个老何太鸡贼了，我算是看透他了原来是这么一个老何。”周星翰扼腕叹息，一口咬下肉包子。 “吃完得刷个牙，不然一股味道。” “老关你要不要刷一下？” 赵章：“……” 第397章 他选择戴上耳机。 女生那边好了，他们也下楼了，张广近和周星翰一人叫了一辆车，他们想趁机混进去。 不过可惜如意算盘打错了，女生那边也叫了一辆车，四个男生一辆，四个女生一辆。 他们只能选择退掉一辆。 周星翰：“太可惜了，怎么就不给一个机会呢？我一定好好表现一下自己。” 张广近：“是啊，一个多小时的路程。” 赵章懒得理会两个想要女朋友想疯魔了的家伙，看了下手机。 章诚手机位置没变动，但他的未来没变，不出意外他今天还是会去嘉嘉农家乐。 张广近：“我带了吃的，还想着给她们女生送一点，现在这样……我们自己吃？” 周星翰：“吃了嘴巴有味道。” 他牙不就白刷了。 何禄：“我有漱口水。” 周星翰：？？？ 周星翰：！！！ “你居然还准备这种东西？！”考虑的是不是太全面了。 “我还有口香糖。”何禄打开背包，漱口水，口香糖一一亮出来，里面还有两根数据线，一个超大容量充电宝，还有小包的手帕纸，他塞了一条，还有三把雨伞，两瓶水。 别说周星翰了，张广近也是看的瞠目结舌。 周星翰：“你带这么多纸巾干什么？而且带包大的不好吗？” 张广近紧随其后，“为什么带这么多雨伞？” “女生出门喜欢带这种小包装纸，用着比较卫生，携带也方便，雨伞的话她们女生就算不下雨也会遮阳，她们撑两把，我可以和女朋友撑一把。” 何禄说到最后笑了起来，脸还红红的。 张广近和周星翰异口同声：“你也太鸡贼了。” 简直了，这样衬托的他们还有什么事儿。 张广近叫嚷着：“不行这雨伞必须分我，手帕纸也得给我。”到时候他给对方打伞，流汗了递出手帕纸，完美。 何禄拒绝，何禄誓死捍卫，这些不是雨伞和手帕纸，是他对女朋友娘家人的重视，讨好了娘家人她们才会在女朋友面前说好话。 戴了耳机也不免被吵到的赵章：“你们注意你们的发型和衣服。” 张广近和周星翰瞬间收敛，一大早起来收拾的，昨天还准备了那么久，可不能这么糟蹋了。 何禄松了口气，还是老关威武。 赵章没管他们，他看到章诚手机定位变化了，估计是起来或者准备出门了。 赵章放好手机闭目养神。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嘉嘉农家乐门前，赵章下了车，看了一眼章诚的定位，差不多还有二十分钟能到这里。 一转头，赵章就看到他三个好室友已经凑到女生那边了。 赵章：“……” 这些不是我室友。 赵章发了消息，去找嘉嘉农家乐的老板。 张广近他们后知后觉少了一个人，“老关呢？” “不会在车上没下来，被带走了。” “我记得他第一个下车的。”周星翰一边说一边查看手机，“老关找老板去了。” “我们也去吧。” 七个人朝着农家小院里走去。 赵章：“老板说了所有项目都能进行，看你们要先来哪个，或者分头行动，玩自己感兴趣的。” “项目我发到寝室群里了，老何给你女朋友发一下。” 张广近：“这多没效率，不如我们面对面建群。” 他的心思昭然若揭，不过话也没毛病，所以建了个群。 张广近：“想去哪玩去哪玩，中午十一点半我们在这里集合吃饭。” “要吃什么菜你们可以想想，先点几个，跟老板说好了，我们来能直接吃。” 赵章把老板微信推给了张广近，私发他消息，“给你表现。” 什么点菜都不用来烦他，这正合张广近的心意，也不全是为了表现，他怕赵章控制不住他的嘴，到时候他们的农家乐活动岂不是开开心心开始，凄凄惨惨落幕。 “我去喂养小动物，先走了。” 赵章就这么一个人走了，方恬恬室友看向方恬恬，方恬恬看向何禄。 “你那个姓关的室友不和我们一起吗？” 何禄：“他平时一个人行动比较多。” 方恬恬点点头，又和何禄说了两句，转去和室友讨论先去哪。 张广近和周星翰也在那讨论，还讨论的蛮激烈的，就是说他们不是打算联谊，分开了怎么联？ 所以说，表现的再想有个女朋友，但单身原因也是相当明显。 另一边赵章已经从老板那里买了一把米免费附赠菜叶子。 没错，你帮人喂鸡，你还要买米，附赠的菜叶子都是有虫眼的，不好给客人吃，给鸡，鸡就不会嫌弃了。 当然价格也不贵，两块钱一把，用小杯子盛出来，到手就是一把，主要玩的就是一个乐趣，老板也就增加一个活动。 赵章随便喂着，丢一点鸡冲过来啄啄啄，又丢一点，又来啄啄啄，母鸡还把公鸡挤后头去了，那战斗力是一点都不逊色。 第354章 键盘侠大学生（26） 等手里的米丢完了，赵章拿着菜叶子去喂牛，不能都便宜了鸡。 菜叶子新鲜，喂着没事儿。 老板卖的都是这些动物能吃的，也竖了牌子，不让喂其他东西。 鸡鸭价格不贵，牛羊却是贵的，尤其是牛，两万来块钱。 赵章喂牛，牛吃了一点就不吃了，赵章以为他饱了丢给鸡。 张广近买了水灵灵的白菜过来喂它的时候，那大口大口的，嘴边都是菜汁了。 赵章挑眉，“哟，你还挺挑嘴。” 张广近：“什么挑嘴？” “你管什么挑嘴，你不是要联谊，一个人跑过来你还想不想要女朋友了？”赵章有些无语，这时候不应该带着女生过来喂吗，你倒好，自己跑过来自己喂，这是生怕自己有女朋友吧。 买了白菜就记得喂牛了的张广近：“……” 他还强自争辩：“这事不能急，不好急的。” 赵章微笑，淡定的吐出一句，“你女朋友要没了。” 急不急？急不急？ “你可别乌鸦嘴。”张广近一边骂，一边转身走人，完全忘了牛。 牛也不在意，在那怡然自得的嚼着白菜。 赵章看着它，“你的口粮没了，真可惜。” 牛哞了一声，它感觉这个人不太友善。 赵章摸了摸它，去看马，只是一眼他就拿起手机看章诚来了没。 * 章诚来的不算早，也不算晚，这个时候差不多九点。 他已经做好规划，先去喂养农家乐的小动物，因为这个是有时间问题的，小动物吃饱了就不会再吃了，赶早不赶晚。 然后是采摘活动，摘过来洗一洗，在池塘垂钓，边吃边钓，爽歪歪。 章诚一到就去找老板，问过之后买了胡萝卜去喂马。 赵章刚好离开，和他正对面，赵章没开口，直接去采摘园，有路标，采摘园也有人。 赵章过去扫码后就得了一个篮子，老板娘：“采摘园里随便吃，带出来你要的话可以称斤。” “我们这边加装了水管，你可以洗洗再吃，这上面都有标。” 老板娘递给赵章一张卡片，采摘园的地图，哪里是什么，还有水管在哪里，虽然采摘园不算很大，但这么搞起来也的确很用心了。 赵章记下来，卡片放到篮子里，先去摘橘子，这个不用洗。 橘子有些黄了，有些还绿的，赵章就挑黄的摘，他剥开一个，没讲究的把橘络也弄干净，差不多就塞进了嘴里，甜中带点微酸的果汁就迸溅到口腔内壁，一些流淌到味蕾，充分激发人的食欲。 赵章一会儿就吃了一个橘子，先丢到水果篮里，一会儿丢到垃圾桶里。 赵章又摘了个橘子，向着冬枣那片走去。 冬枣这边就有装水龙头，赵章摘了一个洗了洗，放到嘴边，一口咬下去，“咔嚓”清脆的声音响起，红黄相间的冬枣也落到了嘴里，在牙齿的咬合下清甜的味道也彻底盖过了橘子残留的酸甜味。 冬枣轻，赵章就没像橘子那样收着了，不过冬枣树比较高，垂下的树枝不多，他换着树摘，摘了两斤差不多换，去摘葡萄，葡萄就是大棚种植了。 别人摘的开心，提回去重，赵章就摘了两串，一串准备吃，一串买回去。 从里面出来，赵章又摘了橙子，他就洗了葡萄在这边放着的小板凳上吃。 吃着他就看到章诚往这边走，而和他起了矛盾的男人已经在这边了。 他旁边有个女人，举止有点亲密，大概是他女朋友。 章诚没往他那边看，随便找了一颗树摘橙子，他是没管男人，男人却看上他这棵树的橙子了。 他要摘，男人就先一步手快的摘走了。 第398章 章诚没多想，反正那么多橙子，这个被摘了就被摘了，他又换了一个，刚要够到橙子，男人眼疾手快的摘走了。 事不过三！ 章诚这么想，对方却觉得章诚好欺负，又故意摘他要摘的橙子。 章诚不忍了，“那么多橙子你不摘抢我的干嘛？” 他生气又无语，好好出来玩还能遇到这样的神经病。 “这果园又不是你的，随便摘随便吃，你没摘到怪谁？”男人语带挑衅不说还给了章诚一个眼神，仿佛在说‘你能拿我怎么样？’。 章诚：“你出门不是被驴踹了一脚，就是脑子磕门上了，没事找事。” 男人推了他肩膀一把，“你说什么呢？说谁脑子不好被驴踹，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女人拉着他的手臂，“算了算了，本来就是……” 男人打断女人，“本来就是什么，你是不是看上他了？”这么说他还手指着章诚。 章诚一脸懵逼，什么东西？ 赵章吐掉葡萄皮，“你自己见一个爱一个，倒是会先倒打一耙，你咋这么能呢？给你根火柴以为自己屁股点个火就能上天，给你一口气好像就能吹起牛，给你一点微笑你就要把人当皮球踢，该有的没有，不该有的特别充足。” 男人瞪着赵章，“你谁啊？”那表情无疑在说‘你哪冒出来的，这里说话有你的份吗？你就说。’。 章诚也看向了赵章，觉得有点眼熟。 赵章没看他，接着说：“不就是你女朋友多看了这人一眼，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自己不还爱看美女，人家欣赏的看一眼，及时收回去了你就找茬，咋滴？只许你看美女，不允许你女朋友看帅哥啊？你这双标的，狗见了都得汪一声。” 章诚总算明白自己这出无妄之灾哪里来的了，他真是大大的无语。 女人也是惊诧，她没想到是这样，她就又回头看了一眼被男朋友看在眼里，他闷不吭声找人麻烦，这…… 她都同情章诚了，毕竟这事跟他没关系，要是代入一下章诚，她只觉得晦气。 她不太喜欢，但是也觉得男朋友是在意自己，就帮着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到是因为这样，打扰你了。” 至于赵章，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是仗义执言，说起来这事跟他没关系。 男人还在那盯着赵章，眼里透着不善。 赵章冲着他一笑，男人下意识的往后一缩，反应过来自己太怂了，又挺起胸膛，想开口之前，赵章先开口了。 他看着女人，“你不会觉得你男朋友是在吃醋吧？” 他夸张的加大音量，“不是吧，你真这么觉得啊？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话果然不是没有道理的，你们都是一样的自恋，他哪是吃醋啊，他就是小狗占地盘，不允许自己的地盘被入侵，你还暗自窃喜上了，我也是醉了。” 女人攥紧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男人没发现，怒呵：“你在这里乱说什么，还教训起我女朋友了，你……”他举起沙包大的拳头，这要是揍下去，脸绝对能青紫。 赵章不为所动，“怎么，被我点破心思了？说不过就来武力，我可不是你女朋友，挨打了还能原谅你，我是会报警的哦，不知道你进去后工作怎么办？要是留下案底，你以后找工作怎么办？” 赵章往前走，点了点脸，“来来来，来打我一拳，我退就认你当爸爸。” 章诚：“……”你这是真欠揍啊。 他看着男人那拳头，要是落下来他第一时间把人拉走，毕竟人家也是帮自己说话，要不是为了自己，他不会有挨打的危险。 但是男人举着拳头就是没有落下来，章诚恍然大悟，好么，这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他刚才硬气一点就没这么多事了。 真是，人善被人欺。 赵章冷笑一声，看向女人，“这样的男人你也要，不知道的还以为世上没男人了。” “这么缺就不要往外面乱看，害死人知不知道？” 虽然章诚最后没死，但那是不幸中的一点小幸运，而他也只是活着罢了。 女人感觉自己如芒在背，身上的伤疤，青紫的伤痕都在灼痛着自己。 她嘴里却还在喃喃：“他爱我，他才这么在意的，他爱我……” 赵章打断她，“对对对他很爱你，所以打你，打是亲骂是爱么，打死你就是真爱。” 男人呵道：“你别瞎说。” 赵章：“难道她身上的伤不是你打的？” 男人狡辩：“那是我喝醉了，不然我肯定不会打她，她是我女朋友，我最爱她了，其他女人都没她好。” 赵章：“难道不是因为没有其他女人眼瞎看上你，你都没机会出轨？” 赵章摇摇头感叹：“你把自己说的可真好啊，男人，你真是普通且自信，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普信男？男人中的耻辱，耻辱中的垃圾，垃圾中的底层，简称垃圾都不如。” 男人气红了脸，完全不知道怎么反驳，想挥拳却在赵章的眼神下怎么都不敢动手，脑海里都是打下去他就要送他进警察局的话。 男人又实在气不过，一巴掌扇在了女人脸上，女人捂住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打我？”他怎么可以打我，他怎么可以…… “打你怎么了，要不是你今天我就不用受这气！” 男人怒气冲冲离开，完全没考虑过女朋友一个人面对两个男人会怎么样。 赵章感叹：“他真的好爱你，只敢打你哎，我连一根头发丝儿都没事儿，这就是真爱啊。” 女人盯着赵章，眼泪哗哗掉，明明看不清，却又像是在努力记住赵章的样子。 “哭什么？我不是在赞扬你们的爱情，歌颂你们的爱情故事吗，难道这还不够？我懂了，还差了这个。”赵章举起手鼓掌。 章诚：“……”你这是不是有点太欺负人了，你这样人家等会儿想不开咋办？ 章诚觉得这时候还是要靠他，“他不是那个意思……” 第355章 键盘侠大学生（27） 赵章：“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那我再说一次，我不是在赞扬你的爱情（啪啪），歌颂你的爱情故事吗（啪啪），这下什么都不少了。” 章诚：“……” 我还能抢救一下！ “他是刀子嘴豆腐心，你看他没有作壁上观愿意为我说话，就知道他是个好人。” 赵章摇头，“我是刀子嘴刀子心，没事就喜欢插刀，尤其事你这样的。” “快去找你男人吧，他不过是打了你一巴掌，又没要你命，你们的爱还有上升的空间，我相信在余生里它一定会达到满分，在你的墓志铭上写上此生挚爱。” 赵章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章诚：“……”你这咒人死的方式可真别致。 他就想问现在谁能给他一个氧气面罩，他需要急救，再不救就要窒息了。 “呜哇哇哇……”女人嚎啕大哭起来，赵章往后一跳，不忘把章诚推过去，一副这是和他无关，是章诚惹得。 章诚手足无措，看看女人，看看装作看树上橙子的赵章，又看向女人，他尴尬的说：“你别哭了，这他……”不是这个意思愣是说出来，赵章说话实在是太真心了。 “他怎么可以打我，他之前都是喝醉了，没有意识，他没喝酒他打我！” 女人语无伦次的发泄着，无论是赵章，还是章诚都能听出来她的意思，他还没想好怎么说，赵章就说了。 “你看多爱你啊，以前不够爱，所以要装一下，现在发现对你爱的要死了，就立刻表达了一下。” 章诚吐槽：人家是被你气的，都忘了装了，而且这哪里是那男的爱的要死，分明是这女的爱的要死。 真是，这种男的怎么有女朋友的？ 他都看不上。 章诚吐槽完了想起来，自己还要让人别想不开，连忙安慰：“看清楚他的真面目是好事啊，好事，没结婚就是万幸。” “你别胡说，什么万幸，他俩是真爱，锁死了，其他好女人才不会被垃圾不如的东西沾上，又要挨打又要挨骂，看个人都不行。” 赵章明说了，这种垃圾收着，你使劲收着，千万不要丢出来。 “走了走了，人家有男朋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欺负她。” 章诚：我是没有，你有没有我不太确定。 赵章才不管他怎么想，拎着果篮，拎着葡萄，边吃边走。 章诚看了看女人，又看了看赵章的背影，三个人好一点，两个人，他真是有嘴都说不清楚。 他追上了赵章，“刚才谢谢你。” 赵章：“别客气，我就是这么乐于助人。” 章诚不由得被噎住，脑子里打了一架，没打完赵章把剩下的葡萄塞给他，“送你，都洗干净了，吃着方便，我乐于助人，不要拒绝。” 转头他就去摘橙子吃。 你是想吃橙子，不想葡萄占肚子吧？章诚感觉自己发觉了真相。 第399章 他把葡萄塞进嘴里，还挺甜。 赵章剥掉橙子皮，继续剥橙络，这比橘络多太多了，非常影响味道。 摘干净了，把橙子掰成两半，橙子汁水丰沛，都溅到手上了。 吃到嘴里，牙齿咬合的瞬间汁水就流出来了，仿佛自己的嘴巴就是一台榨汁机，而且味道也挺甜，带着一股橙香。 赵章又摘了一个，反正手上都黏糊糊要洗了，多吃才是正理。 章诚在旁边看的都馋了，吃完葡萄就去摘，剥开一吃，“嘶――这怎么这么酸？” 赵章：“你挑的酸的。” 章诚惊讶，“你会挑橙子？” 赵章：“我的专业技能。”什么都能挑。 “那你帮我挑个甜的？” 赵章：“诚惠五块钱。” “请为专业付费。” 章诚：“……” 你说的好有道理，听着还怪便宜的。 章诚：“那我们加个好友？”他觉得赵章这人不坏，虽然嘴巴挺毒的，而且他这样的人很有意思不是吗？ 两人加了好友，章诚转完钱，赵章就摘了一个给他，前后不到一秒钟，看起来就像是随手摘了一个给他。 章诚剥掉皮，心里预备着还会酸，然而橙子汁流淌出来的时候甜的很，和酸味形成极大的反差。 这专业技能，牛了。 “你是学农业的吧，现在这个专业怎么样？都推崇有机蔬菜了，是不是……” 赵章纠正：“我学计算机。” 章诚呆住，“那你说你是专业的？”你这还搞诈骗？ “挑刺，我是专业的。”赵章相当的自信。 章诚嘴巴张张合合半晌说不出话，心里浮现一句话：原来是这么个专业。 赵章洗完手看了一下帖子，章诚的未来已经模糊，这事就算完了。 不过只是他完了，男人会不会动手，那着起来的火，都没完。 他刚才那么刺激男人，那男的肯定记恨，之前敲章诚，这回应该换着来敲他了。 至于那火赵章不是很清楚，到底是人为还是不小心着了的，不过起火点他知道。 时间他通过烧到章诚的被关的储物室，算出了大致时间，他只要提早在那里蹲守就好了。 中午，赵章吃过午饭就跟老板说要去鱼塘钓鱼。 随便下了钩，躺在躺椅上，章诚就躺他旁边那张，太阳有点晒，但被大伞遮住了，又有鱼塘上面吹来的风，还带了些清凉，蛮舒服的。 章诚躺着昏昏欲睡，鱼钩鱼饵被吃光了都没发现。 倒是赵章，一动拉上来一条鱼，放到农家乐提供的水桶里。 章诚整个人都清醒了，“你这又是什么技能？” 躺着就把鱼钓了，你这样让钓鱼佬情何以堪？ 赵章装上鱼饵，丢下去才说：“你看它刺多不多。” 章诚：“……你是真会挑刺。” 赵章躺到躺椅上，随口应道：“过奖。” 章诚：“……” 赵章一直钓到两点钟，水桶交给章诚，让他帮忙送到老板那，他自己则是去那三分地。 * 男人走了之后，越想越气，决定要给赵章一点颜色看看，看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多管闲事，还敢不敢那么嚣张。 他回到橙子区域没看到赵章，就没找了，中午他肯定要吃饭，他来个守株待兔。 赵章吃过饭后，男人就跟着去了鱼塘。 赵章在鱼塘待了多久，他就蹲了多久，一直到赵章离开，他才起身。 而他看到赵章走的那条路，他就知道自己机会来了。 他手里拿着棍子悄悄往赵章的方向靠近，他正要棍子挥下去，赵章转了过来，还以极快的速度抓住了棍子。 “你想打我？” “不怕我报警了？” 男人一阵心虚，听到赵章说要报警又理直气壮起来，“我告诉你这里没监控，我又没打着你，你报警也没用。” 赵章：“所以你早就踩好点了在这里等着我？” “对啊，我就是特意查看过农家乐的监控，怎么样？” 男人十分嚣张，他用力想拽回棍子，但是赵章那手像是长在那里了一样，纹丝不动，他使多少劲儿都像是泥牛入海。 赵章认真的说：“是不能怎么样，但是……你怎么确定就不能拍下来呢？毕竟现在人手一个手机。” 男人闻言心里咯噔了一下，但他想起来刚刚赵章并没有点手机的动作又放下心里，不过片刻他又提了起来，“你刚才不会就在拍东西吧？” 他说的不清不楚，不过赵章理解，他微微一笑：“真是不好意思，就像是你想的那样。” 男人心里慌，脸上还装作一副他不怕的样子，恶声恶气道：“你最好现在把手机给我，删了视频，不然我就要你好看。” 赵章目光落在棍子上，那表情仿佛在说‘这就是你要的，要我好看？’。 “我，真，的，好，怕，怕，哦。”他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男人脸瞬间涨红变青变紫最后变成了黑色。 赵章一用力，抢过木棍，一下子抽在男人腿上，“嗷！”男人痛叫一声，“你，你居然敢打我，我要报警，你等着，你给我等着！” 赵章一脸无辜，“谁看见了？” “这都没有监控。” 男人呆住了，他没想到自己对付赵章做的准备最后让他用在自己身上。 他这发呆的工夫赵章有一棍子抽在了他另一条腿上，男人疼的，腿一折，差点跪在地上。 “你打了我，你有视频也不管用了，是你先动的手。” 要么就视频作废，要么拿出来各打五十大板。 男人脑子转过弯来了，举起拳头就要揍赵章，赵章又一棍子抽在他手上，男人像是触电一样收回手，嘴里呼哧呼哧，疼的一个劲的倒抽气。 “我刚才就保存了，不好意思，让你难过了，毕竟我不像你女朋友那么傻，这么点事情都做不好。” “你也是，傻人欺负多了，把别人都当傻子了。” 赵章笑了笑，又一棍子抽出去，抽在男人身上，“打人多爽啊多痛快啊，你说是不是？” “哦，我不应该问的，你现在肯定是深有体会。” 男人：那是打人不是挨打。 男人还想反攻，然而棍子却像是雨点般落下，他根本就没有机会，他就是河中孤舟，风雨飘摇，随时就要落到水中。 重点是身上太痛了，太痛了，他感觉呼吸都在痛，他浑身都在颤抖。 他心生怯意，想要后退，赵章却不给他机会，一直打到有人来了，他才把棍子塞到男人手里。 男人第一反应不是逃跑，而是得了武器感觉自己又行了，“我要打死你！” 男人举起棍子想要报复，就听到有人喊：“你干嘛？你给我放下，我告诉你，我报警了。” “好心大哥救命，我跟他无冤无仇他要打死我，他好恶毒。” 赵章大喊救命，还害怕的跑到那人身后。 男人眼睛都要瞪出眼眶了，“我没有，是他打我！” 第356章 键盘侠大学生（28） 路人大哥才不信他，他又不是没有眼睛，刚才什么样他又不是没看到，再说了，他这熟练的动作，一看就没少动手，糊弄谁呢，真当他是那么好糊弄的。 “这话你留着跟警察说。” 男人见他这么说还挽起袖子，“你看看我手上，手臂上都是他打的，我总不能自己打自己。” 路人大哥看了一眼，无语的望着他，编继续编，我看你还能编出什么东西来。 男人见他不信低下头，“怎么回事？”为什么连个红印子都没有？怎么会这样？ 要不是浑身疼他都以为刚才那些都是幻觉了。 赵章：“好心大哥我害怕，我现在身上疼，我想去农家小院问问老板有没有药油，先给我抹抹。” 路人大哥一米八壮汉，手臂肌肉结实的很，根本不怕男人，他拍拍胸口说：“你去，放心，我看着他，不会让他跑了的。” 男人气的不行，“你别拦着我，真不是我打他，是他打我，你别把他放跑了。” 路人大哥无视他，任由他说，反正他一个字都不会信的。 男人肺都要气炸了，他这辈子就没吃过这种亏，要不是实力不允许，也怕真打了人摊上事儿，他高低要和路人大哥打一架，这人怎么就说不通呢？ * 赵章成功脱身后去了嘉嘉农家乐的农家小院，毕竟男人搞定了，那火还没搞定。 赵章先去要了药油，然后弄出一点青紫，抹上药油，再找一个起火点视线死角坐着。 心里估算着时间，差不多起火时间他集中注意力，盯着那个地方。 未来不是不变的，他不确定会不会有人来，或者这本身就是一个意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赵章丝毫没有走人的意思，但一直到过了可能着火的时间，这火也没烧起来。 第400章 赵章又多等了会儿，依然无事发生。 他搬着凳子正要离开，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出现了。 郭高早就准备好给嘉嘉农家乐一点教训了，他计划了很久，没想到出门的时候被东西绊倒，摔的疼的不行。 都不想来了，但他越想越不甘心，这个嘉嘉农家乐开了之后把他的生意一点一点抢走，他怎么能让它多得意哪怕一天。 郭高就带着工具来了，他算好了，这会儿农家乐里人不多，这边烧着了也没那么快发觉。 嘉嘉农家乐要完了。 郭高倒上油，掏出打火机，刚打着，他打火机就被夺走了。 郭高一时没反应过来，还带着点好事被破坏的怒意。 “来人啊，有人放火，快来人！” 赵章踹出一脚，将想要逃跑的郭高踹翻在地。 在农家乐里的老板听到动静跑出来，循着声音往这边跑。 看到郭高一眼认了出来，他一拍大腿，“好你个郭高，生意不好好做，搞这种歪门邪道。” “报警，我立刻马上报警。” 他之前真是对他太温和了，让他居然敢放火。 他要掏手机发现手机没带，郭高见状冲上前，一把抱住他大腿，痛哭流涕，“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这里连个火星子都没有你就放过我吧，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郭高第一次这样，他以前都是趾高气昂，瞪着他，像是他有一千个一万个对不起他，哪像现在跟条癞皮狗一样。 赵章幽幽道：“眼泪一滴都没有，就算流出来也是鳄鱼的眼泪，毕竟你要烧了农家乐烧死老板，放过你是对自己最大的惩罚。” 老板清醒过来，他同情什么，要不是刚好有人发现，他这房子就被烧了，就算人没事，没了这房子，他肯定要停业的，等重新装好，又有多少人会记得他的农家乐？ 赵章可不管他什么清醒不清醒，他继续喊：“来人啊，有人要放火，快来人啊……” 郭高转过头来，看赵章的眼神似是淬了毒一般。 “有人放火？不是有人故意伤人吗？” 老板看到突然冒出来的警察：？？？ 我不是还没报警吗？ 郭高心在这一瞬间落到谷底里，警察怎么就来了，怎么就来了？！ 他没想过警察会来，他觉得自己把房子烧了都不会被发现，可以安安心心坐等生意上门，恢复从前钞票大把大把赚的日子，这这…… 他放火没成功，不会有事的吧？他开始害怕。 赵章：“都有，警察叔叔他放火，伤人的是另外一个，你放心一个都不少。”都是你的业绩。 不知道是不是听出来赵章的言下之意，警察明显嘴角抽了抽。 “……你了解的很清楚。” “我目击他放火，这是他的打火机。”赵章摊开手，将打火机交给警察，接着说：“打人那个，他打的是我。” 警察闻言不由得多看了赵章两眼，一天两起案件还都和他有关，“你运气还怪好的。” 赵章：“那我去买张彩票？” 警察：“……” “那人为什么要打你？” 赵章：“我揭穿了他的真实面目。” 警察：？？？ “详细说说。” “警察叔叔要不你先把郭高带走？”老板嘴瓢了，他下意识跟着叫了，说完还没有发现。 警察眉头皱的深了一点，沉默了一秒钟，给郭高戴上手铐，郭高还叫着，“我没放，我没放，你看一点火都没有，我就是想在这里抽根烟，谁规定这里不能抽烟的？警察叔叔你不能听信他们的话啊。” 警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又不是傻，直接就听信片面之词，他看到装油的桶了好吧。 “干点啥事不好，干违法犯罪的事情。” 郭高还在狡辩，没人听他的，人带走了，那个男人也被带去警局，赵章这个挨打的加放火案目击证人肯定也要去，还有老板，他是受害者，路人大哥报的警，又作为故意伤人案的目击证人，去警局自然也少不了他。 还有章诚，他知道赵章和男人的恩怨。 张广近听到的有点晚，一开始还当热闹看，没想到赵章掺和在里面，他们也不玩了跟着他走。 女生面面相觑，跟过去好像不太好，不跟过去感觉也不对，还是方恬恬拍板，不去了，晚一点她问问男朋友。 案子没难度，目击证人、证据都有，不过也不可能草草结案，赵章录完口供呈交完证据就出来了。 张广近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柚子叶，倒上水往赵章身上洒，“去去晦气去去晦气。” 周星翰：“你也是倒霉，一个下午碰上两起案子。” 他看张广近洒的开心，他要来一片对着赵章洒。 赵章幽幽道：“你们想着给我去晦气，没想到它是水煮？” 张广近和周星翰同时僵住，要，要水煮吗？ 他们讪讪的收起柚子叶，盖好矿泉水瓶盖，“那什么，一样一样的，信雅达。” “水煮后洗手洗脸。” 赵章：“没文化，真可怕。” 张广近：我就是知道的少了一点点，再说了这和文化有什么关系？ 周星翰：难怪要被人揍，这嘴，迟早的事情，今天只是成为了现实。 三人没有回农家乐，直接回了学校，何禄跟着女生走，毕竟四个女生，其中还有他女朋友，都是一起出来的，他作为男生代表留下了。 这也就意味着…… 何禄站在校门口，面前堆着一袋袋水果，还有张广近、周星翰没有带上的包，他拿起手机，“你们回宿舍了没有？那么多东西我拿不回去啊，快点下来搬。” 三个人下来了，赵章拎走了自己买的水果。 张广近和周星翰背上包，拎起属于他们那袋水果。 何禄抱怨：“你们回来了也不说一声。”他还以为他们还在警察局，想着东西运回去了就去看他们。 张广近：“我怕打扰你和你女朋友二人世界。” 周星翰点头附和：“那多不好啊。” 何禄：“她们四个人一辆车，我一个人一辆，哪来的二人世界。” 他倒是想，好歹路上两个人说会儿话，可惜没有。 “案子怎么样？” “没什么事。” 赵章幽幽道：“他们还给我做了一场法事。” “你们还有这技能？”何禄看看张广近又看看周星翰。 张广近：“……”这不是已经过去了吗？还带宣传的啊。 周星翰：“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赵章补充：“往柚子叶上倒水对着我洒，的确是只有一点点，除了柚子叶全不中。” “不是这样吗？”何禄疑惑。 赵章摇着头，叹息一声，“曲高和寡鹤立鸡群有脑子的只有我这一个了，我们寝室全靠我。” 张广近三人：“……”一时之间不知道你是怼人呢，还是自恋呢。 他们说着话，回了寝室，今天都累坏了，他们都洗洗玩一会儿就睡了。 他们睡的好，另一边章诚却是深陷在噩梦之中，他梦到自己被困在大火之中，叫了几声就被烟呛了喉咙，呼吸急促，不停的咳嗽，像是要把人的肺咳出来，喉咙痛的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他无助着，绝望着，多想有人能把门打开救他出去，但是没有，没有人。 烈火熏烤着他，仿佛要将他焚化了。 一直到灼烧感消失，他以为他发梦结束了，没想到是他被救了出来，等待他的不是新生的喜悦，而是一次次的进手术室。 “啊――”章诚叫了一声，坐起身，满头大汗，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后怕。 梦里他被烧成不人不鬼的样子，谁见了他都是嫌弃害怕，他自此再也不敢出门。 即便他知道那只是一场梦，但那种感觉让他怎么也忘不掉。 他去厕所的时候还照了照镜子，摸着自己的脸，庆幸道：“还好还好。” * 第二天，没有满血复活，全都躺在床上不想动了。 吃泡面的吃泡面，饿肚子的饿肚子，吃面包的吃面包。 哦，还有水果，买的很多，像是葡萄必须尽早解决。 赵章吃过之后回床上了，看到章诚发过来的消息点了开来。 昨天他从警局出来，章诚还在那等着自己，不过看到他身边有张广近和周星翰，他就没上前，只是挥了挥手，表示他先走了。 第357章 键盘侠大学生（29） “我做了一场噩梦，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会被那个叫杜放的男人记恨，然后被打晕丢到储物室，被郭高放火烧伤。” “虽然听起来有点离奇，但是我觉得这场梦或许真的存在过，或许是平行时空的我的经历，谢谢你，是你救了我。” 下面还有转账。 赵章毫不惭愧的收下了，毕竟这不是平行世界，是他真正的未来，收个感谢和一万块钱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第401章 不过，应该不只这样，一万块钱不算多，章诚记着人情呢。 他回了章诚后，点开论坛，刷下之前收藏的帖子，这一看，卫贞淑的未来已经变清晰了。 卫贞淑是卫恩的养母，或立冬在没有走正常程序带走卫恩的前提下，她把卫恩要了回来。 警方帮忙找寻慈善基金，给卫恩做了手术，而霍家被警察盯着。 亲生女儿带回去都不走正常程序，其他方面会规规矩矩？ 是以霍立冬焦头烂额，没时间打扰卫贞淑。 这赵章看不到，不过可以推出来，而且他还通过卫贞淑的未来知道霍立冬的儿子找到了合适的心脏，进行移植，手术成功了。 虽然对霍家来说是件好事，毕竟卫恩和霍立冬的儿子是亲姐弟，进行移植免疫排斥风险比较高。 但是那只是在不久的将来，再远一点，卫贞淑说过霍家的公司没了。 不知道为了儿子，失去财富，霍家人高不高兴？ 女儿的命都不要，想来是高兴的。 赵章取消收藏，又看了其他帖子，被海王选中的鱼之一包娅雯的未来也清晰了。 包娅雯几经犹豫还是没把渣男捡回来，她每次想捡的时候就会想起赵章的话。 收了渣男，为社会做贡献，收了渣男攒功德，捡垃圾。 看渣男真的太渣了，她是多想不开才会把这样的渣渣捡回来。 所以包娅雯彻底和渣男分了，走出失恋痛苦的最好办法就是再陷入一场恋爱。 她随便加了一个人，要谈一场没结果的网恋，虽然网恋骗子多，反正她一不给钱，二不想要结果，没事儿。 没想到她不认真，对方是认真的，两人最后还修成正果了。 男方不仅比渣男帅，还有钱，专一，对她体贴，就是有时候比较直男，能让她气的跳脚。 包娅雯：总比垃圾好。 想到这她就还能抢救一下，不就是直男，她有很长的时间慢慢调教。 赵章没想到今天能一连看两个，还挺不错。 赵章心情都愉悦起来了。 他取消收藏后退出来看新帖子。 #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看到标题赵章点了进去，脑海里浮现了画面。 主楼：“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把她当最要好的朋友，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我会给她买所有她喜欢的零食，她说喜欢校草，但是写了情书后不好意思送，我就帮她递情书。 上了大学后她要名牌包包我就给她买名牌包包，她喜欢哪条裙子我就给她买哪条，我对她还不够好吗？她为什么要把我推给一个大叔？” “我去，你这是什么神仙朋友，不是说你朋友，我说你，我需要你这样的神仙朋友，可以给我买包包买裙子，有了你我还要男人干什么？那么抠门小气并计较。” “楼主讨好型人格，行走的atm机啊，难怪你朋友不把你当一回事，不过推给大叔就过分了，她就不怕你受伤害吗？” “我怎么感觉那么像小说剧情，你们说是不是那个朋友还一直喜欢校草，但是校草误以为情书是楼主递的，喜欢楼主？” “我不相信，我觉得这只可能发生在小说里，不可能成为现实。” “不知道创作要来自生活高于生活吗？我感觉八成是真的，那个朋友肯定觉得楼主这么差劲却是抢了她喜欢的人所以把她推给大叔，让她变得不‘纯洁’了，那个校草就不会喜欢她了。” “都啥时代了还‘纯洁’，别说这个，说了我会想吐，不是说它不好，人对自己负责是好事，不乱来也减少染病概率，但这个很多时候都是裹小脑，说实话古代人还开放一些，人家讨老婆还有喜欢讨寡妇的，尤其是生了孩子的，证明人家生育能力正常。” 下面话题越来越歪，和主楼没什么关系了。 华素锦下意识的想在下面回复，但是他们聊的太快了，她根本跟不上。 而且她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这个行为和对着尤珠没什么两样。 她又抬起了手指，用她那核桃眼去看和自己有关的，不去理会歪掉的话题。 赵章看到的就是她解释自己不是atm机，她只是觉得她们关系亲如姐妹，她想把自己喜欢的都分享给她，她有喜欢的，又花不了多少钱，为了她高兴，花一点有什么大不了的？ “校草不喜欢我，我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了？那都好多年前的事情了。” 赵章：是啊，校草是过去式了，但还有一个人不是。 一口袋空空：“亲如姐妹？哇哦，把你推到大叔怀里的姐妹吗？好亲好亲哦，这世界上自此以后没有塑料姐妹花。” 网友们：噗――你这不就在说她们是塑料姐妹花吗？哦，单方面的。 毕竟楼主是真亲，他们也缺这样的好姐妹啊。 一口袋空空：“校草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但是你身边就那么一个男人吗？我不信，起码你还有爸爸。” 网友们：明明是在骂楼主，为什么感觉这么逗？ 而且这话也没毛病，不过他们认为楼主的塑料朋友应该下不去嘴，勇争后妈之位。 等等，也不一定，冲楼主的财力，这个后妈有机会还是可以试一试的。 华素锦：“呜呜呜，我是拿她当亲姐妹的，可她为什么这么做啊？难道她真的喜欢我爸爸吗？想要跟我抢爸爸？” 赵章还没怎么样，网友先炸了，“楼主你什么脑回路？别人说你们是塑料姐妹，你还不明白吗？还以为人家这么对你是想抢你爸爸，拜托你爸爸只是一个举例。” “你身边没别的男人了吗？有没有特别帅特别优秀的？你能不能看看他们，别就觉得人是想抢你爸爸，我估摸你还是那种人家想要个爸爸，你要是说她给你当后妈我还赞你一声。” “楼上，楼主说了喜欢。” “楼主后面不还接了一句，我真很醉，我最讨厌讨好型人格了，能不能有点自我，自立自强一些，你会发现不讨好人的世界很美好。” “+1，钱还有人不喜欢的，人就更别提了，没必要，真的没必要为了得别人喜欢就讨好。” 华素锦咬手帕，她难受，但是一直坚持在看，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纠结了又纠结，打了一行字，“我还有一个哥哥，我哥哥很厉害，还有我哥哥的朋友也挺厉害的。” 华素锦忽然想到，“原来她喜欢我哥哥的朋友！” “可为什么啊，她喜欢她追啊，我也愿意像帮她给校草递情书一样，帮她送啊，她为什么要那么对我？呜呜呜……” 华素锦是智商上线一秒钟，下一秒就悬崖式下跌，十分令人捉急。 一口袋空空：“你那脑袋里装的水怕是能养几千条鱼，这都不知道。” 一口袋空空：“塑料姐妹喜欢你哥哥朋友，却把你推大叔怀里，为什么？还问为什么？！这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的事情，你居然还要问？” 华素锦呆住了，脑子痒痒的好像有什么呼之欲出。 “我哥朋友喜欢我？” 这个答案石破天惊，华素锦都被自己说出来的话吓了一跳。 怎么会？除了她家里人，别人都笑话她，不，哥哥也有时候会恨铁不成钢。 他居然会喜欢自己。 “他怎么可能喜欢我？不可能的，我不漂亮，成绩也不好，我很没用的，都没人乐意跟我做朋友，他怎么可能会喜欢我？”华素锦这番话里尽是自卑。 事实上华素锦没她自己说的那么差，起码赵章看到的她是有点小胖，但是像一个汤圆一样软糯香甜，笑起来让人心都化了。 至于成绩，又不是在学校，还唯成绩论。 不过赵章知道她这些都是在学校里被打击留下的‘伤痕’。 没有人天生喜欢讨好人。 一口袋空空：“对啊，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喜欢你？” “承认吧，你的塑料姐妹就是想要毁掉你，她从来没有把你当姐妹，她就是把你当提款机，还是踹一脚就乖乖往外吐钱的提款机，所以不就是把你推给一个大叔，还可能害得你失身，这算什么，反正她勾勾手指头，你就又舔上去了，比舔狗都要舔。” 点一点就差不多了，赵章可不打算做华素锦爱情的指引人。 他重点在尤珠身上。 还得下猛药。 一口袋空空：“做人这么贱，谁会在乎你难过啊，反正你打又打不跑，插两刀还会觉得是自己的错，她怕什么？” 一口袋空空：“是你给她的有恃无恐，你在问她为什么这么对你？笑死人了。” 一口袋空空：“你拉黑她，一个消息也不发，你看她会不会急。” 一口袋空空：“不过她肯定不会说是自己错的，她会说：你怎么拉黑我，我生气了！然后你就诚惶诚恐的讨好她，你俩就又和好了，就是不知道这次是把你推给大叔，下次是谁，你还能不能这么幸运？” 第402章 一口袋空空：“脑子和草履虫一样，还能指望你什么？走好走好，浪费我口舌。” 一口袋空空：“我先在这里祷告，走好了姑娘。” 网友们：你这是不怕把人气昏过去的，但凡换个年纪大点的，我们都怕你把人气到脑梗。 不过……说的太爽了，这种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在为她着想，人家转头又去讨好塑料姐妹，那真是，想想都膈应。 所以，“走好了姑娘。” “走好了姑娘。” 众人刷起了这句话。 第358章 键盘侠大学生（30） 对比自己被气到，他们还是更乐意让楼主走好。 再说了，说不定他们这么说了楼主能清醒一点呢。 虽然感觉希望不大，毕竟人家这样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几句话难道还真能把人骂醒？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华素锦摇着头，喃喃的，但是声音越来越轻，那底气也随之消失的一干二净。 因为一直以来，的确是她勾勾手指，她就讨好的过去了。 她只是想要一个朋友而已，她想要一个真心的朋友，能够同吃同住，一起分享，一起看电影的朋友。 赵章读不到华素锦的想法，看到她的未来模糊了就退出来了。 而华素锦按照他说的把尤珠拉黑了，尤珠根本不知道，她还生气华素锦居然运气那么好，逃过去了，她还得再想办法。 尤珠不想看到华素锦，所以一直到第四天，信用卡催她还钱，她才不情不愿的给华素锦拨过去。 电话显示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她还没反应过来，“这个死肥妞，你居然敢不第一时间接我电话，要不是我谁和你做朋友balabala……” 一通输出后她又拨了一个，还是一样的，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华素锦把她拉黑了。 这可捅了马蜂窝了，“死肥妞你敢拉黑我，你以为你是谁，不就家里有点钱，长那副样子，谁见了都要退避三舍，现在跟我傲起来了，你要是不给我买几十万的包包休想我原谅你。” 尤珠气的，一天都在哔哔，还想抻着让华素锦自己过来赔礼道歉。 但是她又一张信用卡催还款了。 她又不可能时时带着死肥妞，要维持她的光鲜亮丽就得刷卡，以前只要到期死肥妞就会帮她还款，她什么从来没有为此担心过。 这催款的消息一条接一条，那个金额根本不是她那点工资可以还的起的。 尤珠心里慌了一点，又很快镇定下来，死肥妞这么多年了也没逃出自己的手掌心，以后也不会。 尤珠又买了一张电话卡，给华素锦拨去电话，华素锦看到陌生电话她心里就有了预感，下意识想要接起，脑海里闪现赵章的话的同时，手指在空中停滞，一直没有落下。 电话响了一阵后停止了响动，她刚要松一口气，又打了过来。 华素锦蜷起手指，僵在空中，看着那个电话挂断又打过来，打过来又挂断。 这是第一次，她给自己打那么多电话，以前都是她给她打，一个又一个。 她接起来就是嫌她打扰她了，吵死了，一个又一个，没完了。 既然知道一个又一个烦人，为什么她不接呢？ 这是华素锦第一次思考。 另一边尤珠心里越来越不踏实，越来越慌，“华素锦为什么不接电话？她真的就要抛下我了？不会的，她那个样子，我以前打她脸她还想要奉上另一边，她怎么可能要抛下我？她不可能抛下我的。” “她一定是看到陌生电话，不敢接，她胆子很小很小。”尤珠又逐渐变得镇定。 尤珠想起来还有v信，她不爱跟她聊v信，从来都是一个电话打过去，她都忘了还有这茬。 尤珠通过v信给华素锦打电话，手机一直响，一直响，她都没有接。 她继续打，接着打。 “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她怎么敢的？” 华素锦要抛下她的想法又涌了上来，尤珠咬牙，从牙齿缝里蹦出来，“凭什么？！她凭什么把我抛下？！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还说把我当亲姐妹，她就是这么把我当亲姐妹的，不可以！她绝对不可以抛下我！” 尤珠索性不打了，直接去找华素锦。 * 赵章对此一无所知，他正在想展纯琪的事情。 他很久没打开直播软件了，今天一打开，就看到有消息，点了一看是展纯琪发的，是很早之前，不是这几天，他没点开直播软件也就没看到。 现在这一点开，他脑海里就浮现了一个个画面。 展纯琪回家发现她爸躺在地上，脸色也不太对，立刻叫了救护车，但是她回来的还是太晚了，救护车还没将人送到医院人就没了。 展纯琪和听到电话往家赶的展妈妈哭的不能自己，展妈妈精神恍惚，时常念叨：“我那天就不该去你姥姥家，我要是在家你爸就不会出事，就是出事我也能打电话叫120，他就不会死……” 她沉浸在老公的死亡里，展纯琪也很难过，但她必须撑起这个家。 赵章可以看到她振作起来了，但她也时常悲伤，毕竟她最爱的爸爸死在了她面前，这对她的伤害无疑是巨大的。 事情还没发生，还能挽回，不过问题就在这里他要怎么和展纯琪说她爸要脑梗？ 赵章将自己看到的时间写下来。 然后翻了翻两人的聊天记录，展纯琪看起来还是蛮相信他的。 也不奇怪，毕竟展纯琪亲身经历过，差点就被男人拉到小巷子里侮辱。 赵章思考再三，觉得还是直接点。 * 自那天后，展纯琪已经改掉下班看直播的习惯，她还换了个地方住，实在是心有余悸。 不过改掉路上看直播的习惯，没有全不看直播。 所以中午吃饭准备刷直播的她就看到了赵章的消息。 展纯琪立刻点开，看完整个人脸都白了，同事看见吓了一跳，“小展你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 展纯琪脑子嗡嗡的根本听不进去同事说的话，她爸要出事，还是生死大劫，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她定定的看着那个时间，就在下周六，下周六她爸可能就要没了。 不行，她得早点请假回家，她要回家，她一定要回家，她恨不得现在立刻就回家，但是她知道不能这么任性，谁知道这个生死大劫是什么劫，到时候要花很多钱呢？ 展纯琪手指颤抖，划了好几次，才写好申请，午休过去后领导看到申请过来找她，“下周五要开会你不知道，你还请假……” 展纯琪倏然抬起头，“要是不可以，我辞职。” 她不可能缺席！ 领导：“……” 现在的年轻人，动不动就辞职，真是…… “你不要这么冲动，有什么事情都好商量……” 展纯琪：“我要请假。” 领导看她那一脸坚定，细看发现她脸色不太对，他也就没再说下去，只说：“行，下周四周五是吧？” 展纯琪不放心，把周四也请了，周六周日本来就不用上班，申请通过她就能在家待四天。 展纯琪重重点头。 周三当晚她就收拾东西，先坐动车，再打车，她是一刻都等不了，当晚八点就到家了。 展爸爸展妈妈都去跳广场舞了，回来看到家里有灯光。 “咱家进贼了！”还特别嚣张，居然敢开灯。 展爸爸当时就要冲过去，拿起放在门口的扫帚，想要开门进去给小偷一个教训。 展妈妈慢了一拍想拦他，就在这时门开了。 展纯琪一打开门看到的就是扫帚柄对着自己的爸爸，她妈妈手悬在半空。 “你们这是……新舞蹈？” “闺女你咋回来了？”展爸爸连忙把扫帚放回去。 展妈妈：“进去说，进去说。” 展爸爸回神，站在门口的确不像样，最重要一点闺女大晚上回来肯定累了，进去好进去好。 三人进了屋，展纯琪把编好的借口跟两人讲了。 “好好好，那你就在家好好休息。” “闺女饿不饿？要不把给你做点吃的？家里也没啥菜，煮面行不行？还是炒粉干吧，你喜欢炒粉干。” 展爸爸说着就起身要烧水，展纯琪也是真的饿了，她下班就往家赶了，心里都是事儿，根本没心思吃饭。 “我去给你铺被子。” 展妈妈走到二楼，又下来，“你爸这里还要一会儿，你要不要先洗澡？要的话我去给你拿衣服。” 展纯琪抱住妈妈，撒娇，“妈妈你真好。” “咳咳。”展爸爸咳嗽了两声。 展纯琪立马转过头冲着爸爸的方向说：“爸爸你也好，我怎么这么幸运可以当你跟妈妈的女儿。”她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儿，她绝对不会让自己失去这一切。 展爸爸不知道女儿的担忧，他听着这话通体舒畅，看看，闺女就是爸爸的小棉袄，多窝心啊。 第403章 “嗯，你快去洗洗干净，你爸我手速可是很快的。” 展纯琪响亮的应了一声，提着背包快速上楼。 展纯琪下来的时候展爸爸不仅炒好的粉干，还打了蛋汤。 香喷喷的，她肚子那顾打的，可响了。 她加快了下楼的步伐，展爸爸直呼：“你慢点，小心摔了。” “知道了知道了，没有很快。”展纯琪这么说还是放慢了速度。 下来后拿了筷子，炒粉干只有粉干，什么豆芽啊，包菜都没有，但是吃着很香，蛋汤也就加了点盐，却让展纯琪胃口大开，埋头苦干。 展爸爸展妈妈陪着女儿吃了一些，主要是想聊聊天。 一直到闺女回房了，两人也回了自己房间。 “闺女是不是有事儿啊？她是不是被辞退了？” 在门口的时候路灯问题，展爸爸没看清，也没注意，一直进屋了才发现闺女瘦了很多，那下巴尖的都要成锥子了。 这不年不节的，这个时候回来。 虽然女儿嘴上说着是休年假，但是这放在一起…… 展妈妈心里跟老公想的一样，拍拍他胳膊，“咱们就当不知道好了。” “反正咱俩养的起闺女，让她在家好好休息休息。” 展爸爸：“那当然，她不想工作在家啃老我都乐意，不差她那点钱。” 就是女儿这个年纪，还是喜欢在外面闯一闯，之前怎么说她都不乐意回来。 唉―― 第359章 键盘侠大学生（31） 周四展纯琪早早醒了，吃过早餐就跟着展爸爸，展爸爸乐得闺女粘着自己，说了两句也就不再拒绝。 还跟展妈妈炫耀，“瞅瞅，都说女儿跟当妈的亲，那不瞎说么。” 展妈妈送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你就得瑟，你就得瑟！ 她看向展纯琪，展纯琪乖巧笑，在她心里爸爸妈妈是一样重要的，真的。 展爸爸不知道女儿的心理活动，见她这样下巴抬的更高了，给了老婆一个眼神，我说什么，你看看你看看。 “哼。”展妈妈冷哼一声，“你们俩是好父女，就我多余。” “你这话说的。”展爸爸手肘碰碰展纯琪，“闺女你快哄哄你妈，要不然咱俩日子都难过。” 展纯琪：“爸，我在家时间可不长，难过的是你。” 展爸爸：“……” “你这小棉袄搁这给我漏风呢。” 展纯琪一脸的无辜，什么漏风，我这说的是事实。 展爸爸气笑了，无奈的冲着老婆说好话。 只是这么会儿，他余光就瞥见闺女嘴角落了下去，这心里是装了多少事儿啊，闺女肯定在外面受了大委屈。 他跟老婆使了个眼色，展妈妈回之，“早看到了。” 展妈妈还打算晚上跟闺女讲一讲，展纯琪却说累了，要睡觉。 那话硬是没说出来，展妈妈只能等明天了。 然而，第二天展妈妈一大早就接到她妈的电话。 “小琪，你姥姥摔倒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过去？” 展纯琪果断拒绝，不渡过她爸的生死大劫她哪都不会去。 即便明天应劫，可这凡事有万一，她是哪都不会去的，她必须跟着她爸。 “爸你今天不要去店里了，就在家待着。” 本来今天就不打算出门的展爸爸：“……” 感觉有点怪怪的。 “你……” 展爸爸想说点什么，但想到女儿的情况还是什么都没说。 “好，我就在家里待着。” 展爸爸应了，他看电视闺女就坐在他旁边，他上个厕所，久了一点他闺女就喊他。 简直比昨天还粘糊，展爸爸昨天还当闺女在外面收了委屈就想粘一粘他，但今天这样，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浓了。 展爸爸准备跟女儿好好聊聊，“闺女你到底想干啥？” 展纯琪摇头，“我没想干啥啊。”一副她啥也没干的样子。 展爸爸：“那你要不说说你在这看电视，你爸我在厕所里你生怕爸掉厕所里的原因？” 他那架势，你不说出个一二三四五六，我是不可能相信你不干啥的。 展纯琪无语，“我在这看电视是我发现初中以后都没和爸爸你一起看过电视了，你在厕所叫你是怕你错过精彩的瞬间，爸你真是想太多了。” 展爸爸静静的看着女儿编，编，你继续编。 展纯琪表示：我看不懂。 当展妈妈回来，看到的就是父女俩还在那僵持。 展妈妈：？？？ 我只是出去一天吧？ 你们这搞得啥啊？ 展爸爸就控诉了女儿今天一天的‘恶行’，展妈妈有心酸他，但她也觉得女儿这行为不太对劲。 两口子轮流逼问，展纯琪哪是他们的对手就老实交代了爸爸明天有生死大劫的事情，她也是特意请假回来的。 展爸爸展妈妈不知道该松一口气女儿不是辞职或者工作上受了委屈，还是该无语女儿居然这么迷信。 展妈妈：“我和你爸都不信这个，你还信。” “不知道每年过年去庙里点灯的是谁，我高考那年去求符的又是是谁？”展纯琪毫不留情的拆穿他。 不信？就这还不信？ 展妈妈看展爸爸，看看你的好棉袄。 展爸爸摸摸鼻子，说的好像不是你的好棉袄，“咳，怎么跟你妈说话的，你妈那是随大流，对新的一年的美好祝愿，为你高考压惊。” 展爸爸板着脸训斥完，停顿了一下，“你这不一样，什么生死大劫，一听就是骗子，你被骗了多少钱？不行别说你的钱了，还有别人的，我得报警。” 展纯琪赶紧阻拦，人家好心好意，咋能害人家，“爸我没给钱，人家没要我钱。” “不要钱更不得了免费的就是最贵的，谁知道对方惦记上你什么了。” 展爸爸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展纯琪想要抢，没抢过来，眼见爸爸要把电话打出去她跺了跺脚，“爸，人家是真的有本事，上一次就是他帮的我。” 展爸爸和展妈妈齐齐看向她。 展妈妈：“什么上一次？” 展爸爸：“你咋了，你都没提起过。” 展纯琪不想跟他们说的，说了也是瞎操心，那事儿都已经过去了。 但是现在不说没办法了，她在展爸爸展妈妈的目光下把自己之前差点被侮辱的事情说了。 展爸爸气的就要去找那人，展纯琪想笑，又想哭，“爸那人已经关牢里了，你要进去打他啊？” 展爸爸瞪眼，“你还说，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告诉我和你妈。” 展妈妈绷着张脸，上下检查起女儿。 展纯琪：“妈都过去多久了……”就是有事儿现在也好了。 何况她就是受了些惊吓，毫发无损。 展妈妈没理她自顾自检查完拍了她背好几下，话还没说眼泪先掉下来了，“叫你不跟家里说，叫你不跟家里说，还把不把我和你爸看在眼里了啊……” 展爸爸看的心疼，但是展妈妈教女儿，这事儿也的确是太大了，他张开的嘴又给闭上了。 展纯琪也知道自己好心的行为不太对，再来一次她依然会这么做，所以她任由她妈妈念叨。 念叨了一个多小时她才转移话题，“现在最重要的是爸，我不想当没爸的孩子。” 展妈妈拍板，“明天你爸就待家里，我跟你一起。” 展纯琪：“姥姥那边……” 展妈妈挥了挥手，“让你舅妈去，没道理都是我照顾。” “你盯一天了赶紧去睡觉，明天才不会打盹。” 展纯琪还想拒绝，听到后半句没话说了，起身去睡觉。 展爸爸：我这个当事人还没说呢。 展妈妈：“你要是有什么事，哪里难受就赶紧说。” 展爸爸闭上嘴巴，摇头，没有没有一点事情也没有，他也不难受。 展妈妈盯着他瞧了又瞧，揉了揉他的脸反正她是一点没看出来他有什么大劫样。 “睡。” 展爸爸：“哦。”一句嘴也不敢顶。 周六这天展爸爸刚要起床就感觉都鼻子前面有什么东西，一睁眼看到老婆手指摆在他鼻子那儿看着像是试探他呼吸。 展爸爸：“……” 感觉你这样像是谋杀亲夫后看看是不是没杀彻底。 展爸爸捂住自己心口，这大早上的这么刺激，感觉自己没事都要成有事儿了。 他起来要下楼，展妈妈：“扶着点楼梯。”活似他要是没扶着就会摔下去，一命呜呼。 展爸爸沉默了片刻说出一声，“好。” 他洗漱完又扶着楼梯下去，早餐展纯琪买了包子和油条汤。 展爸爸刚拿起包子，展纯琪：“爸，细嚼慢咽，细嚼慢咽。” 在家里如履薄冰的展爸爸：“……” 这日子没法过了。 第404章 “好。” 忍，我忍，过了今天就好。 他一口包子嚼二十下，换之前他早饭都吃完了。 他要去端油条汤，展纯琪把勺子塞他手里。 展爸爸：“……谢谢你了闺女。” 展纯琪：“小事儿，爸你慢慢喝。” 吃完没滋没味的早餐，展爸爸想出门溜达两圈。 “咳咳。”展妈妈咳嗽两声。 展爸爸：“我溜达两圈也不行？” 展妈妈板着脸，“外面有车，出个车祸咋办？外面有人，要是碰上坏人给你捅一刀咋办？你要是被人推一把撞到脑袋咋办？……” 展爸爸听出来，他出门就是十八般死法。 “行行行，我待在家里。” 就今天一天，一天而已。 展爸爸躺到躺椅上，拿着手机看短视频。 展妈妈和展纯琪就坐在他旁边的凳子上，如同两个门神。 展爸爸都要看不下去了，这和单纯的在一个地方玩手机是两码事，真的。 但一个是老婆，一个是闺女，他能咋办？ 唉，继续玩手机吧。 展爸爸又把手机拿起来，中午展妈妈也没搞啥，就煮了面条，挂面，再一人加一个鸡蛋。 他们刚要吃，展爸爸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小李怎么这时候给我打电话？客人说货不对非要退？什么时候的？三个月前的，那退什么，没这个道理，要是一个月我还能给他退，三个月，这不闹么，不退啊，你告诉他不退。” 通话另一头换了个人，“老板是你货问题，凭啥不给退，三个月咋了，不就多两个月，我又没用，你这样我要去投诉你的。” 那边小李着急的看着客人，他这人怎么能抢手机呢，怎么能这样…… 展爸爸好声好气的说：“这是规定，没有道理谁拿货过去后三个月再来找我退的，这样大家都找我退，我还咋做生意啊？” 客人不满，“有啥不好做，又没人知道，你帮我退了就是了，多大点事。” 展爸爸翻白眼，你说没人知道就没人知道啊，当着地方那么大啊，还多大点事，要是不大你别找我退啊。 展爸爸吐槽归吐槽还是好声好气的说：“规矩就是这样，你之前要是觉得有问题你拿过来我就给你退了，现在是真不行。” 客人：“哪有你这样的，挣钱不能这么黑心我跟你说，你这样迟早干不下去的，现在顾客就是上帝，你应该满足上帝的需求……” 他balabala教起展爸爸，展爸爸气得脑袋突突的，展纯琪看了不对夺过手机，直接挂断。 “爸，今天你就啥也别管。” “不管不管。”他捂着心口，“我跟你说现在这人真是，什么样的都有，你说啥他都听不进去，还自以为是。” 还上帝，你买点东西都要成祖宗了，合理还好说，不合理的真是…… 第360章 键盘侠大学生（32） 展爸爸越想越气，展妈妈和展纯琪看了都害怕。 展妈妈：“你这样要不去医院看看？” “多费钱啊，再说了这样的又不是第一个，能有啥事，你们也别太紧张了。”展爸爸不以为意，完全没放在心上。 然而，他吃着面条，吃着吃着人忽然就往后倒。 展纯琪眼疾手快丢下筷子就去扶，“妈你快叫救护车。” * 赵章不知道展爸爸进了医院，他告诉展纯琪让她回家后，她的未来就模糊了。 脑梗救治黄金时间是四个小时，展纯琪她爸要是真跟原来一样出事，应该也来得及。 赵章倒是没有多少担心，当然他还是会每天早晚看一遍直播软件，看展纯琪给他发消息没有能。 一直到周六凌晨，展纯琪的消息发了过来。 “大师你救了我爸的命，大师……” 展纯琪别提多后怕了，她姥姥摔了，要不是她突然回来，说了这事，她妈肯定不在家，她就算周六回来肯定也是睡到中午才起床，那个时候再回来她爸都要凉了。 “大师你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大师你给个号我给你转钱，算是我们家的小小心意，大师你要是不方便也可以开直播，我可以打赏，我知道你不爱钱，但是我们也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办法报答你。” 赵章第二天早上才看到，“不用，我们要讲究科学，不要封建迷信。” 展纯琪睡不踏实，每次一睡着她就梦到自己爸爸走了，这睡睡醒醒的，赵章发过来她刚好醒着，看到消息，她沉吟着，突然懂了，大师肯定是入世修行，这是怕知道的人多了，打扰他。 “大师你放心，我不会跟人说的，大师你要是不愿意接受，可以告诉我你的庙或者道观在哪，我去捐香油钱。” 赵章：“……”你这钱是咬手吗？ “你等等。” 赵章搜索慈善基金，挑了一个没问题的发给她，“你实在要捐就捐给它。” 赵章发完就退出了，展纯琪那边看到是慈善基金，她搜索人了一下，发现这个慈善基金没什么名气，但是一点都不小，主要慈善基金来自金氏集团，至今没搞过捐款活动，但是也接受来自社会捐款。 “大师让捐的一准没错。”展纯琪跟展妈妈说了，展纯琪自己攒的两万，加上展妈妈拿出的存款，凑够十万，捐了出去。 两人心里顿时踏实了不少。 赵章不知道这些，他发完后就起床去图书馆了，一直到中午吃完饭才刷手机，展家的事情结束了，他就没再打开直播软件，而是打开了围脖。 看了一下曹影后，曹影后的未来终于清晰了，也是有够久的。 赵章看到曹影后反杀陆宣，把陆宣用在她身上的阴谋，全都还了回去，就连送进精神病院这一步都一模一样，那叫一个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一点折扣都不打，而没了陆宣后她也不再找男人，一心演戏的她一改佛系风格，开了工作室，把经纪人拉了过来。 两人一起把工作室搞得有声有色，按照以前的标准，为市场提供了业务水平达标的艺人，她们要人脉有人脉，要资金曹影后自己赚的不少还理财有道，又把陆宣这些年赚的钱收入囊中，那是一点都不缺的。 她们就这么慢慢从工作室做大成了公司，五十岁的时候已经是娱乐巨头之一。 被分了一杯羹的娱乐圈大佬们：“……”都怪陆宣，他有本事吃软饭，倒是端好碗啊，干什么激起这个女人的野心。 赵章看的津津有味，看完退了出来，这已经没他什么事了。 赵章退出围脖之前切换小号，顺便将慈善基金的事情发了一下，那些黑心事不能就他一个人看。 他倒是退出的很安心，网上却是炸开了锅。 热搜第一条：#盘点慈善基金会# 乍一看还以为是个好的，点进去却是慈善基金会的黑料，什么挪用善款，什么洗钱。 “我去，看的我都不敢捐款了，谁知道是捐出去给谁用掉。” “就是啊，太黑心了，这样的钱也敢动，真不怕下十八层地狱的。” “我诅咒这些人生孩子没屁眼。” …… 慈善基金会负责人知道后纷纷让围脖撤热搜。 围脖这边也想撤啊，但是撤不掉，根本撤不掉。 慈善基金会不出意外被调查了。 至于结果肯定没那么快出来，很多人都在关注这件事，赵章这个始作俑者却是压根没看。 发围脖后的第六天，张广近拿着手机说：“你们知道吗大海基金会负责人进去踩缝纫机了！” 周星翰：“他是洗钱我记得。” 张广近：“对对对，就是洗钱，我们国家行动力，杠杠的。” 何禄：“为国家点赞。” 张广近：“老关你发表一下感想啊，别在那闷不吭声的。”不然好像他们寝室孤立他。 还好他没说出来，否则赵章得说一句：那肯定是我一个人孤立你们仨。 赵章：“出来混，是迟早要还的。” 张广近三人：听起来有点奇怪，但好像没毛病。 不过他们不知道让人家还，其中的手笔赵章占了很大一部分。 这放在一起就……让人想直呼好家伙。 他们想不到倒是展纯琪想到了，毕竟赵章才给她发慈善基金会，就爆出这些事，总感觉是他算了一下算出来它们要爆雷，所以挑出来那么一个慈善基金会。 很符合赵章在她那里树立的身份，就是和事实有些偏差。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闹的大，一般人却是插手不了，只能等着结果。 这热度，差不多持续了半个月，被新的新闻代替。 论坛帖子也是换新一茬了。 赵章点开一个，#我终于攒够首付啦嘿嘿嘿# 李雅雅好开心，她终于可以买房了，她终于可以把奶奶接过来了。 李雅雅被奶奶捡到并养大，她初中毕业就想打工回报奶奶，但是奶奶不让，她要是不读书她就不要她这个孙女。 第405章 于是李雅雅还是去上了高中，她想早点毕业，跳了一级，考上了一本大学。 高考完她就开始兼职，上了大学她一边兼职一边上学，学费生活费全靠自己挣，不用奶奶辛苦。 大学实习她就一头扎进工作，抓住一切机会赚钱。 除了过年她都没回去，就是为了这一天，她可以在这边买房，将奶奶接过来。 现在她只要挑好房子，走完贷款流程，拿到房产证，看奶奶还有什么话说。 她不想再看到奶奶在路口等自己了。 “恭喜楼主！” “恭喜恭喜，楼主很孝顺。” “楼主牛逼，目标明确，这行动力也是杠杠的。” “好羡慕啊，我都要三十了才想到要买房，可是就一二手的都要几十万，看看存款两万块，刚生出来的心又死了。” “几十万？首付？不可能吧，二手没那么贵。” “看地方，有的地方是贵的，不过我家小县城全款也就几十万，不知道楼楼上的几十万是哪。” “祝福楼主，楼主棒棒。” 李雅雅：“收到啦！谢谢大家，我就是太开心了，又不知道跟谁说。” 李雅雅初中之前想打工，高中拼命读书，高考完了就知道赚钱，根本没和同学处好关系，她也就没什么朋友。 出了社会想跟同事交心就更难了，何况她依旧只知道赚钱，在别人眼里也是一个厉害角色，根本没有知心朋友，所以她才会在论坛里发帖子。 别人怕露富，她是真没人可说。 当然她一点都不难过，没有人能比奶奶重要。 哈哈哈，她终于可以把奶奶接过来了，她要买个三室一厅，主卧给奶奶住，她住侧卧，还有一间做书房，阳台她可以买些花盆，给奶奶种东西还有…… 李雅雅畅想着，心情指数蹭蹭往上涨。 她乐呵呵的往下滑，手指忽然停住。 一口袋空空：“楼主说着孝顺奶奶，实际上一点都不孝顺，不知道老人都讲究落叶归根吗？一个老人跟着你来大城市，没有人讲话，每天一睁开眼就是花钱，她能开心吗？我说楼主就是自私。” 一口袋空空：“楼主这么能赚钱，都不常回去看她吧，把她孤零零一个人丢在老家，死了臭了都不知道，孝顺，呵。” 李雅雅前面还在反思，毕竟这人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她还要工作还房贷，以后还要努力上班，跟奶奶就只有早晚见，甚至因为奶奶睡的早，她只能早上见到，其他时间奶奶在一陌生的城市，好像并不会比在老家好。 毕竟老家还有老朋友，她也就是夜里会想想她，可在这里她怕是送走自己以后就不知道干什么开始想她。 然而看到‘死了臭了’这四个字李雅雅怒了，“不许你咒我奶奶！” 一口袋空空：“哎哟喂实话都不让说了，楼主你是不是心虚了？” “你才心虚，那是我奶奶，我还要给她养老的，你不准瞎胡说。”李雅雅真的要气死了，她这辈子最在意的就是奶奶了，指责她不孝顺她也承认自己做的还不够好，但是这么说她奶奶就不行。 “你给我道歉！” 网友们也纷纷附和：“你说话也太难听了，快跟楼主道歉。” “就是啊，楼主一看就是真孝顺，再说了想要买房哪有那么容易，顾不到老人很正常。” 一口袋空空：“我道什么歉，楼主你就说你多久没联系你奶奶了，你真的知道她现在好坏吗？” 一口袋空空：“楼主不知道有句话说的好，子欲养而亲不待吗？” 一口袋空空：“不要自以为是的孝顺，等你孝顺的时候人就不在了。” 最后这一段话重重的叩在李雅雅心里，她的心变得沉甸甸的，仿佛被巨石压住了一般，怎么都挣脱不了。 第361章 键盘侠大学生（33） 人不在了，人不在了…… 不，奶奶，奶奶不会有事的，她还要孝顺奶奶。 李雅雅心慌意乱，之前的喜悦或者生气都被冲的一干二净，她现在甚至开始恐惧，恐惧奶奶不在了这种可能。 她手指蜷了又蜷缩，拨出了通讯录第一个电话。 “嘟……嘟……嘟……” 电话的呼叫声每一声都无比的漫长，她紧张的攥紧手，手心捂的都是汗了都没有发现。 她的心随着呼叫声越来越害怕，她不敢想，不敢想对面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还不接电话，她奶奶，她奶奶…… 不，奶奶，一定不会出事的，奶奶不可能出事的，奶奶还没等到她给她养老。 “奶奶，奶奶……”她没发觉自己呢喃出声。 电话长时间无人接听，传来让她稍后再拨的声音。 李雅雅立刻又拨了一个。 李奶奶人在医院里，不知道她打了电话，她摔伤了，被老朋友送过来的。 本来以为看看就好，没想到医生不让走，“咋还要住院啊，这不知道又得花多少钱。” 李奶奶心疼的不行，她的老本哦，还攒着给雅雅的，怎么就让医院给吃了，早知道她就小心点了，“那条路我都不知道走过多少回了，几十年了我都没摔过，偏偏今天给摔了，还摔这么严重。” 老朋友吐槽：“你还当自己年轻啊，雅雅都毕业好几年了，你那老胳膊老腿还不趁早歇着。” 李奶奶摇头，“哪能歇着啊，歇着人就懒，就废了。” 老朋友撇嘴，她还不知道她，不就是想趁着还能干，多挣点给雅雅。 “雅雅可一定得孝顺你。” “她本来就孝顺，她还说要在大城市买房把我接过去，我不乐意，那边没有你们这些老朋友连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再说了过去了我能干嘛，不就是给雅雅添负担，那哪行啊……” 李奶奶说起李雅雅那是滔滔不绝，骄傲又自豪，当初谁都不看好她捡个女娃来养，还咬牙供着上高中。 他们哪懂雅雅对她的好啊，她捡到她的时候就会冲自己笑，等她会说话了叫着奶奶的时候自己又有多高兴。 再长一长，那小人就会喊着：“奶奶我给你按摩，手臂酸不酸，我给你按按，这里这里，奶奶我给你按……” 老朋友受不了她，“行行行，知道你的雅雅全天下最孝顺，对你最好，你可少说话，好好休息吧。” “我摔的是腿又不是嘴，休息着呢，我跟你说雅雅她啊从幼儿园回来的时候就叭叭叭的说想奶奶，奶奶我好想你，奶奶我在幼儿园今天中午吃的是……”李奶奶新一轮滔滔不绝。 那真是，李雅雅没一处不好的，连根头发丝都长的恰到好处，长到了她心坎儿上。 老朋友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那你摔了要不要跟雅雅说一声？” “说啥说，耽误她工作，她在外面不容易，回来又得花很多钱……”李奶奶不在意的说着，说着说着她瞪起眼，“你要是告诉她，咱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以后也不用做了。” 老朋友：“……”你还记不记得是我把你送过来？ 算了，这么多年老相识了，我不跟你计较。 第二天，老朋友领着李雅雅进了病房。 “奶奶！” 李奶奶正努力撑着栏杆想要爬起来，听到这一声手下一软，躺了回去，也就看到了冲过来的孙女。 李雅雅拉着她手抱怨，“奶奶你住院了怎么都不说一声，不知道我会担心吗？摔的怎么样？医生怎么说？还是我自己问医生吧，你哪说的清楚，你说了我也不信，就知道瞒着我。” 想到刚刚看到的那一幕，李雅雅又说：“你先别乱动，我问问医生，要是可以我再扶你。” 刚刚愣是插不上话的李奶奶终于说出了这句话，“雅雅你怎么回来了？” 她看向站在她身后的老朋友。 老朋友摆手，可不关我事。 “你别看王奶奶，是我给你打电话你一直不接，我不放心就赶回来了。” 李雅雅不知道自己当时有多害怕，生怕真是奶奶出事，她回来得到的就是噩耗。 她是一点都坐不住，立刻请假，买票马不停蹄的赶回家。 得知奶奶只是摔伤的那一刻她是庆幸的，庆幸奶奶只是摔伤了，而不是离开这个世界。 那样她真的要打死自己，说着要孝顺奶奶，却是…… 还好，还好。 李雅雅握着奶奶的手，她还想这粗糙满是老茧的大手还能一如既往的抚摸着她的脑袋。 只有奶奶在她才能安心。 李奶奶皱眉，“我就是摔了一下，没事的，你这赶回来工作怎么办？” “奶奶我都安排好了，有人会接替我的工作，我还能远程办公，你放心。” 李雅雅安抚着奶奶，心里却下定决心准备辞职。 那个网友说话很难听，但有些话很有道理，她以为的孝顺不一定孝顺，比起在大城市奶奶肯定更愿意待在这里，有老朋友，有活干，这样人才能舒心，而不是到一个陌生地方，处处拘束，围着自己转。 第406章 既然奶奶不走了，那就她回来，本来就是她离不开奶奶。 她攒的首付可以在这边将奶奶的房子重新修一遍，又或者买套二首全款房。 她是倾向于前者，一来奶奶住在这里习惯了，都不去大城市了，没必要从村里换到县里，二来也留点钱，她抗风险，又或者创业也好。 她刚刚决定留下来，一切都还没想好，这不能急，公司那边肯定离职也要一些时间。 她待了两天就被奶奶赶着离开，她硬是多留了一天，陪奶奶办理出院手续。 把人送回家后，她和王奶奶说：“王奶奶，接下来一个星期能不能麻烦你照顾我奶奶，晚上也留在这里，我给你一天算三百，加上饭菜钱，最后给你两千五可以吗？” 王奶奶生气了，“你这孩子，我跟你奶奶认识的时间可比你奶奶带你还长，就是照顾一下她算什么，还提钱，你寒颤我呢。” 她转向一边，李雅雅就挪过去，面对着她讲：“王奶奶你说哪里话，你看你送我奶奶到医院，照顾她，我说啥了？我也没提钱，我知道你们两个感情好，我这么提你和奶奶都要生气，但是……” 李雅雅忽然话锋一转，“亲兄弟还明算账，你已经全了姐妹情谊，我不能把你当免费劳动力才提这事儿的，何况你家里肯定也有不少事情，这事儿你呀就别推辞了，再说了我给的也不算高。” 李雅雅几句话把人哄的高高兴兴，她给了钱也算是能安心离开了。 李奶奶不知道她要离职回来，所以就算知道她请老朋友照顾她，觉得浪费钱，由于理亏，也捏着鼻子认了。 等李雅雅又回来，那李家可就热闹了。 热闹好啊，只有赵章一个人知道，李奶奶的确只是摔伤，没那么严重。 但是李雅雅没回来，加上老朋友也不可能一直管着她，家里都不顾了，她乐意，她儿媳妇也不乐意。 所以李奶奶想要方便的时候人就给摔了，好巧不巧摔在床柱子上，人老了骨头脆，肋骨就这么给撞断了，插进脾脏，没有及时得到救治死亡。 那天李雅雅刚看好房子，拍了视频，想叫奶奶也看一看的，没想到得到这么一个噩耗。 她不管不顾直接回了家，伤心欲绝，眼泪都流不出来。 她把首付拿出来修墓，给奶奶风光大葬，她自己则是浑浑噩噩的，一蹶不振。 谁看了不直摇头。 还好现在这一切都改变了。 赵章看到李雅雅模糊的未来，退了出来，又继续去看其他人的。 点进失业达人余通的帖子，赵章脑海里浮现了他的未来。 余通创业圣体是假，考公圣体却是真的，他如今还更年轻，一次就考上了。 考上端了铁饭碗，他开心极了，能有一份不会丢的工作他干起活来老带劲了。 而有干活卖力这个前提在，他又如有神助，官运亨通，硬是让他从一个一级办事员在退休前干到了a市副市~长。 赵章：“果然是考公圣体。” 要是醒悟的再早点，考个相应的专业，再参加国考，指不定还能再往上走走。 当然这种假设不成立，而且赵章也不觉得这个结果差，毕竟没有原本连连失业的磨砺，他能不能走到那个位置还不一定。 赵章退出来，其他人的未来是看不到了，他就点了新帖子。 #有没有养过孩子的家长进来聊一聊？# 主楼：“我家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挺开朗活泼的，上了小学三年级后他就不怎么闹腾了，我还当他是长大懂事了，也没多想，今儿恍然发现他都不爱开口了，戳好几下动一下，这是咋回事啊？心急！急急急！” “楼主三年级懂啥事啊，你家要是个姑娘还有可能，但男孩子不行，懂事的比较晚，你这肯定有问题，你可真心大，现在才发觉不对劲。” “是啊是啊，我家这六年级了还妈欠打，懂个屁，要懂也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楼主家经济条件怎么样？” 孟莲姣看的内心自责，一个劲责怪自己光顾着工作，觉得上了小学上学下学能有啥事儿，没想到却是忽视了儿子，看到上面这条她连忙回应，“我家还可以，我老公年薪四十五万，我年薪二十多万。” 想当初她收入还比老公高，没办法，为了生孩子耽误了，后面还要养孩子，出差没办法，有时候还要为了孩子请假，她的工资还是这两年争取给涨上来的。 第362章 键盘侠大学生（34） “你这工资也不低啊，会不会是你儿子在学校被人欺负了？” “就是啊，别看孩子小就觉得他们不敢，初生牛犊不怕虎，他们啥都不怕那干起来才是想都想不到。” 孟莲姣：“不会吧，我儿子五岁报了武术班，个子虽然不高，但是打人老有劲儿了，武术班同龄的孩子都比不过他，哪能被欺负。” 说实话，她还怕他仗着学过武术欺负其他小朋友，都跟他说了又说。 “那会不会是你太忽视孩子，孩子想要吸引你的注意力？” “我觉得不是，楼主都说了是从三年级开始的，她忽视又不是从那时候开始。” “那还有啥？” “孩子是不是学习不好，被打击了？还是你给孩子学习压力太大？” 孟莲姣觉得自己还好吧，小学也看不出个啥，而且小学男孩子学习差一点太正常了，自己也没说过孩子啥啊。 又排除了，他们继续找原因。 赵章看着他们偏的越来越远，实际上一开始他们就找到了答案，孟莲姣的儿子就是被霸凌了，说起来还要怪家长。 一口袋空空：“楼主承认你儿子被霸凌很难吗？一定要往别的方向猜。” “我都说了我儿子学过武术。”孟莲姣蹙眉，很不喜欢这人说话方式，什么意思，难道她还会瞎胡说，她还会不顾自己孩子？ 一口袋空空：“学过武术又怎么样？你又不让他用，他还不如不学，那样好歹能痛痛快快打一场，现在只有被欺负的份。你们当父母的还很自信，我儿子绝对不会被欺负的嘞，他不欺负别人就好了，哎呦真是亲爸妈啊，我都替你儿子难受。” 一口袋空空：“他倒是听话，就是你们一点都不信任他，也没教他什么时候不该退让，活该被欺负，都是活该，他活该有你们这样的父母！” 网友们：“……”这说话太严重了吧。 不过想到孩子因为父母，明明有反击之力却被霸凌，想想就觉得窒息。 毕竟学武术不就是为了保护自己吗？结果本末倒置，害了自己。 楼主可是说了，原来一个活泼的孩子愣是被戳好几下动一下。 要真是霸凌，那楼主是真该骂，怎么骂都不为过。 孟莲姣都气哭了，眼睛挂着泪珠，心里难受的紧，“我孩子才不会那么傻，你不要胡说。” 一口袋空空：“怎么？还没清醒呢？一定要孩子没了你才会去正视自己的愚蠢？当你们孩子真可怜，还是回天上重新再找个爸妈吧。” 一口袋空空：“不是每一对爸妈都是好爸妈，下次一定要擦亮眼睛。” 孟莲姣的心被狠狠刺中，嘴唇震颤，整个人脸色发白，因为那一刻她感觉自己好像真的要失去儿子了。 那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宝贝，她为此放弃了很多升职加薪的机会。 她还盼着他长大，成才，他怎么能没了呢？ “老婆你怎么了？” 儿子，我的儿子，我绝对不能失去他，孟莲姣抓住关心她的老公，“老公你说儿子是不是被霸凌了？是不是？” 孟莲姣老公无语，“你再说什么，咱们儿子怎么可能被霸凌，他只是瘦小，不是不能打，你这想的一点都不合逻辑。”老婆也太能瞎想了。 “可是我们叫他别欺负人，三令五申让他别动武，别打架，要谦让，他是不是就……” 孟莲姣越说越轻，也越害怕。 孟莲姣老公给了她一个脑瓜崩，“你想啥呢，我们是这么跟他说，但咱儿子总不能挨欺负了还不知道还手。” “咱儿子多机灵你不知道？他藏起你的口红，你硬是没有怀疑到他身上。” 孟莲姣逐渐想起儿子调皮捣蛋的样子，那一股子机灵劲儿啊，和现在天差地别。 原本孟莲姣也不信，但为了儿子她觉得自己现在要信一信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 这边孟莲姣下定决心，另一边赵章已经退出了帖子。 毕竟他已经看到孟莲姣的未来模糊了。 孟莲姣爱孩子是真的，但教育孩子不到位，孩子隐忍不反抗，让那些人变得肆无忌惮。 孩子下手又没个轻重，把孟莲姣的儿子关到废弃的小房子里，他们自己玩忘了。 孟莲姣发现儿子没回家去找，怎么都没找到，他们被找上门，一个个还装不知道，硬生生让孟莲姣的儿子在饥渴中死去。 第407章 孟莲姣找到儿子的尸体的时候悲痛欲绝，她要警察将人绳之以法。 然而害死她儿子的都是同龄小孩，属于未满十二岁的未成年，不承担刑事责任，只需要家长加强管教。 孟莲姣哪里能接受，她根本接受不了，她的儿子死了，她的儿子死了，他们只要父母管教一下，凭什么？ 于是孟莲姣把刀塞进包里就要去杀了他们，孟莲姣老公不得不劝住她，和她一起谋划。 他们夫妻二人把几个小孩骗出来关起来，逼问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对他们的的儿子。 听到他们一开始只是好奇他们儿子是不是真的练过武术，后面发现他不敢还手，他们就觉得捉弄他好玩儿，反正他又不敢反抗打他们。 夫妻两个人心都碎了，他们没想到根源在自己身上，原来在他们自己身上。 他们难过的要死，却还要听儿子们怎么被这几个小孩欺负的，像是要惩罚自己一般，惩罚自己所犯下的错。 这是对他们内心的凌迟。 经过千刀万剐后，他们将这些孩子关在特意找来的小破屋里，让他们渴着饿着。 他们死了，夫妻两人就去自首，法律该怎么判怎么判，让他们死他们就死，让他们坐牢他们就在牢里悼念他们的儿子。 只希望下辈子，他不要再做他们的孩子。 赵章摇了摇头，关了手机，准备睡觉，悲剧并没有影响他的睡眠质量。 世上不幸的事情太多了，他也看过太多，要是这都能影响真是白活了。 只是显然孟莲姣是没有的，她睡觉前看了霸凌新闻做梦的时候就梦到了，而被霸凌的对象也换成了她儿子。 醒了送儿子去学校以后她就找同事，问有没有好的侦探。 同事：“你老公出轨了？” 不等孟莲姣解释，同事就拍着胸口道：“这事包在我身上，我姐夫出轨我姐找了侦探调查，他和那女的亲热照片直接拍了一百零八张，我去找我姐，一会儿就把那个侦探推给你。” 孟莲姣闻言也就没反驳，感谢道：“谢谢啊，你看啥时候方便，姐请你吃饭。” 同事嘻嘻一笑，“那我就不客气了，孟姐不说了，我找我姐去。” 十分钟后孟莲姣就得到了侦探的v信名片，她立马加上，下单，让对方帮她调查。 她多一分多一秒都不想耽搁，只要一想到梦里儿子所遭受的一切，她就心如刀绞。 “你给我快点查，越快越好，你要是三天能给我查的清清楚楚，我给双倍价格。” 要不是觉得工作量够大查不完，她都想说一天了。 * 赵章不清楚孟莲姣发了狠了，不过也能猜到，毕竟在儿子死后她没有丝毫犹豫选择刀了那四个小孩。 所以赵章对孟莲姣儿子的安危一点都不着急。 上完上午的课，吃个午饭回去睡午觉。 下午还有三节课，上完班长走上讲台把大家留下。 “下下周就是运动会，大家踊跃报名，有意向的找体育委员，有分哦。” 张广近戳戳赵章，“你报不报？” 跑步那么快，不哪块奖牌为他们班争光太可惜了。 赵章：“要多给其他人机会。” 张广近：“……”好委婉的拒绝。 他看向周星翰，“你报吗？” 周星翰反问：“你想报？” 张广近：“我想扔标枪。” 赵章插入话题，“你会？” 张广近摇头，兴致昂扬的说：“没试过，纯感兴趣。” 赵章拍拍他的肩膀，“给别人留条命吧。” 张广近：“……会不会说话？”算了，肯定不会，那张嘴每天不说出几句戳人心窝子的话不舒服。 周星翰：“这局我站老关。” 叛徒！ 张广近看向何禄，何禄默默举起手，“加一。” 张广近：“……” “行吧，那铅球总可以。” 他下意识看向赵章，赵章感受到目光看了他一眼，“别砸坏自己，闪了腰。” 张广近：“……” 在你眼里我就是铅球都丢不出去，就是丢出去了也会砸到自己的人呗？！ 还好他没说出来，他要是说出来赵章还得反问：“难道不是吗？” 这室友的小船那是说翻就翻。 运动会项目还要练一下，报名肯定要这几天完成，是以班级群吆喝这个最热闹了。 赵章没关注，有啥事情张广近他们会跟他说一声的。 一直到报名结束，要练了，赵章才知道他自己竟然在名单上。 赵章直接给体育委员姜远打电话，“我没报名为什么我在名单上？你就是这么做体委的吗？” 姜远心里不太舒服，这个关威怎么说话那么冲，他都是为了他们班着想，至于么，他按捺住心里的不快好声好气的说：“我看你体测跑的挺快，就帮你报了，你有这个实力……” 赵章打断他，“我有实力怪我咯？怪我太强让你说都不说一声就帮我报上名了，我是不是还要跟你说一声谢谢，谢谢你这么看的起我，在我自己都没想报名的时候帮我报上了，多能耐啊你。” 赵章还给他鼓了鼓掌。 姜远听到了眉头打成死结，严肃道：“这是为了班集体荣誉你不要带那么多个人情绪，只是跑个步而已……” 第363章 键盘侠大学生（35） 赵章呵呵一笑，“好高的帽子哦，知道的是班集体荣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国家荣辱，还不要带个人情绪。” “要不我打你一顿，为了班集体荣誉你就不要和我计较，全当是让我能好好比赛，为班级争光做出的牺牲，你会同意的对吧？” 姜远怒了，“你怎么这么说话？我跟你好好说话，你不要跟个娘们似的胡搅蛮缠。” 赵章奇怪，“我怎么胡搅蛮缠了，不就打你一顿，又不会把你打死。” 他多好啊，换个暴躁老哥肯定要往死里揍。 “我怪宽宏大量的。” 姜远气的要仰过去，“你还宽宏大量？”声音很大，像是要穿透人的耳膜。 好在赵章有先见之明，把手机拿远了，“体委我知道我自己什么样，不用强调了。” 怎么能有人这么无耻？！ 啊啊啊！！！ 粗重的呼吸声传过电话，张广近给周星翰使眼色，看看咱们老关，多能气人啊，体委怕是没有高血压都要犯高血压了。 周星翰回他一个眼神，老关对我们真的算善良了。 何禄：你们才发现吗？不像我，早就发现了，你们想想之前合苍镇，老关要把那老头气死。 张广近和周星翰：“……”突然有种劫后余生的赶脚。 赵章这边还没完，他没有就此打算放过姜远，而是听着那边的声音，哦了一声，“我明白了，体委是不想挨打啊，那还说什么为了班集体荣誉，看来体委你也不是很在意班集体荣誉么，这都不能忍受，我还以为比我‘高尚’多少，结果也不过如此，那你何必打自己的脸呢。” “多疼啊，啧啧。” 姜远今天的脸算是被赵章扯下来踩在地上碾了又碾。 “砰！”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重击，张广近三人心里一颤，默默看着手摸了摸，体委就是体委，都不怕疼。 那边疼到直甩手的姜远话在嘴边转了几圈又咽回去了，他还想给赵章戴高帽，但是刚刚他都给扔了，还让自己颜面尽失，这说明自己原来那一套不管用。 他得另外想，不过赵章可没工夫等他，他直说：“那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那个报名你自己处理好，不然到时候缺了我们班会很难看，我想这么有班集体荣誉的体委是不会让这种情况出现的对吧？” 赵章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对了，原来体委是这么看女同学的，体委我会帮你好好跟班里的女同学好好说说，宣扬宣扬你的看法。” 赵章果断挂电话，不给姜远再说那么一个字的机会。 不管他说什么，他都不想听。 张广近三个凑上来，张广近：“你真的不打算参加了啊？”名字都报上去了。 “他多忙啊，日理万机，所以连想我报名都舍不得挤出一点点时间来劝说，我怎么能驳了他的面子？” 三人：所以你要答应！ 他们睁着大眼睛望着赵章。 赵章微笑，“我当然要……狠狠驳了他的面子，满足他的心愿。” 都不乐意说，可不就等着人驳面子，这是他的心愿有毛病吗？ 赵章觉得一点都没有。 张广近三人：“……”不愧是你。 三人呱唧呱唧送他一点掌声，毕竟此处应该有掌声。 周星翰感叹：“姜远怎么这么想不开？”得罪谁不好，得罪了老关，那嘴巴能毒死你，事儿也别想办成。 “不就一个体委，一股官腔味儿。”张广近也不喜欢姜远。 第408章 之前体育课他就看出来他喜欢拿着鸡毛当令箭，不过帮人直接报名他是没想到的。 何禄：“见识少了。” 张广近和周星翰仔细一品，感觉何禄说的太精辟了，老关就对着他们突突了，姜远可不就见识少了，现在品到了，哈哈哈！ “就应该让他多尝尝咱们老关的毒嘴。” “绝对能毒倒一头大象。” 赵章屈起食指和中指敲了敲桌子，三人瞬间都看向他。 赵章慢条斯理的说：“我是对你们太好了？” 已经可以这么编排我了？ 张广近三人：好了吗？何时好过？他们受到的荼毒不是最多的吗？ 他们欲言又止，还是没说出来，他们才不要成为下一个姜远。 姜远，先驱者，走好。 （姜远：我好像还活着。） 姜远不会宣传，但他寝室里不只有他一个人，是以赵章一战成名，很快班里的人都知道了。 他们……站赵章。 谁乐意别人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被报名啊，还什么班集体荣誉，要是刚上大学那会儿他们还好糊弄，现在都上了好几个月了，早就习惯了大学的风格。 再说了大学运动会是按学院为单位好吧，还班集体荣誉，一看这位体委以前没少用这套路。 还有被报名的同学们：这简直就是我嘴替，不比我嘴厉害，可太会说了。 他们不会说，但他们也给体委发过去了，他们不参加比赛。 有的自愿报名的也说不参加了，尤其是女生。 谁爱被人说成胡搅蛮缠啊，呵呵。 她们还参加，那不是贱得慌。 于是他们班退着退着，变成一个报名的都没有。 这反差，辅导员不得问一句。 “老师关威带头起哄，让大家不要参加运动会，无视学院荣誉……”姜远告状的小话张口就来。 辅导员听的头大，那味而真的太浓了，而且这是大学，都以个人为主，你们这搞得这么勾心斗角是干什么啊？ 习惯，一定要习惯，每一届都能遇上几个奇葩。 辅导员找班长了解，班长就把姜远干的蠢事给说了。 辅导员脑袋突突的，她差点怀疑自己所在的学校了，到底是不是一本啊，怎么能收这样的学生？ 还是以前的学生太老实了，把这个姜远给惯成这样。 辅导员直接把姜远体委的职位给撤了，然后动员名单上参加运动会的学生。 要是实在不乐意，你们看看谁愿意的，报个名啊，咱们班也不能太难看不是。 班里同学对于辅导员的处理相当满意，自然乐得配合。 尤其是知道姜远对自己被撤职一事傻眼，想要找辅导员的时候。 张广近遗憾道：“可惜我没在现场。” 周星翰：“老关要是在，你们说姜远会不会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羞愤而逃？” 何禄：“可惜没有要是。” 他们都好想看那个场面。 赵章：“……”你们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虽然他也挺想看看的。 张广近戳了戳赵章，“老关那你还参加运动会吗？” “给辅导员一个面子。”赵章其实就是懒得动，又不是什么必要活动，不过真要参加也可以，但是像是姜远帮他报名这种他肯定不会去的。 但是辅导员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他这么支持她，他以后要是请个假她总不好拒绝对吧？ 赵章拿起手机给辅导员发了消息，他都做了，不能不宣扬起来，酒香也怕巷子深。 辅导员看了好笑，要不是知道他把姜远那小子往死里怼，她真就要以为他是什么老实学生了。 “谢谢关同学的支持，希望在运动会那天看到你优秀表现。” 赵章看到这种官方的回答也不生气，反正他就是刷个印象，又不是和辅导员当朋友。 他同样回以套话后退了出来，张广近在旁边看到了啧啧摇头，“老关啊，你对辅导员态度还挺好。” 虽然官方套路了一点，但是好歹没有抹毒。 “他说啥了？”周星翰好奇。 何禄也看了过来。 张广近就学给他们听，周星翰和何禄：的确是！ “这就是辅导员的待遇啊。” 赵章：“你们要不瞧瞧你们自己？”还说我嘴巴坏。 张广近：“我们很好啊。” 周星翰：“我们有什么问题吗？” 何禄：“不及你一成。” 赵章：“谦虚了谦虚了，起码有个一成半。” 张广近三人：“……”听起来也不多，不，应该说原来你嘴这么毒。 他们讨论起赵章嘴到底有多毒，赵章懒得搭理他们，怼人也很费力气的，与其怼他们不如在网络上挥斥方遒。 他点开论坛，论坛帖子又刷新了一批，赵章点了第一个，#我做的还不够多吗？#她。 肖湘雨实在受不了了，从小到大家里活都要她干，上学了她妈也是骂骂咧咧，觉得她少干活了。 她成绩很好，但是初中毕业她妈就想要她进厂挣钱。 还是初中老师带着高中的领导过来，免了学费，考好还有奖学金，高考要是能够考上市第一名，市里县里学校也都会发奖金，这样大饼画着，她才得到了读高中的机会。 哪怕就是这样，他们也会觉得她没有挣钱，她回家了就别想停歇。 她还不能不回去，她妈会念叨的，会到学校来指着她骂，她妈从来不在意她的脸面。 所以在学校不用回去的时间对她来说是享受的，没有那些碎碎念，没有那些琐碎杂事耽误她学习，她只要付出，考出好成绩就会受到表扬。 别人因为进入高二学习变得更加紧张，一个月只能回一次而抱怨，她却是开心的。 高考她超常发挥，考上了最好的大学之一，但是她爸妈怕她跑太远，不同意。 她怎么求都没用，怎么讲道理也没用，她很清楚的知道他们究竟在想什么，但是她最后依旧选择了妥协，毕竟他们生她养她不是吗？ 她上了省内z大，也是很好的学校，她一边念书一边打工挣钱，不仅要挣到学费生活费，还要往家里寄钱。 一个人精力是有限的，大学比高中更大，汇聚着五湖四海的人才，她的成绩自然而然的就排不上号。 她已经这样了，家里还嫌她赚的少。 第364章 键盘侠大学生（36） “小燕儿现在一个月能挣一万，你才多少，每个月就汇回来一千五，够干什么的，早就说不该让你继续读，读了一年又一年，一点用都没有……” 这样的话反复的在她耳边倒来倒去，她咬牙撑着，她想大学毕业就好了，她工作了不用交学费了，就能往家里交更多钱。 现在，她终于要支撑不下去了。 肖湘雨：“我毕业四年了，第一年我往家里交了三万，第二年我就给了十万，第三年依然是十万，他们还觉得少，第二年给十万，第三年怎么还能是十万，让我再给五万，不然就要去我公司闹，我只能将存留的一点钱，再找同事借一点往家里打。” “今年他们要我给三十万，我不同意，我给不了，他们大骂我白眼狼，白养了，而我的弟弟，从来不用为此操心，他学不好他们就花大价钱塞到私立学校，考上个大专他们也高高兴兴的供着，买最新款的手机，买名牌鞋……” “对比我弟弟我做的还不够吗？” 肖湘雨只觉得好累啊，她如何努力都换不来重视，也换不来一点关心，她在他们那连弟弟的一根手指头都不如。 她好想问问，难道她就不是他们的女儿吗？ “楼主你这不就是非常严重的重男轻女问题，楼主还不快跑。” “楼主你都是z大的学生，这么聪明，你居然还是伏弟魔？” “什么不够多啊，这可太多了，把人胃口养这么大，他们不吃了你才怪。” “我说楼主你是怎么想的？我要是你高考填志愿那会儿就填外地大学，再也不回来，实在觉得过意不去毕业后每年年底给个一万就算全了亲情了。” “什么给个一万，以后他们老了让法官判啊，该多少是多少，还一万，嫌钱多了。” 肖湘雨看了苦笑，她也其实也懂，但是……她做不到。 “我真的做不到。” 一口袋空空：“那可不，人就是犯贱，你爸妈一点都不爱你，就是把你当赚钱的工具，你偏偏就要从他们那没有的感情的世界里抠出来一点感情，还又是付出劳动，又是改志愿，又是给钱，怎么有人这么贱？” 一口袋空空：“别人舔狗好歹可能舔到女神，你是真的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肖湘雨很难受，很难受，虽然是骂她的，但是她觉得骂的一点都没错，她怎么这么贱呢？看清楚了，却依旧在乞求。 她想看赵章接着骂，她真的太没用了，他要是能把她骂的立起来就好了。 第409章 “你说的对。” 一口袋空空：“不不不，什么对啊，我说错了，你怎么能是犯贱，你分明是自我感动，你多厉害啊，那就是家中活圣母，你以为自己所做出的牺牲，终有一天让父母明白，你有多爱他们，为他们做了多少，他们知道的时候会很后悔，后悔没有早点看到，爱你一点点，哪怕是一点点。毕竟你比起你弟弟强太多了，他们怎么会看不到，他们又不是眼瞎。” 相比于前面的老生常谈，这才是当头一棒。 肖湘雨呆立当场，原来是这样吗？我是自我感动，我是觉得弟弟那么废，他们早晚有一天会看到我吗？ 肖湘雨那龟壳被赵章破开一个口子，他可没就这么扔着，他继续打字。 一口袋空空：“啊呀，你们都在劝什么啊，没看到人家实际上甘之如饴，能不能透过现象看本质啊，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你们还没有领悟吗？” 一口袋空空：“快去做你的伟大女儿，奉献自己，燃烧自己，不就是区区三十万，他们养你这么大都是应该的。毕竟他们可是给你一口饭吃，一口水喝，让你完成九年义务教育，在老师让你去高中的时候看中了奖学金没有拦着你，让你辍学，让你能读top2的时候读了个z大，让你边工边读，给家里汇钱锻炼了你的打工能力，让你能够毕业第三年就汇回去十五万，他们多伟大啊，所以有了你这么个伟大女儿。” 一口袋空空：“你不仅是伟大女儿，还是伟大姐姐呢，别人叫你伏弟魔是对你的美称，他们没有，羡慕不来。” 网友们：“……”不羡慕不羡慕。 你继续骂，比起别人你可太会骂，怎么有人这么会啊，谁懂啊，给他们看爽了，这要是他们的嘴……算了，实在长不了。 赵章不负众望，他又咔咔往上发，为什么有那么多女生摆脱不了家里，诸如肖湘雨这样高智商的人也深受其害？ 这已经不是智商问题，是习惯是心理问题，还是非常长久，来自最亲近的家人的洗脑。 他现在不把那个口子敲大一点，一旦合上，肖湘雨依然摆脱不了未来轨迹。 在原来的轨迹上，肖湘雨拼死也没给出三十万，只拿出了二十二万。 肖湘雨的父母便提出让他嫁人，对方是他们县首富的儿子，彩礼五百万，外加一套房，一辆八十万的车。 肖湘雨不认识什么县首富儿子，她也不想嫁，“我会给你们汇钱，迟早会比彩礼多。” 肖妈妈翻了个大白眼，“让你拿出三十万你给个二十二万，差了八万，我还能指望你给的比彩礼多？” “再说了你不迟早会嫁人，你看看你现在多少岁了，再不嫁都老了，你又能再给我们几年？你换个人又能给我们多少彩礼？” 别说人家不会算账，人家算的清楚的很。 “再说了，你弟毕业了，交了女朋友，结婚不要彩礼，不要车和房子啊，你不嫁人他就结不了婚，你不能这么自私。” 肖湘雨挣了那么多年，什么时候真的成功过，这一次也不例外，她最后还是同意了。 嫁过去了才知道对方是个傻子，还不是乖的那种，会发疯打人，娶肖湘雨就是想要生个聪明孩子。 然而，肖湘雨还没生下孩子就被打死了，肖妈妈还等着她生出儿子上门占便宜，知道她的死讯，只道：“没福气的东西。” * 赵章看到她的未来模糊成一片才停下，当然鉴于伏地魔这种生物死性难改，他准备后面保底持续一个月输出。 考验他的时候到了。 先让他攒攒劲儿，换个人骂骂先，不，挑刺。 赵章退出后点开了一个新帖#我真是烦死我老婆了，就知道要钱#。 主楼：“她又不工作，整天待在家里，带带孩子，她倒是舒服了，哪像我，一睁眼就是上班，被领导骂的狗血淋头，还得咬着牙干，能怎么办啊她老是跟我要钱，我是一天班都不敢缺，更不敢换工作，换了工作这个家就养不起了。 到了周日，想休息一下了她跟我算账，让我少买点烟，少喝点酒，这是应酬啊，怎么能少了，还让我帮忙带一带孩子，感情我一周七天一天都不能休息了？这日子过的，还不如没结婚呢，还没结婚的时候……” “兄弟你真惨，太窒息了，这日子还过啥过啊。” “是挺窒息的，听楼主讲的我就心疼你老婆，你带一天孩子到论坛来哔哔，你老婆呢？一周七天，天天带孩子，相当于天天上班，你还觉得她舒服，这可真的太舒服了，换你去试试？” “支持楼上建议，我就无语了，还不是你自己要生，现在在这里哔哔，生孩子对身体伤害多大啊，怀孕多辛苦啊，生的时候又有多痛，真当我们女人多想生孩子，还有，不知道孩子有个称号叫四脚吞金兽，真当你老婆找你要钱是为了她自己啊，还不是养你的娃，烦死你们这些臭男人了。” “你们女人当然站你们女人那一边了，你看看楼主压力多大啊，烟酒还要限制，还一天不让人休息，这是个人也要崩啊。” “是减少烟酒，又不是戒了，还不是他自己赚钱少，不然谁管他，最好喝死抽死他。什么还一天不让休息，楼主有说吗？他老婆带累了让他带一天怎么了？带一天他就不会觉得她在家舒服了，哦，这么看他一天都没带过，崩个屁。” 楼主潘康良还没怎么样，下面网友倒是先吵的不可开交。 赵章划了又划，就是没有划到底，他选择了只看楼主。 潘康良还是努力为自己争辩的，不过他争辩一句就能被骂一堆。 最新一条是十八分钟前的，不知道他是跑路了，还是看别人对骂。 而且这么多人骂，赵章骂出去能不能引起注意也是件麻烦事。 但他要是不管，这个潘康良未来会选择被车撞死。 没错，是选择。 虽然他在这里抱怨，但哪个打工人不发癫的，他不发泄出来难道找老婆发火吗？ 所以当他被裁员后，扛着巨大的压力装作没事人，然后出去找工作，但是他年纪上来了工资要的也高，很多公司都不要他，就算要他的人家也拒绝给那么高的工资。 可他还有房贷，还要养老婆孩子，父母那边也上年纪了，他们要是有点事情不得有钱应急？ 那点工资根本达不到他的要求。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想起来自己买过保险，受益人写着他老婆，一旦他出事就会得到一百万。 起码够老婆孩子安安心心用好几年的，那时候孩子就能去上幼儿园，老婆也能找个工作。 他活着没用，死了才有价值。 这个念头一直在潘康良脑袋里盘旋，于是他设计了一出车祸。 只可惜他骗保失败了，人倒是没死，就是半身不遂，瘫在床上了，因为他是故意的，车主不承担赔偿。 他这一出没给家里带来钱，还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彻底跌入谷底。 第365章 键盘侠大学生（37） 新房换旧房，他老婆不仅要照顾大的，还要照顾小的，他爸妈因为知道他的事受了刺激住院了，她还要照顾老的。 她老婆直接崩溃了。 最后他自己选择了自杀，他爸妈他爸受不了刺激走了，他妈倒是还硬撑着，毕竟她在还能帮忙带孙子，还有退休金，她不在了，儿媳妇带着孙子还咋过啊？ 之后赵章也不知道了，不过想来也不会轻松，而这只是因为潘康良的一念之差。 赵章深扒过潘康良的未来，因为给的场景多一些，他可以从细节里看出潘康良他老婆工作能力强，只是因为怀孕生孩子不得不退下来。 职场上不可能等你一个人的，她再想回去困难，加上孩子没人带，她也不放心把孩子交给陌生人，所以选择了带娃。 但如果她和潘康良换一换…… 赵章觉得还是有很大可能把这个家稳住的，最重要的是还能有比原来的结局更差的吗？ 赵章：“先看看楼主在不在。” 一口袋空空：“楼主出来啊，你就光看别人在这对线了？你咋那么牛啊？” 下面就有人醒悟过来，是啊，他们为啥吵啊？不是为了楼主吗？楼主倒好，隐身了。 下面就变成跟着赵章喊话了。 潘康良的确没走，看的津津有味呢，看到大家喊话心里一虚。 “那什么，我这不是给大家腾地方吗。” 他说又说不过，那不就只能吃瓜了。 他虚了的心有壮起来了。 网友纷纷开始吐槽。 一口袋空空：“腾的好，最好也把你的位置跟你老婆腾一腾，免得广大女同胞觉得你站着说话不腰疼。” “对对对，腾了，男主内女主外。” “不就是带个孩子，多轻松啊，你赶紧证明给我们看。” “就是，你要向你老婆证明让你带娃绝对不会伸手要第二次钱，别在烟酒上抠抠搜搜。” 第410章 可以说赵章这一说得到了女网友的强烈支持，男网友也不落人后。 潘康良：“……” “我家腾不起，这要是腾了那我家要喝西北风。” 潘康良根本不考虑，赵章也知道他不会考虑，他要的是他记住这个方法。 所以，一口袋空空：“不就是腾个位置有啥腾不起，你就是自己做不到，在那瞎抱怨，简直丢我们广大男同胞的脸，我们羞得与你为伍，你改性别吧，女同胞应该不想要你，你就中间一点。” 一口袋空空：“哦，中间一点人家可能也不要你，你还是别当人了。” 那些女人骂他，他可以觉得他是站在他老婆的角度，但是这个一看就是男人，这么说不就是找个法子骂他。 潘康良怒回：“你居然骂我人妖不如？！你这人不要太过分！” 一口袋空空：“是你自己做不到，还怪上我了，真是走在路边被踹一脚，招你惹你了？” 一口袋空空：“你是不是嫉妒你老婆？嫉妒你老婆能力比你强，她出去工作可以轻松养家把你衬托的一文不值啊？” 潘康良看到上面那段气笑了，他还走在路上被踹一脚，我才是吧，被他逮着咬。 刚想回复，字都打一半了看到后面那段，立刻删了重新敲，“我怎么可能嫉妒我老婆？你不要血口喷人。” 一口袋空空：“哟哟哟你着急了你着急了，一看就是被我说中心事了。看着你老婆从一个优秀的工作者变得晦暗，每天操心孩子为什么哭，孩子是饿了拉了，你是不是很开心啊？” 一口袋空空：“这样她就没法和你比了，何况她还要伸手找你要钱，以前她工资可比你高，你是不是很享受她手心朝上的模样？” 潘康良气抖冷，“我算是知道什么叫键盘侠了，网络都是被你这样的人搞得乌烟瘴气。” 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张口就来，无法无天。 一口袋空空：“被我戳破了，跳墙了，连键盘侠都出来了，无语子，这个社会真冷漠，说句实在话都不行了。” 一口袋空空：“大哥你不想听这些剖析你内心的话咱就不说了，就这样，行了吧？” 看着那个‘行了吧’的潘康良直磨牙，“我去你的‘行了吧’，你丫的内心才是这样，自己心里嫉妒老婆不要代入到我身上，那样只会让我觉得恶心你个恶心玩意儿。” 一口袋空空：“破防了破防了，不就是说你不乐意腾位置是嫉妒你老婆么，真要是假的你慢慢解释就是了，我们还能不信你？” 网友们：“……”这真是啥话都让你说了，这位是专门来气人的吧？是吧？ 潘康良的老婆看到坐沙发上的老公牙齿咬的死死的，眼睛都红了。 她拉下脸，没好气道：“不就让你带一天孩子，你气成这样？我带了这么久我说什么了？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孩子，不是我一个人的……” 她说着见潘康良头都没抬一下，上前揪住他耳朵，在他耳边吼：“潘康良！我跟你说话呢，你居然无视我？！当初追我的时候话说的多好听啊，结婚后我是老大，我说了算，有家务你干，绝对不会让我累着，结婚以后我一定会比结婚前舒服，我就是信了你的甜言蜜语才有今天！” “孩子生了就什么都丢给我，打量我没有退路了是吧？” 她说着说着哭了起来，心里委屈的不要不要的，潘康良哪顾得上怕插嘴惹得她更生气啊，抱住她连连安慰并解释：“老婆不哭了，你这样我心都碎了，老婆我错了，我怎么敢无视你呢，你听我说是有个网友骂我，说我嫉妒你，所以不让你出去工作，我待在家里带孩子，我……” 他这一通下来，他老婆总算是能听得进去一点话了，不过，“手机拿来我看看。” 她倒要看看是真的还是假的，要是真的看她不帮老公骂回去。 潘康良？ 潘康良：！！！！ 给是死，不给也是死，急急急！ 请问哪里能给他腾出来一条活路？ “你骗我？” 潘康良上交手机扑通跪在地上，下一秒，震天的女声传来，“潘康良！好啊，老娘舒服的很，可太舒服了，这么舒服的事儿你还不赶紧搂住了！” 潘康良后院着火，赵章施施然退出了帖子，“消耗巨大，明天吃顿好的补一补。” 赵章放下手机睡觉，第二天早上先给自己整了一份厚实的杂粮煎饼至于中午。 课上的时候，赵章发到群里，“中午去不去商场吃火锅？” 上课上的昏昏欲睡的张广近瞄到弹出来的消息精神一振，“好啊，听说那家牛杂火锅很好吃，牛杂锅底还放了笋，还放一块大棒骨，这小肉一涮……” 周星翰：“别说了，口水都流出来了，我要去，这必须得去。” 何禄：“那个，我中午要和我女朋友一起吃饭，不能去。” 周星翰：打死jpg！ “你已被踢出群队伍。” 张广近：“+1！” 赵章看了一眼他们的讨伐，关了手机，三个人够了。 重点是火锅啊。 不过他接受良好张广近和周星翰这俩货却不行，路上还耿耿于怀。 “何禄真是有异性没人性。” “亏我们还要当四年的室友。” “室友情刚诞生就没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控诉着。 他们说的口干了才发现赵章没开口，“老关你咋都不说话？” 赵章：“你俩是不想吗？” 什么不想？ 不想有异性没人性，不想做‘叛逃’的那个，不想…… 他们分明是没有女朋友，根本干不了。 张广近和周星翰还反应了一会儿，反应过来。 张广近感慨：“你这嘴是越来越毒了。” 周星翰：“扎心啊。” 赵章：“你们要我说的。” 张广近/周星翰：合着我们自作自受呗？ 行叭，还是别说了，说出来也是自取其辱。 他们果断换了话题，并不再牵扯赵章，他们还吃顿安心的中午饭。 火锅店生意不错，不过非节假日，赵章他们来了也不用等，服务员将他们领到一四人座。 张广近：“点套餐吗？” “点啥套餐，就要肉。”周星翰只想吃肉。 套餐里面有菜不说，还有面条，谁吃火锅要来面条啊。 赵章：“先点，最后我们再看看。” 赵章话音刚落，周星翰就点了羊肉卷、肥牛卷、鲜切羊肉、精品牛肉，那是库库点肉。 张广近：“……” 真是一点不带素，拜托这不是麻辣烫。 价格那是一点都不便宜，不过吃到嘴的肉，就两个字真香。 周星翰揉着肚子，“老何不来太可惜了。” 张广近：“有情饮水饱。” 赵章：“他们又不是不吃饭。” 张广近/周星翰：净说些让人不爱听的话。 张广近恨铁不成钢，“老关我跟你说你也是单身，你要跟我们站同一战线。” “就是就是，咱们才是一国的。”周星翰附和。 赵章：“不好意思，我是贵族，你俩是汪。” 张广近：“……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周星翰：“很没意思。” 赵章：“你俩现在是吃饱了撑的是吧？” 他看向两人仿佛在说如果是的话，他嘴就不闲着了，一定多抹点毒。 怕了怕了。 “是有点撑，走走，消化消化。” 张广近快步走，周星翰在后面叫，“老张等等我。” 赵章就在后面慢悠悠的走，根本没有追上他俩的意思。 王兰刚才在付账，付完发现孙子不见了，她连忙冲出去。 看到小孙子拿着飞机跑远的背影，心落了一半，小跑着追上去，“明明你别跑，等等奶奶，明明……” 第366章 键盘侠大学生（38） 小胖孩江明听到奶奶的喊声手里拿着飞机两腿捣腾的更快了，嘴里发出：“呜――呜――飞机快快飞，不要被奶奶追上。” 赵章看到他跑过来的身影也不急，在他快要撞上来的时候往旁边一闪，连片衣角都没碰到，然而江明人还是摔了，一屁股坐地上，飞机也砸到了地上。 “哇呜呜呜……”那小嗓子顿时嚎的，响彻云霄。 追上来的王兰心急火燎的，上下查看小孙子，确定他没伤到哪，就转头要找赵章算账，看到他离开就快步走过去，伸手想要抓住他，被他躲了过去。 王兰没发现赵章是躲过去的，还以为是刚好他手要抬起来，根本没在意，她拍着腿喊：“你别走，你把我孙子摔了还想走！” “大家快来看看啊，这么一个大小伙子的，欺负我孙子那么小一个。” 逛商场的人围了过来，店里的顾客都出来凑热闹了。 第411章 “这人真欺负一个孩子了啊？” “欺负孩子干什么，我看是这祖孙俩看小伙子好欺负，赖上他。” “我刚才看到那小孩就是在那男的跟前摔的，估摸是真的撞到了。” 有人瞅了瞅江明，“撞到也没啥吧，这小肉敦实的，摔了也不疼，道个歉就是了。” 王兰看到这么多人，顿时腰杆直了，叉腰瞪着赵章，“你今天不赔礼道歉，赔我小孙子刚买的飞机就不许走。” 赵章冷笑一声，“你孙子自己摔的赖到我身上，还让我赔礼道歉，你这张老脸长的不美想得倒挺美。人老了，就是脸皮都比别人结实，说出来的话都不用过脑子。有你这样的奶奶擎等着把孩子教坏了，人家是小时偷针大时偷金，你家的是小时栽赃，大时碰瓷……” 赵章这一开口一个脏字没有，却是一点没少骂，直往王兰心窝子里戳。 王兰想打断他，却是根本开不了口，她那个气的啊，捂着心口直哎呦哎哟的叫唤。 赵章还没放过她，“大家都看着呢，我可没碰你，我也在跟你讲道理，你要是出了事别跟你小孙子一样赖在我身上，我一个人禁不起你家一老一小这么轮番上阵的招呼。” 众人：你这没碰到杀伤性可比碰到还强，还讲道理，这可真讲道理啊，再讲讲人就要撅过去了，撅过去还是她要往你身上赖，这嘴绝了。 王兰指着赵章，“你！你胡说八道！” 她又拍腿干嚎：“欺负老人了啊，你们快看看啊，他就是这么欺负我一个老人家的啊，我好好的带孙子逛商场，他先是撞了我孙子，不道歉不说还骂了我一通，现在都什么世道啊，还要不要我们老少活啊……” 张广近和周星翰两人走远了，赵章一直没跟上来他们俩回头找他，没看到他人倒是先看到这一群人了，挤了进来听到王兰对赵章的控诉。 张广近和周星翰刚想站出来，赵章开口嚎了，“来人啊，大家快来看看啊，两个加起来没有六十也有五十的人欺负我一个十八岁小伙啦，觉得我年轻好欺负，什么事儿都往我身上赖啊，我不活啦！我年轻，我有罪啊，我有素质打不过啊……” 他的声音把王兰的完全盖过去了，王兰扯着嗓子都嚎不过，重点是这内容。 围观路人叹为观止：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还夸了自己一波，这招数，学到了学到了。 王兰嗓子都要哑了，她瞪着赵章，气的直翻白眼，“你给我讲点道理……” 她扯着嗓子喊被赵章的大嗓门盖住了，这话那是一点都听不到。 王兰急了，她急了，爬起来冲向赵章，“你别嚎了，不是你嗓门大就有道理的。” 赵章声音不降反升，“我为自己抱不平，这老人家嫌我嗓门大，天理呢？天理何在啊？快让我去死吧，我也就年轻一条命，还能活个几十年而已，比不上她已经活了几十年，就是可怜我还没来得及孝敬爸妈就要被人冤枉死了，啊――” “你你你……”王兰真的要被气死了，这人怎么能这样，他怎么可以这样，她一只手指着赵章，一只手捂着心口。 包围圈里的江明也不哭了，傻傻的看着赵章和奶奶。 张广近和周星翰嘴巴张张合合，最后闭上。 老关用不上他们，完全用不上他们，倒不如想想等会儿要不要帮忙打120。 王兰抱着孙子就要走，被赵章拦住了，“你欺负了我就想走？” 王兰：“你讲点道理……”谁欺负谁啊？ 赵章张嘴就要嚎，王兰连忙收回后面发话，她现在只想走，根本搞不过，她孙子又没事，在这里让人看笑话吗？ 她小声含糊不清的说：“是我%&#……” 赵章：“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你是不是在骂我？”赵章停住了，忽然一脸饿恍然大悟，“你肯定在骂我，你刚才就欺负我，现在不就是再骂上一骂……” “大家快来看一看啊，他们加起来五六十岁的人欺负我十八岁小伙一次还不够还要来第二次，简直欺负没够啊……” 王兰：“……” 啊，造孽了造孽了！今天碰上这样没脸没皮的玩意儿。 她说话声音小还是被赵章盖过去了，她放下小孙子，上手拉赵章，阻止他继续嚎下去，被他躲开了。 “她要对我动手，她五六十的人我碰一下就要倒赔几十万，我十八岁小伙只有挨打的份，太猖狂了啊，让我去死，我不活了啊！” 王兰烦躁，跺着脚，“你倒是去死啊！” “她让我去死，她让我去死，你凭什么让我去死，你有什么权力啊，你养过我吗就让我去死，你在家作威作福惯了，出来还要做全天下人的主，你爸妈怎么教你的？你家孩子就这么惯着你！” 赵章这会儿又准确无误的接收到王兰的喊话，嚎出来的话让她气都要上不来了。 赵章往后退半米，举起双手，我干没干的大家都瞧着呢。 王兰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那嗓子嘶啦嘶啦像是破旧的老风箱，随时要报废。 “我，错了，还不行，行吗？！” 再这么下去，她怕自己这条老命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 她还要带孙子的，她好日子还没过够呢。 赵章：“错哪了？” 王兰：！！！ 你还没完了！ 她瞪着赵章，赵章就这么看着她，让她瞬间回忆起刚才的一切，生气充起来的力气，顿时又泄了。 王兰吞吞吐吐的说：“我错在没搞清楚就要你赔钱，让你道歉。” 赵章继续看着她。 王兰：“……” 她一咬牙，“不该不要脸的直接闹，见不成了直接跑，这样可以了吧？” 最后一句她声音都打颤，带着些哭腔。 赵章：“这不挺明白的。” 众人：可不，啧啧，就是闹能吃到甜头，就啥事儿都闹一闹。 “我能走了吗？”王兰也不管赵章说什么，她现在就想带着小孙子走。 赵章摇头，“不行。” “小伙子你别太过分。”王兰坐在地上，你还要咋样，都这样了你还要咋样？她在那抹泪。 围观路人也觉得赵章有点那啥了，毕竟人家老太太已经说到这份上了，真哭上了，敲人可怜的，他还要干啥，总不能真让老太太进医院。 赵章阴阳怪气的说：“我哪敢过分啊，我连碰都不敢碰你一下，刚多说了一句话你又在这卖惨让大家伙觉得我不对，你这人老成精玩的就是花，一不小心就得往你坑里踩。” “不知道你这套有多少受害者，这么会玩儿在这里赖什么人啊，脑子全用来算计人了，一点不干正事儿，也不知道哪对缺德父母生了你，净祸害人……” 赵章咔咔输出，王兰脸都绿了，她爬起来（实在是地上凉的慌）怒视赵章，“本来就是你撞了我孙子，要不是你嗓门大我说不过你我至于这样吗？” 赵章一拍巴掌，“对对对，都是我的错，我拿着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耍手段，让你出此下策害我，你说的可太对了，你就是那池塘里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我是淤泥想把你抹黑。” “噗――”人群中不知道谁没忍住笑喷出来，其他人也忍不住了，“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兰脸黑的跟锅底一样，怒呵：“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赵章：“别人笑都碍着你了，难怪你孙子自己摔了还要赖上我，毕竟他可是在我跟前摔的，居然不知道眼疾手快的抱住，让他的尊臀碰了地，摔疼了，可不就得赔礼道歉。” 此话一出，加上围观路人感同身受，都觉得这老太太太无理取闹了。 “赶紧带你孙子回去吧。” “就是，别出来祸害人了，你爸妈生了你应该都后悔了，不过也晚了，毕竟你都这么老了。” 王兰气的脑子都要充血了，指着路人，“你们你们……” 赵章打断她，“大家别说了，人家岁数摆在那里，出事儿了都得被赖上。” 围观路人：听起来挺在理，但是说的最多的是你吧。 赵章可没心思管大家的感受，指着商场监控对王兰说：“刚才你孙子冲过来都被拍到了，欢迎你去查。” 赵章这一看就是早有准备，他就是故意借着机会骂王兰。 再简单不过的话，硬是气得王兰眼前发黑，等她缓过劲哪里还有赵章的影子。 她在赵章手上吃了这么大的亏，之后每次想要闹一闹都会犹豫，这一犹豫一害怕就不了了之了。 第367章 键盘侠大学生（39） 张广近：“我刚才都怕那老太太撅过去，你真摊上事儿。”那他是去医院捞人，还是局子里捞人？ 赵章摇头，“你太小瞧老太太了，人家下地能干完一亩，你？能锄完三分地就不错了。” 还担心人家撅过去，不如担心自己。 第412章 张广近看向周星翰，“他这是蔑视我。” 周星翰非常赞同赵章的话，“听说还有七十岁老人下地哼哧哼哧干活的，你行吗？” 张广近？ 张广近：“行！”男人不能说不行！ “我不信。”周星翰直白的说。 张广近：“……” 他们回了学校，还想跟何禄分享一下今天中午的经历，结果人不在。 张广近酸溜溜的说：“有了女朋友就是不一样。” 周星翰：“唉，为啥咱俩还是单身啊？” “我这颜值，我这身高，为什么老关都能收到情书我却没有？” 就老关那张嘴，谁当他女朋友不得小心被毒死，偏偏这样了，他还有人送情书，就很离谱。 赵章：“那还不简单，人家看到了我金子一般的内在。” 他是金子，周星翰是啥？ 没人看上他，那不就是那败絮。 周星翰：“……你现在骂我都变含蓄了。”生气？他更怕再这么下去自己被骂了都不知道。 “你少看点书吧。”别再进化了。 赵章没理他，打开了手机，先去骂一骂肖湘雨，再去看之前收藏的帖子。 程妃竹的未来清晰了。 程妃竹是个事业脑，被赵章骂清醒以后一心搞事业，父母说她，她就在外面租了房子搬走了。 工作的三年，第一年基本没剩什么钱，第二年第三年才好一点，所以她的存款只有六万出头。 搬出去后，房租水电衣食住行样样要花钱，她压力很大。 不过压力没有压垮她，而是让她愈发想要成功。 所以她也比原来更努力，绞尽脑汁运营小黑书，小黑书比原来更早有了起色，又刚好有一个机会，她乘势而上，第二年她就买了车，第三年更厉害，买了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有车有房，事业风生水起，人生不要太自在。 当然她更喜欢事业上的成功，特别是它现在给了她无限的勇气，所以她并没有松懈，而是一心搞事业。 年至三十五也没结婚，但是她一点没觉得不好，尤其是看到自己前男友。 那个挫样，她是一点都不会后悔，只有满满的庆幸，回首曾经，她都觉得自己脑子是坏掉了，居然会想挤出时间和这样的人谈感情。 赵章退出来，又看了看其他人的，都模糊的也没刷新帖子。 中午打过嘴仗了，他要积蓄一下力量，不好听一点，他懒得吵了。 一直到吃过晚饭，赵章才开始刷新帖子。 #都破封建迷信多少年了，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迷信？# “这不奇怪吧，破封建迷信那些年抓的那么严都禁不了，现在这情况封建迷信不是很正常。” “当老板的都封建迷信，能少自己一口饭，但绝对不能少财神一炷香。” “高考生的家长拜文曲星也就算了，连穿衣服都讲究起来了。” “你那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人家现在不仅打扮自己，还要打扮后玩游戏，加强刘禅，增强偷塔能力。” “你们这都算好的，烧符纸治病居然还在，我特无语，也是不怕朱砂中毒。” 史君瑶看到这一条立马打字，“对啊，我公公就是这样，我儿子病了我想送去医院我公公非不让，非要他喝符水，要不是我老公拦着他，我抱着孩子走，医生说再晚上一点他就要肺部感染了。” 下面立刻有人跟着吐槽：“别说了，你那是封建迷信，我婆婆迷信土方子，孩子生病了就搞土方子给她吃，我老公还站她那边，说他从小到大都这样，他都没事。不是，他是幸存者，我女儿就是吗？有时候真想给我女儿换个爸爸。” “也不能说全是不好的，有的还是挺有用的，我的孩子小时候是个夜哭郎，我婆婆在红纸上写天惶惶什么的，贴在路口，我家孩子真的自那以后没大半夜哭闹了。” “有些东西传承下来是有道理的，像小孩子就不能养的太精细，太精细了怕磕着碰着就不想他动，动的少了身体自然就弱。” “反正在我眼里都是糟粕，就要科学育儿。” 史君瑶一条一条看下来。 她结婚前担心的是婆媳关系，毕竟公公不好管儿媳妇的，哪想到婆婆没怎么样，她公公倒是让人一言难尽。 工作清闲，没事就学风水，风水就风水吧，也不怎么能折腾。 结果风水又折腾到其他方面了，连孩子看病都要阻止，真以为那什么符纸能救命，呸！要么不闹，一闹就闹个大的。 要是早知道会有今天，她肯定不会和她老公结婚。 史君瑶之前很决绝，想要跟老公离婚，带走孩子。 但是现在孩子好了，她又犹豫了。 毕竟封建迷信的是公公，不是她老公，公公那么做的时候她老公也阻止了。 孩子也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就算她离婚再找一个，人家万一不对她儿子好呢。 再说了，她要是再找，她能把孩子带走？ 带不走，落在她公公手里不就完了。 史君瑶就是有这种种顾虑，所以在说了公公封建迷信行为后，她询问网友，“这封建迷信的行为能不能改啊？再这么下去我怕真的要和我老公离婚。” “越老越顽固，悬。” “住的远点吧，别让你公公干涉。” “你给你公公买只猫啊狗啊的，有事儿忙活了就没时间玩这些了。” 一个个出谋划策，但是就是没说改。 思想这个东西哪是那么好改的，何况对方还是楼主的公公。 史君瑶叹气，不过还是把这些方法截图了，虽然只能治标，但好歹有效不是。 她截着截就看到…… 一口袋空空：“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楼主是不懂吗？就算隔开了，人家是孩子的爷爷，想见还能见不到？到时候想做点什么很难吗？楼主还在这里舍不得男人，真是不把你儿子的命当命啊。” 一口袋空空：“楼主做人不能这么自私，也不要打着为孩子好，为了给他一个健全的家庭的旗号说事，他能不能长好，前提是他有命活到那个时候。” 赵章一句句话无比的刺眼，同时还刺进了史君瑶的心里。 儿子就是她的心头肉，这次感冒她就吓坏了，如果再来一次，这次耽搁了…… 史君瑶心被狠狠揪了一把疼的差点窒息。 好一会儿她才缓过来。 下面已经有网友回复了，“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你也太偏激了，人公公到底是孩子的爷爷，哪能真要了孩子的命。” “就是啊，离婚不是嘴皮子一碰的事情，再说了一个健全的家庭对孩子的成长有很大关系。” “在这给人找不痛快呢，你也是闲的。” 史君瑶匆匆扫过，跳过他们的看赵章的。 一口袋空空：“你们这么撮合，楼主孩子出事了你对她负责？” “我负什么责，又不是我害的。” 一口袋空空：“你劝和了啊，要是楼主因为你们劝和导致她没有离婚，孩子死亡，你们怎么能不负责？” 一口袋空空：“人出车祸，还要往回倒一倒，因为今天修车的给这人修了车，要是他没修，这人就不会开车，不会开车，就不会出车祸，所以他也要负责，瞧瞧，现实中如此，难道网络就能逃的了？网络可不是法外之地。” 一口袋空空：“你们还想试试？别怕啊，来啊，大不了赔偿，大家钱多，就是不知道钱过的去你们心里过不过的去，那可是一个孩子，要是死了你们就是帮凶。” 赵章把其他人喷的噤若寒蝉，他又返回来给史君瑶打字。 一口袋空空：“这年头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楼主为自己，牺牲个孩子算个啥啊。” 一口袋空空：“反正你自己这个当妈的别心痛就好，不过心痛也没用，到了那个时候就晚了。” 一口袋空空：“对了，千万别后悔，你没脸后悔，毕竟不是没有先例，孩子感冒不去医院差点导致肺部感染都不能让你警醒，孩子死了有啥好后悔的，那是活该，孩子倒了八辈子霉投到你们家了，有个封建迷信的爷爷，还有个心大的妈。” 史君瑶嘴巴张张合合，手颤抖着打下，“我没有，我没想牺牲孩子，离婚抚养孩子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一口袋空空：“是不简单，你别做，大不了孩子就是一死，回到地府重新投胎。不过现在新生儿这么少，不知道他再想投胎要排队几百年？你说他在地府会不会怨恨你这个妈妈？他好不容易能看到精彩的世界，却因为你的抉择还没看多久就再也看不到了，可怜哟，摊上这样的妈。” 一口袋空空：“当妈的多样性，要理解，要理解啊。” 赵章是怎么扎心怎么说，看着模糊掉的未来没再打字，退了出去，看着那个标题，摇了摇头。 第413章 这次孩子差点肺部感染，史君瑶犹豫了，自然没有后续。 离不成婚，史君瑶选择搬出去。 本来他们就有婚房，只是因为史君瑶要去工作，孩子给婆婆照顾不想孩子和婆婆两头跑才搬回来的。 他们搬走后，因为闹的不好看，史君瑶也没好意思叫婆婆过来，当然她私心里还怕婆婆听公公的话，另外婆婆在她这，公公找借口过来怎么办？ 没有婆婆照顾，她只能请保姆，折腾换了好几个才找到一个勉强合适的。 第368章 键盘侠大学生（40） 这样过了好几年，孩子上了小学，她也放松下来。 这一放松孩子倒是没死，傻了。 原因就是她公公偷摸让孩子喝符水，他特意求来的符，搭配求来的水，让孩子喝了变聪明，以后飞黄腾达。 没想到那水不干净，喝了之后身体里长了虫，那虫子吃了脑子，哪怕救下了命，人已经傻了。 那时史君瑶再后悔悔恨也没用了。 * 赵章又点开另一个帖子#为什么我不是孤儿？# 赵章一点进脑海里就浮现了一个画面。 赵章浏览往，往下看就看到网友们的回复。 “孤儿院的孩子天天盼着有人来领养自己，你倒好，还想成为孤儿，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你爸妈生了你是他们的福气。” “孤儿读完初中就要自立，出去都是干苦力，送外卖，多辛苦啊，可他们没文凭只能干这些。” “别把别人的不幸当自由。” 他们教育着金昊豫，没人问他为什么这么说，孝是刻在国人骨子里的品德，金昊豫的话无异于不孝。 金昊豫麻木的看着这些回复，看吧，还是这样，没有人会支持自己。 金昊豫现在十七，明年就十八了，本来今年他要去上大学，但是因为没考上重点大学，只考了一个普通一本，他爸妈就要他复读。 他爸妈都是老师，从他有记忆开始就在学东西，他不学他爸妈就会说教他。 他不听他们就不让他睡觉，因为他们这样的教育他小学永远都是全校第一。 到了初中他第一次统考拿了全校第二，他被爸妈骂了一顿。 后来就成了家常便饭。 “你怎么这么笨，我和你爸上学的时候考全校第一没有一点难度。” “你怎么能笨成这样？这么简单的题你都做错，我们怎么教你的？你比别人多了这么多的优势你，怎么还是考不过别人？” “给我抄一百遍，不抄完不许睡觉。” “你看看人家，人家父母就是普通的饭店小老板，根本没办法辅导孩子……” 每一次考试都是他的受难日，承受着他们无限的念叨，他们根本讲不累，轮番着来。 讲完了再给他讲题，每当这个时候他脑袋都是一片空白，他们又会骂他。 金昊豫经常想自己要是一个孤儿就好了，就不用学那么多东西，被人抓着念叨。 哪怕干体力活他也是乐意的，那样他就不用动脑了。 他真的不想再动了。 他也一点都不想再读一年高三。 金昊豫木然的滑动屏幕。 一口袋空空：“为什么想当孤儿也不说，想过来找骂就直说啊，我能立刻给你打出一百零八句，喷的你狗血淋头。” 金昊豫看到这话笑了起来，“为什么？哈哈，为什么？”他的眼底是癫是狂是挣扎的求生欲望。 金昊豫把自己从小到大受到的苦一股脑的倒出来。 下面网友：“嘶，真窒息。” “父母都是教师真不一定是一件好事，我一个同学她爸妈也是老师，小学当她女儿班主任，初中她爸是她班主任，高中能好一点了吧？她班主任是她爸爸的同学，一点自由都没有。” “这控制欲也太强了，管成绩也管的太严了，一本还不让上，换作我爸妈敲锣打鼓送我去。” “那科学家的孩子长大了就上个普通大学的又不是没有，你爸妈还就是老师，咋就那么想不开？” “你也别太难过，考远一点，接触少了就好了。” 一口袋空空：“楼主的确是够笨的，你父母一点没骂错啊，吃了苦，这么多年了还没明白与其自己内耗，不如耗死他们。” 在一水儿的同情和安慰中，赵章的话可以说是鹤立鸡群，格外的不同。 也一下子就抓住了金昊豫的眼球，让麻木的目光像是回光返照一般有了一丝神采。 “怎么耗死他们？” 一口袋空空：“这说的还不够明显？你这没傻也被你那对爸妈给教傻了，这老师当的，我都不知道同情你还是同情他们的学生。” 一口袋空空：“他们嫌你考的不好么，那你嫌弃他们啊，问他们拿了多少奖了？教出几个top2学生了，要你考第一，他们是不是全校最厉害的老师，全校够了全市呢，全省呢？你俩那么牛当初为啥没去当科学家，是因为不想吗？” 一口袋空空：“懂没懂啊，我都手把手教了，行不行啊？” 一口袋空空：“不行也给我记下来，脑子不够就多想想写下来背诵，多背几次在你父母面前背出来，我真是你活爹了我，这要是教不起来大棒子伺候，谁跟你父母一样搞精神体罚啊。” 金昊豫：“行！” “你能不能多教一点？我可以叫你师父。” 赵章：“……”并没想收个徒弟。 一口袋空空：“你个大聪明，在我这抖机灵，去你爸妈那熊啊，别对内窝囊废，你爸妈要面子，罚你都只敢搞精神体罚那一出，你就闹啊，砸啊，他们还能打死你啊。” 一口袋空空：“他们不让你去读大学，你帮他们宣扬宣扬啊，只要自己强大了，其他人皆是蝼蚁，比如你，在我眼里就是蝼蚁：），小蝼蚁你好，你好蝼蚁。” 虽然不想要个徒弟，赵章还是塞了点干货的，主要骂一顿，敢自杀不敢对抗他们，你对得起谁啊，两人痛不痛苦你也不知道了，你都没了。 不行，得再骂几句。 赵章猛猛打字，库库骂。 越骂金昊豫眼睛越亮，和被父母骂截然相反。 他拿出纸笔做笔记，做完笔记仿造句式将自己心里这些年的怒火全都写出来，越写越生气，纸都被他写破了。 他却没有丝毫的停顿，一直写了三大页手酸了他才停下。 他把这些背了下来，一遍又一遍。 金鹏和吴绢忙完工作回来，看到儿子的鞋子，两人二话不说冲进儿子的房间，吴绢蹙着眉头严厉的说：“你怎么回家了，不知道在学校好好学习，你还考不考重本了？” 金鹏：“你妈说的对，你看看你高考，数学丢了二十二分，这要是没丢你还能在这里？你能不能让我和你妈省省心？” 两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说教，也完全没发现他们直接闯进来的行为有多不妥当。 金昊豫也习惯了，他曾经说过，迎接他的依旧是两人轮番轰炸。 但是今天，金昊豫握紧拳头，他胸口起起伏伏，仿佛压抑了无穷无尽的怒火想要宣泄出来。 他站起身，抬起头，“我回家关你们什么事？你们总不会以为我是想你们吧？我恨不得天天待在学校不回来，和你们共处空气都是压抑的让人透不过气。” 金鹏怒呵：“金昊豫！”你怎么说话的？！ 他后半句还没吼出来金昊豫就吼了回去，“金鹏！你们多牛啊，嫌我考不了第一，考不上重本，你俩呢，那么牛那么得意上庆大b大了吗？那么牛当科学家了吗？你们是不想吗？” “你……”金鹏一个你字出来又被打断了。 “我告诉你们，我忍你们很久了，从小就让我学这学那，一学不好就不让我睡觉，还嫌我矮，我为什么矮你们两个心里不清楚吗？还不是你们不让我睡觉导致的，罪魁祸首也好意思讲话，你俩真是好老师，毁人不倦。” 金鹏不给力，吴绢上阵，“学不好你还有理了，还在这里叫嚷，还辱骂父母，从小我是这么教你的吗？” “学习成绩不行，现在品德也不行，你出去别人怎么看我和你爸？” 吴绢还想再说，被金昊豫抢了话，“你们是全省最优秀的高中老师吗？” 金鹏盯着金昊豫，“你这话什么意思？” 金昊豫不回答，管自己说：“你们回答不上来？那我换个问题，你们是全市最优秀的老师吗？” 金鹏：“你是看不起我和你妈？” 金昊豫：“我看不看的起先不说，你们倒是太看得起自己了，什么都不是还觉得我会丢你们的脸，你们的脸早就被你们自己丢光了。” 吴绢：“你这没大没小的，我们这么多年精心培养你就是让你这样和我们说话的……” “你们也觉得自己没用吧。”金昊豫语气相当笃定。 吴绢和金鹏两个愣是沉默了一秒才继续轮番上阵。 第414章 金昊豫知道自己还讲不过他们，没事他背，他把自己刚写出来的三大页一遍又一遍的背。 三人谁也不让谁。 吴绢：“今晚不许睡觉！” “那你们也别想睡！” 吴绢和金鹏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他们准备休息前看了一眼金昊豫，看他没睡放心去睡觉了，他们刚躺下没多久，金昊豫就在那敲门。 他们起来，金昊豫已经回去了，他们再躺下金昊豫又来敲门。 吴绢：“金昊豫你想干什么？！” “我说了，今，晚，谁，都，不，要，睡。”金昊豫一字一顿的说完。 吴绢怒火中烧，她已经很累了，这儿子居然还给她找事。 她去拿了钥匙，把金昊豫推进房间锁起来。 金昊豫一点都不害怕他已经习惯了，而且谁说一定要敲门。 金昊豫他开始敲墙。 * 金家发生的事情赵章一无所知，他知道也是支持的，毕竟是他教的。 别人说的考上大学离开固然有用，但是金昊豫父母都是老师，他如果不是考上top2，最好的选择就是省城大学，离他们并不远。 到时候就算金昊豫填了远离家的志愿，他们也能给改过来。 所以对金昊豫来说完全没有希望，所以他会在半个月后告别这个世界。 他的情况就不能迂回，必须猛火。 现在的情况是金家的确被烧着了，即将越烧越旺。 第369章 键盘侠大学生（41） 那边要烧的人尽皆知，把金鹏和吴绢烧成骨灰渣渣，赵章这边运动会开始了。 赵章参加的三千米在下午，就在看台上稳稳的坐着，旁边是张广近，他从零食袋子里拿了一包小鱼干。 “刚才让你买你自己不买，现在蹭我的吃！”张广近控诉赵章的行为，并想抢回小鱼干。 赵章转身躲过，“都被你说蹭吃了，我不能不吃。” 张广近：“……”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后边的周星翰趁他不注意，也拎走一包零食，张广近余光扫到了，转过去，“你自己不是买了？”你凑什么热闹？ “别人的更香。” 赵章替周星翰解释了，何禄还在那点头，当着他的面要去他零食袋子里拿薯片。 张广近眼疾手快拎走，你们可真是一群好室友啊。 “吃你们自己的去。” 赵章：“我没有。” 张广近没理他，拎着零食坐到何禄旁边，离赵章隔了两个人。 周星翰给了赵章一包豆干，“我大方吧，和老张不一样。”边说边捆好零食袋子。 赵章毫不犹豫撕开包装，“大方啊，太大方了，可以和葛朗台比个赛，葛朗台都要惜败。” 周星翰：“……”我不承认啊，坚决不承认。 他们吃着零食，广播开始喊人了。 等轮到他们班的人上场，张广近和周星翰不知道从哪拿出两个塑料小喇叭在那吹，吹完了喊：“加油！加油！班长加油！” 另一手拿着塑料巴掌狂摇，发出“啪啪啪啪啪啪……”声。 班长跑完他们高高兴兴的回来，“老关下午等你跑，我们也给你助威打气。” 赵章：“说的很好，不要再说了，我怕下午你们看不到我。” 张广近：“你啥意思？嫌我们给你丢人？” 周星翰：“就是就是，还有没有室友情了？” 赵章：“有吗？” 好一个‘吗’，简直就是回答的灵魂。 张广近和周星翰都被噎住了，并想要揍他。 他们没揍他，就是选择…… 下午，赵章听着发令枪开跑，路过本班看台张广近和周星翰狂吹喇叭，手里塑料巴掌都要摇碎了，追着赵章在看台大喊：“关威关威所向披靡！关威关威勇夺第一！” 赵章认真跑步，淡定的一批，目不斜视，看着前方。 喊的关威，关我赵章什么事。 三千米只有一场，赵章跑完没多久就拿到了奖牌和奖状。 张广近：“这也有我们一份功劳。” 周星翰：“快给我摸摸。” 何禄默默看着他们，心里默数…… 赵章屈起手指一人一个暴栗子，“有你俩我的福气啊，给你俩能的，呐喊声再大一点全世界都要听到了，我这个冠军都没你俩风光。” “下次这样的事情你们内部消化吧，我融入不了你们的世界。” “你们还可以组合出道，我名儿都给你们想好了，张周二傻组合。” “来来来，地方让给你们，现成的舞台，现在不出道全耽误你们了。” 张广近/周星翰：别骂了别骂了，孩子知道错了（心里偷偷说：下次还敢。）。 何禄一边吃瓜一边吃零食。 张广近呲牙：好你个老何，就知道看戏。 周星翰：这个老何有了女朋友之后就越来越欠揍了。 两人把何禄夹在中间，然后…… 抢他丫的零食！ “你们两个做个人吧。”被这俩货狂风扫落叶般霍霍光一整包薯片的何禄吐槽。 张广近/周星翰：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吃了一上午的零食，到了午饭时间，张广近和周星翰还能吃午饭。 用他俩的话说就是加油助威消耗大了，零食早就消化了。 如果他们没有只打半碗饭，看着还是挺是那么回事的。 看了看，赵章吃他自己的，运动会两天半，他们胖没胖不知道，小金库绝对是瘦了一圈。 赵章助了助力，主打一个只带嘴。 搞得他俩要严防死守了。 为啥没有何禄？除了头一天上午他之后都驻扎方恬恬那了，有异性没人性说的就是他（来自老张老周二人吐槽）。 赵章觉得挺好，看多了女生恋爱脑，还没看过男的恋爱脑，都说恋爱脑是男人最好的嫁妆，这正合适啊。 哦，还没结婚。 赵章打开论坛先骂了一顿肖湘雨，再看之前收藏的帖子。 章诚的未来出来了，他之前被烧伤，不敢见人，父母走后没多久他也没了。 赵章插了一手，他免去烧伤灾祸，也没有脸上带疤不敢见人。 不过噩梦对他还是有些影响，让他比较爱护他那张脸，再也不是一个糙汉子，开始学着保养了。 本来就是帅哥一枚，这一保养，颜值也是大幅度上升，再加上良好的衣品，1+1>2，被星探给看上了。 没想到章诚还有演技天赋，半路出家，演技也像那么回事，加上后天努力他也慢慢混出来了，在三十三岁年底成为三线男明星。 和原来的走向不能说不一样，只能说是截然不同。 赵章：我要不要现在就喊他琢磨演技？好歹走快点。 赵章嘴角弧度上了一个度。 退出来后，看其他人的未来，都模糊的，没看到。 赵章退了出来刷新帖子，一次次，赵章的id一口袋空空都被人眼熟了。 那是出现就不会少一顿骂，他骂别人。 毁誉参半，有的人觉得他无理搅三分，有的人则是觉得他说的话乍一看就是骂人，但是仔细品都很有道理。 而且被骂过的人八成都感谢过他，有早有晚，甚至有隔了好几年回来感谢的。 一些人都对键盘侠这个词都改观了，嗯，仅限于一口袋空空。 其他人他们还是觉得仗着在网络上没人认识嘴巴臭烘烘。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人开始迷茫的时候就会到论坛里发帖子，想要赵章出现指点迷津。 论坛日活本来只是中等走下坡路的，硬是活跃指数飙升，成为第一大论坛。 论坛老板都是懵的。 他什么都没做，这论坛就登顶了。 这这这…… 彼时早些时候一些人的未来早就出来了，赵章收藏的帖子也是换了一批又一批。 像是李雅雅回到家乡本来想要创业，但是也没想好搞什么，又要照顾奶奶，地里的活奶奶牵挂着，她就试了一下直播，主要能让奶奶看到自己。 只是没想到别人挺爱看，粉丝量一直在往上涨，还有人给她打赏，等奶奶好了，她月收益没有过万，但也有个五六千，这在老家很够了。 李雅雅就继续干直播，本来只是想着赚少一点，但能陪着奶奶也挺好，没想到后面粉丝越来越多，她这个主播也越做越大，她也越来越用心，比上班赚的多多了，她本人也爱上了当主播。 再比如孟莲姣，她救下了自己的儿子，给儿子换了学校，很长一段时间对儿子过于关注。 还有金昊豫，因为写下那些骂父母的话，让他对自己未来有了方向，从事写作，后面赵章也看不到，他也不清楚。 还有其他人的，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另外，除了展纯琪，还有一个受害者，赵章也在受害者受难之前把人救了，算是补偿了对方。 第415章 * 番外 转眼就大四答辩完毕，张广近在那嚎：“咋就这么快就要毕业了，从今以后咱们各奔东西，啊――兄弟们我会想你们的！” 张广近要去抱坐在旁边的赵章，发现赵章人不见了，他转头去抱周星翰，周星翰也去抱他两人一起哭嚎转圈圈。 抱完要去抱何禄，何禄抬手拦住两人，“我只有我老婆能抱。” 并拿出了请帖，一人一张，“下个月记得来喝喜酒。” 张广近：“我去！老何你居然要结婚。” “你这英年早婚早婚，置我们仨单身汉于何地？”周星翰拍桌，过分，实在是太过分了。 “说好的毕业分手季，你丫的居然毕业就结婚，真是……”周星翰磨牙，嫉妒写在了脸上。 何禄呲着大牙，“你们也加加油，说不定五六七八年后我也能吃上你们的喜酒。” “滚！”张广近和周星翰异口同声。 张广近：“老关你还不骂骂他。” 周星翰：“就是，别以为下个月要当新郎我们就会放过你。” 他们都支持赵章将何禄骂到自闭。 赵章没开口，毕竟……他没想脱单，对此事毫不在意不是。 两人倒是也没注意，发现了也无所谓，因为赵章表现的就是对这事儿毫无兴趣，两人都习惯了。 张广近：“不对啊，你不还没订婚？” 何禄解释：“下周订婚，你们要是有时间，可以去吃席。” 张广近：“……”哦。 周星翰：“……”不想吃。 “老关快用你的嘴毒死他。” 赵章表示：“我单身我快乐。”你俩赶紧别再带上我了，一次又一次，没够啊？ 张广近和周星翰：“……”行行行，我们就是多余一说。 这么闹腾一通，到了第二天，大家都背上仅剩的行囊离开学校，踏上各自的行程。 * “啪！”杯子摔在地上碎的四分五裂，里面的果汁更是溅的到处都是，还有一些溅到了林凯的脚上，明明是冰凉的，却是灼的他心中震颤。 林凯心往下沉，不断的往下沉。 这是他回到家的第三十天，也就是已经一个月了。 他尤记得自己穿着一身自己最好的衣服来到这里，却是像是到了另一个世界。 十分的窘迫，他和这里格格不入，他当时就想是不是弄错了，他怎么会是林家的孩子？ 林凯手悬在半空，看着取代自己在林家生活了二十一年的人。 第370章 真假少爷假少爷（1） 对面的赵章刚穿过来，还没有接收记忆，不知道什么情况，不过根据现在这情形…… “不好意思，手滑。” “让阿姨在给你倒一杯。” 赵章说完转身，一点都不带犹豫的，一边上楼一边接收记忆。 原主生在普通人家，但是一出生就和林凯抱错了，就这么含上了金汤匙。 就可怜了林凯，沦落到普通人家不说，养父母还倒霉的出了车祸，赔偿金以及养父母的房子都被大伯接手了。 他接手了，林凯自然也要跟着他，林凯就开始了小可怜日常。 每天都要干家务，有一点干不好就是不给饭吃，还要挨大伯母一顿掐。 一直到八岁，他才得以上小学，他倒是学的用心，但是一放学就得回去干活，他的成绩也就一塌糊涂。 小升初很自然就上了最差的初中，初中一毕业就被大伯踢出家门。 林凯就那初中文凭，没有意外的去工地搬砖了。 干了一年，包工头跑路了，一分钱没给他。 还好遇上了好心人，把他带回去当服务员了，包吃住，每个月给一千五。 干了两年，他买了电瓶车开始做外卖员，林家找他的时候他正好在送外卖。 这些都是原主看了林家对林凯的调查知道的。 与他相对的原主从小受到精英教育，不过他上头有两个哥哥，还都很优秀，他上高中，大哥二哥就已经入主公司，等他毕业再抢继承权，他感觉黄花菜都凉了。 他也没那么强的上进心，于是学了艺术，等着拿干股，以后吃分红。 他哪想到这大学刚毕业，他就不是林家儿子了，成了冒牌货。 原主自然是惶恐的，还为自己如何到林家来的原因深想过，好在是真抱错。 那就是一场意外，他庆幸过后是厌恶，厌恶自己为什么就不是真正的林家老三，为什么他的身份还要暴露出来，为什么林凯要回到林家。 原主太在意了，看到林凯的样子他就会想到要是自己离了林家会过什么样的日子。 他的跟班都比他过的要好，他们都会踩在他头上，他越来越在意，别人一句玩笑话都会刺痛他。 原主也从一开始对林凯的小针对，到后来想要把他彻底赶出林家，让他从这个世界消失。 赵章穿过来的时间点刚好是原主的又一次小针对，林凯回来一个月时有发生，他估计也感觉到了原主的针对。 赵章：这看来是不能和平共处了。 不过，没事，不和平共处也能补偿。 洗白？也不急。 赵章一点都不慌，继续往楼上走，他要再整理整理，还有盘点一下原主的小金库。 嗯，现在是他的了。 原主一出生得了不少金饰，每年的压岁钱都有五百万，十八岁后又涨了一百万，每个月零花钱也有五十万，不够花他还可以跟妈妈爷爷奶奶要。 这么一算，原主的小金库就剩下金饰和压岁钱，金饰值钱，但是不好换，压岁钱倒是可以动，一共九千三百万，不算利息，花了将近一千万买了一辆豪车，就剩下八千多万了。 对普通人来说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但是对有钱人家来说还不够一个小目标。 这些钱赵章没急着动，先了解这个世界的金融。 原主已经毕业了，本来要搞个画廊，在央求父母支持，不过发现自己身份不对后他再没了原来的悠闲。 简单来说，赵章现在没什么事儿，毕竟他又不各种想针对林凯，又不会让爸妈发现。 赵章除了搜索信息，还要盯着股票涨跌，心里有了数后，开始买股票。 赵章在这边挣钱，没找林凯麻烦，林凯倒是发现了，不过他的感觉是赵章在酝酿什么‘大招’。 他倒是想防范，但是又什么都做不了，索性记在心底。 林家人不让他送外卖，又给他请了礼仪老师，至于文化课他都二十一了，他们这个圈子学历是门面，但有时候也的确不那么重要。 林海易已经安排秘书给他买个国外野鸡大学学历，另外他还没想好要不要公开他的身份。 公开他的身份，赵章就贬值了，赵章没有争夺继承人的身份，但联姻是他们这样的人家必须承担的责任。 他如果是林家老三联姻的对象就不会差，但如果他不是一些家族就会因为他的身份问题舍弃联姻。 而林凯倒是货真价实他们家的人了，可他没在林家长大，那教育那学历，又没把冒牌货赶出去，要知道就算有血缘关系，可这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也是相处出来的，别人不会担心吗？ 曝光身份，对他来说利益被触动了。 林海易心里偏向不公布，这事也就没在家里提过。 林家其他人，乃至佣人都对林凯心里有个估量。 林凯养父母去世后就寄人篱下，他对别人情绪挺敏感的，但他选择了隐忍。 而且现在这个物质条件对他来说实在是无所适从，很不习惯。 他想过离开，但是他也想有父母，曾经无数次他被大伯母刁难，被人欺负的时候他就希望有父母撑腰。 但是他父母已经走了，再也没办法做他的依靠，可当又有父母出现哪怕没有感情他心里也生了希冀。 所以他还是留在了这里，而他的无所适从也要有一个出口。 他很喜欢写东西，他小学的时候写作文被老师表扬他就更爱写了。 只是他的时间很少，被赶出去后在工地太累了，他根本提不起笔。 当服务员和外卖员倒是好些，所以他慢慢又捡了起来。 他听顾客说过写小说挣钱，有人花钱看书，写的好还会有打赏，要是能出版改编那就更好了。 在他看来写小说又能挣钱又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那真是太好了。 他先看小说学习，慢慢了解后才开始动笔写。 在到林家之前他已经写完一本，没有签约，不赚钱。 他知道的，他不是什么天才，他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写东西，没有签约才是正常情况。 到了林家，他开始准备第二本，他现在有更多时间更多精力去写它，他也只能去写它。 林凯喜欢用笔写，但是他不好意思叫人给他买笔，就用了送过来的新电脑。 准备了快一个月，他终于开始写正文。 第416章 他的时速并不快，一小时八百，两千字一章，写了两个多小时才写完，再回头修改，三个小时过去了。 他每天起码写一章，一直写够二十章，他准备发文了。 “笔尖，在不在？在不在？” 一个窗口抖动，q迅消息弹了出来。 林凯就看到了聊天对话框，他给自己取名笔尖生花，对面是他写小说认识的朋友毛毛虫，他说这叫基友。 林凯在他这里学到很多东西，所以看到他发来的消息也不急着发文了，先回复他。 “在。” 毛毛虫：“在就好。” “你知道吗？最近新出了一个网站叫天下文学，正在大量收稿，本来我担心它骗稿子呢，结果我一个基友被被那个福利馋的，把一个不想写的开头丢过去了，好家伙，签约后立马拿到了五百，听说如果达到上架要求上架后立刻给三千，这种好事咱立刻想到你了，不管怎么样，就冲那五百，咱们去了也不会亏。” “而且免费全勤每个月也有六百，一旦收费全勤按收益百分比来，全勤收益没有达到，就按三千字档，每个月十万字六百，六千字档，每个月二十万可以有九百，这福利，绝无仅有！” “这样我就算没有读者我都能坚持下去。” 毛毛虫真的很激动，成名作者不在意这点小钱，可对啥都不是的小作者来说这点钱就是结结实实的保障。 毛毛虫如此，林凯也不遑多让，他也是研究过，对比过福利的，当然知道这个福利究竟有多好，尤其是那三千块钱。 要知道他第一本书一毛钱都没挣，他这样的作者还有很多。 就算有的签约了，收费后光拿全勤，想要拿到三千块还得写几十万字。 更别提这签约五百，全勤六百。 笔尖生花：“这网站不会很快就倒闭吧？” 毛毛虫：“应，应该不会吧……” “人家出的起这个钱，肯定是有考量的。”总不可能观音菩萨再世随便撒钱玩儿，毛毛虫这么想着底气瞬间就来了，“你就放心吧。” “来啊来啊，真要是走上正轨，全勤福利可能不会改，那上架三千块，五十万字以上完结两千块的奖励肯定要改。” 笔尖生花：“完结还有两千？” 林凯惊呆了，这都不是钱吗，怎么能这么撒？ 孩子没见过这种世面，真的没见过。 毛毛虫：“我没说吗？” 笔尖生花：“你没有。” 毛毛虫：“现在说也不迟，除了完结还有续签奖励，就一个字‘壕’！” 都不知道是哪个土豪看到网文这块地了，这么拿钱砸，他不冲对不起自己。 “你冲不冲的，我先冲了。” 毛毛虫丢下一条链接就没声儿了，看起来是准备发文的申签的事情了。 林凯也不耽搁点了进去，虽然是个新网站，但并不是光秃秃的，他看过榜单的书搜了一下，在其他网站发表过，点进去就没了，看来是就书解约搬过来了。 这个毛毛虫跟他说过，新网站一般都这么干。 这个界面很漂亮，比他之前写文的中文网要简洁清爽，一看就不是潦草做起来的网站。 他又亲眼看了一下福利，然后从心的成了天下文学的一名小作者。 * 隔壁房间，赵章正和人打电话。 “老板网站框架都搭好了，也买了一些旧书电子版权充书库，另外我们除了正式编辑外还请了一些网编，虽然网编看起来不够正式，但是他们加了很多作者群，能够在各个作者群里宣传，省钱的同时能够吸引到一些作者……” “我缺钱？”赵章打断他。 第371章 真假少爷假少爷（2） 陈安想到自己，想到半个月前连一个代码一本书一个作者都没有的天下文学，这些无一不是钱砸出来的。 陈安沉默了，无比的沉默。 赵章：“除了作者还要有读者，不然作者写着没动力，把宣传给我搞起来，像是公交车上、电视上只要能做宣传都给我搞起来，我不差钱。” 陈安沉默了两秒，按下和有钱人拼了的冲动说：“老板这不是差不差钱的问题，我们的书都是旧书，基本都有盗版，而且书的内容现在已经不流行了，留不住读者。” 快主手吧，再有钱也不是这样烧的，我还想多领几年的五百万年薪。 赵章：“读者都没有怎么留住？” 这话没错，但是…… 陈安想说什么，下一秒就听到赵章说了什么，他反问：“您确定？这钱就打不住了。” 签到领币返现，这要是按老板的风格来，读者能把老板薅秃，有这钱搞什么小说网站，玩金融，玩实业，哪个看起来都比小说好啊。 “你先准备准备，公司账上还有多少钱？多少钱无所谓，我先打两千万，不够花找我。” 陈安嘴巴张了张，最后干巴巴的回了一个字，“好。” 听到对面挂电话，陈安呆坐在办公椅上。 办公室门被敲响了，“进来。” 秘书：“陈总我们人已经招齐了，这是名单。” 没错，就连人都是刚招齐的，就是这公司这一整层都是把陈安招过来后租下的。 要不是陈安看到赵章，知道他身份，加上他二话不说给他打了一百万，他高低不会来连公司都没有的公司上班。 这半个月，他是又注册公司，又招人，还要找人搭建网站，买服务器。 时间那叫一个紧张，谁跟他说半个月诞生一个小说网站，他都要骂对方异想天开。 偏偏现在他做到了，不，是老板做到了。 那叫什么，本来什么都没有，全靠老板砸钱。 没有总经理？砸钱。 没有小说网站？砸钱。 只要钱够多，原地给你表演一个平地起高楼。 他以为这就够了，哪想到这只是一个开始。 陈安看了一眼名单。 从主编到前台全都招齐了，薪资上浮百分之五十，可不就快么。 陈安：“在工作群里通知一下，十分钟后开会。” 全公司聚集到了会议室，这个公司租的么，上个公司会议室搞的特别大，留给他们的也就很大。 他们公司人是招齐了，主要是该有的都有，但小说网站真不需要太多人。 这办公室一坐，居然还有空地儿。 当时陈安是不想租这么大的地方，租金高啊，但是挑了几个地方让老板选，老板直接拍板这里了。 用老板的话说：“现在用不着以后一定用的着，搬来搬去太麻烦了，可惜我还太穷，只能租，不能买。” 陈安当时：“……” 他真想说一句，那你可太穷了。 陈安听员工汇报过工作后，进入会议正题，“老板想要把宣传搞起来，但是我们书库的书都是旧书，已经赶不上流行趋势，过时了，大家集思广益一下，看看怎么留下读者。” 陈安看向众人。 男频主编率先发言：“这可以等个小半年再做宣传，到时候我们签约的作者已经写出一批新书了。” 女频主编：“有新书还不够，我们还要挖一些大神过来，这样能带一批读者过来，再做宣传也能留下点进来的读者。” “我已经在接触我以前手底下的一些作者了，只要我们给出的条件够好，挖过来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版权主编：“我们网站才做好pc版，现在大家就喜欢用app，用不着这么着急吧？” 她感觉自己的存在就挺着急的，一个刚搭起来的草台班子哪用的着版权编辑。 当然这个薪资和条件还是很香的，她不想在青虹书院出版社和那些人玩儿了，有人挖她就跑过来了。 希望它活的久一点，别给她搞成放假，她想在这养老。 他们说的各不相同，核心却是一样的，都是慢慢来，但他想慢慢来，他们老板不乐意啊。 “app已经在开发了，出来不会太久。” “大作者也要挖，大家都动一动，这和你们自己的工资也是挂钩的，就不用我说了。” “另外大家也别等新书了，看看旧书。” 半年？他看老板半个月都等不了。 陈安一一回答完，提出了签到领币提现的事情。 这个世界还没有什么免费看书，看书领现金，就是看书领书卷都只有一个天天阅读在做。 人家背靠大厂，给的起，再说后期也是盈利的。 可他们呢，一个草创网站，跳过领书卷，直接领币提现。 众人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陈总你说真的？” 陈安就知道会这样，“怎么领你们多想想，明天再开个会，现在散会。” 一群人呼啦啦的从会议室里出来，回到工位，立刻点开没有秘书没有陈安的工作群。 “这得撒出去多少钱啊？” 第417章 “还要搞宣传，喊着别人来领钱。” “我们公司不会撑不过三个月吧？” “不要啊，我很喜欢这里的茶水间，工资也很香，大家相处融洽，离了这里又要另外找工作，不要啊！不要啊！” “大家也不要这么悲观，大老板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用意，咱们还没有领会到。” “有什么用意？我只体会到了砸钱。” “砸钱怎么了？你们看看咱们的网站，砸钱砸出来的，这页面比中文网的都好看，还有这榜单设计，我让我妹看，觉得挺好的，就是和她以往看的书不太一样。” “那是落到实处了，但是这个砸钱感觉就读者落到实惠了，而且一旦没法领钱，读者肯定就抛弃我们了。” …… 赵章不知道自己的一个决策让公司全体员工担心公司倒闭。 他在股市里淘金呢，原主那点小钱不够撒的，他不掏就要成穷光蛋了。 为了给林凯弟弟一个好的创作环境，他真是太努力了。 赵章卖掉原来的股票全都投入到另一支股票，这是很危险的事情，不过赵章还是all~in了，这是他分析出来的结果，按照他的推理，下周这支股票就会暴涨。 赵章买完关闭电脑，出了门，隔壁林凯的门是关着的，这个时间应该在上课。 赵章没放在心上，佣人们看到他心里打了个转。 “宁宇少爷好。” 他们鞠躬问好。 赵章：“把我那辆蓝色跑车开出来。” “好的少爷。”管家应了声，安排人把跑车开出来。 跑车停在门口，赵章上了车，开出来的司机把门关上。 赵章就开着车出去了，三楼林凯刚好能看到他消失的身影。 赵章开出去兜了一圈，就往公司开，路上给原主跟班白胜谦打了个电话，他名下有家咖啡馆，开的还不错。 半个小时后，赵章的跑车停到写字楼车库，坐电梯上到19楼。 前台小云正坐着，草创公司，没人拜访，她就干点杂活，收收快递外卖，可不就坐那偷偷摸鱼了。 不过人家摸鱼归摸鱼，那眼睛还是很快的，看到赵章进来站了起来，“你好……” 她还没说完，赵章就已经转身进去了，小云瞪大眼睛，赶紧边叫边追上赵章，“不好意思先生，这里现在是天下文学科技有限公司，您要是没有预约不能进入。” “我是你们老板，一会儿咖啡会送过来，你接一下，一人一杯。” 赵章丢下这句话就径直前往陈安办公室。 小云心里嘀咕了一下，这真是他们那个人傻钱多的土大款老板吗？看着不像啊。 她还记着赵章说的咖啡，打电话给陈安的秘书说了赵章的事情，她自己则回到了前台。 秘书也没见过老板，她不知道真假，看到赵章往陈安办公室这边来，立刻先进去汇报了。 陈安：“是不是看起来像个大学生？” 匆匆一眼，又因为远没看清的秘书：“……” 她没答上来，陈安也不管她了，出去迎接赵章，秘书后面跟上。 陈安看到赵章，“老板您来了，都没有知会一声，我好让秘书给您泡点好茶。” 赵章：“茶就不用了，我就是开车出来兜风，刚好在附近，上来看看，你这就换了个名字，装修都不换一下。” 陈安：“……”你还记得这公司才开起来多久吗？ 这是老板，我忍。 陈安微笑着说：“装修需要时间，而且装修完了还要通风一段时间，不太合适。” 赵章：“行吧，等我有钱了买一栋写字楼想怎么装修怎么装修，到时候你们直接搬进去。” 陈安：那估计要等很久，以你的散财速度。 赵章收回目光，没看耳朵竖起来的员工，“宣传和吸引读者的领币提现活动早点搞起来，作者能挖就挖，大大小小都可以，我们这里就是网文作者的天堂。” 是不是网文作者的天堂不知道，陈安就知道他快上天了。 这位爷一看就是又要大把撒钱的架势。 “老板您还有什么要求？” “暂时没有了。”赵章摇摇头。 还不等陈安松口气，赵章又说：“我们公司成立还没庆祝过，你选个地方，今儿晚上大家一起吃一顿，正好也让他们认认我这个老板，免得我进来还有人不认识我。” “人均消费不要低于一万，找财务报销。” 陈安已经被那个人均消费一万给堵的说不出话来了，不是他没见识，没吃过这种档次的饭，但让他就这么请全公司的人吃，还只是庆祝公司成立。 陈安再次有了想和赵章这个有钱人拼了的冲动。 不过想到他要享受到这种大餐，还不花一毛钱，他又可以了。 “老板除此之外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第372章 真假少爷假少爷（3） 赵章：“给我腾个安静的地儿，我思考一下公司未来发展计划。” 陈安：“……好的，老板。” 公司是陈安考察过的，他知道哪里适合赵章，把人领了过去。 然后看向秘书，“老板刚才的话都听见了吧，你挑个人均消费一万的地方，另外通知一下大家。” 再次听到人均消费一万，秘书没出息的咽了咽口水，这才表示收到了。 在有陈总的工作群里发了下班后聚餐通知后，她又点开没有陈总的工作群。 秘书：“老板说人均消费一万的地方，大家快点说，想要去哪？” “卧槽！这比我工资都高了，这顿饭我必须吃，并打死刚才内心抱怨下班还要陪老板聚餐的自己，这哪里是陪老板聚餐，分明是老板带我见世面。” “老板带我见世面！” “老板带我见世面！” 下面刷了好几条，有人发了一条才打乱队形，“确定是人均消费一万，不是总额一万？” 秘书：“你可以看不起我，但不能看不起老板。” “我跟你们说老板还嫌这里装修不行，还想买写字楼，那边装修好了通过风了咱们就能搬过去了。” “啊啊啊！！！真的吗？我还在担心自己丢了这份高新工作，结果老板已经想给我们换更豪华的地方了，这饭碗突然这么稳我都不适应了。” “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搞提现活动，我――加速死亡，搞提现活动，老板――公司火速做大做强。” “现在想一想这个提现活动很有看头，没有人不喜欢刷一刷手机就能赚到钱。” “对的对的，桃宝果园我都在玩，每天随便刷一下广告施个肥，最后兑换水果零食等等。” “不过提现的话会不会被人误认为诈骗啊？” “我们可以搞点小东西，想要提现的就提现，不想要提现就拿钱换东西，水果零食不就挺好的，我们找合作商批发价拿还能省钱。” “还有邮费呢，这省不了吧？” “这个可以谈。” …… 他们硬是话题歪到十万八千里，谈起了工作。 秘书：“……” “你们还记不记得要找人均消费一万的地方聚餐？” “人均几十一百两百我都行，一万，算了吧。” “就是啊，一万块吃席都嫌多。” “你们可太没出息了，不像我，我一点不嫌多，什么澳龙，什么帝王蟹整一整这还能不人均一万？我不信。” “那就订酒楼了？”秘书没得到回复，小云招呼大家领咖啡了。 男频责编大雨：“这咖啡包装这么好，得好几十一杯吧，老板出手太阔绰了。” 女频责编小雪：“什么几十啊，是最便宜几十，咱们这个一百多一杯。” “嗝~喝了这个咖啡我怎么去喝我的9.9？”大雨这么说但还是飞快的喝了一口，“苦味中带着咖啡的醇香，像是一粒粒咖啡豆朝着我奔跑过来。” “好苦啊。”小雪喝了一口脸皱成了苦瓜，她控诉大雨，“你还说的那么好喝，你个骗子。” 已经在加奶加糖的大雨，“个人口味问题，请不要攻击。” 小雪：信你个鬼，有本事停下你的动作。 赵章是不知道这个事儿的，他就给白胜谦打了个电话，让他送点咖啡过来，没点啥咖啡。 隔音好，加上员工们说归说都特意压低了声音，赵章就没听到动静。 更何况赵章正在看自家网站的小说，虽然都是一些旧书，但赵章肯撒钱，一些以前成绩好，到期的书也被买了回来，把榜单填上了。 赵章没看过这个世界的小说，一点都没有过时不过时的烦恼。 他看着书名点了一本，觉得好就要打赏。 结果没找到地方，差评。 他继续往下看，因为是买的，书都是免费看，赵章连注册账号都省了。 门背敲响，原来赵章不知不觉看到下班的时间。 第418章 “进来。” 赵章伸了个懒腰。 陈安进来刚好看到，自己这应该没有打扰到老板吧？ “老板你看现在去聚餐方便吗？” 赵章：“这个先等会儿，你这个书怎么能都免费看，都不用注册，还有为什么我找不到打赏的地方？” 陈安往前走两步，就看到赵章电脑显示的章节内容页面，这就是您的未来发展计划？这就是您辛苦了一下午的成果？ 陈安沉默了一秒后和赵章说了一声，然后接手鼠标点了一下，点开一本新书，“打赏窗口在这里。” “旧书没有，那些旧书打底完结五年，就没有安排，而且书是我们买回来的，打赏也到不了作者那里，读者打赏也是想给作者打赏。” “免费则是旧书太久，也没什么收益，索性免费。” “注册的问题，我会跟产品部反应一下，进行改进。” 陈安一一回答赵章的问题，不疾不徐，听起来很有说服力，然而…… 赵章：“打赏窗口一视同仁，你联系一下，让那些作者在这里创个号，以后收益达到一百就弹消息提醒他们可以提现，一个月最多弹一次，太多了烦人。” “免费也可以，你那个签到领币提现你跟这些书挂个勾，让作者多少赚点。” 陈安：“……” 真想打死这个叭叭叭随便提要求的老板。 “好的老板。” 赵章起身，“打赏窗口明天我就要看到，需要加班的话就双倍加班费。” “这次是例外，以后我不希望看到大家加班。” “走吧，吃饭去。” 赵章跟陈安出来，其他人齐刷刷起身，赵章看了看没说什么，下楼去开跑车了。 陈安把地址发给他，赵章自己开去酒楼，可把后面出来的员工们看激动了，“跑车哎，老板开跑车太帅了。” “淡定淡定，一辆跑车而已，老板可是要买写字楼的老板。” “说的也是。” 去了酒楼，赵章没久待，甚至话都没讲直接让大家开吃，他自己十分钟解决走人，让他们自己吃。 谁想跟老板吃饭啊，赵章不打算坐在这里讨人嫌。 他要回去看小说。 嗯，他发了三条消息给陈安。 “以后职工入职第一天，先看我的照片。” “app版本什么时候能好？” “我希望是下周。” 看到消息的陈安：“……” 刚想说什么，赵章又一条消息发了过来，“跟那边说，可以加钱。” “好的老板。” 有困难老板自己砸钱解决了，陈安也没啥好说的了，就这样吧。 赵章没看他回复，早就继续看小说了，看到精彩之处，没得打赏，令人郁闷。 赵章看到凌晨才睡下，第二天就起晚了，出来刚好碰到林凯，“这都一个多月了，你这课上着，看着也没什么进步。” “要不让管家给你换一个？” 林凯：“不……”用了。 他话还没说完赵章就叫来管家，吩咐他给换一个。 赵章记得这个礼仪老师比较势力，瞧不上林凯，因为林凯目前在林家的身份是远房亲戚，他看着也不好过，礼仪老师就打心底轻视，上课也比较慢待。 后来原主抛出橄榄枝，他就接下让林凯难堪。 这样的人还是换一个为好。 林凯不知道，在他看来这是赵章又一次刁难，展示自己的地位，他只要一句话就能换掉自己的礼仪老师，警告自己要老实点。 林凯不明白，不明白他在林家含着金汤匙长大，就算他回来，自己也是排在后面，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为什么？ “别整天就知道学礼仪，礼仪很重要，但是也不能当饭吃。” 赵章不知道他的想法，丢下这句话就下楼了，他肚子还饿着呢。 林凯看着他的背影不明所以，但是暗暗记在心里揣摩，看赵章又想干些什么。 并不想干什么，只是好心提醒的赵章走到厨房，餐桌上已经摆上他昨天点的早餐。 现在十点，还不到十一点，吃早餐，没毛病。 赵章拿起筷子去夹小笼包，小笼包是薄皮的，几乎是半透明，能看到里面的肉馅儿。 皮虽然薄，但是吃起来比厚皮劲道，皮被爆出来的肉汁溅上，那味道，鲜甜可口直让人吃的想把舌头都给吞掉。 赵章直接轻轻松松干掉一笼，喝了两口豆浆才去夹像是艺术品一样摆在盘子里的蛋黄肉粽。 蛋黄肉粽是厨师一大早起来现包现煮的，绝对新鲜，咬下去糯米软糯粘牙，咸香可口，再咬一口才咬到里面的肉。 肉是土猪肉，肉质更紧实，味道足，吃起来就是瘦肉它也爆汁，那叫一个香。 不过点睛之笔还要属蛋黄，沙软流油，吃在嘴里都不想咽下，又想再来一口，让人欲罢不能。 赵章硬是在吃完一笼小笼包后把两个粽子都吃了，再把豆浆一喝，饱的不能再饱了，中午都不用吃了。 他起身后就有人来收拾餐桌，完全用不到他动手。 赵章：还是这样的世界比较舒服。 赵章慢悠悠的走向花园，打算在花园走上几圈消消食再上楼。 他在花园里，林凯的房间能看到，不过他不知道罢了。 礼仪老师被赵章换了，新礼仪老师一时半会儿的也无法就位，林凯就打开电脑码字了。 虽然他现在吃好住好，但是林家不知道怎么想的一毛钱也没给他，他手里就只有打工时候攒的钱。 他开销不大，这些年也攒了一些，他之前想着攒着买房。 现在……他还是想买房，在这住的不自在。 但是林家这么有钱，他再去跑外卖显然不可能同意，他只能在写小说方面努努力。 于是一开始的发泄窗口，就成了赚钱渠道，1+1>2，最近他写的很来劲。 之前还是写一章，现在都冲两章三章，努力的写，多多的写。 是以这有了时间怎么可能不码字。 第373章 真假少爷假少爷（4） 因此熟悉了键盘，林凯手速都上去不少。 写完一章点开网站看一看，他申请签约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给他回复，能不能过。 他手紧张的按住鼠标，放开又按住，按住又放开，深吸了一口气，移动鼠标点到个人作者页面。 看到了站短提示先是惊喜，不过一秒钟就又化作了紧张。 “一定要通过啊，一定要通过……”他念叨了无数次，就是不敢点开。 聊天对话框猛然跳出吓了他一跳，他仔细一看是毛毛虫发了窗口抖动。 毛毛虫：“啊啊啊我过签了，我和天下文学签约了，小钱钱下周一就会到账，我太爱它了，真的一点都不怕别人跑路吗？” 笔尖生花：“恭喜啊，三千上架金你乐意跑路？” 毛毛虫：“那怎么行，我不仅想要三千的上架金，还有两千的完结奖励。” “嘿嘿jpg。” “快乐转圈圈jpg。” 毛毛虫忽然想起一件事，敲击键盘，“你过了没有？” 林凯抛诸脑后的紧张感瞬间又上来了，“还没看。” 毛毛虫：“快看快看，别犹豫，新网站要求不高，你别怕，要是没过你把开头三章发过来，我帮你看看。” 林凯在毛毛虫的催促下终是点开了站短，看到站短内容他激动的直拍桌子。 他终于知道毛毛虫为什么那么激动开心了，他现在比他还要激动开心。 啊啊啊啊！！！！ 他签约了，第一次，签约了！ “我也过签了，我要码字，不聊了。” 林凯发完二话不说下了q迅开始激情码字。 赵章已经在隔壁看小说了，打赏窗口已经安上，赵章一点都不吝啬，直接打赏了最大额价值一万块的绚烂多姿流星雨。 打赏后首页就会出现流星雨，流星雨落下变成谁谁谁打赏哪个作者一个绚烂多姿流星雨，持续一分钟。 草创么，读者又不多，就设计了这么长的时间，以后会进行调整。 只不过目前除了陈安和产品部，以及开发这个网站的程序员谁都不知道这个设定。 所以正在首页的读者和作者都看懵了，一直看到结尾才发现这是打赏特效。 一个个摸到了被打赏的书。 评论区 “就是这本书被打赏了，特效这么牛的吗？好看还有排面，直接占据首页一分钟。” “楼上也是因为打赏才过来的吗？我也是，其他小说网站都没这么大排场啊，这打赏的大哥不得多打赏打赏？” “我去我去！你们看了没有，那个流星雨打赏后面有多少个零啊，六个，整整六个，相当于一万块，哪来的土豪在这小网站撒钱啊？” “多，多少？一万块？打赏了我俩月工资，这么有钱的吗？能不能打赏给我啊？我不想努力了。” 第419章 “我突然想看看这本书了。” “看啊，反正都是免费，我就是冲着免费来的，不过来了以后发现这里页面看着舒服，也没有乱七八糟的广告，还不用担心有病毒就留下来了。” 于是因为一绚烂多姿流星雨的打赏，这本书的点击量开始上涨，不过也就涨到三位数。 三位数都算多的了，毕竟它的流量全是从各大作者群读者群薅来的。 加上那场流星雨又只持续了一分钟，能有这么多人看到还摸过来看书实在不容易啊。 不过就这样它也是遥遥领先，评论区评论都算多的。 毕竟赵章也是从首页挑的书，大家流量都差不多，他搞个打赏加成可不就算多的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网站初建，没什么流量。 现在也没人急，作者都不急，他们知道这是小网站，来了肯定是单机，反正他们冲着福利来的。 不过因为书少，他们也能去首页混一混，多少有点点击和评论，和在大网站做底层扑街也没差多少了，这边还有钱。 赵章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看完文，开始写小作文，写完发出去再找一本看。 * 收益提现站短是有的，网站不需要改动，陈安这边就让编辑通知作者注册账号。 看起来是这么回事，实际上买书的时候是网站对网站，对方网站再联系作者。 现在他们要联系作者就困难了，毕竟他们要作者，对方网站还怕你来挖作者呢。 所以进展比较困难，加的人也比较少，和书库里的那些书一比就芝麻绿豆大点。 编辑们干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一万块钱的席面果然不是那么好吃的。” “是人均一万。”其中差别还是很大的。 “好的，我又可以坚持一下了。” 庄东凛很久没写小说了，以前一本封神他觉得自己特别了不起。 后面就遭遇了滑铁卢，成绩差的跟刚写小说的新人一样，又被读者追着骂，他就封笔不写了。 在网文越来越丰富，流行趋势转变的情况下，他第一本封神的书也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庄东凛很久没登那个作者号了，没想到再收到消息是书已经到期，网站将它卖出去的消息。 最后得了一千块，好歹还有一千块不是吗？ 也有他这些年慢慢积攒下来的的三分之一了。 他一次性将钱全都提了出来，四千来块钱对他来说挺多的了，留了一千，其他全都打给他妈。 他爸生了一场病，人是救回来了，但家里欠了不少钱。 庄东凛以为这事到此为止没想到还会有后续。 “你说你是天下文学责编？” “书我已经卖给天下文学了，为什么还要联系我？你不会是骗子吧？” 大雨：“……” “我就是网站的责编，你可以搜索，我们公司已经可以查了，人员也进行了登记。” “另外，书是被我们买了不错，但是如果有打赏，是可以分给原作者的，所以我是来邀请你到网站注册，一旦达到一百块我们每个月会提醒一次。” 庄东凛想打自己的书是旧书不可能有打赏，不过他太缺钱了，所以还是同意了。 至于骗人？ 他不绑定银行卡就是了。 他想着注册好，有最好没有也没什么大不了，没想到刚注册好手机就弹出短信。 “为什么我现在就有短信了？提醒我可以提现？” 大雨：？？？ 大雨：！！！ 怎么可能！ 大雨不敢相信，但还是发了一条回复，“我看看。” 然后在小说网站里搜索庄东凛的书，这一看眼睛都瞪大了，居然有人给东临沧海（笔名）打赏了价值一万块钱的绚烂多姿流星雨。 哪来的土豪啊，居然在他们这小网站打赏，他都以为这就是一个摆设啊。 有什么在他脑海里一闪即逝，太快了，没抓住。 大雨：“你的小说被打赏了，这周提现，下周就会到账，我们会帮忙报税。” 庄东凛呆了，他的小说还会有人打赏，还有一百块。 这怎么可能！ 庄东凛将信将疑，不过想到企业可查，而且网站将他的书卖给这个网站应该也是了解过这个网站的，实在不行……他绑一张一分钱都没有的银行卡就是了。 庄东凛这么想着绑定银行卡才去进行提现，看到五千块钱，他又呆住了。 “打赏五千？” 大雨：“打赏一万，平台和作者对半分。” 一万！ 庄东凛以前最多也就被打赏过四千，加起来总额倒是差不多一万了。 但那是什么时候，现在又是什么时候，还有他的书才卖给这个网站多久，怎么就有一万块打赏了？ “没搞错吗？会不会是误触啊？我可以退回去。” 大雨已经让人查了，“你放心，被打赏的还有另一本书。”没有误触！没有误触！ 作者就是吃香啊，过了好几年还能有进账，像是天上掉钱一样。 庄东凛现在也是这种感觉，本来就想着万一能攒到一百呢，到时候提现一下也能支应一下生活，没想到直接掉下来五千块钱。 庄东凛不知何时眼睛红了，眼角泛着泪花。 这本书承载着他最大的荣耀，也是最令他痛苦的，就是因为它太好了，他后来才被打击的一蹶不振。 他还曾经怨怪过，要是它来的晚一点，他还在快乐写书。 但是现在他发现最该怨怪的是自己，它没有任何错，它曾经给他提供了很多金钱，甚至到现在还在给他提供。 是他自己承受不住金钱和荣耀，他点开自己埋藏起来五年没有再看过的书，心里默念着：对不起。 他将书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如今再看这本书依然精彩，有的地方处理的不太好，但是灵气十足，还会将自己高中学到的物理化学知识应用进去。 他又找到自己写的第二本书，第二本他依旧写自己想写的，没有模仿第一本，但是他根本不知道第一本为什么好，第二本他以为自己写的读者就会吃。 但是实际上现在看着除了前面几章后面完全把控不了，还在又因为读者的话，他很难过但又不能停下更新，在那瞎编硬凑，成绩不好也是应该。 第三本他想模仿第一本，只是模仿的很痛苦，也干巴巴的，那种灵气也消失无踪了。 如果现在让他写…… 庄东凛心陡然快了一拍。 * 过了一周时间，赵章要的app赶着周日最后一天让他看到了。 app简洁明了，完结书和新书都推到你眼前了，根本不用找。 赵章直接拿手机看，手机屏幕是小一点，但到哪都能看，而且不用眼睛移动能看完整个屏幕，比pc版好用。 他又看了一下打赏、收藏、书签等等功能，全都体验了一遍去找陈安挑刺。 挑刺他上个世界最爱干了。 陈安：“……”来了，老板他又来了。 说好的不加班，感情是员工不加班，全让他这个总经理加了。 难道就因为他工资高吗？ 好吧，也没什么毛病。 第374章 真假少爷假少爷（5） 赵章：“明天开始，就是先告诉你。” 陈安：“……” “好的老板。” 他再次领悟了，非常贴心的老板，就是不贴心自己而已。 赵章要是知道他的想法一定要给自己正名，他没让他赶紧干活，他看完消息就得了，根本用不了几分钟。 可惜赵章不知道，说完就回去看小说撒钱了。 虽然有中下层的小说，但他们主要还是买的过去比较优质的小说，想淘到好看的书非常容易。 赵章看书又快，撒钱也撒的很欢。 天下文学差不多读者作者都知道有这么一位有钱的主，只要书好看，看的高兴就会打赏。 有些读者还跟着他淘书，他看过的，不一定符合所有人的口味，但是绝对不差。 在这些书平等的没有多少收藏和阅读量的时候赵章可不就成了他们淘书利器。 读者群还有发他打赏书单的。 网编把这事儿告诉了直属领导责编。 责编汇报主编，看要不要搞个书单。 虽然不是所有网友都会喜欢这个功能，但是总有人需要。 再说了他们网站本来就是全新的，还要搞什么领币提现，这个功能加进去也不妨碍。 主编汇报给陈安，“我们网站现在就有一个有钱读者，他只要喜欢就会打赏，读者自发的做了书单。” 陈安：“有钱读者？” 为什么有种很微妙的感觉，这种感觉…… 主编：“书只要是这位读者喜欢，他就会打赏流星雨……” 陈安听到这里那种感觉更强烈了，不会是老…… 第420章 “是个认真看文的读者，在看完书后还会写长评，书哪里好，哪里不好，言词非常犀利。” 陈安心里一松，那应该不会是老板了，老板出手阔绰，可看小说就是娱乐，这么搞点评的不像是老板的风格。 “这个下午开会讨论一下。”陈安不会直接拍板，这种变动不是脑子一拍就能决定。 不过经过开会讨论过后还是决定把这个书单先做起来试一试，要是没什么用再撤掉。 做起来后直接把那个有钱读者的书单po上去。 等赵章看到的时候，他給陈安发消息，“那个书单版块也太简陋了，还就一个书单，我都看过了。” 陈安：所以那个有钱读者是老板吗？是吧？ 你可真闲，有钱真好，有事都是我干。 “老板这要读者自发搞书单，要是版块搞不起来我们就撤掉了。” 赵章：“有这种想法难怪搞不好。” 陈安膝盖中了一箭。 赵章又发了一条，“你好好搞，不差钱。” “我还等着看书，自己找太麻烦了。” “好的，老板。”您是明牌了，什么未来计划，您就是想自己搞个看书乐园吧。 陈安第一百零七次想要和老板这个有钱人拼了。 所以说当什么家族继承人啊，这种拿钱随便玩儿的才是最幸福的。什么家族继承人都是为他打工。 * 毛毛虫：“呜呜呜土豪大哥好有钱啊，我以为新书才赚钱，有各种奖金，没想到那些完结的旧书才是真赚钱，都不用写了，库库进账，这种事情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啊？” 林凯看到毛毛虫的话，说实话他也很羡慕，不过，“土豪大哥打赏也是看书的，书好才有机会被打赏。” 毛毛虫也知道，不过不妨碍他幻想一下。 “我看你这本书比之前进步很多，就是咱们网站读者太少了，新书又就这些，也看不出来太大的差距。” 林凯也觉得自己写的比上一本好一些，上架应该能通过。 不过编辑说上架要等一等，公司准备搞宣传了，宣传搞起来流量上来了上架对他有优势。 那时候他的读者应该就会多一些，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就两条评论，还是同一个读者。 不想了，写书吧，管家说下星期三老师就会就位，到时候他码字的时间会缩短一些，他得趁现在赶紧写。 林凯哼哧哼哧码字中，网站新版本出来了，准备拍摄广告了。 广告打起来的这天，网站新版本上线了。 坐在公交车上看到广告的冉小夜回宿舍和舍友吐槽，“现在广告是癫了吗，看小说居然能领钱，那不是只花钱么。” 向茗眼睛亮了，“哪个小说网站啊？” “你不会想领钱吧？”不是，姐妹这你都信？ “想怎么了，谁还嫌钱咬手啊？”向茗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冉小夜觉得没毛病但是…… 向茗抓着她胳膊晃，“你快说你快说。” “行行行。”冉小夜秒投降，她可不想被这妮子晃晕了。 “我记得叫什么什么天下文学，搜一下看看。” 她打开应用商店，打了两个字天下前头两个是游戏，第三个就是天下文学。 看了一下介绍，“看小说我不知道能不能赚钱，写小说看起来钱不少啊，签约就有五百块，我一个月生活费也就一千。”糟糕是心动的感觉。 别说了，先下载吧。 她都这样了，向茗更别提了。 她们下载后打开app，就可以看到最上面的领金币提现横幅。 她们点了进去，然后很快就了解了规则。 她们按照指示做任务，很简单，基本就是把软件功能摸索了一遍，然后看了半个小时的小说，就凑够五块钱提现了。 向茗拿了张没钱的卡试了一下，“五块钱到账了，真的提现了。”这也太容易了，一杯奶茶就这么到手了。 “那小说写吗？”福利越看越香啊，冉小夜还搜了别的网站进行对比。 只想说：这就是满天撒钱的土豪网站吗？ 连福利也比别的网站香很多很多很多超级多。 向茗大手一挥，“写，小说没写过，八百字作文还没写过么，我就不信搞不定它。” 当然那个先等等，先把网站钱给薅了，她们俩都在薅，另外两个室友回来见状问了，然后又多了俩薅钱的。 一薅就是好几个小时，最早的向茗和冉小夜都薅了十五。 “你们说这网站能开的下去吗？” 虽然按时薪来说它很低，但是哪有这么好的让你看小说上班的工作啊，而且你薅一点我薅一点，薅的人多了这网站真的禁得住薅吗？ 她们有这个疑问，陈安也很有，听到财务那边报账他只觉得钱哗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的流了出去。 特别的欢腾，并且看不到回本的影子。 毕竟他们啥收费了？ 就是旧书收费都是金币换，薅自己羊毛贴读者了，这收益还要送给作者。 他们收了个啥？打赏？ 不好意思大额是老板自己砸的，小额的所有的加起来也就几百块。 陈安有一种怀疑，老板是开网站做菩萨的，不，是做只会往外撒钱的财神。 这才第一天啊，领现金的几十万就出去了，明天后天大后天又得是多少钱啊？ 他比冉小夜这种读者更能清晰的感受到公司资金岌岌可危，即将倒闭。 当然第二天，新书连载快的，达到五万字可以上架了，终于可以收费了。 但是看的么…… 前面五万字点击都四位数了，但是收费后咔嚓一下，直接少了一位数，看的人很是惊心动魄，这种差距随着时间越长拉的越大。 小雪：“这咋办啊？新书起不来啊？” 大雨啧啧摇头，“来咱们网站签约的作者都是冲着福利来的，还是太嫩了，不会留勾子，相比起来旧书虽然有些年头了，但是好看啊，能吸引读者看下去，而且可以直接拿币看书，感觉不到花钱。” 旧书说是题材已经过时了，但很多人没看过，再说了他们这个广告打的，可以吸引很多不看小说的人，他们对小说流行什么并不敏感。 能领钱，看一下就看一下了。 哦，他们还有听书功能，直接放出来也能刷时间，这钱比那个桃宝果园都好挣啊。 他都偷偷领了，咳咳。 女频主编：“我们就需要一本能封神的作品，让读者愿意充钱阅读。” 把读者充钱消费的习惯立住了，再有足够的书，把完结和连载的分开。 这都是需要时间的，可惜老板太急了啊。 最主要还是封神之作，很多大神自己都不能保证，倒是有稳定发挥的大神，难挖啊。 就算挖过来这种大神也没有那么传奇性，对网站来说并不是最优选。 可让人从草根到大神…… 作者千千万，哪来那么多紫微星，立地成神的。 * 打广告的第五天，中文网编辑枫叶打开网站，“这个天下文学还没倒闭呢？” 中文网是小说网站top1，枫叶自然不会在意天下文学这样刚诞生的小网站，可这网站广告打的太高调了。 就连他老婆都问：“你们这看小说还能领钱？你们搞小说网站这么赚吗？你们网站什么时候搞个这样的活动？” 枫叶：“……” 旁边的编辑说：“我随便搞搞也领十几块钱了，不知道那些有闲的人能薅多少。” “我赌它再有三天就倒闭。” “那我赌五天。” “你们的彩头呢？” “一包辣条？输了在坐的一人一根。” 众人内心：tui~你个小气鬼一人一包都舍不得，还一人一根。 大家都在唱衰，赵章稳的很，还能天天打赏撒钱。 通过广告来的读者都知道他这一号人物了。 评论区 “过来膜拜土豪大哥，顺便将这本书收进书单。” “这不会网站自己打广告吧，大部分书约等于免费，谁没事往里面砸钱？” “楼上想太多了，广告还没打起来这位大哥就在了，你总不能说每天一两万的频率是为了给几十几百个人看的吧，那这成本太大了。” “想太多了，谁做广告还专门把书认认真真看一遍写小作文的，不可能！这必然是真爱读者，你根本不能想象其中难度，资深读者亲证。” “就是啊，你以为免费和收费对这样的大哥有什么区别吗？都不及他一顿饭钱，想打赏就打赏了。” 第375章 真假少爷假少爷（6） 打广告的言论被一群粘性很强的老读者给打回去了，其他新读者觉得老读者说的也挺有道理，这一茬就这么过去了。 他们不知道打广告是假，赵章这个老板是真的，要是知道的话估计就把广告锤实了。 第421章 唯一知道的陈安：的确不是广告，只是老板兜里的钱无处安放，就想到处撒。 赵章看到下午三点，阿姨过来说：“三少，今晚先生回回来吃。” 赵章正窝在卧室的沙发里，闻言头也没抬的说：“大哥、二哥呢？” “大少说会回来、二少那边还没答复。” 阿姨这么说，赵章却确定二哥一定会回来，大哥和二哥把彼此当竞争对手，都要在爸面前表现，如果大哥不回来，他不会错过这个更多表现的机会，如果大哥回来，他更要回来了，不能让大哥表现多了。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阿姨正要离开，赵章叫住了她，“等等，隔壁通知了吗？” 阿姨：“我正准备和林凯少爷说。” “你四点半再通知他。” 阿姨应了声，退了出去，看着隔壁那扇门摇了摇头，三少的吩咐，她也是没有办法。 林凯一直到快晚饭的时间点了才知道爸爸要回来吃饭，他还没见过爸爸，这是第一次见。 他他……爸爸会喜欢我吗？ 林凯变得紧张起来。 他换了好几身衣服，听到佣人叫了，又换了一套走出来，额头还有些冒汗。 一身灰色，价值十几万的西装，配上他在外面日晒雨淋黝黑粗糙的皮肤，硬生生的将其衬得像是地摊货。 赵章从屋里出来上下打量着他，“我说你这搞的哪一出？家里吃顿饭你穿的像是要去宴会，不过你这去宴会只怕别人也会把你挡在外面。” 林凯看着赵章一身宽松休闲的t恤衫，加一条白色休闲裤，对比自己这一身，他内心的小心思仿佛暴露在阳光下，让人羞愤不已。 他微微蜷曲起脚趾，嘴巴嗫嚅着，犹犹豫豫，不知道怎么回答。 赵章已经转过身下楼。 林凯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转头回了房间换回原先穿的衣服裤子，那种别扭感总算消失了。 他快速下楼，所有人都坐着了，他是最后一个，看着他们，他小心翼翼的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林贤浩（老二）：“下次吃饭还是要准时一点，不要让大家都等你。” 他不是很喜欢林凯，老三又不会跟他争继承人之位，要是换成大哥他就非常乐意了。 挣继承人之位他比大哥劣势大一点，原本还想争取老三的助力，现在…… 全家最不欢迎林凯的原主排第一，他能排个第二。 “小弟还没见过爸爸，有些紧张，老二你也不要太苛刻。”林明德接过话，缓解林凯的紧张不安。 又看向林海易，“爸，你看看小弟，他长得比较像你，眼睛鼻子都和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林海易看过林凯的照片，那一副农民工的样子，如果不是有他几分相似之处，他绝不可能认为自己会有这样一个儿子。 林海易：“头抬高点，我看看。” 林凯坦然的抬起头，看起来就是一个抬头，实际上他心里又不知道想了多少，眼底闪烁着希望。 林海易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是有点像。” 转头问林明德，“老大怎么没带珊圆回来？” 林明德：“她回娘家了，她三弟带了女朋友回家。” 林海易：“哪家的？” “说是一个普通姑娘。” 林明德没再说下去，林海易也没再追问，他看向林贤浩。 林明德的老婆柳珊圆家是做电器的，和林家不分伯仲，柳珊圆在柳家颇为受宠，他把人带回家，林贤浩后脚就找了女朋友宋佳茜，两兄弟前后脚结婚。 “佳茜肚子不舒服就没跟我回来。” “不舒服就好好休息。”林海易看向赵章，“老三王家老四不错，昨天我还跟你王伯伯说呢，我家还有个老三，要是可以就试一试。” 赵章：果然没事不回家，一回家就搞事。 “爸我才二十一，还小呢，法定结婚年龄都没到。” 林海易严肃的说：“小什么小，总要相处两年，到时候刚刚好。” 这不早点把人拿下，以后林凯的事情爆出去，也不好联姻。 林海易是通知赵章根本不是商量，说完开始动筷子。 林凯想着爸爸是不知道说什么要好好想一想，他等啊等，也没等到林海易再跟他说一说，心里不禁失落。 这一失落，餐桌礼仪就没太注意，按照习惯来，发出一阵声响。 林海易拧眉，都两个月了还是没有一点样子，真是指望不上。 他老婆邵敏文纯当作没看到，她有三个儿子，儿子多了一点都不稀罕，本来老三就是意外怀上的，她就更不稀罕了，还被抱错养成这样，太丢她脸面了。 赵章吃完饭就上楼了，这一家人市侩，利益至上，脸面看的特别重，相当于干着无耻的事情，又给自己拽一块遮羞布。 林凯属于变种，可能他没在这个林家长大吧。 所以最后会被原主算计死，而林家知道后还帮原主把尾巴扫干净了。 毕竟那时候原主获得了华家独女的芳心，结了婚华家就是他的，林家怎么舍得将他送进去。 林凯不知道还有多久才会明白林家的本质。 他永远在林家人身上得不到亲情。 赵章打开手机看小说这些事情都抛之脑后了。 看完一本打赏后没有立刻看下一本。 他旧书看了不少，新书还不曾看过，“不知道新书怎么样……” 赵章点开一本，看了一下就退了出来，和旧书质量差距甚大，看看其他的，又点了一本书名有那么点意思的，一分钟后又退了出来。 他一眼扫过去，在一本书的作者名字上定住了，没看书名直接点了进去。 不过三分钟他就从头看到了尾，一共才四章。 赵章点了一下催更，送出一个绚烂多姿流星雨，又送出一个，接连十个他才收手。 留下一条评论，“作者快更！” 寻着烟花过来的读者们：“土豪大哥又挖到宝藏了啊，收藏收藏。” “土豪大哥居然评论了，等等，快更什么意思？” “我去这竟然是连载文，土豪大哥不是都看完结文吗？” “我看完了，我还在结尾看到土豪大哥打赏了十个流星雨，十个啊，第一次，这就是连载文的力量吗？” “我也看完了，总算知道为什么土豪大佬要一掷千金了，如果我有钱我也要一掷千金，让作者赶紧给我写。” “那个催更按钮我可太喜欢了，作者看了赶紧更新吧。” 前面评论是因为赵章，后面就是因为这本书了，评论还越来越多。 庄东凛上来发最新章，因为以前写书评论区乱七八糟的，他放上就撤了，根本没敢看，也就不知道他发评论区有多热闹。 大雨发现了，谁也没说，他因为旧书让作者注册的笔名的事情，可是已经加上这个作者的q迅，领先别人这么一大步他要是不能签下这本书，他会呕血的。 所以他先发了站短，紧随其后发庄东凛q迅。 一秒两秒，过了一分钟他仿佛过了一年一样，庄东凛还是没回复。 大雨又坚持了一下，作为一个编辑也不能太那什么不是。 又过了一分钟，他又发了一条消息，“收到消息回复一下。” “签约流程很简单，只要你几分钟。” 他隔一分钟戳一下，歌一分钟戳一下，庄东凛就是没回应。 事实上庄东凛已经睡觉了，大雨注定是等不到了。 他这偷偷加班是白加了，第二天带着硕大的黑眼圈上班。 同事友好询问：“你这半夜做贼去了？” 大雨：“……”我哪是做贼，我怕你们做贼偷我看中的作者。 啊啊啊！我就不信签不下来！ 大雨悄咪咪给庄东凛发消息。 庄东凛中午休息的时候看到q迅消息99+，“？？？” 点开发现都是大雨发的，看了他的消息他立刻去看了自己的新书。 收藏3w+，评论3451，还有5w+的催更。 庄东凛目瞪口呆，不过等看到十个流星雨的时候他嘴巴张的就更大了，都能塞下一个鹅蛋了。 “十，十万？” “什么十万？”旁边的同事问了一嘴。 庄东凛嘴巴立刻闭紧了，敷衍过去。 然后看了又看确定不是自己眼花后，怀着一片激荡的心情回复大雨。 大雨中午休息都盯着呢，看到这个消息立马回复，“好，我把合同发给你。” 合同都准备发了，大雨突然意识到，这本书爆定了，普通合同怎么把人留住？ 那不是留人，是赶人。 他立刻跑去找主编，主编正休息，迷迷糊糊都要见到周公了被他拉了回来，他一脸‘你最好有天大的事’。 大雨：还好，我真的有。 “主编我打算签一本书，这本书肯定会爆，但是我这里只有普通合同。” 第422章 大雨是其他网站挖过来的责编，还是排前十的小说网站，不会信口开河，他的眼光也不会差。 主编来了精神，“哪本小说？” 大雨打开手机点给他看，也不用看数据，先看内容。 主编看了第一行就不自觉往下看看到了最后一章最后一个字。 再一翻是催更，再翻就是评论区，他翻了回去想点催更，哦已经被点过了。 大雨一看他动作就知道他看完了说：“这本书好吧，而且它有流量，昨天我们网站的土豪大哥给它打赏了十个流星雨。” 说到这他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十万块啊，他存款都没有十万块，就这么被人打赏给了一个只写了四章的作者。 第376章 真假少爷假少爷（7） “我昨天看的时候收藏467，现在已经3w+了，我们不是等一本大爆的封神之作吗你看这本怎么样？” “才写了四章，不太稳吧。”主编承认写的好，但是开头好后面一路崩的不是没有。 大雨已经料到这一点了，打开东临沧海专栏，点开他的旧书给主编看，“这个东临沧海这本旧书之前签约的中文网，那也是一本成神之作。” “我们网站买了，你看看这本旧书的成绩。” 就算过了好几年，到了他们网站流量冲击下成绩也是相当可观。 “你和作者沟通，我去找陈总。” 两个小时后，庄东凛就成了天下文学的签约作者，签的作者，不是签书，分成是百分之七十五，是作者拿百分之七十五。 这条件绝对是很看好庄东凛这个人。 庄东凛收到这样的合同也是不敢置信的，他都绝了吃网文这一碗饭了，没想到峰回路转他不仅要吃，还是这么好的饭。 大雨可不管他多激动催着他码字，“你这达到五万字就能上架了，你赶紧码字，还有，多存点存稿到时候入v冲一波。” “好好写，写完发过来我帮你看一下。” 庄东凛：“我还要上班。” 大雨：？？？ 你还要上班？你知道你现在一个字的价值吗？你还要上班！ 总不能逼人辞职。 “你下班多写一点，不要玩儿了，赚钱不比其他东西好玩？那可是红钞票，它不香吗？” * 赵章不知道一个小举动让自己网站有了第一个驻站作者，并准备造神。 他又刷了一下其他新书，还能凑合的他就刷个一千的，反正没再刷出十万，不，一万的都没有。 有十万在前，读者对打赏一千的也没多在意。 但是，毛毛虫作为作者很在意啊，“啊啊啊！！！我以为土豪哥独爱完结文没想到也会光临新书，给《登仙》打赏了十万，还给一些新书打赏了一千块，十万的咱就不想了，但是一千块能不能有我们一份？！！！！” 看到这些林凯瞳孔放大了一些，“真的吗？土豪哥给《登仙》打赏了十万？” “你自己去看看啊，就是因为这十万《登仙》收藏都破三万了。” 这才一天不到，而且人家才四章。 他做梦素材都有了。 林凯看了一下，“这《登仙》的确写的好。” 明明才写了四章却牢牢的抓住了读者的心，难怪能让土豪哥打赏十万块。 他以后也要写出这样的文。 毛毛虫：“是吧是吧，催更比收藏都多，那评论也是多的吓人，恐怕是新书№.1了。” “不知道上架的时候是不是要涨到五万收。” “真的，这种作者比不了，咱们跟被打赏一千的比，就算不看钱也得看一看有没有收到土豪哥的打赏，土豪哥看文真的很有品味，他打赏了绝对证明这本书不会太差。” 毛毛虫后面的话让林凯心动了，打赏一千块到手五百，和签约金一样高，但也不是很难挣。 可和写的好挂钩，林凯顿时也产生了一些希望，要是土豪哥能给自己打赏就好了。 赵章打了个喷嚏，“谁念叨我？” 一定是陈安，老是给我发公司账上的钱，担心破产。 都当总经理了，这么稳不住。 再往公司打一个小目标好了，这下他能放心一些了吧？ 陈安接到电话，得知赵章打了一个亿，差点上演一个倒抽一口气。 不过很快就不抽了，“老板我们这个活动你看什么时候停止。” 按现在的薅钱速度，一个亿也撑不了太久啊。 毕竟下载app的人越来越多了，就算后面加了难度，当时挡不住大家薅羊毛的热情啊。 库库提现，虽然有一部分换成了零食，或者拿去看小说了，和提现金额一比，那连零头都不是。 “再说吧再说吧。” 赵章挂断了电话。 陈安：“……”又是这样。 您能不能不要这么不上心啊？ 这送出去的难道不是你的钱吗？不是一万不是十万不是一千万，已经五千多万了啊。 薅够一个小目标都用不了多长时间了。 流量是钱吧，他想变现，老板还不让接广告，说什么妨碍阅读，体验感差。 啊―― 什么时候能回本啊？ 又一天担心公司倒闭的一天。 业界人士也看着呢，等着小说网站倒闭，但是都撒出去那么多钱了，它还在。 这到底是哪个有钱富二代玩这个啊？ 没错他们猜是富二代，没有哪个富豪会做这么亏本的买卖。 如果是，他就不是富豪。 被揣测的赵章这边也在思考，“陈安这么担心，我的好弟弟会不会也担心网站倒闭？这样写着不安稳。” 他得让人看到它这网站邦邦硬，绝对不会倒下。 那就搞点副业，比如搞个影视化。 他看的小说里有些书还是挺适合影视化的。 不过这个陈安恐怕搞不定，也忙不过来，怎么办？ 招人！ 赵章招了个人，如法炮制让人注册影视公司，然后挖编剧改编小说。 这个世界小说改编并不多，只有那种大爆文，出圈文才会被改编拍摄。 被挖过来准备拿出自己的剧本的编剧甘荷：？？？ “姚总，改编小说？” 姚晴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但还是点头了。 让她跑程序创立公司都做出来了，大老板这个决策也没有很离谱不是吗（bushi）？ 姚晴云拍下一张单子，“对了，这是书单，你要是写不过来或者不太在行，可以场外求助。” 求助着求助着，把人挖过来也不是什么问题的对吧？ 甘荷：？？？ 她低下头看了一眼，起码七八本的书单。 “我们这是要拍成剧吧？” 谁家写剧本这么写的，你拍的过来吗？ 姚晴云：“放心，公司有实力，你放心写，我去挖导演摄影师。” 甘荷：“……” 放心不了一点。 钱没有办不到的事情，如果是，那就是还不够。 姚晴云按照赵章说的金钱开道公司里基本人员配置很快就齐了。 不过就算齐了也没活，剧本还没搞定。 赵章：“你们这不行，我是有钱，但不能这么撒啊，让导演给我们网站的小说拍个宣传片吧。” 给小说拍宣传片？ 姚晴云脑子差点宕机，这已经不是大材小用的事情了，是杀鸡焉用牛刀，一本小说能把拍摄费用赚回来吗？ 还不如让大家歇着呢，起码基本工资也没有费到这种程度。 “老板拍宣传比较贵……”她隐晦的传递了不要拍的意思。 赵章：“不差钱，拍。” “就把改编的那几本先拍出来，哦，还有一本《登仙》目前写的太少了，你们拍出来估计也不能看，你找个搞动画的，把动画搞出来。” 姚晴云：“……” 嫌钱烧手你给我啊，给我啊！ 又一个被赵章随便撒钱整疯了的人。 姚晴云深呼吸，“先搞动画。” 好歹做个一分钟哪怕特效动画也就五位数。 姚晴云打开天下文学搜了一下，她不看小说对那个收藏什么的没什么概念，点开目录，她手指划了一下。 她沉默了，好么就二十四章，她虽然没看过，但也听过朋友讲修仙小说大几千章，这二十四章要搞个动画…… 她的沉默震耳欲聋。 是她癫了还是老板癫了？ 肯定是老板，但她感觉自己也快癫了。 姚晴云内耗了三分钟后点开了小说，将近一个小时过去，她想继续看下一章，恍然发现已经是最后一章了。 这……就看完了？ 居然看完了？ 就这么看完了？！ 作者呢？ 怎么还不写下一章？ 她返回去怒点催更。 “这个要做动画的话最好是男主出场，一副小乞丐的样子，还有预测一下他未来成仙的模样，形成强烈的对比……” 第423章 她脑海里激烈碰撞着灵感的火花。 她拿出纸笔快速记录下来，写完了反复看了几十遍进行添加和删改。 又看了一遍喃喃自语：“老板英明啊，得亏是做动画，要是让人来拍谁能当我心目中的宋平？” 一个草根资质低劣却想要成仙的男人。 姚晴云立马安排人做动画宣传片。 抽空看一下赵章给的书单，这一看，虽然不及《登仙》，但是也让人停不下来，最好的是人家完结了啊。 这简直是美中不足的闪光点。 姚晴云一本本看，文都比较长，她看书速度也不快，足够她看很久了。 她还在看第一本，《登仙》宣传动画做好了，她随随便便反复看了七八十遍，发给赵章。 然后联系陈安，看这个宣传片要怎么放。 陈安：？？？ “什么宣传片？” “老板没跟你说吗？他让我们做《登仙》一分钟动画打算进行宣传。” 陈安：“……”说了……个屁啊。 他从来没跟他说过，说了他肯定会阻止的，哪有一部小说连收费都还没有连动画都出来了的，哪怕是一分钟那也是动画啊。 顶尖作者的书都没这个待遇。 虽然他预测《登仙》要成为东临沧海的封神之作，可是这不是还没着么。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真的，这还是一棵幼苗，不要搞得比大神都厉害。 等下把大神粉丝招过来，东临沧海承受不住压力写毁了，他会哭的。 陈安好说歹说打消姚晴云的念头，没办法姚晴云现在也是这本书的书粉，这宣传片她都掺和了一脚，想要给别人安利，怎么舍得放弃。 可作者承受不住压力写不好书让她勉勉强强同意了，她还不忘说：“你记得跟老板说。” 反正这不是她的锅。 听着电话被挂断的陈安：“……” 第377章 真假少爷假少爷（8） 陈安打过来的时候赵章刚看完《登仙》一分钟动画，正准备二刷，接起电话，“有事？” “老板这个姚总说你想对《登仙》进行宣传……” 陈安balabala简单的说明了来意。 赵章反问：“一分钟动画是什么很高级的宣传吗？” “别人都有整部动画了，我们搞个一分钟怎么了？” 陈安：……老板你不要不讲道理。 它们是有整部动画，但是顺序是他们完结或者连载了很长之后才做的动画，他们的《登仙》才二十四章，世界观都还没有完全铺开。 “就这样吧，收费那天把动画挂到首页。” 赵章说完挂断电话，看了又看，又让陈安别挂了。 挑出一些毛病让姚晴云那边改，姚晴云本来以为老板在瞎指挥，但是看了之后感觉效果会不错。 把建议发给了操刀动画的导演，一周时间过去，收到了最新版。 姚晴云打开一看，效果比她预想的还要好，看到动画的时候她就感觉是他了，是她喜欢的宋平。 原来老板不是只会花钱啊。 姚晴云立刻发给赵章，得到赵章的认可后发给了陈安。 “你挑个时间发。” 陈安：“……”我能选择完结吗？ 陈安吐槽着点开，然后刷了个百八十遍，有了新的想法，把它发出去，让人挖掘动画挖到他们网站来。 又能吸引流量，又能拖一拖，好歹不要让人知道他们给一部小说还做了动画。 陈安拍板找姚晴云商量，反正是宣传么，老板没有明确怎么说过，只要达到目的就行了。 姚晴云一听也觉得不错，于是她召集宣传部把营销方案做出来。 * 赵章不清楚这件事，刷了动画后，收到林明德回家的消息。 林凯没有哥哥，以前就羡慕过大伯家的堂哥和堂弟。 虽然堂哥有时候很嫌弃堂弟，但是堂弟被欺负了，堂哥是第一个为他出头的。 他很想有一个哥哥像堂哥那样为自己出头。 他现在有哥哥了，他们还比较生疏，以后哥哥会和堂哥一样。 林凯鼓起勇气走过来，“大哥你回来了。” 林明德转过来，露出了耳侧的手机，他竖起食指到嘴边，林凯顿时内心闪过愧疚和尴尬。 林明德没管他什么心情，自顾自打着电话，一直到打完电话才问：“有什么事吗？” “大哥难得回来，我就来打个招呼。” 林凯还露出一个咧嘴笑，看起来和傻憨憨没什么两样。 林明德眼底闪过嫌弃，这样的人怎么会是我弟弟。 “嗯，你平时没事情做吗？” 言外之意他那么闲的吗？ 林凯没听出来，他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大哥他在写小说，他都没成绩，只是靠着网站吃全勤，还是不说了。 “我要上礼仪课，每天有时候上午上课有时候下午上课。” 林明德点头，“是该上一下，出去丢的不是你自己的脸，是林家的脸。” 林凯这时候要是还听不出来就是傻子了，他一腔热情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浇灭了。 赵章走了下来，“大哥你回来了，大哥你这么久没回来我都想死你了，大哥你知道吗l家又出了新跑车，银色车身，那个流线型，开出去就是一道闪电，帅瞎人眼……” “停停，你就直说想要车得了，每次都来这一套。”林明德打断赵章对车的无限赞美，打开手机，“五百万够不够？不够你找你二哥，找爸妈要。” “谢谢大哥，谢谢英明神武风流倜傥出手阔绰的大哥。”赵章还鞠了一个躬，那讨巧卖乖的样子看的林明德忍不住摇头，这个老三。 林凯就在旁边看着他们的互动，心里更加失落，以及格格不入。 他们明明站的这么近，却像是天涯一般遥远。 此时赵章cue林凯了，“大哥资助了我五百万，给了你多少啊？” 林凯还没回答，林明德先开口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喜欢买跑车，我跟银行经理说了，一会儿五百万就会打到你账户上。” 林明德看向林凯，随手在v信上转了两万给他，“慢慢花。” 在他眼里赵章是值得投资的，他也习惯了转几百万给弟弟。 林凯么，他就没放在眼里过，转完看了眼时间，“你们大嫂还在等我，我就先走了。” 赵章挥手告别，“大哥慢走，替我向大嫂问声好。” 林凯在一旁拘谨的挥手，赵章放下来了他还没放下来，一直到感受到赵章的目光，他才触电般收起手。 赵章似笑非笑，“大哥给了你多少？” “有句话说的好，钱在哪里爱就在哪里，小弟啊……”赵章意味深长的拍了拍林凯的肩膀。 清醒一点吧，林家没有一个人是爱他的。 赵章未免这家伙太过难过，回了房间点开他的小说，先看了一下然后写了一篇小作文发出来，再打赏两个价值一千的星光灿烂。 他相信，这对作者来说是兴奋剂，林凯也不例外。 只不过林凯心里难受没有打开天下文学，化悲愤为动力怒写三千字，拿起手机，q迅已经被毛毛虫刷了爆了。 仔细一看七十八条消息，他发这么多给自己干什么？ 他点进去爬到第一条消息。 “笔尖笔尖你看到了吗，土豪哥给你打赏了，两千块，整整两千块，不仅有钱，你的收藏也涨了一波，没有砸流星雨那么猛，但被加进小书单后也是七八分钟涨一个。” 现在的天下文学流量真的太猛了，榜单又少，土豪哥的书单就是活榜单。 毛毛虫看到林凯被打赏比自己都激动。 “土豪哥还给你写长评了，我截屏了。” 下面就是一张截图，林凯点开来看了一眼，这一眼就拔不出来了，越看越认真，“原来这章点击断崖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是这么想的吗？” 林凯回忆剧情，觉得写起来貌似是这样的，原来这是一个闪光点。 他看完开始做笔记，作者没有门槛，很简单，却又很难。 有人天降紫微星，一本飞升，但大多数人平凡普通，需要很努力才能越走越好。 他就是一个普通人。 林凯做好笔记认真琢磨，又在大纲上进行修改，再调整后面存稿内容，最后才调整已经发出去的章节。 只是微调，重写他也没有能力写的更好。 更何况他的书已经上架，不好大修。 林凯忙的很，完全忘了悲伤。 而林明德那边都没发现林凯一直没收款，钱又被退了回来。 第二天，林贤浩回家了，“老三在哪？” 他提前确认过赵章在家，但不知道赵章在家里哪里。 保姆阿姨：“二少，三少在花房。” 林贤浩吩咐：“把三少叫进来找我，再给我泡个碧螺春，送到我房间。” 第424章 他拧了拧眉走向楼梯，扶着扶手上楼了。 赵章听到林贤浩找他，挑了挑眉，这两兄弟真有意思，一前一后就隔了一天。 不过林明德没什么事，这个林贤浩可不像。 赵章不管他像不像，这送上门的羊毛他得薅。 赵章上楼进他房间第一件事便是，“二哥你是不是听说我要买最新型的跑车了，大哥给我资助了五百万，二哥你准备资助多少？” 根本没听说也不想资助的林贤浩：“……” 林明德老婆柳珊圆受宠，有钱，林贤浩老婆家里清贵，宋佳茜向来只会花他钱，哪能在钱这方面有所帮助。 五百万又不是五十万，要拿出来让林贤浩肉疼的不行，但要是比大哥少，他怎么让老三向着他？ 更何况他接下来还有话对老三说。 “二哥没你大哥有钱，你二嫂花钱又是大手大脚的，你二哥我也不容易，不过二哥看重你，咱俩关系也比较亲，这样，二哥也给你转五百万行吧？” 赵章立刻接上，“二哥你对我好我心里有数，你和大哥我肯定站在你这边。” 林贤浩就为了这一句话啊，肉疼稍微缓解了一点，“我听说李幼桐要回来了，她没有未婚夫，也没听说交男朋友，长得又漂亮，又是m大硕士，咱们这圈子又要热闹了。” 赵章：“……”别以为没明说我就不知道你的目的。 不过五百万还没到账，赵章还是愿意配合一下的，“二哥说的是，咱们圈子里的狼要嗷嗷叫了。” 林贤浩看着赵章，他不信他那么笨，所以心里应该是有数的。 老三啊别让我失望。 林贤浩喝了口碧螺春，又和赵章七扯八扯联络了一下感情提出离开，他们出来的时候林凯正好也出来，他正准备喊二哥林贤浩目光直接飘过当没看见。 赵章这时候不好出声，也没把林凯当脆弱的瓷娃娃，和林贤浩分开回了房间。 林凯沉默着，心里满是无措。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他好像不该出现在这里，这个家很大，却没有他的容身之所。 林凯忘了自己出来的目的，又回了房间，对着电脑发了下呆开始码字，越写心越安定。 又过了小半个月，l-45落地，运送到林家。 银色车身特别的迷人，神秘又不失优雅。 赵章摸了摸，拉开车门，踩下油门，马达轰鸣声都悦耳动听。 他直接开出去了，不是车辆高峰期，但是大城市就是车多，他在别墅区还好，上了马路这跑车就跟套了一根缰绳似的。 赵章开了一圈就开去公司了。 这回赵章进门没被拦住了，小云弯腰恭迎。 赵章点点头就进去了，直奔陈安办公室，“这个路况就是不好，不好发挥我家小银的实力。” 陈安：“小银？” 赵章坐到沙发上，“我买了辆新跑车，银色的。” 第378章 真假少爷假少爷（9） 一脸木然的陈安：哦，我应该想到的。 刚进门想问赵章要不要喝点什么的秘书：呜呜呜我家老板真有钱，让那些说天下文学要倒闭的人快听听，快听听。 看他们还能说的出那话不。 赵章：“开到这边过来看看，我之前让落实的都落实了吧？” 陈安想了一下知道赵章说的是哪个了，其他他都知道，就剩下一条，“作者有些联系不上，因为不加班，还有一部分还没加上。” 赵章诧异，“这都还没弄完，这也太慢了，要是人不够就招人。” 陈安：“……人太多就没地方放了。” 搞小说网站真的不需要太多人。 赵章：“怎么会人多，我们公司流量大了，总会有作者因为福利和流量过来，那我们的编辑怎么忙的过来？” “招人，不差钱。” 陈安：你是不差钱，都要撒出去一个亿多了，简直是散财童子。 真想扒开老板小金库看一看里面到底还有多少，口气这么大。 “好的老板。”招人，招多少还是他定。 “编辑部最少招十个吧？” “对了，我记得我们编辑部有版权编辑，版权方面的问题挺多的，你多招两个。” “我们网站还没卖版权。”倒是自己消化了九个。 左手倒右手，就走个流程，打钱都打的异常痛快。 前两天跟作者说，过两天就到账了，他们还要拖上几天，免得太快了，以为有啥问题，就是这样也是嗖嗖的。 赵章一脸惊讶，“那么好的书还没人买？” “那不行，我们开个出版社吧。”赵章的口气就像是今天中午吃火锅一样平淡。 陈安却是差点岔气，能不能不要这么随意，那是出版社，出版社。 出版要书号的，不是随便就能办下来的。 陈安跟赵章解释，赵章懂了，“那买个出版社。” 出版社自己总有书号，买了书号不就是他的，他想出版什么书就出版什么书。 陈安一口老血梗在喉咙不上不下，这方法没毛病，但是您能不能不要想一出是一出啊？！ 步子跨太大小心扯到蛋！ 网站刚开起来有没有两个月都不知道，还有影视公司，也才不到一个月。 这又来个出版社，您下一步打算干什么？做周边吗？还是开个漫画公司？ 陈安稳了又稳，悄悄深吸了好几次气才把那口老血咽下去，“老板咱们能不能不要这么急？” “我不急啊，我只是想给作者多一个盼头，多一股动力，他们肯定会很努力写好。” 赵章望着陈安，脸上写着‘难道我说错了吗？’。 陈安：“……” 他真想好好问一问：“作者是上辈子救了你的命吗？你要这么贴心！” 那估计没有了，毕竟老板瞄准的不是一个，是作者这个群体。 搞得他都想当作者了，有这么个财神爷在，不出头那纯粹是自己没本事。 陈安拉回自己跑远的思绪，“老板你那个领金币活动不停止作者恐怕永远无法安心码字。” 就算不知道撒出去多少钱，也该知道撒的金额巨大，哪怕《登仙》现在在疯狂吸金，可与之相比不过是沧海一粟。 没了钱网站可不就塌了，谁会在随时倒闭的老家安心码字？ 赵章：“没事，他们迟早会知道我的实力，到时候就把心放肚子里了。” 陈安：“……”固执的老板啊。 不过网站流量倒是越来越多了，诞生的时间不长，大力推广加上金钱攻势，那叫一个欣欣向荣，像是加速燃烧的烟花，展现着自己最绚丽多彩的时刻（呸，不吉利）。 赵章：“你那个动画发了吗？我怎么没看到？” “已经发了，不过是发在p站。” 集各种视频剪辑与一身的平台。 姚晴云还买了流量，现在点赞数量已经杀疯了，还在猜是哪部动画的，不过至今没有人猜出来。 可能有人心底也想到这是《登仙》的动画，但《登仙》连载时间太短，也没有传来动画改编的消息，自动排除了。 虽然如此，陈安觉得也用不了太久了，毕竟《登仙》质量过硬，又有天下文学如今庞大的热度支持，晚了才是稀奇。 赵章不在意怎么发的，只要发了就行，“被猜出来了记得在天下文学发一下。” 接住了一大瓢流量，又不是全都接住了，这么一本文，就得把它捧到更高的神坛。 “让作者慢慢写，质量第一。” “只要他写的好影视化、漫画、动画、出版、广播剧等等什么版权都好说。” “你告诉他，《登仙》要成为天下文学的神作。” 陈安：“老板这给作者压力太大了，作者要是承受不住……” “我这是给保证，不过最好还是别断更啊什么的，我还等着看，字数太少了，他什么时候爆更十万？” 陈安：……当我以为你要做人的时候原来是更不做人。 “老板回去洗洗睡吧。” 赵章：“一万也行。” 陈安：“他还要上班。” 赵章点头，在陈安以为他放弃的时候，他说：“可以到我这上班，我给安排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伙食御膳轩，一天给我写一万字。” 作者心动不心动不知道，陈安差点心动了，至于为什么是差点，是因为这条件不是给他的，“老板你忘了，你要他慢慢写。” 赵章：“保质量就好，我知道有的作者保质量还能日更过万。” “你记得跟他讲，他更一万字就给他转一万块。” 陈安：就为了看更新你至于这么砸吗？真想跟你们有钱人拼了！ 赵章和陈安这边热闹，外面工作群里也是相当热闹。 “好羡慕老板啊，我也想有一辆跑车给他取名小银。” “最新款跑车还是银色的，横向对比老板上一款蓝色跑车的价格的只有它。” 第425章 l-45jpg “真的好酷啊，简直是我的梦中情车，要是拥有它我不知道要有多开心。” “别做梦了落地价格13888888！” “好长一串数字，又是安心踏实工作的一天。” “老板做这一行真的是菩萨啊，光贴钱了。” “老板到底哪家富二代啊，继承矿了吧？” “只希望老板平平安安永远有钱。”她永远不要丢了这份工资高，不加班，还双休的工作。 赵章出来还有人往他这看，看一眼就很安心。 * 姚晴云这边宣传部一直盯着《登仙》动画。 赵章和陈安今天刚说过，《登仙》就被曝出来了，还详细列了哪个场景出现在哪一章。 这不就有人去对照了，“你告诉我它不是要开播的动画，而是一部小说前面的精彩片段，我真是……对了之后，我更是我真是……特么居然是真的，谁疯了给它做的，把我胃口吊的死死的。” “啊？我不信，就你一个回来，你打算先发制人。” “……有没有可能他们是回不来了？” “要不要这么吓人，不就是一本小说。” “事实就是这样，我也回去看小说了，我就是想说一声，把心中的愤懑发泄出来。”他很期待的好不好，结果原来这是个开始，也是结束，气胖。 也有说不好的，宣传部控制着风向，没出什么大问题，毕竟这只是一部小说的动画宣传片，又不是明星。 当晚，这个视频就堂而皇之的挂在了网站首页。 进天下文学的人都要看一遍，毕竟就这一个动画，看起来还那么精美，还只有一分钟。 当然和p站不同，最后显示了是哪本书，人家也赫然在首页最上边儿挂着，都不用搜索。 百分之八十五的人都要点进来看一看，这一看就出不来了。 作者群 “天下文学的福利好已经人尽皆知了，居然还会搞动画宣传。” “这么来势汹汹，不像是要倒闭的样子。” “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看着好看罢了。” “要是跟《登仙》一样，网站倒闭了其他网站也热烈欢迎东临沧海过去吧。” “收藏两百多万，我真的要馋哭了，就是订阅的人只有一半也能赚的飞起。” “你没看到打赏吗？有个土豪读者日常追更打赏，之前天下文学的作者还都说完结文吃香，不用码字就能得到上万打赏，结果追更才是真香啊。” “你们淡定一点，那领金币活动砸进去多少钱了，现在停止也不知道一年回不回的了本，因为这个活动打开天下文学的读者又留不留的下来。” “我不管了，天下文学福利太好了，我有本旧书卖给他们了，你知道吗居然还给我分收益和打赏。”什么良心老板啊。 关键是真的不少啊，原网站之前都没钱了，它直接给送过来五千多。 要是在那写，又得有多香啊。 反正先写一本试试。 一群作者纷纷在天下文学注册，有直接无纲硬莽的，也有把已经在的网站发表，但还没签约的文转了过来，还有连夜写大纲，第二天发表一章的。 总之，他们再也坐不住了。 一万字可以申签，得亏编辑勤快自己也会去捡人，不然一下子那么多人申请签约哪忙的过来啊。 饶是如此依旧很忙，还好他们不用加班，一到下班点陈总带头走人。 陈安：老板不让你们加班，可着我薅，我才不干。 他们忙碌着，赵章的代理人已经帮他看好了出版社。 实体没以前好做，一些出版社都专门改做学习资料了。 所以赵章得到的资料有三家，让他挑选。 他挑好了，代理人帮忙拿下。 赵章看了一下，价格不贵，优劣差距也不是很大。 “听说每家出版社拿到的书号有限，那就都买了吧。” 第379章 真假少爷假少爷（10） 代理人：？？？ “都买了？” 虽然已经看到了，他还是不敢置信的回了赵章一条。 谁买出版社是一买买三家，就为了书号。 “对，你去和他们谈，谈下去的百分之十给你。” 代理人：“好的老板。” 老板有钱，老板说什么都对。 在代理人的努力下，赵章名下多了三家出版社。 赵章打电话给陈安，“你把出版社挂上去，作者可以申请自荐出版，另外安排这几本书出版。” 陈安看着发来的三家出版社名字，闭着嘴巴沉默着，老板你可真行，买出版社还带搞批量。 陈安让秘书进来，把活给派下去了。 这个安排员工们倒是安定的很，无它，他们根本不知道出版社是赵章买下来的，还以为谈成了合作。 等app更新后，跟作者们也是群发了一下，通知他们可以自荐，就隐了。 他们这么说，作者们更不会多想了，虽然自荐感觉几率不大，但好歹是有个机会不是。 新书长了的就自荐，新书才刚签约卖了旧书的就旧书自荐。 版权编辑那边一下子就忙碌起来了。 他们都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一下前面那一批要出版的在app更新前，现在已经安排好了。 当然他们痛并快乐着，没办法，虽然摸鱼香，但也怕自己工位没了啊。 毛毛虫作为天下文学最早一批作者，更新的又快他也自荐了，还问林凯，“笔尖你自荐了吗？” 林凯敲下键盘，“没有。” “我的水平哪里能出版，就不费这个工夫了。” 毛毛虫：“你管他什么水平，自荐了就是了，万一被版权编编看上呢。” “再说了你这本小说可是被土豪哥打赏过的，像《登仙》那样搞个动画咱们就不想了，但是出版还是可以想一想的。” 不得不说林凯心动了，没有哪个作者不想出版一本书，哪怕它并不一定多赚钱。 有的人甚至愿意自费印几本。 于是林凯也自荐了，好几天患得患失，经常刷作者后台，看有没有站短，还耽误了码字。 林凯为此反思，返回来全心全意投入码字。 心神都投入到码字大业中对林家其他人的关注自然而然就少了。 没发现赵章这边暗潮汹涌，隔了将近一个月才看出来赵章被逼着相亲。 赵章都差点想去点他了，他可不想再参加什么相亲。 所以林凯看出来后赵章就选择了罢工。 林贤浩先回来了，“老三你别任性，咱们这样的人家就要找对自己有利的女人做老婆，更何况李幼桐那么优秀，你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说的好像赵章只要想就能把李幼桐拿下。 赵章：“二哥我又不继承林氏集团，选择还是要多一些的。” 他说的还是委婉了一些，毕竟一个都不选的话这位可就要闹了。 林贤浩不赞同的看着他，“是还有其他选择，但是李幼桐最合适。” “她漂亮，家世好，学历高，李家要给她的陪嫁也丰厚，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林贤浩无论怎么说赵章都保持沉默，听之任之。 见他一副不听的样子，林贤浩不由得摇了摇头，这个老三啊，之前有点任性也就罢了，他现在身份问题，还这样，要知道纸包不住火，就算他们林家认他，那在外人眼里也是不一样的。 林凯忍不住说了一句，“喜欢一个人不是她条件好就好的。” “你懂什么。”林贤浩不屑的说着，连头都没转过去，看都不看林凯一眼。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我没有二哥有钱，但感情这件事我还是可以说一句的。” 勉强是不会幸福的，害人害己。 林凯说的很认真，林贤浩也终于转过来看向他，“谈感情，呵呵，说你不懂你还辩解起来了，在外面长大的教育就是不行。” “我们这样的人家感情是最不重要的东西，利益比感情更加稳定。” “小弟，你也学着点，不要出去惹人笑话。” 林贤浩拍了拍林凯的脸，尔后看向赵章，“老三你要是实在不想要李幼桐也赶紧找个目标。” 林贤浩被林凯打扰了，不想再在这里废话，说完就下楼了。 林凯看着赵章，眼底不禁带了同情。 赵章：“……” 也就是换了他，要是原主在这，林凯不知道要怎么被折腾。 “管好你自己。”赵章转身开门回了房间，砰的一声关上门。 林凯看着门，过了一会儿才进自己房间，嘴里嘟囔着：“有钱人原来也有有钱人的无奈啊。” 隔壁开心追文，又随手豪掷一万的赵章打了个喷嚏。 “谁骂我？” 肯定是林贤浩。 无能狂怒。 赵章把这个想法丢到一边继续追文，没有人能耽误他追问。 第426章 * 天下文学被薅了又薅，钱又不够了，陈安给赵章发了信息，好几分钟都没回就打了电话。 “又要钱啊，这钱花的跟流水一样。” 陈安：您才反应过来啊？还不收手！ 不等他委婉示意，赵章就说：“款比较大，我会跟银行说的，这两天就能到账。” 陈安：“……”您还要继续啊，真就是钱多烧手。 “老板，你是不是绑定了什么亏钱系统或者败家系统？”不然正常人干不出这样的事儿来。 赵章品了品，“你这脑洞不错，你自己写还是找个作者写？你自己看着办，我等着看。” 陈安：“……” 我是这个意思吗？我是这个意思吗！我是吗？ “老板……” “好了，我正忙，不要打扰我。”赵章话落挂上电话，重新沉浸到小说里。 那头的陈安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不气不气这是老板，老板。 陈安让编辑部，谁能写，有时间写就写一本，不能写就约个作者写。 工作群 “陈总什么意思？” “这个脑洞好啊，还挺清奇。” “爽点也很明朗，想要亏钱，然后继承更多钱，却是怎么都亏不掉，赚翻了。我灵感嗖嗖往外冒，你们不写我就写了。” “你下班还有精力啊？” “找个事情干，家务推给老公。” “学到了学到了。” 不久后一本《绑定亏钱系统后》在天下文学开始连载。 能当编辑不一定能写文，不过这位是能的，收藏嗖嗖往上涨才三天就四位数了。 谁不喜欢这该死的钱往自己怀里跳啊，谁不yy一下自己有钱后豪掷千金啊，这本书戳到了大部分人的爽点。 小雪能想到成绩不会太差，但没想到这么好。 她本来每天就写个两三千，看了这个数据硬是翻了一倍的量，为上架爆更做准备。 不过还没等到上架她就被土豪大哥给打赏了，那感觉…… 大雨：“被土豪大哥打赏什么感觉？” 另一名同事说：“好羡慕啊，分到手五千，你这个月收入不就破两万了。” “还有上架呢，小雪你以后还上班吗？” 小雪：“肯定上啊。”福利待遇多好啊，还有社保，没有加班，双休。 全职作者基本都搞成连载无休了，这谁受得了啊，而且收入不稳定压力贼大。 “我只是目前数据比较好，就算这本后续不错下一本呢？譬如《登仙》作者东临沧海不都差点封笔了。” 这倒也是，众人的还有点羡慕，嫉妒倒是没了。 小雪松了一口气，这本就这样了，真要写新书，她肯定要换个马甲。 当然这是之后的事情了，陈安等了两天，问财务那边有没有钱到账。 财务回复没有，他也没急，别的不说，老板就是打钱特别痛快，大概是酷爱撒钱吧，真叫人又痛又恨。 所以他把这事放一边，处理公司事务去了。 “叩叩叩。”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财务开门进来，带上门，走向陈安的时候好好的走到陈安跟前弯下腰压低声，偷感扑面而来。 陈安：？？？ 不等他多困惑就听到，“……到账十个亿。” “十个亿？”陈安心咚咚咚跳的跟擂鼓一样，简直比他结婚的时候跳的都快。 “对啊，就是十个亿。”财务兴奋极了，她真的没想到有生之年她还能接触到这么大一笔款。 十个亿啊，之前感觉一个亿就很多了，这次是整整十个亿，她数零都数了好几遍，怀疑自己是不是多数了一个。 他们这么一个小说网站何德何能啊！ 感谢老板带我见世面。 陈安？ 陈安这一刻觉得自己之前的怀疑是真的，老板身负亏钱系统，亏的越多赚的越多。 如果没有亏钱系统，老板有这么多钱，他真的会亏吗？ 一定是他见识太过浅薄！ 用他这小脑子揣测老板的黄金脑。 陈安手握成拳在嘴边轻咳了一声，“淡定一点，已经花了两个亿，十个亿也没多多少。” 财务一脸见鬼的样子，“陈总你老板附身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陈安：“……”不就在你面前暴露了一次。 “回去工作。” 财务离开后陈安整个人往后靠，靠到椅背上，前所未有的放松。 他只觉得现在天是蓝的，空气是清新的，音乐是动听的，公司那是屹立不倒的。 * 十个亿很多，不过对于赵章在股市里捞到的也就九牛一毛了。 要不是怕吓到陈安赵章直接打一百亿。 所以这事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催了催姚晴云和出版社那边。 出版社毕竟是收购，才刚整顿好，出版也是有流程的，赵章催了他们也拿不出书来。 倒是姚晴云这边，编剧呕心沥血夜以继日的辛劳下总算是拿出了修改了七八遍的剧本。 姚晴云也可以跟赵章汇报准备开拍了，“这个部改编剧预算大概是五千万……” “我给公司打一个亿，就一个要求好好拍，找有演技有颜值的演员。” 第380章 真假少爷假少爷（11） 姚晴云嘴巴张着合不上了，知道老板爱撒钱，但是这预算直接翻一倍…… 要求还只有拍好戏，找有演技有颜值的演员，老板你简直是神仙下凡啊。 以前觉得你没事烧钱的我真该死啊。 “好的老板，我绝对把这一条焊死在心里。” 剧要开拍肯定会知会作者一声，作者都傻了，他参与了被编剧拉着讨论了很多问题，也算是参与改编了，他以为改编是改编拍出来没那么快。 毕竟小说影视版权卖出去后压个好几年太常见了，他看到合同里两年内必须开拍，否则作者可以收回版权这一条都没当回事。 他收回来有什么用，他肯定更乐意自己的小说拍出来，所以这一条有跟没有一样。 万万没想到，这就要拍了，这也太快了，太快了（嘴角忍不住上扬咧到后脑勺）。 “兄弟们兄弟们卖版权就卖给夏天娱乐，你们知道我啥时候签合同的吧，它现在居然拉剧组要开拍了。” “！！！！” “！！！！” “！！！！” “我好羡慕啊，是谁酸了我不说。” “是我不想卖吗？是夏天娱乐不要啊。” “跪求夏天娱乐要我家儿子。” “跪求夏天娱乐要我家儿子。” “跪求夏天娱乐要我家儿子。” “你们别刷屏啊，我偷偷告诉你们一件事，编剧跟我说同时在改编的还有天下文学的七本书，这个夏天娱乐肯定和天下文学达成了合作。” “别说了，我们这就去天下文学写文。” 如果说出版撬动了中下层作者的心，影视化就是把上层和顶级作者给撬动了。 没有办法，这个世界小说影视化它太少了。 要是夏天娱乐改编一部，他们还没这心动，或者说觉得这只是一个巧合，偏偏是八部，其中一部还要开拍了，全都是天下文学的。 这不就说明去了天下文学自己的书很大可能要影视化。 于是群里作者纷纷跑到天下文学开文，一个秘密被第二个人知道后就不再是秘密。 他们是第一波，还有其他作者在赶来的路上。 新书榜本来就已经很丰富了，早已不可同日而语，但是他们一来直接成神仙打架了。 其他观望的网站都傻眼了，他们还等着天下文学倒闭呢，它怎么就成这样了？怎么就成这样的？ 做死啊！它把他们的根都给挖了。 一个个愤怒不已，并且觉得笑话他们之前努力挖人挖的都是小虾米，网站就是在另一种亏钱的自己是个傻子。 什么挖小虾米啊，那是声东击西，人家早就在准备挖他们老本了。 啊！！！ 网站老板一个个问候陈安了。 陈安真想说：一我不是老板，二这不是我干的，三老板威武，一个个尽说我们网站要倒闭，哈哈哈现在看到乐子了吧，痛失‘台柱子’就问你们是不是开心到家了？！ 陈安：“作者来去自由，他们没卖身给我。”言下之意也没有卖身给他们，他们这讨伐就没意义了。 当然他不会告诉他们，这些作者没卖身，但有的签了驻站合同。 在一定年限内作品都要发表在天下文学，除非天下文学倒闭。 排前十的小说网站高层除中文网以外，聚到一起。 “天下文学太嚣张了！哪有这么挖人的。” “就是啊，搞网站怎么能这么搞，这还让人活么！” 言情小说高层：“人家能让小说影视化就是牛逼，就是能嚣张，管你死活干嘛。” 第427章 众人沉默，就连刚才拍桌的百读小说高层和天天阅读高层都一口气卡在喉咙里。 好半晌才有人打破寂静，“影视化了不起啊，又不是没有过，中文网不就影视化了多部小说。” “像是《无慈》、《问鼎》、《心下》我随便报报就能报出来仨。” 场面又热闹起来了，众人准备再接再厉批判天下文学。 言情小说高层又开口了，“那是中文网，又不是你们网站。”拿别人网站说事儿，脸可真大。 “你这是站天下文学？你别忘了你们网站的半壶清茶也出走去了天下文学。” 言情小说高层反问：“我说错了吗？” 没错，就是把大家的脸扯下来往地上踩，还在上面碾了两下。 “好了好了，大家都被天下文学挖了作者，都是受害者，不要这么冲。”盛世小说网高层出来打圆场。 这场面才渐渐恢复热闹。 天天阅读高层让秘书把资料发给大家，“大家看看，这天下文学从刚开始买别家网站的书充书库，到如今这个局面，才用了几个月？” “先是搞什么领金币提现活动，又搞什么动画宣传，自荐出版，现在又来一个影视化，人家是步步为营，我们还当笑话在看，觉得人家会倒闭。” 他们翻着资料，那作者数量，那被列出来的作者名，心里那个心酸，可不是么，他们在那看笑话，合着人家把他们当猴耍，背后偷家。 天天阅读高层继续进一步分析，“他们要是不这么干，直接砸钱挖作者，能挖到几个？网站有大作者充门面了资源也是紧着大作者先，小作者咋办啊？这步调子稳，但慢，也爬不了这么高。” “偏偏他们没这么干，直接从网站签约作者里造神，当然这人家也是有机缘，运气在身，刚好就有这么一部佳作。” “但这一步走的不可谓是好啊，让作者看到了希望，感觉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封神，只要加入天下文学。” “这还不算，人家还肯砸钱给做动画，宣传做的非常到位，愣是又扶了《登仙》一把，还有出版，哪个作者不想出版啊，不想出版的作者不是好作者。” “这一步步硬是把观望的中层下层作者给吸引过去了，咱们还没有引起警觉，人家露出影视化了……” 别说了别说了，越说越扎心。 “他们能影视化我们为什么不能？” “我们也能和影视公司合作啊。” 只要这条路走通了那还不再把挖回来，毕竟再怎么也是老网站好啊。 这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之前大家习惯了影视版权卖不出去，唯有中文网头部能够卖的风生水起。 这才面对同样能影视化，然后把家底掏了的天下文学如临大敌。 当局者迷，真是当局者迷。 他们回去就搞这个，还有联系夏天娱乐的。 他们把天下文学那么多部作品影视化，想来有朝着专门搞小说改编的方向去的。 既然如此，天下文学可以，他们家的难道就不行吗？ 姚晴云被秘书告知，她还愣了一下，这她也不清楚老板会做什么决定。 不过应该会拒绝吧，毕竟帮别的小说网站改编拍成影视剧这怎么能不算‘资敌’？ 想归想，姚晴云会擅自做主，便打了个电话给赵章。 赵章听了之后想都没想的说：“合适就买。” 姚晴云惊了，“您确定？” 赵章奇怪，“有什么好不确定的，适合改编就买了拍出来，现在不也是这样？” “可那不是天下文学的小说。”这就是两码事。 好吧，别说其他网站高层怎么想，姚晴云其实也有点那么想。 老板走的每一步都是设计好的，为了壮大天下文学。 赵章：“只要它是小说就可以。” “没什么事了吧，那挂了。” 姚晴云刚应了声，赵章就挂断了电话，下一秒就在小说里驰骋。 网站里新书质量是越来越高了，可惜有个致命的缺点――不够看啊。 赵章打赏下去，“多写一点。” 这都成他‘口头禅’了。 他一发后面一群读者跟着发，变相催更了。 那边姚晴云挂断电话后嘟囔：“老板看起来还挺大气。” 既然如此，就要考察一下言情小说网的小说了。 也不只言情小说网，以后还可以考察其他网站的小说，这样的话――招人，老板肯定不觉得招人多余。 人多了效率自然提升，言情小说网推过来的书看了，没推过来的也开始筛选了。 言情小说网先其他网站一步卖了影视版权，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他们直接在开屏公布了。 言情小说网读者炸了，其他小说网站也炸了。 纷纷向言情小说网发来问候，“你怎么这么快就卖出去了？” “难怪你那天那么冲，原来是有底气啊。” 言情小说网才不管他们怎么说，他们网站现在也卖出影视版权了，他们网站不一样了。 别的网站能看着言情小说网抖起来？没卖出去就那样了，这卖出去了能把其他人挤到天边去。 他们各个开始打听，就打听到夏天娱乐了，立马满脑子都是我怎么没想到，夏天娱乐乐意做小说改编，人家也没说专门做天下文学的啊。 人家只是刚成立觉得别的网站不好买，就和天下文学合作了。 好好好，我们这就去，言情小说网都行，他们没什么不行的。 夏天娱乐小说ip采购部忙疯了，要不是后面眼力越发老练毒辣，怕是要干个好几年才能过一遍，毕竟这么多年的小说书库不是开玩笑的。 哪怕排除一些过于早期的小说，那也是非常大的工作量。 姚晴云看着各家小说网站忙于卖影视版权，已经没了一定要搞死天下文学的意思。 姚晴云恍然大悟，老板原来是为了给天下文学喘息之机啊。 是她领悟不到位，居然还觉得老板大气，呃，这话怎么感觉好像有点奇怪。 算了，这只是老板深谋远虑的实证之一。 以为老板只会随便撒钱的她果然太天真。 拍摄的宣传短片也该安排起来了，不能耽误了老板的部署。 于是宣传短片隔三天一发，陆陆续续发出去了。 第381章 真假少爷假少爷（12） “啊，这预告好好看啊，一整个期待住了，到底是哪部剧？为什么我没看到？” “加一，这演员看过去有眼熟的，但都比较陌生，不过无一例外，就是养眼。” “演技啊，这演技比某些小生小花强多了，非常贴合人物，一点都不出戏。” “求剧名，谁知道剧名？” “那个，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天下文学的《重生之我要为皇》的宣传广告。”并不是什么影视剧。 “好好好，这么搞宣传，你牛你牛，有本事你把整部剧给拍出来啊！”把人吊在这里算什么？观众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他们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我刷到好几个了，都很好看。” “第一次干是《登仙》，还是动画，一整个被我盘包浆了。” “我说呢，p站点赞那么多，天下文学那边点击量怎么也那么高，就是有楼上和我这样的。” “这个天下文学也太舍得花钱了，这么自信，小说一定不差，我高低要去看两眼，绝对不是因为宣传片入坑的，绝对！（莫名的坚持）” …… 天下文学又迎来一波流量，虽然主要是在那几部宣传的小说身上，但其他小说也有惠及，等到那几部小说看完，这流量不就被彻底瓜分了。 其他小说网站：这个天下文学太会玩儿了，也太会烧钱了。 肉疼中有小说网站请夏天娱乐帮忙拍摄了。 时间短，请的演员顶多就是演过配角不出名的，那叫一个省钱。 虽然对于小说来说依然很烧钱，但这不是不多么，又是逮着网站数据好的小说拍，只是把吃到肚子里的肉吐出来而已，可以的。 当然他们比天下文学明显，发出去后第二天就在网站把宣传视频发出来了，就怕别人不会认领。 目的过于明显了一点，但效果那是一点都不差，完结三年收藏只会缓慢增长的小说开始极速上涨，本来就属于高收藏小说，这涨着涨着超越了收藏最多的小说。 一直盯着的天天阅读高层见状呲着大牙，嘴巴都合不拢了。 难怪言情小说网要跟风，跟风快有肉吃啊。 当月底网站流水出来的时候这句话刻在了天天阅读高层的心里。 其他网站也坐不住了，因为落后了他们也不故弄玄虚了，直接在宣传片上标出来是某某小说。 看的观众是痛并快乐着，看到了很多好看的视频，可它们不拍成剧啊！ 只能看小说过瘾，喜欢看的还好说，不喜欢看文字的那是真头痛。 第428章 陈安还跟赵章念叨，“要是把不看文字的读者也留下来我们网站势必会进一步壮大。” 赵章：“搞广播剧、有声小说不就行了，多大点事儿。” 陈安：？？？ 陈安：！！！ 陈安：……老板你是真的想要一网打尽的。 “这要录音棚什么的，这样我让姚晴云那边加个部门，你安排个人对接小说版权。” 赵章话落挂断了电话，陈安的‘好的老板’硬生生给卡在了喉咙里。 他也是雷厉风行，嗯，可能对赵章来说这的确不是什么大事，挂断电话后就打给了姚晴云。 姚晴云：“……” 老板你是真钟情于小说啊。 开网站，影视化，买出版社，现在都要搞有声的了。 咱就是说能不能慢慢来？虽然有了一些外来业务有进账了，但是算上拍剧，那就是大写的赤字。 姚晴云感觉自己就在走钢丝。 当然这也就是她不知道陈安那边之前到账了十个亿，知道的话她就觉得自己的钢丝瞬间变粗成了独木桥，量变达成质变。 赵章觉得自己该说的都说完了，夏天娱乐他资金留的多，也就没提打钱的事情，挂断电话继续看小说。 看完一本八万字的小说，打赏了一个星光灿烂，“多写一点。” 作者刚好在刷数据，准确来说一天刷个几十遍，又刚上架多刷一下也很合理吧？看到赵章的评论。 “土豪哥我已经爆更三万了。” 这要是再多，他肝都要肝到肝硬化了。 赵章：“三万不是你的极限，我相信你的速度。” 作者：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自己。 他还没发出来就看到自己被打赏了一个流星雨，立刻打开首页小窗口，虽然特效变小了，变短了，但是这是上首页的流星雨啊，啊啊啊啊！ 作者删掉原话，“土豪哥你说的对，我这就去码字，明天见更新吧。” 不用想了，已经稳了，这要是不好他头摘下来当球踢。 作者不刷数据加上打赏‘兴奋剂’，时速上六千五，除了吃饭上厕所以及起来走动走动活动一下就是码字，差不多写了八个半小时，写了五万五！ 挂到存稿箱，写上感谢土豪大哥打赏，直接歇菜躺着去了。 脑子已经没了，手也疼，屁股也疼，脖子也疼，哪哪都疼，不会有下一次了。 第二天他怒肝五万五在作者群和读者那都传开了。 作者群 “八爪鱼三万已经够非人了，五万五！好家伙真八爪鱼啊。” “肝帝，我愿称之为肝帝，我羡慕不了的手速，也做不到的肝。” “我不一样，如果土豪大哥给我打赏，我我也不是不能试一试。” “有本事少掉一个我。”这么看着这么没底气。 “没本事，那可是五万五，我一天最多也就写过两万。” 写完脑子就离家出走一片空白了。五万五那不是要老命了，这自信是不可能自信的。 “我辈楷模啊。” 评论区 “啊啊啊啊居然一下子更这么多，突然感觉好幸福。” “这就是钞能力吧，是吧？” “大大以后就按照这个更新来。” “你怕不是要大大的命。” “看完了还想看，为什么我感觉够多的时候却一点都不满足？” 赵章没看评论区，看完后又留下一个流星雨，并评论“多更一点。” 八爪鱼醒过来刷数据看到，抱歉，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我做过最大的错事就是直接开文，无稿裸奔，还不趁着开文更新少的时候存稿，到了这时候全凭手速和时间硬肝，还放下大话让土豪大哥见更新。 后悔，就很后悔。 咬牙，“再坚持一天，我要在作话挂上让土豪大哥别打赏了。”真的肝不动。 他的水准就是日两万。 * 赵章没关注八爪鱼，他退出来看了看有没有好看的新文，再去把书架上更新的书看了一遍，最后点开林凯的小说。 林凯已经写了五十多万字，渐入佳境，越写越好。 赵章看完打赏了一个星光灿烂。 事业越成功，对林家的依赖越少。 事业就是底气。 好好努力吧。 赵章退了出来。 林凯比较少刷后台，更乐意多多码字，又是毛毛虫把这事儿告诉他的。 “虽然土豪哥没给你打赏流星雨，却是忠实读者，好羡慕你啊。” 林凯：“你也可以的，他乐于淘文，你的书肯定会被淘到的。” 毛毛虫：“我也这么觉得，不过不是这本是下一本，我已经有脑洞了，笔尖等着吧我要亮瞎读者的眼。” “加油！” 林凯鼓励完毛毛虫后登录作者后台，看到打赏和今日收益握了握拳头，他从来没一天挣过这么多钱，现在他的存款都破三十万了，虽然以前攒的多一些，但是这本小说写了才多久，比他一年挣的都多了。 他写完放一放应该够买一套小小的二手房了。 这一直是林凯的心愿，以前是，现在也是。 下午 管家上来敲赵章的门，林凯肚子饿下楼找吃的，听到动静耳尖动了动。 赵章打开门，管家：“三少，先生让您参加郭家的晚宴，时间是晚上六点，这是请柬。” 赵章没说话，没收请柬，管家也没收回，就这么僵持着。 “你先收着，出门的时候再给我。” 赵章说完关上了门，他所料不错这个郭家就是原主未来的岳父家。 上一世原主去了，还类似于英雄救美救下了郭明珠，所以郭明珠哪怕知道原主是假少爷也不顾家里反对要嫁给他。 郭明珠是独女，没什么经商天赋，但是郭父郭母恩爱，哪怕就她一个女儿，郭父也没另外有小三四五六七，生下一串私生子。 这样一来不就有被吃绝户的风险。 所以郭父郭母都很担心她的婚事，然而千防万防还是让郭明珠上了原主的套。 结婚后原主装的好，要是郭父足够长寿，那原主装一辈子对郭明珠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 但是偏偏就有意外，郭父被查出来胃癌晚期，没多久就走了。 原主一边伪装一边将郭家攥到手里，不过三年，郭家改姓了林。 郭母生生被气死，郭明珠终于醒悟，准备报复原主。 郭明珠是恋爱脑，爱的盲目，可她不是真傻子，又是原主的老婆，最亲近的人。 原主因为自信，没有太过提防郭明珠，郭明珠恋爱脑在的时候他完美无瑕，恋爱脑丢掉的时候他的所作所为就露出了蛛丝马迹。 郭明珠就发现林凯死的不对劲，于是从林凯那边查原主。 几番惊险过后，郭明珠有着父辈朋友支持，把原主送了进去。 这宴会他还是得去。 赵章再次打开门和吃完上楼的林凯来了个对视。 * 晚上五点半，林凯坐在赵章的跑车上，风胡乱的拍打在脸上。 他脸都木了，他不明白赵章为什么要带上他。 按照他对自己敌视的那个劲，还有他们的身份问题，他以前还警告过自己不要胡乱出现在家人之外的人面前，更不让他在别墅区闲逛。 他根本不会选择带上自己。 啊―― 他现在本来应该在家里码字的，码到六点就可以吃晚饭，吃完晚饭消消食又可以码字，他为什么现在要在这辆车上？ 第382章 真假少爷假少爷（13） 林凯的思绪循环往复，好一会儿才濒死安息，想接下来要写的剧情。 赵章将车停在酒店大门口，“表弟，好好表现，到了你检验成果的时候。” 林凯：哦，我的身份是表弟。 他扯了扯衣角，西装穿的他很难受，整个人跟被绑住了一样。 赵章把车钥匙给门童，带着林凯进入酒店。 宴会厅在二楼，他们要坐电梯上去。 六点开始，赵章和林凯来的不早不晚。 林凯面对这庞大的宴会厅，里面的人都光鲜亮丽，拿着玻璃酒杯觥筹交错，和他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他心里不禁生出胆怯。 赵章：“挺直腰，跟我走。” 林凯下意识就照做了，他反应过来脸僵了僵，他也太听话了。 林凯纠结要不要任性一下的时候赵章已经领着林凯走到林海易面前。 林海易皱眉，“你怎么把他带过来了？” 没有指名道姓，但在场的三人都知道这个他指谁。 林凯内心翻腾，他以为这段时间稍微有一点改变，爸爸对他的态度在转好，还想起来给他一张卡，里面装着他的零花钱。 虽然他没用，但他看到每个月都会到账十万块还是挺开心的，没想到…… 赵章余光瞥见林凯受伤的表情就知道自己今天这一趟没白来。 第429章 林海易比林明德和林贤浩好一点的是他还会稍微展现一点父爱钓着林凯。 这么一来，林凯就很难下定决心了。 赵章就是看今天能不能推一把。 “爸，林凯住在咱们家，大家也挺好奇的，我就带他出来让其他人认识认识远房表弟。” 赵章意思说明了两点，一来，林凯一个大活人是藏不住的，别墅区的人早就知道了，还在心里猜测。 二来，他要给林凯身份盖棺论定，就是远房亲戚。 林海易看着赵章，过了许久，说：“老三，那你就带好他，别让他乱跑冲撞了人。” 赵章嘴角往上一扯，“爸，你放心我肯定会带好林凯表弟。” 他转向林凯，“表弟你也记得跟好我，这宴会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似是在警告林凯别耍花招。 林凯应了声，心里反复揣摩两人的对话，揣摩明白了其中意思，他，被放弃了。 在他和赵章之间，爸爸选择了赵章。 他或许永远都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喊爸爸。 意识到这一点，他呼吸停滞，心开始阵痛，一阵一阵，越来越剧烈，疼到头皮发麻，才没那么痛。 他以为爸爸是喜欢他，欢迎他回家的，结果却是这样，这样！ 赵章假装没看见林凯的痛苦，将人领到他白胜谦面前，“谦子其他人呢？今天都来吗？” “除了勇峰和秀宜都会来，信哥这是？” 赵章转过身拍在林凯肩膀上，“给你介绍一下，我的远房表弟林凯。” 白胜谦状似恍然大悟，视线从林凯的脸上衣服上手上一扫而过。 这个林凯是信哥家打秋风的亲戚，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硬是让信哥带上了他。 “白胜谦，信哥都会叫我谦子，你也跟着信哥叫我谦子好了。” 没有信哥谁知道你啊。白胜谦在点林凯。 林凯没听出来，不过他对情绪敏感，知道白胜谦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友善，但他还是回应了。 这里是宴会，他从来没来过，他被爸爸放弃是很难过，但他也不想给爸爸惹麻烦。 白胜谦没再理林凯，林凯倒是松了一口气。 有白胜谦的表现在，后面其他人来了看到也就没对林凯多热情，几句话就无视了，和赵章聊了起来。 赵章对和他们聊天不感兴趣，领着林凯往林海易那边靠。 林海易注意到了他们，和朋友打了招呼走过来，“你别净知道带着林凯了，去和郭明珠认识认识。” 之前林海易肯定不会这么说的，但是既然已经选择让林凯当个远房亲戚，他的价值就从被领回来的亲儿子降低到这个线了。 更何况他还有两个在身边的亲生儿子，他是一点都不缺，所以对待林凯就少了顾忌，彻底放开了。 赵章：“爸，我知道了，不过未免表弟得罪人我还是带着他吧。” 林海易不在意的点了点头，只要赵章去和郭明珠认识带不带上林凯都不重要，就是带上了，林凯那个样子，总不可能把老三比下去。 赵章领着更为受伤的林凯离开，没离开林海易的视线就停下，说找郭明珠就找郭明珠。 郭家主办的晚宴郭明珠也是焦点，不过郭明珠跟不喜经商一样，也不喜欢这种场合没多久就会偷偷溜出去，被个喝醉了酒的富二代撞上了，原主就是这么英雄救美的。 但事实上，只要郭明珠叫两声，酒店的人就会听到，过来救援，那就没有后来那么多事了。 赵章现在要做的么就是把人堵住，他举着酒杯和郭明珠碰了一下，“郭小姐，我是林家老三，咱们之前也见过，不过郭小姐大概不记得我了。” 郭明珠礼貌的笑笑，轻抿了一口香槟，“林智信，我记得你哥是林明德和林贤浩。” 郭明珠圈内人基本素养是有的，听到林家老三她用了一会儿工夫就反应过来是谁了。 “你旁边这位是？”虽然林凯表现的没什么存在感，但是他的皮肤和与这里格格不入的性格还是挺抢眼的，郭明珠才有此一问。 赵章：“我的远方表弟林凯。”他看向林凯，林凯还沉浸在林海易给予的打击中。 “他不太适应这种场合，抱歉。” 郭明珠干脆的说：“我接受了。” 她自己也不喜欢啊。 她多看了林凯一眼，她觉得到这里就可以了，准备走人。 赵章来了一句，“不知道郭小姐你知不知道天下文学？” 郭明珠：？？？ 郭明珠：？？？？？？ 她完全不理解赵章这什么神展开，接下来的展开更离谱。 赵章打开手机给郭明珠看，“天下文学一个新网站，但是崛起的很快，好看的小说也不少。” 看着手机屏幕的郭明珠：……这是安利我？ “我不看小说。” 她是听说过这个小说网站，听人说随便刷刷就能薅到几十块钱，虽然连做一颗美甲都不够，但人多了那金额将会大到吓人。 这个网站迟早倒闭。 只是没想到到现在还在，看起来还要做大的架势。 赵章：“那你可以看看，打发打发时间。” 郭明珠：哦―― 郭明珠不想在这尬聊下去了，不等她打发赵章，赵章率先说：“不知道郭小姐平时喜欢做些什么？” 郭明珠：“……” 好了，你的心思我明白了，但是我不喜欢你这样的。 “我喜欢出去旅游，我还有事，林三少我先走了，失陪。” 郭明珠说完快速离开，一点不给赵章说话的机会。 赵章一点都不遗憾的目送，现在酒店人员也该把醉酒的富二代给弄走了，退一步讲，郭明珠应该暂时没心情溜出去。 赵章移步到接近门口的位置，这样百分百了。 一直跟着一声不吭的林凯吭声了，“三哥喜欢在天下文学看小说？” 三哥最不喜欢他，还针对他，没想到他会和自己有共通之处。 林凯心情相当复杂，也是这种复杂才让他一直到现在才吭声。 赵章：“一般。”那么多书都不完结，追更打赏了都不乐意努力点，挣钱不香吗？ “你喜欢？”他好整以暇的望着林凯。 那目光让林凯不由得多想了，“……还，还好。”他不想给天下文学带来麻烦。 赵章：“哦。”居然只是还好，看来天下文学要多努努力了。 两人回归沉默，这一沉默就到了回林家。 回了林家后各回各的房间。 不过次日林凯下楼吃早饭。 管家说：“三少说让您有空就去学一学开车。” 当然原话是――林凯表弟闲着没事干，让他把车学了。管家进行了一定的美化。 林凯愣了一下，嘴上应着，“哦。”过了两分钟回过味来赵章是觉得自己把他当司机了。 管家：“那我就帮您请教练了。” 林凯点头，“麻烦你了，谢谢。” 考个驾照挺好的，离开林家后他买了房就买辆小车，到时候开去哪都方便。 他还可以开着车子自驾游。 林凯越想越美，有那么一瞬他觉得赵章这个人还不错，但也就那一瞬了。 赵章刚醒感觉鼻子痒打了个喷嚏，“一早就有人念叨，谁这么记仇？” 赵章揉了揉鼻子去洗漱，洗漱完下楼吃早餐，林凯吃完上楼，刚好两人在楼梯中间，一个往上一个往下。 赵章：“表弟见到我都不打声招呼吗？” 你还知道自己现在住哪里吗？ 林凯：“三哥……” 赵章打断他的话纠正道：“你应该叫我三表哥。” 邵敏文从楼上下来，“什么三表哥？” 她搭着扶手，一双美目投向赵章，眼里丝毫没有林凯的身影。 林凯手指微动，指甲缓缓嵌入掌心，越来越深。 赵章解释缘由后，邵敏文美目轻挑，“那是应该叫三表哥。” 一句话将林凯的心彻底推入谷底。 他知道她不喜欢他，没想到她这么乐意抹去自己的存在。 他都不知道赵章和邵敏文什么时候下去的，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里的。 他跟自己说了很多遍不要在意，但是好像不在意不起来。 他好像回到了自己在大伯家的时候，谁都不喜欢自己，只要可以，他是第一个被推出去的。 “我以为我有家了，有爱我的亲人……” * 赵章不知道林凯的心情在下大雨，吃过早饭他要回房，邵敏文没让走。 赵章刚离开凳子的屁股只能又贴了回去。 第383章 真假少爷假少爷（14） 邵敏文慢条斯理的吃完，让人收走餐具后开口，“老三你也不小了，你哥连孩子都有了，你也该抓紧点。” “谢太太有个女儿，比你小一岁，八号就是毕业典礼，你过去接一接。” 第430章 赵章：好家伙，直呼好家伙，这个家除了林明德那是人均催婚一次顺带介绍一个对象。 谁还记得他才二十一？二十一不是三十一！ “妈，人家这么重要的时刻，我去不合适。” 邵敏文：“没什么不合适的，我和你谢阿姨说过了。” “老三你要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妈也是为了你好。” 赵章？ 赵章还没回房间就把这为了你好的言论抛之脑后了，刷了会儿小说打电话给陈安开始吹毛求疵。 “网站速度还不够快，再买几个服务器，小说封面不说参差不齐，也是漂亮的很漂亮，丑的很丑。” “人家做漂亮封面我不管，每本书签约必须赠送一张漂亮封面。” “我们家防盗还不错，目前都没被盗的，但是盗文手段在进步，防盗这方面绝对不能落下。” 赵章一顿输出，陈安听了之后，懂了，老板想撒钱了。 “好的老板。” “老板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赵章：“暂时就这些吧，你先办，其他的你也插不上手。” “好的老板。”陈安应了声，挂电话前多嘴了一句，“什么其他的？” “我想看整部动画。” 陈安：“……”好的，我的确是插不上手，祝姚总好运。 陈安这边电话挂断，赵章打给姚晴云。 姚晴云知道后，幸好不是又改编什么新剧吗，要不然就是排队都排不上。 “老板你想看哪部小说的动画？” “我列个书单给你。” 赵章一句话差点让姚晴云把笔捏碎。 书单，书单！ 这是动画一分钟都费工夫一部动画你知道要多久吗？你还来个书单，书单！ 姚晴云扯着嘴角，“老板咱们公司体量没那么大，进度可能不快。” 赵章：“那就招人，不说做到同时制作，也得来个两三部并行。” “不然都不够我看。” 这中间赵章还停顿了一下，听得姚晴云都想不顾脸上的妆容抹脸了。 她放下笔运了运气，“做动画烧钱。”不只是烧钱，是贼烧钱，老板你快住嘴吧！ 赵章：“预算多少？我先往公司打十个亿，你要是不够再跟我说。” 姚晴云：多，多少？ 十个亿，十个亿！ 老板我以为你批电视剧资金翻个倍已经够豪气了，结果你现在直接十个亿。 姚晴云感觉自己现在有点头晕目眩，她不是没见过钱，没见过大流水。 一个电影项目花费几个亿也是正常的，但是首先那是要分好几个投资人的，其次这是十个亿，别看就比几个亿翻个可能两三倍，可那也不是能放在一起比的。 冲着老板的架势，他完全还有能力。 老板到底有多少资金啊，这资金流也太恐怖了，说出去吓死人。 “好的老板。”没问题，有十个亿有什么问题，踹我十脚都没问题。 “老板我会尽早让您看到动画的。” 挂断电话后姚晴云给陈安打了个电话，“陈总啊老板又给我们批资金了。”十个亿啊，陈安那边肯定没见识过。 陈安笑呵呵的说：“恭喜姚总了，我们这边老板也刚批了一笔资金。” 十个亿，整整十个亿，姚总那边拍个电视剧听说才一个亿，肯定没有他这边多。 “有了这笔资金我算是安心一些了。”太烧钱了，幸好他不是老板，不然没心脏病都要心脏病犯了。 姚晴云：“我也是，老板让我们做动画，你应该知道动画这玩意儿多烧钱啊，还好老板又给打了一笔。” 虽然老板第一个做的是天下文学，但是他们公司这也算是后来居上了。 陈安赞道：“老板别的不说，打钱特别痛快。”老板给夏天娱乐那边打多少钱都不及天下文学，天下文学才是老板的心头好。 两人互相觉得自己比过了对方，出版社那边是直接被踢出队伍了。 打理出版社的黄岩修知道不知道得是什么心情了。 我只是忙着安排出版不是死了。 姚晴云挂断电话后想起来老板之前给自己安排了有声小说和广播剧的任务，不知道进行到什么阶段了。 姚晴云叫来秘书。 秘书：“有声小说《重生之我要为皇》制作的最快，目前已经过半了。” 一般有声小说找主播一个月，制作需要两个月，现在过半怎么能不算快。 “广播剧比较慢，目前刚开始录制不久。” “有声小说那本重生什么的发过来我听听，还有加紧点速度，咱们要把成果给老板看。” “你跟主播说要是能够加班的话我们给三倍加班费。” 跟着一掷千金的老板姚晴云这话说起来也豪气。 “好的，姚总我这就去办。” 姚晴云挥挥手，秘书离开后她准备安排动画制作的事情。 那个书单她看了去搜了小说，心里有了点数，去找动画导演了，家里就一个，要两三部并行肯定要出去薅人，还有比动画导演帮忙薅人更好薅的吗？ 姚晴云将重任交给动画导演。 动画导演：“……” 虽然但是听起来不太道德的样子，不过公司福利是真的好，对动画也是真提意见，而不是啥也不懂的指手画脚，他哪是薅人，分明是带朋友们走上美好的职业生涯。 “包在我身上。” 动画导演出去薅人了，他拿着自己待遇去找朋友。 姚晴云很满意他这股认真劲，想来用不了多久就能完成老板的要求了。 姚晴云这个时候是这么想的，但是当动画导演带着十二个做动画的导演过来的时候，她嘴角忍不住一抽。 她看向动画导演，我叫你薅人但没叫你薅这么多啊！ 你就是一部动画三个导演，这都安排不完。 何况一部动画也不一定需要三个导演。 动画导演眼观鼻鼻观心，他也没想到啊，他不是怕愿意来的人少么，又追求效率就给关系好的都发了一遍，没想到发出去十五条，十二个人要来。 他又不好拒绝，说他们公司不需要这么多人，真这么干了，这被其他人知道那不是得跟他断交。 动画导演：只能说我们公司待遇太好了。 姚晴云内心偷偷翻了个白眼，不过来都来了，就老板那架势以后也是要壮大的。 现在她手握十个亿怕什么，不就是来十二个动画导演，多拍两部的事情。 等他们出去了姚晴云感慨，“跟着老板我格局都不一样了。” * 赵章不知道这一茬，他顶多是在项目落定的时候知道一共开了五部。 赵章对此一点问题都没有，等着看动画了。 想了想，往夏天娱乐又打了五个亿，天下文学那边也是，两边都很烧钱。 一个在烧钱的路上，一个已经烧了大半了。 其他小说网站：又是没看到天下文学倒闭的一天。 不过他们要是知道赵章这个注入资金的劲儿他们就不等了。等不到了。 没事把这么多自己砸这里面，一定是钱多烧的，根本不怕烧的更多，倒闭什么倒闭。 可惜他们不知道，一边盼着天下文学倒闭，一边看着人家蒸蒸日上。 资金被薅的有多厉害，天下文学读者就涨的多厉害。 光看《登仙》，它的收藏量已经超越了排第二的玄殿小说网最高收藏量小说。 它要和中文网顶部大神打架了。 不过几个月超越了别人七~八年十几年的积累，这让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但你也不得不服，人家多会安排啊，重点是人家钱多，少了都搞不起来这一套。 就是不知道中文网现在是什么心情，人家之前可是组的局都不到场，现在这情形嘿嘿。 中文网会议室中 吴岳裘：“你们之前说天下文学用不了多久就要倒闭，人家支起来了，从大神到底层作者都充盈了你们还说他们要倒闭不用管。” “现在呢？天下文学好的很，流量大，《登仙》收藏超越了《乾坤》，和《斗神》差距也没剩多少了，我们必须重视起来了。” 有人唱反调，“能有什么事，读者就是看小说的，只要头部在，小说就在，小说在那些读者就不会跑。” “对啊，吴总你也太紧张了，我们是中文网，小说界的老大，这么多年的积累去怕一个成立不到半年的小说网站，说出去笑死人。” 吴岳裘：“人家是只成立了半年不到，但是这不代表人家弱，我们的小说能出版他们也能，我们的小说能改编，他们也能，我们小说能做动画，他们《登仙》就搞了动画宣传，你们别说他们没有能力制作动画。” “中文网是老大，不是永远都能当老大的。”快醒醒吧，非要等到网站被超越了才肯睁开眼吗？ 第431章 吴岳裘看着他们见他们一声不吭平复了一下继续说：“我们头部收益变化不大，但是底层中层收益在减少了。” “虽然总体还没表现的很明显，但是这就是一个趋势，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你说的话是有点道理，但是冲他们那个活动烧钱的劲，哪轮得到我们出手。” 大部分人都是这么觉得的，实在是太能烧了，那个广告还在继续打。 他们也没有其他变现手段，网站还是在贴钱运营，这哪家遭得住？ 就是停止了，那不就虎头蛇尾，这个网站大部分流量也会失去，回流，他们的收益不就回来了。 甚至有一些不看小说的读者被培养出来，知道哪的小说最好跑过来呢，他们损失的不就补回来了，还是长长久久的。 第384章 真假少爷假少爷（15） 吴岳裘心累，这些人怎么就跟木头一样听不进去，都要打到家门口了你们还在那觉得人家要玩完，我真是…… 无论吴岳裘怎么暴躁，大部分人不站他，方案提出来也被少数服从多数给否掉了。 吴岳裘摇头叹气，和他一队的高层安慰道：“往好处想我们中文网再差也比其他小说网站好。” 吴岳裘：“……” 还不如别安慰。 吴岳裘和这人一样，从没想过中文网还有其他底线。 毕竟他们中文网头部是其他网站加起来都比不过的，他们又签了合同，只要有这些作者在，网站不是那么轻易能撼动的。 吴岳裘：就是不能轻易撼动才让大家这么稳如泰山。 不知道天下文学之后会怎么部署？ * 沉迷看小说的赵章想起来就给林凯打赏一个星光灿烂，其他时候不是看小说就是等着小说出版，有声小说，小说动画，小说电视剧。 赵章：“怎么这么慢？！” 赵章给姚晴云和黄岩修发去‘催更’。 姚晴云：在搞了在搞了，老板别催了，命都要被催没了。 好在有声小说搞得快，紧赶慢赶在第九天的时候发给了赵章。 黄岩修？ 他这边是真不行，六个流程，再催也不可能立刻给变出来。 不过他把作者新加的番外发给了赵章。 赵章成了第一个看到番外的纯读者。 他又去网站打赏了一波，才给黄岩修发，“上市前给我来几套精品版，记得都给我附上什么人设海报图，画个七八十张的，给我留着做纪念。” “再做点小卡片也行，最好再搞个小玩偶，再来一些手办。” 黄岩修：“……”那是周边，我们小说涉及的倒是也没这么广。 “老板我可以找人给您做，但是单开应该不便宜。” 赵章点开看到眼皮一撩，“只有我自己拥有多没意思，我要全部，再做一些放书里送人，这钱算我的，五百万够不够？” 是不是少了一点，打习惯了以亿为单位的资金突然来个五百万的感觉拉胯了。 赵章琢磨着多打点的时候黄岩修回了，“够了够了。” 单开是贵，做的多了价格就下来了，再说了要送能送多少？ 实体销量大不如从前，精品套装就更别提了，五百万不仅够还有多的。 倒不如想想怎么完成老板要的七八十张海报，对了还有小卡片，画肯定要不一样。 那个都要专门的美工去画，老板肯定要求严格，他得约厉害的画师。 穆月媚是老画手了，之前磕磕绊绊的没找对路，开始经营围脖落后别人很多步，有画的不如她的，后入行的，都跑她前边去了。 人家卖几千，她卖最好的也就卖了一千多。 当然对她来说也不错了，她画的多出品快，一天就能出稿，不过流程问题，要和别人对线稿什么的她就故意拖慢了速度。 不过她可以同时接其他单子，还有时间练自己的画技。 不忿中，也就不忿了，躺平，爱咋咋地。 倒是有顾客给她打抱不平。 虽然，emmm……她也不知道对方是想她涨价，还是把那些人价格打下来。 穆月媚发散一下，收拢思绪准备关闭所有设备声音准备练手。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穆月媚看着来电显示知心出版社，嗯？知心出版社？ 她和知心出版社合作过一次，然后再没然后了，怎么突然给她打电话？ 穆月媚接了起来，听着对面说的话眼睛越睁越大，“你你是说要跟我约稿，还是一百五十张，一张五千！”她没发现她的声音都在颤抖。 “是的，我们看过你为《君子如兰》这本小说画的封面和插图，比较符合我们现在要出版的这本小说的风格。” “不过这些画我们要做成海报和小卡片，必须非常的精美。”对面这么说就是和穆月媚解释，为什么价格这么高呢，原因就在这里了。 不是骗人，也不是随便撒钱，而是因为要求高。 当然同时也告诉穆月媚达不到要求他们不会收下的。 “另外还有小说封面和插画，都是市场价。” “不知道你最近有没有时间？这些图我们要的比较急，如果……” 穆月媚心里急切，但又不想表现的太急切，硬是等对面说完她才立刻答应下来。 挂完电话还觉得自己答应的是不是太快了，表现的太急了。 但是……这可是难得的机会，除了能挣几十万，还给自己的履历画上一大笔，一个抬高身价的机会。 她不赶紧抓住都是对这个机会的不尊重。 不仅如此，她当天就订了去出版社的机票，在路上订了酒店，去了那边就找房子，准备住在这附近，好跟出版社的人讨论。 出版社乐见其成，黄岩修跟赵章说的时候还说起过这件事。 赵章要来第一张线稿，看了之后，“问她想住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还是高级公寓，出版社帮她安排。” 赵章的意思很明显了，不差钱，给安排的好一点，保证出图质量。 穆月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知心出版社已经这么财大气粗了吗？这换了老板风格就是不一样。 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她是不好意思住的，一天好几万吧，这住到画完，哪怕是一个月都要超过她干这次活的收入了。 穆月媚选择了高级公寓，等她看到三百平，占地一百平的露台，专门准备了画室，主卧配备步入式衣帽间、梳妆台和超大卫浴，还顺便配备了一个保姆的公寓。 穆月媚的沉默震耳欲聋，你管这叫高级公寓？！ 我以为的高级公寓一百平，三室一厅，阳台在里面。 实际上的高级公寓――豪宅！ 知心出版社老板是什么神仙？ 她想说真的就约一次稿吗？不需要全职吗？ 她是真的不想在外面流浪了。 黄岩修听到秘书的汇报，他其实也挺理解的，当时他听到这个要求那也是相当震撼的。 虽然对他来说也不是做不到，但是也得干个好几年才能实现。 现在能够免费住上，对穆月媚这种画师杀伤力可想而知。 穆月媚画的也的确不错，黄岩修让秘书暗示她，只要老板满意她这次的所有作品，她不是没有机会的，而且他们出版社还有很多书要出。 穆月媚懂了，哪怕这次留不下来，还有其他可以画，只要她能画她就能一直在这住下去。 住的舒服，还有专职保姆，穆月媚：不就是画，我是专业的。 穆月媚那灵感嗖嗖往外冒，画起来灵动又符合书中人设。 第一张线稿和这比起来比到泥地里去了，穆月媚直接去了重画。 赵章是没看到的了，为了保留一些期待感，他没再跟黄岩修要画。 所以他在听有声小说呢，虽然不比广播剧，但有声小说主播念的也是很生动，和看的比有了不一样的味道。 赵章每天看到八点，就会刷两章有声小说。 他在家里很待的住，别人却看着不舒服了。 林海易把林明德和林贤浩都叫回家里吃饭，一家子人坐在餐桌前。 林海易：“老三你毕业也挺久了，也该做点事情。” 翻译过来，相亲找对象不干，那也别在家里闲着了。 赵章：“爸，我觉得我不需要。” 他可是拥有了一家小说网站，一家影视公司，三家出版社的老板。 他实话实说，然而落在林海易耳朵里就是想摆烂。 林明德在一旁端起大哥架子，“爸说的对，你二十一了，就要二十二了，还当自己小呢，还不需要。” 林贤浩也不满赵章不听话，不过，“大哥老三只是还没想好做什么，你别这么着急。” 林明德：“你这个做二哥的也太惯着他了，就是因为你这样他才不听爸的话。” 他不说他自己，把林海易抬了出来，林贤浩就不好说了。 第432章 赵章只能自己上，继续挣扎，“林凯表弟才是没事情做，那礼仪回来了就在学，一学就学到现在，空闲时间也就练练车。” 林凯被点名有些尴尬的看着众人，林海易压根没看他，他不就是老三一个挡箭牌。 又不想和人联姻，又想不干活，哪那么好的事儿。 “这事没得商量，不然就停了你的零花钱。”林海易直接祭出杀招。 赵章：“……”对原主来说是杀招。 赵章没吭声林海易当他默认了，心里那口气算是出去一些没那么堵了，总算分了一点眼神给林凯，“你会的东西公司也用不上，我也不知道哪个岗位适合你。” “老大，你明天给林凯安排一下。” 林凯想说些什么，林海易已经把目光收了回去。 林凯这话就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了。 林凯心里准备了好几次，但临到林海易上楼了，他也没说出来。 林明德：“表弟我也不太清楚哪个岗位比较适合你，我让人问问，过两天告诉你。” 林凯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大……大表哥我不想去公司上班，我有事情干。” 林明德记起来林凯被找回来的时候正在送外卖，“送外卖日晒雨淋的多辛苦，到底是林家人，可以做轻松的事情。” “老三也学一学表弟，别整天不知道干什么。” 赵章：“大哥虽然长兄如父，但爸还在呢。” 林明德：“……”要钱的时候什么英明神武，好话跟不要钱一样，不要钱了就让他少管，你可真是个好弟弟。 林贤浩看到林明德吃瘪心里暗笑，老三可以的，会说就多说一点。 他们说了几句就散了，林凯想再跟林明德说他不去都不行。 回了房间林凯发了一下呆，开始码字，如果真的被安排到林氏，他肯定就没那么多时间写了，他想不断更就只能趁现在多写了。 “还是早一点搬走吧。” 林凯把搬走的时间又往前提了提。 第385章 真假少爷假少爷（16） 赵章第二天是被叫醒的，佣人提醒，“三少，先生吩咐以后你每天要七点起床，一直到你有了事情干。” 赵章：“……” 他都说了，还没人信。 赵章洗漱完吃了早餐开车去天下文学。 那边员工比之前多了，但是那个房间还给他留着。 赵章过去坐着看小说了。 坐到中午这腰都酸了，还是得改善改善条件。 赵章打电话给代理人，“我要在天下文学这里看小说，坐着费腰，你给安排布置一下，两个小时够的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把摄像头后置扫过房间。 代理人：“……” “我可以帮忙收购公司，可以帮忙购房，可以……”他认真解释着自己的工作范围，让赵章明白这不是他干的活。 赵章：“酬劳一百万。” “我可以，时间紧迫，挂了。” 代理人火速挂断电话联系人，不就布置一个房间，只要有钱什么都不是问题。 赵章和前台小云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去附近的五星级酒店订了个总统套房入住，吃着酒店送上来的午餐。 吃完活动活动消消食，然后躺下午睡。 他是睡的安心了，公司却是热闹的不行。 他们吃完饭回来屁股都还没坐下去就看到有人进来，后面跟着人，他们抬着东西去老板的专属房间。 “这是干什么？” “看起来像是搞装修。” “老板是打算常来了？” “常来也没必要这么大动静吧，把东西全搬出来了。” “就是要常来，所以才装的舒服一点啊，老板又不差钱。” 这，这倒也是。 “老板要常来我们是不是应该在群里说？”等下被老板听见怎么办？ 工作群 “这么搞老板下午应该不来了。” 小云：“不是哦，老板说他会回来。” “啊？那他回来待哪？不会来看我们工作吧？不要啊，不要啊！！！” 虽然老板很好，工资高有双休，还不搞加班文化，但是他在的话他们还是很有压力的。 小雪：“加一，最好让老板去找陈总，和陈总面对面。”那画面一定很美。 众人：没想到你的脑洞如此清奇，不愧是把亏钱系统文写好的人。 他们咔咔讨论，不知不觉就到了上班时间点。 他们还准备在装修动静中干活，人呼啦啦出来走了。 走了？ “这……装好了？” “哪有那么快的。” 虽然人有点多，但也没这么快的。 毕竟不说三四天，那一天总要的吧，就算从老板走开始算，也就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而已。 “去看一眼？” 谁提了一声，其他人跃跃欲试。 就看一眼么，他们又不干什么。 他们对视一眼，站起身。 陈安打着哈欠出来，看到全体起立的员工，“你们这是？” 大雨：“我活动活动腰。”说着叉着腰扭动臀部。 旁边的同事：“我也是，活动活动。” 也有模有样的扭了起来，其他人纷纷加入。 陈安：“……”我看着像是个傻子吗？ 说实话。 他看着大雨，大雨低头看键盘，我的键盘就是好看，这要棱角有棱角，敲起来要声音有声音。 陈安转去看他旁边的同事，同事不想说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就秃噜了嘴，“老板的专属房间装修了，我们想看一眼。” 说完他才反应过来，想捂住嘴已经晚了。 同事：大家别拍我！ 陈安：？？？ 陈安中午是秘书把外卖送进去的，吃完就直接躺沙发上睡了，不知道装修的事情。 他听了一下，“没动静啊。” 大雨：“人都走了。” 旁边的同事：“是啊是啊，就两个小时。” 所以才好奇啊，两个小时能弄成什么样啊？ 好奇，非常的好奇。 他们巴巴的望着陈安。 陈安：“……” “工作你们的，上班时间不想着工作，拿着那么高的工资你不羞愧么？” “我去看看。” 这神来一笔，让刚刚还真羞愧了一秒的众人一脸大写的无语。 陈总你脸呢？你脸呢？ 不管了，陈总都去看，他们……算了，还是不敢。 众人老实坐下了，然后盯着陈安的背影。 要是陈总晚点出来就好了。 陈安走到那间赵章专用房，打开门就看到里面已经焕然一新，墙纸都变成了温暖柔和的米白色，之前的桌子和电脑已经没有了，换上了实木床，上面放着抱枕、枕头、被子，看着就让人想睡。 床旁边安置了一张非常符合人体工学的椅子桌子摆在椅子前，上面放着台式电脑。 为什么突出台式呢，因为那边床头还有一台笔记本。 突出了一个你想在哪看就在哪看，你要是不看还能躺下睡觉。 陈安嘴巴微张，合不拢的时候余光瞥见门口这边多了一个屏幕，不知道干嘛用的。 结合电脑，他觉得也和看小说有关。 陈安：你这怕不是打造了比在家还舒适的看小说环境。 不愧是你啊老板。 陈安要退出来的时候看着这床垫越来越眼熟，不由了伸长了脖子往里看。 外面的员工：陈总到底看到啥了，看了这么久，还伸长了脖子看，人都要掉进去了。 他们焦急着，心里很有根羽毛似的撩拨着，让他们痒痒的不行，不过很快他们就不痒了。 他们坐的笔直，眼睛落在电脑屏幕上，键盘敲的响响的。 陈总，保重！ 赵章看着扒着门探头的陈安，“要不要进去看看？” “不用……”他怎么能进，他就是觉得这床垫有点眼熟好像…… 陈安话还没出口就从脑子里划过，然后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个声音…… 他转过头看到赵章，站好松开手喊：“老板你回来了。”一气呵成。 赵章又把刚才的问题问了一遍。 陈安：“……”老板过去了，这一茬它过去了。 陈安无数狡辩的念头闪过后变成：论被老板抓住窥探他‘卧室’要怎么办？ “老板您看小说，我就不打扰了，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陈安遁了，回了办公室他脑子突然闪过一抹灵光，他掏出手机把自己收藏的页面打开。 “好家伙！” 老板那张床垫是全世界最贵的床垫，采用马尾毛活绒，手工缝制弹簧，一张价值六百万。 要不是他经常看，又露出了最标志性的一角，他都不会想到老板不仅把床搬来了，还把这么贵的床垫给搬过来了，老板是真把这当家了。 第433章 不对，他是不是应该想一下老板是怎么在两小时内运过来一张价值六百万的床垫。 这样的床垫不是说有钱就能买到的，它得提前订，然后排队，最后海外空运。 老板难道除了是林家三少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身份？ 肯定有，不然老板不可能随便在网站投十几个亿，还有姚总那边，出版社算个搭头那最起码也得二十个亿了。 （黄岩修：你礼貌吗？） 林家在这a市算是豪富，但也就是个中不溜，资产市值可能有几十个亿。 但那绝对不是资金，也不会把这么多资金给老板。 老板的身份他验证过，既然老板的确是林家三少，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老板和类似首富一样的巨富富豪的孩子调换了。 巨富富豪找到老板，想要接老板回去，老板和林家有感情，所以没有离开。 于是巨富富豪给老板留下了百亿资金，随他取用，所以他一点都不差钱，也不怕没钱，没钱了还能找亲生父母要。 陈安眼睛越来越亮，不说有多离谱吧，偏偏这离谱中透着那么一丝丝合理。 不愧是能想到赵章绑定亏钱系统或者败家系统的人。 赵章不知道陈安脑洞神奇的展开，看着小说觉得还差点什么，他打电话给陈安，“陈安给我招个生活助理，体贴细心话少。” 陈安：好好好，您把公司当家了，还要个生活助理伺候着，您是真会享受。 “好的老板。” 挂断电话后，陈安换个角度想想。 老板有百亿资金还来创业，老板怎么能说不辛苦？他不就是要个生活助理，安排！ 陈安叫秘书过来把赵章招人要求下达了。 “不要普通的，你就按照豪门管家那种标准找。” 秘书：“……”您到底是要生活助理，还是要管家？ 算了，这个问题还是让hr烦恼吧。 过了几分钟接到任务的人事：“……” “我们公司招聘你确定有人来？” 等下把公司当骗子公司了，会不会被举报啊？ 好问题啊。 秘书把这个问题抛会给陈总。 陈安：“……” “你们想办法解决。” 我是领导还是他们是领导。 我总不能跟老板说不行吧，问题还是留给人事吧。 秘书：懂了。 “陈总让你自己解决。” 人事：这个人事是越来越难干了。 人事整理整理老练的做好招聘启事，在平台发布了。 然后筛选一下，看能不能筛选出这样的人，不然等别人投简历…… 人事是不敢想了。 总感觉自己像是要噶人腰子的坏人。 * 伯珊珑在国外就读管家学院，她不想留在国外，但回国后她想应聘的话很难。 管家除了能力强，最重要的是要得到主家的信任。 前者伯珊珑十分自信，后者……她找工作找了快半年了也没找到就是了。 伯珊珑都想着要不要先其他工作先干着，以后有机会了跳槽。 毕竟在这么下去她在国外打工攒的钱要花光了，总不能年纪轻轻啃爸妈。 伯珊珑刷了很多遍正打算退出，她收到了一条消息，她立马点开。 伯珊珑站在写字楼楼下，“看着好歹是正经地方。” 但是就是不像是会招管家的地方，哦，对方要生活助理。 只是无论从要求，还是工资上都朝着管家靠拢而已，所以这是名为助理，实为管家。 就很离谱的样子。 第386章 真假少爷假少爷（17） 伯珊珑要不是半年没找到工作，她是不会过来的。 不过过来之前她已经给朋友发过消息了，她和他共享位置，如果她两个小时没有回复，就帮她报警。 伯珊珑在写字楼前台做好登记，拿到临时二维码，扫码过机器，走到电梯前。 一整层都是天下文学的地盘，外面也没人走动，伯珊珑心跳漏了一拍，不过她到底是在国外生活过的，国外持枪合法，比国内混乱多了，国内有事找警察，主打一个管用。 谁能把她怎么样啊。 伯珊珑到了前台，小云：“你先做个登记。” 她登记的工夫，小云通知了人事。 伯珊珑登记好了，人事刚好过来准备领人，她将人带到一个安静的会议室。 “证书这些带了吗？” 伯珊珑将证书递给人事，人事看了一下，“你自我介绍一下。” 伯珊珑准备很久了，完全没问题，人事让她在这等等。 她出去查了一下，确定伯珊珑的证书没问题后，跟陈安汇报。 陈安去面试伯珊珑了，伯珊珑见过陈安以为就结束了。 她还要见个人。 伯珊珑：“……”我到底是做谁的管家（bushi）？ 陈安领着伯珊珑敲响赵章的门，在得到允许后打开门，“老板我们给你招了人，你看看合不合适？” 赵章看看时间，下午四点半，这速度也是够快的。 “细心吗？” 被赵章这真是把公司当家了的作派震惊到的伯珊珑快速收拢心神，不过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最好的办法是在日常生活中体现出来。 伯珊珑思考了一分钟，“我前男朋友出轨第一天就被我发现了。” 一旁的陈安：！！！ 这是什么例子？找工作祭出前男友，你们女人不都是前男友都要像死了一样安静吗？ 还有因为他出轨被发现了，所以成前男友了是吗？ 赵章却没有任何疑问，接着问：“体贴吗？” 伯珊珑：“我很体贴的撮合了前男友和小三，他们结婚了。” 陈安麻了，你这是真的吗？我怎么觉着你搁这造句呢。 就是不是造句，你这么把他们丢出来合适吗？ 伯珊珑不知道陈安的心理活动，知道的话得说：有什么不合适，能够废物利用是他们的荣幸。 赵章消化的挺好，比起恋爱脑这样的是他欣赏的那一类，所以，“话多吗？” 伯珊珑：“看您需求。” 您想要我话多，我就多说一点，您想要我话少除了必要的话一句也不多说。 “那就试用期一个月，试用期过了之后转正。” “陈安你让人给她办理入职。” 陈安心里跑万马，面上依旧不动如山，“好的老板。” 办好入职手续，伯珊珑这个正式生活助理还没上班就可以下班了。 赵章要回去了，用不着她。 伯珊珑也没离开，在公司里趁着别人有空的时候问几句。 就是了解到信息整合起来…… 老板财大气粗，网站入不敷出毫不在意，喜好各类豪车，看起来没有财务之忧，但是最近可能有什么变故于是搬来了公司，她这个生活助理就是这么来的。 如果老板以后不来了，她这个生活助理也是岌岌可危。 她现在要做是就是了解老板，能够安排好老板的一切，让老板少了她就感觉不适应，把这个岗位成为固定岗位！ 伯珊珑定好了小目标，赵章人已经在林家。 管家：“三少爷，表少爷正在用餐，您是否也要用餐？” 赵章听出来了，林海易没回来，林明德和林贤浩不过来，邵敏文可能又在做什么有氧运动，保持她的青春，也没下来用饭，就剩下林凯了。 赵章点了点头，管家吩咐厨房那边上菜。 赵章点菜了，不过之前他人没回来，有的还差几步。 赵章到餐厅，快的菜已经上来了，放在他的老位子前。 他扫过林凯桌前，白菜烧豆腐、丝瓜炒蛋、小炒肉片，难为他在林家点这样的菜了，都半年了还是这样。 林凯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吃的喷香，虽然菜简单，但是他觉得比自己烧的好吃多了，他得多吃点，以后搬走了就没有机会吃了。 吃着吃着，感觉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抬起头刚好看到赵章坐下，“三表哥你回来了。” 赵章：“我家我当然要回来。” 林凯被刺了一下也没觉得有什么，已经习惯了，他看向赵章面前的菜。 红酒煨和牛、蟹黄豆腐煲、清炒白菜苗…… 林凯：跟我一样有豆腐，他是白菜苗，我是白菜。 不对不对，应该没这么简单，他等会儿问一问厨房，记下来，作为以后的写作素材。 林凯没回答赵章也懒得继续下去，喝了两口佣人打的汤品才开始吃饭。 就两个人，除了吃饭的声音没有其他任何声音，出奇的安静又莫名有种融洽，林凯丝毫没有觉得多了赵章有什么不适的。 赵章只会比林凯更自在，佣人看着这一幕眉头直跳。 不会是在酝酿什么吧？ 他们的担忧一直持续到林凯吃完走人，也……无事发生。 第434章 好的，他们想的太多了。 他们目光扫过赵章有点复杂，但想想也是三少都把找回来的真少爷给弄成了表少爷，真少爷哪有能力抗衡，这时候三少再多做点什么反倒逼的真少爷破罐子破摔。 三少心眼跟蜂窝子似的，怎么会聪明反被聪明误。 他们想明白了眼观鼻鼻观心，作为当事人的赵章啥都没想，吃完上楼去了。 在外面累一天了（？），回来洗洗躺下吧。 赵章抽了几本看过的书打赏一番后，又找新书看，看到九点半睡觉。 早睡早起身体好，健康用眼以后天天用。 嗯，不能把原主5.2的视力给搞近视了，不然戴眼镜的是他自己。 第二天又早早起来吃早餐去公司，第三天亦是如此，第四天依旧是这样。 天天早出晚归，林海易得到管家的汇报还是不满意，他更希望老三乖乖去和郭明珠这一类名门闺秀多接触。 不过到底还是没有停了他的零用钱，反正零用钱不够老三花的，等到新车出来，他还是得求他和老婆，以及他大哥二哥。 他给三人打了电话。 三人都答应了下来，毕竟老三不是不听老公/爸一个人的，连他们的话都没听。 这钱必须不能给。 躺在那张马尾毛活绒床垫上的赵章坐了起来，按动遥控器，屏幕里换到了下一页。 距离远，字大，不费眼，躺着坐着站着都能看。 伯珊珑看到的时候眼睛都要瞪出眼眶了，她都不知道该说老板真会享受，还是该说真爱看小说了，什么花活都有。 没事，不怕老板有爱好，就怕老板没有。 伯珊珑从陈安那里知道老板其实也不是很爱淘书，只是书单广场最出名的是老板打赏过的书单――简称老板的书单。 其他就有真读者安利的书单，还有一些作者自己推荐的，把自己那本书夹里面了。 都不知道是淘靠谱书单难，还是淘好看的小说难了。 然而这对她来说并非是一件坏事，书单广场混杂，就给了她机会。 伯珊珑对照老板的书单，排除掉老板看过的书，同时摸一摸他的喜好，然后进行筛选。 赵章拿到书单，“做的不错。”是他选的细心助理。 伯珊珑嘴角悄悄的上扬了一点弧度。 过了一周，伯珊珑：“老板百读小说网将于下个月二十二号开展阅览会，届时百读小说网的中上层作者和一些读者会到场，您要去吗？” 赵章：“不去。” 在伯珊珑眼里赵章是一个小说狂热爱好者，这样的展会对普通读者来说是负担，但对老板来说只有乐不乐意，她倾向于乐意，没想到…… 伯珊珑猜错了有点失望，正准备退出去把空间留给赵章。 “等等，把陈安叫过来。” “好的老板。” 陈安被叫过来还一脑子雾水，没办法老板来了之后压根不管事儿，不，他压根不想和其他人见面，就是从家里挪到了这里而已。 这突然叫自己是想干嘛？ 不等陈安发散思维，赵章说：“咱们网站还没开办过展会，搞一个。” 陈安：“……” 成立还没满半年办过才奇怪。 而且这个展会也要小说支撑的啊，他们网站虽然小说已经安排影视化，做动画，做广播剧，做有声小说，出版，成就都快凑齐了。 但是除了有声小说其他的都没发布，他们这些出品数量也不大，办个展会搞什么？ 总不能让作者和读者来看电子书吧？ 老板我知道你想撒钱，但咱们这次真不能撒。 陈安组织了一下进行语言劝说。 赵章：“我只是想要一个我们网站的展会而已。” “我有钱。” 有什么不能实现的吗？ 他看着陈安。 陈安：“……” “好的老板。” 老板有钱，什么都不是问题。 问题让他来头疼吧。 不对，还得再拉两个人，姚晴云和黄岩修接到电话。 姚晴云：“……”展会关我夏天娱乐何事？ 黄岩修：“……”这书变不出来，根本变不出来。 “这是老板的要求。”陈安扯着虎皮做大旗，当然换个角度想想这怎么不是呢？ 姚晴云和黄岩修苦恼了。 姚晴云想了半天，“你们那可以用演员海报的吧？” 反正定妆照已经露出来了，多来点也不打紧。 “你也可以做成玩偶。” 黄岩修听到有了思路，“我们也有玩偶，还有卡片海报钥匙扣手办等等，不过是要放到精装书里的。” “我可以让画手再画一些然后做一批给你。” 第387章 真假少爷假少爷（18） 他们拼拼凑凑，乍一看还不错，不行的是没有实体书啊。 直接印也不好，没有书号搞的像是盗版。 这问题姚晴云和黄岩修就不管了，丢给陈安一个人。 毕竟他们能做的已经做了，其他不是不想，是办不到。 陈安能怎么办？一边想办法一边拖，寄希望于老板不会想起来。 赵章记性杠杠的，怎么可能想不起来过了半个月来开始问进度。 “已经有眉目了，有眉目了。”陈安面上微笑着回答，内心：可恶！希望破灭了。 陈安只能先开始动起来。 * 九大小说网站群 “你们听说没有天下文学要开办阅览会！！！” “啊？他们不是才成立几个月，就算有小说卖出版权，那成品都还没呢，怎么就要开阅览会了？假的吧。” “我是从曲苑那边听闻的，怎么会有假。” “他们这也太心急了，啧啧。” “谁说不是呢，有的时候快是迅速占领高地，有时候快也是自取灭亡。” 言情小说网高层：“你们之前不是等着人家自己倒闭？” “现在又这么说，不怕被打脸吗？” 众人：“……” 能不能把言情小说网踢出去？说话真的一点都不好听，特别扫兴。 天天阅读小说网高层：“反正我话就撂这了，天下文学这次肯定办不好。” 言情小说网高层很高冷的发了一个“哦”。 他们……聊不下去了。 草草结束，第二天又拉了一个群，没有言情小说网。 “天下文学的阅览会到时候我肯定要去看看。” “去，我也去，好歹去捧捧人场，别让这个阅览会太难看了。” 他们期待那天快点到来。 在听到天下文学那边确定了时间后就买了一本日历，把那天给圈上了，过一天划一下，也是……很有看热闹的仪式感。 尤其是百读小说网高层，那架势，比自家阅览会都上心。 * 陈安为了这个阅览会操心的头发都白了好几根，不过总算一一定下来了，到时候提前两天布置，里面好说，外面就要看天气了，这个留在阅览会那天清早。 越是临近阅览会举办那天，陈安越是刷天气预报，看到晴天眉头舒展，变成阴雨天就揪起来。 一直到这一天，看到明晃晃的太阳，以及天气预报里每时每刻都是太阳小标志他总算是放心了。 盯着场外布置，这可是第一次办阅览会，要给后面开个好头。 而且老板那么多钱砸下去，怎么能办砸，办砸了都是他的事儿。 陈安随便糊弄糊弄嘴就在那蹿来蹿去，全都布置完毕又检查了两遍，来不及检查第三遍，阅览会开展时间到了。 展会搞得很大，中上层以上作者都被邀请了，庄东凛自然不会例外。 虽然庄东凛还在连载，不太喜欢出门，但这是天下文学第一次办阅览会，非常有纪念意义，他也很想知道天下文学准备怎么办。 庄东凛在门口签好名字得了一块牌子，别在胸口后，踏入大门，率先看到了人形立牌。 嗯？ 他走过去，穿着一身大袖袿衣襦裙的工作人员跟他介绍，“这是《武义》这本小说的男主演，这里还有他亲笔签名海报，还有其他重要角色演员的，限领一张要不要？” “东临大大虽然演员目前不怎么出名，但是《武义》投资很大，很大可能会火，你这也算是做投资，还很大可能会涨……” 工作人员balabala说了一大堆，真诚给庄东凛安利，毕竟这可是老板投资的。 老板酷爱撒钱，但撒了钱绝对没有砸水里，看看他们天下文学，虽然还在亏钱，却是已经崛起，再看看夏天娱乐，几个宣传片还有《登仙》的宣传动画，给天下文学带来的流量，那钱就没有白砸的。 这样让她怎么不给自己喜欢的大大使劲推，别人要有的，大大也要有。 于是庄东凛迷迷糊糊的就领了一张男主的海报，并且还签了两个名。 第435章 庄东凛走了两步，反应过来回头，工作人员把本子和小书抱的紧紧的，高兴的像是掉进米缸里的老鼠。 看到有人朝这边过来了，连忙把东西收好。 庄东凛嘴角已经抑制不住的翘起，心情也挺激动，这是他第一次给人签名。 还好天下文学和那个土豪读者拉了他一把，不然他恐怕这辈子都没有这个机会。 庄东凛拿着海报继续往里走，不一会儿就看到了精致的卡片。 “这是即将出版的《xxx》的卡片，你可以找个人玩你画我猜，每道题限时一分钟，五道题答对三道就能领走，一人一套哦。” 有些作者不爱跟人接触，庄东凛属不属于那一类先不说，他全职才两个月，还没到不喜欢和人接触的境地。 另外这卡片他很喜欢，他都想到如果自己的主角做成卡片可以把它当范本。 于是他拉了后面进来的人玩你画我猜。 他画对方猜，三道全挂，直接换了个，对方画他猜。 第一道猜对了，第二道错了，第三道又错了，第四道对了。 关键在第五道了。 场面紧张起来了。 旁边已经围了一圈人。 画画的画了个火柴人，手里拿着本书，头顶画着一个月亮。 庄东凛心里那个紧张哦，睁大眼睛努力看，一拍大腿，“看月亮！” 工作人员按下错误铃。 庄东凛再看，“借月看书？” 工作人员又按下错误铃。 很快三十秒过去，工作人员提示，“这是一个人名。” 人名？ 看书，月亮，看书，月亮，月亮…… “李白！” 画画的人鼓起掌，“弟弟你是懂我的。” 庄东凛：“……”其实也不是很懂。 要不是有提示就挂了。 好在两人都领到了一套卡片，一套五张。 怕丢了庄东凛没拆，不过看着质感就很好，不是什么粗制滥造的东西。 想想天下文学至今还在的领金币活动，这么财大气粗，也不会在这时候搞什么粗制滥造吧。 好羡慕这部小说的作者。 庄东凛进入室内就看到了那种小本子，上头挂着一个吊坠，是一本书，有蓝色书封的，有金色书封的，还有带了头像做书封的。 有那个吊坠写东西麻烦不麻烦另说，绝对好看，一整个想要。 庄东凛上前，工作人员看到他胸前的牌子眼睛就亮了，“东临大大！” 啊啊啊她看到活的东临大大了。 “东临大大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庄东凛哭笑不得，怎么回事？怎么都跟他要签名？ 还没有签名签到断手的庄东凛还是答应给工作人员签名。 工作人员从桌上拿起一本小本子，“大大签在这上面。” 这话感觉有点奇怪，她又补了一句，“我们工作人员也能领的。” “大大你快打开看看。” 庄东凛不明所以，打开后看到里面写着的句子。 “眼熟吧，这是宋平说的，这里面都是《登仙》里面的金句。” 庄东凛一时间有点脚趾扣地，又觉得欣喜，顺便带上偶像包袱，以及对这个小本子的喜欢。 “这还有吗？” 工作人员咧嘴笑，“大大你喜欢吧，你是作者可以不用玩游戏就能领一本，要是玩游戏还能再领一本，随便挑。” 庄东凛给工作人员签了名拿到一本爱不释手，本子精美，纸质超好，那个小吊坠都让人特别喜欢，尤其是上面还写了登仙两个字。 一本怎么够，他要再领一本。 所以他参与了游戏。 投壶。 投壶！ 一共十支箭，投中一支就能领。 但是庄东凛空军了，一个都没投进去，这也就意味着他不能再领一本。 庄东凛颤声，“为什么会有投壶这种东西？” 工作人员：“古人有君子六艺么。” 庄东凛：“六艺里没有投壶。”他可以确信。 “难道你想射箭？” 庄东凛：……好的这个门槛又拉高了，还是投壶吧。 庄东凛摸摸兜里的小本子，好歹他作为作者有的送，不然这种周边他一个作者没有，他会哭的。 刚才其实有点想摘了胸牌的庄东凛是一点都不想摘了，万一后面还有什么赠送活动，要是因为他没戴胸牌错过了，庄东凛感觉自己知道后场子都能悔青掉。 庄东凛继续去下一个摊点，百读小说网和其他小说网站的高层到了大门口，把搞到的门票给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一人颁发了一个胸牌。 百读小说网高层拿到的是乔农夫，“这天下文学玩什么把戏？”他还农夫，有他这样有领导气质的农夫吗？ 天天阅读高层：“我这是孙书生。” “我这是路人甲。” “我的是洪大夫。” “我是路人十八。” 八个人三个人有姓，其他人都是路人。 这么一看农夫还挺好，咳咳，百读小说网高层：“我们进去，看看天下文学玩什么花样。” 他们进去后看到现场人挤人的画面，还时不时有欢呼声传来，他们办阅览会可没这么热闹。 百读小说网看着那个人形立牌，“都是投机取巧。” 其他人齐刷刷点头，这怎么就是阅览会了，留住了人，但是已经‘离经叛道’。 他们叨叨着，一人领了一张海报，去下一个摊点，也就是你画我猜送小卡片的摊子。 他们商量了一下组好队。 百读小说网高层埋怨：“你那什么猪脑子，我花的是蝴蝶，你猜蜜蜂猜扑棱蛾子猜花就是不猜蝴蝶，你要是猜中了我们就有卡了。” 天天阅读高层回怼：“你才猪脑子，还手残，画个蝴蝶画的愣是让人看不出来还怪我。” 百读小说网高层又怼回去，“啥看不出来啊，那么明显，你眼拙就不要怪我画的不好。” 盛世小说网高层打圆场，“行了行了，咱们去看下一个，后面还有很多。” 第388章 真假少爷假少爷（19） 他们玩的很累，但精神是愉悦的，尤其是看着自己一堆战利品。 他们还意犹未尽，要不是人多，不好再玩一遍，他们真的想去重新试一把，起码把没拿到奖励的摊子给刷一下。 “我这本书最好看，你们看这小吊坠，上面还有主角小像。” “我这本才好看，吊坠上有个大金元宝。” “你们别说了，我的最好看，你们看我这本书还是要打开的翻页状态。” 他们争执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剑拔弩张。 没有领到的人心里酸溜溜，然后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 盛世小说网高层好心提醒，“那个，你们还记得我们来是干嘛的吗？” 众人瞬间寂静沉默，看天看地，看左看右，看前看后，不自在中努力装作若无其事。 百读小说网高层痛斥：“这个天下文学就会走旁门左道。” 天天阅读高层附和：“对，旁门左道。”说着把自己的战利品小心放好。 百读小说网高层：“……”你能不能争点气啊？ 天天阅读高层：我凭本事赚来的东西我珍惜一点有什么错？ 为了避免再被影响，他们都把东西拿回去放好，然后再聚集在百读小说网高层这里讨论，讨伐天下文学。 百读小说网高层：“还送什么海报，这有什么关系吗？” xx小说网高层：“是一部小说改编的演员海报。”也是有关系的。 百读小说网高层：“……” “那个卡片也是，又不是小学生，搞这种卡片干什么！” “是出版小说的周边，一套五张，一共有二十张。”为什么不把剩下的十五张给他？ 百读小说网高层：你们能不能行啊，我说一句你们拆台一句！ 开口的人：我们也是实话实说啊。 这讨伐大会不了了之，而这场阅览会被人放到了网上。 “哇！原来阅览会这么有意思的吗？我以为就是看书或者找作者签名，要是知道有这么多有趣的活动我也去了。” “要门票的，出示门票才能进去，还会获得一个胸牌。” “我以为的胸牌，随便赋予名字，实际上的胸牌，你会发现里面有你们喜欢的大大，没错哦，大大有固定胸牌，我还偷偷跟我喜欢的大大要了签名。” “啊啊啊！我居然没发现，全程只顾着玩游戏了，好羡慕楼上啊。” “我都不知道，我都没去过，现在还能去吗？” “还可以，明天还有一天，不过不知道会不会和今天一样。” “和今天一样也好啊，我没拿到小本子，那个投壶我真的是，一支都没中。” “我中了三支哈哈，可惜不能让我领三本。” 第436章 “楼上快救救我救救我，我明天能不能拿到小本子全靠大哥/大姐你了。” …… 随着视频播放量增加，阅览会讨论度也以火箭升空的速度越来越高。 参与的没参与的都加入了进来，还有人晒自己的战利品，得到了许多人的羡慕。 当然也有不屑的，那劲儿不就起来了，你有我没有是吧，我明天再去。 有搞到第二天的人去了，发现和第一天有了些差别，第一天有些摊点撤掉了换了一波人，还安排上了作者签名。 当然还是要玩游戏才能获得，你胆子大一点可以要求作者给你to签哦。 当然限时三小时，过时不候。 看到指路的人立刻杀过去了，其他的可以晚一点，作者签名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下次还得是下次。 于是这边人挤人的，这还是给作者分开来了，要哪个读者签名就去哪个作者那边玩游戏。 最后还是紧急分流，才没出现事故。 一直到阅览会结束，都没出事情，持续两天的阅览会总算是圆满成功了。 赵章那边也拿到了所有战利品，对外开放他也不好搞n刷，人民币玩家不要太明显。 所以他也只有一份，这也是参会人员中的极少数。 所以其他就要从公司拿了。 全套卡片，各式各样小本子，完全不一样的海报一叠，玩偶手办全都有。 赵章买了套房子，搞了个玻璃柜子，让人清洗后一一放进去，满意的拍了一张照片。 这才开始看小说，这本旧文，看着挺不错，赵章打赏了一个流星雨。 “土豪大哥你参加阅览会了吗？” “土豪大哥这么喜欢看小说，还一掷千金肯定去了。” “土豪哥我有全套战利品哦，叉腰jpg。”就算土豪哥能力不行也拿不到吧，阅览会可是拒绝人民币玩家的。 赵章：“我也有。”不仅有，还有真正意义上的全套。 赵章说完就溜了，完全不管下面嗖嗖上涨的楼层。 * 阅览会结束了，它的热度逐步减少，不过当百读小说网迎来阅览会的时候，两者就对比起来了。 虽然还没开始，但可以拿往届的比较啊。 “搞点新花样，不要十年如一日了。” “难道我们百读小说网的作者和读者就不配那么多好玩的游戏，那么多好看的周边吗？” “可能真不配，天下文学那边全都是免费送，百读小说网去年送钥匙扣，前年送签名板，大前年是精美本子……” 总而言之不对比其实还好，但是放在一起对比太惨烈了。 百读小说网高层焦头烂额，他们真的很生气，这些网友啊，天下文学是不想和他们搞得一样吗？是非想创新吗？是他们搞不起来。 偏偏他们搞不起来的搞好了，他们成标杆了，隔了一周的百读小说网倒霉了。 百读小说网高层头秃，不说这个活动，就是那么多东西谁愿意送啊，临时也搞不出来啊。 对，时间紧迫，不能怪他们。 他们掩耳盗铃，原班上马，然后阅览会就能听到很多吐槽。 还有不知道谁录了像，把百读和天下文学剪辑到一起，那场面对比啊，真就和读者说的一样，实在是惨烈。 百读小说网是花了钱还买了臭骂，其他小说网站表面上安静如鸡，私下里已经偷偷商量阅览会的事情了。 要么不办，要办总得往好了办，绝对不能像百读小说网这样。 叭叭叭百读小说网就是这样，我们不能这样。 叭叭叭百读小说网这个吐槽最厉害，我们要把这个去掉。 百读小说网一遍又一遍的被拉出来鞭尸。 （百读小说网：你们礼貌吗？） 不管怎么样，天下文学第一届阅览会不仅是办的好了，还是一场成功的营销。 网站流量又双叒叕增加了。 别说其他小说网站了，就是大学里都把天下文学这一步步壮大做成了案例进行教学。 “初看天下文学步子迈的太大，也迈的太快，别说跨行的人看了觉得它不行，就是同行也等着它倒闭。” “然而这半年来的发展，我们再认真回顾，就会发现天下文学老板有非常全面的布局，绝对不是急功近利，一拍脑袋就做出的决定……” 陈安被朋友告知的时候差一点就信了，如果他不是天下文学总经理的话。 老板真的没像他们说的那样，他就是钱多，他就是不怕花钱，他就是想给作者一个好的写作环境，他就是想看优质小说。 啊，他说出去谁能信啊，他自己都要不信了，毕竟为了看优质小说这么纯粹的目的从头到尾砸下去几十亿，还快要将其发展成产业链。 哦，他们还不知道出版社和夏天娱乐是老板的，可那又怎么样，天下文学有多烧钱有眼睛的都看得到。 你就是请作者专门给他写都比这省钱。 所以老板其实就是想搞事业！ 陈安坚挺了不到一秒，想到了公司里那张全公司最贵的床垫。 谁家好人搞事业是这么搞的？ 于是问题又回到了原点，再绕再回，再绕再回，陈安放弃用他那脑袋瓜子揣度老板的心思了。 反正公司好，他也好就行。 对了，那本小说不知道准备的怎么样了？ 陈安让秘书联系一下定制文作者，确定已经有五万存稿后就让对方连载。 于是一本名为《穿越古代之我是大理寺少卿》开文了。 能被陈安聘请的作者自然不简单，说起来是定制文，但除了人物，其他毫无拘束，也让对方发挥个够了，写起来那是引人入胜，徐徐展开。 一个穿越而来的现代刑警成了大理寺卿，查案办案。 读者们垂直入坑，不过他们还没有发现什么问题，陈安自然不能让人一直等着的，连载二十万字了，信息量够大了，就让人戳破了那层隔着的窗户纸。 “你们觉不觉得里面的人名有点眼熟？” “什么眼熟？没看出来哪里眼熟，楼上是不是有同名同姓的同学？赶紧全文背诵。” “这全文还没完结呢，只能背一小部分，喜的是不用背那么多，悲的是就这么点穿书后怕是不够用，用完就两眼一抹黑，全靠自己走了。” “你们别瞎扯了，你们还记得天下文学颁发的胸牌吗？那玩意儿没有收上去，都被带回家了，我看到有人晒黄屠夫，这里面就有个杀猪佬叫黄德膘，如果这是巧合，我还刷到有人的胸牌是裴小姐，这里就有一个商户家姓裴，家里有个女儿，这不就是裴小姐。” “啊？啊！看到楼上话的一个鲤鱼打挺（没挺起来）（倒下了），这不会是阅览会什么隐藏活动吧？” “敲客服，敲客服，我已经敲客服了。” 客服没给答案，但是读者们已经把人名抄下来，在网上找网友的分享记录。 一点不怕花时间花精力，愣是翻出来对上了几个。 “哇哇哇，居然是真的，天下文学玩这么大的吗，还专门为我们写一本书，突然期待我这个宋刀客的表现了。” 第389章 真假少爷假少爷（20） “刀客！好羡慕楼上啊，为什么我是路人八十八，我在现实中是个路人，在小说里还要作为路人看别人的热闹。” “也没什么的，路人很多，不只你一个，有很多人陪着你呢。” 路人八十八：安慰的很好，不要再安慰了。 如果这算是读者自己推测，过了两天，他被挂到首页最上方无异于名牌了。 读者心里都有数了，不知道的读者因为它在首页左上方，就点了进来，点进来看到评论区知道和阅览会有关，那兴趣不就来了。 获得胸牌的读者看看自己在文里是什么身份，会做什么，又或者什么时候才会轮到。 没有获得胸牌的读者就是没参加阅览会的读者，早就被网上阅览会的视频迷了眼，打算下一场一定去。 这不得看看阅览会的彩蛋？ 拿到路人胸牌的读者，有总比没有好，再说了他们也想看看这本小说到底会怎么写。 于是收藏以难以想象的速度窜升，比之前的《登仙》还要快。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小说范围了，这是和读者有了互动，读者有了参与感，天然的期待感。 只要别写太差，数据都坏不了。 而它也花了半个月的工夫成就百万收藏，朝着《登仙》追去。 也算是网站自己打造的第二本封神小说。 而这个操作也惊呆了其他小说网站，天下文学你你你……你这操作也太马蚤了，怎么能干这样的事情？ 翻出胸牌，我这身份会在里面干什么？ 天天阅读高层：孙书生，在小说里娶大家小姐吗？古代最喜欢搞这种了。 百读小说网高层拿的乔农夫，期待又不想看，就因为天下文学他们百读被骂成什么样了！ 第437章 但是他有身份牌哎，不是路人甲。 反复横跳间，百读小说网高层：“我去刺探敌情。” 这个理由足够了，他满足了，不过他站百读，坚决不会送上收藏的！ 中文网 吴岳裘头疼伤脑筋，他没想到天下文学还有这种操作，不仅又给天下文学续了阅览会带来的热度，还增加了读者粘性，网站也多了一本新赛道神作。 简直是一举多得，百利无害。 吴岳裘感觉再这么下去他们网站龙头老大的位置就要让人了，总要想点办法。 小说网站搞活动，加大力度推荐小说改编已经满足不了吴岳裘，但是再多做点什么他又处处受股东掣肘。 他把主意打到了夏天娱乐和出版社上，夏天娱乐一个刚成立的公司既然想走改编赛道，还有比他们书更多，拥有更多适合改编的小说吗？ 出版社更简单了，他们网站绝对是出版小说最多的网站。 吴岳裘先联系了夏天娱乐。 姚晴云听到中文网的名号还愣了一下，托赵章的福她清楚的知道中文网在读者和作者心中的地位。 于作者而言那是证道之地，于读者而言那是拥有最多的书，小说特别的好看的网站。 这就导致中文网比较大牌，像是拍视频做宣传，其他网站都有，唯独少了一个中文网。 而且中文网版权这块很成熟，出版最多，其他版权也比所有小说网站加起来都多。 在这样的光环加持下，加上老板的来者不拒，姚晴云继续往下听。 “姚总，我们中文网在小说界没有对手，拥有最顶级的作者，他们的作品才是最适合被改编的。” 虽然没有提哪怕一嘴的天下文学，却是处处要压天下文学一头。 姚晴云嘴角抽了抽，你在我面前说我这老板开的小说网站不好。 姚晴云心情复杂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吴岳裘：这个姚总怎么不给点反应？ 虽然她和天下文学合作，但是名气还是蹭的天下文学，和新公司也差不了几分。 他都这么说了，她还不主动点？ 吴岳裘嫌弃了姚晴云一番，再接再厉，“姚总，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也该为公司的发展好好考虑考虑。” 姚晴云：“嗯，嗯我会好好考虑的。” 姚晴云挂断电话已经不知道怎么说这件事了，先和老板汇报吧。 赵章听了后轻描淡写的说：“那就把它拽下来，多简单的事儿。” 姚晴云：很老板，很有风格。 姚晴云知会了陈安一声，让陈安心里清楚老板想要让天下文学成为老大这件事。 陈安：？？？ 投资这么大，这不明摆着吗？ 合着老板之前没这么想？ 哦，老板是为了看小说来着，瞧他这记性。 很好，很老板。 老板那股王霸之气浓不浓他还没感觉，铜臭味是巨浓的。 赵章跟陈安说，“搞一些创作活动，把改编和出版分别作为活动第一名的奖励。” 这是非常明确的奖励，看得见的，不用空等着。 赵章之前没想搞这些活动，一开始没必要人太少，后来作者快速增加，一套组合拳下来顶级作者都被挖过来了。 活动也就陈安举办的小活动，还不多。 所以这个活动出来作者那边直接炸锅了，没办法出版还好说，改编没有哪个网站把这个当奖励的。 毛毛虫：“笔尖笔尖笔尖！！！！！你看站短了没有？网站举办活动了，第一名可以进行小说改编。” 林凯消息一如既往的滞后，“我去看看。” 看完或来毛毛虫已经发了一大堆了。 “没有门槛，参加的人会有很多，大神肯定也会参加，我们想要杀出重围可能性太小了。” 毛毛虫：“难道你不想吗？” 理智归理智，想不想的……不得不说毛毛虫这句话戳中了林凯内心，他当然想，作为一个作者怎么可能会不想，不说改编，能够出版也好的。 “那我们都参加？” 毛毛虫和林凯都研究起了条站短，字数并不多，但是关系重大，他们反复琢磨后心里有了很完整具体的概念。 正好上一本林凯完结了一个多月了，他找好房子买下了，正在整理，没有开第二本。 不用分心更新，还要准备这本要参加活动的文。 毛毛虫开的比林凯早，但是他文长，还没完结，不过他写顺了，每天只需要写三个小时，不仅完成更新，还能存点稿子，所以他也能好好准备。 他们倒是从容，很多作者不行，手头书数据差的，不是直接断更就是快速完结准备新书，打算参加活动。 手头书数据好的码字困难的那是两头包。 当然这就和他们无关啦。 林凯琢磨着想出点头绪的时候林海易又回家了，吃饭前他看向赵章，“老三我不知道你怎么入职到一家小说网站的，但你去了在那睡大觉是不是不太合适？” 他让他正经干点事情他居然找家公司去睡大觉，林海易听到这个消息那是愣了好一会儿。 这个老三怎么回事？ 以前就知道玩儿车，作为老三拿分红联姻也就是了，他也没多管，哪想到不是自家的。 把亲儿子找回来后他就针对林凯，在他们面前表现。 他还当他多了上进心，却是连联姻都开始抗拒了，他零花钱威胁逼他一把，结果给他耍花招。 他是以为他在别人面前说林凯是表亲就更改不了了吗？！ 林海易眼神变得锐利。 赵章：“爸，我没睡觉。”我只是躺在床上而已。 赵章的解释对于林海易来说无异于是狡辩，“我不想听这些，从今天开始你的零花钱没了，等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恢复。” 他又看向林凯，对林凯说：“还有林凯，你也别磨蹭了，去公司好歹有个正经事干，自家公司总不会被欺负。” 林凯还没说什么，赵章先开口了，“爸，你怎么知道不会被欺负，跟人说他是远房亲戚，别人觉得他空降，有身份，又没能力，还要帮忙善后。” “不跟人说，他的能力你觉得能干好公司的活？干不好最后不会沦落成职业跑腿吧哈哈哈！” 林海易怒瞪着赵章，知道拦人不知道听安排，别想什么都要。 “那还要怎么样？” “这都承受不了做什么工作，在家里待着好了。” 赵章点头，“他不正待着么。” 其他人：“……”说啥大实话。 林明德说教道：“老三你也别气爸，爸的良苦用心你还不明白？” 林贤浩紧随其后，“就是老三爸最主要还是为了你，你这样也太不孝了。” 邵敏文温柔的打圆场，“好了，老三比你们年纪小一些，还不懂事。” “这事就按你爸的意思办。” “老三也别在那抠字眼了，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那零花钱自然就恢复了。” 她好像什么都没说只是大概复述了一下，实际上已经敲定下来刚才的话。 这个家没一个简单的，除了林凯。 林凯插不上话，脸都憋的酱紫了。 好不容易等他们停下来，鼓足勇气说：“我不去，我有自己的事情干，我这几天就搬出去。” 说这话很难很难，但说出来之后他整个人都轻松了。 “我已经找好住处了，以后也不会来打扰你们了。” 林家人错愕的看着林凯。 林贤浩：“你不回来了？” 什么意思？他是他亲弟弟，他不回来了？假的吧，这么大的林家，就是他们不待见他，他以后肯定也会分到一些财产，像是两三套房子，几百万存款，这他一辈子都赚不到，他舍得走？ 林贤浩不信，他眼神也变了，觉得林凯这闷不吭声一副老实人的样子，实际上心眼多的很，都知道搞以退为进这招了，不过聪明人是以退为进，笨蛋是会搞砸的。 第390章 真假少爷假少爷（21） 林凯不知道林贤浩的心理活动，面对他的问话点了点头，“抱歉，打扰了你们这么长时间。” 其实也不长，也就半年，但是他却在这半年里逐渐醒悟过来，这些人跟他有血缘关系却算不得他的亲人。 他们也没多在意他，他们更在意的是能给他们带来多少金钱和利益。 他的出现不仅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还给三哥的身份埋下了隐患。 他的到来既然不受欢迎，以后就不碍他们的眼了。 林海易瞥了一眼赵章，“是不是老三和你说了什么？” 林明德想维护一下赵章，不过有刚才那一茬在，他还是没说出口，抿了下嘴。 他的小动作林海易没看到，只看着林凯。 赵章：“爸，你这么冤枉我合适吗？” 第438章 林凯也连忙说：“没有，是我自己想走，我不太适应这里。” 他说完想着又补充了一句，“我是真的想走。” 他的目光满是认真，林海易看出来他是真心的了，不过他觉得他就是心血来潮，既然他想离开，那就在外面干干活，他会发现还是林氏最好。 林海易懒得看赵章，更别提回他了，“吃饭。” 赵章耸耸肩，不说就不说了，要不是爸他这会儿饭都吃饱了。 * 林凯说的真心，第二天穿着一身衣服，揣着他那旧手机打算跟在家里的邵敏文告别。 邵敏文不想见他，他也不生气，只是跟管家说了说走出了别墅。 这不是他第一次出来，却像是去掉了枷锁，浑身轻松，前所未有的轻松。 不论是来林家前，还是在林家。 此时此刻他都是最轻松的，也……最有干劲。 他买房又简单整理了一下，还要买新电脑新手机，剩不下多少钱。 可不得有干劲，努力写文。 林凯购置好了一天都不耽误按照之前的灵感继续构思，记录，拓展写大纲。 那边停了零花钱的赵章还是该去公司睡觉（bushi）还是去公司睡觉。 白胜谦给赵章打电话，“信哥听说你零花钱断了，咋滴了？咋把你家老子惹恼了？” 白胜谦就是做网红咖啡馆的，原主去哪八成概率会带他。 换成赵章，这人都要被遗忘了。 毕竟白胜谦怎么月他都约不出来，又不好约太多，他已经停止给赵章打电话，而是改给他发消息，赵章开了屏蔽。 那是根本没回。 白胜谦这不听说他有‘困难’就有借口打电话了。 赵章：“你都消息灵通的知道我被断零花钱了不知道我为啥被断？” 白胜谦有点尴尬，但是他还要为自己辩解一下的，“这事儿也不只我一个人知道。”就只有他问到赵章面前了。 “哦，惹毛了，没什么事就挂了。”赵章语气淡淡，透露着不悦，白胜谦就是再想说点什么也没说下去。 白胜谦骂道：“零花钱断了还在我面前这么牛气。” 看你兜里没钱了会不会找老子。 白胜谦还等着赵章的电话，赵章已经将他拉黑了。 之前没什么好理由，现在可以了。 赵章给伯珊珑发了一条消息，伯珊珑去把陈安叫过来了。 陈安：“老板。”无事不登三宝殿，无事不叫他陈安，老板肯定有事，他如此笃定。 赵章：“我想看漫画。” 陈安：“……”那你就……看？ 好吧，老板肯定不是这个意思，老板是想小说出版漫画。 “好的老板，需要一些时间。” 陈安联系黄岩修，他负责卖版权，黄岩修负责出漫画。 黄岩修：“……”看起来大部分是我这边的活啊，你跟老板承诺，你倒是会表现。 黄岩修：不要以为就你会表现。 小说出版流程走的差不多了，毕竟省了选题签约的一些时间，加上效率提高，小说这不就要出来了。 十天后，黄岩修带书，连同周边都给赵章送过来了，已经清洗擦拭过了，还进行了消毒，可以直接摆上玻璃柜。 伯珊珑在那看着，赵章人不在。 不过伯珊珑跟赵章汇报了的，赵章当天就去欣赏了。 他往家里打了个电话给管家，“我今天不回去了。” 赵章欣赏把玩玻璃柜里的周边，还有摆在旁边的大型玩偶。 小的放到盒子里了，大的到时候估计就抽奖了。 怎么搞赵章也不管，他捏了捏玩偶的脸，给赵章这套是特别定制，用的都是好料。 赵章越捏越起劲扛走丢沙发上捏着看电视。 “我投拍的一部电视剧播了没有？” 面对突如其来的问题伯珊珑很镇定，慢条斯理的回答：“前天刚杀青，开播应该还需要一段时间。” 赵章闻言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广播剧呢？” 伯珊珑：“广播剧目前已经制作出了二十五集，老板要给您播放吗？” 赵章点头，伯珊珑就连通音响给赵章放起了广播剧。 赵章躺平了，捏着玩偶认真听着。 半个小时候困意袭来，赵章上楼睡觉了。 彼时音响里放着打斗声。 伯珊珑：老板睡眠质量真好。 伯珊珑是真羡慕，她神经衰弱，入睡困难，她每天精力充沛纯粹是她每天真正需要的睡眠时间是四个小时，不然没有休息日的情况下她是神仙也撑不下来。 虽然老板也没什么事，就是有时候想法比较跳跃，需要她考虑仔细，随时能应对上。 但上班了就是上班了，上班了就是会累的。 伯珊珑关掉音响，从赵章这里离开。 她可以住客房，但时间不算晚，她选择回去。 * 赵章拿到书了，小说发售也要开始了。 不过在此之前先寄出去给作者签名。 赵章不久后还获得了签名书，放书架里了。 他拿没签名的精装书看，精装书无论是纸质和墨都用的上好的，翻动间带着一点书香，看着比电子的舒服很多。 “小珊让黄岩修赶紧给我安排出版，挑些好看的书，别老让我挑。” “要是出版社不够就再买。” 已经适应了赵章土豪发言的伯珊珑此时也不禁大脑有一刹那宕机，“……好的老板。” 老板只是想看纸质书，又不想侵犯版权有什么错？ 多好多有法律意识的老板啊，这样的老板她以后才能干的长长久久。 伯珊珑完美复刻赵章的话给黄岩修，然后，“老板需要我为您采购一些市面上的实体书吗？” 自家的赶不及了，买的话还是很快的。 赵章：“行吧。” 只能便宜其他网站的小说了。 赵章收到书，都没翻开就说：“不如我的好。” 伯珊珑：“其他精装书不如您的出版社用心。” 人家要压缩成本的，不像他们的，老板自己要，又搞了那么多周边，就把什么都往上提。 亏不亏损还不知道，反正老板满意了。 赵章没再说什么拿起纸质书在看，看完一本没拿起另一本，而是端起茶几上的红茶喝了一口后忽然提起，“最近都没有写字楼售卖吗？” 赵章钱已经在股市里卷着卷着卷够了，但是写字楼这事一直没影，有了伯珊珑这事就交给她盯着了。 伯珊珑：“写字楼比较好出租。”没有人会把金母鸡给卖掉的。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有一点风声，智惠中心打算出售，我最近在打听更多消息。” “不过智惠中心建起来已经有三十二年，比较老旧，风格也远不如近十年建造的写字楼。”恐怕不符合老板心意。 赵章点点头，让伯珊珑把他手机拿过来，他拨打给了代理人。 “你打听一下智惠中心是不是要卖了，如果卖的话你帮我表达一下要购买的意思。” 代理人：“……”之前买出版社，这次改买写字楼了，有钱人的爱好果然不太一样。 “好的老板。” 代理人没挂电话，提起了另外一件事，“老板又有两家出版社透露消息准备卖，您要不要？” 在旁边听到手机传出来的声音，伯珊珑：这是要瞌睡送枕头。 “只要达到我的要求就买下，还是老规矩。” 代理人闻言立刻呲起大牙，虽然老板壕无人性让人备受打击，但大方也是真大方，他这样的吃不上肉，也能跟着喝喝肉汤。 代理人挂断电话一刻不耽误开始干活，前面胡萝卜吊着呢。 赵章？ 他拿书看去了，他的活干完了。 没有人知道他内心的想法，如果听到会想打他一顿吧，他管这叫干活，还干完了！他这是干活别人是啥？ 这打一顿必须不够，再多两顿，不然不够解气。 可惜没人知道。 * 出版社和智惠中心还没有买下，小说开始发售了。 穆月媚作为画手对售卖情况的关心不比作者和出版社少。 她早早的到了书店，看到填在书架上的盒子。 因为附赠周边，都附加了包装盒。 穆月媚买了一盒坐在书店角落的休息椅上，然后就是等。 唐依伊正在念初中，上初中后她就迷上了看小说，一有零花钱她就会攒下来买小说看。 也能看电子版，但是手机这种东西……谁没被老师收过呢对吧。 所以唐依伊手机一被没收就买小说，绝对不让自己的精神断顿。 唐依伊背着自己没多少东西的书包踏入书店，书包放到前台，她快步走向书架。 在全都是书的书架上盒子不说一眼就看到，但也挺明显的。 第439章 “老板，你盒子是？”不会是放错地方了吧？ 老板：“新书，里面会送东西，什么卡片啊，海报啊，玩偶啊，手办啊，随机的，能得到什么全看运气。” 唐依伊：这可就新鲜了。 唐依伊正准备拿下来看看，老板补充道：“价格挺贵的，一盒八十八，这书用的纸和墨都是上好的。” 唐依伊：忽然就不新鲜了，八十八，她就一张红钞票，用完就剩十二，她这周吃土吗？ 第391章 真假少爷假少爷（22） 一想到自己的炸鸡柳、炸薯条、炸小星星、汉堡、奶茶……居然会因此失去，她就心痛无比。 要，要不还是下周买？ 唐依伊想到难得有小说搞这样的活动哎，她要是不参与下次得是什么时候啊？ 而且不还有十二么，要是没钱了她跟同学借一点，下周再还就是了。 唐依伊说服了自己，又把盒子拿了下来，盒子也很精美，是深蓝蓝到发黑的星空，自带一股神秘感，上面写着《为皇》，背面写着书的简介。 唐依伊拿去前台结账，找回的零钱随手往兜里一揣就准备开盒。 撕掉上面封口的透明圆贴，打开盒子，把书拿出就看到底下放着的男主大头钥匙扣以及一副卡片。 老板：这运气看起来不太好。 把东西拿出来后里面底下还有一张纸，“刮刮乐？” “老板咋还有刮刮乐？”她看向书店老板。 书店老板解释：“抽大型玩偶的，盒子里塞不下。”这本小说搞得花样老多了。 唐依伊立刻刮了起来，这一刮掉一号玩偶四个字就显现出来了。 “老板，我，我中了？” 唐依伊还在那反复看了三遍，然后乐出了声，八十八换了一本书，还有钥匙扣、卡片和大玩偶，她怎么这么厉害呢，幸亏她买了。 书店老板：收回我刚才的想法，什么不太好，简直是太好了。 唐依伊回学校就跟同学们炫耀自己如何一‘抽’中大型玩偶的事情，进行了一定的艺术加工，听得同班的同学们心里痒痒。 就有人想过来试试了，穆月媚就看到本来一个两个的往书店里进的客人，一下子来了一伙七八人的。 若不是人看着一看就是学生，还以为是来闹事的。 他们直奔目的地，一人拿了一盒，一共就只有四盒，剩下五人去找书店老板。 书店老板从柜台底下取了书给他们，他们不约而同打开盒子。 “我这边有海报和卡片。” “我这边是一个手办。” “我是卡片和钥匙扣。”和唐依伊那家伙一模一样，这是不是说明他的刮刮乐也…… 男生不等了，刷刷刷刮开刮刮乐，“谢谢惠顾”四个大字瞬间刺疼了他的眼睛。 其他人见状嘲笑了几声他运气差，纷纷刮自己的，最后全军覆没。 没办法大型玩偶成本高，派发数量并不多。 唐依伊一买就中，足以可见她运气是真的好。 这些人回去，唐依伊在班里又风光了一把。 当然这样的客人是少数，主要购买群体还是书粉。 有的拿盒装，有的拿书，穆月媚在这家书店看着就售出去二十二本。 看着量不算多，但这只是一家书店，而且书店也已经不是主要销售渠道了。 更何况现在实体书又不景气，这个数量已经很可观了。 穆月媚对销量有了信心，对她自己未来规划多了几分坚定。 只是她还不知道这才是个开始，卡片周边这些东西在书粉圈里晒出来，慢慢的就发现，阅览会有《为皇》的周边，但是跟小说发售周边没一个一样的。 也就是说买书也得不到阅览会《为皇》的周边，那意义就不一样起来了。 书粉：想要。 “有没有卖天下文学阅览会《为皇》周边的，我愿意出五十收购，包邮哦。” “同求购，价格好商量，有的私我。” 这是求购的，还有直接私信晒战利品的，问人卖不卖。 这看起来还是小打小闹的，也没搞出多大水花。 然而，这一切从一条围脖开始变得不一样了起来，“重金求购，阅览会《为皇》卡片、钥匙扣一千，小玩偶、手办三千，作者签名板、大型玩偶一万。” “我去！哪来的土豪？现在参加阅览会还来得及吗？” “楼上做个梦还来得及。” “啊啊啊啊！我本来要去的，但是突然有事情，把票送人了，这就错过了挣外快的机会，这合适吗？有种我一辈子可能就这一次发财机会，还被溜走的感觉。” “谁有我惨啊，我刚去问我妈我玩偶哪去了，当时我的脑海里就把这个玩偶卖了后，换手机、去游乐园或者添点钱换电脑过了一遍。 然而这一切的设想在听到我妈说她把玩偶送给了我表妹的时候，那心瞬间碎了一半，为啥还有一半坚挺着？我觉得还有抢救的机会！ 我立刻打电话去问我阿姨，只要把玩偶拿回来我的手机游乐园电脑就都还在！结果我阿姨说我表妹把玩偶带出去玩儿不小心弄丢了，弄丢了！这丢的是玩偶吗？这分明是三千块，是我的手机，我的游乐园，我的电脑啊！我心都痛了！” “那的确没你惨，我要拿我的钥匙扣去换钱了，虽然它最便宜，但好歹有啊。” “楼上你是来炫耀的吗？拖出去打！” 重金求购愣是激发出超高的讨论度，让人想买一本书看看，看看什么样的书还值得重金求购周边，这么一来那销量不仅没因为书粉购买一波后下滑，还上升了。 精装书比较贵，主要买的还是普通版，不过也有一些人好奇周边实体怎么样买了精装书。 差不多半个月就把精装书给卖完了，这是一个多月的量啊。 黄岩修都没想到，他还想着要是一个多月卖不完慢慢卖就是了，这又不是什么吃的喝的，不怕出问题。 后续又有脖主对比《为皇》精装书和其他小说精装版，毕竟它卖八十八啊，要说附加了周边，但是也不至于卖八十八一本。 没错是一本，是上册，还有中下两册没出。 这不对比还好，单看大家都好，但是脖主研究过后出了视频，从纸质到书封，到里面精美的插图，连墨都没放过，对比清晰明白，网友看了就会恍然大悟。 原来它贵在这里啊。 咳咳，他们之前还以为是用周边割韭菜呢。 没想到人家贵那绝对有贵的道理，不坑人。 众人心里羞愧，误会了误会了。 这事出来或道德感比较高，或觉得的确有收藏价值的网友们进入了书店，又推了一波销量。 加急印的三百本精装书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普通版的更甚。 一个月下来销售量达到了九千八百五十三本，其中精装书占了八百本。 黄岩修已经督促出中下册了，画手还是找的穆月媚。 穆月媚这钱是挣的扎扎实实的了，她的围脖粉丝量也一直在增加。 等画完《为皇》她的画价格比之前她了解过的不如自己的画手还高了一些。 彼时穆月媚心情明媚。 * 赵章完全不关心销量，他把书看了一遍这茬就过去了。 不对，也不算完全过去，他催着要中下册了。 黄岩修：别催了别催了，是我不想吗，是这个书出出来真的没那么快。 赵章又去催代理人，私下里黄岩修和代理人是互倒苦水啊。 当然老板给的钱还是很香的，所以他们还能坚持。 代理人紧赶慢赶，反正是比黄岩修那边快解决了，两家出版社全都买下，智惠中心也收入囊中。 出版社这边赵章又安排了一个人，黄岩修一个人管三家出版社已经够忙的了。 这人自然是要挖了，赵章所有产业的管理者都是挖来的，不合适就换。 合适，很难有人逃的开金钱攻势。 于是两家出版社也有人打理了。 智惠中心这边也没丢开，赵章让代理人找设计师，再找一家建筑公司，还有一个总监理工程师，准备把智惠中心推倒重建。 风格过时？无所谓，他就是看中那块地了，既然买不到就自己建一个么，多简单的事情。 伯珊珑嘴巴动了动一个字都没往外蹦。 这可是六个亿的写字楼，说推倒就推倒，推倒后重建又得花多少钱啊。 听老板的要求二十个亿够吗？ 伯珊珑在我老板真是有钱啊和我老板真会造啊，两者之间反复横跳。 最后缓缓落定，跟着这样的老板有前途！ 在写字楼重新设计，被推倒的过程中，天下文学的创作活动也进入了白热化状态。 也就是第三轮的投票评选，这个环节过后就能选出前十名，前十名都要奖励，当然奖励最丰厚的当属第一名。 第440章 至于最后一轮就是看打赏和金票支持。 前者占六成后者占四成，每个月网站都会送两张金票。 不过一二三轮都是算金票，要投的早就投了。 他们若是还想支持读者，又不花钱就只能用金币换金票。 在前面两轮的比拼中小说的金票数量可观就全靠这个兑换了。 毕竟金币可以换钱，但到底没落自己口袋里，掏出来比从口袋里掏轻松。 甚至有懒得做任务的读者开始做这些任务领金币换金票来支持作者的。 活动热热闹闹，读者参与的也很开心。 林凯头发是大把大把掉，他写的新书也进入第三轮了，他压力太大。 一会儿觉得自己有点希望，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比不过人，努力也白费劲。 在这样的压力下，又要码字，别说掉头发，白头发都有了。 林凯自己还没发现，依旧每天扛着压力继续写，那根神经绷的紧紧的。 每天只要一不码字他就会忍不住刷数据，看看自己的金票数，涨的多高兴，涨的少胡思乱想，担心自己会进入不了下一轮。 他很长时间都被气左右，到了第三轮他摆烂了。 这一轮难度更高，他上一轮也只是排在中间，想要进入下一轮除非有意外。 林凯不管后整个人都轻松了，码字都没那么焦虑了，之前他生怕哪里写不好惹得读者反感，不再投金票，现在不纠结了，写起来顺畅了很多，也会多试试新想法。 明明在写文上没有前两轮花的时间多，却是多写了一些。 不知不觉间他都有四万存稿了。 林凯放到存稿箱里给自己放了一个假。 这三个多月来他都还没休息过。 第392章 真假少爷假少爷（23） 林凯出去走了走，又买了一些菜回来准备下厨。 这段时间外卖泡面，就是动手做饭也很潦草，他打算认认真真做点好吃的祭祭五脏庙。 林凯做饭一个半小时，吃饭六分钟。 吃完洗完碗筷，随便点开一本小说往下看，随着时间推移神思不属。 最后看了什么林凯都不知道了，他撑着腿站起来去书房码字了。 一天不写空落落。 他码起字来什么都抛之脑后了，无比的充实。 一直到写完一章他才停下。 这么写着不知不觉第三轮结束了。 毛毛虫：“啊啊啊！！！笔尖你可以，笔尖你进最后一轮了，最差也有个老十，拿到三万奖金和开屏广告。” “我要告诉所有人你是我的基友，我可太牛逼了。” 林凯顾不得毛毛虫我的基友牛逼=我牛逼的理论，问：“我进最后一轮了？怎么可能，我上一轮卡在中间，想上去几乎不可能。” 毛毛虫：“……”那是八百年前的老黄历了你怎么还记得？ “你快看看你最近的金票吧。” “你不会真的都没看吧？” 林凯解释：“我觉着没可能就没看了。” “我现在去看看。” 毛毛虫：“……” 毛毛虫一遍遍发点，只有它此时才最能表达他的感受。 毛毛虫他也进了第三轮，不过他吊尾巴，饶是如此每天都想着冲入下一轮。 他真的服了笔尖了。 林凯看到自己第三轮得到的金票数人都呆住了。 比上一轮多太多了，暴涨了二十几倍。 怎，怎么会这样？ 他刷了刷评论，最多看到说他越写越好看的，然后投了金票。 “可为什么有这么多啊？” 毛毛虫：“书越好看支持的人越多啊，当然跟之前不一样了。” “读者有时候也是一种很真诚的生物，只要他们喜欢，就会鼎力支持。” “你别想那么多了，还是好好准备最后一场。” 林凯知道他说的话不无道理，但是多了二十几倍金票，让他脑袋持续空白，根本冷静不下来。 第二天爬起来脑袋都是懵的，好在也缓过来一点，能正常码字了。 看了看最后一轮名单，那些作者的数据，林凯支棱了一秒不到就不挣扎了。 能意外进入最后一轮已经是天降馅儿饼，再多就是白日做梦。 林凯不疾不徐的码字，等着最后的结果，还没等来结果倒是等来了林海易的秘书。 林海易秘书打电话给林凯，然后找过来的。 二手房，周边房子偏旧，林海易秘书找过来还有点不敢置信。 他可是知道这位才是真三少，他就住这种地方？ 林海易秘书心里纵是有一万个震惊和为什么，在林凯面前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林凯少爷，董事长让你回老宅。” 林海易秘书还好心劝慰：“这里怎么也不会比老宅舒适。”这梯子给你搭上了，赶紧跟我走吧。 林凯却没接招，摇了摇头说：“这里挺好的。” 是他的家，他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比那个富丽堂皇的地方省心很多。 “你帮我转告，我就不回去了，以前怎么样现在就怎么样。” 反正他们的心里只有那个跟他调换了的三哥，他就这么成了远房亲戚。 他想起来，心里依旧有点不忿。 林海易秘书错愕，他以为领林凯回去是最简单的，没想到他给拒绝了，居然拒绝了。 就这地方还挺好？ 他的房子都比这新，不知道董事长哪找来的。 偏偏真三少待的还挺快活，这让他怎么说？ “林凯少爷话不能这么说，董事长是你爸爸，老宅也是你家，你怎么能不回去……” “你不要再说了。”林凯打断秘书的话，他的心意已决说再多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 “我该说的都说了，再见。”林凯关上门，听着门外又敲了一阵门，过了一会儿脚步声响起渐渐远去，他才松了一口气。 他说的硬气，但是实际上还是不太习惯。 他要是多说几句，自己怕是要招架不住了。林凯很清楚自己的缺点。 他摇摇头没再想去码字了。 林海易的秘书跟林海易复命，林海易不在意林凯，他把人接回去是想和赵章宣誓他要是再任性，他就让外界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林家三少，彼时他得到的就会化为乌有。 只是他没想到林凯会拒绝。 他难得认真回想了一下这个流落在外的亲儿子。 回来后黏人又害怕，像是一只小猫崽，其他的……他想不起来了。 他怎么就不回来呢？ 送外卖有什么好的？ 林海易：“你跟他说，回来就给他五十万。” 秘书：人与人的参差啊。 秘书领命又去找林凯了，林凯门都没开，“我不需要。” 他在林家大半年，只有大哥给他转了两万，对他来说挺多的，但是他已经看穿了，在林家这和两块钱无异，这不就是打发叫花子。 他这个亲爸又是什么想法，他已经不想知道了，这钱对他们来说很少，但在他这，拿了他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在林家待了半年，林凯格外喜欢现在的脚踏实地。 “以后也不用来找我了，我会把自己在林家花用掉的钱补回去的。” 秘书无功而返，林海易皱了下眉头，“随他吧。” 本来就是逼老三回来的工具。 他倒要看老三的存款能支撑他花多久。 一个月后 林海易：“三少认错了吗？” 秘书：“没有，三少依旧每天去天下文学。”在那不要太自在。 林海易面无表情，“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新车上市。” 他不信他忍得住不买新车。 秘书出去收集了一下信息，进来跟林海易汇报，“这个月月底nl将会在m国开展新车发布会。” 新车发布会后虽然上市还要一段时间，但可以提前预订，三少一向是追赶新车的先驱者，势必会在第一时间预订。 不过预订打款不多，三少会不会跟董事长乖乖认错就不知道了。秘书心里揣度着。 林海易给林明德、林贤浩和邵敏文都打了电话，让他们不要给赵章钱。 林明德和林贤浩还想着怎么演一出为难的戏码，但是他们等啊等，都没等到赵章的电话。 事实上，赵章根本没想起来他们。 天下文学创作活动最后一轮非常激烈，赵章每天都要去看一眼，凑个热闹，还会打赏一下。 他一打赏下面读者就会喊他，小嘴一个比一个甜，情绪值拉满，谁去在意林家的二三事儿。 不过彼时活动结果已经出来了，但那不是还有别的活动，又不是就这一个。 至于车，赵章也是订了的，只不过是交给伯珊珑。 原主爱玩车，赵章一般般啦，就偶尔出去兜兜风比较舒服。 * 第441章 林凯对此一无所知，他获得了第七名，拿到了五万块奖金，另外在开屏广告上待了三天，收藏涨了将近十六万，收益更可观。 再过两个月他应该能还上钱，林凯动力十足，码字多多。 还搞了加更活动，赵章看到，这个可以。 他最喜欢这个了，弟弟赶紧写啊。 赵章打赏了十个流星雨。 林凯被毛毛虫告知的时候幸好没喝水，不然喷到电脑上他能慌死。 “多少？” “十个！”十个！ 林凯看了好几遍，他说一个星光灿烂加更一章，十个流星雨这不就得加更一百章，想到一百章林凯就是眼前一黑的程度。 他存稿也就三十二章，一百章，他……麻溜的撤了加更活动。 “加更活动到此为止，目前欠债一百章，作者会努力在下个月月底前还完。” 加更一章，放在作话，还特意说算在加更里面。 “哈哈哈！作者你滑跪的别太快。” “真的是我有史以来看到加更活动结束的最快的作者。” “毕竟欠债一百章呢，要是土豪大哥多来两次怕是书完结了都还不上。” “别撤啊，真男人就不要怂！不就是一百章，怎么也得加到一千章再撤。” “你怕不是要作者还到天荒地老。” “土豪大哥出钱，作者码字，我们等着看，开心jpg。” “作者继续啊继续啊，土豪大哥说不定不会再打赏了呢，你这样结束了就错过其他人的打赏了。” “对啊对啊，都欠一百章了，不在乎多个一二三四五六七章的对吧？” …… 林凯哭笑不得，这些读者真是……他嘴角翘了翘，拍了拍额头，开始码字，毕竟他欠着巨债呢。 林凯库库码字，丝毫不知道这沉甸甸的不仅是土豪大哥的爱，还是他三哥的爱。 的确是，太沉了。 就因为这加更一百章，还有读者慕名而来，除了看小说就是专门截图林凯滑跪的话。 留下评论，“坐等作者加更一百章。” 林凯对此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无奈了，还是多码字吧。 赵章看到不由得遗憾，怎么就停止了，他才砸了多少，他可以砸到一百个啊，一千一万个也不是不行。 还好林凯不知道，不然他选择狗带，写不了，真的写不了。 倒是作者八爪鱼万分庆幸，还好他当时只是说了加更，没说加更条件，虽然一天五万五也让人第二天一个字都不想动，但好歹只有一天。 这加更一百章，加油吧，努力吧，这告诉我们话是不能随便说的。 赵章又换了纸质书，在小说里驰骋，这段时间《为皇》电视剧剪辑完毕送审，审核通过后卖给了澜庭电视台。 宣传搞起来了，还把之前出版的事情拉出来遛一遛，有机会获得流量绝对不会错过。 《为皇》知名度快速上涨，各大小说网高层也知道天下文学第一部改编电视剧即将开播。 第393章 真假少爷假少爷（24） 百读小说网高层：“中文网别说拍成电视剧了，电影都有二十来部，有爆有扑，没什么大不了的。” 天天阅读高层：“就是，天下文学这本旧书全靠领币涨收藏，书粉加成能有多少？” “它出版一个月销量要达到一万本了，其中还有五百本精品书。” “对啊对啊，要是说刚开始是因为活动和周边，上个月的销量也不错，我打听到有七千多本。” “天下文学特别会来事，说不定这电视剧也不例外。” “阅览会就很有意思，这个电视剧……” 百读小说网高层：“……” 你们能不能别站对家，能不能？ 他这么想也这么打出来发出去了。 “打不过啊，放弃吧，人家有钱有实力有想法，虽然还没盈利，但也是迟早的事情。” “反正我们小说网站有一批作者，总有读者会来看。” “我们跟着搞了宣传，流水没有下降，还高了一些。” 赚的多就好了，他们做的是小说网站又不是什么名人巨著，总不能还带上文人的清高。 百读小说网高层和想要和百读小说网高层一起痛斥一番的天天阅读高层：“……” 行吧。 “那现在最担心的应该是中文网。” 以前人家老大地位扎实，无人能撼动，现在来了个天下文学迅速崛起，直击老大地位。 “中文网老吴没少搞动作，但是绝大部分人……” 摇头jpg “老大当久咯，我就想看它下来。” “我也想，中文网老看不起我们了。” 以前他们也习惯了，差距太大，完全撼动不了，可不就得被看不起。 现在有机会，乐得看热闹。 众人都倒戈了，准备看老大和新晋老二怎么打。 吴岳裘对此很苦恼，小说改编成影视剧处于下风，何况是电视台。 他阻拦不了《为皇》的播放。 网站里一通折腾，作者和读者的积极性是有被调动，但是表现在流水上没有上涨很多，只是小幅度上涨。 这完全达不到他的预期。 他更想知道怎么才能把天下文学死死压在下面，最好能搞垮，这样中文网又是高枕无忧了。 但是夏天娱乐和出版社都不接招，他的路被堵死了。 吴岳裘想来想去没有什么合适的办法。 他看到的还是太晚了，天下文学也爬的太快了。 一不留神已经在屁股底下戳着，下一刻就要把你打下去。 吴岳裘只能让编辑积极签约作者，版权编辑多联系出版社、影视公司，只要他们卖的够多，他们的地位就牢不可破。 赵章压根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他只是开个小网站而已，顶多为了作者安心写作多发展了一点点，那也终究是一个小网站。 没想着和人竞争什么，所以别人防啊攻啊的，天下文学也只是在壮大自己。 要是知道赵章这个想法吴岳裘他们恐怕会气死，就连已经放弃的各大小说网高层恐怕都得撸起袖子。 可惜他们不知道，所以赵章可以坐在电视机前等《为皇》播出。 《为皇》播出的前两天还好，第三天自己冲上了围脖热搜。 “这才是正经的小说改编，不是披着原著名内里改的七零八落，不事先知道都不知道是小说改编的。” “我也是头一次发现原来我不是不喜欢小说改编的电视剧，我只是不喜欢除《为皇》以外的电视剧。” “故事还是改了一些的，节奏快了很多，有些地方省略了，电视里更加丰满。” “我就想说这样要颜值有演技，要演技有颜值的电视剧多亿点点！我们真的不想吃粗粮了。” “加一，我昨天还怀念过被煤老板主宰了的娱乐圈，没想到今天就吃上了细糠，这……是不是煤老板儿子出手了？” “楼上这么一说我觉得还挺有道理，要知道阅览会那送出去的东西，还有租办场地开销w为单位吧，还有领金币活动，就问撒出去多少个亿了，这不是煤老板的儿子我都不信。” “呜呜呜没想到还是煤老板一家懂我们。” 《为皇》各个方面被扒了一遍，这也是为什么突然就登上了热搜，而赵章也喜获煤老板儿子头衔。 赵章本人：“……” 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是煤老板儿子？ 赵章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煤老板儿子这事儿好像就这么被网友们认定了。 随着《为皇》播放的时间越久，这种印象也越深刻，因为不知道赵章围脖，还在夏天娱乐和天下文学客服那留消息，让赵章多拍点，他们真的很需要他。 赵章：“……” 他不是煤老板儿子，但要不要跟他们说实际上有三部剧两部杀青正在剪辑，一部即将杀青呢？ 等待到的果子最甜，等待来的电视剧也最喜欢。 他们还是等着吧。 赵章默默选择了不说。 《为皇》的收视率奇高，娱乐圈也没放在眼里，小说改编的电视剧爆不爆的和小说本身没关系，和改编剧本、导演、演员、播放平台等等都有关系。 这是改编以来的客观事实，再说了书粉才有多少啊，喜欢不见得，招骂倒是不少。 他们这会儿看不上，等夏天娱乐改编的剧不是大爆也有小爆或者回本的时候他们坐不住了。 这个小说改编还是有搞头的，以前那是改编的方式不对。 都跟着演员导演走了，为了符合市场也改的就剩下名字，有的甚至连名字都改了。 他们开始采买，顶级作者版权贵，先买点便宜的试试水。 这一搞就发现有不少小说的版权被卖给了夏天娱乐，夏天娱乐是有信心呢？还是知道小说改编有赚头？ 不管哪个他们也得赶紧下手啊，免得连汤都喝不到。 第442章 本来挑一部，变成了这本看着可以买，那本也可以买。 好在小说够多，夏天娱乐又比较良心，在合同里写明了改编的时间限制，所以买的多，但也没有很多，这才能让他们直接跟批发进货一样买。 另外也幸亏有夏天娱乐合同作为范本，小说网站也会把时间限制提出来，不然他们会买的更多。 话说回来，这么一搞中文网独特的地位又被撕了一大截。 现在也就是这些卖出版权的还没把电视剧拍出来，拍出来中文网地位又得下降。 姚晴云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和陈安说一说，她感叹：老板虽然看着就是个放大版的爱撒钱暴发户，但实际该算的一点没少算。 简直走一步看十步，深谋远虑就是为老板量身定制的。 陈安：是，是吗？ 感觉哪里怪怪的。 难道我真的少看了每天来公司窝在床上看小说的老板哪里？ 陈安遇到赵章的时候就忍不住多看两眼，观察观察。 第二次这么干的时候，赵章：“你想说点什么？” 被抓包的陈安：并没有。 陈安老实了，不管怎么样这都是自己老板。 “老板需要支援。” 本来已经接近收支平衡了一点，但是随着改编电视剧的播放，吸引来了一票的观众看原著，就…… 领金币活动被刷爆了，只能伸手跟老板要了。 陈安这会儿感觉自己是个小孩儿，摊开手跟父母要钱（bushi）。 赵章不在意的说：“明天到账。” “智惠中心那边装修的差不多了，你可以去看看。” 不好意思的陈安支棱了起来，“智惠中心那么边这么快？” 总感觉才选定室内设计不久。 “老板，还叫智惠中心？不改个名吗？” 赵章：“懒得改。” 陈安：很好，很强大。 “你有意见？”赵章反问。 陈安果断摇头，没有，老板的写字楼，老板说了算，老板说的都对。 赵章给了他一个眼神转身离开，看了一眼振动的手机丢给伯珊珑。 又是林家人，锲而不舍。 要是把这样的精神放在干事业上林家何至于只是市值几十亿。 林明德和林贤浩何必争家产，各自干出一番事业不好吗？ 另一边林海易放下手机，秘书头压的低低的。 “当我拿你没办法了是吧？” 不就是在天下文学睡大觉，那个陈总不应，幕后老板也不知道是谁就以为他拿他没办法了。 他亲自去。 林海易：“让老张开车送我去天下文学。” 秘书：“好的，董事长我这就安排。” 一个多小时后，林海易的车就停在了大厦楼下。 司机去停车，秘书跟着林海易。 秘书已经联络了大厦这边的人，有人过来带他们进去。 一路畅通无阻上到天下文学这一层。 小云看到气势十足的林海易，身边还有一看是就是秘书一样的人物，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两位先生你们有预约吗？” 林海易充耳不闻，目光扫过天下文学。 秘书跟小云解释：“我们来找林智信。” 小云一连懵逼，这谁啊？她记得他们公司里没有一个叫林智信的。 “抱歉，公司里没有这个人，你们要是想找陈总可以预约。” 刚才还在看公司的林海易目光落在了小云身上，沉声道：“他让你帮忙说谎的？编的也没像样点。” 小云：？？？ 什么说谎啊，她每一个字都是真话好不好。 “先生您开玩笑了。”您要是没事就赶紧走。 林海易看向秘书，秘书一点头，林海易进入公司，小云想要阻拦被秘书拦住了。 “我们董事长就是来找儿子，你放心，不会给你们造成麻烦的。” 小云：“……”听听是人话吗？ “你们董事长要找儿子回家找去啊。”到公司里来干什么，“这里真没你要找的人。” 秘书但笑不语，给带他们进来的人使了个眼色，他代替秘书将小云拦住。 第394章 真假少爷假少爷（25） 小云这才发现自己刚刚漏了一个人，这不重要，她转过身给陈安秘书打电话，简单的将事情告诉给他。 陈安秘书敲门，进去后说：“陈总有一个不知道什么公司的董事长来找林智信，说是他儿子，小云解释了公司没这个人，他们还硬闯，小云拦不住。” 陈安：？？？ 陈安：！！！ 那不就是老板，莫不是老板爸爸来了？来抓老板了。 “走，跟我出去看看。” * 秘书追上林海易，“董事长在这边。” 收买一个保洁知道赵章在哪个房间没什么难度。 他领着林海易到了房门口，林海易示意他开门就被人打断了。 伯珊珑：“你们是什么人？” 伯珊珑其实知道他们的身份，只是出声吸引走注意力，然后挡在门前。 林海易的秘书：“……”怎么又来一个？ “我们是来找三少的。” 伯珊珑：“这里没有三少。”只有老板。 她钻语言空子说的也是理直气壮。 要不是林海易和他秘书事先知道赵章在这个房间都要被骗过去。 林海易秘书：“他就在里面。” 伯珊珑眼睛也不眨的说：“那不是三少。” 陈安和他的秘书就是这时候过来的。 陈安：我磨蹭了的，毕竟下属难管老板家务事。 只是没想到还是来早了。 他的目光迅速扫过伯珊珑，根子在她这呢。 “林氏集团的林董事长吧，鄙人天下文学总经理陈安，幸会幸会。” 陈安伸出手，林海易和他握了一下，随之寒暄，只要是有价值的他就不会得罪，更何况天下文学资金雄厚，说不得以后还要求上门，所以语气很和气。 不过也没和气到底，话锋一转，“陈总不答应我的要求，我只好亲自来找人了。” 没点脾气那就是软柿子，商场是混不下去的。 陈安：“……”哪是我不答应，我答应了也没用啊，我还得看老板脸色。 陈安轻咳了一声，看向伯珊珑，这老板啥意思啊？ 伯珊珑：压根不想见，但是现在这样怕是拦不住。 她已经偷偷给老板发消息了。 “咔哒。”门开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打开的那扇门后。 林海易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找你倒是费劲。” “我不回去。”赵章直接了当的表明，不准备多费口舌。 林海易一听那沉下去的怒火就上来了，“让你回家这么难吗？还要人三催四请！” 赵章：“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干。” 回去被联姻，被逼着干活？ 林海易：“你的事情就是在这里不是玩儿就是睡大觉？” “人家陈总给你面子，你还真厚起脸皮来了，我怎么不知道我是这么教你的？” 陈安：没有没有，是老板给我面子愿意把公司当家。 陈安想说但是不敢插嘴。 赵章：“你忙，也教不了什么。” 哪怕就是这样，原主耳濡目染之下长的也是一颗自私自利利益至上的心。 “这里是公司，爸，你不要闹笑话了。” 赵章三言两语挑动林海易本就燃烧的神经。 “老三！你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作为全家大家长，林氏族长，林海易已经很久没被这么挑衅过了。 他怒瞪赵章，“如果你今天不跟我回去，你就从林家除名！” 没有了这些，他看他以后日子如何潇洒。 还想在这里睡大觉，做梦！ 赵章：“爸……” 林海易扭头就走，不听任何话，秘书追着他到电梯，他转过身，以为跟在后面的赵章成了秘书。 “老三呢？” 秘书：咳…… 他小心翼翼的说：“三少没跟上来。”这就很尴尬了。 林海易刚平和一点的心情瞬间转为勃然大怒，“好！好！好！好的很！” 既然他这么不听话，就别怪他了。 “明天，不现在立刻马上对外宣称林家再没有林三少。” 秘书：“好的，董事长我这就去办。” 三少爷你这是何必呢，这该死的迟来的叛逆期。 当天白胜谦就给赵章打电话了，因为知道自己被拉黑了他换了个号打，不过没用，陌生电话赵章看了一眼就把手机丢给伯珊珑，让她帮他拉黑。 白胜谦试探加看热闹是不成了。 他和其他人聚在会所里。 “林家真的不管三少了？” “就是给个教训，怎么可能真不管，不过这期间苦头肯定不会少。” 第443章 “他不是断零花钱蛮久了，这还犟什么啊？” “会不会是三少想找个可心意的女孩？结果林董事长不同意就……” 这在他们之中也不算稀罕，总有那么几个特别痴情的，想要违背门当户对，不参加联姻，但是三少……恕他眼拙，看不出来。 “要不我们去问问三少？” “别了，免得得罪了三少。”林家说除名，但到底是亲骨肉，反口记回去就是了，他们当真了才是傻。 不过他们也被勒令不给予帮助就是了。 “我们要不来赌一把，三少什么时候低头回林家？” “这有什么好赌的，要我说他这几天就该回去认错。” “他之前坚持的挺久，我觉得怎么也要一个月。” …… 赵章根本不关心，还是伯珊珑跟他汇报，他才知道有这么一出，不过就是听到也是左耳进右耳出，只能说别人都比赵章本人在意这件事。 林海易和一群人都在等着赵章低头。 赵章呢？ 他又让陈安搞新一季的活动，一季比赛时间长，而且这都结束有一段时间了，也该继续新一轮。 这一上作者纷纷报名，甭管上一轮第一剧拍没拍出来，就是在比赛过程中，或者评到前十名的好处都是看的到的。 有的小说比较长，参加了第一季，没完结来不及参加第二季。 这样就能错开，增加了作者获奖的可能性。 当然这些考虑都是次要的，万一呢，万一就获奖了呢，能参加就参加呗，总比不参加好。 这是随大流的想法，也有孤注一掷的作者。 高柳杨就是这样的作者，她实习找工作的时候很迷茫，没找到就索性把爱好做成了职业。 什么爱好变成职业都会变得痛苦，毕竟爱好可以断更，爱好可以任性，职业不行。 哪怕赚的再少，情绪再不好，高柳杨都是天天日六。 之前她是在其他网站写，她写的不太好，全靠吃网站全勤，网站流量也小，但选择全勤少的又不够她生活。 写了一年多她就换到大网站了，要换就换最大的，她去了中文网。 中文网全勤三千字的三百，六千字的六百。 六百不够用，她就还得抽点时间兼职，找兼职做兼职都很消耗精力，这就会导致那些她不想码字。 但必须写，她没有任性的余地。 她时常迷茫，但又不想轻言放弃，再说她已经花这么多时间下去了，怎么能够说撤就撤？ 只是在中文网这样的大网站，读者是多了，但该扑还是扑。 她想要的突然飞升根本没出现。 她熬完了四本，听说全勤好，流量起飞大涨的天下文学就跑了过来。 签约金、上架金和全勤这些钱足够她不打工也能养活自己，还比之前在小网站的时候更加轻松。 再努力一把，再努力一把。她这么跟自己说。 高柳杨一门心思扑在写文上，只可惜她依然没有起飞，但全部加起来也赚了一万多，比之前两三千，大部分来自全勤好多了。 只是她愿意再尝试，她家里反对了。 她再写一本，这一本要是不能够赚三万她就去找份普通工作。 高柳杨这么想的时候，这个活动刚好出来，她就把这个活动当最后的跳板。 她一天写好文案、大纲，又用了一天时间写好开头，直接开文，没有一丝拖沓踌躇。 * 赵章让办的活动，他自己自然会上去扫文。 虽然文良莠不齐，但是也有一种大浪淘沙，淘出黄金的快乐。 就是大浪淘沙这个词已经很形象了，赵章阅读速度快踩到坑的次数也多了亿点点。 他时常产生一种困惑：“哪来的自信报名？” 伯珊珑在一旁就一声不吭。 赵章也就换了一本书，有强烈的对比，好的就弥足珍贵了，赵章星光灿烂都不送了直接送流星雨。 高柳杨收到的时候整个人像是被打了一剂强心针，不是说她能分到五千块，嗯，五千块也值得高兴。 但她更高兴自己被土豪大哥认可，他的品味是得到作者和读者认可的，她辛苦了这几年不是全然白费的。 她不是想要依靠写小说躲避的废物。 高柳杨愈加用心码字，她的小说收藏量也因为流星雨涨了一些，又因为进入赵章的书单以一种时快时慢的速度增长着。 然后以标准字数上架，除了小网站那一次，这是高柳杨第一次这么快上架。 五万字啊，中文网她最少的一本免费期也有四十六万字，到了天下文学她上一本也是二十二万字上架。 达到标准上架让高柳杨自信了一点，但又患得患失，她配吗？她可以吗？读者会不会觉得不值得购买，收费就弃文了？ 她是不是应该跟编辑说再等一等？ 高柳杨很焦虑，基友连连安慰，“达到标准收费是编辑认可的，要是不行她肯定不会让你入v。” “再说了你不是被土豪大哥打赏了，你不信你自己可以你怎么能不信土豪大哥，土豪大哥就是有钱也不是无条件撒给你。” 高柳杨逐渐被安慰住了，“我去码字了。” 只有码字能让她无暇思考。 被倒完苦水就丢的基友：“……”多亏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不然等你想起我看我理不理你。 高柳杨把码好的稿子一一挂到存稿箱，她感觉自己不配，但是都跟编辑说好上架了，她不好去说改，她也不太想改，这个对她来说意义太不一样了。 既然不改，就从别的方面补偿一下读者。 第395章 真假少爷假少爷（26） 她每天都会看一眼评论区，为了全勤也因为是免费期，无论读者怎么说都从没有加更过，这次她就加更吧。 虽然他们也不一定喜欢，但她也只有这个能力了。 高柳杨零存稿开文，但是免费期一天更三千字，她写的话七八千一万字都有，剩下的她都存起来了。 差不多有九万多的存稿，她全都挂了上去。 一旦上架这些都会发表。 存稿清空的高柳杨有种慌张感，更没空想杂七杂八的东西，在那猛敲键盘。 之前时速比较感人，这会儿全神贯注似是如有神助，直接上三千。 她回过神发现自己写了七千多。 高柳杨：？？？ 她不敢置信的看看时间。 再三确认后，原来这就是时速高的感觉吗？码字都成享受了。 高柳杨都不起来活动了，转动两下脖子，甩甩手继续码字。 又写了一个小时才停下，起来走动走动扭胳膊踢腿的，再回来写。 再写两个小时之后再不行了，一个字都不想写，洗漱睡觉。 睡梦间她的小说上架了。 “我看到了什么，作者收费章三十章，不今天刚v吗？” “大大爆更了，大大666，大大牛逼，我爱大大。” “+1，如果大大能每天这样我一定是全天下最快乐的小女孩。” “你是快乐了，大大怕是要不快乐了。”这可是三十章，大大只怕把老底都掏干净了。 “看完了，大大的文有点慢热，就像看电视看正剧一样，在小说里它也是这个味儿，所以看到土豪大哥打赏我刚开始是不理解的，一度弃文，但是这三十章一口气看下来就有种吴朝小官家的二三事在眼前展开的感觉。” “是挺特别的，我是从一章看起，一口气看下来就很舒服，不像是普通的爽文，爽了，但也从脑子里略过，快速遗忘，而是让人想要深思。” “土豪大哥严选，值得信赖。” 赵章是醒了才看到的，赶不上夜猫子那一批，看完砸了三个流星雨。 评论区 “这是十章一个流星雨啊，和笔尖生花那边一样，土豪大哥这是化身端水大哥了。” “土豪大哥：你就说端的好不好吧？” “我就想说：我有期望看到加更一百章吗？” “你可以试试。” “努力了，发现钱包没钱，缩在角落，摇头叹气，算了。” …… 赵章看了评论区，大拇指点开打赏界面，悬空了一秒，点下流星雨――“加更吗？” 高柳杨醒来忐忑的打开评论区的时候就看到它被加更洗地了。 高柳杨：？？？ “我都加了三十章了还加更。”你们怕不是要我命这句话憋在胸口。 她往下拉找原因。 就看到夹杂在加更中的一些评论，那话也慢慢被她放下抛之脑后。 直到看到伴随流星雨的加更发言。 高柳杨面无表情：土豪大哥打赏很好，但是咱还是把荷包缝上吧。 高柳杨把评论都扫了一遍才看后台，被后台的五位数吓了一跳。 再仔细一看，打赏占了两万出头，日收两千多。 第444章 没有五位数那么吓人了，但这可是两千多，这一天还没结束呢。 她以前一个月都没有订阅上两千过，顶多全勤加收益擦到。 这还是在天下文学，在中文网没有，小网站更没有。 高柳杨现在感觉自己跟做梦一样。 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的嗷了一声才有了真实感，她真的写出来了，真的写出来了。 高柳杨眼里泛着泪花，这条路太难了，家人怀疑，自己怀疑，读者也是来来去去。 她以为她这辈子就不是吃这碗饭的命了。 没想到…… 最后一把，她赢了。 高柳杨泪水吧嗒吧嗒落下，嘴角咧的高高的。 好一会儿才把情绪收拾好，她把稿子挂到存稿箱，作话说明了不加更，但多发了两章，说明后面会把剩下八章补齐，不让土豪大哥白砸。 接着去吃饭，吃完就投入码字状态，毕竟撂下的话要兑现，她就一章不到的存稿距离兑现距离有点大。 林凯挂存稿，忙着码字，没看评论区，就撤了，第二天才想起来要看评论，就看到。 “大大，土豪大哥给风杨打赏了，人家更了三十章土豪大哥打赏了三个流星雨，后来又打赏了一个问她加不加更，结果人家不加，不过会把流星雨的更新补上，就剩下六章了，毫无压力，大大请问你什么感受？” 林凯：“……” 我的感受是过去犯蠢的记忆攻击我。 你们快收手吧。 林凯深吸一口气，选择什么都不说直接退出，他之前说过一次，被打趣了，已经记住了。 他码字比这些读者强，但说话是真说不过。 * 高柳杨文收益起飞，也没忘了活动，之前是孤注一掷，现在是希望就在眼前，她不可能撇开的。 所以搞点金票加更，险之又险的杀到了最后一轮。 最后一轮持续一个月，她拿到了第三名。 第三名奖金十万，开屏广告一周。 高柳杨已经很高兴了，没想到编辑联系她让她加版权编辑。 高柳杨懵了，解释：“我是第三名。” “你是第三名，但是你的文挺适合出版和改编的。” 这么说吧，第一名是硬性奖励，高柳杨纯靠题材。 小雪都羡慕了，她亏钱系统那本数据也很好，但是题材限制，愣是只卖了有声小说版权。 好歹给她出个版啊，她也有个出版梦。 高柳杨红红火火恍恍惚惚，自己这是一本爆红不算还一举打通关了，她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高柳杨又掐了自己一把，手劲儿过大直接给掐肿了，捂着腮帮子乐呵，“没做梦真的没做梦，我的书要出版了，我的书要拍成电视剧了哈哈哈……” 高柳杨挂上小标签的当天就成了作者读者口中的谈资，成了作者励志的范本，完美的鸡汤。 她上一本成绩多差啊，但是熬出头啦，一举飞升。 还是那句话，当网文作者就是剩者为王！ 只要够坚持，你就是下一个风杨。 高柳杨觉得坚持是不够的，她跟基友说：“坚持肯定没错，不过如果不是天下文学的福利待遇让我能专心码字，又刚好有这个活动，我即便坚持了恐怕也还是个小扑街，在努力往上爬。” 不，恐怕都放弃了。 毕竟她蹉跎了四年，人生有多少个四年让她浪费，而且她毕业就全职，女性职场又尴尬，她退回去了也很难找一份像样有晋升空间的工作。 她之前怀疑自我也有这一部分原因，现在好了，感谢天下文学。 有了这些钱她可以买房，可以慢下来了，不用神经绷的跟弦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崩断。 基友羡慕，但更多的是祝福，因为她知道高柳杨有多不容易，没起来的时候又有多痛苦，自己好歹能有个七八千混饭吃，攒点钱，一年旅游个两次，但高柳杨从来没休息过。 她都怕她啥时候崩溃。 还好还好，现在一切都好了。 高柳杨的鸡汤传出去，又有一些作者跳过来了。 中文网号称证道之地，但高柳杨证道失败，却在天下文学证道成功。 天下文学俨然成了第二个证道网站。 想要冲一把的作者首选天下文学，毕竟这里福利好啊。 看起来不多，全勤就多了几百，但是签约金、上架金、完结金甚至还有续签金，这些钱加起来可以媲美底层中的高层作者了。 手速快的两个月就能写一本，直接达成月入四千成就，出去找工作很多也就这些了，还要面对人际关系，工作问题，被领导臭骂。 所以又加了一层证道光环的天下文学就是扑街作者的心头好。 有些作者没来，可能有很多原因，但是了解清楚后绝对会来。 这些扑街作者看似没什么用，但是中文网为什么有证道之地的称呼，就是因为扑街作者在中文网的书封神了。 这些没什么贡献的扑街作者就是网文的有生力量。 所以吴岳裘发觉风向不对就想挽回，福利是不是要改？ 以前中文网地位特殊，福利有一点但不多也就算了，总有作者前仆后继，现在有了替代品，对方福利还那么好，这不是明晃晃的把作者推给天下文学。 吴岳裘在下一次会议中提出了这个问题。 “福利挺好的了，就比那些小网站差一点，以前也是这样的。” “作者码字都没什么成本，要是飞升了收益不知道几万几十万轻轻松松，再说了加那么点钱没有意义。” “啪！”吴岳裘陡然拍桌，让众人安静了下来看向他。 “以前那样是没问题，我们在作者心中地位独一无二，只要想飞升，想要卖各种版权就得来中文网，现在不一样了，有天下文学，它成了那些小作者的首选。” “没什么成本？你的时间是金钱人家的时间就是垃圾吗？”这话亏得说的出来，传出去直接把作者群体给得罪了。 有几个作者是天降紫微星，一本封神且再没下来过的？ 一群被过去繁花似锦的成绩冲昏了脑袋，真以为网站没人能动摇的家伙。 还不睁眼看看，到底谁才是网站的核心。 “吴总你也消消气，不要这么大动肝火。” “就是啊开会么，说出自己的意见，不对我们也不会采取的。老姚你也是，还不说点什么？” 刚才说作者没成本的姚总连忙说：“是我说错了是我说错了。” 吴岳裘也不想抓着这件事追究，没有意义。 再打圆场下重新提出最开始的问题。 但是把进他们口袋的钱再吐出来谁会乐意？ 中文网现在看着不也还好好的。 所以这会议注定了无疾而终。 第396章 真假少爷假少爷（27） 吴岳裘心累的不行，拧着眉头坐在会议室里。 出去的黄总折返回来，“老吴啊，这事儿我是站你的，大家其实心里也清楚。” 但是人性就是这样，看不到的损失可以装聋作哑，看的到的是一分也不能丢。 “你……想开点。” 吴岳裘心口闷的很，他怎么想开？难道眼睁睁看着中文网被拉下神坛，拉下老大宝座屈居第二？想不开，根本想不开。 为什么公司里有这么多人，为什么就不能像天下文学一样一人当家做主，那样就没人做他改革路上的绊脚石。 吴岳裘的苦恼和羡慕陈安是不懂的，他的自由度很高，但是很多时候都是老板决策的执行者。 这么一看也算不得自由了，只是老板的决策都是有效决策，他也没啥不服气的就是了。 当然主要还是老板给的太多啦，虽然还没给股份（毕竟给了股份也分红不了，没有盈利），但是老板给涨工资了，一加就是一千万。 他绝对老板说一他不说二，老板让他向西他不往东，老板让他唱歌他绝对不会蹦迪，老板……（以下省略一万字） 陈安日常目送老板离去的身影。 多好的老板啊，人家是真来玩儿，来和不来都是一样一样的。 工作人员们：陈总的目光看起来有些痴汉，真的没问题吗？ 还好陈安不知道他们的想法，不然不加班他也不介意增负。 时间这东西，挤一挤总是能出来的。 可惜了，他不知道。 * 赵章这铁了心的做派，林家还真没办法，能下手的地方都下过了，没用啊。 他们又不想彻底撕破脸，只能这么僵持下去了。 这是他们一家的想法，赵章是没有的，他都把他们忘到爪哇国了。 有这个时间不如看看林凯的小说督促他加更。 可惜了，加更是不可能加更的，林凯吃的教训足足的，别说现在了下一本也没加过更，一直到下下本阴影过去了才加更一两章，全凭心情，绝对不放话。 第445章 老读者可撺掇着他来句加更呢，一百章老爽了，也很好玩不是吗？ 那都是之后的事情了，现在么收尾中了。 收完尾过年。 以前他过年羡慕别人一家人，迷茫自己的未来。 现在他不会了，虽然还是一个人，但是他有了自己想做的事，有意义的事，他不迷茫，也没觉得孤单，毕竟有那么多读者祝福他，跟他说新年快乐。 赵章再见到林凯的时候，他身边站着郭明珠。 赵章：？？？ 这是什么受害者联盟吗？ 郭明珠不错，林凯人也老实，两人在一起撑不起郭家，但是请个职业经理人，也绝对比上辈子好太多。 但是这不代表赵章会撮合他们在一起，不是说他觉得好觉得是补偿就得锁死两人。 那也太自以为是了。 所以他之前就没想过两人会在一起，毕竟在他的掺和下郭明珠依然是郭家大小姐，郭家唯一的独女。 林凯却是林家打秋风的亲戚两人除了那一面之缘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怎么就凑到一起了？ 赵章关注了一下，伯珊珑不知道真假少爷的事情，只以为他的关注只因为林凯是亲戚。 两人的事情也不复杂，郭明珠甩开保镖偷溜到超市想要体验一下。 她没注意被人撞倒了，林凯过去关心了一下，两人就这么结实了。 郭明珠这人不爱经商记性还不错，记得林凯，相比同样家族的千金她天真了一点，但是见识够多，加上她还爱看小说一下子就阴谋化了。 觉得林凯是故意的，设计了这一出接近她。 郭明珠找他茬，两人之间因误会纠缠在一起，当误会解开了，又发现林凯是自己喜欢的作者之一，滤镜直接开起来，两人关系一日千里。 赵章发现他们一起的时候两人还没在一起，调查出结果的时候两人成为情侣了。 赵章：“……” 不知道原主知道这件事会是什么感想？ 赵章把这一茬丢开，如今的网站已经全面开花，各种版权都开发出来了。 一部分赵章名下公司消化，一部分卖给了其他公司。 和中文网就剩下一线之隔。 这时候中文网高层知道着急了，除了看到天下文学要把他们比下去了，还因为他们的年流水下降了。 简单来说就是分红少了，还不是一星半点。 这让他们如何能忍受啊，开始经常开会探讨，吴岳裘就在那一言不发，冷眼看着。 “吴总这中文网你是一点不关心，现在还有心情闹脾气。” “吴总大敌当前，你把个人情绪收一收。” 一个两个都在指责吴岳裘，吴岳裘气笑了，“我让你们防范天下文学的时候你们怎么说的？” “我说要改善福利，让中文网依然是小作者的首选的时候你们怎么说的？” “我不关心，我有个人情绪呵呵……” “我是不及你们关心，一直到现在才开始急，我是有个人情绪，我怕我要拿炸药桶炸死你们，我还是先出去冷静一下吧。” 他一通开麦走人的操作把大家给镇住了，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 一直到门关上一分钟会议室里才恢复了刚才的激烈讨论。 吴岳裘人在办公室，从窗户望出去。 黄总敲响他的门，自顾自让吴岳裘的秘书给他沏了一杯茶。 等秘书出去了，摸了摸烫手的茶杯。 现在这中文网的问题就跟这茶杯一样，烫手，但只要方法得当就能让它凉一凉，让人足以喝下去。 等茶水凉了一些，他端起茶喝了一口，有些烫却能入口的茶水顺着食管落入胃袋，“老吴你这茶不错，茶香袅袅，茶汤清澈透亮，入口虽有苦涩不久后却是一股甘甜。” 吴岳裘没反应，黄总便继续说：“这茶啊……” 刚说了三个字就被吴岳裘打断了，“你想喝茶的话就回去喝。” 黄总放下这茶杯，“你知道我不单单是来喝茶的。” “老吴啊，现在能让中文网稳固地位的就只有你了。” “你如果置之不理，中文网迟早被天下文学取代，难道这就是你想看到的？” 吴岳裘：“你不用再说了，已经晚了。” 黄总不这么想，“就是落后都有机会超越，这怎么能说晚？” “何况中文网这么多年底蕴在这儿，天下文学创立时间才多久？网文最主要的还是积累。” 黄总说的吴岳裘怎么会想不到，他早就想到了，而且很有危机意识，不然也不会那么早提出来改变的想法。 只是可惜了，他有心改变，却无力实施。 现在又让他来，他又如何能保证网站的发展？ 黄总站起身拍了拍吴岳裘的肩膀，“老吴啊之前是他们不对，我去说他们，以后他们都会配合你。” “如果你不主持大局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被天下文学超越，它是你一手拉拔起来的，它有今天不容易。” 黄总攻心伎俩两人都看得出来，但是中文网就是吴岳裘的软肋。 就像黄总说的那样，他不可能就这么看着它被超越，所以当天下午他就将很早就开始准备的方案拿了出来。 之前不拿是拿了也白拿，毕竟改善福利他们都不乐意，让他们加大投资，无异于痴人说梦。 吴岳裘站在会议室最前方，“如今我们和天下文学一般无二，我们能够将小说的各种版权卖出去，他们也能。” “之前的电视剧、出版、有声小说、衍生周边、广播剧就不说了，这段时间正在热播的动画……” 吴岳裘细数天下文学的丰功伟绩，天下文学诞生时间不长，走的也着急，他们都等着他跌跟头摔死，但人家就是没有跌，反而茁壮成长起来，还让他们感觉屁股底下着火。 吴岳裘说的越多众人的脸色越难看，他也没有丝毫收敛的意思，都知道自己要被超越了，就别在犹抱琵琶半遮面了。 吴岳裘说完场面已经陷入鸦雀无声的境地，还是黄总起头，“吴总这情况我们也知道，你不如说说要怎么办？” 这个问题问出来众人精神了，盯着吴岳裘等着他发话。 “你们先看看吧。”吴岳裘让秘书把策划书分发下去，他一句话也没急着说，这事还是让他们好好消化消化吧。 “翻译成y文，这投入很大吧？”说这话的人快速往后翻就看到以亿为单位的预算。 “这不行，这不行，国内外文化背景不一样，国内电影出去绝大部分都折戟沉沙，这小说肯定也不能免俗。” 那不是拿这些钱打水漂么，这和挖他们心没什么两样。 “那也不能这么说，国外小说在我们国内也挺受欢迎的，而且国外也好奇我们国内文化。” 这是支持的，当然他主要看中的是国外受众这片蓝海，天下文学为什么冲的那么快，就是因为他不是直接挖其他网站的读者，而是吸引那些不看小说的读者，培养出阅读习惯。 这个代价很大，但是这些读者粘性会比一般读者强，毕竟天下文学是他们第一款接触的阅读软件。 “好奇归好奇，就跟叶公好龙一样，人家喜欢龙，龙真出现在他眼前人家能被吓死。” “小说虽然不能把人吓死，但人家可以看两眼丢弃。” “我也觉得不成，与其瞄准国外不如再想想其他办法。” 他们叨叨的时候黄总一直在看策划书，看完了沉吟着，他心里其实对这个投资金额不太满意，不过他知道吴岳裘这个方案是好的。 一旦翻译给外国人看，作者多了一个赚钱渠道不说，它也是全网唯一一家这么干的网站。 第397章 真假少爷假少爷（28） 而天下文学已经有一个非常烧钱的领金币活动，现在恐怕都没回本，很大可能不能再撑起这个项目。 这么一来中文网又和天下文学拉开了距离，中文网地位恢复，好处显而易见。 只是这个投资金额……应该，但也让人难以接受。 黄总看向吴岳裘，见他冷眼看着，他就知道没得商量，要是这次不按他的意思来只怕他就不管了。 黄总轻咳两声，“大家都静一静，我觉得吴总这个方案挺不错的，不过具体怎么样让吴总来给我们分析分析，大家就别急着做出论断了。” 黄总说话说到大家心里去了，他们也逐渐安静下来，等着听吴岳裘怎么说。 吴岳裘：“大家也都看了，大体知道这是个什么路数，但我还是要再说一说。” “y文是通用语，翻译成y文国外大部分国家的人都看得懂，所以我选择了y文。” “我们国家历史悠久，国外一直好奇我们国内的文化，好奇不足以支撑外国读者阅读，所以我们要请人翻译，以最快的速度把它落实，因为费用我们承担了，作者和翻译的作者收入占比要缩减，这个我们可以晚点再讨论。” 第446章 “我们最主要的还是走大比例分成，就像我们网站现在跟作者的关系。” 就是把大头让出去，翻译作者占五成，作者占一成，他们网站占四成。 吴岳裘将这些一一讲清楚，全都剖开了讲，他不是来证明自己是对的，他是想要中文网的位置不动摇。 * 中文网盯着天下文学，陈安也盯着中文网，他听不到会议内容，但是听到有人说起中文网的谁在找翻译他就警觉起来了，他下意识认为中文网在盘算着什么，让秘书再去打听打听。 听说中文网联系了很多翻译，一个想法在陈安脑子里逐渐成型。 陈安一拍桌子，“他们居然想这么搞。” 的确是奇招，果然不能小觑了中文网啊，不动则已一动就是放大招。 陈安赶紧向赵章汇报。 赵章：“哦。” 陈安：？？？ 陈安：！！！ 老板你就这反应？ 你不想把天下文学做大做强超越中文网了吗？ 赵章：“没什么事就不要耽误我看小说了。” 陈安：…… “好的老板。” 这事儿还没结束，虽然刚开始天下文学里只有赵章、陈安和秘书三个人知道这件事。 但是中文网既然要把这打成中文网的招牌就不可能捂死了。 他们在网站光明正大的加了可以成为翻译，翻译小说，也加了是否同意被翻译。 然后开始宣传，把这个事情吹的天上有地下无。 什么这是向国外输出文化，什么赚外国人的钱建设国家什么话高大上就把什么话往上套。 中文网也是风头无两，把天下文学都盖了过去。 还有作者嘲笑某些作者短视，居然不来中文网跑去天下文学。 天下文学作者反击，人家就说他们能翻译成y文吗？天下文学作者无论怎么说，人家就这一句话，毕竟天下文学没有啊。 陈安还没注意到这种情况赵章倒是先注意到了，他天天看文作者有没有被影响，还不是第一时间就看出来了。 一个两个还能说是作者刚好写emo了，但是十之三四的情况那肯定是有事儿。 赵章：“小珊查一下作者情绪问题。” “好的老板。”伯珊珑知道老板看小说，加了好些读者群，之前帮赵章筛选文制作书单还求助过。 现在…… 伯珊珑发出问题后，发了一个红包把人钓出来。 “你不知道吗？中文网作者现在可牛气了，他们要写文给外国人看，天下文学比不过啊，他们就拿这一点怼人呢。” “作者一般比较独，不参与，但也有不少人下场的。” “天下文学跑太快了，在中文网做中层以上作者本来挺让人羡慕的，但是出了天下文学，中文网地位被削弱，作者的身份也就……” 只要有利益牵扯，就会有斗争啊。 伯珊珑搞明白了，立刻汇报给赵章。 赵章：？？？ 真当文化输出是那么好干的啊，要是那么容易外国的书籍就不会大卖的那么有限了。 这看起来是一片蓝海，但实际上就是一个天坑。 “让陈安多搞点活动。” 专注自家吧，外国大饼能不能啃着还不知道，他们可以啃到自家的。 伯珊珑出去，陈安就得了这个任务，搞活动经验已经非常纯熟，开个会就敲定了六个，第二天就做好发布出去了。 活动量大，但是奖励可没有降低，加上原来正在进行了四个那就是十个活动。 而前面四个已经吸引走了一票作者，后面六个……他们很有希望的不是吗？ 不说第一，第十都好啊。 作者哪还管什么中文网作者闯荡外网了，反正就是闯荡外网那率先翻译的也是头部，他们轮的上吗？ 轮不上啊。 所以想那么多干什么，赶紧报名参加活动吧。 仔仔细细挑过，参加符合要求又比较合适的活动。 想要进入下一轮可是要金票的，得金票最佳方式就是加更，赶紧存稿赶紧存稿，肝都给你。 天下文学作者一个个开肝谁还理会中文网那边啊，没人回应中文网作者也跳不下去了，说着天下文学投降认输就撤了。 当然在各大小说网高层眼里中文网和天下文学拉开了一点距离，不过这么一点…… 总感觉天下文学在酝酿着，准备来个大的把这个距离扯平甚至直接爬到中文网头上。 天下文学老板老谋深算着呢。 赵老谋深算章正翻新出的漫画，感觉鼻子痒痒，打了个喷嚏，“谁在骂我？” 指不定是老林家人，付出没有回报可不得逮着他骂。 很好，知道了，但是不改。 赵章继续看漫画，一边翻一边拿块点心往嘴里塞，淡淡的香甜软糯的口感让人吃了一块还想再来一块。 “让王师傅明天也做这个。” 伯珊珑立刻记在小本子里，虽然她记性好不会忘事，但有备无患，总之要把老板照顾的妥妥当当，吩咐的事情无一错漏。 记好她就把小本子收到口袋里，她所有衣服必定有一个大口袋，专门装这本本子。 赵章每天都是这么吃吃看看，各大小说网高层等啊等没等到天下文学出招。 各大小说网高层：一定是还在酝酿，在找个最佳时机，肯定是。 中文网的外网已经做好了，翻译也翻译了二百多本小说，全是网站当前和之前长年霸占各大榜单前十的小说。 当然这个翻译不是直全部翻译完了，小说有的上千万字，翻译成y文就更多了而是翻译了差不多二三十章，没个准数那是因为大家翻译的速度不同。 二百多本委实有些简陋，但是钱没少花，毕竟随便翻译一下软件就能做到，想要翻译的优美那就是另一种层次了。 这种翻译若不是中文网大家一起发力，哪是那么容易聚在一起。 给的酬劳也是相当高的，千字五百，加上网站什么的已经投入千万。 这是第一期投入，也是吴岳裘在大家劝说下的退而求其次。 网站是准备好了，接下来是营销。 宣传向来费钱，所以他们没有全面铺开而是选了m国。 陈安一直让人留意这件事，把这个消息汇报给了赵章。 赵章：我有说过要听吗？ “闲着无聊就多干活。” 他不是个资本家老板，但员工闲到这种程度还是要说一说的。 陈安：“……” “老板我不闲。” 天下文学事情多着呢，都需要他去处理。 “老板我们真的不做点什么吗？” 如果真让中文网那边做成了对作者有别样的意义，对国家也是啊。 赵章：“不用。” 这个坑他一点不想去踩一踩。 “没事把天下文学搞搞好。” 赵章示意他可以出去了，陈安没开口的话只能咽了下去。 下午四点多将近五点，赵章下楼看到了在那边守着的林明德，他刚要装作没看到转过身，就被林明德叫住了。 “老三。” 赵章只能转回来，“林大少有事吗？” 林明德眉头微皱，“你怎么这么说话，大哥都不叫了。” 赵章认真的说：“我一个被林家除名的人怎么配叫大哥。” 别看林明德义正言辞的，赵章被除名后他是一次也没见过，私下里也没给赵章打过钱。 和林家其他人一个态度，就等着赵章回去认错。 亲情是没多少的，利益也绝对不会断，听。 “你也该任性够了，爸就是气话，你跟我回家，相个亲……” 赵章打断了林明德的话，“我不回去。”更不会相亲了。 “林大少，你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就走了。” 赵章转过身就被林明德拉住了，“我说你两句你就耍脾气，真是越大气性越大。” 要车子嘴巴甜的齁死人，现在是能一脚把人踹沟里。 还林大少，啧，听的人牙疼。 “你差不多也得了，爸也消气了，你回去服个软回去得了。” 赵章坚决的摇头，“我在外面挺好的，我搬出来了才知道自己住有多舒服。” “好了就这样。”赵章麻溜的开溜，滑不溜丢的林明德反应过来都没抓住他衣角。 林明德：“……”你改属泥鳅了吗？ 他看着赵章离去的背影目光扫过伯珊珑，觉得有点奇怪。 这女人看起来不像是老三找的女伴，更不像是女朋友，也不像保镖，跟着老三干什么？ 不对劲，很不对劲。 但让林明德想他又一下子想不到什么，就像隔着一层窗户纸。 第398章 真假少爷假少爷（29） 林明德皱眉思索起来，回去后被他老婆柳珊圆看到，“你这是怎么了？是老二又在公司里给你使绊子了？” 第447章 林明德摇头，“不是，我今天去找老三了，他身边跟着一个女人，我看不像女朋友，也不像是女伴，你说她会是干什么的？” “下属呗，像是秘书、助理不就得跟着领导。”柳珊圆随口一说却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老三身边为什么跟着秘书或者助理？他做了什么？ 只听爸说他在天下文学睡大觉，没听他说老三担任什么职务。 林明德思索开来。 他信息太少了不过他敢肯定，这个老三，肯定瞒着家里干了什么大事儿。 林明德打电话给秘书让人查赵章。 他那边动作很快就被发现了，赵章没阻拦，不过编了点小故事。 于是林明德那边查出来就是赵章开了一家印刷公司，伯珊珑是他聘请的私人助理。 公司规模不大，每个月都有一点盈利，难道就是那点盈利让他不回家？ 这…… 林明德看着资料，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正准备让人深查，林贤浩要来找他了，他把资料放到抽屉里，让林贤浩进来。 * 赵章没再发现身边跟着小尾巴，这茬也就过去了，追究起来就是给自己找事情。 不然他也不会是搞一出编故事了。 赵章这边闹了这么一出，国外已经知道中文网的存在，尝试在中文网上看小说。 小说都是好小说，经过时间和广大网友考验的，但是翻译不好失色三分，又是y文去掉了本国文字和梗的魅力，小说变得普普通通。 因为z国文化修仙、功夫的名头扎进来的读者那是来的快去的也快。 只不过还不断有读者涌入让人短时间内发觉不了其中的问题，一直到热度过去，读者迅速流失，才惊觉不对。 中文网会议室内 “我就说这搞外网不行，现在好了，那么多钱都打水漂了。这得亏啊还是收着来的，要是按照原来的方案那损失不知道有多惨重。” “你可别马后炮了，当时说可以退出你是生怕不带上你，现在说什么风凉话。” “我这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 会议室里叽叽喳喳，倒不像是会议室而像是个菜市场。 吵了半个多小时了，其中一人把话抛给了吴岳裘，“吴总你怎么说？” 吴岳裘看到众人都在看他，安静的出奇，明明他耳朵刚才还被吵的嗡嗡响。 所以这是演给他看？ 吴岳裘目光定在发问的人身上，“让外国人接受我们国家的文化自然需要一个过程，而且这个方案只要不亏就是盈利，它的作用是再次将中文网打造成独一无二的小说网站。” 刚开始亏损是很正常的，想要快速拉开差距又不付出是不可能的。 他的言论落到众人心里头，那颗心也逐渐安了下来。 只是这种局面没维持几天，随着外网的流量进一步缩减，变得不堪一击，还开会要求吴岳裘退下去，换人上。 至于这个人选就是黄总了。 吴岳裘看着对方神色不明，“黄总恭喜你。” “吴总说笑了，我这是临危受命，没什么可恭喜的，如果可以我也不希望面临今天这样的局面。”黄总苦笑着，真像那么一回事，就是信不信的大概他们两人心里都清楚。 吴岳裘退出，而外网的中文网却没有被取消掉，依旧运营着，还加大了投入。 只不过之前连载浏览量不高的小说都被砍掉了，又换上了一批。 主攻西幻题材，应用了西方背景。 吴岳裘听闻后只是在房间里对着手机沉默的坐了三个小时，最后一个电话都没打出去。 天下文学工作群 “外网的中文网你们去看了没有，他们上了三百多本西幻小说。” “西幻冷门，但读者粘性挺高的，也符合西方背景，中文网这是要把国外那块肥肉给咬下来了啊。” “咬个屁，那是我们理解的西方，就跟我们写有钱人的生活一样，真有钱人看到就感觉破绽百出，一看就是穷逼写的，怎么看怎么出戏，东方修真、古言还能打个文化差异，这个……” “那不是说中文网要完蛋了？” “那完蛋是不可能完蛋的，就是外网的中文网可能要完蛋了。” 当然国内的就算没完蛋，这决策错误又给作者带来了不必要的期待，不仅要倒退回来，还差不多把和天下文学地位差距抹平了。 这是不是就叫做不做就不会死？ 各大小说网高层：原来天下文学什么都不做是知道中文网在作死啊，做点什么都是多费工夫，果然是深谋远虑。 赵章揉了揉鼻子，最近念叨他的人是不是太多了一点？ 赵章揉揉鼻子，拿起手机刚好看到被他消息免打扰了的林明德发来了消息。 “老三你看看。” 一张照片发了过来，是林凯和郭明珠的身影。 “老三要是林凯拿下郭明珠，爸肯定是要让他认祖归宗的。” 林明德刺激赵章，赵章心里清楚，他甚至知道林海易一定会让林凯认祖归宗，但也不妨碍他要把自己召回去废物利用。 不过事实很难如他们所想要的方向发展了。 赵章直接当没看到。 林明德等啊等没等到回复，“这个老三……”倒是沉的住气。 林明德知道之前他爸的秘书邀请林凯回来失败了，他亲自过来，看到这老破小林明德眉头都皱到一起去了，嫌弃的扫了一眼周围，径直朝着林凯的房子走去。 林凯正在码字，郭明珠赖在他这里，拿着手机看小说，没有打扰他。 “叩叩叩……” 郭明珠动了动脚趾头，林凯已经站起身，心里在想谁会来找自己？ 等打开门看到是林明德诧异了一下，“大……表哥。”好端端的怎么过来了？ 林明德笑着说：“表弟啊不请大表哥进去坐一坐吗？” 林凯吃软不吃硬，让他进来了，郭明珠探头往外看看到是林明德，有点诧异。 林明德和林智信不一样，他是能继承林家的人之一，他怎么…… 郭明珠心里好奇，但也没出去的意思。 林凯拿了一瓶水放在桌上，林明德喝不喝再说，但该有的还是有。 林明德没看一眼，而是看着林凯说：“你什么时候回林家。” “我以后都不会回去。” 林明德诧异，“你在说什么？” 林凯将他的话又说了一次，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你们不要再一次次的找我了。” “我回去的时候你们没有多喜欢我，我只是一个远房亲戚，就这样就好了。” 他已经不会在希冀了。 要不是顾忌着郭明珠在，他会说的更直白，但现在这样大哥也听得懂吧。 林明德的确听懂了，不过他不觉得是失望，而是因为林凯有了其他选择，没有人会放弃超出本身可以拥有的巨大利益。 所以他说：“你不要以为你和郭明珠在一起，攀上郭家就高枕无忧了，门当户对才是最合适的。” 他在警告林凯，还没有结婚，他的算盘八成要打碎。 林凯心生疲倦，他正是因为在林家发现他们血脉亲情比不过利益，他永远也无法从他们身上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他们又企图插手他的人生他才下定决心离开的。 “无论你怎么想，我都不会回去的。”林凯严词拒绝。 林明德气恼，亏得他为林凯想，他居然这么对他。 “好，你别后悔！” 林明德负气而去，郭明珠悄悄走了出来，瞧着在那呆坐着的林凯。 掏出了一袋辣条，在林凯眼前晃了晃，“很辣的，能辣哭你。” 郭明珠从小被家里管着，辣条对她来说就是稀罕物，这都是好不容易藏起来的。 林凯很清楚她有多喜欢，也听出了她话语中的体贴。 林凯心里暖了暖，但大哥有句话说的对，两个人在一起要讲究门当户对，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 赵章不清楚林明德干得缺德事，不过他能看到林凯的文字多了一抹伤心难过，即使他已经很努力隐藏了。 “难过什么？” 赵章不是很想窥探林凯的生活，但也不是什么都不能做。 那边林凯码完六千字，歇了一会儿，回来坐下看到了编辑闪烁的头像，点了开来。 “你的《xxx》被夏天娱乐看中了，想要改编成电视剧，你加一下版权编辑。” 林凯：？？？ “那本只是活动的第七名。” “名次不是问题，风扬不就是第三名被买版权的吗，你放心好了，加了版权编辑他会帮你谈价格的。” 虽然都是自家老板的公司，但也不会坑作者利益，高价不会有，市场价一分都不会少。 “记得早点加，我们不加班。” 林凯红红火火恍恍惚惚，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加上版权编辑的，回过神看到自己和版权编辑傻乎乎的对话，直接脚趾抠地。 第448章 林凯想起来还没告诉毛毛虫，立刻点开列表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毛毛虫：“我就知道努力是不会被辜负的，笔尖你成大作者了，笔尖苟富贵勿相忘啊！” 要是在之前林凯也觉得自己变得很有钱了，钱到账哪怕缴税了，他依然会有百万存款，但是…… 林凯眸光明灭，“只有这一本，以后什么样还不知道。” 就算好，也……算了，她也不会再回来了，他想这么多干什么。 “你这也太沉稳了，笔尖不愧是你，换作我一定飘到天上去，钱都想好怎么花，我还要让亲朋好友知道我到底有多牛，我可不是整天关在家里的死宅男，而是认真创作的作家。” “啊啊啊！！！我什么时候能卖版权，我也想我的小说搬上电视。” 第399章 真假少爷假少爷（30） 林凯和毛毛虫唠了一会儿，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平静的让他想要打破。 林凯叹了口气，又把版权编辑说的话看了好几遍，这才投入到码字中。 赵章：看起来还不够啊，那就出版，出周边，改编成电影。 赵章把消息发给陈安。 陈安：不是听说您和这位林家表亲关系不太好吗？你这……表现的都有些，不，是非常的痴汉。 他都想喊着：你别太爱！ 陈安心里吐槽，还是帮赵章落实了。 有改编电视剧在前，版权如雨后春笋一样出来也挺合理的对吧？ 林凯委实被砸懵了，倒是的确没什么时间伤春悲秋。 赵章也就把他丢一边了，看小说不能停。 他正翻着书，伯珊珑小声说：“老板姚总来电话了。” 赵章伸出手，伯珊珑就接通电话，把手机放到他手上。 手机里传来了声音，“老板，我准备办个星光大会，到时候公司的艺人、导演、编剧都会到场。” 就是名头好听，实际上就是整个公司的人聚一聚，大家互相之间认识认识，方便大家资源互换。 赵章对此不是很感兴趣，不过难得人聚这么齐，“你让他们给我准备几份海报签名，不仅要明星自己的名字，还要剧中名字。” 姚晴云：“……”也行吧，好歹老板也有一丢感兴趣的点。 “好的老板，我会当天帮您收集齐全，您是要那天要，还是……” 赵章：“星光大会是什么时候？” 姚晴云报了时间。 赵章不假思索的说：“那就那天晚上，我派人去取。” 姚晴云答应下来就让秘书给那些明星通知，明星们收到通知纷纷猜测。 叶流云没看去找海报的助理，自顾自说：“姚总这是要送给亲戚？” 经纪人：“应该不是。” “我打听了，全公司的艺人都接到了通知，都是剧里名字加个人签名，应该是剧粉。” “咱们公司这些剧都是小说改编而来，听说是老板的要求。” “姚总既然这么明目张胆，只怕不是公器私用而是……” 叶流云听懂经纪人的意思了。 老板神龙见首不见尾，她早就好奇了，当然更让她好奇的是公司到底有多少资金，都没有回本的情况下同时砸了好几个项目，这可都是钱。 老板这么有实力，如果…… 叶流云眼睛闪了闪。 她拿起摆在海报上的笔在海报上签下名，然后很心机的在名字旁边加了颗小爱心。 也不知道老板上不上套？ 聪明人不只叶流云和她的经纪人，也有人往老板身上猜，有的像叶流云这样有胆子，有的没胆子，也有的没这个心思，只想拍好戏，毕竟在夏天娱乐没那股歪风邪气，公司也不会故意搞什么资源倾斜。 这些姚晴云不清楚，星光大会当天她从门口签到人员那里把签名海报要过来，让秘书放好，等着跟伯珊珑交接。 王通益是狗仔，星光大会这么多演员和导演齐聚，他觉得随便挖挖也能交差了。 王通益蹲在酒店门口，嘴上说着随便拍拍那敬业实力是一点都不缺，光盯着门口了，什么都没做。 * 姚晴云正在忙工作，秘书敲门进来，“姚总老板的电话。” 姚晴云飞快接起，“嗯，好的好的，没问题。” 老板要开车兜风，顺便来取个海报没毛病。 姚晴云让秘书把海报拿过来，之前让秘书送，那是送给伯珊珑，现在要送给老板，她当然要亲自出面。 不能都让陈总表现了，他们夏天娱乐也是老板手底下的大功臣。 姚晴云等到赵章要到了的电话抛下众人，拿着海报就冲到了酒楼大门口。 王通益立刻支棱了起来，虽然姚晴云不是明星，但是她知道是夏天娱乐总经理，这总经理抱着一盒东西，不寻常，很不寻常。 他拿着相机，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一辆车飞快驶来，明明速度很快却是准确无误的停在了酒店门口。 王通益：马萨罗卡这个系列，价值八千六百万，豪车啊！还是顶级豪车！ 这肯定是夏天娱乐姚总要等的人。 王通益准备好，姚晴云已经朝着车走去，车窗全都摇下去了，她能清晰的看到赵章的脸部。 “老板这是您要的海报。”她将盒子放到副驾驶，继续说：“老板真的不上去见一见公司员工吗？” 赵章：“我还要试试新车。” 姚晴云听懂了拒绝之意，也只能可惜的目送赵章离开。 赵章开走之前往王通益的方向看了一眼，赵章做过明星，对狗仔还是挺熟悉的，只是一个眼神就确定了王通益的身份。 他又打了个电话，让姚晴云处理一下。 姚晴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见老板还会被狗仔拍，她和老板又不是什么明星，这些狗仔，真是不挑。 姚晴云走向王通益，“我不是明星，你拍了我是侵犯我的肖像权，你最好现在把相机的储存卡给我。” 准备跑的王通益：“……” 讲法律，这他就没办法了。 他把相机递给姚晴云，姚晴云取出储存卡带走，将相机还给王通益。 王通益带着相机离开，回到车上就掏出了事先藏起来的储存卡插入电脑。 他盯着赵章，这个面孔很陌生，他没见过。 他舍弃赵章，看姚晴云，从她的口型…… “老板？”和老板很像，如果是老板的确是有资格让姚总亲自送东西。 “这我特么挖到大新闻了。” 夏天娱乐老板成谜，他居然挖出老板了，王通益激动了一番清醒过来。 现在发的确实能吸引到一波流量，但是多一些怕是不能，毕竟是娱乐公司老板，又不是娱乐公司老板和哪个当红明星。 他得再蹲一蹲，多整理一些有用的信息，到时候爆出来他就能收割到最肥美的流量。 王通益接下来继续在夏天娱乐蹲守，只是一直没蹲到赵章。 之前那段视频就有点尴尬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但时间就是金钱，王通益只能暂时放弃去跟拍其他明星。 这一切赵章都不知道，他向来不会去夏天娱乐那边，有事姚晴云手机汇报，或者到天下文学这边来找他。 要是赵章去了，反而能再把王通益给揪出来。 临近中午，赵章在不出去和出去之间选择去外面吃饭。 吃完回来就听到。 “你们知道吗？国外中文网真的完蛋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他们知道会完蛋，但这是不是快了亿点点。 他们才重振旗鼓大力营销，怎么感觉还是昨天的事情，今天就不行了？ “听说是有一个外国明星在脸盆网上把中文网痛批了一通，导致它被外国人抵制了。” 众人：“……” “这……我是挺希望他们完蛋的，但是被外国人骂我又感觉不太好。” 国内热门小说凭什么被国外批的到抵制的地步，这不说明他们的创作一文不值。 “兔死狐悲啊。” “虽然西幻我感觉是拿短处给人家看了，但是我觉得不是所有作品都是不好的，只是经过翻译加工失去了一些韵味。” 哪怕是西幻题材也逃脱不了这个命运。 “要是我们老板能做这个项目就好了。” 只要老板出手绝对杀杀杀。 “想啥呢，这现在可是天坑，比之前中文网入场还坑。” 毕竟中文网入场之前外国人对国内小说还有新鲜和好奇，现在只有厌恶嫌弃抵制。 “好吧，看来是不可以了。” 赵章：“未必。” 他们没反应过来是赵章说的话，还当他们之中谁说的。 “怎么就未必了？有啥想法，快说说？” 大雨找寻说这话的人几个转头对上了赵章的目光，额…… 刚才不会是，嗯，不会吧，别啊，千万别是老板，我没胆子让老板给他陈述一下想法，真的。 第449章 弱小可怜又无助。 还好赵章也没这么干，他转头去了陈安办公室。 大雨摸摸自己的心脏，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我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差一点就不属于自己了。 大雨是轻松了，已经躺在沙发上闭眼的陈安听到动静一睁开眼睛看到是赵章。 跟碰见鬼一样，那一刻他是真想闭上装无事发生。 可惜，晚了。 老板，你能不能一视同仁一点，普通员工不想加班，他这个总经理也不想啊。 陈安吐槽着认命的坐起来，“老板……”有事您吩咐。 赵章：“你打听一下中文网在m国的情况。” “搜罗一下国内有没有好的自动翻译。” “让夏天那边准备一下拍摄我们小说网站前一百名小说的宣传视频，再跟其他小说网站联系一下，问问他们准不准备放到我们国外的天下文学上，如果愿意谈一下合作。” 陈安听明白了，老板这是准备效仿中文网做国外版的天下文学。 陈安知道自己不该顶了老板，但还是很诚实的说：“老板中文网的情况很差，我们这时候做这个恐怕不太行。” 不单单如此，就是中文网那边还是请人翻译，人工比机翻好，在这样的情况下都成这样了，如果是机翻只怕又是另一种拿钱往水里砸。 老板有钱也不是这么花。 重点老板还不是花一点小钱。 赵章点头，“我知道，所以要拍宣传片。” 视频永远比文字更容易传播，也更深刻。 “我们主要拍武侠和仙侠，感情类的也可以拍，还有音乐类型。” 吴岳裘的决策没有错，但是他有一群拖后腿的，根本等不及发酵，只看到了流量退去。 吴岳裘有所取舍，赵章打算都拍一点，西幻也不例外，他们可以传递在东方人眼中的西方神话，而不是被打成不伦不类。 第400章 真假少爷假少爷（31） “恐怖片也作为重点宣传。”害怕无国界，肾上腺激素会告诉所有人。 “把我们的z式恐怖宣传出去，不要半截搞神经病幻觉的。”国外又不限制，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陈安嘴巴紧闭，他怕张着会暴露自己，他现在已经吃惊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老板前面我还有点理解，后面……你这是要吃这碗饭，先把碗给造出来是吧？是吧？ 赵章把自己的想法说完看向陈安，“懂了？” 陈安：我是懂呢？还是不懂呢？ 陈安小心翼翼道：“老板这个花费怕是不少。” “钱不是问题，我先往账上打五十亿，不够了跟我说。” “明……大后天给我方案可以吗？” 明后天是周六周日休息，周一上班刚刚好。 还好陈安不知道赵章的想法，不然他都想问问他周六日是休息，你让我周一给你方案，你是打算我今天给你做好吗？ 我办不到啊，这不就是变相加班。 虽然陈安不知道，但是不妨碍他想到加班的情况一脸的僵硬。 “老板我可以周一晚上给你吗？”他真的不想做唯一加班的总经理。 连这都是他努力提高效率的结果。 赵章毫不犹豫拒绝，“我晚上要休息，不加班，那就周二吧。” 陈安差点咬碎自己那一口牙，您还不加班，您倒是先上个班啊，先上个班再提！ 差点成为加班人的陈安浅浅来了几个呼吸说：“好的老板。” 不气不气，不能和老板较真，和老板较真输的还是自己。 等赵章出去，他想到那五十个亿心口又热了一下。 脑子里都是，“我老板真有钱真有钱真有钱……” 虽然天下文学砸进去的钱没有五十个亿，恐怕也有三四十个亿，这还是不算网站收入又贴出去的，但这不一样，这是循序渐进的，远远没有一次性砸五十个亿那么让人激动。 他仿佛回到头一次收到十个亿那时候。 陈安喝了整整一杯咖啡才让发热的头脑稍微冷静一点，他要干的活还有很多，不想周六周日加班他就不能再耽误了。 陈安叫来秘书把任务交代下去。 周二陈安将方案交给赵章看，赵章翻了翻，挑出一点毛病让陈安修改。 陈安一一记下，“老板自动翻译软件目前最好用的就是ai小翻译，您要看看吗？” 赵章让伯珊珑帮他下载一个，下载好后赵章试了试，看着z式翻译，以及要语法有语法要z式有z式的翻译。 沉默了一秒，这小智障还不如z式翻译呢，好歹不会让人混淆。 “把它买下来，继续研发，往人工优美文章那个方向，给我尽快出成果。” 陈安：“好的老板。”只要为难的不是我，都是好事情。 赵章继续说：“拍摄先进行，剪辑好了以后人工翻译字幕，文凭不做要求，那种热爱翻译字幕的业余人员也可以试岗，试岗三天，工资照发，通过试岗就是正式员工，至于招多少人你们自己看。” “和其他小说网站商谈也可以进行了。” 赵章交代好了，陈安先让人修改方案，他则是去找姚晴云。 宣传片要谈，和其他小说网站分成他们也要讨论一下，宣传片成本什么的都要估算出一个区间，然后才好制定比例。 这事还在商谈，他先通知了各大小说网高层，看他们什么时候有时间，大家可以谈一谈。 小说网高层群 百读小说网高层：“你们收到天下文学的邀请没有？” 言情小说网高层：“你居然也收到了？” “你那什么意思，你都收到了我为什么不能收到？”百读小说网高层瞪眼睛，不过隔着屏幕对面是看不到了。 言情小说网高层毫不客气的说：“字面意思，你可是最针对天下文学的。” 盛世小说网高层连忙打圆场，转移话题，“好了，别吵了，你们说天下文学突然也要搞个外网版的是做什么？” “中文网折戟沉沙，再入场难度可不是一个系数。”而且明眼人都可以看到这钱砸下去很可能就听个水声。 “难道天下文学是想步中文网后尘？” 百读小说网高层：“我看就是天下文学太顺风顺水，飘了。” 以为自己能快速追上中文网，如今和中文网几乎是平分秋色，就觉得什么都不是问题。 天天阅读高层：“我觉得也是。” 百读小说网高层：“这国内两大小说网站在国外入场失败，太丢国家的脸了吧。”他要不要劝一劝啊？但这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就是，到时候我可得好好说说。” 言情小说网高层：“那你们要不要参与？” 这话让群里一静。 这个么……如果真的可行掺一脚那是一定要掺一脚的，这不只是钱不钱的问题，主要是向国外输送国内文化。 陈安不知道这场会议，他和姚晴云谈好比例后去把ai小翻译所在公司买下来，把赵章的任务布置下去后和各大小说网站高层约见。 百读小说网作为曾经的老二是他第一个见的。 陈安：“文字经过翻译后魅力会大大削减，但是视频不会……” 陈安很好的理解了赵章的意思将概念传递给百读小说网高层。 他没透露机翻的机密，百读小说网高层自动理解为是和中文网一样直接请人翻译。 天下文学向来财大气粗，必然会大把大把的砸钱在翻译上，又有中文网这个失败经验在可以避开大坑。 作为第二批入场难，但只是难，又不是路绝了。 他只要小小付出一点，说不定就多一条路，而且他如果拒绝了其他人答应下来…… 他这个老三还怎么做？ 百读小说网高层很快答应了下来，陈安走了他才想起来自己之前是想劝说的。 百读小说网高层沉默。 他若无其事的继续办公。 百读小说网高层沦陷了，其他人也差不多。 他们都同意了，其他小网站听到风声主动来投。 中文网会议室 “这个天下文学不会真以为自己比我们能耐，我们中文网完蛋，他们就能搞起来吧？” “爬太快了，现在有多高兴，以后跌的就有多狠。” “搞得这么兴师动众，到时候啥也没办成就好笑了。” 吴岳裘就当个看客，什么东西都左耳进右耳出，反正他现在就是一个股东。 黄总偷偷瞥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m国什么样我们已经体验过了，救也救不起来，既然国外我们没办法了，国内却是不能失去优势。” “就说这个福利待遇是有必要改一下了，总要给作者一些创作的保底，让他们……” 黄总将吴岳裘之前说的话改了改说出来。 由于吴岳裘之前趟过水，再加上国外项目失败，国内又有天下文学虎视眈眈，福利待遇提高以后只是少赚一点好歹不用再投入。 第450章 他这么一说，大家纷纷赞同。 吴岳裘一言不发，散会后自顾自往新的办公室去。 他屁股还没坐热，黄总就进来了，“老吴啊会上的那些我都是借鉴你之前的方案，你不会生气吧？” “你就是生气我也得这么做，这都是为了公司好，为了网站好。” 吴岳裘笑了，他真是直到今天才认识黄启生，才知道他是这么一个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的人。 “你也说了是为了公司好，不过以后你要多拿出点自己的东西，不然老拿我这一个失败者的东西别人会以为你连我都不如。” 黄启生笑容不变，“老吴你不要这么妄自菲薄，你为公司做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大家都是看得见。” 看的见他都是苦劳，所以他没做出成绩的时候毫不犹豫蹬掉了。吴岳裘并不在意黄启生的言下之意，他自己做了多少贡献他自己知道。 “黄总大家还等着你带中文网和天下文学拉开距离，就不要在我这费口舌了。” 黄启生看着他丝毫不变的面色有点失望。 却是不得不离开了，他也的确有不少事情要做。 中文网修改了福利条件让一些作者跳槽了过来，天下文学虽好，但是在作者心中中文网才是特殊的。 这不是迅速蹿起来的天下文学能比拟的。 对此天下文学也没有慌，他们有钱，少了一些小作者而已，又不是把他们家大神挖走。 而且就中文网给的那些福利待遇，也就是冲着情怀和底蕴才把作者挖过去。 等发现自己不是什么紫微星，去中文网就能证道，这些作者也得屁颠屁颠跑回来。 没办法，他们天下文学就是给的多，多出来的那些大作者不稀罕，小作者可稀罕着呢。 大作者要是知道这话得反驳，按百分比拿全勤，就是大作者也很香的。 想想百分之十的收益，赚十万有一万，赚一百万有十万，那哪是固定的几百块能比的。 天下文学的编辑该干什么干什么，一片岁月静好。 嗯，下午就炸开了锅。 “我们能搬地方了？” 众人巴巴的望着赵章。 不是说这里不好，主要是听说赵章新建了一栋写字楼，装修的非常不错。 要不是甲醛问题，不让人进，楼下又有保安严防死守，他们早就上去看看了。 所以这突然说要搬过去，他们可不就有些激动了。 赵章：“对，你们八楼一整层，预留了七楼，夏天娱乐会搬到九楼、十楼、十一楼。” 九楼会安排基层员工，要是版权问题，手机联络不上可以直接找人。 其他楼层就租出去，他倒是不差这个钱，就是人多了一楼商铺好开店。 楼上员工想吃点其他东西也方便。 没错，是其他东西，赵章还留了一块地方做食堂，大厨都请好了，赵章都尝过味儿了，就等着人搬过去。 第401章 真假少爷假少爷（32） 包吃了，下个是包住，这样才能提高员工幸福感，为公司哐哐撞大墙。 嗯，撞大墙就不需要了，好好上班就好了。 员工都喜欢最短通勤，上一秒睡觉，下一秒就能去公司，节约掉不必要的时间。 虽然他做不到，但是可以尽力做的好一点。 “小珊，智惠中心周边你看有没有要出售的，我打算建员工宿舍。” “我这就去查一查，老板有你这样的老板是员工的幸事。”伯珊珑末了小小拍了赵章一下马屁，不过也是真心话。 包吃又包住，在那样的地段可以让员工节省很多钱，生存压力小了不说，以他们的工资大部分人都可以想一想在a市买房。 她觉得这样老板就是良心老板了，然而赵章下一句话就让她不由得睁大眼睛。 “你也可以挑一套，三百平的，干满五年送你了，按入职时间算。” 赵章丝毫没去注意伯珊珑此时有多震撼。 他接着往下说：“其他人的话，总经理五年，主管级别十年，砍到最后基层员工就……三十年好了，太长也不好，如果晋升了，就换算一下。” “大小的话就三百平，二百平和一百平，再小住的憋屈。” 伯珊珑脑子有点停滞，不过她已经开了录音，都记下来了。 “好的老板，我会做好一个表格给您过目。” 赵章点头，把问题抛给伯珊珑就不管了。 伯珊珑现在激动的不行，除了她一定会到手的三百平大房子，还有老板的器重，在老板眼里她和陈总是一样的。 伯珊珑呼吸都在颤抖，好半晌才冷静下来开始干活。 她先联系人，之前代理人来的时候她跟对方要了卖智惠中心的包租公电话，他在那边当包租公那么多年肯定有资源。 包租公听到来意，“房子啊，你想要的话我在那边还有两栋，就是过了马路三分钟那栋，还有它对面那栋。” 没办法，包租公对赵章有好感，赵章这边价格公道，而且他最关心智惠中心，晓得赵章买过去之后推倒重建，还叫智惠中心。 冲这一点他如果要卖房子他肯定选赵章。 伯珊珑已经想到是哪两栋了，据她所知那里一层租金一年都要几百万。 她的沉默震耳欲聋。 虽然她已经做好了跟着老板见识有钱人的存在，但是……心里不免还是有些小嫉妒，刚得知自己再过几年就有一套三百平的大房子还有些雀跃的心情都凉透了。 她又跟包租公了解了一下情况，大致售价等等后再联系其他人。 包租公也要卖房就不好再问他有没有出售房子的事情。 伯珊珑多方打听，将信息整合好做了一个表格。 再让老板名下所有公司给她一份工资表，她一一了解后，做好划分。 等做好表格她有打听出版社那些没搬过来的公司周边房子。 虽然老板没有提起，但是按他的意思应该是一视同仁，都有员工住房，不过具体的还是要看老板，老板可以忘掉，她不能不考虑全面。 过了两天，她将表格交给赵章，赵章看了一下，他没错过出版社、周边小工厂附近的房子，因为房价不同工作奖励年限不变，房子大小却是不一样的，可以说细致入微。 “做的不错。” “让代理人去谈一下，酬劳还是老规矩。” 伯珊珑没有任何拖沓，联系了代理人。 代理人工作能力杠杠的，只要钱到位，什么都不是问题。 那些房子陆陆续续被他谈下来了，他还附赠了当地有信誉的建筑公司。 a市不用说了，智惠中心建的不错，赵章不打算换。 其他城市他让伯珊珑跑一趟，看一看公司，他则是挑监理人。 其他城市房子还没动工，a市先动了。 赵章没说陈安也不知道即将天降房子，有路过的就看看。 “多好的楼。”还以为就他们老板是大手大脚的阔绰风格，没想到也有人跟他一样买房就是为了买地皮，重新建楼。 他们感慨着，这楼也推完了。 伯珊珑也从其他城市回来了。 其他城市人脉比较少，速度就慢了一点，而且有一家不符合标准，她重新找了备选，所以拖了些时间。 她回来之前就跟赵章汇报了工作，赵章选定了房地产公司，监理人也已经派过去了，她把这些事情办好了才回来的。 赵章：“辛苦了，给你放一周假，你可以选择公费旅游，公司给你报销两万，不去的话可以领钱。” 伯珊珑的确挺累，也不想刚回来又出去，就是旅游也不行，她选了要两万。 赵章给陈安发了一条消息。 “税后，连同工资下个月一起发放。” “谢谢老板，感谢有老板。”伯珊珑深深鞠躬。 赵章：“……”倒也不用这样。 房子的事情外人不知情，各大小说网高层就觉得天下文学架势很足，但是至今别说搞网站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天下文学哪回不是搞得轰轰烈烈的，这感觉不太成啊。” “不会不行了吧？” 言情小说网高层：“天下文学刚成立那会儿也是安安静静的。” 买了一堆旧书充书库，他们一点都不在意，结果没多久就又是打广告又是领金币活动。 众人沉默。 “反正也没损失，就再等等吧。” “天下文学要是能在外网搞起来，我们也是能分一杯羹。” 他们说的还是好听的，中文网那边就是无情嘲笑了。 也只有吴岳裘觉得天下文学那边是在认真筹备，越是没动静，越是准备弄个大的。 他猜的没错，因为要把网站放到外网上，小说网站和国内就不是一个风格，外包出去也得让外包公司先了解一下外网网站运营。 然后才做的网站，做好了再在赵章这个甲方爸爸的要求下做了一些整改花了些时间。 第451章 另外就是夏天娱乐，拍摄宣传片要研究小说，写一小段剧本，要招演员，再进行拍摄。 重点是不是一个两个，甚至不是七个八个，赵章要的是打底一百个，完成一百个还要继续。 夏天娱乐人都不够用，还另外招人了。 另外还有其他东西要准备，时间就无比的漫长。 索性研发ai小智障那边也没那么快完成赵章的要求，只能说都在努力了。 一直等了半年多，外网天下文学才正式上线。 各大小说网高层：我们悟了！这是想等着中文网的影响降低。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美好的误会。 网站上线了，国外有没有人看先不说，国内的人先过去看了一眼。 网站风格z西合璧，点开小说先看的是一段视频，把人的胃口完全吊起来了，接下来就是小说了。 让人有种这居然只是小说的错觉。 点开小说，翻译过来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优美，但是也绝对算不上差。 这倒是挺让人意外的，他们还以为天下文学老板会找厉害的翻译进行翻译。 他们跳到最后一章，发现最后一页写着，z文小说更精彩。 明晃晃的，绝对能让看到这里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他们倒是没多想，他们也看到了网站上面可以直接转国内网站的链接。 转头就抛之脑后了，又多翻了几本小说。 “天下文学是不是效率太高了？” 中文网比它少用了些时间，但是人家就翻了两百多本，还是前面二三十章，但是天下文学这两千多章的小说居然全部翻译了，这是找了多少人翻译啊？ “你们才翻了几本，我翻了几十本，都是全本翻译。”百读小说网高层把这话发出去自己先倒吸了一口气，真的太恐怖了这个数量。 这个工作量是非常大的。 “人能完成这么多翻译工作吗？”就算能也不能这么保质量。 “你是想说机翻吧，但是市面上的翻译软件达不到这种翻译质量。” 言情小说网高层：“所以天下文学是怎么做到的？” 一句话问出了大家的心声。 他们：问问陈总，都是合作伙伴不是。 陈安就遭受了各大小说网高层的骚扰。 他也没和他们周旋，之前需要保密，现在一切就绪，别人是拍马也赶不上了。 就透露了一点点。 得到机翻这两个字的众人：真的假的？ “什么软件能达到这种翻译程度？” “有了这个软件项目投资肯定砍了一大截。” “会不会是天下文学专门出的翻译软件？” “不可能，一个小说网站倒也不至于做到这种地步。” “你这么说天下文学用的哪款翻译软件？” “不知道。”三个字将理直气壮彰显的淋漓尽致。 “……” “……” “不知道说个鬼。” 这话后大家又讨论开来，“言归正传，我反正是不知道有哪款翻译软件能做到这种地步。” “我也不知道，要是事先知道机翻能达到这种程度，我肯定自己做了。” “既然陈总说是机翻也不至于说谎，你们说天下文学是不是真的专门研究了一款这样的软件？” 话又绕回来，只能说虽然感觉很不可思议，但是排除掉所有不可能它就是最不可能中的可能。 谁叫他们舍不得，天下文学却是毫不吝啬的砸钱呢，快瞅瞅那个领金币活动吧，正常生意人绝对不会做这么亏本的买卖，即使知道它有一天能回本，但没有算计好赔本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这一赔本就就是一个小说网站十几年的利润，谁会这么干？ 这么一想，搞的翻译软件不是挺合理的么，毕竟它也只是需要花钱。 “这翻译软件出来的也太快了，你们说天下文学早就做准备了？” “不可能，之前一点动静都没有，而且翻译软件看起来很厉害，但研究这些东西有时候卡着寸步难行，有时候想要有所突破可能也就几天的事情。” “这翻译软件也不知道怎么样？” 第402章 真假少爷假少爷（33） 众人被翻译软件吸引走了注意力，过了一段时间才发现网站流量暴增，小说点击量蹭蹭蹭的上涨。 他们看的目瞪口呆，怎，怎么回事？ 国内和海外有壁，想要知道所有信息没那么快，他们就直奔陈安了。 这一群人，问的问题都差不多，回答n遍，太浪费时间了，陈安拒绝给自己增添负担，就把他们拉成一个群。 众人看到彼此，沉默了，都带着略微的尴尬。 陈安没感觉，知道……他不尴尬就好了，他率先发出一句话，“你们的问题我统一回答，为彼此节约时间。” “网站点击的问题，一来我们在三十多个国家做了节目，上了电视。” 现在这个社会，电视已经不是主要宣传工具了，但上了电视是可以再在网上播放的，另外电视只是年轻一辈看的少了，岁数大的还是会看的。 年轻人有好奇心，三四十往上的人也都有。 他们还有财力，所以宣传成功，点击量暴增。 “另外，我们语言是可以切换的。”每个国家默认版本不一样，直接去除了最大的文字不通障碍，当然这种功能普通翻译软件也有，但是没他们的强大啊。 这个说实话，陈安的方案根本不是这样的，只是被老板升级了，就变成了这变态模样。 当他知道要在三十多个国家放他们录好的节目对天下文学进行宣传的时候他头皮都麻了，这得多少钱啊？ 不只是拍摄的钱，你上电视，国外又不可能随便让你上，这就得砸钱。 一砸还是三十多个国家，哪怕不是从陈安口袋里掏钱他都为此心痛不已，呼吸都在痛。 各大小说网高层只看到了暴涨的点击量，他看到的是花出去的钱有了那么一点效果。 什么赚啊，没有的很。 心痛，还是好心痛。 别说他了，现在各大小说网高层都倒抽气，贷款心痛了，他们仿佛看到小钱钱在眼前飞啊飞，然后很渣的毫不留情飞走了。 “陈总天下文学财大气粗。”嘶~太特么财大气粗了。 “陈总天下文学这要是不能在国外立足我头一个不同意。”硬生生拿钱开路，有啥不能成，有啥不能？ 百读小说网高层：曾经想把天下文学压下去的我太天真了，幸好没做什么大动作。 不知道中文网那边知道这个情况会怎么想？ 想什么都白搭，和天下文学比，中文网根本没法比，他们根本不可能砸这么多钱。 天下文学这老大当定了啊。 * 中文网那边的高层看着天下文学，“这国外也不是没有市场么。” 黄总还说文化有壁所以网站失败了。 “这点击量太凶猛了，怎么感觉全m国人都在看天下文学的小说？” 天下文学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还有那个翻译，怎么能翻出来这么多？ “天下文学搞得这么好，我们网站怎么办？”和天下文学对比，那不就成笑柄了？ 他们要求开会，让黄启生想办法。 黄启生内心低沉，他没想到这位置这么不好坐，这些人光想要好处不想付出，做梦都没他们做的美。 吴岳裘对于黄启生的为难像是没看到一般，反正再怎么折腾中文网也不过是落到老二。 他之前不想，但经过之前那些事已经看淡了。 赚钱就赚钱，不要掺杂那么多情怀和感情。 黄启生余光扫到淡然的吴岳裘，“吴总你看起来胸有成竹，是不是已经有主意了？” “没有，我是彻底没主意了才这样摆烂。”吴岳裘一口否决。 众人的视线也从他身上回到黄启生身上，“黄总你再想想办法。” “就是，我们支持你是想让中文网更上一层楼，不是看着中文网沦落为老二。” 黄启生心里生气这些人不给他面子，表面上还是一副和善模样，“主意不是一拍脑袋就出来的，如果这样我敢说你们也不敢试，大家再给我一点时间。” “如果你们有什么想法，我也非常愿意听一听。” 安抚住大家，黄启生并没有多高兴，问题还在，不解决就永远是问题。 黄启生头痛的不行。 天下文学却是高歌猛进，之前涨够快了吧，实际上节目才刚播放不久，没有发酵开来，这慢慢发酵起来全都验证到天下文学上头了。 一个月后打款，别说各大小说网高层什么反应，作者先炸锅了。 因为他们收到的稿费远超本站，之前签署那份协议是奔着有枣没枣打三杆子，这已经不是枣的问题了，是天上掉钱了，也太多了。 怎么会有这么多？ 第452章 各个小说网站的作者在各自群里说。 “我有一万多，我那本现在月收益都只有二三十了。” “我比你少，但也有五千多，我那本更惨，这个月一分都没有。” “我最高的一本赚了五万二，还有三本少一些，总工加起来快十万了，以前觉得写书不能养老了，现在我就想说给我键盘，我要往死里写，四十岁就退休。” “啊啊啊啊！羡慕你这种好几本书的。” “羡慕+1！” “你们别羡慕了，你们说我们都这样网站的大神得收入多少？” “我大胆一点，一百万！” “一点都不大胆，我猜两百万。” “我觉得未必，文也得看国外读者吃不吃。” 无线不就很明显，收入十几万，无线也可能就每个月一杯奶茶钱。 有的一本一万都不到，却能在无线上一个月就拿到一万多。 他们如此，抽成更少的天下文学作者只会更多。 尤其是拍了视频的，都放在了首页重要榜单，像是《登仙》就月入六百万了。 《绑定亏钱系统后》戳中每一个想要暴富人的心，直接月入八位数了。 小雪看到那一串数字都懵掉了，怎么这么多？ 她又数了n遍，确定没看错小数点，在家里嚎叫起来，“啊啊啊啊！！！！” 楼下她妈喊：“发什么癫？” 小雪捂住嘴激动的疯狂蹬jiojio，不行她冷静不下来，她要出去。 小雪换上衣服就下了楼，换上鞋子就往外冲，后面她妈叫她那是一句也听不见。 她一口气跑到江边大喊：“啊……”我暴富了，我财务自由了啊啊啊啊！ 小雪还是很激动，冷静不下来，根本冷静不下来，换谁暴富都不可能冷静的。 她之前还是月收入加上写文已经很高了，但是一年最多七位数，还要缴税，变成了六位数。 很多了吧，但是攒钱买套大房子，再进行装修，没有十年也得七八年，还是节省掉其他开销的情况。 现在她不仅能买大房子，她甚至可以买名牌包包，她可以去想去美容院做美容就去美容院做美容。 这还是第一个月。 小雪过了将近一个月才过了那种暴富想说却要死死憋住，不自觉大手大脚的状态。 当然开销还是大一点的，但是没之前那种就想花钱，钱放在手里扎的慌的状态。 之前分分钟想要辞职，想要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现在还想，但是她不会辞职。 穷人乍富，不知道有多少人守不住财，小雪觉得自己也就是一个普通人。 既不想有一群人找自己借钱，也不想被人设计。 所以这钱她谁都不能告诉，有份工作在她过的滋润也有个出处。 至于和之前的差别，之前想买房啊，现在想开了乐于享受生活。 小雪给自己编的借口写在小本本里，还有买房的事情这不得提上日程？ 她正在挑小区，不知不觉又一个月结束了，打款到了。 又是一个八位数，还比上个月多。 小雪：！！！！ 我这挑什么小区，不得买套别墅，请俩保姆照顾自己？ 小雪丢掉小区广告，跟中介要别墅的。 赵章正好看到了小区卖房广告。 “公司已经在建员工宿舍，详细细则会发到群里。” 他轻飘飘落下一句话，转身就走，可把众人给震到了。 工作三群 “你们听到了吗？老板说在建员工宿舍了，我们可以减少上班通勤，可以减少住房开销。” “我们附近没什么住房吧，再建不得到郊区，这不是减少通勤，是增加通勤。” “好歹省住房开销了，我房租都两千了。” “希望最多最多通勤来回加起来两小时，不然我怕是要舍弃员工宿舍了。” “你们别说了，快看工作群，细则发出来了。” 一群人消失，差不多十几分钟后再出现。 “啊啊啊！什么神仙老板，居然通勤五分钟，员工宿舍就是我们经常看到的那两栋大楼，工作时间长房子还归我们自己，最长最长也就三十年，就连每个月的水电都补贴二百块！”神仙老板，神仙老板啊！老板我要为你干一辈子！ “你没注意吗，最小一百平，不是五六十平，是一百平！过去住就是一套三居室，这是一家三口住房了，只要好好工作，没有房贷压力白得一套房。” “你们别说了，从此我就是老板的牛马。” “这哪是牛马，这是幸福的摇篮。” “我以前就知道老板财大气粗，我没想到这么财大气粗，简直是当代财神爷啊。”来造福他们这些穷鬼的。 “别说了别说了，赶紧干活，我们要给这样的老板创造价值。” 小雪瞠目结舌，她觉得自己有钱吧，但是这个时候吧，好像也不是很有钱。 跟老板一比屁都不是。 起码那一栋楼她要攒不知道多少年，送人就更不可能了。 暴富的小雪现在清醒了，无比的清醒。 还有她也想要房啊，不花钱和同事们住一起，生病什么的有人搭把手，通勤还只有五分钟。 别墅都没这个香。 不知道老板乐不乐意让她添一点换个三百平的。 第403章 真假少爷假少爷（34） 没问出来小雪自己先打消了这个念头，和同事住那么近是生怕不让人体会到贫富差距，让人产生嫉妒之心的。 低调，低调。 她真的想要享受另外买就是了。 不过她想低调怕是也低调不成，谁都知道《绑定亏钱系统后》是她写的，收藏量大家又不是看不到，哪怕不知道准确的收益，往低了估也是常人很难赚到的钱。 和谐的同事关系自然是维持不下去了。 小雪有钱又不想受气，最后还是按照原计划辞职后去买了房子，也没买大的，就一百来平，请了个做饭好吃的阿姨，安心码字。 别人也只能看到她日子应该过的不错，绝对不会想到她银行卡里有八位数。 * 小雪的离开，并没给天下文学带来什么变化，第二天就有人顶了她的岗，而大家的注意力也从她身上转移到了房子上，盼着‘员工宿舍’早日建好。 事实上也没拖很久另一栋楼还在建的时候，一栋楼已经装修好了，正在通风。 通的差不多了，家电大床桌子全都给配上了，甚至每一户都有一张按摩椅。 天下文学员工过来看了之后谁不迷糊？谁记得如果这以后要是能成他们的房子却没有按照自己喜欢的装修的事情？ 没有人！ 他们从一开始都没想过能装修的这么好，能给张铁架子床，一张三合板的桌子都是应该的。 毕竟其他公司还是跟学校一样多人间，他们一人三室一厅还要什么自行车啊。 所以看到精装修，家电大床都是大品牌，不是高档货，但也绝对是中档的。 而这个中档他们自己置办都不一定舍不得样样都达到这个标准。 这些东西绝对能用几十年，而不是出租屋的廉价货，几年可能就报废了。 他们看着‘员工宿舍’不要太喜欢，一点心没操有这么好的房子，真的，老板我们要给你干一辈子。 因为朝向问题，装修有一些差别，大体上都是差不多的，选房纠结了一下他们当天就从出租屋搬过来了。 哪怕刚交了房租也不肯多停留一下，多住一天都是对自己的虐待。 入住第一晚纷纷试用起了按摩椅。 他们纷纷在群里晒自己的按摩椅有多舒服。 “我这按摩椅，啧，特别好，今天坐的腰有点疼，这一按啊，那滋味……我现在能再回去干仨小时。” “我这才好，我腰倒是不疼，手臂麻麻的，都有点端不住碗了，愣是给按好了。” “我这按摩椅最好，它balabala……” “这都是一样的按摩椅。”一个牌子一个型号，你们愣是要比出个高低是哪般？ 别说他们了，陈安也在试用，他分到的是三百平的房子，里面装修都是往高档了装，家电这些加起来七位数，接近八位数。 陈安：老板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吝啬这俩字就跟他绝缘。 陈安睡一觉，再去上班，整个人一点没有换环境的不适应，精力十分充沛。 他都打电话给老婆让她和孩子去新房子试试。 陈安的老婆本来觉得公司配的住房能有多好，虽然大吧说白了也就是员工宿舍，来了之后…… “老公你们公司还缺人吗？”她不为别的，就是想有一份工作而已。 陈安：“……” 房子的事情仅限于内部流传，外界倒是不知道。 各大小说网高层以及无数作者关注的都是在外网上的天下文学。 第453章 作者就不用说了，馋哭了。 各大小说网高层则是想看天下文学能不能稳得住，尤其是在节目结束后。 他们在等，夏天娱乐又拍好了几档综艺，投入到没有覆盖的国家，所以流量它还在增加。 可以说大家都赚了，唯一还在亏本的就是天下文学。 实在是投入太大了，还亏了百亿。 陈安？ 他不担心，他一点都不担心，谁经历过五十个亿五十个亿打入公司账户的感觉都该麻木了。 不就是亏损百亿，他家老板别的他不清楚，钱绝对管够。 所以老板不是什么巨富家的孩子，而是首富家的吧？或者继承了什么首富遗产？ 不然哪有这么造钱的。 不管陈安怎么想，都不会想到赵章把股市当作了自己的小金库，没事就进去滚一滚，带着一大把出来。 而且在赵章看来，钱停在银行卡里就只是数字，不如花出去。于是就有了现在的局面。 他是花的高兴了，中文网那边是彻底沦落成了老二，黄启生没有任何办法。 更何况中文网老二的位置都有被威胁到的可能性。 百读小说网跟随天下文学，小说能上外网，其他什么版权也不是以前中文网一家独大的情况了，它底蕴又厚，黄启生不得不操心起他看不上的老二地位了。 怎么就出了个天下文学？要是还是跟以前一样就好了。 他的苦恼传递不到赵章这里，他正看小说打发时间，看到精彩之处就打赏一两个流星雨。 甚至都没有天下文学被视作小说界老大的高兴，毕竟他一开始就不是以超越中文网为目标。 赵章看完电子版的，又换纸质书看。 看完一本，放下书，伯珊珑汇报，“老板夏天娱乐搬到楼上了。” 天下文学搬的早，夏天娱乐因为装潢问题往后拖了一段时间，娱乐圈又爱搞迷信，姚晴云他们特意挑了黄道吉日才搬过来的。 事先有问过赵章要不要到场，被他给否了，如果不是伯珊珑汇报，赵章都把这件事抛到爪哇国去了。 “哦。” 伯珊珑见赵章不感兴趣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下午的时候赵章坐电梯到车库，刚好碰到姚晴云，电梯里还有陈安。 三人聊了聊，电梯很快就到负一层了。 赵章冲着他们点了点头，率先出了电梯，后面跟着伯珊珑。 赵章不想开车，伯珊珑就充当了司机。 车缓缓驶离地下车库，又随着姚晴云和陈安的离开，王通益冒了出来。 他抱着他的相机狗狗祟祟的离开地下停车库。 只是刚出来就被智惠中心的保安给抓了，送去警察局。 还好他换了新设备，可以自动上传到云空间，就是在警局里多待了一下。 他回去就反复看他录的视频，可以看出来三人中中间的年轻人为尊，能和夏天娱乐的姚总一起走的人肯定非同一般。 但是都这个态度…… 王通益感觉答案呼之欲出，可就是差那么一点点。 他感觉忘了什么。 王通益这人比较较真，也是他这种刨根问题的态度他的账号才能做到如今这个地步。 他这想了好几天，猛然想起来自己之前拍的一段视频，他连忙翻出来。 虽然车上的人是侧坐着的，但是依然挡不住这俩就是一个人的事实。 他又蹲到夏天娱乐老板了？ 一个是夏天娱乐老板，一个是夏天娱乐总经理，另外一个是谁？ 王通益花了两天时间搞清楚陈安是天下文学的总经理。 在知道这件事后，王通益又多方面挖掘信息，了解到天下文学和夏天娱乐开创没多久就有合作。 甚至夏天娱乐大部分项目都和天下文学有关，他们现在又在一栋写字楼，两个总裁对一个人态度尊敬。 好了，没跑了，这两家是一家的。 这谁能想到，两个完全不同的行业，一般人恐怕知道一点内情都会以为两边只是深度合作。 毕竟天下文学帮了初创的夏天娱乐，夏天娱乐也帮助了正在成长中的天下文学。 谁能想到啊？ 王通益思如泉涌，滔滔不绝，写了几千字的稿子，想了想还是没发，准备再挖掘一下。 王通益看到天下文学正在招聘，立马做了一份简历投过去。 王通益一个笔杆子，阅历匪浅，简历自然做的能掐准hr的心。 不过没人在线，一直没有变成已读，王通益等也等不到。 这觉自然是没睡好了，不过他黑眼圈够深，也没什么大区别。 八点零三分，王通益看到自己的简历被阅览后精神一振。 接到对面的问题，手机键盘敲的飞快，一问一答间确定了面试时间。 也就是今天上午十点钟，王通益立刻捯饬起来，准备去智惠中心。 王通益进入天下文学，悄悄的打量，并搜寻赵章的身影。 不过他跟着hr到会客室也没瞅见赵章就是了。 hr问了王通益一些问题，王通益做过准备，就是在准备以外的问题都被他极快的反应过来答上了。 hr对他比较满意，员工和公司是双向选择，她没透露房子的事情，却是能谈一谈工资。 她非常自信，只要是做这一行，他们公司绝对最良心。 所以过了几天她通知王通益面试通过下周一能否到岗的时候，一点都不意外他答应。 王通益：这个公司待遇确实不错，行业领先水平。 王通益上班后知道分配住房的事情还能稳得住，包住么，在网文行业的确是独一无二，但是其他行业不是啥稀罕事。 距离智惠中心只要五分钟，绝妙通勤的确是对员工很友好了。 以上王通益还很淡定，但是当知道最少住房面积一百平，工作满年限还能获得房产证，“老板是啥男菩萨吗？” 真意义上的男菩萨，来渡穷苦人。 hr骄傲的说：“不是男菩萨是财神爷，别说我们这些员工了，对作者那福利待遇也是相当好的。” “我们公司赚钱了没有我不知道，作者读者都没少赚。” 到了地方，hr拍拍椅子，“以后你就坐这，他就是你师傅，让他带带你。” 王通益被安排好了，hr走人，由他师傅带他，王通益个老油条没少从他师傅那里套话。 第404章 真假少爷假少爷（35） 他师傅感觉不深刻，被套走了好几天才反应过来，防范起王通益。 他们往上升可是能早点把房子拿到手的。 王通益发觉了，没在意，反正他想知道的都知道了。 这里工作真轻松，坐在办公室里到十一点就吃午饭，吃完休息两个小时，下午饿了可以去茶水间喝现磨咖啡，吃小甜点。 到了下午五点就能回去，比外面蹲点舒服太多了。 王通益都忘了自己来干嘛的，还是看到赵章来公司他才醒悟过来。 “师傅这位是不是就是我们老板啊？我之前都没见过。” “对，是老板，老板会来公司睡觉，不盯人，你别凑上去就行。” 他怕王通益不识相，补充了后半句。 王通益：“……”来公司睡觉，有钱人的奇怪癖好又增加了。 王通益趁赵章出来的时候出动假装经过，还真看到床了。 除了床还有电脑，估计是办公用的。 现在能确定的是他的猜测应该没有错。 不过这不算挖到料，他还要再看看。 这一挖就是一个月，他领到第一笔薪水了。 虽然因为第一个月是试用期，没有五险二金，但是基础工资+提成，到手有六千。 这只是刚入职，再工作个一两年，月入过万妥妥的，又包吃又包住，一个月没存一万也能存八千。 别忘了还有房子，还有房子，那房价那装修，三四百万都不算高。 王通益差一点意志力就要被腐蚀了。 王通益：我有身为狗仔的职责！ 王通益依依不舍的辞职了，他挖的差不多了，老板是a市富豪林家老三，名下还有出版社，现在网上追星粉丝最喜欢的周边也是他的厂生产的，反正和小说相关的产业都被包揽了，俗称产业链。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林家有这个财力，但挖到这就差不多了，剩下的给吃瓜群众们留悬念。 王通益一通忙活检查，用了两天搞定，然后开始发围脖。 “为什么扒夏天娱乐老板？” “瓜王一出手必定是手里有瓜，坐等吃瓜。” “夏天娱乐老板，不会是潜规则某女明星吧？” “也可以是男明星，狗头jpg。” “快点出来，别就一个小标题。” 千呼万唤始出来，王通益把完整版的发了出来。 “我以为什么大瓜，结果就是你知道夏天娱乐老板是谁了。” 第454章 “真是乱七八糟的瓜，丢掉。” “你是会敷衍人的，消失这么多天就给了这么个玩意儿。” 王通益：哼哼，你们等着吧，你们对瓜本身一无所知。 想归想王通益被一通吐槽后，还是很识相的把预备好的下一条发出来。 #惊！究竟是天下文学老板还是夏天娱乐老板# “不是吧不是吧，这俩就不是一个行业，瓜王我怀疑你在胡说八道。” “就是啊，你不能因为夏天娱乐和天下文学合作关系紧密就给他们安一个老板在上头，你要知道两个公司投资都是相当大的。”谁有那么大的财力啊。 “瓜王你是越来越离谱了，我怀疑你出去进修糊弄学，还学的不好。” 评论各不相同，但主打一个不信。 王通益放上了地下车库三人出镜视频。 有加薄薄的马赛克，但是仔细辨认能看出来三个人对应的身份。 首先姚晴云的身份最先确认，娱乐公司总经理么，露脸的，其次是赵章上一篇王通益给放出来了。 最后是陈安，陈安可以在企业大普查里看到照片。 “这也可能是合作，不信不信，除非有更锤的实证。” 要锤得锤，王通益放上了赵章每天进天下文学的视频。 谁家好人合作是天天到对方公司的？ 然后王通益又放其他产业了。 到最后的最后，王通益放出自己的总结。 “这位大老板智珠在握，资金雄厚，一步步打造属于自己的产业链，天下文学为什么有现在这样的地位呢？与他的决策息息相关。” “夏天娱乐为何能将网文改编打造成如今的热潮，也是这位一力主张。” …… “这位不仅是这么多产业的老板，还是a市富豪林家的小儿子，据说林家找他回去他不回去，将他赶出了家门……” 人性慕强，前面看到了赵章如何牛逼，后面又抛出豪门瓜，大家吃的不要太欢实。 还有网友跑去林氏集团官网问候，“自己赶出去的儿子比自己还能耐请问是什么感觉？” “儿子比老子牛，你骄傲了吗？可惜被你赶出去了。” “你将我扫地出门，看我如何王者归来！” 林氏集团管理官网的人都懵了，怎么突然就来了这么多人，还说这些话。 林董事长的儿子不就是林总和林副总，他们没被赶出去啊。 管理官网的员工和同事讲，同事：“林家还有个儿子，林家一共有三个儿子。” “不过我听说的是董事长小儿子就是个纨绔子弟，好像是董事长让他找点事情做，别混日子，他不肯就被赶出去了。” 另一个同事说：“不是不是，是董事长小儿子想要买新车，董事长不同意，两人闹翻了，所以把小儿子赶出去了。” 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最初的最初只是赵章不答应相亲联姻。 不过不管啥原因，就是林家还有一个儿子。 “你快上网查查，到底咋回事吧。” 管理官网的工作人员干活去了，很快就翻到了王通益发的围脖。 嗯……嗯？ 这是董事长的小儿子？ 你们确定？ 林氏集团也就市值几十个亿，你们这加起来都超越林氏集团了，而且还是近期投资的，董事长小儿子要是有这能耐能被赶出家门？ 这不得命令他当继承人？ 管理官网的工作人员整理好资料上传，真的假的他不知道林总林副总总知道。 林明德和林贤浩看了资料椅子都坐不住了。 这是老三？ 这是老三！ 老三哪来那么多钱？ 他们纷纷给赵章打电话。 哦，被赵章拉黑了，他们借用秘书的手机再打。 这一打，倒是打通了，但是由于是陌生电话伯珊珑接的，知道是林明德后捂着手机告诉赵章。 赵章：“不接。” 伯珊珑客气又果断的挂断了电话。 刚挂断又来一个，毫无意外林贤浩也是这个待遇。 两人一前一后杀向天下文学，去的老地址，到了才知道天下文学搬走了。 又费了一番功夫，林明德和林贤浩才到智惠中心。 两人那来势汹汹的模样一看就不是善茬，成功被保安拦住了，非不让他们进，他们只能在楼下等。 赵章感觉林明德和林贤浩两个突然这么抽疯纷纷找上门肯定有事，没开他自己的车子，借了陈安的。 是以赵章悄咪咪的离开了，林明德和林贤浩还在那死守着，一直等到九点才反应过来赵章是不是走了。 两个人都气的咬牙，黑着脸回去了。 * 百读小说网高层都懵了，这啥啊？天下文学、夏天娱乐、知心出版社……都是一个老板，还什么林家被赶出来的小儿子。 他拧了一把大腿看是不是今天打开方式不对，所以睁着眼睛做梦，不，出现幻觉了。 “嘶――”真疼。他又看了一遍，确定没看错，打开各大小说网高层群。 “你们看到那条围脖了吗？” “什么围脖？” 他把围脖链接发到群里，一条接一条，“你们快去看看。” 在线的几人消失了，过了一会儿回来，“不是，这些真都是一个老板？” 如果是这样，他们之前提防个屁，跟小孩拿着木棍和巨人面对面有什么两样？ 有吗？ “我还找夏天娱乐拍过宣传片。” “我把小说电视剧电影版权卖给夏天娱乐了。” “我只当天下文学算的好有今天的地位，万万没想到……”人家的目标和他们就不是一个，人家搞成产业链了。 什么小说网站龙头老大，人家分明是直接向其他产业输送。 言情小说网高层：“还好没闹僵。” 众人：是实话，也是心里话，但是有没有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 算了，承认也不是什么难事。 “a市富豪林家怎么回事？是什么超级隐形巨富吗？给几百亿把儿子赶出去自己创业？” “我在a市，据我所知最有钱的林家也没这么有钱，随便给这么多流动资金创业。” “那这个瓜是假的？” 别人吃到的瓜假不假不知道，他们可是可以问参与人的。 这下子陈安那边就热闹了，他觉得不太对劲，套他们话，但都是老油条哪会给套出来。 套不出来，他也不说。 拒绝加班！拒绝和这些老油条子扯嘴皮子。 反正天下文学好着呢，总不可能瞬间不行了。 陈安这一没理就错过了尽早知道赵章‘暴露’了的事情。 中文网那边黄启生知道的更晚，看完围脖他就知道，这老大位置是永远别想抢回来了。 正好他也多了一个甩锅的借口。 吴岳裘知道后则是怔怔的，他投入了那么多的心血打造的中文网就这么输给了砸钱打造产业链的人，人家甚至都没想和中文网比。 已经不再管理中文网的吴岳裘不免有些空茫和失落。 * 毛毛虫刷到这些围脖激动的原地跳起来，握了握拳头冲着空气狠狠的挥了几拳，这才点开q迅置顶好友笔尖生花，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 “笔尖笔尖啊啊啊！！！我跟你说夏天娱乐、天下文学，还有我们网站合作的五个出版社……竟然都是一个老板的，是一条产业链！” “难怪要宣传视频就有宣传视频，要动画就有动画，搞个活动第一名可以改编，结果出来就把版权给卖了，速度不要太快！” “之前还当是天下文学和夏天娱乐关系好，或者肯砸钱，没想到……的确是很肯砸钱了，整个公司都是老板砸出来的。” 第405章 真假少爷假少爷（36） 简直了！ 毛毛虫用力拍桌，接着敲，“良心老板啊，太有良心了，毕竟做成产业链了可以压一压价格，反正能改编能卖出去我们就很高兴了，实际上却是都是市场价，还有一条两年不改编版权归还作者。” 天呐，以前只觉得版权编辑谈的好，天下文学牛逼，结果是老板业界良心。 他以后绝对绝对不换网站！ 他要在这个网站待一辈子！ 林凯过了一会儿才码完字打开q迅，这一打开就看到了几十条消息。 他点开看了一下，认真回复：“那的确是很良心。” 林凯不是一开始就写文，初中毕业就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受过欺负太多了，最惨的一次就是在工地一年干到头却是没有拿到一分钱。 他比毛毛虫更能体会天下文学的老板到底有多好。 “你怎么知道的？” 之前好像没有这方面的信息透露出来，他们在天下文学写文连老板都不知道是谁，更别提还知道他的产业链。 毛毛虫过了两分钟才回的，“围脖有人爆料了。” 第455章 他一条条分享，那滴滴声不绝于耳。 林凯一条一条看过来，一开始只是觉得老板很厉害，在短时间内轻松打造产业链，还让天下文学有了现在这般模样，直到看到最后一条。 “林家小儿子？” “？？！” 那，那不是他…… 怎么会？ 不可能！ 不可能是他！ 林凯重新打开前面的围脖看打了马赛克的视频，之前没觉得，知道是谁后再看，马赛克就一点一点被他抹除，对上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怎么会是他？” 怎么会是他？！ 林凯呢喃着。 毛毛虫给他发消息都没注意。 * 赵章知道的有点晚，还是姚晴云电话打过来才知道的。 姚晴云：“老板是我的错，要不是我给您送海报，就不会有人怀疑您的身份，让您上热搜了。” 估计就是那个时候盯上老板的，她总共见不了老板几面，还出了这样的事情，这个瓜王是真该死啊！ 赵章：哦，林明德和林贤浩就是为了这来的。 果然没什么好事。 “没事。” 他之前特意遮掩是不想在林凯离开林家之前节外生枝，后来么顶多是想少些麻烦，真想要调查很好查的，只是没人去查而已，所以他也不怪姚晴云。 姚晴云却是很自责，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老板要撤热搜吗？” 赵章：“钱花在该花的地方。” 他又不是明星，热度很快就会讲的，没必要给围脖送钱。 “那现在……”我要干什么？ 姚晴云没说出来赵章听懂了，“洗洗睡吧，多大点事。” 赵章率先挂断电话，洗漱睡觉了。 别人还在为此激动癫狂，他这个正主倒是心宽。 不过知道林明德和林贤浩在找他，他之后没去公司，还坐飞机去其他地方玩儿了。 再次扑空，还得知了这么一个消息的两人都气得不行，在林家饭桌上控诉赵章的恶劣行为。 “爸，老三有没有把我当大哥啊？电话电话不接，还特意避开我们！” “亏得老三买车我还老是支援他，他就是这么回报我的？”林贤浩紧随其后。 “我也给钱了，他车库里的豪车车款我占了一半！” “爸，他有那么多钱就是不跟我们这些兄弟，也得跟你跟妈说一声，他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林贤浩话落，他和林明德都看向林海易。 林海易沉着脸，他就是林家的大家长，所有人都得听他的，结果赵章不仅不听，还瞒了这么多事情。 林海易本来心头就有火林贤浩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差点就把“不是亲生的就是养不熟。”这话说出来。 不过他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又把话咽了下去，换成，“把老三找回来。” 只要他在林家养了一天他就永远是林家人。 能不能让林氏集团再往上走就要看他了。 林贤浩有心再说些什么，对上林海易犀利的眼神心里一突，按下了自己的小心思。 老三有能耐，但是他不是真正的林家人这一点就足以把他踢出继承人名单，他急什么？ 林贤浩心逐渐落下来。 邵敏文不太在意这件事，看着自己漂亮的美甲。 * 林凯犹豫了很久还是没给赵章发消息。 虽然他是他的老板，但是他还是那个人，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天下文学写小说。 所以知道了也当不知道吧。 林凯这么想，却是花了好几天时间去消化。 赵章给他打赏了三个流星雨，“好好码字。” 林凯看评论的时候看到，回过神来，码字是他的饭碗，他要好好端住了，就算……林智信是他的老板又怎么样？ 赵章看他恢复了，换了其他书看，小说跟地里的韭菜一样，一茬一茬的，都等着他去割。 赵章在s市待了一个月，又换到d市，景是可看可不看的，小说是绝对不会少的。 赵章也没买房，直接包下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一个月。 虽然花的没有买房多，但是买房好歹留下了房产，住酒店一点也无，怎么能不说这种方式更烧钱？ 他一直到要过年了才回到a市，彼时天下文学已经在五十八个国家扎根，再多就没有了，虽然是现代社会，国家与国家的发展差距还是蛮大的。 夏天娱乐也没再拍综艺，主拍宣传视频，没办法小说太多了。 而有视频的小说也比一般小说收藏收益更高，有种有了这个‘标志’这本小说就是一本好小说的意思。 明明初衷是让他们更容易接受和读懂东方小说。 这种事情天下文学也是过了很久才发现，陈安汇报给赵章。 赵章：“那就多拍点。” 夏天娱乐已经庞大的宣传部变得更加庞大了。 前面的人当师傅，后面进来的也学的认真，宣传视频不断增加。 因为小说量大，还一点都不怕增加太多，泛滥，对这种视频的含金量造成打击。 在这样的情况下，东方小说逐渐占据外国人的日常。 一直到m国觉得不对，在他们网上锁掉天下文学。 这下好了，小说网站还没怎么样，m国的普通人先有意见了。 看小说多节省的爱好啊，还能了解东方古今，凭啥就锁了？ 再说了，他们难道没有阅读自由吗？ m国人抗议，游行示威。 m国政府如何说z国居心不良，通过天下文学洗脑m国人都没有用。 他们有没有被洗脑他们自己很清楚，没有的事情，就不要再危言耸听了。 游行示威了好几天，m国政府不得不投降。 这虎头蛇尾的操作，让z国这边看愣了。 本来还想外交攻击，现在…… 这个天下文学可以啊。 他们爬墙看天下文学外网版，发现了网站的翻译程序。 可以说天下文学在国外能这么畅通无阻，它占首功。 不是，这天下文学真承担了东方文化传递的作用啊？ 他们之前根本没想到会是这样，毕竟中文网在前面趟水呢，天下文学虽然看起来很成功，但他们都归功到综艺去了，而且那不是表面繁荣吗，还亏着钱呢。 看来摸底不能只摸重工业了，看起来无足轻重的类似小说这样的行业也得加进来。 万一有翻译程序这样的漏网之鱼呢？ 于是赵章被请喝茶了，赵章听到他们想要翻译软件，直接同意了，反正除了天下文学，他们也用不上，何不给国家用。 赵章太爽快了，在明知道他大方的情况下，来人还是对他产生了好感。 “多谢林同志的支持。” 赵章挥手，“小事一桩。” “能帮到你们就好。” 也就是在赵章的爽快下这次会谈结束的很快。 像是小说包装，宣扬z国文化这样的事情也没必要让赵章掺和一脚，他们自己搞，通过正常渠道申请签约就是了。 这关要是都过不了，谈何给外国人宣扬z国文化。 有这一茬在，赵章现在就是没钱了国家也不会让天下文学倒闭的。 可以说只要不作大死，天下文学它就能长存。 这是其他小说网站无法拥有的。 只不过也没人知道了，他们就觉得天下文学庞大，焕发蓬勃生机。 * 赵章过完年，被林明德和林贤浩堵了，他不太意外，有钱人么总有自己的渠道搞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只要他在a市。 “老三你怎么能躲我们？”林明德上来就质问，这口气憋在他心里没有发泄出来，没有因为时间长了就消失，反而还愈发浓了。 林贤浩幽怨的说：“老三你可让我们好找。” 赵章反问：“有事吗？” 差点把林明德给点着，不过就是没点着，他脸也阴沉了下来，以前还有点冷静心有城府的总裁样，现在却是被破坏的一干二净。 林贤浩也生气，只是余光扫到林明德的样子，便没那么气了，大家都一样。 “天下文学、夏天娱乐、知心出版社、红文出版社、大地出版社……那些都是你的是吗？” 林明德和林贤浩死死盯着赵章，眼里闪过笃定，你别想要狡辩。 赵章坦然回应：“是啊。” 不，等等，是啊，他就这么应了，他就这么应下了。 林明德和林贤浩有一瞬间的失语。 林贤浩先回过神，“你哪来那么多钱？” 买车还要他们支援，他怎么可能有钱创业，还打造小说产业链。 林明德握拳看着赵章，看他要怎么说。 赵章：“玩了一下股票。” 林明德和林贤浩没想到赵章会是这个答案，听起来离谱了一些，但是在没有任何实业的情况下拿出那么多钱，从股市里掏钱这个答案好像也挺正常（bushi）。 第456章 正常个鬼，股市里的钱哪有那么好赚，无数股民掉坑里，跟赌博也没什么差别了。 可老三就是能从股市里赚到钱，这个钱甚至超越了林氏集团资产。 第406章 真假少爷假少爷（37） 林明德咬牙，沉声道：“老三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个本事？” 林贤浩：“你怎么都不和我们说？” 面对他们的逼问赵章两手一摊，“我以前也不知道我自己有这个本事，没钱了想买车就找爸妈大哥二哥你们要。” “但是这一切不都改了么，我不是林家人，我担心啊，你们不介意，我也得介意，何况你们看起来挺在意的，生怕我身份暴露催我联姻结婚。” “没办法，我就只能看看自己能不能赚钱。” 言下之意他试了一下没想到赚的太多了，至于不和他们说有前面的话在应该不难理解。 都不是一家人了，他怎么会和他们说他在股市里淘金。 就是一家人也不会这么坦诚吧。 林明德和林贤浩被噎住了，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要是没什么事了，我就先走了。” 赵章把墨镜往下一拉戴好，按下喇叭林明德和林贤浩下意识让开地方，下一秒赵章的车就开了出去。 “老三你别走，你跟我……”回家一趟。 林贤浩反应过来喊人，只是话还没喊完车屁股都看不到了。 林明德和林贤浩只能去上班，下班聚在林家，把这事说了。 林海易愤怒，“他要是说他能玩转股市谁会逼他相亲，都是借口，就是翅膀硬了，不想我们用他的钱。” “不对，那也不算是他的钱，要不是用林家的钱他也不会有今天。” “让他把钱都还回来！” 林海易在家多生气，多嚣张，最后还是没把钱要回来，虽然名义上他们把赵章赶出家门了，但从关系上他还是林家人，有他在，林家在外人眼里也多了一个底牌。 它存在的意义远比这些年花在他身上的钱要值得多。 他们这么认下来了，和林凯那边就更不会联系了，也就不知道林凯兜兜转转还是和郭明珠在一起了。 林凯和郭明珠坦白了自己的身世，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要低调结婚。 他已经很了解林家人的秉性，他不想让郭家和林家牵扯上，他们绝对会利用他的身份，占尽便宜，甚至……吞掉郭家。 他没有那个能力保住郭家，他不想让郭家陷入漩涡。 林凯最讨厌误会，他也不想让自己和郭明珠之间有疙瘩，他把这些都讲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叫郭明珠心疼坏了，怎么有人就知道委屈自己了呢。 罢了，大不了她以后学起来，把郭家撑起来，他就不用这么担心，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 郭爸爸是不知道自己未来老实女婿还有这作用，很酸很酸，但也有了点好感。 起码这样的女婿他不用担心女儿以后不幸福。 “你要是实在不愿意，你俩可以生一个，我来教。” 郭爸爸到底是舍不得女儿吃苦，只是他这话让两个人都脸红成了猴屁股。 郭明珠看到林凯那样，“噗嗤”笑了出来，红晕渐退，还能逗弄林凯，“你要加油哦。” 林凯那脸顿时更红了，就跟要烧着一样，又羞又窘。 郭明珠到底是学了起来，不过看林凯他那么担心，他们就来了个旅行结婚。 也可以算是最后的放纵了，毕竟以后可要投入到工作的苦海中。 旅行结束郭明珠进了郭氏集团，林凯就在郭家写文，甚少出门，真出门也是去郭氏集团接郭明珠，或者送饭吃，陪陪她。 林家那边还是两年后才知道林凯和郭明珠结婚了的事。 找上门被郭明珠给怼了，话赶话，她把林凯写小说的事情说了出来，当初他自己住的房子也是他自己买下的，不是租的，他就是不和她结婚他也能过的很好，他们自己什么样就把别人想成什么样，恶心。 林家人到头来发现家里这算是一个都没留住，离了林家两个人都能过好。 林明德和林贤浩有心尝试自启炉灶，毕竟他们互相针对这一年年的也有些厌倦了，而且林海易还不算老，年过七旬不让位置的都有。 他们还得斗多少年啊？ 只是他们看惯了林氏集团的财富，再创业，那点小流水就很看不上眼了，事情还多。 最后俩人又滚回林氏集团针锋相对。 可以说是势均力敌，也可以说半斤八两，林氏集团闹的厉害。 林海易不得不做出选择，把身为老二的林贤浩踢了出去。 林贤浩能服气？就因为他生的晚一点就要大部分家产给大哥，凭什么？ 林贤浩斗红了眼，也不管是不是会损害自己利益了。 外部攻击向来不敌内部力量。 这一折腾下来林氏集团急转直下，趁你病要你命，作为姻亲的柳家和宋家率先把林氏集团给瓜分了大部分，剩下的给人留口汤喝了。 林家人痛斥两家，柳家和宋家心里一点都不在意，还能说出：“被别人瓜分了，总比被我瓜分了好。” “你们还有欠款，如果不想一直背着，就好好说话。” 柳、宋两家也不想帮忙还，不过总得做点面子情，再说了也不好把人逼急了。 林家还有林智信和林凯，林家想要翻盘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所以还是松一松。 他们这样，赵章林家花在原主身上的钱给还了，再没有其他动作。 林凯之前就还了，林家只是没有昔日富贵，比普通人好多了，他这些年赚的钱也没超越林家，他一点没觉得林家可怜，压根没管。 林家四个人，四个想东山再起，邵敏文留了一部分钱，不让其他人动。 林海易、林明德和林贤浩各自拿走剩下的准备创业。 有的人是能重新起来不错，但有的人是很难爬起来的。 他们三个就是，事业搞不好咋办砸钱啊，他们向邵敏文要钱，邵敏文大手大脚的哪还有。 眼看他们三个废了，邵敏文带着珠宝首饰回了娘家，然后背靠娘家跟林海易把婚给离了。 没了后续投入，他们不得不把公司卖了，最后剩个几十万的还好，林海易早就忘了当初创业的苦，什么都要往大了搞，想一口气重回巅峰。 最后公司卖了他还欠了三千多万。 林明德和林贤浩都不管他。 林明德苦笑，“爸，早就不是当初了，你怎么还……我也不是不想帮你，我也没这么多钱。” 林贤浩尖刻，“爸你找大哥去啊，你不是要把公司留给大哥，你找我干什么？” “要不是你偏心，我们林家也不会成今天这样。” 这是伯珊珑告诉赵章的，之后赵章让她不用盯着了。 没必要。 * 十年后，小说网站排行又换了换，天下文学第一，百读小说网第二，盛世小说网排第三，言情小说网排到了第四，中文网仅排第五。 这还是后来拉下脸和天下文学合作的结果，不然还会再掉。 不过它的底蕴还在，和天下文学合作后已经有向上爬的趋势。 百读小说网高层念叨：“天下文学怎么就和中文网合作了？” “你别念叨到了，都多长时间了，吵眼睛。” “就是，要担心也是言情小说网最担心。”怼着人屁股，随时被戳下去人家说什么了吗？ 百读小说网高层：“我说说还不行了！”知道他这老二当的有多不容易吗？知道什么叫忧患意识吗？哼！ “不行！不行！！！！” 盛世小说网高层打圆场，“行了行了，这有啥好吵的，多大点事啊。” “你们这次阅览会要怎么搞？”盛世小说网高层@百读小说网高层。 因为天下文学那一掺和，每次的阅览会那都是非常烧脑的，最少要提前两三个月开始准备。 两年开一次的还好，一年一次的，那是相当苦逼了。 当然苦逼归苦逼，那看头也是大大增加了，那叫一个百花争艳，来阅览会的人都多了。 还有阅览会评比，哪家阅览会做的最好。 当然至今还是天下文学获得魁首，没办法，创意好就不说了，主要是舍得砸钱啊，降维打击。 各大小说网高层较劲都主动将天下文学踢出去了。 百读小说网高层：“到时候你们来就知道了。” “还搞起保密来了，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百读小说网高层：“告诉你才没意思。” 天下文学 记者是想要邀请赵章做个访谈，无奈赵章屡屡拒绝，她只能请到陈安了。 因为还要拍摄一些天下文学员工工作环境，所以采访地点就定在了天下文学。 摄像机在陈安办公室就架好，对准沙发。 第457章 记者事先把问题给陈安看了，不方便回答的可以划掉，到时候可以不问，他也可以先想想答案。 准备好了，他们才进行采访。 记者引导陈安自我介绍过后，进入正题，“你作为天下文学总经理，请问你有想过会有今天吗？” 陈安笑了笑，“刚开始是没有的。” “你恐怕不知道，我进天下文学的时候天下文学一无所有，真正意义上的一无所有，除了钱，什么都没有，我都是老板高薪聘请的。” “我跟你说，我差点就跑了。” 记者：“你为什么没跑呢？” 陈安：“老板给的太多了啊。” 原因就是这么直白，记者都愣了，你这么说是不怕老板生气的。 记者这么想也这么问了。 陈安：“不会，老板很大度，很体恤员工，尤其是体恤我以外的员工。” 记者诧异：“这话怎么说？” 陈安摊手，“因为他们不加班，我偶尔还要加一个。” “我只能安慰自己工资比他们高，房子比他们大了。” 记者：“说起房子，你们分房的事情是真的吗？” 陈安点头，“当然，我现在住的就已经落户到我名下了，也就三百平。” 第407章 真假少爷假少爷（38） 住着一百来平还有房贷的记者：“……” “第一批员工，勤奋努力的，也都拿到房产证了，两百平一百平都有。” 记者沉默了两秒，“我真想说你们这还缺人吗？” 陈安：“欢迎欢迎。” 这个小插曲过后，记者言归正传，“请问陈总天下文学是如何做到今天这种成绩的？很多人都说是老板会砸钱，拿钱开道，你觉得呢？” 陈安：“我不认同，那是他们看的太片面了，拿钱开道不假，但有钱亏的底裤都没有的大有人在，那种就成败家子了，你看我们老板像吗？” “而且拿钱开道最重要的一点是，你得有这钱。” “你们都不知道我们老板要做领金币活动的时候我都准备做简历等着公司倒闭跳槽了。” “但是我们老板一点都不在意，就是让我做，还要到处打广告，什么公交车、电视、地铁站等等，能打广告的地方都要上。” “刚开始还有人怀疑是假的，做活动第一天只少了几十万，但后面滚雪球一样滚到了八位数，我跟我们老板讲，流量有了，这活动是不是可以停止了，再这样下去公司撑不住的。” “老板却是又给账上打了十个亿，我那心瞬间放到肚子里了，十个亿啊，我再也不用担心天下文学第二天就倒了。” “除此之外老板还开了夏天娱乐，买了三家出版社，可以说前面一步是吸引读者，后面就是吸引作者。” 陈安侃侃而谈，将天下文学如何快速崛起的全过程给倒出来，而天下文学有这一天老板居功至伟。 没有老板，就没有天下文学。 他的一步步精心谋算绝不是砸钱能办到的。 但凡有一点退却，少一点果敢，天下文学绝对不是今天这样，更不会成为z国的一张名片。 记者：“那我明白了，为何你的老板会从网文行业着手，原来是高瞻远睹，已经做好了布局，发展产业链，打破国家文化壁垒，将这个看似不算是特别赚钱的行业，造就如今的成就。” 陈安：“没错，不过我想老板初衷不是这样的，因为大家可能不知道，我的老板是一个非常喜欢看小说的人，天下文学打赏最多的一直是我们老板。” “不管是新书，还是旧书，只要他喜欢他就会痛痛快快的打赏，至今我们最热门的书单就是他看过并打赏的书制作而成。” 记者瞳孔地震居然原因是这样，这谁能想到啊，一个如此庞大的产业链，竟然只是因为老板喜欢看小说。 这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吧？ 等等，陈总说的莫非是…… “土豪大哥？”他做采访肯定是事先了解过天下文学的，知道天下文学必然会知道天下文学最土豪的土豪大哥。 土豪大哥都成了他的专属称呼，其他人顶多富婆富豪这样称呼。 前几年天下文学出了个土豪榜，一共一百名，土豪大哥赫然名列第一，还是断层的。 就算这是自家公司，砍一半别人都追不上啊。 陈安点头，“是的。” 这一期采访出来，惊掉了一堆人的下巴。 庄东凛没想到自己感谢的土豪大哥，和天下文学老板竟然是同一个人。 整个人都有些恍惚，真的，要不是有土豪大哥的打赏，天下文学又舍得将买走的旧书收益分给他，他断然不会再走上写小说的道路。 或许年老了他会后悔，后悔自己当初的脆弱，为什么不再试试。 是他们让他重新站起来，有了如今的成就，实现了梦想，再也不用为钱犯愁，还有了那么多喜欢他的读者。 原来他们是同一个人。 同样看了采访的高柳杨想起了那本让她崛起的小说，当时她想那本不成就出去找工作。 前期数据也不尽如人意，但是就是因为有土豪大哥的打赏给她吸引来了很多读者，得以在后面的活动中拿到第三名，更甚至卖出版权。 他可以说是她人生中的贵人，天下文学也是很好的创作平台。 她好想写一本关于贵人改变她人生的小说。 高柳杨迸发出强烈的表达欲，灵感喷发，拿出手机打开便笺快速记录。 * 毛毛虫戳林凯，“笔尖你看采访了吗？原来咱们网站是这么来的，老板竟然是土豪大哥，土豪大哥给你打赏了不少呢，这算不算是老板的看重……” 林凯这边一直没有反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毛毛虫说起采访的事情他鬼使神差的记住了，还打开了电视蹲守着。 那个跟他命运互换的人，他羡慕过，羡慕他被父母疼爱，可以住着大房子，不会因为初中毕业就被赶出来。 他自卑过，他像是一个皇子，被金玉养大，自己过的粗糙，给俩馒头都能啃一天。 他被针对的时候也难过过，他没想抢走已经属于他的人生，他只是想有个家。 再次可能听到他的消息，他心情很复杂，只是没想到…… 他居然和土豪大哥重合。 为什么会是他？ 怎么会是他？ 他真的是偶然看到自己的书吗？ 他翻看收益明细，查找自己q迅聊天记录。 仔细回忆，赫然发现都是自己伤心难过的时候。 这真的只是因为小说吗？ 林凯想不明白，他不知道，他整个人都魂不守舍。 直到郭明珠回家，郭明珠被她爸爸告知今天林凯的不对劲，她亲自煮了一碗汤圆端过去。 “老公老公吃汤圆了，我煮的，快尝尝。” 在郭明珠的叫唤下林凯回过神，下意识接过汤圆，低头看到碗里露馅儿的可以做芝麻糊的芝麻汤圆。 郭明珠理直气壮的说：“第一次做嘛，有点意外，但是绝对熟了，不会吃坏肚子。” 林凯放好汤圆，去检查郭明珠的手，“被烫红了。” 郭明珠：“……”我这是端着碗过来所以红的，再晚一点就没了。 “你快吃汤圆，你是不是嫌弃它颜值不高？”她扑闪着大眼看他。 林凯老实的说：“是不高，不过不嫌弃。” 林凯将汤圆吃的干干净净，把‘芝麻糊’全都喝到肚子里，又用水把碗冲了冲，把水也喝到了肚子里，用实际行动表明了自己是真的一点都没有嫌弃。 郭明珠：我老公怎么这么可爱？ 所以谁让她老公不开心了？ 她捏捏林凯的脸蛋，“有啥事要和我说。” 林凯反应过来，自己的异常被人看在眼里告诉了老婆。 他将土豪大哥的事情说了出来。 郭明珠：“他好奇怪哦。”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是把你赶出林家，又想补偿你吗？然后自己心安理得的独占林家三少的位子？” “也不对啊，据我所知他好像是和你差不多时间离开林家的。” 郭明珠话密把心里想法都倒了出来，她现在也就在林凯和父母面前这样了。 林凯也是伤脑筋，他感觉这里面有什么事情。 郭明珠直接拉着他去找她爸分析，姜还是老的辣嘛。 郭爸爸：“……” 这女儿是会给他找事情的。 郭爸爸嘴角微微翘起，听林凯讲述后，郭爸爸沉吟良久说：“他或许是知道林家不好所以把你赶出去……” 按照女婿的个性，如果没人帮他认清，并被林家伤透，他只怕要在那边打转好些年。 会因为林家失去自我，放弃写小说，没了写小说拥有的经济底气，他只怕也不会那么容易果决的割舍掉林家。 第458章 抛开所有只看结果，他觉得这才是符合逻辑的猜测。 林凯宛如被一道闪电劈中，过去种种再次浮现，他的针对，他让自己成了林家远房亲戚，割断了血缘关系，让他逐渐认清自己永远不会被爱的事实。 原来这都是因为…… 林凯眼睛湿润，他竟然为自己做了那么多吗？ “哥！”他脱口而出，怔愣了片刻，又觉得无比恰当。 他不是他亲哥，但他做了一个哥哥该做的所有事情。 教导引导他，默默付出，不求回报。 他以前还误会他…… 林凯心头有终于被亲人关心爱护的温暖，也有自己竟然现在才知道，之前还那样误会他的懊恼。 林凯百感交集。 * 赵章：？？？ 这个陈安居然扒我马甲！ 赵章：我想扣钱！ 赵章蠢蠢欲动，网友们还在扒赵章的打赏时间。 “就算不包含没打赏的小说，这看书的速度是不是也快了亿点点？” “我只有一个问题，天下文学老板确定有干活？而不是转职看小说？” “楼上看到了华点，这打赏的时间点，按照推算从早看到中午，午休一下，醒来继续看，然后‘下班’回去吃个饭洗个澡接着看，最后睡觉。” “也没有吧，我看也有过土豪大哥失踪的时候。” “那是土豪大哥看纸质书去了，他亲口承认的，在某本书的评论区。” “所以陈总说的什么步步为营，高瞻远睹是假的吗？” “土豪大哥是决策者，活都让别人干了才会这样？”某网友不确定的发了出来。 “原来老板是这么当的吗？” “别想了，这么当的只有土豪大哥，别人这么干公司都成别人的，就给你留个空壳子。” “土豪大哥创建天下文学的初衷是看小说，妈耶这就是有钱人的快乐吗？想要看小说，所以建个小说网站在里面随便挑，随便选，还会给自己喜欢的作者库库喂饭。” “你别说，还真别说，你可能真相了，我做梦素材都有了。” “喂喂喂，你们就关注这些了吗？你们都不关注天下文学的福利吗？他发房子，真发！” 第408章 真假少爷假少爷（39） “谁会不关注，我简历都投出去了，然后被刷。” “我也被刷了，到底谁能上啊？” “包吃包住，有详细的送房子规则，如果是女职工享有三百六十五天，回来不用降职调岗，还有专属母婴室，甚至如果是女生每个月还能多一天生理期假，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咳咳，她就是那个能上的人，她进去后被人事发了一份文档，里面全都记着呢。 她进了天下文学从此就是天下文学的人！ * 林家人沉默的看着电视重播，没错他们最后又聚在一起了。 柳珊圆和宋佳茜彻底不要林明德和林贤浩了，毕竟以前两人长的还不错，他们之间又有孩子。 而且吞了林家又是她们娘家下的手，两人还有点小愧疚。 但是随着感情消磨，两人不仅没起来，还被逼上班上出一股班味儿，颜值大受影响不说，那点钱还不够她们吃顿饭的。 两人带着孩子抽身离开。 孤家寡人的三人就又凑到了一起，忆往昔，互相抱怨。 这日子也就凑合过了，一直到这个采访打破了他们‘平静’的日常。 林明德恍惚自言自语：“原来老三这么厉害吗？” 林贤浩低吼：“这不是老三，这不是老三！” 那个他拉拢的废物弟弟怎么可能这么厉害，不可能，不可能！ 他痛苦的抓着头发。 林海易盯着电视发愣，如果，如果把林家给老三就好了，那么林氏集团就还在，还可以变得更加庞大，他还是林氏集团的老董事长，被人恭维，他们会说。 “老林啊，你有个好儿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可真羡慕你。” “老林你可享福咯，有这么一个好儿子，不像我家的那个，那么不成器。” …… 他的幻觉被林贤浩打断，一切都成了泡影。 什么都没有了，他的林氏集团，他人羡慕的话语，都没了。 只有还不清的债务。 林海易心情掉落谷底。 第二天，他去智惠中心找赵章。 老三不能不管他，他是他爸，是他爸。 然而这次他就没有像之前那么容易的闯进公司，冲到赵章面前了。 他被保安拦住，只能在外面蹲守。 赵章知道了，没有出面，而是帮他平了账，z国向来同情弱者，闹起来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而且他之前也只是还了原主在林家的开销，这一次平的算是还了养育之恩。 这也算是给了林海易苟活的希望，而他后半辈子只有穷困，在穷困中回味曾经的富有。 * 一个穿着军大衣的男人，坐在凳子上，脚踩在凳子下面的横杠上，一点一点，随着这个动作他的肚子也是一挺一挺的，军大衣都遮不住。 他嘴里叼着烟，深吸一口吐出白烟，“老张坐，要不要来根烟？” 男人一脸横肉，看着就脑满肠肥，他说着这话把一根烟丢向他口中的老张。 老张看着一脸的憨厚老实，慌忙接住烟，却不曾想香烟划过小拇指，撞到膝盖上，最后掉落在地。 他弯下腰捡起来，吹了吹珍惜的放到口袋里，也没有再坐下，搓搓手局促的说：“工头……” 就在这一瞬间，老张换成了赵章。 赵章入目的便是面前的胖男人，余光能扫到房子里极富有年代感的陈设。 男人还等着下文呢，虽然那个下文他再清楚不过，但是没想到就这么没声儿了。 他敲了敲猩红火光前的烟灰，随着烟灰落下他抬起了头。 “没事的话就别在这里待着了。”他声音粗犷，掌握住说话的节奏，完全是以上位者的姿态面对赵章。 已经接收完记忆的赵章露出憨笑，“工头，你看这工地的活都要干完了，俺们的工钱你看是不是……” “你都说要干完了，这不是还没干完，没干完，没验收上头的大老板怎么会打钱？” 男人抽了口烟，“回去等着吧。” “我还能不给你钱不成？” 赵章没有被男人的套话打发了，他紧张的抓了抓裤腿，“不行啊，这都快要过年了，家里还等着这笔钱过日子。” “工头你也可怜可怜俺们。” 男人生气的看向赵章，“没钱就是没钱，难道我还能给你变出来？” “我可怜你谁可怜我，我这两口袋空空叫你逼债！” 他说这话还掏了掏口袋，只是因为他过于肥胖，口袋都没掏出来。 他也很敷衍的就收回了手。 “工头……”赵章嘴巴张张合合吐出两个字，那老实巴交的样子却一点没有放弃的意思。 男人满脸不耐，“行了，活全干完了，钱到账了就给你们发，你再这样我扣你钱。” 他挥手赶人，赵章不动他就将人推出去，门重重关上。 赵章按照原主的记忆回到临时搭的棚子，夏天这还能凉快点，到了冬天却是冷的人睡梦中都在打摆子。 他一回来在窝棚里的人都围了上来，“大头哥，工头怎么说？” “咱们能拿钱回去过年不？” “肯定能的吧，这都要完工了，俺还想拿着这笔钱过个好年，给俺媳妇买件漂亮暖和的大红袄子，给俺老娘买件那种有纹儿的，紫色的，俺爹……” 赵章看着这一张张朴实信任的脸，他都不知道原主是怎么做到把这些人都坑了的。 等他们安静下来，赵章才说：“工头说要活全干完了，上头的老板钱打过来了才会给俺们结。” 众人或急切或憧憬的脸庞顿时转变为失望。 “再等都不知道能不能赶上买年货。” “工头也没办法不是。”这话是张大福安慰别人也是安慰自己的。 张大福这人乐观，向来会往好的看。 他被坑死，都还想着拿钱回家，他挨打是值得的。 “大头哥喝口热水，暖一暖。”张来旺凑上来，手里端着个掉了漆的搪瓷缸，这是原主的搪瓷缸，可以装水喝，也可以装饭吃。 赵章接过来喝下肚整个人从胃暖到脚。 他喝了三分之一没有再喝，喝多了上厕所，那也是遭罪。 他就捧着搪瓷缸整理原主的记忆。 原主叫张大头，在村里出了名的老实人，说老实他却凭着一脸老实相成了他们这伙人里的领头人。 张家村贫困，除了种地没啥营生，但是种地不赚钱，听说隔壁村有人出去赚了钱回来，一堆新衣服，还起新房子，再风光不过，也让张家村的人眼馋坏了。 于是动了出去打工的念头。 第459章 这不一商量原主这些人结伴到了南方。 到了南方他们就想着要打工，但是他们这么一群糙老爷们儿的能干啥啊？ 还怕分开，最后就被工头杨虎给领走了。 杨虎就不是啥好人，款肯定要最后结的，每一个工程都这样，所以他平时就给一点够往家里汇一点，打打牙祭。 为啥说他不是好人，还不是杨虎卷款跑路了，他们这些人干了差不多一年，最后就剩下兜里几毛钱车票都买不起。 当然这是他们，原主是个例外。 因为原主憨厚老实的面孔下心眼贼多，没拿到钱心里不踏实，怕杨虎跑了，就偷偷守着他。 这不杨虎一跑就被他抓住了，除了工钱，连带着威胁，原主拿到了两万块。 这年头钱还是比较值钱的，原主的工资也就几千块，五千都不到，还没扣除平时发下来的一点钱。 他就为了这一万多块钱，放走了杨虎，村里几十号人的工资就不管了。 他还装作自己也没拿到钱，不回家，领着这些人给人当打手，收保护费。 一个个的，不是被抓了就是被打死了。 原主则是在他们都没了以后换了个城市生活，开了家小饭馆，讨了个贤惠温柔的老婆。 一直到有人出来回到张家村才知道原主竟然没把他们的卖命钱送回来，他自己也没回来。 这怎么能叫人不恨，他们在牢里待了那么多年，却是白坐了。 枉他们把张大头当好兄弟，他却是这么坑兄弟的。 他们再也不是曾经一点心眼都没有的老实汉子了。 正好他们的身份再家乡也不好待，就分散到各个城市一边打工往家里寄钱，一边找原主。 虽然是大海捞针，但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找到了原主，将原主给剁了。 原主死了，他们也又进去了。 原来他们不该是这样，哪怕是普通平凡，也比如今的结局好。 赵章将凉掉的水放到一边，现在最要紧的是把杨虎守住，别让他卷款潜逃。 今天是原主第一次见杨虎，之后他会守着杨虎，因为没有彻底完工，他看的比较松散，一直到有人来验收了，原主就死盯着杨虎了。 原主就一个人，也是有点运气在身，所以把人逮住了。 不过赵章不确定自己到来会不会有意外。 再说了，他不准备贪钱，那就大家一起盯。 “大家起来一下。”一群人睡大通铺热气会多点，但还是冷，他们都还没睡着，一听这话翻身坐起来。 张大福挠着头说：“大头哥你要俺们起来干啥？” 赵章：“俺怎么想怎么不踏实，工头把俺们领回来干活俺们感激他，但俺们那么多钱没到手，要是有个万一……” “那都是俺们的血汗钱，俺们家里人还等着俺们把钱带回去。” “俺也是听说有包工头心黑把钱卷跑了的事情。” “俺不想这么想工头。” 赵章话都是精心设计过的，听起来有些语无伦次，但是却是也戳中了这些老实汉子的心。 “不，不会吧……”张大福讷讷，往好了想觉得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又担心自己那几千块没了，脸都纠结成两半了。 第409章 ‘老实憨厚’农民工（1） 张来旺：“俺觉得大头哥担心的没错，那么多钱呢，在自己手里都不踏实还是在工头手里。” 他迎合赵章的话，扫过众人最后看向赵章，“大头哥你说咋办？” 张大福附和：“对对，大头哥你说咋办？” 赵章：“要不俺们轮流盯着工头？” 众人纷纷觉得这个主意好，只是费些工夫，又不花钱，为了他们的钱守着就守着了。 这事儿通过了，接下来就是怎么盯，谁盯，怎么轮换。 赵章让乔秋说。 乔秋生在张家村，但是是后面遭灾了搬过来的，属于外姓人。 他这人其实有些聪明劲，但一来原主伪装的不错，他有所猜疑但不是很确定。 二来他们这一群人几乎都姓张，他们是信原主还是信乔秋？ 这不显而易见么。 乔秋不怀疑还好，他怀疑被原主看出来了，他是第一个被原主推出去害死的人。 乔秋没想到自己会被点名，被众人看着还有点紧张无措以及受到关注升起的一点点自豪。 当然很快他就思考起了这个问题，大家都是一个村的，彼此互相了解，又一起同吃同住将近一年，说句糙的，就是放个屁都知道是谁嘣出来的。 他所以他很快就做好了搭配，“张大福和张冬来一组，你俩工作的地方高可以看的远，真有动静喊一声我们就知道了。” “吃饭的时候就由张来旺和……” 乔秋不仅做了安排，还把为什么这么安排说清楚了，大家听着是这么回事，也就没有异议。 乔秋做好安排，见状松了一口气，同时心里涌出一股满足，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感觉格外的好。 可惜了也只有这一次机会。 乔秋把这事儿抛之脑后了。 赵章也没说什么，在大通铺熬了一晚上。 醒了后他都想说一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他上辈子睡的六百万床垫，这辈子下面的稻草和秸秆值六毛钱吗？ 可惜短时间内还改不了。 赵章洗漱一下，吃着重油重盐的肉包子。 因为都是体力活，可以不好吃，但是绝对不会缺了。 吃完干活去了，这两天就能把活给干完，干完第二天就会有人来验收。 验收合格后，杨虎就能拿到工程款，毕竟这会儿可没以后那么严格。 上一世杨虎带着钱跑路他们还在清理施工现场。 干到快中午的时候杨虎顶着安全帽过来看工地，手揣在口袋里，东瞧瞧西看看，嘴里说着含糊不清的，“好好干啊。” 转了一圈，没发现偷懒，没做好工的，就走了，他走了不久就放饭了。 食堂棚子里，一大盆的肉和一大盆的白萝卜，还有好几桶的饭。 一对夫妻在前面，男的打饭，打了大半缸女的打一勺肉一勺萝卜盖在上面，汤汁把饭给泡软了。 张来旺跑的快，又离棚子近一点，赵章还在排队他已经端着搪瓷缸子去蹲着扒饭了。 轮到赵章他已经吃完了，人也不见了，估计是去盯杨虎了。 昨天分配好的任务，人家记得牢着呢。 赵章收回目光，找个地方蹲下，看着白花花的肥肉，以及清炖却加了不少酱油的白萝卜，他面不改色的夹了起来。 要不是杨虎现在没收到工程款，他都想过去堵着他交出来了。 系统：嘻嘻嘻…… 赵章端着搪瓷缸又去打了一些饭，干工地活一缸子不够吃的，才七分饱。 打了饭菜不会再有了，顶多给你打点汤，所以一般还要加饭都会留点菜。 赵章吃饱了，把搪瓷缸洗了，倒了热水，齁咸，需要热水冲冲嗓子。 他没多打，也就没有剩下，回临时住处躺下，衣服都不用脱，这就是当被子盖的，脱了净等着感冒吧。 他口袋里已经一个钢镚儿都没有了，正要是病了，只能生扛，以及喝点热水，不管够。 到了晚上，前面半夜还好，后半夜炉子就熄了，就是还有水都凉了。 赵章睡着了，等到干活时间张大福想叫他，他先一步睁开了眼睛。 他抹了把脸，利索的爬起来。 一干又是一下午，吃过晚饭，张来旺又去守着杨虎了。 赵章也没说什么没验收，杨虎跑不了。 他休息了四五个小时爬起来去跟张来旺和张冬来换，同行的是乔秋。 他们过去的时候两人蹲在杨虎住的那层楼梯口。 赵章：“……” 你们是生怕别人不误会的。 “你们在外面蹲着出口就行了，杨虎还能从楼上跳下来？” 他也是因为找不到张来旺和张冬来才进来。 乔秋若有所思。 张来旺？张来旺想哭，他之前和张冬来在这边蹲着别人看他们的眼神别提多奇怪了，得亏晚上出来的人比较少。 赵章不看他那哭丧的脸，率先下楼，其他人在后面跟上。 让张来旺和张冬来先回去，他和乔秋找了一个他们看得到杨虎家，却是杨虎家的视角盲区的地儿。 乔秋只觉得视角好，倒是没看出来其中的道道，回过头看向赵章，“大头哥，要不你打个盹，俺看下时间，到时候换你？” 赵章摇头，“不用，外面冷的让人睡不着，你要是睡的着你睡会儿，俺叫你。” 乔秋也不想睡，他怕自己睡着杨虎跑了没反应过来咋办。 赵章本来以为今天就是走个过场的，没想到过了大概一个来小时杨虎家门开了，他从里面挪了出来，往楼下走了。 第460章 赵章和乔秋打起精神，往里躲了躲，赵章低声说：“俺看着，两个人太明显。” 乔秋点了点头，点完反应过来赵章看不到，轻应了一声。 杨虎下了楼，径直去开他那辆摩托车，完全没察觉自己被人盯了，轰轰声作响连人带车没了影子。 乔秋苦着脸，“这要是他开着摩托车跑，俺们也追不上啊。” “这咋办啊？” 赵章不答反问：“你说工头这时候出去是干啥啊？这么冷的天，这个点又没活干。” 乔秋愣住，是啊这个时候出门是想干什么？ 乔秋想不到，这时候就更恨自己两条腿追不上，不然也能远远跟着，看看他要做什么。 “大头哥要不今天晚上别守了？” 还不如回去想想摩托车的问题。 赵章望了一眼杨虎的住处，现在没人在，乔秋又是一个现成把风的人。 不过他想到自己的表面人设，还是没有行动。 和乔秋先回去了，因为回去的早，加上那门一开冷风就进来了，有的没睡和没睡熟的都起来了。 张来旺困惑，“你们怎么回来了？” “工头开着摩托出去了，俺们又追不上就回来了。” 听了乔秋的解释，“对哦，工头还有摩托，俺们咋蹲啊，两条腿根本追不上。” 张来旺：“俺跑的快到时候让俺试试。” 赵章听到他这神发言，不禁沉默了两秒，就又听到了其他更神的发言。 “他真要跑俺就冲他前面，拦着他，有本事从俺身上开过去。” “算俺一个，俺还能伸手拽他下来，休想把俺们的钱带走！” 赵章：不能再沉默下去了，再沉默下去这话就没法听了。 他说：“俺们可以在他上摩托之前抓住他。” 乔秋一拍大腿，“对对对，大头哥说的对。” 没想到大头哥这人老实还有点急智。 其他人听着的确不错，也没有质疑如何在他上摩托之前抓住他。 赵章：这脑子……被原主坑死，他们也是不冤。 这个话题翻篇，赵章又提了一下盯人的问题，“你们别生怕人看不到，像今天来旺和冬来，在那楼梯口，你们那样也就是冬天出来的人少，不然早就楼上楼下的早觉得你不得劲，闹起来了，到时候工头不就知道俺们盯着他，偷偷跑咋办？” 被点名的张来旺和张冬来一脸羞赧，他们当时没想那么多，就是怕工头给跑了，觉得挨的近一点好一点。 赵章不是追责来了，只是他也只看到张来旺和张冬来盯人，所以他让大家说说怎么盯比较好。 张猴举起手说：“俺，俺好像知道怎么盯。” “要是在工地里，可以盯着大门、后门还有另外几个门，到时候俺们只要在balabala……” 张猴说了可以蹲点的地方，去那边试过就会发现那些都是视角盲区，他们蹲着被发现的可能性极小。 上一世张猴就是当‘斥候’的，他有这样天赋，而且他这人胆子也小，谨慎的很，算是最后死的那一批人。 “真的假的？猴子你不会骗俺们吧？”张来旺一脸不信。 张猴缩了缩脖子，小声说：“我觉得这样可以，你们爱信不信。” “你……” 赵章打断张来旺的话，“俺相信猴子，都一个村的，都惦记着那笔钱，那是俺们这一年的血汗钱，猴子不会在这时候乱说的。” “不过大家心里都不踏实，明天早点起来试一试就知道了。” “反正俺们都在工地里，也不费劲。” 赵章一番话得了张猴的感激信任，也安抚住了其他人。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两两组合去试了，赵章没掺和，还在那刷牙。 洗漱完去吃早饭，其他人也回来了，一脸的我有话说，但又不能说，憋在那里。 赵章看到他们那脸，果断转过头，眼不见为净。 一直到吃完出去，他们才探头探脑发现没人往他们这边来，然后争先恐后的把话倒出来。 “猴子牛了，俺去的那个地方俺脑袋都探半个出来了来旺也没看到。” “俺也是俺也是，俺就那么站着大福都没见着。” “没想到猴子还有这一手，难怪小时候玩儿的时候抓他总抓不住。” 第410章 ‘老实憨厚’农民工（2） 赵章感觉要被这群自以为声音小的家伙把耳朵整废了。 “你们闭嘴，再说让人听见了。”虽然人家可能也听不懂就是了。 不过他们不觉得啊，纷纷闭上嘴，掩耳盗铃一般偷瞄了一圈，挺直腰板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干。 偷感不要太重。 赵章：“……” 赵章：“干活去。” “哎，大头哥俺先走了。” “俺也走了。” 他们一个个纷纷开溜，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现在的大头哥有点可怕。 今天把最后一点活了，杨虎等着收工程款，下午一直在这边盯着，看到干完心满意足的走人，转头就给上面的老板打电话，让他派人过来验收。 因为杨虎这些天汇报过工程进度，那边已经找好了人。 他这一联系，人很快就来了。 张来旺：“这就是来验收的吧，验收完了是不是钱就能发到俺们手上了。” 他高兴的搓手，不一会儿又咬牙，最好工头能把钱给他们，不然别怪他们不客气。 他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咬牙，来回切换，表情也是相当的丰富。 虽然他表情丰富了点，但大家都关心着验收情况，倒是没注意。 杨虎就更发现不了了，他满脑子都是工程款到手怎么花，哪会关心手底下这些只知道干活的农民工。 杨虎跟着人，长得胖穿的厚，硬是在大冬天走出汗来，他伸手一抹额头，手就湿漉漉一片，由热变冰。 他随便往军大衣上一擦，坚定的迈着大粗腿跟着人走。 一直到验收结束，没什么问题，他本来就只剩下缝的眼睛顿时连缝都没有了。 “麻烦您了，麻烦您了……”杨虎边说边抓着人手摇晃。 然后将人送上出门，送到车上。 张大福：“工头这样肯定是验收完了。” 乔秋：“俺们多盯着点。” 杨虎不知道张家村人的行动，他把人送走后，就去了夜总会。 又唱又跳喝了不少酒才回去，后面就照常回工地盯着大家收尾。 一点没有要跑的架势，嘴里还会念叨着：工程款下来就给你们发钱，大家都打起劲。 乔秋他们都怀疑是不是他们自己多心了。 只有赵章知道杨虎必逃。 这会儿不过是安抚人心，让他们确信只要工程款到了就一定会拿到钱，他们就不会想着去找他。 他逃的时候才不容易被抓住。 上一世要不是原主这个心眼多的，杨虎能一点损失都没有的脱身 这辈子…… “盯着就是了，都盯了这么久了。” 他们听了赵章的话也觉得有道理，反正不差这么些天，再说了钱都没到口袋里谁能真真正正的安心啊。 杨虎自以为做的好，不认为这群笨蛋农民工会发现，也就没太留意留意工程队的变化。 等钱到账了，他就把钱取出来装到袋子里，提着回去，再将钱塞到军大衣里，军大衣很大一件，钱又多他塞的满头汗都没塞完。 他也不觉得辛苦，擦一擦继续干，一直到只剩下一小包钱了，才没有再装。 第二天他正常来工地，还跟大家对工时。 忙了两天，工时算好了，要算钱了，他当天算好了，跟大家对过了，说好明天发钱。 就揣着那一小包钱，和一身全是钱的军大衣准备离开。 他乐呵呵的。 他就要离开这里，过他的好日子去了。 只要一个晚上，没有人能再找到他。 这群笨蛋还在这傻乎乎的等着。 杨虎兴奋异常，正要走到大门口就听到，“抓住他，他要跑。” 杨虎下意识往摩托车方向跑，然而他这一身负重，加上一身肥膘哪能跑的快，距离摩托车还有好几米，就听到后面的声音了。 早知道就不把摩托车停门口这个位置了。 不管他如何懊悔，他都知道他一定不能让人抓住，抓住了万一摸出军大衣里面的钱怎么办？ 杨虎转过身一脸怒容，“刚才谁喊的，我这么辛辛苦苦的给你们算工时算工钱，你们居然这么想我，你们还有没有良心？！” 他目光扫过近前的张来旺，他就跟自己差一步之遥，就能抓住自己了，杨虎背后瞬间冒冷汗。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张来旺！你上个月生病我还特意给你送了药过来，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张来旺羞愧，他这些天都想着钱，哪还记得工头对自己的好，他…… 第461章 张来旺往后退了两步，杨虎又看向张冬来，阴阳怪气道：“这不张冬来么，咋滴？你们张家村的人就这么防人的？” 艹！张家村的人怎么回事，最傻的就是他们，他都没想到最提防他的居然是张家村的。 张冬来挠挠头，看向张来旺，张来旺别开脸，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杨虎不是真跟他计较，很快略过了他，“还有你们，我杨虎自问是个好包工头，平时没钱了，我也会跟上面先申请到一部分，给大家发一点，没想到这工程就要结束了，你们竟然……” 杨虎眼眶都红了。 赵章：有演技。 赵章不知道何时已经走到杨虎身边，他拽了一把军大衣，上一世原主摸到过，但是他没发现，所以那一包钱里拿出两万就把原主给打发了。 赵章不一样，他能感觉到手感不一样，还有杨虎逃的时候就带那么一小包钱，那剩下的钱呢？ 那么大的目标也就只剩下军大衣了，天然的掩体，又天天穿，一时半刻谁能想到他会往里面藏钱？ 杨虎警惕的看向赵章，“你干嘛？”手控制不住的拽了拽军大衣。 赵章：“你这军大衣手感不对，你要跑，肯定是把钱藏里面了。” 刚刚羞愧的张来旺和不自在的张冬来瞬间将那些情绪抛之脑后，上前堵住杨虎的路。 其他农民工也围了上来。 杨虎看着这里三层外三层的知道自己跑不了了，心里暗骂。 艹！早就知道张大头心思比别的人多一点，不像面上那么老实。 只是他以为张大头就算发现了，他也该私下跟他了结，没想到…… 杨虎凶巴巴道：“张大头你不要胡说，这军大衣天天穿能有什么不对。” “刚才是不是就是你喊的，瞧你这一脸老实样，没想到心思这么多！” 别人看不出来，赵章却是发觉了他的色厉内荏，他认真的说：“不管你怎么说俺，真的假的把你的军大衣脱下来大家摸摸就是了，都不用拆。” 张来旺在旁边应和，“就是啊，摸摸就是了，工头俺们也是担心啊，俺们一年的血汗钱。” 张大福：“工头摸一摸，证明你的清白，俺们都给你道歉。” “俺相信你是个好的。” 杨虎听着这些话，扫过众人的视线，就知道今天怕是走不成了。 他这么想，却没到最后一刻不死心。 “那你们就来摸摸。”他塞了不少棉花，很难摸出来。 有了他这话就近的张来旺就摸上了军大衣，真厚实啊，摸着就暖烘烘的，他拿了钱也给自己买一件，干活能干到出汗。 他手指搓了搓，似是布料的硬感，又像是棉花的蓬松柔软，又…… 张来旺抓着杨虎后背那块，又搓了搓，反复搓，杨虎心都吊起来，上上下下的悬在空中。 又注意着其他人，心里直恨自己没多装点棉花，没早点走，今天还过来干嘛。 他余光扫过赵章，心里刚升起恶念就听到，“不对，不对，不只是棉花，这军大衣里面肯定有东西，必须拆了。”这是笃定的。 “俺也摸着不太对劲，工头真把俺们的钱给卷跑了啊？”这还傻乎乎的，老实的不行。 眼看他们要上手扒衣服了，杨虎再怎么不乐意还是得承认，“我这里面是有钱，我明天准备给你们发不得先把钱领出来？这么多钱不藏好被人偷了咋办？” 他说着这话还朝赵章那边看了一眼。 你就算摸出来又怎么样，老子还是有办法脱身。 赵章疑惑：“明天发的钱今天领，全带在身上不心慌吗？为什么不明天再领？带着俺们一起，这样肯定就不怕了啊。” 要被杨虎糊弄过去的众人恍然，对啊，为啥？ 他们看向杨虎。 赵章又补了一句，“这么多钱的事情，俺们是不是要找警察？” 杨虎气急败坏，“老子劳心劳力帮你们把工时算好，工钱算好，老子把钱藏好了免得丢了明天发不出来，老子还办出错来了！” 工人们惶惶，“工头你别生气，俺们没这么想你。” 他们觉得工头说的有道理，真要跑谁还会管这些事啊。 工头一心为他们着想他们，“工头……” 杨虎内心得意：看老子还治不住你们！ “工头那是你的工作，你拿钱比俺们多。” “工头你还没说为什么不明天领钱。” 赵章两句话拆掉了杨虎的一番道德绑架，又把话题拉了回去。 杨虎这会儿是想吃了他的心都有了，这个张大头，他真是小看他了，艹！你给老子等着！ 赵章对他仿佛要吃人的目光视若无睹，“工头要不你还是别解释了，留着跟警察解释吧，如果是俺误会了俺给你赔礼道歉。” 工人们：这不好吧…… 他们还打算明年回来跟着杨虎去下一个工程干活的，这样子不彻底把工头得罪了么。 他们有些犹豫，而他们的心思叫杨虎一眼看穿了，乘机扇动。 “要是我去了警察局，你们这群人就别想跟着我干了，我不要能把我送进局子里的工人。” “工人有很多，没有你们还有其他人。” “你们可要想清楚了！”他这句话特意咬了重音给他们施压。 有人往后退了，一个两个三四五六个，很快就剩下了张家村的人，他们看向赵章。 有原主的缘故，也是这几天他已经成了他们的主心骨，他不说退，他们就不会退。 第411章 ‘老实憨厚’农民工（3） 赵章还是那句话，“要是警察说你没有卷款，俺就给你道歉。” “到时候不能在你这干俺也认了。” 他这么说其他人纷纷附和，他们守了杨虎这么多天不就是为了他们的钱，这他要是真卷款跑路，还是被他们放走的他们肠子都悔青了。 至于明年，明年再说吧。 这就是人老实一根筋的好处了。 张家村这边也有三四十号人，一个个工地干活，就是再瘦胳膊都有腱子肉，杨虎想要逃出去无异于难如登天。 “你们都不想干了？！”杨虎垂死挣扎。 张来旺：“工头你省点力气吧。”他说着这话的时候抓住了杨虎胳膊。 赵章往他那边看了一眼，没想到这也是个天然黑的。 张来旺看到了，大头哥这是觉得俺干的好，干得漂亮，嘿嘿。 张来旺又用了点力气，哪怕有军大衣隔着，杨虎都能感觉到桎梏。 杨虎顿时脸色更难看了。 而张冬来这些时间和张来旺一起蹲点，见他抓着杨虎，他上前抓住了杨虎另一只胳膊，现在很有那种把犯人带走的感觉了。 杨虎怒呵：“你们给我松开！” 他喊的没用，眼看赵章他们要把他真送去派出所，他连忙大喊：“你们还不来把他们拉开，你们这么在一边看着明年我怎么放心用你们？” 张家村以外的农民工你看我我看你，然后看向杨虎，他们上前，准备把人救下来。 赵章吩咐：“来旺、冬来，把人送去最近的派出所，其他人给我拦着。” 张来旺和张冬来立刻执行，他们这一要走，剩下比较犹豫的工人也行动了起来。 “你们也出力了，工头怪不到你们身上，但你们要是拦着俺们，他真卷款逃跑，你们的钱没了，俺们也要找你们赔钱。” 赵章挡在前面，声音不大不小，不让杨虎听见这附近的十来号人却是听到了。 他们的劲儿就给卸了，后面的人不晓得，他们跟人说了。 他们都摸起了鱼。 不过到底不放心钱在杨虎那，他们说：“能不能带上俺们？” 赵章没在这等，他们摸鱼的时候他就抽身离开了，他怕张来旺和张冬来没守住杨虎。 其他张家村的人不知道该咋办啊，这是能去还是不能去？ 还是乔秋机灵一些，“你们领头的跟着一起去，混在俺们中间，别让工头看到。” * 赵章追上了张来旺和张冬来，杨虎那个吨位，有心不想走，两人也费劲。 赵章到了，杨虎就呸一声，“你们还信张大头，也不怕被人卖了。” “你别看他一脸老实，心眼特别多你们被他卖了还要帮他数钱。” 张来旺：“大头哥俺们走快点。” 张冬来没声儿，加大了力气。 赵章看到杨虎这挑拨离间的效果，咳咳，一点都不意外。 要是那么容易扭转他们是想法，也就不会一一被原主坑了。 杨虎还不死心，得到的结果就是被张来旺和张冬来气的要死。 然后他就被送进派出所了。 赵章站在前面，张来旺和张冬来抓着杨虎站后面，他们还突出了中间的杨虎。 这俩人都挺怕公安的，要不是赵章说，他们都不会往这边走，就是那种普通小老百姓，绝不和派出所沾边。 第462章 赵章：“公安同志俺们是后边建筑工地的工人，俺们发现工头把钱藏军大衣里头了，俺们担心他要带着钱跑了，所以把他送过来了。” 赵章叙述简单，但该说的点没漏了，潘勇中心里转了个弯，招呼同事过来，他们走到杨虎跟前，“把衣服脱下来。” 杨虎：“公安同志他瞎说的，我这是要发给工人的，我工时工钱都算好了。” 潘勇中可没那些工人好糊弄，没信他的，坚持道：“你把衣服脱下来。” 旁边的同事一脸不耐烦，他要是不脱他不介意帮帮忙。 杨虎只能不情不愿的去解扣子，一个扣子解半天。 潘勇中给同事使了一个眼色，两人一个控制住杨虎，一个给他解扣子。 三两下解完给扒下来了，这不扒还好，一扒就发现了军大衣下的布袋子。 潘勇中眼疾手快给拿过来，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钱。 再加上军大衣里的，这恐怕真是要卷款潜逃，只是没想到正好给工人给逮住了。 同事把人带去审讯室审问，军大衣和那一袋钱都留外边了。 潘勇中给赵章他们做笔录。 “你们怎么知道他要卷款潜逃？” 赵章：“俺们不知道，俺们只是担心拿不到工钱。” 张来旺在旁边点头，心里：是啊是啊，俺们守了很久的。公安同志你可别放过他。 潘勇中不能读心，也就听不到他的心声，他看向赵章，“他都算好工时和工钱了，你为什么觉得他会跑？” 赵章老实的说：“他说明天发钱，俺就感觉他要逃就趁着今天，俺就喊了一句诈一下。” 说完语气转气愤，“俺没想到他真要逃，俺一喊他就跑起来了，俺们就追上去了，俺们想抓着他不让他走碰到军大衣了，摸着不太对，俺就想着他可能把钱藏里面了。” “他太过分了，俺们辛辛苦苦干了一年，家里就等着这钱过年呢。” 这话戳中张来旺和张冬来的心窝子，他们和赵章一起抹起了泪。 “俺们多不容易啊，夏天的时候每天天还黑着就要起了，趁着凉快的时候多干一点，中午最热的时候才好在棚子里休息，但过了最热那天儿就不热了吗？人都晒脱两层皮了，他怎么好意思贪俺们的钱，他就是以前的黄世仁。” 张来旺随着控诉渐渐忘了面前的是公安同志，声音越来越大。 张冬来在那补充，“冬天也不容易，俺们干活暖和一点，不干活在棚子里不好睡，睡着了也容易被冻醒，俺们拿到钱了这苦也没白吃，可……” 张冬来抹泪抹的更厉害了。 潘勇中面对这么三个汉子头有点大，心里tui~了里面杨虎一口，瞧瞧他把人欺负成什么样啊。 他有良心吗？ 农民工的血汗钱也贪。 潘勇中安抚他们的情绪，再继续做笔录，这会儿张来旺和张冬来算是缓过来了，又不敢对着潘勇中说话，他问一声他们才回答一声。 全都做好了，潘勇中交代了那笔钱的事情，让他们先回去。 作为赃款它肯定不会立刻还回去发下去的。 三人出了派出所，张冬来想说点啥，他们就被乔秋和其他工人代表给围住了。 “咋样啊？” “工头没出来，他是不是真的要跑？” “钱呢？钱哪去了？”说这话的人要去掏赵章三人的口袋，就不说那么多钱口袋塞不塞的下，这直接掏人口袋也太不讲究了。 赵章打开人手，“没钱，钱在派出所里。” 他这话一出那场面就更热闹了，赵章面前这个一米七五的汉子瞪圆了眼睛，“啊？这钱不给俺们了吗？这咋可以！” 后面的人附和，“就是啊，那都是俺辛苦了一年的血汗钱。” “俺的钱，俺家里还等着俺往家里拿钱。” 吵吵嚷嚷的能把人耳朵给吵聋了。 赵章大声说：“公安同志说了，那个现在是赃款，查清楚了才可以还回来，到时候就可以发给俺们了。” “都要发给俺们，为啥不能现在就发？”这是个轴的，而且还不止这一个，还有在那巴巴的望着赵章的。 赵章解释：“那是证据，现在要是给俺们了，怎么做证据？” 有人喊：“啥证不证据的，俺就知道这钱没给俺们。” “就是啊，俺们要钱。” 赵章往后指了指，见他们不明白，“派出所就在后面，有本事你们找公安同志要钱。”搁他这吼啥吼。 赵章挥手，“让开让开，俺们要回去了。” 他和张来旺、张冬来以及带着这群人过来的乔秋离开了，其他人面面相觑，想进派出所不敢进派出所。 围在派出所外面还叫派出所的公安同志给叫进去了。 这就跟已经离开的赵章等人没关系了。 他们走远了些，张冬来才把之前想问的话问出来，“那钱真的能还回来吗？” 张来旺怼了过去：“肯定能，那是公安同志，难道还能把你钱给贪了？” “大头哥你说是不是？”末了问赵章。 赵章已经不想解释了，只说：“少不了的，咱们先回去，其他人还等着呢。” 此话一出两人都没啥想法了，他们自己都急，在工地等着的人那不得急死。 跟着的乔秋张了张嘴又合上了。 其他人也没回棚子，都在门口守着，他们一回来又被围了一把。 赵章只能又解释一遍，多了也不再说了，要问就问那些去派出所的，他们是他们的同乡，他们总应该更信一点。 于是那些人就没围着赵章他们了，只有张家村的人跟着赵章回去了。 一回到棚子里他们就又说开了，赵章直接端着搪瓷缸子出去了，他们逮着张来旺和张冬来薅，没办法啊，乔秋在外面都没进去，可不就只能逮着这俩人。 张冬来：“大头哥胆子老大了，走在最前面，俺们就抓着工头走在后面，那时候俺就在想俺们这跟那个官差抓坏人是不是一样的？大头哥就是那个捕头。” “这么想着俺和来旺就有了勇气，跟着大头哥进去了。” “那派出所的公安同志老吓人了，板着一张脸，比村长还可怕，俺当时腿都开始打颤了，俺想着要不把人带回来算了，把钱拿回来就可以了，没必要麻烦公安同志了。” “但是大头哥不，他跟公安同志说：公安同志俺们把坏人抓来了，你要给俺们做主，你要是不做主俺就去首都找大官给俺们做！” 第412章 ‘老实憨厚’农民工（4） “俺和来旺抓着杨虎，就想着大头哥都这么说了，大头哥也是为了俺们，俺们不能退，俺们要站在大头哥这边，俺们就想只要大头哥一句话，俺们就抓着杨虎出去，去首都！” 已经没人去听张来旺说啥了，全都围着张冬来，听得津津有味，张来旺也不例外。 还有人问张来旺，“真的是这样吗？” 张来旺疯狂点头，没错没错是这样的。 就是这样的，他当时就是这样想的。 唯有乔秋疑惑，是这样吗？大头哥原来这么勇敢吗？ 不过他当时不在里面，而在里面的张冬来和张来旺都这么说那应该是真的。 赵章回来就迎接了一波众人的洗礼。 “大头哥你好厉害。” “大头哥俺对你两眼相看。”没人觉得这话有什么毛病。 赵章：头痛，怎么带好这群文盲。 赵章琢磨这个去了，没有发现其中的‘猫腻’。 赵章端着搪瓷缸去坐下，“明天还要干活，大家别忘了起来。” “钱都没有，还干活啊？”张来旺不满，不是对赵章不满，而是对白干活不满。 其他人也看着赵章。 赵章不答反问：“你们打算拿到钱明年就不来了？” “为啥不来？不来咋挣钱？错的又不是俺们。” 又是张来旺第一个说的，而他没听懂，乔秋却好像有点明白赵章话里的意思，又好像不明白，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 而其他人跟张来旺一样，附和他的话。 赵章：“既然要来，俺们肯定要把活干好的，毕竟上面的老板给钱了，给钱了俺们是不是就要把活干好？” 张来旺嘀咕：“那钱也没到俺们手里啊。” 虽然是嘀咕，但声音不小，大家伙都听见了，赵章也不例外。 赵章：“那个钱又不是不发了，在派出所里，你还怕派出所像工头一样带着钱跑？” “俺们干好了，别的工地的老板看到俺们这么用心，是不是就想用俺们？” “你们就说你是想用因为给了钱，钱没到手就撂挑子的，还是给了钱，钱暂时没到手还继续干，把剩下这点活干好了的给你干活？” 赵章没讲什么大道理，但又恨不得将这些话掰碎了揉烂了塞到他们脑子里。 第463章 乔秋已经明白赵章想说啥了，他没觉得有什么，这话他一时间没想到而已，道理也挺简单的。 其他人：……大头哥说啥是啥吧，大头哥现在老厉害了。 他们应下了，赵章也懒得再说了，他与其想着怎么往他们那脑袋里塞东西，不如想着洗干净点，听话，他说啥他们听啥，等着他一拖二十八。 第二天他们去收尾，其他农民工看到了也跟着去干活了。 人多了，这收尾工作就干的快，最后的建筑垃圾花了三天时间给清理干净了。 派出所也把杨虎那案子查清楚了，毕竟钱都收缴了，杨虎住处贵重物品和证件都带在身上，就连摩托车汽油都是加满的。 他们还查到他跟发廊的小姐说他要发财了，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这些加起来要是还不是卷款潜逃，那就没什么是卷款潜逃了。 因为涉及到多名受害人，怕农民工闹起来，派出所也是加紧办，把除了杨虎工钱以外的赃款还了回来，顺带还有记着他们工时和工钱的账本。 赵章报的案，潘勇中送到建筑工地后交到了他手里。 众人都盯着他，赵章没动，大声说：“工头已经给大家算好工钱了，本子就在这里，俺给大家一个个的发钱，现在你们去几个人把没在这的人也给喊来，喊到工头给俺们算账的地方，人都到了再发钱。” 公安同志将钱交给赵章的，他发的话其他人也没啥意见，闻言就去叫人了。 剩下的就跟着赵章呼啦啦的去到杨虎算账的毛胚房，凳子还在那边，没人动。 赵章过去坐下，大家都盯着钱，心头火热，想到领到钱怎么怎么花，明明已经想了无数次，但是这会儿也免不了激动。 等所有人都到齐了，赵章就翻开了账本，他按照顺序来，“周光宗工钱四千八对吧？” 周光宗听到他的名字立刻往里挤，“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周光宗在吗？周光宗？”赵章又喊了两声。 “在在在。”周光宗连连应声，人也蹿了赵章跟前。 “你的工钱四千八没问题吧？” 周光宗一拍大腿，“没问题，就是四千八。” 刚才等着的时候赵章也没闲着，让乔秋几个帮忙数钱，一叠一千，他直接拿了四叠给周光宗，又拿了一叠抽出二百来，剩下的给周光宗。 “你就站这里点，拿着走了少的俺们不管的。” 赵章交代了一句，周光宗也在旁边数了起来，数好了没错之后换下一个。 速度是慢了点，但不容易出错。 轮到赵章自己的他也是清点好了放到衣服内口袋。 然后继续给其他人发，等发完都过去半天了。 这里也就剩下赵章和其他张家村的人，他们也不觉得累，摸着自己辛苦干了一年的钱，高兴的不得了。 赵章看着那一张张笑容洋溢的脸，出点声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大家身上这么多钱带着也心慌，怕掉了，跟俺去银行存了，存折好带。” “存的时候留出一点钱，下午咱们在这边到处逛逛，买点东西往家带。” 张来旺他们刚摸到钱呢，哪舍得热乎的钱存到银行里，再说了他们也没存银行的意识。 不过赵章来了以后会给他们下指令，刚才发钱他又加深了这一重，他们即使舍不得也没啥意见，反倒是直接思考起自己要留多少钱。 等着他们抱着包好的钱去银行，距离下班还有半小时，他们也是赶上了，再晚一点就要等过了中午休息时间才能存。 他们各个都拿着这么大一包钱，心里不踏实着呢。 存好钱银行也休息了。 工地已经不做饭，他们早饭都没吃，现在刚好早午一起吃。 他们二十八号人，呼啦啦的进去，直接坐满了一家小饭馆。 都是干饭人，吃饭速度嗖嗖的，毕竟工地就算管饭，煮的多，但也不可能完全敞开了吃。 毕竟敞开了吃，他们这些人不知道能造掉多少饭，也是因为这样他们都吃的快，就想着能打第二轮第三轮。 不一会儿他们就吃完了，连菜汤都没剩下。 结账完出去，张来旺眼疾手快，抢占位置，走到了赵章左手边，“大头哥俺们接下来去哪里？” 众人竖起耳朵。 赵章：“去批发市场，那边东西便宜。” 有人问：“批发市场在哪啊？” 张大福惊喜出声，“俺知道俺知道，之前出来买烟的时候，小卖部老板娘告诉俺了。” “在，在……”在哪来着？ 张大福拍着脑袋，却是咋也想不起来。 张来旺嘲笑：“张大福就你这样还知道。”知道个der~ 他转过头面向赵章，笑容就变得殷勤了，“大头哥俺知道批发市场在哪就在广人街那边过去。” 赵章：我好像没说自己不知道。 真要一拖二十八，还是要多教教。 赵章领着人去找地方坐公汽，批发市场距离这边十来公里，走的话太费时间了。 他们人多，赵章让乔秋带剩下的人坐下一辆，他先带着一波人走。 公汽人挤人，赵章就坐在窗边的位置，张来旺想抢赵章旁边的位置，被张冬来给抢先了。 张来旺：？？？ 张来旺：！！！ 他怒视着张冬来，‘起来！’ 张冬来装没看到，闭上眼睛。 在张来旺灼热的视线下公汽启动，他也没位置只能站着了。 张来旺：记住你了张冬来，好你个张冬来！ 下了车张来旺就顶开张冬来站在赵章旁边，他回头瞥了张冬来一眼，车上一时得意，不是一直得意。 赵章：“大家装好钱，小心别掉了。” 他们乖乖的点头，还压了压口袋。 一群壮汉这副画面……辣眼睛。 赵章果断回头，进了批发市场，因为要等一下乔秋他们，赵章往里走了点，找了家没客的店。 “老板，生意兴隆恭喜发财啊。”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赵章一开口就是吉祥话。 老板笑着说：“要买点什么？”他扫过赵章后边儿跟着的人，“你上五件我就给你打八折，和十件一个价。” 店里暂时没客，但赵章也没有直接随便挑一家，这家店里的货是他目标之一。 不是大棉袄就是羽绒服。 当然这俩都不是赵章的目标，他是看到麻袋里露出来的军大衣了。 赵章：“老板你那个军大衣卖吗？” 他这话说出来老板还愣了一下，“你这眼睛也太尖了，这都让你看到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去扒出一件军大衣，军大衣不是军队那种，就是款式差不多，里面也可劲儿塞了不少棉花。 它还长，看着就能把自己包的差不多。 他当时觉得这批货好啊，以前军大衣多受欢迎啊，这款肯定能卖爆。 到货头天他就挂到了，最前面，最醒目的地方。 然而来买的人看都不看，都奔着其他衣服去了。 他问了，“军大衣多好啊，你咋都不进一些？” “那是以前，现在可不一样了，老百姓喜欢有花样的，喜欢红的橙的，别说了你这个多少拿？” 问一个一个这样，于是被他备受期望的军大衣先是被挪到了后面，之后就变成现在这样被塞到麻袋里去了。 老板没说，但是他那一眼，已经道出了不少东西。 他把军大衣拿出来，一展开就吸引了赵章这边所有人的目光，他们之前没少羡慕杨虎，穿着那派头，而且这可是军大衣。 第413章 ‘老实憨厚’农民工（5） 老板没看见，他正举着衣服，“这军大衣很厚实暖和，你要的话，我便宜点卖你。” “就……四十二好了，也没赚你啥钱。” 赵章上手摸了摸，一入手就能感觉到里面棉花充实软和，这面料也不差，要是带回去卖个八十也不会嫌贵。 “老板你这有多少件？” 老板一听就知道这是买的不少了，他看向赵章，那粗糙满是茧子的手，还有那衣服、裤子，有洗过，但是水泥是很难洗去的，洗多了裤子也容易坏，所以他打眼一瞧就能瞧出来赵章是干啥的。 这…… 他有看向后面张来旺他们，“要是买十件我就再给你便宜两块钱。” 赵章晓得他误会了，只能说：“俺看衣服不错，想多买点带回去，老板你这总共多少件？” 听着要不少，老板来精神了，“我这有一百件，你要多少？” “你要是都要走，我就给你三十一件，不能再低了。” 老板一咬牙报出了这个价，就比成本价高上一点。 实在是军大衣占地方，听着一百件不多，如果是夏天的衬衫那是一袋子就能搞定，可这军大衣贼厚实，把他仓库占了三分之一。 第464章 不卖出去砸手里就赔的更多了。 赵章：“老板俺要是要了你就再便宜一点嘞，你在这边不好卖，俺带回去，这么多这么厚实也不好运啊，你就再便宜点。” 老板摆手，“已经很便宜了，再便宜我就亏本了。” 张来旺拉赵章衣服，小声说：“大头哥你要那么多军大衣干啥，再便宜也不能这么买啊。” 旁边张大福还在那点头。 听了一清二楚的老板看到这架势，得，等下这汉子要是被朋友劝动了，他这批军大衣都要砸手里，不知道啥时候能清出去。 清不出去他就没钱，这钱压着他就少进货。 老板一算，“这样二十七一件，真的不能再便宜了，里面都是好棉花，我现在都是亏本卖给你了。” “我跟你说实话，要不是它占地方，我就是放到明年我都不介意。” 当然这话就是夸大了，衣服现在一批一批的出，都追求新货，谁还要去年的。 不过赵章知道这价格已经很不错了，“那俺都要了，等俺逛好了出来，去银行取了钱和你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赵章和老板说好了，他们一出去其他人也憋不住了。 “大头哥，你咋买这么多？” “就是啊，穿都穿不过来。” “大头哥你这得多少钱啊，你要把一年工钱给花了啊？” 赵章领着人出了批发市场，乔秋他们下了车往这边走，还没过来就听到了。 乔秋问：“咋回事？” 张冬来：“刚才俺们进去了，大头哥一进去就看中军大衣，跟老板要了一百件，一百件啊！” “一件二十七，便宜的很，但是那么多大头哥一年穿一件都要穿到坟里去。” 赵章：“……”并不想穿到坟里去。 乔秋：“大头哥是要背回去卖吧？” 赵章点头，“这样的军大衣，俺要是在老家那边卖五十一件你们买不买？” 乔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张来旺就一嗓子，“肯定买啊。” 那声音大的，那公汽下来走的慢的人都往他这边看了，他反应过来，压低了声儿，“这一看就是好衣服，别说五十，六七十都要买。” 跟工头一样的军大衣，不，工头那件都旧了，这新的更好，看着也更暖和，冬天穿着它出去遛弯儿绝对不冷。 赵章：“这不就得了，等回家的时候你们帮俺背回去。” “俺们再逛逛，看看有没有其他便宜又好的东西，到时候回去了去镇上卖。” “大头哥就是聪明，俺咋没想到呢。” 他们乐颠颠的，就想着会赚钱，也没想到赚多少，这件事儿和自己有关。 而乔秋却是算出来了，一件卖五十，能赚二十三一百件不就是两千三，抵得上半年工钱了。 乔秋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气了，他看向赵章，这个张大头居然这么会算。 他瞄一眼，收回目光，又忍不住瞄一眼，又收回去，再瞄一眼。 赵章转过去，“咋滴？” 乔秋狂摇头，“没啥没啥。” 他收回目光，过了好一会儿又忍不住看了一眼。 再收回来，他们已经到了袜子摊位。 摊位上不是丝袜就是腈棉混纺袜，尼龙袜因为透气性差，穿着闷热已经退出历史舞台。 不过…… 赵章心里转了一圈，“老板你这袜子怎么卖？” 老板眼皮子抬起来朝赵章看了一眼，“丝袜一双一块钱，腈棉混纺袜三块六双。” “老板俺要多买。” “丝袜三毛，腈棉混纺袜一毛，一千双起批，概不还价。” 赵章试了试，老板说什么都不少，他就换了个话题，“老板你这边有没有没卖完的尼龙袜？” 袜子摊老板：？？？ “有啊，还有一大袋。”说起来袜子摊老板就生气，这尼龙袜以前卖的多好啊，说卖不动就卖不动了，他那些就给砸手里了。 “怎么？你要啊？” 赵章：“老板你看俺各要了一万双也不少了，你价格不愿意少，不如送给俺。” 袜子摊老板：“……” 他打量着赵章，“我看你这长得挺老实的，咋说起话来那么黑心呢。” 张口就要他把上万双的尼龙袜送给他，这是长得不美，想得挺美。 赵章一点都不生气，跟袜子摊老板商量，“那老板你那边有多少双，你送个两千三千双的，其他便宜卖给俺。” 袜子摊老板思索了一下，尼龙袜子以前是能卖，现在这不是卖不出去了，当个搭头也行，怎么说人也要了两万双四千块钱的货。 两三千双的听起来多，但要是正经卖他也真不好给价格，而他仓库里还有一万五千双的尼龙袜。 袜子摊老板琢磨良久，“我那边还有一万五千双尼龙袜，你再买一万双丝袜，加一百块钱，一万五千双尼龙袜就都给你。” “你要是不乐意我就自己留着。” 赵章也知道袜子摊老板已经要的够少了，五千双当搭头，那一万双加一百块也就一分钱一双。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俺钱在银行里，这个点也取不了，俺等会儿出来取了钱咱们在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袜子摊老板答应了，他也看出来赵章不像是带钱了的样子，甚至连批发拿货的都不像。 赵章带着其他人出去，张大福忍不住说了，“大头哥就这样用一百块钱拿到了一万五千双的袜子？” 其他人现在还沉静在震撼里呢，大头哥咋就几万几万的拿货了？ “大头哥你钱够吗？”乔秋一句话把众人的心神给拉了回来，前面买了一百件军大衣了，这会儿又好几万双的袜子，这钱应该不，不够吧？ 赵章：“你们不想挣点？” 张来旺挠头，准确来说一行人里面二十八个人起码有二十个在挠。 咳咳，他们想的，但是…… “这不太好吧？” 都是老实汉子，他们啥也不懂，就这样跟着赚钱，就是同村的也没那个脸啊。 张来旺：“俺可以把钱借给你大头哥。” 他这话一出其他人纷纷点头，反正大头哥厉害，他能挣钱，不怕还不上。 再说了都是同村人，借一下钱也是应该的，哪有直接把人钱给赚了的道理。 大头哥也是费了力气的，要是他们就会买点自己用。 乔秋倒是有点别的心思，不过他们这样他也不好说。 赵章：“不用借，俺不只是用钱，东西还要你们一起扛过去。” “俺们一起出钱一起出力，俺选的东西到时候赚了钱，俺分六成，你们二十八个分剩下的四成。” “要是不信俺的，怕亏了，俺不叫他加入，到时候帮俺把东西扛回去，俺送一件军大衣。” 乔秋脑子转的快，听明白两者的区别，以及赵章的用意，他率先说：“俺加入。” 就单军大衣和袜子来说他觉得赵章卖的起来，明显是挣钱的，虽然分的不算多，但是有钱挣啊。 再说了他自己选他也不会，更不会讲价。 而且他自己单买带回去，那不和张家村本姓人闹矛盾么。 别看他答应的快，他也是认真思考过的。 张来旺还没反应过来呢，不过他听到乔秋答应了，他立马也说：“俺也加入。”谁都别想抢俺在大头哥这的地位。 至于分成，没想的。 张冬来：“俺也加入，大头哥你说啥俺听啥，俺不怕亏。” 张来旺瞪他，这个张冬来啥时候这么会说话了。 张来旺嘴巴动了动想也再说点啥。 可恶！ 他想不到怎么说。 而他们一个两个都加入了，其他人也从众加入，最后二十八个人都参加。 赵章一点都不意外。 他都算好了，这里面就乔秋心思多一点，他都看到能赚钱了怎么能眼睁睁的放过，可又碍于在村里的关系，折中一下必然会选择加入。 他这一加入，其他人也就跑不了了。 赵章带着他们继续往前走，他们都加入，不只是人力，钱也够多，他选择的余地就大。 发圈这些肯定要的，虽然是小玩意儿，卖不起价，但它一大包也就二十，就算五毛一个，五毛两个他都能挣不少。 赵章拿了好几包，大家都留了钱来批发市场买东西，军大衣那些没办法，这个钱还是能凑一凑的，所以直接付了钱拿着走。 都是张来旺他们拿，赵章手里没东西。 后面他又挑了围巾，红围巾多一点，其他米白色、卡其色、黑色的少一点。 他还买了一些彩灯，到时候卖货要是到了晚上，黑漆漆的也不好卖，有彩灯既能照明，又能充个氛围灯。 第414章 ‘老实憨厚’农民工（6） 赵章还买了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主要是有钱，完全不怕拿货。 第465章 他们人也多，这会儿投机倒把法律都废除了，这大包小包没事儿。 等赵章他们领了钱出来付账，钱大把大把出去了，最后也得到了叠起来像座山一样的货物。 张来旺等人咋舌，买的时候没觉得，没想到这集中到一起这么多。 赵章：“别看了，分一分扛着走，赶公汽回去。” 赵章看着他们提东西，又提醒了一下有灯这类易碎物品注意点，碎了钱就没了。 别说易碎物品了，背军大衣都注意了些。 这些可都是钱，还是花他们血汗钱买的，搞坏了他们得心疼死。 背回他们那棚子，他们发现装不下，装进去了人都进不去。 而在其他农民工被他们的动静吸引，跑出来看。 “你们咋买了这么多东西？” 赵章在张来旺他们开口前抢先道：“好不容易挣了钱，肯定要给家里人带一些，这边比老家花样多，价格也便宜，这会儿带回去辛苦一点，也给家里省钱了。” 这是他们的初衷，而且这里面的确有一部分可以带回家，赵章没撒谎，就是避重就轻了些。 乔秋：“……” 他不由得看了一眼赵章那张老实面孔，这人看着老实，这谎话咋张口就来呢？ “俺跟你们说批发市场那边东西便宜很多，像是袜子这边三块钱四双，那边能卖到三块钱六双，要是买一千双人老板给批发价，一双一毛钱，一千双听起来多吧，但是你给家里长辈兄弟姐妹一送，一人不说带回去一百双，几十双总要的，而且袜子坏的快，买多了也不打紧，你们买回来分一分，一千双真不多。” “再说了你们一年到头才回去一次，不往家里带东西？就算嫌麻烦，这么便宜，你们确定不给家里人带吗？” 别说他们想带了，就算不想带这会儿都被张冬来说的想带了，还思考起到底要多少双合适。 所以他们也没空想赵章他们这么多东西真的是往家里带吗？ 有的是看破了，但是没有说破，并且自己也打算去批发市场看看，倒腾点带回去卖。 没人关注他们了，赵章打开装军大衣的蛇皮袋，招呼着大家拿，“一人一件，晚上穿着暖和。” 张大福：“这不是要那啥，这穿了不合适。” 赵章解释：“不卖，按成本价算咱们记个账，还是说你们不想要？” 张来旺：“想要。” 张来旺前面咋呼多了，这回意识到压着声儿了。 他就算再激动，都没叫起来。 赵章：“那就拿，晚上当被子盖，路上也少扛俩包。” “还有穿着这个也好看着东西，晚上温度低，不穿到时候不冷死也得冻病了，还想不想好好的回去了？” 赵章一句接一句，也没人有意见了，人手一件军大衣，这穿上…… 张来旺：“好暖和，俺都不哆嗦了，感觉身上在冒热气儿。” 张大福：“俺也是，俺感觉再穿一会儿手心都要冒汗了。” “俺晚上一准儿不会再被冻醒，要不是大头哥俺都穿不上。”张冬来说完前半句不忘捧一句赵章。 当然他自己不觉得是捧，他是真心实意。 张来旺：？？？ 张来旺：！！！ 这个张冬来，没完了。 “大头哥，就是俺们肚子里的蛔虫，俺们要啥他都知道。” 他还得意的瞥了一眼张冬来。 成了蛔虫的赵章：“……”不会夸人就别硬夸了，不然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手痒。 赵章：“俺记一下账，你们看看晚上谁守夜，火车上也要守夜的，不用担心谁多了少了。” “乔秋这事儿交给你了。” 乔秋被点名耳朵动了动，第二次了，上一次还是盯杨虎，他也有点习惯了。 守夜么，也好安排的。 赵章在里面记账，简单的买了啥，有多少东西，花了多少钱，哪个是搭头，可以多少钱卖出去都写了。 他记完，乔秋也安排好进来了。 赵章还没合上账本，乔秋扫了一眼，看到上面用画代替的字，还有后面那些数字。 赵章记得明白，他买的时候乔秋又在现场，回想可能想不起来，但是看到物品对应的那些数字他却能一下子就知道这之间的关联。 他收回目光讲述起了自己的安排。 张大壮、张大福、张满和姚树青今天守着。 明天他们就一起去火车站买回去的票。 到时候在火车站就换成赵章、张来旺和张冬来。 总之他们一行人没有一个漏掉的。 赵章听了没啥异议，将账本收好，次日一大早他们就醒了，乔秋醒的最早。 他睁眼的时候，张满和姚树青正在和眼皮子打架。 张大福和张大壮则是睡着了，他们守上半夜，张满和姚树青守下半夜。 不过睡的也不深，乔秋出来他们就睁开了眼。 “你醒了啊？” 乔秋点点头，“俺去买点早饭。” 乔秋去买了三百五十个馒头，扛着好几个大袋子回来。 张大福看傻眼了，“你咋买这么多？” 乔秋放下袋子然后脱下军大衣把它们盖住，这天冷凉的快。 不过这一脱下来，他就冷的哆嗦了一下，明明昨天动起来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的。 乔秋：“早上吃饱一人三个不算多，在火车上，中午晚上动的少，一顿两个总要，俺这都买少了。” “晚点还要去买。”为啥不是现在，因为被他买光了，人家就是要做也得等一等。 乔秋拉开帘子喊人起来，馒头要趁热吃，他们也没这么讲究，所以起来就去拿馒头了。 赵章不急，刷不了牙总得漱漱口，洗把脸清醒一下。 他洗好转过来就看到乔秋，以及他手里的三个大馒头，“大头哥，俺特意给你拿的。” “花多少，一会儿跟俺说，记在账上。” 赵章接了过来，一口咬住大馒头，馒头热乎没有以后那么精细宣软，但也扎实，吃着一股麦香味，多嚼嚼，隐约有几丝甜味。 乔秋又说了等会儿买馒头的事情。 赵章不想未来几天都吃馒头，更不想吃越来越石更的馒头，但…… “按你说的办，再……” 赵章还没说完就被张来旺打断。 张来旺本来在那高高兴兴的吃馒头，没想到一回头就看到乔秋在那给赵章献殷勤，有说有笑的。 霎时间这馒头吃起来都没那么香了，尤其这馒头还是乔秋买的。 张来旺：“大头哥，你跟乔秋说啥？” 他还特意站到了赵章旁边，贴着他，彰显自己大头哥身边第一人的架势。 要不是这里是工地，但凡换个地方，都能有头号马仔的既视感。 赵章：“他要去买馒头，馒头没啥味道，放到明天又干又硬，你去小卖部买点白糖、辣椒酱、榨菜，到时候车上也能换换口味。” “多少钱要记住，俺会记账本里，到时候一起算。” 张来旺被赵章这么一交代瞬间忘记了乔秋的事情，他算着要买多少东西。 小学没毕业的他算来算去算不明白，又不好意思回去问赵章。 乔秋看到他这掰手指头的模样，“要不要俺陪你一起？” “……要。”张来旺犹豫了不到一秒应下，狠狠咬下馒头。 他这都是为了完成大头哥的任务，不然他才不会低头。 馒头那边没那么快，他们先去了小卖部。 小卖部没客人，他们去就能买，他们问，老板从里面给他们拿。 乔秋要了六十包榨菜，两袋白糖，辣椒酱么要了十瓶。 东西装好了都由张来旺提。 张来旺：乔秋这人看着也没那么坏么。 不抢功劳的乔秋让张来旺给看顺眼了，“走，俺陪你去买馒头。” 他们买完回来，大家都吃好了，东西也收拾好了，毕竟除了那批货，他们个人物品并不多。 东西收拾出来，棚子就给拆掉了。 这也算最后清理掉的东西之一。 人到齐了，他们就大包小包的背着东西去坐公汽，去火车站。 到了火车站买好票就在那等着，他们运气算好的，买到了五张坐票，其他的都是站票。 为啥说好？这都快要过年了，票都不好买了，就这还能买到五张坐票可不就好么。 不过票肯定不连着一起，到时候跟人换换就是了。 “咣当咣当……” “嘟……” 火车到站，赵章他们冲进火车，拿易碎品的就在外面等着，等赵章找到最近的一张座位，朝着外面招手喊人，然后一个个过来把蛇皮袋从窗口塞进来，然后他们再冲上火车。 上了火车再慢慢找赵章，东西已经死命塞了，但还是太多。 赵章、张来旺、乔秋和张冬来，分了四排，间隔大一些，这样才不把过道给堵死。 第466章 其他人过来，可以站着，也可以下面垫一下坐着。 反正二十九个人都在这一截车厢，分别留意着货。 因为是下午的车票，中午在火车站解决了，多往肚子里塞了一点，一直到七点他们才感觉到饿。 乔秋那边拿出馒头，一百个装一个袋子，一边拿好了，就传后边去。 再让招呼三个人拿着搪瓷缸去倒热水。 一个人拿四个，回来倒一下，热水有了，馒头有了，再拿着馒头抹上辣酱，看起来还挺不错。 坐赵章斜对面的汉子看的眼馋，觉得自己又饿了，明明他刚刚都吃了干粮了。 只不过干粮干巴巴的，没有热水，更没有看着又香又辣的辣椒酱。 “大哥能卖我一个不，我出一块钱，给我抹点辣酱。” 赵章还没咋滴，坐在对面的张大福心动了。 他看向赵章。 这馒头五毛两个，人一块钱买一个，这不是赚了三个馒头。 第415章 ‘老实憨厚’农民工（7） 赵章记的账，他知道因为他们买的多，馒头比张大福想的还要便宜，哪怕他没算上辣椒酱，那也还是便宜的。 而且他们买的又多，这馒头卖一个也没啥，就当开门红了。 赵章将馒头给他，汉子就自觉掏出钱给赵章，眼睛锃亮的看着他递过来的辣椒酱，他舀了一勺仔仔细细的涂抹，除了手抓着那一块都给涂上了，这才将勺子放回去。 然后一口咬下去，馒头虽然已经凉了，却还没有硬，搭配上辣椒酱那滋味…… 他嚼着太香了，又香又开胃，嘴巴有点辣，越吃越高兴。 赵章：“要不要点水？” “可，可以吗？” 话是这么说，他身体很主动的拿出了搪瓷缸。 赵章给他倒了一些，那热水下去，整个人从胃部暖到全身，再吃这馒头滋味更好了。 旁边的女人欲言又止，在她看来一块钱贵了，但看着对面的汉子吃的喷香，又想要来上一个。 就这么纠结这赵章他们吃好了，她就更张不了口了。 夜渐渐深了，他们分配好了，有人盯着，这车厢又这么多结实汉子。 这夜里也没发生什么，安安静静的到了早上。 赵章上个厕所漱个口，回来还是馒头，馒头和昨天比有些硬了，不过也还好，他掰开夹点榨菜，这么吃上两个，一餐又对付过去了。 中午还是抹辣酱，晚上也是。 一直到第三天了，赵章把馒头泡在水里再加上白糖，泡软了，滋味比干巴巴的馒头强太多了。 斜对面的汉子不禁竖起大拇指，这花样可真多啊。 虽然也不算好，但是比他自己那干巴巴要崩掉牙的干粮好太多了。下次他也这么搞。 而赵章本人并不觉得咋样，他就觉得这距离远啊，他不想再吃馒头了，还是干硬的馒头。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他们到省城了。 他们买的省城的票，就在这下车了，跟人打听了一下这边可以摆摊的地方。 他们直奔那边的宾馆去了，赵章让他们先洗着，好好洗个澡，睡一会儿。 他出去看了一下，又打听了一下。 在夜市和公园之间还是选择了公园。 去夜市逛的，肯定都带着钱出门，可夜市好位置都让人占着了。 其次他们这么多人也不好摆摊，索性不如选择公园。 这边公园还有旱冰场，公园本来就是约会圣地，加上旱冰场就更别提了，他们肯定兜里揣钱。 只是一般人都给旱冰场掏去了，再套不出来，他就帮忙掏一掏。 赵章选好了，又去实地看了一下，选定地方，回去洗洗，然后让人去占位置。 他自己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看着睡床睡地，硬是给自己留了一大块地方的床。 心里暖了暖，爬上去，合上眼睛，自己也沉沉睡去了，一直到四点多被张来旺叫醒。 他因为要找好地方，时间花的多，算起来就睡了一个多小时，没睡舒服，反倒更困了，不想起来。 他直接去厕所洗了把脸才逐渐清醒。 人都挤到门口去了，赵章就站靠门的地方说：“这边一个房间留一个人，其他人先去吃饭，吃完了给留房间里的人带一下，然后再去一个人，到公园把张大福先换回来。” “吃完了俺和乔秋去夜市看看，你们先把东西挑出来背到公园去。” “到时候有的跟俺卖货，有的看场子，东西别被摸了去，还有到时候要是卖完了回来背货。” 赵章简单说了一下，开始报货。 报完了画个单子给他们，免得忘了。 然后他和乔秋在附近面馆吃了面，就去了夜市。 冬天，天黑的早，夜市这边已经摆起来了，赵章过去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张口就来，“俺兄弟想给媳妇买发圈，你这个多少钱？” 天降了个媳妇的乔秋：？？？ 乔秋：！！！ 等人他们走的远了些，乔秋：“大头哥，俺哪里来的媳妇？” 赵章理直气壮的说：“迟早会有的，你总不可能不娶。” 乔秋：“……” 你赢了。 他们就这么打听了一遍，再赶回宾馆。 发圈挑出来，就带两包，这边剩下的那些款式和夜市差别不大，没必要耗时间在卖发圈上。 又删减增加了一些东西，他们背着货出去了。 他们进公园还没到地方，占地方的张来旺看到他们挥着手。 赵章在批发市场的时候挑了两块黑布，一直没卖出去的货，搭头送的，这会儿可以直接铺地上。 “来旺和冬来把灯装起来，大壮在这块地方摆发圈，树青在这块地方摆围巾……乔秋你盯着些。” 赵章安排好了，又在公园里走了走很快就回来，就这么一会儿，他看到好几对情侣了，只能说虽然天冷，但是一点都挡不住男女的热情。 这样他生意也就不担心了。 赵章看了一下，围巾摆的很不错，那灯光一打开，又有着黑布映衬，让人有种贵气，漂亮的感觉。 “树青你把发圈也摆摆。” 其他还能凑合，张大壮那个发圈摆的，杂乱无章，毫无购买欲望，就地摊货中的地摊货。 “哎。”姚树青应声就去摆发圈了。 * 汤琬琬和许亮承走进公园就被许亮承劝说：“旱冰真的很好玩，我保证不会让你摔到。” 汤琬琬有点好奇，她早就知道公园里有旱冰的存在，但一直没过来玩，之前在上高中，家里管的严，现在已经上大学了。 她有些心动，被许亮承看出来，就被她拉着朝那边走去。 还没到旱冰场，她的目光就被挂着彩灯，看起来浪漫又漂亮的摊位给吸引了。 拽住许亮承，“我要去那边看看。” 许亮承脸一僵，但看汤琬琬那不容拒绝的神色还是答应了下来，“我女朋友说什么就是什么，尽管挑，喜欢我买给你。” 汤琬琬：“你说的哦。” 许亮承点头，“当然。” 路边摊能有多贵。 说话间两人到了摊位前，汤琬琬一眼就看中一条米白色围巾，在灯光下它仿佛在发光。 红围巾也很耀眼，她平时也喜欢这种的，但汤琬琬就是眼睛拔不出来了。 “这条围巾多少钱？” 赵章：“美女好眼光啊，这种米白色围巾一般人驾驭不住，显黑，但是你不一样，会衬得你更好看更温柔。” “看在这么衬你的份上俺原价二十五的，现在二十三卖给你。” 汤琬琬被夸的脸蛋红扑扑的，也不觉得二十三一条围巾贵，就是这让许亮承给他买…… 她不由得看向许亮承。 “这摆地摊哪那么贵，他就是想把东西卖给你才这么说的，你不要听他骗。” 许亮承一点不心虚，自觉自己是在教汤琬琬辨明小摊贩的伎俩。 汤琬琬还没说什么赵章先说了，“地摊咋了，要不是地摊俺会卖你二十三？放在店里俺不卖你四十都觉得亏。俺看你一副读过书的样子，咋这都不懂呢？” “俺知道了，你是舍不得给这姑娘买吧，连送条围巾都舍不得，啧啧……” 赵章摇摇头，看着汤琬琬真诚的问：“美女你看上他啥了？” 赵章这张老实脸把这话的杀伤力拉到了极致，汤琬琬脸都红起来了，手不由得攥紧。 许亮承还没发觉，想怼回去，看到赵章那身材，以及摊位上刚才蹲着这会儿站起来的汉子。 许亮承话到嘴边改成，“我不跟你这乡下人计较。” “琬琬我们走。”他去拉汤琬琬被她给躲开了，她掏出二十五给赵章。 赵章麻利的找了她两块，“这条米色的对吧？俺给你装起来。” 他拿起放进袋子里一扎交给汤琬琬，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第467章 汤琬琬提着袋子就走，许亮承追在后面，“琬琬你咋就买了，二十三买贵了，他就是激将法，我跟你说这条围巾顶多值五块钱……” 汤琬琬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许亮承，“我们分手吧。”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许亮承傻眼想追上去，汤琬琬小跑着上了公汽，他跑过去公汽已经开走了。 上了车的汤琬琬有一点点不舍，但她把围巾拿出来，围在脖子上，昏黄的灯光下车窗玻璃上倒映这她温柔娇俏的模样。 她什么不舍都没了，明明很好看，他却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什么喜欢自己，全都假的。 现在连一条围巾都舍不得给她买，她还指望他以后能怎么对她好？ * 赵章这边，张来旺两手互相插到另一只袖子里，“大头哥，你这卖个东西把人给搞掰了，这不太好。” 赵章反问：“俺说错了吗？” 张来旺认真的想了一下，好像没有。 赵章没管他，又有人来了，不过没看啥围巾的，蹲在了琳琅满目的发圈这边。 两个女生挑挑选选，看看这个喜欢，那个也喜欢，其中一个女生问：“老板这咋卖啊？” “五毛一个，都是南方货，省城没有的样式，今儿刚来，你买了就是第一个用上的。” 赵章那是一句句都往她们心窝子里戳啊，夜市那边便宜一点一块能选仨，但是那边款式都差不多，这个南方来的，样式好看，这边还没有。 她们要是能第一个用上也能跟人炫耀炫耀。 她们优中选优，选了自己最喜欢的几个结了帐，拎着小袋子就回去了，迫不及待想试试发圈了。 乔秋他们还在愣神，这，这就又成了，看着很容易啊。 “别傻蹲着了，赶紧喊起来，咱们这些货一大半要这两天在这里清掉的，好回镇上清剩下的，清完回家过年。” 赵章这一说他们瞬间就有了紧张感。 但是，“喊啥啊？” 第416章 ‘老实憨厚’农民工（8） “卖围巾，漂亮时髦的围巾，卖发圈，南方发圈，省城没有的发圈，卖丝袜，买一双丝袜送一双腈棉混纺袜……”赵章直接嚎了一嗓子，给大家打了个样。 别人咋样先不说，张冬来给知道咋办了，也没啥心里障碍，直接喊：“大家快来看一看，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俺们这里有最漂亮时髦的围巾，戴起来保暖又好看，男的俊女的美。” “有南方最好的发圈，只要五毛钱一个，只要五毛钱，真的太便宜了，买到就是赚到了。” “丝袜买一送一买一送一，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赵章：张冬来这嘴皮子，贼溜。 其他人想学一下，但没喊出来。 倒是人先被张冬来给吸引过来了。 赵章教了价格，三个人负责一块，拿货看场子收钱一点都不乱。 刚开始还是围了几个人，后面越围越多，生意不要太好。 本来带的货已经够多了，结果还往回跑了两趟，这才应付掉被买好了的顾客介绍过来的一波波客人。 都清的差不多了，赵章没让再回去拿，冬天冷，到这个点也差不多了。 再拿卖不出去多少，还在这挨冻。 他们收好东西扛着回去。 回到宾馆钱全都倒到了床上，他们把钱整理好，赵章就在那数，数了三遍都没错，记下来。 减掉原来准备找零的钱，最后一共是，“1322.5。” 哪怕是减掉成本，也有四位数了。 这只是一个晚上，不准确来说他们差不多是五点半卖到了八点半，就三个小时时间就赚了这么多。 他们货还有很多，而且最贵的军大衣都没动。 赵章觉得还好，他根据出货量其实能大致算出来金额破四位数了，其他人不行啊。 他们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挣了他们仨月的工钱。 张大福都忘记呼吸了，差点给自己憋死，大口大口的喘气，“娘耶！这也太赚钱了！” 他说出了众人的心声，真的太赚钱了，他们都感觉自己在做梦了。 张满还说：“俺真的没听错吗？大头哥说俺们晚上赚了一千三百多？” 赵章：“没听错，明天能赚的更多。” 晚上出来的人毕竟是少数，而且今天买了不得出去炫耀一下，这就是天然的广告。 然而其他人：不敢想，不敢想。 一千三已经很多了，一千三已经很好了。 晚上他们做梦都梦到天上掉钱了，张来旺是生生被砸醒的，嘴里还念叨，“俺的钱还没花呢，都是俺的钱……” 赵章一问，乐死，“等卖完了就分钱，你想咋花咋花。” 张来旺挠着后脑勺嘿嘿笑。 不过为了尽快销货，肯定不能跟昨天一样了，那就是纯粹浪费人力。 昨天一个天黑了，一个赵章也不清楚哪里好卖货，另外其他人都没有卖货经验，赵章哪放心他们单独卖啊。 今天么，公园那边有一个，张冬来负责。 还有赵章刚才跟宾馆服务员那里打听到的双街，那边摆摊的很多。 摆摊的人多，竞争大，但也意味着人流大。 赵章自信自己挑的货，不过那边价格怎么样还得去看看。 吃过早饭，他带着乔秋他们去了，其他人摆摊，他和乔秋去打听价格。 有的叫卖，有的明码标价，给赵章和乔秋省了一些事。 回来一对，了解的差不多了，制定好价格就可以开卖了。 他们没聚在一起，分开来，两人一组，两人一组。 品类比较多，基本卖的都不一样。 赵章就卖丝袜和腈棉混纺袜，这个货多，要尽快出掉。 “买一送一，买一双丝袜送一双腈棉混纺袜，一块钱，只要一块钱，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一块钱，南方大厂丝袜带回家。” 赵章喊了几遍就让旁边的张来旺继续。 张来旺脸都要憋红了，终于别扭的喊出一声，“丝袜，买一送一的丝袜。”声音特别小，赵章不仔细听都要听不到了。 “你这样，俺就换人了。” 不知道是被赵章威胁到了，还是张来旺刚才那一声打破了桎梏，他扯着嗓子喊：“卖丝袜卖丝袜，一块钱一双，买一送一，买一送一。” 丝袜在省城一块二一块三都有，这一块钱，还买一送一，立刻把人吸引过来了。 作为女性看到赵章和张来旺两个大男人卖丝袜有些介意，但是看到两人老实憨厚的模样，那种不舒服又去掉一些，再加上实在便宜。 终于有人问了，“丝袜真的一块钱一双，买一双送一双？” “是一块钱，买一双丝袜送一双腈棉混纺袜，你们看看都是好货。” 赵章各拿出一双让她们看。 虽然有一点失望吧，但是买一双丝袜送一双腈棉混纺袜，还只要一块钱已经很实惠了。 而且她们摸着这料子的确不错，那丝袜她们都不敢多碰，怕勾丝了。 “我来十双，能不能再便宜点？” 赵章摇头，“已经很便宜了，你快去问问，就没有比俺这更便宜的丝袜了，俺还送一双腈棉混纺袜。” “俺先声明，送完即止，先到先得。” 女人还想说什么被旁边的女人抢过话头，“老板给我来二十双，二十双丝袜是送二十双的腈棉混纺袜吧？” “没错，那俺给您打包了。” 赵章手上戴着手套，直接拿货，塞到袋子里交给女人，“你点一下。” 张来旺收过了二十，女人也没点，她看着赵章点的，没错。 她这一走，其他人也不再犹豫，没她这么豪气，但也五双，十双的要走了。 毕竟丝袜这东西，真的太容易勾丝了，而且这太便宜了，以后谁知道什么时候能碰到啊。 而且没听老板说吗，这腈棉混纺袜送完就没了。 就连刚才讲价的女人都没不敢犹豫了，买了十双回去。 这比昨天在公园还凶残。 他们各带了五千双，准备卖一上午的，结果上午还没过半就卖光了。 赵章当机立断，让张来旺在这里守着，他去其他人那里了解了卖货情况，喊了一个人回去跟他一起背货过来。 丝袜一共是两万双，腈棉混纺袜却是只有一万双。 买一送一肯定是不够送的，所以赵章说送完即止也不是假话。 算上昨天晚上卖掉的，丝袜还剩下一万四千五百二十八双，腈棉混纺袜就是四千五百二十八双。 赵章丝袜直接拿了一万双，腈棉混纺袜全拿过来了。 围巾又拿了十条，这个贵，卖的慢，不过总共也就拿了四十条，赵章也不急。 其他什么翻盖木镜子，漂亮小本子他也都拿了。 这些其实校门口最好卖，但这不是学生已经放假了。 第468章 在双街那边也还行，放假了学生乐意出来，快过年要钱也好要，所以卖的也不错。 赵章选好了，没忘记包好，免得没注意砸碎了。 他和张满把货扛到双街一路分过来，到了张来旺这里，发现他被人围住了。 赵章果断先把丝袜和袜子取出来，剩下的东西让张满往后边送。 然后他扛着丝袜和袜子喊：“让一让让一让，丝袜到了，丝袜到了，不要挤着，挤着卖不了。” 女人们瞬间给赵章让出地方来。 赵章背着货进去，张来旺大冬天的满头的汗，看到他就像看到了救星，“大头哥你可算来了，俺……”你都不知道俺刚才都经历了啥哦。 赵章：“别废话，客人都等着呢。” 赵章把袋子打开，“丝袜买一送一，一块钱一双，送一双腈棉混纺袜，送完即止。” 赵章把装着腈棉混纺袜的袋子从大袋子里取出来，虽然腈棉混纺袜厚一点，但是丝袜数量是它的两倍还多，这差距还是能看出来的。 所以顾客就知道赵章这话不假，前面的还好，后面的就急了。 她们没想过袜子数量多，就觉着这东西会送完，晚了就没了，尤其是前面喊着五双十双，拿的都不少。 还有人在后面叫，“给我们留一点啊，别都自己买了。” 并没有人听，这时候不抢以后再买还要多花钱。 还有人直接买了五十双，张来旺还多问了一嘴，确定是五十双，不是五双？ “就要五十双，我帮我亲戚买。”裘湘挥手让他数。 张来旺也没耽搁数了五十双的腈棉混纺袜，赵章已经数好了五十双丝袜，全都装好交给裘湘并接过钱，“你数数。” 一双一块钱呢，裘湘就在旁边数了起来，数了三遍都没错，挤拎着袋子回家了。 那一大袋的，让后面的人更急了，心里啐，一个个都不钱当钱呢。 等轮到自己又是五条十条的要，眉开眼笑乐癫癫的拎着袋子走。 有不少路过的女人不明所以问卖什么呢，一听卖丝袜，还是一块钱一双，居然还送一双腈棉混纺袜，立刻加入进来。 现在穿丝袜可时髦了，可这东西容易坏啊，一块二一块三的都买了，难得一块钱一双还送一双腈棉混纺袜，错过了这晚上不得睡觉都睡不香。 卖了两个小时不到，嗓门快哑了不说，张来旺看到自己这袋子里就剩下三双腈棉混纺袜了。 “大头哥，就三双了。” “袜子送完了，袜子送完了……”赵章喊完对着面前的顾客说：“美女你还要不？” “还是就买三双，俺这边送三双。” 女人本来想买十双的，这…… 虽然一块钱丝袜也便宜，但是少了送的袜子心里总感觉亏的慌，听到赵章这个建议她点了头。 赵章立刻帮她麻利的装起来。 收了钱，又对着后面喊，“袜子送完了，袜子送完了，丝袜一块钱一双，一块钱一双。” 有的觉得亏了就走了，有的觉得怎么也比其他地方便宜，就买了。 不过不像之前那么爽快的拿就是了。 这个时间也不早了，正好这一批客人散了，他们扛着剩下的货回去，吃个饭。 吃完回来，把钱掏出来一算。 第417章 ‘老实憨厚’农民工（9） 先不说全部，赵章这边就要收回来九千多了。 其他人那里走的也快，除了赵章和张来旺这边，还有八个摊子，再加上公园那边。 一共是两万五千六百三十七块五。 最多的还是赵章这里，其次是公园，虽然公园六个人摆摊，货品也多，但真的不及赵章这里走货快。 其他摊子因为货品不一样，有的卖了五百多，有的一千多。 最后才有了两万五千多。 众人已经不是震惊了，是傻眼了，两万多，他们一上午就卖了两万多。 他们现在的感觉就是他们是不是还在梦里没醒呢，不然咋可能有这么多钱。 “哎呦！”张大福嚎了一声，众人看向他，他看向旁边的张来旺，搓着胳膊。 张大福看着赵章在那数钱，心里急的慌想要知道挣了多少钱。 他越急就越热，他就把军大衣脱了，这不就刚好叫张来旺给拧了。 张来旺嘿嘿一笑，“俺就看看是不是做梦了。” “俺们咋就能挣这么多钱？” 张大福：“那你就不能拧你自己去？” 张来旺理直气壮道：“疼啊，再说俺穿着军大衣呢。” 张大福：“……” 他不想搭理这个张来旺，当然他现在也清晰无比的知道他们这一早上真的挣了两万五千多。 “这钱也太好挣了，两万五呢，就一上午。” “谁说不是，俺一年到头也才拿到四千九，这要安干好几年了。” “这钱真好挣啊！” 赵章没管他们这车轱辘似的话，更没跟他们讲什么本钱，反正人力在他们这里不算钱，就算扣除本钱，这一上午对他们来说也挣的很多了，所以说了也白搭，他不如省省嘴皮子，他嗓子现在还哑着。 算完钱谁都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赵章本来还想让他们休息休息再干的。 见状留了五个人守着货和钱，把其他人打发出去了。 走街串巷也好，摆摊也好，就是别闲着了。 这一忙也的确是没时间惦记着钱了。 * 老公回了家，裘湘不急着吃饭将三十双袜子给他，“你三十双，我二十双，我对你好吧。” 裘湘她老公：？？？ “你买这么多袜子干啥？” “便宜啊，我跟你说虽然便宜，但这袜子质量好着呢，我都瞧过了。” 裘湘一脸求夸。 裘湘老公：“……”那也不用一下子买这么多啊。 算了算了，到底是老婆的一番心意。 他将袜子拿走想收到衣柜里，里面都是老婆的衣服，没地方塞了，他打开下面格子刚要放进去，看到往里的地方塞了东西，他一拉，打开一看，“你这丝袜……”怎么回事？这得多少双？ 被发现了的裘湘有一丝丝心虚，但很快她就坦然了，多买点丝袜咋了，她这是为了省钱，她还跟人说是给亲戚买的呢。 “便宜，咋的能给你买袜子，不能给我自己买丝袜？” 裘湘老公：倒也不是不能只是…… 你是怎么说着为我好的话自己留二十双的袜子，还买了这么多的丝袜。 还好他不知道他那还是赠品，不然只会更无语。 赵章不知道这个小插曲，这个点他已经吃完饭去公园。 双街晚上摆不了，没客流量。 正好公园这边张冬来他们还没吃饭。 赵章提着热乎面条过来了。 只是今天公园看起来格外的热闹，人比昨天多多了，他还没到就看到摊子被围着。 他把面条一放，“俺回去叫来旺他们，他们过来了你们再吃。” 赵章直接跑回去，也顾不得让他们休息了，叫了八个人过来，又背了些货到公园。 他们人一到就接手了张冬来他们的活。 张冬来终于能扒拉口面了，面倒是还没凉，不过有些胀了，但他早就饿了，有口吃的，还是热乎的别提多舒心了，哪还管面胀了没有，是不是不那么好吃。 他呼噜呼噜扒拉着，一会儿就把面吃完了，连汤都喝干净了，连同其他人加入到卖货大部队。 有他那张嘴啊，成交量蹭蹭往上涨。 赵章把控着出货量，发现哪样货少了需要加，就喊人回去拿。 要是没有了，直接说就剩下那些了。 “卖完啦，就最后这么一点了，都是南方货，没了就真没了，俺们不进了，明儿就走了。”张冬来那词儿张口就来，随着他的话最后一点货也给出干净了。 一直到晚上九点，他们才把东西收一收往回走。 让在宾馆待着的人去买宵夜，赵章在那数钱，围巾就剩下两条了，发圈和夜市那边差不多的直接五毛钱两个卖出去了，出了两包，就剩下一包了。 什么木头翻盖镜子啊，本子笔都销干净了，剩下的一点本子笔是赵章没让拿，让他们带回去，给孩子给侄子侄女都可以。 这一算，晚上卖出去一万一千两百四十七，打破了白天赵章和张来旺的最高销售记录。 哪怕没白天早上总和多，他们也冷静不下来。 又是一万多啊，一万多，这钱咋就能这么好挣呢，难怪那张忠国看着也没咋滴就成村里首富了，原来钱真就能这么好挣啊。 赵章将钱收好，放到放钱的大袋子里。 “行了，都吃馄饨，吃完睡一觉，明儿咱们就回镇上。” “车票已经买好了，就明儿早上五点，四点俺们就要往那边走。” 众人浑身一振，不知道是因为近乡情怯还是想着明天要回镇上卖货，又要大挣一波。 第469章 不管如何都化作了呼噜呼噜的吃馄饨声。 带着虾皮，纯肉馅儿的馄饨差点鲜掉他们的舌头。 而这一晚也成了他们记忆中浓墨重彩的一笔，无论过去多久都十分鲜活，心里发烫。 四点就要去火车站，他们三点半差不多就起了，洗漱完退了房，扛着钱和货出去。 这个点很早，但总有早起干活想多挣俩钱的。 赵章他们就找到了这么一个早点摊，吃了早饭，又买了馒头，不是没有肉包子，那个凉了真不一定有馒头好吃。 扛着馒头就赶去火车站了，这个点可没公汽，要走过去。 还好货少了很多，轮流扛也没很累。 到了火车站，火车还没到站，赵章他们跟车站要了热水，捧着搪瓷缸子在那喝。 也不敢多喝，就润润嗓子，暖暖胃。 火车一到站，就往上冲。 他们还没坐下，火车哐当哐当开走了。 这回县里运气就没那么好了，只有一张坐票，其他全都是站票。 赵章：“那俺就坐了啊。” 张来旺：“大头哥，你坐你坐，你该得的。” 张冬来：“大头哥你辛苦了，谁不让大头哥坐俺张冬来第一个骂回去。” 张来旺：“……”可恶，又输给他了。 乔秋看着坐下去的赵章，所以你就是客气一下？ 谁说你老实的？ 俺看俺都比你老实。 想起自己之前天降媳妇的事儿，算了，他还能指望啥？ 坐着坐久了其实也没那么舒服，赵章就站起来让其他人坐坐，头一个就是张来旺。 张来旺：大头哥就是想着俺，俺还是大头哥最看重的。 一个位子愣是让张来旺坐出了自豪感。 赵章：不知道又脑补啥了。 从省城到县里要一天一夜。 馒头就是这么派上用场的，中午一顿，晚上一顿，下了火车除了站点再去找个早餐摊子吃早饭，吃完了挤公汽回镇上。 镇上不及县城大，但他们镇这会儿有集市，十里八乡的村民都会往镇上去。 毕竟快要过年了，再怎么节省的人这么会儿都要敞开腰包买买买。 赵章哪会待县里啊，再说了县里那些人也看不上尼龙袜，也不稀罕军大衣不是。 下了公汽那他们直奔摆集市的地方，现在差不多八点多，在未来不是刚上班就是还没上班的点，对集市来说却并不早。 好位置都被占了，赵章他们找了找最后找了个空旷的地方。 赵章前天嗓子哑了，中午的时候就买了个喇叭，那天后来他也没用。 这会儿么，他拿出来一放。 “大甩卖大甩卖，清仓大甩卖，一件厚厚的军大衣只要五十，只要五十，卖完就没了，先到先得先到先得。” “尼龙袜尼龙袜一块钱八双的尼龙袜，错过就再也没有了，尼龙袜尼龙袜一块钱八双，一块钱八双的尼龙袜！” 两段词循环，五十，一块钱八双，卖完就没了，就再也没有了把附近的人直接给洗脑了。 客人还没有呢，摊贩老板先问了，“你这一件军大衣只要五十啊？” 在城里军大衣已经不受推崇了，但是乡下还是特受欢迎的。 厚实保暖，意义还不一样，在他们看来一件卖到六七十，甚至八十一件都是正常。 五十一件可不就便宜么。 赵章：“真的，跟俺们身上的一模一样，你摸摸。” 他伸出手让对方摸袖子，对方鬼使神差就听了赵章的话去摸了，这一摸，真厚实啊，他都能感觉到热气儿了。 还好赵章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然不知道要不要说那是他的体温。 赵章又往后退了一步转个圈，“你看看这长度，这款式，板正的很，绝对是好货，要不是就这么几件了，俺又赶着回家过年，俺才不会卖五十。” 摊贩老板还没说啥，往这边走的路人先说了，“五十？给我来一件。” “来旺给这位帅哥拿一件。” “哎。”来旺应的干脆，把黑布上摆着的军大衣拿起来一抖，旁边的张冬来接过五十块后，他问：“帅哥，这军大衣你看是要装起来，还是直接穿上？” 路人大哥看着那件军大衣直乐呵，“装起来干啥，给我给我，我要穿上。” 张来旺闻言递给路人大哥，路人大哥脱下袄子一穿，整个人别提多暖和了，人看着也更有精气神。 第418章 ‘老实憨厚’农民工（10） 摊贩老板立马说：“给俺也来一件，要装起来。”他要带回去给儿子穿，过完年要相亲的。 卖出去两件，一波闻声赶来的客人把这边包围了。 “俺要一件军大衣。” “尼龙袜真的一块钱八双啊？能不能再便宜一点？” “给俺来七十二双，是不是九块钱？” “这还有别的啊，这发圈看着真漂亮，多少钱啊？” “五毛两个？给俺来俩。” 刚才还冷冷清清，这会儿却是热闹非凡，话都听不清了。 赵章怎么喊都没用，只能顾着前面的顾客，问清楚了，收了钱让人拿货。 还有人想顺手牵羊的，他们这这么多双眼睛呢，直接给抓住了，把人胳膊拧的嚎出杀猪叫。 杀鸡儆猴，没人敢动了。 而片刻的安静后摊子又恢复了热闹。 乔秋他娘到集市上买东西，看到这边围着这么多人就往前凑。 这一挤进来看到穿着军大衣的赵章等人，再仔细一瞧自家老三也在里面。 想说点什么，但这会儿又不是说话的时候。 她这一迟疑，后面的人就说：“你买不买？不买就出去，别挡着俺买。” “俺俺……”乔秋他娘犹豫着，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乔秋却是听着声音熟悉，抬起头看到了他娘。 “娘，你咋来了？” 他跟把姚树青拉过来，自己出来跟他娘说一声，“俺中午就回去，有啥事回去再说。” “哎，哎。”乔秋他娘就看着乔秋挤了回去。 “大甩卖大甩卖，清仓大甩卖，一件厚厚的军大衣只要五十，只要五十，卖完就没了，先到先得先到先得。” “尼龙袜尼龙袜一块钱八双的尼龙袜，错过就再也没有了，尼龙袜尼龙袜一块钱八双，一块钱八双的尼龙袜！” 大喇叭声在她耳边回响，她一拍大腿，“俺东西还没买。” 这么便宜，老三亏不亏啊？ 不管亏不亏，她毫不犹豫的挤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心满意足的拿着一大袋子出来，乐颠颠的继续逛集市。 把该卖的都买了，和两个儿媳妇在路口汇合往村里走。 赵章这边尼龙袜已经卖干净了，真的，就跟不要钱一样。 不过一块钱八双在他们眼里的确和不要钱差不多。 毕竟在城里这尼龙袜闷热不透气，在乡下地位就不一样了，保暖，耐穿，好着呢。 以前多贵啊，现在一块钱八双呢。 不买就是亏！ 所以都是几十双几十双的买，一万五千双愣是没撑俩小时。不要太疯狂。 军大衣也是，七十一件全卖光了，赵章他们身上的都差点被扒下来。 赵章赶紧拿着喇叭去重新录了，这才没人惦记他们身上的军大衣。 剩下的东西集市还没散就卖光了。 他们将空袋子一塞，在镇上饭馆好好搓一顿，把剩下的东西一分才回村里。 不过他们还没进村，在集市上卖东西的事情已经在村里传开了。 倒不是乔秋他娘说的，去集市也不只她一个。 所以他们一回来村里人就围着他们问：“你们不是去南方干活去了，咋在集市上卖东西？” “是不是那边人不要你了？” “俺跟你们说干这个不行，还是要踏踏实实干活。” 这一听就是要拿他人生经验大讲特讲的。 “俺先回了，你们晚上来俺家一趟。” 赵章留了话就遁了。 别人想抓都没抓住，暗自嘀咕：这张大头出去了回来一趟咋就跟泥鳅似的滑不溜手。 他们嘀咕的时候赵章已经进了家门，都在村里门要不半敞着，要不随便一带，白日里很少会上锁。 赵章这刚一进门，就嚎了一嗓子，“娘你大儿子回来了。” 里面的王春夏听到动静赶忙跑出来，“大头，俺家大头回来了。” 王春夏一出来就看到脸黑夋夋的大儿子，嘴里一个劲的嚷嚷：“瘦了瘦了……” 走上前了才发现赵章穿了一身军大衣，先的精神很多，“你这头发太埋汰了，得剃了。” 赵章摸了摸头发，穿过来事情太多，工地里大家也都差不多，倒是没注意这个。 “好嘞，俺晚点就去镇上让剃头师傅给剃了。” “娘，小弟呢？” 第470章 虽然早就执行计划生育了，但是隔了十来年，王春夏意外怀孕，最后还是生下了张小头。 张小头出生后，多了张嘴，张前进就想多挣点钱，却是在进山的时候给摔了，因为发现太晚进去多出气少，没多久就走了。 原主不过半大小子，又有个小的，王春夏那是榨干了才把俩人拉扯起来。 好在原主也不算太小，过几年也定半个劳动力，王春夏才没搞得伤根本。 但他们这样也只是够吃饱饭，想攒钱娶媳妇太困难了。 所以原主成年，听到村里有人组织去南方打工，他没多犹豫就报名了。 “谁知道在哪野着，这天气也是不怕冷的。” “一会儿就开饭了，你就见着他了。” “瞧我。”王春夏一拍脑门，“你肯定饿了，娘给你先下碗面垫垫肚子。” 她说着就要往里走，赵章赶紧叫住，“娘俺在镇上吃饱了，不用煮面。” “娘，俺给你带了一件棉衣你看看喜欢不喜欢？” 赵章解开蛇皮袋子，从里面拿出一件大红色的棉衣。 王春夏眼睛都要瞪直了，“你这也太……”红了。 红的耀眼，都红到她心里去了，这也太喜庆了，太适合过年穿了。 “这给俺穿不合适，娘都这把岁数了。” “这把岁数咋了，还是俺们村一枝花。”赵章举着衣服，“娘你快穿上试一试，好看不好看，暖和不暖和。” “这棉衣这么红通通的哪能不好看，还看着那么厚怎么可能不暖和……”王春夏嘴上叨叨身体很诚实的把身上的旧棉袄给脱了，脱掉那一刹那冷风一吹，直打哆嗦。 再把棉衣一穿，拉链还没拉上呢整个人就暖烘烘了，等她把拉链拉上美的不行。 “会不会太红啊？这是不是太红了？”嘴上这么说，嘴角却是翘的老高。 张小头在外边听说大哥回来了屁颠屁颠的往家里跑，刚跨过门槛就看到红通通的娘，“娘，你还是俺娘吗？” 王春夏脸一拉，“你说的啥话，别以为你哥回来俺高兴就不会打你！” 王春夏抄起手就想来个当娘的爱，被自己这身红给晃到眼了，然后放弃了。 “打你脏了俺的新衣服。” 张小头也不介意，听他娘不打他了，屁颠屁颠的往赵章这里跑，还想抱赵章，赵章连忙给躲开了，“俺从火车上下来，脏。” “给你带了东西。”赵章拿出一把弹簧式塑料弹射木仓。 张小头一眼就看出来这东西咋玩儿了，接过去爱不释手，“大哥好。” “大哥俺去给赖子他们看看。” 急于去炫耀，完全忘了赵章那还有一大袋子的东西。 不过这是赵章批发的玩具之一，炫耀估计炫耀不成了，能一起玩玩吧。 “这都要饭点了，还出去玩儿。”王春夏嘀咕一声，目光落到袋子上，把新衣服脱下来换成旧棉袄，然后把新的放回屋里，“你这还有啥东西？咋买那么多？” “别挣了几个钱就都给花了，你还要娶媳妇的。” 赵章解释：“娘，不贵的，俺去批发市场买的。” 王春夏：“不贵也是钱啊，小钱不省，哪攒的下钱？” 赵章也没和她争辩，谁不想随便买啊，家里就这个条件，她就把省钱当成了一生奉行的准则。 这不是她的错。 赵章拿出笔和本子，“小头也该上学了，这是我这当哥的买给他的。” 不等王春夏说啥，赵章继续往外拿。 “这是给小头的新棉衣。”这倒是不能批发，不过他批发了其他棉衣，这件小的搭给他了。 “娘这梳子给你，你那木梳子都用几十年了，用用这新的。” 赵章一样样拿出来，王春夏那是心直抽抽，在那趟血，这得多少钱，多少钱啊…… “老大啊……” 她话还没说完，张来旺他们来了。 赵章：“不是让你们晚上过来？” 他还想着他们才回来，家里稀罕着呢，下午没时间过来，所以让他们晚上过来。 他们挠头，总不好说他们说钱在赵章这，家里非给要回来。 他们再憨也知道这话不能说，纯纯得罪人。 而且别人不知道，他们难道还没想明白？赵章带他们做这买卖就是想给他们分钱。 要不然钱借过去，再叫他们帮帮忙，都是一个村的他们难道还能不帮？ 他们嘿嘿傻笑，赵章还是瞧出来了。 赵章将人领进屋，把包着的钱拿出来，之前的钱整理好了，今天的还没点，乱七八糟的，硬币纸币都有。 整理好一点，早上赚的钱就出来了。 尼龙袜卖了一千八百七十五块钱，军大衣是三千五百五十，木梳一百三十一…… 这是赵章根据卖货量大致估算的，最后也没有多少出入，一共是六千九百三。 算上在省城的收入一共是五万四千九百七十四块五。 成本的话，算上吃住，连带他们自己留的衣服玩具等等，最后一万少一点。 也就是说他们有四万多的利润，四万多赵章占六成，就是差不多两万七，他们二十八个人占一万八差不多。 每个人也就是六百四左右，比他们一个月赚的都多。 而这他们其实只花了一天多，两天都不到。 赵章纠正：“不能这么算的，买需要时间，运到省城和镇里也都需要时间，最后才是卖。” 张来旺：“不管咋算俺们都赚了。” 张大福在旁边附和：“就是啊，多了六百多，俺今年赚的都能超五千了。” 赵章见他们这副样子，行，他换了个话题，“俺挣的多，你们怎么想的？” 第419章 ‘老实憨厚’农民工（11） 张冬来率先说：“应该的啊，大头哥你别多想，要不是大头哥你，俺只会带点给家里人，那还花钱了，哪像现在东西买了一大堆，还挣了钱。” 张来旺：“……”就你能！ 张来旺深吸一口气说：“大头哥那是你该挣的，要不是你俺们不会选货，也不会挑地方卖，大头哥你放心，俺们不会惦记的，俺们惦记就不是人，谁要是说你这钱挣得不该，看俺不去揍他。” 他捏了捏拳，扬了扬，仿佛谁敢说他这拳头就要上去了。 其他人也纷纷表态。 虽然赵章知道这些人被原主坑惨了，但是人心易变，赚了这么多钱他也不能保证这些人还能跟从前一样。 现在这样，那他就再带一带他们。 “既然这样，那俺也就不多说了。” “你们想过明年去南边儿咋干没有？” 乔秋问：“大头哥，你是不是有啥想法？” 他不觉得赵章是随口问的，他算是知道了赵章这脸长的老实，想法挺多的。 瞅瞅人家一个人赚了两万七，其他人不仅不怨，还心甘情愿就可以看出来了。 赵章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然得喊一声冤枉，有些想法是应该的，有没有可能是你们想的太少了？ 可惜他不知道，他说：“咱们过去也跟明年那样，在上个工地干过，活熟练，应该更好找，但是这次工头能卷钱逃跑，给俺们抓住了，下一次呢？” “要是没抓住，俺们一年白干。” 赵章这一说，他们痛斥起杨虎，啥土话骂人都出来了。 试想一下要是钱被卷走了，他们回都回不来，更别提像这几天一样，天天捡钱。 外面的王春夏刚开始还吓了一跳，但这话听着听着明白过来。 那火气直钻脑门，一想到自己儿子差点白干，一个子儿都带不回来，更别说什么棉衣梳子，小儿子的玩具，她就想冲到南边儿叫那个工头吃吃她的大锄头。 屋里，赵章等他们骂累了才接着说：“俺们不能把自己托给别人，俺们一定要立起来。” “俺们不如自己单干，反正工地啥活俺们自己都能干。” “俺们能接到活吗？”张大福问出了最现实的问题。 赵章毫不犹豫道：“能，到时候冬来专门干这个，他嘴皮子溜。” 张冬来：……俺是嘴皮子溜一些，但俺不会接活啊。 他嘴巴张了张，看着赵章那张底气十足的脸，心里那点虚浮倒是散了。 “俺听大头哥的。” 其他人，“俺也听大头哥的。” “大头哥说啥是啥，要不是大头哥这两天能挣钱跟天上掉钱似的不，俺相信大头哥还能带俺挣钱。” 赵章不是想听恭维的，把钱的事情扯到明面上来。 “大家都出钱，明年俺们就去南方注册一个公司，俺占百分之五十一，你们出的多占的多。” 张来旺直接说：“大头哥四千够不够？” “俺三千吧。” 张满：“俺爹娘跟俺要钱，少了不行，俺能不能只出一千……五。” 第471章 这五百还是他后加的，因为想到那赚到的六百四了。 乔秋则是比较犹豫，他想的比较多，一会儿觉得赵章心思多，一会儿觉得他这样才能干起来，不容易被骗。 要不是他，他们肯定抓不住杨虎。 乔秋绕来绕去，最后还是选择了出资，毕竟这次赵章赚了大头没错，他也是真的带人赚钱。 这次赚六百多，要是干工地……他倒是不怕赵章要他们一起，反倒担心他们钱不够。 接活不知道要多少本钱？ 这触及到了乔秋的盲区，实际上要是接大工程的话，他们只要管饭，中间还能跟上面的老板要到一些钱，出的并不算多。 赵章要他们出资纯粹是想走的快一点，而不是真就从穷草台班子开始。 不管怎么说赵章将他们从银行里取出来的钱，拿出投资的部分，记账上，然后把剩下的还给他们。 加上赵章的差不多十一万，赵章出三万，占五十一算多了。 不过他不是还出个人么，反正他是不觉得算上他自己他们吃亏了。 赵章往家里交了一千五，剩下五百自己留着花。 现在是这十一万没存到银行，在家里放着不踏实。 赵章本来要剃头的都没剃，他天天待家里，王春夏那是一天都坐不住。 虽然新衣服不是独一份，但是就她的是红色，红红火火，衬得她脸蛋都红润润的。 本来村里和王春夏一辈的人还挺高兴，但是看了王春夏那衣裳后，拧儿子胳膊，“你咋不知道也给我带件红色？” 不是同一个人发生在二十八家。 张来旺等人：他们哪晓得她们喜欢这大红色的，哪个小媳妇戴个红的她们都要说叨几句，啥太艳了啊。 他们哪敢买啊？ 于是只有独一份的王春夏高兴了。 过完年，别说赵章急着带钱走，其他人也不敢在家留了。 一起坐火车回了南边儿，赵章把钱一存，让乔秋和张冬来跟着自己看看咋跑流程。 房子么，住这边的村里应付一下。 住的能应付，办公地点不能应付，就要取消福利房了，这房价会大涨一波。 赵章还是想能买就买一间，免得租房以后被房东赶，他也不想以后花更多钱买办公地点。 跑流程那边还在熟悉，找丢给张冬来和乔秋，他在这边物色起商铺。 现在买房肯定有，不过等福利是主流，房地产没有大热。 赵章看了几个新楼盘，下面的商铺都没怎么卖出去。 倒是旧商铺供不应求，不好租，买？那就是下金蛋的母鸡，不是有啥情况不会往外卖的。 赵章挑了一下还是买在了一处未来涨价最疯狂的楼盘里，买好了就让其他人过来干活。 “自己的地方，干活都仔细一点，这也要给顾客打样儿的。” 张来旺拍着胸脯说：“大头哥你放心，你不说俺们也会好好干的。” 赵章点点头，“把俺的话记住了。” 赵章突然想到啥一拍脑门，“别俺俺俺了，这样一看俺们就是乡下来的，城里人瞧不起俺们乡下人，到时候来了不给俺们活就不好，以后都说我，我们。” “俺买个收音机，大家听收音机把说话给练一练。” “要买收音机啊，里面有说书的，俺过年还在大六家听过。” “还有唱歌的，唱歌好听。” 收音机已经不要票了，价格也打下来了，但是在乡下还是很多人没买，不是说没钱，只是不到结婚就不买这玩意儿，到底还算是大件。 赵章提起来他们就稀罕，完全没想练普通话的事情。 赵章也没管，反正到时候都得给他练起来。 不只是这个，到时候还得跟他学认字，看图纸。 赵章先给自己买了一份和建筑有关的书，以及一本字典。 和收音机一起带回来的，中午他们休息的时候就可以听练习。 他们还不乐意，不过看到赵章那一边查字典一边看书，他们怎么也不敢舞到他们面前。 一个赵章都这么认真了，他们练个说话还不能练了？另外一个，要是赵章说叫他们看书咋办？他们看到那些字就头疼啊。 于是他们苦哈哈的跟着收音机练普通话。 乔秋张冬来也不例外，毕竟跑流程人家单位中午也是要休息的。 还好目前手续不算多，符合条件的情况下，他们的房地产公司很快就办下来了。 门面也装修好了，人多，都是干活的好手，在哪买材料就算不知道，哪个好哪个不好还是会看的，再多跑跑就是了。 齐心协力下，门面怎么可能装的不快。 因为他们一天一个样，还有来买房的往他们这边看呢。 他们这一装好，还没开门就有人过来了。 “你们这活是不是干好了？你们能不能帮我干？” 说话的人叫李晶静，她做小买卖的，儿子大学毕业分配了单位，他是大学生以后分房跑不了，但这不是处了个对象，对象也是大学生，家里条件好。 要结婚啊，别的条件没有，就是想结婚有套新房，不想住他们那破旧挨挨挤挤的旧房子。 他们要是没那个钱也就算了，有钱，又就这么一个儿子，这儿媳妇条件又好，错过了上哪找。 和老公一合计，买！ 这不逛了好几个楼盘，逛到这边正好看到赵章他们在装修，除了看房就来看他们装修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还往店里瞧，越看越满意，这活干的仔细，一家店面都装的这么好看，装修房子肯定更好看。 赵章：“我丑话要说在前头的，活我们会好好干，东西也会给你选好料子，但是价格会贵一些。” 简单来说就是高价，他们不搞吃回扣，要是同样的料他们能讲价那是他们自己的本事。 李晶静听赵章解释心里有点突，那种迫切的心思也消了，没有应下来，打算回去跟老公商量一下。 李晶静老公纪呈松沉吟良久，“明天我让爸和妈看一下店，我跟你去看看。” 第二天，两人吃过早饭就往南街去，他们的时候赵章他们都在店里了。 都是早起的人，没活干了赵章让他们全天练普通话。 张来旺等人：“……” 李晶静夫妻的到来让他们仿佛看到了救星。 夫妻俩：？？？ 他们也没多想，李晶静看向赵章，跟老公示意了一下。 纪呈松：“你说话管用吗？” 不是尊不尊重的问题，而是必须要问清楚。 赵章：“我是我们公司最大的股东。” 李晶静这会儿才去看字，“这是你们的店面？” 她昨天光注意装修细节了，赵章他们今天在这，她也只以为还有一点活没干完，没想到这还是赵章他们的店。 赵章：“过两天就开业。” 第420章 ‘老实憨厚’农民工（12） 纪呈松心里有了点底，有店面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不过，“你这里我能再看看吗？” 赵章当然不会反对，这种仔细的才是他的准客户。 “需要我给您介绍一下吗？” 纪呈松想说不用，不过话到嘴边又改了，“行。” 赵章也没有含糊，哪里用了什么材料，材料原本的价格是多少都一一说了。 纪呈松自家那家店就是找人干活，自己挑的材料，他大致了解一些，听了差不多对的上，知道赵章不是糊弄自己。 就像他跟他老婆说的那样人家就是想要价格高点，不搞啥乱七八糟的。 他当初就是因为知道装修水深，才自己去买的材料，但是买材料花费不少工人见赚不到额外的钱就拖工期。 而且他也花了不少心力进去，他是再也不想再来一回了，如果能有个靠谱的装修队那是最好的。 “你们这是个什么章程？” “首付百分之六十，过半后付百分之四十。”赵章这说的是行业规则，现在还是供不应求，没有发展为标准化合同和分期支付体系。 赵章也没有要打破行业规则的意思，那样不是更好的服务，而是面临着行业的打压。 公司都没了，还怎么服务？ 不如接了活好好干。 赵章继续说：“我们证都办下来了，你们需要我们可以立刻采买材料去你那边施工。” “当然我建议你做个室内设计，让我去你那边看看，之后跟你说一下室内怎么安排比较好。” 张来旺：大头哥看了书就是不一样，还啥室内设计。 张大福：我们这是要开张了吧？是吧？是吧？ 他们的内心无人可知。 纪呈松和李晶静带着赵章去看昨天才买下来的毛胚房。 记呈松和李晶静买的一百平的房子，有隔墙，有一个阳台。 赵章逛了一圈，心里有了数，“你们这要给谁住？” 第472章 李晶静回答：“我儿子和儿媳妇。” “他们都是大学生，两口子结婚需要个房子住，我就给他们买了这里。” 她没啥避讳，赵章听了也基本知道她的需求了。 赵章：“最大的房间做主卧，旁边那个做次卧，还有个做儿童房，可以给你们未来孙辈住。” “最大的卧室可以做个厕所，有个厕所上着方便，还能做个浴室，到时候你们要是愿意多花点钱，可以用上玻璃，来个干湿分离，洗澡的时候水不会洒到外面，这样就不容易滑倒，还有旁边就是洗手台可以刷牙洗脸，安面镜子还能看看自己脸洗干净没有。” “您儿子是大学生，我可以给你做个墙上书架，固定在这里，不占地方又能放书。”赵章比划了一下，李晶静不知道他要怎么做，但是知道这省地方，而且听着这话也舒服。 本来前面就听着一愣一愣的了，这会儿眉眼舒展，嘴角都是往上的。 纪呈松没她这么喜形于色，不过那眉头放松，显然也没觉得不好。 赵章继续说：“另外我还可以给你们找人做隐藏柜子，像是客厅搞个什么茶几，茶几下面可以都是柜子，我还可以帮您包角，角包好了有了孩子不会磕到脑袋。” 李晶静脱口而出，“这你说的可太对了，小孩子真的一不留神就会磕到哪里，那个包角是咋包？” 她眼睛布灵布灵的，就差闪着她感兴趣三个大字了。 赵章也耐心跟她解释，“就是桌角，有棱角的地方我们都会用东西包起来，撞到也不出事儿。” 李晶静明白了，不过感觉不太好看，不过为了自己孙子，这包了就包了。 她没有去想他们这单都还没成呢。 显然她已经属意赵章他们公司了。 当天他们就把这事儿给定下了，首款是第二天拿过来的，赵章也把连夜画出来的简单图纸给两人。 就分了区块，字看起来都很丑，一看就不太熟练。 他们倒是没嫌弃，仔仔细细的看着，根据赵章昨天说的那些话，能想要到一点画面。 赵章其实也没做啥，以后套房样式都差不多，就是精装修有好有坏。 他的设计几十年后都烂大街了，这会儿却很时髦，而且以后烂大街何尝不是适合，适合绝大部分人的需求。 所以纪呈松和李晶静两人都挺满意的。 赵章跟他们仔细对过，掰开揉碎了讲，确定过后，才会开始动工，另外家具也可以找家具师傅签合同定做。 李晶静他们要自己买的，赵章就不插手了，不过他会建议风格统一。 开始施工赵章就拿着他那张草图跟张来旺他们讲，他说啥他们知道怎么装，但以后又不是只接一个活了。 看图纸就从他这草图开始吧。 因为是第一单，赵章也想拿这个做个案例，他全程都在盯着，就抽空下去给门店开业冲了个人场，接下来都是张冬来和乔秋在那坐着看店。 来的人肯定不多，两人很多时候都是在练普通话，还有学赵章给他们找的建筑书籍。 饶是如此，他们也接了一个单子，都是这个楼盘的，倒是挺方便。 赵章安排完这边去那边，讲了一下，和这边乍一听差不多，其实有很大不同的设计。 毕竟那边要老人孩子搬进去，而且楼层比较矮，要考虑到防盗窗，还有驱虫。 另外厕所设计也是不一样的，老人不喜欢坐便，他就设计了蹲便，还加了扶手，免得老人无力或者腿麻站不起来。 做好了设计，隐藏柜子也是少不了的，毕竟这家老人孩子住一起，需求更大一些。 二十七个人做一个工程其实挺挤的，有的工作做完了也不是一下子就要做后续，就被赵章派去一楼了。 分成两边速度是会慢一点，但也没有太多。 就是赵章比较辛苦，楼上楼下跑，还不是同一栋楼。 吃饭的时候张来旺还嚷嚷着给赵章加个鸡腿，不知道是补补呢，还是让赵章吃了多跑跑。 赵章选择夺了他的鸡腿，他啃着，抢来的鸡腿就是香啊。 张来旺：“……” 俺的鸡腿啊―― 赵章会时不时喊纪呈松和李晶静过来看看，他们来不来是他们的事情，他都会喊。 有时候会他喊了来，有时候没喊也来，不知道是突然兴起还是突击检查一下。 赵章这边又没猫腻，都无所谓了。 他们这么盯着，装修进度过半后也很爽快的打了剩下的百分之四十。 等所有东西都装好之后，赵章让纪呈松和李晶静来收房了。 此时的毛胚房已经大变样，哪怕还有很多家具没有安排上也肉眼可见的漂亮。 而且那个包角李晶静还以为会很丑，没想到赵章搞得跟特意设计的一样，跟房间特别搭，刚开始她都没注意这是包角，还是赵章说了才知道。 他们满意的不得了，这房子啊，真好，真好。 等他们看完了，赵章这才提出：“我想给你们房子拍个照片，给我们当样板。” “我们包帮你们安装，不额外收哪怕一分钱。” 赵章这样挺正式的，房子都是他装的，他不说直接拍了纪呈松和李晶静也不会说啥。 但他说了，还为此帮忙安装，纪呈松和李晶静都感觉心里舒服。 没多考虑就同意了，回去路上李晶静还说赵章厚道。 事实上，赵章也的确是厚道，当然也是为了更好的效果，他陪着李晶静和纪呈松去看电器家具哪几种合适，有什么效果，他还带帮他们砍价的，搞得两夫妻都不好意思了，寻思着要是谁家要装修他们就给他介绍介绍。 等全都装好了，赵章拍了照，这边工程也算是结束了。 赵章这边还在等着洗照片，纪呈松和李晶静两夫妻看房子怎么都看不够。 李晶静：“这也太好看了。”刚装好的时候就够明亮大气的了，等把这家具电器一摆，简直不要太好看。 “我都不想回去了，咱们家跟这边一比就是猪窝。” “又小，东西又多，破破旧旧……” 纪呈松听着她嫌弃的话，虽然不好听吧，但实在是对比太鲜明了，他也只觉得老婆说的对。 两人怎么都稀罕不够，过了两天才想起来没有给儿子说一声。 李晶静就给儿子打电话了，“儿子，我和你爸把新房买了，都装好了，准备挑个黄道吉日办进屋酒……” “妈你买房就买房了，咋就装好了，装的不好看咋办……” 电话那头一通埋怨，李晶静听了就来气，那高血压都要犯了，怒道：“那你就自己买，我和你爸住。” 转头跟纪呈松抱怨，“生个儿子就这样一根棒槌，我们辛辛苦苦买房，装好了，他过来直接住现成的还那么多话，他知道装修房子多麻烦吗？知道找个靠谱的建筑队有多难吗？” 纪呈松也是挺火大，他跟着老婆忙前忙后一句好都落不到。 “别管他了，我们自己住。” 本来夫妻俩准更多的是住老房子，新房子主卧大，以后给儿子儿媳住，他和老婆两个人住一下次卧。 现在？他们有没有得次卧住全看他们心情。 要不是赵章说新房多通通风，当晚夫妻俩就搬过去了。 虽然搬没搬过去，但这进屋酒可以先把日子挑起来了。 赵章他们还被邀请了，毕竟房子他们装修的，人价格贵，但还帮着电器家具砍价了，最后算起来也没贵多少，他们又在一栋楼，进屋酒肯定要喊的。 赵章推辞了，不说原来另一栋一楼的活还剩下一点，就说他们照片亮出来，就又接了两个单子，他们这边工程也挺忙的。 赵章也不想和顾客拉的太近了，留点边界感。 第421章 ‘老实憨厚’农民工（13） 进屋酒这天，纪呈松和李晶静的儿子纪安平带着女朋友陶蕊回来了。 陶蕊路上还在生气，“你爸妈怎么就把房子装好了，他们的眼光跟我们的能一样吗？” 纪安平也挺无奈，他也没想到父母会先斩后奏，闷不吭声的房子买了，装修也装修好了。 “我爸妈可能就是找以前的老师傅装了一下，到时候按照你喜欢的重新装就是了。” 陶蕊还让纪安平到时候话他来说，纪安平一口答应下来了。 然而等他们找到地方进了屋子什么想法都抛之脑后了，太漂亮了。 地面全是大块的瓷砖，进门还有鞋柜，带门儿的，放进去味道不会跑出来，上面还都是柜子。 还有那还没进门就映入眼帘的沙发，灰色的，一看就大气，他们差点没敢进屋。 李晶静阴阳怪气道：“还不进来，还要我和你爸请你们啊？” 两人眼里全是震撼，哪里听得出这话里的意味，他们踩进屋，看到摆着小沙发小茶几特别有情调的阳台，一转头正对着隔了玻璃的厨房，简约爽利，比电视剧里看到的还要有味道。 第473章 他们又跑去房间看，床都是席梦思的，铺了床单，旁边有个到顶的衣柜，床头左右都有床头柜，摆着针织的小玩偶，小花，让有点硬的房间瞬间柔和下来。 主卧就更好看了…… “安平你家厕所都贴瓷砖了，还有你家这洗澡还安个玻璃。”那面镜子她最喜欢，不像手里拿的那种又小又照不全。 陶蕊感觉没有一处不好的，她太喜欢了。 她自持家里条件好，对着未来公婆的优越感都被打散了，毕竟就是她家都没装的这么阔气。 她都能想象到住在这里能有多舒服，她之前还想晚一点结婚，现在是恨不得结了立刻住进来。 不过她也只能想想了，做女孩子还是要矜持一些。 只是刚一坐下，她提起房子就刹不住了，“叔叔阿姨你们也太会装房子了，我就没见过比你这装的还好的……” 李晶静被说的眉开眼笑，往儿子那边瞅了一眼，看看，你嫌弃你女朋友可是喜欢的不得了。 纪安平没读出来，他只顾着高兴了，女朋友这么喜欢他晚点跟她提一提结婚的事情。 过了几天，李晶静提了些水果和一条烟送到赵章他们的门店，“你们房子装的太好了。” 这婚事成了，儿子也被削了，知道他们这当爸妈的永远是他爸妈，懂事乖觉了很多。 这房子买的值，装的更值。 赵章：“那是我们的工作，这东西你看……” 他不打算收，提起来想还给李晶静。 李晶静：“你收下，没多少东西，给大家尝尝味。” “不说了，我那边还要忙先走了。”李晶静说完麻溜的走人了，赵章越是喊她，她跑的越快。 张来旺他们都很高兴，这东西大家分一分也不算多，主要是李晶静看起来真的很喜欢他们装修的房子。 “换俺……我，我也喜欢那房子。”张来旺俺说出口反应过来就改掉了。 他已经改了很多，但是有时候还是会来上一嘴。 “我也喜欢，那房子看起来太阔气了，以后我回老家也盖个这样的。” 张大福已经幻想起自己在老家盖房子娶媳妇了，美滋滋的乐出声儿来。 张冬来：“还是大头哥厉害，要不是大头哥，我们打死也想不到房子还能修的那么漂亮。” 就那照片，上门的客人就没有不看迷进去的。 赵章敲了敲桌子，“别夸了，这房子咱们只要好好搞，就不愁没活干。” 不过装修只是小活，和大房地产商，接大工程，买地皮造房子不一样。 当然他们现在也只能承接这些小活，那些不只是要看关系，资金也得雄厚。 他们这仨瓜俩枣入场资格都不够。 赵章有规划，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活干好，把口碑打出去，多接活，多积累。 赵章琢磨着去其他楼盘买房子，没错是房子，不是房子不是店铺。 不过买房子终究是要花钱，他想…… 赵章挑了个不远不近的楼盘，带着乔秋过去。 乔秋没多想，还以为是来拉单子的，还问：“大头哥咋不让冬来过来？”那嘴皮子比他溜多了，不带自己也该带张冬来啊。 赵章：“你多学着点。” 他也知道张冬来嘴皮子好，以后让他出马事半功倍，但店里也要拉单子不是，也不能啥都让他做了。 所以赵章就想培养一下脑子活一点的乔秋。 他和一头雾水的乔秋进入心心家园。 他们俩看着就不像买房的人，销售看到他俩了也没上前。 赵章带着乔秋主动找上门要看房子，销售的老人曾美芳笑容洋溢的说：“请稍等。” 让人喊来新来的小汪，她过去叮嘱：“你带带他们，他们看着不像是买房的，你刚好练一练。” 小汪感激的望了曾美芳一眼，“谢谢曾姐。” 曾美芳不太在意，早晚她都会练起来的，她就是帮着少走点弯路，也多几分香火情。 曾美芳将小汪带到赵章和乔秋面前，“我这边还有预约好的客户要带，就让小汪带你们看看。” 小汪趁势打招呼：“两位大哥好，我是小汪，能带两位大哥我太荣幸了。” 小汪说着这话，看起来镇定实际上声音发紧，说完感觉心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赵章：“那麻烦你了。” 小汪想说：不麻烦不麻烦，但说出来有点怪怪的，她又给憋回去了。 小汪领着两人离开，“不知道你们有什么需求？” “是想要楼层高一点大一点，还是低一些的？” 赵章：“从低的开始，都看看。” 这听起来就不太像是会买的客户，小汪也有曾美芳的话打底，没有什么失望的，就是把这当一次攒经验的机会。 她带赵章和乔秋去一楼的房子，“一楼面积比较大，价格也便宜一些，只要四百二一平……” 这是里面住宅不是店铺，店铺就不是这个价格了，乍一听还挺便宜，但是像是赵章他们这些之前在工地干一个月就四五百。 一毛钱不花还要攒差不多八九年，才能拿到毛胚房。 要是大一点，楼层高一点，那就更别提了。 只是现在大家觉得贵，以后房子就变成了他们买不起的样子。 在小汪介绍的时候乔秋看了赵章一眼又一眼。 不是来拉单子的么，他怎么看起房来了，还让人给他介绍。 乔秋心里打转了一圈又一圈，忽然一抹灵光闪过，他明白了，大头哥是想通过卖房的人把他们的建筑队推销出去来拉单子。 乔秋自觉明白了，跟着赵章的步伐也从困惑转变为轻松。 从一楼到二楼，再去三楼。 小汪是嘴巴都要说干了，让他们先看看，她去给他们拿两瓶水。 小汪下来先给自己灌了一大口水，妈耶累死她了。 曾美芳刚好把客户送走看到她走过来，“怎么样？人走了吗？” “还没呢曾姐，我跟他们说我下来给他们拿水。” 小汪揉了揉脸，扯不出笑容。她倒是也没啥不乐意，人家给她练手了，也没嫌她说的不好，她也学到不少东西，有啥好抱怨的，她这样的主要累的。 曾美芳则是思考，这两人既然无心买房，又过来看的这么仔细，耗费这么多时间，这是有什么打算？ 曾美芳揣摩着，余光扫到小汪转脚，身子几乎全倚靠到桌子上的样子。 “你休息吧，我代你去给他们介绍。” “真的吗？谢谢曾姐！谢谢曾姐！”小汪惊讶的叫出声后连连感谢。 曾美芳挥挥手，“人在哪？” “三楼最外面这间。” 得了答案曾美芳点了下头，“那我上去了，你在这好好总结一下。” 曾美芳上楼没在第一间看到赵章和乔秋，往后走了两间才看到他们。 曾美芳走了进来，“小汪还是小年轻，撑不住，由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不知道你们刚刚有没有看中的？还是我直接由这间介绍起？” 赵章：“不用介绍了，我们看的差不多。” “不如你来看看这个。” 赵章将纪家装修的房子照片给曾美芳看，“这是我们装修的。” 曾美芳恍然大悟，一切不明白的在这一刻都明白了，他们原来是来找他们合作的。 赵章这时候也不卖关子，直言：“我姓张，他姓乔，我们想跟你们经理谈一谈。” 乔秋愣了一下，他以为赵章就想跟这些销售说说，很快他有反应过来，找经理的确是管用一些，经理开口手底下的人都得听话。 曾美芳已经快速将这些照片浏览了一遍，可以说这是她见过的最漂亮的住宅。 就是酒店没办法和住宅放一起比，不然她觉得很多酒店也打不过这个装潢，看着就很高级。 要是让她装房子，她也乐意这么装。 曾美芳觉得经理会答应下来，答应和赵章的合作，就是不知道她能得到多少好处了。 曾美芳瞧了赵章一眼，经理找也不难找，与其让别人去，两头卖好，不如她自己来。 曾美芳装作有些为难，沉吟片刻后答应下来，将人请到楼下售楼处坐着，安排人倒茶，也没磨蹭，往经理那边打了个电话。 余经理接通后，曾美芳快速将赵章他们的事情简单说明了一下，着重强调，“他们做的装修真的很漂亮，实话实说我看了都会心动，只要我有钱我就买。” 售楼处的销售余经理不可能每个都记得清清楚楚，但曾美芳算一号，她这人卖房的活干的不错，人际关系也处理的很好，是个比较圆滑的人，这样的人是不会轻易说死话的。 既然她敢这么说，只能说找上门的建筑队装修水平的确高出一截。 想要谈合作的话…… 第422章 ‘老实憨厚’农民工（14） 余经理心里盘算了一番，他就从办公楼那边开车过来了。 第474章 曾美芳知道公司到这边需要多长时间，挂断电话就估摸了余经理会到这边的时间，差不多这个时间前两分钟她就留意了。 余经理的车开进来，她就和赵章他们说：“我们经理来了。” 乔秋立马紧张起来，屁股下面跟长了钉子似的开始扭动起来。 赵章则是一脸憨笑，“你们经理来了啊，那我们也不坐了，去迎一迎。” 他这话说出来应该有点乙方求人的感觉，但是从他嘴里蹦出来却是只是客气，很自然的阐述事实的感觉。 曾美芳忍不住瞧了他一眼，想从他那张老实憨厚的脸上看出点什么，却是什么也没看出来。 心里不禁嘀咕：这人不知道是真老实，还是装老实。 曾美芳把这心思压下去领着他们和余经理会上面。 余经理看到赵章和乔秋心里有点诧异，这俩人这模样，委实是看不出来能装修出让曾美芳说出那番话的房子。 余经理心里这么想，面上什么都没露和赵章、乔秋握手，自我介绍了一下。 赵章也顺势介绍了一下自己和乔秋。 这会儿除了售楼部的人，也没什么客人，三人就坐在了待客区的角落。 就是有客也会被销售引去看房，倒是也没什么不好谈的。 曾美芳泡了茶送过来，然后退开，站在不远处。 余经理：“我这人性子直，听小曾说你有合作要跟我谈，那我也就开门见山了，你想怎么谈？” 他双手交叉看向赵章。 “在谈之前还请余经理看一看我们装修的房子。”赵章拿出照片，将照片放在桌上推向余经理。 照片肯定没有亲眼看到房子来的震撼，但是赵章特别会拍，毕竟他拍的主要是给客人看的，除了可以看清楚装修以外还让人有一种购买欲。 怎么说呢，就是看到这套房子你只有一个念头――想要。 余经理也不例外，而他比外行人更清楚，赵章这些照片如果是真的话那房子就别提多漂亮了。 余经理克制着，但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才放下清了清嗓子说：“房子装修的不错，你如果想我们帮忙推荐你的装修队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不知道你愿意给出什么样的价码？” 赵章摇头，“我想我们有个更好的办法，达成双赢。” 余经理挑眉，“愿闻其详。”他倒是想听听赵章想要说什么。 在他看来赵章和乔秋找过来不就是为了这么合作，还能如何双赢？ 曾美芳什么距离不远不近的，仔细听能听到一点说话声，但是也就一两声，说话大声才会听到，小了她是听不清楚的。 也是因为这样她才更好奇，真想余经理叫她去续个茶。 曾美芳思绪有点飘的时候，余经理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好，年轻人有想法。” 曾美芳竖起耳朵，又什么也听不到了。她索性又站远了一点，这样也免得挠心挠肺的了。 过了一会儿，三人起身往曾美芳这边过来，余经理：“你招待张老板和乔老板，我去给法务打个电话。” 当天法务就出了合同送过来跟赵章这边签，他签了离开，曾美芳才开口：“经理你就这样把房子送给他们了？”还是两套。 一套一楼的普通房，一套几百平的大房子，这就这么送出去了？ 余经理不太在意，这楼盘是他家的，在他眼里也就是两套房，如果赵章能做到他说的那样，区区两套房而已，送就送了。 不过他要是办不到，他送出去的房子也看他捏不捏得住。 别说曾美芳了，跟着赵章离开的乔秋也是一脸的魔幻。 他以为的合作，他们跟这边销售打好关系，给提成，让对方帮忙推一推。 实际上的合作，赵章几句话让对方送了两套房，两套房！ 乔秋感觉他们占大便宜了。 他这么想赵章却不觉得，只是他也没想到这么顺利，这个余经理直接就拍板了，看来身份不简单。 他正在盘算着钱，买门面他跟人砍价，却也花掉四万二，这还没算上装修。 不过他们也不只是花出去的，纪呈松和李晶静，还有一楼那一单装修款都结了，另外两单结了百分之六十。 工资目前都没法，分红更没分，账上钱看过去是挺不错的。 装修普通款绰绰有余，但另一套大房子要是精装修，凑齐家具电器…… 没错，赵章和余经理谈的就是他们贡献两套房，他们贡献装修，作为样板房，到时候售楼处的销售可以带着客人过去随便看。 这样他们和楼盘两边都得了好处。 赵章会这么想也是这边一下子开了很多楼盘，分房政策也还没取消，有钱人没吸引过来，那种攒着钱有钱也舍不得花在这上面的人也没吸引过来。 让楼盘显得冷冷清清，看起来不太能卖的动。 普通房比较小，只有六十平，因为楼盘还是小户型居多，余经理就给赵章了最小的和最大的。 这种小户型的房子装修起来一定要比纪呈松和李晶静夫妻俩那套更节省空间，将空间利用到极致。 除了利用好空间，还要保证美观的同时少花钱。 赵章已经考虑再去建材商那边看看，乔秋还没回过神。 真的，对他来说这就是白捡房子，就因为赵章几句话。 要不是他是个男的，长得也普通，他都要以为在那期间达成了啥不能见人的交易。 他憋啊憋，回到店里就跟张冬来讲。 张冬来听得眼睛发亮，这就是他们的大头哥，他们大头哥太牛了。 其他人干好活回来张冬来就开始了他的演说，“你们晓得不？大头哥今天和乔秋去心心家园了。” “他们以客人的身份去那边把房子户型都给看了，看了就看了没想到看房就是个饵，把卖房子的经理给钓了出来。” “那个经理见我们大头哥那叫一个一见如故，大头哥说想要搞样板间，人家二话不说送了两套房，一套六十平的，一套三百平的，这得多少钱啊？就这么送给大头哥了？” “我知道大头哥厉害，但没这么厉害的吧？” “偏偏这就是真事儿，房子真的送了，但我们大头哥也不能这么就收下吧，那评书里有个词儿说的好，无功不受禄。” “于是啊我们大头哥就和那个经理说了，这房子我做成样板间，不只我的客人能看，你们售楼处的客人也随便带过来看……” 张冬来那嘴巴叭叭叭的讲，听得乔秋目瞪口呆。 原来是这样吗？ 说不一样吧，听过去其实也大差不差。 但…… 乔秋脑子有点晕乎，一直到晚上要睡觉了他猛然坐起来，什么差不多啊，差的挺多的。 根本没啥一见如故，这就是一个合作，不是什么送房然后还情。 张冬来这嘴啊……他不由得想起去年他和张来旺压着工头跟着去派出所去了的事情。 不知道这里面又有哪些是真的。 不过这个有重要吗？乔秋想了一下，好像也没什么事儿。 乔秋又躺下了。 * 第二天他就被赵章拉去建材市场了，除了他以外还有姚树青，姚树青这人比较仔细，审美在线，他打算以后让姚树青主管这一块。 姚树青主管，乔秋也得多认识认识。 以前看到的都是普通建筑材料，这回看看好东西。 赵章带着他们也的确是长见识了，本来他们给别人装修已经是往好里挑了，都比一般的贵，但你根本想象不到还能贵十倍几十倍。 要不说这里边水深呢，价格真的可以差很大。 赵章都记在自己的小本子里，他让乔秋和姚树青自己也记，这些东西记下来了以后才方便省事儿。 考察的差不多了，赵章把六十平的简略草图给画出来了，里面的家具什么的还是找师傅做，还基本都是按照赵章口述的效果做。 木匠师傅听了大概知道他想要啥样的了，一边写着啥一边嫌弃：“你这也忒麻烦了！” 赵章憨笑，“林师傅这可不是一锤子买卖，我这是要放样板房里面的，十个客人里有一个客人看了喜欢的，你们这活都接不完。” 林师傅挥了挥手，“晓得了，后天过来看图纸。” 见他应下了，赵章也没多叨扰，现在说啥都是浪费时间，有心啊不如后天带点东西过来。 赵章订好材料让手头没活的人先去装修那套六十平的房子。 三百平的要等一等，有些材料还没运过来。 而且三百平的，那图纸不得难搞一点，赵章心里有数也得耗耗时间。 * 心心家园售楼处 小汪从外面回来，凑到曾美芳跟前，小声说：“曾姐那边房子动工了。” 曾美芳：这也太快了。 房子才送了几天啊，这就开始动工。 第475章 曾美芳想说点什么，刚好看到自己之前带看的客人来了，和小汪说了一声，快步向客人走去。 这客人也是个难缠的，看了好几个楼盘，来这边也来了三四回了，一直没松口。 虽然这买房不是小事儿，但曾美芳想想心里还是有点躁。 她按了按，热情招待起来。 带着人再去看房，嘴巴都说干了，人拍拍屁股走了。 曾美芳呼出一口气，转过身，扫到不远处进出的装修工人。 那边是六十平的，不知道会装成什么样，要是和照片里的差不多，他们卖房子这事儿就简单很多了。 而且……曾美芳心里动了动，三百平的房子她买不起，六十平的…… 曾美芳心念一动，还是把这个想法抛之脑后了，她分不了房，她老公行，要是有了房子单位肯定先考虑其他没房子住的工人。 第423章 ‘老实憨厚’农民工（15） 累了一天了，曾美芳下班回家，进入老旧的厂区，曾经人人羡慕的筒子楼，如今墙面斑驳，透露出腐朽的味道。 楼道里挨挨挤挤，摆了很多东西，过五关斩六将，她才到自家门口。 这房子是厂里分给公婆的，也只有六十平。 她开门进去，大嫂喊着：“二弟妹回来了，嫂子去给你打饭。” 曾美芳还没开口大嫂就进厨房拿碗筷去了，然后艰难的走回来。 没错是艰难的，这个家住的人多，东西也多，六十平的房子是塞了又塞。 “谢谢大嫂。”曾美芳接过碗脑子里闪过赵章给她看的照片，那房子啊，又宽敞又漂亮。 吃完饭躺在床上，她就和男人小声念：“那房子可漂亮了，比电视里看到的还要好看，地上都贴了瓷砖，看着可干净了，还带了两个厕所……” 曾美芳说着说着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分房？”就算分到房子也不可能这么漂亮。 曾美芳老公心里也叹了口气，他看厂里这样，怕是难了。 但他还是安慰老婆，“只要在厂里继续干着，总能轮到的，我都干十几年了，快了快了。” 曾美芳想想大哥大嫂，两人别说分房子了，都下岗了，分房彻底没希望了，买房也是买不起，和他们一比他们好歹还有个盼头。 曾美芳沉默着，说服着自己。 有没有被说服就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了，只是她上班了就会往那六十平样板房瞅上几眼，哪天不瞅就不舒服。 房子装修进度也是肉眼可见的快，毕竟赵章还等着用它拉单子。 所以铺了电线晚上都在干活，好在说好了心心家园房子没卖完之前电费都算心心家园的，不然这电费又是一笔。 当然此时乔秋他们只是有点心疼电，等样板房打出去，那耗电量，就贼让人心疼了。 六十平这边还好，留三个人干就好了，三百平那边却是速度要快，活又要做的好，哪里不够好，赵章还要盯着返工。 这边干了一周，店面那边一楼的房子已经装修好了。 定制的家具都给摆上，交房了。 平时都是儿子过来盯着装修，老人没看过，被儿子儿媳带过来之前还念叨着不走，他们就是来看看，认认地儿，他们还要回去住，有老邻居唠嗑的，住这边人都找不到。 然而人被领进来之后怎么都看不够，嘴里直说：“气派，太气派了，你这咋搞这么气派……” 看到给他们两口准备的房间就更喜欢了，瞅瞅那床底下的柜子，再瞅瞅那厕所，里面有扶手，门都是移动的。 他们来了就不想走了，要不是说东西没配齐，还要通通风他们真就住下了。 住是没住上，不过不妨碍他们回去跟老邻居们炫耀。 “我跟儿子儿媳说不去不去，我这边都住习惯了，有你们在呢，去那边干啥，没想到去了看了之后啊。”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那房子特别气派，地上都是贴瓷砖的，我差点没敢下脚，我儿子和儿媳说了，以后把那地拖一拖，弄的干干净净，进门都先脱鞋，不让把外边的泥土带回来。” “天气热了这样还可以坐地上，特凉快。” “还有那房子里有俩厕所，再也不用跟人抢厕所了，想咋上咋上。” “我儿子儿媳还很贴心，让装修的人做了扶手，怕我们腿麻了站不起来。” 听得人眼睛都红了，听到这刺他，“不是有马桶吗？你咋还用蹲的？” “蹲着习惯了，马桶咱也用不来，我就说用蹲的，他们还说我要是以后想用马桶了找师傅给我换。” “我跟你们说……” 他炫耀成功了，一堆人想去他新家看看，这看的心那叫个痒痒。 谁喜欢吃苦啊，谁不喜欢住好房子啊，都是一起住了几十年的老邻居，凭啥他就能住，他们不能住？ 这不他们也算起买房来了，最先考虑的肯定是同一个楼盘。 就这么卖了两套房，有一家找上赵章他们了，另一家想压过老人的风头，要去找大公司装修，没找他们。 这个内情赵章是不知道的，他只知道找他们的这家要比照老人那家的风格装，准确来说是照搬。 还是赵章问了需求，家庭人员，在原来的基础上进行修改。 再跟他们说这样装修的好处，这么改动是因为什么，把人说通了，这房子才开始装。 赵章隔几天去把把关，主要还是在样板房这边。 没让人进来，所以除了赵章他们，谁都不知道装成什么样了。 对余经理来说就是两套毛胚房，人家也没放在心上，听家里说头疼买新地皮的事情。 催着他看看能不能快点把房子给卖光，资金回笼，多一点钱到时候也好建楼，他才想起自己送出去的两套房。 余经理：“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 余经理回了后，也不磨蹭，直接往心心家园这边开。 车子开进去后，下了车也没去样板房那边，而是进了售楼部问曾美芳，“他们房子装修的怎么样了？” 曾美芳：“经理，他们没让看，不过很早就动工了，刚开始这边小的装修工人挺多，现在就剩下三个了，其他的都去大的那边了。” 余经理摸摸下巴，神神秘秘的，他倒是更想看一看了。 “那个姓张的在不在？” 曾美芳知道他说的是谁，没纠正装修队很多人姓长这件事，“我早上看到他了，现在不清楚，要我去问一问吗？” “不用，你好好卖房。”余经理喝掉送过来的茶水，晃悠着去样板房那边。 六十平的最近，他没走两分钟就到了。 他走过去门是关着的，对着外边的窗户贴了报纸，看不到里面。 想去开门，门是锁着的，他敲了敲门，一会儿门打开了一条缝。 “谁啊？” 开门的张来旺，透过缝瞅余经理，他往楼盘这边跑过，还开着小轿车，张来旺他们还聊过呢，所以他打眼一瞧认出了余经理。 “余经理！哪阵风把您吹来了。”这位不仅自己开车，也是他拍板一口气送了他们两套房的人，这就是财神爷。 张来旺说着恭维的话门也没多打开一点。 余经理有点失望，“你们装修的怎么样了？” 张来旺：“快装好了，大概这几天就能搞好。” 他说的搞好是剩下的活干完，再把家具电器摆进来，收拾干净。 余经理：“我能进去看看吗？” 张来旺：“这要问大头哥。” “他在大房子那边。” 张来旺：“要我领你过去吗？” 余经理：“……” 他觉得幸亏自己不是计较的人，不然这会儿肯定要跟眼前这人掰扯一下。 他想了想还是答应了，这房子他今天非看不可了。 赵章正在干活，听到张来旺的声音出来，一眼就看到了被他领过来的余经理。 “余经理，好久不见了余经理。”赵章上前和余经理寒暄了两句，余经理也不想废话了，直接说要看房。 赵章：“余经理，房子还没装好，没达到预想的效果。” “我就先看看。”余经理话锋一转，半开玩笑的说：“总不能我这房子送出去了，这么久了我还不能看看进度。” “那这合约可不太公平。” 赵章见他非要看也就不拦着了，他只是觉得完成品更惊艳而已。 当然如果有人全程看着，看着它从毛胚房变成完成品，那又是另一种惊艳了。 只是没这样的人，所以赵章选的还是最简单的这种。 余经理进去后看到的是瓷砖地板，地面散落着工具，墙面都已经刷好了。 他在里面转了一圈，要说多惊艳那是一点没有的，完全及不上之前照片里看到的。 如果没看照片，单看这个装修他会觉得修的不错，但这不是没有如果么。 第476章 不过看这装修的确是按照上面来的。 这…… 在他心思百转千回的时候赵章开口了，“余经理你放心，全部装好了，效果不会差的，到时候我请你过来看，没达到效果这房子连带这装修都送给你。” 余经理闻言转头看过去，赵章随之露出一个憨笑。 余经理：“……好。” 他又看了两眼房子方才离开。 余经理回到售楼部，曾美芳没客户，凑上前问：“经理房子装的咋样了？” 余经理：“还没装好。”他丢下一句话去看最近的业绩。 还以为能知道点啥的曾美芳：“……” 你这不是废话吗？ 曾美芳差点要忍不住翻个白眼。 想着这是顶头上司，是经理是经理是经理……默念n遍才给压下去的。 赵章不知道这些，房子装修好，前提是要家具电器都布置好。 赵章没那么多钱啊，尤其是按照高档的装，所以赵章就往商场跑。 先挑选，后搞到他们厂家电话。 不拘私人厂子，还是国营的，他都一个个打电话。 * 洗衣机一厂 “想要我们赞助一台洗衣机放在样板房？”销售部接起电话，难以置信的重复电话那头的话。 其他销售看过来，互相使眼神。 等这名销售挂断电话纷纷凑上来问：“咋回事啊？什么赞助？什么样板房？” “就是就是，快点说说。” 这名销售抬手让他们静一静，他要说了，其他人才住嘴，一脸等瓜的模样。 他也没卖关子，“还不是一个装修公司，说装修了样板房，想跟我们谈合作，我们出洗衣机摆在样板房里就当广告了。” 旁边的销售脱口而出：“这不空手套白狼么。” “人家好歹出了样板房不是。” “那是应该的，真是，活的久了啥都能见到。” “谁说不是，我跟你们讲我之前去……” 话题转到了别的八卦，没人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第424章 ‘老实憨厚’农民工（16） 不过也有人将这事带回家跟家人随口一……说，这事儿也就传出去了。 谁都把这事儿当玩笑话听。 回娘家的卢绫凤也是，还把这话带回家跟丈夫何仁立说。 何仁立是洗衣机二厂的副厂长，主管生产，不管销售。 但这不厂里最近正在犯愁，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最新升级生产的洗衣机卖不动。 大大小小开了好几次会了，但是销售科的去百货大楼，去商场了解销售量依然惨淡，那边已经隐约透出销售量上不来就要撤掉的意思。 何仁立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放样板房里又怎么样，人家难道还真的能因为样板房里有啥牌子洗衣机就买啥牌子洗衣机不成，别逗了。 反正就算真有看上的，估计也就能卖一两台，两三台，并不值得送一台洗衣机。 他听了之后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第二天去上班，下车间看到生产线出来的一台台洗衣机直犯愁。 这不生产不行，工人没活干，生产了全都堆到仓库里卖不出去。 这叫怎么回事啊？ 秘书快步过来，“何副厂长，厂长召您去开会。” 何仁立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生产出来的洗衣机，转身走人，过了十几分钟，坐在了一间会议室里。 另外三个副厂长已经坐着了，工会主席也在，车间生产主任、销售科科长在他坐下后不久来的。 厂长走了进来，看着位置上都坐满了，坐到主位去。 “今天还是老问题，咱们这个洗衣机怎么卖出去。” “咋卖出去哦，为了这洗衣机我脑袋这几根头发都要薅掉了。”众人看向说这话的副厂长头顶，那几根头发已经软趴趴的趴在头顶了，但依然顽强的没有掉。 这位副厂长目光扫过去，一车间生产主任收回目光，看向厂长，“要我说咱们洗衣机这么好，是那些人没眼光。” 三车间的生产主任附和：“就是，根本不是我们的问题。” “以前多好啊，咱们只管生产，只要生产了就能卖掉，哪有这样的问题。”谁能想到才过去几年就变成这样了。 六车间生产主任这一回忆往昔其他人就想水找到口子，开了闸，纷纷往外倒。 厂长拍了好几下桌子，众人方才闭嘴看向他。 厂长沉声道：“我召你们来不是在这浪费时间听你们抱怨的。” “商场那边已经明确表示，要是这个月销售量上不去，他们要撤掉我们的洗衣机。” 众人心里一揪，何仁立：“之前不是没说吗，怎么这么快就下通碟了？” 厂长叹气，说快其实也不快，那边暗示已经是上上个月了，要不是他们厂老款洗衣机还卖的动，只怕上个月就该撤了。 只是再怎么通融这洗衣机的销量弄不上去，人家最后还是明牌了。 “还是那句话，大家好好想一想。”他们为了赶上其他洗衣厂，这新的生产线可没少花钱，加上这几个月一直生产，没有怎么卖出去，账上钱已经不剩多少了。 “这咋办啊？我们该想的都想了。” “这新款要不还是停一停，我们主要生产以前那些老款？” 厂长看向出馊主意的人，“我们厂为什么要进新生产线？为的是我们厂子的发展。”这停了不直接把根撅了，还有这么多钱砸进去把生产线丢一边，这是把它当废铜烂铁呢？ 而且，“你们以为老款就很好吗？” “我问过商场那边，老款销量对比新款的确是还可以，但是也已经在下降。” 刚才出馊主意的顿时不敢说话了，只希望厂长不要再看他。 厂长也不想看那张老窝瓜脸，看向其他人。 众人心里苦涩，厂长你别看我啊，这也不是第一次开会了，我有主意早说了。 厂长无视了，一个个点名让他们说。 轮到何仁立，何仁立实在是没想法啊，脑子一抽想到了自己昨天在家听老婆说的话。 他越想越觉得行，“厂长，有一支装修队搞了样板房，可能是钱不够配不上家电，联系了洗衣机一厂想要洗衣机一厂赞助一台，放在样板房，到时候就是活广告……” 他越说越顺畅脑子也把这事儿想的通透，这具体能出去几台不知道，但这也是一个办法，只是一台洗衣机的事情，好歹不用他们掏钱。 同不同意……反正他出主意了。 他说完厂长也没说什么，喊下一个。 厂里领导班子都绞尽脑汁说了一个，不靠谱有之，老生常谈有之，一个个从会议室出来也是累的不行。 厂长回来办公室，翻看秘书记录的会议记录，会议上说的那些办法让他越看越生气，听的时候就已经够窝火了，他这纯纯重新帮自己回忆回忆。 “唉！” “唉――” 那边何仁立回到生产车间觉得自己刚才也是脑袋发热了，怎么觉得那个样板房能当广告。 这事儿他也没再提，就当自己没说过。 * 赵章这边被拒绝的不只洗衣机一厂，不过私人厂还是有一些答应的。 这个前提还是赵章暗示了到时候他会在报纸上打广告，又报出心心家园背后的金豪地产。 金豪地产属于比较有实力的地产公司，心心家园这个楼盘也的确不小，有十分之一的住户能用他们的产品，他们这产品就送的值。 赵章自然不是就贪图他们这个赞助，他还要提成。 予一溪一笃一伽一 如果他不能帮忙销售超出十台，他将补上钱，算购买商品，如果售出超过十台，超过部分他的要求是，他要提成百分之十。 这个合同跟余经理那份一样看着离谱，但是依然是互惠互利的。 他们也更乐意赵章这边能售出超出十台，而且越多越好，那样他们的利润才会更高。 那些电器送到，一一被安装好，没有的么，赵章也没有再去问，而是将刚需房所需要的其他电器补齐。 打扫干净，花钱在报纸上打广告，照片连同稿子都送到日报和晚报，广告中特意标注那些赞助的电器。 送的不算早，报纸已经定稿排版进行印刷，他这个广告还要等上一天。 而余经理已经接到赵章给他打的电话，只是他之前想看，这会儿人却不在这边，看不了了。 赵章也无所谓，他看不看不重要，只是因为余经理是合作商他才会邀请。 * 方征勤有看报纸的习惯，走到报刊亭买了两份报纸，一份日报一份晚报。 两份报纸内容侧重不一样，他也不差那点钱。 买了报纸他就走到车站等车，正好可以看看报纸。 他看完了头条，想看看有什么有趣的新闻，就被报纸上的房子照片给吸引了。 第477章 黑白成像没办法将房子的优点展现出来，导致照片的诱惑力大打折扣，即便如此依旧能从照片里窥到几分这房子的漂亮。 方征勤看了好几眼，移开目光看文章。 “我有一个家，房子不大，只有六十平，地面贴满了瓷砖，我一回家就会脱掉鞋子，打开鞋柜将鞋子放进去，关上门，隔绝掉鞋子的气味。” “我穿着拖鞋走到沙发前，往后一倒整个人都躺到沙发上，柔软有弹性的沙发将我包裹，洗去我一天的疲惫。” “我抄起遥控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儿，就响起了开门声，我的女儿第一时间冲进房子，第一句喊的就是，妈妈我回来啦！” …… “心心家园，你心之所属，六十平米，你心目中的家。” 方征勤还当故事看，看着别人的家，别人下班干什么，家里有什么，怎么温馨怎么舒适，直到看到这最后一段才发现这是个广告。 他又看了看报纸，这的确是广告的位置，这居然是一个广告。 等等！这是不是说明心心家园在卖这样的房子？ 方征勤还想再看看，公汽来了，他合上报纸上了车，买好票坐下这才又翻开报纸。 将那段文字看了好几遍，感慨道：“这广告里说的是真的话，那住在心心家园得多舒服？” 后边的大娘耳朵尖听到了凑上前，“心心家园不是新楼盘么，就一毛胚房，舒服啥？” 她语气里满是质疑，这简直是‘诋毁’他心目中的家，方征勤拿着报纸和她分说：“报纸都登了，心心家园是这样的，有隔绝气味的鞋柜，有柔软让人放松的沙发，可以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沙发可以睡觉，要是人多沙发还可以放下来两个人躺，沙发底层还有隐藏的柜子，女主人最喜欢这些小柜子了，可以分门别类的放些小零碎，舍不得扔的旧物也可以放到这里，也不占地方……” 方征勤对这种共鸣会少一点，但他自己也有用旧了舍不得扔的东西，小东西还能塞一塞，大的却是只能扔掉了，毕竟家里就那么些地方。 当然即便如此他也能从字里行间看出房子女主人对生活的热爱，对房子的喜欢。 所以他分辩的时候不自觉的就把这一段说了出来，大娘听的是两眼放光。 要知道这个年代早婚早育，十几口人住在几十平的房子里是常态。 这位大娘就是如此，那房子啊，挨挨挤挤的每天起来第一件事是让睡客厅的儿子先起床，把铺盖收拾了，才腾出点地方，让人能转开身。 这房子有沙发，平时可以坐，晚上睡早上起来也不用卷铺盖，还有那么多可以放东西的地方，听着还挺宽敞。 要是真有这样的房子那真是――太好了！ 大娘哪还记得自己刚才是质疑方征勤的，拉着方征勤问：“心心家园真的这么好啊？它还有啥？你跟我说说。” 别说她了，周围几个人也竖起耳朵等着他的回答。 第425章 ‘老实憨厚’农民工（17） 方征勤也注意到了，而且冲着大娘这态度，他心中刚积攒的一些气也都泄了，他说：“大姐，我怕我说漏了，这样我给你读一遍吧。” 大娘高兴啊，连说好。 方征勤读了起来，刚开始车里还有些吵，听的也就前面这些人，后边儿有人听到了，不自觉收了声，整辆车的人都听他念报纸了。 他读的不生动，还有点生硬，但一点不妨碍‘我的家’在他们脑海中浮现。 方征勤连最后一段都读了，众人也有了个概念，心心家园就是那个家，就是‘我的家’。 “卧槽！我坐过头了！” 方征勤反应过来，赶紧叫师傅停车，下去往回跑。 而他这一下也让有的人反应过来自己坐过头了，跟着他下车了，而还在车上的人就心心家园这个话题讨论开了。 * 心心家园 张来旺他们都知道赵章在报纸上打广告的事情，一个个杵在样板房那边往心心家园门口看，脖子伸的老长。 张来旺嘀咕：“怎么还没人啊？” 都上报纸了，就算房子价格贵，不可能像他们过年卖货那样热闹，也该来些人啊。 他这么说旁边的张满张大福还在那点头。 赵章看了眼时间，现在才六点半，有的人怕是报纸都没拿起来。 赵章打了个哈欠，他其实没想这么早来的，这段时间忙里忙外他也想休息休息，但被这些家伙拉过来了。 除了装修房子的六个人，剩下的全在这了，整整齐齐。 “别在这杵着了，要是人来了，真来人了也得被你们吓的不敢过来。” 二十三号人，全男的，不知道还以为约架什么的。 张猴：“我知道我知道，大头哥我懂你！” 张猴找了个视角，可以看到大门可以看到样板房，而从大门进来到样板房看不到他们。 二十三个人整整齐齐扎的在这里。 赵章：“……” “你可太……懂我了。” 张猴挠头，嘿嘿傻笑，一脸被夸到的样子。 赵章：“……” 赵章到底是没离开，广告效果还是要看看的，这关系到后续计划能不能施行，不过没离开归没离开，他也没他们这么精神紧张的盯着，靠墙坐着。 这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七点半的时候有人进来了，张来旺等人涣散的精神瞬间全都集中起来，看着人走来进入售楼部。 不久之后就有销售带着人去样板房。 张来旺激动，“终于有人来看样板房了。” 张大福：“房子那么好肯定会有人买的。” 姚树青：“房子贵啊，不是谁都买得起的。” “还是要多来点客人，这样卖出去的希望也大一点。” 也如他们的期望，后面人逐渐多了起来，中午多了好几倍，比之前加起来都多。 晚上更别提了，都是下班了跑过来的。 方征勤就是其中之一，他看了报纸心心念念了一天，中午不是不想过来，是午休时间短不能跑个来回。 这不就熬到下午下班了，就坐着公汽过来了。 “报纸上的房子在哪？能不能看？”上来就是这么一句。 今天曾美芳听得太多了，应该说售楼部的都听得太多了。 他们也知道不用浪费口水，直接带着人去就好了，而且没有房子比话更震撼，更管用的了。 曾美芳将人领到样板房，那边排着大长队，为了让顾客们能舒服点，他们还临时买了一批小马扎过来。 不过就这样也照顾不到每一个人，人实在是多。 曾美芳解释：“先生，样板房就这一间，看的人比较多，为了大家能看的仔细，我们一次只安排三个人进去看，还请谅解。” 她话落又从同事那里接过纸杯，里面倒了热茶，递给方征勤，“招待不周，实在是招待不周。” 她都这么说了方征勤也不好苛责，毕竟她说的也挺有道理，他也不想看房子的时候里面挤满了人，那样是看房子还是看人啊？ 所以他也安心站着排队了，排了一会儿有小马扎坐了就坐小马扎，再看看曾美芳他们，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排队排的那是心里没有丁点不舒坦的，还有点同情曾美芳他们，挣钱啊都不容易。 排了半个多小时，终于要轮到他了，他小马扎都坐不住了，要不是门关着早就伸长脖子往里看了。 等里面将门打开，他瞳孔陡然放大，这实在是太漂亮了，报纸上的照片不及它的万分之一，明亮气派。 他都不知道怎么进去的了，要往里走的时候，他下意识按照报纸里的顺序，先去看鞋柜，打开来就是一排一排的格子，鞋子脱了就能放进去，将门一关就好了。 鞋柜上面是空的，顺手就能把东西放这里，上面还有空柜子，往里走就是客厅。 “这沙发能坐吗？” 销售：“当然可以。” 她已经习惯了，真的很习惯了，她真的很想看看报纸上到底怎么写的，怎么来一个人就要来看样板房，进来就要看鞋柜坐沙发。 真的，她都不用出声，他们自己就能把这里逛一遍，她开口人家还嫌她说的多。 只有有问题的时候他们才能想起她。 方征勤得了回答坐在沙发上，坐上去后将往下陷，有种要把人包裹的感觉，他眼睛又亮了亮。 方征勤逛了五分钟，被销售带到后门送走。 曾美芳领着他往售楼部走，边走边说：“先生我们现在的房价四百二一平，和样板房的装修队有合作，如果你喜欢和样板房一样的装修，他们能原封不动的为你打造，绝对保质保量。” 曾美芳停顿了一下，“由于装修队无法做到同时装修几十套房子，所以装修顺序是按照买房顺序进行，还望先生理解。” 她说的很客气，但也让人有了一种紧迫感。 第478章 方征勤还没决定买不买就先问了，“装修要多少钱？” 曾美芳一点都不意外，微笑着说：“需要看你要什么风格，如果想要原封不动，连家具电器都安排上总价一万六千六，若是不喜欢还能换其他的，具体的可以慢慢谈。” “温馨提示：先到先得，目前已经有十五个人签订了合同，也就是说前面已经有十五个人排队装修。” 方征勤心里急啊，前面有这么多人，就是装修队能同时装好几套，那他这可能也得等第三批第四批。 但买房是大事，他就是有钱买房，他也不可能就这么决定下来，更何况他老婆还没来看过。 这单子今天还是没成，曾美芳却是不担心，那样板房她进去看的时候都被震撼到了，就只有一个念头，买它买它买它！ 她相信只要看过的人就没有人能逃过它的魅力。 就是她自己，要不是没钱她高低也得下个单。 不过后面单子肯定不用愁了，卖一套房她就能拿到百分之一的提成，一套六十平的房子她能拿到两千五左右，她只要卖出去十套基本就能买一套房，再卖六套就能攒下装修款。 之前她没信心，现在这样她感觉别说十六套了，一百六十套都能卖出去。 不过只怕她抢不过来，售楼部几十号人，谁不想多卖房啊。 要不是今天预备不足，他们也不会搞了现在这样的模式。 这模式还要不要维持，还得今天结束了再商量。 他们一直到八点多了这人才少了下来，不过还是有人来看房。 到九点了，所有销售都集中在了售楼部，余经理不在，他们自己商量着了来。 由老销售来提，占便宜就别想了，和自己利益相关那是你割他肉，他能回头把肉割回来。 今天这个模式在样板房里面带人的销售也不好说有没有损失。 毕竟只是带看了一下，单子最后都是领着人过来的销售的，只是成单后要给带看的销售一部分。 相当于他们享受了所有单子的一部分，但没有一个完整的单子。 这事儿讨论了半个小时回去了，时间太晚了按照今天的盛况明天还得早点来。 第二天，曾美芳就来的很早，还买了一份报纸，也是终于知道为什么昨天为什么那么多人来看房了。 这也太有感染力了，她也感觉她的家就该是那样。 买！她也一定要买！ 曾美芳不顾脚疼，坚持带看，为了她的房子拼了。 她带着昨天看过样板房的去看楼层，看哪个视野好。 要是还想看样板房，就拿个号，现在都在售楼部这边等，那边排三个人，进去的人出来就到售楼部这边，按照序号再去三个人，无缝衔接，也不用在那排队让太阳晒，还能在这边坐着喝茶。 * 商场 卢绫凤因为丈夫每天回来都是愁洗衣机光生产却卖不出去的事儿，她今天来商场就顺便过来看看。 没想到一过来就听到了什么心心家园电冰箱，心心家园她好像听说过这么个楼盘，电冰箱有这个牌子吗？ 她还没听一会儿，就又来了一个大娘来问：“有没有我的家的电放煲？” 卢绫凤一头雾水，什么我的家？ 卢绫凤凑上前问，大娘一看她这啥都不知道的样子就倒豆子一样跟她说：“就是报纸上我的家啊，我的家可好看了，可舒服了，我买不起新房，搞不起装修买台电饭煲用用。” 卢绫凤此时还是没有很明白，还是出去买了报纸才知道什么叫我的家，什么是心心家园。 她拿着报纸就回去了，完全忘了自己去商场是干什么的。 一直到家里撸袖子准备干活了才想起来，一拍脑门又回商场去了。 晚上何仁立下班回来，卢绫凤给他打了饭，一边吃饭一边将自己今天在商场遇到事情跟他讲，末了还说：“那个心心家园听着就知道住的很舒服，老何啊你看都有人听着去买电冰箱买电饭煲了，你说要是咱们厂里的洗衣机咱们洗衣机是不是就卖出去了？” 第426章 ‘老实憨厚’农民工（18） 她就是随口一说，然而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何仁立放都不吃了，“你报纸放哪了，我看看。” “都不先把饭吃了，就差这么一会儿啊。”卢绫凤嘴上念叨给他拿来报纸，翻开指着心心家园广告那一块，“挪，就这。” 何仁立先看了一眼照片，就这一眼让他不由得多看了一会儿，然后才去看文章。 这一看一口气从头看到了尾，没什么生僻字，也没有很华丽的辞藻，却是把一个舒适便捷温馨的家描绘的淋漓尽致。 他忍不住就去看第二遍，第三遍，电饭煲、电冰箱等等就都有了印象，让他感觉家里有了这些才是一个温暖舒适的家。 “老婆你说的对。”把洗衣机加进去，别人也会想要有他们的洗衣机。 他拿着报纸站起身就往门口走，卢绫凤在后面叫他：“你干嘛去？不吃饭啦？” “你先吃，我去找厂长。” 何仁立话落关上门。 厂长家这边也正在吃饭，突然听到敲门声，厂长夫人嘀咕：“这吃饭的点谁来了啊？” 厂长：“赶着这个点过来，肯定是有正经事儿，别废话了，你快去开个门。” “爸，我去开，妈你坐着。”厂长的三儿子说着就起身去开门。 厂长家老三一开门看到何仁立，“何叔叔您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何仁立被邀请进门，厂长已经放下碗筷，“你怎么来了？是厂里生产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生产的问题，是销售的问题。” “你先看报纸。”他将手里的报纸递给厂长。 厂长不明所以还是看了起来，而在他看的时候厂长夫人给何仁立拿了碗筷，“老何你也还没吃吧，今天就在这吃点，就是粗茶淡饭的，你别介意。” “不用不用，嫂子不好意思，是我太急了，主要厂里最近都在头痛这个问题，我一想到有解决的办法就过来了。” “啥不好意思，都是为了厂里，倒是我这……” 厂长夫人和何仁立来推去的当口厂长把内容看完了，还看了好几遍。 虽然他没有经卢绫凤提过商场的事情，但是作为一个厂长，又有何仁立说的前情在，他已经想到关窍，“老何你是不是想让我们的洗衣机上心心家园？” 何仁立：“厂长我就是这个意思，我跟你说看了这个广告我就想买上面的电器，你弟妹今天还去商场了，碰到老些客人指名要这些电器的，只要我们的洗衣机能上去，我们原来的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商场不仅不会让我们的洗衣机撤柜，还能解决掉库存，现在就差你一句话，这事儿干不干？”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厂长自然不会不答应，不过这还需要查一查。 未免有人在他们之前把这事儿办了，他们饭也不吃了，往报社主编那边打电话。 也是他老朋友了，报社主编还真知道这件事，毕竟这广告也是很新鲜，别出心裁，一箭多雕。 打这个广告的人就是个人才，那篇广告报社上下都传阅了一遍。 当然不出意外的效果也是相当好。 也是因此，他特意了解了一下，“这是一个装修队和心心家园的合作，人家装了样板房，样板房里的电器有自己买的，也有厂家提供的，只要是提供的都会提一嘴，再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 厂长：“你有那边有留电话吗？有的话给我一个。” “有，是心心家园售楼部的电话。” 厂长备好纸笔，那头开始报电话号码，对了一遍，感谢了一下，就挂断电话往心心家园那边打。 这个点心心家园那边灯火通明，忙的很，根本不存在下班找不到人，电话响了没两声就有人接起来了，“你好，这边是心心家园。” “我想问一下洗衣机还能赞助吗？” * 赵章店面这边装了电话，按理来说这边这个点应该休息了，但是今天没有，赵章吃完饭就在这边等着了。 开着灯在这边看书，被留在店面的乔秋和张冬来也被迫看书了。 两人看的抓耳挠腮，没一会儿就要查字典，没一会儿就要查字典，痛不欲生就是说他俩的。 他们心里暗暗羡慕张来旺他们，他们也想去干活，看书一点意思都没有。 他们偷偷看赵章，同样的小学毕业，为啥他就能这么坐得住？学的也快，都会用了。 他们叹口气继续看书，继续被折磨。 “嘟……嘟……嘟……” 电话声像是救星一样打破了安静的空气。 赵章接了起来，听到对面的自我介绍，他就知道是他要等的大鱼。 不过准确来说电话响起来那刻他就知道了，毕竟他晚上就是在等电话，只是他不确定今晚能不能等到。 第479章 只要足够敏锐，今天是最佳时机。 赵章挂断电话，看向乔秋和张冬来。 “一会儿洗衣机二厂厂长要过来，你们再看二十分钟，就去烧水，一会儿好泡茶。” 竖起耳朵的乔秋和张冬来都来不及思索洗衣机二厂厂长为啥要来的事情就被这个噩耗砸脑袋上了，内心哀嚎：为啥还要看二十分钟？！ 不想看归不想看，还是老老实实的和书斗争了二十分钟，一分钟都不肯多，直接去烧水了，两个人一起去的。 烧水壶烧好水，又过了几分钟一辆车停在门口，厂长和何仁立下了车。 赵章吩咐张冬来泡茶，厂长就知道赵章就是刚才电话里那个人了，他看着赵章老实憨厚的脸，“张老板幸会幸会，总算是见到你了。” “联系上你们这边真不容易。”报纸上没电话，报社那边还是自己知道的心心家园电话号码，打到心心家园才算是联系上正主。 赵章笑容不变，要的就是这份不容易，只有不容易才好谈。 这他自然不会说了，邀请他们坐下。 张冬来茶端过来放在他们面前，他们也扯到了正题上，“张老板我们也不兜圈子，直言了，不知道你这边能不能上我们的洗衣机？” 赵章不答反问：“你们要摆哪一款洗衣机？” “我们要看和样板房搭不搭，也要为老百姓负责。” 厂长没开口是何仁立回答的，“就是我们最新款的小金鱼洗衣机，我们厂的货一直卖的很不错，但停滞不前肯定会跟不上时代，所以我们出了最新款全自动洗衣机。” “我们这款洗衣机只要把衣服丢进去，倒上洗衣液，就能自动洗衣服，洗完自动甩干，不仅方便，洗的也更干净。” “外壳我们也单独设计了，比老款更加时髦……” 赵章听着他这滔滔不绝的话，实际上他已经了解过洗衣机，之前他去商场把洗衣机都看了一遍，顺便也知道了一点这款小金鱼销售的惨淡。 “听起来不错，但据我所知小金鱼洗衣机卖的不太好。” 赵章直戳要害，场面有那么一瞬间的凝固，张冬来和乔秋都紧张了起来，心怦怦怦的跳，仿佛要往嗓子眼外边跳一般。 厂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放下，缓缓道：“是的，不只是卖的不太好，这个月销量上不去商场就要撤了我们的小金鱼洗衣机。” 他这么的坦诚让赵章有点意外，而厂长自己开了这个口也就没有半遮半掩的必要了，详细讲了一下小金鱼洗衣机的情况。 因为他知道他们厂明面上看起来情况还没糟糕到那种地步，但是一旦小金鱼被撤柜，那砸进去的钱就很难收回来，而老款洗衣机的销售量却在走下坡路，他们账上的资金不足以再折腾了。 这样一来，洗衣机二厂就像是一头困兽，慢慢被绞死。 不想要被绞死眼前这便是机会。 在何仁立跟赵章介绍的时候他就想了很多，也是这几个月来持续不断增加的压力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他说出口也想过自己是不是倒的太多了点，后悔有一点，却也不多，当务之急是解决厂里的困境。 一个有心，一个有意双方合同便签下了。 厂长和何仁立带着合同上车，两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何仁立庆幸，“还好我们来的快。” 刚才他们谈好后又有电话打过来了，是洗衣机一厂的，他们晚一点这机会可能就跑别人家去了。 厂长说：“是你的功劳。”他没忘了是何仁立一知道消息就往自己家里跑。 当然他也更庆幸他自己刚才的坦诚，没有过多的周旋，不然掺和一个洗衣机一厂免不了节外生枝。 他停顿了一下又说：“这老板也是厚道。” 他们联系赵章之前也往电冰箱厂那边打了个电话，知道他们和赵章的合约。 原本他们已经做好了他提价的准备，毕竟之前看不到效果，现在报纸上‘我的家’造成的盛况却是明摆着的，只要上去销量必涨，人家拿着这么一手牌提价不是理所当然？ 然而人家没提，甚至在知道小金鱼销量惨淡后依然一视同仁。 何仁立点头赞同，赵章在他们心里都有了不错的印象，也比原先的广告打的好更加具象化。 他们怎么想的乔秋不知道，他到现在还回不过神，赵章和之前那几家电器厂签合同的时候他不在场，非要说有什么印象，那就是赵章之前被挂了很多次电话。 结果现在人家主动打电话，送洗衣机，两个厂长过来求着签合同。 乔秋看向张冬来，“俺咋感觉跟做梦一样呢？” 他一个没注意飙了家乡话。 张冬来拍了拍他，“不就是厂长过来送洗衣机，咋大头哥还被经理送房子呢，这算个啥啊？” 他一脸，你咋这么不淡定呢。 第427章 ‘老实憨厚’农民工（19） 乔秋：……好像挺有道理的，不就是洗衣机么，不就是厂长来了么……那真是有道理个屁。 那经理送房子不是给装修成样板房，洗衣机呢？就摆在样板房里，上个报纸，就这样送了？还是求着送，厂长亲自来。 乔秋看赵章觉得他那张依然老实憨厚的脸愈发的高深莫测。 后来，他麻木了，完全麻木了，因为这只是个开始。 而六十平样板房里赵章购买的家电给换了个遍。 * 一辆桑塔呐停在心心家园售楼部门前，梁怡打开车门下了车，催促着在里面不挪窝的潘昌泰，“赶紧下来，磨磨蹭蹭的，欠捶啊你。” 刚迎上来的小汪内心充满了尴尬，阿这阿这…… 她不知道如何开口时，梁怡说：“快点，你瞧把人小姑娘给整的，话都不敢说了。” 潘昌泰：“……”那不是因为你么，别把锅往我头上甩。 他到底还是下来了。 梁怡冲着小汪笑：“小姑娘啊，你是这卖房子的吧，我来看看那个我的家，现在能带着去看不？” 小汪抱歉的说“不好意思女士，这些天有很多人来看样板房，为了不影响体验，我们都是排队进行。” 她手伸了一下，顺着她的手就可以看到售楼部待客区那边坐着一群来看房子的人。 “这么老多人啊！”梁怡感叹，也更不想走了。 小汪及时的说：“您和您的先生要看房我现在就能帮二位领号，我们会叫号去看房。” 梁怡毫不犹豫的说：“那给我们领一张，两个人是一张吧？” 小汪点头，领着他们进去，让他们先坐一下。 潘昌泰转头看了看，“这楼盘也太热闹了。” 他做生意的，这房地产时不时就会在酒桌上被提起，为了话题能聊下去他也会去了解一下，这一了解自然知道深市那边房子卖的好，这边价格没起来，买的人也少。 所以心心家园的热闹才让人惊讶。 梁怡翻了个白眼，“我都跟你说了这边房子好，他们的装修又舒服又气派。” “六十平的房子能有多气派。”潘昌泰不以为然。 又压低了声音说：“听着就小家子气，要买就买大房子。” 小汪刚好领了号，端着茶过来，梁怡余光刚好瞥到了，手肘捅了潘昌泰一下，“别瞎咧咧，等会儿你看了就知道了。” 潘昌泰还想说什么，小汪将纸杯放到桌上，又将写着序号纸交给梁怡，“这是你们的号。” “我刚听先生的意思是想要面积大一点，其实我们这边还有三百平的房子，也有样板房，要不我领着你们去看看？” 说到这她又补充了一句，“如果看不中，一会儿还能来看六十平的。” 梁怡惊讶，“报纸上没写啊，我还以为你们这只有六十平的，那带我们去看看。” 潘昌泰也来了兴趣，三百平听着就大气了。 两人就跟着小汪走了。 小汪带着他们去三百平房子那一块，有人看到还问，“那边也有房子看？” 销售回答：“那边是三百平的样板房，昨天刚装好，您要是想看，这边看完，我们也可以去那边看看，就是那边装修风格和这边不一样，到时候装修起来会比较贵。” 这个小插曲过去的三人是不知道的。 因为里面电器昂贵，又没有一直有人进去看房，门是锁上的，小汪去领了钥匙打开的门，就冲这一点就和六十平的房子有了区别。 梁怡和潘昌泰都看在眼里。 小汪打开门，把灯全都打开，领着两人进入便开始介绍，“这套房子三百平，我们在瓷砖下设置了地暖，打赤脚也不怕冬天凉到骨子里……” 而梁怡和潘昌泰已经看呆了。 她看了报纸，报纸上就形容的够好看了，除了好看还有一种生活气息，让人有一种满满的幸福感。 这里却是看着就贵，听听，竟然还铺设地暖，就怕打赤脚冰到，再瞧瞧这水晶吊灯…… 第480章 梁怡只觉得富贵逼人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了。 潘昌泰：这才是我该住的地方，住在这种地方才能显得我有钱啊。 之前潘昌泰有多不愿意，现在看的就有多认真。 阳台那几十平的小花园无论是潘昌泰还是梁怡都喜欢。 梁怡是喜欢花园，觉得好看。 潘昌泰：有钱人家都有花园。 “这套房子多少钱？” 小汪眼底闪过激动，这可是三百平的房子，一套顶五套！ 她努力压了压开始报价，报了房子的价格，又报了整套装修需要的钱，再邀请他们去看楼层。 毕竟这套是样板房，一楼也不是什么好楼层。 梁怡和潘昌泰两夫妻买的起，一点都不推辞去看楼层了。 当天就定下来了，那叫一个爽快。 小汪送走两人嘴角彻底抑制不住咧到了后脑勺。 曾美芳轻拍了她脑袋一下，“收不住就偷摸去笑，生怕别人不会嫉妒呢。” “嘿嘿曾姐，我就是太高兴了。”小汪也没想到自己多嘴不嫌麻烦带着人去看三百平的样板房这房子还真就卖出去了。 “曾姐，我就是运气好，昨天房子才刚弄好，就让我碰到客人了，再说这也是样板房的功劳，跟我关系不大。” 她说的谦虚，也是真这么认为的，她昨天进去的时候真的，都忘记呼吸了，那大厨房，那和六十平完全不一样的真皮沙发，墙壁都是浅金色的，金碧辉煌不就是这样么。 等听了张老板的介绍，她是妥妥的长见识了，地暖，商场才会装的中央空调，电视是三十六寸大彩电，还摆了电脑，电脑这玩意儿一台都顶的上一套房了。 它却是摆在电脑桌上，没错它还有专门的电脑桌。 这里还有专门的书房，那书架摆满了书，看着就让人望而却步，太有文化气息了。 不仅好看，也完全没有六十平的逼仄，没错，逼仄。 单看六十平那间样板房哪哪都好，但放在一起这边就是整个人都很舒服的宽敞感。 她当时就想了一遍在大大的房间里睡觉，起来后在小花园晒太阳，没事去书房看看书，看腻了书可以打开电脑玩一玩。 那实在是…… 小汪十分羡慕潘昌泰和梁怡夫妻俩，她只能想象，两人却以后可以拥有。 有钱真好啊。 不过，“曾姐你说我买套六十平的房子怎么样？” 三百平的不敢想，六十平的其实也不是没希望不是吗？ 起码她房款已经攒到了，就剩下装修了。 曾美芳没回答她，轮到她带看的客人的号了。 * 潘昌泰买了房子当晚和生意合作伙伴应酬就说到他这房子了，“我跟你说我在心心家园买了房子，到时候记得去我那和进屋酒。” 合作伙伴拿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喝进肚子里，白酒有点辣，辣的他不禁皱了皱眉头，放下酒杯，“心心家园？我听说过，不是才六十平，你住着不憋闷啊？” “六十平当然憋闷了，所以我买的三百平。”潘昌泰说完也把酒干了，给他和自己满上。 “我今天去看了，他们那样板房装修不错，到时候我也那么装，反正也就二十来万，还带个阳台小花园，不大，也就三十来平，反正种点花花草草有个趣儿，打理起来也不会太麻烦。” “二十万装修？”合作伙伴声音不自觉有点大了。 现在的二十万比以后的二十万值钱多了，现在首都的房子也就几千块钱一平，一套四合院也就差不多五十万一套，这都快顶半套四合院了。 潘昌泰轻描淡写的说：“只是个预估，到时候不喜欢了，想装的更好点，估计打不住。” “不过咱们赚钱么，不就是为了吃好住好。” “吃就不用说了，这住我可不得跟上了。” 合作伙伴被他说的心痒痒，“现在能不能去看看？让我也见识见识几十万的装修。” 潘昌泰：“心心家园那边不知道还有没有销售。” 他推了一下，没推实，合作伙伴再一说两人就去心心家园了。 心心家园最近看房的人多，他们八点多到销售都在，潘昌泰过来就点名要小汪。 小汪拿了钥匙顶着众人嫉妒的目光出去，将人领到三百平样板房那边。 小汪还没介绍，潘昌泰就对着合作伙伴说：“看着不错吧，这瓷砖下面有地暖，冬天赤脚不会冷，这里还装了中央空调，就是商场里那种……” 好像是他家房子一样说的很含蓄，实则处处在炫耀。 合作伙伴哪听不出来哦，不过这里也是真的好，之前他想过房子是这样的吗？根本没想到，他还觉着二十万的装修款这是装金子了呢这么贵。 看到房子后，他就该住这种房子啊，二十万？二十万才能显得出他的身份不是。 小汪没费一句话，天降一个大单。 小汪不知所措了一秒，下一秒就领着人去谈合同，签完送走。 一天走两套，这天之后速度那是愈发快了，多亏了潘昌泰和他的合作伙伴的炫耀。 有钱人也都把样板房的装修当模板了。 余经理回来，六十平的房子卖空了，三百平的房子也卖空了，一百平二百平的也就剩下位置不太好的了。 余经理：？？？ 余经理：！！！ 我这才离开了几天？ 你们就把房子卖空了？ 你这不是骗我吧？ 曾美芳的回答是，“经理你还有楼盘吗？” 其他销售也在看着余经理，眼睛冒光，像是能把他活剥了。 余经理：“……” 余经理让曾美芳跟他到一边去，跟他讲讲到底怎么回事？ 曾美芳：“经理就是因为样板房啊。” 余经理不相信，“就算有样板房也不可能卖的那么快。” 跟抢房子似的，生怕慢了就没了。 还好他没说出来，不然曾美芳要给他一个肯定答案，可不就是抢房子。 第428章 ‘老实憨厚’农民工（20） 他们这些销售在没付房款的情况下十几个人锁了房子，就怕晚了，他们的钱拿到手了，房子没了。 曾美芳也是其中之一，她本来只是想买，非常想买，一直没下定决心，毕竟有机会分房却花钱去买房，就是有钱也不能这么花。 这般挣扎着，没想到她老公下岗了。 曾美芳不再犹豫，直接锁了一套，还好买房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决定的事情，再心动也得犹豫或者筹款，不然她哪有锁的机会。 她现在也是有房一族了，就等着装修好搬出来，卖房的干劲不要太足。 曾美芳离开了一下，拿来几份报纸，指了指，“经理你看了就知道了。” 余经理瞥了她一眼，神神秘秘的，难道卖房子还能卖上报纸啊。 他看了照片，照片有些失真，他也没看过样板房，加上看过赵章之前给他看的装修照片，没有丝毫震撼，目光移到文章上，这一看就看入神了，看的他嘴角止不住的上扬，一直到看到最后一段，忍不住爆出一句，“卧槽！”真的卖房子卖到报纸上了。 “这哪个人才想的？”这不得挖过来，主要是太会写了，他刚看到完全没有往广告那方面想，只有一种他要是也有这种家就好了的感觉。 有这文章在，再有不错的样板房谁能逃得过啊。 难怪这房子卖的差不多了。 “不对啊，还有三百平的呢。”三百平的总不能也这么卖出去。 曾美芳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提议，“经理要不咱们去看一看样板房？” 余经理：我倒是看看有啥花样。 “先看六十平的，我都没看过。” 曾美芳去拿了钥匙，余经理也不用她领路，他自己送出去哪套他自己清楚。 走过去进了六十平的样板房，这一看也被惊艳到了，有梦想中的房子具象化的感觉。 当然这种梦想中的房子是由报纸上的文章给他留下的印象，现在是脱胎于报纸又比报纸更加令人满意，心忽然被塞满了。 “难怪了难怪了……”报纸和样板房双重威力叠加，这谁能逃得过？ 他把这六十平逛了一遍，看出了这边对空间的利用率，六十平的房子不仅有七八十平的视觉效果，它还把很多地方都利用上了，留足了使用空间，满足人的囤积癖，这对国人有致命的吸引力。 他现在更加期待三百平的房子了，不知道那边会怎么装修？ 他和曾美芳到三百平样板房门前，他从她手里拿过要是打开门，又被截然不同的豪华装修冲了一脸。 也深刻理解为什么这边的房子为什么能卖这么快了。 他现在有个想法，“你说我从张老板那里把房子买过来他会同意吗？” 曾美芳：“……”经理你要不要听听你说的话？这正常吗？ 第481章 余经理一点没有觉得不正常，还觉得非常的棒，要不是还想多看几眼，他现在就去联系赵章了。 他看够了，这才锁了门出去。 “张老板有在这边吗？” 曾美芳：“有，他最近都在这边签合同。” “之前我看到他在二栋那边。” 余经理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让曾美芳忙去，他自己去找赵章了。 赵章和客户说好了，出来就看到了楼道里的余经理。 “余经理好久不见。” 余经理：“是挺久的，我说老张你把我送你的样板房卖我咋样？” 赵章：“……” 幸亏曾美芳没在这，她是这没想到经理是真说啊。 不然她肯定得提醒一句，这么喜欢你可以请他装修啊，买这样板房干啥？ 赵章倒是有心想卖，但这样吃相未免太难看了，所以还是拒绝了。 “余经理喜欢的话我可以给你装修房子。” 余经理不死心，“真的不卖吗？” 赵章肯定是不卖的，送回去也不算好看，他也没必要把他的装修搭回去给他。 余经理见状也只能遗憾的转了话题，讲起房子卖的差不多了的事情。 “我没看错你啊张老板。” 赵章憨笑，“是余经理你有眼光。” 余经理哈哈笑了起来，本来是因为被夸，笑到一半发现赵章把自己夸进去了，笑的更大声了。 这个张老板看着憨厚，说起话来还挺有意思。 两人又聊了一番，分道扬镳，余经理急着跟爸妈汇报成绩，赵章则是还要见客户。 赵章接下来都不得闲了，毕竟光心心家园就有几百套房子要装修，没错他接到的单子不只是心心家园这边。 他店面那个楼盘也接了一些，还有一些别的地方的散单，他们不怕排队硬是要赵章这边装修。 赵章算了算这一年都装不完，必须再拉人，扩大队伍。 赵章首先想到的就是之前一个工地干活的那些人，哪些人干活怎么样，人品怎么样他都清楚。 就是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干活。 他们都是一群人出来干活，一般都是大工地，找应该不难找，倒是怎么把他想要的人要过来才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赵章决定先找到人，让张猴先去找找。 张猴花了三天时间，坐公汽把这一带的工地都给转悠了一遍。 “大头哥，我找着人了，周家村的人在城北那块的工地干活，李国平带队的没在工地，只是接了小活，不过他们人好像不齐，我认出来有七八个人是在另外一个工地干活……” 他洋洋洒洒的把这三天打听到的都说了一遍。 赵章认真听完了，琢磨起李国平，李国平就是他要挖的人之一，他队里还有五个人也是他想挖的，加上他就是六个人。 他最先考虑的不是他，毕竟李国平一个队伍二十二个人，他不要的占多数，这挖起人来比较费劲。 从张猴口中得到这么一个消息，他怀疑李国平的队伍怕是闹翻了。 至于是不是他想的这样，去了就知道了。 赵章把张猴和张来旺带上，张猴主要是带路，张来旺则是和李国平关系好，带他过去好从李国平那把话挖出来。 因为都要干活，赵章过去了也不可能拉李国平唠嗑，所以在午饭前一个小时他们出发去那边。 * 李国平他们干完活，去饭馆吃饭，就是一家小饭馆，手艺平平，但量大，也便宜。 请他们的人订的，他们不吃去别的地方就要自己花钱。 再说了，这里的饭比之前在工地的还是好一点的，他们也都没嫌弃。 吃饭间，李根说：“国平哥这活没几天就要干完了，咱们接下来咋办啊？” 另一个说：“没有新工地要人，散活咱们不是这的人也不好接。” 这样零散着钱赚的少不说，没活的时候吃住都要自己解决，根本留不下多少钱。 一个个表情都不太好看，但谁也没提李国新。 李国平心里却是更不好受，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什么话也没说。 他们沉闷的吃完这顿饭，走出饭馆，回干活的地方准备休息休息的时候，还没到门口就看到赵章他们了。 “你们怎么在这？” 李国平惊讶中带着点喜悦，张来旺举起拳头捶了他肩头一下，“咋的我们不能来？” 李国平：“能啊，有啥不能，这地方又不是我开的。” 他们找了个地方坐下，这会儿工夫他也没少和张来旺说话。 两人寒暄了一番后，李国平问正经的，“说真的，你们干啥来了？” 张来旺开玩笑的说：“找你们一起干活啊。” “你这怎么就这些人，你堂弟那些人呢？” 刚刚还愉快的气氛瞬间凝滞，变得沉闷尴尬，李国平抿了抿嘴，一个字也没从他嘴巴里说出来。 李根他们几个都不说话，脸上明显有些挂不住。 “我是不是说错啥了？”张来旺脸上带了内疚，李根终于忍不住了，“你没说错啥，我们就是不一起干了。” 他这一开了闸，张来旺又往下问，李国平知道兄弟们心里的憋屈和委屈，他自己何尝不是这样，所以他也没阻止。 李根将苦水都倒了出来，赵章三人也就知道李国平和李国新闹掰的事情。 李国新不服气李国平当领队的，去年年底杨虎差点给跑了让他们血汗钱砸水里成了他的突破口。 挑唆同村人，让他们站他这边，提议领队的换人。 李国平也是大气的，大家不想他当这个领队的就不当了。 权力很轻易的移交到了李国新手里，然而李国新可不像李国平，他还担心李国平重新当回领队的，于是开始让人排挤李国平。 李国平当领队怎么样有眼睛的都能看到，总有有良心的人站他这边，于是一起被排挤了。 这天天干最苦最累的活，还要被人在耳边叨叨，吃饭也要被人挤到最后去，他们根本吃不上第二缸，这就是再老实的人都有怨言。 那个工地去年已经完成了一大半，今年干了两个月就结束了，李国平就带着五个人和李国新等人拆分开来了。 只是他们就六个人，人家大工地都是拉的十几二十个的队伍，这样凑一起好管理。 他们等了十几天，等不下去了，开始接散活。 “我们这单干完还不知道下一单在哪呢。” “唉――”李根长叹一口气，其他人也纷纷跟着叹气。 李国平心里不是滋味，都是他连累了他们。 李国平这回没看张来旺，而是看向赵章，“张大头，你们是不是有活拉我们一起干？” 李国平人大气，也不是那种争权夺利的人，但不是傻子，刚开始还沉浸在和他们碰到的喜悦中，但这慢慢的也回过味来了，也就有了上面一问。 “我们现在在接装修的活，干不过来，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来？” 赵章也很直接，跟李国平这样的人打交道，加上他们这个现状，也没什么好绕弯子的。 第429章 ‘老实憨厚’农民工（21） 李国平没有犹豫一口答应了下来，也没问能干几天，干几天对他们来说都是好的，都是能接上活，他们怕的是没活干。 所以这边活干完拿到工钱，他们就去投奔赵章了。 还不等他们询问赵章，赵章就领他们去心心家园，“这边的房子装修的活都是我们的。” “你们不用怕没活干，但一定要把活干好。” 李国平他们眼里都是难以置信，“你，你是说这整个楼盘的活都要你们装修？” 赵章还没说什么，张来旺就说：“那是，别说整个楼盘了，我们还有其他地方的单子，你们放心干。” 李国平等人：他们知道有活干，但没想到有这么多啊，这起码能干一年吧？ 他们乐的牙花子都露出来。 都是熟人，不需要磨合，不需要考察，赵章把他们安排好了，就又出去招人了。 其他熟人都在工地里干活，工钱没到手不可能跑，也就不像李国平他们这样，而且人家也未必肯跟着他干。 赵章就只能到等活的地方现招，考察了手上工夫，先剔除一部分回答不过关的，剩下的带回去安排到队伍里。 有发现不合适的，就结钱让其走人。 这么一来，他把队伍扩张到五十人，就没再另外招人了。 活也重新分配了一下，姚树青暂任采购，张冬来看门店，乔秋管人，看有没有到，有没有在干活。 反正赵章把活分配下去，再没有自己一个人干的道理。 之前他带人就是为了今天。 现在丢出去，他可以有更多时间看书学习，为以后公司壮大做准备。 这么安排好了，和电器厂、家具厂那边的结账时间到了。 第482章 当初说好了，一个月一结。 赵章按照签合同顺序去要钱，一天一家，一天两家，都不一定，看距离，钱收过来清点好了就存到银行里。 这天，赵章还没打电话，洗衣机二厂那边电话就打过来了。 厂长：“张老板我看你昨天没来，特意给你打个电话，怕你忘了这边的账。” 瞧瞧这话说的，不要太好听。 当然也足以可见厂长的高兴程度，赵章打赌小金鱼洗衣机没少卖。 “哈哈，刘厂长你这时间观念，不服不行啊，那我今天就过去，怎么也不能辜负了你提醒的好意。” “好好好，你来你来，我让秘书把你领进来。”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才挂断电话，赵章带上袋子就去洗衣机二厂。 他到的时候刘厂长的秘书已经在那等着了，热情的将他迎了进去，别人不清楚他可是知道这位是他们厂的救星。 一路上没少夸夸夸，一直到把他领到刘厂长的办公室。 刘厂长起身相迎，“张老板好久不见啊，快坐快坐，小于给张老板倒茶。” 客气完了，主要刘厂长也很想跟赵章分享一下，就进入正题，“张老板你还不知道吧，我们小金鱼现在卖的很好，上报纸头一天就卖出了二十一台，第二天更多直接卖出了五十台，第三天八十四台，一直到现在每天都能卖出去十几台。” 他们那个时候那是一直盯着销量，第一天结果出来的时候不知道有多高兴，别看就二十一台，他们上个月就售出去十八台，一天顶的上一个月。 第二天销量增加到五十台的时候，厂里都在欢呼。 他也彻底放心了，看着销量节节攀升，把库存销出去，不知道多想跟赵章说两句。 “多亏了你啊张老板。”刘厂长握住赵章的手。 赵章：“不不不，应该谢厂长你的领导有方，也该谢你们厂自己，产品过硬，不然我是不敢接的。” 刘厂长哈哈笑了起来，又和赵章说了一会儿让秘书领他去财务科。 赵章领到了两万四千七百五十块，装到袋子里，直接提着，好像里面不是两万多块钱而是啥普通东西。 看的秘书嘴角一抽，随即又由衷的佩服，就是他这样淡定八方不动才能挣到这份钱吧。 反正换成他，这钱恨不得揣进怀里左顾右盼，生怕有人来抢钱。 赵章出了洗衣机二厂就去空调厂，两个厂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过去销售科的领他去财务结账。 他随便将钱装袋子里，袋子里还有一笔钱的行为让销售科的科长沉默了一分钟。 “张老板这么多钱还是不要随便带着跑了。” 赵章：“放心，没人看出来。” 他停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一会儿出去我就存银行里。” 销售科长：“……” 他已经不想说什么了，把赵章送了出去。 赵章将钱存好了，又花了两天时间把剩下的提成收回来，再去找木匠林师傅。 他那边接他的活他也有提成，这个提成也不少，毕竟他接的线，他提的想法，所以两者结合起来赵章要了百分之十五。 这些钱加起来二十万出头，这个月是大头，不过这也不少了。 这些钱到账，他们公司账上的钱也算是可观了起来。 不过这笔钱看起来多，但大一点的地皮就要几十万，你买下来干活也要钱。 不需要付全部的，但定金肯定要给的。 所以这么一算啥也不是。 赵章只能继续搞装修，不过装一套房时间长，一套也赚不到一万块，同时装十套，一个月算算也有八九万。 不过算不是这么算的，因为还要安排一些人去装三百平的房子，工程久，活也要求干的更漂亮精细。 赵章很多时间就费在这边了，他要跟房主沟通。 除此之外赵章还会接到其他楼盘的电话，谁叫他一搞把心心家园搞成模板了。 明明心心家园都卖光了，还有人想买心心家园，除了要这套房，还是想要赵章给设计的装修。 赵章因为这边活多没答应，哪怕对面说送他三套，装修的钱他们出，他都没答应。 干不完不能拖着不是，这边他就是怕干不完才扩充队伍的。 就这赵章还嫌人少，毕竟就算一个月十套，一年也才装一百二十套。 赵章见人磨合的不错，剩下的都是认真干活的，他就又出去招人了。 招工地的人，也招个财务，公司收进发出钱越来越多了，不招个财务他就要‘自学’财务了。 财务要有，还要安排两个后勤，专门领饭送饭，跑跑腿，干点杂活琐事。 设计师也得招一个，不能以后都他自己干。 还有，他们这边还没有人事，都赵章自己干了。 他在张家村这群人里挑了挑，最后挑了张满，张满看着也没啥出奇的，仔细一盘，沟通能力不错，人也比较耐心，责任心强，嘴巴不碎，没人从他嘴里知道其他人的事情，具备了人事的一些能力。 赵章打算以后让他担任人事主管，至于现在？先跟他跑跑吧，算是培养了。 赵章带着他把普通工人招了先，这方面张满自己也会看，给他增加一点自信心，之后才是招财务和设计师。 店铺贴了招聘启事，又往人才市场跑一跑，还有就是去大学。 九十年代大学生没之前金贵了，包分配已经开始取消，人家真要去第一时间也会选择大公司，他公司这个小体量，估计够呛。 即便如此，赵章也打算去，万一捞到了呢，捞到了轻松的就是他。 别看他挺自由，不用一直在房子里装修，但实际上每套房子他都要去把关，跟他们说明接下来怎么装，没办法，他们看不懂图纸，他也不能画个很好的图纸。 是以看似自由，实则是被套牢了。 这大学必须去。 赵章喊上张满两人坐上公汽就去了，没有直达，还要转车。 赵章：什么时候买辆车呢？ 不求新车，二手也行。 毕竟新车贵，买过来就贬值，没什么性价比。 话说这时候跑出租挺好的，贼挣钱。 这个想法在赵章脑海里闪过就丢一边了，他没打算干，干好装修就好了，贪多嚼不烂。 他们坐了一个多小时在南城大学门口下了车，南城大学不能随意进出，但也没严到不让校外人士进，他们做好登记后就可以进去了。 张满东张西望，兴奋的不得了，“大头哥，大学原来是这样的，好大啊。” 看到有人看他，他缩了缩脖子，心里涌起一股自卑。 赵章拍了他脑袋一下，“瞧你这怂样，以后怎么当我们公司的人事主管招大学生？” 张满不觉得疼，就是听了赵章的话有点不敢想象那个画面，但是……感觉好像挺好的。 他傻乐了起来。 赵章没眼看，问人找到建筑学院，现在已经有室内设计专业了，不过赵章到这边问了才知道虽然是室内设计，但人家前身是美术学院环境艺术设计，所以是在美术学院那边。 他们又要跑去美术学院。 跑到美术学院赵章没带张满找学生，直接去找老师。 佟嘉爽下课后拿着书出来就被赵章叫住了，她一眼看过去，赵章和张满两个人看着就不是学生，这样子难道是学生的家人？ 佟嘉爽这么猜的，没想到…… 赵章：“老师你好你好，我是安家地产的老板，我姓张，叫张大头。” 佟嘉爽上下打量了他两眼，这人看着倒是不像个老板。 “张老板有事吗？” “是这样的，我想招室内设计的学生去我那当设计师。” 赵章直奔主题，跟他这张脸的人设挺符合的。 也是他运气好，佟嘉爽正好是室内设计专业的老师，闻言她也没一口拒绝，现在包分配的越来越少了，而且分到的地方有好有坏，这找上门的招聘对学生怎么说也是个机会。 “安家地产规模大吗？” 赵章没有回答，反问：“不知道老师你知道心心家园吗？” 第430章 ‘老实憨厚’农民工（22） 佟嘉爽点头，“当然知道，南城恐怕没有多少人不知道心心家园了，南城人都想买心心家园的房子。” 据她所知，心心家园是金豪地产开发的，要是想糊弄她，他可就打错主意了。 佟嘉爽知道是一回事嘴上还问：“难道心心家园是张老板开发的？” 赵章解释：“老师你误会了，我没这么多钱建心心家园，不过心心家园样板房是我设计并带人装修的。” 佟嘉爽诧异，眼睛都不自觉放大了一些，她是第一批看到心心家园上报纸的读者，别人看的更多的是文章，她则是透过那份模糊的照片看房子的设计，那个室内设计绝对是国内领先水平。 第483章 再看文章，就看到里面蕴藏了一些独特的理念，当天她跑了一趟心心家园，那一趟也没白去，她更直观的看到设计师的水平，收获满满。 还被她做成按例在课上讲，这会是眼前这个憨厚老实，看起来平平无奇手上带着老茧的男人设计的？ 佟嘉爽诧异过后就是不信，倒不是全都是以貌取人，还有赵章看着年纪二十左右，说他自己是老板那这些年下海赚钱当小老板的不要太多，他不是不可以。 但是室内设计，还是这个水平的室内设计，说实话她认为他做不到。 赵章看出了佟嘉爽的想法，“我们和心心家园那边有合同的，老师你要是不信也可以打电话问问心心家园那边。” 佟嘉爽：“不必了，你就说说你为什么要那么装好了。” 赵章挠头，“我看了港城那边的电影，又看了《中小型民用建筑集》，然后就想到了。” “我就想港城那边这么装是为了方便，瓷砖贴着干净，房子的主人打扫起来不会太累，我发现很多人都舍不得扔旧东西，舍不得扔就要有地方放，放了还要好找，就设计了……” 他刚开始说的时候佟嘉爽是准备拆穿他的，但后面他讲着讲着，佟嘉爽不禁眉头皱了起来。 因为她发现赵章思路是由人出发，然后推出的为什么要这么装修，路子很野，但也没错。 而且在那样的基础上，他的确是交出了近乎满分的答卷。 最重要一点，这不是看了样板房装修就能说出来的。 她……好像碰到了天才。 佟嘉爽已经忘记了之前的打算，开始提问，随着赵章的回答她眼睛愈发的亮了。 一番畅谈后佟嘉爽问：“你考虑在我们学校办个旁听吗？” 这样的人才不要因为缺了学习，以后泯然众人啊。 赵章：“……” “如果可以的话。” 接下来佟嘉爽就帮他办旁听的事情，还把自己的设计图给赵章看，问她适不适合兼个职。 张满听得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他大头哥被大学老师夸是天才，非要他在学校上课，哪怕是偶尔抽空去也行。 他还顺带把大学老师给拐来给他们做设计。 他记得大头哥带他来是招大学生的吧？是吧？ 怎么招老师了？ 不不不，大学老师还说会让学生过来搞什么实践，免费设计。 张满脑子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怎么下车到门店的都不知道。 张冬来手在他眼前晃，没用，往他背上重重的拍了一下他才有反应，“你咋回事？跟丢了魂一样。” 张满：“你知道我今天都经历了什么吗？” “我和大头哥去学校……” 他balabala把在南城大学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那个老师居然说大头哥是天才！” 这是让他最难以相信的。 “大头哥小学期末考分数还不及我。” “他怎么就是天才了？” 他是天才我是啥？ 张冬来：“天才就是天生某方面有天赋，又不一定是读书厉害，让你多读点书不知道读。” “大头哥会搞设计咋了，你没看到他看书多认真啊，现在都不用查字典了，你以为跟你一样啊……” 张冬来叭叭叭反驳带戳的戳的张满大喊：“别说了别说了，我知道错了，我知道大头哥是天才了。” 他都把大学老师给拐来了，他大头哥咋这么牛呢？ 张冬来同样心里感叹，大头哥就是牛啊。 他‘说书’又添了一笔，可以说赵章表现起来没有一个人跑到他面前质疑，出来人他们自己脑袋不往那边想以外，张冬来绝对占首功。 赵章倒是不知道，没人来质疑他，他也省事儿了。 到暑假的时候，佟嘉爽就带着学生到这边上实践课了。 又是大学生又是大学老师的，本来就对赵章他们这个装修公司满意的客户更加满意了，这都是大学老师带着大学生给他们设计的，说出去不知道多有面儿啊。 就因为这心心家园又上了一回报纸，不过这次不是赵章花钱买广告，而是记者听说了写了一篇放上去的。 那热度啊，余经理只恨自己怎么就没有房子呢，全都卖光了啊。 而且房价还因此涨了涨，因为买不到啊，有人想加点钱都买不到。 某一天都不一定卖掉一套房子的楼盘经理：“这个心心家园就是个显眼包。”没房子了还这么高调，高调有屁用，倒是分他们一点啊。 酸不溜丢的味道不要太冲，但他这样的人还不在少数。 也有更多人想要和赵章合作了，别的不说，先去他们那搞两套，不，一套样板房也行啊。装修合作不行也没事。 赵章搞样板房又不是真的就为了那两套房子，样板房主要还是为了接活，这话自然不可能答应。 答应了让楼盘那边打着安家装修的名义搞宣传，结果房子卖了装修没有，那损害的还不是安家的利益，他的利益。 赵章统统拒绝了，都是以活干不完推掉的，但电话不算完，还有人上门的。 赵章只能又推辞了一遍。 金悦家园的销售看的叹为观止，“这搞装修的比我们这边卖房子都好做。” “你说这么好做，为啥我们房子这么难卖啊？” “的确是我们，心心家园可好卖了，还因为卖完了涨价了，不就是因为有这个装修。” “明明安家店面都在我们这，偏偏叫心心家园捡了便宜。”真叫人越想越嫉妒，这可都是钱，心心家园的销售不知道多高兴。 “谁叫我们经理不知道送房。我跟你们讲，听说心心家园的经理就是看到安家装修照片送了两套房，让他们装修成样板房才叫心心家园房子卖爆的。” 安家就在他们金悦家园，那照片贴墙上看不到，他们这边客户装修了也没在意，你就说这不钱掉面前了都不知道捡么。 别的楼盘的人不知道还好，他们金悦家园这不得呕死。 上面的老板呕不呕不知道，他们这些销售要呕死了。 这泼天的富贵他们居然没有接住啊，苍天呐！ 过来查看售房情况的经理：是我不想吗？是我这个经理没这权力啊。 等上面发话什么都晚了。 经理抹了把脸，算了，看他们售房情况不如多去安家跑跑，他们要是同意装修样板房，签下装修合同，金悦家园房子就不怕卖不出去。 经理多往安家跑的结果是赵章不再门店心心家园两边跑了，就留在心心家园，反正样板房已经完成使命了，房子收回来换个锁收拾一下，他在这待着还更舒服。 尤其是三百平的样板房，有张专门的书桌，还有电脑，不过现在的电脑太卡了，他又不是写文，就不开电脑了。 他在想要不要把电脑卖出去，差不多抵得上一套六十平的房子了。 这东西随着科技发展也是贬值的厉害，重点是这还是他买的，电脑赞助没拉到。 但是电脑这玩意儿知道的都知道它贵，跟大哥大一样显身份。 赵章考虑了一下最后还是没卖，现在电脑没发展起来，但正因为如此网络上还是一片蓝海。 打广告什么的人家真信。 不过前提是它发展起来，现在还很落后，连后来盛行的沟通工具都还没有出现。 赵章准备找个大学生做个网页挂着，有没有用再说，就当积攒点历史了。 正好也给他们安家贴个金，别的地产公司在网络上连地盘都没有，他们却是不仅有地盘，还能陪着安家成长。 赵章说干就干，等去南城大学旁听，下课后他就提着水果去找佟嘉爽。 “佟老师……”赵章话还没说话就被佟嘉爽打断，“把东西收回去。” 赵章：“就一点水果，不值钱。” 赵章打开袋子给办公室里的老师一人塞了一个苹果，分完一袋子也就剩下一半了。 佟嘉爽看着冲着自己憨笑的赵章，无奈的摇了摇头，“下次来别买了。” 她是惜才，不是图他东西。 赵章：“不买不买。” “佟老师不知道你认不认识计算机学院的老师？” 佟嘉爽惊讶，思考了一下，不太确定的说：“你是想学计算机？” 办公室里的老师齐齐竖起耳朵。 赵章：“没有没有，我是想找计算机学院的老师或者学生帮我做个我们公司的个人网站。” “我之前装修样板房为了上档次买了一台电脑，放着也是放着，就想着做个网站，客户可以通过网站找我们。” 佟嘉爽对网站并不了解，一时间也答不上来，她和计算机学院的老师，点头之交有，但是这个网站好不好做她一点都不清楚。 她都不知道的东西赵章这个农民工出身的小老板知道了，而且还有了自己的想法，还想要实现。 第484章 佟嘉爽感慨：天才果然是与众不同的。 第431章 ‘老实憨厚’农民工（23） 其他人比她更震惊，他们之前没和赵章聊过，只知道佟嘉爽帮他办了旁听证，她说他有天赋不学习浪费了，他们也就听一听，但是此时此刻都不由得重新认识了一遍赵章。 他在他们眼里已经不是朴实，会送水果搞装修的小老板，而是一个有想法的人。 这些年当老板有有文化的没文化的，赚到钱的多，赚到后一直赚的少。 能越赚越多无疑是有想法的那一批人，这样的人自然是值得结交的。 齐淞南：“佟老师，我和计算机学院的文老师关系不错，我可以帮忙牵个线，也算不白吃这苹果了。” “齐老师，你这样我们岂不是白吃了？”他后边儿的老师开玩笑说道。 赵章率先说：“我送的，不是白吃不是白吃。” 他没接齐淞南的话，毕竟这本来也是跟佟嘉爽说的。 两个人聊上越过佟嘉爽，那就很不地道了。 佟嘉爽倒是没多想，她正愁自己和计算机学院那边的老师不熟，有齐淞南正好。 “那就拜托齐老师了，回头我请你吃饭。” 佟嘉爽说完转过来对着赵章说：“我一会儿还有课，就让齐老师带你过去。” 赵章：“谢谢佟老师，不过这饭怎么能让佟老师你请，我请我请。” 佟嘉爽拒绝了，“这是我和齐老师之间的事儿，我也不能白吃你这苹果不是。” “齐老师佟老师你们这是点我们呢？” “绝对没有这个意思。”佟嘉爽义正言辞道。 最后还是赵章终止了这个话题，苹果他送的，没有什么白吃不白吃。 至于请客，到时候他解决就是了，现在人多就别提了。 齐淞南领着赵章去计算机学院。 文老师人正好在办公室，齐淞南把人叫出来。 “张老板那有台电脑，就想做个公司个人网站……”齐淞南简单的把赵章的来意说了。 文老师没有一口拒绝，“这个网站需要我做，但是日常维护需要我的学生去维护，每天两个小时。” 这个年代，学计算机还能当计算机老师，文老师显然是有家底的，他有电脑。 但是学计算机的学生只有微机房里那么些电脑可以接触，还要小心翼翼，时间短暂。 这能学出来什么？ 可他也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现在赵章有一台电脑，这无异于给他的学生多了一个练习的机会。 赵章：“当然可以，文老师不知道这个价格是多少？” 文老师自觉网站做起来没什么难度，他又想学生去蹭电脑，最后报了个等于白送的价格。 赵章提点价他还不乐意，最后就这么定了下来。 为了学生能早点用到电脑，文老师一点都不拖沓，从赵章嘴里问出要求，就开始设计。 花了一周时间将网站做好，喊赵章过来看，不满意还能改。 赵章看了一下，没以后那么好看，但他要的功能都有，而且现在怎么能和以后比，就这已经是国内网站前列了，也就是相对比较精美的那一批。 这就够了。 赵章付了钱，文老师就把学生名单给他了。 他也不好意思塞太多，就三个人，都是家境不太好，但他比较看好天赋的学生。 赵章没有任何质疑收下了。 文老师的三个学生知道这个消息凑在一起。 “文老师这个意思是？” 他们摸电脑少，哪能给人做网站维护啊。 “想让我们多摸摸电脑吧。”宋白桥此言一出另外两个学生都觉得有道理。 不然为什么是三个人，就因为怕有时候需要上课没时间去的缘故吗？ 显然不是的，毕竟就算真需要维护网站也不可能需要天天去。 他们确定好后分配起时间，宋白桥就是第一个去的。 他不想给老师丢脸，早早的坐上公汽去心心家园。 心心家园售楼部已经撤了，现在是物业的人。 宋白桥问了物业，物业跟他说了哪栋楼，他自己找过来了。 他敲门没人应，就站在门边上等着，赵章来的时候就看到他站累了还老实的站在那里的模样。 “你是文老师的学生？” 宋白桥：“是，我是，我叫宋白桥。” 他紧张的回答，心里懊恼极了，他还想给张老板留个好印象的。 赵章没管他的心理活动，钥匙插进锁孔，打开门，“你跟我进来，我领你去看电脑。” “以后你不用这么早过来，白天八点到下午五点，你们自己定好时间，跟我说一声，要是有事不能来你们自己换一换，或者调一下时间也可以，没有那么严格。” 他没听到回应转过头，看到宋白桥还站在门口，就知道宋白桥是看到房子豪华的装修不敢进来。 “随便踩，我也是直接踩进来的，不用怕踩脏了。” 宋白桥这才连门跟上，还不忘了带上门。 “我刚才说的你有听到吗？” 宋白桥直接复述了一遍，一字不差。 赵章羡慕道：“记性真好。” 赵章领着他去看电脑，又去烧了一壶水，拿过来两个搪瓷缸，一个赵章自己用的，一个其他人用的。 赵章的有点旧，是以前他的吃饭家伙。 赵章先把自己的放书桌上了，宋白桥就没看到，拿到搪瓷缸一脸懵逼，毕竟这里看起来这么贵气出来一个搪瓷缸这么接地气的可不就有点懵么。 不过他也没深究，甚至直接抛之脑后了，他只能在这里待两个小时，肯定要多看看电脑了。 赵章也没管他，看自己的书去了，佟嘉爽给了他书单，还帮他办理了借书证，他正在系统的学习。 * 宋白桥从赵章这边回来，另外两个学生就把他围住了。 “怎么样怎么样？” “我今天摸了整整两个小时的电脑，我昨天想好的在电脑上都实践了一遍……” 宋白桥说的平铺直叙，但两人听着就觉得很爽，很舒服，他们迫不及待轮到自己了。 两个小时，整整两个小时。 “老板没在那里看吗？” “没有，老板在书房看书，还给我端了杯水。”他又把赵章让他们自己安排时间的事情说了一遍。 “对了，他还给了我五块钱，说是帮忙的补贴。” 宋白桥本来是不想要的，哪有用了别人两个小时的电脑还拿钱的，但是张老板说已经和老师说好了，他这才收下。 “是不是老师帮我们啊？” 三人家庭条件都不怎么样，在此之前他们都不打算往计算机方面发展了。 想想也只有这个理由了。 他们一定不能辜负了老师的期望。 他们卯足了劲，提前在学校里做准备，到了赵章这边用电脑就直接上，进行验证，绝不浪费一分一秒。 赵章也没管他们，只是他要是要出去还是往这边留了一个人，不是简单的信不信任的问题，这么多值钱东西，里面还留一个人，这不是信任是心大。 现在赵章给客户讲如何装修讲完了都会提一嘴网站的事情，还会发一张名片。 别人有没有电脑，用不用的上再说，但发一定要发。 就算网站不去看，上面还有他们门店的电话号码。 更何况网站现在最重要的作用就是存在。 这不就有客户拿着名片回去了，她那一脸喜气的样就有人问了，“我说黄姐有喜事呢？” 黄大姐：“没啥喜事，就是去看了看我的新房。” “你知道的我在那个心心家园买了一套房，我买的早现在可以装修了。” “那是真好。”她强自说：“我就是犹豫了，不然我也买一套。” 黄大姐：哈哈，就你家那个情况还想买，啧。 黄大姐拿出名片，“我今天啊才知道那个装修公司能装修的上报纸不是没道理的……” 她没往下说就晃悠着名片。 “这啥啊？”那人抢过名片一看，上面的电话看的懂，网站网址没看懂。 黄大姐抢过来，“这是装修公司的名片，他们说我要是不去新房那边可以打电话联系他们，还可以在他们网站留言，他们每天都会看。” 她特意在网站两个字上咬了重音。 “网站是啥？渔网上站着？站渔网？那不应该叫站网？”那人秃噜了一大堆问题。 黄大姐嫌弃的瞥了她一眼，“什么啊，是电脑，电脑里的网站，什么渔网啊。” 她一脸你什么都不懂，完全不管在赵章提起之前她自己也是对网站毫无了解，往渔网上想的。 “不跟你说了。”她转过身嘴里念叨：“买心心家园买对了，这装修公司就是厉害，房子装修的准准好。” 第485章 不多久这一片都知道装修心心家园的装修公司有网站，特别牛逼特别厉害，装修特别好，装修就要找他们。 不知道在哪？去心心家园啊，那边房子全都等着装修呢。 不少人这么跑过来了，赵章这边名片是散了一批又散一批。 毕竟他们知道了不得跟七大姑八大姨炫耀炫耀，他们没有新房子，但是他们知道网站，他们以后也要找安家装修。 安家在普通老百姓这边有了逼格，还受到暴发户的青睐。 其他装修公司倒是没发觉，主要做装修的还比较少，而他们听说网站的事情也是当玩笑看了。 装修公司要什么网站，网站有什么用？ 电脑都没多少人有，搞这个网站纯属是浪费钱。 这个安家就是吃到心心家园的甜头飘了，且看它慢慢飘，大迈步子扯到蛋。 赵章没管其他装修公司的人怎么想，他就跟张家村的人提了一下，他们有股份，改变不了决策，但有知情权。 当然他们毫无异议，因为赵章一房一结，比之前在工地干一直到年底才能拿到钱好多了。 他们差不多一个月能看到一回钱，干的别提多有劲儿了。 第432章 ‘老实憨厚’农民工（24） 这一干就干到了年尾，他们公司已经扩张到一百零三人。 赵章在酒店定了席面，把他们都通知到了，一百零三个人，整整十桌。 李根看着桌子上的螃蟹和虾干咽口水，“我们还能吃酒席啊？” 这谁听说过啊，他干了三年了，从没听说过，自己也是第一回坐在这里。 李国平：“这是老板待我们好。” 可不好么，他跟客人要价高，也没给他们正常价，都是比在干工地的时候给的多。 要求高工期长一点也不会想从他们这抠钱，每次一干完就给他们发钱，带他们去存银行。 那天热了，还准备了冰块放房间里降温，凉茶绿豆也是一大桶一大桶的送。 还有什么高温补贴，真就没有比他更好的了。 对了，还有保险，说是老了看病可以少花钱，退休了有钱领，这和厂里的工人也没啥区别了。 李根重重点头，“老板是好，我们以后都跟老板干。” 赵章：“我先给大家说两句，在坐的有公司刚成立就在的，有中途加入的，不管怎么说今年就要过完了，我们安家也发展的很不错，活干都干不完。” “我就希望以后的每一年我们安家红红火火，大家的日子也过的红红火火。” “为我们红红火火的未来干一杯。” 赵章举杯众人齐齐举杯，“红红火火！” 他们把这杯干了，赵章开始发红包，“这是年底的奖金，不多，给大家回去过年添个彩。” 赵章挨个发，有的到手摸一摸感觉挺厚，有的迫不及待打开来了。 一看一千块，“老板比我干一个月拿的都多了，不少，一点都不少。” “就是啊，我去年在工地干活工头还差点跑了，哪像今年啊，干完一套房就拿钱，年底还有奖金。”李根说着抹泪了。 张来旺他们也开始抹了，去年那个惊险啊。 别提张来旺他们，就是公司财务后勤这些人也是感动的要流泪了。 安家是真不大，他们有学校出来的，有厂里下岗的，跟着私人老板那都是无奈之举。 他们怎么能想到还有今天啊，有保险，年底有这么好的席面，现在竟然还有奖金。 赵章开玩笑的说：“我发个红包还把大家惹哭了，我这红包是不是不该发啊？” “老板这红包发了你就不能收回去了。” “就是啊，老板进了兜你就掏不走了。” …… 场面十分热闹，大家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菜一盘盘的上上来，大家都敞开了吃，在场基本都是大肚汉，最后都吃了个干干净净。 赵章：“我最后说两句。” “在坐的都是自己人，咱们干装修，对房子最了解，房价这些年都在涨，大家要买房的都趁早，现在开始攒钱攒个几年就能买到，不管是娶媳妇，还是把老婆孩子接过来都方便，这边教育也好，孩子上大学希望也大，上了大学就坐办公室，比咱们干装修舒服。” 买房是对大家说的，后面就更倾向于对工人说了，本地人说个房价问题他们自己会考虑。 工人老婆孩子在老家，第一时间想的是回去，这都是好工人啊，他现在就得帮他们操心起后顾之忧，免得他们以后没存下钱买不起房回老家去，他还得另外招人。 当然这事也急不来，赵章就提一提，让他们把钱存好。 虽然在他这基本等于月结，但他们不会汇款，还是老习惯，想把钱取出来到时候带回家，所以现在那些钱都没怎么动。 这也是为什么他要现在提的原因。 众人也因为他的话陷入了沉思。 赵章拍拍手，“回去好好想想，今天就到这里，预祝大家过个好年。” 他们散了之后也没一起走，本地招的都回家去了，外地的和他们住一片，但走的有快有慢，不一会儿就分开了，跟着赵章的只有张家村的人。 张来旺：“大头哥，今年我们要不要卖货啊？”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搓了搓手，不是冷的是兴奋的，他身上这件军大衣就是去年买的，去年那种疯狂卖货的感觉让他回想起来还是意犹未尽。 张大福：“是啊是啊，大头哥卖不卖啊，那个尼龙袜太好卖了，那些人跟不要钱一样的买。” 他俩一说其他人也是跃跃欲试。 赵章扫了他们一眼，“就知道卖货，都不想着分钱。” “你们还记不记得公司你们也有份？可以分红。” 一个个挠头，张来旺还“啊？”了一声。 赵章服了他们了，那钱撒出去就真不上心了。 “这事儿明天说。”他身上又没带钱。 哪有分钱的震撼感。 但他这一提众人有点抓心挠肺了，到底能分多少啊？ 他们晚上回去都睡不着，第二天赵章喜获二十八对黑眼圈。 赵章自己倒是睡的香。 赵章把人集中在三百平的房子那边，叫两个人跟他去取钱，取回来后摆在桌上，都是五十块的，一叠二十张，一千块。 把众人的眼球吸的牢牢的。 “妈耶，俺从没见过这么多钱！” “俺也没见过。” 还有嘴里不知道咕哝什么的，不用想也是被震撼的就是了。 赵章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的手往钱上一拍，“今年赚的不少，但是公司还要发展账上必须要留钱，就取十万分一分，我占百分之五十一，就是五万一。” 赵章分了一半过来，又拿了一叠放自己这边。 “来旺，占百分之五，有五千块。” 赵章拿了五叠给张来旺，张来旺还有些懵，“我我去年就投了四千就拿回来五千了？” “这放一年就多一千了？” 赵章没回他，现在他正兴奋别人说啥都听不进去呢，他先给别人发。 “大福，占百分之三点七五，分到三千七百五十块。” 张大福拿到钱拉着张来旺说：“俺也多了俺也多了。” 赵章继续分，最少的是投五百块的，最后分到六百二十五，因为都是五十块的，他和别人拆着五十，他们自己记着。 赵章：“这是第一次分钱，以后还会有，不是还钱。” “大家的股份呢现在保持不变，除非再有资金投入，这样会稀释大家的股份。” “以后谁要是缺钱了想要卖出股份可以找我，我跟你们买，当然我是建议不要出，分多分少这都是下蛋的金母鸡，你卖了就是一锤子买卖，钱很容易就花出去了。” “我也不多说了，希望大家以后还能跟现在一样，跟着我干，把日子越过越好。” “肯定要跟着大头哥干啊，一年不仅钱拿回来了还多了一千块，以后还有机会分钱，哪有这种好事儿。”张来旺第一个响应，其他人也纷纷响应。 他们都知道要不是赵章带着他们，他们今年不可能过的比去年好，挣的比去年多，还有机会分钱。 他们之中有的现在就后悔自己投少了，去年过年他们死犟着也应该多留些钱投进去。 赵章压了压，示意他们安静，“钱呢我建议你们存起来，我昨天最后说的话是真心的，咱们在老家挣不到什么钱，出来也是在工地干活。” “大家也看到暑假的时候那些大学生咋干活的了，他们就是测量画图，我们都干一样的事情，人家懂的就是多，以后可能去盖大楼盖商场，就是管事儿的，不像我们去了就只能听着干活，更辛苦，赚的也不及他们多。” “我们不能让我们的孩子也这样。” “老家父母是比我们年纪大，吃过的盐比我们吃过的饭还多，但是见识一定没我们多，他们没来过南城，没看过大学，我们不能按照他们的话来。”赵章已经给他们打预防针了，肯定有很多老人反对的，但是留在老家也就那样了。 第486章 赵章的话他们也都听进去了，他们现在爹娘爷奶谁的话都可以不听，但绝对会听赵章的。 赵章平时给他分配工作听习惯了，还有张冬来对赵章事迹如数家珍近乎神化来回的讲，他们不信服是不可能的。 乔秋更别提了，他虽然知道张冬来那些话真真假假的，但结果却都是真的。 赵章别看以前看着普通，但是人家出来见过世面了，变了，要化龙了（一遇风云便化龙）。 人家还大气，带上他们了，要不说个借钱，让他们跟着干活，谁会不肯啊？ 再说了公司能发展成这样主要功劳还不是在赵章身上，他占百分之五十一都少了。 他就是想带他们，带他们走出张家村。 乔秋自觉自己没有他这个心胸，他愿意照顾同村，但绝对做不到这个地步。 无论从能力，还是从人品乔秋都被赵章折服了。 所以别看他现在在公司里当二把手，瞧着有机会当一把手，但其实他和张来旺这样的铁杆是一样一样的。 以至于后来有人挖人或者想挑拨关系都折戟沉沙。 * 钱分好了，转头又去银行各自存进去了。 出去后张来旺又提起了卖货的事情，“大头哥，去年分了六百多，今年真的不干吗？你不是说要攒钱？这钱也不少啊。” 张来旺已经打定主意买房了，他这已经有一万多，起码还要有一万块，家里反正掏不出什么钱，这钱还得靠他自己。 其他人也看向赵章，他们不说买不买房，也是想再挣一笔的。 “行，我们现在就去批发市场。”赵章其实没想反对，毕竟分房就要取消了，到时候房价就会涨一波，能多挣点早点买房是最好的。 这次赵章还是进了不少的丝袜，丝袜容易勾丝，就是个消耗品，就算是囤货了也打不住一年用的。 第433章 ‘老实憨厚’农民工（25） 去年它收益占的可不少，赵章也多进了一些，也进了腈棉混纺袜，搭着销的快，他不可能过了年还在那边卖，就得牺牲一些利益。 赵章还问袜子摊老板，“还有没有尼龙袜搭点给我？” 袜子摊老板：“哪还有啊，早就卖完了，你倒是可以去袜子厂问问，他们那说不定还有。” “这玩意儿我都丢着积灰了，你还能卖出去啊？” 赵章听到袜子摊老板的试探，“嗐，哪卖的出去，不是有七大姑八大姨的可以送么，我们这么多人，往南城跑总不能什么都不带回去。” 袜子摊老板觉得赵章拿他逗闷子，不过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毕竟尼龙袜就算能卖出去又能卖多少钱啊。 他要是知道赵章把他搭的那一万五千双的袜子卖出一千多块钱他估计就不会这么想了，并且会非常的心痛。 赵章没再挑棉服，棉服赚的不少，但体积大，带着不方便，算起来其实不如袜子。 围巾还可以，赵章进了两百条，依旧是红色居多。 他这回又进了一些玩具，女人和孩子的钱最好挣，怎么能少了玩具，还有发圈，这个肯定少不了，东西轻，还好带，卖的时候顺手就卖出去了。 其实这些和电子表比那都不算什么，可惜现在电子表市场已经饱和，赵章买回去了也不好卖。 赵章进了一批，花出去的钱却不多，这点东西他们很多人手里都没货。 “大头哥咱们这是不是太少了一点？” “对啊，大头哥咋不买衣服了？衣服带起来是不方便，但我们不怕扛。” 赵章：“手里有货的先回去，其他人跟我去袜子厂。” 他本来没想跑工厂，工厂虽然更便宜，但货品少，他就挣一波没想跑一趟的。 但是现在明显有利可图，袜子厂肯定要去，他不仅要去袜子厂，还想看看这边的服装厂纺织厂。 九十年代很多厂子都撑不住了，下岗潮一波接一波，今年很可能是最厉害的一年。 为什么是很可能呢？历史进程还是有些差别的，原主又不会去注意这些，赵章也就不知道具体的了。 不管如何，他肯定要去工厂跑一跑。 赵章带着他们打听，去找袜子厂，袜子厂不只有一家，赵章跟人打听的是其中一家，他过去的时候看到有人在厂门口卖袜子。 赵章有了一种预感，上前打听，“你怎么在袜子厂门口卖袜子？” “厂里发不出工资抵给我们了，大兄弟你要袜子不？一块钱二十双。” 乔秋在那算了一下，竟然比批发市场还便宜。 “大兄弟我这边更便宜，一块钱二十五双。” 乔秋眼睛都要凸出来了，张来旺还小声嘀咕：“你们这也太便宜了……” 那听着就像是说你们这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就有卖袜子的说了，“我们这都是卖袜子的，卖贵了没人要啊。” 有往远了跑的，刚开始还行，后面跑一趟还不及坐公汽的车票钱，骑自行车或者走路的太累了。 后边就这么守着厂了，看有没有外地人来进，他们这么便宜纯粹是已经打过价格战了，也想早点卖完，再不想守着这些袜子了。 赵章摸了袜子，质量和批发市场的差不多，厂子破产有很多因素，赵章也不管，就看这袜子了。 “你们这有多少双袜子？”他的话一出口他们就知道有戏，立刻说：“我那边有八千多双。” “我那有一万三千多双，可以给你算一万三千双。” “我那还有一万八千双。” 他们争先恐后的报数，乔秋他们感觉自己都要被袜子淹没了，这也太多了。 实际上这还是他们卖了之后的，原来就更多了，家里都被袜子塞满了。 他们的声音惊动了厂里，有人跑去找厂长了，不多时袜子厂的厂长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你们是要买袜子吗？” 围着赵章的职工们嚷嚷：“厂长你不能跟我们抢。” “就是啊，我还等着袜子卖出去买米下锅呢。” 厂长被严严实实的挡在了外面，之前争抢的人现在出奇的一致。 乔秋等人：“……”这看着让人有点怕怕。 赵章：“大家冷静一点，我先收大家的，就一块钱二十双，大家家里有多少都搬过来，我这边人清点，记录一下，然后给大家算钱。” 他这么一说袜子厂职工高兴了起来，不由分说就去搬袜子。 赵章则是分配任务，等会儿张冬来记录，乔秋去取钱，点数就让数学好一点的点，点的时候扎一下，十双一扎。 分好了他才跟袜子厂厂长进里边谈。 袜子厂关了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还有职工来拿袜子出去卖，想要填补一下厂里欠自己的工资，后来卖不起价了也就都不管了，袜子都堆在仓库里。 没错，别看一堆袜子分给了厂里职工，充当工资，又允许他们到厂里拉货，这么消耗也没销掉一半的袜子。 袜子厂厂长现在就想把这批袜子卖掉，也能给大家看得见点现金。 “我们厂的袜子质量不差，这些袜子……”袜子厂厂长眼前浮现昔日辉煌，大家在厂里三班倒的赶工，食堂也是热热闹闹的充斥着大家的欢声笑语，现在…… 他看着眼前冷清，落针可闻的厂子。 已经麻木的袜子厂厂长不由得还是心头刺痛。 “丝袜卖的最好，这边货也不多了，可以一毛一双给你，你买多少都是这个价，腈棉混纺袜一毛钱四双……” 他这个价格绝对是便宜到家了，也就是厂子倒了，这货也得尽快清出去，不然肯定不会给出这样的价格，哪怕本来厂里就会比批发商那边便宜些。 所以赵章没有再压价，哪怕他知道他再压一压，也能把货吃下，能获得更多利润。 他看着面前头发花白的厂长，“我让我的人过来点货。” “好，好。”袜子厂厂长热泪盈眶，赵章把人领进来，袜子厂厂长也把人叫过来了。 他和其他人一起给他搬货拿货，赵章阻止了，这把年纪的，一不小心把要折了就是他的过错了。 袜子厂厂长只能盯着让人仔细点。 这一清点就过去两个多小时奔三个小时，最后算出来有一百一十五万三千九百六十五双，值好几万块钱了。 这装回去也是有得扛了。 赵章跑去银行取钱，慢了人家就休息了。 这边付了账，他们开始往外搬货，袜子厂里也挤了职工，帮着他们一起搬出来，还帮着他们送到公汽上。 等他们都走了他们也回袜子厂了，巴巴的望着袜子厂厂长。 会计已经算好账，每个袜子厂的职工都能领到九百一十块钱。 这钱都分好了，叫到一个名字就领走。 袜子厂职工领到钱既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能拿回一笔钱，难过的是袜子厂最后的货也出了，它真的要没了。 第487章 承载了他们许多年记忆的袜子厂啊。 赵章这边把袜子放好，全都出去吃饭了，这一起来就折腾，早上吃的那点东西早就消化了，他们现在饿的能吃掉一头牛。 他们呼啦啦的出去坐在饭馆里吃饭，一个个端着饭碗扒的老快了，吃完又去打一碗。 饭馆准备了一桶饭，硬是被他们扒拉干净了，现蒸也没那么快蒸好。 他们把菜吃干净了，还饿的就去隔壁面馆吃面。 这才算是把肚子给喂饱了。 吃完午饭赵章领人去服装厂、纺织厂。 跑了他才知道纺织厂受到冲击最大，南城的已经破产破完了，去其他城市或许还能找到刚破产的。 所以赵章收了一些过季的夏装，现在天冷，夏装不应季，但它薄啊，好带，再说了过季了便宜卖就是了，本来就便宜收的。 收了这一波赵章没再带他们出去了，天也黑了。 吃过晚饭，第二天一大早就要买早饭和馒头那些带车上吃的东西。 赵章早上吃的包子，后面几天火车上都要吃馒头，他就不乐意吃，倒是想吃馄饨，但馄饨不经饿，折中选了包子。 肉包菜包买了五个，吃的饱饱的，出发去火车站。 有上一回的经历大家都习惯了，在火车站等着，坐在地上凉，就坐在袜子上。 等火车停在站台，他们就一窝蜂往前冲，等自己人进去了，站好招手，一个个麻利窗口送货，塞完跑上火车，这次他们上了火车，火车都还没出发。 因为提前蹲点的车票，这次不说人人有坐票也有二十一张坐票，分在前后两节车厢，这次就没调了，就这么坐。 拿站票的无一例外都挤在赵章这节车厢了。 赵章要喝水有人帮忙打，要上厕所他起来有人坐下，他回来就站起来。 饶是如此也是挺遭罪，到了省城，下了火车，赵章舒了一口气。 转头带人去买去其他县的火车票，这次袜子多，不管是省城，还是他们镇上那个大集都是销不完的。 过年在即，势必要分头行动，乔秋、姚树青等人都被他带出来了，他不怕撒手就被人给骗了。 让他们带人走，价格他都定好了，卖完了直接回村。 至于剩下的人，“咱们还是去去年那家宾馆。” 赵章带着他们住下，睡了一觉就到下午五点，晚了一点，不过也不算太晚。 赵章带着留下一个人看货，剩下的扛着货去公园和夜市，公园去年他们摆摊的地方有人了，估计是去年看到他们卖的红火就把位置给占了，还学着他们挂彩灯。 “大头哥，他们学我们。”张来旺愤愤不平。 赵章：“这算啥，不还有人学我们的装修。” 第434章 ‘老实憨厚’农民工（26） 样板房之前让人随便进，三百平那边还好，六十平那边已经被摸透了，不止一个装修队按照那样装修。 那些等不及安家这边的，就会找这些装修队进行装修，不过他们根据房型调整能力差，修的就没原版好看。 只要不是太急的，顾客还是会等安家这边。 另外最容易学的就是样板房的家具，南城人不少用的就是这个款式。 林师傅的徒弟原本还撺掇师傅不要给安家提成，见了这个架势他是一个字都不敢多说了。 毕竟要不是安家他们哪来那么多干不完的活，人家随便出去买就是了。 赵章是不知道这个插曲的，见状就带着人另外找了一处摆起摊来。 汤琬琬一个人进了公园，她走到去年买围巾那里，转头又走了。 一年时间，又只见过赵章他们一面，她已经不记得人了，但她记得他们摊子都是穿军大衣的汉子，那记忆别提多鲜活了。 她以为赵章他们没来了，在公园里走了大半圈就看到摊子了，她快步走上前。 “大哥你们又来摆摊了？我去去年那边没见着你们，还以为你们没来。” 其他人看着汤琬琬毫无印象，只是听这话晓得她应该是去年的顾客。 赵章倒是记得她，“去年你给我们这开张了，买了围巾对吧？” 汤琬琬频频点头，“对对对，去年我买了一条米色围巾，我戴去学校了，同学们都说好看，还有人问我哪买的。” 赵章招呼她看围巾，“我们今年也带了围巾过来，要不要？你老顾客，我便宜点给你，二十块钱一条。” “那的确是便宜了，我去年买的还是二十三块。”汤琬琬蹲下看围巾，围巾还是跟去年那样好看，摸着也舒服。 赵章：“那可不，我可不说虚的，这围巾老好卖了，我去年进的都卖光了，今年又多进了一些。” “去年都是纯色，今年多加了些花色，你看看这条，棕色加白的，我跟你说看着就端庄大气，你要不要试试？” 赵章拿了一条推荐给她，汤琬琬接了过来戴上，赵章让张来旺拿镜子过来让人照照。 汤琬琬看着镜子里浅棕色的围巾，白色棉服打底，的确像摊主说的端庄大气，有一绺头发往外翘，还多了一丝俏皮。 “我跟你说围巾还可以这么围。” 赵章说着拿了一条黑色围巾做示范，已经有人聚过来了，看的津津有味，跃跃欲试。 这年代恢复五彩斑斓才多少年，哪及得上几十年后花样多啊。 很多人围巾就是简单的绕两圈，哪见过这么多系法。 赵章还说什么这样是不是显脸小啊，这样怎么样啊，端的是大开眼界。 “老板给我来一条。” “你适合这条红的，显得你皮肤特别白。”赵章给她拿条红的。 又有一个女人挤过来喊着：“老板我呢，你给我推荐一条。” “你就这条黑的，我跟你说黑色别觉得沉闷，但是它耐脏，不挑人，你要是戴上肯定更漂亮。” 赵章好话不要钱的说，他又拿围巾示范教人戴上，还没照镜子旁边就有人说她戴着好看了。 她已经笑眯了眼，对着镜子照自己也觉得好看，二话不说买下了。 又跟赵章学系法，汤琬琬没走也在边上学，回去她要学给她妈妈看，等返校她还要跟同学们炫耀炫耀。 张来旺他们一点疑惑都没有，大头哥又是带着他们装修漂亮房子，又把大学生拉过来给他们干活，还能让人送房子，说都说不完，不就是系围巾，算个啥哦。 赵章本来还想带点围巾回去卖的，没想到这一举动直接销了快二百条围巾，第二天他们过来，又闻风赶过来的，直接把围巾买光了。 赵章那条做示范准备留下的围巾都被买走了。 当然那是明天的事情，今天赵章一盘点，围巾卖的多，等他们结账的时候他们都会问问袜子要不要。 两块钱十双，这边卖价都是三块钱五六双的，这个价格那不得狠狠薅。 在围巾抢风头的情况下，它闷不吭声的也卖出去七千多双。 还有一些玩具也卖出去不少，来买的除了单身或者未婚女性，还有宝妈，为了安抚孩子可不就得买玩具。 这买买那买买，发圈也销出去了一袋。 除了他们这边还有夜市那边，夜市那边别的不说，他们光卖袜子了。 两块钱十双太便宜了，还有人问为啥。 他们老实的说：“厂子倒闭了，清仓货，以后没这个价格。” 那不就这一回么，本来蠢蠢欲动的顾客那是彻底没了顾忌直接开薅。 这你几十双我几十双的，夜市客流量还大，一算，这边居然走了两万二千多双的货。 一晚上也差不多要赚一万块了。 张来旺他们已经没有去年那么震撼，但是一万块啊，一晚上，他们还是禁不住跟去年一样感觉钱不是钱。 哦，去年第一晚他们还只挣了一千三百多块钱。 赵章：“赶紧去睡觉。” 明天还要卖货，赵章直接镇压。 最后他们带着夜宵馄饨的味道陷入的梦乡，嗯，梦里还在不断的卖袜子，甚至都唱起了卖袜子歌。 赵章都被吵醒了，听着那哼唧声去踢了两脚，总算安静了，又去睡下。 第二天起来张来旺啥感觉没有，都不知道自己唱过卖袜子的歌。 “双街、公园，张满、大福……”赵章点了名，让他们去。 其他人去其他地方，或者走街串巷，尽可能把袜子卖出去。 他们这袜子实在是太多了。 双街那边还有张来旺，他去年跟自己在那卖丝袜，今年去也是刚好。 还是老样子，一块钱一双丝袜一双腈棉混纺袜，这是批发市场买的，赵章不可能便宜的。 袜子厂的也一起卖，毕竟丝袜也不多。 顶多他们在这个上面多赚一些。 因为跑的会比较远，来回不值当，他们多扛了些货，他们干惯了力气活，不怕用力气，就想多卖货，多赚钱。 第488章 早上卖完中午卖，中午吃了接着卖，到了下午回来他们也是跑断腿了。 袜子销量也是相当不错，赵章这边销出去五万多双接近六万，张大壮四万一千一百多双，他俩最多，其他人也有两三万双。 双街丝袜一天卖了将近六万双，公园这边走了两万双，现在就剩下几十双了，带去镇上也没事，不过恐怕留不到，毕竟还有晚上。 比起丝袜公园两块钱十双的袜子更走俏，卖了要四万双。 这么一算他们这边走了三十来万双的袜子，还没算丝袜和搭的腈棉混纺袜。 看着很多，但是与袜子厂进的差不多一百二十万双的袜子相比还是有不小的距离。 不过他让乔秋他们每一队带走了十五万双，他们这也就剩下十五万双的货了。 赵章就没拿袜子了，把夏装拿出来，晚上摆摊。 镇上有大集，夏装他不紧着卖，昨天就没拿出来。 今天这一摆上，“老板你这怎么还卖夏天的衣服？” “尾货清仓，尾货清仓，便宜卖，这一堆是八块钱一件，这一堆四块钱，这边的是三块钱。” 赵章指的八块钱的是连衣裙，夏天正经卖二十到四十块，现在八块钱随便挑在场那个女人不心动。 四块钱的就是牛仔短裤了，三块钱就是普通的短袖、背心，看起来没有连衣裙便宜的多，但也的确是便宜啊。 这衣服又不会放坏，买连衣裙的那边挤的人最多，这两堆面前也不少。 因为小件很容易被顺走，好在他们这边人都盯着，都给薅回来了。 还有讲价的，赵章喊着：“不能便宜了，已经很便宜了，真是清仓价，你要是觉得贵让给别人。” 那人暗tui了赵章一口，她哪是嫌贵啊，就是想要看能不能再砍砍价。 看了又看，八块钱，三十三我不买了，八块钱还不能买了 一咬牙掏了钱，带着打包好的袋子拿回去越看越喜欢。 家里老爷们儿回来，“你这大冬天买这么薄的裙子穿脑子被打了？” “你才脑子被打了，你知道啥啊，现在买便宜，今年夏天我看到一件差不多的，卖三十三，三十三一件，我硬是没狠下心买。” 男人：“你现在就狠的下心了？” 女人比划着，“那可不，这才八块钱，整整少了二十五块钱我为啥不买？” 女人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子了，有种心愿得偿的满足感。 男人惊讶的不行，“便宜这么多，这是不是有啥问题啊？” “你懂个啥，这是清仓，夏天没卖完的货，现在又穿不上才这么便宜的，再说了放在仓库里卖不出去不变不成钱，你啥都不懂瞎咧咧。” 扫兴。女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完全忘了自己刚开始也是怀疑的。 实在是便宜太多了，人就是这样贵了嫌贵，便宜了又担心有问题。 只要给个合理的借口他们又能心安理得去买便宜货。 当然赵章也没坑人就是了，他说的也不是假话。 他这边货走的快，到晚上八点已经卖了三大麻袋，人还是络绎不绝，赵章让张来旺带个人回去扛，再扛来三麻袋，每个麻袋对应一堆货，直接打开往外拿。 都是女款，没有男款，男人钱又不好赚，而且一堆女顾客里面让男顾客挤进来，这不像样，谁知道有没有故意占便宜的。 这样也方便了，就是带老公带男朋友过来的，他们在外面等着就是了，女同志号袖子进来血拼 这么卖着到九点了人才少起来，不过也只是相对较少，因为还有闻风而来的顾客。 天气再冷都挡不住她们捡便宜的心。 这种热闹持续到十点才熄火，已经很好了，这时候可没手机吊着，一群夜猫子。 赵章他们也终于可以收拾回去了，张来旺带两个人去买夜宵。 第435章 ‘老实憨厚’农民工（27） 赵章带其他人回去清点，当初装麻袋的时候已经点过衣服了，根据少了的麻袋可以直接记下来，要点的是拆开没卖完的。 点货的点货，理钱的理钱，点钱的点钱。 赵章看着做下记录。 最后连衣裙那一堆的卖了八百四十六件，牛仔短裤那一堆的卖了五百三十二件，背心短袖那一堆是七百九十二件。 最后应该是一万一千二百七十二块。 钱点出来是一万一千二百二百六十一块，应该是当时被人顺走了几件。 不过不多倒也没什么。 衣服还剩下不少，赵章却是不打算留下，也不打算来个兵分两路，省城购买力是很强，但是农村过年的时候也是很给力的。 他吃了夜宵就睡下了，第二天一大早赶火车，昨天他去火车站那卖顺便买了车票。 上了火车想着下一站就是县里，就是老家，大家多多少少有点感伤，但很快露出了笑容，他们今年可没少挣钱。 他们要努力在南城买房，以后也是城里人，要给孩子创造一个未来。 他们心头火热起来。 再火热他们还是巴巴的啃馒头，不过配的不是辣椒酱，不是白糖，也不是榨菜，而是香辣牛肉酱。 他们离开南城前赵章让张大葱炒的，张大葱这人在厨艺这方面比较有天赋。 赵章记得原主记忆里他烤鸟蛋比别人好吃，就让他试了一下，不出意外的哪怕是初学者也比普通人强。 吃着味道还不错，而不是糊了焦了。 之后他们要是吃腻了不想再吃外面的饭菜就叫张大葱做家乡菜，他那手艺也逐渐上涨，做大厨不行，但绝对算得上好吃了。 这香辣牛肉酱就炒的很香，给他们回程的路上多了一抹香辣美味的色彩。 库库干了三个馒头，还意犹未尽，赵章拿了第四个。 掰开馒头把酱抹上，然后一夹咬下去，先是麦香中带了点甜味的馒头，咀嚼间把牛肉酱给咬出来，酥香的牛肉，香辣的味道席卷味蕾，和馒头的甜味融合到一起，焕发出更加美好的味道。 “嗝~”赵章没打嗝，张来旺先打了，他这就跟信号一样其他人也纷纷打嗝。 赵章：“……” 他喝口水压压惊，他一点都不想在这种情况下打嗝。 热水冲刷掉嘴里的香辣味，就剩下一点点余韵，还蛮悠长，勾住人的胃口，让人还想再来一个。 赵章却是不吃了，晚上还有一顿呢。 省城到县里还是挺快的，一夜过去他们就踩着晨曦下了火车，直奔集市。 到集市赵章先往喇叭里录话，喇叭新买的，之前那个在他家，跑一趟耽误时间，而且那个要充电，他就买了个新的。 录好了，他就把喇叭声调大开始放。 “三块钱短袖背心只要三块钱，三块钱三块钱，只要三块钱。” “牛仔短裤四块钱，城里人都会穿的牛仔短裤只要四块钱，统统四块钱。” “仙气飘飘穿起来跟仙女一样的连衣裙夏天四十块，现在只要八块钱，八块钱，只要八块钱。” 赵章把三块钱放最前面，立刻把人吸引了过来。 大姐：“你这咋卖夏天的？是不是真的就三块钱啊？” 赵章：“清仓啊，厂里要放春装，这些衣服占地方，你手里的短裤是四块钱，这边这堆是三块的。” 大姐不放手尝试讲价，“这个不能卖三块吗？” 赵章：“不能的，成本在那里，大姐你晓得不这牛仔短裤放夏天要卖十几块钱的，现在才要四块钱，你还觉得贵啊。” “大姐你不想要给别人让个地儿啊。” 赵章招呼起另外一位大姐，“过年啦，厚衣服几十块舍不得买，这几块钱的衣服不要错过啊。” “女人也要对自己好一点啊，不要从牙缝里省钱都给男人孩子花了，这么便宜的衣服错过明年就没有啦。” 本来大家出来赶集就是兜里揣了挺多钱的，只是习惯了节省，赵章这一说，想起来要过年了，过年了这钱可以敞开了花了，总要过个好年。 没错，我都没给自己买新的厚衣服了，还不能买个短袖啥的啊。 三块钱呢，夏天要五块钱一件。 这个短裤就算了，不好干活，这个连衣裙，可以给闺女买，夏天相亲的时候好穿。 买买买。 年纪大点的就跳过短裤，有年轻小姑娘进来就这个也喜欢那个也喜欢，最后都买了，有的私房钱多的还多买了几件。 赵章这边抢疯了，张来旺那边卖袜子也差不多，去年买尼龙袜的岁数大些，不觉得尼龙袜不好。 年轻人就知道尼龙袜不好，现在开始流行丝袜、腈棉混纺袜，丝袜她们不敢穿，腈棉混纺袜还是很喜欢的。 两块钱十双啊，原来两块钱五双都买不到。 这还不得多买点。 也就是他们货多，不然根本撑不了多久。 还有分出去卖玩具的，那边也是挤满了小孩，当爹妈的是怎么都拉不走，你强硬带走不是哭就是在地上坐下哇哇大叫，想来个撒泼打滚。 第489章 能咋办，只能捏着鼻子买一样哄好了赶紧带走。 去年他们中午就回去了，今年让人去买面，轮着吃，吃完继续卖，一直到下午货出的差不多了，人也不多了他们才扛着剩下的那点往回带。 明天还有大集，再跑一趟。 东西就放赵章这，他们进村了就送到他家去，连同钱一起。 家里王春夏和张小头都在，因为赵章往村里打了电话，说这两天就会回来，王春夏就哪也不去，就在家里等着赵章回来。 张小头被她说的等了一下，很快就不耐烦了想跑出去玩，却被她拘着了。 所以正无聊的拿着木棍瞎戳戳，余光扫到赵章他立刻就大喊了一声，“大哥！” 赵章：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要被孝死的感觉。 赵章让张来旺他们把东西送去他房里，自己则是从手中的袋子里给他拿玩具，提前分出来的，除了小姑娘喜欢的玩意儿，都给他留了一份。 掏一份张小头眼睛亮一分，没多久就亮的跟大灯泡似的了。 “大哥你太好了。”嘴甜的不要不要的，不过也就这一句转头抱着宝贝出去了，那是一刻都等不及了。 真是一如既往。 赵章不指望他能在他眼里重过炫耀和那堆玩意儿，阻拦了他娘招呼张来旺几人，和他们挥挥手，算是作别，接着给他娘拿东西。 拿出来一件马甲，黑色的，耐脏，他递给王春夏，“娘这是今年的新衣服。” 把王春夏‘你咋又给我买衣服’的话堵在了嘴里，上了下身穿上旧棉袄也不冷了。 主要是，“这轻飘飘的跟没穿一样。” 赵章给她解释，“这是羽绒的，就是穿着又轻又暖。” 赵章又把其他东西塞给他娘，他那袋子就跟百宝袋一样。 王春夏：“哪有你这么拋费的，年年都送，你多留点钱自己花啊，看你瘦的，倒是白了。” “不对啊，你咋白了？” 王春夏顾不得心疼买那些的钱了，看向赵章，天生黄皮肤，不算白，但是跟工地干活那日日晒出来的黑相比还是白了好几个度。 王春夏只看胖瘦，刚才没注意这一点，这一注意到就发现了。 赵章：“我现在给人装修房子，在屋里就晒的少了。” “娘，我赚了钱，在南城买了房，你跟我搬过去住吧。” 赵章说的不是样板房，而是南城一中附近的老房子，那边房价相对便宜，又是学区房，他娘和小头搬过去，以后让小头去看看南城一中，努力考一个，上大学希望也大点。 王春夏愣住了，她没想过离开这里，去年赵章走的时候提了一句她没放在心上，怎么这就要去南城了？ “你跟娘开玩笑的吧？” 赵章：“娘，是真的，娘，你看看咱们村，高考恢复这么些年就出过一个大学生，小头这样你觉得能上大学？” 王春夏果断摇头，就小儿子那样就知道玩儿，今年期末考还往家拿红灯笼，他考个狗屁大学啊。 他能考上大学他们村就不会有那么多庄稼汉了。 赵章两手一摊，“所以啊，娘，只有出去了才有机会考大学，大城市大学生多。” “大学生就是咱们这疙瘩飞出去的金凤凰，你不想看咱家飞出金凤凰？不想看祖坟冒青烟啊？” 王春夏翻了个白眼，“再冒青烟也是你们老张家的。” 嘴上硬邦邦的，心里却是活动开来，赵章没急着再劝，他还要在家里待好几天，不急于一时。 今年王春夏穿的黑马甲没出去炫耀，村里其他人却是得了红色的。 毕竟去年被念叨了，张来旺他们长教训了，选的时候特意选了要红色的。 也就是说二十九件，独一黑，其他皆是红色。 她们穿着出来想炫耀了，好么又撞了，撞了就撞了，多好看，还是红色。 片刻后她们有恢复过来继续炫耀。 马甲没那么厚，胳膊又露外边，身体倒是不算冷，但是胳膊冷啊，顶的住的在那炫耀了一个多小时，顶不住的十几分钟就回去穿棉袄了。 棉袄倒是能敞开给人看，但是没那么好看，又看不清全貌，这就导致张来旺他们又被说了。 “穿里面，还不如黑色。”更耐脏。 张来旺等人：“……” * 赵章吃过晚饭准备睡觉，门被拍响了。 张小头被王春夏支使去开的门，姚树青他娘边喊边往里走，“大头，大头……” 赵章开了门，“婶子啥事儿啊？” 姚树青他娘问：“树青呢？他不是跟你去南城干活了，他怎么没回来？” 赵章：“来旺没和你说啊？”张来旺最听他的话，他说的他都会认真完成，这……估计是被家里绊住了。 第436章 ‘老实憨厚’农民工（28） 赵章收敛思绪，“婶子你也知道我们带了货回来卖，今年袜子带的多，咱们大集吃不下，树青、乔秋他们都去其他县卖了，今天没回，估计明天也能回。” 一个县消化十五万双袜子不是难事，不过可能没有集市这才慢了很多，可能还要往十里八乡跑一跑。 姚树青他娘得了准信，心里稍安，她走了，赵章不放心，也不等张来旺报信了，他自己往乔秋他们家跑一趟。 第二天一大早，张来旺就往赵章这边跑，一边往外搬货一边说：“大头哥我娘昨天拉着我说个不停，我没机会出去，等我去乔家才知道你已经跟人说了。” 张来旺越说越羞愧，觉得自己这么点小事儿都没办好。 赵章手背冲着他挥了挥，“没事。” “昨天少出力了，今天卖货就多出点。” “嗯！”张来旺应的非常响亮，生怕表现不了自己的决心一样。 赵章还想说点什么，乔秋走了进来，叫了一声，“大头哥。” 张来旺吃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昨天去你家你还不在。” 乔秋：“昨天晚上快十二点的时候。” 最后几百双袜子来了一群人，给瓜掉了，他看时间还不算晚就找了找，看看有没有回县里的车。 没想到真碰上了，他就和张大葱搭车回了县里，再走回来。 因为时间太晚他俩就没来找赵章。 接过钱的赵章：“……” “你也是不怕别人抢钱。” 乔秋？ 乔秋之前处在休息不够，又疯狂卖货的兴奋中，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赵章此时一提，他反应过来后背瞬间冷汗涔涔。 虽然他们是两个人，但对方要是想，把车往别的地方一开叫上两三个人，他们估计也跑不了。 “老乔看不出来啊。”真男人，张来旺还冲他竖了个大拇指。 乔秋：“……” 赵章拧拧眉心，他也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出事，只能等一等再看了。 他让乔秋和其他人留下，反正剩下的货不多了，用不了那么多人。 他们留在村里等一等，要是姚树青他们一直没回来就去其他县找找。 索性姚树青他们没学了乔秋急着回来，中午下午的陆陆续续也回来。 最后一对是张猴和张有，天都擦黑了才回来，得亏张猴生性胆小，不是那种会冒险赶回来的人，不然赵章他们早就坐不住了，好在他和张有也确实是没事。 赵章盘点了一下，丝袜一共六万一千双，三万双是批发市场的，去年成本三毛钱，今年砍了价砍了一点，总价便宜了一百。 腈棉混纺袜成本一毛，卖出去三万双袜子送三万双腈棉混纺袜，最后是赚一万八千一百块。 这是这一部分的，还有袜子厂的三万一千双，丝袜一毛钱一双，腈棉混纺袜一毛钱四双，净赚两万六千一百五十块钱。 剩下其他的袜子，光算袜子厂的，一百一十二万两千九百六十五双，利润是十九万六千五百一十九，这中间掺和了抹零得出来的。 剩下的就是袜子厂职工，还有夏装、玩具、发圈、围巾。 赵章全都算好是二十四万三千六百六十九。 点的数差了十八块，算正常损耗了，另外独自留的也减掉了，还有路上车票吃饭钱，住宿费。 这次他不打算分六成了，毕竟其他人也很辛苦，乔秋他们还往其他县跑。 他分两成好了，他们二十八个人算八成。 赵章分到四万八千四百七十三。 其他人六千九百二十四。 多的二十，赵章也没留给自己，而是留着回南城的时候买吃食。 “这么多？”张来旺他们都傻了。 上次六百多，这次六千多。 “大头哥你是不是分多了？” “就是啊，哪有这么多的。” 赵章：“这次我分两成，你们分八成，大家都辛苦了。” 张大福：“这哪成啊，说好你六成的。” “是啊是啊，大头哥你不是不想带我们了？”张来旺着急了，跟着大头哥才有好日子过大头哥你可别…… 第490章 赵章赶紧制止他们发散思维，解释了一下缘由。 “你们还要买房，要跟我留在南城，也别推辞了，真觉得不好意思明年干活好好干，把公司做大了，我就能分到更多钱。” 这下他们总算没话说了。 不过这钱是存不了了，也不是谁家的长辈都是好的，钱就放在赵章这里，银行开门再存进去。 当然因为他们明显赚了钱却没往家里待，这个年好几家都不平静了。 赵章就当听不见，等过完年就让他娘和小头跟他去南城。 王春夏为了小儿子也想着大儿子，咬咬牙答应了下来。 他们这一次去南城就不是原来的二十九个人，而是三十一个人。 赵章买了房，其他人没买，他们打算今年或者明年买了房子再说其他的。 下了火车，王春夏还感觉在火车上咣当咣当的，一直到坐上公汽，看着窗外和张家村和镇上完全不一样的景象，她才没了这种感觉。 整个人看啥都看不够。 赵章买了房，要转车，就和乔秋他们分道扬镳。 下了公汽还要走一段路，不远就是了。 站在大门口，是个破旧的小院子，还没老家大，王春夏瞬间就有了真实感，进去一通收拾，嘴里念叨：“这南城也不是都好，不过这外面破旧，里面倒是装的新……” 张小头撅着屁股干活，也不管他娘叭叭啥，反正她每天叭叭个没完。 赵章没说这院子是他重新带人装过的，像是厨房贴了瓷砖，厕所直接重新装了，还把浴室弄上了，外面地上倒是没有贴瓷砖，那会有些不伦不类。 而且拖地也不轻松，不如就这样扫一扫。 安顿下来后，张来旺他们就要去干活了，赵章则是跑跑小学，他娘的户籍不在这边，张小头想读书就是借读。 赵章又把张小头的户口迁到他名下，说起来他自己都是刚办好的迁户口，之前买了房，但迁户口要往老家跑一趟他就没去。 还是过年回去办的，他在张小头那里留了一手，以防万一，现在这样，需要材料也不用往回跑了。 不用借读，张小头的学费自然便宜，但这现在不是最大的问题，最大问题他多说家乡话，赵章把公司那台闲置了的收音机搬回来给他用了，上学前尽量学吧。 不过寒假本来就短，他很快就被赵章带着报名送进学校了。 他自己忙完往南城大学跑，过年前办的席佟嘉爽以自己只是兼职没来，过年他在老家没有上门拜年，这会儿就得去一趟了。 人家不仅兼职，还给他送人呢。 关系可得维护好，再说了他旁听证还是佟嘉爽办的。 除了这边，余经理那边肯定也要去。 去了还要往心心家园跑，赵章是过了个年更忙了。 不过忙完这一阵也就好了，他慢慢闲下来开始往南城大学跑，开学了他去旁听一下。 他要学，乔秋他们也被他塞了书自学。 乔秋：这是要大家一起苦哈哈啊。 他们一个个都嘀咕着，又一边看书，真觉得自己小学的时候都没这么认真了，但凡他们知道会有这一天，他们一定好好把小学念完，好歹学的不那么痛苦。 他们这么努力学习，好几次被宋白桥看到，他本来就挺努力的，对比了一下，他感觉自己之前轻言放弃实在是真该死啊，那么好的条件还放弃。 他后悔的同时学的更起劲了，另外两个同学跟他一起卷，没卷过他就是了。 赵章不管这些，这天，他从南城大学回来，去了门店。 张冬来：“大头哥余经理来找过你，让你给他回个电话。” 赵章不知道余经理怎么突然找他，心心家园这个楼盘是去年的，金豪地产不可能就这一个楼盘。 瞬息间赵章心里有了数，给余经理打电话，余经理家里的电话。 响了两声那边就接了起来，一开口就是，“张老板是吗？” 赵章：“是我，刚听说你找我我就拨给你了。” “哈哈哈，不急不急。” “不知道你明天晚上六点有没有空？咱们在月龙轩吃个便饭，正好我有事想跟你谈谈。” “余经理找我，我肯定得有时间。”赵章直接答应下来又和余经理寒暄了一番，这才挂断电话。 之前他就是猜测，现在估计八成是来找他合作了的。 这回他可以多谈点条件了。 另外还得多招些人，这在明天和余经理见了面再说。 第二天，赵章带乔秋一起去了月龙轩，他报了余经理的名字服务员就在前面领他们去包厢。 包厢门一打开，余经理已经坐里面了，他起身相迎，“张老板快来坐快来坐。” 他拉着赵章坐下，给他倒酒，他举起杯子两人碰了一杯，抿了一小口。 “你尝尝这帝王蟹，我跟你说这月龙轩的海鲜最出名，我经常来这吃。” “经你这么一说我更想尝尝了。” 赵章说罢夹起帝王蟹，也没说拆出蟹肉，拿着蟹脚去掉腮，直接咬上一口，饱满紧实的蟹肉就入了嘴，帝王蟹的蟹肉纤维感很明显，味道浓郁鲜甜，和一般的螃蟹不同，自带一种霸道，鲜的不得了。 酒味都被冲掉了，只剩下它的鲜。 余经理：“怎么样，可以吧？” 赵章：“不能再鲜美了。” 半个小时后，吃了不少，酒也喝了好几杯，余经理切入正题，“我们金豪在南区拍下一块地，现在已经建成别墅，想请你去设计装修。” 他们把价格放出去，没动静，有人问起来，也没人去看房。 第437章 ‘老实憨厚’农民工（29） 这情况要么就是有钱有实力的人把房子买在那里，这样就有人会为了方便建立人脉过去买房。 毕竟远亲不如近邻，当邻居是建立关系的最佳方法之一。 但这样的人金豪地产请不动，送了人家丢一边，他们还会白白损失一套别墅。 另外…… “不瞒你说，我是家里老二，上面的是大姐，不会跟我争，但是我爸还有私生子，人家上位成了我后妈，我那好弟弟有枕头风吹着，我爸多疼了几分。” “心心家园这个楼盘因为我把两套房子送给你搞成样板房卖疯了，我爸夸了我好几回，我那个好弟弟着急了，就想动别墅那一块。” 现在的情况就是他不想让他染指，可他爸受枕边风影响，把他和他那个转正的弟弟摆在一起。 谁能拿出更好的装修图，谁就主持这个项目。 “你帮我赢了我弟弟，我们就请你们装修样板房，你们安家也能更上一层楼。” 三百平的房子看着阔气，但和别墅还是有区别的。 一些富豪更喜欢别墅，那些暴发户追求往上爬肯定也会去买别墅。 赵章淡笑不语，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他慢条斯理的去夹菜，一口两口。 余经理给自己斟酒，抿一口又抿一口，辣的本来就红润的脸更红了，他不得不放下就酒杯去夹菜吃。 现在最心不在焉的就是乔秋了，赵章按照副手一样培养他，加上他的聪明，余经理的话他都听进去了。 正是因为听进去了才思考，想要开口。 只是他知道自己不如赵章，生生给憋住了，为了堵他自己那张嘴，不断往嘴里塞吃的。 余经理最终还是没比过赵章的耐心，“张老板你看这样，要是我爸选了你设计的装修，我另外送你一套靠近楼王的别墅。” “就放在你名下。” 余经理补充了一句，他也是发现赵章之前和手底下工人住一处，没住样板房，再一看合同签的时候房产是属于公司的。 哪怕赵章是最大的老板，不还有股东，所以他才有此一说。 赵章笑了笑，继续吃菜。 余经理：这还不够？ 之前你两套房子就同意了的。 这别墅可是加起来有一千平，一套能卖二百万。 你不要太贪心！ 余经理也不说话。 乔秋：这是生气了吧？这是生气了吧？！谈崩了，谈崩了！ 不能浪费了吃大餐的机会，这比他过年前公司那席面都好吃。 有赵章在，心里存了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的心思的乔秋从容干饭了。 他们一个两个都这样，沉默中只有吃饭声音的包厢里，余经理端起酒杯兀自一口闷了。 “两套。” 别墅占地面积大，又要做绿化，间隔也要大，整个楼盘也就六十六套，两套已经是他能给出最大的价码了。 要不是想压过那个私生子，他才不会牺牲这么大。 他还准备给自己留一套的。 余经理一副你再怎么不说话我也就这样了。 赵章开口了，“好。” 余经理盯着他那老实人面相的脸，沉默咬牙，真是，谁跟他说姓张的老实他以后就咬谁。 第491章 呸！ 个吃人不吐骨头的。 余经理心里骂归骂，让律师起草了合同送过来。 赵章也把律师叫过来了，看了之后，没什么大问题，稍作修改后，双方没什么意见，签下了名字。 余经理：“你可要好好设计，不然那两套房就拿不到了。” “我那个好弟弟说不定会去请国外著名设计师回来。” 他就是一句玩笑话，国外著名建筑设计师哪里那么好请，再说人家肯定是要设计地标性建筑，设计什么别墅。 赵章没放在心上，不用余经理说他也会认真设计。 这是他们在豪门圈打响名号的机会。 一旦打响，他们公司地位便今非昔比，如果失败下次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乔秋也意识到这次合作的重要性，让装修那边少找赵章，去年装了那么多他们也该手熟了。 事实上的确是熟，但赵章会根据客户做一些细节上的改动，还是需要他指挥。 同时装二十套房子，赵章转一圈都费劲，还要去指导，一天也没多少时间琢磨图纸的事情。 乔秋：悬了。 这合作怕是成不了。 乔秋张张嘴巴，没有劝，因为现在也挺好的。 他就是努力多学一点多记一点，免得赵章要是有啥情况，来不了房子这边就停了。 他此时还是有一点希望的，直到…… 余经理过来，水都顾不得喝就说：“完了完了，张老板我那个便宜弟弟真请了国外著名建筑设计师。” 都不知道那狗东西哪里来的人脉，居然还请著名建筑设计师。 乔秋的心凉了一截。 余经理继续说：“那个著名建筑设计师叫特里维康，n市电视台就是他设计的，是n市地标性建筑之一。” 乔秋心直接凉完了，人家不仅是国外著名建筑设计师，还是很著名的建筑设计师，他们怎么跟人家打？ 他看向赵章，赵章似是还没反应过来，脸上还带着笑。 余经理：“这次要是不成我不怪你。” 怪就怪自己轻敌，艹！那个狗东西到底怎么把人请过来的？ 赵章：“别慌，不是还有五天时间。” 余经理：“……”五天时间也改变不了什么，他不可能也去找个人回来。 “你看着办吧。” 不然咋办？ 他一口闷了已经凉了一些的热茶，“五天后我带你去见我爸。” 虽然感觉没有赢面，但不战而逃不是他的风格，更何况什么东西都没交出来他爸怎么放心把家里公司交给他？ 他绝对不会把公司拱手让给那个便宜弟弟。 “好。”赵章应了声。 余经理没再废话转头走人，真应了那句话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唉。”乔秋忍不住叹了口气。 赵章没管他。 他也没说啥，只是在听张冬来吹赵章的时候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你眼中无所不能的大头哥这次怕是办不成了。 唉，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一个人承担了所有。 * 五天后，余经理弟弟余宝明拦住准备要出门的余经理，“二哥你这是要出门把你的设计师和设计图纸带过来了吗？” “我听说他是农民工出身啊，去年才开始搞装修，还去南城大学旁听……”他拖长了尾音，一脸的一言难尽。 “二哥，你……” 余经理打断他的话，“小弟你还是关心你自己的设计师吧，关心我的干什么？不管怎么样爸都会把关。” 余宝明非常受伤，“二哥我是担心你被他给骗了，二哥我们是亲兄弟，你不要有那么大的敌意。” 余经理：“是吗？你误会了，我倒是觉得你对我敌意挺大的，是吧我的兄弟？” 他心里暗暗冷笑，就是这张嘴让他吃了不少亏，不过他休想把公司抢走。 他出了门，司机开车，他坐下后座脑海里是余宝明刚才的话，农民工出身，去年才开始搞装修，南城大学旁听…… 听着的确是不靠谱啊。 唉…… 不过他想到心心家园的盛况，心里又升起几丝希望。 车子停在赵章家门口，他去敲门，张小头飞快跑过来开门，“你那设计图画好了吗？”他还没问出来的话堵在了嘴里。 “你好，我找张老板，张大头。” 张小头转头冲着里边大喊：“哥，大哥有人找你。” “来了，你把人请进屋坐坐。”赵章还在床上，说着慢慢爬起来，穿衣服。 穿好衣服出来看到是余经理，“早啊余经理。” 赵章打完招呼去洗漱，只是一瞬间就能看出他精神饱满，舒展自然。 昨儿一晚上没睡好眼底青黑的余经理：“……早。” 不知道这个张老板是有信心呢，还是破罐子破摔？ 他怎么感觉八成是后者？ 余经理脸变青又变红，红了又变紫，紫了又变黑。 张小头觉得好玩，盯着他脸猛看，赵章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弟弟杵着下巴看余经理，余经理坐在椅子上往后靠，带着两分死感，三分破罐子破摔，四分摆烂了的随性，一分看淡的顿悟感。 赵章：？？？ 我只是洗漱了一下，你好像经历了好几年。 赵章把这个想法抛脑后，“余经理吃早饭了吗？要不要来点？” 余经理：“我已经吃过了，你吃吧。”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赵章进厨房打开锅盖，里面放了三个包子，两根油条，一碗豆浆。 别看王春夏不愿意来，来了之后适应起来相当快，以前都是喜欢自己做，现在早饭是能不做就不做。 用她的话说就是，她要挣钱，浪费这个时间在做早饭上干啥。 余经理在外面，赵章总不能一直让张小头招待，他就端出来吃。 这会儿的包子没有缩水，一个比成年人拳头还大，皮还薄，里面都是肉，瘦肉和肥肉切丝炒的，一口下去就咬到了肉，肉汁差点滴下来，赵章吸了一下吸进嘴里的。 咀嚼间浓郁的肉香味爆发出来，还有那种爆汁感真的很绝。 赵章又咬了一大口，嘴巴里都是肉包子，别提多满足了。 他吃完一个又去拿油条，油条没刚出锅那么脆，但由于出锅时间尚短，咬起来“咔次咔次”，那油亮亮的嘴又多了一层油。 余经理吃饱了过来的，但此时硬是看饿了。 “咕咚。” 他有点尴尬，以为是自己无意识咽了一下，他让自己忍住。 “咕咚。” 又传来一声，他确信自己刚刚没有咽，转过头，好么张老板他弟弟对着张老板手里的大肉包咽口水。 没错，刚刚他又换成包子了。 第438章 ‘老实憨厚’农民工（30） 赵章纯当没看见，他娘可不会亏了弟弟。 吃完擦了嘴，把碗放到洗碗池里，“小弟去洗碗。”说完招呼余经理。 余经理看着乖乖去洗碗的张小头，我那个便宜弟弟要是这么听话就好了。 他这么想，不禁代入了一下，顿时毛骨悚然，算了，余宝明那个狗东西要是这样，他一定有什么算计在等着自己。 余经理：“你图纸画好了吧？” “放心，我记着时间。” 赵章起身去房间拿图纸，余经理想看看，但看了这会儿无论图纸怎么样都改不了，他索性不看了，“你拿东西装好，跟我回家。” 赵章装好图纸跟余经理出门，还不忘喊一声，“我出去了，你别乱跑，小心拍花子，你要是被拍走了就没有好吃的，没有那么多玩具了。” 张小头：“知道了哥。” 随着他的回应赵章将门关上，坐上了前往余家的车。 赵章：“余经理你家起的都挺早。” 他知道是今天，但没想到要这么早，现在才八点。 余经理冷笑一声，什么都没说，但赵章已经懂了，好么又是余经理那个好弟弟作妖。 赵章：这么一比我的调皮捣蛋弟弟都可爱了许多。 余经理不知道在想什么，赵章也不再开口，司机被车上沉闷的气氛给蚌住了，呼吸都多了一分尴尬。 等到余家，赵章和余经理下了车，他快速开车将车停到车库去。 赵章：这车好像……有点逃之夭夭。 不待他多想，余经理邀请他进去了。 赵章收回思绪，跟着余经理进入余家。 余家住的不是别墅，而是小洋楼，这种小洋楼不是新房子，以后却是价值不菲。 平时维护也很费钱就是了，赵章以后有钱了也不考虑买。 嗯，他指着余家给他送的别墅。 两人进去后，要上楼去书房，在书房门口和余宝明碰着了，余宝明轻蔑的眼神扫过赵章最后落在余经理身上。 “二哥。”他唤了一声，没有失一点礼数。 第492章 赵章：难怪余经理要头疼。 人家处心积虑要抢家产，还给自己披了一层兄友弟恭的壳，重点是人家受到他爸的偏爱，还有老母亲吹枕边风。 余经理难啊。 虽然他很难，但赵章也不打算同情舍弃利益，赢了房子还是要照样给。 余宝明这番作态，他身旁的特里维康倒是没有什么表示，他没表示他旁边的翻译自然不会开口。 五人进了书房，书房有六十平，倒是不觉得拥挤。 余父已经在书房里了，余宝明率先上前和余父打招呼争表现。 赵章瞥了余经理一眼，你看看人家，人家被偏爱不是没有道理的。 当爸的爱子女，但那份爱是有限的，自然是谁给自己提供的情绪价值高，谁分到的更多一些。 余经理没留意，他正看着他爸，余父看过来的时候才叫了一声。 “既然都到齐了，那就把图纸拿出来看看吧，你们谁先来？” 翻译将话翻译给特里维康。 特里维康很自信，虽然他学的建筑设计，和室内装修有些区别，但是z国这落后之地，如何有人能与他比肩。 和翻译说了两句。 翻译很快就进行翻译，“特里维康先生说他无所谓，先后都可以。” 余宝明嘴角微微上扬，“爸要不让二哥先？” “他怎么说都是哥哥。” 余经理推让，“小弟，你岁数小当然是你先了。” 余宝明：“二哥，当然应该是你先，你是兄长，你来打个样。” 两人废话磨嘴皮子，他们没怎样余父先受不了了，嫌吵，对着余经理说：“你先。” 余经理：爸就偏着小弟。 他嘀咕着还是让赵章拿图纸了。 赵章打开文件袋将图纸放到书桌上，放下后所有人都能看到，余父的位置最佳，看的最清楚。 他看着潦草的不能再潦草的图纸，沉默了。 余经理也是一脸的不敢置信，他没有检查图纸，他以为赵章再怎么样也得拿出一个合格的图纸，没想到…… 他之前看他不是这样的啊，不对，他之前看到的是现成的样板房，根本没看过他画图纸。 他只是想当然的以为他样板房装的好，图纸肯定也没问题。 余宝明看到他这样，暗笑：我就说么，一个农民工能拿出什么好东西，二哥这是被糊弄了呢。 啧啧。 “爸，张老板不是还没讲解么，你让他给你讲一讲，二哥你说是吧？” 此时的余宝明没发现特里维康盯着图纸，炯炯有神。 余经理没有回应。 余父想着总要给老二一点面子，小宝也这么说了，他说：“你的图纸别具一格，你说说你的想法。” 赵章很淡定，仿佛没看到他们的嫌弃，自信的开始讲解他的设计图，“这第一张是一楼，一楼这部分是做客厅，这边是餐厅和厨房，这里是楼梯，可以做成玻璃幕墙，因为别墅有四层，上下楼会比较累，我在这边设计了一个观光电梯，全透明可以在上升过程中俯瞰花园……” 他特意挑的楼王，楼王设计的档次低了感觉不配，是在献丑，但同时也拥有更大的设计空间，而且楼王都设计好了，其他别墅还用担心吗？ 余经理对此倒是不知，赵章要去实地考察，他没跟着去，销售那边给他打电话他也直接说带赵章过去看就是了，所以知道现在他才知道赵章竟然选了楼王画设计图。 这听着……余经理越听越精神，越听越入迷，楼王装修成的画面在他眼前徐徐展开。 余宝明没督促过建房，高中他成绩只能算不错，追求学历选了个冷门专业，也就是说大学他读的不是相关专业。 他这时候的感觉就是赵章不是自己以为的普通农民工，但没有反应过来其中厉害。 注意到翻译将赵章的话翻译给特里维康他也没在意。 所以他根本没阻止，甚至还准备等会儿让特里维康好好打打他二哥和赵章的脸，让他们长长见识。 是以等赵章说完，他便介绍起了特里维康，“特里维康先生可是m国著名的建筑设计师，爸，m国n市的电视台你知道吧？就是特里维康先生设计的……” 他叭叭叭了一大堆把人吹到天上去了。 特里维康的翻译嘴巴张张合合，最后给了特里维康一句：“余先生在赞美你。” 特里维康摇头，和翻译说了一大堆。 翻译是知道余宝明为什么特意请特里维康先生过来的，结果特里维康先生这么说，咳咳。 翻译还是如实翻译了，“特里维康先生说张先生的设计很优秀，他不如张先生。” 特里维康一点都不羞愧，他本来就不是做室内装修的，而且他觉得z国发展慢，一个小公司能有什么让人惊艳的图纸？ 所以他设计的时候就有些慢待，质量自然不差，但和这份精心设计相比，他输了。 无论过程如何，输了就是输了。 他坦然接受这个事实。 他是接受了，余宝明接受不了，“你是不是翻译错了？特里维康先生肯定不是这个意思。” 他不相信，他不相信！ 特里维康一个著名建筑设计师怎么可能比不过一个农民工？！ 翻译：“抱歉，特里维康先生就是这么说的。” 余宝明脸黑了下来，他刚才那么夸他，他连图纸都没拿出来就说自己不如一个农民工，这算什么？这算什么？这和背后朝他刺出一刀有什么区别？ 好一个著名建筑设计师！ 他转向余经理，“二哥是你收买了他吧。”似问实则肯定，不然一个著名建筑设计师怎么可能输给一个农民工。 余经理一脸无辜，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收买了，不要瞎咧咧哦，是你自己的人投降了。 哈哈哈，哈哈哈！！！ 什么叫峰回路转，这就叫峰回路转，余经理嘴角忍不住翘起，压都压不住。 余宝明把他这表情当作了得意，对着特里维康破口大骂：“有你这样的吗？外国佬也要讲点信誉吧，给我背后捅刀子……” 特里维康听不懂，但看出余宝明的愤怒。 余父都来不及阻止，翻译已经将话翻译给了特里维康。 特里维康异常愤怒，翻译快速将他的话翻译了过来，“特里维康先生特别生气，他没有被任何人收买，请不要侮辱他。” 特里维康转身离开，翻译快速跟上，余父追上去，余宝明看到那样子他就知道他这回砸的彻底。 他瞪着余经理，那种恨不得拆了他神情让余经理心底舒爽。 爽呆了。 余经理带着赵章离开，他亲自开车，在路上跟赵章说：“你都不知道，他平时有多假，今天那样肯定是气坏了。” “哈哈哈！” “他千辛万苦从国外请个著名建筑设计师回来，还输了。”输给他瞧不上的农民工，余宝明没气死也要气个半死不活。 “今天我必须请你去月龙轩吃饭。” 赵章今天一整天都空出来了，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不过这个时间点还早，赵章把图纸放回家后，余经理带他去看别墅了。 “之前说好的给你两套，不过既然是两套肯定不会靠楼王这么近了，你可以选的位置就是这一片和这一片。”他赵章指了一下。 赵章也知道自己要两套属实宰人，对此也没什么意见，毕竟就算不靠近楼王那价格也不便宜。 一套得一百五十万，两套就是三百万。 要不是余经理要对付他弟弟，这便宜哪轮得到他捡。 赵章转了好几圈，看了朝向，看了里面格局，距离门口的远近，看似只简单看了一下，等挑好也中午了。 余经理就带赵章去月龙轩吃饭。 吃饱了又贴心的把赵章送回去，他这么无微不至纯粹是今天赵章给他扳回一局。 余经理美滋滋的，开车回去就看到他爸和余宝明在客厅里坐着。 “老二，你过来。”余父沉声喊道。 第439章 ‘老实憨厚’农民工（31） 余经理手中的车钥匙一紧，他爸和余宝明坐这是在等他回来？ 他们想干什么？ 总不能是想反悔吧？ 余经理心里咯噔了一下，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心渐渐往下沉。 “爸。”他叫了一声坐在他对面。 他叫一声爸，希望他别太让自己失望。 余父：“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虽然特里维康先生认输了，但他的图纸也不差，他的名气更是比张老板大，如果由他设计别墅自会吸引到富豪入住，这对金洋别墅来说是件好事。” 余经理一时间没说出话来，他的脸已经涨红了，如果能冒烟的话不只脸上，鼻子也要喷出来两道烟。 余经理按了又按，把火气生生给按了下去，但语气还是难免硬邦邦的，“这恐怕不合适，我们肯定要选赢家来对别墅进行设计和装修。” 第493章 “我和张老板签了合同的。” 不等余父开口余宝明抢先说道：“二哥，你也太鲁莽了，不过好在爸看了合同，还有商量的余地。” 余经理：合着空子都找好了，回来就是通知我？ 余经理握紧拳头，努力深呼吸着，让自己冷静下来，要是换了人余宝明得利不说，他和张老板的关系势必要闹僵。 毕竟输了那是张老板技不如人，但是赢了还不兑现，那就是他们的问题。 “张老板把心心家园的房子装修的挺好的，卖到房子涨价，在南城很有知名度，爸……” “二哥，你想太多了，那只是人家耍的花招，那些手里没几个钱的小老百姓没见过世面，就把那样的房子当作什么顶顶好的房子了，那只是偶然，如果我们请特里维康，那我们的别墅肯定能卖出去。” 余宝明打断余经理的劝说，几句话把心心家园卖爆的事情下了定论，还捧了特里维康，彰显他自己做的对。 狗屁个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罪的特里维康，合作的话又要多给多少好处。 余经理暗呸了一声，面上没理余宝明，只问余父，“爸，你也是这个意思？” 虽然刚进家门余父表现的已经很明显了，但他还是挣扎了一下，希望他爸对他有一点重视，把他刚刚的话听进去。 然而，他注定是要失望了。 余父：“外来的和尚好念经，你和张老板那边说一声。” 余经理拳头攥的更紧了，没有把自己下午已经带着赵章去看房的事情说出来。 他爸已经听不进去其他话了，得罪多还是少对他来说都一样。 余经理上楼一直拖到晚上才打电话，不过赵章今天没在门店没接到。 他只能第二天再打。 他早上很早就起了，临近中午才打，将装修给别人干了的事情告诉赵章。 “这事是我们余家的问题，中午还请张老板赏光月龙轩，我亲自赔礼道歉。” 赵章还没怎么样，旁边听到的乔秋生着气脸黑的跟锅底一样。 他是看着余经理是怎么找赵章的，前面说的话多好听啊，赢了给两套别墅，结果图画好了，也赢了，这就出尔反尔了。 不仅房子没了，连业务也没了。 要不是赵章在这他都要问一问余经理怎么好意思开口的。 赵章按住他的肩膀，“不用了余经理，中午我已经有安排了。” 他不软不硬的回了过去，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但一点没脾气人家当你好欺负。 赵章说完挂断电话，该干嘛干嘛去了。 乔秋：“大头哥，就这么算了？” 赵章：“以后不和金豪地产合作。” 他们又不指着金豪地产过活，没了这个楼盘多的是楼盘找安家装修，这还没算散客。 乔秋：“……”就这样而已？但好像也没别的法子。 乔秋气闷。 赵章看出来了，拍了拍他的肩头，“这没有彻底定下来的事情，就是有可能翻盘。” 赵章之前是很自信自己能拿到房子，那是对自己水准的认可，但是见到余父的时候，他就知道悬了。 这人行为习惯上看着就是谨慎小心的，说的好听点稳妥，说的不好听一点，就是守成有余开拓不足。 特里维康负气离开，他亲自追了过去，想必心里就揣了这个主意。 更何况他更偏爱小儿子，为小儿子以后能得到公司元老认可，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当然这是赵章此时分析的，若是在此之前，他昨天就不会跟余经理去看房子。 赵章心态平和，该干什么干什么，不是去心心家园察看装修，就是去南城大学旁听。 招人的事情是张满在干，他把最后一关，事情倒是不多。 他这边没什么，余经理却是怨气十足，每天喝闷酒。 今天也不例外，跟人约在包厢里，别人是唱歌他一过来库库往自己肚子里灌。 干掉一瓶又拿起一瓶，看的一起玩的朋友去夺他手里的酒瓶，“你这要喝酒也不能这个喝法啊。” “就是啊，你这几天咋了？”都有老婆孩子了，又不能整失恋那一出。 余经理忍不住了，往外倒苦水，“我知道我爸更喜欢余宝明，整天有枕边风对着他吹呢，但是我没想到……哈哈哈……” 他笑中带苦夺过酒瓶子就往嘴里灌，喝完放在茶几上发出“咔哒”的声音。 朋友还等着下文呢，他又去拿酒。 “你倒是说没想到啥啊？” “你爸做啥了？” 他们一个劲问，余经理就又开始倒了，把别墅那边的事情原委都给说了。 朋友a：“这就是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爸啊。” “我以前觉得你算幸运的，你爸是偏心了一点，但对你还算重视，早早就让你进公司，明显是打算以后把公司给你的，现在……”朋友b止住了话头。 有的事情不好说，再说就是挑拨离间了，他没这意思。 他拿起酒瓶堵自己嘴，余经理却是自己往下想了。 他以前也觉得他爸是重视自己的，但是直到这次的事后，他觉得那是因为他爸的宝贝蛋，他那个便宜弟弟以前没毕业。 让他进公司，只是把家业搞的更大一点，好让他把公司传给他的宝贝蛋。 哈哈哈！他真蠢，真蠢啊。 他那时候还为赢了便宜弟弟高兴的不行，看着他被打脸心里痛快，特么的那又怎么样？人家哄的住他爸，他就是立于不败之地。 他一定在笑话他，笑话他得意洋洋，最后抵不住他一句话。 余经理越想越生气，一个劲的灌酒。 喝的烂醉如泥被朋友送回去。 余经理老婆翁环帮他脱了鞋袜，又把他外套给脱了，拿了毛巾给他擦拭。 “渴……渴……”余经理叫唤起来。 翁环起身去给他倒水，一点点喂进去，他没声了这才继续给他擦拭。 余经理什么感觉都没有，他一觉睡醒头痛的厉害，刚洗漱好翁环就端着醒酒汤过来了。 “没事少喝点酒。” 余经理把醒酒汤喝了，“我知道了，不喝了。” 喝了喝成什么样，除了老婆操心，谁会关心他。 他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了，那样他最后什么都分不到。 * 这天，赵章从南城大学回来，到门店，刚进来就看到坐在待客区的人。 张冬来走过来小声说：“大头哥，这人叫项辛强一个小时前过来的，过来了就说有事情跟你谈，知道你晚点会过来，就在这等，等到现在。” 虽然张冬来说出来有用的东西不多，但赵章心里已经有了点数。 赵章走过去，项辛强听到动静起身，“张老板，鄙人项辛强，鼎望地产的老板。” 赵章伸出手和他的手握在一起，客气的说：“幸会幸会，早就听说过项老板了，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项辛强是个比较直接的人，两人你来我往的寒暄结束的很快，他进入正题，“听说你有意进军别墅装修，这不我在北面郊区拍了一块地，没盖楼，建成了别墅，想请你来修样板房。” “心心家园那样的小楼房你都修的那么漂亮，想来别墅更能发挥你的能力。” 赵章沉吟，没有一口应下。 他没有拍地资格，也没那个钱，但他一直有留意南城地皮情况。 去年政府拿了好几块地出来，金豪地产拍下了其中比较好的一块，也就是现在南城的金洋别墅。 项辛强的鼎望地产实力差了一点，没有竞争过，只能买了更大却更便宜的北面郊区。 这边除了大，一没有三甲医院，二没有大商城，也没有火车站。 所以这边地皮才这么便宜，而它盖楼也没什么优势，建成别墅倒是不错的选择。 别墅住的就是一个大，环境清幽，住别墅的条件肯定差不了，有辆车不说标配，也基本没跑。 这样一来，没有三甲医院就不是什么问题，毕竟距离最近的三甲医院开车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 他记得那边还有一片湖，湖边蚊虫多，但也好看。 只要建的好，能比南区金洋别墅更好看。 这些在赵章心里转了一圈现实不过须臾，项辛强却是个急性子。 “有啥条件你开。” “余家本来要给你两套别墅是吧？我也可以给你两套，还都靠近楼王。” 赵章闻言看了他一眼，项辛强以为他是惊讶自己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张老板你还不知道？余茂霖喝醉了自己说的。” 余茂霖就是余经理，如果不是他，项辛强还不知道赵章进军别墅了。 “余家也真是，张老板你赢了他们还不信守承诺，做生意讲的不就是个诚信。” 他替赵章抱不平，赵章听听就行了，信了就真被拆吃入腹。 做生意诚信是很重要，但是也要看什么时候，起码余家的选择真说不上错，只是损失的是他而已。 第494章 第440章 ‘老实憨厚’农民工（32） 至于鼎望，一没有那个人脉，二恐怕也是想利用自己打余家的脸。 更何况他不是赢了吗？如果输了，项辛强肯定不会找过来。 不管如何，他只要想，赵章就有谈条件的筹码。 赵章打住了项辛强要决堤的话头，在这么下去他就要泄私愤了。 赵章可不接收这个负能量。 “明天我去鸿鹄别墅看一看。” 项辛强拍着胸脯说：“这肯定要去看一看，我跟你说我们造的别墅质量绝对有保障，你如果和我们合作，我们绝对是双剑合璧，打造南城最顶尖的富人区……” 越说越激动，仿佛这别墅打造好了，他们要成为国内龙头。 赵章：“……” 不谈真假，起码愿望是很好的不是吗？ 赵章送走项辛强耳朵总算是清净了，转头就看到张冬来亮的跟灯泡一样的眼睛。 不知道明天公司里又是他什么样的精彩事迹了。 事实上不等第二天，张冬来就在回去后跟他们讲了。 “你们知道吧，余家出尔反尔，但是金子就是金子，珍珠成不了鱼目，鼎望地产的项老板知道大头哥有意做别墅的项目后，亲自跑过来在这苦等三日，就怕大头哥不答应。” “昨天大头哥终于肯见他了，他喜不自胜，热情的不得了啊，他说：余家不用大头哥的设计图是余家的损失，只要和他合作他们一起登顶南城……” 张冬来讲的抑扬顿挫，其他人听得津津有味，赵章本就光辉的形象又多添了一道光辉。 赵章要是还和他们住在一起免不了被众人仰望，现在么他们听完就让张冬来再多说一点。 * 第二天，项辛强开车过来接赵章，带他去鸿鹄别墅。 之前他就想买辆车了，最后考虑了一下还是没买，只买了辆货车，免得建材商那边没空送，要等一等，最后延误工期。 他们是直接全包了，延误工期损失的是公司，所以赵章拍板买了一辆货车。 货送不过来的时候，他们就一脚油门跑过去拉货。 就因为这，张大壮去考了驾驶证，每个月还多一百块钱补贴。 要是专职司机他只会挣的更多，这不是公司还不需要么，他又不打算走，就继续干原来的活，拿那些工资。 当然张大壮不是赵章挑的，赵章问他们谁想去考，举手五个人，他们都去了，张大壮学的最快，有个不学了，其他人还在考证。 赵章不怕花钱，以后总会用上的，而且多一个人，也好在张大壮无法上岗的时候能够顶上。 话说回来，赵章坐上项辛强的车买车的念头又涌了上来，他如果真接了鸿鹄别墅以后肯定要两头跑，还是有辆车比较方便。 鸿鹄别墅区位于郊区不是浪得虚名，项辛强开了两个多小时将近三个小时才到大门口。 赵章只是往外看，就能看出别墅一些还在修建，绿化也还没弄。 虽然是和余家金洋别墅那块地同时拍下来，但面积大，项目落实时间不一样，这才导致了那边已经建好开售，这边都还在进行中。 赵章：“项老板，我们下车走走？” 项辛强：“这边离楼王有点距离，要走半个多小时。” 他已经是往少了说，要是走的慢了一个小时也是可以的。 “别墅看的不只是室内装修，环境也很重要。” 见赵章坚持，项辛强把车停一边了，下了车和他一起走。 一边走他一边介绍：“我这块地大，余家那边建六十六套别墅，我这边就建八十八套，那边那块地我们要修建一个游泳池，供住户游泳，还有……” 赵章可以听出项辛强是很想把这边打造好的，绿化各种设施都安排到位，每家还预留了停车库，非常大，停下十几辆都没问题。 比金洋别墅造的更大，当然也有这边的地更大的缘故，但做和不做还是有差别的。 赵章听完了，发现鸿鹄别墅一个问题，“你这边没有顾到孩子。” 一个家庭，孩子有时候可有可无，离婚了都是被推来推去的，但更多的时候孩子是家里的宝贝，是极其重要的。 孟母三迁讲的就是孟母为了儿子不断搬家。 “你取名鸿鹄别墅是不是有鸿鹄之志的意思在里面？” “人年纪上来了，大多志向被现实磨平，孩子不一样，他还小未来还有无限可能。” “鸿鹄之志更应该是应在他们身上，既然是在他们身上，你却没有考虑到他们。” 赵章到此顿住，意味深长起来。 项辛强白手起家，走到今天那是因为他敢闯敢拼，在刚开放的时候就跑去深市，来回倒货，中途差点被抓，他当机立断舍弃货物。 哪怕损失惨重，他依旧爬了起来，只是他深刻意识到倒买倒卖不是长久之计，攒到启动资金他就收手，开始干房地产。 干着干着，慢慢有了如今这个规模。 可以这么说，时代的确成就了他，但不能掩盖这过程中他的智慧。 赵章这么一说，他脑子快速转动起来，发现的确是这么个问题。 他的别墅还是缺少让人非它不可的动力。 想当初心心家园也和其他楼盘一样卖不太动，一直到装修了样板房，上了报纸，心心家园被打上家的烙印，这才卖爆，不到半个月销售一空。 做到这一点的人不是别人，就是赵章。 他抬起头看向赵章，“你有什么想法？” 赵章不答，而是说：“先去楼王看看。” 他已经有点想法了，但生意嘛，急不得的。 项辛强急啊，所以他一路上都在劝说，说的他口干舌燥，加上他这些年应酬多，运动少，人发福了，没那么能走，还不到一半就气喘如牛，后面都不开口了，他怕说断气。 赵章倒是跟没事人一样，项辛强看的羡慕万分，都是当老板的，这体力…… 等赵章在楼王里转了一圈下来，项辛强恢复过来了，夸道：“张老板你这身板是这个。”他竖起大拇指。 赵章：“我还年轻。” 项辛强：“……” 说的我上岁数了一样。 他打量赵章，因为赵章带着工人干活，去年才开的公司，买了一个门店，就在南城一炮而红，南城干房地产的没人不知道安家地产。 他先入为主，以为有这手段的人不小，昨天也忽略了赵章的相貌，如今一看，看着这张脸老实归老实好像还有点嫩。 “张老板你贵庚？” 赵章：“二十。” 项辛强：？？？ 项辛强：！！！ 我光知道你面嫩，没想到你这么嫩啊，你才二十？你才二十！ 项辛强盯着赵章看。 赵章：“怎么了？” 二十没什么吧，在这个是头猪都能被吹到天上的风口上，他二十出点小成绩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还好项辛强听不到赵章的心里话，不然得抓着他说，什么没什么大不了，你要不看看你公司这发展步伐，这才一年时间，一年啊，现在就这样了，以后资金积累起来只会更快。 项辛强打定主意，这次合作他一定要促成，乘个东风。 “张老板，三套别墅，除了楼王你随便挑。” 赵章：“项老板你不要着急。” “我们坐下来慢慢谈。” 项辛强：“张老板是还不满意？” “我这可是很有诚意的。”再加他就成冤大头了。 这样他会被同行笑话的，乘东风也不是这么乘的。 赵章：“不是这个问题。” “之前我不是说没顾到孩子吗，不知道项老板有没有听说过南城外国语学校要搬迁。” 南城外国语学校是一所私立高中，历史悠久，有成熟的留学通道。 外国热那是年年高涨，南城外国语学校招的学生也越来越多，把学校都塞满了。 南城外国语学校周围一边是湖，另外三面都是居民区，没有扩建的空间，只有建立新校搬迁才能满足它现在的需求。 项辛强一点就透，“你是要让它搬到这里来？” 项辛强看到赵章点头，他的脑子就动起来了。 如果搬的话，这边的确还有空地，还挺大。 只要南城外国语学校新校址没有确定下来，他找找人，让南城外国语学校那边把校址落在这边也不成问题。 但是，“落在这边鸿鹄别墅住户也不一定能上南城外国语学校。” “我记得它分数特别高。” 赵章不紧不慢的说：“这就要和南城外国语学校谈了，比如降分入校，能给多少个名额。” 赵章停了一下，继续说：“要知道买的起这边的别墅的人，没点实力可不行。” 这就是谈价码的资本。 被赵章这么一说项辛强感觉这事可行性很大，而且如果真的谈成了，这边别墅的价格还能涨一涨。 第495章 之前他只是吹一吹，这么一搞或许这边真的能成为南城顶尖别墅区。 他眼中异彩连连，许久才将目光聚焦在赵章身上，“你什么都说了，不怕我不和你合作？” 赵章笑了笑，反问：“你会吗？” 会吗？这么大的饼自己吃个饱，何必分给别人，但这个人是提出这个建议的人。 项辛强手拍着肚子，这是他思考的时候特有的习惯。 忽然他的手顿住，大笑着说：“当然，不会了。” 不说乘东风，这主意是赵章出的，他想必也留了后手。 他将其毁了，损失惨重的只会是自己，什么南城顶尖别墅区想都别想。 有了这一出，接下来的条件就好谈了。 赵章要的还是三套别墅，两套记在他名下，一套记在公司名下，入学名额他这边必须有两个。 另外他要装修楼王，项辛强必须全力支持。 因为这个钱肯定是他出，装别墅可不便宜，装的好就更烧钱了。 另外，鸿鹄别墅这边住户需要装修肯定要推荐他们安家地产。 第441章 ‘老实憨厚’农民工（33） 赵章倒是还想掺和南城外国语学校的建造，不过这不是他想不想的问题，这个项目一群人盯着呢。 肥肉再大，他吞不下有什么办法。 所以到头来其实赵章只是多了两个不用抢的降分入校名额，看起来不起眼，但实际上他名额有了，三套别墅的价值也往上涨了许多，更让项辛强出这个血出的心甘情愿，心里还记他的好。 简单来说，亏是不可能亏的。 赵章和项辛强签好合同后，将合同带回门店，放好合同他就去买车了。 真有这个心思他行动力是杠杠的，没多会儿就把车开回来了，桑塔呐，普通人眼中的豪车，他这个身份也不会掉价。 他把车停门店门口，张冬来以为是客户准备上前迎接，一看下来的是赵章，叫道：“大头哥，你买车啦？” 赵章带上车门，“充门面，总不好每次都坐别人的车，回来打的。” 他又补了一句，“公司出钱，算是公司财产。” 张冬来没有任何异议，那开厂子的厂长出门还带配车，大头哥是公司最大的老板配辆车咋滴？ 张冬来看了个够，回去就跟张来旺他们讲，讲得张来旺等人恨不得跑过来看车。 这可是他们公司的小汽车，不是货车。 他们公司真是越来越好了。 他们小心情激动的，干活差点没起来。 本来还打算先跑去赵章那看车的，最后有一个算一个吃饱了去心心家园装修房子。 一直到中午，吃了饭就往门店这边跑，就想看个车。 还好赵章是在这边，车也在，他们如愿以偿的看到了崭新的桑塔呐，没错，是崭新的。 赵章到底没买二手车，新贵是贵点，多用两年就是了。 再说了好不容易买辆车买辆旧车，听着就不得劲。 赵章看着这一个个跟张小头一个德性，走过去低声说：“最近有没有学习？我月底要检查。” 张来旺等人僵住，赵章和他们一起住他们还能强制把书拿起来，他搬走之后…… “我要回心心家园休息，先走了。” “我也要休息了，累死了，等等我。” 不过片刻车子这边就空了。 赵章：“以为跑路就不检查了吗？” 张冬来低下头，拿着书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就想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赵章瞥了他一眼，招呼张满，“人招的怎么样了？” 张满：“招了二十个人，有熟手，有生手，按你的意思生手要的多，现在在心心家园那边跟着来旺他们学习。” 熟手不需要教，但人家有自己的干活习惯，会不听指挥一些。 赵章对干活要求严格，与其要熟手慢慢改正，不如生手啥也不会的好教。 生手也不难找，每年都有新人往南城这边跑，不是去厂里就是干工地。 其他工地爱用熟练工，所以没人跟他们抢。 “让来旺他们多带带，以后这些人留在这边装修，其他人跟我去鸿鹄别墅。” “大头哥你放心，我等会儿跑一趟心心家园跟他们讲。”张满也不嫌麻烦，他感觉他做这个人事比干活轻松太多了，太闲了。 要不是人还没招满，他都想去心心家园那边干活了。 赵章对此也很无奈，但他没阻止，毕竟现在来看人事工资不及一线装修工。 赵章：“你顺便跟他们讲，钱差不多了就买房，贷款一点也没事。” 哪怕买套六十平的放着，升值速度也完全超越了还贷款那点钱。 “算了，我跟他们讲吧。”免得他们不敢贷款。 张满不懂赵章为什么这么急，虽然房价在上涨，但按照现在的趋势他们年底或者明后年差不多都能买房。 晚上，他躺在大通铺上就说了这事。 “大头哥这么讲肯定有他的理由啊，又不会害我们。” “我没说大头哥会害我们，我就是不明白。”张满争辩。 “我们这脑子玩不转的，不明白就不明白，反正跟着大头哥就是了，大头哥说买房就买房。” “我也买房，贷款怕啥，咱有手有脚还的起。” 他们开始畅谈自己要买啥样的房子。 张满：“……”行吧。 * 过了两天，他们聚集在赵章家，二十八个人，家里也没二十八张椅子，直接把堂屋站满了。 赵章坐在那里，这一个个在他面前跟小学生似的乖乖低着头听他讲。 “知道我叫你们来干嘛吗？” 张来旺：“大头哥我知道，你是叫我们买房子。” 张大福：“大头哥，我手里没多少钱，买个六十平的，少贷点款，欠钱俺心里慌。”这俺都出来了，可以看出来是心慌的。 乔秋看着赵章，张满不明白，其实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就急这么一会儿呢？ 赵章没去看乔秋，有疑问也得给他憋着，他是不可能说房价要大幅度上升了。 “既然都知道了，我就说一下，房子呢大家一起买，一起买便宜一点，在一起也方便管理。” 在众多楼盘中赵章选中了平安小区，地里位置说不上好，但靠着工厂园区，方便租出去，重点是平安小区这边有房贷业务，销售会帮忙跑，省事。 当然，他们还没有住房，买房肯定不单单是为了出租，还要住。 “买呢就别只买一套了，两套，一套租出去，一套自己住，租出去的房子能以租养贷，这就相当于你只要还一套房子的钱。” “啊？两套？” 众人震惊了，他们一套房子都没有呢，这一买买两套，什么租出去，以租养贷他们都没听进去。 饶是聪明的乔秋这会儿cpu也被干烧了，那可是房子，房子。 赵章看他们这样只能再说一遍，这回他们总算听进去了。 张来旺：“那不是白得一套房？” 赵章纠正：“首付要自己付。”虽然和未来相比，说是白得一套房也没错。 而且规划的好不仅能换掉那套房子房贷，还有房租供自己住的。 这就先不扯。 “要买两套的就站我右手边，买一套自住的就站左手边。” 他们都往右边挤，堂屋哪够他们挤啊。 赵章发话，“排队。” 很好，一会儿工夫他们就排好了，都排在了右边。 “我还没搞懂，不过没事儿，我知道大头哥不会害我们的。” 大头哥只会给他们分钱，买房肯定也是为了他们好。 赵章：行。 他挺满意的。 赵章带着人去平安小区，他肯定是坐桑塔呐，其他人么…… 跟他坐的经过了一番角逐，首先张大壮肯定跟他，他会开车，当司机。 其他人么，张来旺自认赵章面前头号红人要一个位置。 乔秋公司二把手，又占一个。 最后一个张冬来抢了，他们可是还要从他嘴巴里知道更多关于赵章的事迹的。 由此，一辆车五个人坐满了，其他人去坐公汽。 公汽要走一段路，还要等车，他们先走了。 他们先到的平安小区，靠近工厂其实有些吵，不过当工人每天十几个小时要干活，累都累死了，倒头就想睡，谁管吵不吵。 而且越近越好，这样也节省时间。 至于为啥不住宿舍，要出来租房子？ 宿舍也要交钱啊，人更多，出来租的话相对舒心一些，再说了上班的地方又不是什么开心愉悦的地方，总有人不想一睁眼就上班了，哪怕有那么几分钟走路时间也是心灵的放松。 张来旺几人东张西望，他们一脸好奇，就是不像是来买房子的。 赵章带着他们到售楼部，他们裤子上还有水泥印，干这活的，裤子是不可能没有这个，因为太难洗了，怎洗都不能完全洗干净。 第496章 这就导致销售看到他们了也没上前，当他们是来找活干的了。 赵章上前那些人纷纷避开，就剩下贺大志。 贺大志瞅了瞅同事，行吧就他反应慢，他带上笑容，“各位早上好，你们是来看房的吗？” 他没抱期望，他是销售么才有此一问。 赵章：“一栋、二栋、三栋、四栋、五栋的二楼三楼房子卖了吗？” 贺大志：好消息，的确是来问房子的。 坏消息，看着更不像买房的了。 其他销售离得不远，听到一阵庆幸，还好自己跑的快，不让就要陪着浪费口水了。 贺大志：“我给您看看。” “你们先坐。”贺大志给他们倒了水就去看销售情况，查到这几天一到五栋那边二三楼的确是没有再卖出去就来回话了。 “二栋二楼第一间卖掉了，还有四栋三楼卖了两间，其他的房子都还在，要不要带您去看看？”他对着赵章说的，就这架势他只要不瞎就能看出来谁做主。 当然他觉得这房子估计是不会看了，脚下没一点要动的意思。 赵章：“二栋、四栋四楼所有的房子都还在吗？” 贺大志：“……” 他看了看门口，空无一个人影，行吧，闲着也是闲着，“我去看看。” 他回去看了一下，因为赵章的问题他顺带看了其他几栋四楼情况，回来说：“二栋四楼房子都还在，四栋四楼卖了一间。” 赵章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又问：“六栋、七栋二楼三楼卖了吗？” 贺大志：你这是耍我吧？还是耍我吧？ 贺大志怒气上涌，赵章一个眼神飘过来，他心尖尖一颤，再看到他身后的四个壮汉，仅存的气也嗤嗤嗤往外漏了个干净。 “稍等，我这就去看。” 他认命的往回跑，看完了往回走，“六栋七栋二楼三楼都没卖出去，四楼也没有。” 还有什么问题吗？你现在问一栋、三、五栋四楼我也能回答。 赵章：“哦。” “你带我们去看看房子。”总要看看质量怎么样。 第442章 ‘老实憨厚’农民工（34） 贺大志感觉自己鼓足气势，下一秒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得劲，很不得劲。 “好，请跟我来。” 他领人到门口，就看到几十号人往这边走。 “大头哥！” “大头哥。” 贺大志：喊谁？ 他顺着他们的视线往后看最后落定在赵章身上，他还不敢信，又转回去重新顺，这一顺还是落在赵章身上。 贺大志有点什么东西卡在喉咙，上不去下不来，犹豫了半晌，一握拳，展开手，“大头哥，这边请。” 赵章：？？？ “我姓张。” “好的张大头哥，我们先看最近的一栋还是……” 贺大志：我在说什么？我在说什么？死嘴你不能机灵点！！！ 赵章没再纠正，这种细枝末节计较起来只会浪费时间。 “那就带我们看下一栋。” 贺大志领着赵章看三栋，上了二楼赵章让其他人看看房子质量。 乖乖跟着上来的众人一个个气势都变了，认真的在房间每个角落敲过来，仔仔细细。 只一会儿工夫就把二楼检查了一遍，接着是三楼。 三楼检查完了下楼，贺大志以为可以结束了赵章又要去三栋。 三栋下来接着是五栋，把六七两栋检查完了，贺大志松了口气这下总没有了。 贺大志准备领着他们回去，不，送他们走的时候，赵章说：“一套房子多少钱？” 贺大志脚下顿住，认真介绍起来，“我们这是六十平的，每平米三百三，可以办理贷款业务，首套首付三千九百六十……” 这边都是六十平的，只有少数是一百两百平，因为地理位置问题，过了一年报价比去年的心心家园还要低。 首套首付最低百分之二十，二套及二套以上是百分之四十。 贺大志觉得贷款买房还是不错的，起码看起来是买的起的。 当然让他选的话还是全款好了，谁想欠那么多钱啊。 他都这样，这些人看着估计也不会贷款买房。 贺大志介绍着介绍着逐渐走神，赵章打断他，“我要三十套的话能便宜多少？” “啊？”贺大志呆傻的看着赵章，他怀疑自己刚才走神听错了什么。 他怎么听到啥三十套房，开玩笑呢。 张来旺凶巴巴的看向贺大志，“你听不懂啊，大头哥问你三十套房便宜多少？” 贺大志瞬间瞪大眼睛，他没，没听错，真的是三十套？真的是三十套！ 贺大志狠狠拧了自己大腿一把，痛的龇牙咧嘴，他倒抽着气说：“我（嘶），我最多能给你们打九折，这样（嘶），我帮你们问问我们经理，看能不能再砍砍（嘶），毕竟大哥们这么照顾我们。” 三十套呢，整整三十套，他整个人脸都红了，腰不酸腿不疼了，他现在看着这些人一点不带怕，就想把他们供起来。 都是他的财神爷啊，他能不能成销冠就看他们的了。 一群人站在七栋楼底下，售楼处的其他销售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这边看戏了，看到贺大志领赵章他们往他们这走。 “也是苦了老贺了，带着这么多人跑上跑下。” “看着都吓人。”也就是看着是农民工，要是真混黑的，他们可不敢看。 “现在这是看完了？” “二栋四没去呢，可能要看二栋和四栋。” “可怜的老贺啊。” 这话出来，其他人纷纷响应，有人想说：“我咋看老贺满面红光的？”这话硬是说不出来了。 还要跟着退回售楼处，看戏也得收敛点不是。 只是他们回到售楼处不久，贺大志就回来了，后面还跟着赵章等人。 众人：？？？ 贺大志打电话给经理，不到十分钟经理就来了。 经理一来，贺大志小跑过来，引着他走向赵章。 “就是这位大哥说要买三十套房，我这就只能打九折，可大哥要买三十套呢，怎么能和其他人一样打个九折呢，所以把经理你叫过来了。” “的确是不能只打个九折。”经理认同了贺大志的话，又看向赵章，“这样你们看打八折怎么样？原价三百三，打折后就是二百六十四一平，便宜的不能再便宜了。” 说到这眼神扫过张来旺等人，张来旺他们拿着纸杯喝水，或者站着发呆，看着就不像买房当事人。 经理只能把目光又落回赵章身上。 “一平少了六十六块，真的很便宜了。” 赵章：“三十套都办理贷款，再便宜点。” 贷款对楼盘这边来说也是有好处的，销售也更喜欢贷款而不是全款。 经理目光闪烁了一下，“这这……八折真的很便宜了。” “我们还要帮忙办理贷款，贷款流程很复杂的……” 这个经理还想表一表贷款的功，打八折赵章都是占便宜了。 这是把赵章当外行人糊弄了。 “既然这样，那算了，我去别的地方看看。”赵章起身就走，干净利落，经理觉得赵章是想砍价，这价格下去了他拿到的提成就少，所以他没拦着。 但这边没行动赵章他们转眼就除了售楼部，张来旺他们还说着这里哪不如心心家园。 经理撑不住了，追上来，咬牙道：“七五折，这是我能给的最大折扣了。” 赵章不容置疑道：“七折。” 死死的卡在经理的底线上，经理看着赵章嘴里念叨着：“这也太多了，这也太多了……” 企图升回来一些，却不想赵章不为所动，经理不由得心里叹了口气，“大家都不容易，七折就七折吧，需要我先申请一下。” 赵章：“我希望今天能办好。” “我们每个人一套，我个人要两套，都办理贷款。” 经理：“……” “这……我们尽力。” 经理名义上去申请，实际上给银行那边打电话，让那边准备一下。 打完电话拿着合同过来，厚厚的一大叠。 其他销售都看呆了，这真买房啊，那么厚的合同，这是要买多少套啊？ 天呐，这泼天的富贵本来能泼自己头上的，结果被贺大志给接住了，他/她竟然还同情他？ 同情他/她自己还差不多。 不管卖出去房子是多少钱，提成有多少，这个月的销冠是贺大志的，没跑了，销冠能拿…… 他们啪啪算了一笔账，越算越伤心，看着贺大志在人群里奔来跑去无比的碍眼。 如果眼神能冒火，贺大志已经被烧死了。 一边羡慕嫉妒恨一边后悔，还在心底呐喊：谁能想到啊，谁能想到刚才那五个人看着就是农民工，居然真能来买房。 第497章 * 赵章特意挑早上来，平安小区和银行有合作。 他们贷款买房的人虽然多，但只要材料准备的够充足，办起来还是很快的。 所以没到银行关门，他们的手续办好了。 到此为止这房子其实还不算是买下来，只是递交了贷款申请，需要银行进行审批，不过审批不影响购房合同。 这在张来旺等人眼里就是已经买房了。 回去路上张来旺等人还没什么真实感，他们感觉自己一眨眼在南城就这么有房了，真的就有房子了？ 简直比做梦还像是做梦。 他们怎么回去的都不知道。 躺在大通铺上，张来旺：“我们这就买房了？” 张大福：“买房了买房了，我们的日子越过越好了。” “我们都买在一起以后还能串门。”张大壮高兴的呲着大牙。 张大葱：“串什么门啊，大头哥说了那是出租的，是下蛋的母鸡。” “我忘了，是我忘了，明儿不是还要去吗，明儿那总能串门了。”张大壮又乐呵了。 他们说着说着睡着了，梦里都是买房。 第二天起来又去买房，这次是福满小区，这边小学还行，初中排第二，高中也是第二，比南城一中差一点，距离南城一中也不算远。 今年就会有学区房的概念，现在买正好。 这边走流程就比较麻烦了，销售没有熟悉过房贷流程。 所以一天贷款申请没办完，办好的先去干活，没办好的还要再来一趟。 都办好了，就需要等了，等银行审批通过。 这时候都是纸质资料，核实办理慢的很。 等了十几天，赵章没等到审批通过倒是把项辛强等来了。 项辛强过来就是猛喝水，“哈~”他放下杯子，“我和南城外国语学校谈好了，他们会把新校区建在鸿鹄别墅旁边那块地上，怎么样？可以吧。” 赵章看着项辛强这邀功的样子，沉默了一秒夸道：“不愧是项老板，项老板出马学校就没跑了。” 项辛强哈哈大笑，“一般一般，叫什么项老板叫我辛强。” 他本来想加个“哥”的，但是话到嘴边那个哥字怎么都说不出来。 辛强就辛强吧，亲近。 赵章：“那就说说装修的事情，我去拿个设计图。” 他起身去拿设计图，很快就回来了，展开来一如既往的潦草。 看过不少正经图纸的项辛强嘴角依旧忍不住抽了抽，“你给余家看的也是这个？” “不是。” 还不等项辛强心梗，赵章继续继续说：“别墅都不一样怎么会是一样的设计，这是我根据咱们的楼王重新设计的。” “哈哈，对，咱们的楼王。”这话算是说到项辛强心坎儿上了，觉得赵章和他一条心。 他们要一起把余家踩下去。 赵章：“因为咱们这边有湖，一楼肯定要种很多驱虫的花草，防潮工作也很重要，所以我的设计是这样的……” 赵章认真讲解，项辛强也排除了杂念，听得仔细，一边听一边点头，都跟点头机一样了。 赵章话毕，他还在点，回过神停下，“你说的太好了，这房子就按你说的装，要什么材料我让人给你拉，我有时候可能在忙，你就联系我秘书小吕，她会跑财务那边批条子。” 赵章点头，他肯定不会和他客气的。 第443章 ‘老实憨厚’农民工（35） 赵章挑了人去鸿鹄别墅，鸿鹄别墅这边不急，还有别墅没建好，南城外国语学校校区也才刚定下来。 但也不能太慢，装修好了总要通通风，换换气，而且卖房子又不是等学校建好了。 赵章规划了一下，就带人在这边干活了，他隔两天还要跑一趟心心家园，这边算是他打下的根基，是他们安家的名片。 名声起来不容易，打碎不过朝夕。 赵章两头跑忙的很，还要抽空去办房贷的事情，都不知道南城外国语学校已经把鸿鹄别墅旁边那块地拿下的事情。 还是看到那边动工才知道。 赵章露出笑容，很好，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 赵章开车进入鸿鹄别墅区，停在楼王门前。 外面已经栽种了花花草草，反正还有时间，都是从苗苗栽起的，虽然大家没种过花草，但不是种过菜么。 就这么种下了，浇浇水，也的确是长起来了。 房子装修的差不多了，肯定要专门请个花匠过来重新整一整。 现在就先这样吧。 赵章进去，张来旺他们已经在干活了，他们根本不需要监督，不说他们跟着干的是赵章，就说他们才买了房，身负房贷，哪能懈怠。 等这边干好了，他们拿到房本就能抽时间给自家干，在心心家园那边可比这边近。 赵章检查了一番，确定都是按照自己的要求装修后，拿着纸笔在一旁写写画画。 这画面十分的和谐。 都是一个圈子的，赵章接了鸿鹄别墅装修的活还是传到了余父的耳朵里，有没有项辛强在里面掺和一脚另说。 余父把余茂霖叫过来，张口就是质问：“那个姓张的怎么回事？不是在心心家园那边干装修，怎么跑到鸿鹄别墅去了？” 余茂霖对他没有任何期待，但此时也有些无语，“爸，张老板有心发展安家，咱们金洋别墅不找他装修样板房，他接鸿鹄别墅有什么问题吗？” 余父自知失言，但他是当爸的，余茂霖这个儿子怎么能拆他台，怒道：“我问你两句怎么了，脾气这么冲。” “姓张的和项辛强混在一起，心心家园那边的活就不该让姓张的干。” 余茂霖：“……” 余茂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他记得自己送房子装修样板房，让心心家园的房子卖爆，还得过夸奖，他爸也赞过张老板，现在却是一口一个姓张的，还不想让人家干，这和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有什么区别？ 不说这个，房子都卖了，心心家园和他们没关系了，他们能在那边干活是客户自己的要求。 余茂霖：“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他转身就要离开，余父：“我话还没说完，你走什么走，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爸？！” 余茂霖放下迈出去的脚，“你这个当爸的眼里有我这个儿子，我这个当儿子的眼里就有你这个爸。” 余茂霖话落加快脚步离开，余父在后面气的，胸口起起伏伏，偷看的余宝明立刻出现关心。 余茂霖并没有驱车离开，而是在车里坐了一会儿才启动。 他也没去找赵章，而是去看自己成立的小公司，依旧是搞房地产。 他其实对房地产这个行业没有多喜欢，也不讨厌，只是因为家里是做这个的，他想要继承家业才选择进公司。 原本他琢磨做点别的，但盘算了一圈还是搞了房地产。 他的人脉他的能力范围都在这方面，为什么要因为那个一点都不爱他的爸爸，和便宜弟弟，舍弃长处，选择短处去发展？ 他不仅要做房地产，还要借金豪地产发展。 余茂霖眼底闪过暗色。 赵章不知道余家演的这出戏，余茂霖不接招，余父对余茂霖蛮横，但到底有几分理智，没有舞到赵章面前。 赵章也就这么安安静静装修好了楼王。 他们装修好了，余家那边也装修好了，先一步进行宣传，还借鉴心心家园上报纸的手段，这一回他们让金洋别墅上了一回报纸。 什么请来m国著名建筑设计师特里维康先生设计，国内顶尖别墅…… 什么好词都往上面堆砌，张来旺看的直撇嘴，“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输给大头哥了。” “还学我们的招数，余家真够恶心的。” “就是，之前觉得余经理人挺好……”毕竟送房子了啊，多好的人啊，的他停在这里也是很一言难尽了。 赵章：“余经理是余经理，他没有家族决策权。” 余茂霖要是能听到赵章这话不知道是该笑自己在他那里印象不算坏，还是该哭他都知道自己在家里说了不算。 张来旺等人：行吧。 “大头哥把别墅装的这么好看，这边肯定比那边卖的好。” “对对，我没见过比这更好看的了。” 他们开始吹，赵章果断出去了，虽然他不怕自己飘，但当面听彩虹屁还是要适可而止的。 赵章离开后去了南城大学，除了最近因为装修别墅没怎么来以外，他还打算找文老师。 把他们装修别墅加到网站里进去，还有鸿鹄别墅楼王的几张照片。 这也不急着更新，要配合宣传，但得先安排起来。 文老师自然没有不答应的，不过他把赵章给的钱推了回去，“算在你给那些学生的工资上。” 他的语气平淡，却是不容置疑，赵章也就把钱收回来了，到时候物价上涨，跟着涨工资就是了。 第498章 赵章从南城大学回来项辛强又在门店等着了，赵章一来他毫不客气的过来搭着他肩膀，让他往里走。 “你那楼王装的可以啊，我进去了都不想出来了，还卖什么卖啊，给我自己留着算了。” 项辛强跑项目去了，今天才看到内部装修，单那个花园就重新修整过了，就他这个糙人都感觉赏心悦目。 里面呢，也是大气中透着精致，一看就觉得能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他最喜欢的还是那个观光电梯，停在顶楼俯瞰湖面，有种一切尽在脚下，什么烦恼都不值一提的感觉。 “我真的没看错你，余家选择那个外国佬，丢了你那就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后悔死。” “项老板你还不知道吧，金洋别墅上报纸了。”张冬来在赵章桌前放下茶说。 项辛强：“什么报纸，给我看看。” 项辛强没赵章这么‘好学’，但当老板要看得懂文件，看的了合同，不然被坑了都不知道，所以他白手起家，字也一个个认了起来。 张冬来把报纸拿过来，也不用翻就在第一页，他给指了指，项老板一抖认真看了起来。 只是刚看没两下他就忍不住了，“不是，余家就这么硬吹？” 要是没看过心心家园那个广告，这么吹其实比原先那些广告好，但凡是就怕对比啊，这一对比这个广告就像是硬往你脑袋里塞，说这别墅怎么怎么好，是啥啥大师设计的。 没有哪一处不明说它有多好。 这也就算了，这让人心里觉得那别墅好到天上去了，再去看这地上的，这能接受了？ “这余家……”项辛强摇头，他还把人家当对手，那是之前了，以后不会了。 他放下报纸，谈起正事，“现在装修的也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开售了？” 赵章：“再等等，国家已经提过要取消福利房，等正式取消房价肯定要往上涨一涨。” 囤着房子不卖作为一个开发商不是明智之举，但是搭个顺风车多挣点还是可以的。 “不过，你可以先宣传，总要让大家知道南城外国语学校建在鸿鹄别墅旁边，鸿鹄别墅有降分名额。” 知道了，想买，买不到，那才热闹。 项辛强若有所思，也不知道他想什么，等他离开的时候对赵章又多了三分尊重。 赵章看出来了，还猜出来是因为取消福利房的事情，取消福利房已经有通知，但正式文件什么时候下来这还是个未知数，赵章这显然是知道点什么。 从哪知道的？就只能从他认识的人那里知道的。 之前项辛强被赵章的能力折服，现在就是忌惮他背后的力量。 当然他没全信，还动用人脉试探性的问了问。 虽然没有准信儿，但这件事是确定会在今年或者明年落实。 按照赵章那个意思肯定是今年，他接着问，基本确定这件事是真的了。 这事儿便在他心里有了数。 项辛强就按赵章的计划，暂不开售，反正哪里再搞搞绿化啊，哪里再修一修啊，只要他想这些都是现成的借口。 就是这个宣传，他决定还是找赵章，谁叫让心心家园卖爆的那个广告就是赵章这边出的。 再说了有更好的，怎么能要次的，次的他都看不进去，就是学着写也是画猫不成反类犬。 项辛强还怕赵章不答应，他拍桌道：“都是送房子，都是合作，你不能偏心心心家园。” 赵章：“……” “我也没说不答应。” 项辛强乐了，收回手，“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我跟你说我可太喜欢心心家园那个广告了，虽然我喜欢大房子，但是看了那个广告我也想买套六十平的房子，小小的有种别样的温馨。” 赵章：“你出去别说这种话。”毕竟普通人比较多，你这样容易挨打。 项辛强：“我就跟你说。” “我就要这种效果，就是有家，打心底里喜欢的那种感觉。” 赵章提醒：“没多少人能拥有别墅。” 谁要说自己开车到家门口，保安打开外面的大门才能再往里开，路的旁边是花匠精心修剪过的花草，早晨偶尔会起来欣赏欣赏。 将车停到车库里，车库里有十几辆车，每天最难的事情是开哪辆爱车出门等等。 这别说共情了，怕是想招恨。 不过，话说这会儿是不是流行一觉醒来睡在几百平大床上那种文来着？ 第444章 ‘老实憨厚’农民工（36） 项辛强：“反正就是那个意思，要轰动，要震撼，不要余家打广告打的那么生硬。” 赵章：“准备好了先给你过个目？” 项辛强在要看显得对赵章的不信任和不看要等报纸刊登才能知道之间反复挣扎，最后选择了，“这还是算了。” 提前看少了一些震撼和冲击力。 当然话说出来他还是有点后悔的，他很想知道赵章这次会怎么打广告。 未免他改变主意，他果断把没说完的话说完走人。 赵章摇摇头，坐在那陷入沉思，这次广告要怎么打好呢？ * 男人在那边喝酒谈事情，周欣婉就拉着赖灵竹唠家常，“你打算让你家孩子去哪上高中？” 果然这个问题一出打开了赖灵竹的话头，“他那分数上一中要超常发挥，上二中倒是绰绰有余，可二中差一中挺多，去年考上重点大学就只有全校前十。” 一中就好了，能考上几十个，一本二本也比二中升学率高。 她发着牢骚，末了反问：“你家孩子是不是也在读初中？” “可不，上初二呢，到初三我也得头疼她上哪个高中。” 两个妈妈倒起苦水，又说起孩子的趣事聊的别提多投机。 生意成没成不知道，反正她们约了下次。 回去路上周欣婉老公给了她个大拇指，“还是我老婆厉害。” “得了，虽然是投其所好，但灵竹这个人挺不错的。” 周欣婉老公：……看出来你挺喜欢的。 之后两人就凑在一起了。 周欣婉不是啥也不管的富太太，除了太太外交，她从来不会放弃提升自己，一天不落的看报纸就是她自我提升的表现。 毕竟看报纸一来开阔眼界，二来这些都是可以聊天的内容，三来说不定可以从找找到商机。 所以她一吃完早饭，保姆就把报纸拿过来给她。 周欣婉耐心的看着头条，看完头条新闻，继续看其他新闻，看完一整面要翻一面，却是扫到了广告，本来没在意的，却是看到了高中两个字。 她和赖灵竹刚谈过高中，还重点关注了一下，这时候出现，她免不了展开看看。 “南城外国语学校，南城重点高中，升学率……” 很普通的介绍，却是把重点都摆出来了，升学率，重本一本二本三本人数。 周欣婉看完就记住这是一所好高中，这样的高中肯定是学子趋之如骛的存在，不知道这所高中为什么还要打广告？ 因为心存疑惑，第二天她再看报纸的时候又往那个广告位看了一眼，还是南城外国语学校，但内容却是变了。 “这所学校原来是双语学校。”不仅是双语，还和国外多所大学合作，可以送孩子出国留学。 她这才注意这所学校为什么叫外国语学校。 第三天，如果第二天是无意识的，那么第三天她就是想看看报纸上还会写些什么。 这一看上面写了合作的国外大学，有她眼熟的大学，这一看就不是随便合作的野鸡大学。 周欣婉约了赖灵竹，说起这事儿，“这高中还怪有意思的，在日报上打广告不说，还搞得跟连载小说一样，今天漏一点明天漏一点。” 赖灵竹：“我光听着就有意思，我让人去买了来看看。” “这是日报，可能没剩的，要不去我家看？我报纸都留着。” 赖灵竹就这么被周欣婉邀请回家里，对着报纸研究。 次日，赖灵竹主动让保姆去买报纸，看还有没有后续，果然有。 南城外国语学校是近几年的分数线。 那分数比他们这的一中还高一点。 赖灵竹不禁咋舌，也没当一回事。 甚至隔天都不记得看报纸了，周欣婉带着报纸过来了，“灵竹你看了今天的报纸没有？” 什么报纸？ “怎么了？”赖灵竹的话配上那一脸茫然，周欣婉就知道她不知道了。 她把报纸塞她手里，“你快看看。” 赖灵竹被她整的雾水更重了，不过还是低下头看起了报纸，她看着看着不禁念了起来，“购买鸿鹄别墅可获得降分名额……” 赖灵竹：？？？ 赖灵竹：！！！ * 项辛强听到赵章说要开始打广告，这次不仅要在南城日报上刊登，还要在省城日报上，省城下辖所有城市日报刊登，阵仗明显比心心家园那回大多了。 第499章 也比余家金洋别墅那边大多了，他们学心心家园那一次的广告，仅仅包揽了南城日报和晚报。 所以知道要上报纸，他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刷牙洗脸，因为起太早了，报纸还没送到。 等吃完早饭了，他都要按捺不住出门去买报纸了，报纸总算到了。 他迫不及待的打开，找了个遍也没看到鸿鹄别墅，他不信邪的又看了一遍。 他带着报纸去公司问财务，打广告赵章要到找财务这边报账。 “广告打哪了？”他把报纸拍在财务面前。 财务面对一副兴师问罪模样的项辛强，很想说：不是我打的广告，我只负责批钱啊。 他嘴巴张了张，心里告诉自己一亿遍自己是打工人，这才指着报纸说：“老板这里。” 项辛强拿起报纸定睛一看，“这不是南城外国语学校，关我们鸿鹄别墅屁事？” 财务一本正经的说：“那您就要问张老板了，您只让我负责给钱。”找正主去，谢谢。 项辛强抖开报纸看了又看，合上，“张老板肯定有深意，我再看看，我再看看。”说着转身走人。 财务很郁闷，非常的郁闷，想把老板抓回来好好问问：要不要这么双标啊！ 项辛强接连看了三天的报纸，忍不住去找赵章了。 “你这广告全打南城外国语学校……”他有钱也不是这么烧的。 而且这广告看着也不生动，和心心家园都不是一个层次的。 赵章看着他，“广告的目的是什么？” 项辛强：？？？ “宣传？”他不确定的说。 他看到赵章点头，就忍不住吐槽，“你这也没宣传啊，你这全都是宣传南城外国语学校，说南城外国语学校升学率，分数线，和国外大学合作，没有一个字是提鸿鹄别墅的。” 他一开始觉得赵章有深意，但现在是越看越看不出来了。 赵章：“明天就是我们鸿鹄别墅，你看了再说。” 项辛强：“……”行，我看你明天要说什么。 项辛强带着报纸回去，睡一觉早早爬起来等报纸，报纸到了打开来一看。 看着看着他眼睛陡然瞪大，看着上面购买鸿鹄别墅可以降分的消息，咂摸了又咂摸。 这一不告诉你什么时候出售，二不告诉你降多少分，三不告诉你一套别墅多少钱…… 总之很多消息都要自己打电话或者是到售楼部去问。 这要是放在第一天，看过也就看过了，除了南城的人会多看一眼恐怕没人会关心。 但掉了个个儿，一直放到现在，前面南城外国语学校用数据，用自身实力告诉读者它有多好，上它国内外大学都能上。 这时候告诉他们他们的孩子本来很难上这所学校的，现在有一个机会，只要买别墅就可以降分，降分了就能上。 从古至今读书为上的家长还不得跑过来了解？ 高啊，实在是高，张老板深谋远虑，智计过人，一个广告都玩出花来了，他跑过去找他实在是低看他了。 谁能想到张老板那张老实面孔下这么多心眼子呢。 “阿嚏――”赵章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有人在骂我。 * 这几天的报纸除了项辛强关注，一直盯着鼎望地产的余父和余宝明也看了。 之前他们担心赵章和项辛强联合，有心心家园那次的广告在，他们也担心鸿鹄别墅打出什么广告把金洋别墅的风头盖过去。 最近金洋别墅卖的还行，但是也只是比原来一套都卖不出去好一点。 要是被鸿鹄别墅压下去，他们怕是又卖不动了。 这就算了，要是鸿鹄别墅大卖，他们脸往哪搁？ 余宝明就更担心了，毕竟是他央求他爸舍弃那个姓张的，选择特里维康。 鸿鹄别墅卖爆了，他爸就是更疼他，涉及到公司利益他真不敢说自己比它更重要。 是以看到鼎旺打广告居然写的全是南城外国语学校，余宝明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不禁嘲笑：“爸，鼎望这是怕别墅卖不出去，给自己找好借口了。” 余父赞同的点头，“项辛强太冒进了，那个姓张的有点小聪明，但也就碰上心心家园灵光了一回。” 等到鸿鹄别墅上报纸这天他们当内容和之前差不多，都没看。 余宝明直接去金洋别墅售楼部看销售情况，别墅价格贵，心心家园去年卖四百二一平，这边的别墅就是两千一平，看的人自然就少，一天每个人也正常。 余宝明待了一上午没碰到人看房也不奇怪，看看手表，时间不早了，就打电话给朋友，约出来一起吃午饭，吃了午饭下午就去耍了。 一直到晚上回家，他在客厅看到了余父，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耗子收回了脚，转身悄悄走向余父，“爸你怎么在这坐着，还不休息？” 余父拍着沙发扶手说：“你还知道回来，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不知道接！” 余宝明心里一虚，“爸，我有事，没听到你的电话。” “爸，你找我什么事？” 余父瞪了他一眼，但他对自己小儿子的德性还是了解的，也懒得说了，他更想说另一件事。 “鸿鹄别墅那边今天很热闹。” “不仅电话被打爆了，销售都不得闲。”余父说这话的时候脸黑了下来。 明明之前都是好好的，现在却变成这样，而且，“有顾客有购买意向，鼎望还不卖。”还不卖！你就说气人不气人？ 第445章 ‘老实憨厚’农民工（37） 之前他们还当笑话看，转头人家往他们脸上打，如果项辛强和姓张的看到不知道得多得意。 余宝明难以置信，“怎么会这样？爸，他们广告都没提一句鸿鹄别墅，看起来和鸿鹄别墅毫无瓜葛，怎么会有人去鸿鹄别墅了解？” 余宝明不相信，但对上余父的眼睛后他知道这件事是真的。 他想到什么去找保姆要报纸，打开报纸看了好几遍渐渐明悟，鼎望和姓张的就是靠南城外国语学校吸引人，难怪，难怪前面都是南城外国语学校的广告。 国人非常在意孩子的成绩，上了南城外国语学校还有机会留学，这恐怕比别墅由m国著名建筑设计师进行装修更诱人。 这这这……他们怎么想到的，他就说项辛强为什么突然和南城外国语学校热络起来，让南城外国语学校校址定在鸿鹄别墅旁边。 原来是在下这么一盘大棋。 项辛强之前抢地输给了他爸，他要是想到这一层就不会那么不甘心，也不会南城外国语学校择校址之初一点动作都没有，那只能是姓张的，姓张的是他为了排挤余茂霖踢走的，把他踢到项辛强那里…… 他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办，怎么办，他爸要是把错怪到他头上，不又让余茂霖那个家伙起来了。 绝对不行！ 余宝明眼神一变，“爸，二哥肯定知道这件事，他都不告诉你，等着看你笑话。” * 余茂霖知道鸿鹄别墅客似云来一点都不奇怪，没人比他更清楚心心家园当初能卖爆全靠张老板。 而赵章那时候只是刚带着同乡组了一个装修队，只有一个门店，单子都没多少。 只不过一年时间，从加上他自己二十九个人扩张到一百多个人。 南城普通老百姓知道安家，暴发户知道安家，上流社会的人现在怕是也真正正视安家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张老板。 余茂霖想打电话给赵章道喜，但想到之前的事情，还是没打出去。 可他还要干房地产，不和赵章修复对他来说并不利，所以他放下又拿起来给赵章打了过去。 是门店电话，张冬来接的，他听到是余茂霖脸上顿时没了笑脸，不过也不是第一天在门店干活了，语气还是没变的。 “大头哥不在，余经理你有什么话我可以帮你转告。” “好的好的。” 张冬来挂断电话赵章就进来了。 张冬来：“大头哥，余经理跟你道喜，恭喜你鸿鹄别墅那边项目成功。” “也不知道是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赵章：“别胡说，余经理和余家其他人不一样。” “之前心心家园两套房子他说送就送了，那天我赢了，他也是带我去看别墅，跑上跑下，还又在月龙轩请我吃了一顿。” 张冬来摸摸鼻子，想叫你里却是不服气，心心家园能一下子全卖出去全靠他们，那两套房子是他们该得的。 带看别墅吃饭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没给。 唉，大头哥就是实诚，就是太实诚人家才欺负他。 张冬来不服气归不服气，赵章发话了，他还是听了。 “大头哥，鸿鹄别墅那边什么时候开始卖啊？” 赵章：“还没，不急。” “你操心那边，不如和其他人把平安小区装好，装好了通通风租出去。” 第500章 怎么装赵章已经说了，都装成统一的风格，三个房间，一个厕所，一个小厅，还有一个厨房。 该贴瓷砖的地方贴瓷砖，虽然这样装修费用会高一些，但装起来好看也好租，到时候别人不租了，他们也好收拾租给下一个人，看似成本上升了，其实压缩了中间的空档期，也节省了人力成本。 他还特意安排在二三楼，比一楼干净，爬楼也没那么辛苦，毕竟上了一天班也很累的。 不过二楼三楼防不住人，他打算都加装防盗窗和防盗门，女孩子住也更安全。 “家具我已经和林师傅说好了，你这边多装好几套，到时候去把家具拉过来装进，等把房子都装好了摆起来。” 和林师傅说好的，不过干活的是他徒弟，林师傅是老把式，这些年带出来不少徒弟，本来都各干各的，甚至有些人因为受到家具厂冲击，都不干木匠活了，都被他集结到一起了。 天天干得热火朝天，再累也开心。 张冬来：“知道了大头哥，我们这些天都在干。” 只不过时间少，加上一套房子容不下太多人，他们是分散开来干的。 看着一套都没装好，到时候装好就是七套。 赵章那两套也包给他们了，本来他是只想买一套，凑个整，把那一层给包了，都是租客，这样比较好。 赵章点点头，“也别太辛苦了。” 取消福利房到时候房价涨建材肯定也涨，但已经签好合同的肯定还是原来的价钱，倒是也不急。 张冬来：“好的大头哥。” 他一点不觉得赵章反复无常，他这样还不是想他们早点把房子装起来可以出租，这样就有收入可以还银行。 又让他们别太辛苦，还不是怕他们累坏了，毕竟白天的活就挺多的了。 赵章想了想没什么要交代的了，转头开车去心心家园看装修进度。 他走了不久项辛强就到门店了，听了张冬来说他去心心家园，跟着就上车追去心心家园。 找了一番找到赵章这里。 项辛强：“你说房子啥时候开售啊？” “太多人来问了。” 每天来问最多的就是这个问题了。 谁叫买了他们的别墅可以降分二十分，整整二十分。 这样的学校，有时候一分都很关键，别说整整二十分了。 “我都快被逼死了，躲哪都不行，躲的了人还有电话，一个接一个，我又不能都挂，我烦都烦死了。”如果他说这话的时候嘴角不咧到后脑勺还有点可信度，嗯也不多就是了。 赵章：“快了快了，你与其烦恼这个不如好好想一想房价。” 这涨幅也是有讲究的，原来这边比金洋别墅便宜，即便是绿化、设施设备等等搞得都要比金洋别墅讲究，但地皮便宜，项辛强开价一千八一平。 现在这个状况奔两千是他的心软，要是赶上取消福利房怎么也得再增长一点。 倒不是不想更多，国家有规定的。 项辛强：“我已经想好了，不管怎么样就两千，鸿鹄别墅什么设施设备都比金洋别墅强，还有降分待遇，我就不信有人会不来鸿鹄别墅，而选择金洋别墅。” 别看他说的痛快，但是说完一整个牙疼，哪怕他涨价一百，这中间就差了八百多万。 要不是要压死金洋别墅，压住余家，他才舍不得这利益。 既然就两千块，其实可以早点开售，不过这样只会给人一种买值了的感觉。 要是在取消福利房之后不涨价，那就是厚道。 一个是自己抓住时机，一个是项辛强人好。 啧，所以项辛强继续躲着人吧。 事实上项辛强公布房价后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鸿鹄别墅，金洋别墅都没人光顾了。 有钱人流动资金不一定多啊，而且一个城市买一套别墅差不多了。 这就导致两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南城的有钱人都把这事儿拿出来说笑呢，谁都知道两边摩擦不断，上次拍地金豪地产还压了鼎望一头，结果这才多久啊，鼎望那块便宜的大地皮造的别墅这么受欢迎，而一起拍卖出去的小一点更贵的地皮造的金洋别墅连人影子都没有了，全是销售。 这怎么能说不是风水轮流转啊。 这鼎望看着就要超越金豪咯。 鼎望运气是有的，但这次决定更是做的好，居然想到让南城外国语学校搬到旁边，就这么让鸿鹄别墅成为香饽饽。 这鸿鹄别墅，名字起的真对。 鼎望有鸿鹄之志，鼎望的鸿鹄别墅的买家孩子有鸿鹄之志。 有合作商和项辛强聊起来，逮着他夸，项辛强挥手，“嗐，我哪想得到这个，我如果想到了我早就去问学校要不要往那边搬了，还不是张老板提的。” “你知道张老板吗？不知道啊，那我可得跟你说说，余家的心心家园知道吧？它不卖爆了吗？销售一空买不到房还涨价了，因为啥？不就是因为张老板，张老板建的样板房那是真漂亮，那广告写的也忒好了，愣是让心心家园独树一帜半个月不到就卖空了。” 合作商：“你这就扯远了。” 项辛强摆手，“没扯远，没扯远，这主意就是张老板出的，想当初余家还请张老板去设计金洋别墅，装修样板房，结果人赢了，因为背景不如那个外国佬愣是不兑现承诺，这不让我老项捡了个大便宜。” “这才有了今天的鸿鹄别墅啊，谢谢老余啊，要不是他我哪有这个机会。” 项辛强把功劳都归功到赵章身上，他自己不提，还说谢谢余父，简直是让余父知道要气死的程度。 合作商：“……” 他忽然有点同情余父了怎么办，有了这么一个能气人的对手。 当然他知道项辛强气人归气人，估计里面这个张老板作用不小。有点想认识。 合作商：“老项，张老板这样的人给我介绍介绍。” “这就惦记上了哼！”项辛强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但还是打电话约赵章。 赵章被项辛强嫌弃联系不上，他又打算出来大说特说，昨天特意让秘书买了个手机送过去。 赵章这回是接上了，结交人脉的机会他自然不会错过，一口答应下来。 项辛强心里有点酸溜溜的，有种自己宝贝被分享的错觉。 赵章一到，项辛强见到他第一句就是，“我跟你认识的久，可别有了新人忘记旧人。” 第446章 ‘老实憨厚’农民工（38） 赵章：“你这是闲着没事在家看电视了？” 项辛强：“……” 合作商：“哈哈他是怕自己被我比过去。” “张老板快坐快坐。” 赵章在盛情邀请下坐了下来。 合作商想说点别的，但打量着赵章看到他难掩稚嫩的脸孔，话到嘴边就成了，“张老板真是年轻有为啊。” 项辛强一拍大腿，“你也觉得他年轻吧，他才二十，刚听到他岁数我都想问问他怎么就二十的人，就花一年时间把公司做到这个地步的？” 合作商：“那他之前应该是十九。” 项辛强听到这冷不丁的话愣了一下，又拍了一下大腿，“你说的对，他那时候才十九，我十九可没这本事。” “你十九不往深市跑么，也不差。” “那和老张比还是差远了，老张你说是不是。” “老张？”赵章还摸摸自己的脸。 两人哈哈大小起来，合作商算是真正把赵章记住了，印象还十分深刻。 之后两人互换了名片，合作商还打听赵章有没有对象了。 赵章岔开话题，给他灌酒这才逃过一劫。 因为项辛强赵章这段时间没少认识人，他结交了人脉，他这个人也如余茂霖意料的那样进入了上流社会人的眼。 有的还是带着傲慢的心理，但更多的人觉得他有潜力，有机会可以结交一下。 这些赵章一点都不在意，他只要和这些将会有合作的人多搞好关系，让客户看到他们的实力。 事实上也看到了，鸿鹄别墅没有开售，但楼王还是能带进去看一看的。 楼王那个装修戳中了很多人的心，尤其是那个观光电梯，谁都想要争一争楼王。 这话流传到一些人的耳中对这楼王来了兴趣，想过来看一看。 于是……买家又多了一波，他们不为降分名额。 让那些想买别墅争取降分名额的客户傻眼了，你们怎么回事，你们不在意还跟我们抢，这合适吗？ 赖灵竹捶沙发，“这也太气人了，太气人了。” “这别墅必须买到，我就要那栋楼王，我不信买了楼王名额没有我们家的。” 周欣婉也在暗戳戳的惦记着楼王，虽然她和赖灵竹关系处的不错，也是她告诉赖灵竹南城外国语学校的事情，但是这关系到孩子，而且那别墅她是真喜欢。 别说男人喜欢征服和掌控，女人也喜欢好不好。 第501章 项辛强那边开放楼王让他们看，不仅没有让自己电话少一点，反而还更多了。 项辛强：“楼王只有一栋啊，你们可以看看其他别墅，装修起来也很好看的。” 他都不敢说他要把楼王留给自己了，就怕说了火力集中在自己身上。 “其他别墅没有楼王那个观光电梯。” 不是不可以装观光电梯，而是楼王有四层，其他别墅只有三层，而且楼王观光电梯是最佳欣赏湖景的角度。 他们有钱人就喜欢最好的。 项辛强：我也喜欢最好的。 “但是楼王只有一栋，不好抢的，要是被人抢去了，你们就错过其他别墅了。” 对面，“我买两栋。”这样就不会有错过。 项辛强：“限购一栋。” 对面沉默了一下，“a08我记得看湖景也挺不错。” “那栋已经送人了，送给张老板就是装修楼王的装修公司安家。”项辛强快速把话说完擦着汗，他感觉自己说慢一点就要被电话那边传来的杀气杀死了。 他想了想又补充，“a06，a01都送了。” a06也是个看湖景好视角，a01倒不是，不过也是靠近楼王的别墅。 “项老板是真舍得。” 项辛强：“我比余家大方，要不怎么能把张老板捞到鸿鹄别墅。”有了鸿鹄别墅的今天。 对面显然被项辛强的回答给噎住了。 对面没再说什么，挂断电话纠结买哪一套去了。 实在是知道要买鸿鹄别墅的人太多了。 有那不愿意得罪的就简单了，选外边点的，还便宜一些。 没错就是起始价是两千，地理位置越好，这价格就会有一点差别，楼王最贵一平三千，占地一千五百平，要价四百五十万。 总而言之，鸿鹄别墅不管哪个位置都有人想买。 还有人找赵章的，问他那三套卖不卖。 这一不限购，二位置不错。 可把他们给机灵的。 可惜，赵章不卖。 起码不是现在卖，现在还不够热，只有等真正买不到的时候这别墅才更值钱。 当然赵章只打算卖公司的那套，房子价值太大，奖励给谁都不好。 他自己有两套了，既然记在公司名下，他就没打算给自己。 他打算卖出去给公司注入一波资金，好让安家往外扩展，毕竟这是安家地产，不是安家装修公司。 他们等啊等，等到了取消福利房，房价要上涨。 鸿鹄别墅开售了。 都有人在那蹲着呢，售楼部立刻排起了队，不是他们想排，不排的就会被弄到外面去。 他们就完不成老板交代的任务了。 所以一个个排的特别乖，还给老板打电话，不是他们有钱，老板给配的，生怕错过了开售消息：）。 他们都没想到自己人生中第一部手机是这么得到的。 销售有八个，一人前面分一个，排最前面的跑的最快占了最近的一个销售，喊着：“我老板要楼王，楼王。” 销售微笑：“不好意思楼王有去向了，你让你老板另选一套吧。”内心苦的一逼。 “怎么会？我是第一个，楼王谁能买？” 销售：我们老板自己留着了啊，谁能买？！ 老板还不让说。 “不好意思客户信息要保密，您要是没想好就……” 她还没说完他就给老板打电话了，他刚还跟老板说自己铁定拿下楼王，等着回去老板奖赏他呢。 他犀利的目光扫过销售，都怪她。 销售：“……” 他简单的和老板说了，要是继续追究其他别墅可能就跑了，不追究楼王就真没了。 周欣婉：可恶！ “我要a07。” “a07，快，合同给我，我填资料。”就剩下大名让老板过来签。 秘书飞快填写好资料，他填好不久周欣婉就到了，她最近特意住到这附近，就等今天。 周欣婉签好名字，销售跑去盖章，然后银行转账房款。 a07落入囊中她才有心情问楼王的事情。 销售还是那句话，“不好意思客户信息要保密。”别为难我，要为难为难老板去。 心里哔哔态度还是很好的，毕竟刚赚了钱呢。 周欣婉见问不出什么也就算了，反正房子已经买了，她也买不了第二套，a07和a09那么近，她就看到底是谁抢了她的楼王。 八十八套别墅，除去楼王和赠送给赵章的三套，一共八十四套，一天卖出去了一半，第二天卖掉了二十三套，剩下十九套也在两天时间内卖完了。 也就是说仅仅四天鸿鹄别墅销售一空。 这还是限购，如果不限购，速度会更快。 这可是大几百万的别墅，不是什么几块钱的东西。 心心家园当初都能上报纸，鸿鹄别墅自然也不例外，刊登在了日报上。 南城人早上都会拿起报纸，老郭家最先拿的就是老爷子，也没人跟他抢，他看到这则消息不禁感叹：“这些人真有钱，买房子跟买白菜一样。” “什么房子白菜的？” 老太太：“别看你那报纸了，赶紧吃早饭。” 老爷子非要让老太太看，老太太横了他一眼，拿了老花镜戴起来，“现在日子富裕咯，几百万没几天就卖光了。” “我看看，妈给我看看。”郭老幺听得按捺不住要报纸。 老太太就把报纸给他了，旁边他媳妇顺势往上瞄，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忍不住倒抽一口气，“嘶~” “一平两千块，我一年就挣个两平，这房子多大啊，一千平，我要挣个五十年。” “还是不吃不喝五十年，这世上有钱人咋这么多呢。” 郭老幺媳妇算的人都凌乱了。 郭老幺还嫌不够刺激说：“你那说的还是最低价，你看，这楼王三千块一平，面积一千五百平，干一辈子都挣不到啊。” 如果说心心家园是让人觉得错过了，没没买着，那鸿鹄别墅就感觉是俩世界的人。 鸿鹄别墅也在南城人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妥妥的南城富人区。 项辛强不知道这回事，他看鸿鹄别墅自己上报纸高兴着呢，觉得这是向大家汇报自己的成绩，还不是他主动的，现在谁不说他鼎望成功，谁还记得金洋别墅？ 项辛强做梦都要笑醒，不过笑倒是没笑醒，他老婆起来倒是看到他呲着的大牙。 被嫌弃了的项辛强没往心里去，带着报纸去找赵章，半路上才想起来没给赵章打个电话。 赵章已经去南城大学了，项辛强只能改道去南城大学。 赵章还以为下课能看到他，没想到人不在，他给项辛强打了个电话。 不知道听到什么，无奈走出校门。 一出校门就看对面路上停着的车，车窗摇下来项辛强冲着他挥手。 赵章走过去就是一句，“你至于吗？” 觉得南城大学书香气太重和他这个粗人不一样，不好意思进去，来了在外面硬生生等到赵章下课给他打电话，这说出去都要没人信。 项辛强一脸你不懂，他这辈子和读书犯冲，要不是不识字不好做生意，他这辈子肯定认识不了几个字。 他将报纸塞给赵章，“我们的鸿鹄别墅上报纸了，不是买的广告。” 赵章：“所以呢？”你还有别的吗？ 项辛强：“这个很重要。”这是鼎望的实力象征。 赵章：“……” 项辛强：“我请你吃饭，庆祝一下怎么样？” 赵章看了他一眼，眼神比之前柔和，“行，等我上完课。” 请吃饭的话就好说了，他还是愿意听他说几句的。 幸好项辛强不知道赵章的想法不然得说一句，难道他说的那些话不比吃饭重要吗？ 第447章 ‘老实憨厚’农民工（39） 中午两人好吃好喝的，余家却是阴云密布。 应该说这几天都这样，余父现在都不爱出门了，要不是还要谈生意，还想把金洋别墅卖出去他怕是能天天在家里。 他现在感觉自己只要一出去就被人指指点点，指指点点他脑子出问题了，居然不选姓张的，选个外国佬，结果呢啧啧…… 看看金洋别墅，再看看项辛强的鸿鹄别墅，人家卖的比他们晚，别墅比他们多，卖的比他们快，还卖光了。 余父脸都丢光了，更气人的是那些人还说项辛强厚道，赶上取消福利房不涨房价，再看看金洋别墅，一平涨了五十。 没错金洋别墅它卖不动它还涨价了，没人去问就没人知道，这不多亏了项辛强，一直盯着，顺便帮忙宣扬了一下，衬托了一下自己光辉的形象。 项辛强：其实我也不想的，但某人没走对怪谁呢？ 余宝明是有家不敢回，早出晚归，变着法的躲出去。 心里怨恨，都怪余茂霖和那个姓张的农民工！ 第502章 余家老惦记了，赵章却是没将他们放在眼里，一个不会再合作的对象而已，记在心里都是让自己的心添加负担。 何况他接下来有的忙了，鸿鹄别墅只有个别想早点住进去的住户，其他人都和安家签订了合同。 赵章之所以还能往南城大学跑，纯粹是因为那些人还没想好自己要什么样的，自己家庭内部讨论好了才会跟赵章商量想要什么样的效果。 彼时赵章才好画设计图。 设计图设计好了下一步就是施工，还好他们提前招了人，等鸿鹄别墅那边开工把人抽调走，也不影响心心家园这边的装修进度。 话说回来，这也是他最后一次跑了，要暑假了。 佟嘉爽会来现场兼职，还会带学生实践。 不仅心心家园，等鸿鹄别墅这边客户想好了，她要带着学生亲自去测量。 当知道要参与别墅装修一个个别提多激动了。 这都是经验啊。 而且虽然说是实践，赵章都没让他们打白工，一个月小三百。 不比正式工，他们也挺满足的了。 因为在这干的好，也看中了安家前景，没包分配的情况下，有的学生就选择应聘安家。 简历都不用过，这一看名字张满就知道对应的哪个人，干活怎么样。 直接让人来干活了，都不用面试，甚至没有实习期，进来就是正式工，各项福利全齐活。 来的还不止一个，他们可不得跟同学们宣传一下。 他们羡慕啊，虽然安家还不够大，可福利是真的好啊。 他们之前咋不知道问一嘴呢，问一嘴也不至于现在想去安家还不招人了。 当然这是后话，现在他们还在这边认真干活。 转眼暑假就过去了，鸿鹄别墅a07也到了要收尾的阶段。 佟嘉爽带学生返校了，这边全都是安家的人。 赵章一抹汗，“行了，大家手里活都停了，休息了，吃午饭。” 后勤把饭送过来了，都放在泡沫箱子里，不仅有饭，还有绿豆汤，绿豆汤冰镇过，那一口下去，热气全消，还打开了胃口。 赵章只觉得胃被安抚了，又拿了筷子和盒饭找个地方坐下，盒饭一打开里面一个丝瓜炒蛋，一个炒土豆片，还有一个小炒肉片，两素一荤，荤素搭配。 也不是不想多来点荤的，这天气荤的没素的要吃。 赵章抽出筷子扒饭，因为菜盖在饭上面，饭里都是菜的汤汁，有滋有味，带着肉香，又有丝瓜的清香，还有土豆片和鸡蛋的味道。 赵章也是饿了，一会儿工夫就把满满一盒的饭菜吃光了。 不够吃还能去拿白饭盒，就是只有白米饭的饭盒，赵章没打算再来一盒，所以一开始就没拿。 吃完了饭，再喝绿豆汤，什么油腻都冲干净了，整个人就很舒服。 他伸了个懒腰，找个地方睡一觉。 虽然只有电风扇，但接了地气儿凉快着呢，合上眼没多久他就睡着了。 其他人也各找各的在房子里睡下，睡到两点起来准备继续干活。 干到六点多，赵章招呼：“今天就干到这里。” 其他人拿东西准备离开，张来旺他们把赵章围住了，“大头哥，平安小区那边装好了。” 他们天天晚上去加班，一个月三天休息时间他们也都没休息，全都跑去平安小区干活。 经过长达三个多月的时间，他们终于把三十套房装修好了，还把家具摆好了。 他们巴巴的看着赵章。 赵章：“去看看。” 众人露出笑容，张大福吆喝着：“走走走，等会儿就没公汽了。” 张来旺喊：“大福你看着点路，别给摔了。” “不会不会，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张大福头也不回的说，话是这么说走路还是小心了一些，他还欠着钱呢，可不能摔着，摔出问题来可不好干活。 鸿鹄别墅到平安小区到底远了些，他们转车那边已经没公汽了。 走过去的，赵章开车已经到那边了。 不过还是等他们人到齐了才进平安小区，虽然不是他们以后要住的房子，却是他们在南城第一套房子。 一栋二楼，张来旺进去打开灯，赵章目光扫过门口看到里面的小客厅，客厅很简单，但也配备了小沙发。 厨房没有安煤气灶，只有简单的水槽和水龙头，安了两个，因为有一个厕所，要是时间撞在一起，两个水龙头加上厕所的可以同时用。 不加煤气灶，一来是因为开火有油烟，房子旧的快，二来在工厂打工包饭，就算休息也可以出去买着吃，省的自己动手了。 三个房间也都摆上了床，还有一个床头柜，一个衣柜，还有一张靠墙的桌子，可以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赵章：“其他就不看了，把招租的电话贴在小区门口，我们去吃晚饭，我没出力，这顿我请。” 张来旺第一个不同意，“大头哥你咋没出力了，我们不都按照你的意思装。” “就是就是，要不是大头哥我们也不会想到这么装，俺要是出来打工住这样的房子能高兴死。” “我们这要租多少钱啊？” “每个月能把房贷给抵了我就高兴了。” 他们话题快速跑偏，赵章也没扯回来，吃饭的时候去把钱付了就是了。 就因为这，张来旺很是生气。 赵章：“……” 我是花钱的那个吧？ 张来旺振振有词，“大头哥，我知道你对咱们好，但也给我们一点报答的机会。” 他们好不容易能帮到赵章了，他还请客，请客！ 张来旺一脸怨念。 赵章：“行行行，以后你们帮我装修房子我就管饭行不行？” 张来旺眉头皱起，好像有哪里不对，但是农村造房子就是不要工钱管饭的，可他不是不让大头哥请么…… 张来旺脑子里打架三百回合，赵章把他们送到地方了，他们下车后便驱车离开。 张来旺？还没分出胜负呢，睡觉都是这个问题。 第二天，赵章往平安小区售楼部打电话。 贺大志被同事喊住，听说是找自己的屁颠屁颠的就过来了。 赵章报了名字，贺大志：“张大头哥是房子有什么问题吗？还是房贷有什么问题？” 赵章：“都不是，是这样的，我打算把装修好的三十套房子出租。” “现在刚装好，你帮忙通通风，顺便帮我招一下租客，招一个人我给你提成半个月的房租，最少签半年，押一付一，还有租房子要签合同，你看怎么样？你能干吗？” 贺大志大声说：“能！” 送上门的赚钱机会，他有什么不能的，不答应就是对钱的不尊重。 “您钥匙放哪了？我去拿。” “你去安家门店，就在……”赵章报了地址。 “要是下雨记得关好门窗。” “这星期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们见个面，我跟你说下招租细节。” 贺大志斩钉截铁的说：“今天就可以。” 绝对不能让人抢了这个机会，一个人半个月的房租，就是一套房子租三十他都能哪十五，三十套房就是四百五不少了，比他干销售一个月的钱多多了。 这是基于没卖出去的情况下，像是赵章那一个大单他就没少赚，足足四万多了。 他筹划着在哪买房呢。 四万多，挑好一点的地段买六十平的足够了，还能弄个好的装修。 不过他想住大一点，一百平的就有些不够，加存款是能买的，但是装修又得借钱。 贺大志就是因为纠结这个一直没买，取消福利房房价涨了他还后悔了一下自己没有早点买。 但涨都涨了，他也因为取消福利房客户更多了，不拿着那么点要饿死人的保底。 贺大志和赵章说好了，挂断电话，无视同事们的目光他坐公汽就往安家门店跑。 他一来，张冬来给他倒了水，让他休息会儿。 “不用了，钥匙给我吧，我还要赶回去。”贺大志话落拿起杯子咕咚咕咚把水给喝了，拿到钥匙说了一声就走了，马不停蹄赶回平安小区。 打开门看到原来的毛胚房被装成三间屋子，一间一张床，又有客厅，又有厨房，窗户还有防盗窗，不怕小偷爬进来。 他只要看到下雨记得来关门窗就好，不用多余操心。 他安心的同时也想到这是个租房‘卖点’，尤其是女同志，有个这样的窗户住着都安心。 另外可以三个女同志住一起，她们不用担心有男同志不方便…… 贺大志还没见赵章就已经筹谋着怎么出租房子了，他又是本地人，就住在这一片，中午回去还让他妈打听这片租房子的价格。 因为他要的急，贺母吃完饭就帮他出去问了。 打听清楚了跑到售楼处和他讲的。 第448章 ‘老实憨厚’农民工（40） 第503章 贺大志心里有了底，别看是赵章给他打电话，好像他很重要，但他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被挑的那个，给房子通风不用说了，不值得一提，而招租这件事本身就不难。 何况三十套房子这么集中，又在二三楼，房子又好，旁边就是工厂，根本不愁租。 这就是地上捡钱，换谁都想做这份工作。 他要彻底拿下不得多表现表现？ 下午四点半，贺大志关好三十套房的门窗，出发去安家门店。 他到的时候赵章还没到，过了十几分钟车子才停在门口。 贺大志看到赵章就喊：“张大头哥。” “叫大头哥吧。”赵章听着别扭，不打交道就算了，现在要对方帮忙出租，以后甚至还要帮忙收房租，还是要纠正过来的。 贺大志“好的，大头哥。” 赵章：……啧，销售的诡计多端。 “是这样的，三十套房子你也知道里面两套是我的，其他都是我同乡的，他们不知道怎么出租，也不方便老是两头跑，你说你可以这事情就交给你了。” “合同我已经找律师拟好了，冬来合同拿过来一下。” 赵章后半句冲着张冬来的方向喊，张冬来应了一声拿来租房合同。 “房租就按照……” 贺大志掏出一张纸展开放到赵章面前，“大头哥这是我们附近那一片的租房价格，可以给您参考。” 赵章看了他一眼，对上贺大志的笑容，没什么表示，只是拿起了纸。 积极是好事，说明他想干这份活。 “我这边装修的房子比那些老房子好，人员也不复杂，到时候租的肯定都是工厂的流水线工人，加十块钱好了。” 流水线工人工资不低，在不加班的情况下每个月能拿到六百块，加班可以再往上加两百。 他加十块钱不算多，但对这些想攒钱的人来说还是要咬一咬牙。 赵章这边总共才三十套房，他们一人一间也就能住九十个人，他们要是自己愿意两个人住一间，也就能容下一百八十个人。 加十块钱当筛选了。 哦，“不要一间房租两个人。”他并不想租给一百八十个人，人多事情多，也容易损坏物品。 “女的住一起，不能带男的回来。”赵章自愿当这个坏人，免得把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弄回来危害其他女租客。 “一些规矩我等会儿写下来给你，你找个打印店打印三十份到时候贴在没间房的墙上。” “房子押一付一……” 赵章在那讲，贺大志在那记。 确定租房内容没什么漏了之后，赵章写入住的规矩。 “不同意的就让他们走人好了。” 贺大志看了下，也没什么苛刻的规矩，就冲着只贵十块钱那房子也是好租的。 只要对方想要住好一点。 一个人一间房也是很好的‘卖点’，谁不想要属于自己的房间啊。 贺大志脑筋开动起来，本来转的好好的，赵章提了一嘴以后他帮忙解决租客问题和收房租，每个月还可以拿到三百块钱。 他的大脑瞬间被喜悦冲刷，三百块啊，他的工作灵活，再说了他要是没时间还可以让他老婆，他妈搭把手。 这都很自由的，他却是又多了一份收入，还是稳定收入。 “谢谢大头哥。” 赵章：“你用心干就是了，我们也会偶尔去看看。” 他这是提醒贺大志呢，别搞小动作，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 贺大志安排好了就花了点小钱，每个工厂找了个人说出租屋的好话，很快帮赵章把房子租出去了。 他租出去就拿到半个月房租，三十套房，九十个房间，他得到钱非常可观，非常具有冲击力，比他光看着一个月房租那个数字有冲击力的多。 他不由得算了一下，每个月还贷还剩下不少，相当于它是挣钱的，而房子首付只要两千多。 这挣着挣着，抵掉房贷，超越首付，不相当于白捡一房子么。 当然此时的他不知道未来房价飙升，别说房租能赚回房子了，只要买了就是赚了，丢在那不租出去都可以。 他算了这一笔账，突然就不想全款买啥自住的房子了。 他为啥看不上贷款？还不是要多付一笔利息，而且欠着钱难受。 但是现在是赚的，他还能依靠贷款多买几套。 贺大志心动了，开始算自己赚的四万多加上存款能买多少套平安小区的房。 他买房可以拿到内部价，经理给张老板最低七折，他一套可以拿六折，其他走七折，他还有销售奖励…… 不对他要买好几套房首付挤不能算是一套的，他想多买还得找他爸妈。 但是爸妈第一个不同意，记在爸妈他还有哥呢，到时候咋办？ 他又否决了重新算了一笔账。 算了好几次他最后写下一个数字，七。 毕竟他还要装修房子，按照张老板的规格装修恐后不是一笔小钱，毕竟他是七套。 唉，他明明可以买更多房子的。 贺大志有些遗憾，但也就是一瞬，七套房子也不少了，他以前哪敢想自己买七套。 他之前买一套还在纠结买大买小。 他还是先去借钱吧，买好房子他就要装修，他奖励的钱却不会那么快下来。 他一边借钱一边给自己锁了七套房子，没办法，现在房子比之前好卖，他不赶紧下手就不好挑了。 也就是买房是件大事，一时间拿出钱比较困难，平安小区又在工厂边上，外地人多，本地人不是很喜欢这里的房子，他才有这样的机会，可以学着张老板买到一起。 当然这连着也是相对的，而且二三楼被赵章挑走了，他想连不是一楼就是四楼。 加上还多一套，他就挑了还没卖出去的二楼的房。 他锁了，没告诉同事是自己买房，先把钱借到，不然买那么多房他就是欠一屁股债同事也不可能借给他的，哪怕他说奖金下来就还。 赵章被贺大志问到装修的事情，根据他的问题推测出了一些他极限操作的内容。 “这个世上聪明人果然不少。” 赵章在现代的时候就听说过这类借钱买房，贷款一大堆，最后却赚翻了的事迹。 没想到就发生在自己身边。 也是因为这样，赵章根本没把原因往他自己身上想。 也是他，让贺大志走上了不一样的人生道路。 贺大志装修的活赵章给接了，七套房子，一个月时间。 怎么干活就是赵章自己安排了。 合同有先后，赵章就安排张家村二十八个人晚上加班，三天休息全天，还有其他时间抽人过去干全天。 这又是一笔账，财务头都大了。 张家村的人则是乐呵呵的，他们能多挣钱了。 他们自住的房子还有房贷，他们想早点把钱还清了，干活充满了动力。 * 转眼又到了年底，今年赵章还是要回去过年。 王春夏和张小头是在南城，但是亲戚都在老家，王春夏也想丈夫了，还打算初六扫墓，所以他们都回去过年。 于是他们也跟赵章等人体验也了一把大采购，王春夏还觉得赵章砍价不够狠，亲自上场，硬是砍到底，砍的老板都怕她了。 真的太会砍了。 她可得意了，牛气哄哄的去下一个摊位。 张小头则是看花了眼，他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么好的地方，玩具那么多（数量），那么多（种类）。 总之这俩都落尽米缸里了，乐不思蜀。 第二天跟着体会了一把春运，坐火车去省城，紧接着体会到了卖货的快乐。 年都不想过了，恨不得天天这么卖货，收钱收到手软。 可惜，这是不可能的，她不过年别人也要过年，过完年大家手头都紧了，哪能让她这么卖。 王春夏只能依依不舍的从卖货的激情中退出。 晚上嘴里还念叨着，“老伴儿啊你走的太早了，你不知道这钱是多好挣啊，你说要是早知道你就不去山上了，到外边儿捡钱又快来又不会丢条命……” 她念着念着睡着了。 次日跟没事人一样操持起过年的事情。 赵章都要被她指挥的到处转，毕竟事情太多了。 就说一家子都走了，这房子得里里外外打扫一下吧。不能像昨天那么凑合。 这一忙就是一天，这中间王春夏还要出去买年货。 今年仓促，但也没降了规格。 当然要说最开心的还是张小头，回来见到阔别已久的小伙伴们不说，还能炫耀自己在南城看到的一切，听着小伙伴们的惊呼，快乐的不得了。 惹得他们一个劲嚷嚷着要去南城，被他们吵的头疼的老母亲抄起大扫帚准备伺候。 过年不打孩子？忍不了一点！ 一个个皮猴子都是见机就跑成了村里靓丽的风景线。 第504章 始作俑者张小头在那看乐呵，手里都是过年的炸货，吃的手油油嘴油油。 赵章拍了拍他的头，“回南城给你找个武术老师。” 这么欠揍还是多些自保手段的好。 张小头听到‘武术’两个字眼睛亮了，仰起头，“哥你是说我可以当大侠吗？” 脑子里全都是回家前看的武侠电视剧，自己变成剧中男主角，吭吭吭打走坏人。 他这么想也这么描述了。 赵章斩钉截铁道：“对，没错。” 先学了再说。 张小头丝毫没听出来赵章的糊弄学，开始期待回南城了，因为距离回南城还有一段时间，他跟小伙伴们又炫耀了一波。 乐的整天睡觉笑出声，王春夏嘀咕：“吓死个人，还以为家里来鬼了。” 那个鬼就是老头子，看到他们现在这样，不得乐啊。 初六扫墓，王春夏一边烧纸一边对着坟头说：“老伴儿啊过年你回来没有啊，你要是回来看到小头那乐呵劲，你也乐呵吧，你就是个没福气的……” 王春夏说着说着开始抹眼泪，等下了山人又好了，收拾东西，赶明天的火车。 第449章 ‘老实憨厚’农民工（41） 到了南城，王春夏收拾收拾屋子自己找活干，她闲不住。 赵章也没拦着，只是让她干点轻松的。 新的一年，别墅的活还要继续干，心心家园那边已经到了尾声。 本来这边干完除了散活就是别墅那边了，没想到政府这边开始要招标。 修路的活，没多挣钱，但意义不一样。想要公司做大做强，这是免不了的。 所以赵章费了些劲把活抢到手，这样他也得挪一部分人过来干活，另外还要再招些人。 毕竟保质保量，还要速度快只能加大人手。 修路不用赵章设计，活主要是乔秋盯着。 其实去年下半年他就差不多能顶起心心家园，早就不是当初那个乔秋了。 修完路，跟政府对接好，安家的网站上又多了一项‘成长经历’。 十年后 张小头已经长成了一米八二的大小伙，今年刚高考完。 王春夏现在天天笑得合不拢嘴，他们家的大学生呢，她过去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要说有啥不满意，她看到赵章拉下脸，别开头。 就这头死倔驴，当年说来南城打工赚钱起房子娶媳妇，现在别说什么起房子，房子都不知道多少套了，媳妇是说什么都不取。 她给他看了不知道多少漂亮姑娘，那一个个，水灵灵的，他见了就跟块木头似的。 张小头同情的望着他哥，以前他听得最多的就是他哥多好多好，不知道从哪一年开始他哥就成了娘的眼中钉，肉中刺，坐着都要被针对。 被同情的赵章淡定的说：“晚上就是升学宴你们要不要准备准备？” “用你说啊？！”王春夏横了他一眼。 张小头低头看了看自己，又抬起头挠后脑勺，“我要准备啥？” 别看张小头这一副憨样，学习成绩不错，初中赵章都没请家教，他自己就考上南城一中了。 他也能去南城外国语学校，不过他在这边住习惯了，也一直一南城一中为目标，这才就读南城一中，考上首都重点大学。 赵章：“我让秘书送些衣服过来。” 他给秘书报了尺码，衣服很快就送过来了，洗肯定来不及了，直接穿上。 就是休闲长裤加短袖，虽然已经毕业了，但也不能太出格。 晚上乔秋、张来旺等人全都到场了，来的还有赵章的生意伙伴，诸如项辛强、余茂霖。 没错余茂霖也来了，前几年他把金豪地产给吞了，又分了亲自送上一个大项目给赵章作为当初的赔礼。 现在大家也能坐一桌了。 就是项辛强没少刺余茂霖，他觉得余茂霖比余父余宝明他们‘阴险’多了，居然还能在赵章这重新上桌。 余茂霖不吭不响任他说，赵章往项辛强那看了一眼，“你也别太欺负老余了。” 项辛强：？？？ 项辛强：！！！ 我欺负他？ 我…… 余茂霖十分善解人意的说：“老张，老项公司不顺心里不舒坦，说两句不打紧。” 你你你……项辛强气！ “大头哥，恭喜恭喜。”张来旺说着挡住两人。 我才是大头哥身边第一人，你们谁都别想和我抢。 张小头的老师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他们见过赵章，一看就是憨厚老实的普通人，没想到人家升学宴在月龙轩办。 这也就算了，只能说明他们家有些钱，愿意大办升学宴，结果这一个个看着非富即贵的人。 张小头老实憨厚的哥哥居然这么有能耐？！ 古人说人不可貌相真是诚不欺我。 赵章怕老师不自在，没把人往老师这边领，就他们一家三口过来敬酒。 老师们着实认真品尝了一下月龙轩的菜品，足以回味好几天。 升学宴结束张小头就被赵章抓壮丁跟着干活，一直到距离开学就剩下一星期才被放回来。 没两天一家三口坐飞机到首都。 赵章大本营在南边，但公司发展早就不局限于南边，首都这边项目也多，房子自然也不少。 他来一来是为了公事，二来是带王春夏过来看看，她想来，但是一直没来，张小头要来读大学了，这不就来了。 说到底，在赵章这送张小头上学是顺便的，都没到校门口就张小头被丢下了。 看着远去的车他认命的扛着行李进校门，没错，是扛着行李，王春夏嫌行李箱不耐装，给他准备的大袋子。 张小头最后半拉月又是在室外干活，太阳毒的很，他现在黑乎乎的。 加上他那大块头，乍一看农民工进城了。 他办理好入学手续去寝室，室友a看到他，他的家庭条件不好，我要不着痕迹的照顾着点。 后来的两个室友也是这么想的。 张小头入学了，还等着他娘来看一眼，等啊等，等他给赵章打电话。 “娘早就回去了，你不知道吗？” 张小头：？？？ “俺娘回去了？” 路过电话亭的室友们：看，我就说张小头是乡下人，家里条件差。 张小头没看到他们，还在问：“娘咋就回去了？她难得来一次首都咋都不来我学校看看？” 赵章：“我带她去看了top2，她就不想来了。” 张小头：“……” 张小头无法表达此时自己的感受。 赵章听他没声了就把电话挂了。 张小头更郁闷了。 * 时间转瞬即逝，开学感觉还在昨天，现在已经临近期末。 室友a复习了好几天，准备玩会儿电脑解解压，不过其他人还要复习，他就没玩游戏，打开了论坛。 #都来看一看安家地产的成长史# 安家地产？这个公司他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难道工程爆雷了？他记得口碑很不错啊。 这么想着他点了进去。 【安家地产多有名啊，你们知道吗它才成立十三年，十三年，它就有现在的规模了。】 【这个很稀奇吗？房地产多赚钱啊，搞这一行都腰缠万贯。】 【楼上瞎说，h市的房地产泡沫就搞得一堆房地产开发商破产负债。】 【不是要看成长史吗？就说了一句发展十三年。】 【你们在这瞎扒不如看看安家地产的网站，作为南城人，我告诉你们十三年前安家就有自己的网站了。】 【我去！】 【我去！】 【我去！】 【那时候电脑都没普及呢，安家就搞网站了。】 【那时候都还没q迅吧？】 【安家老板果然有眼光啊，看到网络这片蓝海，难怪能有今天。不过话说安家市值是多少？】 【几个亿？】 【楼上眼光打开一点，虽然我也不知道具体的，但是就安家那几栋楼估值就是亿为单位的。】 【我去看了网站，妈耶安家刚成立的时候居然那么小，只能给人干装修，而且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在干装修，就差叫安家装修公司而不是安家地产了。】 【你只看到了它小，我看到的却是它快速翻番扩大，安家老板仅仅花了十三年就有了如今的安家，肉眼可见安家未来还会更加牛逼，是谁羡慕了我不说。】 【是我了。】 【也是我。】 【我跟你们不一样，我不羡慕安家老板，我羡慕我们老家的包租公。你们知道吗，包租公他是住我家隔壁的，他本职工作是销售。】 【不是，楼上你这是不是歪的太离谱了，不是在说安家吗？】 【没偏，你听我继续说。他干销售卖房给安家的老板，帮着安家老板把房子租出去，他就起了买房出租的念头，他是销售，直接贷款买了十几套房挂自己名下（以讹传讹），房子有了业绩也有了，装修好租出去，顶着安家老板的名头他家里人都不知道他背着巨债买了那么多房。】 第505章 【而这还是一个开始，他后面还在买，帮忙收房租解决租客问题的活都交给他妈了，他妈一直不知道其中一部分房子是她儿子的，直到去年他暴露了……】 室友a吃瓜吃的眼睛都瞪大了，终于是没忍住爆出一声，“卧槽！” “你咋了？” “你不复习我还要复习的，儿砸。” 室友a：“我是你爸爸。” “别复习了，我跟你们分享一个八卦，解解压，换换脑子。” 张小头：“你是想分享，管不住自己那张嘴。” 室友a：……我就当没听见。 “你们听不听？” 另外两个室友：“听听听。”不说出来他这嘴巴安生不了。 “你们知道安家地产吗？” 张小头耳朵动了动，下一秒急切道：“怎么了？安家发生啥事了？” 室友a：小样，还说我，幸好爸爸我不跟你计较。 “安家地产老板超厉害，十三年前就开了企业网站，用了十三年有了现在的规模。” “还有还有，有个销售就因为卖房给安家老板搭了这么一下，后来帮忙出租房子，自己也看到了房地产前景贷款买房，十几套是个开始后面又买了几百套，成了南城有名的包租公。” “这是什么运气啊。” 室友b点头，“我都不知道该羡慕嫉妒恨这个销售，还是该佩服安家老板了，太牛了，指缝露点出来都能把人带飞。” 张小头纠正：“没有几百套。” 贺大志每个月都会来送房租，张小头其实跟他挺熟的，当然原来他也不知道大志哥有多少套房，他在自己升学宴上喝醉了，一直拉着他哥在那念叨自己买了多少套房，有今天都是因为他哥。 后来，来旺哥他们看不下去了，轮番感激不提。 “真的没有几百套。”张小头怕他们不信，还正正经经的又说了一遍。 室友a：“你怎么知道没有几百套，我这可是他隔壁邻居说的，难道你还能知道比他隔壁邻居更准确的消息？” 张小头：“我认识他啊，他自己说的，就在我升学宴上。” 啥？啥意思？ 他自己说？升学宴？ 等等，“你家不是很穷吗？” 第450章 ‘老实憨厚’农民工（42） 张小头挠头，“我没说过啊。”他家什么时候变得很穷了。 “我小时候家里倒是没什么钱，准确点来说我家现在有钱都是因为我哥，那都是我哥的钱。” 这么一看他家是不穷，真正穷的是他。 这个寒假要不要跟着他哥干活呢？ “啊――”室友a一声嚎叫，他飘远的思绪瞬间又被拉回来了。 张小头还什么都来不及说，室友a难以置信的拍桌，“你家怎么会不穷，我们见你第一面你多黑啊，还扛着个大包。” 室友b和室友c齐齐点头，那活脱脱乡下小子啊，农村飞出来的金凤凰。 张小头：“暑假我跟着我哥干活晒黑的。”当时他哥说：你一心只读圣贤书，应该吃点苦，体验一下人间疾苦。 说实话，他觉得他哥是诓他的，就是想拉他去干活。 当然拿到钱了他还是很开心的。 室友b：“大包呢？”这怎么解释？ 张小头：“我娘觉得行李箱装的太少。” 室友c：“那你说话偶尔俺，俺，这样的。” “家乡话啊，我小时候住老家，平时不会，跟我哥我娘说话偶然激动了就会这样。” 张小头挠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 三位室友：“……”好吧。 三位室友总感觉好像有什么忘了，算了想不起来先放一边先缓一缓接着复习。 于是张小头就没说自己哥哥就是他们刚才口中安家的老板，更不会说大志哥其实不算最被带飞的那个，他的乔秋哥、来旺哥……（以下省略二十六个人名）才是，很多人都说他哥好。 还有人想要买通他们中的一个想要背刺他哥，后来被他哥来了个计中计。 张小头感觉自己想的有点远了赶紧拉回来，进入复习状态，他哥那么厉害，他这个弟弟可不能给他丢人。 * “编号8861你可以出狱了。”狱警喊道。 赵章刚穿过来，不知道狱警喊的是自己，他余光瞥向周围发现自己一来就喜提监狱游。 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编号，哦，好消息监狱游今天就结束了。 狱警：“编号8861。” “到。”赵章回的响亮，快速走向狱警。 狱警没觉得有什么奇怪，在监狱里待久了，要出去一时间晃神不奇怪，“你可以出狱了。” “出去后好好做人，不要再进来了。” 狱警带赵章出去，他后面是一双双渴望的眼睛。 然而再怎么渴望他们也出不去。 这期间赵章一次都没回头，他可和监狱没有一点感情。 他也不好奇，他也是当过警察的人，监狱什么样难道还不清楚。 狱警给了赵章一个信封，“这是你服刑期间的劳动报酬，拿好了。” 赵章很老实的说：“谢谢警官。” 狱警没说什么，现在表现的再老实以后都有可能再进来。 赵章带着信封走出监狱大门，打开信封查看了一下里面的钱。 再往前走，走到出了监狱视野范围，找个地方坐下开始接收记忆。 这个地方空旷，一览无余，而且监狱附近也没人家。 没人打扰的情况下赵章把记忆全部接收了。 原主叫方伟，是个街头小混混，九零年失手将人打成重伤致残，被判入狱十年，也就是说现在是零零年。 原主本来就是一个普通的小混混，被街坊邻居看不起，但也不敢招惹，怕他赖上。 不过这坐了十年牢出来原主在监狱里学了不少东西，他又一直觉得自己很冤，他根本没想把人打成那样，甚至觉得那一下不是自己导致的，还有其他人呢，偏偏是自己被判入狱十年。 于是原主出狱后没有改过自新，还杀了那个‘害’他入狱十年的人。 当然他还知道不能立即动手，他才出狱那个人就出事，他不就成了头号嫌疑人。 所以他一直等了两年才出手，那人死了，原主没有就此收手，他实验着牢里学来的杀人手段收割着人命，一直到被警察破获绳之以法。 原主被枪毙了，可惜死了的人不能复活。 赵章穿的这个点乍一看不太好，但比起要杀人的凶案现场这看起来算不错了。 赵章走了很久才走到有行人的街上，他拿着钱找了家店，先买了一套衣服把身上这身换掉，太晃眼了，所过之处皆是异样目光。 他换好衣服去剪头发，虽然坐牢的不是他，但也不是不可以来点出狱的仪式感。 赵章果断进了一家理发店，问好价钱后让理发师给他剪头发了。 剪完走出理发店赵章就像是变了个人，没人会觉得赵章是刚从监狱里出来的。 知道他的会觉得他在演，不知道的就正和了赵章的意，无人关注。 当然偶尔还是有些目光的，原主五官端正，线条明朗，原主当混混的时候还有点痞帅，交女朋友的数量超过一个巴掌。 换成赵章，一点不耐看的痞帅变成了乍一眼痞帅，越看越帅。 所以有些路过的女生难免多看了两眼。 赵章没在意，拿着钱回家。 有原主的记忆，赵章准确无误的找到了和拱村，十年前的和拱村破破烂烂，十年后的和拱村路没修，但大家的土胚房都换成了水泥房。 赵章顺着土路往里走，原主的家就在村尾，占了好大一块宅基地，建了五间青砖房，是以前村里少有的房多人少的人家，就因为这没少让人羡慕。 羡慕的同时笑话方家，房子大又怎么样，生个儿子是个混球，当混混，这以后只会越过越差。 这不原主进了监狱正好验证了他们的话，随着时代发展，那青砖大瓦房都失去了魅力。 赵章进了村，村里人瞧着他眼生，但看着又在哪见过。 “小伙子你来找谁啊？”一大娘凑上前。 “我，方伟，我回家。” 赵章话落继续往村尾走，后边的大娘呆愣在原地，过了好半晌猛的一拍大腿。 “方伟！那个小混混劳改犯！” 喊出来后反应过来自己这话会不会激怒赵章，捂住嘴四下张望，发现赵章已经走远了，压根没听到，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脚下动起来，这可是个大消息。 赵章没到家就成了村里人的谈资。 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和拱村的门都是关着的，赵章站在门口喜提一锁了的大门。 家里有个院子，篱笆墙倒是不高，但是进去了里面还有锁，赵章索性坐在门口等着，一点没有打算出去找人的打算。 他整理了一下记忆，原主杀的人有四个，第一个是被重伤致残的黄家雄，第二个是隔壁县的一个女人宁小萝，第三个是县里叫范藤的男人，第四个是一个小孩叫钟直仁。 第506章 这四个人都要补偿以外还有原主的妹妹，原主的妹妹叫方…… “文琪？” 赵章似疑惑，实际上心里是确定这是原主的妹妹，只是原主和妹妹十年不见，上一次见方文琪才七岁。 女大十八变，十七岁的小姑娘也出落的亭亭玉立。 两人容貌有五分相似，她却比原主更加精致，她没有一点原主的痞气，而是透着一股瑟缩，刘海挡住了她大半张脸想，要不是赵章是坐着的恐怕不会都看不清楚。 而他这一脚，让方文琪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没出一点声，赵章却知道她对自己的抗拒。 毕竟无论谁因为有个导致他人重伤致残进监狱的哥哥，都不会好过。 曾经天真，哪怕没有很开朗的小姑娘，却也不至于变成今天这副不敢见人的样子。 赵章：“钥匙给我。” 方文琪往后退了一步，无声的僵持过后还是将钥匙拿了出来，不过没有给赵章，而是自顾自开了门。 紧接着飞快跑进去打开自己的房门蹿进去锁上，可谓是一气呵成。 赵章慢悠悠的往里走，门也没关，走到屋檐下，坐在了竹椅上，合着眼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屋里的方文琪侧耳听了好一会儿，一直没听到动静。 心心怦怦跳了一会儿，拿起书看了几分钟繁杂的思绪就被她摒弃在外。 * 方庚和张青青回了村，远远的就看到村里人围在一起说着什么，看起来非常热闹。 他们走近了村里人骤然停了下来。 方庚和张青青对视一眼，谁都看到彼此眼里的疑惑，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 一大娘：“你俩回来了，你家方伟回来了你知道不？” 方庚和张青青心里漏了一拍。 张青青：“小伟回来了？你看到他了？” 她嘴上问着，不等大娘回答，她就加快脚步往家里冲，方庚也追了上去。 大娘到了嘴边的话，那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了，毕竟听得人跑了。 她转过去继续和其他人说。 张青青看到开着的门，心头震颤，下一秒脚已经迈过了门槛，看到了坐在屋檐下的儿子。 “小伟！”她冲上前抓住赵章的手。 十年了，整整十年，他终于是出来了。 方庚则是内敛一些，不过他眼中也泛起泪花。 赵章睁开眼，看着黑发间缕缕白发，眼角皱纹好几条的张青青，她老了。 他看向方庚，他的背没有十年前那么挺拔，脸上是苦涩留下的痕迹。 和十年前头疼却是充满干劲截然不同，这都是原主带给他们的。 赵章：“爸，妈，我回来了。” 张青青摸着他的脸，千言万语化作一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方庚想说点什么，但觉得儿子才出来，不想说那些不吉利的话，最后只是在一旁点头，什么都没说。 “吱呀~”方文琪房间打开了一个小门缝，偷偷观察着他们。 赵章转过头看过去，那个缝隙又被关上了。 第451章 街头小混混（1） 方庚和张青青顺着赵章看的方向看去，张青青恍然，“还没见过你妹妹吧，上回你见她她还没到你腰。” “文琪，文琪……”她激动的叫着，全然忘了方文琪有多讨厌这个哥哥，以前不喜欢，他进了监狱更不喜欢。 张青青叫了好几声没看到女儿，大步过去敲门，里面的方文琪捂住了耳朵。 赵章：“不用叫了，我能进来还是她开的门。” “这丫头……”张青青嘴里带着抱怨的念叨，看到儿子，“你回来了，家里没啥菜，菜市场也关门了，这样咱们去县里饭店吃，吃点好的。” 赵章：“不用了，随便整点就是了，我累了，想休息。” “我房间你给我整了吗？” 张青青：“一直给你通风擦尘，屋里干净的很，只要铺个床就成，很快的。” 赵章没再说，张青青去铺床，方庚就坐在赵章旁边。 过了许久，他拍拍赵章的背，站起来去厨房。 他去了厨房，不过片刻张青青就出来也过去了，两个人一起在厨房忙活。 村里人除了因为房子的事情说他们家，还因为方庚，村里男人不打老婆的都是好男人，更别提方庚这种会搭把手的，可以说多的是油瓶倒了都不扶一下。 不过这样一对夫妻长出了原主这个变异坏种，让他们令村里人艳羡的人生咔嚓砍断。 赵章发了会儿呆，就吃上饭了，一来张青青他们担心他饿，二来家里也的确是没什么好东西，只能给他敲了五个自家母鸡下的蛋。 方文琪是一个没有。 被拽出来的方文琪气闷不已，瞥了赵章一眼，别过脸。 赵章就当没看见，给方庚和张青青一人夹了一个鸡蛋，“不要还我，三个够了。” 赵章说着自顾自吃起来，方庚和张青青看着碗里的鸡蛋，心里五味杂陈。 方文琪捏了捏筷子，默默吃完饭回了屋。 赵章则是吃完又洗了个澡，躺到床上闻着被子里的太阳味渐渐睡去。 * 村里的大娘大爷坐在村里最大的槐树下唠嗑，这里是和拱村八卦的源头。 “方伟回来四五天了，我咋都没看到他出门？” “我也没看到，他这是混混不当了改在家里混吃等死了？” “这是不祸祸人了，就是苦了老方和他婆娘。” “可不是，生这么个儿子还不如不生。”其他人纷纷点头，但要是张青青真没生村里的口水能淹死她。 “老方媳妇也是可怜，生个儿子不争气，闺女也小家子气，这一家啊……”说这话的大爷摇了摇头。 “这一家怎么了？” “你还问怎么了，这不明摆着么，老方家以后没好日子过了，养老都是个问题，你们说是吧？” 说这话的姚大娘看其他人，他们一脸‘我什么都没说’的表情，姚大娘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她转过头正好对上赵章。 赵章：“哦，可惜了不能如你的愿。” 赵章人走了好几分钟姚大娘才合上嘴转过身，“你们咋都不说他站我身后？！” “我们都给你使眼色了，那晓得你一张嘴叭叭叭个没停。” “话说这个方伟怎么今天出来了？” “谁说不是，刚才吓我一跳，我就怕他刚才要打人。” 众人呼吸一窒，场面十分安静，他们想起来了方伟可是把人打残了坐牢的，要是他们惹到他…… 他们看向姚大娘，还好，她都没事，怎么也轮不到他们。 姚大娘心里一颤，嘴上还硬着，“我就不信他敢，他再打人让公安拉去枪毙。” 还什么不能如你所愿，就他那样老方夫妻就等着没人摔盆儿吧…… 她心里一通哔哔才勉强压下心慌。 彼时赵章还在走到县里的路上，他这些天没出门一个是因为原主刚出狱，他在家里呆一呆算是适应。 另一个是因为他在想接下来要干什么。 想了想他打算赚笔钱，让黄家雄去看腿，黄家雄一条腿让原主打坏了，这边医生看不了，十年前看不了，十年后未必不行。 他倒是也想过当医生，他自己给他亲自治疗，但是他这身份，就算有机会学习了，黄家雄敢让他治？ 当然问题来了，他要怎么挣这笔钱，去首都甚至国外，看病动手术，少说准备个几十万。 赵章倒是能再干一回房地产，但赵章对重复的人生不太感兴趣。 可不干房地产，怎么赚到这几十万？ 赵章到了街上，慢慢晃悠，和行色匆匆的路人形成鲜明的对比。不过也没人去注意他。 赵章晃悠到了墩合中学，方文琪在这边上学，她正在念高三，那天是刚好放假。 高中不大，赵章在外面转一圈除了教学楼里面都能看一遍。 他没看到方文琪，他又不是原主，没打算打扰她。 赵章去校门口小店买了根棒冰，吃着棒冰往回走，溜达着走累了，在路边找个阴凉地方坐下。 吹着风，哦，是热浪，今天特别热，温度能上三十四度，体感温度可能三十七三十八度了。 赵章觉得自己也是出来找罪受的，下次挑个好天气。 赵章看着前方脑袋不停的转，卡一下继续卡一下再转，还没想到自己这一世要干什么，就看到一老大爷在一百米开外“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赵章下意识起身，往那边走，此时已经有两个人走过去了。 他们比赵章近先抵达，“大爷大爷……”他们喊着手指放到大爷鼻子下面，感觉到还有呼吸，放心了一些。 其中一个建议，“我看是中暑了，我们把人送去医院吧。”这大热天的躺在这里没事都要晒出事来。 “行，这附近最近的是平安医院，就往那送吧。” 第507章 赵章来了一直观察老大爷的脸色，发现不是中暑这么简单，听到他们的话赶紧阻止，“等等，他不只是中暑。” “他应该是有心疾。” “打电话叫救护车。”赵章快速找速效救心丸给老大爷服下。 本来两个路人还不信赵章的，不过看到赵章找到药就知道他猜的没错，立刻掏出手机打了120。 赵章面色却没有缓和，老人有心疾吃了药是能缓解，但老人现在还中暑了。 中暑轻微的也就恶心难受，严重起来却也是要命的。 老人身体本就不太好，加上心疾犯了，这时候中暑哪怕不是最严重的却无异于催命符。 赵章看着老人唇色发紫，知道这样下去对方怕是等不到救护车抢救。 但他明面上也没学过医，他动手救人就是暴露自己。 嘀嗒嘀嗒……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赵章动手了。 “哎，你干什么……”路人叫道。 “大爷还中暑了，我给他争取点时间。”赵章说着手上一点不慢，解开大爷的衬衫，给大爷揪痧，“麻烦你们谁去买两瓶水给大爷降降温。” “我去我去。”救命的时刻没人在乎这点钱。 很快水就买过来了，赵章从一个地方往地上倒，水打湿大爷的后背的同时降低地面的热度。 赵章又往手上了一些抹在大爷体表，接着给大爷喂了些水。 老大爷缓缓睁开眼睛，路人大叫：“老大爷醒了，老大爷醒了。” 赵章没说人家老大爷其实也没晕，他就是中暑眩晕加上心疾倒地，人难受，但没力气动，想捂心口都捂不了，所以他们没看出来他心脏不舒服。 现在赵章给他这一套做下来，缓过来一口气才睁开了眼。 不过也就是这一睁眼让路人放心不少。 救护车来了，老大爷被抬上了车送往医院。 任原唐在公司接到家里电话，他爸进医院了，立刻请了假赶去平安医院。 他到的时候妻子已经在这了，“爸怎么样了？怎么突然进医院了？” “医生说爸是犯病了，又中了暑差点人就没了，还好有路人看见了，及时进行急救，降温补水，还打了急救电话。” 任原唐老婆妻子简单的说明了情况，任原唐却是听得一阵后怕，差一点，差一点他爸就这么没了，他就要没爸了。 “以后不能再让爸一个人出门了。”他坚定的说，这次他爸说什么他都不会动摇了。 明明有心脏病不带着个人已经很危险了，要是再遇上这样的情况，他爸可不会像这次这么幸运。 “对了，救爸的人呢？”他要大礼感谢。 * 赵章已经回了和拱村，没将之前的事情放在心上，非要说有的话，他好像体验了一把小说里的主角待遇。 路边救心脏病人，然后病人会成为他的贵人，助他扶摇直上。 嗯，前面已经有了，后面待定。 赵章回了和拱村方庚和张青青还没回来，两人都在工地干活。 原主进去之前他们就是干这个的，也是因为这个他们才挣下这青砖大瓦房。 原主进去之后，他们依然干这个，这些年没少存钱，毕竟干工地苦点累点工钱不少，只要工头不跑路，他们一年到头两人加起来，从一开始的几千块，到现在有一万多块。 头两年他们挣的钱赔给黄家雄了，剩下八年才是攒的，给方文琪花的不多。 赵章冲了澡躺到床上，虽然身体疲惫，但是他不想睡，白天睡多了晚上不好睡，可眼皮还是沉重的合上了。 之后被张青青叫醒，赵章睁开眼，“妈你回来了。” 张青青：“早回来了，赶紧起来吃饭。” 她拍了赵章一下，动作轻柔没看出来一点不满。 儿子从牢里出来看着比进去之前乖多了，即便不干活，她和他爸都很满足了。 第452章 街头小混混（2） 说起来原主长歪了和他们还是有些关系的，还不小，虽然两人人不错，干活也卖力，夫妻关系也和谐，但是两人就原主一个儿子，加上重男轻女，难免过于宠溺。 原主就长成那副唯我独尊的德性了，只要不如意就是别人欺负他，要对方好看。 黄家雄是，被杀的另外三人同样是。 钟直仁一个小孩，因为偷跑出来不小心撞到原主，他那一身打扮，那精心养大的样子刺了原主的眼，原主心里不舒服，他就要让自己舒服起来，于是他动手了。 也是因为钟直仁是个小孩，他自觉能完全掌控，才不小心暴露的。 原主被枪毙了，想来方庚和张青青都受不了，心里受打击不说，钟家恐怕也不会放过二人。 毕竟要不是他们，就不会有原主，如果不是他们没养好，钟直仁也不会死。 赵章出了屋，看到捶腰的张青青，“妈，我学了按摩，吃完饭我给你按按。” 上一世他们咽下了自己酿成的苦果，这一世他们也为自己没教好孩子付出了代价。 现在换成他，就结束了吧。 张青青想说他啥时候学按摩了，想到儿子坐了十年的牢，在里面跟谁学一点也不稀奇，她问起来他肯定会难受的，所以话到嘴边变成了，“哎。”她一口应下。 心酸之余也有点高兴，坐牢十年是苦啊，但孩子是真的变好了，那就好，那就好。 吃过饭，赵章让他妈趴床上，他按在了她腰上，这一下下去痛的她不禁叫出来，“啊――”。 方庚不由得焦急，“儿子你妈咋疼的叫起来了，你这没按错吧？” 没听人说按摩还能把人按的痛成这样的。 赵章手没收，一路往下按，嘴上解释：“痛则通，而且很快就不痛了，不信你问我妈。” 方庚很想相信儿子一点，但还是不放心的看向老婆。 张青青脸上哪里还有痛苦的狰狞，完完全全的沉浸到了腰上温热松乏的感觉上，每一下都让人舒服的想要呻~~吟。 方庚眼睛没瞎，乖乖闭上了嘴。 而赵章这一按就是两小时，一直没停，等他收回手张青青都睡着了，还睡的很香，嘴角都是翘着的。 方庚和赵章出去后说：“你妈最近老是腰疼，睡不好睡，好不容易睡下半夜醒过来又疼的睡不着，买了膏药贴着也不管用，现在好了她总算能睡个舒坦觉了。” 这腰疼贴啥膏药其实都不如不干活休息休息来的好，但哪能不干活啊，之前他们想努力攒钱等着儿子出来，儿子出来了他们更要攒钱了。 两人一天不敢歇，方庚的活还好，受罪的是肩膀，他觉得自己还行。 但张青青这腰是越来越疼，熬人的很。 赵章看着方庚高兴的样子，“你和妈有没有想过干点别的？” “干别的干啥啊？我和你妈除了种地就会这个了，种地也累，还不赚钱。” 方庚拍了拍赵章的肩膀，“你放心，我和你妈一定你攒够娶媳妇的钱。” 儿子这个情况彩礼肯定要的多，结婚了还要给他生孙子，他可得努力干。 他这一句话让赵章一时间没法开口，谁叫他是一点都不想娶媳妇。 他要想不娶媳妇那只能……花掉那笔钱。 “爸，咱们房子都旧了，再说了谁不喜欢去城里啊，你把钱给我，我去城里买一套。” 方庚连连摆右手，“不成不成，那是给你娶媳妇的钱，不能去城里买房。” “我去城里买了房才好娶媳妇啊，我在城里有房人家也会高看我一眼，再说了我不想娶村里姑娘我想娶城里媳妇，没有房子人家愿意嫁给我？没人嫁给我我就当个老光棍。” 赵章一句接一句硬是把方庚说的动摇了，老光棍这一词出来吓了他一跳。 “不成！你怎么能当老光棍，买，一定得买。” 方庚放下话，接着存折就被赵章哄走了。 存折在手赵章安心去睡觉了，没了钱就没了媳妇。 他一定会花光它。 赵章言出必行第二天就去买房，上辈子就是搞房地产的，赵章想找套房很容易，花了两天就买了四套，贷款买的，要不是还要留点钱装修，租出去，他还能再多买几套。 当然他是不会这么和父母说的，“我买了四套房，贷款买的，欠银行钱，我没能力还，你们帮我还，不然银行就把房子收走了，咱们钱就白花了。” “你看看你们换个活干，多挣一点，钱也早点到手。” 方庚和张青青都惊呆了，他们觉着他们这些年攒的钱买一套房不知道够不够，儿子却是一口气买了四套，自己没赚钱本事欠银行钱。 张青青腰是不疼了，现在心在隐隐作痛。 她舍不得拍儿子她拍自己，“我以为你改了，你变好了，你居然胆子这么大欠银行钱，四套房子啊……”那得是多少钱啊，多少钱啊！ 第508章 方庚则是念叨着：“早知道我陪你一起去了，早知道我就……” 赵章心里摊手，他也不想这样的，但是不给他们转移一下注意力，他就要有老婆了。 赵章敬谢不敏。 赵章晚上是没得什么好脸色了，方庚和张青青还时不时叹口气。 夜里两人躺在床上。 “四套房子啊，这钱咋还？” 他们又不是按月拿工资的，还欠那么多，可他们也舍不得让房子被银行收走。 想到这里方庚和张青青齐齐叹气。 过了不知道多久方庚说：“换个活干吧。” 张青青：“换啥活能挣够欠的钱？” 她的问题很现实，方庚也头疼，他们这不识字的，能有啥工作挣的比工地还多？ 两人在这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最后累的睡着了。 第二天，吃了早饭打着哈欠去上工。 赵章起来锅里留了饭，瞧瞧，明明生气还是狠不下心。 赵章打了饭就着菜把早饭吃了，吃完后去县里买东西。 他已经给夫妻俩想好了干什么，那就是烧烤，虽然也辛苦，但比干工地还是好一些的。 当然愿不愿意干还是看他们俩自己，东西可以先准备起来，反正就算他们不干以后也可以自己用。 赵章先去买了辆自行车，天天走路他腿要走细了不说，这路面也烫脚啊。 买完自行车，买竹签和炭，调料也不能忘了，烧烤调料很重要，再去菜市场买羊肉和牛肉，以及上好的五花肉，对了还要来两条鲫鱼。 菜么，家里有一些，现在有大棚了，有反季节蔬菜，但反季节的总比不上顺应季节的好吃，赵章就没买。 带着这些东西回家，他先把鱼倒到盆里，添水养着，再把肉镇在水缸里。张青青节省，冰箱在她眼里太贵了，还费电，根本没买。 赵章盖上水缸盖子，出去找石头垒烧烤的台子，这肯定得垒地上，高度不够，只能自己蹲下烤了。 省钱么，只能这么操作了。 垒好了之后，赵章把竹签清洗一下放在太阳底下晒一晒，临近方庚和张青青要回来的时间，他又把竹签子放到开水里泡着，转头去把肉切了，处理好，慢慢串到竹签子里，他串一半差不多，两人回来了。 张青青将手里的干活工具塞到刚腾空手的方庚手里，快步走向赵章，“小伟你这是干啥？”哪来的肉？还用签子串起来。 “我要吃烧烤，妈你到菜园子里摘些菜来，韭菜啊，茄子啊都成。” 赵章又冲着方庚喊：“爸，你过来帮忙串肉，早点串完早点吃。” 两人就这么被赵章指挥着转动起来，想再说点啥都给忘了。 方庚过来串肉了，赵章动作就更慢了，堪称游手好闲，在这多余占地方。 方庚就跟没看见一样继续干活，他这儿子一直都这样，能在这串肉都是好的。 那不还串了大半盆。 方庚将剩下的全部串好，捶了捶肩膀，想要让肩膀舒服一些。 赵章见了，“爸，要不要吃完了我给你按按？” 方庚：“行，你妈说你给她按了之后腰特别舒服，一觉睡到大天亮，一点都不疼，起来还感觉腰热乎乎的，跟有热毛巾敷着一样。” 他本来就想叫儿子给他按按的，被买房的事情搅和了，便抛在脑后了。 “我这肩膀麻麻的，又有些痛，没你妈那么严重，你可以少按会儿。” “我心里有数，爸我还买了鲫鱼，还没杀。” 方庚一听赵章这话就知道要他干啥，拍拍手起身去杀鱼，他鱼杀好了，张青青也把洗好的菜带回来了。 赵章叫着她一起串菜。 串了没两根，赵章起身去烧炭了，把肉串架在上面，这肉遇上热嗞嗞的往外冒油，赵章又往上面刷一层，不一会儿香味就飘了出来。 飘到了方庚和张青青的鼻子里，同时飘到了隔壁，隔壁都吃好饭了，坐在院子里乘凉，闻着味道不由得深吸了一口。 他们还没咋滴，小孙子叫了起来，“肉，肉肉……” 谢桂芬：“晚上不是给你吃过肉了，在你肚子里呢。”说着这话她拍了拍小孙子的肚子，同时忍不住又吸了一口气，现在吃肉又不像以前，他们隔三差五的就能吃上，没那么稀罕了，可这……闻着咋这么香呢？ 别说小孙子了，她都馋了。 小孙子：“肉肉肉……” 赵章听到被自己馋哭的隔壁小孩的叫声了，然后当没听见。 拿起辣椒面往烤肉上撒，撒好了继续烤，烤一会儿翻个面继续，不让肉烤糊了，也不让另一面生着。 烤了一会儿再撒点盐，再烤会儿，烤的差不多了撒点孜然，最后烤个三十秒，起。 他分了三串给他爸，又分了三串给他妈，最后拿着那一把坐在椅子上吃。 第453章 街头小混混（3） 方庚和张青青迫不及待的抽出一串羊肉串，方庚率先咬住羊肉，这一口下去，咬破了被烤的酥脆焦化的表层，被内里的肉汁溅的烫了舌头，可他根本舍不得松嘴，而是将羊肉扯出竹签落入口中。 此时羊肉上的辣椒面的辣味和孜然的微苦辛香席卷了舌尖，蔓延到所有味蕾。 将人的食欲彻底打开，他咀嚼间羊肉弹着牙齿又保持着自身的鲜嫩，方庚怎么吃完三串的都不知道，他反应过来自己手里已经空了，就剩下三根竹签。 看向老婆，张青青手里倒是还有一根，下一秒，空了。 她咀嚼着，胃里发出对美食的喟叹，“咕噜噜……” 方庚只能看向儿子，“儿子……” 赵章：“爸你吃完了啊。” 方庚：对对对，快点给爸两根，不三四五根也行。 赵章：“你烤吧，荤的素的都烤烤。” 方庚：“……” 张青青：“你爸那手艺就是糟蹋肉，儿子还是你来烤。” 方庚更受伤了，虽然是事实，但是……算了，谁叫说这话的是他老婆。 赵章：“总不能都我烤，爸，你学着点。” 赵章嗖嗖啃完剩下的几串羊肉串，拿起就一把牛肉串放在炭火上面，拿起刷子在上面刷动，“先刷油啊，烤到颜色变了就撒点盐。” 赵章烤了一会儿看到牛肉变得金黄，油嗞嗞的，开始往撒上盐，撒完盐下一步是撒辣椒面儿，和羊肉是反着来的。 一边烤赵章一边说：“这肉是我早买的现杀的牛，要是冷冻的得腌一下。” 依靠腌制改善牛肉风味，当然赵章还是最喜欢现杀的，新鲜。 方庚听得神思恍惚，眼睛一直落在牛肉串上。 “我要吃肉我要吃肉啊啊啊……”隔壁终于安抚不住爆发出尖利的叫声，把方庚给拉了回来，连带的还有被香迷糊了的张青青。 夫妻俩看着彼此。 方庚：这咋办？这么大声咱们能装听不见？ 张青青：有啥不行，以前谁家吃点好的不惹哭几个孩子，也就是我们在村尾…… 她还没使完眼色门就被敲响了，“砰砰砰……” 张青青过去开门，一打开不是隔壁的，是隔了十几户的李橘子，“嫂子啥事啊？” 李橘子不好意思的说：“那个，你们这味道太香了，我孙女想吃，我就想问问你们这有多的吗？我不白吃，我拿了鸡蛋过来。” 说给钱太生疏，都一个村的，鸡蛋在农村一直是硬通货，所以她带了鸡蛋过来。 她说着这话往张青青身后的院子瞟，赵章正在翻烤串子，她心里不由得开始嘀咕。 她之前以为是方庚和张青青夫妻俩因为儿子出来了，搞起花样来，没想到烤串的是他们儿子。 这这…… 张青青跟赵章说了一声，赵章这边也差不多了，他又翻烤了一下，分出两根给张青青，张青青拿着两根牛肉串给李橘子。 “你来的时候小伟已经加了辣椒面，我让他不要加孜然，你看你孙女吃不。” 李橘子心里转了不知道多少圈，手上还是接了过来，嘴里说着：“没事，要是觉得辣嘴就放开水里涮涮。” 她还不忘把装鸡蛋的袋子往张青青手里塞，张青青想要拒绝，李橘子已经眼疾手快拿着牛肉串走了。 她还是有点悚老方家的儿子，至于这牛肉串她刚才看到老方和他儿子吃了，他们自己都吃能有啥问题。 李橘子带着牛肉串回来，塞进孙女手里，“快吃，还热乎的。” 孙女拿着签子咬住肉，眼睛猛然瞪圆，李橘子还想说要不要涮涮她却是嚼的脚脚都晃起来了，嘴巴偶尔抽两下气，显然还是有点被辣到的。 李橘子：这是有多好吃哦。 她心里念叨喉头却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刚才路上闻着那个味道，肉串又在自己手里，她其实很想咬上一口的。 “闺女给爸爸咬一口。”李橘子的儿子伸手要去拿肉串，李橘子的孙女跳下凳子跑到李橘子背后。 第509章 李橘子瞪眼，“和你闺女抢吃的，你也好意思。”我都没得吃，你也休想！ * 张青青将鸡蛋放好了回来，方庚给她一个眼神，也就是我们在村尾？这村尾也挡不住十里飘香啊。 张青青：“……” 她翻了个白眼，没理他，从儿子那接过牛肉串咬了下去。 牛肉串没刚烤好那么烫，但也没凉，牛肉比羊肉更紧实，也更有嚼劲，外层香脆，里面嫩的很，越嚼越香，让人欲罢不能。 比起羊肉串她更喜欢牛肉串一根接一根，可惜赵章依旧只给了她三根。 赵章索性把剩下的都烤了，他们三个人也吃的肚溜圆。 赵章：“爸妈你们觉得今天这个烧烤好吃不？” 张青青：“好吃啊，瞧你爸那肚子。” 方庚目光落在张青青的肚子上，那一脸你说我的时候不瞧瞧你自己。 张青青没扭头，没看到，方庚又转回了头。 赵章：“你俩做烧烤吧。” 方庚和张青青愣住了，但要是这个味道……好像不是不可以。 “你跟着我们一起干，你烤我们给你打下手。”张青青感觉这主意太好了，这不就跟今天一样么。 一点也不想做烧烤的赵章并不觉得。 “我不烤，我要干别的。” “我教爸了，爸烤，你搭把手。” “在县里摆个摊子，再进点饮料啤酒……” 赵章讲的相当完整，夫妻俩听着也觉得这计划可行，不过烧烤做的咋样得先看看。 两人准备照旧工地干活，晚上出去摆摊，要是摆摊真的行，时间掺和不到一起，也不影响。 赵章听他们讲也不着急，一般都是设想比较好，干的时候就会变了，而且看到烧烤的收益两人自然就会向这边倾斜。 当然在此之前方庚得先练练他的手艺。 而那是明天的事，今天还没完。赵章肚子没那么撑得慌了，开始给方庚按肩膀。 方庚觉得自己的肩膀没有张青青那样严重，实际上恰恰相反，他肩膀的情况比张青青的更差。 赵章只是摸了两下就能感觉到皮肤下面经脉堵塞，想要好起来就要把这些经脉打通。 赵章拿来菜油倒在掌心，双手落在双肩，菜油涂满肩膀他用力按下，大拇指按在肩井穴上。 方庚闷哼一声，额头瞬间布满了冷汗。 赵章置若罔闻，收起按下，方庚的肩膀就像面团一样任由他揉捏。 赵章一连按了两个小时，他爸的眉头也散开来了从上到下透着一股轻松。 赵章：“接下来两天我再给你按按。” 方庚：“不用不用，我现在肩膀舒服的很，不用再按了。”他说着还挥动肩膀。 “我要给你按。”赵章一句话让方庚眼睛都笑眯了，他哪想到自己还有一点吃到儿子烤的东西，接着被按肩膀。 都说他儿子肯定不会孝顺，哼，他们儿子有这样过吗？ 张青青瞥了他一眼，又瞥了一眼，儿子才给我按一次，凭啥老公要再按两天。 方庚注意到了，在她耳边说：“这肯是我比你严重，别吃醋。” 张青青闻言心疼起来，她难受没少叫唤，还去医院看过，她男人一次都没去。 “你都不说。” “我是觉得还好。” “好你还能多按两天？” 赵章没听他们说下去，果断转身走人，他待这干嘛？吃狗粮啊。 方庚买了工具，下午干完活回来练习烧烤。 赵章白天则是跑去找人装修房子，四套房子，两套店面，两套住房都要装修起来。 挑人买材料都不是难事，只是那钱如流水一样花出去，房贷却是压在头顶上。赵章还一点进项没有。 换个人早就压力山大了，赵章还很稳的住，基本在方庚回家的时候回去，盯着他把火候加调料把控好。 方庚在厨艺这方面有些天赋，调料还控制不好，但是火候比一般人掌握的快。 至于调料再练练就是了，差不多可以准备出摊了。 赵章帮他们挑好了地方，晚上张青青和方庚一下工，赵章就催着他们去。 方庚：“我还没练好，再练练。” 赵章推着他爸出去，“边卖边练也是一样的。”他爸的手艺赶不上他，但是烤出来比一般烧烤摊味道好。 但是方庚不知道啊，他没买过烧烤，他就觉得自己烤的比儿子差多了，而且调味料不是多了就是少了，这哪能卖给别人吃啊。 最后方庚还是被推上了三轮车。 家里本来就有三轮车，不过都是放干活的家伙事儿，因为赵章准备让他出摊，昨天张青青把这三轮车洗了又洗。 今天正好把东西塞进去，塞的满满当当，张青青坐不下了，赵章准备骑自行车带她，但看看他爸，最后自行车让给了他们，他骑三轮车。 张青青坐在方庚后面，想起年轻的时候，那个时候他来接她，她穿着红衬衫，坐在自行车后边儿，在鞭炮声中离家越来越远离他家越来越近…… “抓住我，别掉下去了。”方庚声音不负年轻时候的清朗，却是沉稳有力，敦实了很多。 她拍了他的背一下，“路平着呢，我咋会掉下去。” 话是这么说她还是抓住了方庚，准确来说是抱住了他的腰，没了年轻时候的羞涩，却也别是一番滋味。 赵章加快速度，虽然这波狗粮是自己促成的，但他一点都不想吃。 赵章加速了，方庚不想被抛太远也加快了速度，他加速赵章继续加，加到后面都成风火轮了，要给链条擦出火花来。 好在摆摊的地方先到了，停下后三人把两张折叠桌摆上，还有一叠的塑料凳，再摆上烤架点燃炭。 餐巾纸、一次性筷子放桌上，赵章把竹筒翻出来一次性筷子放到竹筒里。 第454章 街头小混混（4） 整理的差不多了赵章骑着三轮车去买啤酒和饮料，啤酒就本地啤酒，饮料非汽水莫属了。 因为是头一天赵章啤酒要了两箱，汽水一箱，很快就带回来了。 远远的就看见他爸他妈两个人傻站着。 赵章：“……” 赵章让他妈去给啤酒汽水开箱，他拿了五根羊肉串摆到烤架上，微热就刷了一层油，翻个面刷点油，三十秒后又翻个面再刷一点。 炙烤中肉香飘了出去，飘满整条街。 崔高远闻到味道不禁多嗅了两下，这一嗅就忍不住跟着味道走了，走着走着味道愈发的浓厚，也更加的吸引人。 等他距离烧烤摊十来米的时候，他定睛一看，“这里啥时候多了个烧烤摊？” 嘴上这么说着，人走到了摊子前，赵章刚好把羊肉串烤好，“要不要来点？” 崔高远看着羊肉串不假思索的点头。 赵章：“爸来烤串儿了。” 又转回来对崔高远说：“你看看你要点什么。” 没冰箱，但菜品都封了保鲜膜，现在温度也没高到不冰着就臭了。 崔高远：“……”我以为你是要把手里的分我。 结果……是我自作多情了。 崔高远：“多少钱？” “你要啥？”赵章问。 “你这个。”他指着赵章手里的羊肉串。 “羊肉串一块钱一串。”赵章说着拿了一根咬了一口，肉扯下来的时候油直接把他嘴抹亮了。 也看的崔高远“咕咚”一声咽了一口口水，你个卖烤串的不想着卖给我你自己吃合理吗？ 合不合理不知道，赵章拿着船让出位置给方庚了。 方庚招呼着崔高远，崔高远：“我要六串羊肉串。”我都看到了他手里只有五串，我要多一串。 方庚又干巴巴来了一句，“还要别的吗？” 崔高远摇了摇头，方庚开始烤串，崔高远则是过来坐着了，眼神不自觉的往赵章这边瞟。 赵章毫无心理压力的又吃完一串，赵章又拿了瓶汽水咕咚咕咚连喝好几口，然后又吃起羊肉串。 等赵章吃完竹签子全都扔到垃圾桶里，两张桌子坐满了，这就是赵章吃播加上空气中香味的叠加作用了。 赵章拍拍手去看他爸烤串，他看了看点单，上面画着图案写着数字，他抽了一大把羊肉串过来烤，刷子他备着，倒是不怕两个人为了一把刷子打起来，油么，那个小碗盛一点就是了。 崔高远第一位客人，肯定是先吃上的，他在那吃着，他还要了瓶汽水，细细咀嚼。 这样一搞他的速度就慢，他还没吃完，赵章这边烤好了给人放盘子里上桌。 不知道为什么崔高远感觉别人的更香一点。 他嗅嗅自己的，又闻闻空气里的，感觉是自己的错觉，但再一闻好像又香一点。 他犹豫了一下找到赵章，“你给我烤四串羊肉串。” 赵章：“行，你坐着吧。” 因为空气中都是羊肉串的味道，都是来要羊肉串的，加上他这四根又是一把。 第510章 赵章烤着，他在旁边方庚心里有底，撒调料的手都不抖，倒是比之前在家里好。 赵章瞥了好几眼了，都是这样，这算不算是‘考试型’选手？平时不太行，一到大场面就超常发挥。 虽然比喻不太对，但感觉是差不多的。 赵章翻烤着，撒上最后的孜然，三十秒拿上羊肉串，四串给他妈让她送到崔高远那。 至于他手里的你一串他两串分到前面等待的这些人手里。 崔高远拿到羊肉串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不意外的被烫了嘴，他只能松口吹吹又咬了下去，这一次他尝到味道了。 这次的羊肉串更香，表层更酥脆，咬下去有“咔次咔次”的破层声，而破开表层里面的肉汁趟出来，好吃的要咬掉舌头。 他以为这就是顶点了，不是的，这羊肉越嚼越香，不断给大脑发射美味信号，引发灵魂的震动。 他根本不舍得喝汽水冲散这股味道，他不断的吃，吃到后面总会油腻，然而他吃完最后一根他居然是还想吃，一点都没有被满足。 “老板我要再来十串羊肉串，要小老板烤。” 张青青跑过来，“不好意思羊肉串卖光了，你看要不要点别的？” 崔高远：“没了？这么快？”他刚才看着很多的啊，他两只手都抓不住的竹签。 张青青：“大家都想吃羊肉串。” 她还指了指烧烤摊前的人，那些都是点了羊肉串的，现在就是烤的最后那点了。 崔高远深吸一口气，可恶！ “给我来五串牛肉的，要你儿子做。” “哎。”张青青应了一声就去记单上，再和赵章说一声。 赵章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把羊肉串烤好就烤牛肉串，没有冰箱肉类不多，就羊肉牛肉和五花肉，鲫鱼没有。 晚点再说，蔬菜则是自家地里的。刚开始么。 赵章敢多加，方庚和张青青也不敢。 但就以现在的速度，他们两个多小时就卖光了，这还是因为烤要一定的时间。 啤酒没卖几瓶，都光吃烤串了，饮料倒是多卖了两瓶。 赵章觉得这架势光卖三种肉类烤串还好点，简单省事，钱也不少赚。 他心里转过一圈，收拾的动作麻利，将这些都堆到了三轮车上，虽然多了两箱啤酒和一箱饮料，但赵章依旧能叠好，不怕放不下。 回了家东西收到屋里，盘子套塑料袋，筷子用的一次性筷子，没啥需要清洗的。 他们在堂屋里把钱盒子里的钱倒出来，开始清点。 “三，三百三，这，这么多！” 方庚震惊了，说话都哆嗦，不敢相信今天一晚上就赚这么多，要是这样一个月不是能上万，比他一个月工资多的多。 张青青听到这个数字不由得掏了掏耳朵，“你说三百三？我是不是听错了？” 方庚看向老婆，眼睛里震惊没有少一丝，人还有点神游物外，却是没忘了回答张青青，“没听错！你没听错。” 张青青呼吸一窒，“一个月一万，这么多……” 他们还只摆了一会儿。 赵章：“你们还没算成本。” 肉类价格可不便宜，一串羊肉串成本就要五毛，也就是对半开。 这里面还有啤酒和饮料的钱，成本是赵章这掏的。 炭火、竹签、油等等都还没算进去，这些都是消耗品，像是桌子凳子烧烤架平摊不算多，但实际上就是他们现在还没回本。 当然这些不算的话，这样算下来一天能有一百多，一个月就是四千多。 赵章说出四千方庚和张青青踏实了一点，但心情依旧澎湃，毕竟他们两个加一起一个月也挣不到两千，现在翻了个倍他们可不澎湃么。 赵章睡着了他们还在那翻来覆去。 张青青转过来对着方庚，问：“你说明天咱们要不要多准备一些？” “今天第一天，是开了个好头，但我们也不能冒进。”方庚也想加，但这才第一天，不是说算出来多少就是多少，后面生意怎么样还得再看看。 “我们先干上一星期，要是还成咱们就听儿子的，买个冰箱。” “那听你的。” 张青青心里安定了翻个身不久就睡着了，倒是方庚还在那琢磨呢。 事实上后面生意更好了，他们不仅加量，第四天还一狠心借了钱去买冰箱回来，早上买了肉冻着，出摊就摆上冻起来的冰块，保证肉的新鲜。 生意好无疑，当然也有温度开始上升的原因在里面。 买了这么个大家伙，他们也干起来更有干劲了，也越干越晚。 而且下午干完活回来他们又要洗澡又要穿串，吃了饭还要出摊，脚打后脑勺了。 他们倒是想让赵章干，但除了头一天他后边压根不沾手，他们不得不考虑起从工地出来。 他们去讨薪刚开始工头还不乐意，都是工程干完才发钱的，哪能半路要钱，人还跑掉的，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还是有人说他们儿子把人打残了进了监狱整整十年，最近刚放出来，工头才结了钱，还好言好语让他们别和他儿子提。 他的心理夫妻俩也没多想，反正工钱是拿到了，这钱他们还了借的那部分，剩下的都给了赵章还贷款。 赵章一点没还，留了足够扣款两个月的钱，剩下的都投入到装修中。 赵章找的人多，住房装修简单，店面他也没搞的很复杂，不到一个月就装好了。 付了钱，赵章去拉家具，把房子布置好，住房对外招租。 店铺么，趁着方庚和张青青还没出摊，赵章说：“我租了一个店铺，你们搬过去，以后不用跑来跑去的了。” 张青青停下手上动作，“啥？你租了铺子？这才干了多久你就租铺子？这多费钱啊，摆摊多好，都不需要花钱，搬到铺子里那些老客户不来了咋办？” 她有一堆问题，可以看出对租铺子是一百个不赞成。 方庚没说啥，但脸上也是赞同。 赵章漫不经心的说：“我租了一年，你们要是不去，空着也得交租金，去不去看你们自己。” 他不是不想理性分析给他们听，如果那样就不是原主了。 现在这样也的确省事，直接掐准核心。 张青青和方庚一边接受不了一边问在哪里。 赵章骑自行车，他俩骑三轮，带着他们过去了。 赵章拿钥匙开了卷帘门，再打开里面的透明玻璃门，他转着钥匙圈往里走。 “我都布置好了，到时候你们在厨房烤串，冰箱摆在这里让人挑选，一共六张桌子，不多也不少，要是坐不下可以把家里那两张折叠桌摆门口。” 张青青和方庚之前很反对，但看到这比自己家里都干净漂亮的铺子又打心底里喜欢。 也没计较赵章说的话，有成算总比没成算好。 第455章 街头小混混（5） 今天还要做生意，他们也没有久留，回去做准备工作，晚上摆摊的时候只要人来就会说一声明天不在这摆摊了，搬到铺子那边去。 第二天他们一大早买好肉和菜就去铺子那边打扫，再把冰箱这些东西搬过去。 搬到这边就在这边干活穿串，到了天要黑了 有客人进来了，他们这心才稍微落到肚子里，因为这是熟客。 而这熟客只是个开始，后边人多起来把整个店铺都坐满了。 张青青连忙把折叠桌子搬出去摆上，回头看到这么多人，她那颗心算是彻底踏实了。 他俩一个招呼一个烤串，忙碌到八点多就卖光了，后面来的人都没得吃。 他们怕刚搬过来生意不好，食材少买了一些。 没想到生意一点没有不好的意思，有的熟客没来，但也有看着店里热闹的进来的新客人。 张青青和方庚关了店门算了一下，发现今天收入比以往更高。 仔细算了一下出在酒水上，之前因为冰块紧着烤串，没有冰镇饮料和啤酒，冰箱搬过来之后他们就放里头冰了，这天热，冰的喝着别提多舒服了。 所以他们进的啤酒和饮料本来打算卖个半个月一个月的，今天就干掉了三分之一。 这么算起来比摆摊更挣钱，就是不知道房租是多少，儿子也没说。 张青青想着想着猛然一拍脑门，“我忘了，我们都没放一挂鞭炮。” 开业都要放鞭炮，他们摆摊子没有，租了店铺也没想起来。 可他们张都开了。 两夫妻你看我我看你，方庚：“明天放一挂。” 张青青觉得都开张了还放啥，这钱都省了还要花出去，但又一想不放是不是不迎财神啊，那不行，他们还要挣钱的，不能得罪财神。 “成。” 店里又是电扇又是冰箱，还有台空调，夫妻俩不放心，方庚留下了，至于钱张青青带走路上遭事儿咋办，留方庚这里了。 张青青自己骑着三轮回去了，回去洗洗就睡，第二天起来又去菜市场了。 第511章 中午夫妻俩回来看到方文琪在家才想起来，今天好像是闺女回来的日子。 方文琪的学校因为想要争取升学率，高二下半个学期开始就一个月放假一回。 两人之前还记着点，整点好吃的，这回是完全没想起来。 落在方文琪眼里就成了他们心里只有她哥，他回来她连原来那么丁点位置都没有了。 赵章没在家，是不知道这些的，他此时在另一家店铺，这边被他开成了按摩馆，干活的也就他一个人。 而店里除了他以外也没人了，开门了营业至今没有一个客人进来，能闲的打苍蝇，根本不用担心一个人忙不过来。 赵章本来是想想别的法子赚钱，但赚钱不易，按摩能给黄家雄治腿，一般人也不觉得这有很高的技术含量。 所以他最后选择了按摩这个行业，说起来这还是那天那个老人给他的启发。 只是…… 赵章听着广播发呆。 * 谷老爷子摔了一跤，被孩子们送到了医院，医生检查后让他住院观察两天，他觉得没事儿，没之前那么疼了，在家躺两天就好了。 “我要回家，我不住医院，我好好的住什么院，你们也是有钱烧的……” 在谷老爷子不依不饶之下，谷老爷子被大女儿和小儿子接回家。 大女儿嫁人了，小儿子娶了媳妇，但是儿媳照顾公公不太合适，谷老爷子老伴儿又走的早，他们想请人照顾，谷老爷子不乐意。 最后他们商量了一通大女儿先照看，之后小儿子来。 但是他们都只坚持了一天，因为工作忙就没留在这。 谷老爷子乐得一个人自在，他们不在他自顾自爬起来，觉得腿也不疼，他就换身衣服出门了。 看看花看看草，看看大变样的城市，抒发一下感慨。 他背着手走啊走，感觉腿有点疼，没怎么在意，走久了疼一下也正常，只是不成想又走了一会儿这腿疼的厉害，像是把腿给劈开一样。 他疼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头上冷汗刷的就下来了。 他现在给孩子打电话，他们还不得说他啊，他这当爸的还要不要面子了？ 医院也不能进，他非要出来的，被他们知道还得了？ 他死犟着不打电话，但这腿还是疼，一阵接一阵，不像之前，去了医院没多久就不疼了。 他手都摸向手机了，看到对面有家按摩店，这按按会好的吧？ 谷老爷子觉得自己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之前医生也没说有什么问题。再说了去了按摩店儿女们总不能说他。 谷老爷子一抹汗，撑着爬起来往按摩店走去，只是还没到门口又坐下去了，他就在原地叫，“老板，按摩店老板……” 赵章走出来，“大爷你没事吧？” “你这叫我是想我帮你打120？” 谷老爷子板脸，“我就是腿有点疼，打什么120，你这不是按摩店给我按按。” 赵章：“……” 虽然他知道自己有本事，但是那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别人又不知道，这老大爷拿自己身体开玩笑也是六六的。 赵章上手按了按，“脱臼了，我给你接上，按一按刚开业给你打个折，二百，要不要？” “你这还能接骨？”谷老爷子稀奇的看着赵章。 赵章：能不能关心一下自己的身体？ 不过看着他这强行走了十几米，导致伤情加重，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要问的好。 “小意思，要的话，我抱你进去，付款我再给你按。” “行。”他倒要看看，嘶~，这按摩店有啥能耐。 赵章抱住谷老爷子一下站起来，稳稳的走到店里。 谷老爷子从贴身衣兜里掏出二百给赵章，赵章放到箱子里锁好，将人抱到按摩的床上。 给大爷脱了外裤，拿住他的腿，“大爷你这样咋不去医院啊？” “我前两天才从医院里出来……”谷老爷子叭叭说了住院的事情，还说明了自己为啥不去医院的理由。 赵章手一推，腿骨复位了，谷老爷子有那么一刹那的痛感，但是后面就没有了，那一阵阵的痛也没有了。 别看他想的多，不把腿放心上的样子，实际上就是因为痛他才不去想。 这不痛了嘴巴都停了……一会儿，“你这手可以啊，不痛了，一点都不痛。” 赵章：“我知道你激动，但是也别太激动，你的腿是复原了，但你要是太激动动作过大会再次导致脱臼。”脱臼成习惯性就不好了。 另外脱臼不算是大问题，还不如脱臼后他硬来的磨损大，根本不需要这么激动。 赵章让谷老爷子换上店里的衣服，然后给他按摩，先按腿，但也不局限于腿部，毕竟身体穴位很多，不是说在腿上就作用于腿。 赵章按下去谷老爷子哎呦哎呦的，有疼的，也有舒服的。 赵章又去接了热水给谷老爷子洗了个脚，给他按脚，一通按下来谷老爷子在床上打呼了，那震天响的，门口路过是孩子都以为是打雷要下雨了。 赵章把人翻了过来开始按背，别看谷老爷子现在清闲，以前没少遭罪，身上还有腰伤，只是清闲了没有什么大动作所以没有复发。 赵章的大掌就在那多按了按，往两边拉伸。 一通忙活下来他脑门嘴唇上面都是汗，得亏这副身子骨还不错，赵章又练了内功，不然这能累的人直想坐下。 按好了，赵章将人翻过来，也没叫谷老爷子，坐在前台继续听广播。 只是要六点了，谷老爷子还没醒的意思，赵章不得不去叫醒他，“老爷子醒醒，醒醒，我要关门了。” “唔~”谷老爷子哼了一声，悠悠睁开眼，“唔――这一觉睡的真舒坦，我好久没睡过这么好的觉了。” 人老了睡眠就浅，又摔了一跤，他自己觉得没事，但还是有点折腾到，所以这一觉睡的他别提多舒服了，整个人都松散了。 他撑起来，感觉自己浑身暖洋洋的，不是热的那种暖，是身体好的热气，自身的热气，他这腰都是暖的。 他现在站起来都有种踩在棉花上的感觉，轻飘飘的。 “老板你行啊，我以后还来。”他本来花二百是为了挽尊，不丢脸，没想到这二百花的这么值。 谷老爷子脸上笑的跟朵花似的。 赵章：“谢谢大爷啊，大爷我这要关门了，你换个衣服回家去吧。” 谷老爷子：“好嘞，我这就换。” 谷老爷子说罢就在房间里换衣服，赵章出去了，一会儿谷老爷子出来了，他把衣服交给赵章，慢悠悠的出了店门。 然后晃悠回家，到家门口呢，一点都不疼，这老板手艺真行。 他刚进家门，小儿子媳妇叫了一声，“爸！你去哪了？大姐和谷晟找你半天了，你回来有没有看到他们？” 谷老爷子：“干啥，我这么大一个人还会不见啊？” “没看见没看见。”谷老爷子挥手。 谷晟媳妇赶紧给老公和大姐打电话。 一会儿谷晟和他姐就赶回来了。 谷晟生气的说：“爸你伤都还没好，咋乱跑呢。” 谷老爷子翻了个大白眼，训儿子呢训训，“我要吃饭，我饿了，家里有没有？没有我出去吃。” “行了，我没事，我就是出去按摩了一下，心情正好呢，你非要来嚷嚷。” 谷晟委屈，“爸，我是关心你，你电话一直打不通，没人接。” 谷老爷子：我都睡着了，有人接才奇怪。 他小声念叨：“关心我就看我两天不管我了，我出去还说我……” 第456章 街头小混混（6） 谷老爷子大女儿到嘴边的话说不出来了，谷晟也有一点心虚，他们工作忙么，这不是回来了。 他们也不计较这个了，也别带着出去吃了，他怕老爷子腿还没好全，他们买了带回来摆桌上。 谷老爷子大女儿吃完就回去了，她还要管着家里。 另一边赵章回家方文琪回学校了，方庚和张青青烤串去了。 他就在家里练内功，按摩有奇效这门内功很关键。 是他当武林盟主那个世界搜集到的武功秘籍之一，没啥杀伤力，所以找到的时候都破烂的差点失传。 当然威力也不及在赵章手里这么强大，那门内功要练到第四重才能帮助恢复。 同时一重比一重难练，但它第九重据说能驻颜，自己驻颜，也帮别人驻颜。 为什么是据说呢，因为创此功法的人也就练到第八重，延年益寿。 看起来驻颜好像更没用一点，但是延年益寿加上驻颜这在普通人眼里和神仙差别大吗？ 一点都不大，而且帮人驻颜何尝不是神仙手段。 到了赵章手里那种跨越境界的难度没有了，他现在需要的是内力，只要内力足够他就能办到，包括驻颜。 赵章也在招牌上写了去皱回春，就是目前没人，哦，客人都只有一个谷老爷子，也就没有施展的余地。 第512章 不过真要施展他内力也还不够，正好少量多次了，免得太神奇引人关注。 赵章给他爸妈按摩的时候就用上了，只不过按的是头部，白发变黑。 只不过两人不照镜子，村里人倒是看到了，不过他们自己给找好了理由，儿子回来了，两口子高兴的，人都年轻了。 第二天，赵章吃了早饭，去了店里，还没到店门口就看到谷老爷子了。 谷老爷子时不时会抬头，也看到他了，“你可算来了，年轻人干活积极点。” “我这固定九点开门，下午六点关门。”赵章解释着拉起卷帘门，把谷老爷子请进去，“你今天要按？” “不是不是，是我朋友，他跟我一起来的，你一直没开门他回去了。” “你现在来了我给他打个电话。” 谷老爷子掏出手机给老朋友打电话，一会儿人就来了。 当然他心里是不信什么按摩效果那么神奇，他觉得谷老头是被骗了。 所以他一过来就瞪着眼睛跟扫射灯一样上下扫射着赵章。 赵章心里稳的一匹，他这又不是卖什么假冒伪劣产品。 “老大爷你要不要按？” 杨东庆点头，“按。” 他倒要看看他怎么把谷老头给忽悠瘸的。 杨东庆在赵章的要求下换上了衣服，赵章给他看了看，“腿风湿吧，一到阴雨天就疼。” “怎么，你的按摩对风湿还有用？”杨东庆是问实际上不以为意，风湿病是慢性疾病，治不好的，只能控制。 他看了很对医院都这么说，按摩能治才稀奇。 “有没有用大爷你体会了就知道。”赵章这么说谷老爷子在旁边点头，他没有风湿病，但他体会可深了。 杨东庆：“……”这个谷老头被迷的神魂颠倒了。 赵章先帮对方洗脚，泡一泡，按脚有助于睡眠，等按完脚再按膝盖。 当然脚泡着他可以先按按肩膀，主要是脖子，“大爷你落枕了。” 谷老头抢在杨东庆前面说：“对，他都这么大年纪了睡个觉都不老实。” “这年轻的时候落枕了就不舒服，这上了岁落枕更难受啊。” 本来年纪大了一些功能会下降，像是上厕所他们常去，那不注意动一下啧啧。 “你给他好好按按。” 杨东庆悄悄瞪了谷老头一眼，就你会说，真该给你嘴栓根裤腰带，“嗷――” 杨东庆痛的嚎出来，“你这咋这么疼，你这折腾人呢，你你你……” 赵章：“痛则通，大爷你忍着点。” 谷老爷子在一旁点头，“原来是这个道理，难怪我浑身轻松，我这是全身被打通了。” “差不多，不过我建议谷大爷你来三次，隔十天一次，三次下来才真的通，只要不自己造，就不会在被那些老毛病找上门。” 赵章嘴上回答着下手那是一点都不轻，杨东庆憋的脸都红了，但还是免不了露出一两声痛苦的抽气。 压根没力气反驳赵章的话。 谷老爷子：“那行，今天算一天，九天后我再过来按。” 赵章没点点头没回他，他就开始跟杨东庆唠嗑，单方面的，杨东庆还开不了口。 赵章去给他按脚了，他才算是能张嘴了，只是说着说着他觉得脖子有点痒，转了一下，“哎？我不疼了。” 他又来了脑袋转圈，脖子完全没有早上起来那种针扎似的疼，“你这效果也太好了。”就这么按按就好了。 赵章：“没效果哪敢收那么多钱。” 二百块的确不少了。杨东庆心里暗暗点头。 赵章按足底，杨东庆又开始疼，不过没脖子那么疼，倒是能忍住。 只是说话还是不行，接下来又成了谷老爷子的专场。 赵章左耳进右耳出，内力自双掌打入杨东庆体内，刺激着他的穴位，激活穴位，让它们活跃起来，促进身体机能运转。 他的每一下都是在让沉疴老旧的身体苏醒，也是在蕴养它们。 这也是为什么那个武侠世界的人不练这个，他们更喜欢提升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而不是做个奶妈。 赵章帮他通了脚，杨东庆已经飘飘欲仙了，他手又按住膝盖。 膝盖阴冷，别说下雨天，就是吹个风扇那膝盖都比其他地方怕冷。 杨东庆看着赵章双手搓了搓，他的手再覆上来烫到了膝盖一直通到他心底，“啊――”一声喟叹油然而生。 那是久违的暖意，暖到人酥麻。 赵章没管他，往下按，内力钻进皮肤落入穴位，一些落在膝盖刺激关节软骨修复。 杨东庆的关节退行性病变是风湿病的主因，关节退行性病变就是关节软骨的退变、磨损、破坏引起的。 关节软骨是不能自愈的，但在赵章这里就可以。 赵章一遍遍按下，两条腿膝盖都按完杨东庆有种儿时回到母亲怀抱里的感觉，前所未有的舒服。 赵章又给他按肚子，人老了排便也困难，这个赵章没多按，按了十分钟让杨东庆去厕所了，“有排气扇，记得冲干净。” 杨东庆还想说他是顾客，他这样说太没礼貌了。 杨东庆就有了感觉，赶紧冲进厕所，十几分钟后出来，他感觉自己轻了好几斤。 他现在对赵章再信服不过了，“多少钱？能办卡吗？就是在你这办张会员卡，里面充钱，我能直接刷卡，还能不排队啥的特权。” 赵章还想说没见过这么想办卡的，就听到了他的小算盘。 “目前没有卡，不过我会加的，能享受一些服务，不能插队。” “你这还有什么服务？”杨东庆这么问，谷老爷子也期待的看着赵章。 赵章：“主要就是按摩，按摩看疗效，像是那种去皱抗衰老就是办卡后的服务。” 谷老爷子摸摸自己满脸的褶子，“有多抗衰？”想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个俊小伙，“这能去不？” 赵章：能倒是能，我怕太惊天动地。 “可以少一点。” “像是黑发我也能按摩实现。” 赵章看看谷老爷子那有点秃的脑壳，“也能促进生发，就是谷大爷你这岁数上来了效果会比年轻人慢一点。” 杨东庆：“那你今天能给我做吗？” 别说女的在意容颜，男的也很想，只是女的说的是永葆青春，男的是延年益寿，脸年轻了可不就看过去能活更长。 话术不一样而已。 赵章：“可以，不过卡要后面补。” “你今天的消费六百六，办卡铜卡五千。” 谷老爷子：“我昨天不是才两百？” 赵章：“你就是腿脱臼，全身做个按摩，而且我给打折了。” 谷老爷子：和老杨一比，我这的确是打骨折了。这么一想谷老爷子还挺高兴。 杨东庆没带那么多钱，谷老爷子压在这里了，他去取钱。 五千六百六交给赵章，赵章登记了一下，然后谷老爷子也回去取钱了，他交五千。 他们没问一句铜卡上面是不是银卡，啥要求，没看卡都没有么，先来个铜卡就够了。 赵章让他们俩帮忙看下店，他去存钱，存好钱就给杨东庆按摩。 “头皮三百三，脸部八百八，你要做哪个，或者全都给你按。” 杨东庆：“你这多少次能出效果？” 不是不信任，他现在再信任不过了，这膝盖都还暖烘烘的呢。 赵章心里估摸了一下，“头皮六次，脸部十次。” “也是隔十天来一次。”好歹给个缓冲时间，别来个大变样。 杨东庆：“那我都做。” 头发多又黑也显年轻啊，他要重现年轻风采让老婆子看看。 谷老爷子：这个老杨真是下血本了。 他则是在那有点点犹豫他棺材本不少，女儿儿子也时常会孝敬，但是这花在脸上和头发上…… 谷老爷子看着杨东庆，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绝对不能让他出去被人说是老杨他爸！ 赵章给他们洗头又洗脸，洗完头要吹，吹完了按，至于脸上是赵章市面上买的芦荟胶，主要帮助脸部按摩，他倒是能自制，他自制效果还更好，但那不能拿出来用啊。 就只能市面上的将就着用了。 赵章提拉了两个小时，换谷老爷子了。 杨东庆都躺那睡着了，本来他身体被按摩过就很舒服，在一阵按头脸部去皱提拉过程中又是另一种享受，时间又长，很难不睡过去。 谷老爷子等着倒是没睡，就是光听广播了，毕竟长时间重复他再觉得新鲜也腻了。 赵章给他们做完就是两个人躺着了。 第457章 街头小混混（7） 赵章跑斜对面要了碗面，消耗太大了，他们取钱的时候他填饱的肚子在这一通活动下那是消化的一干二净。 赵章吃面的时候功法也在运转，补充消耗掉的内力。 第513章 要是不补充今天这干活量就是极限了。 以后内力提升上来就不会有这种问题，不过彼时他也不能加人，有的东西就是要耗时间才能体现价值。 赵章吃完面躺到了躺椅上，他也累了。 要不明天买台电视，好歹能在干活的时候打发一下时间。 赵章有钱，果断决定买了，就是这房间里得布置布置，免得遭小偷，这年头小偷猖獗的很。 赵章盘算完了杨东庆和谷老爷子也没醒。 他没客人也就没叫，还以为又要到六点，结果两人饿醒了，赵章按摩也促进了消化功能，两人也是取钱的时候吃的，现在四点多快五点，可不就饿了。 两人离开，赵章就把店门关了回去。 次日杨东庆和谷老爷子掐着九点带人过来，店门已经开了。 “老板你给老吴按按。” 吴老头：老谷和老杨都上当了，我是不会上当的！ 赵章上手摸了一下骨头，“腰间盘突出，颈椎侧弯，按一下三百二，要不要按脚，促进血液循环，缓解疲劳，促进身体机能，加一百。” 吴老头：“我就三百二的，不按脚。”我是来拆穿你的，不是让你给我加费的。 赵章看出来了，选择视而不见，“去换衣服。” 赵章进按摩房的时候看着仨老头，他也是没想到他这会成老头聚集地，毕竟怎么看他这应该更受女人欢迎。 他伸展伸展手指给吴老头正骨，然后给他按颈椎和肩膀。 “这颈椎给你正过来了，但还是要注意姿势，不然还会弯。” “平时可以做些预防动作，要是想学我给你按好了教你怎么做。” 赵章每次按下吴老头都疼的厉害，哪顾得上他说啥。 但是就是这么疼他也没喊停，实在是赵章每按一下他脖子就暖一点。 他有颈椎病，那脖子也比其他地方怕冷，别的地方还觉得热，这脖子偏偏凉飕飕的，所以他完全忘了自己是来‘打假’的了，只专注脖子。 疼着疼着他就不觉得疼了，反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像是卸下了几十年的重担，轻飘飘的，乍然如此他还有些不适应。 赵章让他躺下他很乖的就躺下了，他开始揉腰。 揉完了，赵章拍手起来了，吴老头：“我要按脚。” “行。” 按完脚缴费办卡一条龙，赵章也没推荐去皱抗老项目，送走人他关店去找门店制作卡片了。 虽然靠的是真本事，但登记太寒颤了。 赵章预订好了，也没回店里，直接回了和拱村。 方庚和张青青都在。 张青青一看到他就问：“儿子啊，你这是去哪了？” 之前方庚和张青青忙着摆摊，有了店铺也是忙着把店铺生意做起来。 赵章起的比他们晚，下午六点关门回家正好是烧烤店生意最红火的时候，等他们回来赵章又是关灯睡觉了的样子，他们是一直没说上话。 所以今天难得碰了个正着，张青青就问了。 赵章：“去县里，难道我不能去？” 听到儿子语气不太好，怕问急了眼，方庚连忙解释：“你妈不是那个意思，就是你去县里做些什么？你看家里烧烤店生意红火，你要是没什么事情可以过来帮忙。” “不去不去，我又不喜欢烧烤，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你们就别管了。” 赵章说着转身回房了，一会儿又出来，“家里有没有饭？” “有，你是不是还没吃，没什么菜，妈给你炒点鸡蛋。” 张青青起身去厨房，炒个鸡蛋很快，一会儿就端出来了，又去端咸菜竹笋、清汤丝瓜，还给赵章打了饭。 没意外的话方庚和张青青两人就是吃这两道菜填肚子的。 赵章一边吃饭一边说：“钱赚了，你们也不对自己好点。” “就算你们不吃肉我还要吃，以后每天买两个肉菜。” 张青青听出了儿子的关心，面容松弛，嘴角微翘，“有，有肉，这天气菜坏的快，我出摊的时候烧了你回来吃不会馊。” “你们中午自己也烧一盘，吃的好才能长命百岁。” 赵章这话说到他们心里去了，长命百岁，他们还要活的长长的看孙子出生，把孙子带大。 “好好好。”张青青连说好，两夫妻对视笑容不断，显然他们知道对方和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 赵章吃完回了屋，路过方文琪的房间，原主不太关注方文琪，杀人后也沉浸在杀人的快感中，之后就被枪毙了。 唯一知道的恐怕就是方文琪没考上大学，想要复读方庚夫妻俩不同意，最后只能去打工。 既然那么想考大学，他这个当哥哥的肯定不能看着她再次落榜。 他去书店看了一下，学习资料比较一般，都是大路货色，最好的学习资料都在学校里藏着，不会流通出来。 不过这和县城也有关系，县城的书店不会囊括所有学习资料，赵章店门挂了个牌子，和方庚说了一声，跑了一趟省城书店。 除了挑书，他顺便买点按摩的工具，充充门面。 他没在省城呆很久，住一天买好东西就赶着回来了，因为回来的时间是凌晨，还和方庚、张青青撞上了。 看到他买的东西，张青青松了口气，虽然赵章交代清楚去向，但是她总担心他去做什么，过去那十年带来的影响一直存在。 她关心道：“吃了没？要不妈给你煮碗面？” 赵章：“不用了，下车的时候买了一点。” 火车站总有想要挣钱的早点摆摊，价格也贵一些，味道比较一般，赵章想回来就睡觉才买的。 赵章提着东西就回了房间，躺下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张青青和方庚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赵章醒来太阳高悬，桌子上给他留了吃的。 吃完赵章提着整理出来的学习资料去学校，这可是他这个做哥哥对妹妹的爱，要赶紧用上。 赵章路上还去了一趟超市，到墩合中学已经是下午放学时间，高一放学高二高三在学校是吃晚饭时间。 赵章在校门口登记了一下提着东西进去，进去后直奔食堂。 食堂人挺多的，两扇门哪边都能进。 赵章进去后搜寻一番后没找到人，从另一扇门出去。 这一出来就看到了在宿舍楼下的方文琪，她正往里走，一个女生走过去撞了她一下，方文琪重重的摔倒在地，这要是不是故意的那赵章这双眼睛送人好了。 戴妍燕：“你哥哥是坏蛋，你怎么还好意思在这里读书？” “给我们班丢人。” 方文琪一声不吭默默爬起来，过长的头发遮挡着她大半张脸，整个人阴沉沉的，看不清她这个人在想什么。 戴妍燕为了彰显自己不怕，还挺了挺胸，正准备说话，赵章走了过来，“我是坏人，你把人推倒是什么行为？霸――凌同学？” “那你好像和我是一样的人。” “恭喜你啊！同类。” 戴妍燕懵了，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苦恼自己被抓包，还是自己自以为正义驱赶班里的‘臭虫’行为是霸凌，成了赵章的同类。 她呆在当场，方文琪却是在听到声音后浑身僵硬，她没想到哥哥会来自己学校，还为自己说话。 震惊过后她想要和赵章划清界限，她默默往后退了两步，转身想要往里走，被赵章叫住了，“走什么，被欺负了不知道吭声，对我倒是会摆脸色。” “给你带了点学习资料，还有点吃的，你要是不想要就扔了。”赵章把袋子丢到她怀里转身离开。 至于戴妍燕，赵章看出她是什么样的人了，才会直接走人的。 而他离开，方文琪在原地愣愣的站了好几分钟才转身回宿舍，打开袋子看到最上面一袋吃的，有面包、小蛋糕、薯片、糖，满满的一大袋。 她拿出来才看到下面的学习资料，有试卷有练习册，不只一门。 室友刚才看到方文琪提着一大袋东西进来了，谁都有家人来送东西除了方文琪，她十分好奇，在那偷偷观察没想到看到了练习册和试卷。 “这个我看过，我表哥也有，是省城才能买到的，我哥就在省城念书。”她过年过去拜年在书架上看到的。 她当时还想买来着，拜完年就回来了，她跟爸妈说他们也不听。 “方文琪你能借我看看吗？” 她殷切的望着方文琪，那热切的目光另方文琪手指缩了缩，许久才小声的说了一声，“好。” 室友高兴的直夸方文琪，方文琪有些惶惶，脸有些热。 * 另一边赵章去了烧烤店，烧烤店里已经坐满了人，外面两张桌子想来用不了多久也能坐上。 现在还好，感觉再过几天晚上温度也要上来，那坐外面估计不太行。 里面现在也没开空调，只有一台台电风扇挂在墙上呼呼的吹。 第514章 赵章进来，“小老板。”有人叫了一声，赵章看过去就看到崔高远了，他们烧烤摊第一位顾客。 崔高远见他看过来热情挥手，“小老板你来了，能不能帮我烤串儿啊？” 好的，这个热情是惦记他手艺来了。 赵章：“难道我爸烤的不好吃？” 崔高远可不敢这么说，他还要来吃烧烤的，“你爸烤的当然好吃，但你烤的更好吃。” 还有老熟客起哄，没尝过赵章手艺的也来了兴趣，问赵章能不能帮忙烤一点。 赵章：“……行吧，我烤一把羊肉串，一把猪脆骨。” 要吃的就买，不吃他自己吃。这话赵章没说，他自顾自去了厨房拿了帽子口罩带上围裙，电风扇吹着还是热，他爸都是满头汗。 第458章 街头小混混（8） “我不是装了空调。”赵章打开厨房的空调。 “这能花多少电。” “你们要是不开我顾隔壁的老板过来帮忙开。” 他这话直接把他爸妈嘴巴给堵上了。 张青青：“我们开，我们开，你别雇人。”能省一笔是一笔。 赵章分好串，倒了些油到碗里，拿了刷子。 “你们要吹客人也要吹，凉快他们才爱来，才有食欲。” 赵章头也不抬的说完，拿着刷子给羊肉串刷油，放在烤架上烤，油落在炭上发出嗞嗞声。 频繁翻动，烤的均匀，一项无趣繁琐的活给他整出了另一种美感，还有一种气场，烤架就是他的领域，他是这个领域的主宰。 透明玻璃，无论是新客还是老熟客都不禁在那欣赏起来。 新客有了个印象：这个小老板果然有点东西。 赵章可不知道他们的想法，烤好了交给他妈，交代他妈收钱，接着拿猪脆骨来烤。 张青青拿着羊肉串出来崔高远冲在第一个，“老板娘我要十串。” “我要二十串。” “我要五串。” 还有要一串的，不一会儿那一把就被瓜分了个干净，一串的最先吃完，吃完还发蒙，我怎么吃完了，还想要，没了。 崔高远这样买十串的就很幸福了，他吃的特别欢，距离上一次吃小老板的烤串已经很久很久了，仿佛隔了一个世纪，要不是钱没带够，还要留着点买猪脆骨，他高低整个二三十串吃个够。 呜呜呜，真香啊，明明都是一样的肉，同一个烤架上烤出来的小老板烤的就是更香，这羊肉是多烤一分太老，少烤一分又太嫩，还有这肉汁锁的牢牢的，吃起来不要太爽啊。 而且这羊肉一点膻味都没有，调料和羊肉完美搭配，先是口味重一点，但给人的感觉不重，随着咀嚼爆发出另一重美味。 小老板才是羊肉串的灵魂！ 别人看着他吃硬是看的口水泛滥，能不能不要吃的这么香啊。 轮到猪脆骨出来那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差点大打出手。 最后还是限量，最多五串基本都能分到才安抚住。 厨房里吃烤串的赵章：还好我机智给自己留了点。 吃完他留下让爸妈去办健康证的话，换下装束走人，在这一直干活想都别想。 他也是有事业的人。 * 第二天他到店里迎来了三个幽怨的老头。 谷老爷子：“你怎么好几天没来。” 杨东庆：“要不是知道你的本事我都以为你跑路了。” 吴老头：“老板我们还给你带客人了的，你这样让别人怎么信？” 赵章：“我门口挂了牌子。” “你要按吗？”他看向被三个老头带来的老头。 赵章给人按了，店里又清净了。 吃了饭去了一趟定制vip卡片的店，卡已经做好了，赵章领了回来，抽出铜卡在上面写名字。 先这么凑合着，啥时候买电脑，可以搞电脑扣款那一套。 赵章看着电视，虽然同是现代，电视剧却是不一样，赵章完全不用担心看过，看着也不会无聊。 * 游叶欢办公久坐，腰疼是老毛病了，颈椎也疼，让医生看过了，开了药和膏药，钱没少花，效果没怎么看出来。 昨天她饭碗差点端不住，怕爸妈看出来她硬撑着没放下。 但没说归没说她心里害怕的不行，她怕以后都这样了，那不和残疾一个样么。 游叶欢又去了一趟医院，医生还是那么说，让她注意休息，工作一个小时起来走走活动活动。 那是工作啊，而且她忙的要死哪记得起来走走。 游叶欢走着走着就看到按摩店了，按按会不会好一点？按摩店的技师总比自己瞎按好。 她这么想着走了进了店。 赵章招呼她坐下，只是她这一坐赵章就看出来了，“颈椎病，腰是不是也经常疼。” 游叶欢震惊，“大哥你这一眼就看出来了？！”医院里的医生还要问两句，拍个片子呢。 赵章：“姿势问题，还有没有别的毛病我要按按才知道。” 游叶欢：“你是按摩店技师？” 赵章点头，老板兼职技师兼职门市接待，没毛病。 游叶欢瞬间对这家店印象提高了好几个档次。 “你这边按一下多少钱？” “就颈椎和腰的话三百二，一次就能见效，平时可以做点预防的运动保持。”赵章这是提醒她这是一锤子买卖，效果惊人才这么贵。 游叶欢在那里算了一下，三百二是贵，她去医院跑了好几次花的钱却是超过这个数，还没多大效果，如果一次管用，省事不说，其实也是省钱的。 当然最重要是能好，她现在怕死了。 游叶欢果断决定，“那我按。” 赵章请她进去，游叶欢忽然反应过来，“等等，这里……不会就你一个技师吧？” 赵章点头，“你可以把我当医生看。” 介意么，游叶欢是真有点介意，毕竟赵章是个大男人的，身体接触…… 不过想到这算是一种治疗，就…… 她勉强安慰自己，让赵章给她按了。 赵章让她去换衣服，男的是灰蓝两色的，女的就是灰两色。 游叶欢换上走出来，赵章让她坐在按摩床上，“我先给你按肩颈，你的肩颈非常紧绷。” “长时间伏案工作导致颈椎病肩周炎。”背部疼实际上胳膊也疼，手肘手腕都是连通的。 赵章这么一说游叶欢觉得他说的太对了，她真的不是只有一处疼，其他地方膏药贴了一点用都没有，贴在肩周反而能稍微缓解一点，但也只有一点，这种痛苦一直折磨这她，除非她换一份工作。 赵章听着她叭叭的倒苦水，手里按住肩井穴，游叶欢立刻叫了出来，肩膀有问题里一定疼。 赵章也没有手软，按了一次又一次，内力流入肩井穴通过经脉一路奔向手腕。 他又揪住后颈，像是揪砂一样将后颈肉揪起，一通揪后揉压按捏，舒服的游叶欢差点叫出来，好在她咬住了牙关，这叫出来就太暧昧了。 赵章把电视搬进来了，他贴心的打开电视转移她的注意力。 将肩颈一通按摩，给它手臂到手腕也按了按，这才落在她腰上，他按了按。 “你是不是每次经期都会苦不堪言？” 游叶欢都顾不得羞涩，惊讶出声，“大哥你这都能看出来？” “技术活，你是外行人才会觉得不可思议。” 赵章停顿了一下，“你要我帮你解决这个问题的话加五十，不过最好来三次，这样才能根治。” “加。”游叶欢毫不犹豫的喊道，别说五十，五百她都愿意，实在是每次来太痛苦了，她不是没调理过，只是每次都只是缓解一些痛苦，停药后两三个月又很疼。 她都做好以后生孩子了才能好许多的准备了，听到赵章说可以根治那种喜悦能把人脑袋都冲昏了，当然她脑袋也没昏，脖子舒服不舒服她还能不知道？ 脖子都这样她觉得经期问题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赵章去拿了省城带回来的工具，插上电烧热了他摸了摸，“会有点烫。” 说话间他将按摩仪按到她肚子上，其实这个按摩椅主要是缓解肌肉紧张的，现在就是加热。 给了游叶欢一种有用的错觉，赵章再进行按摩，一阵热意包裹她的子宫。 引起经期疼痛的不一定是宫寒，但游叶欢是。 所以只要解决宫寒问题，她以后就不会再疼了。 赵章帮她‘烘热’后让游叶欢转过身开始按腰，她的腰疼是久坐引起，不过还没有到腰间盘突出。 赵章给她按了一遍，又教她几个预防动作。 游叶欢离开按摩店是浑身轻松，她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一拳能打十个自己。 肚子也是暖烘烘的，她第一次期待起经期，她想看看她是不是有所改善。 她腰也不疼了，她觉得医院那些药完全不用吃了。 第515章 游叶欢高高兴兴回家了，再去上班状态不要太好，中午吃饭的时候同事就忍不住问她了，“我看你不是颈椎肩周疼，腰也疼，今天怎么没事人一样？” 游叶欢：“我去按摩了，现在都不疼。” 同事一听觉得她说的是假话，她又不是没有按过，哪有这么好的效果啊，也就是当时有点放松，而且被按摩师一次次按，比自己在那随便按两下强。 游叶欢也不劝她，反正她实话实说了，再说那家按摩店挺贵的不是谁都这么舍得给自己花钱。 她这边安利不成功，谷老爷子他们又给赵章带人了。 宋老爷子老是腿莫名其妙的疼，“医生检查后说都正常。” 赵章摸了摸，“是不是这里最疼？”他轻轻按压了一下，宋老爷子立刻叫起来，“对，这里是疼一些。” “我之前都没发现，你这嘴上没毛，本事倒是不小。” 赵章：“过奖了。” “你年轻的时候是不是摔断过腿？” 宋老爷子脱口而出，“这你咋知道的？” 他没听到赵章的回答，整个人陷入到回忆当中，他缓缓道：“我小时候调皮，八岁那年爬树抓知了，结果树枝断了我就摔下来了，摔断了腿，在家里躺了很久。” “你不提我都要忘了这事了。” 赵章：“那就对了，你摔断的时候磕到了石头，有一块碎骨，很小一粒，大概可能还没有米粒大，原来一直没事，只是最近运动到神经这一块，才会导致你现在的状况。” 现在医疗技术又没有以后那么发达，拍片那么小的根本看不清，医生可不就觉得宋老爷子一切正常。 “我给你按按，让它从别戳着神经那一块了，你这个岁数了，我建议是不要开刀，反正他在你身体里几十年了。”要不是这一遭还发现不了。 开刀反而伤元气，越是上了年纪越伤，没看剖腹产挨上一刀产妇跟没了半条命似的。 第459章 街头小混混（9） 宋老爷子觉得赵章说的挺有道理，那块骨头碎片已经是身体的一部分，没啥好开刀的。 “你这按要多少钱？” 赵章：“五百，一次解决。” 宋老爷子还没说啥，谷老爷子几个说着，“按，你想怎么按怎么按。” 宋老爷子：“……”你们这说的什么话啊。 “别听他们的。” 谷老爷子瞪眼，“咋的你不想按，让腿疼着？” 杨东庆也说：“五百块而已，又不是五千块，就是五千块你又不是拿不出来。” 吴老爷子：“有病咱就治。” 宋老爷子：“……”我只是想说治不治的我来说，你们别一副我讳疾忌医的样子行不行？ 宋老爷子说不过他们，看向赵章，“我要按，五百是吧，我有。” 他掏出五百。 赵章：“你身体还有一些小毛病，要不要来个全身按摩，四百九十九。”加起来差一块满一千。 宋老爷子：“……按。” 他没那么多钱看向谷老爷子他们。 谷老爷子：“从我卡里扣，回去你还我。”这后半句就是对宋老爷子说的。 宋老爷子：“你放心，不会少了你的。” 赵章让宋老爷子去换衣服了，他去换谷老爷子他们把赵章围住了。 “你那碎骨头怎么摸出来的？” “不是很小吗？” “按摩师原来这么厉害的吗？” 赵章：“这个看手感，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大部分按摩师只是缓解疲劳混口饭吃。” 他可不敢说大家都厉害，那随便找家店等下出了问题找他咋办。 何况他为啥厉害他自己可清楚的很，按摩的确有作用，但想见效这么快，作用那么大还得是内力。 宋老爷子过来躺下，赵章才从他们的包围圈解脱出来，不过不妨碍他们在旁边说就是了。 按摩时间长，他们啥都能说，说说小区的八卦，说说谁有啥毛病，可以带过来看看。 把赵章这当医院了，主要是他这是真行，不说哪哪疼的，上了年纪那真是大毛病不一定有，小毛病一定会上门。 但是来了赵章这里按了一次以后，睡眠睡眠好，呼吸都畅通了很多，嘴巴里没那么多痰，食欲都好了，能吃就是福。 对了还有杨东庆，他便秘最严重，之前在赵章这里上了一次还以为是一次性效果呢，结果这些天都很轻松。 真的年轻的时候上不出来就难受了，这上了年纪坐在马桶上更加煎熬，站起来人都想坐下去，还不一定拉出来了。 所以他们才这么乐衷于带人过来，这好事儿不能就想着自己啊。 赵章听这架势这里真要成老人乐园了。 他摇摇头，内力化丝包裹住碎骨头，将其挪到一个安全的位置，它就是挪个几十年也挪不到那块神经了。 当然结果是简单的，过程是漫长的，需要他一次次内力输入进去织成网，再拉动网挪开。 挪到哪里？这内力就是他的眼睛。 赵章收功整个人身上都是汗了，倒了热水让宋老爷子先泡脚。 他往里面扔了一包中药包，里面是红花、威仙灵、伸筋草。 宋老爷子正在努力感受呢，他感觉自己腿上的碎骨好像转了又好像没有。 他的是间歇性疼痛，这会儿不痛所以他才怀疑自己那块碎骨到底移开没有。 赵章见状，“你可以按按。”别忘了原来按着是会疼的。 宋老爷子闻言按了按，“咦，真不疼了。” “行行行，真有本事。” 谷老爷子嫌弃的说：“看你把水弄得到处都是，快把脚放进桶里。” 杨东庆：“老板打扫都麻烦。” 吴老爷子：“老宋我这就要说你了……” 宋老爷子：“打住打住，我放下去了。”别说了别说了平时你们还斗斗嘴，在这里倒是一次次的齐心协力，全攻击我一个人了。 泡了一会儿赵章开始给宋老爷子足底按摩，再按其他地方，出去又是一个水灵灵轻松的老头。 * 谷晟感觉有些不对劲，但至于哪里不对劲又想不出来，想了许久跟老婆说：“你发现没有爸周末每天早上八点多就要出门，中午才回来。” 一次是这样，两次三次还是这样。 也就是他还要上班，不然他会发现谷老爷子是天天这样。 谷晟的老婆回想了一下，“好像是这样，而且爸身体好像也好多了。” 家里厕所就一个，谷晟不会觉得，但她这做儿媳的就不太方便了，她发现自己很久没碰到公公在里长时间的坐着了。 就是刚好碰到他上厕所，没多久也就出来了。 “爸好像看着也年轻了，他头发都黑了多了。” 至于脸上皱纹她没注意，毕竟也没有盯着公公脸看的，她就觉得公公精气神好像更足了，显年轻。 而她这么一说谷晟感觉的确是这样，这摔了一跤人还越活越年轻，还老是出门，怎么感觉不太对劲呢。 夫妻俩就坐在家里等谷老爷子回来。 谷老爷子从按摩店回来，记得今天是周六，没在外面吃，选择了回家，一回来看到门神一样的儿子儿媳，“你们这是干啥？想吓死个人啊？” 谷晟：“爸你从哪回来的？”这问话就很有技巧了，不是问去干什么了，而是从哪回来，这编瞎话还有多几秒钟。 当然谷老爷子是块老姜一点都不上当，“能从哪，从外边回来的，你们中午做饭了没有？我还跟老杨他们说你们会做饭，不和他们吃。” 谷晟老婆：“爸，饭肯定做了，咱们先吃饭。” 她这后半句是跟谷老爷子说的，更像是跟谷晟说的。 谷晟听到耳朵里了，但虚虚的点头，目光全都落在他爸身上。 根据记忆就发现很多问题了，这见到人他发现他爸以前有点有点弯腰驼背，现在却是十分挺拔，人都看着高了。 老婆说的头发多了一点，那何止是一点，看着冒出来的都是黑乎乎的小茬子，比白的都多了。 还有他的脸，褶子都少了，别说六十三了，现在说他十多岁都有人信。 谷晟不淡定了，这么大的改变…… “爸你到底去干什么了！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害怕。” 谷老爷子摸摸头，咳咳他也是准备做第二次头皮按摩才发现头顶冒茬了。 赵章那个六次管用实在是太谦虚了，就这第一次就是奇效了。 他做完第三次有几天了，这头发也就成了那割过水稻的稻茬，他不敢想象做完六次是啥样了都。 而且这发茬都是黑的，就是本来就有的头发，上面白的，下半截是黑的。 他现在每天都和杨东庆比谁的头发长的多，谁的长的快。 他俩可是同一天按摩的。 他又摸摸脸，这脸不是老菜帮子了，嫩了一点，褶子少了四条，斑点看上去都淡了一些。 第516章 “我这样咋了，我这样好的很。” “瞧你那出息，还害怕，我不就是按了个摩。” 谷老爷子说着说着发现自己秃噜嘴了，闭上两秒小小的心虚了一下，他又理直气壮起来。 按摩而已，他这把岁数按摩有啥错，他辛劳一辈子按摩一下享受人生，让自己身体健康咋滴了。 “别大惊小怪耽误我吃饭，我还要长命百岁的。”谷老爷子去打饭吃。 留下谷晟和老婆面面相觑。 “老婆我爸是说他去按摩了吧？” 谷晟的老婆点头，“但我咋感觉像是信了邪教？” 毕竟哪个按摩能按成这样啊。 所以谷老爷子这顿饭注定吃不安生了，好不容易吃完他带着儿子儿媳去赵章店里了。 赵章：“谷老爷子你又来了啊。” 谷老爷子：“……老板，没你这么说话的。”你技术好，原谅你。 “这是我儿子儿媳，你给他俩按按。” 赵章看向气势汹汹的两人，看向谷晟，“我摸摸骨头，这样可以知道你身体哪里不太好。” 谷晟硬邦邦道：“那你摸吧。” 谷老爷子六十三，以前的人结婚早，谷晟现在也四十二了，已经算数是人到中年，大小毛病开始找上门。 “很久没有夫妻生活了吧，应该有一年半，有心无力。” 赵章这话一说出口谷晟呆立当场，整个人宛如雷劈，他看向谷老爷子。 谷老爷子：“……我又不知道你房里事。”能不能不要以为是我透露的，而且我也是头一次知道老板有这本事。 也不对，老吴被诊断小时候摔过看起来和这好像大概可能是一回事。 谷晟的老婆在一旁很尴尬，不过又忍不住偷瞄丈夫，他们的确是很久没有那个了，她也是有需求的，但是……原来是老公有心无力吗？ 她还以为他对自己没兴趣了，或者自己需求太大。 抓住老婆目光的谷晟：“……”他现在内心别提多复杂了，复杂到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是什么心情。 最后千言万语化作一句，“有没有的治？” 老板都‘诊断’出来了应该是有办法的吧？ 赵章坐回去，“不是什么大问题，另外你身体有些劳累，睡眠应该不太好，看你是要全身按摩还是足底按摩。” 谷晟还在琢磨，谷老爷子先说了，“给他来个全身的，别这时候抠抠搜搜的。” 他又对着儿子讲，“我跟你讲我自从来按了之后每天都是一觉睡到大天亮，中间都不带醒的。” 谷晟先不说，谷晟老婆心动了，“我睡觉也浅，能不能改善？” 赵章点头。 谷老爷子：“老板你给我儿媳摸摸骨头，看看身体有没有什么病。” 谷晟：“爸，你咋说话的？”这不是咒我老婆么。 谷老爷子嫌弃的瞥了他一眼，“我这是关心她，不说你那毛病，之前老吴莫名其妙腿疼，医院也没检查出来，结果你猜怎么着？” 第460章 街头小混混（10） “小时候摔断腿嘣出一块骨头渣子，以前没事儿，但这几十年过去戳到痛觉神经了，老板给按按老吴把骨头渣子转移，老吴再没疼过。” 谷晟和谷晟他老婆仿佛在听天书，这也能行？ 但摸一摸知道他/她老公一年多没那个了好像也挺厉害的。 谷晟老婆同意了，赵章就给她摸，没有眼神任何淫――邪，手也是尽量避开一些敏感部位。 虽然没有全部覆盖，赵章却已经通过内力查看谷晟老婆的全身，“剖腹产之后月子没坐好，容易疲惫，现在那道伤疤还会作痛，另外乳腺增生，心还是要放宽一点，不然容易转变成乳腺癌，还有你骨盆前倾……” 赵章一一将谷晟他老婆身上的毛病说出来，谷晟还有点不信，他老婆月子怎么会没做好。 所以赵章一停下他就问了，“我妈给我老婆坐了两个月的月子，鸡汤鱼汤什么补吃什么，怎么会没坐好？你不要胡说。” 谷晟他老婆眼睛却是含着眼泪，终于有人知道她的苦了。 她婆婆对她好吧，那伺候她坐月子的确是尽心尽力，因为剖腹产硬是让她坐了两个月的月子，也没让她碰过凉水，补品也的确没少过，但是…… “别人能顺产咋就你剖腹产，听说这样生下来的孩子没有顺产聪明。” “剖腹产还伤身，我还要伺候你坐两个月的月子。” “这又是鸡又是鱼，我还得给你去菜市场抢猪蹄，有我这样的婆婆你也是享福。” “小宝啊，你要是不聪明你就怪你妈，生个孩子都生不好。” 她婆婆说的是实话，也不好发作，但是这话其实是往她心窝子里戳啊，她却不好跟人说。 婆婆也走了，孩子也大了，但她身体落下的毛病是一直没好，她自己有时候都在想自己那时候想宽一点是不是就不这么遭罪了。 赵章给了谷晟一个眼神示意他看他自己老婆。 真的假的一目了然。 总之他俩都进更衣室换衣服来按摩了。 先给谷晟按，先泡脚，促进血液循环，这个空档还是按肩膀和颈椎，谷晟还好，平时工作最多的是到处跑。 所以他不痛，却能感受到肌肉的放松，按着让人只想哼哼。 谷老爷子没眼看，文名赵章，“老板，我这头皮六次按完是不是头发就密密麻麻了？” 现在长了，但还不算很多。 赵章：“正常密度，也就是一个毛囊两三根头发。” “你这……”他的目光扫过谷老爷子黑白相间的头，“有时间可以去理个发。” 谷老爷子：“那肯定要的，这不是想老板你帮我按完了再无剪。” 谷晟听着他们的话想起来自己之前就追究这个问题的，这…… “能不能给我按？”他随爸，头发也少。 赵章：“一次三百三。” 谷晟和他老婆齐齐倒抽一口气，“这么贵？” 赵章：“可以不做。” 他不觉得贵了，二三十年后十个人里有四五个有脱发烦恼，去看了医生那就很随缘了，还长期抗战，可能到头来钱花了头发照样掉。 也有植发的，植了也掉光了，不得不戴假发。 他这按六次还一头浓密头发哪叫贵啊。 他倒是心安理得轻描淡写了，把夫妻俩噎的不行。 谷晟意识到一个问题，“我这要多少？” “全身四百九十九，你那毛病给你算二百，一共六百九十九。” 赵章：我可太良心了。 谷晟老婆：“我呢。” 赵章手掌摩擦，按住谷晟太阳穴，头也不抬的说：“八百。” 两人净花一千四百九十九。 谷晟老婆看向公公，她都不知道公公怎么舍得的。 这钱花出去不心疼吗？ 谷老爷子却是误会了，“得，记我账上，刷我的卡。” 谷晟老婆连忙解释：“把我不是这个意思。” 谷老爷子挥挥手，他那钱给他们花点也没什么，而且这也是为了他们身体好。 儿媳那身体，听着还有他老伴儿的缘故在里面。 赵章给谷晟全身按完，手停在肾那块地方，那方面问题多半都是肾不好。 收回来，他开始按涌泉穴、太溪穴、肾俞穴。 涌泉穴是肾经起点，在足底三分之一凹陷处，蜷起脚脚底最往里凹那一块。 腰膝酸软头晕耳鸣都能按按。 其次是太溪穴，肾经原穴，内踝尖与跟腱之间的凹陷处。 最后是肾俞穴，肾脏气血输注处，第二腰椎棘突下旁开一点五寸。 赵章每按一次，谷晟都有种往肾里注入精气的感觉，等按完直接把之前的有心无力一扫而空。 赵章把他赶出去了，给他老婆按，他老婆情况比他差多了。 赵章点了熏香，让她宁心静气，打开按摩仪燎过她的腰背。 按着按着，谷晟她老婆眼皮越来越沉重，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赵章什么时候按完离开的她都不知道。 一睡睡到了五点五十分。 她都不想起来，她睡的很深，但也还没睡够，就像是难得有一个饱觉，担心以后没有，不舍得起。 但不起是不可能的，她乐意赵章还不乐意呢。 临走前赵章提醒她，“你最好再来按两次，间隔十天。” 谷老爷子：“来来，我会让她来的。” 谷晟老婆也没说什么，之前她觉得费钱，但真的体验过后，只觉得物有所值。 她感觉自己现在的身体前所未有的轻松，等睡饱了她觉得自己和年轻十岁差不多。 花这点钱算啥，她和老公又不是没有，只是按摩看不见，钱花出去就没了，她才心疼。 不过她想到一个问题，“公公你之前说你按脸花了多少？” 第517章 “干啥干啥。”谷老爷子不乐意说，他自己的钱乐意给他们花那是他愿意，这惦记他的钱就不一样了，不过店都让两人知道了，这花多少钱知道也不难，他最终还是吐露出来，“一次八百八。” 谷晟：我好会花钱一爸爸。 “爸，你是不是想给我找后妈？” 谷老爷子瞪眼，“找什么后妈，我就是想自己看起来年轻一些不行吗？”他人老心不老。 谷家的对话赵章是不知晓的了，他收拾收拾回家了。 他慢悠悠的骑着自行车，就看到前面一奔跑的男生突然刹车捂住肚子蹲下来，“唔……嗷……” 男生叫起来，满脸痛苦的狰狞。 赵章骑过去停下车，“你怎么了？我给你看看。” 赵章按住右下腹，“是不是这里疼？” 男生疼的说不出话，微微点头。 他整个人已经泡在汗水里了，汗珠滴滴答答的砸在地上。 赵章：“你这应该是阑尾炎，我给你按两下，缓解一下痛苦，然后送你去医院做手术。” 赵章按了三分钟，扶男生上他后座，送他到医院后联系他父母。 赵章就近送的，男生父母离的也不远，接到电话后二十分钟左右就赶到了。 赶紧签了手术通知，孩子爸去缴费，孩子妈抓着赵章的手感谢，“谢谢谢谢，要不是你我儿子不会这么快送到医院。” 赵章：“孩子没事就行，我先走了。” 孩子妈不松手，“不不不，还不知道恩人您怎么称呼，您住哪，我想亲自上门感谢。” 怎么能让恩人这么走掉，那她也太不知道礼数了。 赵章：这手劲儿还挺大。 赵章用巧劲挣开，“真不不用，我先走了。” 赵章快步离开，顾铃想追上去，但赵章走的太快了，她儿子还在手术室里，她只能放弃。 顾玲老公王川河缴费回来看到她一个人，“恩人呢？” “他走了，拽都拽不住。” 王川河揉了揉太阳穴，“那我们得找找了。”如果不是人家看到把儿子送过来，儿子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 他们在病房外等了半个多小时王光辉被推出来了，因为麻醉人还没醒，一个多小时后人才醒过来的。 看到爸妈还没开口就先被关心了一通，他一一回应，逐渐想起自己被送来医院的事情。 “爸妈，送我过来的哥哥呢？” “你们不知道我之前都疼死了，幸亏哥哥给我按了按。” 顾玲和王川河没想到还有这么回事，那更要感谢了。 “他走了，不过你放心我和你爸会找到他的，到时候你就能见到他了。” “对了你之前在哪出的事？” “就在咱们家超市那一块，出了超市想跑回家，没想到肚子又疼了。” 之前他以为是闹肚子，疼了那一阵后面不疼了他也没放在心上，没想到再疼起来那么疼。 要不是进医院可他都不知道居然是阑尾炎。 “叫你平时吃完饭别跑，不听话，遭罪了吧。”顾玲念叨了儿子两句，让王川河在这里陪着儿子，她回去拿东西。 * 赵章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该干嘛干嘛，他练功的时候听到爸妈回来了。 此时已经十点多，相对做烧烤来说不算晚，但比之前还是晚很多。 两人又要早起，也是很遭罪，不过下午能睡一觉，但这样不规律还是不行。 赵章收功出去，他开门的动静叫张青青听见了。 张青青：“儿子你还没睡啊？” 赵章：“睡了，听到有动静出来的。” 张青青：下次回来动静在小一点。 赵章打了个哈欠，“你们一直这样早出晚归的不是回事儿，那些开饭店的都是供应商把当天要用的食材送上门，你们现在买的也够多，也可以和老板说好了提前给你们留着，晚两个小时起，过去拿食材结账，不比你们一大早去强。” 张青青摆手，“那哪行，还要挑一挑的。” 赵章：“像是肉，你说好要哪里，谈好价格要多少就好了，他们想做你这固定生意肯定会按你说的留。” 第461章 街头小混混（11） 张青青比较轴，方庚倒是转过弯来了，觉得儿子这想法不错。 “行，那我和你妈明天跟那些老板说说。” 听到这话赵章没再说下去，转身回房。 张青青没转过来归没转过来，丈夫和儿子都这么说，她也就这么干，只一天就察觉出这样的好处了。 肉还是那样的肉，他们还能睡个饱，不那么折腾，人也精神，后面再没说过什么。 赵章又去了一趟学校，方文琪一直没回来，他算了算时间已经过去一个月了，还多了好几天。 不过他去了学校才知道因为要期末考了，学校就没有放假。 没事就行，赵章顺便又去买了些吃的给方文琪，长身体的时候，学习消耗大，免得学着学着肚子饿。 因为就要放暑假了，他倒是没买那么多。 他把袋子给了方文琪，“你不是下半年就高三了，这次暑假放到哪天老师说了吗？” 方文琪沉默着没有回答，在赵章以为她不会回答，准备走人的时候她小声的说：“就放假十天。” 赵章：“十天也是假期，考完那天我骑三轮车过来接你，把铺盖带回去，被套洗一洗，被子晒一晒。” “不说了，你回去好好学习，我送你的学习资料别浪费了。” 赵章不等方文琪回应人就走了，走的时候还有种他这是当哥吗？有种当爸的既视感了。 他没看到方文琪一直在看着他，直到他的背影消失才转身进宿舍。 从方文琪这里离开赵章回了店里，门还没开游叶欢带着一个女人走过来，“大哥你可算过来开门了，我和我朋友十点就过来了，等到现在，差点以为你今天不来了。” “抱歉啊，去学校看了一下我妹妹，她是高中生，其他时间也不好打扰趁着午饭时间就过去了。”赵章道着歉打开了门将人迎了进去。 游叶欢心里原来还有点小抱怨，一听这话便散了个一干二净。 “老板你给我按了两次都特别舒服，这次经期也不怎么疼，哪像以前跟针扎一样。”她一想到每次生理期都疼的要命不禁打了个寒颤，将那些回忆从脑子里驱散。 她接着说：“我朋友每次来疼的比我还厉害，头天都上不了班，想请大哥你给按按。” 她拉了拉旁边的女人林美心。 林美心期待的看着赵章，经期疼痛真的是谁疼谁知道，如果能按摩解决她自然再高兴不过的。 “行，你先换身衣服。” 游叶欢主动领着林美心去更衣室，“我跟你说效果特别好，我就差一次了，其实不按也没事，我现在都不觉得疼了，不过人家说按还是听的好，毕竟这是根治，这少了一次以后再疼那不得重新来啊。” 林美心听着挺有道理，不就跟吃药一样么，你要是没根治前面吃了是起作用了，但后面断了病情会有反复。 “你说得对。” 两人聊天间林美心换好了店里的衣服。 游叶欢带她去按摩室，赵章把电视搬过来了，正在那看电视呢。 看到她们起身引导林美心躺到按摩的床上，“我给你摸一下看看身上还有什么毛病，别紧张。” 游叶欢：“美心你放心，就跟医生听诊差不多。” 林美心点了点头，“嗯。” 赵章便开始给她做全身检查，“你经期犹如刀刮是因为小时候落过水，那个时候正好是冬天，人救上来没事了，但是每次到冬天就手脚特别冰冷，经期更是痛的不行我说的没错吧？” 林美心：“对，大哥你这都能摸出来。”就这么简单的摸两下。 一旁的游叶欢都瞪大了眼睛。 赵章：“基本技能。” “你要是及时找个厉害的中医其实可以调养好的，刚来也不会那么痛。” 林美心心里一颤，“大哥你这意思是我好不了了？”还没得到答案她心就往谷底落。 其实她早就看过很多中医，也从一些厉害的中医那里听过这些话，他们给她开了一些药，身体有好一点，但经期还是一样的让人痛的死去活来。 赵章：“当然能好。” 这话立刻一把把林美心的心给拽了回来，跟过山车一样，脸上是愁容又喜悦。 游叶欢无语，“大哥你这也太大喘气了。”看把她的美心吓的。 赵章：“我只是实话实说，对了你可以带你这位朋友去检查一下子宫。” 游叶欢：？？？ “啥问题啊？” “去医院检查就知道了。”赵章说着拿按摩仪给林美心按摩，游叶欢在一旁无聊，电视也不想看，拿起赵章印的广告单。 “老板你这还能去皱淡斑啊，按摩还有这作用？这不是美容院的活么？” 第518章 赵章：“美容院也按摩。” “哦。”游叶欢也没去过，就把广告单放下看电视了，毕竟里面内容不多。 至于去皱淡斑不好意思没有根治经期疼痛更吸引她。 林美心注意力都在肚子那里，热乎乎的，热的好像她肚子里面都热起来了。 赵章换成手，将内力输入驱散她子宫里的寒气，她的寒气比游叶欢的多的多，赵章输入的内力也更多。 做完这一切，他收回手，“你手脚冷我建议你做个足底按摩，一次一百，也是三次。” 林美心感觉自己肚子暖烘烘的，她之前不理解宫寒是怎么回事，她现在却有了明显的区分。 所以她二话不说应了下来，“好。” 赵章便给她拿泡脚桶，里面放上拥有艾草、干姜和桂枝的中药包。寒湿体质用这个最好。 泡上半个小时赵章开始给她按摩，除了按脚还要按关元穴，也就是肚脐正下方三寸的地方，还有劳宫穴，这个穴位在掌心，其他穴位都在脚上了。 随着赵章的内力不断的刺激，林美心感觉自己的手脚暖了起来。 要知道她夏天手脚也是冰冰凉的，只是比冬天好很多，别人还羡慕她夏天手脚冰凉觉得她不会热。 实际上一点都不好。 而她也头一回在夏天体会到这种暖意（落水之前太小不记得了）。 离开按摩店林美心万分感谢游叶欢，“要不是你我都不会知道这家店，我现在手脚可热乎了。”她感觉鞋子里面都要出汗了，出了汗脚肯定臭臭的。 她心里嫌弃着嘴角却是扬的高高的。 游叶欢：“谁叫咱俩是好姐妹，好东西是真分享。” 林美心挽住游叶欢的胳膊，“我请你吃饭。” “那我可要吃点好的，比如整个羊排？” “点，牛排都可以。” 赵章后面就听不到了，耳朵里都是电视机的声音。 之后一直没客人，五点五十五分他收拾关门了。 踩着自行车往家去，路上看到顾玲在挥手，一边挥手一边小跑着喊道：“恩人恩人……” 赵章也不能装听不见是吧，他无奈停下，不一会儿顾玲就跑到他面前。 顾玲脸上带笑，她就是来碰碰运气，按照儿子说的应该是下班时间，这路线基本不会变得，没想到真见到人了。 “就是搭把手的事情，不用这么喊我。” 顾玲摆手，话不是这么说的，多耽误一秒她儿子就多痛苦一秒，再说了，“恩人你是医生吧，你帮我儿子缓解痛苦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这说什么都得谢。” 赵章纠正：“我不是医生。” 他又补充了一句，“我就是个按摩师。” 两句话把顾玲搞得一愣一愣的，虽然赵章看起来的确不太像医生，但按摩师……这……按摩师还有这本事吗？ 不过顾玲到底和王川河一起白手起家，反应还是很快的。 “那你这按摩师真厉害，我原以为按摩师就是驱散人的疲劳，放松身体，现在我知道了按摩师精通穴位，能够缓解人身体的疼痛，之前是我太片面了。” 顾玲夸人的话跟不要钱一样的往外倒。 说的是挺好的，就是赵章：“我知道我自己干的不错，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顾玲有一丝意外赵章就这么毫不谦虚的接受了，但也顾不得意外了，担心赵章又跟昨天那样直接走人，“恩人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赵章：“方伟，举手之劳真的不用再提了。”这位置挺显眼的，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已经走过四五个人，他没送也会有人送男生去医院的，毕竟现在人情还没那么冷漠。 “没啥事我就先走了，你也不用在这里等了，天热小心中暑。” 赵章脚下一蹬自行车就出去了，他骑的飞快，顾玲反应过来人已经十几米远了，再想追也追不上。 顾玲哭笑不得，这个恩人真是…… 顾玲去医院把这事跟王川河说了。 王川河：“知道名字，知道是做什么的，在那一片打听一下就知道了，不说别的总要把谢礼给送过去。” 不然他心里愧疚，再说了好人没有好报，谁以后还当这个好人？ * 赵章回了家，吃完方庚和张青青夫妻俩留的晚饭，在房间里凝炼内力。 在别人身体里，到底不比自己身体里运用自如，更何况他现在功力尚浅。 按摩刺激激活穴道达到疗效是一回事，这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天地万物俱静，“噗――”有什么冲破了桎梏，虫鸣蛙鸣声声入耳。 内力在赵章身体里不断运转，只是和以往不一样这次多了一个窍穴，里面沉淀堵塞的瘀血都被冲了出来。 赵章缓缓睁开眼睛，睁开的一刹那眼底闪过精光。 “呼――”赵章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点灯看身上多了一层灰泥。 这是身体积累的浊物，每次有所突破都会清出来一些，一直到所有窍穴被打通，身体里的浊物便会被清理干净，和那些修真小说里的洗经伐髓有点像。 这也是为什么这门功法能够延年益寿的关键所在。 当然说一千道一万，它都没什么战斗力。 第462章 街头小混混（12） 赵章起身去搓了个澡，澡搓完了，浴室里也干净了，不像洗经伐髓一下子排出又痛苦又脏。 洗完赵章便躺到了床上，入睡后方庚和张青青回来了。 两人鸟悄的推门，稍微收拾一下就回房间睡觉了，方家彻底安静了下来。 等到早上他们吃完了去菜市场，过了半个多小时赵章才慢慢吞吞的爬起来。 洗漱吃过早饭出发去店里，开了店门屁股还没坐热谷老爷子他们就来了。 一个带一个，他们又都是退休老头老太太，有的是时间，硬是把他这店挤满了。 赵章：“……” 虽然赚了他们的钱，但他还是很想说能不能别把他这当集会场所。 “小方你这按摩真的神了，我现在天天的腰不酸腿不疼的，给我两块地我能哼哧哼哧种。” “小方，天气预报说晚上下雨，我这膝盖胳膊肘都不疼，也一点都不觉得阴冷。” “医生给我检查了，说我是早期胃癌，一般人发现都晚期了，我这就是早期，发现早好治疗，还是得多亏小方，不然我哪会去检查啊。” 他们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说着自己的状况，按摩店愣是给干成菜市场了。 谷老爷子赶紧叫着让他们安静下来，“别忘了今天咱们来干啥的，老童还等着我们呢。” 杨东庆：“对对，小方老童中风瘫痪在床你这按摩能按好不？” 众人齐刷刷的盯着赵章，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赵章：“得先去看看。” 这瘫痪了人肯定是没过来。他就是能行也不能现在下定论。 赵章关了门随他们走，路上他们就把童老爷子的悲惨经历给倒了出来。 童老爷子这人不重男轻女，和一般老人不一样，但他老伴儿却不像他，整日的宠溺儿子。 硬是卖了闺女给儿子谋了个好工作。 童老爷子拦都拦不住，因为他知道的时候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 之后童老爷子一心想要弥补女儿，落在儿子眼里就是他偏疼女儿，偏疼他姐。 用的着童老爷子的时候他还装一装，童老爷子退休了，用不着了，退休金让他妈拿着，他就暴露出来了。 埋怨他为什么不和别的老人一样偏疼自己的儿子？为什么要把该给他的东西给他姐？ 于是把童老爷子给气中风了。 赵章？ 听着一点都不意外呢，老头中风多半是子孙不孝啊。 谷老爷子当初能自个儿走过来，就说明按摩店和小区离的并不远，他们走了十几分钟就到了。 他们一起去了童老爷子家，童老爷子现在就是他老伴儿照顾着。 所以敲门后来开门的就是她，汪金花。 汪金花看到这么多人吓了一跳，不过都是老街坊，倒是很快安定下来了，“你们这是……” 谷老爷子：“我们过来看看老童。” 因为不知道赵章能不能成，他们事先说好了，就是来看望，不提治疗的事情。 汪金花邀请他们进来，看到面生的赵章，“这位是……” 杨东庆解释：“我表侄子，过来看我的，我这个老头有啥好看的，但他这人轴，我就带着他了。” 汪金花怎么想也不会想到他们是带赵章来给童老爷子治病的，便没多想，认可了杨东庆的话。 去拿杯子和碗给大家倒水，虽然他们人多，但邻里邻居来看望怎么也该倒杯茶吧。 不过谷老爷子他们都习惯了，住一个小区又不是一两年，大家怎么样都清楚。 汪金花这人就是抠门，还自以为聪明。 要不是童老爷子好，他们不是不乐意和她打交道的。 第519章 “老童咋样啊？” 汪金花：“还是老样子，嘴巴不能说话，身体不能动弹，我家老童也是命苦啊……” 她开始抹泪，谷老爷子他们撇开眼睛，他们上过当都清楚她的为人，再说了她要是真为了老童好就不会一个劲的帮着她儿子。 “我们去看看老童。”说着起身去童老爷子的卧室，有人在房间门口呢，直接打开了门，进去后喊道：“老童不在里面。” 他们看向汪金花。 “他身体不好，总汤在床上哪用得到这么大的房间，我和小渝就把他移到那个房间去了。”汪金花心虚了刚开始还有点心虚，越说越理直气壮，指着最小的房间。 他们打开那间房门，好么，房间狭小逼仄不说，房间里就摆着一张床，放着一个柜子，柜子上放着热水壶，再没有其他东西了。 这环境没病的人都要憋出病来，哪里适合养病。 更不用说空气里还有一些味道，不知道是没及时清理还是压根没管。 谷老爷子将汪金花挡住，质问她就是这么照顾人的。 赵章已经跟泥鳅一样进了屋子。 童老爷子眼睛混浊，眼睛眼屎结块，左眼对着鼻梁的眼角那一块还绿绿的，嘴巴歪斜，垫着的毛巾也全湿了。 童老爷子原本也是个体面人，现在落到这个地步。 其他看到的人心中心酸感慨无限。 赵章已经简单查看了一番，汪金花对童老爷子照顾不算到位，这也能理解，伺候一个病人不是简单字面上那么简单。 好在她每天会给童老爷子清理一遍，没有按摩童老爷子肌肉萎缩是肯定的了，但好在他才躺下不到一年。 赵章冲着其他人点了点头。 等他们假装看望好了，出去了赵章才说：“要是按摩的话还是要送到我店里，而且最好给他清理干净。” 赵章是不可能随便就动手的。 “他的情况需要按上十次，总共一万块，他家里可能不会同意。” 谷老爷子：“我们找你就已经想好了，他们家不乐意的话，这钱我们自己凑一凑，都几十年的邻居了。” “是啊，老童要是真的好了肯定会还我们的。” “老童退休金可不少，之前老糊涂让汪金花把持着，人好了肯定会拿回来。” 真要拿不回来，他们这么多人每个人出的钱其实不算多。 赵章：“你们想好了就好，你们按我的要求把人送过来我就按。” 赵章回去了，谷老爷子他们就回去劝汪金花。 汪金花不信，“你们这是被骗了吧，哪有按摩能治中风的。” “你们自己被骗别带上我们老童，他的身体可经不住你们折腾。” 吴老爷子：“你说话别太难听，难道我们还会害老童？” “你自己都没把老童照顾到位，肌肉萎缩，生褥疮，现在有机会让他好起来你为什么不同意？” 吴老头唱白脸，杨东庆紧接着唱红脸，“嫂子都说少来夫妻老来伴，你以后总要有个人搭把手，而不是看儿媳妇脸色。” “老童以前对你多好啊，在家里就会给你搭把手。” 吴老爷子臭着脸，“就是，你不看这些也得看退休金，老童活的好好的那退休金才能一直发。” 这句触动了汪金花，要不是她把着退休金儿媳妇不知道多会给她脸色，那狐狸精可会迷她乖儿子了。 汪金花：“要多少钱？” 见好不容易说动了汪金花，他们不敢报太高，免得她反悔就报了个五千。 饶是如此汪金花依旧爆发出一句，“抢钱啊？不看了不看了。” “这哪算贵，治疗一次五百，治疗十次人就好了，你要是真觉得没效果中间就可以停止。” “对啊，不就五千块，要是便宜了才是骗人，这可是中风，要是那么好治你咋还不送老童去医院？” 汪金花听着他们说的话也有道理，心里算了一笔账，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 谷老爷子他们还没停，还要糊弄汪金花别把治疗童老爷子的事情对她儿子儿媳孙子说。 他们可未必想要童老爷子好起来。 这些赵章一概不知道，他盘算着中午吃啥的时候，他们开了车过来把童老爷子送到了他的按摩店。 童老爷子此时已经被清理干净，换了一身以前的旧衣服，旧归旧却是干净的。 汪金花盯着赵章，之前听杨东庆介绍是他表侄子她都没仔细看。 “你能行吗？五百块钱一次，你要是治不好小心我报警。” 赵章没去看谷老爷子他们，听着就知道这里面有啥猫腻了。 “你要是不相信把你家老头子带回去。”赵章坐了回去，一副你爱按不按的样子。 汪金花倒是放心了一点，毕竟有本事的人才硬气。 她准备别人说一说她就借坡下驴，然而谷老爷子他们就跟没看懂似的，还问汪金花按不按。 汪金花磨了磨牙，凶巴巴的说：“按，我倒要看看他有几分本事。” 赵章：“先交钱。” 汪金花脸更黑了，但想想那退休金还是把自己的小布袋子掏出来，数出五百给了赵章。 赵章：“你去更衣室给你家老头子换衣服，换好了就按摩。” 等汪金花咬牙切齿的进去了，杨东庆和赵章说剩下五百从他卡里划。 赵章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汪金花把童老爷子抱到了按摩室。 童老爷子瘦了很多，现在估计也就七十多斤，这样汪金花才能轻而易举的将人抱过来。 赵章先给他泡脚，促进血液循环，躺在床上血液流动都慢了。 泡上半个小时，赵章坐到小凳子上给童老爷子按脚。 汪金花就在一旁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看着，怎么看都和她知道的按摩没啥区别，这能把她家老头子治好吗？ 她眼中的怀疑越发浓厚，赵章的内力却是打进穴位，血液在肉眼不可见的情况在毛细血管内快速输送起来，只是在其中一根脑血管那里被堵住了。 童老爷子中风本身就是因为脑血管动脉粥样硬化引起的。想要让童老爷子好起来肯定要把脑血管打通。 这也是为什么中风严重起来视为不治之症，毕竟脑袋是人体最神秘最不能动的地方。 第463章 街头小混混（13） 赵章促进血液循环已经有点冲动它了，他继续做着努力。 当然他没有一蹴而就，说十次就是十次，一次都不能少。 按完足底他开始给童老爷子全身按摩，这种按摩也是帮他恢复身体了。 相信他中风被治好后复健不了多久就能下地活动。 童老爷子是中风了，没有傻，为什么说中风的人煎熬？就是因为他躺在床上不能动，却是能清晰的感觉到身体的疼和痒，能感觉到肌肉萎缩身体，能感觉到自己身上长褥疮。 如此一来他自然也能感觉到赵章在按足底的时候那种舒服的感觉，犹如为他的身体注入生机的感觉。 童老爷子闭上眼睛哼哼起来，赵章给他全身按摩倒是痛了，但是痛过之后是一种舒畅。 他之前也不信老谷他们说的话，现在他却是满怀希望，没有人想要躺在床上等死。 他就想赵章再使点劲儿，只要能让他好起来，多疼都好。 汪金花不能理解他的感受，看他哼哼的越来越厉害，眉头也皱的越来越紧。 “你这行不行，别把我老头子按散架了。” 赵章还没怎么的，童老爷子已经激动的，“呃……呃呃……” 谁阻拦赵章谁就是要他的命，他要跟她拼了。 汪金花却误会了，以为老爷子在跟她求救。 她伸手去抓赵章的手，让他打住，赵章先一步收了回来，怒目，“你这样就把人抬走。” 谷老爷子把人拉住，“你干什么，你不想老童好起来啊？” “你没看老童那么激动，他在叫我救他。” 谷老爷子看向童老爷子，童老爷子：“呃……呃呃……呃呃……” 谷老爷子看着他瞪汪金花的眼睛那都带了恨。 好么，这估计是怕汪金花拦着，让他好不了。 毕竟体会过的人再清楚不过这按摩到底有没有用了。 谷老爷子劝道：“不是的，老童是看你质疑小方。” “怎么可能，这按的好，老童能一直哼哼？”汪金花又想去拽赵章，另一只手叫杨东庆拉住了。 “痛则通，哼哼有啥奇怪的，我说嫂子我们没事害老童干啥，你要是看不下去就在外面等，有我们在这看着老童。” “你想想退休金，这都开始了你得盼着老童好起来。”杨东庆连说带哄把人弄出去了。 之后也没人再打扰赵章。 赵章给童老爷子全身上下按个遍，拍拍手，“这回去了最好给他补一补，鸡汤老鸭汤什么的，也是给身体提供营养。” 第520章 谷老爷子点头，“我们会跟他媳妇说的。” “那让他媳妇过来换衣服，把人带回去，下次是五天后。” 赵章说完出去了，汪金花进来给童老爷子换衣服，然后把人抱出去。 顾玲和王川河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们这一幕，“你们这是？” 落在后面的吴老爷子正好对着顾玲他们，跟他们讲：“我朋友他瘫痪了，过来按摩治疗。” “你们是不是也来按摩？”吴老爷子看到他们手里大包小包的看着也不像，“不是来按摩的没关系，以后再来，真的管用。” “我小时候摔断腿有块骨头渣子在里面，医院没检查出来，但是我这腿却是时不时的疼，到了按摩店被小方发现了，给我按到别的地方，不挨着痛觉神经就没事，也不用开刀。” 杨东庆发现吴老爷子走着走丢了，往回走就看到他在那跟人唠嗑，快步走过来招呼着，“走了走了，别说你那事儿了，我都听的起茧子了。” 吴老爷子不满，“干啥，我这是给小方招揽生意。” 杨东庆瞪了他一眼，“小方以后客人肯定多，还用你招揽？你就等着以后不能像现在这样想按就按，咱们自己商量一下就好。” 吴老爷子一听也对，他们这些老朋友分享一下就算了，干啥加快这扩张速度。 “没下次了没下次了。” 顾玲和王川河就听着他们的话声走远，两人面面相觑，总觉得这个恩人有亿点点厉害。 顾玲和王川河提着东西走进按摩店，见赵章看到他们了，连忙说：“恩人这是我们的谢礼，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他们把东西摆到柜台上直接把柜台摆满了。 赵章只是随便扫一眼就看到名贵的烟酒补品，不是什么贵重东西的话果然只能听一听。 人家这么真心诚意，都找上门来了，赵章懒得再推了，“烟酒拿回去，我们家没人喝，其他我收了。” 王川河：“自己不喝也可以送人，我们送出去的东西却是不能收回来的。” 顾玲也劝道：“都是我们店里的东西，不值钱。” 赵章：“不用，你要是真想谢我就照顾照顾我的生意。” “不过我这贵，全身按摩一次四百九十九。” 王川河和顾玲这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是按摩过的，知道这个价格有多贵。 要说宰人吧，赵章也不像，真要宰人刚开始就不会一个劲的拒绝他们的感谢。 顾玲：“那就来两套全身按摩。” 加起来还不到一千，对他们来说完全不是问题，不过这钱给了，以后也就没关系了。 顾玲和王川河没事不会出门带那么多钱，顾玲留这，由王川河回去拿钱。 要是有心结交，其实应该王川河留这，让他和赵章攀谈，留下顾玲就稍显拘束，她不说话，赵章也不好打扰。 这个小心眼赵章是不知道的，知道也不在意，谁跟你谈感情了，就谈钱。 赵章带顾玲去更衣室，顾玲换好了出来，赵章将其领到按摩室。 顾玲打量着四周，按摩室说简陋不简陋，但除了一张床一个柜子，上面摆着台电视也没啥东西了。 赵章拿来一个泡脚桶，没急着倒水，“你躺下或者站起来都可以，我先给你看看。” 顾玲不明所以，因为她去过按摩不少次了，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要求。 不过还是站了起来，虽然价格贵了一些，但她之前就知道恩人是有些本事的。 赵章给她看了一下，收回手，“不能给你按，你怀孕了。” 顾玲：“啊？” 顾玲脑子里现在是一百个一千个问号，被怀孕占满了。 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怎么就怀孕了？我带环了的。” 这时候都偏向于女性带环，顾玲也不例外。 她觉得自己不可能怀孕，赵章是在胡说八道。 赵章：“环会脱落，你的体质又比较容易怀孕就中了。” “你现在三十七，生不生你和你老公商量一下。” 三十五以上就是高龄产妇了，顾玲又有一个儿子，最好是不生，不过这事与他无关，他就不在这建议。 顾玲：“你怎么知道我三十七？” 她没说过啊，也不会随便拿来说。 “有种东西叫摸骨。” 赵章收起泡脚桶，“你老公肯定也没心情按摩了，你把衣服换回来，两个人一起去医院。” 赵章拍拍手走人，顾玲还是红红火火恍恍惚惚，仿佛刚才问年龄的不是她，怎么换回来的都不知道。 王川河回来她还坐在椅子上，一手捂着肚子，看着街面发呆。 王川河：？？？ 我怎么离开一会儿我老婆就变这样了？ “老婆你怎么了？” 赵章：“带她去医院看看吧。” 王川河急了，“老婆你哪里不舒服啊？你别吓我，老婆你快说话啊。” 他嘴巴快话又密，顾玲哪来得及说啊，于是赵章帮她说了，“没什么大事，也就是你可能又要当爸爸了。” 因为不一定要生下来，所以用的可能，他用词很准确的。 王川河没注意，只是听到自己又要当爸爸难以置信的看着老婆的肚子。 顾玲拉了拉他的手，“恩人说是环掉了，我们去医院检查了再说。” 王川河回魂，这就意味着事情还没定呢。 他囫囵和赵章说了两句就带着老婆去医院了。 医生开了单子做检测，阴道b超做了就出来了，他们拿着报告去找挂号的医生做复查，医生看了报告，“恭喜你怀孕了。” “应该在四到五周之间，不过你现在三十七岁属于高龄产妇，要不要这个孩子你们大人要慎重选择。” 顾玲：“我带环了，怎么还会怀孕？” 医生：“那应该是环脱落了，这要及时取出来。” 没为孩子纠结留不留下，他们先安排取环的事情了。 等忙完了，他们才想赵章的事情，他居然说的是真的，按摩师这么厉害的吗？ 要不是他什么时候发现怀孕都不知道，更别说取环了。 发现晚了节育环是会对胚胎产生影响的，他们现在就不是考虑留不留，而是打掉了。 恩人啊，真的是恩人。 感激的同时他们心里还有点小惭愧，他们居然误会他可能借着按摩的名义宰人。 王川河：“我一定多给恩人介绍些客人。” 于是不只是超市供应商知道赵章那家按摩店，整个q市和王川河一个交际圈的都知道。 这消息也传到了柳彩影耳朵里，不过传到她耳朵里已经成了顾玲找了个按摩师给她按摩了一下，她就怀上了，那时候她还带环。 柳彩影和蓝鸿翔结婚八年了一直没有小孩。 柳彩影和蓝鸿翔两人都去过医院检查，两人身体都没问题，可就是怀不上。 柳彩影吃了不知道多少偏方，可是就是没有生出来，不连怀孕都没有过。 柳彩影听说了这个消息立刻跟蓝鸿翔说：“老公我们去那家按摩店吧，带环都能怀孕，我们也可以的。” 蓝鸿翔皱眉，“按摩怎么可能怀孕，你这是吃偏方吃疯了。” “我都跟你说生不出来就不生了，过继我弟弟的孩子就是了。” 第464章 街头小混混（14） 柳彩影不乐意，她吃这么多偏方受了这么多的苦为什么要过继别人的孩子，他弟弟那个样子生出来的又是什么德性难道他不知道吗？ “你就说陪不陪我去？” 她生气的嘟嘴，以前她这样蓝鸿翔都依了她，但他实在不想再这样下去了，而且他看着妻子一脸蜡黄头发干枯没有一点当初校花颜色的模样。 他拧了拧眉头，“我不陪你疯，你要是实在不喜欢我弟弟的孩子，我们就领养一个。” 蓝鸿翔不听柳彩影的叫唤摔上门出去了。 柳彩影却是盯着虚空喃喃：“我要生孩子，我要生自己的孩子，才不要领养。” 顾玲没想到柳彩影会找到自己，听到她说想要按摩生孩子，“外面这么传的？” 她赶紧解释，“不是啊，是我要按摩按摩师发现我怀孕了，不给按，说我应该是节育环掉了，叫我去医院做检查。”她是想介绍人，不是给恩人带去麻烦。 柳彩影听了顿时大失所望，但来都来了，那个按摩师听起来好像也有点本事，她坚持要按摩。 顾玲就领着她到了按摩店。 顾玲：“恩……方伟我这朋友想做按摩，她结婚好几年了都没怀上，你这能按吗？” 她想叫恩人的，但怕柳彩影误会，到嘴边的话硬生生改了。 赵章：“我这不能致人怀孕，这要她找她老公。” 顾玲：“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能助孕吗？” 赵章视线扫过柳彩影，柳彩影忽然紧张起来，攥着的拳头攥的更紧了，等待着赵章的‘审判’。 第521章 赵章：“我觉得她现在与其操心助孕不如操心操心排毒，吃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把身体搞成这样。” “就是怀孕了，难道不担心怀个畸形孩子或者流产？哦，这都是好的，她可能会死在生产上。” 顾玲没想到赵章会这么说，不过她还挺信，她看柳彩影的状态就不太好，像是风一吹就要倒，要是在刮台风的城市那真的是要被吹走的。 柳彩影一直没说话，场面就有点尴尬了，顾玲问：“那这能不能按？” “先看看身体状况。” 赵章看向柳彩影，“我摸一下，不会太过冒犯的，你可以把我当医生。” 柳彩影愣愣点头，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赵章手在她身上几个地方按过，“她原来身体还不错，没有怀孕困难的问题，倒是这些年吃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把身体搞糟了。” “应该是吃了五年，再吃个五年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柳彩影不仅不害怕，眼里迸发出光芒，“你能看出来我吃了五年？你居然能看出我吃了五年。”就连医生都没说过。 赵章：“基本技能。” “要按摩吗？” “按！”柳彩影斩钉截铁道。 赵章领着柳彩影去更衣室留下瞠目结舌的顾玲。 柳彩影换好衣服赵章给她拿了泡脚桶，“你要进行全身按摩，主要是要进行排毒，所以按一次九百九十九，一共按五次。” 柳彩影听懂了赵章的潜在意思，拿过包打开抽出一千块拍在柜子上，“我有钱，你按。” 赵章将钱收起来，给柳彩影倒水，“先泡脚，半个钟头。” 调好了放好中药包，让柳彩影把脚放下去。 柳彩影看着水里自己的脚丫子，以前它肉肉的，软乎乎，她时不时会欣赏一下，因为她觉得自己的脚特别好看。 但她有多久没看了？她现在的脚黄黄的不说，都能看到爆出来的青筋，一点都不好看。 她念叨着：“我一定要生孩子，一定要生出孩子。”我付出了这么多，怎么能不生。 我不生就要养别人的孩子，我不想养，他们会逼我的，会逼我的。 赵章提醒：“你之前没怀上要么缘分未到，要么是你老公的问题。”或者是两个人基因问题，就是有的人基因不能生出小孩。 柳彩影说：“我和我老公做过身体检查，我们都是健康的。”她是大学生，知道生孩子是两个人的事情，生不出来要从两个人身上找原因。 “那你怎么不让你老公吃偏方？” 赵章这么说了，她才发现她一不留神把心里话秃噜出来了，这不重要她被赵章问住了。 对啊，她为什么要听婆婆的吃偏方，却不是让老公吃，这不是两个人的事情吗？ 赵章没打扰她，他看出来了柳彩影思想还是受到时代桎梏的，他这么说是帮忙打破。 “这吃偏方，也是变相的谋财害命。” “我之前就说了，你要是再吃上五年就会没命。” 赵章之后没再多话，等泡够了时间，开始给柳彩影按脚。 这一按下去，柳彩影便喊：“疼。” “疼说明你身体不好，忍着点。”赵章话没落就又按了下去。 在外面坐着的顾玲听得心突突的，想站起来进去看一看，又坐下来，没多久又站起来。 这按摩要是身体不好按的重是痛，但这么叫是不是太痛了一点？ 在她要忍不住之际声音停了，里面的柳彩影躺在按摩床上沉沉睡去。 她的嘴角难得的上扬着，梦里她在云朵上奔跑，一个踩空往下坠，一朵七彩云飘过来接住了她。 她拍着胸口，轻呼出一口气，还好还好没摔下去。 她抓着棉花糖一样的云朵站起来，她说：“往上飞。” 七彩云朵真的就往上飞了，穿过层层云团飞的极高极高，她俯瞰着那些云朵，让七彩云极速前进，风呼呼的刮过，她的心无比的快活。 赵章收拾东西从按摩室里出来，又进去把电视给搬出来了。 顾玲看到他这样嘴角一抽，所以这是你自己留着专门看的，人在前台放前台，人在按摩室就摆在按摩室。 这个想法一闪即逝，她看向他身后，“我朋友呢？她怎么没出来？” 赵章插上插头坐到椅子上，“她在按摩室里睡着了，要是到五点五十五没醒，你就进去叫她。” 顾玲闻言放下心，至于五点五十五分，她以为是什么特殊要求，没有多想。 柳彩影这一觉睡的特别沉，她身体受损太大，又一直承担着生子压力，睡的也不怎么好。 这是难得睡的前所未有轻松的一回，加上睡眠有助于身体恢复，她中途是一点都没醒，一直到被顾玲叫醒。 醒来她还有些懵，也不想起来，睡的太舒服了，舒服令人沉醉，她都不想起来了。 顾玲又叫了她好几遍，她才依依不舍的爬起来，换上衣服。 “你感觉怎么样？”顾玲本来还想问的，但是话到嘴边看到她脸上比之前多了一丝红润就没问了。 不管怎么样，这按摩的好处显而易见。 顾玲先出去了，柳彩影换好衣服也出来了。 正打算问一问下一次是什么时候林美心进来了，林美心看到有客人就在旁边等了等，等顾玲和柳彩影离开她才说：“大哥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自己有子宫息肉，已经在安排手术了。” 林美心抽空去做了检查，没想到居然自己长了子宫息肉，医生说一直不知道没有处理可能引发贫血、感染，甚至影响生育。 “我今天能不能按？” 赵章：“六点下班，你下次找时间吧。” 没走远的顾玲：“……”原来这才是让她五点五十五分叫醒柳彩影的真正原因吗？ 紧接着她庆幸刚才那姑娘现在才来，不然不知道的还以为她雇了托，引导柳彩影按摩。 柳彩影倒是没往心里去，她只觉庆幸，还好她选择了相信，按摩师是有真本事的人。 * 赵章送走林美心，算算时间明天方文琪就要放假了，下午放学，四点多，他明天早点关门就行，也不用挂休息的牌子。 赵章关好门，没回家，晚上他想吃饺子。 他骑着自行车到县里一家有名的饺子店，专门做饺子。 他进去的时候店里都坐满了，赵章先去前台点餐，点好了过了几分钟有人站起来，他就过去坐下了。 饺子要等一会儿，没那么快，又没手机玩，他盯着木桌发呆，看似发呆实则运转功法，每运转一个大周天内力就会多一丝，运转了四个大周天，赵章的饺子也端上来了。 赵章要了三种馅儿，韭菜鸡蛋馅儿、白菜猪肉馅儿、虾仁玉米馅儿。 他夹起一个咬了一半，剩下那一半露出了白菜和猪肉，白菜清甜猪肉鲜香，两者相得益彰，在口腔里展示着自己的美好。 他把剩下半个吃进去了，又夹了一个这次直接一口一个，辛香的韭菜和香嫩的鸡蛋被薄薄的饺子皮包裹着，咬开来后好吃的让人想要蜷舌头。 下一个还是韭菜鸡蛋馅儿的，赵章还想尝尝虾仁玉米馅儿，翻了翻透过饺子皮隐约露出来颜色的饺子，一下夹住了其中一个，放入口中，饺子被咬开的那一刹那鲜甜味便在舌尖蔓延开来。 咀嚼间这味道也愈发浓郁，弹牙的虾肉和玉米的甜味融合不需要太多点缀，只这么清清爽爽的就将食物的真谛展现的淋漓尽致。 一共十五个饺子，他库库吃，连汤都喝了。 又要了二十个，打包带去烧烤店。 “爸妈给你们打包的饺子。”他放下打包盒，招呼他们吃。 方庚和张青青这会儿正忙呢，方庚头也没回的说：“你自己吃，我和你妈吃过晚饭了。” 赵章：“我也吃过了，特意给你们带的。” “你们吃，我顶一下。” 他戴上围裙帽子和口罩，不由分说去拿烤串，就这动作被玻璃外面的顾客看到纷纷点单。 只有错过的，就没有点错过。 第465章 街头小混混（15） 张青青拿完啤酒想回来的，这会儿是只能在那写订单了。 还好记的东西都简单，倒是也没费太多时间，她回来单子给儿子，“这都是要你做的。” 赵章：“就这些，多了没有。” “妈，你赶紧吃饺子。” 张青青去拿她那一份，他们四点从家里出发，现在也就七点多，又闻着这烧烤味饿是不饿的，但还是打开来，这一吃，“这味道不错。” 方庚：“吃白菜猪肉馅儿的，那个最好吃。” “这还有别的馅儿啊？”刚才吃的韭菜鸡蛋馅儿的张青青一边念叨一边去加饺子，夹起一个吃到嘴里，汤不烫了，但也热乎乎的，在这打着空调，吃起来还挺舒服。 张青青吃完捶了捶背，赵章没看到，但听到了声音，“妈，回去我给你按按。” 第522章 张青青想起之前那种通体舒泰，不负今生的感觉，拒绝的话在嘴边打转了十几圈，最后吐出一个字，“好。” 赵章把烤串放到盘子里让他爸分，他韭菜啊茄子啊看着火候给起了。 把烤架上清空后，仔细看了一下他那张专属清单上的点单，整合一下去冰箱里拿串，数好了拿进来烤。 还有烤玉米的，这样的玉米多了一点焦香。 烤完赵章果断走人，不顾顾客的挽留。 真就吃上赵章的烤串全凭运气，都有点看电影彩蛋的感觉了。 赵章回去就洗头洗澡了，被烧烤腌入味了，练了一个多小时的功法，方庚和张青青夫妻俩回来了。 他收功出来给他妈按摩，方庚在旁边眼馋，这按摩谁按过谁知道。 按完整个人骨头都能轻两斤。 张青青按着按着一点没有意外的睡着了，赵章看向他爸，“吧你要不要按。” “要。”方庚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巴已经应下了。 赵章：“那你躺着。”正好按完两个人都睡了。 方庚不知道赵章没说完的话，麻溜的躺下了，赵章给他按了没几分钟就见了周公。 赵章没收手还多按了按，原主进监狱这十年两人不仅干活伤身，担心儿子在监狱里过的不好还伤心。 加上村里工作的地方一些风言风语，看似过了十年身体伤害却是非常严重的。 要不是赵章过来了，两人就是短寿的命。 赵章的内力不断输入二人体内，养护他们的身体。 之前按摩了一下，只是让他们身体好一点，毕竟一下子好太多两人也会觉得奇怪的。 这次他依旧没有一口气将他们身体恢复至完全健康，当然除了不能好太快以外，还有一个原因，他内力不太够。 就这片刻工夫他体内就剩下三分之一的内力了，赵章收回手起身出门，关上回了屋。 方庚和张青青一觉睡到大天亮，两人醒来就发现自己趴着，他们就这么趴了一夜。 睡姿不太好，但是他们精神头不要太好，之前睡的也好，但是没有这一次这么精力充沛。 方庚甚至感觉自己回到了年轻壮小伙的时候，那时候像是有使不完的劲。 他这么跟老婆说。 张青青白了他一眼，“看看你那头发都……”白了这词被她给吞了。 “你头发都青了。” 她上手翻了翻，“你这还越活越年轻了。”她脸上写着的全都是难以置信。 方庚闻言目光落到张青青头上，“你头发也黑了。” 张青青去拿镜子，仔细看了看，跟她老公一样后半截白的，前面发根却是黑的。 这养长了一剪，那不都是黑的了。 张青青和方庚都很高兴，没人喜欢自己变老，他们也没觉得奇怪，这不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儿子回来了心底舒服了，人就年轻了。 两人满满的干劲去干活了。 赵章看着他们的背影摇了摇头，吃过早饭骑到店里，今天到的早一点，反正自家店么，早晚关系不大。 他打开电视，谷老爷子他们过来了，汪金花抱着童老爷子过来。 谷老爷子解释：“看你开门了，我就打电话让他们过来了。” 赵章：真是早来的人儿有活干。 “先交钱，再去换衣服。”这是第三次。 汪金花这次倒是乖乖交钱了，前面两次她已经看到一些效果了，比如童老爷子已经能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这不就是好转的现象，真要这样她以后不用继续累死累活的伺候，还能多拿几年退休金。 她不乖才奇怪。 她将老伴儿放椅子上，掏出布袋子将钱点好了给赵章，接着熟门熟路的去更衣室换衣服。 换好了，赵章还是先给童老爷子泡脚，按脚将血液运转起来才能起到最好的效果。 汪金花看着眼馋，老头子按按中风都能好，她这个能走能跳能干活的人按了得是啥样啊。 但想到一次要五百，她是一个字都不敢往外蹦，愣是看着赵章给丈夫按了个遍。 回去路上一个劲念叨：“你也是命好，能享受五百块钱的按摩，我是命苦，这都舍不得花。” 让儿子开车的杨东庆嘴角抽抽，虽然按摩是舒服，但这福气谁想要？ 要不是小方老童后半辈子就在床上度过了，只怕没几年就得走。 杨东庆：“嫂子老童怎么说也是病人，要让他保持一个愉悦的心情。” 别人没好，被气的来个二度中风。 “他这还不愉悦啊？”汪金花嘀咕，但到底没再继续说下去。 * 汪金花他们走了，谷老爷子等人还在。 不过按完时间也不早了，中午了，赵章：“我要去吃午饭了。” 谷老爷子：“我跟你一起。” 吴老爷子：“我也去。” 宋老爷子也表示要去。 赵章是拒绝的，但最后还是在老人堆里去了饭馆。 他真是一枝独秀，回头率百分之两百。 赵章：“你们现在身体好的很，没事去跳跳舞啊，上上老年大学，培养一下兴趣爱好。” 除了按摩时间就别来了，嗯，他话没这么说，他说：“你们未来还能无限精彩。” 谷老爷子：“学着呢，我学了书法。” 吴老爷子：“我二胡入门了，找个时间拉给你听。” 宋老爷子：“我钓鱼技术很好的，以前没去按摩店也是去钓鱼，我儿子老伴儿老念叨我。” 毕竟他是去野钓，他一老头去哪个小水沟掉进去了都没人知道。 他们宁愿他去按摩店，只要这按摩店是正经的。 老太太也说：“我在家里他们就觉得我闲着没事，让我搭把手，我还不如出来。” “你这样不如跟我学唱歌，我那女高音，一嗓子……” 赵章冷不丁来了一句，“能把人送走？” 老太太白了他一眼，“小方你咋说话呢，你这嘴巴可没你手上技术好。”特别讨打。 赵章：“没事，靠硬本事吃饭。” 这话好有道理，在场每一个人能反驳。 不说他们身体了，看看谷老爷子那张脸，真是越来越嫩了，他们都在打赌十次按完这小老头要重返二十岁，真是返老还童啊。 就按摩，抹点芦荟胶，比那什么美容院效果好一百倍，也不担心有啥问题。 有条件的老太太有一个算一个为此掏钱了，每次按完都要盯着脸看好一会儿。 有人去拍了照片，后面大家也都去拍了，还和老板谈了谈价格。就为了能做对比。 从饭店离开，又呼啦啦的去了按摩店。 和赵章约好了按摩时间，他们才散了。 赵章也清净了，躺在躺椅上合着眼练功。 “叩叩叩。” 食指和中指曲起敲击前台桌子的声音划破了空气。 赵章睁开眼看向来人，“要按摩？” 翟秋盼：“你这家店都没什么生意，要不要转租？” 赵章：？？？ “你早点来，我这店里都是老头老太太。” 翟秋盼不明所以，她跟他说正经的，什么老头老太太？ “你房租多少，我愿意花一点五倍的价钱转过来，另外还给你五千的转让费。” “房子我的，不租，谢谢。” “没什么事别打扰我睡觉。”赵章说着闭上眼，一副她可以走了的样子。 翟秋盼：“……” “我跟你租房子，转让费还是五千块怎么样？” 赵章觉得不怎么样并且觉得她脑子有问题，要不重新品品你那话，我还少了一半的房租钱。 翟秋盼见他不说话，手拍在前台桌子上，“我要按摩。” 这下你总要跟我说话了。 赵章：“脚底按摩一百，全身按摩四百九十九，去皱按摩先办卡，一张卡五千，按一次八百八。” 翟秋盼眼睛都瞪出来了，“你抢钱啊！” 这么贵难怪没人来，这是宰冤大头呢，宰一个歇十几天。 翟秋盼也是事先在周围打听过的，这家店基本没什么客人，房东又没联系方式她才找过来的。 当然她不知道老头老太太的事情，毕竟在周围店铺老板看来哪个老头老太太会来按摩啊，他们就不是客户。 于是就有了翟秋盼眼里不赚钱还亏钱的店铺，她上门就该高兴找到人接手了。 只是没想到…… “明码标价，要不要按？” “要！”翟秋盼毫不犹豫的应道。 她按过了才好从别的角度说服眼前之人。 “我按脚。”她掏出一百拍在桌上。 赵章丝滑的拿走，走在前面，“我带你去更衣室。” 很快翟秋盼换了衣服，被赵章叫进按摩室。 在翟秋盼看来这按摩室简陋到令人发指。 第523章 她挑剔的目光扫过坐到按摩床上。 赵章：“给你摸摸身体情况，看看你适合哪种中药包。” 翟秋盼抱住自己，“我是让你按摩不是让你耍流氓。” 赵章：“你可以当作医生诊断，很快就好要是觉得太过冒犯你可以叫停，我要是不停你可以报警，指纹就是证据。” 赵章的话成功说服了翟秋盼，她放开手，“你要怎么摸？” 第466章 街头小混混（16） 赵章：“站起来，躺下也可以。” 二选一翟秋盼自然选站起来，躺下来多危险。 赵章上前手在她颈椎肩膀等等地方拂过，宛如蜻蜓点水，翟秋盼没反应过来他就结束了。 赵章：“身体挺健康。” 翟秋盼昂头，“那当然了。”她的饮食可是有专门的营养师安排，她每天还要运动半小时。 要不是怕赵章坐地起价，她都要好好跟他说道说道了。 赵章：“话还没说完，除了有点失眠没睡好之外就是中毒了。” 翟秋盼瞬间忘了自己刚才克制了许久的事情，怒道：“你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中毒，我有专人负责饮食，就不可能中毒。” 赵章：“不相信可以去医院看看，现在你坐下泡脚。” 翟秋盼不忿还想分说，赵章一个眼神过来她已经坐下。 翟秋盼顿时怀疑人生，我为什么要这么听话？为什么？ 她还没回过神，赵章已经准备好了，“把脚放下来，试试温度。” 翟秋盼看了他一眼，还是把脚落在水面轻轻往里伸了一点，“烫。” 赵章加了点冷水让她继续。 这回翟秋盼能放进去了，虽然还是烫。 她泡脚赵章看电视。 翟秋盼：“……”感觉更不靠谱了。 她还说别人是冤大头，她才是真正的冤大头嘞。 她家的美容院虽然按摩也是一百块，但好歹还有好茶、点心、瓜果，这里是服务是没有的，其他这些也是没有的，只有一个会看电视的老板兼技师。 翟秋盼无力吐槽着，视线落在了电视上跟着看电视了。 三十分钟到了她都不知道，还是赵章站起来走过妨碍到她看电视才反应过来泡够了。 赵章给她脚洗干净，擦干，涂抹上精油放到脚上按下。 “嘶――”翟秋盼瞬间疼的倒抽一口气，连叫，“疼疼疼。” 赵章：“忍着。” 翟秋盼：“你这么做生意是生怕店倒的不够快吗？” 赵章：“反正能收房租。” 翟秋盼：“……”你特么，说的太有道理了。 你就是有恃无恐。 “嗷！”怕疼的翟秋盼叫了起来，想收回脚被赵章按住根本收不回去。 下一秒，赵章又按在脚掌上，翟秋盼痛的捶床，“你这是要我命啊，我不按了。” 赵章：“钱到位了，我的服务也要到位。” 赵章不再跟她废话，重重按下，按了前脚掌按大脚趾及周围，这是头部反射区，可以缓解头痛、失眠和眼疲劳。 翟秋盼一阵痛叫过后迎来了轻松，是她以前按摩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虽然按摩是有点作用的，但她更多觉得她家美容院的按摩最重要的是服务，让人享受到了特别好的服务才收费贵。 这也是为什么她不断挑剔赵章这里的装潢和服务。 现在她什么都抛之脑后了，整个人都沉浸在按摩的舒爽中。 她失眠精神头不太好，但是她又要跟家里证明自己，她努力打起精神，又想好好睡一觉。 最近她是相当的痛苦，现在脑子却是一点点放松，像是有一只轻柔的大手认真按抚着。 翟秋盼一个没忍住就睡过去了，赵章啥时候按完的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他把她抱起放到按摩床上躺平。 最后又是四点钟被赵章叫醒，谁叫她来的不是时候，换一天也能睡到五点五十五分。 翟秋盼迷迷糊糊，按照赵章的指令去更衣室换衣服，换好了人也清醒了，比之前精神百倍。 翟秋盼出来第一句，“你这去皱也有这样惊人的效果？” 赵章：“你的法令纹可以帮你去掉。” 别看翟秋盼心态跳脱年轻，实际上已经二十六岁。 二十五岁后胶原蛋白就会逐渐流失可能出现动态法令纹。 虽然翟秋盼保养的很好，但还是有一点点。 但是就这一点点在翟秋盼看来也是抹不去的瑕疵，一听到能抹掉她立刻就要取钱办卡。 赵章：“明天吧，反正你办了今天我也按不了。” “为什么？”翟秋盼不理解。 赵章：“下班了。” 翟秋盼：“……”自己当老板就是任性，钱都不急着赚。 偏偏她觉得有这按摩技术人家的确不愁没生意，只要有人体验过，就没有不掉坑的。 她还得换家店。 赵章送走翟秋盼，关好门骑自行车去烧烤店，放下自行车换三轮车去墩合中学。 赵章到了学校方文琪还在宿舍打包行李。 放假最后一天可以进去，赵章就去她宿舍了，帮着一起收拾拿到三轮车上。 “上车。” 方文琪上了三轮车，小声说：“好了。” 赵章：“说话大声点，不仔细听都听不见，你这样别人觉得你就是老鼠胆，好欺负。” 方文琪不吭声，赵章继续说：“要不要去剪个头发，长的这么像我，好看，干嘛遮起来？” “就算不为了好看你不觉得碍眼？高三学习忙的嘞，你不剪掉洗头都要多花时间，你每次多花几分钟就比别人少学几分钟，两天洗一次，你要少学多少时间？” 方文琪满脸的不服气逐渐转变成紧张，她张嘴合上，合上又运气张嘴，几次过后她终于喊出一声，“剪。” 声音洪亮都有点劈叉了，没吓到赵章倒是把她自己吓一跳。 方文琪拨拨刘海不敢看周围，就怕别人投来异样的目光。 因为一直没声她按捺了又按捺，最后还是忍不住抬起了头。 她正看这是哪呢三轮车停了下来，正好停在一家理发店门口。 赵章：“下来，进去理头发。” 方文琪低下头，没看赵章默默跳下了车。 赵章往店里走了她在后面跟上。 赵章对着老板说：“老板给她剪个学生头，短短的，别落到脖子，这天热。” “成。”老板招呼方文琪坐下，先给她洗头。 方文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很久。 剪好了，赵章来结账，她看着赵章，“没有很像，是有点像。” 赵章：“哦，比我丑。” 方文琪生气的鼓起腮帮子。 赵章招呼她上车，方文琪不上去。 赵章手搭在坐垫上，“你走回去要一个多小时，不说你认不认识路，你乐意这个时间花在路上，而不是花在学习上？” 僵持了一分钟，赵章上了三轮车，“你不上我走了。” 下一秒，后面车斗一重，赵章一笑，踩下脚蹬子。 回了家，方文琪冲回房间重重摔上门，以示她还在生气。 赵章把东西往里搬，一些搬到堂屋一些搬到她房门口，嚎了一嗓子，“你书不要了？” 赵章没管她应不应，他拍拍手去厨房洗手端菜去了。 这个点了，她不饿，他这肚子可是饿了。 幸好方文琪不知道赵章的想法一定要在心里说，她不饿也是他气饱的。 赵章打好饭端出来，方文琪刚好往里面拿书，看到他打的垒的高高的白米饭，肚子适时的咕咕叫了起来，把书搬进去不用人说就出来洗手吃饭了。 赵章吃完洗了个澡回房间，方文琪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情变得低落起来。 * 方庚和张青青回来把堂屋的东西收起来了，天亮后张青青先做了早饭，见太阳好，把带回来的被单床单枕套洗了晾起来，蚊帐席子这些也都洗了，枕头晒上。 这一忙活，时间也不早了，她没去烧烤店，就在家里做午饭。 中午方庚也回来了，一家人一起吃午饭。 这样的次数儿子回来后并不多。 张青青特意多做了点，还杀了一只鸡，这鸡从李橘子家买的。 她养鸡是把好手，那鸡肉吃起来甭提多香了。做的时候就比一般的鸡肉香了。 一家子没什么话光顾着吃了。 吃完赵章就去按摩店了，旷工半天呢，不知道又得被谷老爷子他们怎么说。 赵章开了门没多久谷老爷子他们就来了，赵章实力怀疑他们在这边安插了眼线，专门给他们报信。 谷老爷子一来就叨叨赵章，“你这开店这么不积极，你也太任性了。” 到底是说不出不来了的话，没办法，就因为来这按摩店他都喜欢上照镜子了。 别提他，他儿媳也是。 第524章 他儿子看儿媳来按摩要变的年轻，怕他被落下还要被说是他这当爸的兄弟也来了。 所以一家子整整齐齐全都是赵章的客户，他怎么可能愁没客户呢。 只有求着他干活的份，现在这样知足吧。 谷老爷子嘴上念叨一通，心里又念叨一通把自己劝好了。 其他人不遑多让，让别的店老板看到那得羡慕嫉妒恨啊，这就是想往你口袋里塞钱，生怕你不要。 当老板当到这份上也没谁了。 可惜他们不知道，不过光是给钱看一下店门开了没有打个电话已经够让他们嫉妒的了。 赵章：“你们有这念叨时间我都按一半了。” 他们闭嘴了，赵章看看本子，“今天是老吴老宋，乔老太太做脸部按摩……” 他一通报，今天要按的还不少，难怪这些人急啊，毕竟他六点下班。 赵章：“报到名字的要按的换衣服去。” 那些人就往更衣间去了。 就一个更衣间，老太太进去了老爷子就在外面等，等里面没人了老爷子再进去。 等他们过来赵章已经给乔老太太洗好脸，涂上了芦荟胶。 赵章坐在她按摩床床头位置给她按脸。 乔老太太是个优雅知性的老太太，时光将她雕琢的日益气质出众。 第一眼就会被她气质所吸引，然后才会看到她那张清秀的脸孔，脸孔虽然清秀却十分耐看，气质加成她就是一个魅力无限的老太太。 乔老太太中年丧夫，现在有不少追求者。 不过她都不在乎，都老了，孩子也大了，连孙子都有了，孩子孝顺她没事给自己找个老伴儿图啥？ 图他年纪大，图他有老人味儿啊？ 第467章 街头小混混（17） 乔老太太谁都没放眼里，不过她这一生不是没有遗憾的。 别看她现在追求者众多，年轻的时候却是衬托红花的绿叶。 这种遗憾在知道赵章这家按摩店能去皱黑发，重返年轻的时候她二话不说就带着存折过来了。 虽然变年轻了，她还是她，但是感觉就是不一样。 她感觉自己顶着年轻的脸被人追求，那一定是件令人心情愉悦的事情。 乔老太太感觉自己脸上温温热热，仿佛热毛巾敷脸。 心里想着这次能去掉多少条皱纹，皮肤又能嫩多少。 想了一通，赵章也从按脸变成按头皮，乔老太太感受着双手在头发间穿梭，一下又一下按摩着，一股股生机注入，她的头发毛囊被激活，被蕴养。 它们会生出黑发，由脆弱到强劲，成为她满头的青丝。 乔老太太想着想着睡着了。 赵章的动作却是不停，头部穴位很多，看似随意的按摩其实都是有讲究的。 这些穴位不仅有益生发，还缓解疲劳，促进血液循环，改善头痛。 来了赵章这的，就没有再头痛的。 赵章按完洗个手给吴老爷子洗脸擦耳朵，脖子也会被他一阵搓。 搓干净了，他从芦荟胶的盒子里挖了一大块，就便宜大碗，用着一点都不心疼。 涂在吴老爷子脸上，赵章一边按一边说：“最近辣的东西吃的有点多。” 吴老爷子：“这也能看出来？” 他脸上也没长痘上火啊。 赵章：“我不仅看出来，我还知道你再这么吃上厕所要困难了：）。” “不要觉得我可以给你按摩就随便造。” 吴老爷子狡辩：“我没有，我就是一时嘴馋。” 他无辣不欢酷爱重油重盐的东西，医生给他下了医嘱，家里盯着这才慢慢改过来。 但这不是他觉着自己现在身体好的不得了么，就偷偷吃起了这些东西。 香辣烤羊腿，比脸还大的葱油饼……那是真好吃啊，吴老爷子咽了口口水。 赵章：“你是觉得我看不出来？” 吴老爷子：“……没你这么不讲武德的。” 这还让人怎么狡辩？ 赵章没说话，几分钟后吴老爷子自己就顶不住了，“我少吃点，少吃一点。” 赵章依然没回应，按着他的脸。 吴老爷子：“总要让我解个馋，一点不吃那是要我命。” 赵章：“一个月一次，一次只能吃半盘子的量。” 虽然按摩的确能解决，但他是不会说的。 吴老爷子闻言脸都苦了，被赵章按成了笑脸。 幸亏吴老爷子没看到，不然要闹了，还能不能好了？ 赵章一一给他们按好，出了按摩室。 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十二点开始，现在五点半了。 一个二百斤的小胖哥走了进来，看到赵章看他，他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过了两三分钟才壮起胆子问，“你这能帮忙减肥吗？” “我听说按摩能减肥。” 赵章：“我先给你看看，你站着别动。” 赵章起身在他身上按了按，就知道他是什么情况了。 “吃了含有激素的药，想减减不下来，还越减越胖。” 小胖哥陆长安连连点头，仿佛捣蒜的杵子。 他以前也没这么胖，因为一场病不仅休学，还从一个偏瘦的男生吹成了个一百六十多斤的胖子。 再上学他掉了一届，同学叫他胖子，以前的同学说他咋从猴子进化成猪了。 陆长安很难受，下定决心减肥，生病除了让他变胖以外，身体也变差了。 他运动起来很难受，他只能缩短运动时间，辅以节食。 但他这人其实挺爱吃的，节食太难了，还没什么效果，就有了他现在二百来斤的身材。 “我已经很努力了。” 赵章：“排毒九百九十九，你只需要按一次，调养身体的全身按摩四百九十九按五次，今天我要下班了，你要是想按明天再来。” 陆长安不知道是被价格吓到了，还是被赵章的气势震慑到了，一时间没说话。 半晌了蹦出一句，“我是想减肥。” 赵章：“你身体含有激素所以减不掉，排毒就是排的激素，全身按摩调养身体就是把你生病导致的身体机能变差给调养好，你以前不胖，调养好了新陈代谢会帮你把体重减下去，你要是坚持运动会减的更快，不会出现减不下去越减越肥的现象。” 简单来说赵章这就是治本，直接釜底抽薪把根本治好了，因为其他原因导致的肥胖自然而然也能好。 “你自己回去考虑吧。” 他进去喊吴老爷子他们起床了，吴老爷子他们快一步先换衣服，乔老太太就只能在外面等了。 吴老爷子等人出来，宋老爷子说：“你自己的店这么着急干什么，就不能让我们多睡一会儿。” “我刚梦到自己拳打龙虎山土匪，正要使出一招隔山打牛把人打飞出去。” 赵章：“回去继续。” 宋老爷子吹胡子瞪眼，“你当做梦是啥，还给我续上。” 赵章摊手，“那没办法了。” “只能破灭了。” 宋老爷子：这个小方实在是太欠揍了，他怎么还能好端端在这的？ 陆长安在角落里听着他们的对话，赵章扫过去他忍不住又缩了缩脖子，然后悄悄跑出去。 次日拿了钱过来。 赵章：“你的？” 不是赵章多心，是陆长安才十六，他拿出一千五赵章能不多问一句，毕竟这比一般人一个月工资都多了。 “零花钱。” 赵章：“……我合理怀疑你的同学是嫉妒你。” 只是之前没有口子，休学回来后长胖就成了他们最好的嘲笑借口。 陆长安还傻乎乎满脸的不理解，不知道赵章为什么这么说。 赵章：“不要太单蠢。”这个我治不了。 赵章让他去换衣服，幸好他这人不搞歧视，准备了超大号的。 陆长安换好了被带到按摩室，按摩床没能躺下，但是赵章怕他摔下来，两张并作一张。 往泡脚桶里倒好水，“试试烫不烫，太烫我再加点冷水。” 陆长安伸出手想试水温，赵章：“你是泡脚不是泡手。” “哦哦。”陆长安收回手伸出胖脚丫子，胖脚丫子入水，“不烫。” 赵章：“两只脚都放进去泡，泡半个小时我给你按脚。” 陆长安泡着脚，不知道是有点无聊还是觉得赵章嘴硬心软，主动开口说：“大哥哥你说我真的能减下去吗？” 赵章：“减不下去你来我这干嘛？” 陆长安沉默了片刻，“你说的对。” 他又说：“大哥哥你好厉害啊。” 他怎么都减不了的体重，大哥哥能帮他减掉，这怎么能说不厉害。 赵章：我单知道你胆子小，没想到你还自带话唠属性。 “看电视。” 陆长安哦了一声，看起电视，“这个我看过，在生病的时候，这个是重播，很快这个人就要死了，是被他的好朋友杀死的……” 第525章 赵章：“不要给人剧透。” 谁说他欠揍的，这位置让给小胖哥了。 陆长安捂住嘴巴过了一会儿，他说：“能不能换一个看？” “不能，我没看过。”赵章严词拒绝。 陆长安只能继续看了起来，好在半个小时也被消磨的差不多了。 赵章坐到泡脚桶前给陆长安洗脚，陆长安的叫就跟胖莲藕似的。 赵章擦一擦移开泡脚桶给他按摩，按下去之前，“忍着点，你会很痛。”身体越差越痛。 陆长安还在想很痛是多痛，下一秒嚎了一嗓子。 他还在变声期，这一叫仿佛房间里多了一只要被宰的鸭子。 赵章：要不是客人我高低往你嘴里塞条毛巾。 赵章按住这绵软的脚底板，按到后面陆长安不叫了，他感觉自己轻盈了一点，从前他扛着二百斤的肉跑，现在少了五斤那种感觉。 “呜呜呜……真的能减肥。” 看到陆长安哭的稀里哗啦的，赵章无语：“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陆长安：“大哥哥你不懂。”你没有胖过，不理解那种感受。 赵章：行，我不懂，我给你按摩。 赵章按好脚，开始按全身，按摩室里又响起了杀鸭叫。 停下来了人也睡着了，倒不是困不困的事情，这是身体自我恢复的过程。 赵章出来就看到老头老太太坐在前台那边，有坐在椅子上的，有躺躺椅上的，一点都不客气。 看到赵章出来，“你这杀鸭了？” 赵章：“对，公鸭。” “换衣服去按摩室，我给你们按。” 一上午，赵章就没歇过，到了十二点去吃饭，吃完饭还要继续，谁叫没按完呢。 一直持续到下午三点多，赵章才回到前台，“在这么下去要限客，搞预约了。” 翟秋盼一进门就听到这话，“我先预约，我办卡。” 她从包里拿出刚取的钱。 之前她本来说第二天办卡的，但是有点事情耽搁了，只能放到今天了。 拿到卡，翟秋盼看了看，“有了这卡能不排队吗？” 赵章：“不能。” 翟秋盼：“那能有果盘吗？”她对果盘念念不忘。 赵章：“没有。” 防止她再问赵章补充了一句，“除了能申请去皱生发按摩没有其他功能。” 翟秋盼：“……” 你这卡真是…… “那能升级，不排队吗？” 赵章：“能，不能。” “你死心吧。” 翟秋盼她不，她一点都不死心，“那升级能干什么？” 赵章：“没想好。” 翟秋盼彻底无语了，很好，很强大。 “我要去皱，今天总可以，现在才三点多。” 这会儿工夫屁股刚坐热的赵章：“你去更衣室吧，客人多了，记得挂门牌，锁门。” “知道了。” 翟秋盼换好衣服，准备去之前那间按摩室，被赵章带到了另一间。 “之前那间人满了。” 第468章 街头小混混（18） 翟秋盼惊讶，说好的没人呢。 赵章凶巴巴的说：“谁跟你说好了，赶紧进去。” 翟秋盼撅了撅嘴，不太开心，但还是进去了。 赵章给翟秋盼洗了脸，抹上芦荟胶，翟秋盼一闻就闻出来了。 “我付八百八，你给我抹这么便宜的芦荟胶？！” 赵章：“我的劳动成果占八百五。” 意思是芦荟胶占了，不多。 翟秋盼：“……” 她还想说被赵章一句，“小心吃进去。”给封了嘴。 虽然是去皱，赵章按的却是全脸，毕竟去掉法令纹外，还要抗皱。 二十六岁，保养的好年纪啊，保养的好五十还能跟现在一个样。 赵章轻轻的给她按着，按脸是一点都不疼的，哪怕是拍打也不觉得疼。 赵章：“脖颈要不要按？加三百。” 翟秋盼：“……” 颈纹老显年纪了，虽然她保养的好还没有，但谁知道啥时候就有了。 她觉得自己保养手段不保险，所以，“按。” 赵章给她擦了脖子，芦荟胶抹脖，输入内力的过程中芦荟胶会导入皮肤。 赵章没管这个，而是让内力促进胶原蛋白生成，为什么人会生出皱纹，就是胶原蛋白生成速度减缓。 只要抓住主要问题，那原来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刺激够了细胞留下一点内力，赵章就纯按了，按够一个小时收回了手。 翟秋盼还是睡着了，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被赵章叫醒出来看到更衣室门口的老太太，一会儿看到出来的老头，明悟了，这么个老头老太太法。 不是怎么都是老头老太太，明明二十五岁往上的女人才是客户群体啊。 翟秋盼转眼看到最后出来的陆长安。 这真是什么客人都有。 她进去换了衣服出来。 赵章提醒她，“别忘了去医院看看。” 后面出来的老太太问：“这小姑娘咋啦？” 赵章看向翟秋盼，“能说吧？” 翟秋盼压根就不信，随便点了点头。 赵章就对老太太说了，“是中毒。” 老太太震惊，“咋好端端的中毒了呢。” “小姑娘你听小方的话，一定要去医院啊。” 旁边的老头说：“就是就是，经了小方的手老童现在都能说整句话了，他可是中风瘫痪，已经在床上躺着熬日子了。” 翟秋盼越听越悬乎，这中风了躺床上了，听着情况就很差，还能好。 可人家也没骗她的必要吧，去医院检查又不是给他们钱。 翟秋盼淡定的心淡定不下来了，“好好好，我这就去。” 翟秋盼一跑，老头老太太盯上了陆长安，“你要听小方的，我们这些老头老太太身体问题最多了，现在吃嘛嘛香，棒的很。” “你瞅瞅我，脸上皱纹都少了。” 陆长安不断后退，“我，我……”没我出个什么人跑了。 老头老太太们看向赵章。 赵章：“我要关门了，你们回去找别人说去。” 他还做了个请的姿势。 老头老太太：“……” * 翟秋盼去了医院，化验结果出来她真的中毒了，天都塌了。 她直接报了警。 赵章无从得知，直到翟秋盼义愤填膺的去店里他才知道原委。 毒是她老公下的，人家觉得她不给他生孩子，岳父岳母也不让他插手公司的事情。 他就想给翟秋盼一点教训，顺便利用中毒让她身体变差的事情，请个大师化解，他就可以趁机要孩子。 翟秋盼身体变好她还能不信大师的话，乖乖生了？ 赵章被这送上门的瓜吃撑了，还听了翟秋盼一堆吐槽。 啥你们男人狼心狗肺，当初说话说的贼好听，我就是全世界，结果就是这么对你的世界的。 你们男人不是东西，你们男人不要脸…… 赵章想说：“不要把渣滓和我放在一起。” 但想想原主，这话还是不说了，免得被打脸。 赵章索性左耳进右耳出，给她按按穴位，睡过去去了这叭叭的小嘴就闭上了。 另外等翟秋盼醒了给她推荐排毒按摩。 今天要下班了，不给按了。 翟秋盼：“天杀的，你这是报复。”故意等到这个时候说。 赵章：“你说是就是。” 翟秋盼生气，翟秋盼第二天她还来。 排毒完了她觉得神清气爽，情绪都稳定多了，回去洗澡洗下来一些脏东西。 她第二天又来了，偷偷问赵章，“你是不是修仙者，可以给我输入灵力，把我身体里的毒素排出去？那你能不能帮我洗经伐髓？我有灵根吗？” 赵章：“这只是按摩。” 翟秋盼一脸我懂，“我可以学习按摩吗？” 赵章：“不能。”你练到老死都不会有什么成就的。 翟秋盼一脸失望，看来我没有灵根啊，唉，只能花钱体验体验灵力了。 这么一听好像也不错，别人费劲修炼出灵力给我用，只要我钱够多，天天都可以享受。 翟秋盼一整个振奋起来。 “我今天也要排毒。” 赵章：“……可以。” 就是他自己排毒，变成输出内力给翟秋盼排了而已，还是弱化版的。 翟秋盼彻底成了赵章店里的常客，只要一有空就来，还把她爸妈带过来了。 本来翟父翟母还嘀咕女儿被人骗了，体验过后一人办了一张铜卡。 在女儿千叮咛万嘱咐之下没给其他人介绍，好东西还是要藏着一点，免得自己享受起来困难。 赵章不知道，不是很在意，他正在给陆长安按摩。 第526章 这是陆长安第二次全身按摩，虽然赵章说的是排毒和调养，而且还要按完了才好，但是这期间陆长安还是克制不住的称体重。 按的当天没什么变化，第二天起来他却是掉了半斤，半斤啊。 别说什么一个人的体重是动态的，早上起来肚子里的东西都消化了是正常的，他之前运动减肥都没这么掉过。 何况这还只是一个开始，之后一天掉个半斤一天掉个一斤，最多的时候一天掉个两斤。 有回涨，但看起来是正常的体重上下浮动。 等到他按第二次已经掉了七斤了，整整七斤啊。 陆长安感觉自己身上卸掉了一块肉，从未这么欢快过。 他无比庆幸自己当时脑抽踏进了按摩店，才有现在的福报。 “嗷――”陆长安痛叫，这都是福报！ 赵章按住陆长安肩膀，挤压他雪白的肥肉，内力流入他的体内，修复着他被疾病破坏的身体。 赵章正要起手时却是看到了陆长安的身体，准确来说是身体内部，就跟他自己内视自己的身体一样。 之前他虽然也能够查探一个人的身体健康与否，却是依靠内力探查，内力所过之处就会将身体情况反应给他。 此时却是真正意义上的看到，也就是说内力成了他的眼睛。 他能看到陆长安的血液经脉，能看到他的穴位，甚至能看清穴位里沉积的污浊。 这是人体岁数增长留下的，更是陆长安生病留下的。 赵章就是将其清除干净，以及温养陆长安的五脏六腑，只有五脏六腑好了它们才能卖力工作，将陆长安这身虚膘像病毒一样给攻克掉。 赵章内力比之前更快更灵活了，也是多亏了这个功能。 陆长安丝毫不知道自己这么‘裸露’在了赵章眼前，痛过后那种轻松感将他淹没了。 睡着在了床上，等他醒来出去他有种轻盈似燕子的错觉。 赵章？ 他关门去吃午饭了，没忘了在门上挂上门牌，他下午不干活，要送方文琪回学校。 没错明天就开学了，今天要搬回宿舍，晚上就开始晚自习。 赵章为高三生方文琪拘一把同情泪。 话说他是不是应该带点好吃的回去，高中生喜欢炸鸡汉堡可乐的吧？ 赵章一抹嘴付钱去了非常受欢迎的啃大爷，汉堡炸鸡鸡肉卷鸡排可乐都点了，还来了个全家桶，冰淇淋带不回去，他给自己点了一个。 这个夏天怎么能没有冰淇淋呢对吧？ 赵章吃着冰淇淋等着他的那一份，吃完他的还没好。 周围小朋友都在看他了。 不过等他去前台领他的打包的餐点，那大包小包的看的小朋友们嘴巴都长大了，眼里闪烁着羡慕。 “妈妈他为什么能买那么多？” “爸爸我也要这么多，爸爸爸爸……”小男孩拉着爸爸的手大叫着。 小男孩爸爸擦汗中。 赵章是不知道自己的举动有这么大的影响（或许可能），他放好打包的餐点跨上自行车骑的飞快。 到家的时候汉堡炸鸡都是热的，当然也因为天气热可乐里的冰块化的差不多了。 赵章：“方文琪过来吃好吃的。” “别学习了，放松一下，下午回学校有的你学的。” 在一个家呢，隔着门方文琪也很难听不见。 她皱着眉头放下笔，看起来很不爽，眼睛闪烁的欣喜却是出卖了她。 方文琪出来在饭桌上看到啃大爷的打包袋便把伪装抛之脑后了，快步上前，“你买了这么多？” 她很早很早就听说过啃大爷家的汉堡炸鸡好吃了，同学们还炫耀过，她一直都很想去，但是她买纸笔都要算着来，哪里能吃这些。 她以为自己要等到上了大学，或者去打工有本事挣钱了才能吃上。 没想到这一天，她不仅要吃上了，还是这么多。 她更不知道今天这一天就要把自己吃吐了，实在是太多了。 她此时很开心的打开汉堡外面包着的纸，一口咬下去面包片裹着鸡肉生菜沙拉酱就到了嘴里，她形容不出来是什么味道，就是觉得很好吃很好吃，非常好吃。 她拿起可乐喝了一大口，冰凉嘴巴里冒泡的感觉激的她一个激灵。 她没觉得不好，又拿过来吸了一下，又是一大口，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第469章 街头小混混（19） 赵章：“别光顾着喝，这么多吃的呢，鸡排、鸡腿、鸡翅……还有这整只鸡。” 虽然比一般鸡小了一点，但也是一整只鸡。 赵章拿起一个鸡腿啃，外面面粉不多，吃起来肉感十足，味道也不错。 他拿起薯条蘸蘸番茄酱，酸甜的味道盖过鸡肉的油香。 方文琪也去拿，她一下子爱上了薯条的味道，比家里的土豆好吃多了。 她吃了一根又一根，没有刚出锅那么脆却多了一种松软，亦是别样的滋味。 也是这番滋味让她爱上了有点软的薯条，而不是脆脆的，以后自己买的时候都会买过来放一会儿再吃。 方文琪吃过午饭了，不过这年纪的孩子饿的快饭量大，她能吃，但是再能吃没尝完也吃饱了。 方文琪捧着肚子，拿着可乐动不了了。 赵章：“我会按摩，给你按按，促进一下消化，按完你出去走走，别一个暑假都没休息。” 他起身走过去给方文琪按了十几分钟，方文琪果然感觉自己没有那种撑得慌的感觉了，虽然还是挺撑的。 “外面这么晒。”方文琪嘴巴硬硬的，但还是出去走了走。 找了树荫吹着风，不出半个小时就回来了，毕竟是真的热。 她回来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最后被赵章叫醒，连人带东西送去了学校，赵章没帮着铺床，他是小混混，不是什么良家妇男，搬进去就走了。 方文琪不意外，她自己在那收拾，只是等打开行李袋看到里面一大袋吃的，多的她那一格柜子都放不下，只能打开袋子往里塞，剩下的还放在行李袋里。 这一天让她记了很多年，每每回想起都忍不住翘起嘴角。 * 赵章九点再开门，又迎来了顾客的‘人身攻击’，重点就是他这个年纪怎么能上班不积极，赚钱不积极，你这样夜里怎么睡得着？ 赵章：“睡的挺香的。” 他们：“……” 他们选择转移话题，“童老爷子能走了，医生看了都说复健快，没想到他中风还能恢复，还恢复的这么好。” “他说他复健好了亲自来道谢。” 赵章：“应该谢谢你们，你们劝说的，你们还垫了一半的钱。” “没有你，我们愿意劝说，愿意垫钱也没用。” 谷老爷子这话得到了众人的认可，他们刚开始也不是没帮过的，老童啥样他们也看着呢。 但那是人家一家子的事，他们干预的了一时，干预不了一世，也不可能将人领回来，那不是惹自家孩子生气么。 现在好了，帮到了，人也好起来了，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他们盘算着送锦旗，虽然没啥用，但他们觉得他这家店，觉得赵章值得。 他们唠嗑着进入正题，该按摩了，该唠嗑唠嗑绝对不能误了正事儿。 瞧瞧老谷和老杨他俩最早按的脸都快和他们差辈儿了，按摩之术太神奇了。 以前只知道中医神奇，没想到按摩之术比那还神奇。 “小方你这门手艺一定要传下去啊。” 赵章笑笑不说话。 他们也没办法，叹了口气，为啥那么多技艺失传，就是有小方这样的人啊。 但他们也不能多说什么，毕竟是人家的吃饭家伙。 赵章给他们按了送走，吃过午饭待在店里了。 柳彩影进来了，这是她按的最后一次，她整个人已经恢复了神采，面色红润，哪怕还是很瘦，但精神状态很不错。 和赵章第一次见面的形容枯槁完全不同，乍一看都不会认为她们是同一个人。 “老板，我要离婚了。” 赵章：“恭喜。” 柳彩影笑了，十分轻松，没有人同意她离婚，觉得她疯了，觉得她不是没事么。 他们根本不知道那场婚姻带给了她什么，精神上的打压，还差点要了她的命。 她冥冥之中感觉到，要不是她来了按摩店，她恐怕活不了多久，不是老板说的身体破败，而是她受不了选择死亡。 所以看到老板的那一刻，她忍不住说出了那句话，没想到还能听到这么一番回答。 赵章给她按完这一次，“多争取点财产，我还指望你继续来。” “你的身体还需要好好调养。” “会的。”柳彩影说的非常认真。 她还去取钱往她那张会员卡里充了一万。 柳彩影离开后，店里又冷清下来，赵章躺在躺椅上看电视。 第527章 “有人吗？” 赵章吱了一声，进店的鲍泰伯才注意到躺在躺椅上的人。 “老板，我胳膊疼，你这按一下多少钱？” 鲍泰伯不想去医院，太烧钱了，他自己拿活络油擦过，没什么效果。 看到按摩店，就想着这门店不大，应该不贵，就进来了。 赵章坐起身，看到了鲍泰伯，鲍泰伯一身洗的发白衣服，上面还有补丁，手上都是茧子，一看就是没少干活。 “一百一次，一次管用。” 鲍泰伯听到这话就要走，一百一次，这哪便宜了，这就是黑店。 “去医院你要花好几百，还没我这疗效好。” “你这不治会小病成大病，不是花大钱就是治不好。” 赵章慢悠悠的说着，说完人也躺会到躺椅上了，鲍泰伯站在店门口一动不动，过了十几分钟硬是转了回来。 “不管用我不给钱的。” 赵章：“去更衣室换衣服。” 赵章说着将人领过去。 等鲍泰伯换好衣服他又领着人去按摩室了，电视搬过来了，脸盆毛巾拿过来了，还倒上了热水。 赵章在他身上按了按，将他身体内部看了个遍。 和他想的一样，手臂肌肉坏死，它是会感染的，所以最好及早干预。 医院治疗的话都是清除坏死组织，控制感染，改善供血，皮瓣移植。 换他就简单多了，还是要按，不过这是肌肉没有大面积坏死的缘故，大面积坏死他也得清创，但他没这个资格。 现在坏死的部分有的还有的救，也就是没有彻底坏死，救不了的他可以内力清除让它被毛孔或者泌尿系统排出。 消失的这一部分他可以通过刺激细胞再生。 原理很简单，但操作起来还是有些难度的。 另外除了手臂，鲍泰伯还有一些苦干蛮干留下的身体损伤，也就是积劳成疾。 现在他忍一忍就过去了，身体自愈能力也可以掩盖掉暗伤，但一旦上了年纪那人是病来如山倒，说垮就垮。 赵章将这个情况说明后，“建议你再做个全身按摩，四百九十九，先别反驳，我给你按了肩膀再说也是一样的。” 赵章让他脱掉上衣，他给他擦洗干净后抹上活络油，双手摩擦十几下放到鲍泰伯的肩膀上，鲍泰伯被烫的一个激灵。 来不及思考他肩膀就传来剧痛，他忍不住闷哼一声，脸上尽是忍痛之色。 还没有忍过去，赵章又按了下来，又烫又疼。 看不见的内力化作身体卫士，攻击着被感染的坏死肌肉，将被感染的部分打败收降，成为我方士兵，而那些被杀死的，被绞成了血沫。 赵章的每按一下就是多一股力量，多派出一支军队。 再大量军队的包围下，坏死肌肉被清除了个干净，鲍泰伯却没有就此舒服起来，因为快速再生也是一种痛苦。 哪怕开着空调，他整个背部也是汗津津的，汗水凝结成豆大的汗珠自背部肌肉滑落，砸在按摩床上。 鲍泰伯疼的眼前发晕，想要挣扎，被赵章牢牢按住。 “很快就好了。” 赵章的声音带着些漫不经心，却是十分有力，让人不由得想要去服从。 鲍泰伯不敢动了。 只希望这场‘刑罚’快点结束。 这种痛苦又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鲍泰伯也迎来了前所未有的轻松，没有如影随形睡觉都会发作的阵痛，更没有肌肉酸痛，他感觉他比原来还要好。 鲍泰伯有些难以置信，按摩居然这么厉害，这么管用。 赵章收回手，“现在来不来全身按摩？” “你的身体好了才能的更久。” 他也不说啥好不好的了，就从性价比角度出发。 贫穷的人总是想如何‘节省’。 鲍泰伯沉默了良久，吐出两个字，“我按。” “我身边没这么多钱，等会儿去银行给你取。” 怕赵章不相信又说了一句，“我一定会给你的。” 赵章：“先泡脚。” 赵章去拿来泡脚桶，鲍泰伯泡着的时候还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有一天这么享受。 一直回不过神，直到赵章按下，那是瞬间被拉回现实了，太痛了。 他一脸的狰狞，等按到后面又是一脸的舒服，真是痛并快乐着。 按其他地方又要来一遭，鲍泰伯对此是又爱又恨，最后睡着了。 不过他没睡多久就被赵章叫醒了。 人还困顿着，一副急需补眠的样子，但他还是强打起精神想要去取钱。 赵章跟他一起去的，取了就给赵章，赵章拿着钱直接回家了。 毕竟时间不早了。 鲍泰伯也回了家，饭顾不得吃呼呼大睡，看的她老婆担心不已，因为叫都叫不醒，他晚饭都还没吃。 鲍泰伯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起来饿的想把自己吃了。 鲍泰伯煮了面呼哧呼哧的吃，满满的大海碗，全都吃了，干干净净，连口汤都没剩下，他却只觉得半饱，又去下了一锅面条，这回倒是饱了。 饱了起身才发现他现在身体倍儿有劲，他个快四十的人了，却仿佛还是二十多岁小伙一样。 鲍泰伯去干活，那也跟有使不完的劲一样，完全没有干久了体力支应不上的些许力不从心。 他还担心就这么一两天，但是接下来半个月都是这样。 鲍泰伯那是彻底坐不住了，把他媳妇也带去按摩店了。 赵章看着面前的两人，鲍泰伯不好意思的笑，“老板你给我媳妇按按，就那个全身按摩。” 第470章 街头小混混（20） 鲍泰伯媳妇一开始不乐意来的，她虽然没按摩过，但自己按总按过，哪有丈夫说的那么神奇啊。 觉得丈夫是想骗自己，但是那劲儿吧，咳咳也不只是在干活上，夜里也比以往持久，真像是年轻那会儿一样。 所以她来了。 赵章：“你领她去更衣室换衣服。” “哎。”鲍泰伯应了一声把她媳妇带去更衣室，换了出来赵章已经打开了按摩室，是另一间，常用那间有人。 “你先站着，我给你按按。” 鲍泰伯媳妇闻言不明所以，站着怎么按？ 她看向丈夫，鲍泰伯拍拍她的手，小声说：“我之前也这样。” 赵章很快就按好了，“你流产过三次，孩子一直没坐住对吧？” 鲍泰伯媳妇皱眉，“我丈夫跟你说的？” 鲍泰伯连忙说：“我怎么会跟老板说这个，我就是想带你来按摩一下。” 鲍泰伯媳妇稍稍被说服，但心中还是有一点疑虑。 赵章：“我摸出来的，你就当和医生看诊一样。” “你别看自己现在干活一点问题都没有，实际上身体比你男人还差，所以孩子一直没坐住。” 鲍泰伯媳妇震惊，“怎么可能，不是因为你的问题吗？” 她看向丈夫，鲍泰伯眼神闪躲，她媳妇一下子就看出来其中有问题了。 她气鼓鼓的叉起腰，“你给我老实说，怎么回事？” “你要是不说我今天就不按了，以后也不按。” 鲍泰伯只能倒了出来。 两人一起去医院检查的身体，但检查报告是他去拿的，他听到医生说是他媳妇身体太差才坐不住孩子。 他刚开始也不信啊，他媳妇就是村里的铁娘子，身体哪里会差。 但是医生好生给他解释他才知道自己媳妇身体是真的差，还是短寿相。 他不想把这件事告诉自己媳妇，就问了医生，医生告诉他一个理由，他就拿那个理由糊弄媳妇，反正她也不会看身体报告。 没想到瞒了十几年这事终究是没瞒住。 鲍泰伯媳妇哭成了个泪人，“你干啥啊，你早说啊，你再找一个生娃娃就是了，你多喜欢娃娃啊。” 鲍泰伯拉住媳妇的手，“我就喜欢咱俩的娃娃。” “不哭了，咱俩这不也挺好，你也没嫌弃过我。” 他说是自己精――子质量问题，媳妇儿是一点都不嫌弃，还想怀孩子，觉得一颗不行总不能颗颗种子不行，最后还是他给劝住的。 两人在这上演夫妻误会和好你侬我侬，赵章是吃了个瓜，但他觉得有必要说一句。 “你们不是没机会要孩子。” “只要你媳妇身体好了，怀上就不会掉。” “全身按摩五次，要吗？” 鲍泰伯媳妇急切的说：“你是说我按五次再怀孕就不会再流产了？” 赵章：“没有其他外力的情况下是这样的。” 当然按上两次其实就可以了，但是鲍泰伯媳妇这会儿怀孕了算是高龄产妇，要想生孩子体质要求更高，而且身体越好生下的宝宝也越好。 “我建议你丈夫也按上两次，怀孕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两个人身体都好生下的宝宝才健康。” 第528章 鲍泰伯媳妇：“按！都按！” 她太想要一个孩子了，如果能要一个健康的孩子她付出什么代价都愿意，何况是一些钱。 他们两个其实挣的不少，鲍泰伯不愿意休息是因为知道媳妇身体差，垮了肯定要花很多钱住院，所以他拼命攒钱。 他倒是想拦着媳妇那么拼命干活，可惜根本拦不住，他又不能明说她身体不好。 赵章目前只能给鲍泰伯媳妇按，至于鲍泰伯还要等十天。 鲍泰伯媳妇身体比较差，要隔十五天。 鲍泰伯认真记下来，算着日子。 赵章没管他，看他的电视了，等着鲍泰伯媳妇泡好脚才开始忙活。 内力以迅猛的姿态闯入鲍泰伯媳妇的身体，随着血液流转全身。 她的身体太差了，察觉到内力的好处，身体机制启动，疯狂吸收，一个个比嗷嗷待哺的孩子还要急切，不一会儿就瓜分干净，赵章再输入再瓜分干净。 赵章输入好几缕，都被吸收干净后，他没再输入，按摩着鲍泰伯媳妇的脚。 这只按完按那只，全都按完了才是身体。 鲍泰伯媳妇皮肤偏黑黄，哪怕是没有裸露在外的肌肤都是如此。 这也变相说明她身体差了。 只是如此明显的表征因为两人不懂，一直错失三个孩子后才去了医院。 流产也伤身，鲍泰伯媳妇的身体可谓是差上加差，想要调养过来必须用许多名贵药材。 鲍泰伯没那么多钱，也不敢跟媳妇直说，只能每次攒点私房钱给她买点儿补补。 赵章按完带走了电视，留下鲍泰伯和他睡觉的媳妇。 鲍泰伯：“……” 所以这电视是给你按摩的时候自己打发时间的？ 要不是你给我按了，我都觉得不靠谱。 赵章没多久去了隔壁按摩室给陆长安按，此时陆长安已经瘦到一百七十多斤了，眼睛都看着大了一圈。 陆长安人看着都阳光开朗了许多。 赵章给他按完，“八天后再来按一次，以后就不用来了，运动一下就能瘦下来。” 陆长安鞠躬，“谢谢你大哥哥。” 赵章：“银货两讫的事情，回去吧。” 陆长安：大哥哥就是人好。 他往外走，翟秋盼和他擦肩而过。 “老板给我施展你的法术，不是，给我按摩，让我的脸保持青春。” 翟秋盼嘴瓢了发现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赶紧改口，免得赵章不肯给他按了。 赵章：“不要瞎说，我这就按摩。” 翟秋盼：“对对对，我说错了，这就是按摩，可以给我按让我保持青春吗？” 她一开始以为就是去皱纹呢，那样也显年轻啊，但是去皱就是补充胶原蛋白，都说年轻是最好的资本，啥资本，不就是满满的胶原蛋白。 她现在就青春无限，好比十八，不，十八她脸上还长痘，现在压根不长，还因为按摩吃好睡好，整个人从头嫩到脚。 谁会记得那个渣渣老公啊，她现在这么青春无敌，当然要找个十八清纯男大。 翟秋盼眼睛布灵布灵的望着赵章。 赵章：“……” “按脸是吧，去按摩室。” 翟秋盼欢快的往更衣室小碎步跑，没注意到还在门口的陆长安一脸恍然大悟。 他其实也挺困惑为什么按摩作用这么强大，明明医生都说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他自己努力。 现在他懂了，原来法术啊，所以大哥哥是神仙，他这是造福百姓。 我认识神仙！ 陆长安捂住嘴，往后面看了一眼，看到赵章的脸又转回来快步离开，我不能让大哥哥知道我知道他是神仙，他走了怎么办。 赵章望着那个迅疾的背影，“……” 能不能不要脑补了，真的没那么神奇。 我都还没去过修仙界呢。 『……』系统发出嗞嗞声，很快就消失了。 赵章眼睛眯了一下，看来是系统不让他去修仙界。 赵章右手中指点了点左手中指指背，也不是很奇怪，他摆摊的那个世界灵气复苏，系统就有点激动。 藏着掖着的，他迟早都会知道的。 赵章在外面挂了牌子给翟秋盼按好就准备着下班了。 隔壁老板看着直摇头，这家按摩店老板就是任性哦，不知道那些老头老太太为什么这么喜欢来。 说不定是被按摩店老板那张嘴给哄住了，老人么。 隔壁渔具店老板跟老婆说这事儿。 他老婆：“你操心他干嘛，咸吃萝卜淡操心，你有这个闲心不如操心操心你儿子，在学校又跟人打架，还把人脸挠花了，差点破相。” 隔壁渔具店老板冤枉，他也不知道啊，要是知道他绝对不会往枪口上撞。 他不能说。 他：“老婆你放心，我这就去教训儿子，你消消气，我记得你熬了绿豆汤，我去给你端，端了我再去教训儿子。” 彼时赵章在家里练功，又有进益，身体再次出了一身黑泥，去浴室洗了个澡。 洗完出来，赵章没有练功，在院子里点了蚊香晒月亮。 享受着夏日夜晚的宁静，就是这蚊香感觉不太好用，赵章很快就回屋了。 他一走那里的蚊子就散了，或许可能他比较香？ 可惜赵章不知道。 回了房间有蚊帐，蚊子都被挡住了。 他也能安睡到第二天。 赵章照常去按摩店，他一走村里大爷大妈们就坐到大槐树下了。 棕红色碎花短袖的大妈说：“你们晓得不方庚和他媳妇在县里开了烧烤店，那烧烤店生意可好了。” 穿着背心大蒲扇摇的欢的大爷问：“这事儿你咋知道的？” 棕红色碎花短袖的大妈得意昂头，“这事情还能瞒得过我啊，听说他们一开始是摆地摊，生意好租了个店，这租了店就是好，装了空调大夏天都是客人。” 其中一个大妈撇嘴，“好有啥用，他家那儿子，啧。” 棕红色碎花短袖的大妈一拍大腿，“你还说准了，方伟都不去，你说不去吧，他整天往外跑干啥？” 她冲着大家挤眼，让他们自己意会。 穿着背心大蒲扇摇的欢的大爷摇头感叹：“可怜了方庚啊。” 棕红色碎花短袖的大妈：“谁说不是呢，我要是知道自己生出这么个玩意儿恨不得塞回自己肚子里。” 他们可怜的对象正在店里穿串呢，乐呵呵的，一想到这段时间挣的钱那就畅快的不行。 在这之前他们哪想过能这么挣钱，还比工地上干活轻松。 等还掉贷款，他们就把这间店面买下来，这样也就不用付房租了，心里还踏实。 至于他们嫌弃的对象，赵章坐在店里空调吹着电视看着不要太舒服。 第471章 街头小混混（21） 赵章翻身坐起，随手抄起桌上的西瓜在那啃，西瓜汁都落到踢到跟前的垃圾桶里，吃完一丢，再踢到一边去，餐巾纸擦擦嘴又躺回去了。 “老板老板我给你带客人来了。”话音还未落翟秋盼推开门进来了。 赵章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了，慢悠悠的坐起来，看过去，落在翟秋盼身旁之人身上。 女人戴着遮阳帽，墨镜和口罩，很难认出人来，身上穿的白色衣服，下面一条咖啡色阔腿裤。 翟秋盼：“老板她脸整形失败了，还多了斑点，你给她按按。” 赵章：“……我这不包整形。” 那不是我的职业范围谢谢。 赵章做了个请的姿势。 翟秋盼凑上前，小声说：“老板我知道你很厉害的，只要你出手绝对没有问题。” 不过是解决整形失败后取出假体留下的创伤，还能比保持青春难？还不是狠狠拿捏。 赵章呵呵了一声，“按摩我可以，其他不行。” 翟秋盼：“我懂我懂。”这就是按摩。 赵章懒得和翟秋盼掰扯，“你去更衣室换衣服，换好了去二号按摩室，我给你看看。” “我带她去。”翟秋盼不等赵章说什么就拉着人走了。 进了更衣室何昭昭终于说话了，“秋盼这真的靠谱吗？” 翟秋盼：“怎么会不靠谱，你不是问我脸哪做的？就是他按的啊，他这人就是低调。” “我跟你多少年的交情了，我还能害你不成？” “再说了你脸都这样了，医生都说最好也就修复成这样，你难道想一直顶着这么一张脸？” 最后这话算是说到何昭昭痛处了，她就是爱美才想着去整容，哪想到啥整容医院都说的好好的，结果整成了那个鬼样子，可就算取出来她也恢复不到原样，比原来更丑了。 现在面前有个恢复变美的机会何昭昭一咬牙，“我按。” 她换了衣服挺着胸脯走出去，那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架势看的翟秋盼是一个劲的翻白眼。 第529章 进了按摩室，赵章已经等着了。 “把帽子眼镜和口罩都摘了。” 何昭昭闻言顿了顿，但也没多少犹豫，按脸不退伪装那还按啥。 摘掉这些东西后，还有点神秘的觉得可能是个美女的何昭昭彻底不能看了。 原来何昭昭脸上是有点小雀斑，也不丑，反而还有点俏皮可爱，但是她就觉得是缺点非要点掉，这不美容院一去，雀斑是没了，但多了红斑，消不掉的那种。 她想垫高鼻子还动了下巴，割个双眼皮那都是轻的了。 赵章：“真下的去手。” “我先按按，查看一下你身体情况。” 刚想说点什么的何昭昭听到这下一句，又闭嘴了，站那任由赵章按。 何昭昭年轻，又没有一个下毒的丈夫，按理来说身体状况不错，但是―― “平时没好好吃饭，催吐，已经有轻微的厌食症。” 何昭昭听了倒是淡定，翟秋盼冷静不了了，“你居然催吐，没事找罪受啊？” “美女要从脸蛋到身材无一不美，我这都是为了让自己身材更好，这是对美的追求。”何昭昭振振有词，眼里还闪着光。 翟秋盼忍不住吐槽：“你追求美就是把自己整成这副鬼样子？” 何昭昭生气，“这是那个整容医生的错，不是我。” 他就是她追求美的路上的绊脚石。 “你说对吧老板。”她还cue了一下赵章。 赵章其实不想说的，但还是要说：“你这不是追求美是追求丑，先不说这脸，你知道得了厌食症会怎么样吗？” 何昭昭不以为意的回答：“不就是不想吃东西，正好保持身材了，我再也不用烦恼喝水都长胖了，还不用我自己催吐。” 赵章摇了摇头，“不不不，轻微的是这样，但你再继续下去会变得严重，严重到食不下咽，什么都不想吃，吃什么都想吐，甚至闻到都想吐，把自己吐到进医院打营养针，此时恭喜你瘦成排骨了，皮包着骨头，青筋都能看的很清楚，对了你的胸会变成什么样就自己想象一下吧。” 何昭昭被赵章形容的样子吓到了，但她还在坚持，“那，那，那我就轻微就好了啊。” 赵章：“哦，你好厉害哦。” 赵章还鼓了鼓掌，翟秋盼拉拉何昭昭，别犯蠢了，病是你想控制就能控制的吗？你咋不上天？ 何昭昭跺跺脚，你哪一头的？ 翟秋盼无辜，我分明是你这一头的，不想看着你继续犯蠢。 “老板你给她按，按脸，还有治她这个厌食症。” 赵章：“恢复一次一千，一共十次，十天来一次，厌食症按一次就够了，三百。” 翟秋盼：“那再给她来个全身按摩。” 转头对何昭昭说：“这个全身按摩很舒服的，你会有种踩在云朵上的感觉。” “哦。”何昭昭兴致不是很高。 赵章端来热水先给她洗脸，洗完，给她涂上芦荟胶。 “这咋是芦荟胶？” 赵章：“你问你朋友。”都是一样的问题。 翟秋盼有点不好意思，但很快理直气壮起来，反正何昭昭不知道，郑重的说：“重要的手艺，手艺！” 何昭昭：好吧。 赵章：“会有点疼。” 翟秋盼：“我按的时候不疼啊。” 赵章：“你俩一样吗？” 翟秋盼闭嘴了，她可没毁容。 何昭昭还在想会有多疼，宛如针刺的痛意袭来，“呜呜呜你这好痛啊。” “别留眼泪。”赵章说完给了翟秋盼一个眼神。 翟秋盼：“……” “你整容都整了还怕疼？” 何昭昭委屈，“做手术的时候打麻醉了啊，（疼疼疼）我不疼，（疼呜呜）做完了我阻止不了它疼。” 翟秋盼：诡辩中听着还有那么一丝道理。主要配上你喊疼我咋觉得这么搞笑呢。 赵章一点都没怜惜，这脸，要不是他，就等着再整容吧，只是整容技术有限，她早晚有一天要死在手术台上。 “你是不是要下巴尖一点？” 何昭昭：“你看出来了啊（疼），瓜子脸好看，感觉就巴掌那么大（好疼啊）。” 赵章：“你瓜子脸不好看，鹅蛋脸更好看，也不适合双眼皮，单眼皮让你的眼睛更传神。” 何昭昭：“是吗？” 何昭昭琢磨起鹅蛋脸了，她原来的脸圆嘟嘟的，弄成鹅蛋脸应该更容易一点吧？ 赵章一眼看破，“别想着整容了，再毁了我不救。” 好言难劝要死鬼。 翟秋盼拍何昭昭的手，“你可给我安分一点，你真想弄成鹅蛋脸找老板就是了。” 赵章：“我不搞整容。” 翟秋盼：“是是是，是按摩。” 赵章：“……” 何昭昭已经盘算怎么弄成鹅蛋脸，至于单眼皮老板不是说帮忙恢复呢，她本身就是单眼皮啊。 她先看看效果吧，如果可以她愿意加钱。 呜呜呜好疼啊。 赵章按了一个半小时她就疼了一个半小时，就连他停下她都依旧感觉自己脸是疼的。 赵章拿来泡脚桶，泡了按脚又是一阵哀嚎，后面就好了，还恋恋不舍起来。 想叫赵章多按一会儿，赵章就当没听见，接着就是按头部，厌食症针对的是大脑功能、消化系统、内分泌及心理状态。 心理状态不用说了，他已经给何昭昭下了心理暗示只要她不想吃东西就会想到他描述的样子，她肯定会吃。 大脑呢，他按头部调节食欲和情绪。 消化系统、内分泌他全身按摩帮忙恢复就行了。 赵章按摩翟秋盼就在旁边看着，看着看着犯困了，躺到旁边的按摩床睡着了。 真的她现在睡眠质量杠杠的，想睡就能睡，和读书的时候没差。 等她醒来就是两人被请走的时候了，何昭昭是翟秋盼拉着走的，她在那拼命照镜子呢。 翟秋盼：“这才第一次，才过去多久，能不能不要看了？”老板就是用法术也会收着点啊。 “好么好么。”何昭昭嘴里说着那小镜子是一点没有合上的意思，直接被翟秋盼夺走了才结束。 赵章关上门，想起来方文琪今天中午应该回家了，去了超市，买了一堆吃的，又去了文具店，纸笔一样不落，然后往家骑。 一回家先敲方文琪的门，“开门，给你带了东西。” 实际上方文琪听到敲门声人就已经跑到门口，再听到声音扭捏了一下打开了门，紧接着手里就被塞了一堆东西，脚边也是。 “用的用吃的吃，不用我教你吧。” “用我也懒得教，没这么笨的妹妹。” “我吃饭去了。”赵章转着钥匙圈去了厨房。 方文琪磨磨牙，“哼。”哼出一声，将东西往里搬。 赵章吃完饭就赶紧洗个头洗个澡回屋了，不想再体验蚊子环绕。 练功到凌晨，收功睡觉。 七点多爬起来，看到方文琪，“下午要不要送你去学校？” 方文琪低下头，“你爱送不送。” 赵章懂了，想被送。 “那下午四点我回来。” 他的目光又落在方文琪手里的饭碗上，“多吃点饭，那么点，脑子供血都不够。” 方文琪：“我吃了两碗了。” 赵章：“哦，那少吃点。” 方文琪：“……” “你不在家一天天干嘛去了？”方文琪问完有点后悔，但还是抬起头认真的看着赵章。 赵章面色不变，夹起金黄的炒鸡蛋，丢到嘴里，虽然凉了，但依旧香喷喷的。 “干事业呢，你好好学你的习，考上大学我出学费生活费。” “考不上你就只能去打工，这笔钱我也不用出了。” 方文琪：“有爸妈出，你要是再出去混，进去了，我就连你样子都记不得了。” 第472章 街头小混混（22） 赵章：“那不行爸妈钱都是我的，所以还是我出，你要是考上一个月给你五百块钱生活费，再给你买个七套八套的衣服。” 方文琪很生气，“是，只有你是爸妈的好儿子。” 她重重的放下碗跑回房间。 赵章屁股都没挪一下，夹起榨菜肉丝往嘴里放，扒了一大口饭，白饭和榨菜肉丝在牙齿咬合间仿佛沉淀的酒，愈发好吃。 下午四点他又骑车进了院子。 他去敲方文琪的门，里面没动静。 他推开门一看，里面空空如也，这小妮子已经去学校了。 那些吃的也被塞在角落里，纸笔倒是带走了。 赵章：“生闷气应该吃垮我。” 赵章摇摇头，没动零食，在墩合中学附近买了一些送到宿舍楼下交给宿管阿姨就走了。 方文琪被叫过去听到家里人给自己送了吃的，她一下子就想到了赵章身上。 第530章 想要赌气转身离开。 宿管阿姨叫道：“你东西还没拿呢。” “你这也是高兴傻了。” 宿管阿姨提起来塞到方文琪手里。 方文琪只能提着这些零食回了宿舍，她统统塞到了柜子里，眼不见心不烦。 * 赵章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离开学校挑了一家店吃了晚饭才回家。 回家就是练功，次日八点多骑车去店里。 “这天热的。”赵章一边念一边运转内力给自己降温，到按摩店装模作样脑门逼出几滴汗，这才去开门。 开门没多久一个形容枯槁的女人迟疑的迈了进来，“我，我是柳彩影介绍过来的。” 她一说这名字，赵章就知道这里面又有故事了，而这个女人估计也是偏方吃多了。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女人叫邓语萱，只不过比起大学一毕业就被哄着嫁给蓝鸿翔，因为蓝鸿翔不作为，独自面对来自长辈的生子压力，最后搞垮身体发现有问题的是蓝鸿翔的柳彩影不同。 邓语萱是家境不错的城里姑娘，喜欢上了农村小子，因为半年没怀孕就被婆婆pua，吃生子偏方。 柳彩影在遇到她的时候仿佛就看到了自己，浑身发冷的同时对邓语萱伸出了援手。 邓语萱看到已经大变样的柳彩影，再看她年轻时候的照片，和进按摩店之前的样子，再看自己，被粑粑糊住的脑子终于清醒过来。 她已经在走离婚流程了，但也正是下定了决心她才无法忍受自己这丑陋的样子。 明明她在家都是被爸妈娇宠的小宝贝，而她居然这么虐待自己，还听不进爸妈的话。 她要改，她要变回从前的自己。 赵章给邓语萱按了按，“你的情况还好，按个两次排毒，但最严重的是你流产过两次，还被取过卵子，这对身体伤害很大……” 赵章还没说完就被邓语萱打断了，“什么取卵子？我没有取过卵子。” 流产她是知道的，第一次流的时候她都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刚开始还以为是生理期，第二次结婚一年后，这次她知道了，他们一家都很高兴，她婆婆还怕她之前流产了，坐不住孩子，带她去看医生开了很多药。 后来孩子六个月的时候还是流掉了。 她现在应该庆幸自己没有孩子，但取卵子绝无可能。 她根本不会去取卵子。 赵章：“这是你身体告诉我的，信不信在你。” 他没有办法建议邓语萱去医院检查，正规医院可以查到记录，但是通过身体情况的话过了那段时间就查不出来了。 信不信的邓语萱都没心思按摩了，她回去把这件事跟爸妈说了。 “爸妈，你们说是不是那个按摩师在骗我？”她靠在妈妈怀里，邓母拍着她的手臂，小声哄着。 邓父板着一张脸，十分的难看，虽然他不信一个按摩师这么厉害，摸一摸就能知道取没取过卵子，但他怕女儿再回头，他不介意给他那个畜牲多一桩罪名。 他训斥着女儿，“你还没醒？按摩师有必要骗你吗？你没取过卵子说成取过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 邓母感觉到怀里女儿颤抖的身躯将她抱的更紧了一些，瞪了老公一眼，哄道：“别怕别怕，你爸就是生气，他最爱乖宝了。” 邓母把邓语萱哄好，送回房间，等人睡了才出来。 “你找人查查这件事是不是真的，要是石鑫明真做了这样的事情……”邓母眼神狠利，她一定要他悔青肠子。 他家不是想要生个儿子，那她就让他连个孩子都不会有。 * 这边赵章送走邓语萱，开始了今天的老人聚会，给他们一一按过后，隔壁渔具店老板歪着脖子走进来。 “方老板方老板，我这脖子扭了一下你能不能给我按按？” 赵章：“我这边比较贵，帮你按好脖子我要五十。” 隔壁渔具店老板瞪眼，“这么贵！”差点脱口而出。 但他这脖子是真的疼，他动都不敢动，这还不知道要疼几天，他可不想遭这活罪。 不过，“五十你真的能给我按好？” 赵章：“按好给钱。” 隔壁渔具店老板这下不迟疑了，“给我按给我按。” 赵章见他这样换衣服都痛苦直接将人领去按摩室，拿了脸盆和毛巾过来，倒上热水掺了些冷水。 这期间隔壁渔具店老板还有心思看按摩室里的老人。 他们躺在按摩床上一脸的轻松，那表情啊，等等，他们怎么看过去比以前年轻很多？ 是我的错觉吗？ 隔壁渔具店老板是帮忙打电话的人，打完电话还会出去看看人会不会来啥时候来，所以对老头老太太们都有印象。 不深，也没去在意，但是他恍惚记得他们脸上皱纹不少的，不说皱纹白头发总比现在多的吧？ 现在白发少了，皱纹也少了，难道这间按摩店有这么神奇的作用？ 他困惑之际赵章拧好了毛巾敷在他脖子上烫的他一个激灵，动了脖子，疼的他又不敢动了。 赵章：“忍着点，等会儿按会更痛。” 隔壁渔具店老板：“……”突然不是那么想按了。 不过长痛不如短痛，他最后还是没走。 赵章给他热敷了十分钟，一般来说应该冷敷，但这会儿赵章是要给他治疗，所以实行热敷。 毛巾丢到水盆里，活络油涂到隔壁渔具店老板的脖子上，不等他反应过来赵章用力按下。 “啊――”隔壁渔具店老板喊出杀猪叫。 老头老太太们都被他吵醒了。 他们看了一眼隔壁渔具店老板，“这么大的人了按个脖子叫成这样。” “小方要不要我帮你拿条毛巾塞他嘴里，免得他疼的咬舌头。” 隔壁渔具店老板面目狰狞，虽然我很痛可我不是失去意识啊，能不能在乎一下我的感受？ 赵章：“是不是吵到你们了，要不我给他换一间？” “不用不用，我们晚上有好好睡觉，刚刚就是躺着而已。”按完摩太舒服了，不想动弹，现在动了也就不躺了，正好看乐子。 他们自以为小声的说：“你之前也是这样。” “瞎说我哪有叫的这么惨。” “有的有的，我也听见了。” 一句不落听个一清二楚的隔壁渔具店老板：你们能再大声一点吗？ 赵章又一下按下去，隔壁渔具店老板顾不得计较这个再次哀嚎。 看不见的内力梳动他的血管，肿起来的地方渐渐消退，疼痛也逐渐消失。 隔壁渔具店老板自己脖子被摆正了都没发现，他只觉得自己现在有些飘飘欲仙，想要在外面疾驰蹦哒。 赵章拍了拍他的脖子，“按好了。” “这么快？”隔壁渔具店老板这次没刹住。 赵章：“你扭扭脖子。” 隔壁渔具店老板这才反应过来，好像不疼了。 他头小心翼翼的往右边歪，不疼。 他又往回，还是不疼。 他爬起来脖子转了个圈，又转了一个，“不疼了不疼了，真的好了。” 老太太：“那可不，也不看看小方啥本事，我现在身上的小毛病全没了。” 吴老爷子：“我的风湿都好了，现在都不怕下雨了。” 又一老太太说：“小方那手啊，一摸就知道你身体有啥毛病，比什么机器都厉害。” 免得他们再夸下去，赵章赶紧打住。 不过拦的晚了，隔壁渔具店老板已经被一摸就知道身体有啥毛病这话给吸引住了，“方老板你给我摸摸，看看我有啥毛病不。” 赵章没推辞，又不费工夫。 “你要么躺下要么站好。” 隔壁渔具店老板立刻躺下了，还想感受一下赵章怎么摸呢，赵章已经按完了。 “你酒喝的多，去医院检查一下肝吧。” 隔壁渔具店老板带着这句话回店，发现店门开了，他过来的时候关上了的。 刚进去一只手拧住了他耳朵，“你死哪去了，不开店，还说隔壁方老板开店不积极，我看你也没好到哪去。” “老婆老婆松手松手，你听我解释。” 他老婆松了手，双臂抱胸一脸我看你怎么解释的模样。 隔壁渔具店老板：“我刚才扭了脖子去方老板那边按了按，现在好了……” 他老婆凶巴巴的说：“编，你继续编。”扭了脖子哪有那么快好的，把我当傻子糊弄呢。 隔壁渔具店老板大喊：“我冤枉呐，不信你去隔壁问方老板，问按摩室里那些老头老太太我刚刚是不是去按摩了。” 他老婆见他这毫不心虚的模样总算是信了一点，然而…… “方老板说我酒喝的有点多，让我去医院检查一下肝。” 他老婆吼道：“你编，你还能不能再瞎编一点？” 那声音大的，赵章都听到了，心里暗道：原来隔壁的焦老板是个耙耳朵，啧啧。 第531章 赵章让老头老太太们去吃饭，他也要关店吃饭去了。 第473章 街头小混混（23） 他们一走，把好不容易说服老婆过来问赵章和老头老太太们看啥眼了，这这门怎么就关了。 方老板？方老板！你不带这样的啊。 他的耳朵再次被老婆拧住，他是身心受创。 赵章再次看到焦老板就接收到了他怨念的小眼神。 赵章拍拍他的肩膀，“看开一点。”不就是被媳妇给训了么，多大点事，反正我是没有体验过的。 焦老板拽掉他的手，“我看不开，我特么太冤了，都怪你。” 赵章：？？？ “甩锅不是这么甩的啊。”赵章拒绝，他丢回去。 焦老板：“谁甩锅了，谁甩锅了。”本来就是你的错。 “你要是给我证明一下我是扭了脖子到你这按，你还说我肝有问题我老婆至于那么下狠手么？！” 赵章听不明白了，“这要证明什么？” “证明你这个人的确有问题？” 焦老板：“……”这是什么话啊？！ “方老板你怎么还能好端端站着，没人打你吗？” 赵章：“他们只敢想。” 焦老板被噎的不行，方老板真的很不老板。 他把他回店发现门开了被老婆抓住的事情说了一遍。 赵章明白了，“你要我帮忙证明那段时间你在我店里，你不是故意的，多简单的事情，给你绕成这样。” 焦老板：“……” 赵章：“拧都拧完了不用证明了吧。” 焦老板：“……” “方老板还是说一声吧，我谢谢你了。” 赵章大气的拍他肩膀，“不用这么客气，实话实说而已，我又不是帮忙撒谎。” 焦老板不想说了，就这样吧。 他带着赵章去店里，赵章看到他老婆，“嫂子焦老板之前是在我店里按摩，嫂子你带他去看医生，做个检查。” 焦老板老婆：“老焦找你的？” 赵章点头。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方老板，我这买了个西瓜，分你一半。”焦老板老婆不由分说去冰箱里拿西湖西瓜，切了分给赵章。 赵章拒绝不了带着瓜走了，他一走焦老板老婆瞪了老公一眼。 焦老板：？？？ 又咋啦，不是澄清了吗？ 他老婆啥也没说。 * 赵章先拿水果刀把西瓜大卸八块，拿一块啃上，冰凉凉甜滋滋的西瓜不一会儿就被啃了个干净，他放下西瓜皮，就对上了一双小眼睛。 这小模样，不是原主杀害的第四个钟直仁么。 他以为他会第一个替黄家雄治的没想到先看到这小孩了。 “要吃西瓜？” 赵章又拿起一块，钟直仁两只小手摇晃，“叔叔我不要西瓜，我爸爸摔倒了，躺在床上，医生说要多按摩爸爸才会好，我能跟你学吗？” “我愿意交学费。”他手伸进口袋捞了又捞，把他的小猪存钱罐捞了出来。 “这里面都是我平时攒的零用钱和压岁钱。” 他递给赵章。 赵章：“你这小胳膊小腿的，想要按动再等个十年还差不多。” 钟直仁闻言看看自己的细胳膊，又看看赵章的胳膊，再看看自己的细胳膊，反复看了好几次终于认清他好像的确是没有那么粗的胳膊，按不动。 他不由得失落的低下头。 赵章：“你按不了，我可以按。” 钟直仁猛然抬起头，眼睛亮闪闪的，“真的吗？” 赵章：“我关门，你带我去你家。” 赵章去之前还不忘那点工具放到袋子里，关了空调锁好门，钟直仁在前面带路。 这一路上赵章顺便套了个话。 原主只知道钟直仁的名字，还是他自己说的。 因为他害怕，学着他爸爸安慰自己，让自己勇敢。 可惜钟直仁没有活着回家。 钟直仁爸爸现在躺在病床上，他妈妈要工作赚钱就照顾不到钟直仁，让他从家里跑了出来，找到了他那家店。 丧失一个劳动力这家肯定不好过，要是钟直仁死了，这个家只怕是…… 赵章摸了摸钟直仁的脑袋，钟直仁蹭了蹭，他指着前方，“叔叔我家就在前面。” 钟直仁说着小跑起来，赵章快步跟上，他走到门口，钟直仁掏出脖子上挂着的钥匙打开家门，热情的邀请赵章，“叔叔快进来。” 赵章走进大门，顺手关上，“小孩，以后不要邀请陌生人回家。” 钟直仁一本正经的说：“叔叔我请你给我爸爸按摩，不算陌生人。” 赵章：“你的逻辑真是好。” 钟直仁听到夸奖呲起了牙。 赵章揉了揉他的脑袋，催他带自己去看他爸爸，钟直仁便在前面带路。 房门没关，还没靠近赵章就闻到臭味了。 “爸爸我带了叔叔给你按摩。” 钟金勇抄起触手可及的碗丢了过去，眼看着就要砸到钟直仁，被赵章拉了一把躲了过去，不锈钢碗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咣咣咣”响了好一阵。 钟金勇眼里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就被愤怒掩盖过去，“谁让你乱跑的，你是不是觉得这个家不好了想换个家？” 吓傻了的钟直仁直愣愣的看着爸爸。 赵章也在看钟金勇，他躺在床上别看看着凶，实际上他可能根本动不了。 要是动的了的话他应该将他轰出去，毕竟他这么冒冒然跟着孩子过来，怎么看都有点问题。 他却没这做，那这个可能更准确一点来说是一定。 他在用凶恶的态度吓退他。 这么一来，赵章低头拍拍钟直仁，“直仁爸爸我知道你动不了。” 赵章直接点了出来，反正钟金勇处于弱势是不可能轻易相信他的。 “我是被钟直仁小朋友请过来的。” 钟金勇：“我家不欢迎你。” 赵章语带安抚，“我知道生病的人都怕医生治疗。” 钟直仁睁大眼睛一脸明白了的样子，原来爸爸是怕大哥哥按按，就跟他怕医生给他打针针一样。 他瞬间忘了之前的害怕，拍着被子，“爸爸不怕，不怕不怕。” 钟金勇看到赵章一句话哄了儿子，看他的眼神更忌惮了。 赵章则无所畏惧，对着钟直仁说“钟直仁小朋友可以去外面吗，我要给你爸爸检查。” 钟直仁：“我知道我知道医生都会先给小朋友检查，量体温啦听心跳跳。” “爸爸我在外面哦，你害怕就喊我。” 钟直仁安慰着爸爸，怕爸爸害怕还用脸贴贴他的手背，这才跑出去，还没忘了关门。 “你想干什么？” “做检查啊。” 赵章说着拉开被子，说是被子其实是一床被单，盖着才不会让钟金勇太过狼狈。 只是现在被掀开了，失禁打湿的席子还没干。 赵章视若无睹，在钟金勇羞愤的目光下在他身上按了按，“脊椎完全性损伤导致瘫痪，无法再站起来。” “身上还有其他暗伤，时不时就会折磨你。” 钟金勇一开始是不信赵章的，但是听到这里心颤抖了一下。 瘫痪可以看出来，也可以从儿子那里听说，但暗伤不行妻子都不知道他一直在阵痛。 “你，你能治吗？” 他殷切的望着赵章没发现自己刚才的声音不仅轻，还含糊，一般人都听不出来。 还好赵章不是一般人，“能治。” “说简单点这就是神经信号完全中断，只要能发出信号你就能重新站起来。”赵章不紧不慢，每一话都能给人带来信服力。 “按一次算你五百，按五次，让你老婆把你送到我店里，如果无效我退全款。” 赵章贴心的给他盖好，临出门前转过来，“对了我早上九点到下午六点营业。” 钟直仁看着出来的赵章紧张的问，“大哥哥我爸爸怎么样？” 赵章：“情况还不错，只要让你妈妈把你爸爸送到我店里，按五次就可以下地走送你去学校。” 里面的钟金勇听到这话已经哭成了泪人，他的情况还不错吗？他以为这辈子都要做废人，拖累老婆和儿子，他都想他还活着干什么，死了算了，好歹还能给他们母子俩剩下一点钱。 可他舍不得他们，老婆也一直念叨这个家有他才完整，他苟活着，等到老婆厌倦了，儿子嫌弃了，他便离开这个世界。 只是没想到他还能等来他可以治疗，可以下地送儿子上学的话。 他知道按摩恢复完全太不可思议了，但万一呢，万一高手在民间，万一按摩有效呢。 他不想真的沦落到被他们厌倦嫌弃的一天。 他想给他们更好的生活。 李恬回来听了老公的话也不信，但只要有一线希望她就不会放弃。 第532章 所以第二天她将老公清理干净穿好衣服，搬上轮椅，带好钱推着他跟着儿子去按摩店。 因为赵章说九点营业，他们也没来太早，这么热的天钟金勇要是中暑了可就太遭罪了。 即便没有太早他们来的也不晚，九点刚过两分钟。 店门开了，店里已经有人了，谷老爷子看到钟金勇坐在轮椅上，“是来按摩的吧，我给你搭把手。” 谷老爷子把钟金勇抱起来，李恬赶忙把轮椅搬到店里，谷老爷子再把人放下。 李恬连连鞠躬，“谢谢谢谢。” “小事一桩，别这么客气。” 钟直仁奶声奶气的说：“叔叔要的，做好事就要被感谢。” 谷老爷子这才看到他，“我今年六十三了，你要叫爷爷。” 钟直仁看向妈妈，李恬则不敢置信的看着谷老爷子。 谷老爷子心里偷偷爽了一把，嘿嘿他现在最喜欢看别人吃惊他居然已经六十三，这是以前体会不到的感觉。 杨东庆：“快别显摆了，只要有钱在小方这里按摩谁不显年轻啊。” 吴老爷子在一旁点头，对着李恬说：“你们放心，在小方这里按了，你男人肯定一天走十几里路不带坐的。” “老童中风瘫痪就是在这按好的，现在最爱到处走了。” 第474章 街头小混混（24） 杨东庆：“我听说他去d市了，那边四季如春，不怕中暑。” 谷老爷子：“可不，被他儿子骂死了，毕竟老童躺床上，虽然钱都把在他妈汪金花那里，但汪金花还不是把钱花在他的小家庭上，这样一来，老童这花的不就等于他的钱，他哪还记得那是他爸的退休金。” 李恬和钟金勇听着他们的话心里不由得升起了希望，钟金勇说：“老板现在能不能给我按按？” 赵章：“先去更衣室换衣服。” “哎。”李恬应了声推着钟金勇去更衣室，钟直仁屁颠屁颠跟在后面，像个跟屁虫。 钟金勇行动不便，但瘫痪不是一天两天了，李恬照顾他都习惯了，哪怕换衣服不太方便她也没花多少工夫给他换了过来，推出更衣室。 赵章招呼他们去按摩室，钟金勇现在控制不了自己生理问题，让人看到对他又是一种心理打击，赵章就给他单开一间。 里面已经准备好了，也不用将人搬上按摩床，先倒水泡脚。 赵章自己试了试温度，没让钟金勇试，他瘫痪严重肢体感觉很弱，即便烫了也感觉不出来。 钟金勇泡脚钟直仁就睁大眼睛看着，一副要学习的样子。 赵章点了点他，这还没忘记呢。 钟直仁疑惑的看向他，很快又扭回了头看着那双泡着的脚。 李恬则是坐在一旁心里既紧张又忐忑，没注意到他们俩的互动。 三十分钟很快，但又漫长，对赵章来说很快，对李恬、钟直仁和钟金勇来说很漫长。 赵章熟练的按着脚，一般脊髓损伤瘫痪要按曲池、足三里、合谷、百汇等穴位。 但是钟金勇不是普通的损伤，而且他损伤也快半年时间了，就得多按按，类似于机器人激活。 他要激活他的身体，自己努力自愈他再辅以内力起主要作用。这样他的脊髓才能好起来。 因为他说的只按五次，每一次用的内力量也会很大。 赵章一边按一边运转功法恢复内力。 只不过用的赶不上恢复的，他却没有丝毫停顿。 因为激活不能中途停止，必须一口气完成，一旦中止不仅前功尽弃，再次激活难度也会比之前更大。 李恬和钟直仁似乎都感受到了这种凝重，两人大气不敢出，只敢在旁边巴巴的看着。 赵章将钟金勇抱上按摩床，利落的脱掉他的衣服，中间没有丝毫停顿，等众人反应过来赵章已经按在他颈椎处。 他的手又落在钟金勇背部，双手灵活有力，每一个动作都有一种奇特的韵律。 钟直仁看的眼睛都花了，他感觉好累好累。 李恬就没这种感觉了，她什么都没看出来，看老公咬着牙关冷汗岑岑，心都揪到了一起，可她不敢出声。 她知道老公怨着自己，他觉得自己成了废物，她知道他想不开，只是为了她，为了儿子活着罢了。 病痛最熬人，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熬不住了。 现在与其说是治病，不如说是救他的命。 她绝对不能出声，她咬住自己的胳膊，心里越紧张她咬的越重，直到尝到铁锈味她才恍然自己把胳膊咬破了。 她放下手，放到背后。 此时没有人去看她，赵章却是闻到血腥味了，不过他没有转头，注意力都在钟金勇身上。 他手指按完他背部所有穴位才来到手臂，曲池穴就在上臂，疏风清热。 手五里穴，曲池穴上方三寸肱骨外侧，按之可通经活络。 赵章按的看似毫无规律，只是一一点满穴位，实际上却是犹如画笔将其勾连在一起。 耗时半个多小时，赵章按完钟金勇身体所有穴位，就剩下头部，也是最关键的部位。 赵章凝神，双手合十搓动间冒出隐约的白烟。 紧接着他就按住了钟金勇的印堂，下一个是百会穴，再同时按住两侧的太阳穴。 最后手指落在头上，仿佛在钟金勇头上跳舞，穿插交错，最后按住眉心，钟金勇浑身一振。 赵章手再次动了起来，激活才是第一步，他要治疗脊椎了。 赵章内力如丝线穿入，穿进粉碎的脊椎，如同串糖葫芦一样将它们穿到一起，不应该说是缝衣针，是针也是线，缠着它们拼凑成一整块被安回到它本来的位置。 简单无比的一个操作，实际上直接把赵章内力榨干了，毕竟每一分每一秒钟金勇的身体都在本能的吸收他的内力，他只有不断输入才能完成这项工作，而不是真直接一丝内力从头用到尾。 赵章收回手，缓缓舒出一口气。 钟金勇已经睡着了，睡的很踏实安心。 因为身体的缘故钟金勇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过了，李恬有时候半夜醒来还能听到他痛苦的呻――吟。 她知道他不想让自己知道，她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但她真的怕有一天自己装不住，对着他说我都知道了，你别忍着了，想叫就叫出来。 李恬看向赵章，不管能否治好，就冲这个好觉她都该谢谢他。 但她怕一出声惊醒丈夫，望着赵章脸上尽是无声的感谢。 钟金勇这一觉睡的很久，中午吃饭的时间都没醒，李恬有点慌，出来问：“老板，这都饭点了，我老公还没醒我要不要叫他？” 赵章：“不用叫，他现在正在修复身体，你怕他饿坏了就做点好的晚上给他补一补。” “你带着孩子先去吃饭，吃完回来也可以，去干活也可以五点五十分准时过来就可以了。” 李恬带着钟直仁去吃饭了，只是还是不太放心，吃完很快就回来了。 还好赵章预料到了，没关门就进在面馆点了一碗面，让面馆老板送店里来了。 钟金勇一直到下午五点五十五分被叫醒，他醒过来都不知道今夕何夕了，肚子咕咕咕的叫。 钟直仁：“妈妈，爸爸的肚子在打鼓。” 李恬摸摸他的头，“爸爸饿了，我们带爸爸回家吃饭。” 李恬将钟金勇抱上轮椅，推到更衣室，换好了衣服出去，推到前台付完钱，离开按摩店，一直到回到家，她才猛然发现老公今天居然没有失禁。 不是她想让老公失禁，只是身体不受控制，每次她出去前把老公收拾的干干净净，回来总是失禁臭烘烘的。 她将人抱去厕所，钟金勇上好了她给他擦，“老公，你真的好起来了。” 她一脸激动，钟金勇也反应过来今天的不同。 两人心里已经不是希望了，而是多了许多信心，这才第一次，第五次按完或许身体真就好了。 就是他们不知道这是赵章怕钟金勇把店里弄脏了，特意点了穴道，完全不是他们想的那么回事。 不过也算误打误撞撞着了，有时候病人的心态对恢复也有很大影响。 过上十天，赵章给钟金勇按第二次，这次不用激活身体，不过赵章还是走了一遍，为其提供有生力量，再去修复脊椎。 这次他穿好了一块脊椎骨后，恢复完全，内力充盈修复第二块。 修复完，就剩下两块，那两块粉碎的脊椎骨已经长歪了，必须打碎了穿。 那必然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 他们走之前，赵章对他们提了一下。 李恬脸刷一下就白了，钟金勇毅然决然的说：“只要能治愈怎么样都可以。”无论多痛苦，他想不会比之前更让人痛不欲生了。 在场就钟直仁小朋友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了。 赵章送走他们关上门，刚准备走人被邓语萱堵住了，“老板你说的太准了，老板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自己被取卵子了，老板你就是我的大恩人。” 第533章 不然她前夫卖个惨她可能就心软没那么计较了，但是知道他居然伙同婆婆对她进行取卵子，邓语萱只会恨的牙痒痒，不可能会放过他的。 所以他火速成了前夫，单位也把他开除了，没了她那套婚房，他们一家子挤在宾馆里。 为了租房和工作的事情焦头烂额。 俨然是不会再回到他们的乡下老家，不过他们只怕要失望了。 她要让他们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最近她就是都在处理这个，家里担心前夫一家缠上她，不让她出门。 现在都收尾了，她就赶紧过来了，“老板你这就关门了？我还想按摩的。” 离开前夫那个大渣男，她现在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身体，她还记得自己之前是来排毒的。 对了，还要把她爸妈带过来，他们为她劳心劳力肯定也需要按按。 她期盼的望着赵章，可惜她再看也没用，没人能让赵章晚下班，她只能等明天。 八点五十人就到了，还带着他爸妈。 邓父邓母是觉得女儿形容的过于夸张了，但女儿被取卵子的事情的确是赵章发现的。 他们让人查了，对取卵子的事情了解自然不少，正因为清楚他们才觉得赵章起码是有能耐的人。 所以他们对赵章很客气。 赵章不喜欢寒暄，直言：“我先给你们摸一下。” “对对，摸一下看看我爸妈身体怎么样。”邓语萱特别积极，她现在对赵章的技术推崇备至。 赵章先给邓父摸的，“胃不太好，血压偏高。” 邓母横了丈夫一眼，“又没好好吃饭，少吃那些重油重盐的东西。” 邓父摸摸鼻子，那一脸心虚样，邓母都不用猜就知道他真这么干了，不禁冷哼一声。 邓父向女儿求助，邓语萱眼观鼻鼻观心，她以前肯定帮衬爸爸，但是她现在也是被妈妈训的那个啊，不敢说不敢说。 更何况她也想爸爸身体好好的，爸爸你就受着吧。 邓父：“……”这小棉袄已经习惯漏风了是吧？ 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第475章 街头小混混（25） 他吐槽的空档，赵章已经为邓母检查了一遍，“忧思过重，脾胃虚弱，肝气郁结，还有你有风湿病的先兆。” “你们两个问题都不大，身体比你们女儿好。” 邓语萱：“……”我知道自己差，能不能别点我？ 邓语萱顶着父母两道目光，赶紧说：“风湿病不是不可治愈吗？有先兆咋就不严重了？” 邓父邓母也看向赵章，风湿病太常见了，一般人多多少少都有了解，他们也不例外。 赵章：“我这里可以治。” 邓语萱眼睛倏然睁大，“真的吗？老板你这技术没得说了，天下第一。” 赵章：“别戴高帽了，去更衣室换衣服，我给你们按，赶在午饭前结束。” 邓语萱瞬间不废话了，拉着妈妈去更衣室，换好衣服他们分成两间。 毕竟邓父和邓母是夫妻没什么，邓父和邓语萱却是要避开的。 赵章先给邓语萱按，她排毒加调养，肯定要好好睡上一觉。 邓语萱期待的很，虽然她看到柳彩影她还不及年轻的时候，却比原来好多了，不，好一百倍。 她也想尽快摆脱现在这副样子，这副样子简直是无时不刻提醒自己当初犯的蠢。 她这期待在赵章按下的那一刻戛然而止，泪眼涟涟，“痛，呜，妈，我痛……” 邓母心疼坏了，但还是硬着心肠没叫停，女儿身体有多虚她两只眼睛都看得到。 以前看着她作贱自己没办法，现在能调理了，她说什么都不能因此心软。 她抓着女儿的手哄道：“很快就好了，很快你就能变回原来漂漂亮亮的小姑娘了……” 邓语萱：真好。 啊，还是好痛。 死渣男，臭渣男要不是他哄我我怎么会遭罪！ “张浩你去死！去死啊！” 赵章按的累不累再说，邓语萱硬是靠着这种宣泄把自己嗓子喊哑了。 然后她自己乖乖睡那了留下赵邓母面对赵章，邓母尴尬的笑笑。 赵章倒是一点不尴尬，刚才抽了时间给邓母拿来泡脚桶泡上了。 现在能擦干了直接按，按完脚按身体，他给她配的是全身按摩。 按完她也睡着了，赵章去隔壁给邓父按，一家子都躺这了。 赵章先关门去吃饭，吃完回来再把他们叫醒。 三人只觉得浑身轻松的不可思议，邓语萱感觉自己成侠女了，纵身一跃就能飞檐走壁。 嗯，踮了踮脚，没飞起来。 为此他们对赵章提出来的比一般按摩都要高昂的费用没有一点异议，不仅给了钱，还办了卡。 吃完饭回去一家人正要进门，“亲家母亲家公……” 张母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跳出来，一边喊一边往他们这边跑。 邓语萱身体下意识往她妈妈后边藏了藏。 那一刻邓母的心抽了一下，她活泼开朗的女儿被这个老虔婆欺负成什么样了啊，一见到她就怕。 邓母一向与人为善，也不会骂人，这会儿却是叉起腰，“我们语萱已经跟你家张浩离婚了，别叫这么亲。” “我们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跟你们做过亲家！” “你们还要不识相，我不仅让你们在q市待不下去，你们老家也别想待。” 她这一端起架子气势十足，和以往温柔模样截然不同，倒是把人给震慑住了。 邓父让她们赶紧进屋，和这不讲理的乡下婆子讲什么。 人家耍起赖来，他们应付不过来。 进去了就随便她耍，只要她不怕被保安打出去。 张母反应过来再想纠缠已经晚了。 后面张家人的结果被邓语萱倒给赵章了，反正对于她来说她被取卵子的事情他都知道，这张家人的事情更不算是一回事了。 赵章也不嫌烦，挺有乐子的不是吗？ 彼时他已经给钟金勇按完第三次，打碎拼了一块骨头，还剩下一块。 第四次拼完最后一块。 拼完之后钟金勇的脊椎就是完好的。 第五次，赵章注入内力将它们彻底连通，身体五感在这一瞬间冲上大脑皮层，宛如烟花一般在钟金勇大脑炸开，炸的他眼冒金星，久久缓不过来。 李恬担心坏了，又不敢打扰，怕打断会出事，她索性不看背过身，双手合十心里默默祈祷，“老天一定要救救我男人，求求你了……” 赵章没再动作，前期准备全都做完了，现在就是要一个反应时间，等钟金勇反应过来，他再给他做个全身按摩，帮助他恢复。 虽然瘫痪只有半年，但心理和身体上都有一些损伤。 一次刚刚好。 钟金勇咳出声，李恬紧张的转了过来，她看到赵章去拿泡脚桶，“老板我老公怎么样了？” “我再给他来个全身按摩，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健康。” 赵章这话一落李恬眼泪哗一下下来了。 “谢谢你，谢谢你老板，你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要不是你我老公就不可能好起来，我们家迟早也要完蛋。” 李恬站起来“砰”跪在地上，动作十分迅速，完全没有给人阻拦的机会。 而她还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赵章扣住她的双肩将人拉起来，“你出钱我出技术，公平交易，不用行此大礼。” 李恬摇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她这人嘴笨，也不知道怎么说。 还是钟金勇说：“医生也给我看了，没看好，花了不少钱，你看好了，却只要了我们两千五，你就是我们一家子的恩人。” 他的言语中满是感激，他想要报答赵章，但要钱他们家没多少了，要东西他们家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以回报的。 他纠结思索间，赵章让他泡脚了。 这一次他能感觉到烫了，他激动的把刚才那些想法都抛之脑后，对李恬说：“老婆，烫的，烫的。” 李恬看老公激动跟个孩子一样，含着泪连连点头，“烫的，烫的。” 感受到烫也就能感受到按脚的痛苦，以及之后的令人不禁全身心放松的舒爽。 钟金勇没有意外的睡过去了，这次李恬无比的安心，她就坐在按摩室里等着丈夫醒过来。 外面坐着的钟直仁可就无聊了。 从第三次开始妈妈就不让他进了，他说不会发出声音捣乱也不行。 钟直仁垂头耷脑的抠着手指。 赵章出来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大哥哥我爸爸好了吗？” “好了，你爸爸在睡觉，你就在这跟我看会儿电视。”赵章插上电，打开开关，电视上就出现了画面，发出了声音。 钟直仁眼睛不由的就飘过去了，但他还是努力的收了回来，“大哥哥我可以跟你学按摩吗？我觉得按摩很有意思，像是在身体上弹钢琴。” 第534章 赵章：“怎么就是弹钢琴了？” 钟直仁知道爸爸好了，心里松快，人也跳脱了一些，叭叭叭讲着赵章怎么按，有多神奇，有时候前言不搭后语，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赵章记住了，理解起来要花点时间，但并不难。 他给钟直仁摸了摸骨头，“你倒是的确是练按摩的好根骨。” 换句话说就练武奇才，年纪又小，加上听他刚才的话领悟力也远超常人，要是学这门功法当今世上未必有几个人会比他更合适。 治愈钟金勇，赵章已经算补偿钟直仁了。 只要钟金勇好好的，他会度过普通平淡的人生。 不过收他为徒么……给自己按摩店找个接手的人也不是不行。 “问你爸爸妈妈吧，你说了不算。” 钟直仁不去找父母，而是追问：“大哥哥你是说爸爸妈妈允许，我就可以跟你学习按摩吗？” 赵章：这会儿倒是机灵了。 赵章点了点头，“行了，跟我看电视，你回去慢慢问。” 钟直仁脑袋被赵章转过去对准电视，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转走了。 当然他也没忘了这件事，回家路上就问他们了，“爸爸妈妈，我可以跟大哥哥学习按摩吗？” 李恬皱眉，“你不要给他添麻烦。”那可是恩人，可不能让儿子烦他。 钟直仁生气，停下来气鼓鼓的看着他们，“我才没有添麻烦，大哥哥说只要你们同意他就会教我，他说我是练按摩的好好，好骨头。” 他忘了根骨这个词，好了好几声说出个骨头来，他还觉得没有什么问题，还很笃定的又说了一声，“好骨头。” 李恬：？？？ “好骨头？” 钟金勇也不理解，什么好骨头啊。 “你明天问问老板。”别是他不好拒绝，让他们出面。 到时候他们答应了，带孩子过去那不为难人么，可不能恩将仇报。 * 李恬是中午来问的，家里目前就她一个人赚钱，为了给钟金勇治病是又出钱，又请假，老板虽然体谅她，但是对她不是没有意见的，提醒她要是再这么请假她就要另外请人了。 是以李恬选择中午吃饭时间匆匆赶来，正好赵章还没去吃，店门开着。 她看到没拉上卷帘门的大门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走进来，“老板，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是这样，昨天直仁回家说只要我们同意你就收他当徒弟教他按摩……” 她说到这里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赵章接过话头，“没错，我是这么跟他这么说的，他有这个根骨，他又想学，我就这么说了。” “但当父母的望子成龙，可能会希望他去做更体面的工作，我也不强求。” 李恬摆手，“不不不，您要是愿意我和孩子爸没意见的，不，我们都同意，就是担心是孩子磨着你。” 她和老公昨天晚上聊过了，她和老公不是啥聪明人，孩子学习学不学的好都不一定，要是学不好以后也就跟她和她老公一个样。 还不如早早学一门手艺，走到哪都饿不着手艺人。 第476章 街头小混混（26） 更别提是跟老板学，医生都说她老公治不好了，老板硬是让人好了起来，这学的哪是普通的手艺啊，老板能看上自家孩子是孩子的荣幸。 于是在周六的时候李恬准备了很多东西，带着孩子到赵章店里，让他跪下磕头拜师。 钟直仁就这么成了赵章的徒弟，也是唯一的徒弟。 来店里的客人也可以看到一个乖巧的小孩热情的招呼他们，按摩的时候在旁边看的很认真，赵章按下去的时候他会念念有词。 赵章让他背经络图。 懂不懂的先不着急，小孩子正是学东西的时候。 当然在背经络图之前让他先学认字，之前他能找到按摩店纯靠一张嘴，问过来的。 认了字背了经络图，赵章才教他背诵内功心法。 翟秋盼因为一些原因不在q市，隔了一个月才知道赵章收徒的事情。 她之前以为他不收的。 没想到…… “方老板你看这么高的徒弟你收吗？”她对着自己额头比划了一下。 赵章：“超龄了。” 翟秋盼：“……哦，那我做脸。” 这样才能安慰她刚升起希望又沉入谷底那颗受伤的心灵。 翟秋盼按完还悄悄跑到钟直仁面前说：“你可要好好学啊，我还等着你给我按摩。” 这人是越来越多了，老板不好说话，只能从娃娃抓起了。 钟直仁：“……姐姐那可能要很久很久很久以后了。” 翟秋盼：“姐姐等得起。”总不能是一辈子。 “走啦，拜拜小可爱。” * 赵章教会钟直仁运功就没让他来了，毕竟内功才是疗效关键，没有内功光知道按哪里有个屁用，有这时间还不如好好练功。 所以他在按摩店昙花一现，多数时候只会周日被送过来赵章看看就被李恬带走。 让那些老头老太太可惜的不行，多乖巧的孩子啊。 赵章可没管他们的心情，钟直仁又不是店里吉祥物。 他打发走人关上了店门回家了。 本来以为家里会没人，没想到张青青居然在家。 “妈你怎么不在烧烤店？” “我爸一个人招呼的过来么？” 张青青：“我和你爸雇了个人，不用你爸招呼。”就是会忙一点，他们说好了今天给他加钱。 这她就没说了。 赵章：“难得，我还想着你们啥时候想起来呢。” 他不是没想说，但是已经省了买菜的时间，他们俩人都是拼命三郎，哪里会愿意出钱雇人，没想到不声不响的居然请了人。 “那你可以好好休息休息。” 张青青有点不好意思，他们就想着节省点钱，但加了个人的确是轻松很多，钱也没想象的那么多，起码烤串都能挣回来。 多个人客人也满意。 “儿子，我和你爸想问问你那边还差多少，这钱也给你好几万了，你有还给银行的吧？” 赵章听出来了，他妈根本不是想休息是想知道还款情况啊。 “还了两万，其他钱被我花掉了。” 当然钱是被花掉了，不是乱花，又被赵章拿去买房了，也没有还两万，他怕他妈受不了才这么说的。 张青青听到只还了两万心里梗的厉害，但想想好歹换掉一部分，总比全花了好。 她想说一下钱花哪去了，别乱花，但还是住了口，因为十年前他们就是这么跟儿子说，他负气离开，再见他他就打了人要进监狱了。 赵章见她不问便没有解释，大口扒饭。 虽然赵章不一定在家吃，但张青青和方庚都做的很丰盛，他要是不吃夫妻俩就关店了回来吃。 如果他吃了，他们饿的话就煮面。 总之不会少了他的，像是今天就做了红烧排骨、鸡蛋羹、爆炒鸡肠还有清炒豆芽。 赵章觉得鸡蛋羹最好吃，和饭馆里做的一样平面光滑里面夹着颗粒肉末，上面一点酱油上色也是增味。 嫩滑的鸡蛋和q弹的肉末富有层次感不说，还有种吃着嫩滑的鸡蛋的时候吃到肉末的惊喜的感。 赵章干了大半碗，见张青青不吃，“妈你不吃饭啊？” 张青青：“吃。” 往常都和丈夫一起吃，今天要在家里等儿子，她就让丈夫一个人吃了。 这会儿她其实已经饥肠辘辘，只是心里有事，才将其忽略了，赵章这一提那种饥饿感就席卷了她。 她去打了饭拿了筷子过来，自己还没吃就对赵章说：“你多吃点，别饿着了。” “妈，这话你得跟你自己说。”赵章吃完最后一口饭又去厨房打饭，他就不是会委屈自己肚子的人。 赵章一口气吃了两碗半才把碗放到厨房脸盆里，到外面消消食回来洗澡。 冲完澡回房练功，今天又有所突破，身体排出一层污秽。 他不得不又去冲个澡。 张青青还没睡听到动静，“小伟还是要早点娶个媳妇，免得憋坏了。” 她跟老公学学，再开一家店，尽快把钱还完了，多攒一些彩礼钱，才有好姑娘愿意嫁进来。 赵章不知道自己被误会了，时间还早洗完澡他又练了会儿功。 一睡到天亮，吃完早饭去店里。 焦老板冲着赵章打招呼，虽然他让他老婆误会他了，但他后来还是去医院做了检查，检查出他酒精肝早期，早期是可以治愈的。 他老婆跟他道歉了，就是他的酒也没了╤_╤。 “这戒酒的日子啊。” “少喝酒对身体好。”赵章说了句通用话，平平无奇，一点没有打算告诉他自己可以帮忙治愈，酒不用戒掉也行的话。 那不是让他堕落么。 “你让嫂子啥时候有空也来我店里按按。” 第535章 焦老板一拍脑袋，“瞧我这脑子，没想起来，你这手比那医院仪器都管用不说，你那按摩是挺舒服的。”除了有点贵没任何毛病。 “我今儿就问问你嫂子。” 焦老板把这话跟老婆说了，他老婆：“那肯定要按啊。”不能都叫她老公享受了，她为了这个家可比他辛苦多了。 他老婆：“你好好看店，我去隔壁了。” 老婆按摩享受，他在这干活。 焦老板：“……”为什么突然感觉自己有点惨？ 焦老板的老婆进店没看到赵章，作为隔壁邻居她是知道赵章一人身兼数职，没在这当前台肯定是去按摩了。 她就坐在按摩店里等着，等了一个多小时，她都等的要睡着了赵章总算出来了。 她直接开门见山，“方老板我来按摩的。” 赵章：“欢迎欢迎，那边就是更衣室，进去了记得锁门。” 焦老板老婆换了衣服，赵章将人带到按摩室。 赵章：“我先给你检查一下。” 焦老板老婆不由得站的更直了，赵章的手在她身上几个部位按了按，“平时腰疼吧，有点腰间盘突出，还有肩膀有肩周炎，另外你去医院查一下妇科，问题不大，要是不想在医院治疗也可以过来我这里，我可以给你按。” 焦老板老婆听了前半部分还好，虽然不知道怎么按出来的，但她知道的确有这俩毛病。 可听到检查妇科，这这…… 她千言万语到嘴边变成，“你这还能治？” 赵章：“我这边治过不少毛病，宫寒、痛经、中风、风湿等等，就不一一列举了。” “小方你还能看痛经啊，我以为这生了孩子就好了。”说话的是按完躺在按摩床上和谷老爷子一个小区的老太太。 老太太这人文化水平也不低，高中毕业，现在算不得什么，但在她那个年代却是高学历。 只是她没学过生理课，一些东西是她妈告诉她的，她妈总不会没事骗她，她就把话给牢牢记住了，没想到今天听到赵章这话。 赵章解释：“痛经和人体状况有关，把身体调理好了，自然就不痛了。” 他的话很好理解，老太太一听就懂，“那我得让我外孙女过来。” 老太太女儿嫁的有点远，差不多一年回来一次，会把外孙女带回来，有一次正好碰上外孙女生理期。 老太太看见外孙女疼的在床上直打滚，却没有办法，别提多心疼了。 虽然学习很重要，但她说啥也得叫女儿把外孙女送过来。 “这痛经要按多少次，隔多少天？” 赵章：“三次，五天，一次五十。” 焦老板老婆在旁边听得就想‘买’，赵章再问她的时候，她脱口而出：“按。” 按之前赵章又提了一嘴，“先给你按腰和背，妇科病你去检查了再说，一共一百五。” 焦老板老婆点头，“行，你给按吧。” 她没有强求，倒不是不信任，她老公酒精肝早期不就是方老板摸出来的，她就是想查一查。 看是啥妇科病，要是她老公趁她不注意乱搞，她的眼神忽然变得犀利，拳头捏紧，仿佛下一秒就要揍她老公脸上。 隔壁的焦老板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老婆咋去这么久了还没回来？” 赵章给焦老板老婆擦背，涂上活络油，手法熟练的按摩，腰间盘突出、肩周炎这都是常见的毛病，他客人不多，却也按过很多例了。 按半个钟头焦老板老婆就从痛苦变成了轻松，她哼哼着，心想：难怪老公惦记着，这么舒坦不知道早跟我说，就自己享受了。 她又给焦老板记了一笔。 “哈――”她打了个哈欠，太舒服了，让人直想睡觉。 赵章：“嫂子你想睡就睡，按好了我替你跟焦老板说一声。” “嗯，好。”焦老板老婆含糊的应着，随着赵章发出的信号睡了过去。 睡的特别熟赵章什么时候停下来的她都不知道。 赵章如他所言和焦老板说了一声，然后打电话给饭馆让那边送饭过来。 赵章吃着，按摩室里那位老太太回了家，立刻给闺女打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老太太的闺女总算接了。 “妈？” 第477章 街头小混混（27） “哎，文月啊你抽个时间把楠楠带过来，我这边有个按摩店，特别厉害，能给她把痛经的毛病治好。” 文月还想说她妈怎么忽然打电话，结果是为了楠楠，还什么按摩店。 “妈，哪有按摩店治这个的，你不都跟我说生了孩子就好了？” 老太太语气变急了“怎么没有，我们这边这家就行。” “等生孩子多遭罪啊，我以前也是不知道，有得治我肯定不能看着楠楠每个月经历一回那种痛苦。” 文月：“妈，我知道你关心楠楠，我也带楠楠去医院看过，只能止疼，吃多了不好，以后会不管用，我都打算好了，她高考要是来了就吃一吃，其他时间能熬就熬。” 至于她妈说的什么按摩，老太太这肯定是上岁数让人哄了去。 “妈，不说了我还要忙，先挂了啊。”她也不等老太太再说什么挂了电话给她哥打电话过去。 电话一接通，文月：“哥我是文月，今天妈跟我说什么按摩能治病，你盯着点妈，别叫人把她给骗了。” 起初也以为他妈被骗，去按摩店按过后被打脸的文常铭：“妈没被骗，我和爸，还有你嫂子都去按过。” 不仅按了，还办了卡，他和老婆还算年轻，他们只要不难受半年去一次就好了。 至于他妈…… “妈这么说你就听，你回来就知道了。” 文月：？？？ 文月：我哥难道也被骗了？ 不，听样子是一家都被骗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文月坐不住了，当即跟老板请假，打算这两天就回娘家。 她回到娘家时间不算早，家里人都在，一进门看到她嫂子，打了声招呼。 “哥，这个家还得看我，你们真是靠不住，啥按摩店能治病啊，爸妈上了年纪了，脑子有点糊涂就算了，你怎么也跟着掺和……” 她一看到文常铭就开始输出，没看到随着她的话声老太太和老爷子走出来了。 老太太：“文月！怎么跟你哥说话的？！” “妈，我嫁的远没办法……妈耶！你还是我妈吗？”文月边说边转过来，话还没说完看到老太太吓了一跳。 文常铭他们天天看发现老太太的变化当时就大吃了一惊，更别提许久不见的文月了，她感觉就是还没一年呢，老太太返老还童了。 年轻的不像话，皱纹皱纹没了，老年斑都见不着了，头发都黑了，要不是那模子没变，她都以为换了个人。 老太太翻了个白眼，“我不是你妈，你是我祖宗，我老糊涂了，被骗了……” 她念叨着，之前无限输出的文月变得文文静静，安静如鸡，咳咳，在她妈面前她永远是闺女。 “这到底咋回事啊？” * 赵章店一开门，老太太就领着文月过来了，虽然一开始是想给外孙女治痛经的，但闺女都来了，假也请了，先给她按了再说。 文月见到赵章下意识打量，在家里爸妈哥嫂都说过按摩的厉害，但她心里还是有一份质疑，可以说是对超出自己认知外能力的质疑。 赵章心跟石头一样，没有任何感觉，随她看，招呼着老太太。 老太太：“今天我是带我女儿来看的，小方你先给她摸摸，诊断一下。” 赵章：“行。” “站着别动，很快就好，不会乱碰的。”他冲着文月说。 到底不是医生，赵章怕女顾客会介怀总要提上一句。 赵章给文月按好，“压力有些大，月子没坐好，容易腰疼，一累就会就会乏力头晕面色苍白，时常头疼……” 赵章说的几乎都是月子病，老太太越听脸越黑看着女儿也是越生气。 要不是家丑不可外扬她非得立刻马上好好说说闺女，回来的时候都说好好好，结果被欺负成这样。 文月浑身僵硬，那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眼神哀求的看向赵章，快别说了，别说了。 赵章：哦，那是不可能的，这会让人质疑我的专业性。 赵章认真的把文月身上所有毛病都给报出来，这才看向老太太。 “小方，这要怎么按，你说。”老太太努力让自己语气柔和一点，但还是免不了有些冲。 当然赵章很清楚这不是对自己的，他语气没变，“全身按摩调理身体，一次四百九十九，按两次就好了，隔十天。” “按。” 老太太眼锋扫向自己闺女，“今天按完十天后把楠楠带过来，按完了你自个回去，楠楠就在我这留半个月，反正你们家也没多喜欢楠楠。” 第536章 文月那是吱一声都不敢，看的老太太更来气。 因为她闺女什么德性她清楚，现在这会儿这样是心虚。 还不如理直气壮顶回来，说明她在婆家也没那么差。 老太太眼不见为净坐外面了，赵章领着人去更衣室，文月换好衣服，被带到按摩室。 没了她妈，她胆子又回来了，“你这真能返老还童？” 赵章：“不能，不信谣，不传谣，这只是按摩。”没有法术，没有修仙，更没有返老还童。 文月不信，“那我妈怎么看起来跟四十多岁一样？”不，四十多岁皱纹可比现在多，也就是那身沧桑阅历感，让人看着知道这人不年轻了。 赵章认真的说：“那是去皱，黑发生发。”这和返老还童天差地别。 文月：“我能做吗？” “脸一次八百八，做三次，头皮一次三百三，做五次，都隔十天。”赵章没说一个能字，但字字句句都在述说可以。 文月倒抽一口气，这也太贵了，但想到她妈那张脸，她也不得不说一声值。 可惜她最缺的就是钱。 文月没话了泡着脚认真看电视，她很久没这么悠闲的坐着看电视了。 她好像一停下就是错。 时间到了，赵章帮她脚洗一洗，擦干净，准备开始按，“会有点疼。” 话未落赵章就按了下去，文月的脸瞬间变形。 “嘶――”特么的这哪里是一点，这如果是一点她就把‘一点’打死。 当她要叫出来的时候，赵章冷不丁的说：“身体越差越疼。” 文月：“……” 我怀疑你在说我身体差，幸好我妈不在。 文月感觉自己要痛晕过去的时候整个人都轻松起来，还有一点暖意。 这种暖意在她睡着后醒过来达到了巅峰，就是那种她整个人都暖暖的，手脚都暖暖的，让她不禁想起曾经。 没生孩子之前到了夏天她都嫌热，不开二十三二十四度不行，生完孩子二十八度她有时候都嫌冷。 她现在就一个感觉，按摩它真的能治病。 文月也不耽搁赶紧回去了，毕竟十天后还要过来，能少请一天假就少请一天假。 十天后，她把女儿黄楠带过来了，黄楠是初中生，按完她就回去了，有她爸妈照顾，她没什么好操心的。 只是待了半个月黄楠都不想回去了，在外婆家太快乐，不用干活，还有好吃的，就连念叨都是暖暖的。 老太太也舍不得外孙女，抓着舍不得放手。 文月：“……”搞得我是王母娘娘来拆散你俩似的。 “过年还会来的。” * 赵章关了店门回家，张青青就迎了上来，“儿子，我和你爸打算开分店，门店就在旺福街，离的不算近，但也不算远，这样我们干完了可以一起回来。” 赵章：果然是生活磨练人，迈出一步，后面自己就会主动了。 赵章想了一下他妈口中的旺福街，旺福街那边人流量比现在烧烤店的人流量大，毕竟赵章买的门面，门面没卖出去就是因为那边是新的。 只是之前摆摊吸引了一波客人，又吸引了一波附近的客人，他们手艺过硬，烧烤店才红红火火起来。 但正因为如此，旺福街那边的门面可不是那么好租的。 赵章心里转了圈，“你们已经把店面租下来了？” 张青青：“还没有，这不是这么大的事情也要跟你说一声。” 方庚和张青青都是老思想，张青青把方庚这个丈夫当主心骨，方庚则是觉得还要靠儿子养老，以后做主的还是他，这事必须跟他商量一下。 再说了儿子看起来是不靠谱，但你看，让他们摆摊卖烧烤，租的店铺房东也没有见他们生意好就乱涨价，这不是挺好的么。 这么一来便有了现在这个结果。 “那先别租，我找人打听一下。” “旺福街那边很好租的，房东只给我们留两天……” 这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张青青是想到了儿子那些狐朋狗友，这打听肯定是说找他们。 张青青其实一直回避儿子没去烧烤店帮忙，是去和那些狐朋狗友一起玩了。 赵章拍板，“我先去打听，要是租不到就换个地方。” 他心里还有一个想法，两天，这要是店铺好租也就罢了，如果是故意设套，这两天就是让人着急忙慌的往套子里钻。 “妈，吃饭了，这事我操心，你还不放心我？” 张青青勉强笑笑，显然没那么放心，吃饭也是心不在焉的。 赵章看到那几乎完好无损的一碗饭，“妈，你数米粒呢？” 张青青叹了口气，“儿子，你在牢里待了十年，能不能别和那些人混了？你再进去爸妈怕等不到你出来。” 她看着儿子这张比十年前成熟的了很多，脖子处多了一道伤疤的脸，心里愈发的酸楚。 赵章：“混什么，我都没见过他们，那都是十年前了，他们现在在干嘛，是不是死了我都不知道。” 不论是他还是原主都没去接触过那些人，所以赵章是真的不清楚。 不过想来没在混了，毕竟混的时候他们还年轻，比较叛逆，现在十年过去，真的要混估计不是死就是进去了。 第478章 街头小混混（28） “妈，你怎么想到那去了？不会爸也是这么想的吧？” 赵章看到张青青尴尬的模样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你俩可真行，不盼着我点好。” 张青青弱弱的说：“那也不怪我和你爸啊，你这整天往外跑，也不说自己干什么，我和你爸担心才……” 赵章反问：“我这出门比你们晚，回来比你们早，不沾烟不沾酒，你说哪个人出去混是我这样的？” 张青青听着挺有道理，她模糊的记忆也冒出来一点，以前儿子都不着家的，他们提心吊胆，倒是儿子进去了，他们心安下来了。 不怕他在外面啥时候被打死，而是明确的知道他在牢里。 张青青：“那你是找活干了？” 赵章点头，自己开店怎么不算找活干？ 张青青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你也不知道说一声，我和你爸那心哦。” “你好好干活，要是不想干了就回来帮忙，烧烤店生意好着呢，要是你回来就能直接开一家分店。” “你不回来，我还要练一练，才能把店开起来，我的手艺不及你爸，更不及你。” “你说你教你爸的时候，我咋不知道在旁边学一学，好过现在开始学……” 张青青放下心开始了碎碎念模式。 赵章就顾着吃饭，吃完抹嘴走人，没人念叨了这念叨也可以停下了。 赵章洗了个澡回房练功，如今他已经突破到第三重，丹田内力呈现气海状，突破到第四重气海会进一步扩大比现在大两倍。 第五重则会发生质变，变成半液化，彼时他一天不补充内力都能应付的过来，像钟金勇那样的情况也能一蹴而就。 赵章多用了两分心，练到了凌晨两点。 起床时间还是一样的，不过有内力调息他其实一点都不困，熬个十天半个月都不会要命。 就是他不会去尝试自找罪受，毕竟这练的是武功，他没成仙。 赵章骑自行车去店里，准时踩点，照旧打开门，将自行车抬进店里。 * 高锦音按照陆长安说的到了这条街，她时不时抬头又低下。 抬头是她要看点名，低头是不想有人看她。 别看高锦音名字很好听，她的长的很一般，不，准确来说比较丑。 她脸上有块拇指大的胎记，青黑色的，两颊还长着雀斑，长在好看的人脸上是俏皮，长在她脸上就是丑上加丑，而且她鼻子塌塌的，嘴巴还大，脑袋更是看起来方方正正，像是一个正方形。 她知道整容后一直想整，整成一个漂亮的大美女，可是整容手术费高昂，她家里也不让她整容，她其实也怕死在手术台上，毕竟她只是想变漂亮，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因为她不受周围人喜欢，陆长安变胖了之后也十分自卑，两个年龄不同的人就这么凑到了一起。 之前她硬是说动父母带着她去最好的h国，做整容手术，他们一直在办证，她就忽略了陆长安，再看到陆长安陆长安已经瘦到了一百四十多斤，他有一米七五，一百四十多斤除了有些地方有些肉，其实已经算个俊小伙了。 高锦音都不敢认，要不是陆长安喊她，声音也还是那个公鸭嗓，她真的以为换人了。 高锦音自己还打算去h国大变样呢，她怎么也想不到是自己的好朋友先变了样，而且变得非常的完美。 虽然陆长安说了赵章只是帮忙排毒改善身体，但高锦音固执的认为陆长安改了。 眼睛变大了鼻梁变挺了，嘴巴都看起来比之前有型。 第537章 要不是她认识陆长安完全看不出来，这不就是她追求的变美么，看不出痕迹的改变，天然美女。 高锦音果断抛弃了去h国，因为有爸妈之前不赞同的态度在，她直接没告诉他们她要去‘按摩整容’，一个人跑了过来。 她看了许久总算是看到按摩店了，她反复确认后走了进来，“大哥陆长安是在你们这做的手术吧？” 赵章：“？？？” “我这不做手术，是按摩店。” “如果你说的陆长安是个两百斤的小胖哥，那么他的确是在这边按摩瘦下去了。” 高锦音两眼迸发出亮光，大声道：“就是他！” “我是他朋友，我要做手术，我要变漂亮，我要变成这个样子。”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现在很红的明星，眼睛水灵有神，看着你就很有故事感，让人沉醉，其他部位倒是不算精致，但是凑在一起却是美而耐看。 再看高锦音，不能说毫不搭噶，但也只能说要五官有五官，一样不少。 赵章：“我这里不能整容，不能动手术，不过我可以帮你去掉胎记和雀斑，鼻子捏一捏也能变挺，至于脸……” 他给整容手术失败的何昭昭把她那圆脸弄成了鹅蛋脸，方脸变一变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我是觉得方形脸更适合你。” 高锦音用力摇头，“我不要，我不要方形脸，我要鹅蛋脸。” “那你去别的地方看看吧。”赵章做了个请的手势。 “不不，我不去别的地方。”别的地方谁知道怎么样，陆长安却是活生生的例子。 高锦音不肯走，她想了一下管赵章说什么，她先把这该死的胎记和雀斑去掉先。 就是做整容手术也不可能是一次结束的。 “按你说的来行不行？” 她自以为算盘打的精，赵章却是看的明明白白，“让你父母过来，他们也都同意才行。” 高锦音不肯，“是我做手术不是他们，我已经成年了。” 赵章：“哦，那你去别的地方做。” 又不是他家大孩子，不惯着。 赵章招呼着进店的老人，让他们去更衣室换衣服。 他自己也搬着电视去按摩室了，高锦音只能跺跺脚离开。 赵章给老人一边按摩一边问：“你们有人知道旺福街45号店面怎么样吗？” 他是想打探一下消息，没想到落到耳里叫他们误会了。 “小方啊你不会是要搬去旺福街吧？” “那边不好，一点都不好，到了那边你不仅要从头开始做，还要面对不好惹的隔壁老板。” “就是啊，那边一点都不好，都是做吃食的，不做按摩，你去了没市场。” 他们不遗余力诋毁旺福街，就差讲出它一万个缺点来，连自己老胳膊老腿都出来了，他们过去不方便，他就不能赚他们钱了，不知道谁之前说按了生龙活虎，可以跟年轻的时候一样赶十几里路。 他们说的没东西说了，又换了个角度，“是不是这边房东看你生意好，不让你租了？” “我们帮你找房东去，别以为有个店面有啥了不起，没你这手艺生意好不起来。” 赵章哭笑不得，总算找到解释的机会，连忙说：“这店面是我买的，我不可能搬走，我爸妈做烧烤，想在那边开家分店，那边房东……” 他将原委一一道来。 “咳，瞧我们，把这事给忘了。”其中一个老头记性好一些，想起来赵章提过这家店是他的。 这不他们一着急就担心店搬走，完全没想起来这回事。 “你放心这旺福街45号我们给你打听的清清楚楚，明天就能告诉你。” “对，我们有人脉。” 他们也没等按摩完了，先往谷老爷子家打电话，谷老爷子有个侄子住在那附近。 先看他怎么说。 等他们按摩完了就回去，一起行动。 别说等到明天了，下午他们就过来了。 正好高锦音把她爸妈带过来了，他们还没开口，谷老爷子就说：“小方我们都给你查清楚了，旺福街45号那压根不是那个人的店，那是包子店老板娘的弟弟，老板病了，老板娘要照顾他，他正好过来，包子店的老板娘就让他帮下忙，顶几天。” “她哪晓得她的好弟弟是头豺狼，自己没本事开店，就想出馊主意把店往外租，到时候有麻烦的反正是他姐姐姐夫。” “附近的人都知道，所以都在说，但那人那德性，他们也怕说了人赖上他们，所以不多问问是不肯说的。” “他那什么两天时间，就是你想的那样，逼着你爸妈赶紧给钱。” 如果不是怕太惹人怀疑，只怕那个黑心肠的当天就让小方爸妈给钱了。 不过饶是如此，也是惊险，毕竟那旺福街45号位置很不错，包子店生意每天都是客满盈门。 如果不是小方头脑清醒，他爸妈怕是真要着了道。 喩口兮口湍口√ “辛苦你们了，这样，谁帮了忙的跟我说一下，我给你们记一下，以后要是要排队了，我给你们插一次队，你们自己用或者给别人用都行。” 赵章拿出纸笔，一点没有作秀的意思，而他的许诺也的确令人心动。 毕竟店里的生意他们看在眼里，是肉眼可见的好起来了，以后要排队是肯定的了，这真要难受赶早不赶晚啊。 他们报了名字，当然他们觉得这样他们太占便宜了，小方爸妈不是在找店面么，他们不如帮着打听打听。 谷老爷子出去一说这事儿，其他人纷纷赞同，活动起来。 他们一走余下高锦音一家三口和他们大眼瞪小眼。 高父高母其实本来有话说的，但是被刚才那一打断说不出来了。 他们在这不相信人家按摩能整容，人家帮忙打听消息得了插队的许诺高兴的不得了。 还是高锦音先开口，她心里只有她的脸，“我爸妈来了，他们同意我整容。” 赵章拿出中午找了个律师助理起草的合同，“你们先看一下，如果同意在最下方签个名。” 第479章 街头小混混（29） 高父高母不顾女儿的催促将合同条款一条条看下来，说实话一开始他们看到这是合同还惊讶了一下，一个按摩店还搞这一套。 不过看下来他们倒是好多了，没说什么整成那个女明星的样子，而是说通过按摩去胎记和雀斑，这比他们女儿说的靠谱些。 只是这样应该也没多大风险吧，总比去国外做整容手术强。 加上高锦音的央求，他们签下了字。 赵章：“去雀斑按一次，一千块，去胎记按十次，同样是一千块，一天一次，按满十天即可。” “要做就交钱，今天两千。” 高父高母去取钱，取了交给赵章，赵章清点好对着高锦音说：“去更衣室换衣服。” 赵章把人领过去后将高父高母带到按摩室，他去拿脸盆和毛巾，倒上热水放在架子上。 高锦音出来了，赵章把她带去按摩室。 赵章让她躺到按摩床上，“我先给你按按身体，相当于检查身体，一分钟的事情。” 一分钟对高锦音来说不算什么，她点了点头。 赵章就在她身上蜻蜓点水般按过，因为太快，高锦音都没什么感觉就结束了，“你这样能按清楚吗？要不要多按一下？” 赵章：“你人不胖却是比较怕热，这是因为你患有甲亢，另外你还有梦游症。” 他没说一句不要怀疑他的专业性，但是字字句句都在证明他的专业。 高父高母都听了进去，第一时间不是怀疑，而是惊讶。 高母：“啊，小音有梦游症？我以为她是晚上不想睡觉，偷偷出来找吃的。” 高锦音想依靠整容变漂亮，但对身材的追求也没有停止，可以说不看她脸，看背影绝对是一个背影杀手。 而想要身材好无非是锻炼和节食，在高锦音患有梦游症的情况下，每当夜晚睡着的时候，她的身体就会释放出对食物的渴望。 于是她梦游没干别的就是去找东西吃了。 高锦音喃喃：“难怪我怎么减，体重都下不去。” 她还以为她是什么喝个水都胖的体质，原来是自己大半夜的暴饮暴食，她吃了，体重涨了，结果什么味道都没尝到，她怎么感觉自己有点惨？ 高父：“这个能治吗？” 赵章：“小问题，按三次，一次二百。” “甲亢要治吗？三百，三次。” “要是你们不确定，也可以去医院看看。” 高父和高母对视一眼，赵章不提他们没想起来，他这么说了他们反倒有些迟疑了。 高父说：“先按脸吧。” 按脸又不是只按一天，正好按完去医院检查一下，要是真有这俩毛病再回来按也不迟。 赵章点头，“你们一边儿坐着吧，我要按了。” 第538章 高锦音瞬间紧张起来，她闭上眼睛，眼珠子在眼皮下乱转。 赵章将毛巾拧干盖在她脸上，热敷了一分钟，给她擦了擦，丢到脸盆里，然后芦荟胶打到她脸上，开始按摩，随着按摩高锦音渐渐放松，脸部不再紧绷。 赵章内力运于指尖，在她鼻翼两侧轻按，内力渗透进她的脸，溶解着脸部的雀斑。 高锦音看不到，只觉得脸冰凉中带着一股炙热，炙热中又含着冰凉，明明它们应该是水火不容的两种感觉，也是这种感觉让她更加期待按完后的效果。 内力将雀斑溶解后，会由毛孔代谢出来，所以赵章的手变得有点脏脏的，他又给高锦音擦了一把脸，抹上芦荟胶，给她做了个脸部按摩后，落在她的胎记上。 胎记主要与遗传、胚胎发育过程中的异常，以及血管或者色素细胞的异常分布有关。（注：百度） 整容就可以去处胎记，不过现在的整容手术国内还是不要尝试了，是真的能死在手术台上。 拇指大的胎记其实不算大，只是长在了脸上，高锦音要是长得漂亮是美玉微瑕，让人心生可惜，但她连清秀都算不上，有个胎记只能是丑上加丑。 赵章大拇指按住胎记缓缓按动，内力溶解胎记的同时，肌肤也在快速再生着，因为面积比雀斑大，高锦音能感觉到刺痛。 这种刺痛保持了半个小时，随着赵章收回手结束，芦荟胶也都被高锦音吸收了。 “好了，看看吧。” 赵章拿了一面镜子给高锦音，本来他没准备这东西的，在诸位老头老太太的强烈要求下备上的。 高锦音也算是后人乘凉，第一时间能看到自己脸部情况。 高锦音十分关注自己的脸，脸上多一颗小痘痘都能被她第一时间发现，这一看她就看出来自己雀斑没了，胎记也变浅了一点。 高锦音摸着脸蛋，咧着大嘴。 “雀斑真的没了，真的没了。”高母也有些激动，母不嫌子丑，她甚至有些愧疚自己把女儿生的这般不好看，不仅集合了她和她爸所有缺点，还有那么一块胎记。 所以女儿要整容，她心里最难受。 更何况这动手术哪有那么简单，这是真的会死在手术台上的，可最后也是她劝说老公答应下来的。 现在不用整容，按摩雀斑就没了，她不激动才奇怪。 高锦音提醒：“妈，你别就看雀斑，我的胎记也浅了。” 高母再仔细去看，“是浅了，是浅了……” “大师，不，神医……”高母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赵章。 赵章：“我姓方，是这的老板。”请叫我方老板。 赵章几乎是明示了。 高母：“方神医你可得帮帮我女儿，不用变得像大明星，只要变得好看一点就行。” 高锦音闻言想要抗议，她就想变成那个样子，她妈妈怎么能这么说？！ 高母按住她的手，让她别说话，这是按摩，虽然很神奇，但也不能让人变成那样。 那份合同也是明摆着的了，防的就是闺女还觉得不满意闹事。 高母看向赵章，“梦游症甲亢现在能治吗？” 就这一手高母已经相信赵章的诊断。 赵章：“当然。” “五百对吧，我这就去取。” 高母去取钱，回来赵章已经在给高锦音做头部按摩，嘴里念念有词，“美人在骨不在皮，拥有皮囊是不够的，你要看书要学习，充实自己，你会在最适合自己的领域闪闪发光，只要看到你所有人都会被你吸引……” 梦游症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高锦音睡眠不足导致的，但更多的是因为心理压力，她渴望变美，却是一直不得实现，已经到了偏执的地步。 梦游症是她这种心理状态的一个反应。 赵章会帮她变美，但弄成那个明星样是不可能的，可达不到那个样子她就会继续努力变美，赵章帮不了忙，她最后还是会走上整容道路。 在赵章帮她‘整过’的基础上，高父高母显然不会同意她去h国整容，她自己跑过去，或者在国内找一家美容医院，到时候的结果已经可以预见。 现在赵章在做的就是给她植入新的美的概念，这样她就不会再动脸过程中殒命。 随着赵章的按摩高锦音渐渐睡去，他依旧没停，嘴巴念念有词，念的高父高母都会背了。 因为有去雀斑和淡化胎记在前，他们不理解也不会去质疑。 按完头部后，赵章开始给高锦音按摩身体，治疗甲亢。 主要穴位有太冲穴、内关穴、三阴交穴、天突穴。 赵章先按住太冲穴，太冲穴在足背第1、2跖（zhi）骨结合部前方凹陷处。 按这里可以疏肝理气，缓解情绪紧张，心悸等甲亢症状。 指腹顺时针按揉一两分钟就可以。 当然那是别人，他们这么按也真的只能帮助缓解症状，赵章是要治疗，所以按的时间会更长。 按完后不忘留一点内力，让其继续发挥效果。 下一个是内关穴，它则在前臂内侧，腕横纹上两寸，两筋之间。 可调节心律，改善心慌失眠。 这个赵章没有多按，高锦音现在心律平稳，也不心慌睡的很踏实，梦游症都没犯。 同样留了一部分内力后他按住三阴交穴，三阴交学在小腿内侧，足内踝尖上三寸，胫骨后缘。 内力通过它传递到肝脾肾，改善肝脾肾。 甲亢在中医上说就是腑脏功能失调引起的，改善肝脾肾对无疑针对住了甲亢。 天突穴在颈部正中线，胸骨上窝中央，赵章按住这里，内力钻进甲状腺，肿大的甲状腺变小了一圈。 他才收回手，“你们要叫醒她，还是等她自然苏醒都可以。” “不过我建议让她好好睡一觉，你们要是有事可以留个人在这里。” 赵章不管他们怎么商量，转身出去了。 没过多久高父出来了，他把五百块钱给了赵章后离开。 赵章看看时间不早了，给饭馆打电话，不出五分钟那边就把饭送过来了。 一道盐水虾，虾还没拇指大，吃的就是一个清甜。 一道豆干炒咸菜，酸中带着咸香，特别下饭。 还有一道栗子烧鸡，色泽红亮诱人，鸡肉鲜香，板栗香甜，光看和闻就食指大动。 吃起来，啧，鸡肉鲜嫩入味，吃起来爽滑多汁，让人吃了一块还想再来一块。 板栗吸饱了汤汁，比记忆中的粉糯香甜更加糯滑，和鸡肉各有各的好吃。 赵章把它们统统扫光了，一点都不浪费。 高母感觉到饿了出来光闻味儿了，而且闻的更饿了，加快速度去饭馆吃饭。 * 赵章关上店门，就骑自行车去烧烤店，虽然他提前说过不要签，但他还是不太放心他爸妈，免得他们被说动。 他到烧烤店人还没进去就有人来开门，“小老板来了，小老板我可想你了，小老板你能不能给我烤鸡中翅、羊肉串、猪脆骨、牛肉串……” 第480章 街头小混混（30） 赵章：“……看出来你想我了，搁我这报菜名儿，不过你别激动，我不是来烤串儿的。” “啊？你不来烤串，别啊小老板，没有你的烤串我还怎么活？” 赵章：“你这么说我爸会哭的。” 那人尴尬笑笑，但是，“让你爸哭一会儿，你走了我还是最爱你爸。” 好好好，主打一个博爱。 也不只有他一个人没办法，赵章让他们点单，限时半小时，超了的还是由他爸来烤。 那一个个争先恐后起来，帮工忙死了，被吵的脑袋都要炸了。 还是张青青过来帮忙他缓过气来。 赵章进了后厨，先去换上装备，换好了走过来。 “爸，旺福街45号那间店面你别想了，你们接触的人是包子铺老板娘的弟弟，他没资格把店铺租给你，你租了也是白租，还会掺和到他们私人关系里面。” “包子铺老板还生病了，要是这事出来把人气个好歹来你这是店没租到，还惹一身马蚤。” 方庚没想到那个人看着面善竟然会这么坑他，气得满脸通红，好半晌才蹦出一句，“这人心咋这么坏呢。” 方庚人老实，就没骂过人，这已经是极限了。 赵章：“……”原主真就是个变种。 “店铺我帮你找，你就别管了。” 方庚心有余悸，听他这么一说连忙点头，“那就交给你了。” 外面都点好了，张青青拿单子进来交给赵章，赵章开始烤串。 他过来的次数少，但烤串技艺一点都不生疏，甚至比他爸还熟练。 不仅烤的快味道好，还会搭配着烤，翻串刷油后可以腾出手给别的翻一下。 在方庚和张青青眼里他就是天生的烤串人儿，可惜他不过来烤。 赵章不管他们怎么想，烤完了点单，给自己烤了一些，当然也给他们留了一些，拿着出去了，还不忘说：“记账啊。” 第539章 翻译过来：记账好算，但不给钱。 赵章搬张凳子坐外面，慢悠悠的吃完拍拍手，抽张纸擦嘴走人。 到家又吃了碗饭才去洗澡，不然还是一身的烧烤味。 第二天是周日，钟直仁被送过来了，赵章忙，没工夫问他，让他坐在一旁，反正他很爱看按摩。 赵章给高锦音按脸，他就睁着大眼睛看的认真。 高父没来，不过高母还是在这的。 赵章按完她看到那个胎记又浅了一些，“方神医又浅了，多亏你了方神医。” 赵章纠正过了，懒得纠正了，叫神医又不是叫神经。 “嗯，每次按摩都会变浅一点，直至完全消失。” “接下来要治梦游症和甲亢。”他示意高母可以一边坐着去了，她在这打扰他按摩了。 高母连忙给他让出位置，赵章过去拿走高锦音手里的镜子，“回家慢慢照，现在我给你按头。” “哦。”高锦音应了声乖乖躺好。 赵章一边按一边念，钟直仁用心急着，等赵章从按摩室里出来，他就问：“师父为什么要一边按一边说啊？” 赵章摸摸他脑袋，“按摩不能治心。”除非直接给整失忆，不记得了心理压力也就没有了。 “走，我还要去给其他人按。” 赵章忙碌一上午，中午十二点半才带钟直仁小徒弟吃饭。 正好给他看看考校一番。 “答不上来不能吃鸡腿。” 钟直仁盯了会儿鸡腿目光移到赵章脸上，“师父你问吧。” 赵章就不客气了，好在钟直仁是真的喜欢，很勤快，完全不用人监督，悟性又强。 回答的尚算让赵章满意，他把鸡腿夹到钟直仁小徒弟饭上面，“吃吧。” “谢谢师父。”钟直仁操着小米牙努力大口的啃鸡腿，撕下来一大块肉，整个吃到嘴里腮帮子都鼓起来了，嘴上都是油，脸上也是。 小花猫一只。 赵章夹起另一只鸡腿也咬了一口，大半个没了，鸡腿肉比较厚实脂肪也多，比鸡翅吃起来更鲜嫩多汁，咀嚼着仿佛能释放出浓浓的肉香。 不一会儿这只鸡腿就剩下骨头了，一丝肉都没剩下。 钟直仁还在那和鸡腿作战。 赵章：“别忘了吃米饭。” 钟直仁听话的扒饭，一粒米沾到嘴边，赵章看到了却没提醒他，在他夹菜吃的时候给糊下来了。 吃完饭赵章没给李恬打电话，赵章已经治好了钟金勇，但复健是需要时间的。 钟金勇还在家里待着，他来接钟直仁，都不知道是他照顾钟直仁还是钟直仁照顾他。 赵章放了电视给他看，看了没一会儿小脑袋开始小鸡啄米了。 赵章给他抱到躺椅上，虽然躺椅没有按摩床睡着舒服，但不容易摔下去。 何昭昭走进店，本来是高跟鞋踩的贼响，看到这样立刻收了声。 “方老板我又来按摩了。”她整容恢复要按十次，隔十天，还没按完。 不过她现在脸其实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双眼皮都成单眼皮了，当然因为正常饮食，人也胖了。 这里面除了赵章的‘恐吓’还有翟秋盼一份功劳，她见过陆长安，知道他通过按摩减肥了，告诉给了何昭昭，她就放心吃了，准备等吃胖了她就让赵章帮她按摩减肥。 只要一想到花钱就能解决，不用节食受罪，还能尝到食物的美味，何昭昭那叫一个神清气爽。 没办法，她厌食症被治好以后，胃口大开，吃嘛嘛香，食欲比之前好一百倍。 就这在搞什么催吐节食减肥，她不一定能像之前那样。 “方老板还是按脸。” 她没说减肥，因为这长肉可不止长在别的地方，还有胸上呢。 她打算c杯了再减，那样她就是魔鬼身材。 赵章：“你去换衣服，然后去三室。” 他说完不等何昭昭开口把电视和钟直仁抱去按摩室了，他可不放心他们留在外面。 何昭昭换好衣服进入按摩室，此时她把伪装都摘了，也不能说是伪装，主要是为了避免见光和晒到。 之前整容搞出来的毛病，现在还在修复期，赵章说已经没事了，她也以防万一都裹好了。 拆了之后可以看到她脸已经不红了，下巴鼻梁都已经恢复自然，几乎没什么痕迹了。 当然毕竟是动手术，痕迹是一回事，让脸恢复到原来那种状态还是要按够十次的。 何昭昭躺到床上，闭上眼睛，大义凛然的说：“来吧。” 赵章：“没让你英勇就义。” 何昭昭理直气壮的说：“我只是怕疼。” “自己找罪受。”赵章去拧毛巾。 何昭昭不爱听这话，什么叫自找罪受，这是追求，人一辈子总要有点追求，虽然她的追求不是很伟大，但那也是追求。 不过鉴于赵章脾气大，还是自己追求路上的贵人，她把话憋住了。 赵章给她洗脸，涂上芦荟胶，一边看电视，手上一边按着，一点妨碍都没有。 钟直仁醒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这一幕成了他一辈子的追求，毕竟他一直没做到过。 如今小小的他是不知道的，爬下来凑到何昭昭身边，看着赵章怎么给她按脸，操着小手模仿着，然后手指要成麻花了。 赵章余光扫了一眼，嘴角上扬。 赵章给何昭昭按完领着钟直仁出去了，何昭昭是被叫醒的，所以在更衣室里和高锦音碰个正着。 她哼着歌换上装备，高锦音困惑：“你为什么要戴这么多东西？” 要是她有这张脸肯定大大方方的露出来让人欣赏。 何昭昭一点不避讳的回答：“之前整容把脸毁了，这样可以防止太阳伤害。” 高锦音回忆了一下，“看不出来，你是怎么整毁的？” “你想整容啊？你都在方老板这了还整什么容？” 何昭昭摘下口罩和墨镜，“我跟你说我就是来方老板这里脸才恢复的，之前整容去雀斑留下的红印没了，垫高的下巴现在也恢复了，还被方老板捏的比原来高了一点，我这下巴你知道吧，也做过，现在恢复了，方老板说我鹅蛋脸好看，我打算恢复了让他帮我弄。” 何昭昭说一处指一处生怕高锦音看不清，一直到说完才把墨镜和口罩戴回去。 高锦音出来眼睛亮闪闪的，赵章看到都要被亮瞎了，看到后面气场全开的何昭昭。 好么，这姑娘肯定教了点什么。 何昭昭对上赵章的目光有几秒钟的心虚，很快又恢复了，她这是帮老板招揽生意她有什么错？ 她这是让一个同样追求美丽外表的姑娘不和她从前一样误入歧途，她是个好人。 赵章：不愧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阿嚏！”人在美容院干活的翟秋盼打了个喷嚏，“谁骂我了？” 要是被我发现看我不哼哼，她捏了捏拳头，一点骨头碰撞声都没发出来。 何昭昭：“从我卡里扣，拜拜了老板。” 高母：“方神医什么卡？我们能不能办一张？” 赵章：“vip卡，可以享受去皱项目，可以充值，使用可以直接扣款，一张五千。” 高母觉得这卡挺不错的，“那下次我们也办一张。” 不是她不想现在办，是她没带银行卡，现金也没带那么多，只能等下次了。 等店里没人后赵章关上了门，走人。 钟直仁？已经被他妈妈接走啦。 赵章回家吃饭遛达两圈洗个澡练功，他要加把劲扩大他的内力气海。 不过这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赵章只能榨出点污浊，去浴室洗澡了。 原主在监狱里不好过，起码刚进去是这样的，后来老实了，倒也还好，只是没有治疗，全靠自愈留下了一点暗伤。 赵章练功全治好了，也算是自己给自己奶了一把。 不出意外寿终正寝的命，多少人羡慕哦。 赵章翘着嘴角睡着了。 系统：『……』 第481章 街头小混混（31） 八天后赵章在按摩室里帮高锦音把脸上的胎记去掉了，没那么碍眼了，但人依旧不好看。 不过这不妨碍高锦音和高父高母激动，他们看了又看，要不是清楚记得那块地方有个胎记，还陪伴女儿过了二十二年，他们都要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高锦音本人更是如梦似幻，她从小到大没少因为胎记受到嘲笑，她做梦都想把胎记去掉。 没想到她终于在这一天做到了。 “不哭啊，小音不哭。”高母拿手帕给女儿擦眼泪，高锦音先摸了一把，她才意识到自己哭了。 这怎么能哭呢，她应该笑啊，她不知道自己有多高兴。 她努力扬起嘴角眼泪却是掉的更欢了，似是要把这些年受的苦都给宣泄出来。 她差点哭的昏厥过去才止住哭，脸上还是泪痕，她不停的打嗝。 第540章 “妈（嗝）爸（嗝），真的（嗝）没了（嗝）。” 高母轻拍着她的背，“没了没了。” 高锦音肿着眼睛，心里油然升起一股轻松，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禁锢自己多年的枷锁终于被褪去。 之后一段时间赵章没再见过她，一直到半年后她才来到店里。 化了个靓丽的妆，双眼皮显得眼睛大还闪烁着光，修容后塌鼻梁看起来变高了，嘴巴经过修饰，虽然还是大嘴巴，却是多了几分性感，别人都瞧不出来她是高锦音，赵章却是一眼认了出来，叫出了她的名字。 “方神医我就猜你会认出来。”高锦音笑了，“我现在在学化妆。” “手术有风险，化妆化好了每个人都是漂亮姑娘。” 她要让和她一样自卑的女生不走上整容的歪路，却依旧能够变得漂亮。 “你可以的。” 赵章的话让高锦音的笑意又深了些，她弯腰鞠躬，“还是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他她真的会努力整成自己最喜欢的女明星模样。 是他帮她去除胎记，摆脱过去，同时也变得不那么执着，还找到了毕生努力的方向。 赵章送走她，该忙活还是忙活，现在他的客人太多了，已经开启预约制，工作时间排的满满当当。 当然到下班的点，他也是相当准时的，谁都别想让他加班。 赵章没回家去了烧烤店二号店。 之前去了一号店，二号店那边不知道怎么听说的，强烈要求他过去。 没办法他只能过去烤上一个来小时，不过他不亏着自己，先吃了饭再去。 忙活完厨房就是他妈一个人的地盘。 张青青忙的不行，没空管他，他走了连说句话的工夫都没有。 赵章不是很在意，出来还对着谷晟挥手。 谷老爷子他们找的店面，本来也没想着找离家近的，没想到刚好附近有一家店面要盘出去。 和按摩店有点距离，但是和谷老爷子他们小区只有十几分钟路程。 他们把店铺底细翻了个底朝天，确定只是老板经营不善想要转租后找到了赵章。 赵章不喜欢租，直接买下了，贷款买的，拿自家的租金还。 一样的操作一样的配方。 于是烧烤店二号就在这边开了起来。 这不，离的近，小区的人就成了这里的常客。 赵章的按摩店目前还没暴露，不过估计也不远了。 赵章围好围巾骑自行车回去了，小冷风吹的他脸有些泛红，实际上他一点都不觉得冷。 进了村子，得到了注目礼，目送着他离开的背影。 老槐树下又要热闹咯。 赵章洗个澡回房练功，他突破第四重四个多月，内力已经将丹田填满多时，他今天预备冲击第五重，气海半液化。 赵章凝神调息，气海如浪滔天，越翻越大，浪花朵朵，水花四溅。 “啵”一声，赵章就突破了，虽然有点虎头蛇尾，但事实的确是如此，冲破第五重对赵章来说毫无难度，换个词就是水到渠成。 不过他也没就此停下，而是完成内力的转换，气海转化成液化不过是填满丹田的冰山一角，还不足十分之一，如果完成半液化，就相当于内力增加了五倍不止。 这也就让赵章一直到方庚和张青青回来才让丹田变得充盈。 一般来说液态沉淀在下，气体漂浮在上，但赵章丹田里的情况却截然相反，形成了液态在上气态内力在下。 而且它们不是静止不动的，而是不断流动，转换。 如果有人能看到一定会为此着迷。 可惜看到的只有赵章一个人，虽然这门功法和他之前练过的武功不太一样，丹田这种情况也是他第一次见，但不足以让他惊讶和稀奇。 他内力运转，已经被n刷的身体再次缓缓排出污浊，毛孔都流汤了，汗水混着油和杂质。 赵章内力蒸发汗水，他表层就仿佛多了一层泥壳，而污浊还在排出，把泥壳打湿，看不过更浊了。 如此反复两个多小时后赵章收功缓缓吐出浊气。 他睁开眼，被自己熏到了，爬起来去洗澡了。 至于床上，他没盖被子，床单换一下就好了。 换好后赵章躺下睡觉了。 * 早上张青青和方庚说：“咱儿子昨晚又起来洗澡了。” 方庚夹着菜，“你听错了吧，我问儿子他是一点都不想娶媳妇。” 张青青翻了个大白眼，“我这两只耳朵都听见了，真真的。” 见她这信誓旦旦的样子方庚不太确定起来，可儿子既然有需求，为什么就不愿意找媳妇？ 张青青压低声音凑到老公耳边，“你说会不会是因为咱儿子有喜欢的人了？” “有喜欢的人正好啊，直接让媒婆上门，有啥不好说的？”方庚想想还是觉得不太像。 张青青已经一拍手，“你说会不会是咱儿子自卑啊，虽然家里条件变好了，但是毕竟他当初犯过错。” “或者……”他喜欢的人已经嫁到别人家去了。 方庚：“……”虽然觉得你猜的有点离谱，但好像也有那么点道理。 “那我找个时间再问问儿子？” 张青青：“肯定要问啊，我还等着抱孙子。” 赵章起来的时候夫妻俩已经出门了，就不知道这一茬，洗漱吃过早饭去了店里。 一个男人扶着女人进来，男人眼里都是女人可以看得出他很爱他的老婆。 赵章一眼就认出了男人，男人不是别人就是原主杀害的第三个人，范藤。 范藤是猝不及防被杀的，他到死的时候都在喊：“救，救我……” 之前赵章以为是他的求生欲，现在看来赵章目光罗在玩女人身上。 女人脸色苍白，嘴唇发紫一看身体就不好，她对范藤充满了依赖，如果范藤没了，对她怕是致命的打击。 范藤那时候可以说是想求生，更是想自己如果死了，女人就算能缓过来怕是也要没掉半条命。 当然这是赵章的猜测，都是上一世的事情了，这一世也不会再发生，没有人知道他当时是不是这么想的。 范藤：“老板我听朋友烁你这边按摩能调理身体，我老婆这个情况可以吗？” 艾芸微喘着气，哪怕身体不太好她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宁静温柔宽广，对生活饱含希望。 赵章：“我给她摸摸。” 范藤听朋友说过这个步骤，只要老板一摸，被摸的人的身体情况他就能知道个一清二楚，动作也不冒犯。 所以他让艾芸站好了，他退到一边让方便赵章‘诊断’。 赵章内力探视了一遍艾芸的身体，“主要是先天性心脏病，其他都是附带的毛病。” 范藤：“对，这能调养一下吗？” 他知道先天性心脏病只能动手术移植心脏，他没指望赵章能帮忙治好，就想要他帮忙调养一下身体，让他老婆轻松一点。 赵章：“这不是简单的调养问题。” 范藤心头骤然发紧，这，这是不可以的意思吗？ 艾芸察觉到老公的异样，捏了捏他的手，“我已经习惯了，没事的。” 这怎么能习惯呢，这么难受怎么习惯的了，范藤不禁眼里泛起泪光。 在想叫价多少合适的赵章，“……”打住。 “治疗的话一次三百间隔二十天，一共按十次。” “好！”范藤被突然而来的惊喜冲昏了头脑，没听出来赵章话里这个治疗是治疗先天性心脏病的意思，也不能怪他，谁会想到按摩能治疗先天性心脏病，要价还这么便宜。 他问过朋友知道这边贵，准备了一千块，掏出钱抽了三百给赵章。 “去更衣室换衣服吧。” 赵章收好钱指向更衣室的方向。 艾芸换好衣服出来被赵章带去三号按摩室。 赵章：“我这边已经改成预约制，其他时间都有人，中午是给我自己留的，所以要中午才能给你老婆按。” “现在我先给她按一下缓解一下。” “好，谢谢你老板。”范藤理解的，他朋友就跟他说过，他刚才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才一时间没想起来。 赵章给艾芸按了一下促进睡眠和缓解疼痛的几个穴位，留了内力，这些内力会不断持续的发挥着作用。 然而落在范藤眼里赵章按了不超过三分钟老婆就睡着了，睡着了不说眉头还散开了一些。 要知道以前她睡觉没有了控制眉头都是紧锁着的，而且夜里她都睡不安稳，导致他怎么给她养也养不出来肉。 要是有一天食欲不振那掉秤掉的他心都慌了。 范藤握着老婆的手，心里轻喃：老婆我们真的来对了，我会多挣钱让你以后都能来。 赵章给其他人按好，进来把人叫醒，“你们先吃个饭，按摩需要时间，别饿着了。” 艾芸睡眼惺忪，下意识点头，不知道是不是睡的沉脸上多了一丝红晕。 第541章 范藤看了又看，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没回应赵章，再抬头哪还有赵章的身影。 第482章 街头小混混（32） 赵章：我还要吃饭，拒绝被塞狗粮。 赵章叫饭馆送来饭菜，饭馆的帮工提着饭盒进来，范藤正好扶着艾芸见此前景，“小哥能不能帮我们也送一份？” 帮工：“送到这吗？” 范藤：“对。” “我们两个人吃，多打点饭。”艾芸吃的不多，范藤却是吃的多。 离得不远，帮工很快就把饭送过来了，钱找不开，范藤又跑了一趟饭馆。 艾芸一直等到他回来才开动。 范藤给艾芸夹菜，“多吃一点。” 艾芸：“不如你做的好吃。” 范藤哄道：“回去就做给你吃，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什么。” 艾芸想了一下说：“那我要吃糖醋里脊。” “行。”范藤一口答应。 艾芸这才勉勉强强的夹起菜吃下去。 赵章：“……”这狗粮还是没免掉。 吃完饭消食十五分钟，赵章让他们去按摩室，他搬电视过去。 这次倒是没放，他倒水调好温让艾芸先泡个脚。 艾芸的脚很冰，不仅脚冰手也冰，长年暖不起来，怎么泡脚都没用。 每年冬天都是范藤给她捂，捂暖一些了她才睡着。 只是这种暖是短暂的，只要离开范藤她的手脚就会变得冰冷。 一夜难眠。 赵章这边的泡脚也只是加了好一点的中药包，没有按的时候艾芸什么也没觉出什么差别。 但赵章给她擦好脚按下去的时候，她疼了好几分钟开始感觉到有暖意自脚底板升起。 很弱，若有似无，要不是一缕接一缕她都要以为是错觉了。 她闷哼着，享受这种痛苦中的暖意。 暖的让人沉醉。 范藤在一旁抓着裤腿紧张的要死，坐立难安，想要阻止，又不敢阻止。 “别紧张，痛是正常的，痛了通了身体才会好。” 赵章说着加大手劲，内力随着艾芸血管流转全身。 一次两次三次。 赵章不再继续，而是专心按摩脚上和腿上的穴位。 按了一个小时，擦一擦手，让艾芸躺下，他要开始按其他地方了。 全都按了一遍，最后停留在心脏。 先天性心脏病说白了就是在母体里心脏发育不完全，手术做的越早越好。 不过艾芸现在显然已经晚了，而且想要配型成功也很难。 赵章没进行治疗，只是按摩穴位，改善状况，缓解痛苦。 还有九次按摩，不可能现在一下子治愈的。 饶是如此，艾芸睡醒后依旧感觉身体前所未有的舒畅。 是那种她从小期盼的健康，感觉呼吸都是畅快的，而不是呼吸的快一点心脏就会怦怦跳。 当然她也不敢太急，应该说她已经习惯如何让自己带着一身病不倒下。 她深呼吸到一半就改回了原来的呼吸方式，她摸着心脏笑意深深。 范藤还在那紧张，大冷天的紧张出一脑门子汗，“你怎么呼吸这么快啊，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要不要吃药？” “我没事。”她拿起他的手让他感受她的心跳。 范藤：“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的芸芸身体变好了，她能活的更轻松更快活了。 他握住艾芸的手，惊奇道：“老婆你的手是暖的。” 艾芸碰了碰脸，“暖的。” 两人跟好奇宝宝一样，什么新发现都让他们觉得惊喜。 还好赵章已经出去了，不然他是受不了这幼稚行为的。 不过他不得不回来提醒，“你们再不走我就把你们关店里了。” “走了走了。” 范藤扶着艾芸出去，猛然想起来，“老板我预约二十天后的下一次按摩，这样你也不用大中午的给我老婆按了。” “嗯，给你记上了。”赵章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他检查了一遍店内水电关上门回家了。 路上看到有卖关东煮的，买了一些带回去，回去已经凉了他热了一下，“方文琪出来吃关东煮，不吃我全吃了。” 赵章喊一声拿起一串竹轮，一口咬下去弹到牙了。 方文琪出来他一串都吃完了，又拿起一串，这次是年糕福袋，油豆腐包裹着年糕又有韧性又有糯感，口感丰富味道还好。 方文琪出来二话不说也去拿，生怕慢一点真叫赵章给吃光了，毕竟她拿起一串鱼丸的工夫他又吃完一串了。 鱼丸特别q弹，还带着一股深海鱼的鲜味，方文琪哐哐干掉一串又去拿一串。 赵章：“多吃点，补脑。” 方文琪怼了回去，“没听说过吃关东煮补的。” 方文琪已经明白自己不该怪她哥，毕竟重男轻女的是爸妈，只是因为她哥是哥哥所以他们才会把一切都给他，眼里也只有他。 如果再来一个弟弟，哥哥进了监狱，只怕爸妈也不会这么重视了。 但明白归明白，那嘴巴还是有点不服气，爱和赵章抬杠了。 也就是赵章，换成原主她是一次都没这样过。 她甚至不会这么鲜活。 “那你别吃我吃。”赵章作势去抢方文琪手里的鱼丸，被方文琪躲过了，“那不行，吃还是要吃的，好吃，好吃的东西令人心情愉快，我等会儿学习也更有劲。” 赵章：“你再有劲就崩断了。” 在学校学不够，回来也学，像是后面有一头巨兽在追赶着她一样。 方文琪不在意的说：“也就一学期了。”她也不觉得自己多努力，因为大家都是这样的。 她没有第二次机会，她一定要考上大学。 赵章没再多说，只是，“吃完我给你按按，睡上半个小时事半功倍。” 方文琪瞥了他一眼，好像在说你行不行？ 赵章：“你之前吃撑了不是我给你按的？” 方文琪回忆了一下，虽然不太一样，但暂时相信他了，吃完关东煮两人去了房间。 赵章按住她的肩膀捏她的颈椎，作为学生她没有颈椎病，但是颈椎前倾是有的。 赵章给她捏一捏按一按，把体态给矫正过来。 至于习惯，她毕业了再改也不迟。 赵章给她放松后，按住太阳穴，内力刺激穴位，不过三秒钟方文琪就陷入了深度睡眠。 深度睡眠能让大脑得到完全的休息，呈现最放松的状态。 学习就需要一颗清醒的大脑。 赵章没有收手，又给她按了按才把人放到床上，盖上被子。 离开前不忘定个闹钟。 “叮叮叮……”闹钟把方文琪吵醒，她醒过来按掉，人还有点困，但起来去书桌前坐下睡意便如潮水般退去，大脑出奇的清晰。 她拿起笔写试卷看了两眼题干她就知道这道题目之前做过同类型的，要先……再这样……最后…… 她把答案写下，再写下一题，下下题。 全程思路清晰，写起来出奇的丝滑。 除了实在不会做的她都做出来了。 这种感觉让人相当上头，她立刻拿了物理试卷出来做。 一直写到方庚和张青青他们回来，她听到动静再看时间发现已经十点多了。 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她从零食袋里拿了两包小蛋糕吃了垫了肚子，又学习了一会儿，差不多一点放下笔刷牙睡觉了。 第二天赵章起来就被方文琪堵了，“哥，你再给我按按。”说着这话方文琪打了个哈欠，显然对于她来说那样的睡眠时间是不够的，当然方文琪更多的想要做题那种头脑清晰的畅快干感。 赵章：“我不得先去洗漱？” 方文琪眨眼，需要吗？ 赵章：什么妹妹，就知道学习，还祸害我这个哥哥。 “去你房间给你按。” 反正方文琪会睡着，根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收手。 果不其然几分钟后方文琪睡着了，赵章带上门去吃早饭，今天是包子，要热一下。 热了后就算不是刚出锅，味道也没改变多少，包子皮宣软，咬开口子就能看到里面的馅儿在冒汁水，虽然看着油汪汪的，实际上滋味别提多好了，就是那种鲜香油香肉香的混合，和包子皮一起吃到嘴里，美味达到顶峰。 赵章就着蛋汤炫了四个，个个都比他拳头大，不是十几年后变小的包子能比的。 吃饱喝足，走人。 走人前没忘了留字条，让方文琪别急着去学校，他送她。 这回没谈崩，他还是送的挺顺利的。 送完回家，虽然少上班了，可也没休息就是了。 赵章思索，“我是不是该给自己安排一个做六休一？” 天天泡在店里也很累的。 幸好顾客们不知道赵章的想法不然一准得闹，毕竟预约越来越难，队伍越来越长，他们让赵章晚上也排点时间，早上早点开门，他都给拒绝了，这要是少掉一整天，很难不闹吧？ 第542章 不过他们大抵是拗不过赵章的，所以突闻噩耗，劝说无果只能被迫接受了。 翟秋盼：“方老板真的不考虑给vip卡加上插队权力吗？” 赵章：“不考虑。” 他这又不是搞什么有钱人专场，更何况安排这个也只是让人多充值，又不是加钱。 翟秋盼叹气，“真是有钱都花不出去。” 赵章微笑，“你可以去别的地方花。” 翟秋盼：我自己家的都看不上了，我还去别的地方。 “能不能加个让我精力充沛的按摩，就今天？” 赵章：“五十。” 翟秋盼比了个ok。 她要补足精力迎接她海外归国的姐姐。 军号吹响，战斗吧翟秋盼。 翟秋盼斗志昂扬的去更衣室了。 赵章本来不知道这些的，按摩的时候翟秋盼自己说了。 她不是家里唯一的继承人，她姐可比她能耐多了。 这也是她之前为什么要租下赵章这家店把美容院做起来，证明自己。 主要也是想让爸妈看到她的能力她好多分一点。 第483章 街头小混混（33） 她发现赵章这家宝藏店，让爸妈身体变好了无疑是加分项，但她被前夫下毒差点人没了，这肯定也是要被大大的扣分。 所以她还是在原点，哦，也不是，她新开的美容院要求严格，加强服务，对按摩技巧要求也是节节攀升，加上赵章这边难约，她那边做的自然是风生水起。 这不就往前走了一点。 赵章负责吃瓜，不加以评论，不久后翟秋盼在他的按摩之下睡着了。 等到被叫醒，有种要原地上天的翟秋盼：这五十块花的太值了。 “方老板你再给我排和下次项目放一起。” 赵章：“嗯。” 几分钟血赚五十，小事情。 赵章出去打电话叫午饭，一个身高一米一的男人走了进来。 为什么是男人而不是小孩？他的脸明显老成，不排除有人天生老相，但男人和小孩的气质是不一样的。 周力忠：“我听说这边什么病都能治，能不能给我按按，让我长高？” 赵章猜出来他是侏儒症了，但还是要声明，“这里不是医院，也不是医馆。” “如果你要按摩先预约。” “我预约。”周力忠毫不犹豫的说。 他这么矮娶媳妇不好娶，娶了人家担心孩子生出来也这样。 他很想长高一点，不说一米七一米八，有个一米六也是好的。 赵章：“我先给你摸一下，看看你的身体状况。” 周力忠非常配合，赵章摸完也清楚情况了，除了侏儒症，男人肝也不太好，不过应该是侏儒症导致的心情不畅，从而影响到肝，只要人长高了，他的肝气顺了，自然就好了。 “我这边排到了十六号，帮你安排在十六号下午，你这个情况需要一个月按一次，一次一千二，按十次。” 几乎横跨一年，不过看起来长久，但是生长也是要时间的，突然长个几十厘米也是很吓人的。 就是他骨头允许身体其他部位呢，就是这横跨的十个月，到时候也不是直接长这么高。 而是在长高几厘米的情况下继续缓慢生长。 周力忠一口答应下来，他就怕赵章不按，只要按就有希望。 虽然排的是十六号下午他十六号早上就来了，坐在店里让赵章不用管他。 赵章也的确没管他，他忙的很。 下午轮到他了，“你可以去更衣室换衣服了。” 赵章这边有小孩的衣服，周力忠倒是不会面临没有按摩服穿的地步。 换上衣服赵章将他带到三号按摩室，先泡脚。 侏儒症有一部分是因为生长激素缺乏，或者甲状腺功能减退等代谢性疾病导致的，这就需要通过早期干预，周力忠已经二十六医院自然是不能帮他干预了。 更何况他是属于软骨发育不全，也是无法根治的一种类型。 赵章要做的就是让它发育完全，同时再刺激分泌出生长激素，两者齐头并进，周力忠才能真正的长高。 今天他两项都要做，做到了一个月后才能看到效果。 泡了半个小时，赵章让周力忠躺床上。 软骨发育不全是因为常染色体显性遗传病，他要靠外力让其软骨再生，补全他的软骨。 这无疑是一件有难度的事情，毕竟它和先天性心脏病是两种完全不同情况。 赵章这次按的就不是穴位了，而是软骨，关节软骨、鼻软骨…… 只要被影响到的软骨赵章都要按，让它们后天发育完全，才能吸收营养促进骨骼生长。 内力不断注入，促进细胞分裂，而如此速度也带来了剧烈的疼痛。 还好赵章刚才给了周力忠一条毛巾让他咬着，不然这按摩室内都是他的惨叫了，让人听了，不知道还以为是什么虐待现场。 周力忠痛的昏死过去，又痛醒过来，反反复复不知道了多少次。 赵章收回了手掌，内力消耗巨大，丹田中液态内力丁点不剩。 “好了，下个月今天你再来。” 周力忠痛的实在没力气说话，哪怕赵章已经停下，他依旧感觉到剧痛，如影随形，让人心有余悸。 赵章也不在意，等周力忠缓过来出来后才进来把按摩床给收拾了。 周力忠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去，周母抓着儿子的手，“怎么样？有没有用啊？” 周力忠打了个寒颤，有没有用他不知道疼是真的疼。 周父：“看你，今天才去就出效果，小鸡吃饲料都没这么长的。” “瞎说啥，你儿子是鸡吗？”周母怼了回去，但她心里其实也有数了。 “我们过两天量量。” 虽然说一个月按一次，要按够十次，这才是一个疗程，可总不能一点都不长吧。 希望抱的不大，他们每天就随便量一量，量了三四天就扔一边了。 再想起来又过去大半个月距离下次按摩也就十来天的事情。 周母拿着铁皮卷尺给儿子一量原本还以为会是一米一的，没想到，“这是超了一米一一吧，是吧？” 周力忠：“妈你是说我长高了？” “儿子我再给你量一量。”周母脸上激动神色尽显，但还是努力压抑着自己，反复量了十几次，才终于认可自己没量错，真的是一米一一。 她儿子二十来天长了一厘米，整整一厘米。 周母抱住儿子，“儿子你长高了，你真的长高了。” “什么长高了？”外面忙完回来的周父问道，他还没反应过来这是说他儿子，只是下意识之言。 周母冲着他招手，“砸儿子长高了，你过来量。” 周父一量一看一米一一，也不敢相信跟他老婆一样一遍遍的量，要不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 周力忠很配合，他比他们更感觉不可思议，如坠梦中。 一次次听到一米一一，他是听一遍高兴一遍，毕竟他曾经多次期待自己能继续长高却是怎么都长不上去，反复测量让他心灰意冷。 现在……他爱量身高。 等第二次按摩周家一家子都来了，周父提着鸡笼，周母提着鸡蛋和山货。 周力忠抱着一坛子酒，总之没有一个手空着的。 周父：“老板这是我们家送你的，我儿子长高了，长高了一厘米，谢谢你啊，你对我儿子有再造之恩啊。” 他找地方放鸡笼，周力忠踮脚想把酒坛子放好，周母把山货放到了前台桌子上鸡蛋她迅速的放到了桌边。 赵章挥手，“不用不用，他给钱我按摩，应该的。” 周父：“不不不，要感谢的，你不知道我们知道他长高了有多高兴……” 他滔滔不绝的讲着侏儒症的苦恼，他自己也有侏儒症，他自己很清楚。 老婆怀孕前他还去问过医生的，侏儒症遗传概率只有百分之五十。 小时候还好，随着儿子越长越大，他和他妈心就提了起来。 他们一遍又一遍的祈祷，希望儿子不要遗传侏儒症，没想到这百分之五十的概率还是降临在了儿子身上。 “我已经这个岁数了，有老婆，我没事，但是我儿子还年轻，他也没我幸运……” 他二十四岁把老婆娶回家，他儿子却是连个影都没有，媒人怎么介绍，别人都嫌他矮。 赵章还是收下了，他是老板又不是啥机构职员，还成贿赂了。 赵章让他们进按摩室，周力忠去更衣室。 周力忠躺在床上被赵章按已经做好了疼痛的准备，只要有效果，再疼他也愿意忍。 结果并没有上次那么疼，对比起来说不疼都可以了。 “老板我没事，你按用力一点，我承受得住。” 赵章：“……”你承受得住我也没道理故意给你按疼一点。 “是你听我的，还是我听你的？” 第543章 不等周力忠说话，周父拍了一把周力忠的脑袋，“说啥胡话，老板怎么按就怎么来，没事闭好嘴。” 周父对着赵章讨好的笑，“老板，都听你的不理这傻小子。” 赵章点点头，“坐着吧，别影响我发挥。” 周父连忙退到旁边，赵章继续按他的，因为不用软骨再生，今天内力消耗倒是不大。 周家人走后赵章又按了一个人，按完出来，时间还有富余。 他伸个懒腰走向躺椅，躺了一会儿，时间不早了就把人叫起来，准备关门。 * 肖蔡干完活就骑自行车往家赶，回到家天黑的不能再黑了，她麻利的开始做菜，不出半小时整了两菜一汤。 她拨出来一些端到门口，敲了敲门，转动门把手推进去，“儿子妈给你做了山药炖排骨，又香又滋补。” 她进去后打开灯，就看到黄家雄躺在床上。 黄家雄被灯光此到，皱紧了眉头，他想要撑着坐起来，却是尝试了好几次没成功，肖蔡将碗放到桌上，上前撑着他，使尽了力气，总算是起来了。 如今的黄家雄胖的跟球一样，和十多年前胖若两人。 因为他的腿伤，肖蔡也惯着他。 她拿起碗筷给黄家雄喂饭，他要什么她给他夹什么。 黄家雄仰着头，“我吃饱了。” “明天别炖排骨了，我要吃鱼，红烧鱼。” 肖蔡给他擦了嘴，“好，妈明天给你买鱼。” “你要躺下还是坐一会儿？” “我要玩会儿游戏机。” 肖蔡拿来游戏机放到儿子手上，然后端着饭碗出去，没忘记轻轻的关上房门。 肖蔡看到老公黄松民已经回来了，加快了速度在饭桌前坐下。 她刚一坐下黄松民就说：“我听同事说有家按摩店特别厉害，按一按就能治病，都是预约制的了。” “你说我们要不要带儿子过去给按按？” “按摩能治病，骗人呢。”肖蔡一脸的不信。 黄松民：“我刚开始也不信啊，但说这话的是老田，你知道的，老田儿子小时候摔了，他妈当时不给钱，愣是延误了治疗，他儿子小小年纪就成了跛子，被人小跛子小跛子的叫。” 第484章 街头小混混（34） “但今天老田领他儿子在我跟前晃悠，走的那叫一个气宇轩昂，完全看不出来他之前有跛腿的毛病，要不是之前见过他是个跛子我都以为他从来没有跛脚过。” 这是不信不行了。 他儿子腿断了，医院没办法，现在有个机会摆在面前他们干不干？ 黄松民又说：“咱儿子现在啥样啊，整天躺在家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我知道你愿意伺候着，但我们不能照顾他一辈子，而且医生不是说咱儿子太胖了，把腿治好了人瘦下来了，他以后才有指望。” 肖蔡彻底动摇了，“那咱们就把家雄带过去看看？” 黄松民点头，两人都确定好了，谁都没问黄家雄。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把他搬上了轮椅，推着出门，黄家雄到店门口眼睛还是半阖的。 黄松民留在门口看着儿子，肖蔡进到店里，“你们这能帮我儿子治腿吗？” 赵章抬起头，他一眼认出了她，肖蔡倒是一下子没认出来，只是看他的模样有些熟悉。 毕竟过去了将近十一年，之前还有点稚嫩婴儿肥的脸，已经完全退去，只有棱角分明的五官。 加上赵章的气质更偏向痞，但又不会让人觉得他坏。 肖蔡认出来才叫奇怪。 赵章：“我看看。” 他随肖蔡到门口，蹲在黄家雄身前，摸了摸他的骨头。 又按了按其他地方，“他的腿不是什么大问题，你们更应该关注他的身体，他不瘦下去的话很危险。” 胖了有很多危险，比如睡觉呼吸困难，他们会鼾声如雷，就是一种身体不健康的反应。 这要是什么时候没呼吸过来，那只能是窒息死亡了。 赵章一一列举着肥胖的危害，黄松民拽了肖蔡衣角一下，“跟你说了别惯着儿子了。” 只是一条腿不能走路，别人截肢了都好好的。 肖蔡拍开他手，捂着心口直疼，她没想到会让儿子这样啊，她只是想他高兴一些，痛快一些。 赵章：“腿按三次，一次一百，隔三天，全身按摩调理身体帮助减肥四百九十九，按五次，间隔十天。” 他已经降低了要价，减少了次数，按摩的时候他也会多出力。 谅解不谅解的不重要，他想他们也不想被一个仇人治疗。 “好，好。” 赵章治腿报的委实不高，肖蔡都没想到居然治好竟然只要三百块，他们之前去医院看花的都是这十倍以上了。 所以她赶紧应下来了。 至于全身调理，要是没减下来儿子随时有生命危险，怎么看都比腿伤更严重，四百九十九怎么能算贵？ 赵章：“你是本店第五百位顾客，这次就不用预约了，接下来的按摩就放在中午，直到给你们排到预约时间内。” “现在抬进去换上按摩服。” 肖蔡和黄松民没想到运气这么好，他们还以为要再等等的。 脸上闪过欣喜，两人齐心协力将儿子抬进了店，按照赵章的指示帮忙换好衣服，送到三号按摩室。 赵章先倒了水给黄家雄泡脚。 黄家雄脚被烫着，清醒了一下又昏昏欲睡起来，毕竟暖暖的可比外面适合睡觉。 他睡的口水横流之际，赵章撤了泡脚桶，“会有些痛。” 下一秒按摩室里响起了杀猪叫。 “嗷！” “妈，爸，你们是不是不要我了，让人来弄我，疼死我？（嗷嗷嗷――）” 肖蔡：“你说啥傻话，这人是给你治腿的。” “治好了你就能再站起来了，以后没有人会再说你，没有小孩嘲笑你。” 黄家雄有片刻的怔忪，然后被疼痛取代，虽然疼的要命，但他也没说出不按了的话。 他真的很想像一个健康的人走出去。 黄松民拉着肖蔡的手让她坐下，这按摩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她站着费力，这些年的操劳她也老了。 黄松民看着她头顶的华发，却没有想起他自己何尝不是。 赵章没有吝惜内力，将黄家雄腿治好了大半，开始给他按摩全身。 那身肥肉找穴位都不好找，赵章却是没有一丝犹豫。 内力一遍遍洗涤着黄家雄的身体，他哼哼着睡着了。 他很重，他的灵魂仿佛飘到了天上去，化作一只燕子自由的飞翔着。 看到了晴空万里的蓝天，看到了一望无垠的大海，看到了山川海岳，一切都是那么的美。 此时赵章正按住黄家雄的太阳穴，内力灌顶，不过不是武侠小说里那种灌输内力给其他人，那个人获得内力，而是赵章在用内力帮他开发脑域。 他只会做一次，能开发多少就看黄家雄的运气了。 这也是赵章真正的补偿。 这个时间并不算短，大脑是人体最精密的地方，就是赵章也也不能直白的灌入内力了事。 而是小心翼翼的输送内力进行试探，不敢轻举妄动，把人冲成傻子就不好了。 内力在大脑游走一遍，被赵章收了回去，这便算是完成了，至于开发了多少他也不知道。 这需要后天测试。 看起来有点逊了，但这种操作，只怕是创出这门功法的人都没想到，更别说看开发脑域多少了。 赵章换成正常的按摩头部，全部按完后对黄松民和肖蔡说：“我已经扼住了他的食欲，你们只要给他正常用餐就行，另外他要是瘦了变轻了你们也别着急，是正常的，另外他回去后会上厕所，这是我给他按摩的效果，上厕所是排出他身体垃圾。” 赵章说着他们连连点头，一一记在心里。 赵章顿了顿，“你们要是有钱也给自己预约一下吧，身体好了，才能陪着你们儿子更久。” 他没给他们反驳的机会转身离开，他离开后两人面面相觑，思考起了这件事。 他们从头至尾没想过自己，就担心着儿子，但他们身体好吗？ 那真不见的，不说有什么大毛病，身体哪里疼都是很正常的表现，他们都是忍忍就过去了。 但是这种小毛病也磨人，小病熬成大病的他们也不是没见过，到了那种程度再治疗不知道要花多少钱。 如果他们肯花一些钱来按上一次，可这钱也不算少了…… 赵章不知道劝动他们没有，反正选择权在他们自己。 他们专心送黄家雄过来按摩，他也没再多说一句。 赵章按完三次腿，肖蔡和黄松民就想要儿子站起来。 但是黄家雄怎么都站不起来，肖蔡着急，把赵章叫进来，让他再看看。 赵章没去摸腿而是说：“我只是能帮忙治疗，他十几年没走路了，需要进行复健。” 第544章 “而且他比较胖，本来行动就比别人困难。” 所以别怪没好，看看现实条件吧。 “要是不急可以等瘦下来一些再进行复健。” 毕竟这段时间掉秤了二十多斤，黄家雄也没掉到三百以下。 “好好。”肖蔡就会应这声了，她倒是不怀疑赵章。 掉秤是真的，儿子说身上松快是真的，就是排出垃圾上厕所特别臭也是真的，儿子也不像从前大晚上玩游戏机、看电视，早睡早起，面色都好看了。 她根本没理由怀疑他。 他们把儿子带回去，第二天还来，还要进行一次全身按摩。 这次按完还要等十天。 按第四次的时候黄家雄已经只有二百二十多斤，可以说瘦的太快了。 看的黄松民和肖蔡心惊肉跳，可要问身体好不好？那的确是好的很。 瘦下来松垮的皮肤都比别人调整的快，而不是像人套了一层皮，吓死人。 赵章按完第五次，对黄家雄说：“没有我的按摩减重速度会有所下降，后面就需要自己运动，正好也要进行复健。” “复健别操之过急，你的腿已经治好了，只要缓慢适应就跟重新学走路一样，迟早能走上大街。” 黄家雄：“谢谢。” 赵章到底不是原主，他受的坦然。 将黄家雄一家送走，过了两天是给艾芸按，虽然她来的比黄家雄早，但是因为间隔时间长，次数多，到现在都还没结束。 帮她按好，恢复健康，他偿还的对象就剩下隔壁县的宁小萝了。 赵章算了算也不算慢。 他给艾芸按好，对着范藤说：“你不按按吗？” 范藤：“我不急，先给她按。” 范藤嘴上说着不急，其实是没那么多钱，赵章要价已经很低，还给了充裕的时间。 但是范藤和艾芸都是孤儿，艾芸身体原因，只会接一些老人在家做的活。 那微薄的收入聊胜于无，她以前还要吃药，范藤还会买些有营养的吃食给她补。 其实也没什么存款。 如今这二十天三百块，相当于一个月要四百五，还要生活，还要留着点钱备用，他是一点都不往自己身上考虑。 赵章将空间留给了他们，嗯，五点五十五分还是要叫人的。 把所有人送走后赵章关上门回家，老远就看到家里门开着，这不会是进小偷了？！ 赵章加快了骑车速度。 进了门看到张青青和方庚，回头把自行车推进来了，刚才他怕打草惊蛇停外面。 停好自行车赵章走进屋，“爸妈你们怎么在家，不去烧烤店了？”一停还停两边。 张青青示意方庚说话，方庚迟迟张不开嘴，张青青瞪了他一眼看向赵章，“你是不是开了一家按摩店？” “是啊。”赵章坦然道，坦然的夫妻二人有些猝不及防。 他们还以为他会跟之前一样不说自己在外头干啥的。一时间两人沉默住了。 张青青讪讪的说：“那，那挺好的。” “你按摩多好啊，我和你爸再没犯过病，都特别喜欢你给我们按，你说是吧老方。” 方庚点头，没吱声。 张青青：“……” “你爸有话对你说。” 张青青说完起身回屋。 第485章 街头小混混（35） 方庚？ 方庚：？？？ 你这也太突然了。 他迎上儿子的目光，轻咳一声，“儿子，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有心上人？” 他之前一直拖着，后来被老婆拉起来他也听了一下，儿子大晚上的的确是在洗澡。 这有需求，不找个媳妇，这啥原因啊？ 他越感觉越觉得老婆说的有道理。 正好发现儿子在外面开了一家按摩店，他们就想问一问。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奔这了。 赵章果断的说：“没有。” 方庚：“你别害羞，爸是过来人都懂的。” 赵章：？ 我话里，我表情，哪里显得害羞了？ 方庚继续说：“你也别自卑，你之前是年轻不懂事，现在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咱家两家店都是你的，你自己还有一家按摩店，你贷款买的房子咱们很快也能把贷款还上，这条件在村里应该也是数一数二的。” “你大胆追求人家姑娘。” “我没有喜欢的姑娘。”赵章认为自己说的很清楚了，他爸这回不能再脑补了。 方庚惊讶，“你不会真的喜欢有夫之妇？” 他脸变色了几秒硬是改变话头，“也，也不是不行，虽然有点那什么，但只要锄头挥的好迟早把墙脚挖过来。” 赵章：“……” 方庚回到屋里，张青青就拉着他问，“儿子咋说啊？” 方庚沉默是金，被张青青拍了一巴掌，“你倒是说话啊，你这是想急死我啊？” 方庚：“你猜对了儿子有心上人。” 张青青双手一拍，“我就说么，我就说么，我说了你还不信，怎么着，还得是我。” 张青青兴奋过后抓着方庚问：“那儿子有没有说那人是谁？” 方庚：“儿子说她是有夫之妇。” 张青青心情瞬间跌落谷底，喃喃自语的安慰着自己，“好歹有不是么，好歹有喜欢的人，挖过来就是了。”她还有希望抱孙子。 “你还没说那人谁。”她盯着方庚。 方庚看着她。 “你倒是说话啊，光看着我干嘛？” 方庚：“我看的人就是咱儿子喜欢的人。” 张青青还顺着话念了一遍，这才反应过来这说的是自己。 这这…… 她拍了方庚一下，“拿我开啥涮，一点都不好玩。” 方庚无辜，“你儿子亲口说的。” 当时他问完，儿子就说：“我喜欢我妈，你帮我撬吧。” 说完就去厨房端着饭菜回屋吃了，他只能回屋了。 张青青：咳咳，那说明儿子心里有我。 张青青一边苦恼儿子的婚事，一边为此高兴，导致她苦着脸嘴角却是翘着的，怎么看怎么奇怪，都有点渗人了。 * 时间如梭，一转眼就是方文琪高考。 虽然张青青和方庚不重视这个女儿，但到底是亲生的，两人和赵章一起将人送进了考场。 方文琪迈着步子，像是一个即将奔赴战场的战士，坐在自己对应的座位上，铃声一响她拿起笔战斗。 早上考两场，考完出来她第一眼看到了赵章，嘴角微微勾起，然后下意识的去寻找爸妈。 却是没看到他们人，眼底不由得闪现失落。 赵章：“他们送你进去后就回去穿串了，不过给你准备了午饭，妈回家烧的，应该快送到宾馆了，我们过去刚好能吃。” “嗯。”方文琪点点头，这样已经很好了，她以为他们会连她高考的日子都不记得。 到宾馆张青青已经在这了，不仅是她，方庚也在。 张青青拉女儿进屋，“快进来，外面热的很。” “饿了吧，妈给你做了青菜豆腐汤、盐水虾、丝瓜蛋汤，都是清淡的不容易闹肚子。” 方文琪还沉浸在被妈妈的重视中，她刚才以为妈妈第一个拉的会是哥哥。 方文琪吃完饭就把这些杂念摒除了，她要睡好午觉迎接下午的考试。 考完，方文琪就待家里了，她的特殊待遇也没有了。 一下子不学习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赵章见她这无所适从的样子，“跟我去店里，给我打下手，赚点零花钱。” 手头总共就八块五的方文琪瞬间支棱起来，“一个月多少？” “按天算，一天十块。” 方文琪心里立刻蹦出一个三百，巨款！ “我去！” “今天吗？” 赵章：“你想的话。” 方文琪斩钉截铁道：“我想。” 然后后知后觉想起一件事，“你开啥店来着？” 赵章觉得妹妹学傻了，什么都不知道就应，真是不怕自己被卖了。 “按摩店，我按摩你给我当前台。” “那原来前台呢？”她不会把别人的工作给挤掉了吧，那…… 方文琪愧疚起来，要不还是……算了两字还没出来，她就看到赵章指了指自己，“你哥我。” 方文琪：“……”哦，愧疚早了。 方文琪坐在赵章自行车后座，一起去店里。 赵章拉开卷帘门，打开里面那扇门，方文琪就好奇的左看看右看看，很快就看到了电视机。 “你这还放电视？！” 赵章：“我自己看的。” 方文琪：“……”怎么感觉这店要黄。 还不等她黄完，就有客人进来了，方文琪想要招呼，但是完全没经验，看向赵章。 赵章：“去更衣室换衣服，然后去一号按摩室。” 第545章 顾客就乖乖走了，看的方文琪傻眼了。 “就这样？” “我的店是预约制。”赵章拿出一本本子。 “你见到人就问有预约吗，没有的就跟他讲要想按摩先预约，你在上面往后排就是了，对方要是说很急不肯走你就让他坐着，我按完会出来看看的。” 方文琪：“你这都约到半个月以后了。” 赵章：“你可以再翻一页。” 方文琪又翻了一页看到写了名字的表格，脸木了。 “有的是按好几次的，我都写好了，空着的就是可以约时间的，你往里填就是了。” 听了她哥的话她才发现那些空格是干嘛用的。 饶是如此，这预约的人也很多啊，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更让她无语的是她哥居然把电视搬进去了。 虽然她不是很想看电视，不，就一点点，一点点想看，但你这按摩看电视合适吗？ 应该是给客人看的吧？ 方文琪中午问了，赵章：“当然是给我看的，给他们看我要一个按摩室放一台。” 方文琪：“……” 方文琪一天过的晕乎乎的，被赵章带去烧烤店，才觉得正常，店里生意好，但好歹没有那么奇葩……才怪。 “小老板你来了啊，我要吃牛肉串，再来两条鲫鱼，要烤鸡爪……” “我也要我也要，我要羊肉串、五花肉、茄子，千万不能忘了烤茄子……” 一个个疯了一样的点单，店里两个帮工都忙疯了。 方文琪：要不要这样啊？ 赵章带沉默震耳欲聋的方文琪进了后厨，让她在小凳子上坐着，“想吃什么？我给你烤。” 赵章说完去换装备了，片刻后出来，冲着方文琪扬了扬下巴，“想好没有？” “要是坐这想不出来就去冰柜挑。” 方文琪：“我要吃茄子、包菜、花菜。” 赵章一脸嫌弃，“让你想你还净挑素的。” 方文琪：“我又没说只吃这些。” 但让她报，她也没报出个一二三来，赵章直接问：“羊肉串吃不吃？” 方文琪犹豫着点头。 赵章：“牛肉串吃不吃？” 方文琪：“不用了吧。” 赵章：好的，想吃。 “猪五花吃不吃？” 赵章这么问着，从她嘴里掏出了想吃的烧烤。 赵章拿了串开始烤，方文琪：“你烤这么多！吃不完啊。” 赵章：“又不只你的，没看外面一群嗷嗷待哺的食客。” 方文琪：“……”真形象。 有抽油烟机，但是难免还有烟跑出来，朝着方文琪那个方向飘，赵章嫌弃的说：“你坐着吧，别在这里占地方。” 方文琪撇撇嘴，去坐下了，看到一堆套了塑料袋的盘子，旁边还有一堆没有套的。 她洗洗手，去拿塑料袋给套上。 帮工拿着单子进来看到，“放着放着，我来就好了。” 赵章：“这么闲，拿着串去外面看电视。” 赵章放到盘子里塞给她，然后拿过单子看了几眼，数了签子放到盘子里交给帮工，“这是1号桌的，这盘4号桌。” 赵章继续烤串，没了活得了烤串的方文琪无所适从了一会儿，无人理会的情况下走到前面，没看到有坐的地方就把后厨小凳子搬过来坐在角落里看着电视，拿起烤串。 闻着就很香了，不过在烧烤店里都是这个味道，她可以说是久入芝兰之室不闻其香，所以她想都没想直接咬着扯下一块羊肉。 弗一入口就感受到孜然特有的辛香，它和羊肉油脂融合形成让人无法抗拒的风味，在舌尖滚动。 她眼睛瞪圆了，身体本能对美食的渴望已经让她不自觉的咀嚼起羊肉，随着咀嚼肉汁迸溅出来，那种满足感无与伦比，她眼睛也越瞪越大，这就是为什么那些食客那么疯狂的缘故吗？ 是她的话，她也会疯狂的。 她吃完羊肉串，帮工给她端了盘烤茄子，“小老板让我端给你的，筷子就在冰箱旁边，你自己拿。” 他说完赶紧把烧烤给客人端去了。 方文琪拿了双一次性筷子小心翼翼的深嗅了一口烤茄子，凑近了闻其实还是很香的。 她夹起带着肉末和蒜蓉的茄肉，“这不算素的。” 说罢她将其塞到口中，茄子柔软汁水丰沛，肉末有嚼劲，口感丰富，一不留神她就把它们咽下去了。 她再来一口才得以细细品尝，尝到了其中茄香、肉香和蒜香融合到一起的鲜香，这种鲜香是这道完美的烤茄子的一部分。 少了它，茄子一定会失色很多。 第486章 街头小混混（36） 她感觉自己恍若一个老饕品鉴着，享受着。 不知不觉吃饱了，赵章很多烤好了的她都吃不下了。 赵章就在面前大快朵颐，可她太撑了，想要尝一口都感觉要撑破肚子，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赵章：“都不知道控制一下，枉费我给你烤这么多。” 方文琪：“……你自己也吃了。”不要说的是为我烤。 赵章反问：“你吃不掉我吃有什么问题吗？难道扔掉？” 方文琪听着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赵章看着被忽悠了的傻妹妹啧了一声，吃自己的烧烤了。 方文琪：不对劲，很不对劲。 她哥这样一定是哪里不对劲。 还不等她想出苗头，赵章吃完喊她回去了。 方文琪一脸茫然，“不等爸吗？” “等什么等，再等我就跑不了了。” 赵章说着人已经出去，方文琪跟在后面，出去之前她看到了食客的笑容，看着她哥的方向。 * 方文琪就这样在赵章的按摩店里等到了她的录取通知书。 赵章：“庆祝你被录取了，我们放假三天。” 方文琪：？？？ “我放假就好了……”不耽搁你做生意。 话还没就被赵章打断，“带你去商场逛逛，你的衣服鞋子该买了，去学校不能丢了老方家的人。” “然后再在附近玩一玩，我带你去。” 还不等方文琪反应过来，赵章直接写好牌子挂在门口。 隔壁的焦老板看到摇了摇头，“不知道顾客又要怎样咯。” 赵章说带她去就带她去，六点关上店门，就去商场了。 赵章眼光相当毒辣，刚开始方文琪还有意见，但是试了几套，她发现她穿着居然可以那么好看。 她就没意见了，哦，还是有意见的，“哥，我不需要这么多衣服。” 赵章：“花我钱你心疼什么？” “出去别小家子气，更别被什么男人送点早餐，送本书，一起学习给骗走了，不舍得给你花钱一定是觉得你不值钱，好骗。” 方文琪跺脚，脸蛋已经红成了猴屁股，根本不敢看周围的人，他们是怎么看她的，她咬着牙说：“你胡说什么！” “你要买就买。”看我不花光你的钱。 方文琪接下来那是一点都不拉着赵章了，赵章要这套那套，顺便还给爸妈买了，他自己也拿了几身。 方文琪只能木着脸在后面扛袋子，等要回去了，从寄放的店里拿剩下的衣服，拿了个大麻袋才能装走。 方文琪就没见过这么买衣服的，她哥真是有钱烧的。 回家后，赵章：“你先洗几身，明天出去玩穿。” 夏天天热，这边风大，一晚上就能干。 赵章把自己那几身丢进了洗衣机，准备脸盆里过一下水的方文琪看到连忙端着衣服过来了，反正要洗的一起好了。 赵章：“我这深色的，要是掉色你的衣服就毁了。” “要么单洗，要么拿几身差不多的。” 他一脸我都懂的道理你尽然不懂。 方文琪：“……” 只会打架的废物哥哥形象在她记忆中逐渐淡去。 “砰砰砰。”一阵拍门声。 赵章拉开门，打了个哈欠，“干啥？” 方文琪扭捏着不吭声，见赵章要把门关上，赶紧说：“昨天你不是说要出去玩？” “九点出门。”赵章砰的关上了门，毕竟现在才五点半。 夏天天亮的早，不代表他要早起出门。 方文琪盯着门半晌，像是要盯出一个洞来，才吱声，“哦。” 赵章八点半起来，吃早饭换衣服，打包行李，准备出门，看到背着他昨天给买的小包包的方文琪，“你行李呢？” 方文琪：“啊？”要带衣服吗？她以为是先洗了这几天好换洗。 赵章：“赶紧去拿。” 方文琪收拾出一个袋子，赵章看了看，挂到自行车上，关好门，“坐上来。” 他带着方文琪去了县里，自行车停到烧烤店，在商场买了个行李箱，把行李放进去推出来，打车去飞机场。 方文琪呆呆的看着机票，“哥你不是放假三天？” 第546章 赵章无所谓的说：“改八天了。” 三天感觉有点少，只能去附近，玩都玩了带她去见见世面。 赵章带方文琪去了首都，看了国内顶尖学府，看了升国旗，爬了长城，吃了烤鸭。 赵章安排的行程全在方文琪体力内，她玩的乐不思蜀。 可惜要坐飞机回去了。 她本来以为最后一天在家休息，赵章带着她坐车去了隔壁县，她困惑的看着她哥。 赵章：“不想看海？” 方文琪：“想！” 她还没看过大海，会是课本里描绘的那么一望无际，咸咸的海风，将所有烦恼带走，耳边是海鸥的歌唱…… 她已经陷入了期待和幻想中，赵章却是在筹划今天遇见宁小萝的事情。 原主杀宁小萝去过宁小萝的住处，翻看了她的日记本，她在日记里写到，就在今天她救一个腿抽筋的小孩差点上不来。 因为日子比较巧合，所以赵章做了这样的安排，当然如果他选择休息三天也是碰不上的。 到了海边方文琪向大海狂奔，拖了鞋子踩在海水里，赵章用他5.3的眼睛保证，他看到她偷偷尝了海水，把脸咸苦皱了。 这就算了，他就想说：这和你和自己的洗脚水有差别吗？ 赵章没眼看，在沙滩上寻找着宁小萝的时候，她不泡海水了，去沙滩上捡贝壳，抓螃蟹，倒是活泼的很。 方文琪发现自己把哥哥丢了，抬起头看到赵章在那站着，看着沙滩出神，喊道：“哥，你傻站着干啥？快过来。” 赵章收回目光看向方文琪，“你还记得我啊？” 方文琪理直气壮道：“差点忘了。” “哥，我找到的海螺，送你。” 她小跑了几步，献宝一样把海螺送到赵章面前。 赵章蹲下一捡，也是一个海螺，比她的还大，“回礼。” 方文琪：这就没意思了。 方文琪这么想还是把海螺拿过来装到口袋里。 “哥，我能不能游泳？” 赵章：“玩玩水就差不多了，等下一个浪来把你打走，我是捞不回来了，你大学也白考了。” 方文琪皱了皱脸，还是不死心，大海当前怎么能不下去游上一游？ 赵章抓住她的头顶的‘丸子’，“你下去我以后就不带你了。” 方文琪彻底死心了，比起美好的未来，她只能牺牲眼前了。 好歹她可以玩水不是。 因为不能游泳她又跑到海里去了，穿的短裤，海水淹到她膝盖，冰冰凉凉，她捧起海水往天空洒。 一直到玩累了，走到沙滩上坐着，开始玩沙子。 她比飞出笼子的鸟还要畅快。 赵章就坐在附近喝了口水，看看时间，“别玩了，找家饭馆吃饭。” 方文琪听到声儿肚子适时的叫了起来，她拍拍手站起身，“来了。” 两人找了一圈找到一排饭馆。 赵章问过价格后在其中一家坐下，点好餐。 椒盐皮皮虾、油焖大虾、清蒸螃蟹、盐水蛏子等等，全是海鲜。 吃饱喝足，拿上冰饮料，来跟冰棍，不要太舒服。 只不过赵章还是没找到宁小萝。 他索性不找了，在她救人的海域等着。 这是相对的，沙滩又不是只有一小片，只是宁小萝在日记里写了她救人的地方离饭馆不远。 左边右边不知道。 赵章只能选一边。 方文琪不知道她哥心里揣着事，吃饭的时候休息够了，喝了半瓶子饮料，她就又玩起来了。 玩了不知道多久她只觉有个人影闪过，再抬头她哥不见了。 私下寻找间就看到她哥正飞奔向大海，冲进海里向远处游去。 “！！！叫我别游泳你自己扎进去了你好意思？！” 方文琪气冲冲的冲向海边才看到她哥好像抓着什么东西，好像是个人。 “哥，哥！” 她想要上前被人抓住了，“你别下水，免得你哥分心。” 宁小萝本来要救人的，没想到有个人跑的比她还快，又是个大男人，体力会比她好，她就默默退回来盯着了，要是有什么情况她好及时反应。 没想到跑来一个小姑娘，她赶紧拦住。 赵章没有宁小萝那么衰，又身负内力，不怕抽筋，把落水被海水推过来的小男孩救上了岸。 然后按穴道将他呛的水给逼出来。 小男孩睁开了眼，“妈妈，妈妈……” 赵章打了120，孩子被送去医院了，宁小萝还跟着他们。 宁小萝看到赵章看她，连忙解释：“我是游客，当时也想下水救人，只是没你快。” 看到赵章点头是相信了的样子，她松了一口气，想起一件事，“你刚才为什么要按喉咙和手掌虎口？” 赵章：“我是按摩师，按那两个地方可以帮助放松气管，排出异物。” 他先说明了身份才去解答，让人不由得信服。 方文琪凑了过来，对宁小萝说：“我哥按摩很厉害的，很多人找我哥按摩，姐姐你要不要试试？” 赵章：虽然是给我制造了补偿机会，但你是不是有点太积极了，而且你可不会说我很厉害。 他狐疑的扫过方文琪，方文琪眼睛闪烁的移开。 “姐姐，按按，我包你不后悔。” 宁小萝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怎么好意思，而且……她看向赵章，他看起来应该不乐意。 赵章：“按按吧，就当你帮我拦住我妹妹的谢礼。” 方文琪：“……” 宁小萝还是答应了下来，赵章将人带去他们入住的宾馆，行李都放在这里。 他去买了活络油和芦荟胶。 将东西放到桌上，他冲个澡，洗掉凝结在身上的盐粒子，才出来说：“我先给你摸摸，就是大夫看诊差不多，一分钟不到，不会冒犯你的。” “哦，好。”宁小萝有些尴尬，感觉到赵章触碰到自己的肩膀，不由得红了脸，索性是真的很快。 赵章：“你是不是经常感到胸痛，胸闷不适？” 第487章 街头小混混（37） “你怎么知道？”宁小萝脱口而出，难道她真的得了什么很严重的病？ 她的脸色由红润转变为苍白，眼神也变得游离。 “我，我要怎么办？”她低声喃喃。 方文琪安慰：“姐姐你放心，不管什么病我哥都能治，我哥给侏儒症的人按过，他长高了，给先天心脏病人按过，她脸色也好多了，还治疗过瘫痪病人，姐姐你不要着急。” 宁小萝无力的说：“你别开玩笑了，按摩怎么可能治疗这些病。”按摩只是按摩，让人放松的。 赵章没有为自己打包票而是说：“你是冠状动脉狭窄，有遗传因素在，也有压力过大导致的，简单来说你容易心肌梗死，也是心脏病的一种。” “这个及时治疗就好，不是什么大问题，另外你经期来会很痛苦，痛经是很多女生的小毛病，你的两肩疼痛，患有肩周炎，想来到海边玩就是想放松的。” 他的轻描淡写加上他说的每一件都中了，让宁小萝不由得信服，毕竟没有本事的话猜也猜不了这么准吧。 “那帮我按按？” 赵章：“条件有些简陋，见谅。” 宁小萝哭笑不得，她这免费接受治疗的还没不好意思，他倒是怕她接受不了。 “按吧按吧，按好我请你们吃饭。” 赵章：“泡脚是不成了，没有中药包，你直接洗个脚，我先给你按脚。” 宁小萝按照赵章的指示去洗了脚，然后躺在床上，赵章往她脚底板抹了活络油开始按摩。 他跟宁小萝说的是治疗那些毛病，实际上却是除此之外还要进行全身按摩。 所以不管需不需要他都会按一遍。 毕竟全身按摩，全身放松，非常适合现在的宁小萝。 “疼。”宁小萝叫道。 方文琪张口就是，“姐姐疼是正常的，用我哥的话说就是痛则通，痛才是治疗身体。” 虽然是个前台，但她也深谙按摩话术了。 “姐姐你忍一忍，忍过了就舒服了，从按摩店里出去的没有一个说浑身舒坦，像是踩在棉花上的。” 方文琪没发现她叭叭的说着的时候赵章看了她一眼，实在是变化太大了，他刚来的时候方文琪还是个别扭自卑将自己藏起来的少女，现在对着个陌生人都能语如珠串，一句接一句。 方文琪自己没发现，因为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然。 而宁小萝是不知道她之前的样子，以为她就是这么开朗活泼，还羡慕了一下，同时羡慕他们兄妹俩的关系。 她也有个哥哥，她哥却只会指挥着她妈找她要钱。 宁小萝来不及多想又痛叫起来。 在痛的要升天之时，她想：这说是踩在棉花上也不无道理，实在是太痛了。 第547章 宁小萝一忍再忍，终于忍不住想要讨扰之际，脚不疼了，取而代之的是舒畅，还有血液沸腾的感觉。 赵章又按了半个小时，改给她按肩膀，这次宁小萝是没有一点疑问了。 于是她又开始疼了，肩膀似是要被撕裂了一般。 这不能怪她这么感觉，赵章出了不少内力，除了帮她治疗肩周炎，还在帮她调养身体，进行排毒。 因为只按这一次，不可能像给其他顾客按那么温和。 肩膀按完，宁小萝没有动，只觉得轻松倒是没有其他发现。 但赵章帮她治疗痛经，那种肚子暖暖的感觉却是很明显。 她从小要干数不尽的活，冬天的棉袄都是她蘸着彻骨冰寒洗完的，每年冬天她都要冻疮。 直到她长大后才知道作为女人要少碰冷水，尤其是生理期，那样经期的时候才不会痛的直打滚，像是要掉半条命。 每次这个时候，她的肚子就会跟寒冰一样，汲取着暖意，只有热水袋才能让她好受一点，但也并没有觉得暖。 可她今天连热水袋都没拿肚子就热乎了，宁小萝不禁惊讶又激动，都语无伦次了，“我肚子暖了，暖了，我是不是就不会疼了，经期经期不疼。” 赵章：“以后不会了。” 他停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虽然治好了，但最好来事的时候别再碰冰水。” “好，不碰了，再也不碰了。”她再也不想经受那种痛苦了。 赵章：“别动，还没按完。” 宁小萝又老实了，她还有心脏病呢。 冠状动脉狭窄太拗口已经被她忘记了，就记得心脏病了。 其实赵章已经帮她进行了扩充，以后压力过大什么的也不会突发心肌梗塞。 宁小萝有了睡意，没出一分钟就睡了过去，赵章一点没停下，按完全身，拿毛巾给她敷脸，按脸。 宁小萝二十五，却是看起来比较苍老，哪怕她的小圆脸看着偏幼态，却也让人感觉她估计三十了。 身体从不会隐藏对它的虐待。 赵章准备帮她恢复，还有她的头发，压力太大掉的多还干枯毛燥发黄分岔，其中还有几根白发。 赵章给她按完在她身体几处穴位封住了内力，它们会慢慢的慢慢的流出来被身体吸收，帮她的身体调到最佳状态。 对此宁小萝什么都不知道，她睡的很沉很沉，很舒服，从没有这么放松过，哪怕是离开家出来打工。 那时候她知道自己自由了，但又宛若风筝，有根线拽着她，她依旧没有真正的自由，她也没有全身心的放松。 这一刻会是她最轻松的时刻，她的未来也是从这一刻开始改变。 * “哥，你好了啊？”方文琪到底是玩累了，又经历了赵章跳水救人的事情，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爬到自己赵章床上睡过去了。 “嗯，饿不饿？” 赵章话刚落方文琪的肚子叫了起来。 方文琪呲起牙，“它说它饿了。” 赵章拍了下她的脑袋，“走，去吃饭。” “那姐姐……”方文琪看向睡在自己床上的宁小萝。 “她有的睡，等晚点吃夜宵。”赵章这么说方文琪安心了。 两人出去吃好了，宁小萝果然还是睡着的。 “那我们今天不回去了？”方文琪不确定的说。 赵章：“想的美，留个字条，我们就走。” 方文琪写的字，留个小纸条的她给写成小作文了，要不是赵章提醒，小作文要成大作文了。 是以宁小萝醒来慌乱在她的小作文面前被驱散的一干二净。 尔后才发现肩膀不疼了，身体轻盈如燕，仿佛电视剧里的侠女轻身一纵就能飞到树枝上。 她试过了，只能是仿佛。 一定是她没有练过轻功的缘故。 宁小萝很快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了，但生活的转变无不提醒着她，这是她人生中的一次奇遇。 变年轻变漂亮的宁小萝被邵彬导演看中，觉得她有那种年轻又沧桑的感觉，邀请她客串了一个角色。 还就此红了，邵彬导演作为领她进演艺圈的人，见不得一块好玉给染黑了，于是给她介绍了一个经纪人。 宁小萝有经纪人庇护，加上认真钻研演技，完全没有偶像包袱，不过五年时间再度被邵彬导演看中，出演电影中的女主角，拿下影后。 彼时方文琪已经大学毕业，摇头叹气。 她之前还撮合她哥和宁姐姐呢，结果现在一个还是按摩店老板，一个却是大明星，还是影后。 她回顾宁小萝第一部出演的电影，后知后觉发现宁小萝比自己第一次见的时候看起来年轻。 这不是按脸了她脑袋摘下来给她哥坐。 她哥给人按一次一千块，要按够十次，给宁小萝按只按一次，她哥当时能对宁小萝没意思？ 只是没想到人家变年轻了，去拍戏了不说，还这么快就红了。 她哥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方文琪投以同情的目光，然后偷偷告诉爸妈，她哥至今未娶的真正原因。 这要是别人还好，这宁小萝可是大明星，方庚和张青青真不好意思去找人家问她看不看的上他们儿子啊。 可让儿子换个目标，你说有这好的在前怎么找个差的？ 他们唉声叹气，赵章知晓后，哦哦，对，没错，我喜欢宁小萝，再容不得别人了。 赵章轻松了，压力给到了方文琪，不过赵章帮忙挡着呢。 不过家庭到底影响了方文琪，再加上赵章的话让她一直牢记不要被仨瓜俩枣给骗了。 导致她大学没有恋爱，大学毕业一心工作，一直到三十一岁事业有所成就才考虑起个人问题。 第二年就带回来一个男人。 方庚张青青喜大普奔，赵章这个大舅子是专业查户口。 生怕唯一的妹妹被骗了，好在男方条件也不错，以他妹妹为主，一条条的差不多合格，他才同意下来。 赵章同意了，这婚礼就很快了。 五月二十一号，南苑酒店。 男方家亲戚：“你们听说没有，印昊找的老婆她爸妈开烧烤店，她哥是给人按摩的技师。” “真的假的？不是说女孩条件不错吗？大学毕业，在万里集团当主管。” “这还不明白，人家女孩是飞出来的金凤凰。” “你看那边。”中年女人指着进大厅的门，那边穿着普通的谷老爷子走向女方亲戚桌。 “啧啧，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圈子。” 又有人说：“我记得印昊找的老婆比他大三岁，不会是一直没挑到金龟婿所以才等到这岁数的吧？” 他们这边非常热闹，不过到底隔了个道，也不是最挨着的桌子，女方这边的客人没听到。 外面男方女方各收各的礼金，女方这边刚开始人还不多，后面直接把台子围住了。 在礼金册子上记账要写下名字点过钱才算登记好，因为人多，男方这边过来的亲戚下意识就往这边走了，就听到他们报的金额。 刚好是翟秋盼的，她包了一万八千八百八。 把他们给听愣了，这谁啊，包这么多。 第488章 街头小混混（38） 他们后来发现搞错了，转头去另一边登记，登记好了聊着进去。 听到亲戚在说女方那边不好，“你们瞎说啥啊，人家随便一个人包的红包就是一万八千八百八。” “说是按摩店的客人，因为女方她哥没结婚，他们都没有表现的机会，所以他妹一结婚都来了，有的送了红包就走了，都没来吃酒。” “按摩店客人为什么要给因为印昊老婆她哥给红包？他不就是一个技师？” “是技师啊，也是老板，还是一家按摩店的老板，就是你们知道的那个一家，不是有一家按摩店。” 一家按摩店这个名字有些奇葩，老是让人误会，但是知道这家按摩店这名字就不会忘记，更何况这家按摩店在q市非常有名。 有钱人都会特意坐飞机来这边按摩，据说能帮人治病能让人年轻，还能帮你检查身体的一家按摩店。 “她哥是一家按摩店的老板！” “怎么可能！” “有啥不可能的，不仅她爸妈开的烧烤店也是上过报纸的，听说他们觉得开连锁店麻烦，所以至今只有一号店和二号店。” 他们以为的烧烤店，和烧烤摊差不多，他们以为的按摩技师就是足浴店里那种普通技师。 结果这会儿却是告诉他们他们错了，人家烧烤店不是他们想的烧烤店，他们想的按摩技师更不是那么回事。 他们脸被打的特别疼，这酒席吃的是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不过不管他们怎么样，这场婚礼都圆满结束了。 赵章也得回去继续开店了。 因为预约号的关系，他也没有很忙，等到六月份还有钟直仁过来给他帮忙。 第548章 钟直仁如今已经十八，下半年就要上大学，高考完这段最长的暑假都要到店里帮忙。 他自己也很乐意就是了，毕竟这可是他期盼好久的实践机会。 于是钟直仁一放假就过来了，都没有休息两天。 赵章也给他弄了号，约他的号不用排队，价格只有赵章的五分之一。 刚开始人比较少，都是冲着赵章会在一旁指导来的。 后面人就多了，即便不如赵章，可他有号啊，而且也有效果，价格还低。 钟直仁按摩手艺和内力运用也是直线上升。 当然他还不能像赵章那样打破原有的境界桎梏，做到帮助人保持青春。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他也突破到第四重，在按摩店里撑一整天是没什么问题的。 * 赵章拿出一个信封，放到钟直仁手里，“你明天不用来了。” 钟直仁手足无措，“师父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你还记不记得自己还有个大学要上？” 赵章问完接着说：“这是你这段时间帮忙的钱，店里抽两成，剩下的都是你的。” 钟直仁刚才没反应过来信封里是钱，听到这话连忙还给赵章，“师父这钱我不能要。” 师父教他按摩教他武功，没收过他一分钱，暑假这段时间也是给他单开一个‘诊室’，让他得以实践，还从旁指导他的按摩手法，令他受益匪浅，他怎么能收钱？！ “给你你就拿着，师父不差你这点钱。” 赵章将钱又塞回到他手里。 钟直仁见状认真说：“那师父我就收了。” 他又放到赵章手里，“这是徒弟挣的第一笔钱，孝敬师父。” 赵章：这会儿倒是机灵。 赵章还是收下了，“只有这一次。” “寒假过来继续啊。” “知道了师父。”钟直仁兴冲冲的回家，将今天事情告诉了爸妈。 钟金勇：“你做的对。” 李恬：“我还担心你不记得上大学了，准备晚上跟你说说，没想到你师父一直记挂着。” 钟直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哪想到这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 钟直仁离开，店里少了个人，赵章没怎么样，店里顾客却是没少念叨。 赵章就差来一句，要不他留下我走？ 到底是没说，过段时间也就没人提起来。 * 黄家雄是赵章用内力最多的，还开发了脑域。 不过他脑域开发本身就不多，人又懒，赵章帮了一把，脑子是好用了一些，身体好了能走能跳之后跑去搞游戏了。 他在家的日子里不是看电视就是玩游戏，拍电视他不行，他就盯住了游戏机制作。 从卖游戏机，到游戏机小作坊，做大到游戏机厂，游戏机没落，被电脑游戏取代的差不多了。 游戏机厂也不行了。 好在底子在，黄家雄把游戏机厂卖掉，日子过的还不错，但是想像从前那么风光是不可能的。 只能说，赵章帮忙了，但黄家雄本身就那样，也就成不了大事。 这就跟重生不涨智商不说完全一样，也大差不差了。 至于范藤，艾芸治好先天性心脏病后两人要了个孩子，他喜欢的同时也会吃醋孩子抢了老婆的注意力。 当然总体还是很快乐的。 他原本想让孩子认赵章做干爹，要不是他就不会有这个孩子。 但是他想到赵章有这个手艺，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他们让孩子认他做干爹实在是占便宜，他们也就没提了。 * 论坛 “你们去过一家按摩店没有？” “是我知道的那个一家按摩店吗？” “什么一家按摩店，一家按摩店不就是一家按摩店，你们打什么谜语？” “别人去没去过不知道，楼上肯定没去过。” “加一。” “别歪楼了，我今天去一家按摩店看到老板了，是老板不是老板的徒弟。” “啊？老板还在吗？按摩店我记得是零一还是零二年成立的吧，现在都2088年了，老板居然还在，这是多么的长寿啊。” “不仅长寿，还鹤发童颜神仙道骨呢，之前有传言老板是修仙者，毕竟啥按摩啊，能治疗各种疑难杂症，像是侏儒症这种基因病，先天性心脏病这种需要心脏移植的毛病统统能治好，这就是修仙者的铁证。” “啊，修仙者，是全国修仙忘了我吗？我咋一点都不知道？” “不是你，是忘了我们，因为老板不承认。” “我觉得是因为太难了，老板唯一的徒弟钟先生看着比老板还老，据说这已经是看在钟先生骨骼惊奇悟性惊人的份上才收下的。” “这你都知道？！你当时在现场不成？” “他家里人说的，因为当时的钟先生还小，被他传话传成了好骨头，这事儿被拿来打趣钟先生了。” “那岂不是钟先生去世一家按摩店就彻底消失了？” “我觉得会是钟先生先去世，徒弟走在师父前面，真是白发人送白发人，可悲可叹。” “我本来有点难过的看到楼上差点笑出来。” “我就想知道老板什么时候走，要是他活个几百岁我跟你们说他的修仙者身份又多了一个铁证。” “那我们可能要去地下见证了，毕竟我们最多也就活一百多。” * “叮铃铃……” “放学咯！”小孩们拿着书包袋子往外冲，不一会儿学校就没有多少孩子了。 包妮儿和其他孩子不一样，她没有走，坐在教室里认真的在本子上写着作业。 一直到老师过来检查，她才收拾东西，背着缝补的看不出原样的书包袋子离开。 值日的苏老师全都检查了一遍回到办公室，办公室里的唐老师正批改着作业，听到动静抬起头扫了她一眼，“今天还是包妮儿吧？” “除了她还能有谁？” 苏老师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水，润润嗓子，继续说：“听说今天被校长骂了，但该学习学习，该写作业写作业，这样的孩子，要是能努力学下去，我看考上大学不是什么大问题。” “哪有那么容易。”唐老师微微摇头，手里红笔在作业本上飞快划过。 苏老师叹了口气，没有再继续下去。 另一间办公室里赵章睁开了眼。 他打量四周，看出来这是一间办公室，还是独属他一人的办公室，起身锁了门，开始接收记忆。 原主叫周文良，因为赶上上山下乡就从城市里来到了这遥远的红旗公社。 红旗公社的社长是军队里转业过来的，为人公正，在开办公社小学的时候每个大队的人包括知青都能来参加老师招工考试。 原主刚高中毕业过来就赶上了，凭着学习巅峰时刻成了红旗公社小学的一名数学老师。 如此一来，他就更不想找个乡下姑娘了，就想着攒着钱以后回城里。 但工农兵大学轮不到他，回城名额他也抢不到。 总之他这一坚持就坚持到了高考恢复。 只要考上大学他就能回城，不仅能回城还是一个大学生。 他还是小学老师，他比别人有优势，原主自以为是能考中，但也没说出去。 于是他偷偷的去考了，没考上，一考没考上，再考依旧没考上，考了四次他才彻底死心。 正好校长退休，同期的老师不是教的比他差就是已经考走了，他又迟迟未婚，他发现机会立刻给自己运作了一个为教书育人忘却个人问题优秀教师的形象，成功成了红旗小学公社校长。 原主吃到甜头了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结婚，他甚至还想再过些年借此进入县里，到时候再想办法调职回p市，哪怕没考上大学，他也是荣归故里。 只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差了，因为大学生越来越多，他别说往p市调，他连县里教育局都进不去。 原主本来就没多用心教书，只知道行使他作为老师作为校长的权力。 这下可不就变态了，他去不了大学，回不了城，那谁都别想考大学，去看大城市。 小孩不敢质疑他的权威，一批又一批的学生被他祸害掉了。 第489章 小学老师（1） 有老师提出异议，原主本来就是打着为孩子好的旗号，压根对付不了他。 他还能给老师使绊子，最后让其苦不堪言主动调走。 原主十分享受毁掉别人的人生，哪怕他其实可以放弃岗位回城，但他从来没有去考虑。 不知道是逃避，还是自知自己回了城里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受人尊敬，手中握有权力，能够掌控许多孩子的人生。 赵章很习惯原主是各式各样的人渣了，但还是很想喷一句，“人渣。” 自己无能，还要去毁掉别人，还不是一个人。 赵章拧了拧眉头，拿起原主的教学课本。 第549章 原主教六年级，小升初非常关键的时刻，也是他最好摧毁人的年级段。 他现在穿的这个时间点很关键，在此之前原主只是教的一般，今年是他认清自己不能往上爬，开始行使权利摧毁孩子未来的一年。 目前已经开学一个月多一个星期，今天星期五，算上周末是一个星期。 赵章：“还不算晚。” 再晚一点，就是晚个一年他都要想办法补偿六十多号学生。 现在只要依靠教书来进行补偿。 赵章看了一眼原主的教案，准确来说是别人帮忙写的教案。 原主是校长找人帮忙写份教案不是什么难事，至于原主自己为什么不写？ 写教案又累，都当校长了干嘛自己写。 于是原本写的马马虎虎的教案，赵章估计原主这时候已经不会写了。 当然这份教案也不算多好就是了，红旗公社小学不是什么很好的小学，被分配到这里的老师也不是多好的老师。 如果有能力，老师也会想办法去更好的学校。 这也是为什么原主没想着把学校办好升迁，哪有那么容易啊。 现在赵章就是要好好办，不过，他不是为了升迁。 赵章看小学六年级数学课本，重新写教案。 原主是下乡知青，从成为红旗公社小学老师就住在学校的老师宿舍，成了校长换成单间的教师宿舍。 写的晚了，他也不用担心回去迟了。 不过迟不迟的是小事，他饿了，而且他也不好去太晚，因为现在是“派饭制”，由学生家庭轮流负责教师餐饮，每家三天轮一次。 赵章收拾一下就出去了，去黄耀祖家，听名字就知道承载了家里巨大的希望，以及大概率是个熊孩子。 只不过他是校长又是老师熊不到他面前来。 赵章吃过饭也没多留，他得先把教书的事情，学校的教务，以及受害者名单理清楚。 所以放假了两天赵章在办公室里忙活了两天。 周一开学倒是轻松了，升国旗仪式结束讲两句，就是四年级一班演讲，结束了就散了回教室。 他不是第一节课，坐在办公室里喝着茶。 “叩叩叩……” “报告。” “进。” 课代表张军听到这声抱着作业本进来了，放在赵章的桌上，“老师都收齐了。” 赵章点点头，张军就想走，赵章叫住了他，“第一节下课过来搬。” “知道了老师。”张军胡乱点头，跑去教室了。 赵章打开作业本开始批改，六年级数学已经有些难度了，起码原主应付不了，他只能照本宣科，往外拓展是不敢的。 至于作业本，对照答案批改就好了。 那是他，赵章没看答案只要扫过题干就能得出答案，看过一遍答案就记住了，批改的很快。 只用了不到五分钟就把所有作业批改完了。 赵章闲着没事外出逛逛，一一对名字对脸，不局限于六年级一班和二班，还有五年级四年级……准确来说是全年级段，原主现在没祸害，以后都会祸害的。 赵章巡视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都紧了紧皮。 学生不用说了，老师心里对赵章有意见，那也得担心他给自己小鞋穿。 所以他离开上课的老师都松了半口气，剩下半口得看看接下来这位好校长会不会来找自己。 另一边赵章看完没两分钟下课了，下一节课他要去二班上课，他也没急着去，二班作业还没交。 他回办公室，二班课代表抱着作业本放到了他的办公桌上，放好出来刚好碰到他，喊了一声老师好就赶紧溜了。 赵章看到作业本直接批改了，改好后去二班上课的时候带去二班。 到了教室，他把作业本放到讲台桌上，“王国强过来把作业本发了。” 王国强这个课代表赶紧上来拿作业本发下去，对于刚交上去就批改好的事情他没多想。 赵章：“最后一题全错，其他的你们找对的同学问一问怎么写，最后一题我给大家讲一讲。” 他的声音还是那个声音，但是调不一样，学生们不由自主的被他吸引过去。 全班三十五人，没有一个落下的。 赵章拿起粉笔把题目抄到黑板上，没有立刻解题，而是教他们分析题干，然后再根据题干信息进行答题。 “解答很重要，但题干没看清写了也是白花时间，大家听清楚没有？” 下面的好学生一听就懂，重点是学的一塌糊涂的学生感觉自己今天竟然也听懂了，脑瓜子居然自己会动了，赵章说出这话的时候他们特别激动，大声回应：“听清楚了。” 赵章：“行，那我出个题目你们来写。” 他把黑板擦干净，重新写了一道题。 “写好的举个手。” 下面的学生纷纷拿起笔，自信满满的开始分析题干，这开始写了…… 赵章看着下面那抓耳挠腮的猴样，他坐到了凳子上。 等到有人举手了就过去，“你这题有点问题，你再重新想想。” 一个两个。 包妮儿忍不住举起了手，她本来不想举的，但是她想知道自己有没有做对。 赵章走了过来，她不由得紧张起来，赵章感觉到了，没吭声，径直看向练习本。 赵章：“学的不错。” “目前只有包妮儿同学写对了。” 赵章放下本子，继续走向下一个举手的同学。 然而就是她这么简单的两句话让包妮儿的心情雀跃起来，盖过了上周五被批评的难过。 她上课更认真了，同桌问她怎么写的，她想给她讲来着。 但她属于举手比较晚的，赵章已经走上讲台让大家停笔看黑板。 “这道题看起来差不多，但其实设下了陷阱，题干要这么看……” 赵章：“你们再带进去试试。” 王国强：“我解出来了，答案是balabala……” 宋丰收：“我也解出来了。” 赵章见大家都学会了，进入了今天的课题。 书本里的内容肯定要教的，但和原主讲法有所区别。 就算有老师路过看到也只会以为他改进了讲课，不会往换了个人方面想。 一节课四十五分钟，很快就下课了。 宋丰收一脸震惊，“这就下课了吗？感觉今天课上的好快啊。”不仅上的快，他感觉自己学会了，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他后排上学期期末考没过六十的学渣加入话题，“你也这种感觉吗？我也是，以前我上的只想睡觉，今天一点都不困哎。” “我还以为是我今天变厉害了。”结果大家都一样。 他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玩了一会儿就上课了。 赵章上了一周课，对两个班的学生的底子都摸清楚了。 做了一个表格，写了成绩，有比较懒的，有勤快但是没有好的学习方法的，有基础薄弱，却是在数学这方面有天赋的。 总之上面都一一写下了评价。 包妮儿那一列赫然是有天赋的。 她的成绩也挺不错，去年期末考数学97分。 之所以上课不敢举手就是因为原主上一周骂了她。 说什么别看女孩子现在数学好，上了初中高中就比不过男孩子，别有点成绩就自以为是。 就不说数学了，瞧瞧你那语文，才考多少分啊。 原主的话乍一听没毛病，这个时代也是公认的，就是几十年后还有说女孩子也就小学成绩好，后劲不足，就不是学数学的料子。 但得看情况，首先包妮儿指出原主的错误，原主自觉被挑衅了权威，然后就把那老一套搬出来了，又转移话题说到语文去。 上的数学课，还是指出问题，这跑题不是跑太远了么。 可惜下面都是学生，没一个人质疑原主。 包妮儿读书不容易，倒是没跑，最后原主让她去后面罚站才算结束。 不过这只是个开始，如果赵章没有穿过来包妮儿将会遭受原主的全方位打击。 加上包妮儿家里她爸不支持她继续上学，六年级没读完就辍学了。 其中很难说没有原主打击让她爸丢脸的因素在里面，毕竟都上了六年级，怎么也得把毕业证拿到手不是。 至于有没有改变，还要再过两周看看。 因为在下下周包妮儿的爸爸就会过来给女儿退学，一起来的还有她妈妈，不过她妈妈是不乐意孩子退学的，是拦着她爸爸来了。 她还开口让原主帮忙说句话，毕竟只要他开口，好歹能把六年级读完。 可惜她的希望寄予错了人，原主假惺惺的问了一句，又说什么包妮儿语文成绩不好，其实小学毕业和没毕业差不多。 这学就退成了。 加上原主的打击包妮儿再没碰过数学，别问赵章怎么知道的，因为原主被撤职控诉包妮儿就是一个例子。 第550章 他们也不知道包妮儿究竟有多少天赋，只是拿她因为那么点小事，被原主打击出心理阴影说事。 现在么，赵章得看看她究竟有多少天赋了。 下课后，他站在讲台上说：“下午放学别急着走，这周还有额外作业，大家留一留，抄一下题目，能写的写，不会写的就空着，不要互相抄，这是给大家摸个底。” 第490章 小学老师（2） 他没说是测数学天赋的，没天赋不代表不能学数学，以后考试数学考不好，只能说可能不太适合学数学系而已。 毕竟数学这种东西真的很吃天赋。 赵章伴随着哀嚎声出了教室。 二班一回，一班一回。整整齐齐。 办公室 唐老师拿着课本和教案回来，无语的说：“校长也不知道在搞什么？还另外给他们出题，说什么摸底，下午放学不让学生走。” 他什么水平她清清楚楚，正是因为清楚才更觉得赵章这是要搞事情。 苏老师问清原委，安慰道：“你也别多想了，校长第一次带六年级的学生，可能想要学生成绩更出彩才搞这一套。”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直想去县里。” 学历没希望了，不就只能从政绩下手了。 苏老师这么一说唐老师很好的接受了，不过她对此一点都不看好，就校长那教学水平，与其指望他自己搞出政绩，不如求爷爷告奶奶的请个厉害的老师过来，那样或许还有希望往上提一提。 下午放学后，六年级一班二班的课代表在黑板上面抄题目，下面的学生跟着抄，题量也不大，总共五道题。 抄完学生就散了，就剩下包妮儿和课代表在那对着纸上的题目抄，抄完了跑去赵章办公室还他，还完就背着书包跑了。 身体力行展现了：放学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包妮儿本来想先写其他作业的，但是周老师出的数学题目她感觉很有意思。 她犹豫了一下就写起了数学题。 今天值班的唐老师敲了敲门，“包妮儿同学要关门了。” “老师我这就好。” 包妮儿头都没抬在纸上刷刷写着。 唐老师等了一会儿见她还没出来走了进去，走到她身边看她写的什么。 她就看到了纸上的题目，她不是数学老师，看了也没多想。 本来想催包妮儿的，但看她全神贯注的样子还是没忍心打扰她。 这一等又是五六分钟，她无聊的发毛准备再次进行催促时，包妮儿激动的说：“我算出来了，是44c㎡。” 包妮儿想起来值日老师刚才叫过她，赶紧收拾东西，转过身对唐老师鞠了一躬，“对不起老师，耽误你关门了。” 说完快速往外跑，她的书袋子一颠一颠的。 唐老师摇摇头，关上门。 包妮儿回到家就被她妈喊去干活了，活没干完就到了饭点，吃完饭天也黑了，家里也不给她点灯写作业。 这也是为什么她要在学校多留一会儿，回了家她根本没时间写作业。 周六早上她早早爬起来躲到秘密基地写作业，先写数学再写语文。 数学比语文更有意思，每次写对一道题她都很有成就感。 她写完了把赵章额外布置的数学题拿出来看了一下，然后赶紧往家跑了。 包母看到她训斥：“一大早乱跑，还晓得回来吃早饭啊？” “没乱跑，写作业。”包妮儿应着，拿起筷子去扒拉粥。 吃完早饭她被带去田里干活了，田里总有干不完的活。 她一边拔草一边在脑子里想那道题要怎么做。 “我想到了。”要这样，再这样…… 她在心里计算着，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拔着草，算出来后才发现自己把菜苗拔了，赶紧种回去，心里默默念叨：苗啊苗你可千万得争气，你只是离开了大地妈妈一小会儿而已。 她念完了继续拔草，把草都拔了又去干别的活，中午吃饭的时候才能再把数学题拿出来，她把早上想到的几种解法先写上去。 没错是几种，她觉得还有其他方法，又不记得其他题目就多想了一下。 都写上去后她再看下一题。 她就这么抽着空的写数学题，到了周一。 二 王国强来收作业。 张军和王国强都在第一节课上课之前把班级作业交过来了。 赵章先批改课内的，两个班加起来十来分钟的时间就批改好了。 他这才打开学生的练习本。 因为赵章说不写也没关系，有的是只抄了题目直接交上来的。 赵章第一本打开的就是这种情况，他看了名字，叫宋丰收，人不笨，就是懒，平时作业完成的马马虎虎，有时候还会抄同学作业，更别提做这种‘附加’作业了。 赵章将本子放到一边，拿起下一本，这本倒是写了，努力了，写错了。 赵章接着又拿了几本，多多少少都会写一下第一题，只有个别是宋丰收这样的。 他们写的情况基本没有跳出他预计的范围。 也有意外惊喜，毕竟他才教他们一周，了解也没有全面到那种地步。 赵章翻看着翻到了包妮儿的，他打开看了一下。 他出的都是奥数竞赛题，这类题主要就是用来筛选具备数学天赋的学生，考察学生的逻辑思维能力和数学素养。 他将包妮儿写的题目都看了一遍，用红笔在上面标注了一下。 她是他目前花时间最长的学生，只有她写完了五道题，最后一道题没有过程，她就写了一个答案，不知道是不会写过程，还是蒙的答案，但这个答案无疑是正确的。 不论是哪种情况都在表明包妮儿在数学上惊人的天赋。 偏偏这样有数学天赋的人被原主给抹杀了。 赵章全都批改好了，除了包妮儿外还有一个学生写出了四道题，第五道题倒是没蒙出来，只写了一个解加冒号。 这是一班的叶明，赵章看过学生的档案，他是随父到这边。 以前在省城读的小学，不知道什么缘故没有留在省城读书。 不过叶明是唯一一个没有遭受到原主打击的人，他爸是调职到基层，迟早会回去。 他还想当这个校长，就是发癫也不敢真的太岁头上动土，也侧面展现了原主的欺软怕硬了。 当然原主其实已经跃跃欲试，他的胆子在‘施暴’过程中愈发壮大。 他正准备下学期下手之时，叶明转学了。 这才是他真正‘幸存’的缘由。 赵章可以看出叶明解题更正规，解法都相对传统，没有包妮儿那么天马行空，也就是说他有进行过这方面的培养。 不管如何，他的天赋绝对算不上差。 赵章没想到两个班正好各一个数学苗子。 第一节课下课，课代表过来搬作业。 他对王国强说：“你把包妮儿叫过来。” 又看向后进来的张军，“你把叶明叫过来。” 两人抱着作业本跑回教室，王国强没发作业，先跟包妮儿说了才去发作业本。 包妮儿同桌凑过来，“周老师找你干啥？你不会作业没做吧？” 包妮儿摇头，认真的说：“我有做的，都做了。” 她起身去赵章办公室，到办公室门口犹豫了一下敲响门，“报告。” “进来。” 赵章正好和叶明说的差不多了，看到包妮儿，“你先回去，之后要是有意愿钻研数学，我会找些题目给你们做。” 叶明耳朵动了动，没有错过你们这个词，他下意识看向包妮儿。 “好的老师。” 叶明往外走，赵章就将练习本给包妮儿，“你题目做的不错，最后一道题你是蒙的还是不会写过程？” “写错了吗？我，我不知道，我就是感觉是这样的，我试了一些解法解不出来，但是这道题……” 包妮儿前面还是弱弱的不太自信不知道怎么说的样子，后面说着说着进入状态眼里只剩下了数学。 赵章：“你的答案是对的，想要知道解法下午放学在教室里多留一会儿，我给你讲讲。” 包妮儿迸发出喜悦，“我就知道是这样，老师能不能现在给我讲讲吗？” 赵章：“下午吧，快要上课了。” 包妮儿只能依依不舍的拿着练习本出去，她出去和叶明擦肩而过，她一点都没注意到这是刚才在办公室的男生。 叶明却是一直在看着她，他以为他会是六年级解出题目最多的，没想到包妮儿居然写出了最后一道题，哪怕就是一个答案。 叶明突然对在这个学校多了一点兴趣。 * 第二节课，赵章在二班上课，果然没有提有些同学没有写额外作业的事情。 只是讲了一下作业本上错题比较厉害的题目，就开始讲课。 下面的同学顿时放下了心。 第551章 下了课，宋丰收拍拍胸口，“我只抄了题目，一个字都没写，还好周老师没有点名。” “王国强你作为课代表肯定写了吧，我怎么看你也松了一口气？” 王国强苦笑，“我是写了，但是太难了，我只写到第二题，第二题还错了一半。” 他这个课代表这么逊数学老师不提，他可不就松口气。 “啊？！你都只写到了第二题，那我们班有人能全写了吗？”宋丰收夸张的张大了嘴。 忽然话锋一转，“你这样我高低得写写，要是我写对两题我不就比数学课代表厉害了。” 王国强：“……” “我们班还是有数学成绩比我好的。”也不能说好多少，但他没有一直稳居第一过。 宋丰收：“那没事，我只是想比过你。” 王国强撺掇，“那你多写一点，说不定成为全班第一。” “那不用了，比过你就可以了。”宋丰收拿起笔开始怼数学题。 王国强：我看你怎么比过我，真以为那么好写啊。 他心里这么嘀咕，却是也拿起笔订正第二题第二问。 有人在意有人不在意，时间嗖的一下就到了下午。 放学铃声一响同学们杀出教室。 过了几分钟赵章从办公室里走过来，叶明拿着本子走向他，“老师能不能给我讲讲这题？” 他指着赵章出的最后一道题。 赵章：“我要给二班的学生讲，你拿上跟去一起听。” 于是包妮儿迎来的不是赵章一个人，还多了一个叶明。 第491章 小学老师（3） 当然她眼里没有叶明只有赵章，眼里满是对数学知识的渴求，“老师这题要怎么写？” 赵章让他们坐到第一排，他在黑板上写。 包妮儿和叶明都听得很认真。 赵章讲完丢下粉笔，“你们听懂了吗？” 叶明率先说：“老师我听懂了。”回答的很大声，坐的笔直笔直的，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在跟包妮儿较劲。 包妮儿没有反应，看了一会儿低下头在纸上写写画画，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老师我这样可以吗？” 赵章走下讲台拿起练习本看了一下，“可以，你这方法复杂了一点，但没有错。” 当然方法是复杂的，包妮儿过程却不是完整的，这是天才的通病，因为他们自然而然就知道后面是怎么写了，中间那些过程是得分点，却是他们的‘累赘’。 叶明：“老师我能看看吗？” 赵章将本子给叶明看。 叶明没赵章看的那么快，但有步骤在，他又已经学会这道题的前提下，看起来没有原来那么困难，花了些时间顺了下来。 他看向包妮儿，“给我一点时间，我也能想到你这种方法。” 他这么说了，又感觉自己很差劲，同样是听解题过程，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些。 他的自信心有点受挫，更让他受挫的是包妮儿一心只有她的本子，只随意回了一声，“哦。” 赵章看在眼里就当没看到，又写了两道题在黑板上让他们抄。 抄完擦掉黑板，他回去翻报纸，最近他都在翻报纸，学校订了一份报纸，原主先看，看完其他老师看，最后都被原主收拢过来。 他放在柜子角落里，哪怕不看了也没有要发放给学生看的意思。 赵章将这些报纸重新看了一遍，找到了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的消息。 这说明现在是有这个竞赛的，不过红旗小学没有这个名额，也不了解这件事。 毕竟竞赛现在不像以后那么流行，很多人甚至不知道这个竞赛是什么东西。 赵章对这个时期的奥林匹克数学竞赛也不太了解，报纸上登的也不多。 周六教育局休息，他只能再等一等，到了下周四这天，他上完早上的课就拿着报纸去县教育局，因为只有这一天他是一班早上两节，二班下午最后一节，办事也不耽误上课。 县教育局对赵章印象挺深刻的，除了家里条件太差的，男人过了二十基本都结婚了。 他条件好，但为了教学事业一直没有操心个人问题可不就成了一朵奇葩，明晃晃的，想让人不记得都不行。 不过用心是用心，能力也一般，所以县里一直没有把他调上来。 县教育局工作人员：“周校长你今天来是？” 赵章拿出报纸，指着上面1989年奥林匹克数学竞赛，“我们学校今年能不能参加这个比赛？” 县教育局工作人员看了几眼，“这个比赛可不是谁都能参加的。” 外面的人不太清楚，他作为教育系统里的人还是知道一点的，毕竟县里也要组织一场比赛。 这个比赛首先要通过县里的初赛才能进入市里的复赛，然后是省里的。 不过他们最多也就是在市里拿个三等奖，连二等奖都没拿过，更别提一等奖了。 所以这种比赛县里也就挑了县里几所排名靠前的小学在一小进行初赛。 赵章没有丝毫气馁，为学校争取，“我们红棋小学也是小学，我们也有参加初赛的资格，要是学生考不上我认了，但是不能还没考就没有了。” 县教育局工作人员劝道：“我跟你说这个比赛特别难，写的数学题题目和小学内容不一样，就算是你们学校的学生考一百分也没用，硬是去考还可能打击到学生的自信心。” 赵章点头，“我知道，这是选拔数学天才的比赛，数学天才不是就在县里那几所小学诞生。” 县教育局工作人员一听，这话也没毛病，可哪有那么多数学天才。 “没能参加一个都没有，参加了才有可能挖掘出来。”赵章把县教育局工作人员说的哑口无言。 县教育局工作人员：“那我帮你上报试试。” 赵章：“教育需要公平，也要给更多孩子们一个机会。” 县教育局工作人员：“……”你这是会给我压力的。 上报不是嘴皮子一碰的事情，赵章今天注定得不到结果，他一事不烦二主，拜托这位搞到试卷或者习题册。 县教育局工作人员：“……” 他是拒绝的，但是赵章又是戴高帽又是孩子的希望，他最后还是答应下来。 “这个不一定弄得到。” 竞赛才办了四年，今年第五年，还没开始，试卷可能有，习题册有没有他是真不知道。 赵章这次没为难他，他自己再另外看看能不能找到。 他出题终究不是个事儿。 一点题目还好说，多了他就得给自己重新编人设了。 赵章去县里书店看了看，书籍很有限，有高考相关的书籍，有杂志，却是一点竞赛书的影子都没有。 赵章买了几本初中的，当是提前教学了。 要是往上升，适应初中学习节奏，提前学一学也是好事。 他付了钱，没回校，去了一小，一小是县里最好的小学，教育局的人不也说了竞赛是在这里进行初赛。 其他地方没存档，这边总有几张竞赛试卷。 赵章打着红旗小学向一小看齐学习的名号后进了学校，进去之前还不忘将书先存在门卫处，这才直奔一小校长办公室。 赵章热情的握住谢校长的手，“谢校长，我是红旗小学的校长周文良，我还来你们学校参加过公开课。” 赵章好歹是公社小学，不是下面的村小学，谢校长倒不会对他毫无印象。 他自报家门谢校长就知道赵章是谁了，客气道：“周校长许久不见，你这气色是愈发好了。” “哪里，我这都快愁死了。”谢校长没搭茬，赵章自顾自往下说：“我前阵子翻出报纸来看，才发现我漏看了一则消息，是关于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的事情，这我们学校完全不知道，这是我这个做校长的失职啊。” “我深深悔恨，并想进行弥补，所以我特意跑到县教育局打听了，这才知道贵校不仅参加了这个比赛，还是初赛的举办地，难怪让我过来讨讨经验。” 赵章再次握住谢校长的手，“谢校长啊，你一定要帮帮我，帮帮我们学校，帮帮我们千千万万的学子。” 差一点就要成罪人的谢校长挣脱不开赵章的手脑子一抽差点答应下来，还好他脑子反应快，感觉不太对劲，“等等……你们学校哪来千千万万的学子？” 赵章诧异的说：“我们红旗小学一共四百三十三人，它存在一天就会招收一天的学生，怎么会没有千千万万的学生？” 谢校长：“……你教哪门课的？”怕不是语文，擅用夸张手法。 “数学课，所以我才更加自责，居然错过这么重要的消息。”赵章垂头痛苦的捏紧拳头敲打自己的脑袋。 还想说你这数学算的真是相当好，没说无穷都是放过我了，谢校长心里还在吐槽呢见状说：“其实不是很重要，很多学校都不能参加。” 赵章没有丝毫宽心而是气愤道：“教育局就是过分，这个比赛不是筛选数学天才的比赛吗，当然是要全县的小学参加，怎么能区别对待，这让有数学天赋却没有机会参加的人怎么办？因为没被发现埋没泯然众人，这是多么可惜的事情，是我们县乃至我们国家巨大的损失。” 第552章 谢校长被赵章上高度上的头大，这事还是让教育局头疼去吧，对了他是来干嘛来着？ 讨经验的是吧。 “其实这个比赛办了没多久，我们也没什么经验，你想知道的教育局那边应该都跟你说了，我这边就有这几次比赛的试卷，我让人复印一份给你。” 赵章：“这，这可以吗？”不等谢校长反应他再次抓住他的手用力握住，“谢谢你谢校长，你是我的恩人，是我们学校的大恩人啊，我替孩子们谢谢你。” 谢校长：好了好了，你赶紧拿着试卷走才是真正的谢谢我。 因为想打发赵章他一点没拖沓让人把试卷复印好了送过来。 因为他说的是奥林匹克数学竞赛试卷，没有特指那几年比赛的试卷，他们把学校花费心血一起出的变形题试卷也给复印了，等谢校长发现不对已经晚了，落在赵章手里了。 他总不能这时候说拿回来，只能心累的表示自己还要忙就不招待了。 赵章目的达到了，也知道自己挖到人家肉了，免得人家破罐子破摔不要脸拿回去，识相的抱着走了，临走前不忘又是一通感谢，“谢谢你谢校长，谢谢一小对我们红旗小学的帮助。” “我会告诉我们红旗的学生是你们的慷慨，我们才能向这个比赛招手。” 谢校长勉力笑着，赵章一走脸垮了下来，“这个周校长真是……”不愧是为了学校发展不考虑自己个人问题的人。 谢校长脸上不免带了一丝欣赏。 赵章这边拿着试卷又去了县教育局，之前接待他的县教育局工作人员：……您怎么又来了？ 赵章：“谢校长人太好了，他嘴上没有说，但我知道他非常支持我，支持我们红旗小学，你一定要帮我多跟上面领导沟通沟通。” 赵章也没说谢校长是怎么支持的，但是试卷被他抱在怀里，他还时不时担心把角给折了，县教育局工作人员很难不注意并去看。 那个试卷不会是那个什么比赛的试卷吧？ 下面那是什么，难道是习题册？ 他再看看赵章，看样子是的。 既然一小都支持，那领导的确会多考虑一下。 “你放心，这事我会跟领导提的，这可是关系到我们县小学生的未来。” 第492章 小学老师（4） 赵章达到目的抱着试卷和初中数学课本离开，哦，还有那张写着竞赛的报纸。 他离开县教育局直接回红旗小学，因为人民公社撤销改过来的名字，要不然就会一直是红旗公社小学。 赵章回来没人注意，更不知道他今天干了多大一件事。 他只是照常把下午的课给上了，上完还把那些奥数题过了一遍，说实话不难，要是依据这个想要在比赛里大放光彩，很难。 毕竟就是有天赋也要刷题，像是包妮儿他出的最后一道题她都能凭感觉蒙对答案，但真要算得分肯定比叶明低。 分数低就会被刷下来，那就很难让人看到她了。 她最起码要拿下市二等奖，这样她才会被市里重视。 不过赵章想要她拿下一等奖，她有这个实力。 所以这些题就当日常习题刷一刷当练手感了，再深一点的题目，还是要他自己出。 他作为数学老师看到这些题延伸一下也正常的对吧？ 赵章把试卷拿去复印了两张，一张给包妮儿一张给叶明。 “下周五交给我就行。” 交代完他就回来出题了，题目对他来说没有丝毫难度，最难的是将它们写下来。 好在原主的字不算好看，但也没太难看，不然他写起来自己都辣眼睛。 赵章‘抄题目’也没耽误他给两个班上课，只是没有考试也就无法检验成果。 当然他自己心里都有数。 给他们进行教学方案的调整，感觉火候差不多了出试卷发试卷考试。 红旗小学的老师听说了这件事，各个摇头不看好，要是原本该带六年级的袁老师或许学生能有个不错的成绩。 校长么……要是他行以前就不会教一二年级了。 怎么从前有点自知之明，现在挑战起六年级来了？ 无论他们怎么不看好这场考试都如期举行，一班的课在早上一班先考，然后才是二班。 考完了赵章当天就批改出来，不过没他的课，学生们还是要抓耳挠腮等到第二天才知道。 二班先上的课，赵章就在讲台上，“报到名字的上来拿试卷。” “李进军78分。” 李进军克制着咧嘴上来拿试卷，拿到试卷转过头来就彻底压不住了。 七十八分，他五年级期末考才五十六分，他不仅及格了还是七十八分哈哈哈！ “张爱国79分。” “陈东82分。” 李进军还在和同桌自己靠的好呢，这听着听着发现这分数倒着排的，感情他倒数第一。 李进军捂住了脸，但看看七十八分，他上四年级后经常不及格，六十多分都是超常发挥，七十八分啊。 不是我考不好，是他们考太好了。 李进军和自己和解了赵章手里的试卷也发的差不多了。 “包妮儿九十九分。” “王国强一百分。” 赵章连报三个一百分手里试卷就发光了。 他先让学生们订正，掐着时间讲了几道错的比较厉害的题就下课了。 下课之前让包妮儿去他办公室。 包妮儿进办公室后，赵章严肃道：“知道自己哪里扣分吗？步骤不全扣一分都是我手软，还有这种事情以后就不给你做额外的题目，等到你什么时候不会再因此扣分了再继续。” 包妮儿倔强的说：“没有那一步也能得出答案。”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多写一步还扣她的分，她应该是一百分。 赵章瞧她那不服气的样，“因为很人都要有那一步才能看懂。” “你之前不是觉得我说的女孩子数学就是比男孩子差不对，那你就要努力不丢掉每一分能拿到的分数，不然你差一分都是比别人差。” 赵章知道前面那句说服不了包妮儿，补充了后半段。 她对数学独有的热爱，还有没有被折断的傲骨，会让她把这话记在心里的。 唐老师下课过来，看到赵章忍不住问了一句，“校长，学生们考的怎么样？” 靠近大门听到声音的苏老师：唐老师你是真敢问啊。 她这么想起身凑近，企图听得更清楚。 赵章：“不太行，最低分数七十八。” 没错李进军不只是二班最低是两个班最低，不知道他知道后会不会想哭。 唐老师抽了一下嘴角，七十八这是中游分数吧，最低……校长你也是真敢说。 这是深怕自己接手学生考的不太好丢脸么。 你也不能太顾着自己面子不顾学生！ 唐老师：“这样啊，真是出人意料，校长你怎么教的，教教我，我也想把学生成绩带这么好。”内心：看我如何拆穿你。 赵章：“我这干讲也不好讲，不如开场公开课，不过我记得唐老师不是数学老师。” 唐老师以为赵章是想以此为借口逃避，就拿话堵他，“我虽然不是，不是还有其他老师，他们肯定也很想向您学习。” “那好，就定在周五，二班上午两节。”赵章一口答应，还定好了时间和班级，完全不像是要推脱的样子。 唐老师没有因此高兴，她觉得赵章是有后招。 苏老师看到赵章离开后，冲着进门的唐老师竖大拇指，“我今天才知道你不仅会在背后蛐蛐，还敢当面莽。” 唐老师：“……” 唐老师翻了个白眼，“注意你的言辞苏老师，我都担心学生们的语文被你教坏了。”什么叫背后蛐蛐，她说的难道不是实话？ 苏老师：“说正经的，你不怕校长给你小鞋穿啊？” 这公开课要是搞砸了，唐老师不得是罪魁祸首，那第一把火绝对烧她身上，说小鞋都是轻的。 唐老师：“大不了换个地方当老师。” 在哪当老师不是当老师，红旗小学又不是什么很好的学校。 要是她再不勇敢一点让校长别祸害学生了，她会后悔一辈子的。 事实上，上辈子她也这么做了，还比这更早，因为原主对包妮儿的针对，让她看透了这个校长。 教学水平不行，人还心胸狭窄，有的老师被学生搞得没面子没有道歉，但粉饰太平也就是了，他却是奔着摧毁学生去的。 唐老师作为一名为教育事业奉献终生为己任的老师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发现这种情况不久后就找到原主，让他停止那些行径。 可惜失败了，还被为难的离开了红旗小学，离开也就算了，差一点就毁掉了她热爱的事业。 唐老师倒是没有为此后悔过，反倒是在原主的行径被揭露，登上报纸后后悔自己没有做的更好，没把事情闹大。 第553章 不然也不会让那么多学生被他给毁掉。 唐老师自责不已，从老师工作转去做后勤了，她面对学生就会想到曾经自己带过的学生，时不时就会梦到他们问她，为什么不救救他们，要是她救了他们，他们会有更加美好的未来。 而不是被校长摧毁，再也没有看到更加广阔的天空的机会。 当然唐老师不知道这些，这一世也都不会发生。 她正琢磨赵章会在公开课上做什么，想了很久都想不到，她问苏老师，苏老师也想不到。 毕竟公开课到场的不是一个两个老师，是好几个老师，校长能做什么？ “你想太多了，不过是话赶话，谁叫你硬要校长教教你。”校长不教你，你不得继续追问，为了停止你追问可不就开一场公开课。 公开课提前准备一下谁能挑出毛病？ 唐老师被说服了，也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苏老师想说点什么，还是忍了下来，唉，希望校长公开课顺利吧，不然唐老师真就要倒霉了。 周五 全校数学老师加教导主任，只要没课都来参加赵章的公开课了。 加起来有五位老师，班里的凳子不够，特意去其他班搬过来摆在后面才免了有的老师没凳子坐的窘迫。 上面的是校长，下面的老师就算心里有想法，嘴上这时候也什么都没说，前面这么多小耳朵，随便听一听叭叭两句就得把校长给得罪了。 不过他们都不看好赵章讲课，以前又不是没听过他的公开课，他教一二年级都教的不怎么样还能指望教好六年级？ 他们其实参加这场公开课也有一些别的想法，例如让校长打消继续教六年级的念头。 如果没有一批批学生小升初，考上好初中，小学很难发展起来，发展不起来他们个人难往上升就不说了，这些学生咋办？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校长嚯嚯。 赵章没管他们怎么想，他甚至没有为公开课做准备，因为对他来说每一节课都和公开课没什么两样，都要把课上好。 所以赵章走上讲台连公开课都没提，直接喊了上课，下面班长喊了起立，全体学生喊老师好，坐下之后就是讲昨天的作业情况，讲完错的比较多的题目后让他们下课自己订正，就进入了今天的课程。 到目前为止不仅学生忘了后面一排的老师，老师也不禁跟着赵章上课的节奏走，跟着他把题目将知识点学了一遍。 他们本来就是数学老师，按理来说不会有这种感觉，反而因为懂了注意力很难集中。 但是赵章的课堂完全不存在，他们有一种原来还可以这么讲，这么讲学生的确容易理解多了，就是他们自己都感觉逻辑清晰受益匪浅。 这就罢了，接下来上课内容就更加丰富了，他们结结实实跟着上了一节课，下课铃声响起方如梦初醒。 不过他们没急着离开，而是拿着笔在本子上刷刷的写着东西，都是这一节课学到的东西，满满的干货。 唐老师下课了赶紧往六二班走，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第493章 小学老师（5） 唐老师：？？？ 你们在写什么？ 赵章还在，她再勇这会儿也不会问出来。 她想等一等，这一等一个课间过去了，他们不得不停笔出来，没课的在走廊上继续写，有课的只能先去上课。 像是唐老师，她不用写，但她有课，也得先去上课。 一直到下课了才去抓上了公开课的老师，“你们怎么回事，怎么上了校长的课一直在写东西？” 钱老师：“我们光顾着上课，没记东西，要是不赶紧写下来，怕是会忘记一些细节。” “这次上课我受益匪浅，没想到校长背地里还偷偷努力，和教一二年级的时候根本不是一个水平。” 不说他们，就是他们目之所及的学生也都是认真上课。 难怪测验分数那么高。 他心生感慨唐老师却是听懵了。 你说的这个是校长？ 你确定？ 不等回过神的唐老师继续问，钱老师落下两句，“校长教六年级很合适。” “不说了，我要去上课了。” 唐老师只能望着钱老师的背影，然后脑子一转去找别的老师，别的老师对此发言和钱老师大同小异，她只能可惜自己居然那节有课，不然也能看看校长到底上的怎么样，是不是像他们说的那样。 应该是吧，背着校长，总不会连点真话都不说，口径还那么一致，更何况他们之前也想让校长换个年级教。 唐老师：没事，等下周一，不是公开课，总要上课。 总不能水平天差地别，天差地别就更该换了。 唐老师打定主意，心思又回到自己工作上，听到放学铃声手头没忙完，没有动，过了快半个小时了才一拍脑门，“今天是我值日。” 她连忙起身去检查教室，把忘了锁的门窗给关上，走了十几分钟到了六年级二班，她刚开始没听到声音，走近了才发现有人在讲课。 这个点？ 唐老师不自觉加快脚步走到后门探头一望，就看到赵章站在讲台上，下面坐着包妮儿，还有一个男生。 黑板上写着：钱袋中有1分、2分和5分三种硬币，甲从袋中取出三枚，乙从袋中取出两枚，取出的五枚硬币仅有两种面值，并且甲取出的3枚硬币的和比乙取出的两枚硬币的和少3分，那么取出的钱的总和最多是___分。（注：百度） 唐老师看着题目发了一下懵，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解。 不对，她又不是来解题的。 她看向包妮儿和那个男生，两人都在埋头写。 包妮儿率先举手，“老师我写好了。” 赵章过来看她的答案，叶明也举起了手，“老师我也写好了。” 唐老师看了一下手表才过去四分钟。 赵章看完包妮儿的，“对的。” “你先把题目抄一下。” 他把自己的本子给包妮儿，然后拿起叶明的，“你也抄题目吧，还是十道题。” 两人都在认真抄写，包妮儿抄的很快，准确来说她记得很快，记下了数字字符，然后连带题目也记下了与其说是抄不如说是默写。 叶明就没这个能力了，他只能对着题目抄写。 唐老师知道现在过去不是时候，想要知道怎么回事下周一放学她可以问问包妮儿。 她正打算离开，赵章的目光扫了过来。 赵章：“唐老师。” “今天我值日，过来看看门窗。”唐老师下意识解释起来。 赵章：“他们离开后我会检查的。” 唐老师：“……”我不是这个意思。 或者你不想为自己单独开小灶的行为说点什么？ 显然赵章没有要跟她解释的意思，转过头拿起了报纸。 唐老师嘴巴张了张合上，回去她还在想这件事。 想着想着，她猛然想起那个男生，那不就是叶乡长的儿子，难道校长是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走儿子渠道，让叶乡长利用关系助他往上走？ 唐老师摇头，不对，另一个是包妮儿，包妮儿家庭条件并不好，校长没必要把她留下。 看起来包妮儿表现还比叶乡长儿子好，这不是捧着，是踩着吧。 等等，如果校长是想拉包妮儿做陪衬，显示自己不是攀附叶乡长，只是没想到包妮儿数学着实不错，压了叶乡长儿子一头…… 唐老师握紧拳头，合理了，这才像是校长。 唐老师想通了脑子里再次浮现黑板上看到的题目，她摇摇头甩出去，收拾东西去吃饭，吃完饭回教师宿舍洗漱准备睡一觉明天去县里。 只是她眼睛合上，那题目又在脑海里浮现了，挥之不去，让人怎么都睡不着。 她索性爬起来，准备把它写了，拿起笔的时候她不经意的扫了一眼手表，然后在纸上开始写，好半晌才停下，“终于解出来了。” 她又看了一眼表，指针停在了十五上，赫然十三分钟过去了。 唐老师：“……” 就算她不是看着题目写的速度会稍慢一点，但那俩是小学六年级学生啊。 她是师专毕业生。她就是不是教数学的也比他们多读了好几年的数学，结果比他们慢了这么多，这合理吗？合理吗？ 不行，她睡不着了，彻底睡不着了！ 第二天唐老师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 赵章：“唐老师没睡好啊？” 唐老师看向半个罪魁祸首的赵章，“睡不着，睡着了梦里做了一夜的题。”还都比不过俩小学生，她和俩学生换了个个儿，他们俩教她一个。 每一声都是，“唐老师你这都不会吗？” “唐老师你写的好慢啊。” “唐老师你怎么写的这么慢，我四分钟就解出来了。” “唐老师……” 第554章 唐老师不止梦里要疯，现实也很想发疯，她怎么会比不过俩小学生，小学生啊！ 赵章：“唐老师你教的自然，压力不用这么大。” 她能说自己做的梦和自己教学没有半点关系吗？唐老师沉默，再沉默。 实在忍不住了，“校长你昨天那是……” “校长你在这我，我找你有点事儿。” 她还没说完就被打断，然后眼睁睁的看着来的老师把赵章拉走了。 唐老师闭上嘴咬牙，死嘴！叫你不快点说，这下好了这事儿又搁在心里头了。 晚上要是继续做梦……唐老师打了个寒颤，捂住头，天呐，不要啊。 赵章解决了那个老师的问题，没有回教师宿舍，而是去办公室了。 等到下周周四，又去县里了。 他不多跑跑，这事被搁置了怎么办，今年报名在十二月，现在十一月中旬，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必须在此之前完成。 赵章去到县教育局，还是那个工作人员接待的他。 赵章不等他开口便说：“同志不是我催你，我怕错过时间我们学校的孩子没办法报名，等明年他们就是初中生了，同志啊对不住！” 赵章含着苦涩又带着期盼望着县教育局工作人员。 县教育局工作人员肩膀沉了沉，莫名多了几分压力。 “你放心你放心，这事我已经报上去了。”他当天就报上去了不是假话，一小支持也加上了，只是正好撞上别的事情被搁置了下来。 今天必须再提一提了。 “成吧。” “一定要赶在报名之前，拜托了。” 赵章握住县教育局工作人员的手语气从失落变得郑重。 县教育局工作人员送走赵章立刻跑去办公室，和同事唠了两句，知道股长现在正好不忙，敲门进去汇报。 股长听了也记起了这件事，“我知道了，这事……” 感觉吃力不讨好，这个比赛才办了四届，他都不知道成果怎么样，以后还会不会一直持续下去也不清楚。 不过这要是办好了，真挖掘出人才他们教育局也是大功一件，他也能在里面分杯羹。 要是比赛不了了之，他们损失也不大，他们只是按照国家的意思将这个比赛全方面落实。 股长打发了县教育局工作人员邓守筑，去找局长。 教育局局长乍一听闻，“这太麻烦了。” 局里事情已经够多了，还要让其他小学参加这个比赛，到时候人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少，让一小承包了。 他们也得多分出人，安排场地。 股长一听就知道局长的顾虑，“局长这个比赛当然不是人人都能参加，可以给那些小学几个名额，他们自己组织推选，然后报名到一小参加比赛，这样一来并不会增加我们的工作。”却把事情给办了。 教育局局长顺着他的思路思考延伸，想到了股长为什么想要促成这件事，也他更深刻的看到这个比赛办好了带来的好处。 毕竟这不是普通的比赛是全国竞赛，真有学生能够脱颖而出进入决赛，那么他们县一定会大大的露脸。 “三点没什么事，到时候开个会。” 股长心里暗道一声：成了。 开会的时候他带头提出来，听到有人反对他也不着急，这事都过了局长那关了，怎么能不成，一条一条分析着这件事办成的好处。 与反对的那些刺儿一比，利明显大于弊。 怕那些小学找他们麻烦？那不是还有一小，作为县里最好的小学他们都支持了，起了带头作用，其他学校怎么能落后？ 这根本不算麻烦，有事儿找一小去。 股长在会议上一一怼回去，怼的反对的人哑口无言，再局长一开口，这事没讨论多久就定了下来，开始走流程。 县教育局有谢校长的朋友，事情定下来和他说了一声。 谢校长：怎么回事？怎么这么突然？ 谢校长朋友：“你不知道吗？不是说你支持全县小学拥有报名参加比赛的权力？” 谢校长：“谁说的？我从来没说过这话，我怎么可能会说这些，我嫌事儿少了说这些。” 他们一小没关系，其他原本能参加的小学因此压力增加，那算账不得算到他们头上。 “你哪听来的？” 第494章 小学老师（6） 谢校长朋友：“局里林股长说的，说不定他是听底下人说的，总不能信口开河，你仔细想想。” 县教育局底下人说的，他最近是去过教育局，但是压根没说过这件事，这哪来的谣言？ 谢校长冥思苦想，灵光一闪。 等等，他记得红旗小学的校长来找过他。 他当时尽想着让他走了，之后再也不想回忆，但当时，他好像是说过他是县教育局那边过来的。 难道他又拿着试卷去县教育局了？ “这个周校长……”给他戴高帽不算还阴他。 谢校长叭叭的把之前赵章找到一小要试卷的原委说了。 谢校长朋友摇头，并不是很赞同，“你是一小，比赛还要在你们学校举办，他就是厚着脸皮找你拿了试卷，也不可能做这么绝。” 又不是只有一届学生要去一小比赛。 “你不是还说他能力一般，他怎么会想的这么周到，一套接一套？”而且这件事说快其实也不算快，他真要是有这么多想法应该早就一力促成。 如果是偶然，被底下的人误会那倒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谢校长听了朋友的分析也觉得可能是这样，但这个姓周的还是可恨。 要不是他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他倒是遂了心愿。 谢校长留了个心眼，没把推测当事实，自己去县教育局问了一下。 才知道赵章的确是说了支持的话，但这话谁都能说，要看人信不信啊。 邓守筑原本也不信的，但是不是有印着一小的试卷么。 这一小要是不支持怎么会送试卷。 谢校长：“……”当我想送吗？ 这个周校长拿了试卷跑什么教育局。他不会是故意的吧？ 谢校长又摇了摇头，他更相信是误打误撞，要不然按他的能力即便想到了也该直接指着试卷说他们一小支持这件事。 虽然如此这个姓周的依然可恨。 谢校长对赵章一百个怨念一千个怨念，惹得赵章打了好几个喷嚏。 赵章摸了摸额头，“没感冒，谁在想我？” 大概是我可爱的学生们。 我会多出点题犒劳他们的。 除了原来的作业本，赵章下课前都在黑板上抄上三道题让学生抄。 数学么，多练练。 他不担心数学，倒是语文。 不是说两个班的语文老师教的有多差劲，而是语文是很注重积累和阅读的科目。 红旗小学这么一个小学校别说班级里没有图书角，就是整个学校连图书室都没有。 这不是耽误孩子么。 还是得搞点书来。 赵章琢磨从哪里弄书的时候教育局正式下发通知，每所县级以下小学有两个参加奥林匹克数学竞赛名额，原来的县级小学名额照旧。 赵章知道后直接开了个会讲述了一下这个比赛，就是让大家知道一下，然后就散会了。 他走了以后，苏老师凑到唐老师身边，“唐老师这个什么比赛你听过吗？” 皱着眉头的唐老师正在冥思苦想，听到苏老师的话随口说道：“我好像看到过，但是一下子想不起来。” “这个比赛县教育局特意下发应该挺重的。”而且校长说和选拔人才有关，怎么能轻视呢。 不过数学特别好的……唐老师脑子里不禁浮现包妮儿和叶明。 他们可是把自己整的怀疑人生，要是他们去参加他们学校也许不会颗粒无收。 距离报名时间不远了，报名后一个星期就要进行考试。 这么看时间还挺紧张，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准备。 她不期然又想起那个周五，那个时候校长在给他们上课，难道校长已经料到有这一天？ 唐老师甩甩头，不可能，不可能。 虽然她后来去听了课，校长教学水平的确上升了，但这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不能混为一谈。 * 开完会赵章把包妮儿和叶明叫了过来，“县里有个数学比赛你们两个参加一下，没什么问题老师就帮你们报名了。” 叶明毫不犹豫点头，生怕自己比包妮儿慢了。 包妮儿没注意，慢了一拍，兴奋的说：“老师，这个比赛上会有很多新题目吗？” 叶明也看着赵章。 赵章：“你们之前写的试卷就有这个比赛前几年的考卷。” 两人眼睛同时发亮，对这个比赛的兴趣更加浓厚了。 赵章：“到参赛之前我都会多给你们准备一些题目，到时候你们要和全县数学最好的小学生比。” 第555章 叶明：“老师我一定认真完成。” 包妮儿：“老师多多少？”她一脸的跃跃欲试。 叶明：“……”又输了。 赵章回答了她的问题，将他们打发走了，这事本来就是知会他们一声，如果不同意，他也会说服他们同意。 现在这样再好不过了。 * 包妮儿大量的时间花在做题上，干活的时间就少了，哪怕她记在脑子里，在脑子里运算。 这样一来时间长了包母把包妮儿叫过来说话了，“你怎么回事？之前你少干点，我都没怎么说你，现在干的还不及之前一半儿多，你是想我累死吗？” 包母说这话的时候捶了捶腰，她腰疼，这事儿包妮儿一直知道，准确来说之前就这样，只要活多包母就会累的腰疼。 要不是要写作业，她肯定跟着忙前忙后，一直忙到睡觉。 可她到底还是个孩子，也有贪玩的时候，攻克数学难题让她很有成就感，这是从干活上无法获取的。 所以她渐渐懈怠了手上的活。 只是之前题目不多，她耽误的不多，现在……包妮儿低下了头。 包母脾气上来，说话不自觉大声，“我跟你说话，别不吱声。” 这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都不知道像了谁。 包妮儿将比赛的事情说了。 第二天包母就找到赵章，“老师，孩子说你让她参加啥比赛，能不能不参加？” 赵章反问：“为什么？” 包母不以为意的说：“妮儿拿到毕业证在家里帮忙几年再去打工就好了，参加比赛有啥子用，不如帮我多干点活。” 她看到赵章面无表情反应过来自己这样是不是太不给老师面子了，立马换了个语气卖惨，“老师你就别让她上了，我这腰累的直疼，她不帮忙我真的要干死了。” 她从头到尾没考虑过这个比赛对包妮儿意味着什么。 赵章：“你们家除了你们俩没人了？” “老师你忙应该是忘了，我家十五口人，妮儿爷奶，一个伯伯，一个叔叔，两个婶婶，下头一个俩孩子，一个有仨孩子，我家妮儿也还有个弟弟，还有我男人，怎么会没人。”包母怕赵章不清楚，碎碎的解释了一遍。 赵章：“这么多人为什么指着一个孩子？” 包母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过了一阵才说：“家里活是分工的，大家都差不多，有的活是轮流干，那分到我们家的就得干完，妮儿弟弟还小，妮儿不干可不就干不完了。” 赵章接着又问：“你男人呢，他干着不比包妮儿同学快？” “他也很累的，地里活那么重，总要休息一下的。” “老师你就换个学生。”多简单的事情。 包母烦躁起来，毕竟来这边也耽误她干活，说话便冲了许多。 赵章也很果断的告诉她，“抱歉，不能换。” “学习也很辛苦，大家都很累，那就让你男人干，毕竟他好歹是一个大人，他要是媳妇都照顾不好娶什么媳妇？跟我一样打光棍好了。” 包母被赵章说的不知道说什么，回去的路上还在嘀咕：“你打光棍还骄傲上了，这是见不得别人娶媳妇生孩子了。” 她的逼逼叨，包妮儿一无所知，她以为妈妈已经跟老师说了，自己不能再做那些数学题了，整个人都消沉了很多，像是在太阳底下晒蔫了的小草。 放学后，包妮儿坐在位置里沉默的写着作业。 赵章敲响她的桌子，她抬起头又缓缓低下，“老师，我做好了。” 她把练习本拿出来推给赵章看。 赵章拿红笔批改，批改好了拿起叶明的，红笔在上面划过，最后将本子还给叶明。 “你们俩都对，我们接着讲课。” 包妮儿倏然抬起头，“老师我还能听课吗？” 她眼睛巴巴的望着赵章。 “你不想参加比赛？你不想老师也不允许，因为老师知道这个比赛对你很重要，这不是一场小比赛，包妮儿同学你能不能一直学数学就要看这场比赛。” 赵章拍拍包妮儿的头，他这么一趟一趟的跑去县教育局，就是知道包妮儿只有这一次机会。 这也是他做老师的唯一能顺理成章插手的事情。 固然包妮儿的母亲在上辈子的时候为了包妮儿又是拦着她男人，又是向原主求情，看起来也是爱包妮儿的。 但是她的见识有限，还有自古以来男人对女人的驯化，她对包妮儿的爱呈现方式也不一样。 何况她爱的并不多，起码在损伤到自己利益的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是去牺牲包妮儿的。 包妮儿懵懂的看着赵章，并不是很理解，不过她知道自己能继续‘玩’数学了。 因为家庭环境耳濡目染的叶明却是听懂了，他看向包妮儿的眼神十分复杂，挣扎同情最后妥协。 抄完赵章布置的新作业，叶明对包妮儿说：“我不会在和你较劲，抢周老师的关注。” 包妮儿：？？？ “什么意思？” 有这回事吗？我怎么不知道？ 叶明看到包妮儿一脸茫然，想到自己暗暗较劲抢关注这么久她居然毫不知情他气得鼓起腮帮子，“包妮儿！” “有事吗？有事明天再说，我要赶紧回家了，不然我妈妈又要说了。” 第495章 小学老师（7） 嘴上苦恼，她扯着书包袋子离开，奔跑到校门口就忍不住蹦了起来。 心情显然好的不能再好，完全没了之前的蔫巴样，落在后面的叶明看了更生气了。 “我一定会超越你的。”看你还能像现在这样一点都不把我放在眼里。 叶明气冲冲的回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写题目。 叶爸爸回来喊他，喊了好几次都没人应，去他房间看到他做题只能退了出来，又等了半个钟头见儿子还没动静，又打开了门，“儿子先吃饭，吃完你再写。” “爸你别打扰我写作业。”叶明头也不抬的说，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叶爸爸：“……” 他总不好强硬拉着儿子去吃饭，只能再等等了，一直等到叶明出来两个人才去饭馆吃了晚饭。 两人回去路上，叶明还在思考，不是思考自己做没做对，而是有没有别的解法。 他爸跟他说话都没听见。 叶爸爸只能拉着儿子的手，免得他等会儿走丢了。 回了家，他把人拉到凳子上坐着，“儿子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 学习这么积极，之前就已经够主动了，还带逐步增加，今天人都叫不动了。 但这不是什么错，他就不好直接问，只能旁敲侧击。 “爸爸没事啊，有什么事？”叶明一脸奇怪的看着爸爸。 叶爸爸：“我这不是看你认真的饭都不想吃了，你要是饿瘦了，你爷爷奶奶会心疼的，你就得回去陪他们。” 因为爸爸提起，叶明也有些想爷爷奶奶了，不过，“我不回去，我还要超越包妮儿。” “爸爸，我还要参加数学竞赛，你以后不要随便打扰我，耽误我学习。” “我要去把刚刚想到的解法写下来。”叶明话还没落下人就起身跑了，留下叶爸爸瞪着他的背影。 叶爸爸：原来是有竞争对手了。 儿子学习懈怠了他也说过，但是红旗小学师资力量就那样，就是一小也不如省城的小学，老师讲的都是儿子会的，这怎么让人有学习冲劲？ 叶爸爸提了两回，工作又忙也就听之任之了。 打定主意还是把孩子送回省城，虽然不跟着他不太好，但教育资源差太多了。 只是他做了决定儿子就变了，他还以为之前是没有适应。 有个竞争对手也好，对手越厉害他儿子也越努力。 就是这个数学竞赛是怎么回事？ 叶爸爸上班的时候问了秘书才知道县教育局那边下了通知，每个小学都有两个参赛名额。 这个比赛还不小，是个全国型比赛，只是举办的时间还不算久，另外他们县也没拿到什么好名次，所以知道的人也比较少。 不过这才下通知多久，他儿子变化可不是这几天的事情。 赵章去教育局又不是什么隐蔽的事情，这事很容易就找到他头上来。 叶爸爸：……到底是谁说周校长能力不行？ 这不是很行吗？ * 上课加上给包妮儿和叶明开小灶，以及处理校务对赵章来说游刃有余，所以他一直都有空捣腾搞图书的事情。 他买肯定是不现实，所以只能化缘找人送了。 他花了点时间写了一篇文章，放到信封里寄到报社了。 已经过去四五天，没有退稿，也没有汇款单。 赵章也不知道结果如何。 报社 吴佩枝将信件拿过来打开，报社工作也分轻重缓急，新闻肯定是第一位，这样的投稿时间上不紧张，就会被放一放。 第556章 正好也积攒了一定的数量，能够一口气看到底。 她展开抽出的信纸，信纸并不厚，轻如鸿毛。 她扫过标题，外面是什么样的。 没有多少吸引力，她直接扫正文，作为一个报社审稿人，她的阅览速度很快，只是一分钟就能看出这份稿件到底有没有刊登的价值。 如果有她才会进行细看，此时她也是这么大略的扫过，然而很快她就重新看起了第一行。 红旗小学是一所很普通的小学，它没有村小学那么穷困，只有几名老师进行教学，但和县里的小学对比它又小的可怜…… 文章字字质朴，但却让吴佩枝这个多年审稿人红了眼眶，手中的信纸此时更是重如泰山。 她不舍得放下，又怕自己的呼吸和即将落下的眼泪污染了稿件。 最后她只能将其郑重的放到桌上，压上她喜欢的镇纸。 一直到缓过劲来她才再次将之拿起，重新看了一遍。 泪意再次涌上来，她赶紧移开目光，拿着稿件去找主编。 “主编这份稿件我觉得可以放在这次的日报上。” 主编看她眼睛红红的，有哭过的痕迹，“你要是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工作上可以分派一些给其他人。”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起稿件，吴佩枝见状想解释的话压在了嘴边。 经过审稿最后到她手上，主编当然不会和吴佩枝一样一上来就一目多行匆匆扫过，而是一开始就认真看。 前面其实还好，甚至有些平淡，但读起来不困难，文字看起来透着一股真挚，让人不由得想继续看下去。 她就顺从心意往下看，没有思考吴佩枝的推荐。 只是没过多久，办公室多了一个眼眶红了的人。 当然主编没有流泪，只是情绪起伏也很大。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过了。 “这篇就按你说的放在明天的日报上。” 吴佩枝露出了笑容，“主编还是你淡定，不像我看的文章还不够多。” “不过还是要谢谢主编的关心。” 她巧妙的说明了自己生活上没困难，还表达了感谢，不会让人有种自作多情了的难堪。 主编瞥了她一眼，“行了行了回去审你的稿子。” 吴佩枝嘿嘿一笑溜了。 主编则是又看起了这篇稿子，看了好几遍才和要刊登的新闻放在一起。 下午进行排版，当晚就要印刷出来，这样明天才能出现在各个报亭。 * 黄国标以前是个工人，后来没办法下岗了，下岗后迫于生计他做起了个体户。 刚开始个体户很好做，生意也很好，不过后面竞争就激烈起来了，虽然也赚钱，但不像是之前那样赚的多，跟捡钱一样。 黄国标赚的不得劲，听人说在报纸上找到了商机，他也开始看报纸。 商机没找到，倒是看着别人怎么做大做强成为大老板的，他学着经验，倒是把生意做好了一些。 他也留下了看报纸的习惯，当然他老婆一直觉得他是想看上面的新闻或者文章，因为她也喜欢看。 黄国标照常买了份报纸夹在腋下去了店里，他原来摆地摊也就是去年才有了自己的店铺。 因为做的是服装生意，他开了店门，也不用干什么，现在店里也没客人，他就拿起了报纸，先看头版新闻，嘶，这个怎么这么心狠手辣杀人全家连婴儿都不放过。 这人被抓了没有啊？ 黄国标背后一凉，四下张望，没看到像杀人犯的人目光又落在报纸上。 这看着就看到了――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他不禁想起自己刚从厂里下岗的那天，他感觉天都塌了，以后生活没了希望。 实际上出来后他才知道虽然没有厂里安稳，但是钱是真的挣的多。 现在厂子都没了，他却有了自己的小店。 之后么，他感觉有盼头，但外面什么样，好像也就那样吧。 这个想法一闪即逝他继续看起了报纸。 “呜呜呜外面的世界咱们长大再去看，咱们可以先看看书里的，咱们心里有个底。” 他拿起电话打报社热线，“我要给红旗小学捐书，要怎么捐？” 诸如他这样的还不只一个，随着看到这篇文章的人越来越多，他们热线都被打爆了。 报社的人赶紧通过地址去核实情况，知道红旗小学真的就是一所很普通的小学，它肯定不及村小甚至是穷山沟里的小学穷困，但也的确不算多好。 和县里没法比，和市里就更没法比了，更别提省里。 再说了就是捐书，而且电话打过来的人有的是想给小学捐书，有的是想给红旗小学捐书。 总的来说其实还是其他小学沾了红旗小学的光。 不过沾光什么的先放一边，不能浪费了市民的善意。 于是报社紧急开会，做了一个决定，次日报纸上刊登一些穷困小学的地址，当然红旗小学不属于那一列，但事情因它而起，很多人也是冲着红旗小学来的肯定要放在第一个。 除此之外下面还留了一句话，要是自己不知道怎么寄，担心邮费高的可以送到报社来，报社统一把这些书送到他们指定的小学。 反正就是要把这件事做漂亮了，对报社来说这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于是一些人在打了热线后等着第二天的报纸，正好今天购书明天寄出去。 有的想着捐书，但苦于没有地址，也没想到给报社打电话，看到新报纸了也行动了起来。 * 红旗小学 赵章依旧没收到信，倒也不太急，要是实在不行他可以给市报那边寄过去，再给其他省报纸寄过去。 再不行他可以把准备的其他几篇给寄出去，主打一个不收他也不硬莽，多方攻陷不怕一个都不中。 两天后，一辆卡车缓缓驶来，停在红旗小学门口，大卡车开动的轰鸣声吸引了学生，一个个探头往外望。 老师敲桌子敲黑板好几次都没用，他们索性也看外面去了。 吴佩枝从卡车上下来，虽然坐卡车不是很舒服，但这是她自己争取来的机会。 她见到了门卫大爷，“大爷你们校长在吗？” 门卫大爷：“你们找我们校长干啥？” 第496章 小学老师（8） 吴佩枝：“就是我们替一些市民给红旗小学送书来了，这事要和校长谈。” 门卫大爷震惊，“啊，送书？这车上不会都是书吧？” 因为怕下雨，卡车上那些书盖了防水布，压根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吴佩枝：“对，都是书。” 门卫大爷：“校长一般都在学校里，你直接把车开进去吧，找个老师帮你叫人。” 他还要看门，不然肯定要跑一趟。 门卫大爷放行，吴佩枝重新上了车，车缓缓驶入红旗小学。 在一楼上课的钱老师喊了一声隔壁班老师，“陈老师这卡车你知道是咋回事吗？”怎么好端端的开到学校里来？ 他没听说学校购置了什么，就算购置也没那么多经费买什么能让卡车运的吧？ “不知道，不清楚，不明了。”陈老师直接来了一个三不。 钱老师：“……” “你帮我看着班里的学生，我去问问。” 不等陈老师回应他已经朝那边走去了，陈老师不看也得看了，其实他也想过去问问的。 大卡车停在操场上，吴佩枝下车想找个老师问问，钱老师一来正中下怀了。 吴佩枝满脸笑容，“你好老师，我是省城日报的吴佩枝，你能帮我叫一下校长吗？” “带我过去也行。” 省，省城日报？省城日报为什么会过来？ 他的脑海里反复盘旋着这句话，嘴比脑子快的说道：“记者同志我这就带你过去。”等带着人去赵章办公室的路上他反应过来，直想拍自己。 省城日报记者好不容易来一趟应该让人坐着好好休息休息，他去叫校长过来。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他将人带到校长室门口，敲门一分多钟了都没人应。 “不好意思，校长现在可能不在办公室。” 钱老师：“我先带你去会议室坐一下，我去找找。” 等钱老师将吴佩枝带到会议室后，又说了两次抱歉。 吴佩枝说：“不着急，我在这等着。” 钱老师从会议室离开，去六年级一二两班看了看，没看到校长。 他冲着二班的正在上课的唐老师招了招手，唐老师出来了他连忙问：“唐老师你有没有看到校长？” 唐老师：“你要找校长？因为大卡车的事情吗？” 她不等钱老师回应接着说：“我记得今天是数学竞赛报名的日子，校长应该交报名材料去了没在学校。” 钱老师一拍脑门，他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那怎么办？” 第557章 唐老师：“你去找副校长呗。”总不能等到校长回来再处理。 于是钱老师去把孙副校长找过来了，“我们周校长去县里了，不在学校，这是我们孙副校长。” 吴佩枝有点遗憾没有见到赵章，但还是握住了孙副校长的手，说出此次的目的，“孙校长你好，我是省城日报的吴佩枝，这次是帮市民们向贵校捐书的。” 那么一大卡车都是捐给学校的书？ 孙副校长顿时乐开了花，“吴记者你可要替我们谢谢那些市民，真是太感谢了，太感谢。” 他十分激连带着吴佩枝都有些激动了，毕竟她也是帮助的一份子，能看到收到书的人这么感激，她心里由然升起一股成就感。 不过该解释的还是要解释的，“我不是记者，我负责审稿，你们的感激我们一定会传达给市民。” 孙副校长不管吴佩枝负责什么，只要知道她是报社的人就行了，她还帮着送这么多书过来。 孙副校长连连感谢，脑子稍微冷却下来才想起，“吴同志，我还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向我们学校捐书？我们学校怕是还不能传到省城去。”还让人专门跑过来捐赠书籍。 吴佩枝困惑，“你不知道吗？你们周校长写的文章上报纸了。” 她特意多带了几份报纸过来，直接抽出一份打开来指着地方给孙副校长和一旁听着的钱老师看。 “这就是周校长写的。” “周校长肯定是教语文的，文章写这么好。” 她一个字都修不动，生怕修了丢了原来的味道。 前段时间听过公赵章开课的钱老师：“……”真想说你想多了。 然而他被文章所吸引，已然让他忘了吴佩枝的话。 吴佩枝看到两人通红的眼眶心中了然，没有人能逃过这篇文章啊。 “不知道妮儿这位同学是哪位，我……算了。”还是不打扰学生了。 “这些书我送到了，你们让人过来搬一下。” 孙副校长招待吴佩枝，钱老师去喊人，本来是喊老师的，但书这么多，孩子们课也上不下去了，就带过来一起搬书了。 当然帮忙的只有四五六三个年级。 饶是如此，这书搬到放书的仓库也花了两三个小时。 清空了车，赵章依然没回来，吴佩枝还要赶回去，只能将报纸交给孙副校长离开了。 苏老师：“校长闷不吭声办个大。” “我也才知道校长文章写的这么好。”又是上报纸又是让人捐书。 苏老师叭叭叭说了一堆，唐老师都没反应，她转过头看向她，喊道：“唐老师？唐老师？” 唐老师回神，“怎么了苏老师？” 苏老师：“……我说校长厉害。” 唐老师：“的确是厉害。”只怕竞赛的事情也和他有关。 她依然不太确信，但感觉概率很大。 只是没想到校长是这样的，和同事们跟她说的完全不一样。 唐老师才来了一年，其实对原主的无能体会并没有那么深，如果她是和原主一同入职的此时怕是要觉得不对劲了。 可惜她不是，就是她是赵章既然这么干了，就不怕人设崩塌，早有应对之策。 赵章回来知道书到了，一同送来的还有给他的报纸，打开里面还夹着信封，里面塞着汇款单。 赵章放到兜里，安排图书室的事情了，之前已经选好了地方，只是事情没确定，而且他这早就做好准备看起来就像是特意讨书的。 虽然是事实，但也得有块遮羞布不是。 图书室安排在了三楼，打扫一下，购入大书柜，将送过来的书分门别类的放入，再摆上几张桌子凳子，空荡荡的屋子瞬间充盈起来。 “以后每个班多加两节阅览课，一二年级就由老师来念，不能借书。” 这个决定让整个学校的孩子们沸腾起来，欢呼声响彻整个红旗小学。 最苦的怕是一二年级的老师了，不过他们甘之如饴，只是念一念而已，他们念其实也看了书。 他们只有对孩子们可以增加阅读的高兴。 赵章安排好之后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感谢信寄了出去，寄到报社。 原本报社就刊登了捐赠的书籍送到，以及孙副校长他们的感谢。 以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没想到赵章还会专门寄信过来，还写了如果能够刊登不要稿费。 因为信刚好又是落到吴佩枝手里，她找到主编，“主编我们刊不刊登？”无论是公心私心她都想刊，不过要不要刊登还是要主编决定。 主编正在看感谢信，从头看到尾，半晌缓缓吐出一口气，“刊。” 她想每个捐赠者看到这封信都会很开心。 “周校长既然说稿费不要，我们也不能让他真心感谢掺杂上铜臭味，咱们报社别的不多，就寄点报纸过去吧。” 因为时间尚早，还没开始排版，这篇感谢信直接加入了明天刊印的报纸里。 第二天，黄国标买到报纸看到上面的感谢，一连看了好几遍，脸上笑容别提多大了。 上门的顾客都问：“老板你家是不是有啥喜事儿啊？” 黄国标摆手，“没有没有，我家没啥喜事儿，是我给红旗小学捐书，人家感谢我，我高兴。” “你们看看。”他熟练的拿起报纸指给顾客看，显然这不是第一回了。 顾客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看完一整篇感谢信，“唉，我都没看报纸的习惯，要是看了我肯定也给他们捐书。” 现在感谢的就有他一份了。 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 黄国标嘴角咧的更高了，还好他有。 * 赵章没想到寄出信还能得到一叠厚厚的报纸，学校里订的是市报，省城的报纸倒是不重叠。 赵章全都拿回办公室，看完一部分拿去其他老师办公室了，“你们看完就送到图书室。” 众人倒是没有纳罕，因为图书室开起来后他就把以前的报纸送到那里去了，那边还有个专门放报纸的架子。 之前他们倒是嘀咕了两句，不过看到那叠报纸，嗯，都看过了，放在那里堆着也是碍事。 所以校长是后悔了吧，正好有办图书室的机会，趁机把它们清空。 他们脑补好了理由，赵章乐得清闲。 送完报纸他又回去看报纸了，毕竟报纸里面五花八门的比看那些捐赠书有意思。 他全部看完送去给其他老师后就带包妮儿和叶明去一小了。 那些老师对此：校长忙所以没时间看报纸了。 赵章带他们是去看一眼考场，“明天你们七点都要到学校，我会送你们过来。” 包妮儿和叶明都没什么问题。 他们都没多在意一小的环境，包妮儿眼里只有数学，在她看来能让她玩数学的赵章在哪哪就是最好的学校。 至于叶明，抱歉一小在他眼里和红旗小学差别不大，都不如他以前读的小学。 所以赵章说回去两人毫不留恋的走人了。 两人回到学校继续上课，放学后照常在二班学习，学完了包妮儿多留一会儿才回去，回到家就帮忙干活。 包母脸色很不好看，摔摔打打，嘴里念叨着，“别人的女儿都贴心，知道多帮着妈干活。” “学习学习，读完小学就成了，还以为自己能考状元呢。” 包妮儿没有说话，她对此已经习以为常，脑子里都是题目。 不知道她是木讷，还是逃避。 只是她本来想说去一小考试的事情，最后什么也没说。 第497章 小学老师（9） 次日，包妮儿背着书包袋子去学校，看到赵章第一时间拿出自己的练习本，“老师题目我做好了。” 赵章和以往也没什么不同，先翻看了一下，“你这题思路是对的，不过这题拐了个弯，这样会更简单。” 他把自己的思路跟包妮儿讲了一下，包妮儿很快就领会了。 他们正在讲题，叶明老远看到跑过来，交上自己的练习本，“老师我也写好了。”都怪爸爸，害我慢了一步。 赵章接过他的本子，给包妮儿讲完，他再翻看。 给两人都讲完了，赵章看看手表，跨上他的二八大杠，“叶明你坐前面，包妮儿坐后面，抓着老师衣服，我们去一小。” 叶明坐过前杠，麻溜的爬了上来，后座更没难度了，包妮儿坐在后面按照赵章的话抓住了他的衣角。 赵章踩下自行车踏板，风吹拂着三人的脸庞。 骑了将近一个小时，自行车停在了一小门口，叶明屁股一动就溜了下来，赵章等包妮儿也下了车，他才下自行车。 “东西都准备好了没有？” 叶明和包妮儿检查了一下各自的书包和书包袋子。 两人异口同声道：“都带了。” 赵章：“那就进去吧。” “咕咕。”赵章忽然听到肚子叫，目光在叶明和包妮儿身上扫过落在包妮儿身上。 第558章 “你们在里面等等，老师很快回来。” 赵章把两人送进校门，骑着自行车离开，过了两三分钟拿着五个素包子过来。 “饿不饿？” 叶明：“老师……”我吃过早饭了，肚子饱饱的。 “咕咕。”恰好就在此时包妮儿肚子又叫了起来。 叶明到嘴边的话改成，“老师我就一点点饿，给我一个。” 包妮儿：“老师我可以要两个吗？” “可以，有啥不可以的。”赵章给他们先一人分了一个，“先吃，吃好了再给你们拿。” 包妮儿狼吞虎咽的吃着白面素包子，吃完一个还不等她开口眼前就又多了一个。 这回她拿到手吃的慢了些，包子香香的，皮软软的，里面的菜都是好吃的。 包妮儿不知不觉又吃完一个，赵章又给她递了一个，“没吃饱就再吃一个，包子都已经买了。” 闻言包妮儿犹豫的小手果断接过了包子，又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而叶明到现在一个包子都没啃完。 包妮儿把第三个包子吃完，他才将将吃下肚。 两人都说饱了赵章才几口解决了剩下的素包子。 把人领去考场，他们来的算晚的，考场里已经坐的差不多了，他们赶紧进去，找到位置坐下。 九点钟铃声响起，开始考试。 赵章也没在这干等，脚下一转去校长办公室了，敲了几声里面有人说话了，他才推门进去。 “谢校长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谢校长没听出赵章的声音，抬起头看到他人，心情顿时不快起来，只是面上没表现出来。 “周校长来了啊。”他敷衍的说了一句，连请赵章坐下的意思都没有。 赵章无所谓，他上前抓住谢校长的手，感激的说：“谢校长，我们红旗小学的学生能来一小考试谢校长你功不可没，还要多谢谢校长。” 谢校长挣脱着收回手，“哪里，周校长你开玩笑了，我没出过什么力。” “谢校长我知道你是想做好事不留名，但我还是要代红旗小学的学生感谢你。”赵章说着鞠了一躬，还是九十度的。 看的谢校长都要怀疑自己之前是不是对他太苛刻了，明明他也只是真诚的想要给学生一个机会而已。 休想迷惑我。 谢校长强调：“我没有做过。” 然后邀请赵章，“坐吧，我给你泡杯茶。” 谢校长给赵章泡好了茶，两人聊着学校的事情，不知不觉就聊到了考试结束，谢校长还有些意犹未尽。 却是不能拦着赵章不去见学生，俩小孩出来看不到老师多害怕啊。 眼看赵章要出去了，谢校长喊道：“这个时间也不早了，你要不要带他们在我们小学食堂吃个饭？” 赵章为难，“这不好吧，我带他们出去吃就好了。” 谢校长挥挥手，“没啥不好的，食堂每次都会多备一点，够你们仨吃的。” 在谢校长的极力邀请下赵章答应了下来，两人一起去考场把包妮儿和叶明接上了。 谢校长还特意看了俩孩子一眼，没看出什么，注意力就被赵章转移走了。 在食堂吃饱饭谢校长还有事儿，就没送他们。 赵章带着他们走到自己的自行车前，他之前怎么带叶明和包妮儿来的就怎么回去。 坐在后座的包妮儿拽了拽赵章的衣服，“老师我都写完了，我最后一道题就写了三种解法，我刚刚又想到一种。” 只写出两种解法的叶明还想跟上，听完后顿时失去了说话的欲望。 他还以为自己这次能和包妮儿比一比了，没想到。 叶明失望懊丧了一会儿又燃起了斗志，这才第一场，后面还有第二场第三场。 他会更加努力赢过她的，不过是多了一两种解法。 赵章：“你说一下题目。” 包妮儿自己的特殊记忆法，这是赵章教她的时候发现的。 她只要记住了数字就能将整道题还原个大差不差，应该说核心记住了，其他变化也没关系，不影响做题。 何况她才刚刚认真写过，她直接分毫不差的复述了出来。 顺带把考场上三种解法以及刚刚想到的第四种复述了出来。 赵章：“没错，只要步骤不扣分，你应该能参加复赛。” 包妮儿认真的说：“老师我已经很久不扣步骤分了。”能不能不要老是揪着这一点。 赵章拍拍叶明，“有没有做对？” 叶明闷闷道：“只有两种解法。” 赵章安慰：“那继续加油。” 还好他们的对话没人听见，但凡一个了解奥数的人都想揍他们一顿，听听这说的都是什么话啊？闭嘴吧。 赵章带他们回去该怎么上课怎么上课，下午放学后赵章也还是会带他们上额外的课，给他们布置题目，好像根本没有这场考试。 学校里的老师都觉得没希望了，不然也不能这么淡定。 至于为什么还要上课？ 这不是怕学生失望，结果都没出来，能晚一点就晚一点受打击吧。 这场议论没多久就结束了，因为他们要准备期末考的事情。 加快速度把剩余课程教完，还要写学生评语，虽然还有一段时间，但到时候也忙，现在抽着时间慢慢写，到时候也轻松一点。 只要翻篇几天，这事儿就被人抛之脑后了。 倒是叶爸爸记着，“儿子你那个什么比赛结果还没出来吗？” “没有，爸爸我都不急。”叶明冲着爸爸翻了个白眼。 叶爸爸：“……是爸爸多余操心了。” 叶明还点了点头，“爸爸你不信任我的实力。” 叶爸爸心梗，但听起来的确是自己的错。 “你继续做作业吧。” 叶明：“爸爸我已经做完了，不然我都不和你说话。” 叶爸爸：好好好，直到你是唯学习第一。 叶爸爸啥也不说了，怕心脏遭不住。 这事儿没人关心了，一周后赵章下发通知。 “包妮儿和叶明数学竞赛获得了满分，要参加数学竞赛复赛。” 学校老师：？？？ 学校老师：！！！ “满分？还要参加复赛，据我所知这个比赛不简单吧？” 由于学校有了参赛名额，一些老师特意去了解了一下，清楚这个比赛的难度，准确来说知道他们县能进入复赛的人数，以及哪个学校。 一小最多，二小出过两个，钢厂小学有一个…… 总之这个很不容易，他们学校第一次参加还有两个人进复赛了。 去两个进两个这这这…… “校长没写错吧？” “这应该大概也许不会。”又不是就一个字。 苏老师拉着唐老师说：“没想到两个学生都进了，听说这比赛挺重要的，我们学校这回肯定在全县小学面前露脸了。” 唐老师也挺高兴，一语双关，“是啊，这是一件好事。” 两个孩子进入复赛是好事，他们学校有这样一位能力出众的校长也是好事。 一想到学校会发展壮大越来越好唐老师上课都充满了干劲。 看到包妮儿，她突然想起来她的家庭，这个比赛主旨选拔人才，或许对她来说真的是一件好事。 校长是不是想到这一点了，所以才这么…… “唐老师？”唐老师肩膀被拍了一下，她转过头，“钱老师有什么事吗？” 钱老师对上她的目光紧张起来，“没，没什么，看你神思恍惚的，担心你有什么事儿。” 唐老师：“我没事，就是想到一些事情。” “钱老师我还有课先走了。” 不等钱老师说什么唐老师快步走进了教室。 * 赵章进入一班，“上课。” “起立。” “同学们好。” “老师好。” 赵章开始上课。 陈祥听了一会儿开始偷偷从抽屉里拿出一本书打开，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赵章，再看书。 赵章让同学们做课后习题，然后走到了陈祥旁边。 陈祥只能不看书，拿着笔看着课后习题。 他上课除了一开始听了后面什么都没听，压根不知道怎么写。 老师又在身边，他生怕老师看出来自己不会写，整个人朝前拱，在纸上乱写着东西，心里暗暗祈祷老师赶紧离开。 赵章没有多停留，让陈祥结结实实松了一口气，认真了几分钟又按捺不住把书偷偷拿出来一点翻开。 赵章站在讲台上一览无余，不过没说什么，照常上课，一直到下课了走到陈祥桌前敲了敲，“来我办公室一趟。” 陈祥：？？？ 陈祥瞪大了眼睛，老，老师不会发现了吧？ 不会不会，我那么小心，老师不可能看到的。 老师没看到为什么叫我去办公室？ 第559章 说不定是因为我成绩下降了。 陈祥说服自己抱着侥幸的心理去赵章办公室。 第498章 小学老师（10） 赵章看着磨磨蹭蹭进来的学生。 陈祥，上辈子陈祥没有偷摸看书的习惯，可能是之前也没有图书室可以借书吧。 即便如此上辈子的陈祥也没把学习放在心上，成了原主攻击的活靶子，也就是出气筒。 他不是唯一一个，只要学习差就是原主最简单明了的出气筒。 本来就不爱学的陈祥最后也没坚持到拿小学毕业证，他爸妈怎么送过来都没用。 最后他们到下半年期末给原主送礼才让他参加了毕业考，拿到了小学毕业证。 而陈祥的学习阴影一点都没少，后来结婚生了孩子，孩子上学被他撞见老师在骂孩子，他不愿正视的记忆复苏，脑子一热把那位老师杀了。 那是一个好老师，也不是在骂孩子而是教育他的孩子，他站的有点远，又先入为主所以根本没有去细听。 他这一冲动那位老师没了，他自己也坐了牢，他的孩子也有了一个杀人犯爸爸。 “老师。”陈祥叫了一声低下头。 赵章：“你喜欢什么？” “啊？”陈祥抬起头一脸不解的看着赵章。 赵章耐心道：“那老师换个问题，你以后想做什么？” “我以后要像我哥一样出去打工，挣很多很多钱，那样可以买很多我喜欢的零食，买好看的书。” 陈祥一边说一边忍不住比划起来，满脸都是兴奋，看起来还是挺喜欢打工的。 但实际上他真正喜欢的是钱，有了钱能买自己很多喜欢的东西，没有人管着这个钱。 小孩大抵如此，不知道打工的辛苦，只会对此生出无限向往。 赵章也没有再问下去，而是―― “我看到你上课看书了。”赵章这么冷不丁的说出来吓到陈祥了。 陈祥手足无措，脸上还有未褪去的兴奋，以及刚被抓包涌上来的心虚。 陈祥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低下头，小声说：“老师我错了。” “我不该上课看书。” 赵章：“你看的什么书？” 陈祥低低的说：“《西游记》。” 赵章没有停下而是追问：“你看懂了吗？你知道《西游记》在讲什么吗？” 因为问的是书，没有训斥陈祥，他胆子也大了起来。 “《西游记》就是师徒四人西天取经，孙悟空在一路上降妖除魔，老师孙悟空超厉害的……” 他放开了讲，讲着讲着又开始手舞足蹈，好似这样才能表达他此时的心情。 赵章时不时回应两声让他更有说下去的欲望，此时的他眼睛亮晶晶，两颊通红。 赵章一直等他说不出来什么了才提出困惑，“既然你看了这么多，那你说孙悟空降妖除魔为什么那些为非作歹妖怪最后会回到天上去？那些背后没有神仙的妖怪却要被打死？” 赵章没有给他继续思考的时间，继续说道：“别人给我们捐书，是希望学生能够借此增长阅读量，增长见识，不是让学生耽误学习。” “希望你不要辜负他们的心意。” 他没再多说，让陈祥回去好好思考。 陈祥回到教室里拿起书，脑子里都是赵章的问题，不知不觉就上课了，他还想拿出书来，但拿到一半又塞了回去。 上课上了一会儿他又想拿出来，又给塞回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他又拿出来了，这次看了一眼给塞回去了。 这么重复了好几次，他可算是一直熬到下课了，老师都没走他就拿出来认真看起来。 放了学他都坐在教室里看，书是不能带回家的，弄脏了要赔的。 所以他被值日老师催了好几次才把书放回抽屉，背着书包回家，回家路上又想起了赵章的问题。 隔了好几天，数学课下课后陈祥跑到赵章面前，“老师，是因为那些妖怪有靠山吗？孙悟空不得不手下留情。” 陈祥说出这番话十分的艰难，在他眼里孙悟空天不怕地不怕，是神仙暗算他才不得不西天取经。 他此时的眼睛光都没了，还带着迷茫。 “可能是吧。” 赵章的话让他更加低迷，幻灭。 然而赵章接下来的话又让他振作起来，“如果你不喜欢，你可以自己写一个，写你自己的孙悟空。” 对啊，我可以自己写！陈祥蹦了来，蹦完了才反应过来赵章在面前，规规矩矩的说：“谢谢老师。” 说完来转头跑回去拿出纸笔，咬着笔头在想怎么写了。 赵章：慢慢来。 他转过身回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桌上的那一叠作业本已经没了，想来王国强下课就过来搬走了。 赵章拿出记录着名字的本子，在陈祥后面标注了一下，然后目光扫过两个班学生的名字。 后面写着成绩，数学有，语文也有。 前面的学生要争取考到更好的学校，后面的学生，想要上初中有点困难。 毕竟现在还没有九年义务教育，考不上初中就上不了。 六年级奋发一下也不算晚，不过还是把基础打牢了更好。 赵章在管好一班二班之余，整顿了一下红旗小学的教师队伍。 诸如原主这样能力不强的，愿意提升的他给个机会，不愿意就调到后勤岗位，把岗位腾出来给新老师。 诸如唐老师之流大力赞同，老师有能力才能教好学生，不能端着这个饭碗随便糊弄。 另一部分就是被要求学习或者调岗的老师了，他们怨声道载，觉得他们以前就是这么教的都没什么问题，为什么现在就不行。 不管他们怎么抱怨，整顿都不会停止，他们不得不再学起来，跟其他老师讨教。 因为……他们听到赵章的电话了。 赵章打电话给教育局问能不能分几个学历高能力强的老师。 这随时有人顶自己位置哪还顾得上抱怨啊。 他们卷了起来，氛围浓厚其他老师也怕自己步后尘，加入学习队伍。 他们学起来了，学生们也不自觉跟着学了起来。 老师都在学习，他们也学习很合理吧？ 等某位老师回头看，学校里都大变样了，这是校长自己一个人努力没意思，把他们全都搞卷了。 这可真是…… 无论别的老师怎么吐槽，这个氛围一直持续到了期末考。 考完解放。 赵章直接给布置了一堆作业，还是量身定制，除非帮着写，不然是抄不到的。 像是叶明、包妮儿就不用写数学作业，他们要写的是竞赛题，不止如此寒假还要来上课。 爱抄作业的学生天塌了。 当然也不妨碍他们先回去快乐玩耍。 其他人都走了，陈祥拿着本子跑到赵章办公室。 “老师我写了一个故事能不能帮我看看？” 陈祥已经给其他同学看过了，但还是想给赵章看看，毕竟是他让自己想要去写一些东西。 另外一点，他也想得到老师的认可。 赵章接过本子，从头看到尾，没有一点因为写它的人还是个小孩而轻视。 说实话文字比较稚嫩，字里行间有时候会用上语文老师说的好词好句，用上一些修辞手法。 但内容却不算无聊，他写的是天上的太阳看到人间的热闹，分出一缕化作凡人，遇到作恶的妖怪就斩妖，遇到坏人就让恶人自作自受。 没有很多弯弯绕绕，给大人看浅薄了一点，给小孩看刚刚好。 “写的很棒，故事挺有意思，字写的也挺多，看的出来你很用心。” “但如果想要写的更好我建议你去图书室借《xxx》，你去看看人家是怎么写的，为什么人家能出书，你是能写给同学和老师看。” “你不要告诉我你只是想写给我们看哦。” 赵章给颗大枣不忘来上一棍子，还点了点，看陈祥有没有朝作家方面发展的意思。 在他看来陈祥有兴趣，写出来的东西也有灵气，不然他也是不会提的。 送走陈祥赵章收拾了一下办公桌，然后开始批改试卷。 改试卷花不了多长时间，天都没黑他就改完登了分，登好后交给两个班的班主任，他们要写进成绩单里面的。 嗯，让他们忙活着吧，他先走了。 到了晚上，赵章去王国强家里吃饭。 王国强父母对他还算热情，更多的是客气。 看起来就是很正常的一对夫妻，实际上王母是王国强的后妈。 不说后妈都坏，王母却的确不是一个好的。 王国强现在还做着上初中以后考大学的梦，然而原主毁掉他的时候，他向家里求助，王母直接把问题打在他身上。 她借口还很‘合理’，为什么老师就说你啊，肯定是你有哪里做的不好。 第560章 你还是课代表，应该受到老师的器重，老师把你职位撤了……唉，你多找找自己的原因。 王国强成绩一落千丈，正好给了王母理由，让他读完小学就回来干活，岁数一到就送出去打工。 别人说起她还能摇头，“唉，谁能想到啊，这孩子以前多认真啊，结果到了六年级，这么关键的时候掉链子，我们家也不富裕，上不好学只能出来干活了。” 王母：“老师，国强要是在学校淘气，你狠狠收拾他，严格教育才能成才。” 要不是知道结果，没人能想到这一番话实际上是暗示赵章可以放心收拾王国强。 赵章：“国强这次期末数学考了一百分，保持住明年应该能上二中。” 王母的脸有僵了僵，“这样啊，挺好的挺好的。” 王父：“还是老师教的好，以后我家国民也送到红旗小学，不知道能不能让老师你教？” 赵章：“会教到的。” 他肯定要像原主一样都教六年级才能一一补偿受害者。 不过据他所知现在还在玩泥巴的王国民未来是个学渣。 原主拿着当了几回出气筒，完全没有用上对付王国强的那些手段。 第499章 小学老师（11） 那时候对比他同父异母的哥哥他还算幸运，换成赵章，他就要幸运不起来了。 赵章默默吃饭。 王国强还沉浸在自己考了一百分的喜悦里。 他数学是好，但考试的时候都比较粗心大意，多多少少会扣个一两分，五年级下学期期末考他就考了九十九分，能拿到一百分他是真的很开心，完全没有发现饭桌上的交锋。 当然认真听他八成也是听不出来的，王母的把戏很多大人都看不出来，何况王国强一个小孩子。 赵章拍了拍他的脑袋，没有多说什么。 从王国强家离开赵章直接回了教师宿舍，王国强继母既然要装就得装住了，何况王父不还是王国强亲爸，孩子成绩好不给读书村里也不会同意的。 要知道王在村里是大姓。 所以赵章操心之下操心了一下。 他最应该做的就是让王国强在小学最后一次期末考的时候稳定发挥。 另一边王家，王母偷偷问王父：“孩子他爸，你说老师吃饭的时候那么说是不是不喜欢我？” “咋会，你想多了，老师不就说了那几句话。”王父不是随口敷衍他还认真想了一下，没感觉有哪里不对。 王母对此是又爱又恨，要不是王父这么马虎，王国强又随了他，她做起事来就不会这么方便。 但就是他的马虎，她才不确定是不是像他说的那样。 周文良又是老师又是校长，以后她的国民还要过去读书，可不能得罪了。 等下次赵章去王家吃饭王母就表现的对王国强更加亲近了，还会嘘寒问暖。 赵章看在眼里，知道她有所顾忌，觉得事情会比他最坏的预测要好不少，又给班级名单里多添了一笔。 * 休假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转眼就要到过年了。 赵章没有回老家，只是寄了一封信，然后就安安心心的在这边过年了。 他不是个例，大家凑在一起整了整也挺热闹的。 过完年开学离开学也不远了，赵章那封晚到的信终于被送到了周家。 周家 大嫂念叨，“老四今年都没吱个声，也不说回来不回来，爸妈白养他那么多年了，你说老四是不是不想管爸妈了？” 她问完又自顾自的回答：“天高皇帝远的，我看说不准。” “他要是敢这么干看我不削他。”周老大说着还挥了挥全头。 别说他们了，周家其他人也在念叨赵章。 隔天，邮递员将信送到周家，一个个是到的整整齐齐。 周父打开信封，抽出来一封信，信纸里什么都没夹，他倒了倒信封，里面也没倒出来一张汇款单。 周父黑了脸，明显很不痛快，但到底没有直接丢下信。 展开信纸看了快速扫过，脸更黑了，将信纸塞给了大儿子。 周老大低头看信，看完怒气冲冲好，“这个老四，多大年纪了，不晓得孝敬爸妈，还要起钱来，他怎么好意思？” 什么之前汇的款，那是孝敬爸妈的，已经是爸妈的钱。 周老二抢过信一看，“老四真是……”他摇头叹息，一脸的失望，至于失望什么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爸妈你们也别怪四哥了，他一个人在外面到底不容易，不是故意不想着你们的，或许是在学校里真的有什么困难。” 周老五的话听起来像是劝说实则火上浇油，暗示赵章在学校里能有什么事，还不给家里汇钱。 周父更气了，周母没看到信还有点懵，不过没有汇款单又结合他们说的话她知道信里肯定没写什么好东西，直接顺着话说：“在学校里能有什么困难，教的都是小孩子，学校又包吃包住，他一个单身汉，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寄点钱过来怎么了？” 他们一通批判嘴巴都干了，才想起给赵章写信，让他赶紧汇钱过来。 赵章差不多开学收到的这份信，收到看了一下确定他们不会冲动之下跑过来就丢一边了。 一点都不在这上面浪费心神，有这个时间他不如多关心一下包妮儿和叶明两人的复赛。 复赛在三月中旬，没多少天了。 赵章让他们恢复到期末前的学习强度，没多也没少，不为复赛所动。 陈祥寒假玩了个痛快，但心也没有太野，又写了个小故事分享给赵章看。 因为没借书，风格一如既往，不过能看出来顺畅了不少，应该是多写的结果。 写作这种东西，天赋重要，但更多的就是多练。 写的多了自然会有一种感觉，就像是数学，初时艰涩，学会了练的多了就有了肌肉反应，拿到题目很自然就会开始写，一条一条的算式。 赵章予以鼓励，又推荐了几本书。 陈祥还没离开王国强喊着冲了进来，“老师老师宋丰收晕倒了。” 赵章立刻起身跟着走，“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他就很突然的倒了下去。” “他当时在玩抓石子。” “老师宋丰收不会有事吧？” 王国强说话颠三倒四的，具体还是要去教室里看看。 很快他就到了教室，一进去就看到一群学生傻傻的围着，又慌又无措。 “老师来了老师来了，你们都让开。”王国强一喊他们纷纷后退让出位置。 赵章进去了才看平躺在凳子上的宋丰收，这么干的人也是个人才。 他上前检查了一下，还在检查就有人喊：“宋丰收动了，他手指动了。” 一个个仿佛看到诈尸一样惊奇。 赵章看到他动了还是帮忙做了一下急救，呼吸碱中毒，不就是玩个抓石子，也不知道怎么完成这样的。 他来的时候还在想上辈子也没这回事啊，虽然他来了会有蝴蝶效应，但也不能把人蝴蝶病了。 结果呼吸碱中毒，那真说不准了。 赵章将他送去卫生室，其他人照常上课。 在他背上的宋丰收：“老师，我是不是要死了？” 他之前都感觉喘不上气来，好像看到阎王爷了，肯定是要死了。 “我还有好多东西没有吃过，老师我上课也不认真，做作业还偷懒，要是知道我这么短命我就不学习了，每天都玩，让自己开开心心的走。” 赵章听着他交代‘遗言’。 “你当着老师的面这么说合适吗？” 宋丰收沉默了几秒，好像是不太好，但是，“老师我都要死了。”可以任性一下的吧？ “要是老师把你救活了，你要怎么报答老师？” 宋丰收靠着赵章的背，只觉得它结实又宽阔，正想着听到这话，“老师你说啥我听啥，你让我好好念书我绝对不偷懒。” 反正要死了，他‘勤奋’一把也不是不可以。 赵章：“那你可要记住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宋丰收一口应承下来，完全没发现他自己现在不难受了。 赵章将其送到附近的卫生室，“孩子刚刚在教室里晕倒了医生你给看看。” 医生问了几个问题，“人没事，你带回去休息一天，观察观察。” 宋丰收：没事？ 这一说没事宋丰收感觉自己好了，呼吸通常，胸口也不难受。 “我不用死了？”他捂着胸口瞪大眼睛。 医生被逗笑了，“不用，还能跑能跳。” 宋丰收立刻欢呼起来。 赵章轻咳了两声，宋丰收还没反应过来，转过头跟他说：“老师我不用死了，我还能吃好多东西，玩好多东西，真好啊。” 赵章按住他的脑袋，“你还要好好学习，别忘了答应老师的。” 第561章 宋丰收脸僵住了，啊？啊！啊啊啊！！！ “老师我可以说不吗？” 赵章微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宋丰收好想说自己不是君子是小孩，但看着那张笑脸怎么也说不出来，总觉得说出来不会是他想要看到的画面。 最后只能认命的点头。 整个人蔫头耷脑，失去了活着的欲望。 好在赵章把他送回家了，他可以躺家里，不用上课也算是聊以安慰。 赵章回去后在名单上给他标注了一下，宋丰收学习资质还行，就是人懒，坐不住，他盯着也是白盯。 不过他这人重承诺，答应的事情至今没有反悔过，之前没有很好的条件让宋丰收上套，这次赵章瞅准机会就给他套上了。 就是不知道能维持多久，要是维持不住…… 赵章：先给他留点面子。 宋丰收第二天来上课，同学们纷纷关心。 “宋丰收你还好吗？” “你没事吧，昨天吓死我们了。” “好的很。”宋丰收还拍了拍胸口证明自己好的不能再好了。 “你昨天都不用上课，真好啊。” “你是不是回家玩儿了？” 说起昨天宋丰收就苦了脸，他的好日子要到头了，唉。 “没有玩儿，我爸妈让我躺床上别乱动。”把他憋的都想来学校上课了，好歹学校还有人一起玩。 同学们七嘴八舌，讲了一通班干部喊早自习了。 只能跟着领读读起语文书，宋丰收原来想装样子跟读的，但想到昨天的话，默默发出了声音。 王国强趁着换课文，偷偷说了一声，“宋丰收你居然在读书。”太难得了。 宋丰收：“咋滴，不行啊？” 王国强：“行，就是稀罕。” 宋丰收绷起脸，“不要打扰我念书。” 王国强：太稀罕了。 宋丰收：王国强太讨厌了。 上完早自习出操，做完早操第一节课就是赵章的，他进门的时候特意看了宋丰收一眼，宋丰收腰杆挺的更直了一点，都要奔弧形去了，就差在脑门上写着‘我很认真’。 赵章在黑板上写了几道题目，点他上去回答。 宋丰收：“……”唉，我平（偷）淡（懒）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第500章 小学老师（12） 宋丰收拿起粉笔开始做题，虽然爱偷懒，但上课发呆也很无聊的，何况他现在喜欢数学课。 所以做起来没什么难度，粉笔摩擦着黑板，过了几分钟他就写好下来了。 其他同学也陆陆续续下来了，赵章上去对的打√，错的打x。 “大家自己对一下。” 赵章在错的旁边写下正确的答案，过上三分钟接着讲课。 照常上完课，赵章没盯着宋丰收，提醒一下就完了，多了像是不信任，小孩子的自尊心也是自尊心。 他们也渴望被信任看重。 周六，赵章送包妮儿和叶明去一小，他们要和其他一起参加复赛的学生去市里。 他帮他们检查了一下考试要带的东西，确定无误后离开了一会儿，回来交代，“我已经跟带队的杨老师说过了，你们只要和其他人一起行动，要是有什么事情就去找她。” “这是老师办公室的电话号码，有什么事也可以给老师打电话。” 赵章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纸条交给两人。 两人数学好，对数字挺敏感的，看一遍就记住了，不过他们还是把纸条收了起来。 赵章交代清楚了也没走，一直到他们上车离开，他才骑着自行车回去。 路上他还在想，也不知道两个人紧不紧张，害不害怕，可惜不能自己带队。 车上 包妮儿脸色不太好，叶明戳了戳她，“你是不是晕车？” “老师准备了橘子皮，你闻闻。” “还有硬糖，你含一颗。” 叶明关怀备至，他自己都没发现。 包妮儿含住糖，闻着橘子皮，缓解了那种又一把勺子在肚子里搅啊搅的翻腾感，才说了一声，“谢谢。” 叶明往后一靠，靠在车子椅背上，“不用客气，你要是难受，我赢了你也是胜之不武。” 包妮儿：“？？？” “哦。” 她从来没和叶明比过，反应有点平淡。 叶明习惯了，但是还是有点想气。 不想，包妮儿忽然说：“我要赢你。”女生也是可以学数学的，以后也不会比男生差。 叶明转过来，两人对视着眼里是浓烈的战意。 车上前后和旁边听了一耳朵的学生：“……”为什么突然感觉好可怕。 他们两个是不是要打起来？ * 赵章回了学校，因为是周六，他不用操心给学生上课，回来后就从图书室里借了书，回到宿舍窝在被窝里看书。 周日下午去一小，周日早上考完试，下午就该回来了。 怎么送过去的就怎么接回来，至于做的怎么样赵章也没问，反正已经考好了，知道了改变不了成绩，接着学就是了。 市里 几个老师认真批改着试卷。 别看县级筛选过一波，参加考试的人并不少。 因为严格意义上来说市里的这场才是初赛，只是大家对数学竞赛的了解比较少，把县里的选拔喊成了初赛。 市里这批批改的老师和参赛的小学毫无关系，不过试卷也做了糊名处理。 数学最真实的就是，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所以很多地方是空白的，改起来也相当容易。 整个房间里都是翻卷，和笔摩擦纸张的声音。 “咦！”有人发出惊讶的声音，打破了这个环境。 他自己还一无所觉，将试卷翻回来继续批改。 其他没听到下文的老师：“……” 他们摇摇头继续批改自己的。 岳忠已经批改完两面，翻过来继续批改，改完又翻过来，没找到任何扣分点，这才叫道：“你们快来看看，我这里出了一张满分试卷。” “真的假的，我这边最高分才七十五。” 满分和七十五差距不可谓不大。 岳忠：“我是没找到什么扣分点，步骤很严格，一点都不少。”完全不像是天才的风格。 “我看看我看看。” 一名老师快速凑过来看起来，他们批改下来答案都烂熟于心了，这一看就知道对错。 再看步骤，清楚明了，思路跟着走很自然就得出了答案。 “写的这么好，肯定是市机关小学。” “你别自己拽着，给我们也看看。” 于是试卷在几位老师手里轮流传阅，没人能从中挑出毛病。 最后才由岳忠拿回来，放到一旁。 过了半个多小时，牛跃进朗声道：“我这也有一张，写的更好，太绝了，比刚才那张还要好。” 某位老师说：“刚才那张都满分了，你这张还能好？” 岳忠也不信，他觉得他刚才改到的那张张才是最好的，为了挑毛病他第一个挤过去看试卷，从头看到尾，他总算知道为什么了，步骤同样不少，找不到扣分点就算了，最后一题解法竟然写了三种之多，冲这一点这次第一是这位学生几乎没跑了。 其他老师一一传阅，感慨：“之前还说这次参赛的学生还不如上一届，没想到是沙粒里藏金。” “我们再淘淘，不能光让岳老师和牛老师给淘到了。” 他们一个个有了改试卷的动力，可惜没有再看到这么惊艳的试卷了。 批改好试卷他们除去试卷上面的遮挡，“红旗小学？” 市里有这所学校吗？ “这也是红旗小学。” 岳忠惊讶极了，没想到他手里这张也是红旗小学，这红旗小学一下子出了俩。 这红旗小学这么厉害吗？ 等他们登记完他们发现红旗小学更厉害了，因为参赛的总共就两个学生，两个学生都是满分，成了这场比赛中最亮眼的两颗星。 众人还有点缓不过劲来，牛跃进突然说：“不会是那个红旗小学吧？” “什么那个红旗小学？” “就是啊，牛老师你快说说，你是不是知道这所学校在哪？” 这么牛，一出出两个能拿满分的人才，其中一个最后一道题还写出来三种解法。 牛跃进赶紧开口：“你们别急别急，听我说。” “之前省城日报有一篇文章是红旗小学校长写的，引得市民纷纷捐赠书籍，我不知道两所小学是不是同一所。” “我们赶紧登分打听一下。” * 赵章给包妮儿和叶明上完课，让他们抄题，看了会儿面前两人的发旋，他转身去擦黑板。 擦完走到走廊，看着外面操场。 “老师我们抄好了。” 赵章转身去拿本子，不忘叮嘱：“你们回去路上小心。” 第562章 他率先走了，回到办公室翻出自己的计划书，红旗小学想要好起来包妮儿和叶明是第一张名片，不过等他们时间也不短。 学校等得起，学生等不起，明天去县里买两台收录机五年级一台，六年级一台，要是有空闲的三四年级也可以听一听。 英语听很重要，总不能一直听老师那口音浓重的英语。 赵章一早起来奔的县里，没去百货大楼，现在百货大楼垮的差不多了，更何况那里东西贵啊。 他在县里找了一番才找到价格低，收录机不错的店，买了两台还不忘捎上磁带。 带回去就交给五六年的英语老师，他们都是一个老师带两个班，比给班主任合适。 两个老师一脸惊喜，他们也想把学生教好，但是收录机不便宜，他们自费买一台给学生用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毕竟他们也是有家有口的人，老师工资又不高，他们只能看着急在心里。 现在好了。 他们拿着收录机去教室里播放英语，学生比他们还激动，要不是他们在，这些学生能把收录机给围了。 播放英语一个个全神贯注，听得津津有味。 至于听不听得懂的就再说了。 老师按掉他们还恋恋不舍。 “你们认真上课，这节课最后五分钟再放给你们听，不认真开小差就不放。” 一个个双手放在桌上叠在一起，看着黑板诠释着――老师我们很认真。 老师也没辜负他们的期望，剩下五分钟给他们放了一会儿磁带。 下了课还喊着老师不要走，起码把收录机留下。 老师知道这一个个心里在想什么呢，“赶紧要上厕所的上厕所，下节课上课的时候上厕所小心老师生气。” 她说完赶紧提着收录机走了，班级里的学生作鸟兽散。 王丹丹推推姚梦，“走啊走啊，下节体育课，我们一起打羽毛球。” 姚梦：“我不打羽毛球。” “那玩丢沙包？叫上包妮儿、宋丰收……”她点着名字，姚梦心里微动。 “我们快下楼。” 她们下了楼，把包妮儿他们喊上。 包妮儿喜欢数学，不代表不喜欢玩，自然是加入的，宋丰收更别提，这可是玩的太激动晕倒的人。 体育老师还没来他们就玩了起来。 体育老师来了以后排队报数操场跑两圈就自由活动了，王丹丹他们继续刚才的丢沙包。 玩了大半节课，姚梦玩累了退出找了个地方坐着，脑子冷静下来想到上课听到的英语。 “that'sthetallestdinosaure……”她嘴里念着，声音很小，但口音和磁带里的一模一样，不过她记得的不多反复背诵着那么几句。 下课铃声响起，过了一会儿王丹丹过来喊她上楼才停止。 他们上楼刚坐下上课铃声就响了，赵章走进教室，看到一个个脸上还红通通的孩子，“上节体育课大家都玩累了，听不进课了，那老师就发一下昨天考试的试卷。” “啊――”学生哀嚎。 这出来的也太快了，他们刚玩爽了现在发试卷快乐打折啊。 赵章没管他们怎么叫，喊着名字，“王国栋，77分。” 李进军：啊啊啊啊！我不是最后一名了。 他脸上是终于摆脱最后一名的无限喜悦，高兴的要飞起来。 他抓着同桌的胳膊反复念叨，“我不是倒数第一了，我不是倒数第一了……” 第501章 小学老师（13） 王国栋拿走试卷后赵章低下头，“李进军，80分。” 李进军：“……” 很好，不是倒数第一，但倒数第二。 同桌：“恭喜恭喜，好歹进步了。” 李进军：“……谢谢。” 他拿回来看着试卷，算了，好歹是个倒数第二，没有再坐倒数第一的宝座。 乐天派的李进军消化了一下又开心起来。 听赵章评卷，把错误改过来，唔，这道是粗心了，这道我本来写c的不小心写成了b，这么一看我只要多检查两遍就不仅仅是倒数第二了，嘿嘿嘿。 他都没发现赵章往他这边看了一眼。 赵章讲完试卷一节课时间所剩不多，让学生自己看看试卷，抄一下错题。 下课铃声响起他就出了教室，下节课还是他的，不过他在教室里学生们就不好玩了。 所以他还是回了办公室，坐在椅子上想起李进军，李进军为人乐观，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都能积极面对，就是上辈子，他也是最抗压的。 不过原主也没关注李进军这个学渣，不知道他后来怎么样了。 知不知道都不太重要，这辈子都不太可能一样，起码他这辈子不出意外的话可以上初中。 上辈子却是只能拿个小学毕业证。 仅此而已倒是也不错，不是每个人都有特殊的天赋，不过不挖掘就很难发现，他还是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可能。 他教一班和二班开始也一直保持着观察状态。 毕竟现在发现天赋，进行训练是最佳时期。 “叮铃铃铃……”上课铃声响起，赵章去二班开始上课。 站在讲台上下面学生的小动作一览无余，还好他上课上了一半除了有个别开始走神其余还是很认真的。 赵章敲敲黑板，“有些同学开始走神了啊，我带大家玩个游戏，提提神。” “来点简单的，72小时，猜一个字。” “有没有知道？” 宋丰收举手，举的高高的，赵章喊他起来，宋丰收人还没站好答案已经出来了，“晶，老是是三日晶。” 其他同学恍然大悟，知道了知道了，原来这么搞啊。 赵章：“宋丰收同学回答的很好。” 宋丰收咧嘴，老师夸我了，他开心的踮脚。 赵章：“下一个，一加一不是二同样猜一个字。” 宋丰收过了两秒举起手，赵章没叫他答他已经迫不及待喊出来了，“老师我知道是王，王！” 王都要被喊成汪了。 赵章：这是和玩儿搭边就很积极，脑子也的确动的快，要多给他加点负。 宋丰收听到赵章又夸他了高兴的不行，完全不知道赵章心里的盘算，知道的话……他恐怕也克制不住自己。 这个小游戏就玩了四五分钟，同学们还意犹未尽。 后面倒也的确精神多了，把这节课上完，他一走，宋丰收他们就开始自创数字游戏，让其他人来猜了。 赵章没回去，而是去了教室办公室，“苏老师你出来一下。” 苏老师：？？？ 苏老师：校长难道终于发现我背后说他坏话来找我算账了？ 还是说我…… 苏老师浮想联翩的时候，她走到了赵章跟前。 赵章：“苏老师我是想跟你说一下宋丰收的同学的事情。” 苏老师：“宋丰收同学怎么了？”他调皮了一点，还爱偷懒，但最近好多了。 赵章：“我今天在课上玩了个数学游戏，他反应最快，一看就是爱玩儿的，你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调动他学习积极性。” 被动和主动还是不一样的，后者事半功倍。 如果能够把宋丰收成绩提上去，考上一个好初中，初中学校加以管束，他考上县里最好的高中也是很有希望的。 数学他管，语文还是要由苏老师来。 苏老师偷偷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宋丰收闯祸了。 “我会好好想想的校长。” 赵章点点头，让人回去了，他自己朝着办公室走去。 苏老师一转头看到盯着她想唐老师，吓了一跳，她连连拍胸口，“你干啥啊这是？” “你不都经常这么干？”唐老师扯过这篇，继续往下说：“校长找你什么事？” 苏老师就把宋丰收的事情说了，唐老师仔细想了一下对应上人，好像是挺爱玩的，她课上他那嘴就跟十万个为什么一样。 不过成绩也不错，她还蛮喜欢的，只要不面对他嘴巴的时候。 “你加油。” 苏老师：“……” * 县里教育局 事关政绩，教育局还是挺关注数学竞赛的，一直在等通知，想要知道‘复赛’成绩。 等啊等，终于等到市那边的通知。 “恭喜，你们县出了两个满分，是这次竞赛当之无愧的第一名，没有人和他们并列，第二名还比他们少九分。” 顾股长脸涨红了，脑子有点充血，但到底是稳住了，“是哪两个？”是一小的吧？ 虽然以往一小没有这么好的成绩，但是一小是县里最好的小学，他想不出还有其他学校能培养出这么厉害争气的学生。 “一个叫包妮儿，一个叫叶明，奖状和奖品我们会派人送过去的，到时候这两个学生要跟我们的人回来，进行培训，参加接下来的比赛。” “好好，我会通知学生家长，让他们做好准备。” 第563章 顾股长挂上电话喊来邓守筑，“你去一小通知一下包妮儿和叶明两位小同学，他们拿到了市里竞赛第一名，还是满分。” 邓守筑也知道这次他们县教育局长脸了，值得高兴，不过他这小小的科员是分不到什么好处的，他还算冷静，问道：“股长那其他人的呢？” 顾股长：“市里特意通知的，其他人估计要等正式通知，你到时候给他们下发通知就行了。” 光听着排面就不一样，但谁叫人家拿满分，你没拿呢。 邓守筑心里摇头，不知道这次红旗小学有没有拿个名次回来。 没有的话周校长就白费工夫了。 邓守筑来到一小和门卫说了一声进了学校，直奔谢校长办公室。 谢校长有事没在办公室，还是被人喊过来的，热情招待邓守筑。 邓守筑喝了口谢校长泡的茶，“恭喜谢校长了，市里特意通知局里，你们学校的包妮儿和叶明两位同学满分拿下了这次竞赛的第一名。” 满分，第一名，谢校长被喜悦砸懵了脑袋，完全没注意邓守筑说的两个人名。 他嘴角上扬说：“同喜同喜，没想到我们这次参赛的学生这么努力，把第一名都拿回来了，这是第一次……” 邓守筑等他说完又恭喜了一次才说：“市里那边会送奖状奖品过来，到时候要带包妮儿和叶明同学去市里，集中培训参加省赛。” “等等，你说谁？”谢校长听到两个陌生中有点耳熟的名字，不知道在哪里听过，但他可以确信不是他们学校的。 他们学校参赛的一共五个人，没有姓包的，也没有姓叶的。 谢校长心情瞬间跌落谷底，这两个不是他们学校的，难道是二小的学生？ 二小一直想超越一小，要是让二小肖校长那厮知道他们狠狠压了一小一头还不知道要怎么得意。 他一想到那个画面他整个人都不舒服了。 他脸黑了，僵硬，龟裂。 邓守筑感觉不太妙，这里面好像出了问题。 谢校长的问题他又不好不回答，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觉反问：“包妮儿和叶明两位同学，谢校长是有什么疑问吗？” 谢校长嘴角一抽，有什么疑问，他有大大的疑问，这俩为什么不是他们一小的？为什么？！ 邓守筑从谢校长那里出来，直接回教育局了，他脑子里还是刚才谢校长皮笑肉不笑的说着“你搞错了，我们学校参赛的学生中没有这两位，或许你可以去二小看看。”的画面。 这可真是，领导误我。 他肯定被谢校长狠狠记了一笔，但他是真冤枉啊。 也不敢像谢校长说的那样去二小，他不能得罪了一个谢校长又得罪一个肖校长。 他回来直接敲响顾股长办公室的门，进去后苦着脸说：“股长一小没有您说的两位同学。”要不您查看一下参赛名单？这话他没说，不能由他说出来，要等股长吩咐。 而且名单又不是什么了不得东西，邓守筑自己也能查看。 总得来说，这事儿只能股长来处理，他不能私底下给解决了，显得股长无能。 顾股长没想到搞错了，市里那边没说一小吗？他想不太起来了，好像提了又好像没有。 “你把这次去市里参赛的学生名单拿过来给我。” 邓守筑出去后拿过来，路上还不忘快速扫过，很快找到了包妮儿和叶明，后面写着……红旗小学？ 红旗小学！ 那不就是周校长任职的小学？！ 周校长极力促成所有小学都能推选学生参加县里的初赛，他以为是给学校的学生争取一个机会，没想到…… 这何止是他们学校的机会啊，分明是他们县教育局的机会，股长看到一定很高兴。 邓守筑加快了脚步，他将名单交给顾股长一声不响，等着他自己发现。 顾股长看到包妮儿和叶明后面写着红旗小学，“小邓我是不是眼花了，我怎么看成咱们县出了两个第一满分都是红旗小学的学生？” 邓守筑接过名单，佯装找人，找到后看了又看，“股长您没看错，他们就是红旗小学的学生。” “真没想到是他们啊，不过要说他们能参赛还要多亏了您，要不是您主张多给其他小学机会，只怕他们参加不了这次数学竞赛，更不可能拿到这么好的名次。” 第502章 小学老师（14） 邓守筑一说，顾股长笑容明显了一些，他刚才看到红旗小学就在想这件事对他的好处，心情直线上升，好的不能再好，按捺了好几次才按捺住。 “我也只是公事公办，没想到这就挖出来两个天才来。” “这事还是由你去通知，我去找局长报喜。” 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邓守筑看着顾股长满面红光，走路带风的离开，他也赶紧出去骑上自行车去红旗小学报喜了。 赵章刚好在上课，他只能等，在会议室等到了下课。 刚一下课，就有老师过来对赵章讲，他就抱着课本教案去会议室了。 “不好意思邓同志，我来晚了。” 邓守筑目光扫过他手里的书笑说：“是我来的不凑巧。” 他轻轻带过接着说：“周校长我是特意来给你报喜的，你们学校的包妮儿和叶明两位同学都在市里的数学竞赛上拿了满分，是这次比赛的第一名。” 赵章眼睛泛起泪花，“好，好好，他们出息了。” “瞧我这眼底浅的。”他抬手擦了一下。 “邓同志实在是麻烦你跑一趟了。” 他握住邓守筑的手连连感谢，“之前也是你帮忙和领导说他们才有这个机会，邓同志真的是谢谢你，我替俩孩子谢谢你。” “不不不，我和周校长你做的相比微不足道，俩孩子有你这样的校长才是他们的福气。”邓守筑是谦虚也是真心实意，两个孩子是天才不错，还为他们县狠狠争了一口气，但如果不是周校长坚持，他们就会被埋没了。 他替他们高兴，能在读书的时候遇到这么一位好校长。 邓守筑通知后不忘交代赵章培训和奖品奖状的事情。 赵章记下来又寒暄了几句送他离开，他倒是想留邓守筑在食堂吃个饭，可惜他们学校没食堂。 送走邓守筑，赵章跟没事人一样继续去上课。 苏老师戳戳唐老师，“你说县教育局的人找校长干啥？” 那人看着和颜悦色的应该是好事吧，但是校长看起来一如既往又让她不确定了起来。 唐老师沉思着苏老师又戳了戳她，唐老师：“别戳了，我在想。” 苏老师收回笔，等了一下见她还在想，拿起笔批改作业。 “你说是不是那个数学竞赛的事情？” 唐老师不确定数学竞赛的时间，但是能让教育局的人来通知想来想去就这一件了，而且必须成绩好，不然教育局那边犯不着跑一趟。 苏老师停下笔，“那校长怎么都没个笑脸？” 这不是好事么？要知道两个参赛的学生还都是他在教，他们考的好了他脸上有光，还算他的政绩。 唐老师沉默了片刻，“或许是……不喜形于色？”成大事者就不能太外露。肯定是这样的。 苏老师：？？？ 周校长也没这么厉害吧？ 唐老师：“是你小瞧他了。”她没往下说，却是更显得意味深长。 苏老师：能不能不要半露不露的，这让人很抓狂啊。 但是无论她怎么追问唐老师都不说，让她自己观察发现。 苏老师气哄哄的改作业了。 * 下午放学，赵章给包妮儿和叶明上完课才说：“你们两个复赛拿了满分并列第一，正式下发通知的时候县里会送奖状和奖品过来，到时候你们要一起去市里参加培训，参加省里的比赛。” 叶明露出笑容，他是觉得自己做的挺好的，但满分还是有点出乎意料，也让人高兴。 他和包妮儿并列第一呢。 不过他笑了一会儿后看向包妮儿，“你最后一道题写了几种解法？” 包妮儿不甚满意的说：“只有三种。”都没有进步，上次也是这样。 叶明那点刚升起的小得意啪嚓，摔碎了。 包妮儿没关注他的心灵状态，问赵章：“老师一定要去参加培训吗？” 她不是不想参加，去市里她会见到更多好玩的数学，但是她家里怕是不会同意。 赵章拍拍她的头，“我会和你爸妈讲的，你不用操心。” 包妮儿露出一个笑容，低下头眼里还是忧愁。 叶明没有发现包妮儿的窘迫，郑重的说：“参加培训我一定会超越你的。” 包妮儿胡乱点头，拿笔放下，又拿起来开始认真抄写赵章布置的作业。 叶明：早晚有一天我要你看到我这个对手的存在。 叶明哼了一声也开始抄题目。 第564章 抄完赵章拿走本子，留下他们在教室里。 赵章回办公室的途中脑海里闪过包妮儿的家庭情况。 包妮儿出生在重男轻女的家庭，包妮儿能上小学纯粹是现在上小学不费钱，而且别人家都上，自己家总不好一天都不上。 包家的意思，女孩子不管成绩好不好，都只给上到小学毕业。 当然像是上辈子包妮儿让包父丢脸了导致退学是例外。 正是因为包家这种情况，赵章才一力促成这次数学竞赛名额下放。 毕竟就算包妮儿小升初成绩好也很难继续念下去，免了学杂费生活费呢？ 帮了包妮儿一个，其他人呢？ 只有数学竞赛才能把人拉出来，还是彻底拉出来。 她的天赋会有人大力培养的。 不过前提她要渡过前面这些关卡。 赵章在轮到去包家吃饭和特意跑一趟选择了后者，两者的‘玩儿法’不一样。 赵章倒也没当天去，等到第二天和包妮儿一起回去。 包妮儿抓着衣角，把衣角抓的皱皱巴巴，低着头一直没抬起来。 赵章看向她头顶拍了拍，“看路。” 包妮儿下意识抬起头看向前方，“老师……” 赵章：“老师会解决的。” 包妮儿慌乱的心逐渐安定下来。 到了包家，包母看到赵章讨好的笑了笑，“老师是不是妮儿在学校闯祸了？我这就教训她。” 她伸手就要抓过包妮儿被赵章拦住了，“包妮儿同学很乖，她没有闯祸，你是她妈应该很清楚她的秉性。” 包母没听出来赵章在指责她不分青红皂白的要揍包妮儿，她放下心说着：“那就好那就好，那老师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赵章也没有挑明以及继续说下去的意思，说了也没用，这个年代绝大部分人还当孩子是自己的所有物，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孩子爸在吗？这件事情要两位家长都知情。” “妮儿她爸老师找你……”包母冲着屋里喊了好几声包父才从里面出来。 包父看向自家婆娘，“咋回事？” 包母摇了摇头。 包父冲着赵章讨好的笑，“老师你找我有啥事啊？”他瞥了后面的包妮儿一眼，这死妮子给她上学了不知道安分一点。 包妮儿抖了抖，赵章察觉到了轻挪脚步把人挡住，挡住了包父的目光，然后开门见山的说：“是这样的，之前她不是参加了市里的数学比赛么，她拿到了第一名，接下来要去市里培训参加省赛，会耽误一点学习。” 包父皱眉，“这不能不参加吗？”他都还没去过省里，不，市里都没去过那小妮子凭啥去啊？ 这是赵章预料到的情况之一，没有很惊讶，也不慌，感受到背后衣服紧了紧，他伸出手拍了拍安抚着，嘴上慢条斯理的说：“这是市里的比赛，如果你想得罪市里教育局领导，我是没话说。” “其实也还好，你们也不想包妮儿上初中，领导也拿你们没办法。” 赵章在初中上咬了重音，提醒他们他们家还有儿子要上初中。 至于领导拿他们没办法？这可不算威胁，这是事实。 不过包父包母不知道啊，还以为不配合上面领导会不让儿子上初中，那怎么行。 包父急慌慌的说：“参加，市里领导的意思我们怎么会反对，肯定是大力支持。” 包母在一旁点头附和。 赵章真心道：“你们不要太紧张，领导也不能随便行事。” 包父和包母：不能随便就是能这么干。 赵章又问了他们一遍要不要参加，他们两个忙不迭的说要。 “包妮儿同学有你们这么开明的父母是她的福气。” “过些天奖状和奖品会下发给包妮儿同学，这种荣誉十分难得，多亏了你们的教育才有如今的包妮儿同学，我很期待包富强入学。” 赵章赏了个大棒没忘了塞上一颗甜枣，免得他们私底下在包妮儿身上出气。 其实这是plana，还有planb，威慑不到还有利诱。 不过他用了plana就是估摸planb用不上。 赵章看着他们接受了这件事在他们的挽留声中走出包家，走了几步就听到后面有声音，他转过头看到跟上来的包妮儿。 看到他转头包妮儿没有停下而是快步走到他跟前，“老师谢谢你。” 要不是老师，她恐怕参加不了接下来的比赛了。 赵章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我还等着你跟我证明女孩子要比男孩子强。” 包妮儿心里颤了颤，“老师我会的。” 她看着赵章，脸上忍不住露出和他同款的笑容。 她不知道今天她的命运齿轮又向另一个方向转动了好几圈，即将迎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赵章转了方向去李进军家吃饭，他进门李奶奶就来热情招呼着。 “进军进军……” 李奶奶喊了好几声没听到回应，不好意思的冲着赵章笑笑，“周老师进军这孩子就是调皮，一撒手就不见了。” 赵章：“孩子都爱玩。” “上课认真听，按时完成作业就好了。” “进军成绩还算稳定，前不久考了八十分。” 不是家访，胜似家访了。 李进军对此一无所知，准确来说他忘了赵章今天轮到到他家吃饭了，不然他肯定早点回来乖生一点。 可惜没有不然，所以他在外面玩的忘乎所以，中途李进军回家拿东西，一溜烟跑进来，一溜烟又要跑出去，李奶奶都没来得及喊，人就不见了踪影。 第503章 小学老师（15） 李奶奶一脸抱歉，“瞧这孩子……” “进军跑的挺快，我好像没看到比他跑的更快的。”赵章这话是夸的李奶奶那话就开始往外倒了。 “那可不，村里就他跑的最快，没回比赛谁跑的快他都是最快的，不过乡下孩子都这样，跑的快也没啥用。” 李奶奶腿酸胀，一边捶腿一边说：“我就指望他能读个初中，出去工作也比小学毕业的好找一点。” 赵章：“怎么会，跑的快可以当运动员。” 李奶奶是知道运动员的，但全村比和全国比那不是一回事，她摆摆手，“成不了成不了，那要很快很快。” 赵章没有继续说下去，李进军适不适合当运动员还要测过才知道，也更有说服力。 况且当运动员很辛苦，就算有天赋也得看李家乐不乐意。 李进军被喊回家吃饭本来还有一身牛劲儿，看到赵章顿时乖觉起来。 “老师好。”老师今天竟然在他家吃饭啊啊啊！ 李进军内心嚎叫，自以为藏的好，大人们都看出来了，不禁好笑。 赵章打趣，“李进军同学你跑的很快。” 李进军没反应过来是说他之前回家了一趟被看到了的事情，还以为是单纯夸他呢，嘿嘿笑了起来。 赵章失笑，李奶奶想给他一个脑瓜崩，这傻孩子。 赵章吃完饭回了学校，看了一下课表，周三第四节是体育课，正好叫体育老师给他们测一下。 没错，是他们，李进军是不是搞体育的苗子不知道，但其他人也不一定不是。 都测测，要是成绩好也是多个特长升学都可以加分。 体育老师接到任务也没什么异议，反正他原来上课闲着没事，却不能真消失不见，有活干时间也过的快。 周三体育课，体育老师让学生跑完两圈，没说解散，“今天做个测试，先来个五十米跑。” 他走到划好的线前面脚点了点，“从这到那块石头就是五十米，你们全力跑。”顺着他的视线不远处赫然有一块拳头大的不规则岩石。 “按学号来，我点到谁谁站在起跑线上，我喊跑你们就跑，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稀稀拉拉的回应声，体育老师不太在意，将表给体育委员一张，他去终点，“班长过来记成绩。” 班长赶忙跑过去，接过体育老师递过来的纸笔。 起点那边体育委员已经喊着让人站起跑线前面了，体育老师一喊跑，人就跑了起来，人冲过石头体育老师就按下秒表。 “9秒57。” 下一个跑步的就位，体育老师喊：“预备――跑！” 一个接一个，很快就轮到了李进军。 李进军站在起点跳了跳，考试他不行，跑步他就不在怕的。 让他来碾压一下同学们吧，嘿嘿。 他双拳握紧于胸口两侧。 “跑！”这一声仿佛打开了他的开关，整个人就如离弦之箭一般射了出去，又如猎豹一样迅猛，在操场上飞奔，扬起一阵尘土。 转瞬间他便冲过了石头，体育老师眼疾手快的按下秒表，低头一看。 7秒58！ 这小子跑这么快。 运动员差不多就这么快的吧？ 好像就是七秒多。 第565章 这小子还没经过训练。 这绝对是练体育的好苗子啊。 体育老师有点激动，被班长喊了好几遍才把数据报给她，继续后面的测试。 测完他就让他们自由活动了，他带上表去找赵章。 赵章听到敲门声就让人进来了，入眼的便是激动的体育老师。 他冲到赵章办公桌前，将表递给赵章，“校长你知道吗二班有好几个体育苗子，跑的最快的就是李进军了，他五十米跑跑出了什么成绩你知道吗？” “7秒58，二级运动员也就跑7秒多，他要是练一练我想跑进六秒只是时间问题。” 赵章视线从表上扫过光看数据就知道体育老师说的体育苗子是哪几个了。 不过其他人不比李进军，但到底适不适合走体育这条路还得再进一步测试。 倒是李进军他这个成绩着实好，不走体育的路子倒是可惜。 他记得二级运动员是7.5秒，李进军发挥的更好点就冲过去了。 “校长我师兄在省队当教练，我可以把他叫来。” 赵章：“先不急，你再给他们测几组。” 他知道体育老师嘴上说的轻松，但人家是省队的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学凭啥把人喊过来，就凭那么点师兄弟的关系吗？ 不是他不信任体育老师，只是想给他省点事。 体育老师一口答应，“校长你要不要去看看？” 赵章点头，他还是想要亲眼看一看这些人到底有多少天赋。 赵章随体育老师下楼，体育老师找到体育委员让他把人喊过来。 过来的人中就有王国强，他跑的也挺快。 还有一个女生周晴天。 不久，李进军也跑过来了，“老师啥事啊？” 体育老师解释：“再给你们测一测，看看你们能不能更快。” 李进军偷瞄赵章，一下就被赵章抓获了，“我过来看看你们究竟有多快。” “周老师那你可要睁大眼睛看了，我可是很快的。” 在自己擅长的领域上李进军多了大胆和自信，都忘了在赵章面前夹着尾巴了。 赵章：“那就你先跑。” “周老师你瞧好吧。”李进军拍拍胸口，走到起跑线前，还冲着王国强和周晴天拱手，“就当大家让让我，让我给周老师跑一个先。” 那一副学着大人的模样怪搞笑的，更搞笑的是王国强也装了一把，拱手，“客气客气，我们也不急。” 赵章失笑和体育老师走到还没移出的石头这头。 李进军握紧拳头，这次给周老师看他要跑的更快，可不能让周老师老是有我倒数第一第二的印象。 “跑！” 李进军听到指令的一瞬间撒丫子冲着赵章他们这个方向冲来，之前赵章在他家看到他的时候已经够快了，现在比之前还要快上两倍。 不过眨眼的工夫他就从他们面前冲过，“7秒49了，比刚才更快，校长7秒49。” 体育老师更加激动了，喊的声音破音了都没发现。 赵章点点头，示意那边下一个。 体育老师：我是不是显得太激动了一点，可是那是7秒49啊，7秒49。 要知道李进军还在发育，他的爆发力以后只会更强，再加上规范的训练进六秒都算是低估了。 体育老师完全冷静不下来，不过好歹赵章在这呢，他勉强让自己恢复下达指令按秒表的作用，给王国强和周晴天测试了。 王国强和李进军比无疑逊色了很多，尤其是看过李进军的奔跑后，看着他就感觉慢了。 周晴天和他差不多，不过女生要求会低一点，所以算起来周晴天成绩比王国强更好。 而就这么会儿工夫，李进军跟没事人一样了，可见他状态恢复也是极其恐怖的。 赵章：“再给李进军测一组。” 李进军跑完一组，赵章又让他跑一组，不算之前全班同学测的他跑了整整四组，成绩都在7秒5左右，最好可达7秒47，可以说相当稳定。 赵章：这个体力，他或许也适合长跑。 “你绕着操场跑十五圈。” 他看向体育老师。 体育老师领会赵章的用意，走到操场边缘，“从这里开始，我喊跑你就跑。” 李进军对现在这跑了又跑的情况一头雾水，不过老师说啥就是啥了，是跑步又不是写试卷。但凡是写试卷他都要跑路。 体育老师下达指令后李进军在操场跑了起来，体育老师也走到了赵章身边。 别看十五圈很多，实际上就三千米。 “校长你这是要测试他的耐力吗？” 赵章：“我觉得他不仅适合短跑。” 至于两个都合适是练一个还是怎么样的就不是他该考虑的了。 他只是在挖掘李进军的天赋。 跑了四五圈李进军还跟没事人一样，很轻松，这倒是不奇怪，乡下孩子又不是以后城里的孩子，上山下河跑跑跳跳，体力不行的那都是玩不转的。 不过即便如此，李进军的表现也很好了，毕竟他们玩的时候累了也是会休息一下的。 还有其他事情分心，跑步却是只有目标，过程十分枯燥。 他看着李进军的脸，他脸上没有一点无聊，十五圈，他知道这个过程很长，他在无意识的调节自己的呼吸和速度。 赵章：要是他不去跑步，我都有些可惜了。 跑到第十一圈李进军的脸全红了，呼吸比之前急促，却控制在一个范围内。 速度比之前慢了一些，但他有在努力保持着匀速。 汗水从他脑门滑落，洒在他的衣服上，洒在操场上，他没有去擦拭一下，只坚定的迈动着步伐。 十二圈，十三圈，十四圈，第十五圈的时候他开始发力了。 他宛如开始狩猎的猛虎一般扑了出去，还越来越快，像是前面十四圈都在积蓄着力量，他要一次性爆发出来。 不知何时在操场上的同学都停了下来，看着这一幕。 他冲过终点的那一刻他们自发的鼓起掌来，越来越响。 李进军魂飞天外被这掌声拽回来一点，回过头看着他们，抑制不住的咧起嘴角。 体育老师：“走走，走走，别一下子坐下对身体不好。” 李进军：“知道了。” 他嘴上回着体育老师目光看着赵章，赵章夸道：“跑的很快，要是有个跑步比赛你就是我们班的跑步冠军。” 李进军本来就咧着的嘴角瞬间咧到了后脑勺，笑的一脸不值钱的样子。 体育老师没注意这一点，不然肯定要受伤一下，好在他的注意力已经在李进军跑步成绩上了。 第504章 小学老师（16） 他两只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哪管的了李进军的表现，他现在恨不得给师兄打电话，这师兄都不来他就给别人打，他就不信没有感兴趣的。总不能都不识货。 “校长，你快看看。” 他把做好登记的纸递给赵章看。 赵章看了以后想跟体育老师说两句的，一抬头体育老师看着李进军两眼放光，看的李进军人都发毛了。 “咳咳。”赵章轻咳两声，体育老师却似是没听到，没有一点反应。 赵章对李进军说：“要下课了，你可以先回家。” 李进军如蒙大赦赶紧跑了，体育老师还舍不得移开目光，非常的痴汉，赵章都没眼看，转过头又交代体育委员，“你和其他同学说一下，不用集合了。” 体育委员离开没多久下课铃声就响了。 赵章和体育老师就站在原地，教学楼里学生倾巢而出。 体育老师：“校长，李进军学文化课肯定没有他练体育有出息，校长……” 到时候他就是奥运冠军的小学体育老师，他亲手挖掘了这么一个体育天才。 赵章：“魏老师我知道你很激动，但你先别激动，这事要从长计议。” 不说联络他的师兄省队体育教练，就说李家答应不答应还是一回事。 “我们先问过李进军家长再决定联不联络你的师兄。” “好吧。”已经迫不及待要把人拉过来的魏老师一脸勉强的应下了。 * 赵章没有直接去李家，而是等到下午课间的时候把李进军叫到办公室里来。 看到小心翼翼进来的李进军他直接问：“你喜欢跑步吗？”虽然感觉有点明知故问，但是这个步骤不能少。 果不其然李进军回答了喜欢，“老师跑步多好啊，带起的风在耳边呼呼的吹，我和鸟儿一样自由……” 他叭叭的说着跑步如何如何，眼睛里是盛不下的欢快。 赵章：“今天体育课让你跑了那么多回就是想测测你的速度，魏老师和我都觉得你适合练体育，但训练和自己跑是不一样的，所以老师想问问你，你想当运动员吗？” 虽然体育课李进军觉得有些奇怪，但他没想那么多，他这人乐天派最主要就是心大。 第566章 现在听到赵章这么说整个人呆住了，运动员，他可以当运动员吗？ 李进军不敢置信，连怎么离开办公室的都不知道了，回到教室上课脑子里都是运动员。 上了大半节课被老师叫起来好几回了才把这事丢一边。 下了课就背着书包往家跑，书包往家里一丢就跑出去玩了，吃晚饭被家里喊着写作业他是一点都不记得运动员的事情了。 同时也忘了赵章说过明天会上门的事情。 是以赵章过来的时候家里是一个人都没有。 赵章：“……” 知道这小子忘性大，没想到忘性这么大。 赵章索性去了隔壁周晴天家。 周晴天正在干活，看到他很有礼数的给倒了碗水，将女孩子比男孩子早熟懂事展现的淋漓尽致。 赵章关心了两句她学习上的事情，在他考虑要不要帮着干一点活的时候隔壁李家有动静了。 他跟周晴天说了一声，人就从周家离开了。 回来的是李奶奶，她回来煮饭，没想到赵章会这个时候上门。 她擦擦手，走过来邀请赵章坐下，“周老师你咋来了？是不是进军调皮了？” “我昨天和李进军同学说过今天要上门的，没想到过来你家一个人都没有。” 赵章小小的告了一状切入正题，“是这样的李进军奶奶，李进军同学跑的快，我和体育老师魏老师给他测了一下，无论是短跑还是长跑他都很快，是练体育的苗子，魏老师可以联系省队的教练，如果被挑走他肯定是进省队。” 李奶奶听的有点头晕，还没听明白，赵章只能又说了一次，这一次她听明白了，“这事要和孩子他爸妈爷爷商量一下。” 她不懂这事是好是坏。 “我，我去把人叫回来，周老师你等等啊。”李奶奶说着人就跑出去了，速度也是有点快的。 李进军跑那么快基因绝对占一大部分。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李奶奶和李爷爷、李父、李母都回来了。 李奶奶对赵章说：“周老师我也不知道咋说，你跟他们再说一遍行不？” 赵章只能又说了一遍，李爷爷摆手，“这跑步有啥用，又不能跑一辈子。”不成不成。 赵章耐心的解释：“其实这就跟当兵一样，退役后虽然不能再参赛了，却是可以当教练，教别人跑步。” 和当兵挂钩李爷爷心里动了动，但只是一样，又不是真当兵，而且“跑步有啥好教的。”谁都会跑。 他不太看好赵章说的什么运动员。 “孩子就要好好念书，以后找个轻松的工作。”别跟他们一样在土里累死累活。 李父倒是比他多知道一些，觉得运动员也不错，但是，“打乒乓球可以，跑步就算了。” 乒乓球是全国大热运动，跑步算个啥，谁都能跑。 孩子去训练了没啥成绩，以后咋办啊？ 别说什么天赋，全国那么多人又不是就他家孩子有天赋。 李爷爷李父都不赞同李进军去跑步，李奶奶听李爷爷的，李母倒是想多了解一点，但是碍于李父，没有追问。 赵章从李家出来，可惜的摇了摇头。 李进军啥也不知道，回来听到奶奶说：“老师说你跑步很厉害叫你去当运动员你咋都没说？” 李进军：？？？ 李进军：！！！ 李进军拍脑门，“我给忘了，老师是不是来过了？” “爸妈爷爷奶奶你们说我要不要当运动员？” “老师的意思我跑的很快，肯定会有成绩的。我学习又不好，是不是跑步更好？” 他那小嘴叭叭说了一大堆。 李爷爷板起脸，“男孩子初中高中才发力，你以后肯定能考的更好，万一考上大学，那就能当干部。” “你可千万别听老师的话。” 李进军胡乱点头，吃完饭回去写作业了，写了好久才写完，装到书包里，第二天背着去上学。 上午四节课，下午就两节，上完二班还有一节阅览课，这是有了图书室后加的。 因为接触的书少，他们还是很喜欢这节课的，一下课就奔着图书室来了。 包妮儿也很期待，她从里面抽出了赵章放进去的初中数学课本，在角落里拿着纸笔写写算算。 大家都知道这位什么数学比赛和全市数学最厉害的小学生比拿下了第一名，不敢打扰她，在她身边都自动降低声音。 不过图书室不大，降了也没用就是了，毕竟其他人还吵着呢。 索性这种环境对包妮儿毫无影响，她全神贯注毫不在意。 李进军心里满满的佩服，他反正做不到这么爱学习，更不可能听到声音不心痒痒。 用李奶奶的话说要是有什么动静他屁股底下立刻就跟有八百根钉子一样扎着他了，一刻都安稳不下来。 李进军想起昨天爷爷说的男孩子初高中才发力，他反正觉得自己再怎么发力也不可能和包妮儿相比。 还考上大学当干部，不可能不可能，李进军赶紧把这个想法甩出脑袋，翻开自己手里的小人书，看的津津有味。 他的同桌胡锋拿了一叠报纸过来，他专挑里面有意思的小故事看，看完放一边看完放一边，没注意就放过头盖住了李进军的小人书。 李进军刚想说他两句看到了头版报道的1988年奥运会。 因为被赵章问过要不要当运动员的事情，他还特意去了家里和家长说，李进军不由得拿起看了下去。 z国一共拿下五枚金牌，分别是女子跳台跳水，女子3米跳板跳水，男子跳马，男子双打，女子单打。 为什么没有跑步的？ 李进军以为自己不小心漏掉了，拿起报纸重新看，就是没有跑步的。 为什么？ 他们就不能跑的比其他国家快吗？ 他们就不能拿一枚金牌吗？ 不能‘打’的国外落花流水吗？ 李进军气得想撕了报纸，却被胡锋发现报纸放到他那边了赶紧拿了回来，“你继续看你继续看。” 李进军握紧拳头，转头看向胡锋，“胡锋你说我以后去跑步怎么样？当运动员和外国人比。” 胡锋：“可以啊，你跑那么快，我们班就没有比你跑的更快的了，你要是赢了外国人就是全村的大英雄，我就是大英雄的同桌。” 他想到那个场景就美了，“要不是我跑不快我就去和外国人比了。” 李进军听了胡锋的话也想到了拿到金牌的那一刻，他会和那张报纸上的参赛选手一样上报纸，他会是全国人民的骄傲。 而且那是跑步啊，他别的比不过跑步他怕外国佬？ 李进军冲着空气挥了挥，他不怕！ 不过他要怎么成为运动员和外国佬比？他问胡锋。 胡锋挠头，“找魏老师吧，他不是体育老师吗？” 他可以送李进军去和外国人比吧？ 幸好魏老师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然肯定哭笑不得，这么说也不算错，但他真的没能力直接把人送过去比。 李进军却是想起了赵章，校长之前找过我，还去我家里，他肯定知道怎么让我成为运动员和外国人比。 李进军蠢蠢欲动想要溜出教室去找赵章。 可惜―― “李进军你去哪？”他被抓包了。 “我活动活动，没去哪儿。”李进军踢着腿转回来，在班长的目光下坐了回去。 这次坐下小人书却是看不进去了，如坐针毡。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他眨一下就冲了出去，到了赵章办公室门前敲了又敲。 他来的不凑巧，赵章不在。 李进军在外面等了又等，没等到，只能回去拿书包回家。 第505章 小学老师（17） 他不知道自己是刚好和赵章错过了，他要是先去教室就能看见赵章。 可惜他顺序反了后晚了一步，赵章已经送包妮儿回家，自己顺带在包家吃饭。 赵章没给包妮儿额外布置作业，离开的前他和包妮儿说：“县里那边说明天就会把奖状和奖品送过来，你准备一下东西，倒时候跟着去县里。” “我会送你和叶明到市里，别怕。” 他这话出来包妮儿紧张的情绪果然好了不少。 毕竟还是个小姑娘，乍然听到和个陌生人离开还要去市里哪能不紧张，就是上回去市里也是赵章送上车的。 第二天是周五，赵章还有课要上，上午二班的课不影响，还有一班的课，他跟一位数学老师说了一下帮忙代下课。 于是李进军想去找他又扑了个空。 他把包妮儿送回家，包妮儿把奖品和奖状收好，拿上自己收拾的为数不多的行李出来。 包母刚好回来撞见他们出来。 “周老师你这是？” 她看到包妮儿手里还提着东西，眼睛一眯，“你这是干啥？”声音高了八个度。 第567章 也就是现在大家都在干活，不然肯定围过来看热闹了。 包妮儿瑟缩着往赵章身后躲。 赵章手往后拍了拍她，声音不高不低的对包母说：“包妮儿妈妈之前我和你说过包妮儿要数学竞赛复赛第一名，要去市里培训，现在我要送她去市里，你应该没忘吧？” 包母怒色褪去，脸上闪过尴尬，她每天那么忙哪记得这事啊。 “这，这样啊，那，你看我都没什么准备，要是知道肯定给她做些饼子带路上吃。” 赵章提醒，“穷家富路，你可以给孩子拿些钱，不管是火车上还是提前买点带上去都是可以的。” 包母讪讪，她哪有钱，又不是她让这孩子去市里的。 她就站在那，一声不吭。 赵章感觉到背后抓着他衣服的手更重了，没再和包母僵持，他本来也不是为了她的钱，只是碰巧撞见说了一嘴，想要让包妮儿看清楚些。 有没有用的再说，但一次次累积，失望多了，总会达到质变。 他想她以后更轻松一些。 “火车不等人，我先带包妮儿同学走了。” “哎哎。”包母应着，看着包妮儿坐上赵章自行车后座离开，越来越远，有那么一刹那她感觉有什么东西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 赵章带着包妮儿回学校，叶明和叶爸爸在学校等着，叶爸爸特意请了假要送他到市里。 邓守筑还想着送人，是一个都带不上。 只能跟着一起去了火车站，送他们四个人上了火车才回去。 这么折腾时间也不早了，赵章拿出刚才在路上买的包子和茶叶蛋。 “都饿了吧，赶紧吃。” 叶爸爸退拒，“这怎么好意思，我这也准备了吃的。” 拿出的也是包子和茶叶蛋，没办法，他不会做饭啊，因为时间问题，他都不好在饭馆里打包带上车站。 赵章哈哈一笑，“没想到叶明爸爸你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不过他还是硬塞了两个包子给叶明，“都是我的学生，老师一视同仁。” 叶爸爸还想说什么叶明已经咬住了包子，他硬生生把要出口的话给收了回来。 叶明吃，包妮儿也吃，他们这儿就剩下吃东西的声音了。 这天气温度不算高，不怕包子和茶叶蛋坏了，赵章多买了些，完全不用担心不够吃，吃好了他把包子和茶叶蛋收好，再把蛋壳给包好等着工作人员过来的时候扔。 赵章拿出本子，“吃饱了，就做些题消化消化。” 正欲开口的叶爸爸：？？？ 你这样不太好吧。 不等他说出口，就看到儿子和那个女同学快速拿出了纸笔抄题目做题。 叶爸爸：！！！ 他下意识收敛声音，连呼吸都轻了一些。 不知道过了多久，包妮儿率先说：“老师我做好了。” 赵章拿过本子看了一下在上面打了一个勾，“你再想想有没有其他解法。” 包妮儿又在那埋头写，她写好第二种给赵章看的时候，叶明才把本子给赵章看。 赵章：“你们写的都不错，不过这道题其实还能更简单。” 赵章讲了一下他简单的解法。 叶爸爸：啥啥啥？ 叶爸爸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理解了那么一点，现在小学都这样了吗？ 他震惊着，是一点都不敢打扰，看时间有些久了才去打了热水让他们喝。 喝热水的时候叶明还想放松放松的，但看到包妮儿看着题目，他就把这个想法抛之脑后了，快速喝了几口继续做题。 叶爸爸：有一个比自己厉害的对手，这个对手还勤奋，难怪儿子在家里那么努力。 叶爸爸忍不住再次感慨，努力的好啊，有对手啊。 在火车上多久他们就学了多久，下了火车赵章和叶爸爸把人送到市机关小学。 这边单开了一个教室，给接下来参加省赛的学生培训，上完课就住在这边的招待所。 距离并不远，招待所也是在机关单位里面，外面还有门卫，可以说很安全。 赵章和叶爸爸都放心了不少。 叶爸爸交代叶明去了，赵章自然要跟包妮儿多说几句。 说的差不多了赵章掏出事先准备好的钱塞到包妮儿手里，“老师要走了，穷家富路，老师不是糊弄你妈妈的，无论是肚子饿了，还是纸笔用完了都需要钱。” “老师知道你不好意思要，就当老师借给你的，以后你能自己赚钱了还给老师。” 他这么说了包妮儿才没有挣扎。他也收回了手。 临走前赵章摸摸包妮儿的脑袋，“好好学，省赛加油。” 你只能成功。 赵章没忘了让叶明加油。 赵章在两人的目光中背影越来越小，直至看不见。 包妮儿：“老师的本子在我这里，做题？” “做题。” 两个人培训还没开始就卷起来了。 因为他们在房间里面，其他参赛者来了都没看到这一幕，第二天培训才见识到了两人的努力。 其实他们也不是很想关注包妮儿和叶明，可谁叫他们两个是第一名，还是出自县里的小学，更是同一所学校，他们就是焦点般的存在。 这一关注他们皮就紧了，比他们考的好的比他们还努力，他们有什么理由懈怠？ 两个卷王带卷了一班人，培训老师乐见其成。 本来还怕他们接受不了这样的节奏，见状还加快了。 包妮儿和叶明游刃有余，可苦了其他学生了。 苏阔建终于忍不住了，“两位天才能不能给人一条活路，不一口气也行啊。” 他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包妮儿正在做题，根本没听到，叶明倒是听到了，但是包妮儿没停下他也不停下。 苏阔建就很尴尬，摸摸鼻子看他们在写什么，他们速度那么快还有什么能写的啊？ 他之前就有点好奇了，一开始还没察觉，但他写完了他们依旧在写，他还小小自恋了一下自己比他们快，然而下一秒就清醒过来了。 怎么可能，上课两人的表现有目共睹，怎么可能比自己慢。 苏阔建眼睛瞄了一下，太快了，没看清，又瞄了一下，定住，“你们哪来的题？” 这些题他们根本没做过，还不止一道。 两人还是没回他，他挠挠头，张了张嘴，又合上，坐在一旁等着。 其他偷听的人：“……” 他们听了半截就跟吃瓜吃到一半，现在抓心挠肝的，就很难受。 但让他们上前问，算了算了，没看苏阔建已经碰了一鼻子灰么。 苏阔建可不知道他们的想法，他等啊等，等到了饭点两人才收起纸笔，幸亏本来就是最后一节自习课，不然他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两人一不做题苏阔建再次发问。 叶明：“我们数学老师给的，你们数学老师不给吗？” 苏阔建：“……不给。”可恶，输了，数学老师不给力。 数学老师你能不能跟人家数学老师比比？ 苏阔建数学老师打了个喷嚏，自言自语：“我是不是感冒了？” 还好苏阔建数学老师不知道他的嘀咕，不然得送他俩大白眼，以为题目是想有就有的呢。 苏阔建羡慕的说：“你们数学老师对你们真好，难怪你们能考满分。”比他们多做那么多题呢。 包妮儿赞同的点头，“周老师很好。” 苏阔建听到她说话一脸惊奇，上课好几天了，除了老师叫她回答问题，包妮儿就和叶明说两句，相当的高冷。 虽然他不知道高冷这个词，但是就是这个感觉，他没想到包妮儿会接话，有点受宠若惊。 受宠若惊的苏阔建没多久就以他们的朋友自居了，毕竟他可是班里和他们说话最多的怎么不算是呢？ 他们打好饭菜端着坐到小角落，他压低声音说：“你们知道吗？我们能参加省赛已经很厉害了，但是我们市并不算厉害的，到目前为止只有一个人拿过省一等奖，进入省队，参加国赛。” “虽然参加了国赛，但最后也没拿什么好名次回来，这次我就想拿个省二等奖，一等奖就靠你们俩了。” 包妮儿点头，她肯定要拿一等奖做最厉害的那个，老师还等着看她比男生厉害，她也想以后继续学数学。 她不想以后除了干地里的活就是家里的活。 见她点头叶明也点了点头，他的对手只有她，其他人他才不怕。 苏阔建：看看这俩，就是自信，这份自信我是没有的。 肯定是他们数学老师教的好，不怪我。 千里背黑锅的某数学老师又打了个喷嚏，严重怀疑自己真的感冒了，只是他自己没摸出来。 去了卫生室，量了体温被赶出来了。 第506章 小学老师（18） 赵章不知道两个小家伙在培训班那么快就交到朋友了，他看着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最后又给自己回了一口气，站在自己面前的李进军。 第568章 李进军之前是热血上头想问一问和运动员有关的事情，因为见赵章几次被打断，他自己琢磨开了。 他爷爷说他以后会发力学好的，他问过其他同学了，的确是有学好的，但是说出来的人很少，说来说去就那几个人，他难道就能成为那几个人中的一个？ 一直觉得自己平平无奇的李进军认为――不可能！是他不如认为是王国强，他成绩本来就好又努力，只是被女生压了一头。 要是初高中发力也是他，肯定不是自己。 他找了半天自己的优点就剩下跑的快了，他比全班都跑的快，他可以比大好几岁的大哥哥跑的快。 这就是老师说的天赋吧？ 他想起包妮儿，老师说她数学很有天赋，老师亲自送她去市里参加数学比赛。 多厉害多光荣啊，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如果我跑步的话成为全国人民的英雄很难，被老师送去市里应该简单一点吧？ 李进军想好了，于是现在巴巴的望着赵章。 赵章：“……” “要是你被选上我可以送你去省城。” 李进军眼睛瞬间瞪大，他不知道赵章让魏老师联络的师兄是省队的，人在省里，他就知道省比市大，这样他比包妮儿还要厉害。 “老师我去，我要当运动员。”他说的斩钉截铁。 赵章还是要跟他说清楚的，“运动员训练很辛苦，每天要跑步，练习怎么发力，怎么更快，怎么避免和减少伤害身体，还要上文化课，不过上文化课的时间会短很多。” “不过你要是跑步跑出成绩上大学文化课分数也会比只上高中的低一些……” 赵章把当运动员的好坏都说了，退役以后可以当教练当体育老师也说了。 李进军？ 李进军感觉好极了，他一点都不喜欢上文化课，他最喜欢体育课了，他感觉他正常考试以后都当不上老师，但只要去当运动员他就能当体育老师，上课开始花几分钟，要下课了花几分钟，剩下时间都自己玩，实在是――太！好！了！ “老师我要当运动员！”声音比之前还要坚定。 赵章强调，“当运动员训练过程中会伤身体。” “老师我知道，就像我爷爷种地会腿疼，我奶奶老是腰疼，有的时候疼得腰都直不起来，老师干啥不会伤身体啊？” 李进军看着赵章难得的通透，他眼里尽是认真，没有一点的敷衍。 赵章见状说：“这事还要你家里人同意，同意了我就会叫魏老师帮忙联系他的师兄，他会过来看你跑的怎么样，只要他点头，老师就陪你一起去省里。” 李进军握拳，郑重其事的说：“老师我会跟我爸妈爷奶说的。” 赵章不知道李进军怎么和家里人说的，过了两天李爷爷就来和他说李进军当运动员的事情他们都同意。 “你确定？”赵章和他确认。 “我确定我确定，孙子跟我说了……”李爷爷就把李进军怎么拿出考卷成绩对比，又说村里哪个男娃子读书好的后来没发力读完初中就不读了，他也说了发力的几个人。 太少了，都不知道谁骗他说什么初高中男娃就会发力。 他就是觉得自家大孙子顶顶好，也不敢说他真的行，何况他大孙子让他很清晰的认识到他的确是不太行。 然后大孙子拿着报纸给他念上届奥运会，说要打败外国佬，给他拿金牌，成为全国人民英雄的爷爷。 以后他退役了还可以回来当体育老师，拿金牌太远了，在红旗小学当体育老师他觉得就挺好。 现在当老师好啊，铁饭碗。 工人下岗了老师都没下岗的。 李爷爷倒豆子一样把话全倒出来了。 还问赵章，“是这样的吧周老师？” 赵章：“我可以保证他要是去当了运动员，只要以后正常退役，想来学校应聘当体育老师我绝对欢迎。” 这包票赵章敢打，反正他以后不打算走了，他都是校长了还能管不了一个体育老师的任免？ 当然赵章也没把话说死，而是说了一个正常退役的前提。 李爷爷没听出来，连连说好，有了赵章的保证，他放心回去了。 * 省队，高卫明接到魏老师的电话还诧异了一下。 这个师弟他有点印象，不过也就是有一点。 “师弟还记得师兄啊，我还以为师弟忘了师兄我了。”他随意说着，也是魏老师这电话打的巧，换个时间高卫明都要忙着训练的事情，哪里会和他这个只是有点印象的人闲扯。 魏老师也知道自己和高卫明相差甚大，又是想直言免得他没时间，又怕太直接，所以心焦着聊了好几句切入正题，“师兄我这次给你打电话是为了我的学生，他跑步特别快，我看他是个练体育的苗子，怕就这么浪费了。” “我跟你说他五十米跑第一次跑7秒58，第二次7秒49……” 高卫明刚开始还无所谓，此时已经坐直了身子两眼放光，“你没骗我？” “这跑步咋骗？你过来一测就知道了。” 高卫明知道魏老师这话说的没错，只要不傻就会扯这么一个容易拆穿的谎，他更犯不着为了一个学生得罪自己。 魏老师又说：“他不仅短跑快，长跑也快，我测了他三千米跑是十一分十八秒。” “师兄你来不来？你不来我可就联系别人了。” “来！”高卫明脱口而出，生怕慢了把这苗子给推出去了，反应过来也不后悔。 高卫明交代了一下队里的事情，买了火车票就去红旗小学所在县。 红旗小学 魏老师把确定高卫明要来以后，就去和赵章说了。 赵章直接组织了一场测试，每个班轮流来，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体育苗子。 反正一个是要两个三个也不嫌少，四个五个不嫌多。 真要嫌多只要人觉得可以，家长也不反对，送到市队也行啊。 魏老师：！！！！ 校长你，脸皮够厚。 他木着脸帮忙测试，本来清闲的体育课，他是忙的不行，从早忙到晚，哪怕没有体育课都要调过来，总不能让高卫明过来一个班一个班的测试过来。 所以高卫明来的时候魏老师都憔悴了。 高卫明：“你干啥了累成这样？” 不是体育老师吗？小学体育老师很闲的啊。 魏老师一言难尽的看着高卫明，“要搞运动会，忙了一下。” “我们先去宾馆订房，你把东西放一下，对了你要在这边待几天？” 高卫明被转移走了话题，也就没继续追问，回答：“明天就走，队里忙。” 魏老师：校长果然办的很及时。 那他肯定要早点把人带回去了。 于是高卫明把东西放好就被魏老师带到学校来了，八个学生等着他呢。 高卫明：？？？ “不是说李进军？” 魏老师：“咳咳，这些也都是好苗子，你顺带测一测，要是你觉得可以我再和家长说。” 高卫明：“……” “魏师弟……”原来你这话滑头，我还当你是个老实的。 魏老师要是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一定给自己喊一声冤枉，他一直都很老实，这是校长的意思啊。 他赞成配合就不提了。 魏老师说着好话，“晚上我请你吃饭，你知道的这所小学收容的大多是附近村民的孩子，他们出路少，要是学习不好就是打工的命，如果能进省队对他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也怕耽搁你时间，都是提前测过的，就这些人。” 高卫明挑眉，“我还要谢谢你了？” “没有没有，是我怕惹你烦了，师兄，亲师兄，拜托了。”在魏老师的请求下高卫明还是答应了下来。 这里面不止李进军，还有王国强和周晴天。 王国强成绩好，跑步也没出色到李进军那种程度，赵章看到他还有一些意外，再一想他家里的情况，可能是他继母整了什么吧。 要是能去练体育，起码吃住不用愁了，还能上文化课，哪怕不算出色，也可以依靠体育加分，以后考b体也很好。 是以赵章并没有拦着他。 高卫明先给其他人测了，李进军放在最后。 高卫明就比赵章和魏老师专业多了，也严格很多。 数据都记录在纸上，到底可不可以还要看他。 其他测完的人就在旁边休息，最后一个是李进军。 光看李进军的身体比例高卫明就点了点头，这才进行测试。 李进军知道他是省队教练紧张极了，高卫明也看出来了，没说什么。 不过看到李进军站到跑道上准备的时候，所有的紧张都褪去了，高卫明眼睛闪了闪。 当真正开始测试，高卫明已经全然忘记了自己原来的目的是考察，一心想测出李进军的底线。 第569章 他截然不同的态度另外七个学生多多少少看出来了。 王国强有些气馁，他好像走不了这条路。 赵章看出来了，只是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便什么也没说。 高卫明对李进军很满意，他这个师弟给他送了块儿宝过来啊。 加以训练他相信李进军能进国家队，冲刺奥运会。 作为他的第一任教练好处可不少。 他的心就跟三伏天吃了根冰棍一样舒服，自然有心情多看看其他人的数据。 “这个王国强、周晴天……”他一连报了好几个名字，“他们跑步有些潜力，但和李进军没法比，我能让他们进省队跟着训练，但是以后进国家队比较困难。” “另外几个测测别的吧，体育也不是只有跑步。”准确来说跑步项目多，但成绩不咋滴。 第507章 小学老师（19） 魏老师看向赵章，赵章没有异议，“专业人管专业事，听高教练的。” 高卫明多看了赵章一眼，“那就测测。” 条件有限，就挑了几个不挑场地的。 还有一个游泳游的快被高卫明挑中了，剩下三个不成。 八个去五个，已经很不错了。 不过这个去不去，赵章还得和他们说一说，找家长商量一下。 所以高卫明由魏老师接待，正好高卫明也想多了解一下李进军。 李进军本人晕乎乎的回了教室，他跑步有自信，但是真被高卫明挑中了那感觉又是不一样的，他现在跟做梦一样。 * 赵章先把周晴天叫过来了，“你是想以后跑步吗？” 周晴天点头，“老师我可以跑步的。” 周晴天成绩中游，她家里和包妮儿差不多，只打算让她读到小学毕业。 她不知道以后干什么，又不想接受安排。 当她再被叫去测试时她其实就发现不对了，在所有人都都关注李进军的时候，她用尽了全力在跑。 她想走不一样的路。 赵章看着面前这个面容坚毅的姑娘，叹了口气，“这条路不好走，很辛苦。” 周晴天：“老师我不怕。” 她走别的路一样辛苦，毕业在家干活，到年龄了跟人出去打工，往家里寄钱，等到嫁人的岁数就被嫁出去给家里带来一笔彩礼钱，她知道的，她都知道。 她甚至想过好好读书，能够免学杂费，她也会想办法求老师，让老师们帮帮忙，借一点，她愿意毕业了还钱。 可她学习不行，这条路死了，现在有这样一条路，和以前不一样，也够了。 她会拼了命的跑，实在跑不出来，“老师你不是说了吗，还可以当体育老师。” 和老师一样当老师，她也很高兴了，她认清自己的能力后可没想过当老师。 赵章哭笑不得，“你们一个个都想当体育老师这红旗小学可装不下，你们还是努力一点，去更好的学校当老师，或者当教练也成。” 他顿了顿继续说：“那我会和你家里说一下，到时候你训练的钱肯定要分一些给他们，自己留一些，以后退役了总要有钱傍身。” 周晴天重重点头，她就知道老师处处在替她考虑。 周晴天出去换王国强。 赵章开口就问：“别人还说自个儿成绩差，读书想考大学希望不大，你呢？你为什么想要练体育，当运动员？” “别说你是喜欢跑步，你和李进军可不一样。” 喜不喜欢一眼看不出来，但有李进军对比，可太明显了。 王国强话还没出口就被噎住了，过了好一会儿低着头瓮声瓮气道：“老师我妈不想我读初中。” 这是他偷偷听到的，他爸开始不同意，后面也赞成了。 “老师你说过练体育有上文化课的时间，我可以的。” 可以借着当运动员把文化课上了是吧？赵章真想说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为啥体育生分数线低？除了有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这一大称号，还有他们没那么多时间上文化课。 训练已经够累了，谁想身心俱疲啊。 “练体育不是就几年，你可能以后上初中高中的时间都要去练体育，因为分数线的原因，你想要上更好的学校肯定也会选择和体育相关，毕业了说不定也是干体育，你想好了吗？你现在的选择很可能影响到你整个未来。” 赵章看着王国强，他虽然有点夸大其词，但其实真不算多夸大，毕竟人都会忍不住走捷径。 只要学体育相关专业就可以上更好的学校，未来更容易，大学毕业了体育相关工作更好找，王国强很大可能都会按照他说的路子走。 赵章见他有点慌乱和茫然，声音缓了缓，“如果你是担心上不了初中和高中，老师可以这么跟你说，你还有那么多长辈，只要你成绩好，你爸妈也不能不让你读书。” 同族同气连枝，眼看有有出息的孩子，能拉拔自己家一把，怎么可能置之不理。 “你回去好好想想，今天放学之前告诉老师你到底是想要走哪条路。” 王国强回去了，因为关系到自己以后他上课心不在焉的。 各科老师都知道被叫去的孩子干嘛去了，等高卫明走了，留下来的该收心都得收心，所以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宋丰收戳戳王国强，“你现在上课都不听了，你是不是真的要和李进军一样去当运动员？” “那可太可惜，我还想以后和你继续读一个学校，一个班。” “我现在可努力了。”虽然不是自愿的。 王国强低声说：“我不知道。” “我的没李进军跑的好。” 宋丰收啧了一声，“老天爷给你收了一半智商的时候，总要赐予一点别的天赋。” “你在说我傻。” “我去！你哪冒出来了。”宋丰收被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看到李进军翻白眼，宋丰收有点不好意思。 这咳咳，背后说人话就是不好啊。 “那你就说你是不是考的比王国强差？”他要当面说。 李进军：“我是啊，但我不傻。” 王国强眼看他们要争执起来了赶紧打断，转移话题，“李进军你是不是很喜欢跑步？” “你也被周老师问了吧，我喜欢啊，跑步不费脑子，而且我喜欢奔跑的感觉，那一刻世界都在我脚下。” 李进军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更生动了两分。 这就是热爱和喜欢吧，王国强想。 他最后还是打消了念头，因为他跑步没有李进军那么出色，更没有他的热爱。 他不知道自己以后会不会喜欢上，但他确定此刻他并没有多喜欢，只是将其当能继续读书的跳板，既然还能继续读书，他不是非要去跑步的。 赵章确定他的答案和其他人的答案后，去一一和那些家长沟通。 周晴天父母肯定是不同意的，但是赵章抛出周晴天过去以后就能挣钱，钱虽然少了一点，只够她自己花，但他们省了养她的钱，而且她以后涨了也能给他们寄钱。 以后她要是进入国家队会有更多钱，也能找更好的对象，他们也能拿到更多彩礼。 主打一个画饼，又大又圆，让人想狠狠咬一口。 他们心动了同意了赵章的目的也达到了，换一家去说和。 去掉李进军家还有三家。 说和好了他赶紧去吃饭了，吃完回去休息，明天他答应李进军送他去省城的。 李进军意识到火车票的问题，不好意思了起来，“老师要不你回去好了。” 哪能让老师又旷课又花那么多钱。 赵章：“老师答应你的事情必须做到。” 赵章的话给李进军好好上了一刻，他脑子爱记事，但他却把这个话一直记在脑子里，以后无论什么事，他都不会轻易许诺，许诺了就会去努力完成。 这帮他躲过了很多灾祸，同时也成为了他的动力，每当训练的想要放弃时都咬牙坚持了下来，朝着最高目标努力前进着。 当然此时的他还不知道，只是呆呆的望着赵章。 赵章摸摸他的脑袋，“老师陪你去省城，不要太骄傲。” 他那点小心思赵章早就看穿了。 李进军抓抓头嘿嘿傻笑了两声。 高卫明是真觉得赵章上心，他不仅是老师，还是校长。 赵章没管他怎么想也摸了摸其他孩子的头，“以后去了省队不要害怕，你们都是一个小学出来的，互相照应着，不要被欺负了。” “欺负了就找李进军，让他找高教练，李进军可是他宝贝疙瘩，告状一告一个准。” 高卫明：“……”我还在这呢，你这么说合适吗？ 赵章不知道他的想法，否则肯定说那可太合适了，有一半就是说给他听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李进军他肯定不会疏忽其他人就未必了。 第570章 他这也算是阳谋了。 他继续说：“当然也不要欺负人，都是好孩子，咱们要一直做个有道德底线的人。” 高卫明到底是没说什么，面对一个怕学生被欺负的校长，你能怎么办？ 赵章把人送到省队，离开前给了周晴天一个小册子，“你和宋宁宁一起看。” 宋宁宁是另外一个进省队的学生，也是唯一一个游泳游的快被挑中的。 宋宁宁原来家庭不错，可惜父亲病了，治病花了很多钱，人没救回来。 她妈妈即便想继续供她也很艰难，所以她选了体育这条路。 当然她也挺喜欢游泳的，只是以前爸妈不允许，怕她出事，她都是偷偷游的，现在能光明正大的游泳，她自然是乐意的。 不过话说回来，上辈子就因为她的家庭结构，让原主肆无忌惮的欺负，宋宁宁最后选择了自杀。 宋宁宁的母亲接受不了也随她去了。 现在都不会有了。 赵章离开，李进军就撺掇周晴天打开小册子，看看里面写什么。 是不是什么秘籍，为什么老师只给她和宋宁宁，不给他？ 周晴天懒得理他，安排宿舍后就把他甩开了，不过一到宿舍就拉着宋宁宁看。 这一看没想到是关于生理问题的，还好两人也还小，没人教她们也都没有害羞不敢看。 正经学了生理知识，第一次生理期时也没有惊慌失措，同时把自己保护好了。 那都是后话了，此时两人学的认真。 另一边赵章也没立刻回去，来一趟省城，总要给学生们带点宝贝回去，算是对他找别的老师代课的弥补。 再说了现在是小升初最后一个学期，冲一把也是应该的吧。 赵章买好习题册就去火车站，连夜坐火车回去了。 回去正好是白天让老师印试卷，他去补觉了。 印好的试卷当天就开始发，赵章第二天就要改。 第508章 小学老师（20） 作为比较闲散的小学生，哪怕是六年级学习也没强到哪去，闻言他们都蚌住了，紧接着便是哀鸿遍野。 赵章在宿舍睡的很香就是了。 他只管改试卷。 王国强把试卷送过来，欲言又止，赵章问：“怎么了？” 王国强摇摇头回去了。 他一回教室就被宋丰收抓住了，“你和周老师说了吗？” 看到王国强摇头，宋丰收哀嚎着坐了回去，趴在桌上生无可恋。 “我的好日子啊，它是一去不复返。”还越来越难熬，他真的不想努力啊。 王国强：“你不喜欢成绩好？” 宋丰收：“喜欢。”尤其是别人诧异他居然能考那么好的时候，那种感觉爽到心尖尖上去了。 但是一点都不妨碍他想偷懒，唉。 为什么不能两全呢？ 王国强懒得理他了。 * 赵章改完试卷带去教室，“最后一个学期了，试卷都给我好好做，不懂的可以问同学，也可以来问老师。” “全都给我加把劲，这个暑假没作业有你们玩儿的。” 看到下面学生有劲多了赵章开始发试卷，校对完答案接着讲课。 下课铃声响起又发了一叠试卷。 众人：老师不会真的要天天发吧？ 他们苦着脸，赵章跟没看到一样，这才哪到哪。 再说了学习不吃苦，以后有的是苦吃，他是个好校长，不能看着他们吃更多苦，所以现在多吃一点吧。 赵章毫不犹豫的拿着课本和教案离开。 因为先印的数学，来不及印其他的，所以昨天就只发了数学试卷，今天语文也发下来了，搞得学生一个个都想狗带。 五年级学生远远听见都心有余悸，六年级原来这么可怕的吗？ 丝毫不晓得这是因为赵章，以后他们也和现在的六年级一样，明明他们本来可以不这样的。 除了二班，还有一班，一班听得心里怕怕的，十万分个不想有试卷，但是赵章怎么能不把一碗水端平？ 一班一点意外都没有的拿到他们祈祷不要有的试卷。 陈祥大叫：“苍天呐――”然后拿起笔写小故事，赵章就是那个大魔王，要被咔咔杀掉的。 他还读给同学听，这个故事就从一班流传了出去，赵章大魔王的称号也从今年开始流传了一年又一年。 这是后话了，现在才刚从一班流出去。 苏老师听到了说给唐老师听。 唐老师：“孩子们不晓得周老师也是为了他们好。” 他们学校很多都是农村娃子，想要出人头地就要读书。 苏老师赞同，“这还是省城的学习资料，是他们有福了。”往年可没这么好。 不只学习资料，往年还没图书室呢，感觉他们学校是越来越好了。 唐老师：“都是校长的功劳。” 苏老师闻言不禁沉默，但仔细想一想好像也没错。 但是校长不是没能力吗？ 难道是以前她误会了？ 不对不对，这么说的又不只她一个，是校长背后偷偷努力了，下了苦功夫，终于来惊艳我们了。 “叩叩叩……” 苏老师一抬头看到赵章，下意识紧闭嘴巴，校长啥时候来的？听没听到。 不对啊，她也没说校长坏话。 但是…… 苏老师脑子纷乱，稍稍整理叫了声，“校长。” 赵章：“苏老师有没有看到丁老师？” 苏老师摇头，“今天都没看到丁老师。” “她今天应该有课来着。”对啊，有课人怎么不见了？ 苏老师连忙站起来，“校长我去她宿舍看看。” 赵章点头，毕竟是女老师他去不合适。 走出办公室她又回头，“校长，二班下节课就是丁老师的，校长你看……” 赵章：“我去顶一下，你赶紧去吧。” 苏老师匆匆忙忙往宿舍跑，上课铃声响了几分钟了人才到宿舍楼下，爬上楼敲响丁老师宿舍的门。 “丁老师丁老师，你在里面吗丁老师？” 苏老师一直没听到声音，准备离开了听到里面的动静，赶紧去找看门大爷拿备用钥匙开门进去看到倒在地上的丁老师，赶紧将人送去医院了。 赵章等了十几分钟没等到丁老师，不上课自习也不像样，就去把收录机拿过来播放英语。 “大家都跟着读，声音要大，这样才学的会。” 赵章按下开关，收录机开始播放，他下去绕着教室走。 下面学生一个个的生怕自己声音小了赵章没听见赏他一张试卷，哪敢偷懒摸鱼充数啊。 赵章走了一圈，满意的点点头，坐到前面讲台上。 这刚一坐下一个清晰口音纯正的英语就传了过来。 赵章顺着声音看去，看到了一脸认真的姚梦，他看过去的时候姚梦已经说了好几个单词。 赵章将人记下，下课了把人叫去办公室，他看着小姑娘扭着手指安抚道：“别紧张，老师叫你过来不是批评你，老师听你跟读的时候和收录机里一个腔调。” 姚梦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有什么，只听了这话松了一口气。 赵章继续说：“我说一段话，你跟我学一下。” 紧接着赵章说出了一串英文单词。 姚梦也直接跟着说出了这一串英文单词，腔调都是一样的，英文单词也没有少一个。 赵章又说了一串，一连好几段英语句子。 她都复刻的很完美，哪怕这个句子很长。 赵章又回头再问第一句，姚梦依旧能说出来，他依旧不确定她是长时记忆还是短时记忆，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这都证明姚梦可以在语言这方面进行深造。 赵章先让姚梦回去了，过几天再叫来问，很稀奇的是姚梦这天说了什么话她不能完美复刻，但是那几句英语她是一点都没错。 赵章又不好试其他语言，毕竟英语还可以说学过，能说上几句，其他的，恐怕就剩下俄语了。 赵章也没去试，单一项英语就够突出了。 其他语言看她未来老师的吧。 不过怎么给姚梦找一位老师也是一个问题，原主是没这方面人脉的。 至于学校里其他老师，赵章查看了各个老师的档案。 首先看的就是英语老师，学校里英语老师不多，都是上面分配下来的，他们是正经上过师专的，他们母校的老师就是现成的资源。 不过也不是哪所学校的老师都好，赵章看了查了，到头来还是丁老师的母校最好。 虽然丁老师和其他老师一样是师专毕业，但她的母校和z大有点关联。 每年还会有z大的老师过去授课，也就是说z大老师也是丁老师的老师。 赵章把丁老师叫过来讲述了姚梦的事情，丁老师先是诧异，后是懊恼，她这个教英语的居然还没校长一个代了一节课的人发现的早。 第571章 这种懊恼很快就被挖到姚梦这个天才的喜悦掩盖，虽然联系老师她有些不好意思，但总不能让天才在这里被埋没。 于是丁老师一口答应下来，联系远在z大的焦平余。 别看名字比较男性化，其实是个小老太太。 以前在外交部任职，因为身体原因退下来后被z大聘请。 不过丁老师不知道焦平余的电话号码，只能写信寄过去。 至于打电话到z大，再转过去，她是没想的，她不想搞得兴师动众给焦老师惹麻烦。 赵章倒是也不急，姚梦则是不清楚怎么回事，因为丁老师的关注以及额外作业，她把之前的事情和这扯到一起了，心态更不会因此受到影响了。 最后被影响到的还是丁老师。 她焦急的等待着回信。 * z大，焦平余上完课被告知有信件有些许的诧异，还在想会是谁寄来的。 看到信封上的名字倒是有印象了，课上刚开始还有点腼腆的小丫头，后来就是个人来疯。 她笑着摇摇头，目光扫过地址，没想到这丫头被分配到家乡的小学了。 焦平余拆开信封看到里面厚厚一叠的信，打开来认真看了起来。 看完又收好带回家了，焦平余的丈夫崔思启看到问：“谁给你寄这么厚一封信？” “之前教过的一个丫头，她任教的学校有个学生很有天赋，她怕学生没人引导浪费了天赋，想推荐给我。”焦平余三言两语解释了信里的内容。 只是如此崔思启就知道她心动了，想要去看看。 “你想去就去。”都这把年纪了开心最重要。 “要是年纪太小，照顾不过来咱们就请个人。” 焦平余哭笑不得，“你说太早了，都不确定的事情。” 崔思启：“我就是告诉你我支持你。” 焦平余白了他一眼，但白到一半终究是忍不住笑了。 她把信拿出来又仔细看了两遍，给红旗小学拨去了电话，过了一会儿把听筒放下。 “没人接。” 崔思启：“要不你看看几点了？” 焦平余这才发现已经要七点了，“年纪越大记性越差。” 崔思启淡笑不语，什么都能忘你自己的看家本领却是记得死死的。 两人吃了饭歇下了，第二天焦平余又往红旗小学打电话，这回叫赵章接到了。 赵章和焦平余聊好了，本来想把丁老师叫过来的，焦平余拒绝了。 都打算来一趟了，到时候能见到人，电话就不必了。 丁老师知道焦平余真的要来高兴的不行，她还有点忐忑，毕竟她都不是z大的算不上老师的正经学生，班里那么多同学，她并不起眼，担心老师不会回应她了。 没想到……丁老师抽时间把自己宿舍整理了一遍，还把教案给检查了一遍总觉得不满意，恨不得重新写。 明明已经结婚了有两年的人，硬是被她搞出了小学生接受检阅的既视感。 赵章没挑明只说：“你和姚梦说了没？” 姚梦这样的天赋赵章不会干看着，说不说的她都会知道。 丁老师去伤脑筋了，赵章照常上课发试卷。 第509章 小学老师（21） 有天赋的学生有之，但更多的是哪一方面都不算太突出的学生，也可以说还待挖掘吧。 但已经是六年级下学期了，与其操心挖掘天赋，不如把他们的成绩提上来。 题海战术虽然后来被诟病应试教育，但人家确实有用。 要不是学生家里条件有限，点灯都是问题，一张试卷他都觉得少了。 赵章批改着试卷，脑子里想着再怎么拔高一下学生的成绩。 想要读个好的初中，不努力不行啊。 赵章忙碌中，焦平余来到了w县。 w县和大城市肯定没法比，但也说不上是特别落后的县城。 焦平余倒是不在意这个，和她一起过来的儿媳却念叨起来。 “这边也太落后了，出租车都没有……” 焦平余打断她的话，“我之前就说了是小县城，我不让你来你非要来。” 儿媳：“妈我也是担心你。”老太太一个人她哪敢让她跑这来，还以为自己是年轻的时候呢。 “这把人叫来都不知道来接一下……”她又嘟囔，听着就要开始数落。 不想理她的焦平余不得不开口，“我没和人说今天过来。” “你要是不想跟着就直接买票回去。” 她脸色严肃，儿媳到底是不敢说什么了，打听去红旗小学的公汽。 老半天后，两人坐上了公汽，儿媳看着一阵行驶后，公汽往更加荒凉的乡下方向开去，那嘴巴又忍不住了。 “妈这肯定是芝麻大点的学校，能有什么天才，看到个稍微聪明一点的孩子就觉得了不得了，要不咱们直接回去吧？” 焦平余闭着眼睛，“汪诗再多说一句你就给我下去。” 她语气平淡，汪诗却知道婆婆这是动了真火，就算没动真火她现在也是一个字都不敢往外冒，嘴巴闭的严严实实的。 周边几个乘客都不敢出声了，好在都到这了，离红旗小学不远了。 她们下了车车里可就热闹了。 “老太太城里人吧，气势好足，我都不敢说话。” “我大气儿都不敢喘。” “城里老太太训儿媳妇也是这么训的呢，感觉跟我们乡下人没啥两样。” 车里的对话两婆媳是听不到了，她们走了几分钟就到校门口了，门卫大爷给她们做了登记把人放进去了。 丁老师听到苏老师说有人找她，就联想到焦平余了，赶紧跑下楼看到焦平余的刹那，“焦老师。”这一声脱口而出。 焦平余冲她点了点头，看到人了脑子里模糊的脸孔逐渐变得清晰，“成熟了。” 丁老师和她寒暄了几句把人请去办公室。 焦平余和她闲聊着，时间过的很快，汪诗倒是有心想走，但车上那一遭后她是不敢说什么了。 这一聊不知不觉就聊到了下课铃声响起，丁老师：“瞧我都忘记正事了，焦老师我去把我那个学生叫过来。” 丁老师抓了壮丁去喊人，不一会儿姚梦就来了。 姚梦不知道英语老师找自己干什么，脸上还带着些茫然。 丁老师已经把人拉过来了，“老师这就是我学生。” 她又低头对姚梦说：“姚梦，这是老师的大学老师，她问你什么你答什么。” 姚梦叫了一声，“老师好。” 声音乖巧，看起来人也乖巧，焦平余不由得摸了摸她的头。 “你跟着我念。” 焦平余念出英语，姚梦跟着就念了出来，而焦平余没有停下，姚梦跟着念的时候她还在念，姚梦就这么跟着她念。 没有一丁点错，汪诗都听傻了，这小地方还真出了个了不得的天才。 一番测试后，姚梦焦平余决定带回去。 就是姚梦家里…… 包妮儿和周晴天那样的不是个例，而是普遍现象。 赵章去说和的，他改给姚家人画饼，别人都是小学上完读初中再读高中最后考的大学。 姚梦可以直接跟大学老师学习，她以后指定有出息，更何况她学的是英语，外国人的语言，以后和外国人打交道更赚钱，他们家以后日子还能不好过？ 现在还出国热呢，周家人都想起自个儿儿子/孙子靠着女儿/孙女出国了。 是以姚梦有惊无险的跟焦平余走了，临走前周家人还笼络了她一下。 姚梦的离开在二班掀起一番波澜，不过很快他们就操心不过来了，赵章觉得他们还是闲的，给他们加试卷了。 他们脑子里都是题目哪还管什么姚梦。 赵章盯着他们也没忘了在市里的包妮儿和叶明，培训结束就会参加省赛，他卡着最后一天往市机关小学打了电话，包妮儿和叶明被叫去听电话了。 “有没有好好上课？” 叶明：“老师你说的也太晚了，我们都上完了。” 包妮儿则是老老实实的回答：“有认真听课，黄老师没有老师你讲的好。” 停顿了一下低下头看着脚尖心虚的说：“老师，我把你给我们的题目给大家抄了。” “你做了就行。” 叶明冲包妮儿挤挤眼睛，看吧我说的什么，老师肯定不在意的。 包妮儿拿着话筒转了一个方向，“老师我会加油的。” “老师相信你。”赵章的声音很好的抚平了包妮儿即将参赛升起的那点紧张，只余下了要面对更多数学题的跃跃欲试。 她挂断电话，叶明傻眼了，“我还没说完呢。” “那你给老师打过去。” 包妮儿说完转头就走，叶明看看她看看电话，还是拿起电话拨了回去，也没说几句，挂断后追上包妮儿。 包妮儿已经坐在教室里自己给自己出题玩儿了，在她的努力下饶是赵章备足了题都被她写完了。 第572章 她只能这么玩儿了。 叶明倒是卯足了劲，却是还没把题目写完。 还剩下两页，他肯定要在赛前写完的。 只写了八分之一的苏阔建：这俩都不是人，不是人啊！ 在他控诉中，他们被带去参加省赛。 包妮儿和叶明坐在考场里运笔如飞，仿佛这里不是什么考场，和以往做练习没什么两样。 包妮儿是第一个翻试卷的，监考老师忍不住往她这边看了一眼，过了一会儿又看了一眼。 然后走下讲台走到她身边，驻足停留了片刻，包妮儿毫无所觉，倒是前后左右的学生紧张了一下被影响了速度。 包妮儿全部做完按照赵章的要求检查了三遍，才开始书写其他解法。 最后一道题多写一种解法加十分，满分并不是这张试卷的终点。 叶明看到最后一道题嘀咕：这不是为包妮儿量身定制的么。 嘀咕归嘀咕，他很快收回发散的思绪继续做题，他绝对不能被包妮儿远远甩在后面。 铃声响起，众人停笔，监考老师下来收试卷，收好后包妮儿他们出了教室。 叶明：“你最后一道题写了几种解法？” “答案是1/2吧？” 看到包妮儿点头，叶明不由得松了口气，还好没错。 “这次我写了四种。”包妮儿笑了起来，酒窝又深又甜，叶明不是第一次看她笑的这么开心，但还是侧目了一下。 想想自己要是在难度更高的比赛里比之前考得更好，他肯定也会很开心。 包妮儿和叶明下楼，被培训老师问了一通才被送回宾馆，次日由叶爸爸将人接走。 毕竟参加这场考试的不止他们两个人，培训老师不可能一一将人送回去的。 包家不可能来人，赵章将这是拜托给了叶爸爸。 包妮儿没看到赵章有点失望，但也知道他还要给其他学生上课。 当然那点失望也很快被赵章让叶爸爸带过来的题目给打散了。 包妮儿又进入了做题模式，见状还想休息一下叶明沉默了三秒心一横加入了进来。 幸好苏阔建不在这，要不然得哇哇乱叫他们不是人了。 不过还有个叶爸爸，他看着儿子的模样：啧啧啧。 对包妮儿也是多有照顾，要不是她他儿子哪能学习这么卖力，光顾着学习去了都没给他搞事情。 给他省了不知道多少事，照顾，必须好好照顾。 包妮儿下了火车感谢了又感谢，看到赵章才转移了注意力。 赵章将人带回去，让包妮儿休息一天，第二天她和叶明都得到了几十张试卷。 赵章：“数学你们随便做两张找下手感，语文都给我老实写，冲刺期末考。” 虽然这成绩也不一定有用，但该好好学还是要好好学的。 包妮儿和叶明抱着试卷离开，叶明还好他数学成绩比较好，但语文也不差，能考满分和接近满分的水平。 包妮儿就不行了，她严重偏科，以前数学会不小心扣分，被赵章教过以后从来都是一百分，不是她只能考一百分，而是试卷只有一百分。 相比数学的极为突出而言，语文就很惨淡七十多分都算是好的，有时候在及格边缘徘徊。 包妮儿那是一点都不喜欢语文，成绩差是一点，语文对她来说就没有标准答案，太意识流了。 因为一段时间没学习，她考的更差了，苏老师批改试卷后找上赵章。 “校长包妮儿这语文咋办啊？没多久就要期末考了。” 她实在没有一下子拔高学生成绩的水平啊。 赵章拿起苏老师拿来的试卷，“苏老师你别着急，她的问题交给我，你回去二班帮我把她叫过来。” 苏老师心里稍安，但很快又提了起来，“校长你可别骂孩子，她也不想这样的。” 包妮儿不喜欢语文归不喜欢，她上课态度，做题认不认真苏老师都看在眼里，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焦急怎么提升她的成绩。 你说要是不认真，多说说，多盯一盯这成绩还能上去，但人家用不着那才叫人麻爪。 第510章 小学老师（22） 赵章：“……”那是原主，这印象还没抹干净呢。 他心里呸了原主一下面上不疾不徐的说：“你放心，我不骂，就这么点时间了骂除了让她状态不好，没有任何作用。” 苏老师听了觉得挺有道理，去教室喊包妮儿了。 包妮儿到赵章办公室门口，抠抠手指，眼神飘忽，不敢敲门。 还是赵章等了半晌没看到人过来开门才看到包妮儿，“进来吧。” 包妮儿挪进办公室，低着头，赵章一低头就能看到发旋儿。 “别紧张，把你叫过来是教你怎么提升语文成绩的。” 赵章把包妮儿写过的语文试卷翻到最后，“先说说作文，作文分数高，作文题目再怎么变核心就那几个，首先你要审题只要不偏里核心你的分数就不会扣太多……” 包妮儿刚开始还有点羞耻，让赵章看到自己扣那么多分，后面越听越认真，仿佛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一切绝大部分题目在赵章的解说下都有了相对固定的答案，可不就是新世界大门么。 赵章不知不觉从课间说到了上课，又说到了课间，口干舌燥的，不过也讲的差不多了，末了，“这是捷径，距离期末没多少时间了，老师也没有其他办法，希望你以后还是踏踏实实的学习。” 包妮儿重重点头，回去就把赵章的话急在本子里，生怕自己忘记。 过了两天，苏老师再批改试卷看着上面的分数当作偶然，但是一连四张试卷都这样。 “校长真是神了，他不知道把包妮儿叫去说了些什么，愣是把她这成绩提上去了。” 和好学生没法比，但也有八十左右，总算不拖后腿了，和数学加起来分数还蛮可观。 包妮儿语文提上来两周后参加了期末考，考完就和叶明匆匆离开，参加全国赛培训去了。 这是最后的决赛，一场非常重要的比赛，一场给自己增加砝码的比赛。 赵章也帮不了包妮儿太多，还是让她把题目拿走，让她和叶明自个儿做。 他自己则是在学校批改着试卷，然后进行统分。 有的超常发挥，有的失利，不过总体分数还是挺高的，和五年级期末相比更是拔高了一截。 语文也在题海战术下分数提高了一些。 不说两个班都能上县里最好的初中，但总算有初中可上。 至于上不上就看他们自己和家里的了。 赵章还想请照相馆的师傅给他们拍个毕业照的，可惜两个班都缺了人，尤其是二班姚梦、包妮儿、李进军还有周晴天，直接缺了四个。 赵章想想，叶明和包妮儿不说了，其他人那等的够呛，他们要是能聚齐就另外再拍。 于是缺了人的两个毕业班在同一天留下了相片。 他们总想着会再回校，这照片迟早也能拍上。 赵章没有打扰叽叽喳喳的学生，送走了照相馆的师傅。 什么时候买台照相机，给孩子们多留下一些回忆。 设备买的好才能拍的好，不过当老师的，哪怕赵章是校长也没多少钱。 挣钱挣钱。 赵章开始整理资料，数学习题出起来，奥数题目也可以试一试，虽然还没以后的风潮，但市面上也缺正经的习题册。 赵章的暑假注定是闲不了了，嗯，周家的嘴皮子也闲不了。 他们还埋怨赵章不往家里汇钱，暑假了，之前原主提过想要回去，他们等着赵章回去求他们呢。 结果左等右等都暑假开始半个多月了都没等到人，可不就念叨么，让他们找赵章他们还拉不下面子。 赵章是一点都不知道，知道的话……很好，你们继续，保持你们的坚持，千万不要主动来找我。 暑假进行一个月，包妮儿和叶明传来了好消息，两个人都是国一，不过包妮儿是第一名，叶明仅仅排十八名。 这对全省来说已经是很好的名字了，但谁叫有个包妮儿，第一名在前把他压的黯淡无光。 叶明也有些消沉，毕竟他把包妮儿当对手，他感觉追一追就能追上，但是这一次中间夹了这么多人。 他把人当对手其实都是自以为是。 “你怎么了？”包妮儿戳戳叶明。 两人一起学习很久了，有什么问题也会一起讨论。 他只要觉得自己是对的两人就会争的不可开交，但解决完问题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叶明这个模样是她第一次见。 叶明硬邦邦道：“没怎么。” 包妮儿：我不瞎。 她直接拉着他给赵章打电话，她觉得周老师是无所不能的，是天底下最厉害的老师。 他肯定有办法解决叶明的问题。 叶明拦了没拦住，手里被塞了话筒，闷闷的打着招呼：“老师好。” 第573章 赵章：“包妮儿同学说你不开心，十八名，成绩不是很好吗？这可是全国比赛，能进入决赛的都是这个年龄段的佼佼者。” “老师……”叶明拖着声音，不知道怎么说，更何况包妮儿还在旁边。 赵章却从他的话里听出了意思，“是觉得自己和包妮儿差了很多？” “嗯。”叶明轻应了一声，目光落下自己手上，没有聚焦。 “叶明你是骄傲的，差的多了应该做的不是气馁，而是更努力的去追，因为气馁了肯定追不上。” “叶明全天下也不止你们两个人。” 叶明似懂非懂，他余光瞥见站在电话亭旁边的包妮儿，她抬头看着天空嘴里不知道念着什么。 “老师我一定会努力追。”超越包妮儿。 叶明重新振作起来，前二十名是重点关注对象，包妮儿知道自己回家以后只能种地，周老师也早就和她说了要把握机会，她留在了b市，由上面安排。 叶明家里条件不差，不过他也不打算回去，加入了这边的少年班。 这么一来赵章是开学了也没等到他们来领毕业证，还是叶爸爸过来带走的，顺便还将包妮儿的带走，去b市看儿子的时候带给包妮儿。 赵章没觉得多可惜，毕竟她留在了b市，这一次绝对会有截然不同的人生。 数学是所有学科的基础，她把数学学好了，未来只会光明璀璨。 把整理好的资料寄了出去，等着回信。 现在寄信没那么快，赵章寄出去就抛一边了，开学了他这个做校长的可忙了。 原来的六年级一班和二班的同学被新升上来的五年级同学取代，他还是六年级的数学老师。 赵章跟他们打了招呼，开学第一天直接一张五年级试卷伺候。 五年级两个班的学生：“……” 你对上一届不是这样的。 得亏他们没问出来，问出来赵章就会告诉他们，上一届那是他没那么多试卷。 这一届他早早准备上了。 玩了一个暑假，奋笔疾书抄写暑假作业的他们知识点七零八落，赵章批改的都想笑了。 最后两个班每个班的最高分当了课代表，帮他收作业，上传下达。 话说王国强在赵章的提点下找了王父上面的长辈，他分数高，一中都能上。 不过他最后还是去了愿意给他免学杂费的二中，六年级也是有奖学金的，红旗小学发的不多，不过还是充盈了王国强的小金库。 王国强藏的很严实，他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 而王母也念叨起来，光明正大的刻薄起王国强。 是那种王国强体会的到，王父听不太出来的刻薄。 王国强就有事找王父，老师说了他要尽可能的拿钱，现在不找不要以后他想要就难了。 所以王母越是找王国强出气越生气，在她看来钱都该是自己儿子的。 王国强这边有点不太好，但也比很多女生好多了。 张军那边更轻松，他直接上了一中，一中在县另一边的郊区，来回费钱也不方便，张军一上初中就住校了。 王国强和赵章说过，张军他就不知道了。 至于其他女生，赵章去新生家吃饭还有留意。 她们不能继续读书，在地里干活，赵章不可能看着她们这么荒废。 但这不是一个人，是十几个人，他如何安排也是一个问题。 赵章积极想办法解决的时候，信件寄到了清河出版社。 出版社不是专门做习题一类的，所以被寄过来的稿件不少。 赵章的稿件一直到第三天才被夏鹏尚打开，看到是习题一类的稿件神色正了正，倒是也不用给其他编辑送过去，他正好是负责这一块的。 他认真研究了一下，发现这些给六年级学生复习太好用了，不仅复习到了加减乘除，难度也不低。 很系统的学生做了复习，可惜只有一部分，不过只是这一部分他也看了好几遍，拿着纸笔做做写写。 将运用到的知识点总结出来，才在第二天堪堪完成后拿去给主编看。 有夏鹏尚的总结辅助，主编看的比他更快，他放下稿件，“这套题目不错，你跑一趟，看看周老师剩下的题目，把出版费定下来，早点出版。” 夏鹏尚带着任务来到了w县，他已经知道w县不是什么大县，文风也一般，但没想到…… 他站在红旗小学门前，真是高手在民间。 那么厉害的出题人竟然出自这么一个落后的小学。 夏鹏尚：“大爷，我是清河出版社的编辑，找周文良。” “你找周校长啊，来来来，登记一下。”门卫大爷熟练的招呼他做登记，心里嘀咕，之前是报社，这次是出版社。 也是得亏他不知道焦平余是z大的教授，不然嘀咕更多。 夏鹏尚不知道这些，他写好后进了学校。 门卫大爷已经跟他说了赵章在哪一层的办公室，他找了过去，敲响门。 里面传出来一声，“进来。” 第511章 小学老师（23） 夏鹏尚拧动门把手推门而入。 赵章抬起头看向他，夏鹏尚连忙自我介绍，“我是清河出版社的编辑夏鹏尚，看到您的稿件，便想过来了解一下周老师您剩余的稿件。”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赵章说的，说完细看起赵章。 赵章模样普通，也可以说是其貌不扬，但是他看着你的时候却似是能将你看透。 “夏编辑请坐。”赵章邀请夏鹏尚坐下他拿出剩下的稿件让他慢慢看。 他则是继续处理事情，作为一个校长事情还是蛮多的。 夏鹏尚这人一旦开始做事专注度非常高，两个人一个办公一个看稿件互不打扰。 一直到中午，赵章听到铃声看了一下手表，“夏编辑该吃午饭了，要不看完再看？” 夏鹏尚肚子适时的叫了起来，于是两人就去了县城里的小饭馆。 赵章没法去学生家吃饭，还让苏老师帮忙带了话。 吃完饭结账夏鹏尚抢着付账，虽然还不是赵章的编辑，但目前稿件看下来基本没什么问题。 他这也是迟早的，如果这本习题册卖的好还是要和赵章多联络联络，所以这种打好关系的事情他绝对不会让赵章来。 两人回到办公室，夏鹏尚继续看稿件，赵章不好去午睡，就抽出一本书打发时间。 等到午休过去了才继续办公，下午第一节课结束，第二节第三节都是他的课。 他肯定不能把夏鹏尚留在办公室，将人请去了会议室，让闲着的唐老师帮忙招待一下。 他赶紧去上课了。 他这边踩着铃声进入教室，唐老师那边面对夏鹏尚不知道说什么，也没什么好说的，别人自己在看东西呢。 她就坐在那发起了呆。 夏鹏尚翻着翻着，本来以为是结束的稿件，没想到后面还有，还是厚厚一叠。 应该是自己出的试卷吧。 他往后一翻，发现这题目不太对，这怎么看着。 “叩叩叩……” 邓守筑站在门口敲了敲门板，“请问周校长在吗？” 唐老师：“校长正在给学生上课，你是……” 她看邓守筑有点印象，但是一下子想不起来。 邓守筑：“我是县教育局的办事员，是这样的……” 邓守筑简单说明了来此的目的。 原来是因为包妮儿和叶明国赛获奖的事情，因为获奖的时候是暑假，教育局的人过来除了空荡荡的学校和一些老师啥也拍不着。 所以等到了开学，开学教育局那边任务重，就拖到了今天。 而来的也不只是邓守筑，教育局局长也来了，来的还有省城日报记者。 国赛啊，包妮儿拿了这样全国性比赛第一名，这可是给他们省狠狠露了一次脸，还有个第十八名，全都是一个县一个小学的，这不是很值得报道么。 实际上省城日报已经登过一回了，这次是想来个后续，主要是很有教育意义。 唐老师这哪还坐的下去，就连旁边的夏鹏尚都听呆了，看着他们离开好半晌低下头看着稿件，忽然盯着最后难度拔高了一截的部分。 这是数学竞赛练习题？ 数学竞赛第一名的数学老师出的题目。 只要想参赛，谁能不买上一本？ 这还要上省城日报的。 到时候只要在书里标上，夏鹏尚仿佛看到了这本书的畅销。 不是夏鹏尚想的多，而是他生在一个教育大省，对数学竞赛更了解，这边还没有形成相对应的资料，出版社却是已经出过两套题，只是没卖到这边。 因为奥数习题少，竞争小，销售量并不小，此时再来这么一本，那可不得爆了。 还能往这边扑货。 夏鹏尚也不管题目了，当机立断给出版社打电话告诉他们这个消息，谈好了才回来看题。 第574章 而这题目也没辜负他的期望，他那心彻底放到了肚子里。 赵章陪完教育局和省城日报记者时间也不早了，他直接回来了，想起夏鹏尚又从办公室走到了会议室。 夏鹏尚满脸热情，“周老师你的稿件非常好，我们愿意给10%的版税。” 版税在3%到10%之间，一来就是10%拉到顶这是赵章没想到，哪怕他自觉自己整理出归纳的知识点，出来的题目好也不敢说拿到这个版税。 “这是不是高了？” “不高不高，您的稿件很好，我们校对一下就能投入印刷，10%的版税是应该的。” 夏鹏尚一通夸，接着，“不知道您后面这些题目愿不愿意也出本书？” 赵章不难将他的态度和下午教育局和省城日报联系起来，更重要的是包妮儿和叶明成了他的招牌。 如此一来倒是省事了，还提高了版税。 人家诚意那么足赵章也不兜圈子，“本来就打算出的，只是想先看一下习题效果，你们出版社愿意收的话自然没问题。” 夏鹏尚立刻接上依然给10%的版税，生怕这事儿定不下来。 赵章改了主意。 赵章一点头，夏鹏尚火速把合同给签了。 版税收入=图书定价x销售册数x版税率。 赵章不能第一时间拿到钱，不过等那边确定准备印刷多少册，他的钱也就能到账了。 送走了夏鹏尚赵章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而采访的内容被重新编写成了新闻内容，刊登在了省城日报上。 黄国标的老婆看店这次是她买的报纸，黄国标事情忙完了过来跟她换。 她还在看报纸，黄国标跟她说话她都随便嗯嗯啊啊过去了。 黄国标：我有理由怀疑老婆来了小偷被偷了东西都不知道。 他想着要不要说两句的时候，他老婆拽他手臂，“这是不是你之前捐书的小学？我记得是叫这个名儿。” “校长姓啥来着？” “那个妮儿是不是这个妮儿？”实在是妮儿比较常见，不是说名字叫妮儿常见，是唤小女孩妮儿比较常见。黄国标老婆就有点头晕。 “啥啊啥啊？”黄国标嘴上应着脑袋凑过来看到老婆指的地方。 “咦，是跟我之前捐书的小学同名，要不给报社打个电话问问？” 黄国标是问已经拿起电话筒了，黄国标老婆把报纸给他展开让他看着好按号码。 打了过去占线了，接着打，打第四个才打进去。 “今天白纸上的红旗小学是不是捐书那个小学？” 捐书是报社接线员当然清楚，但是是不是一个学校她也不知道啊。 记者和审稿的不是一伙的，主编都不是同一个主编，红旗小学也不是啥特殊名字，压根没联系到一起。 别看接线员现在不断接电话，但是她并没有比市民们知道的多。 只能说已经在核实了。 核实后应对起来就方便了，省城日报也有了第二天报道的内容了，准确来说去掉了一块将其放到后天，这件事放到了第二天，这可是一件大喜事，也免得接线员继续费口舌了。 一些没有反应过来的市民看到报道才知道这件事，有了自己帮助的人在自己的帮助下成长起来的喜悦和满足。 有些人还去了解起这个比赛，知道这是筛选天才的比赛，‘妮儿’还拿到了全国第一名他们直呼：“了不得了不得。” 同时为其骄傲，他们‘妮儿’就是这么好，就是这么厉害。 她就是欠缺了一个机会。 他们又想捐书了。 捐了一批到红旗小学，在政府呼吁下又捐了一些到贫困地区的学校，希望能帮到更多‘妮儿’这样的孩子。 赵章在叶明和包妮儿电话打过来的时候还把这件事给说了，包妮儿没想到自己上报纸了。 她认为上报纸的是很厉害很厉害的人，她并没有那么厉害。 赵章：“你很好，叶明也很好。” 包妮儿抢尽风头，除了她拿第一，还因为赵章之前写了一篇文章。 但不代表叶明就没被关注，没有作用，出一个是偶然，一下子出两个才让人更相信他们的帮助的确是有用的，也更愿意买点书捐赠。 “你们两个影响了他们，帮助到了更多的人。” 两人茫然中，心底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感觉，他们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他们姑且称之为喜悦吧，因为他们帮到了很多很多人。 尤其是包妮儿，她本来该回家种田了的，现在却是能坐在教室里有特别厉害的老师教授课程。 如果那些书能帮到他们，像她一样，她心不断的颤动，火热，像是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 “老师我以后要帮助更多更多的人。” 赵章：“那你就要好好学习了，语文别偷懒。” 包妮儿皱了皱眉头。 叶明和赵章说了几句，挂断电话，他说：“不会的我给你讲。” 包妮儿无奈的点点头一脸学渣被逼学习的模样。 叶明忍不住偷笑，没办法数学他真的努力追了，越追距离越大，只能从语文上找点安慰了。 * 一小老师：“校长你看红旗小学都上报纸了。” 谢校长：“哦。” 当他不知道吗？他早知道了，别问，问就是心情复杂。 毕竟一小才是县里最好的小学，可省城日报报道的却是红旗小学，全省城都知道w县有一所红旗小学，却是不知道他们一小。 原来俩孩子都没有参赛的资格，全都是靠姓周的努力。 本来今年初中红旗小学升学率上升已经让他刮目相看，有危机感了，这下…… 谢校长木着脸，心里狠狠说：不信你今年还能出俩。 赵章打了个喷嚏继续上课，数学竞赛能出成绩的是少数，更多的是平凡的学生。 不过他也没直接一杆子打死，按照上一届的方法让他们做题，没筛选出来如包妮儿和叶明这样的学生，就没加课了。 第512章 小学老师（24） 他回了办公室，下午放学了，他让孙副校长通知语文老师过来开会。 语文老师们不知道赵章这是要干什么，毫无预兆，还单叫他们语文老师。 他们一个个在会议室里入座。 赵章看人到齐了开始讲，“学生字好看的很少，这对我们学校的学生非常不利，字如其人我就不说了，就说考试的卷面分，一手好字无疑是加分项，老师改卷都舒服。” “所以我想每周加一节教练字的课，以后学生每天都要写一页的字。” 在场的都是语文老师，这个任务交给谁无疑了。 可没人想多上课啊，阅读课老师轮流带，轮上了也能在图书室看书自然是好好好。 练字课就是时打时的讲课了。 四年级一班的语文老师：“我们有布置抄写作业，不用特意加一节课吧？” 这个抄写不是直接抄生字，而是有作业本，第一个字描红后面照着前面写一个字写上七遍，交上来了老师要批改的。 “那字好看吗？” 赵章一句话让这位语文老师哑炮了，写那么几遍怎么可能好看，又不是什么天赋异禀。 赵章看向其他语文老师，“我知道每周增加一节课对给大家增加了负担，而这个负担也不仅仅是在课上，还要检查学生的练字情况。” “所以我们只进行一个月，也就是四节课，这对大家来说应该不难吧？” 难肯定是不难的，而且之前还以为赵章要固定这节课一直上下去，现在只需要上四节课，大家就好接受多了。 没人再反对，这节练字课加进了课程表。 语文老师对学生宣布，不仅加了一节课以后天天要练字，哀嚎声在一个个班此起彼伏。 苏秋鸽不同，她为加了一节练字课开心不已，已经期待起上练字课了。 而她的语文老师还在苦恼备课，练字肯定是练过的，不然板书这一关就过不了，但是没教过，这怎么教肯定要好好想想，准备准备。 赵章这边则是联系了夏鹏尚，想要购买一批练字的字帖。 够一个学校的学生用，还有备一点就够了，不能写在上面，对着上面的字在本子上写，这样一批学生走了还能给新来的学生用，他们自己也能反复使用字帖。 当然有钱的可以选择购买，这个主要是补贴那些没有额外的钱买字帖的。 至于为什么联系出版社？肯定是想便宜买进。 夏鹏尚问过主编后回他，“我们出版社的黄中楷体字帖卖的很好，原价十块，你要的话五块一本，我们正好想往你们省城卖你出的两本习题册，一起给你送过去。” 这也省了运费了，现在快递很贵的，速度又慢，这着实是省钱又省时间。 他之前给语文老师定一个月的时间就是考虑到了快递问题，现在这样再好不过了。 第575章 赵章：“好，到时候你送来了我再给你钱。” “嗯嗯。”夏鹏尚不在意的应道，他很看好赵章的两本习题册，认为之后会加印，要不是还没发生的事情，他都觉得从这里面扣就好了。 这事敲定下来，赵章也就不再操心了。 出版社这边周四开始装车，字帖装到了最里面，外面全是习题册。 运送到d市后，会由已经下订的书店自己过来取。 夏鹏尚肯定是不跟车的，他直接坐火车，他先一步到d市，但没有早多少，也就早了将将一个多小时。 书店要的书清空后，夏鹏尚他们才开到红旗小学，夏鹏尚做了登记，驾轻就熟的到了赵章办公室门前，敲响门，然后推门进去，赵章就在里面。 不是运气好，是夏鹏尚提前联系过赵章，知道他今天这个时间会在办公室。 寒暄了几句赵章就随夏鹏尚下楼，到车斗处。 司机在上面，夏鹏尚喊了一声他拿了一本字帖给夏鹏尚，夏鹏尚递给赵章，“周老师这就是你要的字帖了，你看看，没什么问题的话你叫人过来清点一下，一共是五百本。” 这个清点除了真正数以外还要看看书有没有毁了，不是撕毁，比如下雨防水没做好，这纸泡了水可不就不行了么。 赵章翻了翻，没什么问题，“我这就叫人过来。” 他叫了管后勤的老师过来，他们清点赵章跟夏鹏尚多说两句话。 五百本听起来多，数起来不难，不一会儿就数好了。 后勤老师：“校长都没问题。” 夏鹏尚深了几分，他还打算继续找赵章出习题册，字帖是包了又包，出问题的概率太小了。 “那你们把它们搬下去，搬到仓库，等我和各个年级的语文老师说过后他们会安排人过去搬的。” 赵章和后勤老师说完看向夏鹏尚，邀请他和司机吃饭。 夏鹏尚赶紧拒绝了，他特意过来就是想来联络一下感情，怎么能让赵章请。 “周老师我请，这顿我请。” 赵章：“麻烦你和司机师傅跑一趟，怎么还能让你请客，这说出去别人都要笑我的。” “你不用跟我客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稿费有多少。” “这事就这么说定了。” 赵章说着就拍板了，夏鹏尚说不过他，只能抢着选地方的权力。 赵章：“别太便宜了。” 夏鹏尚：“我答应司机师傅也不答应啊。” 赵章没再多说，然而夏鹏尚选的就是县里的小饭馆，三个人一顿顶多十几块。 夏鹏尚接收到赵章的目光，“我们出差都啃干粮的，这算好的了，这也不算很便宜，那家叫好来盒饭店的才真便宜。” 他一脸的认真，赵章只能随他了。 吃完饭司机先回去了，夏鹏尚坐火车不着急，又跟赵章联络了一下感情，看看他有没有出新题的意思。 赵章：“……之前的才刚开始卖。” 夏鹏尚耐心解释：“好不好的很快就知道了，而且周老师你出题还要时间，我们这边走流程也要不少时间，这肯定抓紧的。” 赵章：听起来你还挺贴心，考虑的这么周到。 夏鹏尚委婉含蓄的笑了笑。 赵章：“学校事情比较多，等寒假再说。” 夏鹏尚有些失望他不能立刻行动起来，但也理解，毕竟是一校之长。 夏鹏尚达到目的便赶火车回去了。 * 鸡娃不是以后的专有名词，应该说自古有之，更何况恢复高考后大学生那是起步干部，是所有人最容易的路了。 所以书店是很多家长必去的，张欣欣就是这家长之一，尤其是这书店在她回家必经之路，每天不去问问看看晚上睡觉都睡不好。 今天张欣欣照常走进书店，“老板有没有新书进过来？” 老板和张欣欣也是老熟人了，知道她说的是啥，拿出放在柜子底下的两本习题册。 “挪，刚进的，之前上报纸的那个数学比赛第一名知道不？” 看到张欣欣点头他继续说：“这就是她的小学数学老师出的，你家孩子不是今年六年级，下半年就考初中了，正好写。” “不是说那个数学很难吗？跟我们平常写的不一样。”张欣欣话这么说但还是拿起来翻开。 老板：“是啊，你手里这本是难的，另一本是从一年级到六年级的知识点归纳，出版社说很好的。” “普通的正好拿来学习，难的你可以带回去给孩子写写看啊，万一孩子也是那什么比赛苗子呢，听说能参加这个比赛的都是顶顶聪明的。” 谁不觉得自家孩子不聪明，考不好？那都是他们不乐意，懒。 张欣欣本来不太想买的，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两本都要了，带回家给儿子，“这两本给你，每天都给我写个四五页。” 张欣欣的儿子天塌了，“妈还要上课，也有作业，没时间写这些。”还一天四五页你当是折纸飞机啊我的妈。 张欣欣白了他一眼，“你拉倒，每次一回家就知道丢下书包出去玩，玩够了回来吃完饭才写作业，哪里会没时间。” “以前又不是没写过，搞得天崩地裂一样，别逼我打你。” 张欣欣儿子举手投降，快别念叨了，别念叨了，他写就是了。 张欣欣跟没看到一样继续说：“你现在吃点苦，上初中就轻松了，六年级这么关键的时刻，别给我掉链子。” 张欣欣儿子期待起上初中，还没期待几秒张欣欣拍了他一下，“赶紧拿起笔写，待会儿要是跟我说没时间你也得给我点着灯写。” “知道了妈。”张欣欣儿子有气无力的应着，翻开了奥数那本，想写来着，但是这题目他都没写过，翻到封面，“妈，我没学奥数，你给我买这个干嘛？” “人老板说了，会写的就是聪明孩子，可以参加比赛的，你多聪明啊。” 张欣欣儿子：“……” 我还是写另一本吧。 张欣欣儿子拿起另一本，这本翻开就正常多了，前面有公式有总结，后面习题可以刷了巩固。 张欣欣儿子不知不觉写了两页被叫去吃饭。 吃完继续写，又写了三页放一边写数学作业，他感觉比以往好像顺手一点。 他没有多想继续做题，把作业都写完了，张欣欣过来检查，看到儿子有乖乖听话安心的转了回去。 她一走张欣欣儿子把东西装好明天去上学，一连这样好几天张欣欣儿子想出去玩了，就把习题册带去了学校写，这样放学就能玩个痛快。 “你怎么下课都不玩儿了？” “我妈又给我买习题了。”张欣欣儿子叹气。 同学同情的看着他，有这样的妈妈他辛苦了。 张欣欣儿子：有啥办法，忍着吧，等到上初中就好了。 第513章 小学老师（25） 张欣欣儿子写完就能玩，不过每天要求四五页，他写到放学有时候还剩一点，一点也不多玩了再说。 张欣欣看他有完成作业也不管他了。 他这一写写到了考试的时候，试卷写起来顺的不得了，“多写写题目还是有好处的。” 考完试再看他那写了小半本的习题册成就感满满，也更有动力了。 张欣欣儿子的数学老师批改着试卷，批改到张欣欣儿子的，勾打了一片，一直到最后一题答案写错了给扣了两分，翻过来一看计成材。 “进步了很多啊。” 以往就九十分左右，差两分一百。 等发试卷的时候数学老师就把计成材夸了夸，计成材拿着试卷回去给他妈看，“妈我数学考了98分。” 张欣欣还在炒菜呢，听到立刻关了火过来，想拿试卷又去洗了个手擦干净。 这一看，“还真是98分。”她脸上笑容溢了出来，翻看着试卷，翻到了最后，“这咋扣的两分？” 计成材大大咧咧的说：“我粗心，答案写错了。”要是没有粗心他就是100分了。 张欣欣瞪眼，“下次可不许这样了，100分多好看啊。”98分到底差了两分。 张欣欣想想心里更遗憾了，不过98分也好的，“看来我这习题册这次是是买对了。”比之前的管用多了。 计成材点头，“妈那本习题册是好，我写了平时做数学作业都顺手很多。” 刚开始不明显，后面写的多了就发觉出来了，要不然他哪能那么坚持。 少年人是藏不住秘密的很快他就跟朋友炫耀了他考98分的秘诀，同学们还好有爱学习的会买，但更多的是不想多写作业的。 可惜这事儿刚好叫数学老师听见了，也不算太巧，无它下一节是数学课。 数学老师就跟计成材要来了习题册，记住名字后去书店买了一本。 这一看这习题册的确是好，然后就让学生家长给学生买了。 这一个家长背后是一圈的亲朋好友，亲朋好友后面又是一片亲朋好友，习题册愣是越卖越好，给卖脱销了。 第576章 出版社赶紧安排加印，调货，夏鹏尚则是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赵章，顺便催他准备出新习题册。 赵章：“知道了知道了。” “记得汇款。” 你惦记着汇款倒是加紧点出题啊！夏鹏尚内心吐槽着，嘴上老老实实的应着。 赵章挂断电话还是支棱了一下的，毕竟学校什么都缺，公办学校自己倒贴钱那啥了一点，但他就一个人，钱够花就行。 多了不花出去存在银行也就是个数字，何况他还要补偿这些学生。 建设学校花钱也没啥毛病。 还是多出点题吧，这是他最好的挣钱渠道。 和夏鹏尚推脱，实际上赵章出题很容易，时间也是一挤就有。 唯一难度就是手写，不过他速度也挺快，要是手酸了按按还能继续。 不到半个月他就准备好了，不过没有立刻寄出去，而是等够一个月才从邮局出发。 寄出去之后赵章没写了，他这还有一份呢，他也需要多观察观察学生。 唐老师：“校长大后天就是元旦了，我们今年还是直接放假吗？” 元旦有一起过的，也有放假的，前两年都是直接放假，今年么。 赵章：“每个班早上八点过来，在班级里搞点活动热闹热闹，下午放假。” “你帮忙通知一下，下午开个会，把这事给定下来。” 唐老师接了任务就跑去各个办公室通知了，她没啥不愿意的，她现在对校长信服的不得了。 准确来说现在学校的老师都不会对赵章进行质疑，当然因为原主的关系，他们没有唐老师这样就是了。 今年还新来了两位老师知道了赵章的事迹，干劲十足，有朝气有有能力的校长，和没有朝气没有能力的校长是两码事。 因为赵章做出的成绩，他没选择往上升，申请经费上面肯定要批下来的。 这经费是就是因为他才批下来的，所以字帖才能买的这么随心所欲。 搞活动么，批发点零食，每个班分一点，也没多少钱，赵章让会计拿出来一点采购。 会计不乐意，“校长咱们能不能节省一点？” 不是她多操心，实在是赵章会花，经费批下来后学校开始建食堂了，食堂一笔，字帖一笔，期末奖学金他都加了，还有之前收录机少，有了经费他给每个有英语课的班级都配备了一台，课间没事就放。 得亏她不知道赵章还要搞什么塑胶跑道，扩建学校，努力跟上时代脚步，有多媒体教学就把多媒体教室给安排上。 不然现在就不是这么一点意见了。 “钱不是节省出来的，你不出我自掏腰包行不行？”赵章说着真要去掏钱。 会计头都大了，“校长行了，我会安排后勤老师去采购的。” 至于采购什么就不关校长的事情了。 会计和后勤老师说了，后勤老师买回来一大透明袋的瓜子，就是那种摊贩装着卖的，这么买便宜，但也花的会计心疼。 另外还有一大袋子的水果硬糖，一股糖精味。 就这两袋子，到了元旦这天后勤老师早早起来分装，一个班一袋，剩下没分完再分一遍，那么多孩子，又有老师，不可能吃不完的。 分好了，分到每个班主任手里，等学生到齐，班主任每个学生抓一小把，分上三颗糖，剩下的做活动用。 赵章从一楼路过的时候，“会计是真抠。”下次还是他自掏腰包吧。 说起自掏腰包，不知道出版社把他的习题册送过来没有。 他可以给学生复习刷题用，倒不是不想放在寒假，实在是的确是有乖乖做题的学生，但更多的是抄作业的学生，那就违背了他买习题的初衷。 赵章想着走到了一班门口，清甜的歌声从班里传了出来。 他往里一看是苏秋鸽的同桌蔡晓莲，蔡晓莲落下最后一句歌词下面同学纷纷鼓掌，还有人喊：“再来一首，再来一首。” 蔡晓莲一点不退却，和老师说了一声又来了一首暑假热播武侠剧的主题曲，全在调上，武侠剧主题曲更加雄浑，但她唱的多了儿女情长，别有风味。 下面更激动了，还有跟唱的，等蔡晓莲停下掌声“啪啪啪”如雷鸣般响起。 她则是从老师这里领了六颗糖，坐回位置给了苏秋鸽一颗。 “这是我的战利品，分给你。” “谢谢。”苏秋鸽道了谢，羡慕的看着蔡晓莲。 蔡晓莲没有注意，此时已经有人到中间表演了。 虽然告知的时间有点晚，没有什么时间准备节目，但这些学生是真会玩，也不怕出丑。 这个元旦他们过的很开心就是了。 元旦之后是周末，他们又休了两天，周一才来上课，赵章把蔡晓莲喊去办公室了。 蔡晓莲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不过成绩比较一般，在原主那和所有成绩不好的学生一样都是出气筒一样的存在，可能也是因为原主这么对她，她从来没在学校唱过歌。 赵章也就一直不知道她唱歌好听。 蔡晓莲听到里面回声后进了办公室，她胆子比较大看到赵章就问：“老师你找我啥事？” 赵章：“元旦的时候听你唱歌唱的不错，你是不是很喜欢唱歌？” 蔡晓莲毫不犹豫的回答：“喜欢啊。”唱歌对她来说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她最喜欢的不是电视机，而是家里的收音机，里面会放出很多好听的歌。 “你想过长大以后做什么吗？”赵章这个问题跳跃有点大，不过作为小孩子思维本来就很跳跃，倒是就着他的问题想了起来。 长大以后干什么很多人都写过这样的作文，蔡晓莲以前写过当科学家，当个工人，当干部，现在…… “我想当音乐老师。”那样她自己可以唱歌还能教别人唱歌。 音乐老师可不容易当，别看教的是小朋友，五线谱要认识吧，乐器要会两样吧，要是搞个什么元旦汇演，音乐老师可不得担当重任。 他们学校的音乐老师也是真有些本事的。 反正给蔡晓莲启蒙绰绰有余。 至于以后，先看她适应的怎么样再说。 当然在此之前赵章得问她，“那你愿意跟罗老师学习吗？学习当音乐老师的基本知识。” 蔡晓莲惊喜道：“可以吗？”她睁大眼睛看着赵章。 赵章：“还不确定，这要我问过罗老师。” “这是双方都要愿意，只是我之前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愿不愿意，就先问了你。” 他的解释消弥了蔡晓莲的失望还有一种被重视和尊重的感觉。 “谢谢你周老师。”她弯腰鞠躬。 赵章挥挥手，“没事了你先回教室上课。” 蔡晓莲走后赵章就去找罗老师，他算好了罗老师没课，没错他把全校课表都记住了，这样找人比较方便。 要是有人知道他的想法，不得道一句凶残啊，谁会为了找人特意背课表，还是那么多个班级。 罗老师正在办公室里看书，看到赵章站起身，“校长。” 赵章没兜圈子，他在学校里权力最大，这兜圈子就没意思了，“是这样的罗老师，六年级一班蔡晓莲你有没有印象？” “我发现她唱歌唱的不错，你看能不能教她认识五线谱唱歌，再教教乐器？” 罗老师还在想蔡晓莲是谁，不怪他，别看她每个班一周只有一节课，可全校的音乐课都是她上的，这就导致她反应会慢一点。 她刚想起来蔡晓莲是哪个，就听到赵章后面的话了，“校长这怕是不太妥当。” 大家都交一样的学费她为什么还要教蔡晓莲这些。 不说这个，“蔡晓莲已经六年级了，耽误她学习怎么办？” 家长追究起来人家才不管你是不是怕自家孩子天赋浪费了，简直吃力不讨好。 第514章 小学老师（26） 赵章劝说：“我知道你有所顾忌，但是蔡晓莲这个孩子挺有天赋，也有兴趣，如果任其野蛮生长这股灵气长大后就很有可能会消失，泯然众人。” “不说这，每个孩子上学以后做什么都是无法确定的，在她有兴趣愿意付出的时候我们为什么不帮帮忙，让她多一条出路？” 罗老师沉默了，她长这么大没有遇到过特别机灵有特长的孩子吗？ 必然不是的，就是她以前的玩伴反应特别快，别人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一串鬼点子了，可惜长大后一切褪去，如今也只是一个普通工人，还为下岗和她诉苦。 “时间不多，我的能力也一般，只能帮忙打个基础。” 赵章要的就是她这句话，“打基础够了。” 有时候基本功才是最重要的，打好基础，蔡晓莲初心不改想考音乐学院此时的基础就是助力。 不过这事肯定还要说服家长，毕竟蔡晓莲还要上课，想要打基础只能在放学后。 罗老师看着赵章的背影，喟叹：“你们有个好校长啊！” 第577章 * 蔡晓莲回到教室就上课了，她快速跑回座位坐下，等老师在上面讲课背过身去她才偷偷和苏秋鸽说：“苏秋鸽，周老师觉得我唱歌唱的好，说让罗老师教我怎么当个音乐老师。” “你知道吗上一届的包妮儿学姐和叶明学长就是被周老师挖掘出来，另外上课，再送去参加比赛，才一个拿到全国第一名一个拿到全国第十八名留在了首都。” “还有还有上学期不是有搞跑步测试吗，上一届的李进军学长周晴天学姐，还有隔壁班的宋宁宁都去省里当体育生了。” “对了还有一个叫姚梦的学姐，她被带走去学外语了。” “只要……” “只要什么？蔡晓莲同学你再大点声。” 上面的老师正怒视着她。 蔡晓莲背脊一挺，头皮一麻，闭上嘴那是一声不吭。 老师：“再讲话给我站后面去。” 蔡晓莲弱小可怜又无助，一直等到老师继续讲课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不提醒我？” 苏秋鸽：“……”是我不提醒吗？是你讲的太兴奋都没感觉到我在拽你衣服。 虽然无语，但她挺羡慕蔡晓莲的，她怕老师再看过来不想说话的，却还是说了一句，“真好。” 一直到下了课蔡晓莲才戳戳她，“你说啥真好？” “你有天赋真好啊。”她好像没什么天赋，还特别笨，练字都比别人差。 蔡晓莲：“我也觉得，这样有利于我当音乐老师啦啦啦……” 她高兴的开始哼调调，随便一哼就很好听。 苏秋鸽更羡慕了。 苏秋鸽握着钢笔，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才在字帖上描字。 她知道可以买就跟爸爸妈妈要钱买了好几本，别人一天一页写在本子上，她一天三页四页写在上面。 苏秋鸽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却还是没有放下钢笔，写着写着心就静了下来，认真写字的时候她就可以不去想那些了。 蔡晓莲：怕了怕了。 她一点都不喜欢练字，她找别人玩儿去了。 一直到放学她被赵章叫住才知道他要去她家。 蔡晓莲：“老师你今天不在我家吃饭？” 赵章：“我家访。” 蔡晓莲：！！！ 不会是齐老师告状，要跟爸妈好好说说我上课讲悄悄话的事情吧？ 不要啊，不要啊，爸妈肯定要骂死她。 啊―― 蔡晓莲一想到那一幕她整个人就蔫蔫瘩瘩的了。 赵章以为她是不喜欢家访，没多想，还让她走快点。 蔡晓莲：周老师你…… 我想晚点挨骂还不成吗？过分！ 蔡晓莲还是给自己心理建设了一番，加快了步伐。 赵章：看着怎么这么悲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赴死。 蔡晓莲家就在附近，很快就到了。 蔡晓莲家境不错，家里房子四层楼，地面都是水泥的，还刷了大白墙，亮亮堂堂。 蔡晓莲放学早，爸妈还没回家。 赵章就在着多等了一会儿，蔡爸爸先回来了。 赵章没有直接说明来意，而是多等了一下蔡妈妈，毕竟蔡晓莲的事情和两位家长有关，不是一位。 两人都到了他才进入正题，“元旦的时候我发现晓莲这个孩子唱歌挺有天赋，她又愿意学，说想以后当音乐老师。” “这个当音乐老师也分小学老师、初中老师、高中老师，甚至是大学老师。” “那想以后更好肯定要早点学起来，让孩子把天赋留住了，也比其他人快一步，这样上了大学才比别人有更多机会留校。” 赵章给了他们时间思考，等他们琢磨的差不多了继续说：“晓莲学习成绩一般，数学上次测验89分，语文考了87分。” “两门加起来想上一个好初中你们就得多花钱，花钱不怕但就怕花钱也去不了一中二中。” “她要是唱歌好是可以特招的，可以降低分数，高中也是，大学还有专门的音乐学院，文化课比普通学校要求低。” “不说她以后是上音乐学院还是普通学校，对她上初中和高中总是有好处的，好学校学习氛围才好，像是十三中出来最好也是去读个职高，更多的是去打工。” 其实不用赵章说两人也知道女儿成绩不太好，不过他接着往下说他们的确是更仔细听了。 尤其是说到十三中，十三中在w县跟一中一样出名，却不是什么好名声，闻之让人不由得皱眉头。 因为十三中出了名的混乱，还发生过在厕所里生孩子的事情，而且十三中毕业的哪怕去读职高也都和小太妹差不多，没人想自己孩子去十三中。 所以这个学习氛围的说法他们一下子就懂了，而不是像以前一样觉得塞到好学校里有好老师教以后就好一样。 如果能凭自己本事考上一中二中那自然是最好了，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蔡爸爸稳得住一点，“老师这事我们再考虑考虑。” 赵章知道这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没有一定要两人现在拍板，便没有再劝下去。 拒绝了他们挽留吃饭的请求，他离开了蔡家。 蔡晓莲倒是想偷偷听他们在说什么，不过作业多，她爸妈又不是立刻回来的，等的时候她就在楼上写作业，等写完了才知道他们已经说完，赵章都走了。 错失偷听机会的蔡晓莲那是一个字都不敢提，毕竟她到现在还以为赵章是来告状的。 蔡爸爸和蔡妈妈也没提，两人已经商量好了，蔡爸爸先去初中高中打听一下特招的事情。 如果真的能降不少分的话，他们肯定要争取一下。 如此蔡晓莲便觉得有把刀悬在头上，一直不落下，越是这样她越乖，做作业都积极了，生怕累积起来一起清算。 一直到，蔡爸爸问：“女儿，你想不想学唱歌？” 蔡晓莲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脑子特别的灵光，将她爸爸的问题和赵章来家里的事情联系到了一起，“爸，是周老师说的吗？” 蔡爸爸点头，“周老师说了你要是学了可以当特长生特招，爸爸也去一中二中打听过了，那边……” 他讲了降分的事情，蔡晓莲的天却塌了，她担心被清账了那么久结果是…… 蔡晓莲：乖了那么久的我算什么？ 蔡晓莲想嚎一声，但直觉这么干会挨打她就没嚎出来。 她有气无力的说：“周老师问过我了，我想学，我想以后当音乐老师。” 蔡爸爸和蔡妈妈恍然大悟，难怪那天周老师说什么音乐老师。 实际上赵章那天就说过这是蔡晓莲想学的，他们选择性忽视了，或者说左耳进右耳出。 不管如何，蔡晓莲放学后跟着罗老师加课的事情定了下来。 虽然是赵章主动提的，蔡爸爸蔡妈妈却没那么不懂事，真就把这事当理所当然，提了些东西送给他和罗老师。 他们不要，蔡爸爸蔡妈妈硬塞，跑的还快，还交代了蔡晓莲老师给什么东西都别收，最后也只能留下了。 因为是喜欢的事情，蔡晓莲每天多加一堂课也都是乐呵呵的。 第二天就会小声和苏秋鸽分享自己昨天学到了什么，苏秋鸽默默听着。 这天终于忍不住了，“我要是能像你一样有天赋就好了。” 说完低下头，满是沮丧。 蔡晓莲眨眨眼，看她难过的样子安慰：“我以前也不知道自己唱歌算好啊，顶多可能就比其他人好听一点，从来没想过这算特长。”甚至上初中还能降分录取。 “你肯定也有你不知道的天赋，要不你问问周老师？我也是周老师说了才知道的。” 苏秋鸽抬起头，望着蔡晓莲吞吞吐吐的说：“真的吗？” “真的真的，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周老师眼睛老厉害了，那么多人都被他挖掘出自身天赋，你去了肯定也能。” 苏秋鸽握握拳，“那，那我中午去找周老师。” 中午，赵章吃完饭回到办公室，想拿点东西然后回宿舍睡午觉，刚带上门苏秋鸽走了过来喊了一声：“周老师。” 赵章只能打开门把人领进去，“是有什么事吗？” 苏秋鸽这个人比较安静，成绩算是中上游，在班级里存在感比较低。 “周老师你发现蔡晓莲唱歌很有天赋。”苏秋鸽前面说话的时候低着头，说到这里抬了起来，希冀的望着赵章，“你能发现我有什么天赋吗？” 赵章没说话，苏秋鸽眼里的希冀一点点消失，又重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我知道自己笨笨的，练字练的比别人久比别人多，我已经很努力了，可还是写的比别人丑。” “老师我是不是没救了？” 老师肯定也不喜欢笨笨的我吧。 她垮下肩膀。 第515章 小学老师（27） 赵章摸了摸她的头，“你要是笨的话，你让考试排在你后面的同学怎么办？” 第578章 “他们难道都是笨蛋吗？” 苏秋鸽没想到赵章会这么说愣在了原地。 赵章继续说：“而且谁说你没天赋了？” 苏秋鸽望着赵章期待着，想要知道自己的天赋。 赵章认真并且笃定的说：“努力就是你的天赋。” “天才是百分之一的天分加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你应该听说过，九十九都是努力，你都有九十九了，怎么不是你的天赋？” “老师知道你现在练字效果不太好，但是练字就是需要长久的努力，要知道王羲之这样的大书法家在天台山上练习书法，洗笔将水池都染黑了，成了墨池，你呢？” 苏秋鸽：“我要继续努力。”努力是我的天赋，我只有努力才能练好字，努力了才能学的更好。 从今天起，苏秋鸽变得更加努力了，她努力的做好每一件想做的事情。 赵章的这一番话也改变了她一生。 苏秋鸽后来才知道九十九很多，但那百分之一才是最重要的。 彼时她已经将字练的很好看，参加了硬笔书法比赛拿到了一等奖，她还考上了一中。 这都是她靠九十九的努力得来的。 她还会继续努力。 * 赵章送走苏秋鸽以后还是回宿舍睡觉了，睡着之前他在想要不要多搞点活动，活动多了才更容易在这个过程中挖掘出学生的天赋。 六年级么，学习其实也没那么紧张。 下一秒赵章睡着了，一直到午休结束前十分钟才起床，继续思考之前的问题。 虽然他是校长，但活动也要有名头的，不能瞎搞。 而且临近期末，考完就放寒假，他想整有点困难。 算了，他还是体恤体恤辛苦了将近一学期的老师们吧。 他自己在班里活跃一点，整花活。 有没有挖掘出学生的天赋另说，他的课堂小活动成了学生们每天最期待的事情。 在这种期待中期末来临，课没了，全都考试。 考完赵章布置了一堆寒假作业，转身离去，把地方留给班主任了。 学生们：“……” 老师把你的作业收回去，收回去！ 收是不可能收的，有家长来领成绩单他还会交代他们好好看着孩子写作业，明年就是最后一个学期了，能不能考上好的初中寒假非常关键。 一个个更苦了，周老师我恨你。 赵章顶着他们幽怨的眼神微笑着。 寒假了，学校食堂也建好了，通通风，明年新学期刚好可以用。 赵章让人先采购碗筷和厨具，把食堂给收拾出来，免得开学的时候着急忙慌的，折腾来折腾去，还吃不上热乎饭。 再说了学生放假了，他们老师还要晚两天。 当然这两天过去，那是真放假了，很多老师都回家了。 赵章也没住宿舍，宿舍到底比较小，还不能开火，平时有现成的饭吃就算了，到过年那几天那真是，赵章都是靠吃泡面度过的，没人比他更惨了。 所以赵章在县里买了一套房子，房子破旧，他找人推倒重建，因为就他自己一个人住，建的也不算大。 他放假了去这里，其他老师却是以为他回老家了，还说他总算不一个人孤孤单单过年了。 赵章没听到，听到也不会去解释。 赵章腾出一天收拾好屋子，买了一堆食材塞进冰箱，想起来自己之前那套题寄出去挺久了，一直没后文。 他去公用电话亭给出版社打去电话，电话接到了夏鹏尚那边。 夏鹏尚一听是赵章的声音连忙道喜，“周老师我们又要加印你的习题册了，这次还是要加印十万册。” 从一开始的加印五万册到后来的十万册，看似只多了五万册，实际上是习题册火爆的具象化。 要不是怕囤太多，他们指不定加印更多。 毕竟教材改的不快，今年六年级可以用明年新一届六年级也可以用，根本不怕卖不出去。 赵章：“什么时候汇款？” 夏鹏尚：“……”周老师你这样很没有文人气质。 你还是一个老师。 他在心里吐槽了一下，说会尽快打过去的，保证在过年前让赵章收到。 赵章其实也不是很急，就是问问，他问起自己这次打电话的目的，“我的新稿件你们收到没有？一直都没有消息。” 这个年代邮寄东西丢了是普遍现象，因为跟出版社是二次合作，之前合作也很愉快，赵章把整本寄了过去。 当然他借用学校工具复印了一份，有备份，这次主要目的就是看看稿件到了没有，没到他再寄一份。 夏鹏尚闻言顿时一拍一拍脑门，“不好意思了周老师，最近出版社太忙了，你那套习题册实在太火了，你的新题我们上周看了就通过了，就是一直在忙活走流程的事情，忘了告诉你。” 不怪夏鹏尚，加印和出版两件事情赶一起，又是接近过年，他那天就想跟赵章说来着，只是一忙就忘了，赵章打过来他都没反应过来。 “你那套题我们打算首印二十万册，版税还是百分之十，这笔款年前是不可能了，年后我们会尽早打给你。” “合同我们已经寄出去了，应该这几天就会到。” 要不是走流程慢，他们又想尽早让习题册上市，也用不着合同都没签就进行下一步了。 赵章没什么意见，就是夏鹏尚肯定是寄去红旗小学，他最近要往红旗小学跑跑，免得错过了收件。 夏鹏尚又和赵章说了几句，他是真的忙就准备挂电话的时候他开了个玩笑，“周老师你这第二本习题册都要上市了，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出第三本。” 他是真心开玩笑，顺便催催赵章寒假也别闲着，闲着不比出题挣钱有意思，瞅瞅这一次接一次的汇款，他看着不知道多眼馋，要不是他没这个能力他自己也撸起袖子闯进去了。 赵章：“已经出好了，明天给你寄出去。” “什么？”夏鹏尚实在太震惊了，声音大的整个办公室都听到了。 其他编辑纷纷往他这看，看他这边发生啥事了。 坐的比较近的听到电话的编辑则是暗戳戳的想：是不是周老师不满夏鹏尚这个编辑准备换出版社了。 那夏鹏尚可就要倒霉了。 夏鹏尚可顾不得他们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追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赵章翻了个白眼，“我说新稿件明天就给你寄出去。” 夏鹏尚这回是确定自己没有幻听或者听错了，却感觉跟幻听差不多，不然为什么出了两册他们第二本的合同签，这第三本就要寄过来了。 “你这也……”太快了，他还没说出来就把后面想要说的话吞到了肚子里。 他可是编辑，要催，作者自己勤快也不能让其觉得自己勤快，那样会堕落的。 所以吞到肚子里后他硬生生改成，“太棒了，我一定要跟主编唠唠要不要帮你两册一起给出了。” “不愧是我们周老师，周校长，从来不拖沓。” 夏鹏尚好话不要钱似的猛夸赵章，挂断电话他还意犹未尽。 旁边编辑凑上来，“你那个周老师又要出习题册？这是不是太快了？”质量恐怕大不如前，他心里暗自嘀咕。 夏鹏尚看都没看他，留下一句，“不快，我去找主编。”便头也不回的朝着主编办公室方向而去。 让准备探听的编辑们不由得失望，不过这也足够他们就着瓜唠了。 夏鹏尚到了主编办公室就把赵章新稿件要寄过来的事情说了。 这个年代的搪瓷缸子超级耐用，主编又是个念旧的人，一直用着他那个用了二十多年的搪瓷缸，而此时这个搪瓷缸的杯盖掉落在桌上，发出“铿铿铿”的声音。 他却没心情管它，放下手里的搪瓷缸，“你说周老师第三册已经写出来了？” 夏鹏尚看到主编这震惊的样子十分满足，看，不是他一个人惊讶的。 夏鹏尚故作云淡风轻的点了点头，“对，我刚和周老师通过电话，他是这么说的。” 边说边心里感叹实在是太快了，还好他多问了一嘴，把第三册给问出来了，不知道周老师能不能趁着寒假把第四册出出来。 夏鹏尚思绪飘了飘又给拽回来，“主编你说我们要不要同时发售二三两册？很多家长会两本连着一起买吧。”甚至没买过第一本的可以连着三本一起买。 主编：“想法不错，会好好考虑的。” 至于会不会这么做，还得再商量。 毕竟别不把库存压力不当压力。 有人赞同两册一起出，也有人反对，哪边都说不了对方，最后折中等新稿件来了看了再说。 这就不关赵章的事了，他寄出去就没再管，倒是想着收件，收到汇款单就去把钱取出来存进银行，这会儿利率可高着呢。 跑不赢通货膨胀他也不怕，他这钱在他手里也存不了多久。 第579章 赵章囤够了年货就窝在家里了，电视看看，收音机听听，都没有了就出出新题，策划一下新学期的活动。 再理一理自己对学生的观察，看有没有新发现。 他还不忘往省队打，关心一下李进军、周晴天和宋宁宁的情况。 至于包妮儿和叶明他没打，他们是少年班，学习又卷又紧张，小学放假了他们可没放假。 他留着过年打一个。 不知道他寄出去的衣服裤子到了没。 这回只有包妮儿的了，姑且算是他的偏爱吧，不过包妮儿的情况又如何让他不多关注两分，他不关注她就没人关心，寄衣服给钱了。 只是他是想着当新年礼物，包妮儿和他说过那边对她的照顾，有发校服。 他倒是不用担心她冻到。 第516章 小学老师（28） 少年班人不多，又是在这边待了大半年了，门卫把人都记住了，远远的看到包妮儿就喊：“包妮儿你的包裹。” 包妮儿很惊讶，不过还是往传达室走，叶明跟了上来。 “你这包裹都到两天了，见你一直没来拿才喊你的。”门卫解释着将封装严实的包裹交给包妮儿，还不忘让她签个字。 “下次记得早点过来。”这么大一包放在传达室都嫌挤的慌。 包妮儿拿着包裹走出传达室，她没收到过包裹没想到看寄件人，倒是叶明第一时间想到了。 “你放下来。”包妮儿依言放下后叶明翻了一下翻到面单，“是周老师寄过来的。” 包妮儿这时也看到了面单，“周老师怎么给我寄这么多东西？” “里面会不会有你的？” 包妮儿想到了上次的钱，也不说把包裹带回去直接在这拆了，这一拆就看到里面折叠好的衣物，还有鞋子。 这，好像都是给她的。 包妮儿感动含着泪，不敢哭出来，这眼泪花子出来是要结冰的。 她眼尖的看到夹在衣服里的信封，打开信封看到里面的信确定这里面的确都是给她的，里面唯一提到叶明的就是关心了一下他学习，以及让她带一句新年好。 叶明看到信酸溜溜的说：“周老师真偏心。” 都是他的学生，只想着包妮儿，难道就因为她拿了第一他没有吗？ 他这么想归这么想，实际上也知道包妮儿的情况，他都听见她给家里打电话，她妈妈念叨着让她回村里。 他虽然去w县不久，但也知道包妮儿要是回去就是下地干活，以后出去打工，往家里挣钱，到了岁数就要份彩礼嫁出去。 他一想到这么厉害的包妮儿会变成那个样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实在是太可怕了，还好有周老师。 包妮儿将包裹重新整好了抱回去，少年班两人一寝，这会儿正是饭点室友不在，她就从衣服里将钱拿出来，数了数确定没少后又重新放了回去，把衣服重新折好放到柜子里。 关柜子门的时候摸了好几下，她第一次穿新衣服是校服，但校服谁都有，这是独一份。 包妮儿恋恋不舍的关上柜门，跑去吃晚饭，怕晚了没得吃，吃完了回来她第一件事不再是学习，而是接了水洗脚。 仔仔细细的洗干净，擦干净，再去试她的新鞋子。 赵章看过包妮儿的脚，能估出码数，但包妮儿因为营养问题，发育迟缓，他怕过了这么长时间，脚大了，以前的码数小了，就往大了买。 包妮儿这会儿将脚塞进鞋子大了一点点，她却不觉得大，只觉得暖暖的，很舒服。 她脸上笑容比太阳花还灿烂。 她很快就穿回旧鞋子了，将鞋子收好，去找叶明，问他要不要给老师打电话。 叶明看着她的笑容又酸了，但还是答应了。 不过两人去电话亭打电话打的依旧是红旗小学校长办公室的电话，办公室压根儿就没人，响了好久，打了好几个都没人接。 包妮儿失望不已。 叶明：“红旗小学现在都放假了，老师接不到也正常。” 包妮儿数学灵光，这方面倒是忘了，主要她也不记时间，何况她现在还在上课，完全没意识到寒假的来临。 叶明这么一说，她才反应过来，失望倒是散了。 电话联系不上，她就写信，她要写很多很多。 * 赵章是不知道一封巨厚的信在等着他。 到了大年夜，赵章到底没打电话，估摸没人接，就是接，从屋里跑出来多冷啊，别给冻感冒了。 不打电话他就专心的给自己整了一桌子，葱油鱼、炸丸子、清炖乌鸡汤、红烧肉和地三鲜，一共五个菜，准备中午晚上都吃这些，第二天再吃一顿吃吃完，晚上再做新的，他可不想连着一星期吃同样的菜。 吃了几天自己动手做的，外面饭馆面馆开始营业了他就在外面吃，一直吃到寒假结束。 老师寒假结束的早一点，要准备开学的事情，食堂东西都准备好了，至于食堂打杂的人，食堂在建的时候就有人上门问了，赵章看过手脚麻利，人家也愿意等，就已经确定下来，现在就差个厨师。 赵章让人贴出招聘的消息，上面还附带写了要求，大锅菜小炒都要会做。 他还不知道多少学生要在学校吃午饭，厨师有这个技能也不用他以后费事了。 而且这食堂是往大了造，能同时容纳四百人一起吃饭，大锅饭肯定要会。 陆陆续续有人上门，赵章先面试，做了基本了解，至于手艺要试肯定要等开学后。 到时候他们一起做大锅菜，菜品可以免费送给学生吃，也不至于浪费。 也是因为赵章搞了这么一出，有的家长本来觉得孩子还是在家里吃好，听孩子说了免费午饭的事情，就打算交伙食费，让孩子在学校吃了。 毕竟做饭也是辛苦活，家里条件不好的觉得能省钱就省钱，那有工作的人肯定是想多休息会儿，省点事情，更何况学校定的伙食费又不高。 试过后厨师定了下来，在学校吃食堂的学生人数也在那一周差不多定了下来，最后有五十八个孩子吃食堂，加上老师，食堂里坐着还是挺空的。 食堂建好了赵章下一步就是建新的教学楼，不是他盲目建设，因为去年的升学率，加上出了包妮儿这样的人才，还有学生被挑去省里，有些家长在送孩子报名的时候就选择了红旗小学。 其他年级段还好，最明显的就是去年小学一年级报名的时候，一年级硬生生多了两个班。 要是这么保持下去，或者再增加，学校不扩建不行。 赵章预计先把新教学楼造好，把学生都转移过去，到时候把旧教学楼推倒，那块地连同原来的操场一块收拾了建成水泥操场，倒不是不想建成塑胶跑道，主要那个太贵了。 倒是可以安排上篮球架，给学生打篮球。 当然这一切都还在计划中，新教学楼都还没开始建。 赵章还在向上申请地皮。 因为赵章先申请了建食堂哪怕他近两年功绩突出，给县里也带来了不少好处，这事也并不容易，经费、地皮都是有限的。 地皮还好说，小县城不那么看重，主要是经费，批了这块地后续肯定要钱啊。 不过赵章给出的学生增加是现实问题，他们也想看着红旗小学越来越好，如果成为名校那他们的政绩可不又是一笔。 所以也没僵持多久，给赵章通过了，赵章就开始要经费。 你看地皮都给了总不能丢那吧，这经费也给了，不过抠抠搜搜的，赵章也不急，先拿钱找人建。 这建到一半总不能真就因为没钱不建了。 赵章安心的很，而新建的教学楼也成了学生驻足观看的日常活动。 课间蔡晓莲和苏秋鸽说：“可惜了，我们这学期就毕业了，肯定不能搬过去了。” 苏秋鸽也挺可惜的，不过她还要练字，还要学习也没那么多时间去可惜了。 赵章从教室里出去经过这边窗户刚好听到，嘴角微扬，谁上学的时候没有这种经历呢？ 赵章回到办公室，美术老师就拿着学生的作品来找他了。 是赵章要求搞得比赛，还要过目作品，他知道赵章这两年都在挖掘孩子的天赋，所以主动挑选过后，将其放在上面，进入办公室后把那几张画放到赵章面前，“校长这几个孩子画画有些天赋。” 美术老师教学不到十年，但也有六七年了，这些年里肯定是遇到过画画有天赋的孩子。 但画画从古至今都烧钱啊，所以碰到了他也没多说什么。 因为那点天赋不足以一个家庭举力培养，还不如不知道来得更幸福。 赵章和他想的却不一样，画画又不是一定要搞画展，开画廊成为画家才算好。 以后科技发达了，做直播，画一些封面，游戏人物都是能赚钱的。 就是学服装设计人专业，有一手画画的本领不比其他人容易上手？ 第580章 而且用颜料费钱，学个素描总是省很多。 赵章一幅画一幅画拿起来看，被美术老师选中的确是有些天赋的，有的是画的比较生动，有的是想象力丰富。 如果不加以培养，等他们上了初中全心投入到学习中，这些能力就会逐渐丧失。 赵章将这些画放到一旁，又去拿另外一叠，这一叠就普通了些。 他翻看着，一直看到没什么规则的线条，将其抽出来，认真仔细的看，白纸上只有线条。 美术老师看到赵章停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纸上的线条有些印象。 这张他看了一眼就掠过去了，当作随便的涂鸦，毕竟上面写着六年级二班，一看就是班里随便出个人应付比赛的。 赵章却是将其放到美术老师交上来的那一叠画上。 美术老师：“校长这……” 赵章看向美术老师，“什么？” 原本欲言又止的美术老师继续说了下去，“校长你把它放在这里是觉得这孩子和其他人一样有绘画天赋吗？” 赵章：“不是……” 美术老师放下心，却更疑惑了，还来不及问赵章后半句就来了，“他比其他人都有天赋。” 没错是他，全校的师生赵章都给记住了，更别提他自己教的六年级二班。 看到名字他就对应上人了，这孩子平时还挺调皮的，一下课就要冲出去玩，这么一个坐不住的人偏巧有需很能坐得住的天赋。 赵章嘴角弯了弯。 美术老师那是一头雾水，看了好几眼，这纸上除了线条还是线条，校长却说比其他人更有天赋，什么天赋？数学天赋？ 第517章 小学老师（29） 就是数学天赋他也看不出来啊，他不禁问道：“校长你为什么这么说？” 赵章拿起画，指着上面的线条，“他的线条看似没有规则，但你认真看，这像不像是时空隧道。” 一条一条杂乱却有序，冰冷无情，却带着一点岁月感。 美术老师瞪大眼睛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赵章说的那些，可这话是校长说的，那就是吧。 这也不怪他，他在这当美术老师就说明他在这方面也是资质平平，这幅画也只是展露了些许，不是眼光过人是很难看出来的。 要不，为什么有那么多天才被埋没。 赵章继续看剩下的画，没再找出这样的画作，另外再看刻纸剪纸和硬笔书法比赛写的一张字，活动是一起办的，美术老师都给带来了。 赵章看过了，其中剪纸有个五年级的学生剪的很灵动，而且她剪的也比其他学生复杂很多，却是更加精致，只看着就知道她比其他人更有天赋。 别看剪纸不起眼，剪纸以后也是非遗中的一项。 可以制作成手工艺品，像是剪纸画、便签、书签都是能做的。 剪纸还能启迪心智，培养耐心与毅力。 和他们两个相比，其他人都黯然失色，不过赵章也不嫌天赋小，都给扒拉出来了。 小孩子时间多，就算不鸡娃多一项爱好也成，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像是写字，以后就是电脑办公，一笔好字也是让人看中的。 赵章全都记在心里了，等美术老师将作品带走后拿出学生名单在后面标注。 其他人暂且不说，作为他班里的学生齐庆他肯定要先叫过来。 班里，齐庆正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时刻注意前桌动静，而他的大拇指和食指捏着书的一角往上提，一点一点，书被拽上来一个角，再往上拽一点，再拽一点。 齐庆看拽上来半本书了，脸上露出窃喜，正准备再接再厉。 “齐庆周老师找你，你快去他办公室。” 齐庆抬起头看到数学课代表就知道这不是开玩笑，手一松，书当啷落回前桌书包。 前桌转过身看到自己敞开的书包，目光移向齐庆。 齐庆大喊：“我这就去。”话还没落人就溜了，把前桌气个半死。 别看齐庆溜的快，路上却在脑子里把自己最近闯的祸过了一遍，探究赵章是为啥找自己。 是为了他趁班主任转过去偷偷怪叫，又或者是为了他把粉笔灰倒到xxx的墨水里，还是为了…… 他细数着两只手的手指头都掰不过来了。 人也到了办公室门口。 敲了敲门，听到里面的声音，小心翼翼的推开先探进来一个头，“老师你找我？” 赵章好笑，就他爱作怪。 “快进来。” 听到赵章催促齐庆才不情不愿的推开门挪进来，关门后也不走过来，手背在身后，偷偷抓着门把手，一副随时要跑的样子，都不知道说他胆子大还是胆子小了。 胆子大吧，他害怕随时准备跑，胆子小吧，他敢做这些小动作。 赵章也没强硬要他过来，“你上周参加校园绘画大赛的作品我看了。” 赵章一说到这个齐庆不怕了，松开手凑到赵章桌前，笑嘻嘻的问：“老师你觉得咋样？是不是特别酷？” 赵章：“是啊，特别酷，画的是时空隧道，这能不酷么。” 齐庆眼睛亮了，十分激动的说：“周老师你懂我！” 他以为没人看得懂的，要不是他自己画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看到还以为是谁乱画呢。 “周老师我跟你说，那些线条代表着无数的时间线，不同的时间线发生了不同的事情，所以每一条都是独一无二的……”他叭叭叭的说着自己画画时候想到的东西。 赵章没有打断他，很耐心的听了下去，时不时给一点反应，让齐庆那分享欲更加旺盛，停不下来，根本停不下来，等说完了还意犹未尽。 赵章：“那你喜欢画画吗？” 齐庆之前觉得还行，但是赵章看懂后他对画画多了一点热爱，毕竟一个人的路走着就不想走了，这时候有个人在旁边夸夸，那当然是继续走了。 “老师你是不是觉得我画画好，想培养我啊？”全校上下恐怕没人不知道赵章现在的爱好了，不过这么直接反客为主的也就齐庆了。 赵章没答，反问：“你想画吗？” 齐庆想想被赵章找上的那些学生，包妮儿和叶明是他们学校顶顶出名的人，就是他爸妈都时常念叨，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 不说他们，还有李进军呢，别看带走的是三个人，但是谁都知道魏老师的师兄省队教练，是奔着李进军来的。 他们实在是太酷了！ 齐庆正是争强好胜的年纪，他有机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怎么能不答应。 他响亮的喊道：“想！” 赵章又问：“学画画很辛苦，刚开始很枯燥，达芬奇画鸡蛋就画了好几年，你确定吗？” 齐庆毫不退缩的又喊了确定，不就是画鸡蛋，他还能天天吃鸡蛋呢。 赵章就让他从画鸡蛋开始，至于美术老师是教不了他的。 天才没有有效引导还不如等待，免得催的灵气消失的更快。 齐庆得了任务雄赳赳气昂昂的出了办公室，发现已经上课了，下一秒撒丫子跑回教室，喊了一声报告。 上课的老师已经从数学课代表那里知道齐庆是被赵章叫走了，直接放他进教室了。 一下课同学们把齐庆包围了，“周老师叫你干啥？” “是不是你闯祸被周老师抓住了？周老师一定狠狠骂了你一顿。” “只是狠狠骂一顿太轻了周老师要多多给你布置作业。”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话密的齐庆都插不上嘴，他鄙视着他们，谁说周老师是跟我算账的，当周老师是你们啊？ 因为齐庆一直没说话前桌推推他肩膀，“你是不是害臊不好意思说了？” 齐庆蔑视的瞥他一眼，“瞧瞧你们门缝里看人，周老师叫我去是发现我是一个天才。” 前桌指着他，“你？捣蛋天才吗？哈哈哈……” 其他人也跟着哈哈大大笑。 “齐庆要不你先看看你上次考试的试卷？你要是天才我们班里要出一群天才了。” “就是啊齐庆你就是撒谎也不能这么撒。” 齐庆站到凳子上俯视众人，“谁说我是学习天才了，周老师说我是画画天才。” 呃―― 众人沉默，努力回想齐庆画的画，他画啥了？ 给书里的诗人画胡子？还是给添一条尾巴？ 这是天才？ 突然觉得自己也是天才了。 齐庆望着鸦雀无声的同学们，还当他们被自己狠狠震撼住了，叉着腰说：“怎么样，是不是很羡慕我？嘻嘻，我是你们羡慕不来的，以后不要叫我齐庆，叫我齐天才。” 齐庆就是插根鸡毛就能上天的主，何况被赵章认证成天才，他现在就是那孙猴子，要一个筋斗，翻出十万八千里。 前桌：“你是齐天才我就是汪天才。” “我是陈天才。” “我是谢天才。” 第581章 他们纷纷说自己是天才，那样明显不认为齐庆是个天才，还有追问齐庆赵章到底找他干嘛的，把他给气的哦。 他心里暗暗发誓：你们等着，我一定认真的，多多的画鸡蛋，成为一个像达芬奇一样的大画家亮瞎你们的眼睛。 特别爱玩坐不住的齐庆硬是把自己屁股粘在凳子上拿着铅笔在本子上画鸡蛋。 每天都画好多个。 但是好像不太像，他去找赵章求解。 赵章：“你用铅笔画。” “我给你做个示范。”赵章从笔筒里抽出一支铅笔，把自己放着准备饿了啃啃的苹果拿出来摆在桌上，然后认真观察了一会儿苹果。 紧接着握住铅笔在纸上开始画，不过几分钟他就画好了苹果，放到齐庆面前。 “就像这样。”同时他把苹果转了过去，分毫不差，正好是他看到的那个角度。 齐庆这个小孩子完全不清楚其中难度，只是看看苹果，看看纸上的苹果，再看看苹果再看看纸上的苹果，感觉苹果从现实跳到了纸上给自己穿了一件灰色外衣。 “老师你好厉害！”齐庆崇拜的看向赵章。 赵章：“你也可以的。” “你鸡蛋就这么画，有条件的话可以买专门素描的纸和笔。” “好好练，老师还等着你给我画肖像画。” 齐庆重重点头，心里想的则是给老师画不用说了，他到时候要给同学画，随便露出一张惹来他们惊叹的表情。 齐庆俨然没去考虑他已经六年级了，剩下的时间够不够他去完成这些。 每天出门要跟家里要个鸡蛋，齐母当他长身体容易饿，没多想每天都煮一个，正好六年级了，学习辛苦些，补充补充营养。 最后也的确是补营养了，只是先被各个角度画了一圈才落到齐庆的肚子里。 而他画好一个鸡蛋，后面改画几个鸡蛋放在一起，这就要在家里了，画完因为是生鸡蛋，齐庆赶着睡觉忘了放回去，就放在了抽屉里。 齐母是个勤快人，家里收拾的妥妥贴贴，干干净净。 不过齐庆那屋就是狗窝，收拾好了齐庆只要一回家不出一小时就乱的很有个人风格了。 齐母说了几次懒得说了，固定一个星期收拾一次，今天就是那要收拾的一天。 她先将他衣服整理了，该折的折，该洗的丢到盆里，再收拾那藏了玩具，吃食的床。 也不说是狗窝，啥都往上搬。 齐母埋汰着将床铺收拾好，才去整理桌子，这是她陪嫁的梳妆台，她不常用，儿子需要书桌就给搬过来了。 第518章 小学老师（30） 两边是柜子，里面正好塞衣服，抽屉就放些书啊铅笔什么的。平时臭小子还往里面藏零食还当她不知道。 齐母边吐槽边拉开抽屉，这一拉动里面就传来了骨碌碌的滚动声。 齐母：？？？ “啥东西？” 她拉到底看到抽屉里躺着的五个浅褐色鸡蛋。 她拿起来晃了晃，“这臭小子把这么多生鸡蛋放抽屉里干嘛，难道还打算晚上孵鸡蛋？” 齐母翻了个白眼将鸡蛋拿回厨房，再翻看他抽屉，看是不是还藏了啥，鸡蛋还有壳坏不了，要是藏啥虫子…… 齐母手下发力，誓要翻个彻底，还好最后没有翻出虫子尸体。 齐庆对此一无所知，放学左看一下右看一下，买点零嘴，回到家就吃完了。 正好开始写作业，正因为他写作业齐母没打扰他，但问候虽迟但到。 吃饭的时候齐母问：“我不是每天煮一个水煮蛋给你带去学校了你整那么多鸡蛋放抽屉里干啥？还是生的。” 她这么一说齐庆想起来自己昨天忘了把鸡蛋放回去，他不止打算惊艳同学，还想惊艳爸妈，随口编了个谎话，“我就是拿来玩儿。” 没想到一旁的齐父捞起他就是打屁股，“你知不知道鸡蛋多好的东西，以前你爸我想吃都没得吃，你还拿来玩儿，有你这么糟蹋东西的吗？” 别看现在条件好多了，齐父却是穷苦出身，一年鸡蛋都吃不了几次，要吃也是打个蛋花汤，喝着就跟琼浆玉液一样。 给孩子补营养他一点意见都没有，他以前不还幻想着天天吃鸡蛋，可齐庆说拿五个鸡蛋来玩儿，他这火噌的一下就冒到头顶上。 骂的越来越凶下手也越来越重，齐母刚开始见丈夫教训儿子没拦着，但看到丈夫下手变重儿子哀嚎，她心疼了，劝说着：“行了行了，孩子知道错了，以后不敢了，不敢了。” 齐父理智回笼，但还是有些生气，硬邦邦的说：“慈母多败儿。” “这次就算了，还有下次看我不揍烂你的屁股。” 他把人正起来，齐庆捂住屁股大喊：“你揍烂算了，你揍烂了我就去告诉老师。” 齐庆越想越委屈，他不就是练画画，被爸爸这么揍。 “你！”齐父扬起手作势就要揍齐庆，别看齐庆说的硬气一看到他爸抬手，一溜烟跑回屋了，还不忘锁上门。 齐母拍丈夫胳膊，“儿子不懂事教就是了，打坏了你不心疼啊。” 齐父生硬道：“不打不长记性。” 齐母懒得说他了，他就犟着吧。 齐母先让儿子哭一会儿，她把饭菜分出来，自己草草吃了饭，才去敲门，“儿子，是妈，你饭都没吃肯定饿了，你开个门，妈给你端进去行不行？你放心你爸不在。” 过了片刻里面传来了动静，齐母进门，关上房门，将碗筷放到梳妆台上，“赶紧过来吃。” 她这话跟打开了开关似的，齐庆拿起筷子大口扒饭大口吃菜，齐母连叫：“慢点慢点。” 齐庆速度不减，不一会儿就把饭菜吃了个一干二净。 齐母放心了，叮嘱道：“下次别玩鸡蛋知不知道，你爸以前想吃都吃不到你拿来玩儿他能不气么。” 齐庆憋不住了，闷声闷气道：“我没拿来玩儿，周老师说我是画画的天才，让我先照着鸡蛋画，打基础。” 齐母：“……” 儿子，咱编瞎话能不能别编这么离谱？ 齐庆没听到他妈的声音，抬起头就看到他妈一脸的一言难尽。 齐庆急了，“妈我说真的。” “好的真的真的。”齐母安抚道，接着补了一句，“不准玩鸡蛋了啊。” 齐庆：“我说瞎话你们就信，我说真话你们怎么就不信呢？” 齐母：“……” 她拍了拍儿子的脑袋，“儿子你就不是那种人。” 什么画画天才，还照着鸡蛋画，太离谱了，想一次感觉离谱一次。 齐庆现在比被打了还叫他难受，他拿出说买资料买的画纸，“你看这就是我画的鸡蛋，我画了那么多呢，我没说瞎话。” 齐母看着纸上的鸡蛋，因为最新画的在最上面，一眼就能看出来是鸡蛋，她往下翻倒是翻出来越来越不像的了，还都是单个鸡蛋。 “你之前要鸡蛋吃不会是拿去学校画了吧？” 齐庆现在就怕他妈不相信他，那是倒豆子一样把赵章如何发现他惊人的天赋，再指导他画画的过程全都给倒了出来。 还把赵章画的那张苹果给他妈看了，她两只眼睛只要不是出气都能看出来两者之间的差距，逐渐相信了儿子说的话。 只是，“那你为什么说你玩儿鸡蛋？” 齐庆理所当然的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齐母：“……” 这是我儿子能赶出来的事情。 她把碗筷端出去还是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她儿子是个画画天才，画画天才！ 她洗碗都洗的不上心，回过神发现没洗干净重新洗了一遍。 全都收拾好回了房间，齐父正在看电视。 齐母没心情管他，自顾自躺到床上去了，还想听媳妇说说儿子那边咋样的齐父眼神开始飘忽。 十几分钟后他把电视关了上床。 齐母幽幽的说：“你说咱儿子是天才吗？” “你发烧了？”齐父伸手去摸媳妇儿的额头，被齐母打掉了，“我没事。” 她就是还不能接受她调皮捣蛋的儿子居然是个画画天才。 那鸡蛋是画的真似模似样的。 她睡着了，晚上做梦梦到无数个鸡蛋追着喊她妈妈，给她吓醒了。 * 赵章一直到齐父和齐母上门才知道这件事，嗯，也不太意外。 他耐心和两人解释：“孩子确实是有这个天赋，要是不管，这种天赋会随着长大消失，我们古人还为此写了一篇文章叫《伤仲永》，说的就是小孩子天赋异禀，五岁不知道书写工具却跟父亲讨要，结果因为没有进行培养，长大了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赵章的话两人听懂了，只是，“孩子已经上六年级了，明年就要上初中，他不抓紧学习怎么考一个好学校？” 这话是齐父说的，赵章也理解他的担忧。 第582章 “齐庆这个孩子聪明，但心思还没用在学习上，所以成绩比较一般，无论是画画之前，还是画画之后，都是一样的。” 抓紧是要抓紧的，但别把成绩怪在画画上。 当然他想说的也不是这个，而是，“你们做家长的和我们做老师的当务之急是让他把成绩提上去。” 齐父和齐母闻言听得更认真了，他们倒是要听听赵章要如何提高孩子的成绩。 赵章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直接往下说：“正好他现在喜欢画画，想要给同学们瞧瞧他画出来的东西，让同学们为之震惊，咱们不如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齐父和齐母对视一眼，同时看向赵章，异口同声道“这个主意好。” 这红脸么自然是赵章这个鼓励齐庆画画的人唱，白脸就是齐父和齐母的。 做好分工，对了一下说辞后，赵章送走齐父和齐母，把齐庆叫到办公室里来。 “齐庆同学，你爸妈今天来学校了，说你在家也非常认真的画画，还害得你挨了打，他们的意思是想你专心学业，毕竟你现在已经六年级了，下个学期就要读初中。” 齐庆闻言如丧考妣，老师也要让他不要再画画了吗？他还以为老师是支持自己的。 赵章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装作没看到，继续说：“但你的天赋不培养发挥一下实在浪费，所以我和你爸妈商量了一下，如果你下次测验能进步五名他们就不反对你画画。” “不过不只是下一次，而是接下来的每一次都要进步，一直到你能考到一百九十分以上，不掉下来，他们都不会阻拦你画画。” “老师相信你可以的。” 齐庆：“……” 齐庆：！！！！ 老师你等等，你说什么，要我一直进步，一次五名最后考一百九，老师求你别相信我，因为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自己，我怎么可能做到…… 不等齐庆把话说出口，赵章夸道：“我知道齐庆同学你这个人特别聪明，就是没有把学习放在心上，这才在班里排倒数，只要肯收收心，每节课多认真专注的学习十分钟，你就能实现自由画画，还能当着你爸爸妈妈的面画画，还能叫他们把鸡蛋送到你房间摆好了给你画。” 齐庆先是被夸的乐呵，膨胀起来，后被赵章描绘的画面弄的一脸神往。 齐庆走出办公室底气十足的回了教室，周老师说了每节课多认真听十分钟就可以，那很容易。 齐庆上课想走神的时候就提醒自己再等等，十分钟，满十分钟。 他不知道很多人一节课看似上满了，真正注意力集中的时间就那么一会儿，根本不理解它的作用。 他只觉得他真的只认真了十分钟，做作业都比之前简单。 他真的像周老师说的那样特别聪明，他还觉得自己或许在学习方面也是个天才，只是没有画画那么突出而已。 只是认真十分钟就这样，他再多认真五分钟，下次考试是不是就能进步很多名？ 五名太少了，进步……七八名也好。 他倒是想进步十几二十几名，但是感觉五分钟不够，自觉缩了回去。 他给自己立了个目标，每天坚持，在他快要坚持不住隐隐退却的时候，测验了。 这个测验当然是数学，赵章提出要求的时候就算好了时间，足够齐庆提高成绩，又不会太久让他想要放弃。 第519章 小学老师（31） 齐庆对此一无所知，知道测验开开心心，准备大展身手，和其他不太想考试的同学截然不同。 齐庆试卷一到手都没去写名字，直接做题，一道又一道，越考越兴奋。 写完差点忘了名字，最后补上的。 试卷刚交上去就期待着发下来了。 赵章却没有急着改，这改试卷和吃饭是一样的，如果是日常吃饭你昨天吃的，今天就忘了自己吃了什么，但你要是很期待很期待想要去吃，吃到嘴里才会满足，还印象深刻。 所以赵章不打算让他一下子爽了，而是拉长了这个时间，让他等的着急。 因为不想违背他以往的改试卷原则，他特意挑了周五考试。 忙了一下，试卷改不出来很合理吧？ 让齐庆足足等了一个周末，一直等到了周一，这天他的课在下午，又让他等了一上午，可算是等到数学课了。 赵章站在讲台上，“上周五考试成绩出来了，接下来我发一下试卷。” “夏岩72分。” 夏岩上来拿走试卷后赵章接着报：“王南南74分。” 下面齐庆是又期待叫到自己的名字，又不期待叫到自己的名字，叫到了他就知道成绩了，没叫到他的排名才高。 他是一边纠结一边数着人头想轮到自己算排名。 他这一数已经有十二个人拿走试卷了，他以往都是第七第八个拿试卷。 最晚是第十，上一次是第九个。 现在只差两个，只要再有两个人上去领试卷他就进步五名了。 “黄安康87分。” 一个了，一个了。齐庆伸长了脖子。 “王杏花87分。” 齐庆握拳，进步五名了！ 赵章报一个名字不是他，又报一个名字不是他，报到他名字上去领试卷脸都是红的，像是喝了酒一样醺醺然。 同桌：“齐庆你太牛了，你这次考这么好，95分！” 齐庆没急着回他，翻看试卷，看到错误的地方懊恼，“这题我本来写对了，我不太确定，又给改了。” “还有这题，我答案写上去的时候不小心少了个负号。” “要是都对了我就是99分，太可惜了。” 同桌：“……”别说了，你快住嘴吧。 他不知道啥是凡尔赛却真实的体验了一把。 上面赵章发完试卷，“今天我要表扬一位同学，进步非常，从倒数第九名变成了全班第十五名……” 赵章夸一句齐庆胸膛挺一分，他报名字让同学们鼓掌的时候齐庆胸膛顶着桌子笑出了牙花子。 学习更努力了，也没忘了画鸡蛋这可是他‘胜利’的成果，他还要爸妈给他拿鸡蛋。 看到儿子成绩变好了，齐父齐母哪有不乐意的，要不是赵章让他们装着憋屈不情愿，还要捏着鼻子送到儿子面前，他们都不用齐庆说已经给准备好了。 齐庆乐呵呵的，学习努力的样儿，齐母还悄悄对齐父说：“周老师教咱儿子真有一手。” 齐父点头，看把儿子治的，乖乖学习还不知道自己落‘陷阱’里去了。 齐父主动说：“总不能让儿子这样一直画鸡蛋，要不给儿子找个正经画画老师？” 齐母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但，“学画画很贵的。” “而且我们这附近哪有什么好老师，你要找老师不如找学校里的美术老师。” 她有句话没说，要是真的有合适的周老师不会不管的，像是蔡家的孩子就被安排跟着小学音乐老师罗老师学习。 “阿嚏。”远在宿舍的赵章打了个喷嚏，翻个身继续睡觉。 早上睡醒利索的爬起来洗漱去食堂。 起床就在‘公司’，这也算是绝佳通勤了。 赵章要了一碗糯米饭，两个包子，一碗油条汤，端到最近的餐桌坐下。 糯米饭没有他摆摊的时候做的那么复杂，里面只加了豆干丁和虾米，但糯米本身就香，少了点缀失色了一些却也不太多，随着咀嚼咸香的味道让人越吃越美。 赵章吃了半碗，喝了两口油条汤，去夹包子，包子别看只有两个，却比他拳头都大，一夹包子皮微微往里凹，可以想象到它的宣软。 赵章一口咬下去少了五分之一，包子皮连同馅儿都进了他嘴里，肉汁流淌在他舌尖，烫的他不由得抽气，似是要以此降温。 虽然烫嘴了一些，但是包子那味道，咸鲜可口，令人欲罢不能，吃完一个想吃第二个。 真的，厨师白案工夫，尤其是这包子，比他的炒大锅菜和小炒都要厉害，也是最受欢迎的，来晚一点包子都没了，只能选择其他早餐。 赵章没这个问题，他只要开口给留俩包子，就绝对不会有人把包子给别人吃了。 当然他没这么干就是了。 一会儿工夫，赵章把两个包子全都吃完了，嘴巴里都是肉包子味，喝几口油条汤冲散了，这才去扒剩下的半碗糯米饭，一口气扒干净，再喝完最后一点油条汤，他也饱了。 赵章没直接去办公室，而是在操场上走两圈消消食，才朝着办公室走去，开始今天的工作。 他干到九点的时候，一个电话打进来。 他接了起来，“周老师你的三册习题都加印了！” 夏鹏尚激动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其实夏鹏尚昨天就得到赵章习题册畅销，出版社决定再次加印的消息，只是那时候赵章都下班了，他只能自己消化了。 只是消化不了一点，还是很高兴。 第583章 所以一上班就打电话给赵章了，赵章不是很意外，这时候学习资料没几十年后那么多，他整理归纳知识点出的题目又质量过硬，加印是迟早的，更何况第一册就加印过了，在家长面前亮过相了。 不过，“第一册怎么又加印了？”就算有带动作用，也不可能在销售那么多册，又再次加印过十万册的情况下进行加印。 夏鹏尚就知道赵章得问，“我们把它推到a省了。” 那边和这边教材差不多，再说了数学又不是语文，数学的知识点就那些，所以第一册习题册在过年后被送到了那边。 刚开始没什么动静，但后面慢慢的就卖起来了，以星星之火燎原之势燎了a省。 因为第一册卖的好，第二册第三册刚送过去，还没开始卖呢，出版社就决定加印，一起印。 赵章听了夏鹏尚的话才知道最新的两册还没开始卖，倒是他多想了，还以为后者推动前者。 也不能怪他，时代不同出的书不一样肯定是有差别的，再加上不是一个世界，哪怕他曾经名下拥有过好几家出版社，也不能知晓这个世界的出版速度。 至于他出的第一册，收到钱后他压根没关注，还是夏鹏尚给他送过来他才知道已经出版开售了。 而卖爆过的习题册和还没经过市场检验的习题册有所区别也不奇怪吧。 只是没想到区别是有的，但也才开售，具体销量还不清楚。 赵章手里的笔点了点桌子，这一个又一个世界的，因为差距不大，自己倒是理所当然起来了，这可要不得。 赵章：“那什么时候给我汇款？” 夏鹏尚：“……” 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还是听一次无语一次。 “我会催催会计那边，要是汇款了我给你打电话。” 赵章哦了一声，“你还要题吗？” 夏鹏尚一脸木，他不知道自己该夸赵章学会主动抛出老底了，还是该说他也太快了。 这么想不自觉说了出来，赵章解释：“不快啊，去年放假前就开始了，到现在就够久了，你要的话我寄过去，不过这次是奥数题。” 夏鹏尚这么一算倒是还好，主要按照赵章的速度的确是还好，不过他很快就被赵章后面的奥数给噎住了。 不是不好，只是题目令人头痛。 “奥数没有普通习题册好卖，钱会少很多。” 之前那册至今也就加印过一次，还是两万本，没有再多了。 赵章领会了夏鹏尚的意思，知道他是怕自己花的精力多赚的却少而有意见，同时也是友善提醒。 实际上对赵章来说两种都很简单，甚至他手里已经有第四册习题册。 主要是那两册刚出，用不着着急，这才提了奥数习题册。 “嗯，我会少出一些的，那我这两天把稿子给你们寄过去。” 赵章又和夏鹏尚聊了一会儿挂断了电话，夏鹏尚那边就刚挂断就跑去和主编说了奥数习题册的事情。 主编沉吟，“多出奥数习题册未必是坏事。”普通数学简单，出的人多，奥数习题册小众，但出的人少，另外难的肯定比容易的厉害啊，这就是奠定赵章地位的时候。 还可以拿他带出过全国冠军说事，奥数习题册是实物，可以让人见证赵章的能耐，更别提他们刚开始不就是这么宣传的。 现在是老招出马，管用就行。 夏鹏尚没想到还能这样，倒是后悔提醒赵章了，之后又给赵章打了个电话。 赵章没接到，后来他回拨才知道这件事。 虽然他原本就没打算缩减出奥数题的时间，但还是谢过了夏鹏尚的关心。 汇款到了赵章照旧存钱没动它，他有心用在学校建设上，但个人款项太少了，杯水车薪，他现在拿出来，以后怎么好从教育局那边扒拉。 所以他只是在开学的时候花了点钱买了些运动器材。 像是跳绳的绳子，乒乓球拍和乒乓球，羽毛球拍和羽毛球等等，丰富了一下体育课。 这不，赵章走到走廊上就能看到一群学生在楼下玩儿这些。 赵章扫过他们的脸就知道是五年级二班的学生，这个班叫杨婷婷的剪纸很有天赋。 第520章 小学老师（32） 赵章操心齐庆也没忘了杨婷婷，杨婷婷其实一开始不叫杨婷婷，而是叫杨停停，意思是女儿到这里就停下，不要再来女儿了，两个停是吓那没来的女儿的。 果不其然杨婷婷父母生了个儿子，杨父杨母日子有了盼头，杨母还没出月子，杨父就南下打工了，杨父挣到钱了，第二年就带杨母去。 但杨母舍不得儿子，再那边干了半年就迫不及待回来带走了儿子，回来被儿子抗拒的时候她一个劲儿的哎呦哎呦的叫，念叨：“我的心肝肉哦，我是你妈，可不敢再把你留下了……” 完全没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女儿杨婷婷。 杨婷婷就这样看着他们离开继续当留守儿童，跟着爷爷奶奶生活。 杨奶奶和她最亲密，那一手剪纸的功夫也早早的在她脑海里留下了印象，加上结婚需要贴喜字，杨奶奶是十里八乡剪纸最厉害的，但凡结婚都来求。 杨婷婷就看着奶奶剪几张红纸就能换来一篮子鸡蛋，几条鱼等等那些自家舍不得买的好东西，她就喜欢上了剪纸，她想要以后跟奶奶一样可以拿剪出来的纸换各种各样好东西。 杨婷婷就这样长到了上小学的年纪，杨父被杨爷爷杨奶奶催着给孙女上户口，杨婷婷一个女娃，民警就给登记成了杨婷婷。 杨父也不知道，他不识字，等知道了他儿子也有了，去改名还麻烦杨婷婷就一直是杨婷婷了。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何况杨婷婷被丢在家里当留守儿童。 她下意识讨好父母，想要亲近他们，她看到同学父母对同学成绩好的事情很高兴，她就会努力学习，考一百分给他们看。 不过可惜她注定是要被辜负的，别问赵章怎么知道的，过年的时候杨婷婷在村口等着父母回家，第一时间把期末考考了一百分的数学卷子和九十八分的语文卷子给他们看，想要他们高兴。 结果他们看都没看一眼，杨父还把杨婷婷推的摔倒了，而他不管女儿就只顾着哼哼对老家不满的儿子。 这事叫杨奶奶好一通说，也在村里传开了。 当然是当乐子看的，不管城里还是乡下大多都重男轻女，他们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赵章就是从他们嘴巴里听到的。 赵章都打听的差不多了，也该去一趟杨家。 只不过他到底不是班主任，也不是任课老师，直接去不太好。 赵章把教杨婷婷数学的王老师叫上了，班主任忙他就不给她添麻烦了。 王老师：“……”怪我不忙。 王老师也关心孩子，何况杨婷婷学习成绩好，是他最喜欢的学生之一，倒是也没多不乐意。 至于去杨家的事情也是他跟杨婷婷说的，杨婷婷成绩好，她又乖巧，很少犯错，她不觉得王老师去她家是要跟爷爷奶奶告状，所以也不害怕。 只不过等看到赵章脸上就多了一抹疑惑，赵章没解释，她便没问，领着他们去她家。 一到家喊了一声，“奶奶，奶奶你在家不？” 杨爷爷大概率不在，杨奶奶这个时候基本在家，但也可能不在。 杨奶奶在收拾屋子听到孙女的声音快步出来，“咋了咋了？” 她跨过门槛就看到了赵章和王老师，杨奶奶见过王老师，连说：“老师好，老师好，老师你们赶紧进屋。” “我去给你们倒水。”说着人就去了厨房，很快就端了两碗糖水过来。 赵章和王老师都来不及说，看到糖水也只能接了过来，不过他们也没喝，现在不是几十年后，什么物资都丰富，不在意这个糖钱，他们不喝这糖水也不会浪费。 免得杨奶奶劝他们喝糖水赵章开口了，“杨婷婷奶奶之前学校组织过一场比赛，其中就有比剪纸的，我们瞧杨婷婷这孩子剪的挺好，还拿了第一名。” 要说别的杨奶奶还怕自己说不上来，但说起剪纸杨奶奶就不怕了，坐下不在意的说：“嗐，不是啥厉害本事。” “这孩子还是跟我学的，我都剪大半辈子的剪纸了，这附近十里八乡的，只要结婚都会来找我剪纸。” 她有点自豪，毕竟她靠着这一手给家里添了不少东西，她的孩子能长那么高的个子，就是她给补的。 王老师听着当壁画，他主要就是陪赵章过来。 赵章也没指望他，笑着对杨奶奶说：“杨婷婷奶奶那你可真厉害，你这手本事是不是有什么祖上传承啊，一般人没你这么厉害吧。” 杨奶奶一拍手，“真叫老师你说着了，我这祖上就是搞剪纸的。” 一把剪刀能剪出锦绣山河，还曾经进献给宫里，只是剪纸再怎么剪也是纸，风光过后剪的最多的还是喜字。 第584章 大户人家都专门请他们，不请就显得他们家落魄了，连好的剪纸师傅都请不起。 只是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到了她这一辈遭了灾，就剩她自个儿活着，这本事又是传男不传女，她就是能偷看，爱琢磨，将家里的本事学了个七七八八，但最难的那些她是不会的。 饶是如此杨奶奶也很自豪因为以前她家人还活着的时候，他们尽看重她哥哥了，可她哥本事还没她一半多，这还是她爹一把手教起来的。 要是她爹愿意教给她，她早就学会了，不至于把最难的技艺给丢了。 杨奶奶述说着前尘往事，一点不避讳，毕竟说到底她家就是一个匠人，而现在也不是以前那年月。 赵章和王老师都听了个热闹，就是杨婷婷她都支棱这耳朵，这是她头一次听说，以前奶奶不爱讲。 下一秒她就听到奶奶感叹：“婷婷这孩子我都没怎么教，就剪的似模似样的了，像我。” 赵章困惑，“杨婷婷奶奶，杨婷婷有这天赋，又有你这么厉害的奶奶当师傅带着，为什么不把剪纸好好学一学？” 杨奶奶毫不犹豫的说：“剪啥纸，又不是啥厉害本事，她好好读书，考上大学就能当干部。” 在她看来当干部是舒服的，是有出息的，但剪纸呢，顶多换点东西，两者天渊之别，何必浪费时间在这件事情上。 听到赵章话眼里闪过欣喜的杨婷婷此时低下了头。 赵章：“杨婷婷奶奶话不能这么说，以前大学生多稀罕啊，但高考恢复这么多年了，大学生越来越多，那干部岗位又只有那些，等你孙女上大学，大学毕业可能都没得岗位了，就是有都是差的，抢的人又多，你孙女能抢的着？” 事实上也不包分配了，不过这他不能说。 杨奶奶则是想，要是有人抢，他们家有都是普通人，哪有那关系，肯定抢不过。 “老师那你说咋办？”她求助的看向赵章，问题是他提出来的，她心理上下意识就找他了。 赵章：“杨婷婷奶奶俗话说的好，技多不压身，你看不上这剪纸不代表别人看不上，而且有这一手也是多个绝活。” “况且剪纸没杨婷婷奶奶你想的那么简单，剪纸能够培养孩子的耐心和毅力，启迪心智。” 杨奶奶听着这又是培养耐心毅力，还啥启迪心智半懂不懂的，感觉这剪纸高大上起来。 杨奶奶心里已经有点动摇了，但还是说：“这剪纸真能这样？” 赵章：“那你说你是不是比别人有耐心，生了孩子孩子哭闹也比别人稳得住？” “你是不是做啥事都不会轻易放弃，会想着怎么把这件事做好？” “你是不是比别人更早懂事，知道自己要什么？” 赵章一条条问下来，杨奶奶主动回忆一一对应上，她以前没去细想的事情，现在却是找到了源头。 这么一想，好处多不多？多啊，她本人体会最深。 要不是她懂事的早，怎么把家里的祖传手艺学个七七八八？要不是她有毅力，她被抓到训斥一顿就放弃了。 要不是她有毅力她也不会活到今天。 杨奶奶看向自个儿孙女，“老师我教。” 杨婷婷嘴巴瞬间咧开了。 王老师出去还懵的，脑子里都是剪纸是个好东西，不学简直是对不起自己。 赵章：“王老师王老师回回神，你是回学校还是回家？” 宿舍不大，单身老师住着还好，结婚了的老师都会选择晚上回家，中午在宿舍睡个午觉。 王老师就是其中之一，赵章记得他的情况才有这么一问。 王老师：“哦，我回家。” “我回学校，那我先走了。”赵章话落腿跨过二八大杠，屁股坐在坐垫上脚下蹬踏板，人就出去了，不消片刻工夫人就消失在了王老师视线里。 王老师也赶紧骑着自行车离开了，回去和老婆说了今天的事儿，“我跟你说校长那嘴巴是真能说，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王老师老婆：“这不说的挺好，你说咱们儿子要不要学剪纸？” 王老师低头看看她怀里抱着吐泡泡的儿子，老婆你考虑的是不是早了一点，他就是拿的起剪刀你敢让他玩儿吗？ 另一边赵章回到学校，食堂还在做饭，晚饭太早吃会饿的，小学生大多放学早，哪怕赵章给加课了离饭点还有两个小时。 今天下午又是两节课，赵章就赶在饭点前边了。 他也就没去食堂，去了办公室，忙活到五点五十五去食堂。 不是一定要吃食堂，但食堂员工也得下班用餐时间定在了五点四十到六点四十。 赵章一般都六点吃饭，不早也不晚，吃完散散步，然后回宿舍拿衣服去洗漱，洗漱好躺下睡觉。 原主这个年纪睡眠不好，但换成赵章…… 躺下不出一分钟赵章的呼吸变得均匀平稳。 第521章 小学老师（33） 杨家 杨婷婷却是有些睡不着，她喜欢剪纸，但奶奶一直说这不是啥正经活，只能赚个花头，让她好好学习。 你爸你妈不供你，爷爷奶奶供你，上了大学你就是爷爷奶奶的骄傲。 她也想成为爷爷奶奶的骄傲，但剪纸对她来说是不一样的。 哪怕她听爷爷奶奶的话以后要努力学习考大学，但最开始她是想成为奶奶这样的人。 奶奶不教她之后，她就自己偷偷学剪纸，剪出来的比奶奶差远了，被奶奶看到还要说，她也不想伤奶奶的心。 可是现在奶奶要继续教她了，她再也不用偷偷学，偷偷剪，她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感觉到孙女翻来覆去，杨奶奶拍了她一下，“大晚上不睡烙饼呢，明天还上不上课了？” 杨婷婷不敢再翻身，人也逐渐睡了过去。 因为躺下的早，哪怕翻来覆去，也是睡够了的，第二天上学精神不错，下午放学回来早早的写完作业，拿出剪刀和纸眼巴巴的望着奶奶。 “真不知道你是什么命，跟你奶奶我一样喜欢这些。”杨奶奶念叨着拿来自己专门剪纸的剪刀。 剪刀是剪纸基础工具，还有美工刀、刻刀。 不过杨婷婷目前的水平能玩儿好剪刀就不错了。 杨奶奶拿着剪刀，“看好了，这一手当年你奶奶我就看了两遍就学会了，一点都不难。” 杨婷婷重重点头，视线一直没离开过奶奶手上那一块，生怕错过了一般。 杨奶奶没教过人，不会讲，直接给杨婷婷演示了一遍，她当年也听不到声音，看都不能靠这么近看，她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问题。 剪完问孙女，“学会了吗？” 杨婷婷犹豫了一下摇摇头。 杨奶奶：“我再剪一遍。” 我也是两遍才学会的。 杨奶奶剪完觉得自己教好了，“你自己领会吧，我还有活要干。” 说完就丢着杨婷婷不管了，杨婷婷茫然了片刻，拿着剪刀在纸上开始剪，剪了两下看看奶奶剪的纸，将其折叠还原，再对着剪。 最后……失败了，要是这么容易就学会也不会让杨奶奶称霸十里八乡无敌手。 杨婷婷这条路注定也不会那么好走了。 赵章是不知道这些的，知道的话得说这就是普通天才和顶级天才的差距。 虽然杨奶奶不是什么好老师，但杨婷婷的确有个厉害老师，比瞎走容易多了。 只是过程痛苦了一点点。 赵章不能叫杨婷婷剪给自己看，在她身上关注少了很多，再过几个月就要期末考，六年级学生都要升上去了，他重点还是放在这边。 学习都尽可能抓一抓，这个月先把课全部教完，下个月开始学初中知识，最后一个月他要全盘复习，做最后冲刺。 赵章的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时间也悄然进入周六，他可以休息了。 赵章在床上多躺了躺，才起床出去买早饭吃，校门口有卖早点的，但做的主要是学生生意，到了周六除了零食还摆着，早餐是想都别想。 赵章要多走一段路去专门面向大众顾客的早餐店，吃完慢悠悠回学校，还没到校门口就看到一个贼眉鼠眼探头探脑的身影。 宋丰收张望着，想着自己这时候进去会不会被门卫大爷拦住，他虽然毕业了也是这的学生啊！（理直气壮） 要不他说自己是六年级学生，大爷看自己眼熟说不定就蒙混过关了，他就能安心进学校了。 宋丰收盘算着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看着自己，他一转头对上赵章的目光，下意识缩了脖子，“周老师。” 心虚写在了脸上。 下一秒他开心起来，“周老师这么巧啊，我居然碰到你了，我运气真好，周老师我刚好想找你。” 赵章看着他和刚才截然不同的模样，薅他脑袋一把，嗯，多摸了几把。 “跟我走。”赵章将宋丰收带进学校，宋丰收路过门卫大爷的时候背挺得笔直，步子都大了。 第585章 嘿嘿，我进来了。 赵章将人带去宿舍了，不是工作日，他就不开办公室门了，再者之前陈祥来过，多一个宋丰收有问题吗？完全没问题。 赵章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甜牛奶给宋丰收，之前陈祥来没有，之后备上的，他平时也会喝喝。 主要还是因为陈祥，陈祥属于前人开路，后人喝奶了。 宋丰收道谢后倒是不客气，吸管插到瓶子里，吸了一口，甜甜的牛奶流淌在口腔里，随着吞咽丝滑的从喉头通过食道落入胃袋。 “老师没想到你喜欢这样甜甜的牛奶。” 赵章：“你找我干什么？” 宋丰收挠挠头，脸上闪过不好意思，好一会儿才扭扭捏捏的说：“老师，我能不能偷懒一下下？” “学习好累啊，初中课程好多，我实在是坚持不住了，老师你都不知道……” 打开了话茬子，他开始滔滔不绝的往外倒苦水。 赵章：“……” 想要偷懒特意跑过来跟自己说，宋丰收啊宋丰收。 等宋丰收停下来，赵章拍了拍他的脑袋，“加油，相信你可以熬过这三年。”然后还会有更煎熬的三年。 宋丰收：“……” “老师你的心太硬了吧，我只是想偷懒一下下，一下下就好。” 赵章施施然道：“曾经有人说他如果还活着，他就要好好学习，不知道还能不能好好做到，不信守承诺的人要遭到全班同学的唾弃。” “他们不知道，我应该通知一下他们。” 宋丰收：老师你…… “老师我还没偷懒。” 赵章：“哦，没事我知道你读的初中会和你班主任联系一下，要是你偷懒了，我就会告诉你现在的同学和小学同学。” 宋丰收一想到自己因为偷懒了一下下，就要闹得人尽皆知，他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他就难受，很难受。 “老师我不偷懒了还不行吗。”╤_╤ 赵章摇头，“不行，要努力学习，要是被我知道你划水，不认真，一样帮你通知。” 宋丰收垂死病中惊坐起，然后颓然倒下，靠着墙壁，拿起甜牛奶，甜味安慰着自己那颗被摧残的小心灵。 他不该啊，他就不该来。 不该来学校，不该碰到周老师。 还什么运气好，这是运气差，是衰。 啊―― 赵章：“喝完早点回去写作业。” “对了，我记得你写字不好看。”赵章拿出一本字帖，“学校现在要求练字，这本是老师的，送给你，每天抽一个小时写上一两页，写完就在自己本子上照着练，中考的时候我想你的字应该很漂亮。” 宋丰收手颤抖着，他没想到，实在是没想到，原来以为刚才已经是噩梦级噩耗，现在又给自己加了一个两年多的任务，苍天呐，他到底为什么想不开来找周老师的？ 他想打死过去脑抽的自己，真的。 宋丰收手一直没挪到字帖前，赵章直接往前一递放在他掌心，赵章一松手宋丰收就下意识的抓住了。 宋丰收：死手！快放开啊！ 可惜他拿的稳稳的，他只能认命的喝甜牛奶，吸到剩下最后一点，他非常的用力，声音老大了，像是为自己奏响的哀乐。 虽然他并不觉得，他只是想‘报复’赵章，吵死他。 不过成功把他自己吸的满脸通红，缺氧了。 赵章：学习资质和行为不是完全挂钩。 他移开目光，不看宋丰收的二傻子行为。 宋丰收要走了，离开前赵章又说：“老师教你的学习方法不要忘了，希望能在一高看到你。” 宋丰收一脸麻木，痛苦到麻木，他转过身撒丫子开跑，妈妈这里有魔鬼。 宋丰收跑的倒是快，回去了却没忘记完成赵章的要求。 他倒是想不坚持，但是赵章是有班主任真联系。 别问他怎么知道的。 他还记得上学后班主任把他叫去办公室，“你的小学老师对你真上心，怕你学习懈怠特意过来跟我说，还留了电话。” 宋丰收再也不想回忆起那一天。 赵章：我都没懈怠，你懈怠什么。 话说他也可以整理一下初中数学知识点，出点题目，更有助于提高学生的成绩。 虽然那样的话他们的竞争对手肯定也提高了。 赵章正好要教初中知识，整理一下瞧瞧多合适啊。 赵章说干就干，夏鹏尚都不知道自己即将迎来一本初中习题册。 他正为习题册加印的事情忙活，看的其他编辑酸的不行，怎么就不是他们接到稿子呢，如果是他们，现在忙碌的就是他们了，赚钱的也是他们。 夏鹏尚被盯习惯了，自从习题册大卖就没少过。 反正不遭人妒是庸才，他也不可能把赚钱的事情拱手让人。 他只恨自己没有八只手，加快自己的工作速度，能早点完成工作休息。 不知道周老师那边有没有在出新题，虽然周老师很勤快，但他还是要催一催，免得周老师开始放松。 赵章接到电话，“……不是才签了奥数的。” 这是把他当生产队的驴使了。 虽然他手里真有题。 夏鹏尚：“我就是提醒一下，周老师您看再过几个月您就放暑假了，您这不就有时间了么。” 这一支支暑假去了，赵章也是无语。 “再看吧，挂了。”赵章喜欢主动，不喜欢催。 他啪挂上电话，继续整理初中知识点。 倒是把那边的夏鹏尚搞得忐忑了，怕惹他生气了，想给他打电话，又怕打扰他，惹的他更生气。 纠结了无数次后还是没有拨打电话，他工作被延误，效率也低了，让盯着他的人浮想联翩。 第522章 小学老师（34） 赵章整理归纳了知识点，也就没有按书本教，反正学生都没课本。 当然题目还是要印的，学的知识必须要巩固。 赵章有时候就是好些知识点融合在一起上了一节课，题目也是融合了这些知识点。 学生做起来难度更大了，不过赵章教的好，他们自己不觉得，顶多感觉比小学知识难一点。 初中比小学难有毛病吗？ 没有。 所以他们欣然接受这个现实，认认真真的学到了期末考前一个月。 进入复习和刷题状态，刷的人都麻了，终于等到了期末考。 他们一点都不紧张，只有即将解脱的快乐。 期末考结束，学生放暑假了，老师的暑假也近了。 通知了成绩后，没两天就放假了，赵章回了他在w县的房子。 好好打扫了一番，才把稿子寄出去。 寄出去后，他又不打算住在这里了，他要出去走走，看看这个世界，顺便多认识点人，免得发现孩子天赋不好开发培养。 赵章先去了省城大学，本省最好的大学，全国排名第八。 在这边待了半个月，结识了两个大学教授。 他要走两位大学教授还有些舍不得，说着：“你明年再来啊。” 赵章：“你们也可以去红旗小学看看我，早点来，我还能带你们看看我的学生。” 两位大学教授被他这话说的不舍都散了，挥了挥手，“赶紧走。” 实在是目的太明显了，也是真不怕他们心里产生疙瘩。 孩子们有位好校长啊。 赵章离开省城大学也会去其他学校看看，拍一些照片，哪怕大学生放假了，学校还在那，还是有办法进去的。 他除了拍照片还会了解这个学校，学校历史学校侧重专业，将其记在本子里。 主要是去名校，非名校挨的近的话他也会去。 这么一来时间就不够用了，赵章也不着急，他不是只有这一次暑假。 这一看就看到了八月中旬，赵章动身去b市，先去了两所顶尖大学，让学生无比纠结的，我要去q大，还是b大问题的源头。 将两所学校环境拍了下来，还有哪怕是八月中旬这边也是有学生的。 赵章经过对方同意后为其拍摄了一组照片，这才离开前往z科大，少年班在这里。 少年班也是有假期的，不过比较短，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学习。 赵章来的时候包妮儿就在教室里上课，一直到中午休息时间，才有人去喊包妮儿，“包妮儿你小学校长来看你了。” 包妮儿知道是赵章，脚下瞬间快了起来，飞奔向赵章等待的教室。 叶明听到激动不比她少，追了上来，不过他心里嘀咕：周老师就是偏爱包妮儿。 赵章听到动静抬起头，和包妮儿、叶明两人来了个对望。 他微微一笑，招招手，“还不过来。” 包妮儿和叶明顺从的走了过去，后面跟着过来的学生看到这一幕不禁咋舌，原来两个大魔王也有这么乖巧的时候。 不是说他们原来不乖，是他们两个拼的厉害，有种学不死就往死里学，要卷死所有人的架势。 第586章 也是因此他们得了大魔王都称号，尤其是包妮儿那脑子，好的不要不要的偏偏还那么努力，其他人有什么理由偷懒？ 他们被动跟着卷起来。 他们现在就好奇是什么样的老师把两人整的这么服帖，要知道就是他们任课老师和班主任都不能让两人这样。 他们一个个扒着门偷听偷看。 然而他们业务生疏，遇上的又是赵章，在这么做的时候已经暴露无遗。 不过赵章也没拆穿他们，对那一个个探出来缩回去的脑袋视若无睹，只看着包妮儿和叶明。 两人都长个儿了，尤其是包妮儿，女生发育的早，以前她在家里吃的不好，进了少年班营养均衡个子狠狠蹿了一下，现在已经一米五了，比叶明高了那么一指甲盖的长度。 两人的脑袋赵章一人摸了一下，“学习怎么样？” 叶明告状，“包妮儿不爱学语文，期末考语文考了63分，差点就不及格了。” 包妮儿瞪了叶明一眼，然后对着赵章，低垂着头，一副犯错心虚的小模样。 过了几秒小声叭叭，“我数学满分，加分题也只有我做出来了。” 少年班会分班，有所侧重，包妮儿无疑是侧重数学，现在班里教授的难度已经是高中级别，而加分题则是大学级别。 包妮儿硬是给做对了，被数学老师夸了又夸。 她之前不觉得这样的成绩有什么，现在却觉得还好是这个成绩，不然她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周老师了。 赵章：“知道你喜欢数学，学的也很好，老师为你骄傲。” 不等包妮儿开心赵章话锋一转，“但也不能丢了语文，语文关系着阅读理解能力，读懂一道题，缺不了语文。” “答应老师，多用一点心，保持考七十分的程度。” 包妮儿知道赵章是为了她好，七十分也没有很高，便点了点头。 她不知道这个七十分一百分制的时候的确不算高，但一百五的时候就是一百零五分，怎么也不能算低的那一波。 主要还是吃的亏少，但凡多吃点也得看看有没有坑。 包妮儿气愤叶明告状的事情，反手也告了他一状，“老师叶明数学只考96分。” 叶明：“……” 能不能别把别人都当你，以为满分很好考吗？ “老师最后一道大题最后一小问我没做出来。”考试的时候没做出来，考完倒是做出来了。 “我语文考了99分。”一分扣在作文上。 他两门加起来比包妮儿高。 包妮儿：你了不起！ 赵章看到她偷偷咬牙的模样，来了这边人活泼不少。 赵章夸了叶明两句，没再提学习的事情，让他们领着自己去食堂，让他尝尝这儿食堂味道怎么样。 他们起身的时候那一个个偷看的同学反应有快有慢，快的撞上慢的。 “砰。”几个人摔到了地上。 叶明看到狼狈的同学，脸一撇，表示自己不认识他们。 包妮儿直接问：“你们怎么在这？不吃饭吗？” “吃，这就去吃。” “对，我也要去吃饭。” 说话间他们迅速撤离，跑远了才捂住脸，太丢脸了。 赵章和包妮儿、叶明在食堂吃了一顿，逛了一下校园就离开了。 两人还要学习，赵章不想多打扰他们。 离开z科大，赵章的行程也结束了直接坐飞机回市里，再坐火车到w县，最后回了家。 离开一个多月，灰尘重新积累，赵章肯定要再里里外外打扫一下。 打扫好了，他就安心住着没往哪跑，每天除了看电视就是听广播，饭都是在饭馆里吃。 唯一算的上正经事的恐怕就是整理资料和洗出来的照片了。 等到开学，他第一堂课没讲任何知识内容，而是把相册拿出来给学生看，讲述这些学校的历史。 讲完他没合上相册，而是停在最后的b大，对着周围的学生讲，“这些学校是不是比我们红旗小学好一百倍？” 学生齐刷刷点头，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来，别说一百倍了，一千倍一万倍都可以。 赵章：“它们可不好考，有许许多多像你们一样的学生想要考上这些学校，想要在里面读书，你们不现在开始努力基本和它们无缘。” 他们若有所思，有的还有点茫然，毕竟不是所有学生都成绩好，也不是所有学生开窍早，没有具体的概念。 赵章不管他们反应如何片刻后继续说：“一旦你们考上你们就比老师厉害了，老师也会以你们为荣，会把你们的照片贴在宣传栏，一直到新一届学生考上大学才会换掉，但换掉不意味着消失，你们的照片就会像这本相册一样放进我们学校的荣誉簿上，被一届又一届的学弟学妹们瞻仰。” 学生们眼睛亮晶晶的，显然他这番话成了个大胡萝卜吊在他们面前。 多重动力加身，他们学习也是很努力了。 赵章就趁着这个时候纠正他们的学习习惯，帮他们找到适合自己的学习方法。 努力是必然的，但学习方法也很重要，适合的学习方法才能事半功倍，从学习中得到乐趣。 刚开始学生们还没发觉，但是慢慢的也回味来，成绩好的无论赵章如何加码，都能够全盘接收，还比之前更轻松。 学习差的，发现自己成绩提升了，尝到甜头自然就知道好了。 赵章这一教，一晃眼就是三个月过去，夏鹏尚电话打过来，“你别只管教学生，啥时候出新的习题册？” 夏鹏尚实在是憋不住了，赵章绝对算是勤快的，可正是他的勤快把夏鹏尚惯坏了，换个人人家一年出一本他都得夸夸。 赵章么，他恨不得把人拽过来关小黑屋出题，他要是那样习题册不说比现在多三倍，两倍肯定有。 事实上他低估了赵章，他现在的速度都是控制住了寄出时间，要是全力怕不是三倍能打的住的。 只能说有时候不知道也是一种幸福了。 赵章：“明天寄出。” 夏鹏尚：“……”感情你是不说不寄是吧，是吧？ 毫无疑问是的，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夏鹏尚只觉得赵章要是在面前他一定给他使上控诉的小表情，但是电话么，他还是不要有所保留，免得把这位主给得罪了。 不过没事，他有办法。 夏鹏尚的办法就是亲自送合同过来，“周老师你真是，我不提新的习题册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签合同。” “周老师你不会还有藏着的吧？” 夏鹏尚不知道自己开玩笑真相了。 第523章 小学老师（35） 赵章面不改色，“怎么可能，我哪有那么多时间。” 夏鹏尚：你是没那么多时间，但是你能力超强啊。 不过这还要藏着太非人了，所以夏鹏尚也只是想想，等赵章签完合同，“下次可得主动点问，等周老师我怕是能将自己憋死。” 他这也算是给赵章打打预防针，以防他嫌自己老打电话烦。 怕赵章拒绝他紧接着说：“你这本初中习题册质量高，但销量肯定没有小学的好。” “不过也不用太担心，写过你小学习题册的人都知道你的习题册如何。” 赵章不在意的说：“我不担心，你们汇款到了就行。” 夏鹏尚：“……哦。” 夏鹏尚脸僵硬了片刻，扯起嘴角，“你这学校变化真大，以前连食堂都没有，现在不仅食堂有了，新教学楼也建好了。” 他过来都差点不敢认。 赵章：“县里教育局支持。” 不说赵章这几年做出的成绩，光他接触最多的习题册都不是普通校长能办到的。 夏鹏尚感叹：有这样的校长，我要是教育局领导我也支持。 夏鹏尚在这边待了两天，不得不回去了，他这趟算公差，久了不合适。 更何况出版社那边他也有得忙，靠着赵章主编升副总编，他越过副主编，顶了主编的位置，屁股还没坐热，要是不早点回去被副主编给戳下来就不好了。 夏鹏尚离开并不会影响到赵章的生活，他挖掘出有天赋的学生，这回也算有人脉联系了。 不可能像焦平余一样将姚梦带走，但是来看一看，写个信，远程教授还是可以的。 时光荏苒，赵章这一干就是三十年，上面要升他，他不走，到了退休年纪也不退。 今年刚好是第三十年，他说今年送完这些孩子上初中他就正式退休了。 这是很多老师没有想到的，他们都以为赵章这么爱学校，爱学生，要等到最高可延迟退休年龄才不得不退。 赵章不管别人怎么说，他背着手站在走廊俯瞰校园。 如今小学占地面积是原来的十几倍，也是幸亏挨着田地和荒地，不然还不能这么容易扩建。 他现在站的这栋教学楼是他主张建设的第一栋，已经是老教学楼了，之前的老教学楼也早就拆了，按照他的规划成了操场的一部分。 第587章 只是刚开始是水泥操场，如今却早就成了塑胶跑道，还增加一些运动场，学生的活动也从简单的打羽毛球、跳绳等等，变成了踢足球、打网球、散打等等，都有专门的体育老师教授。 这也是为什么学校占地面积占地这么大的主因。 食堂也拆了，就是食堂的厨师也换了，倒不是开除，是人家退休了。 “校长校长有记者找你。” * 高中学习压力大，争分夺秒，就怕落于人后，自己成了少一分被砍掉是千人。 但再勤奋刻苦的学生也不可能一直紧绷着，所以语文老师放感动z国十大人物都让他们为之高兴。 颇有早年广大人民电视看雪花都有味道那感觉，当然感动z国十大人物还是比雪花好看很多的。 知道这节课要放感动z国十大人物，学生们纷纷期待起来。 语文老师没磨蹭，一到课间就把电脑搬过来了，银幕上出现了视频，全屏后她点了一下，视频开始播放，不忘提醒下面的学生，“要上厕所的赶紧去上厕所。” 有人起身去厕所，更多的是在下面看。 语文老师手动调整了进度条，跳到上次看的地方。 上次看的获奖人的片段剩的不多，上课铃声响起就进入了下一个。 “z总理说过：为z国崛起而读书。我国从恢复高考，到如今的九年义务教育，无数人为之努力才有了现在的局面，其中有那么一个人，投入到教育事业中，在教育事业上不断的奉献着。” “周文良，出生于c省s市，知青下乡后成了红旗小学的一名教师，掀开了他教育人生的篇章……” 银幕上放到了来自对赵章学生的采访。 第一个就是包妮儿，时至今日她已经是科研事业上的中流砥柱，她很忙，但她在知道赵章感动z国十大人物获奖，需要采访，她硬是挤出了时间。 记者：“你能说说周校长对你的影响吗？” 包妮儿：“我都不称他为周校长，而是叫他周老师。” “周老师是我六年级数学老师，他成为我的数学老师后影响了我一生。” 包妮儿眼里充满了回忆，不过视频打了马赛克，没人能看到，只有当时采访的记者能够深切感受到她的情绪。 “我小学数学成绩不错，但犯了天才都会犯的错，跳过一些步骤，所以数学很少拿满分。” “而那是我一人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一个数学天才，只是按部就班的学习着。我也很清楚我的命运，毕业后务农，等到成年就跟着村里其他人南下打工，为家里挣钱，一直到能够结婚的年纪被嫁出去，生孩子养孩子。” “但周老师发现了我的数学天赋给我和另一个班的也就是我现在的丈夫上奥数课，我和他一路从县里考到了首都全国赛，我拿下了第一名，留在了首都，进了少年班。” “我有今天都是因为周老师，我非常感激周老师。” 视频切换到下一个人。 这次被采访的是李进军，“听说是周校长才让你走上体育道路，不知道是否是真的？” 李进军：“这是真的，我打小就跑的比村里孩子快，我只知道自己跑的快，还为自己比别人跑的快洋洋得意过，可从来没想过会成为一个运动员。” “是那一天，体育老师给我测试跑步我的人生才发生了转折。” 记者：“那你不应该是感谢你的体育老师吗？” 李进军笑了下，“我要感谢体育老师，是他联系了我的教练，但更要感谢周老师，要不是他体育老师不会想到测试我跑的多快，我跑步速度有多惊人。” 视频又切换到蔡晓莲。 “我很庆幸自己能遇到周老师。” “小时候我家庭幸福，我爸妈很宠爱我，周老师发现我唱歌好听，就帮我找音乐老师罗老师，还说服我爸妈，让我可以学音乐打基础。” 有了这些她才没在放假回家，家里突然多了个弟弟而丧失理智。 她不是一无所有。 她凭借本事闯入娱乐圈，摸爬滚打，在音乐圈也算有一席之地了。 下面的学生看的聚精会神。 等视频结束换下一个人介绍的时候他们才小声讨论起来。 “又是科学家，又是奥运冠军，还有著名歌手，外交官……” 他们细数着，刚才被采访到的人，要说一个两个是偶然，这么多人，都在各个领域有一席之地。 他们都是这位周校长挖掘出来，刚开始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他会上感动z国十大人物，看了之后他不上不行，活该他上啊，要不是他各个领域都失色不少。 刘向周：“视频里只是选取了一些，还有很多厉害的人好吧。” 其他人看向刘向周：“你怎么知道？” 刘向周：“我小学在红旗小学读的啊，因为我妈工作原因我才到这边读高中。”不然他会像学长学姐们一样去考市一高。 “我们学校有好多本荣誉薄，里面都是学长学姐考上的大学和职业，听老师说原来只是考上的大学，激励后面的学生，只是考好大学家常便饭了，就扩增到在职业领域建树。” “这就刷下不少人了，就这还有几十本。” “排第一个就是刚才视频里采访的人，包院士。” 听说还有人想改换排名的，排的越靠前就越受周老师喜爱，后来咋没成功他就不知道了。 “还有，我的名字就是因为周老师来的。”刘向周，刘像周，要他多像几分周老师。 “你们写过xxx习题册吧，我们周老师出的，我们周老师只是一个小学老师，但是……”他愣是把初中和高中的都出起来了。 谁能想到他只有高中文凭。 刚开始是刘向周的个人演说，滔滔不绝，后面就是其他学生追着问了。 他们问，刘向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语文老师都没打断他，这样的传奇人物能就近了解她可舍不得打断。 更何况做老师做到这份上，怎么不是吾辈楷模。 * 赵章上了感动z国十大人物，本来红旗小学在全市闻名，很多家长都想安排孩子进来就读，这下是更多了，无论老师怎么劝赵章已经退休了都没用。 任副校长，如今的校长还跑到赵章家里念叨，“周校长啊，大家都冲你来的，你说咋办吧？总不好让他们失望而归。” “我回去继续当校长？” 现任校长被噎住了，那他还是挺想当校长的，毕竟在副校长的位置坐了十几年，等到这一天他容易吗？ 前个孙副校长就是被熬走的。 谁能想到这位会不愿高升，愣是把学校发展成今天这个样子。 孙副校长走了就是他了，他硬是撑到了周校长退休，那天他还多吃了一碗饭。 现任校长：“可，可以继续回来当数学老师么。” 赵章一脸拒绝，“不要。” 他是嫌太闲了。 “我退休了，以后找我吃茶可以。”其他免谈。 现任校长：“……”说好的为教育事业奉献终生，舍不得退休的呢？ 诈骗！ 现任校长悻悻回了学校。 赵章退休生活还是蛮滋润的，毕竟有钱啊，找保姆做饭打扫卫生，自己啥都不用干，到处闲逛，偶尔去红旗小学看一眼。 到了节日就会有学生上门，他是一点都不孤单的。 等他走了，他的灵堂人都塞不下，这还是有一部分人因为各种原因来不了的。 这一盛况还上了当地报纸。 而他的墓前纸钱、香火从来没少过，清明节更是纸灰一盆接一盆，花篮也是挤都挤不下。 头一年还有好奇是谁家的墓，知道是赵章的立马去买花篮送过去。 这周边不知道多少家庭因他而改变。 第524章 霸道总裁（1） “总裁，陈氏股票已经跌停，不出三天就要宣布破产。” 赵章一有意识就听到了这句话。 他没有记忆，没有立刻回答，目光不动声色的扫过周围，整个房间里只有他和眼前这个人，显然刚刚说话的是这个人。 叫他总裁，应该是秘书或者特助，也可能是下属，但前者可能性更高。 这里的陈设他应该在原主的办公室。 赵章点点头，很自然的命令，“你先出去。” 高秘书没有任何疑问，直接出去了。 他一离开赵章便开始接收记忆。 原主叫宋傲天，让人忍不住怀疑他爸妈生他的时候是不是龙傲天小说看多了才会起这个名字。 当然原主拿的不是龙傲天剧本，而是霸道总裁剧本，因为真有家产继承。 他二十二岁就进入宋氏集团，担任部门经理一年，便升任总经理。 开启了他天凉王破的人生。 看小说的时候感觉要谁破产就破产很爽，但实际上每破产一家公司就会有数不清的员工失业。 第588章 如果失业后能及时找到工作还好，但是有很多人是不能很快接上的，他们有房贷车贷，一旦断供交不上来就会被银行收走。 这让他们惶惶，最后走上了绝路。 原主造的孽不少就是了。 而现在他已经让第一家陈氏濒临破产。 赵章要保持人设的同时收拾残局。 赵章：“……” 好样的原主。 时间线早了好像又不早。 赵章拧了拧眉头，看似烦心实际上脸上没有任何着急之色。 在键盘上敲击了一阵后拿起手机给高秘书打电话。 高秘书敲门进来，“总裁。” 赵章：“让人查一查陈氏，全方面的，有合适的员工就吸收进来。” 他没有再多说的意思，高秘书只能出去揣摩赵章的用意。 陈氏都要破产了查陈氏干什么？总裁嫌它破产还不够？ 还有吸收员工，陈氏搞奶产品，最主要做的就是奶粉他们又没有奶粉生产线，吸收什么员工？ 高秘书暗自揣摩，也不敢到赵章面前说，要知道陈氏只是拦了一下总裁就被搞破产了，他要是理解不了意思，最轻也得是换个人当秘书。 也是因为这样，哪怕还没有习惯原主的霸道总裁风格，高秘书已经调整了应对方式。 赵章之前就是不是命令他，他都不敢质疑。 高秘书离开后赵章电脑里跳出来不少东西，赵章一一看过来，除了陈氏还有s市大大小小的公司。 s市的公司和宋氏集团接触最多，也是最可能被天凉王破的公司。 就是赵章这随便一扒拉就有七八家了，赵章手指轻敲了两下桌子，开始敲代码。 抽点空把公司文件给批了，原主伤脑筋，对他来说就是看一遍的程度，花费不了多少时间。 陈氏正式宣布破产了赵章都还在敲代码，倒是高秘书看到调查的部分结果心惊不已。 陈氏奶源股份有限公司旗下的爱宝奶粉在当地很有名，百分之八十的人会选择爱宝奶粉给孩子吃。 但是调查结果显示奶粉有添加剂不说，也没有像广告里说的那样经过反复杀菌。 有没有受害家庭暂时没调查出来，但是爱宝奶粉那么多家庭选择，宝宝又体质弱…… 高秘书：总裁让它破产，还歪打正着做了一件好事。 高秘书将那部分结果递交给赵章，赵章放到了一边，“人招的怎么样了？” “已经招到两个人，目前他们都待在公司基层岗位。”高秘书看到调查结果后挑的人，都是远离生产线的员工。 要是在生产线上能看不到陈氏的所作所为？ 既然知道，无动于衷，定是丧良心之辈。 就是这两个人还是进入陈氏不久的，可以说高秘书筛选人也是煞费苦心。 赵章没有多问，作为总裁他不需要了解那两个人是谁，他想知道可以通过公司后台查看。 赵章看了一下，不是他要补偿的人，不过也没把人辞退，宋氏集团那么大总有需要的地方。 * 陈家 “爸，你没事惹宋氏总裁干嘛，现在好了，整个公司都没了。”陈家大儿子再次抱怨。 在发现是宋氏集团动的手之后这样的抱怨就没少过，哪怕他知道这样没有任何作用。 可不抱怨他心里难受啊，属于他的家产没了，他的好日子到头了，出去一群人笑话他。 原先陈家大儿子的老婆还劝着一些，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觉得公公不可能什么都赔进去。 然而申请破产是要清算的，这一清算东西都被拿去抵债了，最后最大的宅子都被银行封了。 搬到现在这栋房子里，这是最后的房产了，只有一百多平，她住在这里感觉憋闷死了。 她不好说，她老公不能说么。最好能把人气走，房子让他们两人住着。 陈家二儿子也有着自己的小算盘，不过他可不像大哥那么蠢，“又不是爸想的，要怪就怪那个宋傲天，年纪轻轻的火气这么大。” 陈家大儿子嘲笑：“你这是想拍爸马屁呢，以前跟我争，现在，嗤――爸都成穷光蛋了。”还在这里装模作样。 “我讲的是事实。”陈家二儿子一副刚正的样子。 但两个儿子什么样陈封十分理解，他也没心思操心他们，之前他担心公司破产，只想挽救，但现在破产了，他担心…… 他的右眼皮一直跳，让他心里更不安了。 * 围脖 “爱宝宝奶粉怎么没了？” “楼上不知道吗？爱宝宝奶粉生产商陈氏奶源破产了。” “为什么破产？我之前还看到广告了。” “不清楚，只看到了股份大跌，大概撑不住就破产了。” “我家孩子还小的时候挺爱喝这款奶粉的，可惜了。”又一款好产品没了。 “小道消息，是陈氏奶源老板得罪人，然后陈氏被人断供应商，完不成订单，这消息出来股票就不行了。” 围脖讨论的不多，也就进行这一步，具体的他们也不了解，话题又拐了个方向，“有没有推荐的奶粉？” “被之前的毒奶粉吓到了，现在爱宝宝奶粉没了，实在不知道该选哪款。” 下面网友推荐起自己喝过的奶粉。 赵章随便刷手机，刷到了，用他刚制作的小程序搜了一下。 过了一分钟差不多，跳出了这几家奶粉的源头厂商资料。 有变质牛奶舍不得倒直接加工成奶粉的，有卫生不够严格的，有产奶奶牛水源不达标的…… 赵章：“……”说z国人有个钢铁胃没毛病，从小就练起来的。 赵章挨个举报了，举报了一批还会有新的一批诞生，与其希望他们整改，不如……取代他们。 宋氏旗下有做奶粉的吗？ 赵章看了一下，还真没有。 宋氏集团涉及房地产、娱乐圈，汽车也掺了一脚，林林总总没有几十个行业，也有十几个行业。 最主要做的还是房地产，不过房地产越来越难做了，宋氏集团实际上在走下坡路。 原主成了宋氏集团总裁积极求变，想要带领宋氏回到巅峰，勇攀高峰。 只可惜他天凉王破了不少公司，宋氏好时他们在一旁盯着，宋氏不行了他们纷纷咬了上来。 宋氏破产原主就被那些仇家找上门，最后被乱刀砍死，那些人无疑要受到法律制裁，但他们宁愿受到法律制裁都没有一个人说放下手里的刀。 惨啊，但活该，而且有点便宜他了，死的太快了点。 赵章把人渣血肉模糊的样子抛诸脑后，看看哪里适合开奶粉厂。 * 商场理货员将智星奶粉取下丢到筐里，旁边路过的汪美欣多看了两眼问：“这过期了？” 理货员摇头，“没过期，卖不出去，撤柜了。” 汪美欣点点头，没有在意，回去随口说给家里人听，她婆婆唏嘘，“以前谁家有智星奶粉都是让人羡慕的，怎么就到了被撤柜的地步。” 汪美欣老公看着手机头也不抬的接话，“现在的人都喝啥飞鹿奶粉，国外进口奶粉，谁喝智星啊，听都没听说过。” 汪美欣婆婆：“瞎说，你小时候还吵着要喝，我不给你还要在地上打滚。” 汪美欣老公不敢置信，“妈你开玩笑的吧？” “谁开玩笑了，我不是说了么以前谁家有智星都是被羡慕的么。”因为智星做的好，当地人就认智星。 有那买便宜外地奶粉的都被认为家里钱少，穷，不然不能抠搜孩子口粮。 “不跟你说了，我要去找找，免得以后喝不着了。” 汪美欣婆婆这么说，还真买了两罐回来，要不是怕喝不完，她就多买几罐了。 而她这两罐并不能对撤柜的事情产生影响，冯鹤成怔怔的看着被商场退回来的奶粉。 脑海里闪过智星奶粉厂成立的画面，由小厂子变成大厂子，供应了整个省的奶粉。 外来奶粉进入省内市场他也不怕，他们智星奶粉就是最好的奶粉。 然而智星奶粉销量开始减少，厂子也不得不停掉一些生产线。 时至今日，智星奶粉厂……冯鹤成捂住眼睛，指缝间渗出泪水。 “爸，爸……”冯磊石在厂子里叫着，厂里都回荡着他的声音，不过没人应答，他去了办公室，去了生产车间，看到仓库这边有光就过来了。 他推开仓库门就看到冯鹤成的背影，“爸，你咋还不回家，你都这把岁数了，你不回去我们多担心啊。” 说话间冯磊石走到了冯鹤成旁边，也就看到了装在标着商场标志的纸箱里被退回来的奶粉。 冯磊石嘴巴张张合合，这这……难怪他爸没回家了，怎么能这样呢，他们智星奶粉多好啊。 “爸……”他这一声爸不负刚才的雄浑，多了几分沙哑。 第525章 霸道总裁（2） 第589章 如果说冯鹤成一手建立的智星奶粉厂，那么冯磊石可以说是陪着喝着智星奶粉长大的。 就是外面各种奶粉品牌，他都喝自家的奶粉，他还要他的孩子和智星奶粉。 只是商场都撤了，厂子怕是要不成了。 “呜呜呜……”冯磊石坐在他爸身边哭了起来，跟个孩子一样。 冯鹤成抱着他，眼泪更加汹涌，两人成了抱头痛哭。 少了丈夫，又没了个儿子寻过来的秋婕什么都没说，只默默回去了。 过了一个多小时冯鹤成和冯磊石两人回家，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秋婕：也不看看你们那双眼睛。 “赶紧吃饭，下次再这么晚就不给你们留饭了。” 冯鹤成和冯磊石都没说话，一个劲的扒拉白米饭，都不晓得吃菜。 秋婕眼不见为净，回了屋。 等她躺床上即将睡着时，冯鹤成幽幽的说：“老婆，智星奶粉厂要卖了。” 秋婕睡意瞬间被驱散，转过来看着冯鹤成，“你想好了吗？” 冯鹤成没想好，但不卖的话智星奶粉厂维持不下去不说，他们一家三口也要背上巨债。 他能拖着智星奶粉厂走这么久，都是老婆孩子支持，他不能拖着他们把好日子变成苦日子。 更何况儿子都还没结婚，他总得给他留点讨老婆。 “卖。”这一声在黑暗中格外清晰，甚至能听出其中的沉痛。 冯鹤成做了决定就不再拖沓，第二天就在厂子门口贴上转让的告示。 他给最后一批员工结清工资，仓库就由他和儿子轮流守着。 等厂子卖出去了，买家要奶粉的话送给买家，不要他们再送亲戚朋友。 因为规模一缩再缩冯鹤成在这方面也都做熟了，处理的很快，当天就处理好了。 他是处理的够快，但是一直没人过来看厂子。 冯鹤成本来不太着急，他还想和这个厂子好好告个别，但一连半个月都没人来，哪怕生产线停了，员工工资也结清了，没多少开销，他心里也不禁急了起来。 他都做好打算了，这厂子自然是想卖出去的，现在这样…… “冯老板，别来无恙啊。”一个中年男人随着声音出现，冯鹤成看向男人，一眼就认出了他。 何荀禄，原来是他在捣鬼。 “我不会把厂子卖给你的。”冯鹤成说的斩钉截铁，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何荀禄也不着急，“冯老板你儿子有女朋友了你还不知道吧？” “你不想孩子结婚抱孙子？” 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以厂职工做威胁，让冯鹤成把厂子卖了结工资。 可惜冯鹤成这人开拓不足却守成有余，一直留足了给员工开工资的钱。 他只能换个方向下手。 他接着说：“整个厂一共二百万，如果……” “你想得美，二百万你连地皮都买不下来，亏你说的出口。”冯鹤成一口喷了回去。 何荀禄一点都不生气，笑眯眯的望着冯鹤成，“在商言商，不要着急，如果二百万不乐意，那我出二百二十万。” “你要知道你这里设备老旧，我买过来也得换掉，至于智星奶粉的牌子，还有多少人记得它？” “你给我滚！”冯鹤成不仅骂，还把人推了出去。 然而自何荀禄来过后再没人来过，而儿子带着女朋友上门了。 结婚要房要车，还要彩礼，筹备婚礼也不是一笔小钱。 冯鹤成只是留足了工人工资，现在全部存款也不过三十来万。 看似不少，但光一套房就要一百多万。 冯鹤成十分伤脑筋，但他就不是软性子，他之前拿钱登报，他不信所有人都怕何荀禄。 * 赵章吩咐购买奶粉厂后，高秘书一直在忙活这件事情。 找了三家，一家附近有造纸厂，赵章觉得水源不行，不够安全否了，一家厂子太小，无法扩建否了，第三家厂子有纠纷，不适合收购。 总之没有一家合他心意。 高秘书：总裁一张嘴，秘书跑断腿。 施诗看到烦恼的高秘书，将报纸递了过去，“高秘书你看报纸，上面登了一家奶粉厂出售信息。” 施诗是y市人，她对智星奶粉有印象，那是她小时候特别喜欢喝的奶粉，只是奶粉品牌越来越多后，它也尘封在了记忆里。 她都没怎么留意智星奶粉了，也没看到它的广告，还以为早就破产倒闭了，没想到看报纸的时候看到了它。 施诗想到高秘书最近在忙活奶粉厂收购案的事情，这不就觉得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 她承认自己有私心，但也想这家厂子能够继续发展下去，哪怕换了牌子。 高秘书把智星奶粉厂的信息记在脑子里，目光扫过施诗的工牌，“你先回去吧。” 施诗没有纠缠，从善如流的离开。 高秘书按照赵章的要求筛了一遍智星奶粉厂，确定都符合赵章要求后才把名字报上去。 不一会儿，赵章工作v信回复：“做收购方案。” 收到信息心里一突的高秘书看到内容松了一口气，好歹是迈出去一步了。 他和冯鹤成联系，带人过去测量评估，最后做好收购方案交给赵章。 “冯老板说如果愿意保留智星奶粉这个牌子，他出售价愿意降低一百万。” 赵章点点头，他对智星奶粉厂印象还挺好，虽然它现在不行了，设备也比较老，但是无论是奶源，加工要求，还是卫生等等方面都做的比较到位。 赵章还派乔特助在当地收了几瓶智星奶粉送去检测，检测结果显示奶粉营养价值高，货真价实，没有任何添加剂，只是因为一些工艺问题有所欠缺，赶不上顶尖奶粉品牌。 但在中档奶粉里头绝对算是物美价廉，只可惜宣传不行，领导者不能抓住风向。 这在他这都不是问题，甚至是优点。 毕竟他打算把人留下，自己做主要决策，让冯鹤成帮他管着智星奶粉厂。 至于智星奶粉这个牌子，没有任何污点，他打算留着用，还可以炒一波情怀。 当然在此之前，智星奶粉厂要先买下来。 赵章作为宋氏集团总裁买个奶粉厂不是什么大事。 不过有人偷偷议论，认为赵章是一开始就盯上奶粉这一块，所以要搞死陈氏奶源。 这比原主天凉陈破好接受多了，哪怕还有一点解释不清楚的地方，比如陈氏奶源破产干嘛不买陈氏奶源的厂子，买个y市听都没听说过的奶粉厂。 但这依然成了公司的主流猜测。 赵章一点都不关心，奶粉厂买下来之后他让高秘书去买生产线，旧生产线不用撤，把新生产线添置在当时要扩建的车间里。 另外以前的工人能招回来就招回来，全力生产。 新生产线那边也要尽快投入生产。 冯鹤成被这操作搞得眼花缭乱，但一来奶粉都是按照他的要求生产的，绝对是好奶粉，没有违背他的良心。 二来这可是宋氏集团，人家要搞大一点不是很正常么。 冯鹤成不折不扣的完成赵章的命令，整天忙忙碌碌别提多有奔头了，整个人仿佛焕发了第二春，看到何荀禄他都能笑出来了。 气的何荀禄牙痒痒，早知道会被截胡，他退一步，加到三百万了。 要是别人他还能有折，但是宋氏…… 何荀禄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还要看着冯鹤成得意洋洋的样子。 * 高秘书忙着智星奶粉厂生产线的事情，没忘了跟进陈氏奶源那边的调查。 “嘟嘟……”他手机震动了一下，他点开一看是那边出结果了。 他打开文档，越看越心惊，加添加剂居然都算良心了。 这陈家，赚这黑心钱都不会亏心吗？ 高秘书觉得自己不算是一个好人，但和陈家人相比，真是大善人了。 高秘书心中起伏，缓和了许久才将其打印成文件向赵章汇报。 赵章打开文件，里面的内容他自制的小程序里有的有，有的没有，大致上差不多。 赵章将文件丢在桌上，“送陈氏上热搜。” “好的总裁。”高秘书拿着文件夹出去，总裁前脚让陈氏奶源破产，后脚就买了智星奶粉厂，这话肯定不像字面上那么简单。 高秘书沉吟，送陈氏上热搜，那不就是送爱宝宝奶粉上热搜，引发广大人民群众的关注，拿起放大镜寻找好奶粉。 他联想到生产线上一直在生产的奶粉，老板是想踩着陈氏奶源送智星奶粉上位吧。 毕竟s市的奶粉市场在陈氏奶源倒下后已经被其他奶粉瓜分，此时想要入场必定要非常手段。 高秘书悟了，没有急着买围脖热搜，而是先联系冯鹤成让他运输一批奶粉到s市，还有爱宝宝奶粉主要辐射的a市l市，利用宋氏的关系将其摆上商场货架。 第590章 不忘督促冯鹤成，“全力生产奶粉，要是有合适的工人可以进行三班倒。” 冯鹤成：“……”高秘书你疯了吧？ 冯鹤成不敢听高秘书的，他也算不上自己的领导，他直接向赵章请示。 赵章：“是要多生产些奶粉，不过三班倒倒是不必了，另外牧场也可以重新建起来。” 智星奶粉厂原计划是要建牧场的，但是后来奶粉销量收缩，谨慎起见冯鹤成砍掉了牧场，一直保持着和依兰牧场的合作。 冯鹤成都知道把奶源掌握在自己手里，赵章就更不会想要在这方面被掣肘了。 冯鹤成听到连连答应，当初选牧场他是好好考察过的，那几块地他也一直留意着，原来是想等智星奶粉重现辉煌再买下，只是自那以后就不了了之，成了他的心病。 没想到还有实现的一天。 不过以前他选中的那快已经被买走了，还建成了商品房。 第526章 霸道总裁（3） 倒是还有一块占地面积特别大的，连着两座城市，价格又高的吓人，这边打好关系了，那边又不同意，这好好一块地就被荒废了，一直在两个市手里。 不是不想单独开发，只是那块地有一条河流，这有得扯皮，两边说好了要卖就一块儿卖。 这也是他看好的地，但从来没想过能拥有。 然而他将它推给赵章后，这块地不到三天就属于智星奶粉厂了。 冯鹤成眼睛瞪成了牛眼，“这就买下了？” 速度也太快了一点。 这块地皮价值2.8亿，不是奶粉厂能比的，高秘书做不了决策，赵章亲自跑了一趟，“宋家主做房地产。” 和地皮打交道，比冯鹤成想象的要容易的多。 “牧场你早点搭建起来，要人要钱都不是问题，有问题找高秘书。” 旁边的高秘书朝着冯鹤成微笑。 冯鹤成移过去的视线又移了回来看着赵章，“总裁我听你的。” 高秘书：“……”看着挺老实一人居然还会拍马屁。 果然，当老板的，心眼就是多。 赵章在厂里巡视了一圈走到厂子门口，为了避免汽车尾气污染厂里的空气，汽车都要停在厂外，又为了方便运输，仓库都是单独建。 赵章刚要上车何荀禄冒了出来，“宋总你好，我是旺天集团的何荀禄。” 他伸出手想和赵章握手，赵章看都没看一眼，“何总，有事吗？” 何荀禄有些尴尬的收回手，正欲开口，转身离开的冯鹤成听到动静又转了回来，看到何荀禄冲了过来，站在赵章身边，“何荀禄你想干什么？！” “宋总，你恐怕还不知道，何荀禄何总，之前就想买下智星奶粉厂，他的旺天集团旗下还有家智慧奶粉。” 何荀禄很早之前就看中智星奶粉厂发展前景，想买下它。 不说冯鹤成不会卖掉下蛋的金母鸡，就说智星奶粉厂是他一生的事业，他当时也不可能卖掉智慧奶粉厂。 何荀禄再三想要买下厂子无果，离开后许久都没有动静，冯鹤成以为他是放弃了，没想到他另外买了一家奶粉厂，给奶粉取名叫智慧奶粉，价格还比智星奶粉便宜了四分之一。 智星奶粉销量下滑它的功劳也不小。 冯鹤成又不能拦着别人卖奶粉买奶粉，捏着鼻子认了，后面操心智星奶粉厂的事情将其抛之脑后了，没想到他要卖智星奶粉厂这个何荀禄又使阴损手段想要拿下智星奶粉厂，还好宋总出现了。 何荀禄这些年把冯鹤成了解了个十成十，一点都不慌，缓缓说道：“我想扩大奶粉厂规模，购买智星奶粉厂有什么问题吗？” “倒是冯老板你，把当初那个智星干到倒闭卖厂子……” 他看向赵章，“宋总你怎么能放心将厂子交给他打理？” “你休得胡说！”冯鹤成急了生怕赵章听信了何荀禄的话把他从厂里赶出去。 何荀禄笑容微勾，看似浅淡，实则胸有成竹。 赵章睥睨着何荀禄，“说完了？” 何荀禄笑容戛然而止，僵硬在脸上，他没想到赵章是这个反应。 他的目光在赵章脸上来回扫，似是想要看到他哪怕一丁点的介意。 “既然何总没什么事，那就不送了。” 赵章话落就上了车，完全不管何荀禄现在有多错愕。 高秘书反应极快的也上了车，他可不敢让宋总等。 车子驶离，赵章不动声色的拿起手机打开小程序，将旺天集团几个字敲下。 旺天集团的资料就跳了出来，何荀禄是什么赚钱做什么，包括房地产、奶粉厂、五金件等等，又多又杂。 何荀禄对智星奶粉厂耿耿于怀除了没有买下智星奶粉厂外，还有当时他的决定让合伙人跟他拆伙，撕走了大半公司。 导致他公司发展速度慢了下来，差点被吞。 当然这是赵章看资料得出来的结论，这也不是重点。 重点是何荀禄手里不干净。 那么…… “旺天集团该破产了。” 高秘书：……继陈氏奶源后多了个旺天集团。 他好想对着何荀禄说：你惹他干嘛？ 害他工作量又增加了。 “好的宋总。” 司机沉默是金，看起来没反应，身体却板直了一些。 冯鹤成骂了一顿何荀禄后转头回厂里疯狂给高秘书发消息，想知道赵章的态度。 拿手机滴滴的，高秘书发誓他感觉到总裁不耐烦的视线扫过了他。 他赶紧把冯鹤成设置成消息免打扰，然后再回复。 “你放心宋总没把你放心上。” 他只想让旺天集团破产。 冯鹤成：这个高秘书说屁话，宋总这么器重我，怎么可能不把我放心上！ 高秘书肯定是嫉妒我。 他这么嫉妒，宋总肯定没有听信何荀禄的话。 不得不说他是会逻辑自洽的，而他也的确放心了。 何荀禄还不知道自己只是想挑拨赵章和冯鹤成被即将破产了，从智星奶粉厂离开后在车上怒骂：“不就是个靠家里的富二代，在老子面前装什么蒜，老子白手起家挣钱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 何荀禄骂的厉害，司机是一声不敢吭，这不是第一次了，没有一句话会从他这里传出去。 为了以防万一，他还会往偏僻人少车少的地方开。 何荀禄心里舒服一点了，吩咐道：“回公司。” 司机打了方向盘换了个方向。 何荀禄看着窗外，心里暗道：想要卖奶粉，我倒要看看你的奶粉卖的起来卖不起来。 何荀禄还没到公司就让秘书下达他的指令，他回去就要看方案。 智星奶粉厂远离市区，和旺天集团有很长一段距离。 但再长方案想要赶出来时间也非常紧张。 何总要扩张奶粉市场，销量产量缺一不可。 营销部开了两次会，等到何荀禄进入公司，匆匆将最后的方案上交。 营销部主管打印好了去找何荀禄汇报。 “以往都是根据平台活动进行促销，突然促销不太合理，会让顾客对我们品牌产生质疑。” “下个月就是我们的智慧奶粉诞生二十周年，刚好可以进行打折活动，折扣将近七折，换算下来一罐奶粉便宜了将近二十七块钱，这是非常实惠的价格，一定会让买家心动，周年庆下一次在十年以后……” 何荀禄：“打六折。” 营销部主管：“何总这样的话我们利润会非常薄。” 就算卖出去一万罐都挣不了多少钱。 “就六折。”何荀禄笃定道，他就要姓宋的奶粉卖不起来。 何荀禄让奶粉厂全力生产，为二十周年庆做准备。 距离二十周年庆仅有半个月的时候开始做活动预告。 他们还买了平台直通车，产品推送等等，又请了博主进行推荐，搞得声势浩大。 不少人购物车里都加购了智慧奶粉，准备等到二十周年庆当天付款。 收藏加购物车都是有数据显示的，营销部主管将数据汇报给何荀禄，“何总不仅我们的数据可观，还扩大了我们智慧奶粉的品牌知名度。” “之前很多网友不知道我们智慧奶粉已经是个老品牌，通过这次活动有了全新的认知，而且能够存在二十年也会给网友们一个认知，这个产品够硬。” 不够硬早就大浪淘沙淘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一些网红产品，当时宣传的很好听，听起来很不错，但实际上就是三无产品，牌子起来没两年就没了。 “我们活动力度这么大，一些顾客也怕错过薅不到羊毛。”他们做推广的时候就灌输了一个概念下次这样的优惠要等十年后了，错过就没了。 这也是为什么数据这么可观的原因，哪怕不一定成交，但成交可能性还是很高的。 “还是何总高瞻远睹，有魄力，直接打了六折，不然不会有现在的效果。”营销部主管说到这里还不忘拍何荀禄的马屁。 第591章 何荀禄被拍的很舒服，做生意这块姓宋的富二代和冯鹤成都不行。 等着赔死吧。 * 何荀禄从厂门口离开后，冯鹤成一直担心他有后招，二十年前这人就不是个善茬，明明是他想抢自己的厂子，还记仇记了这么多年。 所以他很早就看到智慧奶粉的宣传，将消息发给了赵章。 赵章表示知道了，但厂里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智慧奶粉的宣传却越来越多，越来越浩大。 奶粉是消耗品，但它只要不打开，储存时间并不短。 顾客买了智慧奶粉短时间内就不会再买智星奶粉，他们生产这么多的奶粉要怎么办？ 仓储是一部分压力，货压着到时候出售日期不会那么新，顾客也会有所顾忌，这些都是不利情况。 冯鹤成逐渐着急起来，给高秘书发了一条v信。 想要知道赵章那边什么意思，他不好一问再问，好像质疑赵章的决策。 高秘书：“你放心，总裁早就准备好了杀招，现在智慧奶粉有多得意，之后就会有多惨。” 毕竟经检测机构检测智慧奶粉添加剂不比爱宝宝奶粉少，之前智慧奶粉什么都不做，知道的网友还少，就是退货影响也不大，大不了换个牌子，不再添加添加剂。 但现在智慧奶粉蹦哒的这么高，就是个活靶子，到时候旺天集团都得受影响。 股价势必要降，正好方便他们行动了。 总裁这是走一步看十步啊。 有了高秘书的准话冯鹤成心里安定多了。 智慧奶粉二十周年庆结束后，爱宝宝奶粉问题空降热搜。 “我去！爱宝宝奶粉不是品牌奶粉，四五百一罐的，那么贵，居然加了添加剂。” “我家宝宝以前就是喝的爱宝宝奶粉不会有事吧？” 第527章 霸道总裁（4） “楼上赶紧带孩子去做个检查，呕――我也要做个检查，无语了我觉得孩子的东西总比大人的健康，就是爱宝宝奶粉贵我都买它喝，没想到……靠，我这简直是花钱买添加剂喝。” “我就想知道爱宝宝奶粉都这样还有哪款奶粉好？” “不敢想了，感觉哪款奶粉都不好。” “活该陈氏奶源破产，这黑心钱也挣，他们就不怕自己遭天谴！” “我要是雷公电母绝对劈他们一千次一万次，挫骨扬灰。” “他们怎么敢的？不知道孩子是祖国的花朵吗？” “我以为毒奶粉事件已经结束了，原来那只是个开始，我真傻，我真信了这些生产商留着一点底线。” “你们别光说爱宝宝奶粉，最近那个智慧奶粉不是很火吗？它倒是便宜，不知道有没有问题，我买了好几瓶囤着，现在有点不敢喝啊。” “贵的都那样，便宜有好东西？我劝你能退就退了。” “还是买国外的，进口的比国内有保障吧。” “楼上你还记核泄漏吗？化妆品都不敢用了，你敢喝进口奶粉？” “奶粉是a国的。” “我只是说不要盲目迷信国外。” “有没有人已经喝了智慧奶粉？觉得怎么样？我还没开，想退，又怕它没问题，我退了再买差价也挺高的。” “要是有人能检测一下这些奶粉就好了。” 曾秀姣看到热搜随手点了进去，刷着评论，看到这条手指顿住了。 她是一名吃播脖主，原来也小红了一把，粉丝涨了十几万，接了一些商广，然而红的快过气的也快，不出一年她就不太行了。 她努力想要留住粉丝留住人气，越吃越多，只是粉丝依旧像沙子一般抓的越紧流的越快。 而她吃的太多伤了胃，还导致内分泌失调，医生劝她不要再吃了。 她爸妈也管着她，但她尝过红的滋味实在不想放弃这条路，就是不做吃播脖主还有其他的啊。 比如――打假脖主。 从检测奶粉开始。 因为爸妈不赞同她做脖主，让她找个普通工作，她没跟他们讲溜出家门。 顺便找了辞职正在家休息，打算下个月再去找工作的闺蜜帮忙拍摄。 她打算从买奶粉，到开奶粉，装袋送到检测机构一镜到底，全程不离开镜头。 闺蜜徐蔓听到她这个想法觉得挺不错，而且她也挺想知道哪款奶粉是真正安全的。 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两人赶到超市，奶粉牌子很多，价格有高有低，买一罐还好，这么多可是非常让人肉痛的。 徐蔓举着手机小声说：“你真的要都买一罐检测啊？” “要不就挑选一些知名度比较大的？” 曾秀姣摇头，“要测就要测全面，每款奶粉都是有受众的。” 她没说的是她不相信就自己看到了这波流量，想要蹭上，完成转型她一定要做的比别人更好。 徐蔓：行叭。 徐蔓手机对着曾秀姣，余光扫到了一罐奶粉，“你看，这里有款叫智星奶粉，和智慧奶粉好像，会不会是抄袭智慧奶粉？” 名字相似包装相似，是以前商战的基本打法，延续至今，没办法管用啊。 曾秀姣赞同闺蜜的想法，不过看到售价，“这智星奶粉比智慧奶粉贵不少。” “还有两款，一款和智慧奶粉包装挺像的，一百来块，一款二百多块，写了加不少益生菌。” 徐蔓：“反正你都要买，正好这两款放一起能比较一下，也是一个看点。” 曾秀姣镜头外给徐蔓比了个大拇指，这反应速度。 她把超市奶粉都买了不算，还去小卖部啊这些跑一跑，怕露了啥奶粉。 她扛着袋子差点要半条命，后面买了小推车推才好一点。 全都买完按照计划好的装进透明袋，标上奶粉名字，然后送到检测机构。 等待结果期间她也没闲着，当天就熬夜加班把视频剪辑出来，发给徐蔓。 徐蔓：“你这节奏可以，内容没少，也不会拖沓，那个智慧奶粉和智星奶粉还做了重点讲解，勾子留的足足的。” 曾秀姣放心了，把原版和剪辑视频都发到了个人围脖上，发了就赶紧睡了，今天在外奔波回来又剪辑她吃不消了，真的吃不消。 她是睡了，围脖浏览量，评论都在直线上升。 “脖主改行了？” “我的天呐，看了视频发现脖主做的好全啊，还特意跑了小卖部，真是把各个奶粉牌子一网打尽了。” “楼上说话不准确，是实体店的一网打尽了，还有的奶粉只在网上销售，当然比其他脖主还是要全面很多的。” “你们看到脖主最后的智慧奶粉和智星奶粉了吗，这俩到底谁抄谁啊？” “肯定是智星抄智慧啊，智慧奶粉现在多火啊，而且它可是二十年的老品牌。” “那请问楼上为什么抄的比原版更贵，这是啥逻辑。” “说实话，要不是智慧更火我都觉得是智慧抄的智星。” “抄的就是抄的，不能贵一点就说人家是原版吧。” “也没说是啊，而且哪个抄哪个都没定论，你说的好像智星一定抄了智慧。” “我看你是智星的水军吧，宣传舍不得花钱，只舍得买水军。” “……这是奶粉场，不是娱乐圈，不要跑偏了，还水军，说点实话都不行了。” …… 曾秀姣睡的沉，不像徐蔓，她也是累了一天了，但是她不用剪辑，回来洗洗就睡了，曾秀姣给她发剪辑好的视频的时候她刚睡醒不到半小时，精神正好。 因为视频拍摄有她一份功劳，她当然要关注一下，看到这个数据连连给曾秀姣发消息。 可惜曾秀姣调了静音，一觉睡到了下午，一起床就看到了徐蔓。 “你怎么在这？” 徐蔓一脸复杂的看着她，“我早上就来了。”没想到等到了这个点。 “你快看看围脖吧。” 她打开手机一看，“啊！”叫了出来。 “怎么这么多浏览和评论？”她是蹭热度啊，但是没想到直接超越了自己做脖主以来的最佳成绩。 徐蔓提醒，“你再看看粉丝量。” 曾秀姣看了一下，粉丝涨了两万多，都是活粉啊。 她激动了一把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些粉丝都是想了解后续，她把后续发了可能就取消关注了，她现在应该做的是想办法把他们留下来。 曾秀姣看了讨论，“我一定要弄清楚智慧奶粉和智星奶粉的三生三世。” 可以在结果出来前再做一期。 * 高秘书安排的智星奶粉宣传因为检测结果还没出来，没什么水花，没想到倒是野生脖主给引来了热度，还蹭了智慧奶粉一把。 智慧奶粉的何总知道怕是要气死，毕竟当初智慧奶粉蹭了智星奶粉的热度，还以更加低廉的价格将智星奶粉销售量挤压的一降再降。 结果二十年过去，峰回路转智慧奶粉大力宣传，又让智星奶粉蹭了一把。 第592章 虽然让人怀疑智星抄智慧的，但这可是实打实的热度。 等检测结果一出来，所有怀疑都将反转。 这戏剧效果简直是最好的宣传。 高秘书送文件的时候向赵章汇报了这件事。 赵章点点头，没有多少意外，在他眼里智慧奶粉要跟着旺天集团消失了，现在这样不过是做了一点贡献。 “牧场那边要建设的怎么样了？” 高秘书心头一紧，面上不动声色，“牧场需要清理种植牧草，这个时间比较长，不过设计图已经画好了。” “加大人手的话最快可以在两个月内完工。” 赵章：“旺天集团那边调查的有点慢啊。” 赵章一下子跳跃到这个话题高秘书还是反应极快的接上了，“我们在y市根基比较浅，而旺天集团却是根扎的深，怕动作太大被旺天集团察觉所以动作会慢一点。” “目前已经查出来一点皮毛，但不足以撼动旺天集团，我想趁着对智慧奶粉的打击，影响旺天集团的股价，搅浑了水才方便挖到底料。” 赵章：“让他们多留心一下化工厂。” 他没有解释就让高秘书出去了。 高秘书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是化工厂有问题，但总裁是怎么知道的？ 他这边都没查出来。 难道是总裁叫乔特助另外找人去查的？ 这不显得他找人办事很没本事，他这秘书位置不得被乔特助抢了？ 不行，绝对不行，他一定要速度比乔特助更快。 赵章不知道一句话让高秘书想多了，他在完善小程序。 小程序还比较笨拙，只能显示他想查的公司所有联了网的资料，不会进行筛选，他要让它变得更加的智能，方便他接下来点谁谁破产。 “噼里啪啦”的敲键盘声响彻整间办公室。 一直到下班时间，他才伸了个赖腰离开，毕竟领导离开了，下面的员工才好意思走人，更何况他也不打算加班。 他又不是原主那个工作狂。 赵章离开后，工位有了动静。 “总裁最近下班挺早，咱们都可以少加点班，幸福感直线上升。” “谁说不是呢，在这硬加班我这老腰都受不了。” “别唠了，收收尾回去了。” 此话一出他们加快了速度，本来就剩下一点，以免加班没事做，收的很快，半个小时内公司里的人都清空了。 而赵章回了最近的住宅，碧湖弯别墅，不是老宅，赵章一个人住，有两个保姆打扫卫生，一个厨师做饭，一个园丁打理花园，让别墅保持着整洁美丽的样子，以及赵章回来就有热乎饭吃。 他看着面前的麻婆豆腐、龙井虾仁、烧子鹅、凉拌藕带、蘑菇汤，拿起筷子夹了虾仁，大快朵颐起来。 第528章 霸道总裁（5） 赵章吃的比原主多，也更偏爱中餐，不过他们也只以为是他口味变了，倒是没有多想。 赵章吃了个七八分饱上楼了，洗了个澡，刷了一下围脖。 看到曾秀姣新出的视频，没说哪个是抄哪个，但智星奶粉厂成立年份在智慧奶粉厂之前，又讲述了智星奶粉辉煌历史，还标了当时智星奶粉和智慧奶粉的价格，已经暗戳戳的表明了结果。 赵章：可惜没有何总的v信，不然转发给他一定很有意思。 还好何荀禄不知道赵章的想法，不然他就是能忍住不骂出来，那脸色也能黑成锅底。 不过他现在脸色也不好看，他也看到了视频。 “让人给我封了那个脖主的号，给我封掉！” 秘书被喷的想原地消失，但还是坚持着说：“何总现在封掉的话会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侧面验证那个视频是真实的。” 因为要掩盖黑料才要封掉。 这都是小的，他很想知道何总有没有关注到最重要的是奶粉质量问题。 现在不止一个脖主进行奶粉检测，他们花了那么大力气做宣传，这要是有问题，之前宣传力度有多大，反噬的就有多厉害。 事实上何荀禄压根没注意到，陈氏奶源爆雷的事情他倒是知道，但是营销部主管怕到时候责任算他头上，假装不知道这件事。 而何荀禄没想到陈氏奶源爆雷会牵扯上智慧奶粉，以前毒奶粉爆出来他们的智慧奶粉该怎么卖还是怎么卖，顶多就是头一个月销量会砍的就剩三成，需要好几个时间恢复。 他们刚做了活动把智慧奶粉卖出去，本来就会销量减少一段时间，现在爆出来比在他们活动之前爆出来好多了，好歹宣传没白做。 秘书还想提一提这事，先被何荀禄骂了一顿，“这是污蔑，不封留着让更多人知道吗？” “我高薪聘请你不是让你给我瞎提意见，你爱干干，不干换人。” 秘书沉默了，什么都没说，按照何荀禄的要求把这件事给办了。 悄悄开始准备跳槽的事情，不过冷静下来他又停下了动作，他想找到现在这样高薪的工作不容易，而且就算智慧奶粉出事，也不算多大的事情。 智慧奶粉厂终究只是旺天集团旗下一个小厂，就算不行了也影响不到旺天集团。 秘书此时做的决定，未来让他后悔了很久。 可惜他什么都不知道。 曾秀姣围脖被封，这事儿就大了，原来因为两家奶粉厂历史都挺长，考究起来也没有切实证据，更何况以前盗版干过正版的也不是啥稀奇事。 但这么一搞，那是越不让看，网友越要看，不仅围脖，其他平台都发了这个视频，还顺带在上面写智星是正品，智慧是盗版，大家赶紧看，不然智慧要来封号了。 热爱吃瓜的人民群众冲这标题高低得看看视频。 智星奶粉销量因为陈氏奶源涨幅不大，但是知名度那是一下子涨上去了。 知道智慧奶粉很少不知道智星奶粉。 汪美欣还跟婆婆说：“这智星奶粉算是跟着智慧出名了，商场说不定会把智星重新搬到货架上。” 她是没看到曾秀姣第一个检测视频，不然就不会这么说了，还会奇怪智星奶粉怎么这么快又进商场，还是外地商场。 汪美欣婆婆骂：“什么跟着智慧出名，智慧压根比不过智星。” 她年轻的时候也贪过便宜，喝过智慧奶粉，头一年还好，第二年那奶粉冲起来奶味就淡了，她跟别人说还不信。 “智星才是好奶粉。” 汪美欣婆婆眼角红了，她以为以后都买不到智星奶粉了。 汪美欣反驳的话到嘴边咽了回去，算了，她跟婆婆争什么。 * 曾秀姣围脖被封了，但其他账号没有，就是其他账号被封了，还能另创账号。 索性不需要，倒是省的她费事花钱了，毕竟新账号没流量。 其他账号因为围脖被封粉丝都关注其他账号了，她直接来了一场直播，直播去检测机构拿结果。 检测报告拿到手，曾秀姣说：“大家刚才听到工作人员介绍怎么看了啊，现在大家跟我一起看看这鉴定报告。” 她先拿国外进口奶粉的报告当作开胃菜，“大家可以看到国外进口奶粉，像是这三款都是营养价值比较高的，但是价格么也是相当喜人，是咱们普通人不舍得喝的那种。” “其他几款也加了一些添加剂，价格在三百到五百不等，就这价格我们不如喝国内添加剂（bushi），好歹便宜一点。” 【主播嘴巴抹毒了。】 【这么会说干啥搞吃播，浪费人才。】 【花大几百喝添加剂，我咱看自己咋像是个冤大头。】 【冤大头就+1。】 【主播快讲智慧奶粉和智星奶粉，我想知道是双杀还是单杀。】 【楼上你是会用词的，不过我感觉是双杀，国外那个奶粉价格都加添加剂，国内的很难想象是货真价实的好奶粉。】 智慧奶粉和智星奶粉的事情是个勾子，脖主当了好几年的曾秀姣不可能不清楚，她是一点都没催动，保持着自己的节奏，“大家不要着急，慢慢来，咱们先看一下美伊奶粉，美伊奶粉我在商场买下来是一百五十八块。” 她指着小票，往镜头凑，让观众看清楚，“这个价格和国外进口奶粉比还是很便宜的，不过在国内奶粉价格普遍在一百以下，它的价格没有任何优势。” “现在来看看它的检测报告，添加了香兰素、棕榈油、甜味剂、乳化剂……” “乳化剂、营养强化剂这些都是正常的，但是香兰素六个月以下宝宝可能引发头晕、呕吐、肾脏代谢负担，还有甜味剂龋齿发生率提升，还会增加肥胖和胰岛素抵抗风险……” 曾秀姣介绍完了美伊奶粉，又拿起一份宝宝乐奶粉检测报告。 “劣质蛋白？什么意思？” 【主播这是假奶粉，卧槽这是正品吧？正品里面出现假奶粉什么概念？细思极恐。】 【添加剂我还能理解一点点，这奶粉都是假的，把劣质蛋白充当奶粉，怎么滴，是钱赚的还不够多吗？】 第593章 【还宝宝乐奶粉，宝宝喝了你的奶粉的确是乐了，早登极乐。】 曾秀姣都没想到出了这么大个瓜，赶紧拿出飞鹿奶粉的报告转移注意力，免得直播主场变成了宝宝乐奶粉。 飞鹿奶粉是国内的大牌子，价格也比较高，还有影帝代言。 “大家看一下飞鹿奶粉啊，你们看看包含蛋白质3.4g/100kcal、脂肪、13种维生素及矿物质……” 曾秀姣：一分钱一分货啊。 她一个个介绍过来总算到了智慧奶粉和智星奶粉。 她将三份（两份智星奶粉）报告都放在桌上。 看了那么多份报告，她已经能轻松辩别报告里写的说明的是奶粉好还是坏。 只是扫一眼就看出来智慧奶粉就是比较差的奶粉，不是最差的像宝宝乐那样的假奶粉，但这添加剂也不少。 这些添加剂增加了味道和口感，对人体负担也更大，只是成年人么，有个钢铁胃，一般情况下不会出事。 倒是这个智星奶粉…… 她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喝了几口苏打水，“我先来跟大家分享一下智慧奶粉的检测报告。” “智慧奶粉含有香兰素、甜味剂、乳化剂……总结：这款奶粉价格上来说相对良心。” 【主播这是屎里雕花了。】 【楼上恶心了，不过，这些生产商真的是来参加谁更坏比赛的吧，对智星奶粉不报期望了。】 【加一，毕竟无论是贵一点还是便宜一点都无一例外，除非贵很多，但是咱一个普通人真的消费不起啊。】 【吃添加剂吧，反正从小吃到大，很安心。】 曾秀姣看到弹幕开始讨论喝哪个添加剂奶粉相对好一点便宜一点。 看他们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拿起智星奶粉基础款报告，“含有蛋白质2.6g/100kcal、脂肪……” “这个配料表首位是全脂牛乳，不是乳粉哦，这是优质奶粉标准之一。” “另外脂肪添加opo结构脂，提升脂肪吸收率至60%以上，乳清蛋白与酪蛋白比例60：40，接近母乳……” 她半念半介绍完贴在镜头前让网友们看清楚，衷心说道：“直播结束主播会把电子版发到小黑书，大家可以自己过去看一看。” “说实话这个价格这个营养价值主播不是心动了，回去就喝智星奶粉。” 【主播没毛病，被那么多奶粉污染了眼睛后看到智星奶粉我有种洗了眼睛，眼前一亮的感觉。】 【终于有平民可以喝的奶粉了，智星奶粉你给我火，老娘要喝到走人。】 【加一，没有哪个时刻这么想一个品牌火。】 【智星奶粉真是我的救星。】 【智慧抄智星的是不是实锤了？】 【这不是上一期视频就有定论了吗？肯定是智慧抄智星啊。】 【我想知道升级款的智星奶粉啊，价格相对也不贵。】 【智星这不是宝宝奶粉吧，生产商不考虑一下吗？明明是宝宝喝的多。】 …… 智星奶粉火了，自来水疯狂推荐。 还有y市孩子跟家长推荐的。 家长：“智星奶粉我知道啊，以前你小时候都喝智星奶粉。” “这款奶粉还用你说啊，不过好久没看到了。” “以前智星奶粉balabala……” 孩子被反向科普了一把智星奶粉的历史，孩子搬到网上来。 智星奶粉顿时成了国货之光，价格亲民、历史悠久、国内曾经的知名品牌啥好听词都往上堆。 智星奶粉有多好智慧奶粉情况就有多差，本来不清楚添加剂到底有哪些，具体有什么危害，还能勉强喝喝，但被科普了以后只要没开封的网友们纷纷退货退款了。 第529章 霸道总裁（6） 何荀禄震怒：“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 “何总这……”营销主管语带迟疑，不知道怎么解释，解释因为主播直播检测奶粉，那他这个营销主管没看到还得了。 他急中生智甩锅，“是因为智星，智星奶粉价格只比我们原价高一点，但是品质比我们高很多，在一片奶粉废墟中独树一帜，所以网友们选择退货购入智星奶粉。” “智星奶粉！”何荀禄咬牙，他想把姓宋的和冯鹤成打趴下，没想到却是被将了一军。 等着，给我等着。 秘书推开门冲进来，“何总不好了，我们旗下的房地产公司爆雷，我们承包的问清桥塌了，还有熊熊食品公司，发现多种零食有致癌物质。” 如果这在奶粉事件发生之前还有得公关，但是奶粉爆雷以后，这些问题就很致命了，不管是承包的桥，还是孩子们爱吃的零食，这俩都是人民群众非常关注的问题。 尤其是前者，政府肯定要过问。 何荀禄能把旺天集团做到今天这一步头脑自然不差，只是在奶粉的问题上一个轻敌，赵章看着小，冯鹤成一个手下败将，另一个他老思想，没想到一贯的招数会出问题。 何荀禄很快就想到了现在的处境，脑子飞快转动，“让王董跑一趟城建局，你去通知，王董知道会怎么做的。” “等等。”秘书正要离开又被何荀禄叫住了。 “你让别人去，你现在告诉我问清桥那边伤亡情况。” 秘书：“具体那边还没传过来，不过不是高峰期人数应该会少一些。” “何总熊熊食品厂那边怎么办？” 何荀禄揉揉太阳穴，没好气道：“能怎么办，大不了关张。” 什么都不知道，没用。 何荀禄现在已经是焦头烂额，他没想到后面更加的糟糕，将没有最糟糕只有更糟糕这句话展现的淋漓尽致。 至于始作俑者赵章那是该吃吃该睡睡，仿佛他什么都没做。 高秘书：实际上都是总裁让干的，不仅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让旺天集团大厦将倾，还精准谋划，先后踩着陈氏奶源和智慧奶粉将智星奶粉推成国货之光（在他看来没有曾秀姣的检测智星奶粉在原有安排下也能推起来，还是赵章的功劳）。 嘶―― 高秘书每回想一次都要倒吸一口凉气。 赵章知道的话得沉默，他干什么了？不就是给自己天凉‘王’破来点明面上的理由。 他真的没有费心算这些，搞小程序就是不想误伤的同时用来偷懒的。 可惜他什么都不知道。 只觉得高秘书看他的眼神更加敬畏了。 他又不搞礼贤下士那一套，完全不需要了解。 智星奶粉起来了，就像是掉入沙丁鱼鱼群的那条鲶鱼，让奶粉行业卷了起来。 另外之前他举报的那几家奶粉厂原本没事的，但是大型‘奶粉’塌房事件，让有关部门引起了注意，把它们当杀鸡儆猴的猴了。 自身努力和有关部门的举措，奶粉产业清澈了不少。 赵章也就抛一边了，反正按照现在这个程度有冯鹤成管着就够了。 至于后续，那不是还在建设牧场。 牧场建设完毕不只是奶粉，什么纯牛奶、高钙牛奶都可以整起来。 还可以搞牛奶麦片，牛奶糖，赵章也不是差钱，就是多生产点健康产品。 这是么还是由高秘书跟进。 高秘书忙一些活就分派给秘书处其他人。 他还要给自己留一点的，总裁秘书可是心腹，在古代皇帝身边就是天子近臣。 他绝对不能让自己被其他人取代掉，所以汇报工作的还是他。 赵章不太在意，职场斗争他不参与，他只要自己的事能够办好，他也不会吝啬工资和奖金。 下午三点召开董事会，赵章这个总裁也少不了。 人到齐了，还没正式开会，扬董便说：“傲天小侄你最近动静可不小，买个奶粉厂就搞成了国货之光。” 夏董附和：“是啊，我们都听说了，叫智星奶粉，没错，就是这个名字。” 黄董夸赞，“真是年少有为啊，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没你这魄力和能力。” “过奖了。”赵章嘴上这么说却是保持着警惕，这事还没完。 原主在让陈氏奶源破产后也是在这群人手里讨了苦头吃，原主霸道总裁这个名号越坐越实，搞出一言堂，他们也是功不可没。 虽然他行事风格和原主有些区别，但他们这些人的心思可不会少。 扬董：“不过……” 这个不过一出来，赵章心道：果不其然。 “我们集团主要搞房地产，近几年房地产越来越不景气，盈利下降了很多，你还是要在这方面多努努力。” “奶粉厂到底是小了。”扬董几乎明示他看不上奶粉厂。 这也是，房地产近乎暴利，一套房子要卖多少罐奶粉才能赚出来啊。 赵章：“扬董你也是公司股东，你要是有好的建议我很乐意听取。” 言下之意，你这是光知道嘴上说了，真的嫌赚的少倒是给点意见，别嘴皮子一碰就想让人给你多赚钱，我是你的打工人吗？ 第594章 扬董被噎的说不出话，夏董接上，“你扬叔也是关心公司，看着公司开始走下坡路有些着急了，傲天你别见怪。” 赵章：“那是夏董你有什么好主意？” 夏董哪有什么好主意，真要有事关利益也不可能总藏着掖着。 而且他说扬董是赵章的扬叔，就是想要辈分压人，结果赵章一个夏董又给压了回来，明摆着说公司里就该称呼职称，夏董这都不懂吗？ 黄董见两人都碰了钉子那是不吭声了，宋董事长也就是现在赵章的爷爷宋益通打着圆场，把这事揭过了，正式开会。 开会主题就像他们刚才说的那样如何让房地产焕发生机，他们舍不得转型，也不是那么好转型的，不成功他们损失就大了。 赵章没发表什么意见，纯听他们讲了，当然内容老生常谈，也没什么好讲的。 这会开了一个多小时结束了，结束后其他人先离开了，最后就剩下赵章和宋益通。 “你这整日忙碌的都不知道回老宅陪爷爷吃个饭。” 赵章：“不是有傲云吗，他没陪你吃饭？” “他整天就知道瞎玩，哪会陪我这个老头子吃饭，我这老头子一个人在那么大一座宅子里孤零零的，可怜哟~” 宋益通一个劲卖惨，要不是那白头发，就他这面色红润，声音有力的模样谁信他可怜啊。 而且那宅子里不还有佣人，怎么也说不上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不过亲人倒的确是就剩下他，至于原主父母飞机失事在原主十五岁那年就走了，从那以后原主就一下子长大了，这才会这么早的进入公司。 至于他的奶奶，早年疾病去世，所以赵章不回老宅，宋傲云也不陪吃饭，宋益通的确是显得孤单。 “爷爷你别说了，我今天就陪你回家吃饭行吗？” 宋益通：“不行，今天一顿算什么，以后也要回来吃。” 赵章：“……太远了，我赶回去都可以吃夜宵了。” 宋益通不听，哎呦哎呦的叫起来，眼睛偷偷瞄他。 赵章：老小孩，老小孩，越老越像小孩子。 但老人家的确是比较喜欢团员，不如，“爷爷要不你住碧水湾？我可以一天陪你吃两顿。”早饭晚饭，中午在公司吃。 宋益通心动了，碧水湾肯定不如老宅住着习惯，但总比空荡荡一个人的老宅强。 他立刻打电话让管家把他用惯了的东西搬去碧水湾。 管家是真搬，什么床啊杯子常用茶壶都算是小的，他自己连带厨师照顾宋益通起居的佣人都来了，愣是把宽敞的别墅搞得拥挤热闹了起来。 赵章和宋益通回来了，宋益通看到这一幕很满意。 管家上前，“老太爷、少爷，饭菜都备好了，要不要开饭？” 宋益通点了点头，他就去吩咐厨房了。 赵章和宋益通边走边聊到了餐桌前，不过几分钟，桌上就摆了八道菜。 宋益通年轻的时候讲究食不言寝不语，现在倒是不太喜欢了，不过这习惯已经刻到了骨子里，改不过来了。 他们就这吃完了饭，赵章就邀请宋益通去花园散步。 一派爷孙和谐的模样。 老宅那边宋傲云回到家，没看到管家也不奇怪，管家年轻的时候就陪着宋益通，帮着打理全家上下。 宋益通老了，他到了退休的年纪，只是他孤身一人，就一直留在老宅，上了年纪睡的也早。 他更不会去找宋益通了，那不是自投罗网么，所以压根没发现宋益通搬去赵章那的事。 直到第三天才后知后觉，“我爷爷呢？” 副管家：“老爷搬去大少爷那了。” 宋傲云：？？？ 宋傲云：！！！ 这么大的事情不和我说，有没有把我当孙子，有没有把我当弟弟！ 宋傲云怒气冲冲的杀到了碧水湾，因为他是下午三点左右意识到的，到碧水湾都晚上七点多了，赵章和宋益通都吃完晚饭，散好步，两人坐在花园里吃着水果聊着天好不惬意的样子。 倒是宋傲云饥肠辘辘，看着他们的样子生气的说：“你们倒是亲爷孙，把我放哪了？” “你现在才发现爷爷到我这了？”赵章后发制人，问的宋傲云哑口无言，那气就跟扎了孔的气球一样咻的就瘪了，心里还虚的一批。 宋益通：不争气。 不过他也没想看两兄弟相争就是了，“你不陪我吃饭我就找你哥陪我，有问题吗？” 宋傲云觉得没问题，但是有一件事要声明，“爷爷不是我不想陪你，是实在对不上啊。” 第530章 霸道总裁（7） 爷爷六点多就要吃早饭，他最早最早也得八九点，早上吃的晚中午肯定要晚一点的，晚上也差不多，他有时候玩玩玩就过头了。 宋益通招手让他过来蹲下，宋傲云乖乖照做，默默叹气，下一秒脑袋就被拍了，“你那胃迟早被你饿坏了。” 宋益通又对赵章说：“你也说说他。” 赵章头都没转一下直接说：“不按时吃饭冻结你银行卡。” 宋傲云瞬间跳了起来，“哥你不能这样！” 那是冻结银行卡么，是我的命，没有钱他还怎么往游戏里充钱？没有钱他还怎么买手办？ 虽然他没缺过钱，但非常知道钱的重要性。 赵章平静的说：“没得商量。” 宋傲云握拳，“那我按时吃了你不能冻结我银行卡。” “嗯。” “咕咕咕……”宋傲云肚子叫了起来。 赵章和宋益通都听见了，宋傲云一脸的尴尬，顶着两人的目光小声说：“我是来找你们没来得及吃。” 宋益通都懒得说他了，“阿潮你问问厨房还有没有吃的，给这小子弄一点。” 管家问过厨师，“老太爷厨房有今天烤的饼干可以给二少先垫垫肚子，冰箱里还有饺子，厨房已经烧水准备下锅了。” 宋益通点头看向宋傲云，“听到没，还不快去吃点。” 宋傲云二话不说人就跑了，等他吃完赵章都洗好澡在房里刷手机。 敲了敲门探头进来的宋傲云看到他这样，把门推开些，边往里走边说：“哥我还以为你在看文件，还怕打扰你。” “在公司里就做好了，你过来干什么？”赵章说到这才抬起头。 宋傲云：“哥，你说我以后干啥？” 赵章闻言又低下头，随口说道：“混吃等死。” 宋傲云：“……”亲哥了。 宋傲云无语了一阵振作起来，“哥，说正经的，有星探看上我，你说我去拍戏怎么样？” “记得签自家公司，你去了就是太子爷，没人会潜规则你，没人会逼你。” 嗯，不是太子爷也不会，买下并建设智星奶粉厂赵章没花多少心思，更多时间花在梳理宋氏集团旗下公司。 顺便整顿了一下宋氏娱乐，董事们被智星奶粉厂吸引走了注意力，还没发现这件事。 毕竟在宋氏集团宋氏娱乐实在不咋样，属于亏损项目，所以赵章整顿辞退一些人，送一些人铁窗泪也没人给董事会那些董事通风报信。 当然也可能是他的雷霆手段吓到了那些被辞退的人，生怕自己成了下一个，这才一个个噤若寒蝉。 赵章：这就没必要跟弟弟说了，他知不知道都一样。 宋傲云：突然觉得有点可怕。不过是自家公司没人害自己，他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反正他哥都说了他只要混吃等死，他去娱乐圈玩票一下也是可以的对吧？ 宋傲云确定要去宋氏娱乐，赵章就让乔特助把人带过去，现在除了赵章就他最了解宋氏娱乐了。 赵章特意交代，“没演技就让他多上课，公司投资可以送镶边角色，主角没演技就别想了。” 本来宋氏娱乐就在亏损，别资源硬捧了，问就是不砸。 乔特助接到这个命令，在听到宋傲云：“我是宋氏娱乐太子爷，我演主角是不是太资本了？现在都说资本硬捧自家丑儿子，虽然我不丑，但也没演技。” 他真想说：你的顾虑多余了。 算了，让二少自己体会体会就知道了。 乔特助把宋傲云介绍给了宋氏娱乐唯一一位金牌经纪人，“宋总说了……” 他偷偷把赵章交代的内容告诉给经纪人。 本来不想带宋傲云的经纪人：“……” 这是让弟弟玩票都舍不得给钞票，宋总…… 乔助理：看，被宋总的操作马蚤到的不只有自己。 乔助理看着仿佛地主家傻儿子的宋傲云，“二少接下来你跟经纪人好好沟通，我就先回去了。” 宋傲云挥手，“回去吧回去吧。” 宋傲云被安排演技课还没反应过来，还学的兴致勃勃。 赵章没被烦，他也就没提，他正关注旺天集团。 旺天集团被他接连点雷，爆的元气大伤，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也要做好旺天集团临死反扑。 第595章 所以他在等，等时机，一个一举覆灭旺天集团的时机。 赵章看着手上报表，房地产低迷，这报表实在不太好看，要是拿到董事会上又要被说一顿了。 原主想要转型被董事会的那些瞻前顾后的老古董给拦住了，不得不另想它法。 然后搞出了第四代住宅。 层高不低于三米，提升采光和空间舒适度。 全屋智能系统，灯光、温湿度健康监测等ai调控。 隔音、渗漏、反味等技术攻关，提升房屋安全性。（注：百度） 这的确是让宋氏房地产好了一阵，原主建立威信，掌控话语权。 之后谋求转型，他选择了汽车行业，公司本身就涉猎汽车，汽车利润又高，相对房子来说它还是消耗品，他认为这绝对是很好的方向。 别人在努力开发新能源汽车的时候，他是预备开发飞车。 这方向不算错，但谁不知道飞车是未来趋势，但这是能一下子跨过去的吗？ 原主急于求成，想要一步到位，奠定宋氏集团在汽车行业老大的位置。 导致宋氏集团掉坑里了，一个集团自然不会因掉坑里就瞬息间覆灭。 所以这期间原主还不停的天凉王破，以致宋氏集团最后被有心之人联合起来的仇人覆灭，最后被瓜分个干净。 这个人是谁，或者说是这群人是谁赵章还不清楚。 原主死的太快了。 唯一知道的就是徐家很可疑，因为徐家咬下了最大的一块肉。 话说回来，现在换成是他，搞飞车也不是不行。 对原主来说是迈的太大步扯到蛋了，对赵章来说技术问题都是小问题。 房子么也可以搞搞，迷惑那些老古董，让那些老古董闭嘴。 赵章把工作派给了高秘书。 高秘书看着三句话，好一个让他扩充方案。 这项目他也舍不得给别人，方案谁做的谁最有机会主持这个项目，他不可能把功劳拱手让人。 毕竟智星奶粉厂后续建设相比，显然公司主营的房地产开发更为重要。 高秘书自己主动加班，大有干不死就往死里干。 曾经当过最佳老板的赵章：倒也不必如此。 他让另一个秘书接管了智星奶粉厂那边的事情，虽然有让人摘果子之嫌，但赵章直接把房地产的新项目给了高秘书，高秘书自然是没有意见的，只是想把方案写好，把这个大饼吃下去。 等他写好，赵章看过之后没什么大问题，指出几处让高秘书修改后，就提交给了宋益通。 宋益通看过之后觉得这个项目不错，“这个项目能做，明天召开一个董事会。” 不是说宋益通没有权力直接决定，而是他要好好打打那些人的脸，帮孙子提高一下威信。 赵章也正有此意，他还要下狠手，免得接下来的项目还来指手画脚。 还是要多挣点钱，谁要是有意见大可以把股份卖给他。 董事会的董事们背后一寒，总觉得被什么惦记上了。 接到开会通知顿时把这种感觉抛之脑后了。 黄董和夏董坐在了扬董家里。 夏董：“你们说董事长召开董事会是想干什么？” 董事会不是说召开就召开的，上次是例会，和临时召开性质不一样。 黄董没吱声看向扬董。 扬董心里暗道：这个黄学江上次董事会缩的最快，这时候也滑的很。 但他手里股份不少，扬董需要他的支持，也只能装作没看见。 “听说宋总那边有些动静。” “宋总这位置可不算稳当，不知道是他自己有了主意，还是董事长帮忙。” 扬董停顿了一下，“我自然是希望我们的宋总能主持宋氏大局，但是宋总还年轻，咱们还是要多盯着一些。” 夏董：“扬董你说的不错，明天咱们可得好好看看，听听，不吝赐教。” 黄董附和，“是要好好看看。”多的一句没说。 他最注重的是自己的利益，支持谁全看谁能给他带去更多的利益。 扬董移开目光眼不见为净，通了气也不再提这件事。 次日，黄董提前了几分钟到场，扬董和夏董具是晚了十几分钟。 “不好意思，我车半路抛锚了，扬董来接我，倒是来迟了。”夏董率先开口，让人不好追究。 宋益通抬了眼皮子，沉声道：“来了就坐下吧，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 直接把他们两个的事情定性成搞事搞了他们这些按时到的一群人，而不是赵章，矛头还了回去。 也不给他们争辩的机会示意赵章可以开讲了。 赵章按下遥控器，ppt出现在众人眼前，上面赫然写着这次会议主题――第四代住宅。 “为了焕发房地产生机，我们准备开发第四代住宅，第四代住宅的标准是……” 赵章再次按下遥控器，他只是扫了一眼没有翻错页，继续讲解这所谓的标准。 ppt上面写的核心，他嘴上是围绕核心讲解的主要内容，也就是第四代住宅的具现化，上面还有一副第四代住宅的设计草图，可以更加直观的理解赵章所说的第四代住宅是什么样的。 扬董他们本来还不以为意，但没多久就听了进去，将之前的针对放在了一边，在疑惑之处提出问题。 赵章自然不会装作听不见，又不是小孩子吵架。 不疾不徐回答上来问题，还会很大气的问上一句，“扬董还有别的疑问吗？” 第531章 霸道总裁（8） 扬董回过神倒是想要刁难一下，但是余光扫过几位董事的脸，他们一副想要知道下文的样子，便知道这不是什么好时机，皮笑肉不笑的说：“没有，你继续。” 赵章收回目光，继续讲解，坐的离他最近的宋益通听得甚是满意，孙子真是长大了。 他这把老骨头也不用怕自己突然出点事情，孙子管不好宋氏。 第四代住宅能够成为原主建立威信的项目，原就经过了考验，赵章还在此基础上进行了完善，就更没有问题了。 会议结束，扬董和夏董昨天的筹谋没有派上任何用场。 黄董个两头草一声都没吱。 他还好，扬董和夏董就颇有些灰头土脸了，在场的董事又不是傻子，不知道他们想下下赵章的面子。 只是没想到最后他们还不得不服气，无从反对，整的之前那一套虎头蛇尾的，只能灰溜溜离去。 之后他们也安生了，没有冒头。 宋氏集团一派和谐，为第四代住宅忙碌着。 这是明面上，实际上赵章在调拨资金的时候往分公司打了一个亿用作飞车研发。 赵章要保持人设，是不可能在研究室里帮着研发的，不过可以指明方向，碰到困难的时候给予灵感。 这是个长期工程，他一个总裁也不可能经常往那边跑，时时刻刻过问。 他经常关注的还是第四代住宅。 高秘书去主持这个项目，是彻底分不出心了，只有需要汇报进度的时候才会找赵章。 而给赵章送文件，上传下达的活被郭秘书抢了，看看高秘书，不下手什么都捞不到，只有下手快才能更快升职加薪。 自从捞到这个活郭秘书走路都带风。 李秘书嫉妒的说：“瞧把她得意的。”我怎么就慢了呢，就差一点，一点点。 隔壁工位听到他嘀咕的姚秘书也不由得抬起头看了郭秘书一眼，就看到了她手里拿着的卡片，这是邀请函吧。 要是高秘书她还有点机会去给宋总当女伴，可惜是郭秘书。 郭秘书在两人的目光中去了总裁办公室，她把邀请函放在办公桌上，推至赵章面前，“总裁这是白家发来的邀请函，邀请您参加白老爷子七十大寿。” “时间是下周三六点钟。” 赵章：“知道了，邀请函你收着，到时候你随我一起去参加，提前一天再提醒我。” 郭秘书只能又将没打开的邀请函收了起来，拍了拍刚刚抱来的文件，“总裁这些文件需要你看一下。” “嗯。”赵章应了声，郭秘书便出去了。 赵章看了，该签字的签字，该打回去的打回去，分好了，过上一个小时再给郭秘书打电话，让她过来取。 郭秘书放下手头工作就过来了，将文件重新分派下去，不久又往赵章这边送文件。 赵章就这么批文件，休息，批文件，休息到了下班时间。 直接叫郭秘书来拿走最后一摞，他拿着手机和车钥匙下班了。 车停到门口，人还没下车，就听到，“哥你可算回来。” 宋傲云怎么来了，最近不是住在宋氏娱乐那边。 赵章这么想着打开车门，将钥匙给管家。 宋傲云冲到赵章面前，“哥你不是说让我去公司当太子爷的么。”怎么和说好的不一样。 “一直让我上课，好不容易给我安排一个角色还是男n号。” 第596章 他拒绝说这还是他好不容易磨来的这件事。 赵章：“你喜欢没演技偏要上电视辣你眼睛的演员？” 宋傲云想也不想的摇头，“怎么可能，演技差让人出戏，简直是毁剧。” “我现在的剧很多都不爱看，都是资本家的丑儿子，业务能力还不过关。” 赵章：“那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宋傲云刚才还没反应过来，听到这番问话，“哥你是在说我演技差。”似问实则笃定，一脸不满的望着赵章。 赵章没看他，头也不回的进去了。 宋傲云跟在后面，念叨着，“好歹我不丑。” “我演技也有在练啊。” “有我这么当太子的么。” 赵章左耳进右耳出，只说：“你要是不想待了就回老宅，没几天你就要开学了。” “我不。”宋傲云坚决道，起码要让他把男n号给演了，不然白浪费他这些天的辛苦学习了。 赵章随他，“要不要留下吃饭？” 宋傲云：？？？ “哥，你还想不给我饭吃？”宋傲云瞪大眼。 下一秒扭头跟宋益通告状，“爷爷，哥他竟然不想给我饭吃。” 宋益通：“饿不死。” 宋傲云：“……”没有爱了，没有了。 “别想赶我走。” 宋傲云留下吃饭，那是大口大口的吃，吃了一碗又一碗，大有要一个人吃光所有饭菜不让他们吃的架势。 赵章：“作为演员要注意身材管理，除非你不想当演员了。” 宋傲云默默放下碗筷，演戏也不是很好，等我演完这个角色我就不去了。 宋益通摇摇头，还好有大孙子，要是只有一个小孙子，我这老头子走的都不安心。 吃完饭，宋益通：“白家有没有给你送邀请函？” 赵章：“下午收到了。” 宋傲云支起一只耳朵，听他们说话。 宋益通：“那就你去，我就不去了。” 一个寿宴不用那么多人，正好这次就由大孙子代表整个宋家前去，也让圈子里的这些人看到他的态度。 宋傲云对寿宴不感兴趣，没有任何异议，拿起手机，走到一边玩手机去了。 赵章也没意见，只是这礼物还要斟酌斟酌。 白家老爷子好酒好茶，七十岁的人了，再饮酒不好。 这茶不够珍贵就不稀奇了，家里存有母树武夷大红袍，不过也只有三两，是他爷爷的心头好，他肯定不能夺之。 所以…… 赵章没多久就定下了送给白家老爷子的寿礼。 周三 赵章携郭秘书参加白家老爷子的七十大寿，将寿礼交给迎客的白围泽，道喜寒暄几句就进去了。 赵章来的不算早，但也算不上晚，郭秘书从侍从那边端来酒，“总裁要吗？” 被赵章拒绝后她就自己端着了，虽然拿的时间久了会累，但是端着点东西比空手要不那么尴尬。 赵章没有主动和人联络感情，以宋家的地位用不着。 倒是他手里没拿酒想过来套近乎的人都少了些理由。 白围泽进来的时候看到，把儿子白北潮喊过来嘱咐了几句。 然后白北潮就朝着赵章这边走过来了，“傲天，是我家的酒变味了，入不了你的口了？” 白北潮和原主从幼儿园到高中都是一个学校，一直到父母出事原主跳级上了大学，才没有持续下去。 赵章：“戒酒了。” 白北潮脸上闪过错愕，没想到赵章会这么回答。 他以后要挑起宋家担子，没听说过哪个公司主事人不喝酒的。 他自知失态，“不好意思，实在有些突然。” 他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问道：“怎么就要戒酒了？” 赵章：“养生。” 白北潮看着他那张年轻俊朗的脸，他到底如何吐出这两个字，那分明是爷爷辈的人才干的事情。 白北潮心里不信，不过也不好再追问，只引着赵章尝菜。 不过他很快就有事匆匆离开，赵章也没动，坐在这边没再动筷，郭秘书看着菜眼馋，口水泛滥。 白老爷子七十大寿，这菜是请了国宴大师傅过来做的，她参加过多少宴会也吃不上这么一桌。 可惜总裁在身边，她心里深深叹了口气。 “想吃就吃，菜做出来就是让人吃的。” 赵章还觉得有些可惜，这样的美食应该趁热吃，但在场又有多少人关注它们，凉了味道都差了些。 郭秘书？ 手比脑子快，已经拿了筷子去夹，夹住了赤红诱人的东坡肉，夹到面前的时候那肉duanduan的晃动，看的人――啊呜。 她咬住了一角，先有冰糖的甜，后有酱油的咸香，相互交融，酱香回甘，还有酒精挥发过后的醇香。 另外东坡肉最突出的一点就是肥肉入口即化，瘦肉酥烂不柴，总而言之肥而不腻，她吃完一块都想再吃一块了，可这宴会这么多人，她不好多吃，不然别人没了。 所以她去舀宛如菊花的文思豆腐，倒入摆放着的小碗里，看着都让人不忍心下嘴了，多得费多大工夫啊。 但不喝太浪费了，她绝对不能这么干，那是对它的不尊重。 她拿起调羹舀了一勺轻抿着，鲜美浓郁的汤汁就流入了口腔，那豆腐顺着汤汁也进了嘴，软嫩清醇的口感像是在洗涤味蕾，更是让她的食欲更盛之前。 郭秘书完全沉浸在美食里了，还暗自庆幸自己虽然作为女伴出席，却不是传统的礼服，要为了保持身形不好多食。 “呦，哪混进来的饭桶，就知道在这里吃。” 韩定坤不想来参加什么寿宴，但他妈非让他来，他爸又不喜欢前头那个的儿子，真不知道她担心什么。 但到底在他妈的诸多许诺下来了，没想到看到一个人对着桌子上的菜肴猛吃，便上前说了上面那句话。 筷子上还夹着茯苓糕的郭秘书很难不往自己身上想，她将糕点放到碗里循声望去，打量一番就知道韩定坤不过一个纨绔子弟，刚才那话也挺像。 “我是宋氏集团总裁的秘书。”郭秘书表明了身份，不给自己招麻烦，也不想闹出事情给赵章添事。 韩定坤只知道吃喝玩乐，倒也知道宋氏集团，不过宋氏集团总裁会带个只知道吃的秘书？ 怕不是那个宋氏，而是别的什么姓宋的开的小公司，不知道怎么搞到了邀请函带着个这么冒失的秘书参加寿宴。 亦或者打着宋氏集团的名号。 第532章 霸道总裁（9） 韩定坤又怎么会想到郭秘书没说一句假话，只是她本身吃货，赵章又开了口，她还怎么忍得住，不吃还好，这一吃让她吃迷糊过去了。 “哦，宋氏集团总裁秘书，你的宋总呢？”他双臂抱胸好整以暇的望着郭秘书。 郭秘书心里一沉，这人怕不是那么好打发。 “宋总……” 赵章刚才被人叫住聊天，没想到把人打发走就看到郭秘书这边似是有麻烦，走了过来打断了她的话，“怎么了？” 他看向韩定坤，“你是哪家的？” 韩定坤和赵章不是一个圈子，但他见过他，毕竟他一毕业就进入宋氏，宋益通栽培，稳稳的未来宋氏集团董事长，这可是圈里的热门话题。 赵章的事迹他能倒背如流。 韩定坤心里颤了一下，他没想到这饭桶真是宋傲天的秘书。 他不敢去看郭秘书，正了正身形，一本正经的说：“宋总，我叫韩定坤，家父是韩钟，豪盛总裁。” 却不知他放浪形骸惯了，哪怕收敛了也不像样子。 就跟小孩偷穿大人新衣一般，不合身，惹人发笑。 赵章点了点头没再说一个字，转身离开，郭秘书跟上。 韩定坤看着他们的背影悄悄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这个宋傲天没有追究。 心里闪过一抹困惑，但很快被他驱散了，不过是一个小秘书，宋傲天总不可能为了她跟自己计较。 韩定坤不是唯一一个被带过来的纨绔子弟，不一会儿，这群人就跟闻到味儿一样，聚集到了一起。 韩定坤屁股刚坐下，坐在中间的纨绔便说：“你们听说没有，旺天集团撑不了多久了。” “说这个干嘛，多没意思。” “就是啊，这可不像你啊黄少。” 黄少喝了一口杯中香槟，杯子放到桌上，“你们别蛐蛐我，你们知道这旺天集团怎么到今天这个地步的吗？” “别说你们一点都不好奇。” 韩定坤不以为意的说：“这有啥好奇，每天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创业成功，又有多少企业走向衰败。” 他最不耐烦这些了，有什么意思，就不能聊点别的。 他旁边的纨绔笑呵呵的说：“你不好奇，我好奇啊，黄少你说说，就说给我们听。” 黄少瞥了韩定坤一眼，哼了一声，自顾自说道：“这旺天集团说大，比我们在场的人家里还是小一些的，但说小，那也是个价值几十个亿的集团。” 第597章 “前几个月还签了大单，想要奔百亿。” “不知道怎么的重心放在了奶粉上，就是那款智慧奶粉。” 刚才说好奇的纨绔接话，“这个我听说过，都是添加剂，和其他低端奶粉差不多，价格还便宜一些，本来也没人该注意的，偏偏冒出来个智星奶粉，两者一比，智慧奶粉臭名远扬了，倒是让其他奶粉好了些许。”起码没被攻击的那么惨。 “就这事之前上了好几次热搜。” “总不能因为一个奶粉让旺天集团成现在这个鬼样子吧？” “旺天集团又不只做奶粉。” 黄少挑眉，笑而不语，那人见状哑声，韩定坤没听到下文看过来，想问一问，但他自己刚才说了不好奇，现在想知道那不是打自己的脸么，他就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那人找回声音，“一个奶粉，怎么会？” 黄少端起酒杯摇晃着，“一个奶粉是不会，但谁叫他的对手是宋傲天，智星奶粉就是宋傲天一力收购的。” 韩定坤旁边的纨绔呢喃：“这也不用做到这个地步，也太……”绝情了。 他的声音虽小，但此时大家都沉浸在消息的震撼中，没有开口，这话准确无误的传到了黄少耳中。 黄少往后一靠，双臂搭在沙发上，“陈氏奶源也就是第一个上热搜的奶粉，爱宝奶粉，为什么会突然破产倒闭？你们不晓得吧？” 在众人求知的目光下黄少一笑，“就是宋傲天干的，因为陈氏奶源的陈总拦了他的路，他就要陈氏奶源破产。” “陈氏奶源破产不久后宋傲天让人买下了智星奶粉厂，智慧奶粉厂和智星奶粉厂积怨已久，现在这旺天集团不就即将步了陈氏奶源的后尘。” “得罪我们算什么，得罪宋傲天人家就让你破产，名声都没了。” 瞧瞧那陈氏奶源，旺天集团现在黑料也不少，旺天集团还没倒下，还没人造次。 那个陈氏奶源陈家现在可不好过，喝过爱宝奶粉孩子有点问题全都找陈家算账了，跟个过街老鼠一样。 “不知道还有谁敢得罪宋傲天。” 韩定坤脸已经僵的不能再僵，他刚才想要‘捉弄’宋傲天的秘书，不会被记账了吧？ 宋傲天还问他是哪家的，这难道是想直接确定他是哪家的人，直接让他家破产？ 韩定坤顿时坐立难安，屁股底下跟长了钉子一样。 他想去和赵章赔罪，让他不要怪罪，又怕去了提醒了他。 再说他韩家也就比宋家差上一点，又不是旺天集团，哪是那么容易破产的。 再说了为了一个秘书，不至于，不至于。 韩定坤这边安慰好自己，心有余悸的喝着酒。 那边赵章在寿宴快结束时离开，在车上对郭秘书说：“给我查查豪盛。” 郭秘书：“……是。” 总裁难道是想让豪盛破产？ 为了晚……晚上那事？ 调查陈氏奶源和旺天集团的事情郭秘书没接手，但作为距离赵章最近的秘书团之一的秘书，郭秘书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恰恰因为知道太多了她才会有以上猜测。 可…… 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郭秘书犹豫再三道：“总裁我没事。”让豪盛破产就算了，吃力不讨好。 赵章目光扫向郭秘书，眼神示意她说明白点。 郭秘书：“……” 这不为难我么，这不是为难我。 郭秘书厚着脸皮说：“总裁你不必为了我的事和豪盛对上。”说完她脸都烫了。 赵章眼皮都没抬一下，冷声道：“打狗还看主人。” 何况豪盛偷税漏税、造假、以次充好……恶迹数之不尽，劣迹斑斑。 这样的集团何必存在下去，不如倒下养活更多小企业。 郭狗秘书：“……” 有那么一刻她想问问总裁，他是如何对她一个美女说出这话的？ 算了，谁叫他是总裁，她的顶头上司，掌握她能不能留在宋氏的‘生杀’大权。 “好的，总裁。”郭秘书应下，第二天就和宋氏集团专属‘调查团’进行沟通。 豪盛集团庞大，一些事情也做的更利落，埋的更深，想要彻底挖起不是短时间内能完成的。 赵章也不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 “叩叩叩，总裁我是乔超。” “进来。” 乔超闻声开门进来，乔超就是乔特助，之前顶了高秘书的岗留在智星奶粉厂和冯鹤成一起工作。 他进来后站在办公桌前，“总裁，我们的牧场已经完全建设好了，购入了八百头奶牛。”别看八百头奶牛不多，年鲜奶产量却是能够达到八十八万吨。 而这只是初步建设，以后会更大。 “总裁不知道你是否有时间去牧场巡视，所以我特意让人拍摄了牧场环境，您要看一下吗？” 买地就用了2.8亿，后续建设资金又砸了将近2个亿，赵章当然要看看，点了点头。 乔特助上前打开自己带来的电脑，点击播放。 开头就是智星牧场无人机全景俯瞰，将智星牧场风光尽收眼前。 视频还有解说，讲解牧场面积哪块是做什么的，等拍摄到牛舍这解说就更多了，因为是现代化牛舍，配备自动喷淋，温控系统，以及信息化管理平台。 看完这个视频便能对这个牧场有足够多的了解，足可见这个视频拍摄的用心程度。 赵章看完还是挺满意的，钱没有白砸，“给智星奶粉厂注册一个围脖，将它放上去，以后也可以拍摄奶粉厂里的工作环境，出什么产品了也可以提前预告，做个赠送活动。” 赵章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问：“八百头奶牛的奶量供应的上奶粉厂所需吗？” 不是他担心多余，智星奶粉因为智慧奶粉的大力宣传，加上陈氏奶源爆雷引发的后续影响，将智星奶粉推到了成千上万顾客面前，智星奶粉如今已经成了顾客首选。 起码是普通人的选择，普通人才是占绝大多数的。 智星奶粉销售量不可谓不是一骑绝尘。 如此消耗的鲜奶也是非常大的，要是不够，只能再向依兰牧场寻求合作，却不能耽误了厂子的发展。 乔超：“总裁，奶牛还没到产奶的年龄，按照目前的耗奶量看，等到奶牛产奶，八百头是万万不够的，按照后续建设计划需要再购入一千头。” 乔超详细的将奶粉厂现在的用量，到未来的奶制品厂子一天生产需要的鲜奶量一一说来。 赵章：“那就再和依兰牧场合作一年，你们尽快将牧场扩大到两千头的规模。” 他多说了两百头，计算再精确也挡不住意外情况，另外也需要让奶牛休息，而不是无止境的产奶，最后死去。 乔超没想到赵章会这么说，毕竟他这人看着冷血无情，实际上也冷冰冰的，心硬的很。 看看陈氏奶源，只搭了个话就成了现在这样，再看旺天集团，只要总裁想，他们统统都没有好下场。 “是。” 虽然陈氏奶源生产的奶粉害人，总裁这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但那都是碰巧，是陈氏奶源破产后去查的。 先后顺序不同，用意也就不同。 乔超离开后赵章继续批阅文件，到了中午，郭秘书把碧水湾送过来的午饭送了进来。 第533章 霸道总裁（10） 一个仿古四四方方的食盒，看着古色古香里面保温措施一点都不少，打开来一股热气便冒了出来，香气随着热气一起飘了来。 这是厨师现做的，掐着时间点送过来，保温不仅不会让菜不及出锅的时候失色，反而在利用了保温的前提下让菜更加的入味。 嗅着味道，亲手端出菜肴的郭秘书：我什么时候有这个待遇？ 前提我得请得起这么一个厨师，可她的工资和厨师比，她真的不确信自己能有厨师高：）。 郭秘书心塞的出去了。 赵章吃完在跑步机上走了一会儿，躺在休息室的床上睡下了，一直到两点钟才起来，坐在办公桌前，给郭秘书发了一条消息，“把文件搬进来。” 郭秘书一听到声音就点开了消息，看清后搬着文件去赵章办公室了。 李秘书又在那念念叨叨了，姚秘书左耳进右耳出。 等到郭秘书出来，她将口红放在她桌上，“你之前不是一直想抢帕罗这个色号的口红，我昨天刚好看到，没想到就抢到了，送你了。” 郭秘书有些心动，但还是推了回去，“无功不受禄。” 她知道谁都惦记着她现在这个位置，不能有半点行差踏错，不然等待她的，就是将机会拱手让人，甚至要离开秘书处。 这里是秘书处，姚秘书也不好明说她想郭秘书离开的时候知会她一声，劝说无果只能拿着口红回来了。 李秘书：“哈哈献殷勤失败了，真是枉费心机。” 第598章 姚秘书就当没听见，她只是懊恼自己有些急了，怎么也该在下班后约郭秘书，好歹有些话也能挑明一些。 秘书处的风云没卷到赵章这里，他正在看一个合同。 是富添建材的合同，宋氏集团更换过七个建材商，富添建材就是第八个，已经合作了四年。 时间不算长，但也算不上短，算是比较信任的合作伙伴。 富添建材也因为宋氏集团的单子在这四年间肥了一大圈。 这样的情况下按理来说富添建材更要保护好和宋氏集团的合作。 但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在建设第四代住宅的时候，宋氏集团拿出了优质建材的资金，富添建材却是拿次等货糊弄人。 还买通了工地的包工头、主管人和监理工程师，一直到五年后这件事才爆出来，成了宋氏集团破产的重要推手。 这次项目由高秘书负责，他一心想做好这个项目，轻易不会被收买。 但这个富添建材肯定也不能留了，至于换成谁，赵章让郭秘书做一份建材商名录过来。 名录不是真的就只有名字，这个建材商的实力，口碑信誉都要在里面。 郭秘书做的老仔细了，毕竟赵章这意思肯定是想换人啊，不知道富添建材怎么惹到总裁了。 等等，总裁不会还要让她查富添建材吧？ 郭秘书心里迟疑，但是已经打开手机问那边进度了，顺便旁敲侧击一下要是增加调查对象能不能办到。 那边：“……” 这个反应也是这么回郭秘书的。 郭秘书：我也很无奈啊，真的要干，也不是我要求的。 郭秘书准备好名录打印好送进去，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听到，“富添建材好好查一查。” 郭秘书：天凉了，富添建材该破产了。 一曲哀乐bgm响彻她的脑海。 她还不知道赵章吩咐她调查之前已经动动手指举报了。 就跟报警先留个案底一样，现在没用，爆雷的时候贼好使，被赵章举报过的奶粉厂就是前车之鉴。 郭秘书看向v信，啧，也给自己送一首吧。 “总裁要你们查富添建材。” 那边暴跳如雷，嘴里骂骂咧咧，“今天查这个，明天查那个，宋总怎么回事？” 宋老董事长都不带这样，宋总上位后他们哪还有闲暇，每天都要蹲点换人，还要打入敌人内部。 副手劝他喝茶，“寒哥，淡定淡定，不要生气，虽然调查又累又危险，但查出来奖励也很丰厚。” “不说奖励，挖他们黑料，让他们受到惩罚，我都感觉自己做的事比原先更有意义了。” 温寒翻了个白眼，但也没有反驳，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爽快的去调查旺天集团，以及现在的豪盛。 可再有意义也不能把人当驴使唤，就是驴也要休息一下。 他臭着一张脸，“给我招人。” 人多了，他总能喘口气。 殊不知那人是越招越多，但他从未闲下来过。 他招人的速度根本赶不上赵章要天凉王破的速度。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 赵章取消了和富添建材的合作，富添建材那边慌了。 他们本来以为这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从未想过会出岔子，都准备好了借宋氏集团的新项目大赚一笔，怎么就…… 富添建材胡股东：“不会是宋氏集团知道了我们的打算？” 林股东呵道：“胡说，这事就我们几个人知道，宋氏集团怎么可能清楚。”从而取消合作。 这道理胡股东也明白，他们都是富添建材的股东，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谁都不会跑到宋氏那边告密，他们又没有对别人说起，宋氏集团是没有渠道获知的。 可，“宋氏那边为什么取消合作？”这总得有个理由。 董事长蒋震英轻咳了几声，将众人的吸引力引了过来，“这事问问宋氏那边就知道了。” “交给我处理，你们都给我收敛点。”别什么都还没做就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要是真没这个贼胆，当初就不要参与。 这也不怪他们自乱阵脚，实在是这稳稳当当的合作取消的突然，加上他们先前一番谋划，可不就往上套么，这一往上套就不难想象到宋氏接下来要怎么对付富添建材。 富添建材如何接的下宋氏集团的攻击，他们心里那后怕波涛汹涌，能稳住才怪。 甚至开始后悔自己之前为什么有那样的想法，只要和宋氏集团继续合作，少赚一些也比没有合作之前赚的多。 更何况和宋氏集团合作，他们富添建材在一众建材商中可以说是脱颖而出。 可是现在这些很可能都没了，还要被清算。 蒋震英的话稳住了他们，但也只是暂时的，离开会议室脑子里依旧止不住的去想，想富添建材没了他们的富贵日子荡然无存。 而他们离开后蒋震英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别看他脸上稳得住，但也仅此而已。 毕竟要是连他都稳不住，富添建材就完了。 “没事，还不是最坏的消息。”他安慰着自己，然后亲自准备重礼去扬董家拜会。 扬董不知道取消合作的事情，听到是蒋震英上门有些稀奇，便让人迎了进来。 两人寒暄几句后，蒋震英进入正题，“听说扬董喜欢玩玉，我得了一座上好的白玉观音便想到了扬董。” 他话落秘书就打开了送来的礼盒，蒋震英接过礼盒送到扬董面前，做足了低姿态。 扬董没关注这些，他的目光都被白玉观音所吸引，先不说这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就说这雕工，尤其是这观音悲天悯人的神韵。 他不禁捧起白玉观音仔仔细细的端详，“好，好一座观音像。” 好啊，实在是太好了。 要不是蒋震英还在他势必要好好把玩一番。 他目不转睛欣赏着这座观音像说道：“说吧。”无事不登三宝殿，还带上了如此厚礼。 “我原本也不想来叨扰扬董，只是不知道宋氏为何取消和我们富添建材的合作，如果是人我们的问题，我也无话可说，可我们和宋氏合作四年，从没有出过差错，这乍然取消，不知道是什么缘由？” 蒋震英没有丝毫犹豫，打蛇随棍上将此行目的倒了个干净。 扬董放下这白玉观音，“那的确是要知道个清楚。” “明天我带你问问董事长。” 蒋震英是想扬董直接应下，但看了看扬董的神色，就知道这已经是极限了，如今这个情况也比直接将东西还他请他出去强。 他把打盘旋在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改成了应声。 次日，扬董联系了宋益通，确定人在哪之后带着蒋震英上门，只是没想到不仅宋益通在，赵章也在。 扬董眼珠微转，随即大笑着说：“傲天小侄你不在公司，却是在这陪董事长，要是知道你在，我必不会打扰你们的天伦之乐。” “员工都有个休息时间，我这总裁总不能没有，不像扬董，每天时间都很充足。”赵章把扬董的话挑了出来暗讽回去。 叫扬董心底窝火，这个宋傲天眼里就没有他这个长辈。 不等他发火，宋益通打岔，“扬董你这把人带来，都不提前说一声。” 扬董也想起来自己是来干嘛的了，“董事长你不记得他了？他是富添建材的董事长蒋震英，宋氏和他们合作了四年。” “傲天小侄无端取消了和富添建材的合作，这不人家想问个缘由跑到我这来了。” “我想着这几年合作的挺好就带他过来了，想先和你说说，正好碰到傲天小侄，那就由傲天小侄来说说。” 他说着转向了赵章，后面的话都是对他说的。 蒋震英也看向了赵章，赵章目光扫过他，两人对视间，蒋震英不明缘由的心里一虚，微微低下了头，随即反应过来又抬了起来，只是此时赵章已经移开了目光。 宋益通：“小天你说说吧，免得还有人叨扰你扬叔。” 他看似站在扬董那边，让赵章回答，实则话里尽是对赵章的维护。 赵章：“富添建材供给我们的建材目前没有任何问题，但是……” 第534章 霸道总裁（11） ‘目前’用的很有灵性，‘但是’也让人浑身一震。 蒋震英不由得攥紧了手，他他他他……他是不是知道了，怎么会怎么会，他们的谈话不可能让外人知道的。 不可能的，一定是他想多了。 赵章看着他强自支撑的模样，笑出了声，“富添建材供给别人都是以次充好，建起来的房子连豆腐渣都不如，我怎么敢保证他不会让我们宋氏的房子变成豆腐渣？” “你说是不是蒋董事长？” 轻描淡写的话如惊雷般落入蒋震英的耳中，让他努力保持的身形不禁晃动，却又要佯装淡定。 他撑着一口气说：“我们怎么会让宋氏的房子成为豆腐渣，我们合作了四年，这四年合作都很愉快，也是因为宋氏，富添建材才有今天这个规模，我们万万不敢做你说的那些事。” 第599章 他的声音沙哑，说完似是力竭，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再细思他说话的内容，已经避开了他给别人用料以次充好，而以次充好在建筑行业并不少见，能不能发现并按要求买全看买家自己的本事。 扬董也在旁边说：“傲天小侄他既然和宋氏合作没有出错，那不如还是选富添建材，稳定的合作商不是那么好找的。” 赵章：“我可不敢拿宋氏赌他的信誉和良心。” 他在‘信誉’和‘良心’两个词上咬了重音，嘲讽意味拉满。 毕竟都没有的东西让人赌，赌红了眼的赌徒都不会上套。 “蒋董事长请回吧。” “董事长啊，傲天小侄这般……”扬董看着赵章摇头叹息，“你可得再斟酌斟酌，要是随便取消合作，以后谁敢和我们宋氏集团合作？” 赵章抢先说：“扬董就不要危言耸听了，免得吓到我爷爷。” “扬董你要是无事便请回，让我和爷爷下完这盘棋。” 赵章直接送客，让扬董的话堵在喉咙是不上不下，憋的难受的紧。 他甩袖而去，宋益通还有点感慨，“爷爷该你了。” 赵章落下棋子，把他拉回了神。 宋益通看向棋盘，执‘車’落下，“这富添建材换了就换了，爷爷没意见，新的选好了没？” 他能掌控宋氏集团数十年，自是不会被扬董两句话给吓到，扬董拿他作筏子，是看他老了，小看他了。 “未曾，爷爷有什么建议吗？”赵章说话间果断移动棋子，将‘炮’给吃了。 宋益通走‘马’将这跳过来的‘炮’给吃了，一子换一子，平了。 “安平建材就不错，四年前原本也是要签它的。”只是被扬董横插一杠，最后选了富添建材。 “安平建材这两年不知道怎么样了，你就当作参考。” 赵章食指按住，挪动‘士’，让对面的‘炮’跳不了‘将’，“爷爷你放心，宋氏集团上万员工，我会让他们端好饭碗。” “爷爷你这岁数了少操点心才能健康长寿。” 宋益通：“行行行，爷爷不管。”他也是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过了几分钟赵章‘車’吃了‘帥’。 宋益通：“……你也不知道让让爷爷，让爷爷开心开心。”这不更能健康长寿。 赵章：“爷爷厉害，我尽了全力才打赢的，怎么能将胜局拱手让人？” “哈哈哈，说的也是。”宋益通开心了，“再来一盘再来一盘。”说着摆起棋子。 赵章又陪他下了一把，艰难守卫攻伐输给了爷爷。 宋益通意犹未尽还想再来一盘，赵章找了个借口溜之大吉。 赵章给郭秘书发了一条消息，这个扬董没想宋氏破产，但争权夺利摆谱，名副其实的搅屎棍。 还有个夏董附庸，给宋氏拖了不少后腿，肯定不能留了。 至于黄董这个墙头草好办，没了两人这个黄董就知道谨小慎微，继续当墙头草没好下场。 郭秘书：总裁是外部天凉王破没够搞上董事了，人中鬼见愁啊。 郭秘书吐槽着给温寒那边联系。 温寒：“没够了？是没够了！” 副手不在，连个劝的人都没有，他想直接问候过去。 郭秘书其实也不太好意思，看对面久久的‘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她心里忐忑发了个卖萌表情包。 发了一个尤觉不够又发了两个。 希望对面能够不要为难她这个弱女子，她就是个秘书啊。 对面又是一阵‘对方正在输入’，郭秘书都要退出当看不见了，发过来一个“嗯。”。 郭秘书：？？？ 郭秘书：！！！ 就这样？你打半天就这样？！要吓死人哦。 张牙舞爪纸老虎。 对面的温寒喃喃自语，“我这样回复是不是太冷淡了一点？” “不该回个嗯的，她肯定觉得我冷淡。” 他手指抬在半空什么都没落下。 郭秘书看不到手机也放一边了，继续工作。 升职加薪升职加薪，谁都不能阻拦她升职加薪。 键盘敲的虎虎生风，整个人干劲十足，谁看到了都得说一声好员工。 * 蒋震英离开碧水湾后，颓然的坐在车上，好半晌让司机开回家。 而那些股东都在富添建材等着他，等到临近黄昏也没看到他人。 一起从公司离开到了他的别墅，被请到书房，一看到蒋震英就急切的说：“董事长宋氏集团那边怎么说？” 胡股东也着急的说：“对啊董事长，我们还什么都没干他们不能取消和我们的合作。” 林股东：“我们应该能继续和宋氏集团合作吧？”这话虚的说话的人自己都不信。 毕竟可以的话蒋震英为什么迟迟不开口，又为何没有回公司，他们心里其实有了答案，但没有等到切实回答之前，他们都还抱有一丝幻想。 他们巴巴的望着蒋震英，一秒两秒三秒…… 胡股东急切道：“董事长你倒是快说话啊。” 蒋震英叹了口气，“宋氏集团的宋总说我们对别人以次充好，担心我们何时也会对宋氏集团以次充好。” 偏偏还被说中了，他当时真是……他都不想回忆自己的反应。 其他股东也说不出话来了，心虚的一批，可要是不和宋氏集团合作他们还怎么发展壮大？ 胡股东尤不死心，“真的不能再合作了吗？” 蒋震英：“宋氏不缺合作商。”原本就是他们倚仗着宋氏，可即便如此，他们依旧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他当时硬是一点说话的底气都没有。 “就这样吧，我们其他合作订单赚的并不比宋氏少，没了宋氏这边我们也有建材提供其他合作商。” 话是这么说无论是蒋震英，还是其他人都知道这是不一样的。 不过他们没想到情况比他们想象的要更差，因为宋氏不再合作，之前有意向的合作商或推辞，或只要了不足原来十分之一的量，显然只是不想彻底撕破脸皮，当破财了。 富添建材这边有温寒调查，赵章没关注，他现在注意力在安平建材。 四年过去安平建材不仅没有扩张，还被抢了生意，缩小到连原来的一半都不到，只有几个固定的合作商以及散客。 前不久其中一位合作商那边濒临破产，取消了合作，安平建材只怕要更难做了。 * “老贺你说你，你怎么这么轴呢你？！”丁丽戳了贺毛吉脑袋一下，言语里尽是恨铁不成钢。 “你说你诚信为本，一分钱一分货，不干那偷梁换柱的事情，我支持，咱们不干那昧良心的事情，但别人要破产倒闭了是别人的事情，你凭什么同意别人毁约不给钱？就问你凭什么？！” 那么多货都压在仓库里了，什么时候才能卖的完？ 贺毛吉小声说：“给了定金的。” 他不说还好一说丁丽更来气了，叉腰怒呵：“定金才几个钱？” 都是老合作商了，就意思意思给点定金，他还好意思提定金。 “你要当菩萨别拉上我，我没你这么伟大。” “看看你，明明我们有机会和宋氏集团合作，结果呢着了富添建材那边的道，让富添建材给抢了先，人家富添建材是扶摇直上，现在是市里领头的建材公司，咱们呢？” “咱们是越做越小，你还做好人，在做下去这个公司都没了。” 丁丽眼眶不知什么时候变得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贺毛吉昂着的头低了下去，笔挺的背弯了下去，闷声道：“是我对不起你。” “可人家破产了，实在是拿不出钱，我们这货却是可以卖给其他人，钱总会回来的。” 丁丽闭着眼，颤声说：“我们放在仓库里也是要成本的。” 不是说慢慢散就能散完的，而且建材是耐放，但有些东西也不能放太久。 这笔损失不该是他们的，却是因为老公转嫁到了他们头上。 丁丽真的受够了。 “你当你的好人吧。” 她转身离开，贺毛吉不由得迈步想要追上，却是走了两步停了下来，他过去没用的只会惹老婆更生气。 然而他却不知道他没有追上来更让丁丽觉得心寒，回家收拾东西，去学校接儿子回了娘家。 贺毛吉回来看到的就是空荡荡的家，叫老婆老婆不应，叫儿子儿子不应。 贺毛吉慌了，给丁丽打电话。 那头过了十几秒才接起来，“老贺，我觉得我该想想我和孩子的未来了，这段时间我会带着孩子在娘家冷静冷静，你也冷静冷静。” 说完那边就挂断了电话都没给贺毛吉说话的机会。 贺毛吉颓然坐在沙发上，过了一个多小时才站起来收拾东西，又去超市买了很多补品拎着去丁家。 只是怕他乱找的丁丽看到它出现生气的说：“你过来干什么？！” 第600章 不是追都懒得追了，不是心里只有合作商，还来找她干什么？ 第535章 霸道总裁（12） 贺毛吉讨好的看着丁丽，“老婆孩子在哪我就在哪。” “你要住在娘家我就跟你住在娘家。” 他作势打开行李袋，将里面的衣服、毛巾、牙刷都给拿出来，一副要在这长久住下的架势。 丁丽拍了他手臂一把，“别闹，这里没你住的地方。” “我可以打地铺。”贺毛吉厚脸皮的话没得到丁丽好脸色，她现在一点都不想看见他，不等她赶他出去。 孩子探头说：“我可以和爸爸打地铺。” 丁丽：“作业写完了吗？”在这里偷听。 孩子嗖一下缩回头。 丁丽到底没住下来，不过她给贺毛吉下了通碟，“你要不回来钱可以，你在三个月内把那些建材卖完我就不跟你计较。” 贺毛吉觉得不可能，但总比跟合作商要钱强，老婆也没犟着不回家，他点头应了。 每天都泡在铺子里，就想着多卖掉一些。 他的这些资料都摊在了赵章面前，贺毛吉这人实诚，但也过于心善不像是做生意的。 丁丽反对了，但不是不善良，只是她有她的底线。 而且有句话说的好，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丁丽一次次原谅贺毛吉就是因为她也不是那心狠的人。 这只是锦上添花，只要实诚，就适合做宋氏集团的建材商。 至于贺毛吉他们承受得住承受不住，赵章觉得这不是问题。 两人只是缩小了公司规模，和那些供应商的关系都维护的挺好。 和宋氏集团合作的消息放出来，那些人也只会捧着贺毛吉和丁丽，而不是使绊子错失大宗生意。 赵章让郭秘书去联系。 贺毛吉和丁丽知道这件事都懵了，郭秘书什么时候走的他们都不知道。 丁丽恍惚道：“这馅饼怎么就砸头上了？” 四年前错过的机会怎么还能送上门？ “老公，是不是不是我知道的那个宋氏？” 贺毛吉？ 他也不知道啊，都是四年前的事情了，而且这人他也没见过啊。 丁丽看到他那脸就知道他想什么，翻了个白眼，真是不争气。 丁丽又想到宋氏集团，总感觉像做梦一样，不行她要验证一下。 “你去宋氏集团门口盯着，看看刚才那人是不是从里面出来的。” 贺毛吉闻言整张脸都皱一起了，“不要了吧，这么做太奇怪了。” 丁丽横了他一眼，“奇怪什么奇怪，要是不是宋氏集团，我们肯定要搞清楚这件事。”免得是碰上什么骗子。 “如果是宋氏集团，我们就做好准备。”努力拿下这个大单，真正把饼吃下去。 “别废话，赶紧去。” 贺毛吉没办法只能去宋氏集团门口不远处蹲着了，因为没有经验，一直盯着大门口，被保安发现报警了。 贺毛吉看到警察还没反应过来是找自己的，被带走还在说：“你们搞错了，你们抓错人了，我是好人。” 丁丽接到贺毛吉进局子的电话那是眼前一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说的就是她老公了。 丁丽赶到警察局，撞上了来到这里的郭秘书。 郭秘书一言难尽的看着她，“老板娘我留了名片，你可以直接问的。” 丁丽哪好说自己怕多嘴把单子给丢了，更不能说自己的怀疑，只是一脸讪笑的说着：“对不住，对不住了妹子。” 郭秘书：“你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我在外面等你们。” 丁丽赶紧把贺毛吉‘提’出来，出了局子。 郭秘书：“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这附近有家咖啡馆，我们去那说。” 丁丽应了，贺毛吉更没有意见，三人就这么去了隔了五百多米的咖啡馆，点了三杯咖啡。 郭秘书：“你们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吧。” 丁丽：“宋氏真的要和我们合作？” “我们不是怀疑，是，是，你们不是和富添建材合作吗？” 丁丽和贺毛吉都紧紧的盯着郭秘书，想要知道她的答案。 “合作取消了，我们总裁想选更加诚信经营的合作商。”郭秘书没有卖关子，道出了真实原因，她实在怕了这两人了，这都能整出这幺蛾子。 要不是知道两人都是良心商人，她都要劝总裁换合作商了。 “目前公司有个项目正在进行，建材的事情不能耽搁，你们能不能备足货也是签下合同的关键，要是没有，我们总裁就不得不更换更合适的公司。” 丁丽和贺毛吉连连点头，丁丽比贺毛吉机灵一点，“你们要多少量？要是不好说，你可以跟我们说说要建什么样的房子，建多少。” 他们做这一行心里都有数，可以自己估出来。 郭秘书报出了大概数字，见他们没什么问题了，就把咖啡喝了付钱走人，嗯，带上小票。 再小的钱也是钱，要找公司报销。 丁丽和贺毛吉之前出了点岔子，但在自己的工作范围内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没两天就准备好了。 赵章看过之后和安平建材正式签订合同，富添建材那边还在想抢救一下，没想到他这么快就选好了，还签了合同。 在知道是安平建材还想不起来哪个安平建材，还是蒋震英记起来，他不曾想四年前他抢走的机会又会回到那两夫妻身上。 蒋震英握紧手里的佛珠。 “想要和宋氏集团合作，我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他能抢第一次，就能抢第二次。 他联系以往合作的供应商，“老孙，听说你给安平建材那边供货？” 孙供应商：“是有这回事，怎么了蒋总？” “他们就是个小公司，那个量不如供给我们富添。”蒋震英自觉委婉，落在孙供应商耳朵里却是就差明说让他不要供应给安平建材。 孙供应商略有迟疑，他和安平建材那边合作挺愉快的，他们压价不狠，而且他们卖的怎么样他也清楚，说实话是厚道人，可惜做生意太厚道是做不成的。 如今富添建材还要对付他们，他这个小小的供应商还靠着富添建材吃饭。 孙供应商没坚持多久就答应了，至于安平建材那边这两天问他能不能供上那些货，他完全没放在心上，实在是量太大了，根本不是安平建材能消耗的了的。 蒋震英给孙供应商打过电话后，继续给其他供应商打电话。 没了供应商，他看安平建材那边还怎么和宋氏集团合作。 他得意的哈哈大笑。 手机忽然响起，他一接通那边就是劈头盖脸的指责，“蒋总你也太不地道了，你和宋氏集团取消合作改成安平建材的事情怎么不说？” “难怪你突然给我打电话，你！你害惨我了。” 孙供应商气都要气死了，他回绝了安平建材那边就看到宋氏集团的公告，但凡早一点也不至于成现在这样。 这都是因为蒋震英，都是因为他。 孙供应商气急败坏，都顾不得和富添建材的合作，把电话打到了蒋震英这里，有了上面这一幕。 可能他潜意识认为和宋氏集团没了合作的富添建材已经不是从前的富添建材了。 蒋震英脸上的得意笑容此时已经荡然无存，被黑脸取代，他沉声说道：“宋氏和安平建材的事情我如何能知道，我只是让你把供给他们的量供给我，怎么？和他们安平建材生意做得，和我们富添建材做不得？” 孙供应商嘴巴张张合合，明明知道蒋震英是在强词夺理，但和富添建材的合作他不得不低头，毕竟已经失去和安平建材那边的合作，他不能失去富添建材这边。 他拧了自己大腿一下，“瞧蒋总你说的，这有什么做不得的，那你看你什么时候派人来采购，把合同签一下。” 蒋震英敷衍道：“就这几天，总得安排一下。”他压根没打算真的订，和宋氏集团合作还在，订下就订下了，就是不订也没人敢得罪他。 可和宋氏集团的合作泡汤了，今年订的货能不能全部销出去还是一个问题。 他不知道对面的孙供应商听出了话里的意思，心跌落谷底。 坐了许久又拿起手机，电话打给了贺毛吉，希望把生意拉回来，被丁丽挂断了。 “你自己发善心就算了，别拖累了宋总。” 丁丽和贺毛吉那么多年夫妻了，他一撅屁股她就知道他要拉的什么屎。 丁丽瞪眼，“宋总看上我们安平建材什么？” “看我们规模小？还是看我们俩把生意越做越差？还不就是看我们诚信，做人本分，你别尾巴翘起来，慷宋总之慨。” 贺毛吉嗫嚅着，“知道了，我什么都没说。” 丁丽没和他掰扯，反正她清楚他什么德性，说过骂过，改不掉了。 “以后这些都我管，你就管着给人送过去。” 第601章 * 四级地震华华小区房屋出现裂痕的事情上了热搜。 “这什么破房子，我花了一百多万买的，才六年，要不是一场地震我都不知道它这么脆。” “地震，这是天灾，没办法的。” “狗屁天灾这是人祸，人祸！四级地震只是震感明显，会对物品造成破坏，不会破坏建筑住体，你们搜一下就知道了。” “华华小区只有个别房子幸免，但都是一幢的房子，你好有什么用，上下都不好，真出事还能不带上你？” “我看过了，除了华华小区，附近建筑都没事。” “这狗~日的开发商，赚我们的钱还要我们的命，一点良心都没有。” “你们说的我都怕我的房子突然出点啥问题，我这没有一百万也有八十万，还有四十多万的贷款要还，我承受不住这种打击的。” “这是哪家开发商？” 他们挖挖挖，挖出了开发商，挖出了建材商，不是别的公司就是富添建材。 第536章 霸道总裁（13） 富添建材可是个大公司，在本市还挺有名的，别说开发商，就是一些人装修房子也是首选富添建材。 他们没想到会是它，一个个难以置信，屁股更烫了，他们能确定自己好好选了，但他们不能确定富添建材有没有在这个过程中以次充好啊。 现在还有理智的就是那些没用富添建材建材的网友了，他们挖出了一则消息。 “宋氏集团取消和富添建材合作，改成安平建材。这是不是说明宋氏集团知道富添建材以次充好的事情？宋氏为什么不说？” “？？？楼上的话怪怪的，怪搞笑的，你让人家怎么说？说因为这个建材商不行所以我们要换建材商，大家都不要买这家的建材？你会不会又觉得宋氏集团太霸道，自己不跟富添建材合作了还要砸了对方的碗。” “恍然大悟，我就说哪里不对劲，明明宋氏集团紧抓质量，却是被这么说，这也太让人心寒了。” “刚才还怕怕的，现在一想，我住着宋氏开发的房子，又安心了。” 汪美欣敲手机，“这算不算是宋氏严选？” “不就是换了个建材商，楼上太夸张了。” 汪美欣不服气，“我哪夸张了，我跟你们讲建材商只是一例，智星奶粉你们还记不记得？” “智星奶粉不就是平价高质量奶粉，谁不知道，和宋氏集团有什么关系？” 汪美欣：“智星奶粉本来都要做不下去了，商场都下架了，就是被宋氏集团买了过去才会有现在的智星奶粉。不仅有老款的，还出了更好更有营养价值的新款奶粉。” “知道智星奶粉，你们知道智慧奶粉吧，我们这传闻智慧奶粉厂的老板本来想买下智星奶粉厂，要是他买下你们还能喝到智星？” 她分两段打好发了出去，想了想又打一段，“这还不是宋氏严选？它选的都好。” “算你说的对，但这也就两个，可能是意外呢，顶多说宋氏集团挺有良心。”奶粉物美价廉，建材严格把关。 “你们话题不要偏了，现在说的是富添建材。” 话题又被扯了回来，富添建材也在热搜上高高挂着，蒋震英看到后迅速变得脸红脖子粗，脖子青筋暴起，呼吸粗重，一副无法接受的样子。 他已经体会到没了宋氏集团的合作生意是如何难做，不成想来了这么一遭，这是要打垮他的富添建材啊。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开发商比他先一步发现问题，把富添建材推出来分担火力。 只是没想到宋氏集团还蹭了一把，这是个意外，开发商嫉妒了一下，丢一边了，只求网友们别关注他们。 那是不可能的，建材商怎么也跃不过开发商。 两个谁也不比谁清白，因为温寒趁势抛出了富添建材的黑料。 原来那些黑料是不足以打倒富添建材的，但有热搜华华小区在前，这些黑料可以说是压倒最后一根稻草的那一丝压力。 富添建材很不幸的比旺天集团破产还要早。 一些员工被安平建材招走了，安平建材正在蓬勃发展期，丁丽和贺毛吉两夫妻忙的团团转，本来就打算招人，只是合适的人难招。 这一波算是便宜了他们，当然他们招人也是筛选过的，和他们脾性一样的。 这事尘埃落定最先坐不住的是韩定坤。 自白老爷子寿宴后，一日两日，连着一周宋氏集团都没有什么动静，韩定坤那颗心彻底放到了肚子里，也没再在家里待着，听他妈的唠叨，看他爸的白眼。 这再一听就听到宋氏集团取消合作的富添建材破产了，别人都觉得是因为华华小区的事情暴露，因为那些黑料，只有他想到了赵章。 不然为什么受害最大的不是开发商，而是富添建材。 肯定是赵章，是他要让富添建材破产。 韩定坤焦心的很，他想跟他爸说，又怕他爸骂他，但不说那个宋傲天让韩家破产了怎么办？ 他可过不得没钱的日子。 他最后折中选择了他妈，韩妈妈知道后不以为意，“宋氏集团也就比豪盛强上一丁点，哪有本事让豪盛集团破产。” “别把那些小公司和豪盛作比较。” “再说了宋氏集团主要做房地产，我们豪盛做的是生产汽车，都不是一个方向，隔行如隔山，哪有那么好打。” 随着她一句接一句的话语，韩定坤心渐渐放到了肚子里。 没错，宋氏集团不能拿豪盛怎么样，他还能过他的富贵日子。 韩妈妈：“儿子你别就知道玩儿了，赶紧进公司，前头那个最会在你爸面前表现了，你爸昨儿点头答应让他进公司了，你才是未来豪盛继承人，怎么能让他抢了先，你今天就跟你爸说，怎么样？” 韩定坤想说：不怎样。 但前头那个都进公司了，他不去，好像自己比不过他一样。 “我去也行，妈你再给我打点钱呗。” 韩妈妈点点他的脑袋，这就是她的债哦，就知道跟她要钱。 韩妈妈不乐意，但还是掏小金库塞给了儿子。 韩定坤心满意足的去和韩钟说了要进公司的事情，韩定坤看起来混不吝，但他真想哄人便能哄的人高高兴兴。 韩钟没有意外的同意了，还叮嘱了几句，想要他表现好一点。 韩定坤左耳进右耳出，挑衅的看向同父异母的哥哥。 韩阳康就当没看到，在桌子底下的手紧握着。 * 郭秘书咋舌，啧啧，真是总裁要谁破产就破产啊，这才多久，多久啊，富添建材就没了。 真是，得罪谁都不能得罪总裁。 “总裁简直是霸道总裁的具象化，不，比小说里的还要有魅力。” “毕竟小说里的霸道总裁才不管那些企业怎么样，只要主角想，就要那些企业破产，哪像总裁，破产的都是黑心企业，先是陈氏奶源，后是富添建材，即将破产的旺天集团，还有正在调查的豪盛。” 郭秘书如数家珍，崇拜的味道都要溢出屏幕了，看的温寒是酸的不能再酸了。 “这都是我查的。” “那还不是总裁要你查的，总裁我辈楷模。” 总裁牛逼，总裁赛高。 赵章打了个喷嚏，低下头在合同上签下名字，字迹刚硬霸气，笔锋凌厉。 他合上合同，又拿起另一份。 手机突然响了，是私人手机的铃声，赵章接了起来。 “哥，有人欺负我。” “他仗着背后有金主让我让妆就不说了，还丑化我，打压我。” 宋傲云一开口就是告状，然后详细描述了自己是怎么被欺负的。 “哥，他怎么能这么欺负你弟弟，哥你一定要他知道知道我们宋家的厉害。” 赵章：“你不是宋家的？” “你经纪人呢？把电话给他。” “他不在，就是因为经纪人不在他才敢这么欺负我。”宋傲云气呼呼，这部剧原定在最后的假期里拍掉的，他就那么点戏份，一天就能结束。 结果被拖到了今天，这也就算了还让他碰上这种人。 赵章沉脸，“你乖乖坐着。” 宋傲云听到电话挂断，坐下了，他哥要给他报仇了。 赵章打给了经纪人，“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跟在傲云身边？” 只是两句话就惹得经纪人汗流浃背，他连忙解释：“公司里的艺人出了点事情，二少说他可以，我才离开的。” “二少是出了什么事吗？”语气尽显忐忑。 赵章：“你把导演电话号码报给我。” 经纪人：完了真出事了，还不小。 他没想到自己才离开那么一会儿工夫就出事了，早知道他就把人焊死在宋傲云身边。 经纪人报了一遍号码，那边就挂断电话了，他都没来得及想赵章是不是真的记住了打电话给宋傲云。 第602章 宋傲云立刻把男主演王晨嘉的罪状一一列举出来。 经纪人听得也是眼前一黑。 这个男主演何必呢，二少演完这个角色以后就不演了，他怎么能把娱乐圈这一套用在二少身上。 用在别人那还好，用在二少身上是他踢到铁板了。 这边赵章已经电话打给了导演，导演没有赵章的电话号码，但是有钱人买电话号码是有讲究的，赵章这个号码一看就不简单。 导演没有挂断，接了起来，“喂……” “我是宋氏集团总裁宋傲天，你们剧组需要投资吗？一个亿够不够？” “我只有一个要求，换男主。” 他嘴巴微张，不是他没见识，在娱乐圈一个亿的投资可大可小，但他这就是现代小甜饼，别说一个亿了，少一个零都算多的。 毕竟这个剧组总共投资也才七百万。 一个亿，还只有一个换男主的要求。 “好，您说什么是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签合同？”导演果断答应，犹豫一秒都是对这一个亿的不尊重。 赵章：“我的秘书两个小时内会到。” “希望我的秘书到的时候剧组里已经不会有不该在的人。” “好的好的……”导演的声音随着赵章电话挂断戛然而止。 导演立刻叫助理去问问今天王晨嘉干什么了，竟然惹到了宋氏集团宋总的头上。 王晨嘉自认是男主演，欺负宋傲云一个小配角不是手拿把掐的事情？ 他甚至都没有多遮掩。 助理很容易就打探到了告诉给导演。 导演：宋总叫宋傲天，这个叫宋傲云，这要不是兄弟他能把桌子吃了。 可谁能告诉他，宋总弟弟为什么在他剧组演个没几句台词的小配角，离谱的还被欺负了。 简直了。 导演心底有一万句话想要吐槽，心里又是一阵后怕，一阵庆幸。 还好，还好这个剧组不仅没事，还得到了一个亿的投资。 宋总明察秋毫啊。 宋总威武。 赶紧把男主送走，他不稀罕他带来的四百万投资了。 导演带着助理赶去找王晨嘉。 第537章 霸道总裁（14） 王晨嘉已经化好了妆，他出来看到宋傲云那张画黑了不仅帅气依然，还多了一股阳刚气的脸，脸色顿时不好看了。 王晨嘉助理见状，责怪起小化妆师，“化妆师你怎么搞的，他这脸能看吗？能上镜吗？赶紧重新化。” 王晨嘉背后是这部剧最大的投资商，化妆师不服气，却也只能默默忍受，起身去给宋傲云卸妆。 宋傲云躲开，“我不卸。”这可是罪证。 化妆师小声劝说：“别犯倔，王晨嘉你得罪不起。” 宋傲云无语了，一个小演员他还得罪不起，那他们宋家完蛋了。 “这事你别管。” “我（哥）经纪人会帮我找回场子的。”他‘哥’字到了嘴边改成了经纪人，昂着头，一副有人撑腰的样子。 化妆师：……你经纪人来了只怕要按着你头给王晨嘉道歉。 王晨嘉给助理使了一个眼色，王晨嘉助理呵道：“嘀嘀咕咕干什么呢，还不换妆，还想不想拍戏了？” “呵呵，好大的口气。”导演被气笑了。 他赶到的时候刚好听到这句话，要不是亲眼所见，他都不知道王晨嘉助理在剧组这么牛气冲天。 王晨嘉助理没听出来声音是从后面传过来的，还当是宋傲云说的，他冷笑一声，“你可以试试我是不是口气大。” 导演：“是吗？” 王晨嘉助理这回是盯着宋傲云的，没看到他嘴巴动，才意识到刚才那话可能不是他说的，目光扫向四周和导演对上了，刚才神气活现的模样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缩起手脚，讨好的笑道：“导演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怎么知道你这么有本事，王晨嘉的助理。”他后面半句咬的极重。 王晨嘉在那装作背台词都装不住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导演看着他那拙劣的演技，要不是他拉来了四百万投资，自己又有流量，他是绝对看不下这演技，让他演男主的。 “你的助理在这里耀武扬威，想让谁不能拍戏就不能拍戏，王晨嘉不要跟我说你不知道。” 他直接撕开了遮羞布，大喇喇的把一切摊开来。 王晨嘉太过惊讶，都忘记了自己刚刚的还在演戏，反应过来调整面部变成错愕，“导演你这话怎么讲？” 他看向助理，“你真的那么做了？” 他目光凝视着助理，助理就知道王晨嘉是要他把过错扛下来。 王晨嘉助理心底苦涩，这都什么事啊，之前都没事，这个导演怎么就不能当看不见。 他低下头，“晨哥我，我就是开个玩笑，我错了。” 王晨嘉对着导演笑了笑，“导演你看这也没什么事，不如就算了，金老板还等着看成片，咱们别耽误了拍摄进度，他要是还有下次我就把他赶出去。” 这话要是之前导演也只能轻拿轻放就这么算了，但是现在，可不是他求着金老板了，他也不是想赶走助理，而是王晨嘉。 只是他还没开口宋傲云先说话了，“关他什么事，要不是你他一个助理为难我干什么，难道是想演我这个角色？” 导演看向宋傲云，刚才远看他就看出他容色出众，凑近了他才发现这不是一般的出众，而是能靠脸在娱乐圈杀出一片天的出众。 这王晨嘉要是不做什么，他这个主角绝对会被宋傲云抢了风头，哪怕只有短短的几分钟。 可惜他踢到了铁板。 王晨嘉见导演盯着宋傲云看，心里危机感陡升，不过很快被他压了下去，想要当男主可不是就看脸，金老板只会站在他这边。 导演：“你说的对，王晨嘉你带着你助理走，接下来不用拍了。” 没想到导演会这么说，王晨嘉倏然瞪大眼，脱口而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导演：“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我让你和你的助理走。” “好，好好好。”王晨嘉沉着脸就往外走，助理愣了一下，想要跟上，又反身回去拿东西，拿完快跑着追上王晨嘉。 其他人都呆了，他们怎么都没想到导演居然会让王晨嘉走，这这这……他们不是做梦吧？ 确定是男主走不是那个小配角走？ 他们目光移向笑的灿烂，牙白的惊人的宋傲云，感觉更恍惚了。 导演可不管他们恍惚不恍惚，“小高给……他卸个妆。” 本来想说宋二少的，但宋傲云既然没有表明身份估计想要玩扮演没有背景的小演员，富家公子不知道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都有这种爱好。他还是不要去拆穿了。 小高是专门给王晨嘉和几个主角化妆的，宋傲云不喜欢她，“我要她给我卸妆。” 他指向刚才偷偷劝他的小化妆师。 导演无所谓的点头，这点小事当然是满足宋二少了。 等宋傲云卸完妆出来，导演一拍大腿，这脸比他原来想的还要好看，而且身上有着豪门熏陶出来的气质，这不就是他要的男主么。 “你要不要演男主？” 宋傲云：？？？ 宋傲云：！！！ “我？男主？”他指着自己。 导演点头，“对。” 不仅形象符合，有了宋二少当男主宋总那一个亿不是妥妥的。 他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好，都想哄着宋傲云把合同签了。 还好经纪人及时赶到，他们找了地方商谈。 而其他人面面相觑，刚才已经够离谱了，现在更离谱了，这是什么电视剧照进现实啊。 只有宋傲云在那嘀咕：哥是不是看我被欺负了，补偿我一个男主角啊。 那我是要还是不要啊？我都不想演戏了。 准确来说，本来就打算打完酱油再不来了，遇到王晨嘉个癫公他更不想在娱乐圈待了。 可这是他哥给的，他哥之前都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让他徒有宋氏娱乐太子虚名。 这坐实了他是不是不该往外推？ 经纪人也不清楚，赵章只跟他要了导演的手机号，他以为导演这么说是因为赵章提了，自然不会说不让宋傲云演男主。 等到郭秘书带着律师和合同过来，她说的是换男主，经纪人先入为主，就以为是换成宋傲云，于是等他们签好合同，他们这边和导演也重新签了合同。 宋傲云知道赵章投资一个亿，把王晨嘉赶出去，还让自己演了男主，屁颠屁颠的就跑到了碧水湾，跑到门口又刹住脚去了别的地方，过了三个多小时又跑了回来，一进门就大叫着，“哥，哥，哥，哥我就知道你嘴硬心软。”心里有我这个弟弟。 说着不给他带资进组，不让他的演技祸祸观众，却怒砸一个亿。 “哥喝茶，我知道你最喜欢喝红茶。”他将茶杯端到赵章面前，赵章接了过来。 第603章 宋益通：“咳咳。”他捏了捏喉咙。 总不能大孙子有了，他这个当爷爷的没有。 宋傲云盯着赵章喝茶呢，压根没听到，看到赵章喝了，又把点心端起来，“哥这是福运楼的千层酥，我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才买到的。” 赵章拿了一块，“给爷爷也尝尝。” 再不来点这醋都要泼他脸上了。 宋傲云很听话的端给了宋益通，放到他面前桌子又转了回来，完全没看到宋益通勉勉强强接受的神色在他放下盘子的那一刻僵住了。 他巴巴的看着赵章，“哥好吃吧？” 如果此时给他插上一根尾巴，就能看到那根尾巴摇的多欢。 赵章：咳，弟弟救不了你了。 他咬住千层酥的嘴角微微上扬。 宋傲云看到笑容，哥喜欢！ 宋益通阴阳怪气道：“你们兄友弟恭，就是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我这个老人家。” 赵章将剩下半块塞进嘴里，说不了话，宋傲云转过头一脸无辜，脸上尽是写着‘谁忘记你了爷爷？’。 目光落到千层酥上，“爷爷你不吃吗？” “那给哥吃，他喜欢。”说着就要端走千层酥，被宋益通打了手，“你哥喜欢，你爷爷就不喜欢了？给我放着。” “这个月零花钱减半，眼里一点都没有我这个爷爷。” 宋傲云：？？？ 宋傲云：！！！ 下一秒想起哀嚎，“爷爷你不能这样，你看看我眼里都是你，它还倒映着你的身影。” 赵章拍拍手，在一旁看好戏。 看着看着这火就烧到他身上了，赵章面容淡定，“厨房准备好晚饭了，吃饭吧。” 一点没有看戏的样子，宋傲云直接就被带跑了。 宋益通：小狐狸。 宋益通看着小孙子摇摇头，哈士奇。 真不知道都是他们家发孩子，这差别咋就那么大呢。 宋傲云在这吃完饭睡了一觉也没赶回片场，因为要演男主，台词昨天才拿到，肯定要先背了再说。 宋傲云想起来，给经纪人打电话，“那个王晨嘉比我矮，比我瘦小，衣服不合适，要不要用我自己的？” “还有车，就那辆奔驰一点都没有男主气质，我家还有法拉利、劳斯莱斯、林肯……” 他说了一串牌子货，似乎是想起什么停顿了一下，“我家还有两辆定制车，一辆我哥的，一辆我的。” 一直没有机会说话的经纪人差点吐血，知道你是有钱人了，也知道你是宋二少，快别说了。 “二少，大少给你换了个经纪人，你跟她商量吧。” 经纪人艰难的说完这话也不敢挂断，之前他觉得二少很好相处，难免有些疏忽，也才有了今天。 但经过昨天那事他知道人家是真正的太子爷，哪怕这个太子爷单纯不计较。 “啊，这样啊，是谁啊？”宋傲云没想到突然换了个经纪人。 经纪人：“是孙丹舒，二少我把她电话发给你了，你要是不给她打电话，她后面也会联系你。” 第538章 霸道总裁（15） 宋傲云那边哦了一声，也不知道和这个看似长相处又很短暂的经纪人说什么就挂断了电话。 直接给新经纪人孙丹舒打电话，孙丹舒才刚从总监办公室里出来，接到电话听到宋傲云的意图，眼睛越来越亮。 宋傲云的演技差没事啊，有这些东西这剧绝对有爆点。 孙丹舒立刻同意了下来并表示要去他那看看，看有哪些品牌的衣服，她能不能联系品牌方让其进行授权。 她对此倒是不担心，这可是宋二少。 只是她过来看了，那一柜子接一柜子的品牌服装，沉默震耳欲聋。 宋傲云不太在意品牌衣服，也没有买衣服的爱好，都是每季出新款，只要适合他的年龄都会送过来。 宋傲云：“有些品牌衣服又丑又难穿，我也就穿个新鲜，最喜欢的还是江叔给我做的衣服，合身，舒服。” “不过江叔那边单子太多了，我也就这么一柜子的衣服。”他拉开柜子，里面挂着几十件衣服。 孙丹舒单看面料就知道这柜子价值不低，再联想到宋傲云的身份，这怕不是私人订制，大师亲手做的，比其他品牌的衣服都要昂贵。 这还少？ 这还少！ 孙丹舒缓缓吐出一口气，“宋二少，这样的话出去还是少说。” 宋傲云一脸无辜。 “你挑吧，挑完我还得回碧水湾。”老远的，要不快点不能和他哥吃晚饭了。 孙丹舒没有多问，看着这一排排的衣服，头疼了一下挑选起来。 * 王晨嘉在金老板的床上醒过来，都说女人四十如虎，果然诚不欺我，他差点被榨~干了。 他扶着腰坐起来，缓了缓，才去洗漱，洗漱好了出了房门就收回了手，下了楼看到坐在餐桌前吃早饭的金灿榆坐了过去，撒娇喊道：“姐姐~” 金灿榆挑起他的下巴，捏了捏他的脸，“先吃饭。” 别看在片场王晨嘉十分嚣张，在这里他是一点都不敢造次。 一直到吃完饭他才再次提起他被欺负，导演要换了他这个男主的事情。 “姐姐，你说他过不过分，你可是投资了四百万，却欺负我，这不是完全不把你放在眼里么。” 金灿榆想起导演，她之前没和这个导演合作过，倒是不知道这个导演的脾气。 “我问问。” 她拨出电话，那边导演看到来电没有挂断也没有立刻接起来而是等了一等，响了几声才接起来。 “金老板你电话打来的正好，我们剧组拉到了新投资，准备给我们这个项目投资一个亿，投资商也不介意还有其他投资商，但这个比例您是清楚的，您还要继续投资吗？” “投资一个亿？导演你这是在开玩笑吧？”金灿榆眉毛轻挑，一个现代小甜饼，原来的七百万可以说是刚刚好，一个亿，有地方花吗？ 导演：“我哪敢和您开玩笑，合同已经签了，您看您是想要继续投资还是……” 金灿榆：“我考虑考虑。” 金灿榆挂断电话，没看到合同之前她是不会这么退出的，她要是退出了怎么给小奶狗找回场子？ 王晨嘉迫不及待的问：“姐姐什么投资一个亿？” 难道金老板准备投资一个亿让他当主角？ 金灿榆看到这张眼里闪烁着贪婪的脸，“丑。” 王晨嘉脸瞬间僵住，宛如石块般龟裂。 “我去剧组看看，你在这里老实待着。” 金灿榆就当没看见，吩咐完起身离开，上楼换一身衣服开车到了剧组。 导演知道她来也没有意外，他拿出和宋氏的合同候着，金灿榆来了，放在她面前。 金灿榆只是扫过几个地方就知道这份合同是真的，这么个小剧组值得宋氏娱乐投资一个亿？ 金灿榆倒是不怕宋氏娱乐，但是宋氏娱乐背后是宋氏集团。 而且人家也没逼她，人家就是比她投资多。 她不想就此减少份额，就只能退出。 不然四百万和一个亿怎么比？ 这投资砸下去，她回本都困难更别提盈利。 她愿意给王晨嘉砸，那是投资不多，回本不难，王晨嘉又有流量，双赢的买卖她干嘛不做。 但是现在…… “我撤资。” 金灿榆果断撤回资金离开，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导演抹了把汗。 还好还好，他故意比金灿榆先开口的。 他知道她是来给王晨嘉找回场子，有了一个亿的投资他也不需要她这四百万，但他可以和王晨嘉不客气却不能这么对金灿榆。 谁知道他以后会不会求到她这，再拉投资，不如向现在这样大家都体面。 她撤资了，她把男主带走也是合情合理的对吧。 导演舒出一口气，再联系其他投资商把金老板解决了其他人就好说了。 全都安排妥当了让宋傲云来拍戏。 从头开始，时间还是有些紧的。 没想到宋傲云没来倒是接到了孙丹舒的电话，听到她的话，导演眼睛亮的吓人，他怎么没想到呢，宋二少还能却排场的衣服车子？ “你问问宋二少别墅能借吗？” 孙丹舒：“……” 你也是够厚颜无耻的。 “你那一个亿的投资用在哪里？” 导演笑笑没回答，钱省起来难，想要花还不容易，其他演员的衣服，宣传，随便花花就是几千万了。 孙丹舒和宋傲云说了宋傲云想到了老宅。 孙丹舒提醒，“拍戏难免有磕碰，把东西弄坏了员工不好赔偿。” 宋傲云是能听得进去话的，“那就洞庭别墅区那边吧，我家别的不多，房子最多。” “再晚一点，第四代住宅都要造好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孙丹舒看过剧本，其中有一幕就是主角巡视工地，这不是现成的吗？ 第604章 “什么时候能造好？” “三个月？四个月？”宋傲云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了。 孙丹舒：大少把二少丢过来拍戏实在是太对了，他真的不适合碰企业。 孙丹舒联系了赵章，得到确定时间又和导演联系。 导演这一个亿拿着其实也烫手，听到孙丹舒这话立马答应下来了，他不怕没要求就怕要求太少了。 再说了第四代住宅出现在剧里怎么能不说又是一个宣传点。 赵章没管这后续，知道就过了，他更关注何荀禄。 旺天集团苟延残喘至今，真的要不行了。 他以防何荀禄狗急跳墙，不仅在宋傲云和宋益通身边加派了人手，还让人盯着何荀禄。 在把他关进去之前，赵章不打算有丁点的放松。 还差一点，最重要的罪证，一旦拿到何荀禄不是无期徒刑也要关个四五十年，到时候他就是出来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赵章让郭秘书催催温寒。 温寒：催催催，要命啊。 他满腹牢骚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回了个，“知道了。” 郭秘书：“关乎总裁安危，别这么敷衍。” 温寒：“……” 他咬牙，“我尽快。” 郭秘书挑剔的目光扫过好几遍，行吧，就这样吧。 她放下手机继续办公，谁都别想抢她总裁红人的位置。 过了一会儿她抱着文件进总裁办公室，“总裁，顾氏集团的顾总约您下午两点去闻听轩喝茶，聊聊关于玉门广场合作的事情。” 赵章：“两点我有什么安排吗？” 郭秘书：“您只有下午四点有一个会议需要开。” 会议要开，文件可以等着明天再处理。 赵章：“行，你帮我回顾总，我答应了。” “等等。” 郭秘书要出去的时候又被赵章叫住了。 “何荀禄的事情处理好了让温寒查一下王晨嘉。” 那个被宋傲云抱怨了无数次的男演员。 这是一个，另外这个王晨嘉在原主记忆里，在五年后塌房了。 只是宋氏集团的事情把他的事情压了过去，也正是因为压在下面所以原主才会看到。 这样的男演员还是早点被封杀，不要出来祸害人了。 至于王晨嘉现在依附的金主金灿榆。 金灿榆也是圈里人，这个人也是很传奇，金家在她这一辈就她一个继承人，无论金灿榆父母怎么努力，做试管都没成功，不是试管失败就是怀孕不足月就流产了。 最后只能由金灿榆继承，金老爷子当时只有一个要求，金灿榆必须招赘。 偌大家业不落到旁人手里，金老爷子这个要求没毛病吧。 偏偏他让金灿榆招赘，却是不让金灿榆管理公司，反而让赘婿进公司，金灿榆生下男孩，更是将赘婿升到了总经理的位置。 别人都是母凭子贵，赘婿是父凭子贵，孩子还不用他生，这也算是当时的奇闻了。 金老爷子身体健朗，带着孙子，金灿榆也果断，一点没有有了孩子就被羁绊，她借着孩子要求进公司。 虽然金老爷子重男轻女，给赘婿的职位比她高，但在别人眼里金灿榆始终姓金，男人可以换，金灿榆换不了。 金灿榆又是个有手段的，收服了不少人，有了自己的班底。 但有金老爷子在一天，她就不可能把公司收入囊中。 所以她只能忍耐，这一忍忍到了孩子六岁，金老爷子感冒，病来的迅疾，救回来没多久还是支撑不住去世。 金灿榆一边给金老爷子办丧事一边防着她老公。 办好丧事后，金灿榆要成为董事长，她老公联合董事，加上金老爷子生前的话，也想要谋夺董事长。 最后金灿榆胜出了，不过别忘了她还有父母，两人受金老爷子影响也是重男轻女典范。 不过金灿榆拿出她老公出轨证据，谋夺金氏准备赶他们出去。 他们就不干了，支持离婚，不过要求金灿榆再找一个。 金灿榆一口答应下来，就有了后面的离婚，包养，金氏集团当家人。 第539章 霸道总裁（16） 金氏集团在这场动荡中损失不少，加上群狼环伺，她硬是保住了金氏集团，如今已经恢复，更是往前迈了一步。 谁不说金灿榆一声好，说金老爷子糊涂，有这么好的继承人在偏偏引狼入室，差点害了自家。 金灿榆这样的个性，她不会把男人放在眼里，更不会为他得罪宋氏集团。 赵章点开小程序看了一下，如果说以前的金氏集团问题很多，那么现在，由金灿榆接手后金氏集团各方面都大刀阔斧，蓬勃生机，也没什么大问题。 这也是为什么金氏集团快速恢复更上一层楼的缘故。 赵章又看了一遍，没有交代郭秘书查金氏集团。 又搜了王晨嘉所在的华瑞娱乐。 半晌后，赵章：“让温寒顺便查一下王晨嘉签约的华瑞，我不想再看到华瑞。” 娱乐圈是个大染缸，华瑞无疑是黑的滴到水里能污染一缸子水的那种。 郭秘书：“好的总裁。” 完了华瑞。 华瑞不算小，它在娱乐圈算是三大娱乐公司巨头之一。 宋氏娱乐连它的三分之一都没有。 宋氏集团和它又不算一个领域的了，这打击也不是那么好打击的，但是郭秘书就是有一种华瑞肯定要完的感觉。 他们总裁‘看上’的就没有一个能逃过。 华瑞啊，要怪就怪你们签了王晨嘉，让他欺负二少。 郭秘书‘走好’都要出来了，赶紧收回来，毕竟华瑞还好端端的。 她给温寒发消息，温寒是真的要眼前一黑。 华瑞真不是那么好查的，而且作为三大娱乐公司巨头之一，它屹立不倒肯定是有它的原因。 把它底子查出来，令其破产这个难度……和之前那些都不是一个量级的。 温寒：“总裁到底想干什么？” 正义的使者？还是维护弟弟？亦或者是喜欢看哪家企业破产？ 温寒不知道，他现在就想静静。 赵章不知道自己一句话把人搞自闭了，等到十二点半，带上郭秘书坐上车让司机开往闻听轩。 闻听轩倒也不是开在什么偏僻的地方只是和宋氏集团不在一处，这才要早点出发。 一点四十二分，他们的车开入地下停车场。 赵章和郭秘书上去。 闻听轩取闹中取静，隔音很好，里面古典雅致，推开窗又能看到外面的车水马龙。 茶香弥漫在空气中，不浓烈，反而沁人心脾，被茶香‘醉’倒。 郭秘书报上名字，就有人将他们引去雅间。 顾世柏看到赵章站了起来，上前伸出手，“宋总别来无恙。” 赵章和他的手握了一下，“顾总别来无恙。” “我们坐下说吧。”赵章已经很自然的坐下，他倒像是订雅间的人。 等顾世柏反应过来他已经坐下来，他不禁失笑，倒是没有计较，让人上茶。 赵章没多少兴趣品茶，“顾总咱们不如直接进入正题，商讨一下关于玉门广场的合作。” 顾世柏见赵章严肃的样子，就知道他这话不是客气，虽然有点不习惯，但还是应了下来。 两人就玉门广场的合作展开了讨论。 郭秘书就是那个拿文件倒茶的人，哦，还有顾总的秘书。 他们两个工具人对视一眼错开目光，听着赵章和顾世柏讨论。 两人持续到了三点，郭秘书看着还没有结束的意思，往公司发消息，“总裁这边还没结束，会议放到明天。” 事实上他们谈完已经四点半了，顾世柏邀请赵章吃晚饭。 赵章：“爷爷还在等着我，怕是要让顾总失望了，还请顾总海涵。” 顾世柏不仅不生气，还觉得新奇，没想到他这霸道性格居然是个要回家陪爷爷吃饭的人，同时比之前多了几分好感。 “既然如此不如我舍命陪君子，同你回去吃。” 赵章目光落在顾世柏脸上，久的顾世柏以为脸上有什么东西，要不是他还记得自己的身份都想去摸脸了。 顾世柏问：“怎么了？” 赵章：“我看顾总的脸非同寻常。” 说的这么明白了顾世柏要是还不明白，那就坐不稳他这顾总的位置。 他一点都不在意，脸皮有时候很重要，但有时候又没那么重要。 “宋总意下如何？” 赵章能怎么办，别说顾世柏是合作伙伴，一顿饭他也不至于请不起。 “有什么想吃的，我跟管家说一声，能准备的给你准备。” 有些食材都是早上空运过来，真不是嘴皮子一碰就能变出来的。 顾世柏这会儿客气了，“不用不用，客随主便，你们吃什么我吃什么。” 赵章也没有继续客气的意思，四人离开闻听轩直接坐电梯到地下停车场。 第605章 赵章敏锐的感觉到有一道恶意目光注视着他，他看过去，目光就消失了。 顾世柏看到他转头，问：“怎么了？” 赵章：“没什么，顾总你的车呢？” 顾世柏没多想，指了一下，“就在前面。” “不如我……”坐你的车，让我的秘书开车跟上。 不等他把话说完赵章就打断了他，“我的车就在这，先上车了，我在出口等你。” 说完转身朝着停车的方向走去。 顾总秘书瞠目结舌，这个宋总也太那什么了。 他偷偷去瞄顾世柏，顾世柏正好转过头，“看什么看，还不去开车。” “啊！”他们没走几步就听到一声惊呼。 那个方向正好是宋总和他的秘书离开的方向。 顾世柏和秘书冲了过来，只靠近了几米就看到被车挡住的画面。 赵章一手擒住戴着口罩的男人，男人满脸涨红，额头青筋暴起，地上落着一个帽子和……一把刀。 郭秘书就站在赵章身后几米的地方，捂着嘴，没有意外那声惊呼就是由她发出来的。 赵章抬起头，“不好意思顾总，怕是不能请你吃饭了。”不仅如此，作为目击者他还要…… 五人（还有司机）外加被赵章抓获的何荀禄进了警局，顾世柏录完口供回过味来，对秘书说：“你说宋总是不是已经发现有人要袭击他？” 他越想越觉得是，刚下电梯的时候宋傲天转了一下头，肯定是那个时候就发现了。 为了避免他遭连累，这才打断他的话，让他回自己车。 “宋总这人还挺嘴硬心软。” 顾世柏秘书：“……” 我还需要回答吗？ 顾总你能不能别对宋总好感度飙的这么高？ 你这样接下来的合作还能不能愉快的据理力争，还能不能寸步不让？ 他看着笑的都疑似有糖分了的顾世柏，沉默，无比的沉默。 顾世柏和秘书等到赵章和郭秘书出来，顾世柏夺过秘书手里提着的干捞饺子，送到赵章面前，“想来宋总你出来也不早了，买了点给你垫垫肚子。” 郭秘书看看顾世柏又看看顾世柏的秘书，眼神有点微妙，这两人这么殷勤算计什么呢？ 赵章接了过来，“倒是麻烦顾总了。”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这个时间的确不早了，要不就在附近吃一点？” 他看向郭秘书，郭秘书背后一凛，收回跑远的思绪，脑子急转，想到了，“总裁，附近有家西餐厅很不错，要订吗？” 赵章看向顾世柏，看他意下如何。 顾世柏拒绝了，他是有心和赵章吃一顿再聊一聊，但赵章原本要回去的，这突然没法回去，宋老爷子怕是会担心，他就别在这妨碍了。 顾世柏告辞，带着秘书离开，至于郭秘书还要回公司把剩下的工作做完。 赵章则是回了碧水湾，他在路上把饺子吃完了，大概有个五分饱。 他进门管家就凑了上来，“大少爷您不回来吃饭，老爷都没胃口，没吃什么东西。” 赵章点点头，为防爷爷担心，他在去警局路上就借口要和顾世柏吃饭不回家吃（两人不同车，顾世柏不知道这通电话），“你让厨房把菜摆上，我去叫爷爷。” 管家笑容满面，二话不说就去厨房了。 宋益通就是一个人吃没劲，赵章一说要一起吃，他很快就下楼了，还不忘问：“小顾那边呢？” 赵章：“我和顾总吃过了，但留了点肚子陪你吃。” “下次我要是回不来就让傲云回来，什么事都没陪爷爷吃饭重要。” 宋益通被哄的高高兴兴的，嘴上却说：“不用不用，你们年轻人跟我这个老家伙不一样，用不着特意来陪我。” 管家：啧啧。 最后宋益通多吃了半碗，菜更是吃了不少，被赵章拉着在花园里遛弯消食。 宋益通走累了，坐在椅子上休息，看着天空，儿子、儿媳妇，两个孩子都很好，你们在天上可以放心了。 “爷爷。”赵章叫了一声。 “哎。”宋益通把泪意憋了回去，“怎么？” “要是休息够了就再走两圈。” 赵章站起身伸出手，被宋益通打掉，“你要累坏我这把老骨头啊，不走不走。” “倒是你个年轻人，别整天坐办公室，不运动，从个瘦高个变成个胖高个，到时候走的比我老头子都慢。” 赵章：“那爷爷就看着我会不会长胖。” 宋益通：那肯定要看着，多看几年。 宋益通不知道的是，他上辈子没多久就突发脑溢血，因为发现不及时，没救回来。 宋傲云当时就在家里，也听到一点似有若无的动静，却被他误以为幻听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为此自责不已，很长时间都走不出来。 原主则是用工作来麻痹自己，这也是为什么原主一言堂，把宋氏带入了死路。 如果宋益通还在，他是能劝住原主的。 这也是赵章让他搬过来的真正原因。 * 第二天，赵章到公司先把昨天的会开了，开完处理积压的文件。 至于玉门广场的合作，他让郭秘书将顾世柏请到宋氏进行商谈。 第540章 霸道总裁（17） 顾世柏没像秘书以为的那样不断后退，改观是改观，不妨碍他做生意不会掺杂个人感情。 不过他也没争取到多少就是了，毕竟赵章死死踩在他的底线上寸步不让。 顾世柏无奈吐出一句，“你赢了。” 赵章：“顾总客气了。” 顾世柏：“……”是你客气了，还能说出这样的客气话。 “宋总出门多带些保镖。”防坏人就不说了，也免得人急眼。 赵章微笑，等新的合同送过来便让顾世柏签字。 签完合同也不早了，昨天没成行，今天赵章肯定是要请他吃顿饭的。 顾世柏没有拒绝，两人出现在了望江楼，一座传承了三百多年的酒楼。 虽然重建过，但传承人没变，也是十分难得。 这边约也不好约，赵章昨天吩咐的郭秘书，预约已经排到一个月后了，她找人把位子买下来才算没换一家。 他们落座没多久，一道道菜肴端了上来。 烧菜也要工夫，不可能这么快，他们是按照预订的时间制作的，不过谁也不敢说就能掐点到，所以他们留着最后一道工序，就等着他们来了才完成。 这么做出来不影响风味和口感，也不会浪费顾客的时间。 只是片刻，桌子上就摆满了美味佳肴。 赵章和顾世柏还好，跟过来的郭秘书和顾世柏的秘书就被香的有些受不了了。 尤其是郭秘书个吃货，对于她来说这就是顶级处罚，倍感折磨，还要强迫自己目光不要落在菜上。 打工人太难了，不过想到自己也能吃到郭秘书又可以了，要不是跟着宋总她自己可吃不上这些，太贵了。 赵章：“我这人戒酒了，就不喝了，郭秘书给顾总满上。” 顾世柏挡住酒杯，“你都不喝我喝着有什么劲，吃菜吃菜。” 就这么这饭局成了清水局，滴酒不沾。 倒是也不错，充分尝到了这桌子的美味。 鱼的鲜美，肉的咸香爆汁，最令人动容的还是望江楼的招牌菜龙翼凤翅，鱼翅软嫩润滑，鸡翼鲜香入味，让人差点把舌头吞进去。 这喝了酒反倒失色。 郭秘书和顾世柏的秘书更是吃的头都不抬一下。 赵章和顾世柏两人又聊了起来。 “宋总，房价都在下滑，贵公司还要坚持开发？”顾世柏有此一问自然是因为宋氏集团透露出来的第四代住宅。 只是透露了少许，也无从管中窥豹。 这第四代住宅是否能力挽狂澜，压住着下滑的房价，对顾氏集团来说还是挺重要的，顾氏涉及房地产不如宋氏集团，但也不小。 赵章：“人总会想要住的更好。” 这是富贵人家的追求，也是普通人的追求。 当然宋氏集团转型的事情就没必要对顾世柏说了，毕竟除了因为办公隐约知道点的郭秘书，没人知道他的打算。 他也不算说谎，房地产是根基，没有全盘抛弃的道理。 顾世柏认真品了品这番话，没什么毛病，或许这第四代住宅就是在此基础上的建设。 “宋总，真想早点看见你们建的第四代住宅，我们好观摩学习一下。” 赵章：“顾总过谦了，你们近期开发的紫河小区销售的就非常好，哪需要跟我们学习。” 顾世柏没说什么，紫河小区销售好是因为学校的缘故，和他们关系不大。 现在也就学区房卖的好了，但是这种房子是有限的，而这也是顾氏集团最后一块地皮。 不然他也不会试着看能不能从赵章嘴巴里挖出来点什么，可惜面对这蚌壳嘴，他得到的只有失望。 第606章 吃完饭赵章四人还能倚栏观江，这也是望江楼的一大特色。 不过他们是没这个雅兴了，出了包厢，便扶着木制扶手下楼。 韩定坤从包厢里出来看到赵章又缩了回去，等反应过来再出来，赵章已经到了楼下。 韩定坤：不是我怕他，是他走的太快了。 “韩少怎么了？”女人的手搭在韩定坤的手臂上，声音娇媚动人。 韩定坤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有被吓了一跳心脏加速的感觉，他阴沉的目光扫过去，女人如触电般缩回了自己的手，心里打着鼓，暗暗后悔，她就是想勾搭一下韩定坤，没想惹恼他。 鬼知道他发什么神经。 韩定坤掐住她的脸颊，目光如蛇，盯住猎物。 “韩，韩少……”女人推拒着，什么小心思都一扫而空，就怕韩定坤做些什么。 韩定坤冷笑一声，就这个胆子还敢乱伸手。 赵章不知道这个插曲，和顾世柏在望江楼分道扬镳，回了公司。 他还没进办公室郭秘书追了过来，“总裁，那个王晨嘉在粉丝群污蔑二少抢他角色，还在粉丝面前扮可怜。” 温寒让人挖王晨嘉的底子，底子还没全挖完就发现了这有意思的一出。 这是嫌死的不够快，自己往铁板上死命踢么。 王晨嘉自己一点不觉得，金灿榆不是什么一夜夫妻百日恩的人，但也提醒过他，但是金灿榆去了一趟剧组就‘抛弃’他了，他哪里会信，只觉得金灿榆是看上宋傲云了。 他忍了又忍，还是不顾经纪人提醒，偷偷在粉丝群里哭诉，于是就被蹲在粉丝群里挖他黑料的卧底发现了。 “嗯。” 赵章简单一个嗯字，让郭秘书硬生生听出了肃杀感，心里……一点都不同情王晨嘉，有人这么会作死，同情那都是同情心的泛滥，她可没有。 “找一下金灿榆的电话，发给我。”赵章说完推开办公室门进去了。 郭秘书：来了来了，总裁要搞事了。 郭秘书把电话号码发给赵章，只恨自己不在办公室能够围观全程，还要在这里苦逼的工作。 其他秘书：这么苦大仇深，这是得罪总裁了？我们的机会来了！ 他们一个个抓紧时间完成手头工作，准备做第一个在赵章面前表现的人。 * 办公室里，赵章拨出了号码。 赵章不知道金灿榆的，金灿榆却是知道赵章的号码，一接起来就是，“宋总稀客啊，居然想起打电话给我。” “你包养的人在粉丝群里哭诉我弟弟抢了他角色，你看着办。” 赵章话落挂断了电话，金灿榆眼睛微眯，不知道是对赵章这么不客气的不爽，还是对王晨嘉居然不听劝告，了断后还给她惹麻烦的怒意。 她转了转手机，拨出那个她已经删掉的号码，这就要归功于她的记性了，不然她还得让人找一找。 王晨嘉正在添油加醋，想把火烧大一点，看到来电立刻把这事抛到了一边。 虽然金灿榆是个老女人了，但比其他富婆好的多，人漂亮，还拥有金氏集团，出手更是大方，他很难找到比她更好的金主了。 他接了起来，“姐姐，你可算想起我了~”一句话简单的话来了七八个调子，可以说幽怨十足。 金灿榆丝毫不受用，只想打开他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的稻草，竟然毫无顾忌的往死路上冲。 她冷酷的说：“王晨嘉你立刻马上停下在粉丝群里的哭诉，把粉丝管束好了，我不想看到宋傲云任何负面消息上围脖，一旦看到别怪我把协议上传让你的粉丝好好看看。” “你，不会想连明星都当不了。” 金灿榆知道赵章更在意的是宋傲云，收拾一个王晨嘉多容易的事情，根本不需要给她打电话。 王晨嘉咬牙，“你居然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金灿榆：“……” 她不禁再次觉得王晨嘉脑子有问题，不说她会不会这么做，就说她是那种把男人放在心上的人吗？ “我不想再讲一次，我只要结果。” 金灿榆没有再听他的回复，直接挂断电话，担心王晨嘉这脑壳子有问题，他可以作死自己的星途，她可不打算陪他被宋氏盯上。 她又拨给了王晨嘉的经纪人，让他去管管王晨嘉。 经纪人也是才知道这件事，他还靠王晨嘉给他赚钱，哪能让他塌房。 也别什么让王晨嘉收拾了，他强硬的要来了账号，亲手公关。 又换自己号说发什么粉丝福利，把人给安抚好，这才交给王晨嘉助理，让他盯着群里。 自己则是杀到王晨嘉的住处，一套二百多平的房子里。 “你脑子呢？你瞧瞧你干的都是什么事，你做事情之前为什么不跟我报备一下？” 对着王晨嘉劈头盖脸一顿骂，骂的本来就郁闷不爽的王晨嘉更难受了，“我哪知道那个老女人那么护着那个宋傲云。” “有了新欢就把我这旧爱踩到地上去了。” 经纪人气的都翻白眼了，“你傻不傻，金总怎么可能是为了宋傲云才这么做！” 毁了王晨嘉星途，不同时还玷污了自己的名声，女人又不像男人那样，风流还能是个美称。 她包养王晨嘉的事情爆出来有多少粉丝会攻击她啊，这么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她完全不需要做。 她可以用其他手段毁掉王晨嘉，她这么做只能说明她需要立即阻止王晨嘉。 “这个宋傲云必然不简单。” “不可能。”王晨嘉脱口而出。 经纪人：“还没听懂我的分析？还要我再说一遍？！” 他的声音尖锐，目光严厉，王晨嘉不由得往后缩了缩，嘴上依然犟道：“他之前就演个小配角，出场几分钟，我让他让妆他还不是乖乖化了，身边又没有助理，他怎么可能有身份？”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肯定是金灿榆看上他，此时把他当心头宝，把什么好的都捧到他面前。” 经纪人要不是听过金灿榆的事迹他都差点信了王晨嘉这番话。 第541章 霸道总裁（18） “别把女人都当成恋爱脑，金灿榆要是像你说的那样我头割下来给你当凳子坐。” “我警告你，最近给我安分一点，我正在给你争取《忘川》的男三号。” “没了《命中有你》反倒是你的机会。” 王晨嘉来了精神，坐直了身子，“是程导那部《忘川》？你知不知道投资商是谁？” 他这话一出口经纪人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别想了，都是男人。” 真以为有那么多富婆投资影视剧。 不过也有双插头，只是那几个投资商没传出过这些。 “你给我多琢磨琢磨演技。” “我会尽可能帮你争取的。” 王晨嘉有些失望，勉勉强强的点头。 * 赵章挂断电话只给了郭秘书一句话，“三天内我要他退出娱乐圈。” “好的总裁。”郭秘书回答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生怕回答慢了轻了火烧到自己头上。 至于这件事难度大不大就是温寒的事情了。 “温寒你加油哦。” 温寒：“……” 小坏蛋。 温寒给挖料的卧底发消息，那边给他发了一排的乌鸦飞过。 “没有那么狠的料。” 粉丝有时候很无情，见一个爱一个，双担多担，但也有唯粉，脑残粉，很难脱的。 不一击即中，王晨嘉就有机会卷土重来，毕竟他是一豁的出去的男人。 温寒：“只有两天时间，宋总的意思。” 至于少掉的那一天，总要留一天把王晨嘉赶出去。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那边发了一串又一串。 不过用了十几秒，没了动静，他干活去了。 第二天他就把大大小小的黑料发给温寒了，“天赐良机，天不亡我周亮相，竟然让我昨天晚上蹲到王晨嘉夜会豪盛董事长，真没想到韩钟还是个双插头。” 温寒也没想到真让周亮相挖到猛料了，还和豪盛有关，那是一点都不用顾忌了。 “你也可以说天要亡王晨嘉。” 总裁只给了三天时间，他偏偏就自己递了一把这么锋利的刀，让他们去捅死他。 温寒有那么一秒的唏嘘，然后看起那些黑料。 安排安排，联系营销号，准备开搞了。 * 王晨嘉是个大直男，就喜欢女人，但他太想往上爬了，经纪人叫他磨练演技他懂，但是哪有那么容易，程导的戏就是个香饽饽，谁都想抢到自己碗里。 他机会太小了，哪怕是个男三号。 王晨嘉顾不得投资商都是男的，撩了起来。 当然是暗撩，试出这人是只喜欢女人，还是都喜欢，或者只喜欢男人。 他这一撩就撩到了韩钟，他怕错过机会，又或是担心有人跟他想到一处了，韩钟一提‘约会’的事情他假装拒绝了一下就答应了下来。 第607章 当晚他就使出浑身解数让其答应把角色给他，王晨嘉人是难受的，但是他很满意自己的成果。 经纪人费心费力还未必能促成的事情，他只用一晚上就搞定。 王晨嘉躺在床上，没敢告诉经纪人这件事，太快了他肯定要往别的地方想，等一等再等一等。 “一片一片又一片，一年一年又一年……”手机铃声划破空气，打断了王晨嘉的思绪，他随手抄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上面赫然显示着经纪人。 他滑动屏幕接通电话，“邱哥……” 下一秒他的话就被另一端的咆哮给打断，“王晨嘉你都干了什么？你是不是和人约着去威尔酒店了？” “你怎么知道？”听到王晨嘉脱口而出的话，经纪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那个爆料真的是他。 “我不是叫你好好磨练演技吗？你没事乱跑什么？！”经纪人恨铁不成钢道。 他真的要气死了，他在这边费尽心思捧红王晨嘉，王晨嘉在那边拼命作死。 “你快看看围脖吧。” “你什么都别做，公关交给我和公司。”经纪人挂断电话做最后的努力。 王晨嘉已经听不进去经纪人后面的话了，他从经纪人叫他看围脖的话里听出来不妙的感觉。 他倏然坐起打开围脖，他还想搜一下，没想到他赫然挂在热搜上，还是占据了第一第三两个这么重要的位置。 如果是什么好的，他能乐出声来，然而那个标题只让他想要眼前一黑。 #流量小生王晨嘉夜会x总于某酒店#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王晨嘉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自动代入了与韩钟的事情，都不用点进去。 而点进去后也没有意外，不仅有两人一起进去的照片，还有两人进一间酒店房间的照片。 还有出酒店的照片，韩钟被马赛克了，他却是没有，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还有他的目光落在放大照片的某处。 他只觉得手背一烫，缩了起来，上面还有浅浅的被皮带鞭打的痕迹。 他往下拉，下面是从他进酒店到出酒店的视频，比简单的照片更加有力。 王晨嘉扫过下面描述的文字，声音喑哑，“到底是谁，是谁在搞我？”这是要我彻底翻不了身啊。 王晨嘉愤恨过后心底升起害怕，怎么办？公司不会放弃他吧？他不能没有现在的生活，他不想跌落谷底。 他脑子里满是自己鲜花着锦，粉丝崇拜，奉若神明，突然一只大手出现将这一切撕个粉碎，粉丝离他而去，看到他都要tui~一口，他不能再拍戏，买不起名牌…… 不！ 不！！！ 不能这样，不能这样，他一定不能落到那个境地。 经纪人一定会处理好的，没了我，他少赚很多钱，他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王晨嘉在心里安慰祈祷着。 然而王晨嘉没看到热搜下去，反而有人挖出了韩钟的身份，还一直在热搜上挂着。 以韩钟的身份怎么可能坐视不理，哪怕男人玩男人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名声不好听。 如今这般只能说明韩钟也压不下去。 王晨嘉心尖颤动，完了，全完了。 他只是想往上爬，他有什么错，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为什么？！ 他这边痛苦万分，另一边韩钟怒不可遏，“到底是谁在发力！” 是谁要搞他？ 现在谁都要笑话他，玩个小明星玩到热搜上了，还是个男的。 韩钟眼前阵阵发黑，“给我砸钱，一定要把热搜给我撤下去。” 秘书噤若寒蝉，若有似无的应了一声，去办这件事。 只是这热搜稳固的很，一直挂了大半天才让他给弄下去。 韩钟看着这笔额外开支，脸绿的一批，秘书不想说，怕殃及池鱼，但有个情况必须要让韩钟知道。 他小声说：“围脖那边说是宋氏的意思。” 这估计还是宋氏自己愿意透露的，不然不会到这个时候围脖才告诉他。 韩钟拍桌，“宋氏，宋氏什么意思？” 他们又没有竞争关系（宋氏集团那个小分公司在他眼里没有丝毫竞争力），他做他的房地产，我做我的汽车，他好端端的费心思费钱把我放在对立面干什么？ “帮我发消息给宋总，问候一下。”韩钟咬牙切齿道。 赵章那边一直没回复，韩钟更气了，在公司里看到谁在说话都感觉是在背后议论他，看到谁看他都感觉是在想他怎么玩男人。 韩钟待不下去驱车回家。 * 韩定坤人在酒店，躺在温柔乡里，整个人骨头都是酥的，醒了随手拿起手机，看到了热搜，他没想看，不小心手滑点了进去。 看到了那张照片，十分的眼熟，他停下了退出的动作，仔细端详那张照片，又往下滑。 “艹！”这不是他爸嘛，难怪这么眼熟，他爸怎么会玩男人？竟然还上了热搜。 他想给他爸打电话，打出去之前，改了主意打给了他爸的秘书。 “那热搜上是我爸吧？怎么还不给撤了？” 这让他妈看到还得了？ 秘书：“二少不是我们不想撤，是撤不下来，有人故意要弄韩总。” “谁？谁敢弄我爸？”韩定坤声音不自觉的变大。 秘书：我哪知道，知道我就不会说是有人了。 他心里吐槽着还要好生好气的回答，“目前还不清楚，有结果了我再告诉二少，二少我这边还在忙着公关，先挂了。” 韩定坤抓着手机茫然的看着前方，女人缠上来被他一把推开，好一会儿才又打开围脖盯着情况。 看到围脖热搜被撤了才松了一口气，他爬起来要去吃点东西，就看到他爸秘书给他发的消息。 宋氏，宋氏集团？！ 不，不会是因为自己吧？ 韩定坤顿时宛如火烧屁股，哪还记得吃饭，直接开车回家找他妈了。 韩妈妈还在为韩钟因为玩男人上热搜的事情生气，实在是太丢脸了。 她知道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还有私生子，她没想到他还玩男人，还玩上热搜，让人问道她面前来。 她八辈子没丢过这样的人。 他玩男人！ 韩妈妈有些恶心。 韩定坤回来她就向他哭诉，“儿子你看看你爸，他心里有没有我，有没有我们这个家啊，居然玩男人玩上热搜，儿子你爸回来你可得站在我这边……” 韩定坤听得脑袋都要炸了赶紧打断她，“妈妈妈，你先别说了，爸的秘书说爸上热搜是因为宋氏，宋氏！” 韩妈妈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还气愤的说：“这个宋氏怎么回事，是想和韩家交恶吗？” 韩定坤压低声音说：“妈，你说宋氏是不是因为之前那件事？” “现在宋氏宋傲天说的算。” 韩妈妈总算想起来儿子说的是什么了，但还是斩钉截铁的说：“不可能，那件事都过去多久了，为了个小秘书和豪盛对着干，哪里至于，还手段这么恶劣，让韩家丢那么大的人。” 第542章 霸道总裁（19） “那你说宋氏为什么这么干？两家又没仇。”韩定坤现在心虚的一批，他就怕真因为他，这要是让他爸知道他不得扒了自己一层皮。 韩妈妈还是坚持，“不关你的事。”那点小事早就翻篇了。 “肯定是宋氏针对你爸。” “你不要往自己身上揽。” “揽什么？” “揽责任啊，你有什么错……”韩妈妈的话戛然而止，看向儿子，眼神示意你说的话？ 韩定坤微微摇头，韩妈妈转过了头，看到了韩钟，不由自主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韩钟沉着脸，“到底怎么回事？小坤做了什么？”让宋氏算账算到他头上。 韩妈妈还要为韩定坤狡辩，韩钟看向了韩定坤，“你说，给我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韩定坤闭口不言，韩钟笑了，“你要是不说清楚我现在就停了你的卡，你也别想从你妈那拿到一分钱。” “我说到做到。”他这一声格外有力，像是在韩定坤耳边炸开一般，他心里不由得慌了起来。 “爸我真的没做什么……”他的声音在韩钟的目光下逐渐变小，“我只是在白家老爷子的寿宴上说了宋傲天的秘书几句，真的就几句。” 韩妈妈也为儿子说话，“儿子说的都是真的，肯定不是因为他宋氏集团才为难你。” “你和那个小明星都在上面，说不定是他连累你呢，对，肯定是他。”韩妈妈随便找个人甩锅，殊不知她还真甩对人了，因为本来就是他的锅。 然而韩钟先入为主，认定了是因为韩定坤，至于他说的只是说了几句话，肯定是避重就轻。 “够了！慈母多败儿，停你一个月零花钱，省得给我出去招惹是非。”他后面是看着韩定坤说的。 韩定坤急了，“爸我都说了你怎么还停我的卡啊？！” 第608章 韩钟：“你觉得轻了就三个月。” 韩定坤顿时不敢说话了，但很快反应过来，小声嘀咕：“一个月就一个月。”生怕真从一个月变成三个月，那样他会难受死的。 韩钟看着这不成器的儿子，眼睛疼的移开目光，韩妈妈看出他的所想，暗暗撇嘴，以为自己多好一样，和个小明星开房闹上热搜，还是个男明星，真成了全国笑柄。 要她说还不如儿子，起码他就喜欢女的，没他那么恶心。 * 王晨嘉不知道自己锅盖别人头上了，他只知道自己真的彻底完了，最后那么一丝若有似无的希望也彻彻底底的没了。 看着粉掉光了，粉丝反踩的围脖，一片乌烟瘴气的粉丝群，他不断的念叨着：“为什么为什么……” 这样做的人又不只他一个，为什么就他闹大了，就他直接被公司放弃了，为什么？ 经纪人可上门不看他那死样，不作不死，他要是听自己的何至于有今天，“因为你的形象问题，品牌方要求你进行违约赔偿，你公司在你身上花了不少钱，你却没有给公司带来足够的利益，公司也要以你进行赔偿……” 他罗列的一项又一项让王晨嘉害怕，他之前多渴望，多得意，这会儿都成了催命符。 “我没钱，我没钱。” 王晨嘉这话也不算假，作为明星收入高，消费水平也高，王晨嘉又大手大脚，卡里余额都没过五位数。 经纪人对他的情况也算有所了解，“房子可以抵押。” 王晨嘉自己买了一套房，金灿榆送了他一套。 “名表、潮鞋都卖了吧。” 王晨嘉挡在经纪人面前，“不，那都是我的，我辛苦所得你不能拿走。” 经纪人：“床上辛苦吗？” “可惜，怎么来的又要怎么还回去，王晨嘉，呵。”他轻笑一声，眼里没有任何温度。 他转身坐了下去，“小杰帮他收拾行李，搬出去。” “邱哥我这就去。”王晨嘉助理应了声，去收拾王晨嘉的行李。 王晨嘉拦住他，“你不许去……”话还没说完又看到经纪人起身。 他只能又去拦经纪人，也就是这片刻工夫，王晨嘉的助理人到了衣帽间。 他飞快的收拾了几套衣服放进行李箱，又去打包王晨嘉的化妆品，杂七杂八的东西装了好几箱。 他这才出来，“邱哥，已经收拾好了，我现在送到门口吗？” 王晨嘉在那跳脚，“这是我家我家。” 经纪人：“很快就不是了。” “你先想想今晚住哪吧。” 他冲着王晨嘉助理使了个眼色，王晨嘉助理就把行李箱往外推，王晨嘉想要阻拦，经纪人施施然道：“你要是敢拦这些东西也别想带走，我想它们总能换一些钱。” 王晨嘉不敢动了。 “你这是要逼死我！” 经纪人摇头，“是你自己逼的，我可没让你找韩总，找就找了还被抓住了。” 他把王晨嘉推出去，关上门，换了密码锁，转身离去，没有多看失魂落魄宛如丧家之犬的王晨嘉一眼。 * 温寒把这些分享给郭秘书，郭秘书吃瓜都吃撑了。 “华瑞真狠啊。”就这么迫不及待把人赶出去。 “这算违法吧？”毕竟产权还在王晨嘉名下，哪有外人赶走主人的道理。 温寒：“王晨嘉想不到的，就算想到了也不敢对抗华瑞。”更何况王晨嘉的确要对品牌方进行赔偿，华瑞无情还能解释为为了品牌方着想。 至于有多少落入他们的口袋，也就只有王晨嘉自己知道了。 郭秘书倒吸一口凉气，资本家就是资本家，还是他们总裁好，干的好从来不吝啬克扣，下班还早，就是下属受欺负了，也会维护。 郭秘书这么想也这么发给温寒了。 温寒整个人泡到了醋坛子里酸入味了，“总裁在你眼里还有什么不好的？” 郭秘书认真想了一下，“好像没有。” 非要说有，大概是还没分给她一个项目。 她可是向高秘书看齐的。 虽然高秘书现在很辛苦，忙的团团转，但未来可期，钱途光明。 温寒不知道她心里的小算盘，只觉得更酸了，中午还买了瓶果醋喝，看的副手牙酸。 “寒哥，一百万到账了。” 这是赵章给他们的奖金，虽然三天是很逼死人，但奖金也是真丰厚。 温寒冷淡的说：“哦。”又猛喝了一大口果醋。 副手：寒哥癫了。 另一边郭秘书吃瓜吃的心满意足，干活效率噌噌的，看的其他秘书直磨牙。 郭秘书：真担心他们什么时候牙碎了。 郭秘书抱起文件送去赵章办公室，“总裁这是急需你批的。” 她把文件交给赵章后提醒，“下午两点有个会议。” 赵章点点头，一边批阅文件，一边说：“我知道了，我记得公司旗下有一家风投，这两年好像不太行。” 郭秘书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回忆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才道：“这家风投公司是七年前您父亲成立的，当时花了不少心血，所以之后的几年里那些项目为公司带来了盈利，只是一些项目完成，又投资了新的项目，有盈利有亏损，这两年……” 她把风投公司这些年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只是涉及老宋总，她不敢去看赵章的神色。 赵章其实很清楚风投公司的情况，只是需要用到它了，才提起来。 至于原主，那家公司却是他的心头疤，太多他爸爸的痕迹，不想去过问，也就导致那边留了一大笔烂账。 宋氏集团倒下后，那债可想而知。 “我要去一趟，安排到我的行程里。” 郭秘书睫毛颤了颤，拿起手机，“这周五没有会，也没有合作要谈，只需要批阅一下文件。” “那就周五。”赵章头也没抬的说，“你可以出去了。” 晚上吃完饭，赵章和宋益通在花园里散步，走到长椅的前，宋益通摆了摆手示意不走了，人也坐下了，赵章坐在了他旁边。 宋益通：“听说你要去利合看看？” 赵章：“爷爷我早上决定的，你就知道了，你这消息也太灵通了。” 宋益通：“不是爷爷消息灵通，是夏董跟我说的。” 他又不是什么古时候的皇帝，放权给孙子了还要怕权力有失，要盯着。 赵章眼里闪过一丝暗芒，“那就是夏董消息灵通。” “爷爷你应该清楚利合作为风投公司这几年选的项目盈利少亏损多，倒是把爸爸那一年投资的盈利给亏的一干二净，都成负资产了，我怎么还能不管？” 宋益通叹气，利合是他儿子开的，他当年的雄心壮志仿佛还在眼前。 他说：“爸，我要把利合做的比宋氏房地产还要大，成为全国首屈一指的风投公司，这样房地产不景气了宋氏也不会有事。” 看啊，他儿子的预测成真了，只可惜离了他的利合只是一家不断亏损的公司。 “你去吧，小心一些。” 宋益通这话里显然也知道点什么，只是大概和原主一样的心思都没去动利合。 不知道该不该庆幸他走的早，要是晚几年看到利合的债务拖垮两个孙子，只怕要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赵章：“爷爷我记得你今年体检还没做。” 宋家人体检一年做两次，惜命的很，就是人再防也没防住突发疾病。 宋益通：“下个月做，往年都这样。” 赵章：“今年改一改，放这个月，我记得你前阵子血压偏高。” 宋益通：“已经降下来了。” 他又强调了一句，“都过去一个多月了。” “今年早一点。”赵章的声音透着一股不容置疑。 宋益通：真是霸道，难怪被人称为霸道总裁。 “那你和小云也一起做体检。” 赵章：“我没问题，小云我会和他说的。” 第543章 霸道总裁（20） 在片场模仿赵章的宋傲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不好意思，鼻子有点痒，重来一次。” 导演：“没事没事，要不要休息一下？” “是不是感冒了？我们备着感冒灵，要不要喝一包？” 片场其他人已经习惯了导演过于谄媚的表现了，都在猜宋傲云什么来头。 之前还想帮忙隐瞒的导演：咳咳，这么大一座金主在面前实在是忍不住啊。 看看那别墅，那车，怎么忍得住？ 更别提这位还有一位被欺负了怒砸一个亿投资剧组的哥哥。 宋傲云：“不用了不用了，早点拍完早点休息。” 他拍完再也不拍了，演戏太难了，要不是有他哥做参照他都不知道怎么演。 他杀青后要怎么拒绝哥哥给他塞资源啊？烦恼，太烦恼了。 宋傲云拍好，助理送来了手机，“云哥，你哥的电话。” 第609章 助理内心：宋总，是宋总，宋总！ 助理是孙丹舒上岗后给宋傲云配备的，虽然赵章说不要搞特殊，但宋傲云演上主角了，配备一个助理也是合理范围内。 也就是宋傲云事情少，不然配备三个四个也是可以的。 助理上岗前孙丹舒就交代清楚了，免得照顾不好宋傲云，她可不想上任经纪人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宋傲云不知道这些，欢快的接过手机看了一下来电时间，拨了回去。 “哥你找我？” 赵章：“下周二全家做体检，你记得和导演请假。” “啊，不是下个月吗？”宋傲云看了看时间，发现自己没记错。 赵章：“爷爷之前血压高，今年早一点做个全面检查。” 宋傲云：“好，下周二对吧？” 从赵章这里得到肯定答案，他们又唠了几句，他才依依不舍的挂断电话找导演请假。 全家体检导演说什么也不可能拦着啊，还问要不要多请一天假。 “一天够了。” 宋傲云说着溜走了，就是好像忘了什么，他想了想没有想起来，抛到脑后了，不记得的事情肯定不重要。 这边助理倒是记得跟孙丹舒报备，“云哥下周二要体检，我要不要跟着去？” 想去！ 孙丹舒：“你要是不想放假就跟着去。” 助理在放假和看赵章之间犹豫了三秒钟，坚定的选择了后者，“我要跟着去。” * 周五 赵章带上郭秘书到利合，刚一下车，分公司总经理纪德康带着公司上下重要岗位员工在门口齐声大喊：“宋――总――好。” 郭秘书：“……” 她不知道总裁什么感觉，她尬到头皮发麻。 要不是众目睽睽之下她都想看看总裁的脸色了。 赵章目光掠过殷勤的纪德康，扫过其他人，坦然自若的穿过他们组成的夹道，进入电梯。 纪德康跟了进来，一部电梯三个人，郭秘书按下十七楼，电梯数字不断变化，最后停在十七楼，电梯门缓缓打开。 纪德康率先出来，伸手做请的姿势，“宋总这边请。” 进入公司，郭秘书问：“纪总你的办公室在哪里？” 纪德康没有丝毫意外，神色自然的说道：“我的办公室在这边，我领着你们去。” 说罢他就在前面带路，转了几道将他们带到了他的办公室。 办公室很大，也就比赵章的小一点。 但是宋氏集团是整个整座办公大楼，利合只是分公司，占了十六、十七两层楼。 郭秘书看的眼皮一跳，不过想到这是总裁父亲创立的风投公司，也就是老宋总，这个办公室大一点也在情理之中。 她说服了自己，在她前面的赵章眉目微敛，却是没有借此发难，而是坐在属于纪德康的办公椅上，“纪总，这些年利合一直在亏损，你说说吧。” 他明明是坐着的，纪德康却感觉他居高临下睥睨着自己，让他心里止不住的发虚。 但他想到自己手脚做的隐蔽，又都处理干净，收好了尾巴，那点虚便消散的一干二净。 “宋总，也不是一直在亏损，就是盈利的项目比较少，亏损的项目比较多，你也知道这几年经济不太好，就是股市都是飘绿的多……” 他叭叭的开始卖惨说这不好，那不好，讲述着亏损是多么正常的一件事。 赵章就听着他讲，没有打断他，他随意拿起纪德康桌上的文件，纪德康倒是不慌，他知道赵章要来早就准备着了，送来的文件肯定是看不出来什么东西，又能装门面的。 所以他声音都没颤一下，继续往下说。 他说一会儿赵章翻一页，他说一会儿赵章又翻一页，速度不快也不慢，在这个空荡只有两种声音的办公室里，翻页声尤其的明显。 一下又一下，他的心理压力逐渐上升，他也讲的口干舌燥，最终停了下来。 咽了咽唾沫，润湿一下干渴的喉咙，他才又补上一句，“宋总，你要是实在觉得我做的不好，这总经理的位置我不坐也罢，让给别的人去坐。” 他讲了那么多，也讲了亏损的客观事实，更是讲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赵章要是让他下去，公司其他员工也会有意见的。 他这一招就是以退为进。 赵章把他的花招看的明明白白。 不过，“那就让郭秘书坐。”他要是这就受制于人，那他怎么称为霸总？ 他看向郭秘书，“利合分公司总经理位置你敢坐吗？” 郭秘书都不知道话题怎么嗖的一下跳到自己身上了，赵章和纪德康都看着她。 尤其是纪德康，那个眼神她感觉他要刀人，刀的还是她。 不过她反应很快，知道这是一个很关键重要的选择。 总裁明显很重视利合，哪怕之前都没有管，但总裁坐在了这里就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这不是总裁对她的流放，而是对她的重视，是将她视作肱骨之臣。 她一旦拒绝，她不仅失去了这个机会还失去了总裁的看重。 哪怕这是一个极大的挑战她也必须应下来。 郭秘书在短时间分析好了利弊，无视纪德康看向赵章，郑重的说：“多谢总裁栽培。” 她又看向纪德康，“纪总抱歉了。” 这话已经很明显了，纪德康脸差点崩了。 现在只是差点，接下来赵章的话直接让他崩掉了，“纪总，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将你的私人物品带走，也省的你麻烦了。” “宋总你这样做不怕员工心寒吗？”纪德康声音尖利，倒比之前真实多了。 赵章无所谓道：“他们要是因为我让一个公司亏损的领导走人而心寒，那就心寒换家公司。” “哪家亏损还把领导留着的应该愿意用他，毕竟不是领导走就是他走，就是他们不走，这么亏损下去不怕倒闭吗？” 倒闭了，便失业了，不知道哪一个更可怕。 “对了，记得最近不要出市，不然找你也是一件麻烦事。” 赵章补充了一句简单的话，却激得纪德康背后直冒冷汗。 他这是要调查，一旦调查出来他要送自己去坐牢。 纪德康下意识攥紧手，赵章将文件丢到桌上“啪”一声响起，让他一个激灵。 但他还是挺直背，梗着脖子说：“清者自清，我看宋总怎么让个小丫头把利合经营好。” 赵章抬了抬眉毛，“经营不好就关了，我家又不只这一家公司。” 纪德康被噎得无话可说。 他抱着箱子离开的画面映入了十七楼员工的眼帘。 员工群 “你们看到纪总那个样子没有，纪总这是不是被辞退了？” “看到了看到了，那个纸箱里有纪总最爱把玩的摆件，都盘包浆了，现在带走感觉真的像是被辞退了。” “什么什么？纪总被辞退了？那谁上任？是副总吗？” “你是会抓重点的，不过你不怕纪总卷土重来？”这群里肯定有纪总的心腹啊，楼上你是真勇士。 “来的是宋总啊。”一来就开除怎么可能再把人找回来。 有道理，他们开始讨论谁担任新的总经理，纪德康的心腹急了，给纪德康发消息。 纪德康坐在车上，敲了一大段，“你们放心，上去的是个小丫头，就是跟宋总一起来的女秘书，估计是枕头风，没什么本事。不过你们也防着点，别让人翻出来。” “那纪总你什么时候回来？” 纪德康垂下眼眸，他很想说一句“我肯定会回。”，但想到赵章那句公司倒闭也无所谓他实在是说不出来。 这家大业大的就是好。 纪德康羡慕嫉妒恨。 * 纪德康走后没多久赵章带着郭秘书去拿文件，哪怕纪德康造假了，也不可能做到所有文件造假。 只是想查肯定不容易。 郭秘书把文件带上，坐上赵章的车。 赵章：“好好查，注意安全。” “利合的事情你全权处理。” 他这是让郭秘书放心大胆的干。 像是换监控，开除换人都由她自己决定，不用迟疑。 纪德康在原主父亲死后就担任总经理，根基深厚，不大刀阔斧他这一出也是白整。 何况还不止有纪德康，夏董，或者他背后的扬董，还是什么人还在盯着呢。 这次不清理干净了，势必把某些人的胆子养肥了。 郭秘书严肃道：“我会的总裁。” 她刚说完，一份文件放在了她手上，“看看这个项目是真的还是假的。” 郭秘书一直跟着赵章，自然看到他手里的文件了，只是她之前以为是赵章忘记放下了，没想到是他特意拿的。 在纪德康哭诉项目不好做的时候总裁从他桌头拿了一个看好的项目。 郭秘书现在心情就很微妙，不知道是纪德康可笑多一点，还是对赵章的崇拜多一点。 第610章 郭秘书打开文件看了两眼，放在了旁边一堆文件的上面。 第544章 霸道总裁（21） 回到公司，叫人帮着送上楼。 她刚坐下，姚秘书凑了上来，“灵竹你这也太辛苦了，你的杯子都空了，我去给你倒杯喝的，你想喝什么？” 隔着工位的李秘书将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撇了撇嘴，讨好郭灵竹有什么用，真以为人家会把位置让给你啊。 公司里又没什么新项目，你越殷勤，郭灵竹就越担心你惦记她屁股底下的位置。 又是送东西又是当狗腿子，我看你怎么回本。 郭灵竹喝着姚秘书泡的咖啡，给她发了一个消息，然后拿起赵章特意嘱咐的那份文件看起来。 既然总裁特意提了，那这份文件肯定比其他文件更重要，那些文件一时半会儿的也理不出头绪来，还不如先查证这份项目的真实性。 郭秘书看完后将文件复印了一份，在上面将重要信息圈起来，多方打听验证。 卯足了劲的干活，晚上还带回去加班。 周六人就在利合了，还在忙这件事。 她那认真样，让一些人不禁心里打鼓，她是不是会查出点什么。 那么多文件，里面不会掺杂着什么不该掺杂的吧？ 越是这么想越忍不住去回想，越是回想越怀疑把什么文件放进去了。 郭灵竹不清楚他们的想法，把这份计划书验证的差不多了，她也能从中窥得它投资的一些前景。 不过乍然放在她面前，她是无法做到的，而总裁只是随便看了几眼就判断出来了，总裁就是总裁啊，宋氏集团有总裁当家，郭灵竹愈发感觉这日子有奔头了，她只要跟紧了总裁，这日子就差不了。 话说回来，这个项目的确是有前景，但并不值得总裁关注，它一定还有什么她看不出来的地方。 她正研究着，办公室门被敲响。 “进来。” 一个一米七五身穿黑色t恤衫的男人走了进来，郭灵竹忙着项目的事情，没一一认人，不过这个男人她在取文件的时候见过。 “什么事？” 郭灵竹文件盖在笔记本上，没盖准，露出前面的序列号。 男人：她一定是查到一点什么了，我又没干什么，被拉下水就太冤了。 郭灵竹感觉到他的视线，将笔记本合上，男人讪讪一笑，“郭总您能来利合，利合蓬荜生辉，像是枯木逢春，重新焕发生机……” 郭灵竹：“……收收，讲重点，你来干嘛的？” 别在这里浪费我时间，我还有很多活要干的，利合这么大一个烂摊子，知道收拾起来有多累吗？谁要听你拍马屁。 男人：“重点，接下来就是重点，在您的光辉下……” 郭灵竹眼神变得犀利，男人头皮一紧，到了嘴边的话就变成了，“我深刻觉得自己以前身处黑暗，要奔向您这样的光明，所以我要告诉您一件事……” 郭灵竹本来还不以为意，但听着心里重视起来，面上倒是没什么变化，等男人讲完手里的笔点点桌子，“为什么突然要告诉我？不要跟我瞎吹。” 郭灵竹补上后半句男人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小声说：“您最近不是都在查，看着就是有些成果的样子，我又没做什么……” 男人的突然出现，一连串的拍马屁，委实是有些奇葩，但他的话给她提供了另一个思路。 这或许也是总裁将文件给她的用意，总裁果然很重视她。 她要取代高秘书成为总裁身边第一秘书。 郭灵竹：“不要乱说，我是在处理投资计划书。” 男人：明白明白。 男人出去后松了一口气，脚步都是轻快的，盯着郭灵竹办公室动向的人。 “你说朱清辉是不是告密了？” “他能知道多少东西，别瞎想。” 他们这里还能稳得住，更担心的是文件能看出点什么。 但看到朱清辉去郭灵竹办公室的又不只他们，还有其他员工看到了。 都一个公司，哪有不透风的墙，就算不知道全部，也是你知道一点我知道一点，本来一点么大家不说也就算了，但是有个人开了头，他们心里就琢磨起来了。 特别了解朱清辉为人的就去和朱清辉套近乎套话了，这一套就套出来郭灵竹其实已经查到了不少东西，早点坦白没干什么还不会计较，要是隐瞒那就是故意的，被发现肯定要一起处理。 朱清辉被套了话有点生气但也有些同情，“兄弟啊，有些东西还是要早点说，反正这好处也没落我们身上，倒是我们帮着瞒了，轻的不得辞退，现在工作不好找啊……唉――” 他这一叹简直要把人叹破防，谁不知道工作不好找，谁想丢工作啊，当谁都和你那么怂早早去告密了，你是一点不怕纪总回来的。 有顾忌的就有不顾忌的，或者说看的更明白，这场不是纪德康和郭灵竹斗，是纪德康和赵章斗，和未来的董事长斗那纪德康算个屁。 他们这一告密，还在犹豫的人忍得住？ 告密的人越来越多，原本是冰山一角，但告密的人多了，这冰山都要被摆在郭灵竹面前了。 郭灵竹：还是总裁有办法。 这是后话了，目前只有一个朱清辉。 赵章也没管这边的事情，多说反而给郭灵竹压力，而一个公司不是那么好整顿查清楚的。 周二这天，赵章把宋傲云叫起来，宋傲云洗漱完了还有些困倦，脚自发的走到餐桌前，“我的早饭呢？” 宋益通拍了他背一下，“早饭什么早饭，要验血，空腹。” 宋傲云尴尬的笑笑，“没睡醒，还没睡醒。”忘了也是没睡醒的锅。 宋益通懒得看他那样，“穿鞋出门了，早点验完血早点吃东西。” “知道了。”宋傲云穿上鞋子就跟他们上了车，但好像忘了点什么。 看看爷爷，看看大哥，都在没少什么。 嗯，是错觉，都是错觉。 他抽完血，到车上吃早饭，是厨师早上用刚送过来的鲜虾包的饺子，他一口一个，把肚子塞满了。 再喝自家山庄产的有机大豆现磨的豆浆，整个人都冒着舒展幸福的泡泡。 “哥……” 他还没说完就被赵章打断了，“你手机震动很多下了。” 宋傲云脑子卡壳了一下才拿起手机，看到几十条来自助理的消息。 唔，把他给忘了啊。 宋傲云打字发了过去，然后向赵章解释：“哥，是我助理。” “哥……”他刚才想说啥来着？ 赵章：“让厨房给你打核桃奶。” 宋傲云：“……”我脑子很好的好吧，我可是自己考上的名牌大学。 我只是不爱记事儿。 他的辩解还没出口，赵章已经转过了头，“爷爷走一走消化一下再做检查。” 宋益通已经习惯饭后走一走了，也没反驳，宋傲云个搭头自然是跟上了。 赵章和宋益通两个都不说话，宋傲云自觉充当氛围组说起了剧组里的事情。 有导演照顾，哪怕宋傲云没有亮出自己宋氏集团二公子的身份，那周围也全是好人。 尤其是导演为了他赶走了王晨嘉，偏偏王晨嘉被赶出去没多久就塌房退圈了，他们很难不想到宋傲云身上，都嘀咕宋傲云的背景。 不过他刚开始演的是个小配角也是挺矛盾的，但也能解释，‘大少爷’微服私访，体验民情，本来就是玩票，没想到有人太岁头上动土。 这么一看，虽然老套了一点，却是更可信了。 而且就宋傲云那通身的气质，谁敢说他是普通人家？ 宋益通这个老姜只是一听就听出了不少东西，但也没说什么。 小孙子去玩一玩而已，没必要搞得一定要挨一顿欺负，现在这样就很好。 当然他不知道宋傲云已经挨过欺负了，而宋傲云知道他之前血压高故意不提。 赵章看在眼里什么都没说。 走了一圈，他们进了医院，私人医院全程有人陪同，赵章他们还是vip客户，都是直接进行检测。 他们进去都不用操心，有人过来领他们过去，一项一项做过来。 宋傲云从做核磁共振机房里出来，和赵章他们汇合，三人并陪同的护士往外走，宋傲云的助理看到他们，快步走了过来，越靠近脚步越慢，站定在他们面前弯腰，“宋总好，董事长好，我是云哥的助理。” 这就是宋总，宋总霸气侧漏，这才是真霸总，云哥没有演出宋总的十分之一，不，百分之一。 云哥果然是没有演技的，他真诚实，自己之前还当他谦虚。 宋傲云哪晓得这刚打个照面的工夫助理就‘倒戈’了，解释着：“哥，爷爷他平时不这样。” 宋傲云助理也反应过来自己太过于夸张了，但是……他看到赵章，他真的一点都不觉得夸张啊。 第611章 宋总必须要有这个排面。 宋益通挥挥手，“他能照顾好你就行了。” 他看向护士，“接下来做什么？” 接下来助理看着护士领他们去做其他检查，见证了什么叫不用排队，有专人带领，完全不用操心，感叹：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啊。 时间就是金钱，不愿意在可以省钱的地方多浪费一点时间。 因为那不是省钱，是浪费钱。 云哥带我见世面！ 我这假期不休实在是太值了。 全面检查项目很多，但是他们肯花钱今天一天就做完了。 赵章和宋益通回去，至于宋傲云，和他助理回片场。 “这样明天不用早起。” 宋傲云：“……导演说我可以多请两天假。” “请假就回去上课。” 宋傲云：“那我还是去片场吧。” 这假不就白请么，不如早点拍完。 赵章看着前方，“别给我挂科。” 第545章 霸道总裁（22） 宋傲云拍胸脯，“我一定不给哥哥丢脸。” 赵章：“你别说是我弟弟就丢不了我的脸。” 宋傲云：“哥，还有没有兄弟爱了？” 赵章对司机说：“开车。” 宋傲云：……很好，没有。 真冷酷，真无情。 “真帅。” 他看向旁边有感而发的助理。 “你哪头的？” 助理：“云哥你不觉得吗？” 宋傲云：我当然觉得，那可是我哥，但这不代表你可以说。 助理见宋傲云没说话继续说道：“宋总就是小说里走出来的霸总本总，云哥你演的太差了，一点也不霸气，说话也不掷地有声，振聋发聩，太过绵软了，一点气势都没有……” 宋傲云打断他的踩一捧一，“我觉得你这个助理不够合格，对我不够上心，眼里只有我哥，说话句句都是对我哥的彩虹屁，对我却是犹如针扎，我要跟孙丹舒说换掉你。” 助理：！！！！ 虽然他说的句句是实话，但是…… 他一秒滑跪，“云哥我错了。” “你是大善人，不计较我这个小人的（他把粗鄙、真知灼见、浅陋等等词语想了一遍，感觉说哪个都不合适，怕玷污了他的宋总，久久接不下去）……” 只能，“云哥，我真的知道错了。” 宋傲云：看不出来。 “换了吧。”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到两人的吵吵闹闹，对宋益通说：“老太爷，二少在外面也很活泼。” 宋益通：“还是个孩子，扛不起事儿。” 司机：“这不是有大少爷，而且有大少爷这样一个哥哥在，二少爷怎么也不会差的。” 宋益通嘴角微微上扬目露笑意，随即又是心疼，大孙子以前也不是这个样子，儿子儿媳妇没了以后他就把宋氏未来扛到了自己身上。 一夜之间长大，变得冷静沉着，也不爱说话，只有在他和小云面前神态生动一点。 面对其他人都是板着一张脸，跟欠了他八千万一样。 “爷爷身体还硬朗着，你也别太心急了。” 赵章坐在旁边一直没有插话，闻言想到了上辈子，说能想到说出这句话的人没多久人就没了呢。 “嗯。”他没有解释，只是应了一声。 宋益通摇摇头，这就是个轴的，也不知道谁能让他停一停，走慢一点，看看周围的风景。 * 赵章体检完第二天照常上班，姚秘书进来送文件。 “总裁，高秘书和郭秘书都升上去了，秘书处是不是要再招两个秘书进来？” 之前走了高秘书一个，他们还能分担，但是走了两个这活就多出很多了。 赵章：“先招四个，你们多带带。” “以后有人走了就招人补上。” 姚秘书心头一跳，总裁这是有计划的要把秘书处的人升上去管理分公司。 这越早分到的越重要，越好，还好她舍得下脸皮和郭灵竹套近乎。 她一定要好好干，机会就在眼前，溜走了她就是李秘书，悔的肠子都青了。 姚秘书出了办公室就联系人事那边。 没多久秘书处就多了四个水灵灵的新秘书，看的李秘书脸都青了。 他之前那么说姚秘书，自然舍不下脸来讨好她，那不是自打嘴巴么。 秘书处就这些人了，他觉得自己表现好，下次瞅准机会，希望很大，但是一下多了四个人，那危机感顿时就来了。 也不拖着姚秘书这边了，一天天的，特别积极的把完成的工作交给姚秘书，还会委婉的投喂她，让她吃人的嘴软。 姚秘书：还治不住你？ 姚秘书这个大秘是坐稳了，郭灵竹那边也是搞得风生水起。 纪德康听到心腹汇报逐渐坐不住了，他已经念叨着赵章会来请他回去了（嘴硬）。 他现在是生怕自己有所遗漏，或者被人知晓让郭灵竹给查出来。 他打了个电话将人约出来。 他率先坐在了包厢里，夏董过了半个小时才到，“你不在家好好休息约我干什么？” 这几年挣的也够他养老了，这才多久就坐不住约自己出来。 要不是怕他闹起来把自己扯出来，他才不来这一趟。 “夏董那个小丫头好像已经查出来一点什么，还……” “什么？！”夏董惊的站起，“你不是把事情都处理好了，尾巴扫干净了，怎么就要被查出来？”还这么快。 他的话仿佛在指责纪德康这么点事情都处理不好，让他万分的难堪。 他做总经理这么久，就算不是点头哈腰求自己，那也得尊敬的喊一声纪总，先有赵章，后有夏董，他心里的憋屈别提有多多。 但他还是强打起精神说：“我是扫干净了，但公司那边告诉我有人告密。” 他又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点什么，以前他是利合的纪总谁敢说什么，现在一个个向那个小丫头投诚。 夏董皱眉心里暗骂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还以为他有点用，没想到这么不成器，早知道他就想办法换个人上去，也好过现在在这里听这破事儿。 “别慌，这事我会想想怎么办的，你在家等着消息。” 夏董丢下这话就走，纪德康想叫住他，又怕他在气头上火冲着自己来，便把话收了回来。 至于他不管？纪德康没这么想过，都是一挑绳子上的蚂蚱，他不好，夏董也别想好过。 夏董哪管他啊，他去找扬董了，把纪德康的话学了一遍。 扬董：废物！ 两个废物！ 这点事情都办不好。 刚开始纪德康当上总经理很安分，也有点事业心，想要按照原主爸爸的意思把利合做大做强。 但是他能力有限，是守城的那个，没了原主爸爸什么雄心壮志都要被磨没了，尤其是和原主爸爸对比，太惨烈了。 扬董就在此时出手，他知道宋益通把利合当作‘伤心地’，重视，但不去触碰。 也就是说会关注，会送钱，不让它倒了，但不会多管。 这不就是现成的捞金宝地。 扬董不想自己出面，加上拉拢夏董总不能什么好处都不给，不然凭什么让他一直站在自己这边？ 顺便他还能将他推到纪德康面前，免得沾上自己。 于是就有了上面这一切。 夏董稳住纪德康，扬董就要稳住夏董，“有纪德康在，你怕什么？你又没干什么，有也都是纪德康干的，他忽视了老董事长对他的器重，干出这等勾当，关我们什么事？” 对，都是纪德康干的关自己什么事。夏董心渐渐安定下来。 扬董：“你就不该见纪德康，这就是自己把证据送上门。” 夏董又慌了，“这都见了，要怎么办？” 扬董：“以后别见了，应该没那么巧拍下来，或者被人看到。” 纪德康自己有没有拍就不知道了，反正被拍的是夏董不是他。 夏董放心下来，聊起了别的事儿。 一直到离开，有人拍下了这张照片。 是没有什么巧合，但有人盯着纪德康。 温寒将照片发给……姚秘书。 姚秘书去跟赵章汇报。 赵章没有多少意外，夏董和扬董的关系显而易见，不过不知道这件事爆出来，他们俩的关系还能不能这么好。 赵章挺想看看的，不过这点东西还不够，要郭灵竹那边再推一把。 他打电话给郭灵竹，郭灵竹看到是他的电话把人挥退，接了起来。 “总裁，有什么吩咐？” 赵章：“加快点动作，有人忍不住了。” 郭灵竹：“好的总裁。” “总裁那个项目我向总部申请了两千万的资金。” 没办法，她是总经理，但利合没钱，就是员工工资都要总部发放。 第612章 两千万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她申请了总部一直卡她，现在总裁电话打过来了，当然要提一下。 被卡住了肯定要被说无用，所以她多一个字都没说。 “嗯。” 赵章应了声，没多久那两千万就到账了，刚到账就被郭灵竹堵着打到新项目上。 财务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给人发了一条消息。 “你怎么就给转了？” “她是总经理，我怎么不给转？” “再说了这钱也是她申请下来的，她还能看着我转别的地方去？” 她就是一个小虾米，可别为难她了。 财务不和对方扯皮了，收好手机鼠标在电脑上点来点去，思绪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她帮纪总那是她以为他会回来，现在郭总眼看着要把这位置坐稳了，还能从总部申请到投资资金，她是不是也该变一变了？ 两千万的一进一出又引来一阵心思浮动。 郭灵竹便让站队到自己这边的人敲边鼓。 “纪总不可能回来了，你看看公司亏的。” “不会吧，纪总是公司元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自从大宋总走了以后就是他管理的利合，怎么可能真就这么走了？” “无功便是过，何况纪总把大宋总早年投资盈利全都砸进去了，还要总部补贴，再多钱也不能是这么补，这还不换人，宋氏集团又不是有钱烧的，何况这事儿小宋总过问了。” 原本宋总就是宋总，但是涉及到宋总的父亲他就分了个大小，而大家也是一听就懂。 “你说的也对，还好我早早站在郭总这边，郭总还向总部申请到了两千万，这就是朝中有人好办事，那个人还是小宋总，感觉在利合又有盼头了。” 这话戳中了很多人的心，尤其是偷听的人。 剩下那一波人也行动了起来，只有纪德康的心腹是万分心焦。 他们和其他人不一样，以前多得意自己得了纪德康的重视，多得了钱，现在就有多难受，多后悔。 这事要是爆出来，他们得的那些钱要吐出来不说，他们肯定要被赶出公司，这么好的福利待遇，不是哪都能有的。 第546章 霸道总裁（23） 这都算轻的，如果宋氏集团放出行业封杀，就算在投资界力量没有房地产行业大，也能封个七七八八。 他们越想越后悔，越后悔越忍不住找纪德康，纪德康已经稳定下来的心情再次躁动起来。 那个小丫头查出什么了？ 到底查出什么了？ 一把刀悬在了纪德康头上，日日折磨着他。 纪德康是整宿整宿的睡不着，头发大把大把的掉，看的他老婆心惊肉跳，“你这样下去身体怎么熬得住，你到底揣着什么事？” 纪德康板着脸，“没什么事，外面的事情你少管。” 他第一天就见识了宋总会玩心理战，他以为自己能扛得住，结果…… 他看着自己手里一把落发。 * 董事会例会上，会开完了，赵章站起身，“大家先别走，我请大家看点东西。” 他走到电脑前点了几下，屏幕上跳出纪德康和夏董的照片，夏董进入扬董家的照片。 “前面是3号下午两点半发生的事情，后面同样是3号，不过是下午四点五十二分。” 赵章看向夏董和扬董，“不如请夏董和扬董解释一下，你们为何要私下和前利合总经理纪德康见面。” 夏董没想到真会有照片，当时扬董还说不可能会那么巧合被拍到。 这乍然一出现，紧接着赵章看似平和实则气势迫人的问话，让他脑子嗡嗡作响，霎那间乱成一锅粥，他本能的看向扬董。 扬董：看我干什么，你是生怕不把这事儿坐实了，你个废物。 我为什么要舍出那么多利益拉拢你这个废物？ 扬董俨然忘了如果夏董不是这么废物也不会那么容易为他马首是瞻，而他舍出利益除了拉拢，还有把夏董当替罪羊的意思。 他此时只恨自己当初脑子被驴踢了竟然做出那样的决定。 扬董看向赵章，“我何时与纪德康见面了？”照片里又没他和纪德康。 赵章：“哦，那请夏董解释一下。” 刚才还是看向两人，有扬董分担，此时赵章目光集中在夏董一个人身上，重若千钧，压的他所有借口都说不出来。 “夏董，是有什么问题吗？” 其他董事都在看夏董，宋益通也在看着他，没有插嘴，现在就是赵章一个人的主场。 夏董额头渐渐冒汗，“我，我恰巧碰上。” 声音嘶哑，干涩，说出如此干瘪让人一听就是借口的话。 在场没人信，赵章却似是信了，他说：“既然如此为什么你离开后直奔扬董家？” 夏董沉默不语，扬董又暗骂了一声，轻咳，“咳，我不知道夏董是在见过纪德康后来找我的，不过当时他来找我做什么我还记得。” “夏董酷爱下棋，我们俩时常要下上几盘，那天也是。” 赵章：“见过纪德康就下棋，夏董也是闲情逸致。” 赵章按下按钮，音响里传来一道声音，“夏董那个小丫头好像查出来一点什么，还……” 这声音赫然是夏董自己的，他却说着夏董，后面他们算听明白了，原来是他学纪德康说话，之后就是扬董的声音，那些话…… 扬董可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是什么下棋，哦，或许他真的在下棋，别人都是棋子。 赵章：“扬董、夏董你们是等我自己查到证据呢，还是主动归还公司财产？” 证据不好查，主动归还又能让两人肉痛，尤其是扬董，这个自以为能全身而退的人。 若是不给那就怪不得他不讲情面往下查了，到时候可不是归还这么简单，侵吞公司资产这个罪名…… 赵章冷眼看着扬董。 扬董还强自保持镇定，脑子里思考着赵章的话。 最后缓缓吐出，“我还。” 夏董反倒顶住了赵章的压力不松口，一副到嘴的肉没有吐出去的道理的样子。 扬董懒得管他，就是这个蠢货，这点事情都办不好，害的他赔出去那么多钱。 赵章：“夏董的意思大家应该都看出来了，那就不要怪我了。” “今天会议就到这里，散会。”赵章这散会一出来众人方如梦初醒，他们都没动赵章和宋益通出去了他们才慢腾腾的站起来。 黄董走到夏董身边，好意提醒，“你最好还是把钱还了。” 不管夏董领不领情，他说完就快步出去了。 扬董也没有多留，夏董想找个人说两句都不成。 * 赵章有些可惜抓不住扬董个老泥鳅，却并不意外，扬董如果那么容易被抓，原主就不会一直让人好端端的待在董事会。 不过，这也不是没有收获，旧情只能用一次，下次被他抓住，那就不是归还这么简单了。 而且收拾了夏董有个好处，他不能当出头的椽子，也不能拉别人支持扬董。 这宋氏集团继原主之后，要成为自己的一言堂。 比原主更早。 赵章扶着宋益通上车，自己也坐了上去，“爷爷，检查报告都出来了，我们去医院问问医生情况怎么样。” 宋益通：“难为你还记得这事。” 赵章懂他的意思，“爷爷的事情最重要。” “司机开车。”后半句冲着前面的司机说的。 宋益通看着赵章的脸摇摇头，要不是看着大孙子在董事会上大发神威，还以为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真是愈发沉稳有魄力了。 两人到医院，由院长亲自接待，赵章和宋傲云都还年轻，检查报告显示他们一切都达标，属于健康水平。 但宋益通的，“老爷子这血压要日日测，偏高了就要吃药。” “还有您心口是不是会泛疼，常常闷得慌？” 宋益通点头，一点点，很快就消失了。 院长：“这就是了，您患有冠心病，现在正是早期，这个病没办法治愈，但是现在干预可以明显改善生活质量，还能保持长期稳定。” 院长接下来给宋益通开药，讲如何调整生活方式，送宋益通的时候还不忘说：“记得要定期来做检查。” 宋益通上了车，“我上次来都没有。” 他觉得自己身体硬朗，血压高也只是偶尔，人老了也正常，哪晓得这次来还多了个冠心病。 赵章：“爷爷，你胸口疼之前都没说。” 突然被问罪的宋益通：“……” 就一点点，真的就一点点他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就没和大孙子说了。 宋益通心里这么说却是气短，他捂住心口，“哎呦哎呦……” 赵章：“爷爷你之前就玩这一套，现在可是名正言顺了，你说是吧？” 宋益通不听，叫的更大声了。 第613章 赵章拿起手机给管家打电话，“体检报告出来了，爷爷有冠心病，院长让他从今天开始要低盐、低脂、高纤维饮食，减少饱和脂肪和反式脂肪摄入，多吃蔬菜水果。” 宋益通立刻不装了，放下手，“你要爷爷老命啊。” 他一个无肉不欢的人。 赵章对着电话那头说：“记住了吗？需要我重复一遍吗？” 宋益通：“……” 等赵章挂断电话，他呵骂：“不孝孙。” 赵章：“不孝孙想爷爷长命百岁。” 明明语气很硬，却是把宋益通说软了，大孙子也就他和小孙子了，他要是没了，大孙子怕是没多少人味儿了。 他的预料不可谓不精准，而且因为宋傲云的过错，原主不想怪他，又控制不住怪他，更把自己泡在工作上了。 在商场上驰骋‘杀戮’，最后有了那样的结局。 但他还是很不甘心的哼了一声，“我肯定要长命百岁，以后也管着你。” 赵章看了看手里的手机，嗯，他管着自己，绝对不是自己管着他。 幸亏宋益通没看到这一眼，不然要闹了，叫嚷不孝孙。 赵章送宋益通回碧水湾，时间也不早了，就没回公司，中午一起吃饭。 宋益通面前是特制低盐、低脂、高纤维食物，赵章面前荤素搭配，重点是昨天宋益通点的荤菜都在他这了。 那个色泽红亮的红烧肘子，感觉一抿就能把肉抿下来，那叫一个肥而不腻。 那个金黄，看着就酥脆的烤羊排，外焦里嫩的，咬下去都是“咔次咔次”的，味道就更香了。 还有…… 宋益通：“你这样我还怎么吃？” 赵章：“那爷爷你一个人吃，我去别的地方吃。” 宋益通叫道：“你回来，你就不能分我吃。”好歹晚上，不，明天在开始。 赵章回应他的就是让人把菜端走了，但是那个香味还留在空气中，刺挠着他。 其实他也没那么馋，但一想到以后不能吃了，他就想吃。 吃到面前这些没滋没味的，更想了。 赵章吃完跟管家说：“放好了，别让爷爷偷吃。” 管家郑重的说：“大少爷你放心，我一定看住老太爷。” 赵章放心去公司了，管家是以宋益通为主，但在健康面前，他便不会纵容了，就是看不住也会打电话告诉自己。 * 赵章回公司路上给郭灵竹发了一条消息，是关于早上董事会的，让她严查，尤其是资金流动。 他让扬董还，扬董能不能老实的‘如数’归还，这就得看查出来多少了。 刚开始肯定要算在夏董和纪德康头上，但夏董自己保不住的时候自然就会把扬董供出来。 也是他这一通动作，没人去关注宋氏集团又往分公司打了一个亿。 准确来说注意到了也不敢说，刚出了这回事，提起这事不怕自己成下一个吗？ 赵章了解了一下进度，提了一些想法。 这不是第一次，刚开始的时候他们觉得赵章是外行人，瞎指挥，但他是金主爸爸，是老板，他们也要把他的话听进去，起码要有能力否掉。 第547章 霸道总裁（24） 但他们琢磨之后发现赵章的话里面的确有些奇思妙想，可以帮助研究开发。 于是最盼着的就不是资金了，而是赵章问进度说一说自己的想法，还想他尽可能多说一点。 赵章：多说是不可能多说的，他想法不好有太多，说多了除了浪费口水没有任何好处。 赵章果断拒绝掉，转而去问高秘书那边进度，这项目进行了有一段时间了。 赵章电话打出去之前收回了手机，总不能光听，是时候该去看看了。 高秘书不知道赵章要来，他泡在工地，正联络丁丽。 一开始他是联系贺毛吉的，但贺毛吉这个人脑子不会转弯，和他联络效率太低了，就变成了丁丽。 丁丽把高秘书要的东西送过来，把单子给他，“高总，有啥问题不？” “丁总有没有那种防水性好，耐高温，用在……”又不是第一天打交道了，高秘书也不和丁丽客气，直接讲问题。 丁丽：“这个啊，我知道有种材料，我让我老公派店员送过来，你看看能不能用，能用咱们再看看量。” 高秘书：“丁总你办事我放心。” 清点建材的人过来和他说了一嘴，他就在上面签了字，把单子还给丁丽。 刚准备再说点什么余光瞥到赵章，愣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冲向赵章，“总裁您怎么来了？” 赵章：“看看你这房子建的如何。” 追上来的丁丽不如面对高秘书的胸有成竹，想拿出安平建材老板的气势来，但是还没拿出来就萎了。 那话到嘴边愣是说不出来，倒是高秘书注意到了她，向赵章介绍：“总裁这位是安平建材的丁总。” 赵章点点头，“丁总，你好。” “总裁好，总裁好……”丁丽受宠若惊，都没发现自己话中的问题。 赵章往前走，她还自动跟在了后面。 这一幕无比和谐高秘书都没反应过来。 走了一段路高秘书才说：“丁总，你要不在外面先休息休息？” 丁丽想说不用，但人家巡视工地，自己在这好像说不过去，就答应了下来。 丁丽离开后高秘书继续给赵章讲解，项目由他全程跟进，他再清楚不过了。 一圈走下来，高秘书讲的也是口干舌燥，拿了两瓶水过来，“总裁要喝吗？” 赵章一伸手高秘书就递过来了，还贴心的给拧开了，然后才咕咚咕咚喝自己那瓶，一口干掉大半瓶。 他拧紧盖子，又接过赵章手里的，“总裁，这个项目还有两个月预计就要完工，我们是要提前开售还是等完工再进行销售？” “我已经安排好了。” 赵章此话一出高秘书瞬间不多言了，总裁的安排就是最好的安排。 赵章走出工地，摘下安全帽，头发有些凌乱，还沾了些水泥灰。 高秘书：不损总裁的帅气，还多了些烟火味。 总裁真是怎么样都好。 他把安全帽接过来，正要送赵章上车，丁丽走了过来，“总裁慢走。” 高秘书：“……” 那是我总裁。 “丁总？” 丁丽把店员送过来的材料给高秘书，“你看看这是不是你要的。” 高秘书顿时把那事抛在脑后，拿去工地叫工地师傅瞅瞅，把这事儿定下来了，站在原地忽然一拍脑门，我都没跟总裁说慢走。 没事没事，总裁知道我忠心耿耿，一片赤诚。 下次我一定不会忘的。 * 彼时赵章已经回家了，此时不过五点半，不早，也不晚。 接下来也都差不多，比以往下班早了一个小时。 一次两次没什么，三次四次，傻子都要说一句：你今天又早了，何况是宋益通。 他看着赵章，“你怎么老是早退？”都不像他性格。 “工作处理完了。”赵章没说假话，只是平时他有意分散一点完成工作。 因为距离宋益通的死亡时间越来越近，他就压缩提前了一下。 虽然宋益通出事的时候是晚上，但难保有蝴蝶效应。 毕竟上辈子他没做检查，更没有吃药。 宋益通将信将疑，总觉得大孙子有事瞒着他。 赵章在他的目光中坦然自若的夹菜吃饭。 宋益通的目光就忍不住飘到菜上面了，突然灵光一现，他知道了，大孙子是故意回来馋他的。 他说呢，他说呢，怎么从医院回来后他就日日回来的这般早了。 “不孝孙。”宋益通生气的吃饭，再没滋味他也没叫赵章离开，一个人吃饭总没两个人吃香。 转头他向宋傲云诉苦，“小云啊，你哥虐待八十岁老人，你快点回来替我骂骂他。” 宋傲云老实的说：“爷爷，我不敢。” 宋益通：“……”你能不能行，能不能行，那不就是你哥你也不敢。 幸亏宋傲云不知道爷爷的想法不然一定要跟他掰扯掰扯什么叫做血脉压制，绝对不是他怂。 宋益通：“那你去桂危楼买红烧肘子，去德翠楼买烤羊排，还有……” 一连点了七八道菜，宋傲云不得不打断他，“爷爷你吃的完吗？” 爷爷可是教育他粮食不能浪费。 这么多别说爷爷一个人，加上他两个人都吃不完。 宋益通：我馋啊，我想吃，好不容易吃一次让人怎么取舍？ 宋益通：“那你买前三，不前四道。” 宋傲云松了一口气，好歹不用跑遍全城了，等等，“除了红烧肘子，还有啥？” 宋益通：“……” 他只能又说了一次。 宋傲云早早和导演说好了，今天早点结束，下午就跑去买爷爷点的菜，提着食盒回碧水湾，没提下车，给爷爷发了个消息。 第614章 半晌，宋益通偷偷摸摸的过来了，上了车，还不忘左右扫扫。 宋傲云：“爷爷你至于吗？”不知道还以为要偷什么宝贝。 不，也没什么宝贝能让堂堂宋氏集团董事长做出这等事情。 啧啧，这要是发到围脖上得让多少人幻灭啊。 宋益通懒得看小孙子，他懂什么，他什么都不懂，跟他叽叽歪歪不如早点把肉吃到嘴。 这个时间也不早了，再晚一点大孙子就要回来了。 * 赵章之前去过工地，他和高秘书说安排好了的确是安排好了，不过什么时候开始要看《命中有你》这部剧什么时候拍完。 他知道导演电话号码，就没问宋傲云，怎么说他也是投资商，问一下进度也是应该的，若是漠不关心随意挥霍，他也不是这样的冤大头。 导演给赵章做了特别备注，赵章打出没几秒他就接了起来。 “宋总，您给我打电话真是令我这手机熠熠生辉，光芒万丈……” 导演吹捧恭维着赵章，好话跟不要钱一样。 赵章：“拍摄还要多久？” “已经过半了，还有一个多月就能杀青，不过杀青后要进行剪辑送广电局审核。”隔行如隔山，导演怕赵章一时没想到补了后面半句。 这是个大金主，他还想抱稳了金主大腿，怎么能不替金主考虑到方方面面。 要不是怕金主不耐烦，她都想解释的面面俱到了。 赵章心里有了数，“嗯，不用舍不得花钱，有什么问题可以找宋氏娱乐。” 导演心花怒放，真是没有比这话听着更美妙了，真是的谁说霸总给刷卡这个套路老套了，明明他一个大男人都扛不住，别说年轻小姑娘了。 “宋总，您放心我一定把剧拍好，把质量放在第一位，不会抠抠搜搜，就是我们现在用的场地和衣服、车子是二少的，所以开销小了一些，等杀青宣传一定做到极致，不浪费您投资的每一分钱。” 赵章：“傲云戏拍的怎么样？演技差就多指点指点，多拍几条。” 他这话瞬间让导演幻视一个问今天小孩学的怎么样的大家长。 导演：宋总原来你是这样的。 咳咳。 “宋总，二少颇具天赋，除了刚开始有些生疏，后面入戏拍的很快。” “今天他就早早把戏份拍完回去了，本来有一场要晚一点的，二少不觉得辛苦，不休息就接着拍摄了……” 这话都很正常，但是听到后半段宋傲云不休息也要继续拍摄，他可不是那么吃的聊苦的人。 为什么要着急拍完离开？赵章食指有节奏的敲着桌子。 骤然起身，拿起自己的外套往外走。 姚秘书抱着文件正好要进来，看到赵章这架势脱口而出：“总裁……”你要去哪？这些文件怎么办？ 赵章已率先开口，“放我桌上，明天处理。” “但……” “需要今天处理的你送去碧水湾，给你算三倍加班费。”赵章话落，人已经迈着大步走向电梯。 姚秘书看看赵章又看看手里的文件，将文件又送到赵章办公室，把急需处理的文件挑出来，带到办公室，把自己的东西拿上，这才去按电梯。 赵章已经下了电梯，开车回去。 * 宋益通和宋傲云不知道赵章在回来的路上，宋傲云给爷爷戴上手套，然后麻利的给自己也套上了。 一把抓住烤羊排，金黄的烤羊排外面一片焦香，哪怕没有刚烤出来那么酥脆，却也没逊色多少，一口下去脑海里就浮现了‘鲜嫩多汁’四个大字，没什么膻味，还带着一股植物的清香。 哪怕经过孜然及复合香料烘烤，也没有将其掩盖掉。 而且这是羊肉，本身带有醇厚油脂香气，烘烤后那股香味霸道又独特。 宋傲云那是一口接一口，吃了整整一个才觉得有些油腻。 取下手套，打开保温杯，喝一口冰镇的酸梅汤，所有油腻就在这一口之下全部溶解，令人精神一振。 宋益通：“没有我的？” 他不怒自威，但是配上他哐哐往嘴里塞肉的场景，宋傲云真的怕不起来啊。 第548章 霸道总裁（25） 他往袋子里掏掏，拿出来一个不一样的保温杯，“带了，常温的。” 他可不敢给爷爷喝冰的。 你说他没想到吧，却知道宋益通不可以喝冰的。 说他想到了吧，又买了这么多重油重盐高脂肪的食物回来。 但凡有其他人在这都很难平。 可惜只有他们。 宋益通拿起保温杯喝了两口不得劲儿，有心想喝冰的，但还是顾忌着自己肠胃，要是跑厕所，一定会让大孙子发现。 算了算了，为了长长久久，他还是喝常温的吧。 两人吃的正酣，“叩叩叩。” 窗户被敲响了。 宋益通踢踢小孙子，宋傲云抬起头，看到赵章，“嗝――”一个嗝忍不住冒了出来。 宋益通：“你这就吃饱了？”还不及我一个老头子。 宋傲云：“……哥。” 宋益通还没听出来，因为有前面那声嗝在，他以为又是打嗝，虽然没那么短促，但乍一听还是有些像的。 宋傲云就看着他哥那脸色由小雨变成了倾盆大雨，沉的吓人。 他一把抓住爷爷的手，小声说：“爷爷你快别吃了，哥，我哥回来了。” 被干扰吃肉生气的宋益通迅速的把肉塞了回去，摘掉手套，一抹嘴，转过头，“小天回来了啊。” 背后那只手，偷偷把那一包骨头往宋傲云那里丢。 宋傲云：这不是我吃的，丢回去丢回去。 怎么又回来了？宋益通又丢过去。 宋傲云又丢回去。 赵章：“……” “出来。” 一大一小两只瞬间乖的跟鹌鹑一样开门下车，站在赵章面前。 赵章转身往别墅里面走，两人老实的跟了上来，宋益通走在前面，宋傲云走在后面。 管家远远看到，迎上来还不等开口就接到了宋益通的眼色，顺带也看到了他衣服上的油渍。 宋益通吃相自然不难看，吃的时候也有注意，但是在车上，两个人挤在后座，还要摆下菜肴，吃的时候难免施展不开，弄到自己。 管家转过头，问好后眼观鼻鼻观心，当作从没接收到过刚才的眼色。 宋益通：？？？ 你怎么回事？ 喂喂！ 宋益通只能看着管家落后，自己跟着赵章迈进里面的这道大门，然后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磨蹭，和赵章拉开了距离。 赵章突然转身，“我在书房等你们。”不管他们什么表情，人已经向楼梯走去。 他人一消失，宋傲云小声说：“哥好可怕。”像是在放电的雷暴霸王龙。 “爷爷，不就偷吃了一回么，不至于吧？” 宋益通：啊，这个……这个…… 他没回答，宋傲云：“下次带上哥就是了。” 他哥肯定是看自己被落下难受。 宋益通移开目光，呵呵，带上你哥我只能吃粗粮。 宋傲云转过弯来了，感觉没多大事，率先上楼，发现爷爷没跟上跑下来扶着他上去。 宋益通：“……”听我说，谢谢你了小孙子。 两人费了些功夫才进书房，赵章已经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双手手指交叉放在桌上，似是看看他们能什么时候进来。 赵章把抽屉里放着的体检报告丢给宋傲云，“爷爷的体检报告，看完再跟我说你今天的行为是对是错。” 尔后看都没看宋益通，靠着太师椅，闭目养神。 宋益通：“……”跟你爷爷我玩心理战术，这都是你爷爷几十年前玩剩下的。 宋益通腹诽，那声儿是一声不敢吱，毕竟……他心虚。 谁能想到第一次偷吃就被大孙子逮个正着。 怎么这么寸呢？ 平时都不是这个点回来的。 宋傲云看完体检报告，看向宋益通，“爷爷你咋没跟我说你高血压，还有冠心病？” 赵章：“他不仅没跟你说他有病，还没说医生让他低盐、低脂、高纤维饮食。” “你给他带那些东西是害了他。” 宋傲云挺直的背顿时弯了下去，难以置信的看着宋益通，仿佛在说：爷爷你这是陷我于不义啊。 宋益通挥手，“行了行了不就吃了点肉么。”至于这样么。 宋傲云较真的说：“这不是肉的问题，而且爷爷你吃了一个大肘子，两块大羊排，一个狮子头还有……” 宋益通听得想把他嘴捂上，大孙子的脸色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你能不能放过爷爷？ 赵章：“爷爷，这一个月的加餐没了。” 加餐即改善伙食的一道菜，或者应该说分一小叠的诸如红烧肉这样的菜品，给宋益通解解馋。 第615章 一周只有一次，但一下子没了一个月的量，宋益通顿时感觉未来的日子没了盼头。 “小天啊你不能这样，要不取消一周，一周也好。” 赵章：“两个月。” 宋傲云在那重重点头，那么多肉，两个月都算轻的。 “哥，三个月也可以。” 宋益通想打这个临阵倒戈的小孙子，居然还嫌两个月不够要三个月。 他瞪了宋傲云一眼，对赵章说：“一个月就一个月，不要再加了。” 赵章倒是没把时间提到两个月，隔太久反而更容易馋，更容易破功。 他没说话，宋益通当他默认同意了。 宋傲云还企图加码，被宋益通踢了一脚。 还想再来一脚，宋傲云飞快蹿到赵章身后，告状：“哥，你看爷爷，他这个态度肯定是不服你刚才的话，准备在这一个月里偷吃。” 宋益通：“……小天你别听他的。” 赵章：“嗯，我不听。” “账还没算清楚，小云给爷爷偷偷带吃的，就陪着爷爷一起吃饭，爷爷吃什么他吃什么，也一个月。” 宋傲云：！！！！ “不知者不罪，是你们没告诉我啊。” 赵章：“所以是一个月。” 宋傲云沉默了，听着好有道理的样子。 于是晚饭两人面前粗粮粥，赵章面前红烧肘子、烤羊排、狮子头等等，他特意让人去买过来的。 他施施然的在二人面前大快朵颐。 宋傲云：哥，我知道你是故意的。 宋益通回味着，吃这粗粮粥就更没滋味了。 唉―― 赵章视若无睹，吃完饭让管家把家庭医生叫过来给宋益通做检查。 医生检查一番后说：“老太爷身体硬朗，问题不大，不过还是切忌像今天这样大量摄入重油重盐高脂食物。” 宋益通：“我就说没什么事。”医生最会夸大其词吓唬病人了。 赵章没看他，只是让管家送医生。 “爷爷，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他看着宋益通眼睛里是三分沉重三分认真三分期望一分自责。 自责什么？自责自己没有看好他这个爷爷吗？ 宋益通摆手，“知道了知道了。” 他没说什么软话，赵章却知道他这回真听进去了。 赵章没再说什么，出去让宋益通睡下。 夜渐渐深了，宋傲云晚上粗粮粥喝不惯，喝的少，夜里便饿了，烤羊排那些又吃的咸，嗓子干渴的慌。 他就爬起来下楼找吃的，先给自己拿了一瓶水，一口气喝了大半瓶，再拿垫肚子的饼干，往嘴里一丢，“咔次咔次”随着声音响起这饼干也越嚼越香。 他一口气吃了十块，把剩下的水给喝完，又拿了一瓶上楼。 走到宋益通门前敲了敲，“爷爷，我进来了。” 这才打开门，“爷爷，我下午吃的现在喉咙发干，你干不……爷爷！” * 宋益通还是发病了，不过被及时发现送去了医院，此时赵章和宋傲云都在抢救室门口。 宋傲云自责的念叨：“都怪我都怪我……” 赵章没有打断他。 赵章最近睡觉都留个神，别墅里隔音没特殊处理，也不会一点动静就传到屋子里，但他耳朵灵敏，宋傲云开门出来下楼他就听到了。 他住在宋益通隔壁，宋益通病发发出动静后他就起身了，但实在是巧，宋傲云刚好在宋益通门口。 这次他亲眼看到了自己爷爷病发，将其送到医院。 急救室灯灭了，医生从急救室里出来，“病人送过来及时，已经救回来了，观察二十四小时就能转去普通病房。” 宋傲云蹲下身，眼泪终于掉了出来，“哥！哥！哥！我以为我差点要没爷爷了。” 那个下午和他一起吃肉，被哥哥发现，像个犯了错的小孩一样，听到他告状会踢他的爷爷。 赵章红着眼眶摸摸他的脑袋，等宋傲云哭够了，拉他起来，“去看看爷爷。” 他们站在重症监护室外面，宋傲云看到苍白的脸顿时眼泪又绷不住的流了下来。 赵章：“你情绪不好会影响到爷爷。” 宋傲云哽咽着，“我就再哭这一回。” “哥，这里有我，你回去休息，公司不能没有你。” 爷爷倒下了，虽然之前爷爷已经把公司大部分事情都交给哥哥处理了，但是他能随时回宋氏和躺在医院是两码事。 肯定会有人趁机生事，内部的，外部的。 宋傲云仿佛一夜之间成熟了。 赵章：“我等爷爷醒了再走，不差这一天。” 他这么说了，宋傲云也没再反对，哥一定像自己一样担心爷爷。 这一等就等到了天亮，赵章和宋傲云在医院里随便对付了几口，宋益通还是没醒。 等到九点，赵章就让姚秘书把文件送过来，他在医院办公。 扬董带着人过来送补品和果篮。 “董事长之前看着还硬朗没想到……真是天有不测风云。”扬董唏嘘。 唏嘘是真，心里的小算盘也没忘了打。 “傲天贤侄，你看董事长躺在病房里，你又要在这里看顾……” 去了趟厕所的宋傲云看到他，快步走过来，把这话听了个全乎。 他站在赵章身前，“我会照顾爷爷，我哥要回公司。” “爷爷这大半年都很少去公司，他出不出事不影响，平时公司怎么样，现在就怎么样。” “多谢扬叔关心了。” 第549章 霸道总裁（26） 扬董自然不会这么容易被宋傲云的话给堵回来，他还想说，赵章先开口了，“扬董，你钱凑的怎么样了？” 与其为他们操心，不如先操心操心自己。 加上赵章冰冷的目光，扬董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匆匆离开。 宋傲云嘀咕：“他的消息可真灵通。”爷爷昨天晚上出事，今天一大早就来了。 赵章：可不么，太灵通了。 这没人盯着，都没人信。 这个扬董看似精明，却太过急功近利。 这样的人留着对宋氏集团没有丁点好处，还是早点收了他的股份才好。 只是他手里的股权价值不低，宋氏集团有钱，但想要拿出那么多流动资金将其买回来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按下去一个扬董，还有别的董事，这也是为什么爷爷留着扬董，在明的人总比在暗的人好拿捏。 只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一走，给公司留下了一个后患无穷的祸害。 当然那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赵章一边思考，一边将文件批阅完，速度非常快，宋傲云一脸的理所当然，没有觉得哪里不正常。 只有姚秘书，她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赵章批阅文件，她比宋傲云更清楚这里面的难度，被震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余光扫到宋傲云的表情，还怀疑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太大惊小怪了，没见过世面。 但再看看赵章，真不是我没见过世面啊，是真的太快了。 总裁牛逼，有这样的总裁，谁敢说老董事长倒下了宋氏就不行了，睁大他们的狗眼看看。 他们总裁是年轻，但有志不在年高。 又一个秘书彻底被赵章折服了，和原本想要晋升完全是不同性质。 赵章将批好的文件交给姚秘书，“这个月双薪。” 姚秘书：“谢谢总裁。” 谁说总裁霸道冷酷无情了，总裁可太体恤她了，不是给三倍加班费就是双薪，把那些抠搜老板比到了泥地里，不，他们就不配和总裁一起比。 等宋益通醒了，赵章待上一个小时回了公司。 姚秘书上前，“总裁，不知道什么原因董事长进医院的事情上了热搜，现在股价已经跌了……” 她将目前情况简要的说明了一下，语速很稳，不见多慌乱，要是换做早上刚到公司就不是这样了。 哪怕稳得住，多多少少也会显露一些焦急，现在一点都没有，只能说明她真的不急。 她相信有赵章在，这都不是问题。 “原因你让温寒去查，至于股价不是什么大问题。” 赵章沉稳的声音传到姚秘书耳中，她心底不由得浮现――果然，总裁运筹帷幄，早就准备好了。 赵章打电话给乔助理，“前天你说智星奶粉广告拍好了是吧。” 乔助理没想到赵章会在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疑惑了一瞬，听到赵章的问题连忙回答：“是的总裁。” “把母带准备好，等我电话。” 赵章电话打给国家电视台，“我是宋氏集团总裁宋傲天，我要为电视台捐八个亿。” “我只有一个要求，智星奶粉的广告今天就要在黄金档播出，连播一个月，每卖出一罐奶粉，我就会拿出百分之五捐给贫困山区，只要智星奶粉在一天，它就捐赠一天。” 第616章 国家电视台接线员，“您等等，我这就把电话转给台长。” 赵章没有意外，他是故意的，想要弄到国家电视台台长的电话对他来说没有难度。 但那样就被动了，尤其是他‘求上门’，那谈价码就不是那么好谈的了。 不如一开始就抬到普通人无法想象的程度，如果谈崩了，那就是台长的问题，而整个国家电视台都会知道。 台长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也不是吃干饭的，听到赵章的来意，加上宋氏集团挂在围脖上的热搜，很快就想到了他的目的，再想到转接电话，也能摸出个七八分赵章的用意。 这就是个阳谋。 这阳谋还不得不上套，八个亿就不说了，智星奶粉他也有耳闻，销量很不错，如果拿出每罐利润的百分之五援助贫困山区，定然是一笔非常可观的数字。 在打过广告之后这个数字会更为庞大。 对山区小孩有好处，对他来说也是一项政绩。 “宋总有时间的话我们半个小时后视频商谈一下细节。” 他这意思和同意了没区别，赵章不可能在此时说什么没时间，答应下来就把姚秘书叫了进来，让她安排会议室。 除了会议室还有法务，这个赵章没说，但他说了安排会议室是为了什么事情，姚秘书自己领会到的，这点都领会不到那就只是个传话工具，那样的话电话不比她好用？还没过一道手。 半个小时后，赵章、法务，姚秘书都在会议室，连线后赵章把乔助理和冯鹤成也拉了进来。 半个小时，他们无法从智星奶粉厂赶到这边。 台长：“我们能给的广告时间在晚上九点五十到十点这一段，其他时间广告不能更改。” 国家电视台广告排着队上，不是说能空降就能空降的，真空降的是小说，这是现实。 而这一段也是挂着黄金档最后一点时间，有支广告再过两天就下，提早两天，再给些补偿就是了。 赵章没开口，乔助理作为智星奶粉厂的厂长和台长扯皮。 然后赵章勉为其难答应下来，就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台长就是想拉高价码都不好拉。 所以之后只是把八个亿讲到了十个亿，而这本身也是赵章给留出的空间。 因为时间紧，这合约很快就通过传真签订下来。 乔助理已经预订好了机票，他直接坐飞机送到国家电视台。 审核过母带确定广告没什么问题，它就被安排进了广告播放时间。 此时宋氏集团股票已经跌的很难看了，董事们坐在会议室里。 “董事长进了医院，可情况良好，绝没有性命之忧，我们就让他亮个相，安抚一下股民。” “宋总，董事长想必也不想看到宋氏集团股价大跌。” 他们一个个逼迫赵章，让宋益通出面遏制住现在的局面。 但这样只会打扰宋益通的治疗，甚至说不好听一点会要了他的命，一旦赵章这么做了，他就会被打上无能的标签。 赵章目光扫过众人，他叩了一下桌子，沉闷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朵里，所有人不禁息声看着他。 “病倒的只有我爷爷一个，搞得好像我宋氏集团所有人都病倒了。” 夏董快言快语，当即接话，“话不是这么说的……” 赵章：“夏董你还是先想想你自己。” 众人被他这一提醒就想起夏董、扬董和纪德康的事情。 夏董：“我们就事论事，我一日是宋氏集团的股东，我就有权参与。” 赵章接话，“你这话说的没错。” 夏董没想到赵章还真赞成了，还以为他要继续反对，一时间反而不知道接下来说什么了。 赵章：“股市的事情我已经做好了安排，就不劳大家操心。” 操什么心？操心拉个病人出来，推到人前跟大家说我很好我还能再干二十年来安抚人心。 “我希望再遇到股市动荡，大家群策群力，不要一股脑钻到死胡同里。” “散会。”赵章一马当先离开，留下其他人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 他们彼此看看，有人动了出了会议室，其他人一个接一个的起身离开了。 剩下的人不甘心，但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他们也不得不起身离开。 夏董：“这个宋傲天，以为自己取名叫傲天，就看不起人。” “嗯，嗯嗯。”黄董敷衍的应着，他偷偷看向扬董，按捺了好一阵，由衷问道：“扬董，你说宋总会有什么安排？”扬董消息最为灵通。 扬董哪里知道，他只知道赵章用了会议室，进去的只有他的女秘书和法务，还有人在外面看着，他是一点都不知道开了什么会。 当然他不会这么说。 “宋总既然说了，我们就等一等，现在才第一天，用不着这般着急。” 说了一大段话，好似说了什么，又和没说一样。 黄董：“……” 他看向夏董，见他那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有点后悔倒过来了，董事长只是躺医院里了，不是去世了，他急什么？ * 电视先被电脑取代，后又有了手机，手机成了人们每天必玩的设备。 但电视也在进步，大屏高清，这是小屏幕无法比拟的。 所以喜欢看电视剧、电影的人还是会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 苏纯雨就是，她坐完月子两个月了，她妈来帮忙带孩子，她终于能脱身躺在沙发上悠闲看电视了。 她拿着遥控器随便按，看到想看的放下了遥控器。 电视剧放一集她追一集，不知不觉看的就有些晚了。 苏妈妈出来叫人，“你还不睡？” “你刚生完孩子也不知道养一养。” 生的是个孩子，吸的是母亲的精血，哪里就是坐个月子就坐回来的。 苏纯雨躺着不动，嘴上回应，“知道了妈，妈这集就要放好了，看完我就睡。” 苏妈妈摇摇头，“饿不饿？要不要给你煮点面？” 她这一说，苏纯雨还真感觉饿了，坐起来，“要，加个蛋，要焦焦的荷包蛋。” 苏妈妈也没说她，去了厨房，苏纯雨又躺了下去。 这集还没播完苏妈妈就端着面出来了，放在茶几上，又拿来一双筷子递给女儿。 苏纯雨接过，“妈，你自己呢？有没有？” 苏妈妈没好气的说：“我还能亏了我自己，在厨房呢。” “妈，端过来端过来，咱们娘俩一起吃。” 苏妈妈奈不过苏纯雨，端了面过来，她看到女儿坐地板上连忙快走两步放下碗。 第550章 霸道总裁（27） “木地板也凉，别随便坐，起来起来，你要坐妈给你拿垫子。” 苏纯雨不得不站起来，看着电视苏妈妈拿了垫子回来，她才坐在垫子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吃面。 简单的挂面加了调味料，盖上一个蛋，看起来清水了一些滋味却是不错。 不过她注意力都在电视上，能尝出几分就不知道了。 电视放完了，她挂面也吃的差不多了，夹起一直没动的荷包蛋咬下，焦焦的蛋白泡了面汤是香香的，带着些嚼劲，她特别好这一口。 再往里咬蛋白就嫩了，口感不同滋味不同，她还咬下来一点蛋黄，蛋黄微甜，有一股醇厚的香气。 她三两口解决了荷包蛋，要喝面汤。 苏妈妈想和她说啥来着，就给忘了，“别喝了，喝饱了不好睡觉。” 她面就少下了一些，生怕女儿吃多了。 苏妈妈说完了又想起来了，“刚才电视里放的那个智星奶粉听起来挺好的，价格还不贵，你明天不是想去逛超市，顺便去看看。” 苏纯雨无语，“妈，电视里那都是广告。”广告是夸大其词，人家厂家自卖自夸。 “这是国家台，能上国家台的肯定是好东西。” “你别看宝宝现在主要是吃母乳，真吃起奶粉来多凶，一瓶又贵还撑不了多久，你嫂子那时候在这上面就花的特别凶，但又不能不吃，宝宝还要用纸尿裤，还有……” 苏纯雨赶紧打断妈妈的念叨，“打住打住，妈我会去看的，叫啥奶粉？” “智星奶粉。” “我跟你说，你现在要带孩子不上班，全靠嘉霆，他就是每个月一万多那也不顶用，这养孩子就是吞金兽，你别当妈是抠你这点钱。” 苏妈妈报了奶粉名字又开始絮叨，苏纯雨是怕了，赶紧借口要睡觉了开溜。 第二天去超市，买完自己爱吃的水果和零食，又去日用区买了些生活用品，想要推去结账想起奶粉的事情，怕妈妈念叨就又推了回去找奶粉。 刚推到奶粉区就看到有人把奶粉往购物车里放，还是智星奶粉。 “小姐姐我看你买智星奶粉，想问一下，这奶粉咋样啊？” 买奶粉的姑娘：“你不知道？这奶粉之前还上热搜了，不是自己买的热搜，是自己凭实力硬上的。之前爱宝奶粉爆雷，一个脖主拿了很多个牌子的奶粉送去检测机构做检测。” 第617章 “因为有个冒牌货智慧奶粉，于是两个奶粉关注度超高……” 苏纯雨听了一耳朵的智星奶粉的‘前世今生’，才在买奶粉的小姐姐指导下找到了那个脖主。 检测报告还在呢，下面还写了结论。 这么摆出来了结论肯定不能作假。 她率先看了结论，不是一边倒，吹智星奶粉如何如何好，是奶粉中的№.1，但对比一下，智星奶粉价格亲民，质量过硬。 不选智星奶粉就是最大的损失。 智星奶粉成人款、中老年人款、婴儿款，她挨个拿了一罐。 放进去的时候她才发现上面居然标着智星奶粉有自己的牧场，也是很有实力了。 从源头上把关，不让中间商赚差价，所以有这个价格也不奇怪对吧？ 苏纯雨推车推到收银区结账又碰到买奶粉的小姐姐了，看到她看自己购物车里的奶粉苏纯雨脸热热的，“我妈说了上国家台的奶粉差不了。” “啊，上国家台了？”买奶粉的小姐姐一脸我居然错过了这么重要的消息。 她拿出手机搜了一下，还真有，“我就说宋氏集团好的很，智星奶粉都上国家台了。” 这发展势头，董事长倒下了又如何，有人能撑着呢，赶紧趁别人没发现买宋氏集团的股票，之前跌了老多，这涨回来要赚疯了。 她赶紧买入股票，都顾不得结账了。 她是如此，还有很多人跟她一样。 董事们还想再开会让赵章说一说安排，说不出什么合适的安排就让宋益通出面，就看到股票回涨了，速度并不缓慢。 他们立刻打电话问赵章怎么回事，赵章以还有工作要忙为由直接将电话转给了姚秘书。 姚秘书跟他们一一解释，没办法，他们不是在她面前，她只能一个人一个人解释过来，说的那叫一个口干舌燥。 想要去端水，水杯里的水已经喝空了，一杯蜂蜜水递到了她的手边。 她抬起头看到了谄媚的李秘书，啧，打不打脸哦，打不打脸？ 她心里嘲讽着面上不变，点头示意谢过后喝了一口，继续跟电话那头的董事说明。 而这还是第一天，第二天股价已经回升到原点，并向上攀升。 一路涨，硬是涨了七天才恢复正常涨跌。 赵章一个动作就告诉所有人，宋氏有他这个决策人，有他撑着，宋氏不会那么容易倒下。 董事们都变得言笑晏晏，夸赞连绵不绝，好似之前逼着赵章让宋益通带病出面的不是他们。 赵章却是记忆犹新，记得他们每一个人的嘴脸。 他心里有本帐，这账也早晚要算。 赵章处理好公司这边就常去医院，宋益通出院他就常回家。 至于宋傲云他倒是想守在宋益通跟前，可惜要拍戏，只能早点出门再早点赶回来。 倒是宋益通先受不了，“我都好的差不多了，你们不用再这么紧张兮兮的。” 他又看向赵章，“小天，公司怎么样了？之前你都说好好好，我也就听了，我现在身体好的很，跟我说实话。” 赵章：“我说的就是实话。” 他瞥了管家一眼，管家上前跟宋益通说：“大少爷向国家电视台捐赠十亿，以及以后每一罐智星奶粉利润的百分之五捐赠给贫困山区，让智星奶粉上了国家电视台九点五十分的广告，智星奶粉已经成了当下最受欢迎的奶粉。” 简单来说就是奶粉厂把宋氏集团带飞了，让人看到宋氏集团发展良好，还会越来越好。 不仅如此，顺带推出的奶糖、酸奶等等奶制品也卖的很好。 要不是老太爷倒下的突然，不知情的人都要以为这是大少爷特意设计的营销套路。 只是别人营销的目的是产品，他营销的目的是整个宋氏。 而且现在那些董事都没再给大少爷使绊子，牵制大少爷。 更像特意设计了。 管家未免宋益通太激动，只浅浅的说了一下，不过就这样浅薄片面，他也能从中看到自己大孙子的手段，他放心了，有大孙子在他真的可以放心了。 宋益通彻底不盯着公司那边了，打算以后例会也不去了，由赵章主持就行。 当然这话他还没说。 他看向小孙子，“小云，我的事不怪你，要不是你担心我渴也不能这么及时发现我发病。” 唉，他人没事，倒是吓到了两个孙子，大孙子独当一面，他倒是不操心了。 但小孙子一下子成长起来着实叫人心疼。 宋傲云闷声说：“爷爷就是我害的你，如果不是我偷偷给你带那些吃的你根本就不会发病。” 爷爷不用安慰了，他都知道。 宋益通看到他那轴样就头痛，看看宋傲云看看赵章，又看看宋傲云，给赵章使眼色，你弟弟交给你了。 然后闭眼表示自己要休息了。 赵章：“……” 赵章把宋傲云拉出去，“知道自己错了以后就多盯着爷爷一点，你在这自责只会爷爷难受，你自己也难受。” 宋傲云想了想渐渐明白过来，“我知道怎么做了哥。” 赵章：“把戏拍好，第四代住宅还要靠那部剧销售，第四代住宅卖的好，爷爷心情也好。” 宋傲云郑重点头，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盯宋益通都很投入，宋益通唯一解馋渠道是断的彻彻底底，还多了个盯梢人。他怎么后悔的就不用说了。 之前众人注意力在宋氏集团，赵章便让郭灵竹加大调查力度，利合那边进度喜人，查出来不少东西。 赵章直接报警，以纪德康和夏董侵吞公司资产的名义。 不等他找扬董，宋氏集团账户上就多了一笔钱，都是扬董这些年分到的。 虽然他和夏董的对话录音不能在法庭上作为证据，但难保再查下去真查出点什么，那么夏董的现在，就是他的未来。 如果没那段录音，他倒是还想垂死挣扎一下，可惜没有如果。 知道自己露出狐狸尾巴了，还是要老实一点。 这倒是省了赵章工夫，不过他其实还是想扬董更硬气一些。 扬董也是真被打击到了，等到第四代住宅完工，迟迟没有售卖，他都没有对此发表任何意见。 他有没有蠢蠢欲动就不知道了。 他是如此，其他人却是要问的，“这房子什么时候开始卖？” “对啊，没有建好了放着老化的道理。” “宋总你是不是又有什么安排？说出来我们听听。” “再怎么安排也要加紧了，来贺房地产那边快把房子建好了。” 来贺房地产不可怕，但他们模仿他们建第四代住宅，哪怕不能模仿到精髓，人家当了第一，对他们总归是不利的。 赵章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静。 众人渐渐息了声。 赵章：“来贺的事情我知道，已经做好准备。” “我们的楼盘公开销售时间就定在下个月初八，黄道吉日。” “诸位可有意见？” 王董：“这日子有些晚了，能不能再提早一点？” 另一位董事附和：“是啊，这个月的二十九也是好日子。” 赵章：“我还有安排，保密。” 他看向众人，还有意见吗？ 众人：你都这么说了，我们还能有什么意见？下个月初八就下个月初八吧，总比之前一直没落定强。 会议结束，赵章给导演发消息，“下个月初八我要电视剧开播。” 第551章 霸道总裁（28） 还有十来天剧组才杀青的导演：？？？ 导演：！！！ 金主爸爸你要逼死我是吧？是吧？ 导演捶胸，拿起手机委婉的发过去表示时间上可能来不及。 杀青要时间，剪辑要时间，审核要时间，卖出去播出同样要时间。 一个多月看似多，实际上真的相当紧凑。 赵章：“这是个好日子，不容更改。” “一个亿要是不够，我再加一千万，导演你看着办。” 这无异于说这一千万给导演，他只要把赵章的要求保质保量的干好。 导演？ “好的宋总。” 我的金主爸爸没有错，错的是我。 导演立刻把副导演和助理叫过来重新安排时间，要尽可能快的把剩下的戏份都拍完，最少压缩五天，多多益善。 “杀青宴好好犒劳大家，在云河酒楼吃饭。” 副导演：吃你一顿好的真不容易。 整个剧组全速运转，宋傲云和女主角最辛苦，两人戏份最多，宋傲云每天都是半夜三更回家。 还好很快就杀青了，杀青宴当天剪辑师们都没到，他们全都在干活。 导演也不喝酒，吃完杀青宴他还要去剪辑室那边盯着。 宋傲云是踏踏实实吃了一顿饭，吃完就撤，女主演还想再探探他的底的，压根抓不住。 第618章 导演已经不在这了，没看到，不然还得迟疑一下自己要不要担心一下二少的贞洁。 导演跟着剪辑一起剪辑，加班加点的将所有片段剪好，播放后再细剪一番，送到广电局审核。 审核通过了，就是把这部剧卖出去。 他卖片子还是有些门路的，至于播出时间肯定要另谈。 导演拿出了地铁宣传、公交车宣传、热搜等等，各种宣传合同。 这等宣传，不尽快播不黄花菜都凉了？ 于是《命中有你》这部电视剧定档在初七，赵章的要求，可早不可晚。 《命中有你》的宣传便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王晨嘉人不在娱乐圈了，但是还是会时常关注，《命中有你》宣发第一天他就看到了。 看到这个档次的宣发眼睛嫉妒到发红，本来他是男主，这一切都是他的，他的。 他不该在这里匍匐人下，只求得一些钱来还掉违约金。 王晨嘉将海报撕成粉碎，想要去找宋傲云报复，却发现他出入碧水湾，被喊做二少，怂唧唧的缩回去了，没再冒头。 而其他董事不关注娱乐圈，就算看到宣传也只会觉得主演有些眼熟，就算认出来宋傲云也不会想到这剧还带了第四代住宅。 他们还当宋傲云没事去娱乐圈玩票，这不是什么稀罕事。 再说了，有那么一个大哥在，二少可不得找点别的事情做。 是以他们还在等赵章的安排。 安排没等到，倒是在开售前一周知道了来贺要在七号售房。 董事会上，“这来贺明显针对宋氏。”来者不善。 “这说什么都晚了。”改期不是嘴皮子一碰的事情，何况他们早就对外公布八号开售。 来贺就是料定他们改不了所以才会现在开始宣传，可恨。 “我们就该二十九号开售，那样来贺都还没完工。”怎么也不可能在这一天开售。 赵章：“二十九号销售冷淡，不知道黄董又要说什么？” 黄董：又不只我一个人说，为什么就抓我？！ 黄董：“宋总咱们就事论事，不要扯远了。” 赵章冷眼看着，黄董意识过来是他们扯远了，二十九号都已经过去了，也不可能改期，说了都是白搭。 黄董讪讪，瞥向扬董，扬董眼观鼻鼻观心，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叫他暗骂一声，你个外强中干的老货。 他们没声了，赵章不疾不徐说道：“这事不用着急，七号和八号也只相隔了一天，买房是大事，不是看一眼就定下来的，更何况――” “凡事就怕比较。” 众人陷入深思，离开会议室大家心情都还不错。 * 韩定坤听闻宋氏集团和来贺打擂台，宋氏集团处于下风，他满脸喜色摇人去酒吧。 他拿起酒就往面前的酒杯里倒，端起来喝了一大口，被刺激的不由得发出喟叹：“哈――” “嗑哒”酒杯放在茶几上发出声响。 韩定坤往后一靠，“这个宋傲天，上次害的我被停卡一个月，现在好了，遭报应了，来贺房地产针对他们的第四代住宅推出了同类型的第四代住宅，还比他们早上一天。”话语中充满了幸灾乐祸。 旁边的纨绔附和着，“这宋总的确是不好办了……”他眼睛一转，试探性的问：“韩少，那个宋总做了什么？” “都已经过去了。”韩定坤也不傻，才不会把那件丑事再扒拉出来。 “今天我请客，大家不醉不归。” 韩定坤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大家也齐齐拿酒，嘈杂的声音中伴随着欢呼。 韩定坤直接喝的酩酊大醉，被韩妈妈的人接回家。 “喝，接着喝，宋傲天你不是能耐么，结果自顾不暇，还……” 他嘴里嘟囔停下，韩妈妈下楼什么都没听见，让人把他送回房间。 过了一会儿一个人影上了楼。 * 晚上，饭桌上只有赵章和宋益通，宋傲云在《命中有你》杀青后就回学校了，为了期末考做准备。 两人安安静静的吃完，还不等出去散步，宋益通就说：“第四代住宅要开售了吧，爷爷相信你，一切都准备好了。” 大孙子是他的骄傲。 赵章：“那爷爷就看好了。”看我如何将人打的落花流水。 宋益通看到他这自信模样笑了，“那能不能给爷爷……” 赵章认真的说：“不能。” 宋益通：“我还没说出来呢。”怎么就不能了？！ 赵章：“那就不要说。”宋家豪富，宋益通能缺什么？不用想也知道。 所以他只有这一个答案。 宋益通：“……”我不就想明天午饭加一盘肘子，至于么，至于么。 宋益通叹气。 没有肉这日子怎么过啊？ “真的不能商量商量？”他试图抢救一下。 赵章：“爷爷，保重身体。” “哼。”宋益通哼了一声，迈大了步子要甩开赵章，赵章就在后面跟着，宋益通快他就快，宋益通慢他就慢。 宋益通：“……” 有你这么遛爷爷的么，不孝孙。 宋益通去长椅上坐下。 赵章陪他坐了会儿就请他进屋了，他自己回房洗澡。 初七这天，来贺房地产请了舞龙舞狮，还专门请了明星来唱歌表演，可以说非常的热闹，进去看的人也是络绎不绝。 可以说是房地产萧条后最为热闹的一天，仿佛回到了之前的卖房盛况。 宋氏集团工作群 “我大姑说那边有很多人问房价的，估摸着能成交十几套，那我们的楼盘开售怎么压的过去，我们向来是第一。”就因为做惯了第一，无法忍受这个第二，何况第四代住宅概念还是他们宋总提出来的。 “也不用急着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宋总必定有自己的安排，想想宋氏之前股价大跌，宋总力挽狂澜的那个风姿。” “这倒是宋总实在是太给力了，宋总简直是我的神。” “你倒是去宋总面前说，在我们面前说有什么用。” “我可不敢，到了宋总面前我只觉两腿发软。” “哈哈那我比你强，两腿打得老直。” 话题歪楼，总体来说他们对赵章还是很有信心的，唯有售楼部的销售，他们没有得到任何指示。 这就算再捂着也该有点动静了，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们心里直犯嘀咕。 到了初八这一天，只有寻常流程的开售模式，其他什么都没有，进来的人也不多。 和来贺房地产那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销售们心慌慌，只有客人来的时候才强打起精神，其他时候都有点神思不属。 最后，一天业绩挂零，没有一单成交，买房么又不是买零食，可是这个成绩再加上来贺房地产那边得到的消息，对比实在是太惨烈了。 听闻这个消息的董事们彻底坐不住了，顾不得已经是下班时间，纷纷给赵章打电话。 “宋总你的安排呢？你的安排就是今天业绩挂零，一套房都卖不出去？” “有什么事董事会上说。”赵章无一例外只有这一个回答，然后将手机静音。 宋益通：“有事就告诉爷爷。” “无事，都在意料之中。”赵章一派淡定。 “爷爷，我不是有困难不知道求助的人，你放心。” 宋益通：“……” 看不出来。 大孙子这模样，真是派头越来越足了，这脸真俊，不知道会把哪家小姑娘骗回家。 想当年他就是靠着这张脸把老婆带回来的，这一晃啊都过去几十年了，还好有照片这东西，不然他对她的记忆都模糊了。 赵章看到宋益通摸怀表的动作就知道他想奶奶了，“爷爷，这周日要不要我陪你去墓园？” “不用不用，我要是想你奶奶了我自己去。” 宋益通摆手想到什么又说：“你想不想爸爸妈妈？如果想了可以和爷爷一起去墓园。” 赵章：“等傲云回来，一起。” 他又不是真儿子。 宋益通不知道他所想，觉得一家人去看着团圆，他们在下面也不操心，点头同意了。 第二天，赵章到公司董事们都在会议室里了。 姚秘书：“总裁您是要先和各位董事开会，还是按照原来的行程？” 赵章：“讲一下我今天的行程。” “上午九点半到十一点有个部门主管会议，决定……”姚秘书将他这一天的行程一一汇报，滚瓜烂熟，没有一点磕巴。 赵章：“那就按照行程来，董事会不着急。” 第552章 霸道总裁（29） 董事们还在等着赵章过来，左等右等没等到人，“这都要十点了，宋总总不会还没来。” 既然来了，让他们在这里干等着，实在太不把他们当回事了。 第619章 独断专行，什么都是有自己的计划安排，之前股价大跌他另有安排也不说，看着他们让他们说出让董事长出面的话。 这回又是另有安排，却是连个影子都没见到，只让他们看到了挂零的业绩。 他们想问个清楚，还敷衍他们董事会上说，他们人在这里了他呢？ 董事们满腹牢骚。 扬董给黄董使了个眼色。 黄董：“俗话说的好，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 “不如……我们派个人去找宋总？” 他本来想说他们一起去的，但这样太兴师动众了，他也不能把宋总给得罪死了，瞅瞅夏董，虽然保释出来了，但八成要判刑。 他可不想步了后尘。 扬董？他这时候有点想夏董了，蠢是蠢了点，但人家指哪打哪，不像黄董，又想占便宜，又瞻前顾后做缩头乌龟。 赵章的本事他们到底领教过，所以采纳了黄董的建议，支使人去找赵章。 被派去的人先去了赵章办公室，去了才知道赵章人不在，问出来正在开会，他也没胆子闯进去，就回了会议室，“宋总正在和部门主管开会。” 董事们难以置信的看着说这话的人。 尚董拍桌，“我们都在这里等他，他去和部门主管开会？” 到底眼里还有没有他们这些董事？ 黄董：“尚董消消气，宋总到底还年轻，一心扑在事业上，之前又有那样的成绩，难免……”他收了声，没有说难免什么。 尚董更生气了，怒道：“那样的成绩算什么，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把我们晾在这里，把我们当什么了？还记不记得我们是宋氏集团的董事？” 黄董：“宋总自然记得，就是不记得也有秘书提醒，只是事有轻重缓急……” 其他董事心里都琢磨黄董这话呢，他这挑拨离间的是让尚董当出头的椽子么？ 宋总年纪轻轻就能稳住大局，未来可期，九成九能带领宋氏集团再往前走。 这事肯定要有个人在前面顶着，他们可不想得罪宋总，于是他们什么都没说，看着黄董撺掇尚董。 然而尚董脑子也不瞎包，别人都没动，就他在这生气，就他说要去，这还能行？ 尚董又坐下装聋作哑了，反正第四代住宅的名头已经让来贺房地产抢了，这销售情况不佳也无法改变，已经等一时，再等一时也没多大差别。 尚董倒是稳住了，黄董想骂爹了，感情他白说了，浪费他脑子。 扬董：莽撞的都没莽撞彻底。 他又想夏董了。 赵章开完会还是去了董事会，前面还有会议做借口，会议都开完了不去那就让他们捏住话柄了。 “不好意思九点半有个会一直开到现在，让各位董事久等了。” 赵章不给他们追究的机会继续往下讲：“我知道大家很关心第四代住房的销售情况，这关系着集团未来发展方向。” “我在这里请大家放心，我的安排过几天就会生效。” 尚董：“你到底什么安排？” 赵章：“大家可以看晚八点的水果台，看了就知晓了。” 董事们：你不卖关子会死吗？ 会吗？ 会不会是在拖延时间？ 他们不就被拖到今天，只能看着来贺房地产那边的喜报，冲他们耀武扬威。 但不看电视，他们连个反驳的点都立不住。 众人：看我们看了电视后你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他们回去路上就搜了水果台晚上八点的节目。 尚董：“《命中有你》？这什么跟什么？”这跟他们的第四代住宅销售有半毛钱关系吗？ 你总不能在里面打广告。 他一条条浏览过来，除了《命中有你》还是《命中有你》。 他问司机，“这个水果台晚上八点除了这个还有什么？” 司机：“水果台都是这样的电视剧或者综艺。” 别问他怎么知道的，问就是老婆爱看。 尚董：“……”感觉自己被忽悠了。 他梗着脖子，十分不愿意承认。 黄董也搜到了这个结果，“宋傲天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难道是在电视剧片头片尾之间那段插播了广告？ 他们嘀咕着，不到八点就守在电视前面了。 《命中有你》片头一起，这个男演员有点眼熟，哦，这不是宋二少么，让他们看他弟弟的剧做什么？增长收视率？ 宋二少这是演的当总裁？太弱气了，只有宋总十分之一，压不住人的。 哪像他们，明明都要‘兴师问罪’，结果……咳咳。 片头结束就是正片，因为都要重新拍，剧本内容也一同修改了一下。 当然他们不知道这回事只看到宋傲云演的男主戴着安全帽去工地。 这不是重点，工地场景大同小异，但是这个格局，这周围的景象，他们感觉略微有点熟悉。 但仔细一想又想不起来，他们放到一边，继续盯着电视看，他们倒要看看，看完了宋总还有什么好说的。 回来的儿女有些微妙，他们爸什么时候有这个癖好的，看这种肥皂剧，他们都不看了。 他们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后闭紧嘴巴，还是不要打扰爸爸看电视了，免得他知道他们窥探到了他的小爱好。 尚家，尚董叫住了正要上楼的小女儿，“茗儿你过来。” 尚茗：“……”我就慢了一点怎么就被逮住了！ 等尚茗坐在尚董沙发旁边，尚董头都没转一下说：“你给我看看。” “那个宋傲天说让我们这些董事看这个电视台，晚上八点就只有这个电视剧，你跟我看看里面有什么猫腻。” 尚茗：呼~还好，还以为爸爸有什么特殊癖好，还被自己撞见了。 没有就好。 尚茗看着电视剧，看到宋傲云眨了眨眼，有点微妙，不过看着电视剧也渐渐看了下去。 因为里面东西不糊弄人啊，也只有那些普通人才会看着一栋别墅，几辆跑车，几身看似挺括的衣服就以为是真的什么顶级豪门了。 尚茗就只有小的时候啥也不懂才会被糊弄，长大了怎么看怎么出戏，太假了。 但是这部剧吧，东西是不是都是真货不知道，反正她认出来的绝对是真的。 而且那栋豪华别墅，被说成宿舍一般的存在，有问题吗？完全没有。 他们这样的人家房子不说几百套几十套总有的。 什么小洋楼、复式别墅多的住都住不过来。 反正她名下就有好几套。 这剧可以，不糊弄人。 尚茗不知不觉看完了一集。 尚董闭上干涩的眼睛，拧拧眉心，“茗儿，你看出什么了？” 尚茗：“……”糟糕，忘了我是来‘做题’的。 “爸，还没有，它不是还有一集吗，咱们再看看。”这次她一定注意。 尚茗一注意就留意到，“爸，男主那个楼盘是不是你最近说的第四代住宅？” 尚董怔住，脑袋极速运转，有什么东西石破天惊，如海水般涌来。 是了，是了，他就说工地怎么看着这么熟悉，原来是在这等着。 广告植入！ 宋傲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拍电视剧也要不少时间吧？ 说不定是有了第四代住宅这个概念他就开始筹划了，真是……深谋远虑啊。 简直不像当代年轻人。 “好，好！”他真的可以放心了，只要坐等分红就好。 至于电视剧好不好？都筹谋这么久，总不可能不好好拍剧。 他放心的离开了，留下没得到答案的尚茗。 这是自己爸，能怎么办？ 尚茗转回头看电视，看完和小姐妹们说：“你们看没看水果台的《命中有你》？” 她这一吆喝群里立刻有动静了，“啊，一听就很老土的剧，不看不看，茗茗不会是你在看吧？” “茗茗你不是九岁就不信这些东西了？” 尚茗：“你们不知道？这是宋二少宋傲云演的男主。” “那还真不知道，不过我记得他还在上大学。” “就是在上大学，清纯男大，害姐姐都忍不住想伸出魔爪了。”可惜有宋家，还有宋大少，她只感伸一半。 “他怎么好端端跑去演戏了？” “玩票呗，上面有大哥撑着，老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们别跑偏了，这部宋傲云演的还是比较写实的，很多都是真家伙，不是全部纯粹是我隔着屏幕认不出来。” “你这么说我就有点兴趣了，实在看不了那些哄人的无脑剧了。” “《命中有你》这个名字其实挺无脑的。” 某位小姐妹让保姆给自己开电视，自己敷着面膜下去，等看完两集没了，“卧槽，尚茗你没说只有两集啊，我正兴头上呢，啊啊啊啊！” 第620章 尚茗：“不只两集，电视播到第六集了。”嗯，网络慢一步。 某位小姐妹气的直接围脖吐槽了，她平时就会玩围脖，粉丝几十万，还有认证，这一吐槽粉丝们就知道这是真豪门拍的了。 假的他们视若无睹，真的高低得看看。 于是看这部剧的人本来就因为铺天盖地的宣传挺多的，这一看一宣传，观看人数又往上飙了飙。 #走进豪门世界#也冲上热搜。 “我以为是普普通通的霸道总裁爱上我的肥皂剧，结果有人告诉我这是真豪门，红红火火恍恍惚惚（说实话，节奏挺快，演员要颜值有颜值，要演技有演技，我愿称之为近几年最好看的霸总剧，唯一缺点就是它就只有两集，可恶！把我吊这了，你都敢给我看了，不能全部放出来让我一次性看个够吗？）。” 第553章 霸道总裁（30） “宣传，肯定是宣传，我不信豪门会下场拍豪门生活给我们看。” “不不不，说这话的是石家大小姐，是家里有矿的石大小姐，你得给多少钱买通她宣传啊？” “的确很真实的豪门，连男主的事业它都是真的，一个楼盘从无到有，我这辈子没想到还能看到这样的电视剧。”心情难以名状，无以复加。 “啊？什么？什么！我漏看了什么？”匆匆跑去回顾。 下面有人接话，“虽然我觉得是广告植入，但它的确是真的，可惜后面建成还没播，有谁去看过楼盘吗？” “没看过，不过之前开售好像挺萧条，也没什么宣传，听说卖的不好。” “？？？没什么宣传？我们看的是什么？这是没什么宣传？”都不知道该说特意拍一部剧来宣传更有力，还是该说看看《命中有你》的宣发，你们这简直是在套娃。 总之，没有比这更牛的宣发了。 宋氏集团的第四代住宅楼盘迎来了春天，来的人络绎不绝，有人看就有人心动。 毕竟第四代住宅完全是按照当代人的要求建设的，要空间有空间，要现代智能懒人必备就有现代智能懒人必备，订单暴增。 本来看透了广告植入的董事们就稳住了，任由来贺房地产那边的挑衅，不动如山，但知道这个结果还是忍不住脸笑如菊花。 尚董还对尚茗说：“售的早不是好，售的快才是真的好。” 尚茗：“……”说的之前在家里操心的不是你一样，这脸变得真快。 尚董不知道亲闺女的腹诽，正畅想着，来贺房地产不是很嚣张，很得意，特意把开售时间定在了初七，搞骑脸输出，现在怎么着？真想看看那边脸是不是被打肿了。 * 来贺房地产 前段时间的欢欣鼓舞化作了鸦雀无声，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就触了上面霉头。 钱总面沉如水，他很想质问那边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他，如果说了他一定不会把日子定在初七，明晃晃的打擂台。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新式住宅别人只知道宋氏集团，只说宋氏集团，再没人提他们来贺半句，就是之前买了房子的都想退房了。 可恨！可恨啊！ 为什么宋老爷子倒下了还有人能撑住宋氏？ 钱总气得要命，另有一人跟他一样气，那人就是韩定坤。 他之前还庆祝请客，结果呢，他庆贺早了，他以为不行的楼盘宋傲天把它做的如日中天。 盘的火火的，就连那个宣传的电视剧都爆了。 他爸见到他就说自己有宋傲天一半就好了，都不知道谁之前说宋傲天斤斤计较，害他丢脸。 他真想问问他爸还记不记得，但想到自己的银行卡，生生忍住了。 “妈，不知道的还以为宋傲天是我爸的儿子。”韩定坤向妈妈诉苦。 韩妈妈安慰：“你争气一点，你爸还能说你不好？” 她停顿了一下乘机说：“只要你愿意，妈就跟你爸说让你进公司，你做出成绩，你爸眼里就不会有那个……” 韩定坤捂住耳朵，进公司有什么好，他一点都不想进公司，让他再多玩几年，玩够了他就会去了。 到时候他要宋傲天在自己面前喊韩总。 韩妈妈叹气，这个儿子啊，怎么还跟没长大一样，他怎么就不知道家里头有一个，外面还有好几个虎视眈眈。 “妈，你别叹气，放心以后我一定会是你的依靠，我老婆还要你亲自挑，你不喜欢的我也不喜欢……” 他这嘴巴跟抹了蜜一样，哄的韩妈妈高高兴兴，想说点什么的也抛之脑后了。 一直到他们离开许久，韩阳康才从角落里走出来。 他坐在韩定坤刚才坐的地方，手渐渐收紧。 * 宋氏 赵章正在忙工作，电视剧和第四代住宅一个爆一个大卖，双喜临门，好像跟他没什么关系一样，该忙就忙。 看了一下郭灵竹那边送来的几个投资项目，之前一直在整顿利合，唯一投资的就是赵章挑出来的那个。 目前也没有盈利，至于把这些投资项目递到赵章面前，不是郭灵竹不能做主，是账上没钱。 扬董吐出来的钱还在宋氏账上，没有转到利合。 扬董也是怕好端端的把钱还到利合，反而成了证据，所以转到宋氏。 这钱到宋氏就没那么容易到利合了。 至于夏董和纪德康那边，还没结束，钱就到不了利合账上。 赵章看过后，选中两个，一个是可投资的，一个是原主让破产的，这个破产的公司也不是不可投资，只是多了这一条，赵章自然要多花点心思，也更乐意拿出钱来。 赵章在上面标记了一下，发给郭灵竹，发出去后拿起文件。 这时姚秘书敲门进来了，“总裁，豪盛韩大少要见你。” “不见。”赵章头也不抬的说。 姚秘书便委婉回复了韩阳康。 韩阳康想过赵章会不答应，想过两人周旋，不成想他脸面都不愿意见。 韩阳康攥紧拳头，不愧是让韩定坤讨厌又奈何不了的人。 赵章不知道自己得了这么一个评价，知道也不会在意，豪盛啊在他眼里早晚要完。 这个韩阳康和韩定坤关系不好，在家里备受韩定坤和其继母欺负，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他想到来找自己肯定是要爆发。 自己可以趁势利用，但韩阳康又不是韩定坤，哪里会那么好利用，甚至人家还有韩家大少的自持，不会自己把韩家推进火坑付之一炬。 既然如此，赵章可不想当帮他拿到豪盛的推手。 他只想推豪盛。 这个进度有点慢了，“姚秘书，催催温寒，豪盛看着碍眼。” 姚秘书嘴巴微张，回了个好的，接着催温寒了。 温寒：你个天杀的，天杀的。 我没有三头六臂，我手底下的人也没有。 他手里的香烟狠狠捻在烟灰缸里，似乎要将其碾的粉碎。 副手：“寒哥冷静，冷静啊！” 温寒暴躁道：“我冷静不了。”他都忙的跟陀螺一样了，连和郭灵竹联系都少了，谁知道他心中的苦？ 谁知道？ “这里给你管，你做老大。” 副手：“……” 看来真的要疯了，这话都说出来了。 在疯了的当口，姚秘书那边又发消息了，赵章点名又要查两家。 温寒：“呵，呵呵……” 副手：彻底疯了。救命！ 赵章打了一千万过去，“第四代住宅给你留了一套，郭秘书挺喜欢的。” 对面沉默了不到一分钟，“宋总你吩咐。” 赵章：“暂时没有了。” 温寒：“……” “好的。” 赵章退出聊天界面，又点开了小程序，上面都是一家医药公司的黑料。 医药，没有效果这一点平时看不出来，关键时候非常致命，何况是劣质品，无异于草菅人命。 这一行倒是不好涉足。 不是简简单单的有钱那么简单。 宋氏集团也没碰，只是旗有一家做轮椅的厂子。 一台轮椅四五百，价格偏低，质量么，赵章不用小程序搜，只看桃宝评价就想退出。 这上面也得加大一点投入了。 不过他到底还是看了一下小程序，偷工减料，以次充好，也就是自家厂子，不然也得来个破产。 赵章没让姚秘书去，而是让顶了乔特助的牛特助去整顿。 轮椅不怕贵，就怕不好用，伤了人。 赵章打电话给郭灵竹，“之前那家材料公司投资够不够，不够我们可以再投。” “我要尽早看到成品。” 郭灵竹：“总裁这个我需要先去了解一下，如果真的缺资金我会向对方表达你的意思。” 赵章挂断电话，郭灵竹没急着给材料公司打电话，而是发消息给了姚秘书。 “总裁是不是有什么新动向？” 第621章 姚秘书：“牛特助刚接到去轮椅厂的任命。” 郭灵竹：轮椅厂，好陌生的词汇。 不过郭灵竹还是从记忆里挖出来点东西，宋氏旗下的确有一家轮椅厂，只是经营的好像不太景气，规模也不大。 郭灵竹拿出手机搜了一下，过了片刻，“懂了，总裁嫌轮椅质量太差，市面上普通的材料做出来也没有什么竞争力。” 从奶粉厂就可以看出来总裁要做就做到最好，既然要改轮椅，肯定也要将轮椅做到最好。 所以盯上了投资的材料公司，那她的确该多敦促敦促。 郭灵竹让秘书和材料公司那边说一声，她明天过去看看。 材料公司顿时人仰马翻，这可是金主，投资人，可不能让人看到不好的一面，这投资谁知道够不够，以后还要不要拉一笔。 “回去都给我洗澡，头发也给我剪一剪，你，衣服给我换套新一点的，你，明天别穿拖鞋过来……” 材料公司总经理一一点过来，全都修整了一番。 赵章这个点火人办完工就下班了，回去看到了宋傲云。 “哥啊――”太苦了，一下子复习那么多功课要吐了。 宋傲云伸手要抱住赵章，被他敏捷躲过。 宋傲云：“？？？” “哥？” 赵章：“长大了就不要搂搂抱抱的。” 宋傲云：“爷爷，你看我哥。” 宋益通？看戏呢，不要把我拉进来。 他指指赵章，示意宋傲云继续。 宋傲云：“……” 老小孩，老小孩，爷爷是越来越像个孩子了。 宋傲云张开手抱住了爷爷，哥哥跑的了，爷爷跑不了。 宋益通怔住，随即露出笑容，“都多大了。” 宋傲云：“再大也不能超过爷爷，永远是爷爷的小孙子。” 还不忘cue赵章，“爷爷的大孙子要抱吗？” 赵章：“你俩还吃不吃饭？” 宋傲云小声说：“爷爷不伤心，哥哥这是害羞了。” 宋益通：“哈哈哈，对，你哥哥害羞了。” 赵章：哦。 第554章 霸道总裁（31） 赵章默默扣了肉，还让宋傲云陪宋益通吃营养餐。 宋傲云：“……”惹不起惹不起，我去外面补。 没得补的宋益通：这受伤的……好像是我？严重怀疑你们两兄弟故意的，设套端走我的肉。 他的目光在赵章和宋傲云身上逡巡。 赵章不动如山，宋傲云一脸若无其事。 宋傲云催促，“爷爷，快吃。” 宋益通：“小云也学精了。”长大了，都长大了。 他也老了。 宋益通摇摇头继续吃饭。 * 第二天，郭灵竹去了材料公司，下午就给赵章汇报，“总裁，材料公司目前还算充裕，但想要继续研发原来的两千万势必不够，起码要追加五千万。” “他们愿意在研发出来后，以高于成本两成的价格给我们提供新型材料，并且优先我们。” 投资他们占有股份，但该什么价格就是什么价格，而且这个优先在原来是默认可以优先提供部分，但肯定不是全部，现在这个意思当然是全部优先供给，这样一来材料公司想要回笼资金就慢了。 不过有按照总裁的步伐，说不定这还是材料公司占便宜，之前是高价，现在是薄利多销。 “可以，我会将资金拨到利合。” “材料公司我们不插手经营，但福利待遇要提升一下，我会多拨两千万，交给你了。” 赵章挂断电话郭灵竹还有点懵，材料公司福利待遇关他们什么事情？ 还要特意拨钱，总裁脑子被车撞瓦特了？ 也没听说过总裁出车祸啊？ 还是在家泡澡脑袋掉浴缸里，进水了？ 下一秒郭灵竹反应过来，我怎么能这么说总裁，一定不是不是总裁的问题，是我有哪里没想到，想想想想，赶紧想想…… 不然她就不配作为总裁之前的心腹大秘。 忽然郭灵竹右手捶左掌，“我懂了！”总裁一定是想收买人心，虽然不管经营权，但材料公司上下得了总裁的好处，还能不向着总裁？ 吃人的还嘴软呢，何况这两千万。 总裁就是不走寻常路，高瞻远睹，非她短见能一眼看到底。 实际上只是补偿受害者的赵章没想到一句话让郭灵竹脑补了这么多，吩咐完郭灵竹，他翻出受害者名单又看了看，前期好一点，后期因原主破产的公司才叫多，他要补偿的对象也极速增长。 赵章挑了挑，投资是不可能都投资的，毕竟有的公司是真不成，只是人是受害人。 他可以直接收购转行，或者重新发展，只是把人给收下。 这个么，就不参与公司，他自己来就行，只是可以挂靠到宋氏集团名下。 这个事情得有专人去做。 赵章将事情交给了高秘书，高秘书已经开始修建下一个楼盘，但一回生二回熟，倒是有时间。 赵章又给了好处，别说忙了，高秘书恨不得使出分~身术帮着办事，可惜没有。 姚秘书：为什么总裁给前面两位秘书派活，不给我派？ 我是不是哪里没做好？ 姚秘书反思，姚秘书努力，姚秘书兢兢业业，想要赵章看到她的表现。 赵章：“进来拿文件。” 姚秘书收到消息立刻进办公室搬走文件发下去，发完又回来，“总裁韩大少又来找你了。” 赵章：“以后不用告诉我了。” 姚秘书秒懂，出去跟韩阳康说：“总裁事务繁忙，韩大少请。” 韩阳康抿着嘴，暗暗咬住下唇，嘴唇的疼痛提醒着他，让他清醒，他缓缓吐出一个字，“好。” 好个宋傲天，等他将豪盛收入囊中一定要其好看。 韩阳康内心发誓，只是离开了宋氏他不禁茫然，要怎么才能将豪盛拿到手。 他爸对韩定坤还有点恨铁不成钢，对他只有不喜。 他讨好努力都没用，他爸根本看不到。 韩阳康低下头，反射的太阳光十分刺眼。 * 姚秘书说赵章在忙是托词，但事实上赵章也的确忙，和汽车研究室那边视频连线。 因为有赵章指点进展喜人，不出意外资金也烧的快。 和赵章讨论完技术上的问题，就到了资金上。 “总裁这资金实在是捉襟见肘了，不然我也不会特意找上您，总裁你也知道的这机器一开多烧钱……” 赵章只是没开口就balabala听了一串的哭穷话，都不带重复的。 赵章：“我会让财务再转十个亿。” 之前一个亿一个亿的转，那是还要迂回，现在公司已经被他掌握在手里，董事们也闭嘴了。 十个亿，转就转了，又不多。 听到这话，对面的田总霎时间笑成了眯眯眼，直夸：“总裁大气，总裁发发发，总裁……” 赵章：“看来田总没少看直播。” “咳咳，咳咳咳……”那边被噎住的田总咳的宛如得了痨病。 赵章：“田总保重身体，我不是贵夫人，不管你看直播。” 话落他关闭了视频，田总咳的更厉害了。 实在是，实在是……羞耻又尴尬。 十个亿很快就到账了，董事们的确没管，但都看在眼里。 之前董事长就开过会讨论过关于转型的事情，宋总一而再，再而三的往汽车公司砸钱，没什么意外就是往这个方向发展。 豪车豪宅，车房都贵，都挣钱，房子经住，这车却是年限短。 这的确是个不错的发展方向。 当然发展方向没问题，他们更看重的是赵章之前主持公司大局的能力，所以对他的选择也更为信服。 扬董盘着他的白玉观音，汽车研发虽好，但飞车……仿佛小孩尚未学会走路就想奔跑。 其他人要陪着宋傲天葬送宋氏，他可没这么义气。 他需趁现在股份还值钱给卖出去。 借口么，扬董手指拂过玉净瓶。 * 赵章接到扬董的电话，挑了下眉毛，不动声色道：“扬董？” “傲天贤侄，之前我们闹得有些不愉快，实非我本意，希望傲天贤侄能够望江楼一叙，让我们一同化解其中矛盾。” “不知贤侄可愿意？” 扬董说的很客气，赵章却没有把他的客气当真，而且他真要是服软就应该说赔罪。 赵章：“扬董请我，我自然没有不去的道理。” “什么时候？” 扬董：“我订了后天中午，十一点半的包厢。” 赵章将手机放在一边，刚才正好在场听了一耳朵的姚秘书，“总裁那天要我跟你一起去吗？” 赵章食指敲敲桌子，“不用。” 扬董是上套了，还是想做点什么姚秘书在都不合适。 第622章 前者让那只老狐狸生疑，后者姚秘书在场反而妨碍自己发挥。 姚秘书有点遗憾，但也没有多嘴，只是当天中午吃着饭守着手机。 赵章人则是已经在包厢里，听了不少扬董虚伪的话。 “吃菜吃菜，贤侄，你这酒不喝，这菜可得吃。” 扬董劝酒不成，只能劝吃菜了，他知道赵章不给他面子的时候，真的是一点面子也不给。 他不会试图考验赵章对自己的耐心。 见赵章夹菜了，扬董也放心了，这酒不喝菜不吃，这话可就难聊下去了。 等菜吃的差不多了，扬董还等着赵章起话头，见他一直不说，扬董自己开口给自己架梯子。 “贤侄，之前真的都是误会，我也是关心公司……” 赵章点头，“所以挖公司的钱？” 扬董梯子还没搭好就被噎回来了，他倒是也不奇怪，赵章什么都不表示他反而要多想一些。 他知道，这还罢了，之前董事长出事他去医院的时候说的那番话…… 虽然其他董事都在逼宋傲天让董事长出面挽回股价，他混在其中不算明显，但他敢发誓宋傲天一定记了一笔账。 想想得罪过他的人，远的就说拦了他路的陈总，陈氏奶源早就没了，都没什么人记得。 近的就是夏董，夏董蠢笨贪婪了一些，但他何尝不是他的前车之鉴。 扬董愈发紧迫的想从宋氏退出来，离得远远的。 扬董又堆起笑，“贤侄啊，那事是我的错，我自罚一杯。” 他端起酒杯，将半杯的茅台一饮而尽，酒一下肚，酒气就上来了，扬董的脸也红了。 扬董又给自己倒了半杯，“贤侄，平时多有得罪，还望见谅，这酒我干了。” 他话刚落又将酒给喝了，他那脸也红似关公。 而他又给自己倒了第三杯，“贤侄，这杯我也不多说了，心意全在里面，干了。” 扬董再次一饮而尽，再铁面无私的人也该给点面子，除非真的一点情都容不下了。 赵章肯定不能这么做，夹了一筷子菜放进扬董碗里，“扬董可别吃醉了。” 扬董稍稍放心，他到底是宋氏集团的元老，宋傲天还要卖他几分面子。 他吃了一些菜，叹了一口气，又给自己倒上半杯，喝了不等赵章开口（他怕自己等不到）直接说：“贤侄，我年龄也不小了，不怕你笑话，之前拿出那笔钱是伤筋动骨，我呢想卖掉手里的股份养老，不知道宋氏愿不愿意收。” “这是之前说好的，宋氏有优先权，如果你不要，我再找能接手的人。” 赵章放下筷子，看向扬董，“如今宋氏蒸蒸日上，扬董可想好了？” 扬董内心冷笑：现在蒸蒸日上，不代表以后蒸蒸日上，整个宋氏都要被你带沟里去了，谁要陪着你共沉沦。 扬董面上满是无奈，“唉――不是……算了，贤侄我实话实说吧，我家孩子不像你这么能干，能将宋氏打理的仅仅有条，他创业不行，亏了不少钱，我这当爸的总得给他兜底。” “这是股份转让协议书，我的股份你也清楚，我知道集团想要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也困难，我就等一个月，如果你能拿出这么多钱，股份全都转给你。” 第555章 霸道总裁（32） 他将股权转让协议书给赵章，赵章打开来看了一下，扬董是真心想脱手，但不可能给个低价的，那太急切了。 哪怕他说了那么多借口要买股份，但他是要卖，不是急着买，而且赵章只是拥有优先购买的权力，不是不能卖给其他人。 扬董算盘打的很清楚。 赵章拿出笔在上面改了一下，“这个数比较合适。” 扬董看到那个数额，摇头，“不行不行，这个太少了。” 赵章食指和中指轻叩桌子，“不是谁都能跟我一样能一口气吃下扬董的股份。” 不能一口气吃下，分开卖就要再找人，股份买的少，价格也不会高，股份多吃不下，而且他突然卖股份，别人不得好好探究一下原因？ 彼时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尤其是他卖部分股份就可以，偏偏要全卖了，势必有人犹疑，不敢买这剩下的。 到时候很可能砸手里，赵章不想他砸手里，他更怕砸自己手里。 留着那点股权说不上话不说，还有可能让它变作一堆废纸。 扬董心里几变，继续跟赵章打感情牌，虽然并没有什么感情，但不妨碍他以此为借口谈价。 赵章往上提了一点，这协议才算定下来。 赵章也不在这陪扬董吃，他不嫌胃疼，但浪费时间。 扬董不知道赵章所想，他一走，有些醉意迷离的目光变得清明。 再怎么能干，也是嫩姜，姜当然还是老的辣。 等钱一到手，他就不陪着宋氏玩儿了。 * 赵章带着协议回来，姚秘书就支棱起来等赵章叫她了，然而没有，过了半个小时，依然没有。 姚秘书只能送文件进去，问一嘴，“总裁，可有需要我做的？” 赵章：“给我泡杯咖啡。” 姚秘书：“……” “好的总裁。” 赵章喝了姚秘书泡好了送过来的咖啡，没有再说话的意思，姚秘书只能期期艾艾的出去了。 赵章把活干完就早早下班了，他一走，其他职工也是到点就下班，能不磨蹭就不磨蹭。 赵章回了家，宋益通还等着他张口要钱，结果到散步结束赵章都没提一嘴。 宋益通看向管家，“小天有那么多钱？” 管家：“应该没有。” 宋益通：“那他为什么不跟我说？” 管家：“不清楚。” 宋益通：“我知道了，他一定不想我操心，想自己先试试。” 管家：“应该是。” “你别这么一板一眼的。”宋益通嫌弃道。 “你小时候多可爱啊。”多好玩儿啊。 管家：“……” 他保持沉默。 赵章下来拿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宋益通逗管家，“管家不容易。” 他转身离去。只要不是来逗他，一切都好说。 他上楼，宋傲云笑嘻嘻的从房门内出来，撞到赵章先是下了一跳，紧接着装作若无其事的说：“哥，你喝水啊？” 赵章目光扫过他嘴角怎么都压不下去的笑容点点头，没有说话没有离开的意思，只看着他。 宋傲云都想摸摸脸了，是不是被看出来了，他心蹭的一下提了起来，眼珠乱转间就就听到，“别熬到太晚。” 他心登时放下了，胡乱的说：“好，我今天肯定早点睡，我发誓哥。” 赵章的门关上，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吓死人了。” 他赶紧跑下楼，跑去厨房，本来想喝鲜榨果汁的，拿了瓶冰水就打算上楼。 “小云。” 宋傲云：“……” 他苦着脸，转过身变作笑脸，“爷爷。” 他突然想回老宅，那边也挺好的，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呸呸，他才不是那只猴子。 宋益通：“别老喝冰的，对胃不好。” 宋傲云低下头看看冰水，“知道了爷爷。”转身跑了。 嗯，他是知道了，不是听话了。 宋益通生气，“瞧瞧这臭小子，还说他长大了，结果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气人，真气人。 管家眼观鼻鼻观心，老太爷年纪大了，唠叨也是正常。 * 第二天，赵章没提买股份的事情，第三天，依旧没有提起。 宋益通暗示：“有事可以找爷爷，爷爷老了，但不是没有本事了。” 赵章不疾不徐道：“我自是知道爷爷老当益壮，不过爷爷你锻炼还是要轻缓一些，我给你找了会打太极、八段锦和五禽戏的老师，你看看你是想学哪个？” 宋益通：？？？ 我哪个都不想学。 次日老师来了，宋益通看看太极，这个他知道，的确是养气。 看看八段锦，这个看着也简单，又看看五禽戏，“我先学太极。” 他学太极管家就不拦着了，还给赵章发消息，“老太爷学的很认真。” 赵章：人果然不能太闲着。 赵章将私人手机放到一边，想要吃下扬董的股份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他早有准备，这钱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凑够的。 奶粉厂那边发展良好，但十个亿刚往里砸，加上牧场建设回本尚且需要时间，别说给他提供盈利。 第四代住宅倒是有分红，还有《命中有你》，不过《命中有你》目前还在热播，钱也是持续收益，主要是网播，电视已经卖了播放权了。 赵章也不急，他向来知道手里有钱心里不慌，哪怕原主已经很有钱了，但正是越有钱，这钱玩起来才越大。 他把原主的大部分钱都买了一家科技公司的股份。 第623章 原主知道这家公司突然公布了一个消息，股价暴涨。 不知道什么原因两年后又不行了，赵章不想自己一掺和两年时间提前，何况钱砸进去肯定要小心谨慎，没有盲目相信原主记忆的道理。 所以让温寒查了一下，他自己再通过网络挖掘，确定是内部矛盾导致的，技术没有任何问题，他就拿出钱跟人买了股份。 如今他的股份价值翻了百倍。 他需要将其卖出去，拿到钱，再筹措一些，才能顺利买下扬董的股份。 股份的事情就由姚秘书去慢慢谈，赵章自己不打算出面。 赵章照常上下班，刚一回家就被宋傲云堵住，车轱辘一样丢了他一脸话，“哥，我有钱，我的零花钱，压岁钱都还攒着，我还可以接戏，接综艺赚钱。” 就差脸上写着我有钱，我能赚钱，快点跟我要钱。 赵章：“你不是不喜欢娱乐圈，不喜欢拍戏？” 要是喜欢，不会红了之后在学校装鹌鹑了，更不会一次都不和孙丹舒联系，后面甚至拉黑了她。 孙丹舒还为此找过赵章，想劝他说服宋傲云趁正红多拍一点。 宋傲云：“我是不喜欢啊，可哥你缺钱，哥你不是要买下扬董的股份么。” 赵章认真的说：“你不喜欢就不拍。” “我不缺钱，买下股份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你看爷爷就不操心。” “才怪，就是爷爷说漏嘴的，他担心你没钱。”宋傲云毫不犹豫出卖了宋益通。 还在偷听的宋益通：“……”个倒霉孩子，心里装不住一点事儿。 赵章：“爷爷出来吧。” 宋傲云：？？？ 宋傲云：！！！ 他转过头，瞪大眼睛看着从大花瓶后面走出来的宋益通。 爷爷，你咋还干这种事呢？ 你还是我爷爷吗？ 唔，好像喊着他一起偷吃他就该认清楚了，爷爷并不高大，可是可是…… 宋益通轻咳一声，坐在单人沙发上，“我在欣赏花瓶。” 宋傲云‘小声’嘀咕：“此地无银三百两。” 宋益通：有本事你再大一点，震聋我耳朵。 赵章看着被下了面子愤愤不平的宋益通嘴角微勾，“爷爷这事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和小云都不用担心。” 他把银行卡拍在桌上，示意管家拿刷卡机读取上面的金额。 说实话，但凡早一天这钱也到不了。 宋傲云看着那一串数字，感叹：“哥，你好有钱。” 宋益通看着赵章，仿佛在说你哪来那么多钱？ 赵章：“之前投资买了点股份，现在卖掉了。” “弘通科技，爷爷或许听说过。” 宋益通的确听说过，商场如战场，哪怕不是一个领域的，但这么重要的消息却是不可错过。 只是没想到大孙子拥有近来崛起的弘通科技的股份，哦，现在没有了。 不过到底崛起的时间短，“钱应该不够吧？” 他也没说怎么就卖了，卖都卖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更何况这是为了买入宋氏集团的股份，宋氏集团的股份可比弘通科技股份更值钱。 赵章：“如果爷爷想要支援，我也可以收下。” 宋益通：“……”你可真会得了便宜还卖乖，瞅瞅你这冷静沉着的脸，人家管这叫崩人设你知道吗？ 宋益通腹诽不够，还想说赵章两句，宋傲云就拿出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卡塞到赵章手里，“哥，我的钱都在这了，你随便花。” “小云的心意我收下了，谢谢。”赵章说完看向宋益通，只是两秒就转回宋傲云，一副我没有非要爷爷给钱的意思。 宋益通：“……” 宋益通不想说话，招招手，管家将卡放到赵章面前的茶几上。 “这是老太爷为大少准备的。” 宋傲云积极的说：“哥，你快看看里面有多少钱。”跃跃欲试想要自己一探究竟。 宋益通踢了小孙子一脚，“还说你长大了，现在又跟个孩子一样。” 宋傲云：我就是想看看到底有多少钱，怎么就像孩子一样了？ 他这个问题睡觉前都没解决。 赵章把卡都收了起来，等买下扬董的股份，他按比例转给了宋傲云和宋益通。 两份协议都放在宋益通那里，没有和宋傲云说，让他过过钱不凑手的日子。 他看起来瞒自得其乐就是了，吃住在家里，没钱就宅在家，这应该等上学了再说。 宋益通：“你给小云就是了，怎么也给我？” 第556章 霸道总裁（33） “钱现在是爷爷的，爷爷以后要给我和小云，那是以后的事情。” 赵章的回答宋益通很满意，他倒是不在意这个股份，只是再亲的兄弟，掺和上钱，现在不显，以后只怕也会有隔阂。 “剩下的钱不用还我，以后谁还要卖直接买下来。” 赵章：“我也没打算还。” 宋益通摇头失笑，“你呀，这么聪明……”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明明没比小孙子大几岁，却仿佛大了起码十岁，成熟稳重。 “我今天要吃一个肘子。” 赵章很适应这跳跃的话题，“最多一叠，三片。” “最少六片，你看爷爷吃的都瘦了，而且最近都在打太极，需要补充营养，真的要六片，不能再少了。”宋益通讨价还价还带卖惨，找理由，为自己加码。 可惜赵章不为所动，“三片。” 宋益通见他这么坚决决定退一步，“五片，五片真的不多。”连半个肘子都没有。 “三片。” 管家看着爷孙俩为了一个肘子激烈的讨价还价，咋舌，以两人的身份，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为什么大生意争论呢。 当晚，宋益通面前多了一叠三片半的肘子，没错是三片半，四片不好听，赵章就给了半片。 宋益通很想说他一点都不嫌四片不好听，多给他半片。 可惜大孙子心硬如铁啊。 唉，能多个半片那也是半片肉，再想想本来这三片半都没有的，宋益通舒服了。 不得不说宋傲云的个性大半是遗传宋益通，只是宋益通磨砺的多，早就隐藏起来了，不像宋傲云只是大学都没毕业的小嫩瓜。 * 把扬董踢出去了，赵章依旧没放松对扬董那边的关注，那么多钱在手里，他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他不动还好，要是动了，做点什么生意，触碰法律和道德底线，自己一定会完成作为一个合法公民的义务。 当然这事还是交给温寒，他只要看汇报。 另外现有的生意可以多多打击一下，老狐狸忙起来才好，少给宋氏找点事。 利合 郭灵竹正在看投资方案，人是强大的非常能适应环境的生物，她之前还是一个秘书，现在已经适应了作为风投公司总经理的位置。 郭灵竹把文件放到一边，品着秘书给她泡的咖啡，“比我的手艺还差些。” 她没有丝毫不满，要是比她好那不是要奔着去给总裁当秘书了。 “嘟嘟嘟……”电话响起。 响了七八声，郭灵竹接了起来，“郭总我这边是腾飞材料，新型材料已经研制出来了，跟你报个喜。” 郭灵竹眼睛亮了，“这就有成果了？你跟我详细说说。” 这可是投资公司老总，利合有公司股份的，那边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挂断电话，郭灵竹缓了缓，把刚才的话吸收组织，想要打给赵章，又觉得不行，她不能只听，要亲眼看一看。 于是郭灵竹跑了一趟腾飞材料，让他们给自己演示了一边，她不懂材料，但知道当初投资方案上给出的数据，一一对照，确定没有任何问题澎湃的心情彻底压不住了，打给了赵章。 “总裁，我是小郭，材料公司那边提前攻克了难题，材料已经研发出来了，用不了多久就能实现批量生产。” 郭灵竹越说越激动，毕竟提前了很多，这说起来还是因为赵章提高了他们的福利，这钱还不算在投资里面，这简直是大善人啊。 他们觉得拥有了这样的福利，还在那‘磨洋工’，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卷。 灵感就在这样的卷死同事之中诞生了，研发突飞猛进有了现在的结果。 节省的时间是什么？也是金钱。远比给出去的要多的多。 还是总裁英明啊，这就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好像有点怪怪的，不重要。 总裁就没有错。 “嗯，我让牛特助和腾飞的负责人联系一下，跟进一下后续的合作。” 赵章沉静磁性，宛如浇人一头冷水般让人清醒的声音传来，郭灵竹发热的脑子逐渐冷却下来。 她还是不够稳重，相当的不稳重，幸好没让总裁看到。 她摸摸发烫的脸，把自己的笔记本拿出来，在首页写上――当一个决策者要时刻保持头脑冷静，在有喜讯时也要有思考的能力。 第624章 扬董在各个分公司都留下了钉子轮椅厂的动向他也知道，要他说直接砍掉，厂子设备，和厂房卖掉了绝对比轮椅挣得多。 但是这个宋傲天还派人去整顿。 扬董在黄董面前叹了一口气。 黄董：“扬董这是？” 黄董知道扬董卖了股份跑路了，便特意过来打探消息。 宋氏集团的股份就是会生金蛋的金母鸡，扬董好端端把金母鸡卖掉肯定有什么缘由。 他观察了宋氏集团许久也没看出什么苗头。 思来想去还是来了到了扬董家，毕竟扬董是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他撤了总让人不安心。 看到扬董叹气，黄董眉头直跳。 扬董摇头，“无事，咱们下棋下棋。” 黄董：你这不像没事的样子，这让人怎么下的下去？ 黄董犹豫再三，试探性的说：“虽然你已经不是宋氏集团的董事，但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有什么话不好说？” 扬董：“真的没事，就是想到一些事情。” 扬董落子，黄董暂时压住，想着怎么再问，扬董就接到了电话，“怎么回事？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这就过去处理。” 挂断电话对着黄董说：“黄董，不好意思，我这边有些事情要忙。” 扬董请人走，他自己着急赶去公司。 什么都没探出来的黄董：“……” 你倒是跟我说一句你为什么卖股份啊！ 黄董又找了两次，结果都不太好，他就找了。 找人评估了宋氏集团好几次，他最终决定卖一半留一半，如果宋氏没事他还有一半股份，如果宋氏集团出事，他卖掉了一半股份，这一半也不会贬值成为废纸。 这一半自然还是被赵章收了回来，之前股权还有点分散，哪怕宋家作为拥有股份最多的那一个，如果董事们坚持，还可以左右决策。 现在，才是赵章真正的一言堂，比原主更早，更稳固，而且还少了两只大蛀虫。 赵章选择给自己加肘子。 宋益通：“你又不喜欢肘子，你跟我抢什么？”庆祝就该给我加。 赵章反驳：“爷爷喜欢的，我也喜欢。” 宋益通：“……”我看你是想馋我，你个不孝孙。 “小云你快说说你哥哥。” 宋傲云没看赵章，看着宋益通，“爷爷你这个月都加过三片半的肘子了，还不满足吗？” 我，我该满足？宋益通白胡子颤抖。 那可是三片半，不是三个半！ 还好他没把这话说出来，不然宋傲云一准生气说他不是想吃肉，是想升仙，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体，还想吃三个半的肘子，做梦都没有。 宋益通：“不跟你们两个说了。” 宋傲云摊手。 赵章：“爷爷多吃点，别再说你瘦了。” 宋益通：我怀疑大孙子在内涵我，虽然没有证据。 他嚼着粗粮，难吃，真难吃，太难吃了，我要吃肉，吃肉…… 次日，赵章去公司又给汽车分公司投钱了，之前不得不收敛，现在他只想早日看到成品。 赵章给汽车分公司投完又给宋氏娱乐投钱，宋氏娱乐被赵章拾戳的干净清水，也没什么能拿的出手的艺人。 唯一一个当前爆火的应该算是宋傲云了，但是宋傲云他连合同都没签，人也跑路了，顶多算个挂名。 但是赵章还打算把华瑞狙下去，这里面水太深，狙下去华瑞，还有下一个华瑞。 不把宋氏娱乐扶上去，改变现在娱乐圈的模式，只是治标不治本，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赵章是不会做的。 不过把宋氏娱乐扶上去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最要紧的是挖人才。 《命中有你》的导演赵章抛个橄榄枝就来了，没办法这位出手阔绰，还没有管东管西，哪怕就是宋二少这个关系户都是老老实实，努力给他拍戏。 所以导演自己来了不说，还拉人过来。 倒是填充了一部分，赵章也不冒进，就让他们先干着，一次次出成绩就会有人主动来投。 不过免得宋氏娱乐再变回去，赵章让姚秘书过去了，之前总裁就被他给裁掉，位置一直空悬，姚秘书过去担任刚刚好。 当然这里面的道道她还有得学，姚秘书真是痛并快乐着。 每次要扛不住压力想回赵章身边继续当秘书的时候她就咬牙，“这是总裁对我的器重，我也不能当一辈子的秘书，我还要年薪千万，别人可以我也可以（重音）。” 姚秘书继续埋头干。 至于赵章的大秘现在是徐秘书，没错又不是李秘书。 李秘书内心崩溃万分，人直接喝醉了，问候姚秘书，直接了当，“为什么还不是我？为什么？” 姚秘书拿开手机，“这你得问你自己，我可是提前告诉你了。” 自己能力马马虎虎，还惯会嫉妒人的，从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还好总裁没选他，总裁英明。 姚秘书享受了李秘书的服务和好处，就陪他聊了一场，多了没有了。 即便这样她都后悔自己之前接受了，不然哪会在这里陪他浪费时间，有这时间不如好好摸清公司运营。 这底下的小官司传不到赵章面前，赵章看徐秘书很快上手后，就没操心秘书的事情了。 看在眼里的徐秘书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安安稳稳，不会被换掉了。 第557章 霸道总裁（34） 虽然知道这一关算是过了，但她也不敢松懈，有的是人惦记她这个位置。 瞧瞧高秘书，再瞧瞧郭秘书，再再瞧瞧姚秘书，哪个现在不是混的光鲜亮丽，独当一面。 这个位置就是和他们比肩的预备役，就是把自己丢了也不能把这个位置丢了。 公司不鼓励加班，徐秘书自愿加班，就想把工作处处都做到最好，让赵章满意。 徐秘书在赵章下班前一个小时把文件送到他的办公室，最近他都会提早下班，有工作就得早点送到。 徐秘书从中抽出一张邀请函，放在赵章面前，“总裁，这是吴家老爷子的邀请函，邀请你出席他孙子的周岁宴。” 赵章拿起来翻开，宴会太多了，周岁宴、生日宴等等，名义上是庆祝实际上都是生意交流。 赵章推了很多，具体多少他自己也没去算过。 而这个周岁宴原主参加过，在宴会上遇到一个叫许烨的科研工作者。 赵章将邀请函合上，在徐秘书以为和之前很多邀请函一样要被拒绝最后粉碎处理的时候听到，“提前两天提醒我。” 徐秘书瞳孔微微放大，嘴上应着，“好的总裁。” 她将邀请函拿出去，反复确定日期后，修改了赵章的行程，将其锁到自己的抽屉里。 再等到手机振动后去赵章办公室拿文件分发，而赵章也离开了办公室。 他倒是没直接回家，开车去银楼取了小金猪，布置一番后放到袋子里带回家。 赵章和宋益通都坐在楼下沙发上，宋傲云被管家叫下楼。 他看到两人这样，“不是说吃饭吗？你们还坐着？还不起来？” 赵章将袋子放到桌上，“给你的，小云生日快乐。” 宋傲云呆立当场，下一秒去打开袋子，“我都忘了自己生日，哥，你都这么俗气了，开始送我金子了。”（看的包装袋） 他打开盒子赫然看到一只憨厚可掬的小金猪，金猪背上有个孔，上面插着一张卡。 他把卡抽出来，“这不是我那张吗？” 赵章：“里面的钱用光了，我给你充一点，有的花。” “谢谢哥。”宋傲云一点不嫌弃了，哥哥能为他花心思就是最好的礼物，俗气什么俗气，都是心意。 他看向宋益通，“爷爷你送我什么？” 宋益通理直气壮的说：“忘了你生日。” 宋傲云：“……爷爷你猜我信吗？爷爷爷爷……” 宋傲云吵着要看礼物，宋益通被他闹的头疼，让管家把东西拿过来，一串的钥匙，他接过塞到宋傲云手里，“隔壁那栋我买下来了，小天看着就不想从这里搬走，以后你愿意，你们俩结婚了也能当邻居。” 宋傲云：其实我更想住这。 不过他也知道不现实，能和哥哥当邻居也不错，每天可以一起吃饭。 他俨然忘了自己之前有多想回老宅，不让人管着了。 收了礼物，蛋糕肯定少不了。 宋傲云和赵章、宋益通两人一起唱生日歌，他唱的最大声，唱完他许愿：希望永远这么快乐，希望爷爷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希望我前面两个愿望都能实现。 吹灭蜡烛，宋傲云就拿刀切蛋糕，给自己切了一大块，然后给宋益通（他比划了一下）切了一小块，再看赵章，感觉他哥不是能吃这样甜食的人，他还是切了一小块，放在赵章面前。 赵章拿起叉子戳下一大块，头也不抬的说：“爷爷，差不多就可以了。”再多他就不放水了。 第625章 偷摸吃了两块东坡肉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谁都没发现的宋益通：“……” 你眼睛盯我这么牢干什么？ 他气愤的拿起叉子戳蛋糕。 赵章提醒，“爷爷，你最近血糖高，这个也不能多吃。” 宋傲云：“这样吗？爷爷都没告诉我，爷爷要不你别吃了？” 宋益通吹胡子瞪眼，“你们两个不孝孙，一个比一个气人。” 说着他端走蛋糕，虽然他对蛋糕普普通通，但是不给吃的就是香啊。 他又吃了一大口。 宋傲云懊恼，“哥你刚才应该跟我说一声，我就不切那么大块了。” 赵章：“没事，我只是说一句，免得爷爷还想着肉。” 宋傲云放心了，他吃了一大口的蛋糕，蛋糕微甜，奶油如云朵在舌尖融化。 赵章又切下三块，一块放碗里给宋傲云，他自己一块，剩下那块给管家，“其他大家分一下，算是给小云过生日了。” “另外这个月工资翻倍。” “好的，大少。”管家让人过来端蛋糕，自己则是在一旁吃蛋糕，眼睛有点湿润。 不知道什么时候转回来的宋益通：“你个老小子，这么容易感动。” 管家：“老太爷，我的比你多。”他碗里的蛋糕只要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是宋益通碗里的两倍还多。 宋益通？ 宋益通横了管家一眼，这个老小子，还跟他炫耀起来了，不就是蛋糕么！ 宋益通看向桌子，“蛋糕呢？” 管家：“大少让分给上下佣人。” 宋益通板脸，“用不着你告诉我。” “我不吃蛋糕，还有饭吃。” 宋益通坐下要吃白米饭的，端上来却是粗粮。 赵章：“爷爷，你肉吃多了，还是吃粗粮的好。” 宋益通小声说：“人老了，没人权啊，人老了，想吃口合心意的饭都不可以，人老了……” 宋傲云扛不住了，看向赵章，“哥，要不今天就算了，怎么说也是我生日。” 赵章：“哦，如果你想看到爷爷突然躺下的话我不拦着。” 宋傲云瞬间闭嘴，那天的情形浮现在脑海，他把宋益通面前带肉末的菜都端走了。 宋益通：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他心痛的捂胸口。 赵章：“爷爷，别饿到自己。” “多吃点菜。”他把小白菜夹到宋益通碗里。 宋益通一怒之下，怒了一下，乖乖吃饭了。 * 上班时间总是过的很快，徐秘书提醒赵章吴家小孙子周岁宴的事情。 赵章给她一张卡，“你准备一份礼物，随我去参加。” 徐秘书得了命令就去准备，之前她休息的时候也有思考过这个问题，打听了一下吴家老爷子的喜好，不过主要是送给他的孙子的。 她觉得还是送属相相关的，不出彩，也不挑理。 徐秘书知道卡里有多少钱之后，就订了下来，当天过来取。 取完和赵章一起去吴家。 徐秘书没郭灵竹馋，也没那么大胆，老实的跟在赵章身边。 看着别人上来攀谈，要是不耐烦了，她上前拦人，摆脱了人她再找回去。 她不在，又有人找上赵章了。 “宋总，我是海藻家居的曹雄，之前看宋总如何把智星奶粉打造成知名品牌，让下跌的股价一下子涨回来，并进行反超，甚是钦佩。” “不提这个，你的第四代住宅智能小区现在也是房地产行业的标杆，那部《命中有你》是打广告，还是爆剧，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宋董事长有宋总必然心里快慰……” 曹雄挺着恍若怀胎六个月的啤酒肚，赞美之言滔滔不绝，脸都讲红了，十分的激动。 让人不知道是他真的钦佩，还是因为话太密喘气时间太少给憋红的。 赵章点开小程序搜索了一下海藻家居，不一会儿上面就跳出来许多东西。 赵章：陈氏是第一个，他们怎么就不确定自己不是下一个？一点都不知道前车之鉴。 赵章按掉手机，点点头，转身离开，正好徐秘书这时候回来了。 赵章：“海藻家居，告诉温寒。” 徐秘书点头，对海藻家居有一丝微不可见的同情，因为它自己撞上来的同情，不那么同情当然是总裁从来不曾错杀。 只要总裁开口，那个公司绝对有料可挖，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种不良公司少了，消费者就不会花钱买劣质品。 曹雄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被天凉曹破，心里还恼赵章傲慢无礼。 谁知道那些事迹是不是宋董事长出谋划策把功劳推到他身上，真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了。 曹雄吐槽着，脸上还是满脸的堆笑，和别人攀谈还会提起赵章，没有一句不好的话。 这话很自然的被带到了赵章面前，赵章不置可否，没有多说什么，快速和人结束话题，目光再次扫过周围，最后定在角落里，那个内敛没什么存在感却又透着一股格格不入之感的男人身上。 这个人就是许烨。 许烨找了大学同学蹭进的宴会，他想找人投资自己的项目，但是他才刚起个头别人就离开了，他们没有任何兴趣听他继续讲下去，更别提是要投资。 许烨尝试了十几次，吴家的人找到了他的大学同学，让他管好自己的朋友。 他大学同学抓住许烨的双肩，“你也尝试了，别给我惹麻烦，你再这样他们会把你轰出去。” “抱歉。”许烨道了歉，走到角落里，他对觥筹交错的宴会没有兴趣，看着他们攀谈只觉得苦涩。 那么多人，为什么就没有一个人愿意看看他的项目？ 他抓紧自己的计划书，又松开，再次抓紧。 许烨拿起身旁的酒杯，送到嘴边，又放了下来。 赵章走了过来，“来拉投资？” 许烨抬起头，看到赵章，只觉得他很高，不自觉的站了起来，站起来之后发现自己比赵章还矮了半个头。 他想仔细辨认赵章的衣服品牌，努力了，但没看出来。 就他这样的气质，总不会跟自己一样是蹭别人的邀请函进来。 “是，你要看看吗？”许烨干巴巴的递出自己的计划书，赵章是第一个主动询问他的，他没有经验。 在他想着要不要再说点什么的时候手里的计划书被抽走了。 第558章 霸道总裁（35） 许烨高兴了起来，好像被接连打击了一晚上的不是他。 “我这是智能生物芯片，和一般的芯片不一样，它可以植入人体表层，直接反应人体情况，进行精准及时的预警……” 赵章听着他的讲解，飞快浏览着计划书。 他对许烨其实并不了解，也不知道他研究的什么项目，只是他找原主后被赶出了宴会，没出一个小时车祸身亡。 他来最初目的是把这个倒霉蛋给救回来，没想到这个研究的确是有点东西。 不过面向预防身体疾病没有错，但还可以更宽泛一点。 “你跟我走，去我公司详细聊一聊。” 不是赵章急切，他担心把人放走了，又得出车祸，这样一个人才他还有用。 “好，我跟你走。”许烨一口答应，直接跟着赵章走了。 徐秘书沉默的看着两人，看看赵章，果断移开目光落在许烨身上。 总裁肯定没问题，有问题的是这个男人，这么轻易的就跟人走了，是一点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这边是别墅区，也不是碧水湾，距离宋氏集团有段距离，这车开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停在公司楼下。 “原来你是宋氏集团的人。”许烨这才后知后觉自己不知道赵章的身份。 赵章：“进去谈。” 一说到自己的项目许烨瞬间把刚升起的那点意识给抛到了脑后，跟着赵章进入了宋氏集团。 宋氏集团除了保安都下班了，保安看到他立马绷紧身体，喊道：“宋总。” 赵章：“我用下会议室，你继续巡逻。” 保安：“是，宋总。”宋总怎么好端端回来了？怎么就回来了？ 他目送着他们上楼，立刻拿出呼叫机，“队长队长宋总来了。” 保安队队长组织保安巡查，瞪大眼睛不让一只蚊子飞进公司。 下了电梯，姚秘书打开灯，一路开到会议室，再将会议室内的灯打开。 “总裁，咖啡吗？” 赵章：“不用。” 姚秘书看向许烨，“先生要喝点什么？” 许烨有点口渴，“白开水就行。” 许烨也不等喝上水就继续讲自己这个项目，不过他不是个会推销的人，话和之前差不多。 赵章示意他停一下，“你说的这些我都了解了，我问你几个问题。” “你这个智能生物芯片能否达到将人的意识反应到机器上，让机器接收到指令后更改？” 第626章 许烨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按照赵章的思路去延伸，他掏出纸笔写写算算。 姚秘书再进来看到的就是奋笔疾书的他，将水放到了一侧，不会碰到又看的到的位置，然后退到会议室角落，静等吩咐。 过了一会儿，许烨将本子递给赵章看，“理论上来说是可以的，不过是否可行还要经过更加详细的计算和实验。” 赵章只是扫了几眼就更加确定许烨的能力比汽车研究室那边的研究员要高。 他继续提出问题，许烨也没有任何推脱和迟疑拿出数据来说明他的答案。 两人这一来一回，加上讨论，夜渐渐深了，外面的喧嚣退去，变得安静起来。 赵章：“时间不早了，你是回去，还是跟我回去，在我那住一晚？” “住你那吧，我没地方住。”许烨毫不避讳的说。 他搞这个把房子都卖了，本来是住出租屋的，但出租屋那边他欠了两个月房租被赶出来了。 就是他这身行头都是找同学借的钱。 至于资料他都拷贝带在身上了。 今天宴会惹怒了同学，他过去不知道有没有的住，便说没有了。 姚秘书：“……”总裁到底捡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赵章带两人回了碧水湾，再让司机送姚秘书回去，安顿好许烨后给姚秘书发了一条消息，“明天中午再来上班。”就去洗漱睡觉了。 姚秘书之后的回复他没看。 早晨起来宋益通看到许烨，轻易的把他的老底掏了个干净，甚至知道了他几岁还在尿床。 宋益通的评价：一个专业能力上特别突出，在其他事情上处理能力基本为零的男人。 他热情的邀请他喝五谷杂粮粥，“对身体好，搞科研就要有个好身体。” 许烨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把一碗只加了点盐的五谷杂粮粥都喝了，看宋益通没动说：“你也喝，对身体好。” 宋益通：“……你觉得味道怎么样？” “挺好的，我能再来一碗吗？”没有比许烨的后半句更能说明前半句了。 宋益通挥挥手，管家让人又端了一碗过来。 许烨呼噜呼噜喝，看他吃的香，宋益通拿起了筷子，尝了下粥……一如既往的难喝。 他配着小菜还是把粥吃了下去。 赵章下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赵章：“爷爷。” 又对着许烨点了点头，以示打招呼。 赵章坐下佣人就将他的早餐端了上来。 赵章吃过后，带许烨去汽车分公司，“你的项目肯定要继续研究，但我想你先研究另一个方向将其用在汽车上，我们正在研发飞车。” “有了你的加入，我相信它可以完成的更快，更好。” “完成这个项目我先给你的项目打二十个亿。” 许烨刚才有话要讲，听到二十个亿他斩钉截铁道：“没问题。” “我现在就能干活。” 赵章点头，让许烨进研究室了，他把负责人叫过来，“别让人欺负了许烨。” 只要有人就有斗争。 不是谁都跟许烨一样纯粹，哪怕他纯粹也会想跟人一较高下。 赵章在自己的人手里扒拉了一下，没有特别合适的人手，值得他信任，又能跟着许烨。 这事暂时放了下来。 * 扬董最近为了自己的公司疲于奔命，辛苦的很。 他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会儿这个检查，一会儿那个有问题，不致命，但烦人的紧。 而且有人通风报信，他还得多付出一笔钱。 少了宋氏集团的股份，他手里生蛋的母鸡又不多，下的蛋也没宋氏集团质量高。 扬董心里不得劲。 听到人说赵章捡了许烨回去来了精神。 “那人很有本事？”不然宋傲天捡他干嘛？ “哪里，听说在吴老爷子小孙子的周岁宴上屡屡碰壁，碰的一鼻子灰不说，就差一点点就要被吴家赶出去。” 扬董：“那宋傲天为什么把他带回宋氏，还熬夜到凌晨？”他现在都不加班。 奇怪，真奇怪。 既然屡屡碰壁，知道的人必然不少，他就让秘书去打听。 秘书：“扬总，他们都说那人不太行，项目更是没什么意思，要不是那个人性格比较突出，他们都不记得这个人了。” 秘书刚开始还不太信，但一个人是这样，两个人三个人，甚至都这么说，秘书不得不信，把这话说给了扬董。 扬董感觉不太对，既然这样宋傲天为什么要带他回去？ 他沉思着，秘书打断了他的思路，“扬总，那边说工商局要查我们的食品加工厂。” 扬董：“查查查，真是闲得慌。”一天到晚没事情干了。 扬董把这件事遗忘了，至于汽车分公司那边，他的人早就被剔除出去了。 他也没放在心上，也就不知道许烨去了汽车分公司。 赵章安置好了许烨没忘了曹雄，准确来说应该是海藻家居。 家居指的是家庭装修、家具配置、电器摆放等一切和居室有关的包括地理位置都属于这个范畴（注：百度）。 这也是为什么曹雄想攀上赵章，毕竟宋氏搞房地产，指缝漏点给他都能让他吃饱。 但是海藻家居不止一次爆雷，只是被曹雄用钱压了下来。 他自以为摆平了，哪想到雁过留痕，赵章还弄了个那样的小程序，一搜全都暴露无遗，那是一点空子都别想钻。 不过温寒查的话势必还需要一些时间。 只是查都没查完，海藻家居要和宋氏集团合作的消息不知道怎么出来了。 “这件事情还在查，目前只知道是一个营销号发出了总裁你和曹总在吴家的照片，便被过度解读成了这样。” “而且还在传曹总对总裁连连称赞，必然是总裁答应了曹总，想要和海藻家居合作。”徐秘书顶着赵章的目光，将事情一一道来。 赵章：“我们公司的官脖帮我登录一下。” 徐秘书帮忙操作了一下把手机还给赵章。 赵章发了两个字，“谣言。” “你去忙吧。” * 营销号冒出来，宋氏集团的官脖关注的网友也不少。 “咦？官脖换风格了？” “好冷淡好霸气的回答。” “楼上，这不就是懒得解释，就给俩字么，至于脑补那么多么。” “谁写的，你家总裁知道你这么经营吗？” 管官脖更新的员工看到官脖更新了，吓的一身冷汗，“谁登的官脖？谁知道密码？” 还好徐秘书怕下面的人不知道，已经给公关部发消息了，“总裁发的，别怂。” 更新官脖的员工：“……”这是怂不怂的问题吗？我这是以为自己失职要丢饭碗。 他翻了个白眼，可惜他又不能冲到总裁面前让他别吓自己，他只能跟网友唠了。 员工：“就是我们总裁发的，想不到吧？” “我去！真的是宋氏总裁啊，亲自下场辟谣，突然有点荣幸，毕竟这是真分分钟上下千万。” “我就说么，我就说么，能说出这么霸气的两个字的人一定不简单，原来是我的宋总。” “总裁一来，官脖都活泼了。” 员工：“吓死了，能不活泼么，现在简直是活蹦乱跳。” “哈哈，你这是敢怒不敢言。” “你猜我们总裁有没有在看？” “我猜有，你完了。” 第559章 霸道总裁（36） “不要用海藻家居，海藻家居不好，要是宋氏和海藻家居合作我就不买宋氏的房子了。” 员工还没把要发的话发出去就看到这条，立刻把话删了，下面已经有人代他问了。 “海藻家居这么差吗？这也有些名气吧？” “之前爆雷了，上了本地新闻，虽然压的快，但还是被我看到了，家电有问题，以次充好，换不给换，修么要修理费啊，请吃饭啊，保修好么，还有装修的时候也是很多问题，看的我直接一生黑，买房就是要住的舒服，都买了那么贵的房子了，谁要在装修上搞如鲠在喉。” “哇，听着就好恶心，我也拉黑了，不管真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不是吧不是吧，本来我还听说宋氏集团要和海藻家居合作，想要定下海藻家居的。” 员工看到冷汗直冒，拜托这锅不能拉我们这来啊，“首先我们总裁辟谣了，这事子虚乌有，就是谣言，其次我想问为什么你会有这个想法？” “你是宋氏集团员工居然不知道宋氏就是品质保障，奶粉物美价廉，宋氏扬言要破产的陈氏奶源是能让孩子喝出事的毒奶粉，宋氏房子质量杠杠的，取消合作的富添建材后脚就爆出卖劣质建材，四级地震都扛不住，反观安平建材，信誉特别好，有件事儿你可能没听说过，安平建材老板看合作商付不起钱了，建材自己留着了，没非要对方收下，让对方打款，这么好的商家真是没地方找了。” 第627章 “还有还有，楼上不知道吧，《命中有你》男主原来是王晨嘉，换成宋氏娱乐投资后质量就不说了，男主也换了，后脚人家就塌房了。” “我补充，还有个和智星奶粉打擂台的智慧奶粉，现在没有智慧奶粉了，连旺天集团都没有了，你们知道不旺天集团以前老黑心了，都说无奸不商，这位手黑不说，还老奸巨猾……” 员工：啊？原来我们宋氏这么好吗？ 突然有点骄傲是怎么回事？ “你们也太以偏概全了，宋氏集团的轮椅就不行。” “宋氏集团还生产轮椅？我怎么不知道？” “这个我知道，我买过，真的坑，坐着一点都不舒服，而且用了半年就轮子磨损的厉害，说实话，虽然不行，但不是召回赔偿了吗？而且链接也下架了，很良心了，听说在研发新品，老客户还有九折优惠，当然什么时候能看到轮椅就不知道了。” “那看起来还不错。” “我搜了一下，的确是下架了，就是有搜到的点进去也没了。” 更新官脖的员工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发展，好的还好说，坏的怎么办？赶紧上报。 公关部此时不干活更待何时？全都薅起袖子公关，加以引导，把话题转回去，要找麻烦找海藻家居的，要不是他们莫名其妙传出要和自家公司合作，哪会有这场无妄之灾。 有什么找海藻家居就对了，他们爆雷，他们有问题，和我们宋氏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一引导海藻家居就倒霉了，有把这事忍下来的顾客都跳出来爆料，以导火索的形式接连爆破，把海藻家居炸飞了。 曹雄知道的时候都傻眼了，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他，他只是想搭上宋氏集团而已，不是要作茧自缚。 没错那个营销号是他找的，就是拍照都是他把人带进宴会拍下来的。 只是除了营销号发出来的东西，其他一切都出乎了他的意料。 曹雄还想抢救一下，但是爆炸的威力哪里是人力能够抢救的，海藻家居比旺天集团还强上一些，却是比它倒塌的还要快，把观望的人都看呆了。 只有那些受害者以及站在他们的立场上的网友觉得十分解气，痛快！ 还有网友戏称这是现实版天凉王破。 下面就有网友接话，“天还没凉呢，就破了。” “宋总威武。” “宋总真就是现实版霸道总裁，霸道天凉王破技能点满不说颜值也嘿嘿，色色jpg。” “小心宋总要你破产。” “宋总：敢惦记我，天凉了，你家该破产了。” “你们敢相信他才二十四岁，只有二十四！” “楼上你胡说，我二十四正在找工作（绝对没有破防）。” “人家有家产继承啊，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继承家产能把一家奶粉厂搞活，成为知名品牌，登上国家台？你继承家产能在爷爷出事股价大跌的时候力挽狂澜，股价反升并超越？” “你猜败家子这个词儿怎么来的？” “就是，承认别人优秀有这么难吗？成功就是家世，不成功就是爸妈没给个好出生，没让你赢在起跑线上，千怪万怪就是不怪自己。” …… 明明是海藻家居出事，赵章愣是多了一批粉丝，因为他没开围脖，全都点在官脖上了，粉丝在下面让员工把号给赵章，让他说话。 更新官脖的员工：“……”这是我的饭碗谢谢。 海藻家居爆雷不行了，温寒也不用查了，赵章还是给了脱水版奖励――干活的人工资翻三倍。 真脱水，因为他们底薪不多，想要挣钱全看奖金，相当于开张吃三年。 不过聊胜于无吧，谁叫海藻家居这么不成器。 温寒：呸~我只想休息，活太多了。 * 听到这个消息的扬董：“海藻家居就算要破产也不可能这么快，一定是宋傲天早有预谋。” 他把那个人带走全是在转移注意力，那就说的通了，为什么要带这么一个没用的人离开。 宋傲天这个人真狠，动不动就让人破产。 他现在表现的越厉害，越锋芒毕露，等宋氏倾颓，反噬的也越厉害，想要把宋氏吞下去的人一定会下死手，下快手，不让宋傲天有机会翻身，反攻他们。 到时候自己也可以混在其中分一杯羹，宋氏集团房地产这口饼不好啃，其他的…… 扬董挑挑拣拣，把宋氏旗下的分公司扒拉一遍又一遍，优中选优，将几个公司名字让人记下。 到时候抢到哪个就是哪个，最好全都抢到手，填补自己这段时间的亏空。 扬董最近被那些事务烦死了，层出不穷，不致命就是要他做决策，恼人。 扬董盘着白玉观音，自言自语，“会不会是宋傲天的手笔？” 随即摇头，不像，他向来一击致命，绝不留后患。 究竟是谁藏在背后给他捣乱？ 扬董不知道自己已经避开了正确答案，想多少，怎么调查都是错。 赵章对此一无所知，他照常上班。 徐秘书敲门进来，“总裁，和顾氏集团合作的玉门广场建的差不多了，是否要去那边视察？” 赵章：“我这几天有时间吗？” 徐秘书：“周三只有例行会议，可以往后推。” 赵章：“那就约顾总一同视察。” 他是自己干活也不忘拉上人。 顾世柏没有感觉到其中的‘不怀好意’，那那个空出时间就答应了下来。 周三在玉门广场碰面。 玉门广场已经大变样了，变成他们图纸和建模里的样子。 不像一般的商场只有四层或者五层，它有七层，里面还是空荡荡的，外面却是已经装修好了，一眼看去就是这这周围最靓的‘崽’。 顾世柏笑说：“宋总贵人事忙啊，和你碰上一面不容易。” 赵章颔首，“彼此彼此。” 两人寒暄几句，戴上安全帽什么风度气质都打骨折了。 同样戴着安全帽的徐秘书：咳咳。 玉门广场是宋氏和顾氏合作一起建造，两边都有人盯着，质量和建造速度都有保证。 他们巡视下来没看到有什么大问题，一起下了楼，在广场门口站定。 “宋总……”顾世柏刚起了个头，就看到一个肥硕的身影以极快的跑了过来，他话戛然而止。 赵章察觉他的异样，很快感觉到身后的动静，一个侧身闪开。 男人想要上前，被赵章一脚踹倒在地，他吃痛着，却不得不忍着痛爬起来，哀求：“宋总，宋总你一定要帮帮海藻家居啊，求求你了宋总。” “宋总只要你一句话，你一句话就可以让海藻家居起死回生。” 男人正是曹雄，别看他肥硕，其实已经瘦了一圈，那一笑就眼牙不见眼的脸都把眼睛露了出来，能看出点双眼皮。 不过他此时泪眼一大把，衣服也沾了地上的灰尘，看起来狼狈极了，早没了当日在吴家宴会上的光鲜。 谁能想到这隔了还不到半个月。 赵章没有丝毫的怜悯，冷淡的说：“过奖，我的话没那么管用。” “你说是吧顾总？” 看戏突然被拉下水的顾世柏：？？？ 赵章不等顾世柏反应，伸手邀请他上车，“顾总请。” 顾世柏有些遗憾不能接着往下看，但还是上了车。 曹雄想拦着赵章，赵章眼神一扫，曹雄的目光不由得就落到他腿上，他腿一抬，曹雄便本能后退。 等他再想上前赵章已经上了车，车在他眼前如利箭般开了出去，他伸出去的手宛如触电一般缩了回来。 徐秘书瞥了他一眼，看向顾世柏的秘书。 顾世柏秘书带她坐上了顾世柏的车，前往餐厅。 车上 顾世柏：“宋总每次见你总有意外。”都这么的精彩。 赵章淡然回应：“不招人惦记是庸才。” 顾世柏：说的挺有道理，但……你这是拐着弯儿骂我是庸才吧？ 他还不好反驳，总不能说自己也被人惦记，或者说自己不是庸才，太对号入座了。 他转移话题道：“刚才那是曹总？” 赵章：“顾总很感兴趣？” 第560章 霸道总裁（37） 他看向顾世柏，顾世柏总感觉他下一句就是既然你感兴趣，我可以让你与他做伴。 算了，他还想当他的顾总，并不想和曹总在天桥底下一起卖艺。 他说了不感兴趣，说起餐厅，这话题保险。 于是就成了顾世柏跟赵章推荐餐厅什么菜好吃，如何好吃，师傅手艺如何。 好听一点，活像餐厅老板，难听一点，像个托。 顾世柏自己没觉得，车停在停车场了还意犹未尽，等到了餐厅先喝茶，渴的。 不用喝酒应酬，两人的饭很快就吃完了。 第628章 顾世柏回到自己车上，“宋总一如既往的讲究效率。” 顾世柏：“可惜我做不到这样。” 谁喜欢应酬？谁不喜欢干净利落的做好所有事情，但人在生意场上，不得不兜圈子，不得不虚伪。 顾世柏秘书：“……”别的不说，你对宋总滤镜也是挺厚的，就那性子都能找到闪光点。 玉门广场因为是两个集团合作，赵章亲自跑了一趟，下一次就是剪彩，反正宋傲云是没赶上，只能去上学了。 彼时玉门广场很是热闹，明星表演，无人机演出，从早热到晚，愣是把一个偌大的商场搞得人挤人。 顾世柏还特意跟赵章道喜，赵章回了个同喜。 顾世柏也不嫌他冷淡，跟他分享，说他走太快了。 赵章：“……”不走快点，这就不是手机上叭叭了，而是耳边。 赵章的车和韩定坤的车子擦过，他正看手机，没看到韩定坤，韩定坤倒是看到他了。 韩定坤没往心里去，都过去这么久了，他觉得赵章肯定忘了，什么让豪盛破产，都是他想太多了。 这个宋傲天也就欺负欺负那些小公司。 韩定坤油门往下踩，车子在马路上快速行驶，然后驶入山道，停在半山腰，冲着路边那辆车扬了扬下巴，“比比？” 男人也不怂，“老规矩。” 两辆车并列，路边的裁判挥动绿旗，两车就冲了出去，你前一点，之后我追上，车头更靠前，再被追回，上演一场你追我赶，惊险刺激。 * 温寒：“总裁，我刚查出来一件事，豪盛的韩总当年也爱玩飙车，他……” 温寒查了不少东西，但都不足以推翻豪盛，甚至一有动作被豪盛察觉，进行处理，反而打草惊蛇，后面更难调查。 所以一直没有具体行动，只是一味的调查，然而进展甚微，没有找到关键性能够把豪盛打倒的东西。 一直到前段时间他们另辟蹊径，以子肖父这一点着手。 韩定坤喜欢玩感情游戏，酷爱飙车，感情游戏就不说了，韩钟外面彩旗飘飘他们清楚的不得了。 恐怕比他老婆都清楚他外面有多少个发生关系的女人，又也几个私生子，是男是女。 他们就查飙车的事情，毕竟飙车是一项极容易出事的爱好。 一般情况下也戒不掉。 他们这一查，就查到韩钟三十二岁的时候都还在飙车，一直到三十三岁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以为他收心了，毕竟当时韩钟还有一个大哥，他大哥进入豪盛，他要是不改，以后就是一个只能在大哥手底下仰人鼻息，坐等分红的玩意儿。 后来韩钟进了豪盛，将豪盛抢了过来，让不少人眼珠子掉了出来。 再后来，韩钟的大哥病重去世，没人会再提起。 但是温寒却直觉里面有猫腻，韩钟大哥的死，韩钟突然不飙车两件事都有猫腻。 韩钟大哥的事情还没查完，但是飙车……果然是出事了。 韩钟三十三岁那年在飙车的过程中将人撞死，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第一任老婆，还有和她老婆一起过来找他的佣人。 具体情况很难查，当时是撞死了，撞晕了，还是撞死一个，都要继续挖。 毕竟隔了十六年。 赵章：“我会往你账上打一千万，豪盛它在那太久了。” 温寒：了解。 总裁想它早日灰飞烟灭。 温寒等钱到手，先小小发了一笔钱，论功行赏。 再拿出五百万，“谁能最先查清楚，这五百万就归谁，照旧良性竞争，要是能查出相当的东西和证据，我会向宋总申请奖金。” 他的态度就是，不怕你们查，就怕你们查不到东西。 有这笔钱在前面刺激着，一个个都卯足了劲深挖。 有自知比不过其他人的就从别的方面下手，总之，对钱他们很有欲~望，干劲十足。 这挥的起劲，又是韩钟禁区，哪怕已经过去很多年，他依然埋藏在心底，给人打钱，便有人给他打电话通风报信了。 他骤然听闻这个消息先是怔忪，然后收紧手，他眼睛没有聚焦的低喃：“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 这件事还会有人去挖，究竟是谁？ 难道是他的前岳父岳母怀疑了？ 是他们吗？ 韩妈妈敲门，不等回应就开门进来，“老公，我炖了汤品给你补补，你这段时间真的太辛苦了。” 她没发现韩钟神色不对劲，从佣人端着的托盘上拿起碗放到桌子上，“老公你尝尝。” 韩钟抬起头已然收拾好了情绪，他拿起汤匙舀了一勺，“好喝。” 韩妈妈笑着接话，“好喝你就多喝一点，这边还有。” 韩钟喝了一碗，她又盛了一碗，喝了两碗他就让她们出去了。 韩妈妈悻悻，她什么都还没说呢，不过人都在家里，她不怕没机会说。 韩钟锁上书房门，准备给那边打电话，想了想给秘书打过去，还是让秘书去处理。 他不能出面，碰了就容易被发现。 温寒的这些人都是有反侦察能力的，韩钟那边有动静，他们就知道自己被发现了，调整了调查行动。 他们绊住韩钟，另其分神，就有人从别的方向下狠手。 倒是查出的东西越来越多了。 赵章频频接到汇报。 温寒：没办法，不多汇报怎么显得钱付出的有价值。 当然过了徐秘书一道手，被骚扰的是徐秘书。 搞得徐秘书看到温寒对话框就生厌，还不得不看。 真不知道高秘书、郭秘书和姚秘书怎么受得了。 然而，赵章还是嫌这样的速度太慢。 “让人将消息透露给韩阳康，他妈妈的死他应该很关心。” 要不是他妈妈死了，他上头不会换成韩妈妈，也不会有个韩定坤压着。 “就算他不关心，他应该也很想知道他爸爸为什么不喜欢他。” 这事好办，不出三天韩阳康就知道自己的亲妈有蹊跷。 他首先怀疑的就是后妈，只有他妈死了后妈才能上位，才能把韩定坤带回家，从私生子摇身一变变成正牌。 只是没想到他没查出来后妈和亲妈的死有关，倒是他爸爸看起来很可疑，这是他完全接受不了的事情。 但是冷静下来，他又觉得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不然怎么解释他爸爸对他还有几分爱，可妈妈死后只有嫌弃和厌恶？ 他之前以为是后妈吹枕头风，他爸也逃不脱那句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爸，但他爸一个在外面彩旗飘飘的人真的有那么听后妈的话吗？ 韩阳康自己都不太信。 韩阳康捋出了逻辑链，便想要追查，对他来说妈妈是唯一爱他，至死不变的那个。 至于有没有查出来能要挟他爸多分他点东西他自己恐怕都不清楚，毕竟还没有事到临头。 韩阳康被发现，韩钟就把赵章的人盖在了他的头上，他把韩阳康带到书房，他沉着脸，盯着韩阳康，看着大儿子强做镇定的模样，他咬着牙蹦出一句，“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韩阳康：“爸你在说什么？”他不明所以的望着韩钟。 韩钟冷笑，“你还在装什么，你查你妈的死是想干什么？”难道还想把老子送进去？！ “你妈出车祸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是想让她在地下还不安心？” “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 韩阳康本来还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听到这句话炸了，“我做什么了让你不省心，韩定坤那个私生子吃喝嫖赌抽哪个少过，你怎么不说说他？就因为他妈还在吗？” 他听了太多这句话了，他以前知道反驳了也没用，但现在他是有妈妈爱的孩子，他爸还可能把最爱他的妈妈害死了，他根本忍不住。 要是他妈妈还在，他根本用不着这么卑微，明明是自己家，却和寄人篱下没有任何区别。 “韩阳康！”韩钟训斥大儿子。 韩阳康微微低头，用力道：“我说的有错吗？” “要不是她，我妈为什么会死？” “你说啊？” 韩钟心头一松，他是怀疑王萧玉，不是自己。 但他还是不敢完全放松，盯着大儿子，头一回发现他比自己高一点。 平日里有些缩头缩脚小家子气，现在却是有了豪门公子的气派。 但看着那张脸，他目光闪了闪，大儿子实在太像她了，只要一看到他就让他忍不住想起那一夜，那双眼睛瞪着他，像是要牢牢记住他，找他索命。 “不要再查下去了，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他这么说却是变相默认了王萧玉也就是韩妈妈，她就是杀害韩阳康亲妈的凶手。 韩钟只是不想他毁了这个家才阻止他。 韩阳康看着爸爸的背影，真是我的好爸爸。 我是不会停的。 第629章 韩家应该是属于我的，属于我跟妈妈的。 在这滩混水之下，温寒他们终于找到了关键性证据，韩钟知道不妙让韩阳康交出来。 韩阳康也以为是自己的人，他抵死不认，但他的那些心思还是被韩钟发觉了。 韩钟假装相信，盯着大儿子，等韩阳康和人联系，再出面。 第561章 霸道总裁（38） 韩阳康此时已然知道还有另一波人在查，和韩钟解释，他爸现在和他闹翻了，要是那个人是后妈，那他爸被关进监狱，得好处的肯定是后妈和韩定坤。 他绝对不能让这件事情发生。 可惜他的解释成了狡辩，韩钟关着他，拿他手机追查。 等抓到人拷问才知道真不是大儿子查出点什么。 但这一点才更为致命，大儿子好歹是自己儿子，还有点感情，也会有所顾忌，有所求，要是其他人…… “查，赶紧给我查！”韩钟暴怒的眼底有着暴露出来的的恐惧。 只可惜他什么都还没查出来，就先警察上门了。 他一被带走网上就开始爆料。 #豪盛总裁杀妻#登上热搜，王萧玉看到先是害怕，她都不清楚警察为什么带走老公，乍然听到杀妻想到的就是自己。 点进去看了才知道是前头那个，前头那个要是不死，自己怎么上位。 她老公倒是做了一件好事。 当然看完她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地毯式搜索了一番，免得她自己成为下一个。 她累的直腰疼，韩定坤冲了回来，“妈，怎么回事？爸呢？不会真像热搜上说的那样他杀妻被带走了？” 王萧玉：“你爸被带走了，你进公司，你就是韩总。” 韩定坤：“……”他很想说自己可以，但…… 他欲哭无泪，“妈我有什么本事你不清楚吗？” 玩出花样他会，打理公司，他能吗？ “你相信自己，宋氏集团那个宋傲天不还比你小一岁了，妈不指望你能把豪盛做大做强，守住它，咱们俩就能坐享富贵。” 还不用看男人脸色，不用看他在外面沾花惹草，生怕他把私生子带回来取代儿子的地位，老公进去实在是――太好了！ 王萧玉就是个小康家庭出身，凭借一张脸，和她那张嘴，以及她一眼能看到底的脑子被韩钟娶进门的，她的见识很有限，她自己还不觉得。 在她眼里儿子就有那么一点点不懂事，她会夸，又极其真心，古代明君都怕被夸的昏庸了，何况韩定坤这脑仁不太大的家伙。 他自信心一胀再胀，也不想着把他爸捞出来了，只想成为韩总，成为豪盛的董事长。 韩定坤去公司，直接凭他的身份给自己任命成总裁，要是韩钟在一句话的事情。 偏偏韩钟不在，这其他人就不能把韩定坤怎么样，他爸进去了，子继父业听上去也没毛病。 韩阳康还想和他斗，可惜啊，无论是公司还是家里都知道韩钟不喜欢这个大儿子，韩阳康压根斗不过。 韩定坤成了总裁，掌握豪盛大权，权力的滋味比他当纨绔更美。 韩定坤已经膨胀到要和赵章作对了，他还记得自己那些担惊受怕的日子。 现在他和赵章没什么两样，他要宋氏倒霉。 接到命令的秘书：“……”你当你是古代皇帝吗，一声令下要谁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能不能看看，你爸爸还挂在热搜上，还在被审查？ 豪盛有这么个主，迟早要完。 秘书已经谋划跳槽了，不只他，只要有点耳闻的都要开始筹谋。 不怕人蠢，就怕蠢人把自己当聪明人瞎指挥，再大的家业都要被快速败空。 比如现在豪盛的正以每天几十亿蒸发，这位还在那完他的权利游戏。 撤了撤了。 董事哪能干看不理，派律师去见韩钟，让他任命一个人，别再让他儿子搅风搅雨，毁了豪盛。 韩钟看不到豪盛如今的凄惨模样，不过也知道韩定坤没本事，任命了心腹担任总裁，打理公司，倒是稳定了一下豪盛‘军心’。 心腹第一件事就是让人撤掉热搜，还好之前下不去的热搜现在下去了。 他接下来处理堆积的，还有修正韩定坤乱批的文件。 只是他埋头处理的时候秘书进来了，“总裁又有爆料了，有人爆料我们的车子用的旧零件。” 韩钟心腹按住头，“给我看看。” 韩钟心腹处理一件又来一件，再同时好几件。 韩定坤在的时候根本没这事，韩定坤也拿这个做借口想回来，把韩钟心腹赶下去。 温寒知道后笑死，跟郭灵竹说：“哪是我不用，实在是韩定坤的威力比这些都管用。” 网友们也不看你是权力斗争还是什么，他们只看到豪盛总裁用车杀妻，看到那些黑料。 豪盛股价跌的那条线可以滑雪了，一滑到底。 不知道谁发出了韩定坤骂赵章的视频，得了，雪上加霜了。 赵章没说好的不一定坏，但和骂他的肯定是关系不好，为什么关系不好？公司产品有问题！ 豪盛肉眼可见起不来了，别人可就不会客气了，赵章咬了最大的一口。 他以后要做汽车的，豪盛的再好用不过了。 郭灵竹和温寒说：“看看，总裁早早就开始布局了，根本不是单纯的看韩定坤不顺眼，要豪盛破产。” 总裁就是走一步看百步！ 她已经忘了，之前她还往赵章为她做主的方面想了一下下。 温寒牙疼，自己暗恋的姑娘万分崇拜上司怎么办？ * 知道这个结果的扬董猛然坐起，“宋傲天怎么就撕下豪盛那么大一块产业？有了豪盛他在汽车分公司的投入……” “不行的，那是飞车，飞车谁不知道，但目前谁在研究？” “那是未来不是现在，不是现在……” 宋氏集团一定会被拖住，房地产越来越不行，它就会下滑，他就能完成之前所想。 扬董劝慰着自己，只是行动表明他自己也不太相信这件事，而黄董找上了门的质问彻底将其打碎，“你到底为什么卖掉股份？宋氏集团明明在蒸蒸日上？为什么？” 他一半的股份，要是原来他能分到更多，他却硬生生把金母鸡‘饿’瘦了一大圈，下的金蛋都缩水了。 黄董以为自己能接受，直到今日才发现根本不行。 所以他找上了扬董。 扬董强撑着，故作心中自有盘算，将其请走。 只是等就剩下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却是笑的惨淡，黄董还剩下一半的股份，他却是什么都没有了。 卖掉股份得的钱也在手里缩水了，他比黄董个墙头草还要惨。 他居然比自己看不上的黄董还要惨。 扬董丝毫不知如今情况已经算好的了，可以说是万贯家财皆藏于家中。 日后……他会更加的后悔，悔不当初，人都怄的中风了。 这都是后话了，他现在是每天都要观察一下宋氏集团的动向，只要宋氏集团没有发布飞车问世他心里还能舒坦一点。 就是飞车没问世，轮椅倒是换新开售了。 之前买过宋氏集团轮椅的顾客有百分之五十五都选择了再次购买，别看几乎只有一半的人很少。 首先买轮椅可能是当时受伤需要，现在不需要了的，还有就是不想再进坑的，这么一刷百分之五十五看起来是不是就很多了？ 也是宋氏集团信誉越来越好，加上他们原价回收，再加上上面写的功能，真的很难不去回购了。 这些数据扬董没有，他也不去考虑有多少人回购，他知道是卖轮椅心里有点微妙。 因为两者都是车啊，轮椅两个轮子的而已，轮椅厂有多差他这个曾经的董事再清楚不过了，宋傲天真的能将其救活？ 他感觉不行，他还是觉得轮椅厂没救了，智星奶粉他事后也了解过了，它只是卖不动，是宣传问题，是被智慧奶粉针对的问题，品质完全过关。 轮椅厂不是，轮椅厂出品的轮椅品质差，厂里管理也很有问题，还有很多很多问题，可以说没有关门大吉只是因为背靠宋氏集团，宋氏没有关闭的决定它才苟活至今。 想要这样的轮椅厂翻身，不如重新开一个厂子。 这么说来宋傲天做了一个错误决定，白搭钱了。 扬董连着好几天每顿饭多吃半碗。 直到轮椅销量节节攀升。 为什么？ 没人去解答他的问题。 但他点开讨论的论坛和围脖应该就知道为什么了，谁叫随便一条就是夸夸夸。 比如，“宋佳轮椅真的好舒服，懒人福音。” “加一，我以前爱躺床上，现在回家坐轮椅，坐上去能放松肌肉也就算了，我还能让它按的我心意开动，我开着轮椅进电梯其他人都惊呆了。” “有画面了，瞬间心动。” 第630章 “楼上真的可以买，它很灵活，真的能心随意动，而且有保护机制，要是后面有人什么的它自己就会刹车，绝对不给别人一点碰瓷的机会（这怎么能不算保护自己？狗头jpg）。” “真的很可以，哪怕是不平的路段也能减震，要是需要上下它还能自己搭板，上去后再自己回收，不用主人辛苦搬动，我现在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下班开着它遛弯兜风，特别解压，要不是不能上马路，我都开着上下班了。” “楼上你！你能不能不要把我的小心思暴露出来！我就是想出门后坐着去上班而已，毕竟上班这么辛苦了。” “？？？就坐不好吧，你们太夸张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它都说了能放松肌肉，它当然还能给你按屁股，促进你屁股血液循环（进一步把我焊死在上面了，真的）。” “没有比这还要棒的轮椅了，哪怕它要3999我也愿意花钱，毕竟一辆电瓶车都要一两千，它却能开，还能当日常椅子坐。” “宋氏集团出品，果然棒棒的，我以后要看准宋氏。” “宋佳，宋氏最佳，可恶，为什么我的钱这么少？都是我的错。” 第562章 霸道总裁（39） 这都算好的了，视频是玩出了花，花式玩轮椅，解锁轮椅的n种用途，只有大家想不到的，没有这届网友玩不来的，而他们就是最佳的带货人。 轮椅厂车间机器都转冒烟了订单还有一大堆，生产不过来，根本生产不过来。 别说授权商家了，旗舰店都是售罄状态，但凡上线就能被秒下架。 竹青梦天天蹲，好不容蹲到上架，到了付款页面却是显示付款失败，退出去就看到链接失效了，发出哀嚎：“到底都是谁在买啊？能不能给我留一台轮椅？” 旁边的同事盖住手机，咳咳，她也就买了一台，跟她没关系。 面对这个盛况牛特助每天都很烦，真的烦死了，怎么这么快又下架了，真的生产不过来了（请不要看他翘起来的嘴角）。 牛特助把这个月的报表发给赵章，“总裁，生产有限，只能售出这么多了。” 赵章：“加一条生产线。”用到轮椅的人是少数。 还好牛特助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然得说：总裁你多久没看手机了，快看看，世界变了，轮椅都成流行了。 “一条不太够，总裁就是加三条怕是也需要半年才能让销售不那么紧张。” 赵章：“打个报告。” 他看数据说话，真的十分紧张，宋氏买的起。 和赵章聊完牛特助就吆喝人干活了，报告写好了上传，申请。 赵章看过后批了，财务那边就会打钱用以购买生产线。 加了三条生产线轮椅厂可谓火力全开，然而半年也没达到牛特助的预想，还是供不应求。 其他轮椅厂倒是想模仿，这时间其实也够了，偏偏其他的好模仿最难的就是核心技术，还有相同的材料买不到，根本买不到。 人家宋氏旗下利合是腾飞材料的投资人，股东。 于是也就有了生产线持续干冒烟的现状。 牛特助：苦恼！ 扬董都看麻木了，他以为不行的轮椅厂再次给他狠狠上了一课，不行是不可能的，只有他以为不行。 当然他承认了这件事，但还是坚持赵章开发研究飞车是错误的决定。 他什么想法影响不到赵章，他依旧大力投资汽车分公司。 有钱，许烨这边也是进展喜人，轮椅的核心技术就是多亏了他。 只是人们以为的心随意动，反应速度并不快，除了没有植入芯片，也是因为这项技术还不够成熟。 相当于看电视，没有看过液晶屏的人不会觉得以前的荧光屏模糊是一个道理。 赵章掺和一脚，再经过三年，天云飞车问世。 由宋傲云拍摄的广告登陆电视、地铁、公交等等，仿佛一夜之间天云飞车就享誉全国。 围脖 “这是拍科幻广告？看起来一点都不科幻。” “我觉得这是哪个土大款捧十八线小明星，这排面一定把小明星哄的晕头转向。” “我怎么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虽然根本没什么印象，难道是帅的人都有相似之处？” “喂喂，你们能不能看仔细一点这是飞车广告，不是科幻，就是飞车这俩字挺科幻的，国外都没有吧？” “或许是国外偷偷藏起来了，留作军用。” “我就想知道真的假的，我车还没买呢，如果是真的有点想要（不考虑价格的话）。” “不考虑价格楼上就是耍流氓，车子贵的有时候看了呼吸都在痛，便宜的也是大多数人都买的起，这堵塞的交通就是最鲜明的感受。” “你们在这里讨论的时候我已经到汽车店了，我代你们问问，嘿嘿。” 胡勤东收好手机，一个销售走了过来，不等对方打招呼，他便问：“你们这有天云飞车吗？” “有的，昨天刚运到，先生请跟我往这边走。” 销售领着胡勤东走到天云飞车ty1面前，“这辆就是天云飞车，它……” 胡勤东暂时不想了解那么多，他就想知道，“真的能飞吗？” 销售微笑，“我可以带您去试驾，鉴于您还没有摸过天云飞车我给您示范一次。” 她又要开飞车了！ 胡勤东：服务真到位。 销售和胡勤东一个坐上驾驶座，一个坐上副驾驶，销售点火，握住方向盘。 胡勤东：“这好像和普通汽车没什么区别。” 销售耐心解释：“这是担心一些司机不习惯开飞车专门设计的，我们可以先体验一遍，天云ty2是全新设计，可以再体验一遍。” 说话间汽车腾空，在试驾场地上空飙车，没错是飙车，普通驾驶满足不了销售了，她狂野的内心需要飙车释放，速度由她掌控。 胡勤东：“啊啊啊啊！！！！” 我错了，我忘了我恐高！而且这也太快了亿点点！ 胡勤东下了车在一旁吐的昏天黑地。 销售：咳咳，这就尴尬了。 “您还要试驾吗？” 胡勤东坚强的说：“要。” 这可是飞车，他要做第一批试驾飞车的人。 呕―― 胡勤东吐舒服了，上了车，按照销售的指导启动飞车，然后，距离地面五厘米行驶。 销售：“……” 你这和在地上开区别在哪里？ 得亏胡勤东不知道销售的想法不然肯定要强调――它离地了。 飞车不出意外一炮打响，从不敢置信，到相信都用不了一天时间，而宋傲云后面也被挖了出来。 小明星身份肯定是没跑了，毕竟连个奖项都没拿，但有网友戏称宋二少再度出关又是为自家代言。 第一次是电视剧植入第四代住宅，第二次是天云飞车广告，怎么能不称之为又？ z国人会爬外网，歪果仁也会爬到z国人的网站，他们看到视频信誓旦旦：“z国在骗人，我们是不会上当的。” 后来，“我要买天云飞车，我有钱。” 黄董痛骂恨不得鞭尸扬董成千上万次。 他的钱啊，都是他的钱，好多好多好多的钱。 他们关注的都是车，只有少数人看到的是芯片的价值，赵章已经将核心芯片技术上交国家。 国家顺带还把许烨挖走了，他的投资也落空了。 赵章也不可惜，起码他用了几年，没有许烨飞车发展慢一点也比别人快很多。 而且不还有他自己么，别人只看到许烨，却是看不到他在其中起到的至关重要的作用。 所以许烨离开了，天云飞车依旧享誉中外。 宋氏集团也从房地产转型到了汽车行业，起码现在在别人看来是这样的。 * 论坛#扒一扒庞大的宋氏集团#这个标题一出网友纷纷点进来。 楼主：“宋氏房地产非常出名，提到宋氏集团就是宋氏房地产，房地产行业就是宋氏集团的支柱产业，在房地产萧条的时候宋氏房地产难免也要走下坡路，然而这时宋氏集团当家人换了，换成了宋傲天宋总。” 1l：“宋总简直是龙傲天的名字，霸道总裁的风格，却有着深厚的底线。” 2l：“大哥说的对啊，宋氏集团就是企业标杆，和他有合作的让人特别的信赖。” 3l：“让我想到了破产名单，但凡上了破产名单的无一例外都有问题，这哪是天凉王破，分明是霸总看不得那些商家继续迫害我们了。” 4l：“噗，你说到这个我就要笑死，不知道宋总知道他的员工把破产名单发出来了吗？” 5l：“要不是看到名单我都不知道宋总为我们做了这么多。” 6l：“喂喂，那个破产名单分明是宋氏基石，你们不要说的他很伟大好不好！” 7l：“是商战啊，是让宋氏越来越好啊，但不妨碍结果不是。” 第631章 8l：“加一，毫无所图不才更可怕吗，那一定有更大的图谋，现在就很安心，他看中了我的钱包，却一点都没想要我的健康，要我的命呢。” 楼主：“宋傲天宋总上台后先将智星奶粉厂打造成知名品牌，其后是第四代住宅，还投资爆了一部电视剧，再是轮椅厂宋佳轮椅风靡全国，时隔三年天云飞车横空出世，宋氏集团看似转型向汽车行业发展，然而……” 楼主：“宋氏娱乐也开始结果，旗下导演三年磨一剑，一部《都是普通人》拿下八十亿票房，电视剧《我的好朋友们》拿下最佳男主，最佳女配角，最佳导演等等奖项。” 11l：“楼主你这哪是扒一扒，是自己给我们看你对宋氏的总结吧？” 12l：“我就想知道宋氏支柱产业到底是哪个？为什么我看着哪个都很强？” 13l：“我投宋氏娱乐一票，干掉了华瑞就不说了，它现在已经是娱乐圈老大，实现良币驱逐劣币，为我洗眼睛，很难不支持。” 14l：“我投智星奶粉，现在歪果仁都在喝智星，我不允许智星输！” 15l：“那我投轮椅厂，轮椅不是以前风靡，是一直风靡至今。” 16l：“那是买不起飞车，我还是投汽车一票。” …… 56l：“你们别吵了，最厉害的分明是利合风投公司，它投资了好多行业，轮椅厂要用的材料――腾飞材料公司，宋氏娱乐要的特效――ls特效公司……（以下省略六十七家公司）” 57l：“我去！宋氏集团投资了这么多大公司吗？” 58l：“大部分是宋氏集团投资后才壮大的。” 59l：“我就一句话――宋总牛逼！” 赵章的n任秘书齐齐点头，宋总的确是牛逼，不是他们没有文化，实在是没有比它更能生动表达他们对他厉害的深刻印象。 也是因为他这么厉害，他们总觉得没什么人能配得上他，他不结婚很正常吧？是吧？ 事业才是他的最佳伴侣！ 宋傲云倒是结婚的早，生了个孩子给宋益通玩儿，被赵章拿来堵他的嘴。 宋傲云有一次看到赵章抱着儿子：“小小云以后宋家就交给你了。” 宋傲云：“……” 他小小年纪何至于此？！ 不至于不至于，真的不至于，哥，这是你亲侄儿啊！ 宋傲云抱着自家儿子忧心忡忡，小小的肩膀，大大的担子，儿子冲他露出无齿笑容，“还笑，你还笑的出来。” 你知不知道自己以后要面对什么？ 第563章 奴役整个门派弟子的掌门（1） 赵章感受到生机在渐渐消散，他就知道自己即将步入死亡，而他不会死，只会穿梭到另一个世界。 这一次，他要去――修仙世界！ 赵章灵魂脱离肉身的刹那，轻轻拂过系统的真身，系统毫无所觉，将赵章的灵魂塞进新世界。 『怎么回事？！』 『错了！不是这个世界！』 系统在穿过世界屏障接触到灵气的刹那，发觉了不对劲，而这个世界的基本法则也反应到了它的身上，让它知道这是一个修仙世界。 它正准备撤离，却是动不了分毫，不过须臾之间它的本源法则已经按照设定寻找到了肉身，要将赵章的灵魂投入到其身上。 『不行！不可以！』 系统想要扭转局面，赵章的灵魂已然一头扎进了那具身躯。 系统慌乱，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怎么办？若是它‘苏醒’这个世界还有的安宁吗？ 系统不知道，它不敢吱声了，它怕被发现端倪。 只在心里暗暗祈祷，千万不要出事啊，顺顺利利度过这个世界，它就把人塞回去，现代古代都可以。 赵章恢复意识就听到系统嗞嗞了两声，没了声音。 他大拇指摩挲了两下食指，睁开眼准备打量周围，就被四周的金光闪的快瞎了眼。 只是形容词，倒是没有真瞎，他被什么罩住了，他食指碰到这金色的东西，他便与之建立了联系，一种他能驾驭它，让它随心变换大小，作为武器的联系。 赵章心头一动，心里有了猜测，却是没有多想，免得系统发觉。 他闭上眼接收了原主的记忆。 原主原本是凡界的一介乞儿，被他的师父文兮真人遇到，发现他的根骨和资质收为亲传弟子，将其带回宗门破天宗。 破天宗名字听起来挺有气势的其实只是一个小宗门，只有一个出窍期坐镇，元婴期也只有可怜巴巴的一个，金丹期修士倒是有三个，文兮真人就是其中之一。 这么一来原主的亲传弟子身份还是很有份量的，在破天宗他只要不太懒散就能将日子过好。 原主也的确把日子过好了，甚至过的太好了，才有之后的那一切。 原主是单金灵根，这也是为什么文兮真人会直接收他为徒。 没办法，各大宗门这边一招，那边一选，把资质出众的弟子都给收走了，留给小宗门的都是歪瓜裂枣，三灵根都算不错的了。 像是文兮真人自己就是一个三灵根，机缘深厚才有了金丹修为。 但机缘浅薄才是大多数门内弟子的宿命。 所以无论是谁，对收天赋好的弟子都有一种执着。 文兮真人碰到原主也就赶紧收为弟子，生怕水灵灵的弟子就没了，完全没有考察过原主的人品和品性，为宗门埋下了祸患。 原主作为小乞丐能活下来没有意外是个机灵的，他跟着文兮真人后就开始隐藏自己，让自己看着乖乖的。 文兮真人教授他修仙之法他也学的很认真，力量在他心头种下一颗种子。 因为原主的资质门派资源向他倾斜，原主自己又勤修苦练，加上也是有机缘的人，便在修炼一百八十三年后突破金丹成为一名元婴期修士。 掌门已经坐化十余年，由文兮真人担任掌门。 他成为元婴真君文兮真人就把掌门之位给了他，出去寻找突破机缘。 只是他没突破，倒是死在了一处秘境中。 出窍期太上长老破妄真君长年闭关，原主就开始暴露自己的嗜好，贪财爱财的嗜好。 无论是文兮真人还是前前任掌门都是按照资质修为分配资源，原主直接将大部分收入囊中，还让门派弟子为他寻找天材地宝。 门派弟子反抗不得，最后不是在为原主找寻天材地宝的路上，就是死在了这条路上。 原主吸着整个门派的血不出一百年成就元婴中期，这在大门派不出奇，在小小的破天宗已然是很快的速度了。 要不然前前任掌门不会到死都只是个元婴中期修士。 用现代的一句话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门内弟子有人偷偷去寻破妄真君，当然他也不是第一个，而他很幸运的把破妄真君惊动了，破妄真君知道原主几乎毁了破天宗，就要杀了原主。 原主这人别看贪财，也很有保命的手段，而且也正因为他贪财法宝层出不穷。 作为破天宗太上长老的破妄真君相比起来倒是穷多了，愣是被消耗了许多灵力，他又寿元将近，实力大幅度下滑。 他知道留下原主破天宗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就拉着原主同归于尽。 之后赵章也不知道了，可能还有破天宗，也可能世上再无破天宗。 这个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穿过来的时间点是原主成为掌门的第二十三年。 文兮真人已经死了，原主也已经将门派大部分资源收入囊中，奴役整个门派弟子整整八年。 他不能崩人设：）。 赵章：……莫慌。 开局糟糕了一点，一定还有解决之策。 赵章思考了半日，想好之后怎么走下去了。 他先将罩着自己的金钟收入丹田，金钟是原主的本命法宝，应该与原主魂魄相连，原主魂都散了，金钟就是不毁掉也不该成为赵章的法宝。 这是原主留给他的常识。 但事实摆在眼前，它就是成了赵章的法宝。 赵章将这一点暗暗记在心里，挥手将原主堆在金钟里的天材地宝收到储物戒指中。 别看原主将自己罩到金钟中，外面其实也很安全，是一座殿宇，属于掌门的殿宇，殿宇内设置了阵法，可挡出窍期全力一击。 只是殿宇朴素，不符合原主的审美，这才有了那金灿灿的金钟。 赵章一挥手，殿宇大门就无风自动向两边敞开。 门外没人，阵法守护比人好用，而且有在这守的工夫不如去找天材地宝。 赵章负手而立，一个纵跃人就上了殿宇上空，脚踩翘起的尖顶之上，举目四望，将门派和山顶风光尽收眼底。 金色的阳光穿透云层，势不可挡的冲入眼球，在眼底如烈火般熊熊燃烧，似是把他的眼睛也要烧成金色。 在现代定然会被人拍照拍视频上传的风景在修仙界再寻常不过，没有人会为其驻足。 第632章 破天宗的弟子就更不会了，他们都忙着赚取灵石。 有的人在种植灵植，有的在努力炼丹，有的在画符，还有人在炼器，炼制阵盘。 看起来五花八门无所不会，实际上都只会一点点粗浅的基础，更高深的都被大宗门垄断。 向印龙施展云水诀为这一亩绵晶草灌溉，渺渺细雨饱含灵气落在绵晶草上都不用眨眼就被它们吸干了，绵晶草看着也精神了一些。 向印龙收回法诀，抬脚走向另一亩地正在为苪花捉虫的戴墟，“师兄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他是灵植师，种植灵花灵草没问题，但是也是要修炼的，每天一大半的时间操心灵植也就算了，收成了卖掉换成灵石，最后只十取一，其他都上交给门派，说是交给宗门还不是落到了掌门口袋里。 他呢？辛辛苦苦一场，修为毫无进益。 八年了，他用了八年时间都没从练气五层突破到练气六层。 戴墟没有开口，却是无声胜有声，他也不知道这个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怕是要他们寿元近了吧。 “唉――”他幽幽叹了一口气。 手中金色丝线缠住铁冰线虫从苪花上拽下来，落到戴墟手中的瓷瓶。 “你有这个时间还是去修炼吧，免得明年还说自己是练气五层。” 向印龙：修炼了也是练气五层。 他撇了撇嘴，看着戴墟的灵力丝线再次精准的缠住铁冰线虫，那是多一丝浪费，少一丝便会被铁冰线虫挣脱。 掌门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没哪个门派比他们更知道如何节省灵力了。 毕竟灵力用完了要补充，补充的时间多了修炼的时间就少了，他们不得不算好了灵力。 向印龙抿嘴，如果文兮真人不将掌门之位传于掌门就好了。 他们也不用如此。 向印龙这么想着人已回了自己那亩灵田，盘膝打坐，在如今的破天宗浪费时间是最可耻的事情。 而他也就打坐了不到半个时辰便起来施展云水诀，绵晶草喜水，喜灵气，但又不能太多，它承受不住，需要少量多次。 所以一旦开始便不能停下，停下它就会因为没有水心情不好，蔫巴，慢慢枯黄，救不回来那种。 向印龙看着雨水再次将绵晶草打湿，一个个又直愣愣的，精神的很，准备盘膝再次修炼就看到了赵章的身影，心中一颤。 他才说起掌门掌门就出现了，不会是让掌门听见了吧？ 向印龙嘴巴微张，低下头，装作认真查看绵晶草的情况，没有发现赵章的出现。 赵章注意到向印龙的动作了，没去在意，打工人还会吐槽老板呢，原主这么奴役人怎么可能让门派弟子没有任何怨言。 他径直掠过，以脚丈量破天宗的山头。 修仙世界不是只有高山，但山峰直入云霄的比比皆是，大宗门占据极品灵脉，破天宗这样的就只能守着这小灵脉。 小灵脉受惠的也就这座山峰，而山顶掌门殿宇就是灵气最足的地方之一，另一处就是太上长老闭关之所。 都是经过精心布置引导的，不是天然形成。 赵章逛了一下，虽然是因为布置的原因，但山脚灵气本身就非常稀薄，和没有灵脉没什么两样。 对此他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把山峰各处走了一遍回到殿宇中，还没坐下文鼎真人自芭叶灵扇跳下，芭叶灵扇缩小落在他手中。 第564章 奴役整个门派弟子的掌门（2） “掌门，文鼎求见。”他的声音自外传到赵章耳里，清晰异常。 门徐徐打开，“进。” 文鼎真人不客气的一撩袍角入内，一进入大殿就看到赵章坐在掌门独有的清莹碧龙海木椅上，手上把玩着金色小钟。 “文鼎真人有何事？” “听闻掌门出关特过来看看。”文鼎真人直接，也没那么直接，看赵章是真，不过不是为了他出关，是看他绕着山头转，打探他想做什么。 赵章心知肚明，“本掌门无事，若是文鼎真人没什么事便请回吧。” 文鼎真人目光落在赵章的脸上，以前一口一个师叔，显得乖巧懂事，却是在师兄死后变成了不近人情的文鼎真人。 似是生怕他拿师叔身份压他，可不怕么，他干的这些事，怎么能不让他们抬出师叔身份，可惜他们说了几次都无用。 “掌门别着急，本座还有几句话要讲。” 文鼎真人拿到一个玉盒，“这是我寻来的阳气望纹花，掌门请收下。” 赵章：这算不算人在家中坐，礼从天上来？ 他抬起手一抓，玉盒腾空而起飞入他手中，他一打开灵雾氤氲折射碎片式金光的阳气望纹花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他一合上，那灵气就被封住了。 赵章将玉盒收入储物戒指，“文鼎真人出手果然不凡。” “文鼎真人大气，实非本掌门能比……” 他好话跟不要钱一样往外撒，不过也的确是不要钱，原主也很乐意在这上面花工夫，尤其是给他送这样的重礼的时候。 落在他人眼里这其实很没气节，也毫无风骨可言。 文鼎真人作为看着他长大的人，完全想不明白当年那个小孩为什么会长成如今这个样子。 明明门派上下都没有这样的人，更别提带坏一说了。 思索再三，最后也只能言：本性如此，只是以前隐藏的好罢了。 文鼎真人没有打断赵章，等他说完了才提起他在山头上乱逛的事情。 赵章：“只是看看弟子们用功与否，那灵田间弟子还是太松散了，不侍弄灵植还在一旁打坐修炼。” “正好你来了，我也不用再考虑唤谁来办这件事。” “后日我就整理出一些门派细则，传讯与你，你将其宣布并监督执行。” 文鼎真人听了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怎么能说出这样一番话？那是破天宗弟子，不是他的奴隶！ 文鼎真人气藏于胸间，压了又压，在爆发之前垂下头拱手道：“弟子们修炼时间已然极短，再度缩减将难有寸进，还望掌门三思。” 赵章：“修仙不是只有打坐才是修炼，一呼一吸之间皆是修，这个道理都不明白，文鼎真人你当是金丹期。” 他的意思和指着文鼎真人说修仙是时时刻刻的，你这都不懂，所以你只是一个金丹期修士没什么两样。 要是赵章修为低一点，文鼎真人就要怼回去了，偏偏赵章是一个元婴真君，他被其叫师叔的时候他还是个凡人。 他话都没有出口已经气虚，更别提真说出来。 文鼎真人负气出了大殿，那气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消散，而是愈演愈烈，“师兄啊你怎么就走了？！” 你的好徒弟只顾自己，完全不考虑门派，再这么下去破天宗必然不复存在。 文鼎真人摇头叹息。 * 文鼎真人离开后，赵章便拿出玉简，神识输入内容，将弟子们的时间利用率提升到了极致。 都不用后天了，当天就给文鼎真人传过去了。 文鼎真人看到玉简大怒，一掌拍在面前的坚金木圆桌之上，坚金木圆桌撑了不到半息，轰然倒塌，他看都没看，望着赵章殿宇方向，怒呵：“掌门这是要整个破天宗全力供他一人尔！” 赵章如今的行为和之前没有什么分别，但之前还留有余地，那一点时间还是让人保有他会改回来的期盼。 但这个玉简一出，文鼎真人直接绝了此望。 他传讯给文芹真人，文芹真人瞬息便至。 她素爱穿青衫，亭亭如玉竹，身上还带着一股药香，这是长久接触才会添上的。 人至，这药香也飘到了文鼎鼻尖。 她道：“师弟何事寻我？” 文鼎真人将玉简给她，“看过再谈。” 文芹真人不明所以，但还是接过了玉简，神识附上，玉简内容便传入脑海。 内容并不庞大驳杂，也不用参悟，她只是眨眼间就弄懂了内容，只是，“这怎么行？我宗弟子毫无修炼时间。” “是掌门之意？” 文鼎真人点头，“我寻师姐来便是想谈一谈此事，你看我们如何阻止掌门。” 万万不能让掌门掘了门派的根基。 文芹真人沉吟不语良久。 文鼎真人：“师姐？” 文芹真人嘴唇微启，“师弟，虽然我们忝为长老，但这破天宗如今已没有你我二人插手的余地。” 他们说不过掌门，更打不过掌门，这八年来如若有办法，她绝不会坐视不理。 只是她以为到此为止，不成想掌门这是要把弟子们往绝路上逼。 文鼎真人也知道她说的有道理，可一想到玉简内的内容，他收紧拳头，“难道我们真的要看着破天宗在这修真界荡然无存？” 他不愿看到这个局面，他不甘就此屈服，他…… 第633章 “等，等到太上长老出关。”文芹真人说出此话，声音喑哑，喉咙干涩，因为之前她也说过这话，只可惜没等到太上长老，倒是等到掌门更加嚣张。 她脸有些红，知道这话实在无用，又补上一句，“若是你我二人之中有人突破金丹，成为元婴真君或可一试。” 然，突破金丹谈何容易，他们之中最强的文兮真人也不过葬身短短十数年，他们如何能与之相比。 文芹真人和文鼎真人俱是沉默。 至于直接找太上长老那是不可能的，他们知道太上长老在哪，但太上长老闭死关，他们根本进入不了他闭关之所。 如此一番分析，文鼎真人脑袋冷却下来，可让他按照掌门之言去办这件事，他做不到。 文芹真人见状，“你我再去掌门面前劝诫一番，如若不成便由我来，我到底是你的师姐。” “师姐……”文鼎真人还欲说些什么，文芹真人转过身打断了他，“走！” 她脚下显出白云，将其托于空中，飞向掌门大殿。 文鼎真人手中芭叶灵扇变大，他纵身一跃踩在了扇面上，紧随其后。 两人一前一后抵达殿前，想要劝说却是一枚玉简飞出，里面是赵章要闭关的事情。 得，他们是连人都见不着了更别提劝说。 文鼎真人捏碎了玉简，还未开口便叫文芹真人灵力封住了嘴。 两人回到文鼎的洞府，她才收了灵力，“师弟，他如今是掌门，你说话还是要小心一点。” 文鼎真人憋屈的很，斥问：“他是掌门难道就不是师兄的弟子？” 他知道已经不一样了，但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文芹真人没有多说什么，只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她要面对的是五百多名弟子。 文鼎真人也做不到真将这件事都推给文芹真人，于是一人变作两人，他们将门内弟子召于半山腰的传功殿内，宣布了此事。 话未落，下面弟子便骚动起来，只是碍于文芹真人和文鼎真人还在上首，他们没有喧哗。 文鼎真人满嘴涩意，却还是说：“本座所讲内容皆刻于殿外石碑之上，若是不曾听清的，可去一观。” “大家散了吧。” 他转过身身形有片刻凝滞，随文芹真人一同离开。 他们离开后殿内就炸开了锅。 “我已经每天只修炼三个半时辰，为何还要缩减？” “这样我哪还有时间修炼啊？” “不能叫两位真人和掌门商量吗？” “真人……唉――” 向印龙听着这此起彼伏的崩溃声，他自己也很崩溃，逮住戴墟道：“师兄这可如何是好？” “我此生难道只能止步于练气五层？” “我该去凡界做个富家翁，比如今的日子还好过些。” 话是这么说，然而踏上仙途追寻大道长生，何人能够轻言放弃。 更何况这条路上累累白骨，尚且让人如飞蛾扑火，他没有生命之胁，更难放下。 戴墟也放不下，“师弟，掌门言一呼一吸间皆可修炼。” 虽然只听说过身有先天灵体者，不用修炼也能吸收天地灵气，未曾听过其他人能有此本领，但他们已无路可走，只能一试。 向印龙：“师兄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那不是掌门搪塞他们的吗？ 戴墟：“你可有他法？” 向印龙闭嘴了，他要是有就不会叫成这样。 戴墟声音不小有人听到了，也有人和他一样的想法，这五百多名弟子当天便有一半在尝试一边修炼一边干活。 无一例外失败了，毕竟要是这么容易，就不会无人这么做了。 一天又一天，无数次的失败，加上没有长时间修炼，修为停滞，他们愈发心不宁，气不静。 上下怨声四起，文鼎真人听的难受至极，倒是想闭关当作不知，可他做不到。 文鼎真人：“掌门他怎么能如此心安理得？！” 赵章的确是挺心安理得的，他不是原主，干的比原主还过分。 他这是符合人设。 赵章送出玉简后便毫无负担的修炼起来，再度睁开眼，双眼灵光闪过，再看已经不见灵光，锋芒全敛。 他挥袖起身，出了大殿，去库房找石中长老要这段时间交上来的天材地宝及灵石。 库房空无一物，所有东西都在储物戒指中，赵章按原主的习惯查看了一眼，再将之转移到自己的储物戒指中，然后交还储物戒指。 第565章 奴役整个门派弟子的掌门（3） “修仙之途心志毕坚，若不然回凡界当一个普通人，那样还来的畅快一些。” “下次本掌门欲~望其更加丰盈。” 上一刻以为是冠冕堂皇，下一刻原来是图穷匕见。 中年人模样，带着几许苍老的石中长老弯下腰，“是。” 等他直起身，赵章已不见踪影。 赵章身影向山门飞去，神识扫过破天峰的每一处，破天宗弟子辛勤劳动的模样无一看的不清清楚楚。 他们毫无所觉，境界差的太大了，怕是赵章下杀手他们临死前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赵章下了山，径直去万宝阁，弟子送上来的多是些普通东西，对他毫无用处。 换成灵石这种硬通货，吸收也好，做钱购入天材地宝都是最佳选择。 别看集一个门派之力，十月之功，等到了赵章手里不过是三千多块中品灵石。 这些灵石差不多能在万宝阁买一件好的法器，灵器是不用想了。 原主的金钟是在外面机缘所得，倒是身上这件缎云百常衫用了库房里换来的灵石买下的。 用了八千多块上品灵石才能够买下，虽然兑换率是一百块中品灵石换一块上品灵石，但实际上因为上品灵石灵气更加纯净，一百二十多块中品灵石才能换上一块上品灵石。 这件缎云百常衫也就更贵了。 他还不只买了缎云百常衫，还有这飞鹤云舞千艘靴，穿之能够日行万里，可扛元婴期中期高手数击，出脚力若千钧，静则心神宁静。 简单点来说就是加敏捷加防御加攻击，还有点点可以忽略不计的静心效果。 赵章再看这手上，黑色玛瑙般的珠串也是法宝，摸腰间，这封腰带同样是一件法宝。 原主掏空了破天宗，把自己武装到了牙齿。 有点穷人乍富那味儿了，原主以前是小乞丐，这样也能理解。 只理解归理解，他做的是真不地道。 即便这是会杀人夺宝的修真界。 赵章一点都不手软的将刚换得的灵石拿去买万宝阁里的千金百丝缕，一种天材地宝。 将其收入囊中后那三千多块中品灵石也就剩下十几块了，他穷了。 上个世界他还富可敌国。 这辈子要计算着来，还好他没什么心里落差，不然非在这一次次穿梭中把自己搞崩溃。 他眼底闪过一丝思索，转瞬即逝，快的让人让统都捕捉不到。 赵章在坊市里逛了一圈，把最后十几块中品灵石也给换成了一颗石头。 一颗有生命气息的石头。 外面岩层包裹，赵章也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东西，想着不差这十几块中品灵石，就买下了它。 因为有生命气息，不能放到储物戒指里，他直接塞到了衣袖里，原来平滑的衣袖多了个内兜，随着他甩袖子，石头被荡了起来。 （石头：再来再来。） 赵章从坊市离开，灵力灌入飞鹤云舞千艘靴，他的身影便飘渺起来，看似他还原地，人已经到了一里之外。 留下一道鹤影，其实还能释放出鹤鸣，被赵章掐了，出场是好看，但没事放这个和告诉别人你在哪快来打我没什么分别。 同时也告诉别人我有钱快来抢我一样：）。 原主也没傻到头，也就在破天宗地界这么干，去了外面还是很懂什么叫藏着掖着，财不外露的。 所以才有机会等到破妄真君出来和他同归于尽。 赵章回到破天峰掌门殿宇，从袖中掏出石头，石头表面圆滑，宛如鹅卵石，通体雪白，但又似玉非玉，有一道裂纹从中向四周蔓延。 嗯，这道裂纹估计是摊主弄出来的，估计是觉得这块石头有一些奇异，原以为坚不可摧，结果搞出来一道裂纹。 这就尴尬了，炼器肯定是不行了，拿出来唬人倒是合适。 赵章买的时候摊主就是吹的天花乱坠。 但实际上这只是外面的一层‘泥壳子’，天长日久才形成的，因为里面的东西才会变得坚硬。 文鼎真人就是在赵章查看石头的时候站在大殿门口的，门敞开着，一眼就能看到赵章在那做什么。 文鼎真人想到全宗门上下都要为供他资源连修炼时间都没有，他却在这颇有闲情逸致的玩一块石头就怒火中烧。 文鼎真人恨不得把人拉下来大战三百回合，可他知道不说赵章修为比他高，就他那身的法宝就不是自己能扛得住的。 第634章 他念了几十遍的静心诀，方铿锵有力的道：“掌门，文鼎求见。” 赵章抬眸，石头自指尖滑落，落入掌心被其抓住。 “进。” “文鼎真人又有何事？”声音散漫，和说出那番修炼皆在一呼一吸之间的模样截然相反。 文鼎真人站定，“掌门，弟子们实在是没有时间修炼，望掌门能更改决定。” “你要说这事的话那便不用再说了，本掌门心意已决。” 赵章低下头，“没什么事就出去。” 文鼎真人：“掌门……” 他看着赵章心里眼里只有一块再普通不过的石头，劝谏的话犹在嘴边，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有用吗？他说再多有何用？掌门心里何曾有过破天宗？ 他但凡有一点就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唉――”他注视赵章良久，终是重重一叹，甩袖离去。 赵章却多一点眼神都没分给他，只在他离开之后将门给关上了。 文鼎真人到掌门殿宇倒是给了弟子们希望，然而他离去后，什么动静也没有，他们的希望也就散了，只剩下浓浓的失望。 向印龙又是一通抱怨，他恨透了掌门，他资质平平，此生不知能否筑基，但掌门直接让他绝了这点盼头。 叫他如何能不怨？如何能不恨？ “师兄你怎么能就这么冷静？” 戴墟：“你都能分心抱怨了，怎么就不能分心修炼？” “这能是一回事吗？”向印龙脱口而出。 戴墟：“如何不能是一回事？” 虽然他做不到长久，但断断续续的，好歹是有所修炼。 若真的能如掌门所说一呼一吸之间皆能修炼，那他不仅没有比之前耗费时间，反而在以后的日子里节省下许多。 只是那怕是很难很难。 戴墟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到，不，他想继续仙途，必须做到，他不能真的成为掌门的奴隶。 他只有超越掌门，他才能挣脱桎梏，带着其他人脱离出来。 他气息更沉稳了两分，手中金色灵力缠住灵田内的杂草，连根拔起，堆积在一处，付之一炬，化成草木灰落在灵田之上，成为灵田的养料，也算从哪来又回到哪去。 * 赵章没撬开石头那层‘泥壳子’，拿出一个盘子，在上面布下聚灵阵，将之放了上去。 石头震动，敲的盘子一阵响，赵章一拿起来它就不动了，待在他掌心安静的好像真是一块石头。 等他一放下，它就又“噔噔噔……”的响个不停。 赵章手指按住，它又不动了，一拿开，它依然动个没完。 他手指再放上去，只是贴了一点，没有用力，它又安静了。 赵章：“你是想待在我身边？” 石头震动了一下。 “还是不想？” “噔噔噔……”石头响的无比有节奏，很快很快，生怕赵章不带上它的那种急切节奏。 赵章什么都没说，伸手将其捡起塞到衣袖内兜，石头在里面安安静静，仿佛刚才晃的雨打瓦片一样连绵不绝的不是它。 赵章摇了摇头，盘膝坐到蒲团之上，蒲团也是金色的，原主真的很喜欢金。 而蒲团也是一件法宝，能够宁心静气，吸收天地灵气，助人修行。 赵章弗一坐上去，体内灵力运转就快了三分，原主效果没这么明显，基本就是运功一年，它可以当半月之功。 修仙与天争命，这半月也是争出来的。 原主一点都不嫌少，而赵章么，就快了很多，修一年能当四月之功，相当于抢跑三分之一。 原主看到得炸。 可惜他看不到了。 当然这在赵章看来只是微不足道的好处，他仿佛生来就该修仙，来了修仙世界都不到一年，他已经是元婴中期。 原主一通加成都没达成的境界，到死都是个元婴中期。 赵章倒是不以此为傲，和个人渣比，掉价。 他敛目，一股灵气自地底钻入他的身体，这股灵气十分的庞大，灵脉都抢不过它。 若是此时有人看到他，便会发现他面若冠玉，灵气缭绕。 再细看便会看到不是灵气萦绕于周身，而是灵气没有来得及进入他的身体散于周身，因为不回归天地所以凝而不散。 袖中石头得了便宜，灵气上门，它泡的好生舒服，它就知道跟着这人有好事儿。 这个画面一直维持了一个多月，赵章睁开眼的刹那，灵气便散了。 那些没来得及散开的被灵脉截流了，灵脉壮大了一分。 它壮大一分，破天宗弟子便觉得灵气浓厚了些许。 要是早些年他们感受还不明显，但这些年，尤其是现在那是多上一丝丝他们都能发现。 他们灵气都玩出花来了，控制灵力也纯熟的很，出去和人一比，他们一个人相当于一个半人，甚至更多。 因为不浪费灵力，消耗少了续航就持久，可不就一个半人。 只是他们少有出去，更别提和别人比了，所以感受不是很明显。 文鼎真人和文芹真人两人都将这当作赵章奴役的成果，只想让他们脱身，哪会去想这些。 “你是不是也感觉灵气更浓厚了一些？” 被问的弟子点头，“只是一点，对我们影响不大。”改变不了现在的命运。 还有点激动的弟子顿时心气儿散了，心中大喊：仙途无望啊―― 第566章 奴役整个门派弟子的掌门（4） 赵章是不管他们怎么想的，神识扫过众弟子，对他们进行了方案调整。 玉简被他传送到了文鼎真人处，文鼎真人看到玉简只恨自己怎么没有闭关，闭关他便看不到这枚玉简，不用拿它为难宗门弟子。 他掐着一口气，发出召集令，等人齐了，驾临传功殿。 “此乃掌门新规。”他拿出玉简，玉简内容印于上空，一道声音朗诵之。 内容颇多，每一人都会被点到，被点到的人脸色都不好看。 等到那些字消失，看看周围，大家一个个的脸色都不好看，后知后觉这是所有人整整齐齐，一个都没少。 他们出了大殿，“掌门这是想把我们榨干。”跟地主家的老财主一样，对买回来的奴仆轮轴使唤，生怕干少了亏了钱一样。 他们还不用钱。 “堂堂一届掌门，怎么能做出这等事？我从未听闻哪个宗门的掌门这样行事。” “就是，我看那些散修都比我们好过。” “那能怎么办？总不能去做一介散修。” 众人沉默，散修也不是那么好当的，没有一个安全的固定居所，和人打交道都要多几分心眼，免得被人杀人夺宝。 而且没了同门，他们想找个可信之人都难。 他们之前尚且有龋齿，掌门压在头顶上后，他们关系不说亲如兄弟，也是和谐了很多，还有点惺惺相惜。 不到万不得已，他们实在不愿离开宗门。 他们老实的按照新规来做，榨干灵力，还要背着石头上下，将其放在半山腰。 掌门只是一挥手就能将石头装入储物戒指带到这半山腰，哪需要这么搞，这纯纯折腾人。 原本还有点仙气飘飘，到现代拎出来一个都能去演仙侠剧，现在一个个狼狈不堪，也就是还能掐个拂尘术，不然他们又汗又是尘土，只会更狼狈。 他们身体强壮了，修为也在一次次榨干恢复后有丝丝进益，而且他们身体能容纳的灵力也在增加。 向印龙欣喜异常，“师兄你看你看，我修为增加了，感觉练气六层还是有些希望的。” 他距离筑基期更进一步。 向印龙喜气洋洋的说了一大堆，有了力气干活，人刚要走就听到身后的戴墟突然出声，“你说掌门是不是故意让我们这么做的？” 向印龙愣了一下明白过来戴墟说的什么，斩钉截铁道：“不可能！库房可都让掌门清空了，掌门每次出关都要空一回，而他身上都要多一样东西。” “不知道的就不提了，就说他身上那件法衣，是六年前添的，还有那靴子，是四年前，还有还有，他头上的簪子……” 向印龙这一细数整个人都不好了，什么掌门为他们好，特意这做的，呸！ 他只想把他们榨干了喝血吸髓，如今只是碰巧有了意外之喜罢了。 “师兄你快醒醒！” 戴墟苦笑，的确，是他想多了，脑袋不清醒了，总觉得掌门还有一点身为掌门的责任感。 “你快去吧。” “师兄你别再昏了头了。”向印龙还想再多说些，但时间不够，只能丢下这么一句，跑回自己那块灵田，掐云水诀。 把自己榨干了，再去搬石头，与之前看不到头的辛苦，和无望的仙途相比，现在实在是好太多了，他充满了干劲。 这些赵章都知道，甚至骂声听得最多，赵章的感受是：“骂的都是原主，和我赵章何干？” 第635章 赵章宗门里待了两年，在现代两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回首还能感叹一句物是人非。 在修仙界不过弹指间，若是他闭关的久一点，就是一闭眼一睁眼的工夫。 而他如今已经是元婴期大圆满，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这件事。 文鼎真人和文芹真人皆无法探查。 查不查的出来都不妨碍赵章将他们叫过来。 文鼎真人头痛，“师姐他又要干什么？” 每一次都没什么好事，但他已经把弟子们压榨成这样了，还能怎么样？ 文芹真人：“去了便知。” 两人几息间出现在大殿门口，缓缓步入其中，立大殿之上，齐声道：“文鼎/文芹见过掌门。” 赵章微微颔首，没有任何寒暄，直接开门见山，“本掌门叫你们来是为了角海秘境，在门内修炼终是难以长进，便让筑基期以下，练气五层以上弟子者皆去闯上一闯。” 角海秘境是个练气期弟子才可入内的秘境，五十年一开，是初入仙门弟子历练选择之一。 这没什么好奇怪，但是这话是由赵章说的，文鼎真人直觉不对。 无利不起早，掌门就是这样的人，莫非……他是想让弟子们为他取来天材地宝？ 秘境中总有些珍贵稀有的天材地宝，比种灵植炼器炼制丹药更加值钱。 所以他宁愿耽误了门内的活计，也要让弟子们前往角海秘境。 文鼎真人只觉自己猜到了赵章的用意，而他冠冕堂皇的借口也让人挑不出毛病。 文鼎真人和文芹真人只能将这个消息传给众弟子。 “要去秘境，可算不用在宗门里待着了，我都待腻了。” “我还没去过秘境，不知道秘境是什么样的？”严蜜期待起来。 向印龙在一旁泼冷水，“你当去秘境是什么好事不成？还不是我们在里面拼死拼活将天材地宝带出来交于掌门。” 严蜜撇嘴，“那也好过一直待在宗门，待在宗门里我们也要都将自己的收获交给掌门。” 这话让向印龙哑口无言，而其他人使着眼色，意味深长，他没看懂。 晚上向印龙后知后觉，跑隔壁灵田拉住戴墟的袖子，“师兄我们去了秘境，从秘境里带出来的东西要交给掌门，在里面我们自己用了掌门又不清楚你说对吧？” 戴墟：“……”你知不知道什么是隔墙有耳？ 虽然掌门应该不会浪费时间在监督他们上。 他还是点了点头，顺便送向印龙四个字，“言多必失。” 还想说一些话解恨的向印龙嘴巴就这么被华丽丽的堵住了，让他上不去下不来，可为难死他这个话唠了。 掌门大殿内赵章点头，说的很对。 好像防的不是他一样。 他收回神识，拿起玉牌，指尖在虚空比划，停下时一个金字浮现，于半空之中缓缓落下，落入玉牌。 他如法炮制制作了一千枚，凑个整。 等到出发之日，所有弟子都集中在传功殿，他站在最前面，“今日便要前往角海城，不日便要进入角海秘境，本掌门怜惜每一位前去门中弟子的性命，不欲尔等折损在这秘境之中，便将这护身玉牌赐予你们，尔等从秘境归来再交给石中长老。” 他一挥手出现一百三十八枚玉牌，弹弹指头，这些玉牌便飞出，落在要前往角海秘境的弟子面前。 他们摊开手玉牌便落到他们的手里。 “文芹真人留守宗内，本掌门同文鼎真人一同前去。” 文芹真人点头，表示领下此令。 赵章转头看向文鼎真人。 文鼎真人：这你也要去，生怕少了些什么。 他心里腹诽归腹诽，但说起来是真符合掌门的个性。 赵章还在看文鼎真人，准确来说是看他的芭叶灵扇，仿佛在说还不让它载着众弟子前往角海城？ 领悟到他的意图的文鼎真人：“……” 他脸黑了两分，甩出手中芭叶灵扇，在虚空之中一再变大，最后翩然落下，距离地面仅有三寸。 他飞身立于扇柄，“上来。” 弟子们还没动，赵章先上了芭叶灵扇。 文鼎真人脑门青筋突突的跳动，掌门真是……贪财之术大有长进，连点灵力都要贪别人的。 赵章上去之后其他弟子更不敢上去了，和掌门挨着总感觉要被刮层皮下来。 但不上又不行，角海城距离遥远，他们自己过去黄花菜都凉了。 无奈他们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所有人都上了芭叶灵扇后文鼎真人变换手诀，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一抬，芭叶灵扇外面形成一层护罩，如利箭般射出。 很快就冲上了数千米的高空，朝着角海城进发。 他张开手，手中多了一个罗盘，罗盘相当于定位器，避免方向偏离。 其他弟子正襟危站，不敢说话，不敢动，一个个跟木头人一样。 赵章则是盘腿坐在了芭叶灵扇上，面前多了三盘灵果，三盘灵果的果香向四周散发，飘到了众人鼻前，随着呼吸，钻入他们的身体，反馈到他们大脑。 赵章随手捻起拇指大的葡提果香芒丢到嘴里，吃了一颗摇摇头，拿起另一盘灵果。 向印龙：你不喜欢给我啊，都是我们的血汗。 有没有点掌门样啊，哦，没有，早知道没有了，现在才知道还能更没有下线。 戴墟似是感觉到向印龙的仇视，遮住向印龙的眼睛，向印龙转过脸，就看到戴墟朝他摇头。 向印龙：师兄可真淡定。 戴墟哪里是淡定，他只是知道这样于事无补，除了能够惹怒掌门，让他们身死道消，没有任何好处。 他还没活够。 在无声的沉默中，耗费了五天五夜，他们赶到了角海城。 文鼎真人想要住进客栈调息一番，再商量一下进入秘境的事情。 还问开口赵章便道：“角海城也到了，我们即可前往秘境入口，早一时进入秘境，便早别人一步得到机缘。” 闻言文鼎真人差点没被尚未说出的话给噎死，他狠狠咽下，“掌门，那也不用这么急切，距离秘境开启还有半月有余。” 再是要在外面等待，提早五日也就够了。 “我们小门小派的还是早点去的好。”赵章一锤定音，不容文鼎真人再说领着人前往秘境开启那一片地方。 第567章 奴役整个门派弟子的掌门（5） 文鼎真人看着他的背影咬牙，我看你就是想这点钱也省，真是把别人兜里的灵石都当成你自己的了。 弟子都被带走了，文鼎真人没办法，只能跟上。 将人带到秘境入口，赵章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弟子们舒了一口气，掌门在他们是什么都不敢说。 至于文鼎真人，他开着阵法恢复灵力，阵法隔音的。 “总算走了，我都快憋死了。” “我也是，谢天谢地，我还以为还要再忍上半个月，到秘境里了才能说上几句。” 他们发泄着心中郁气，泄出来了才有人回想起来，“你们说掌门会不会是回角海城了？” 此言一出，他们感觉……好像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 他能当着他们的面干掉三盘灵果，八盘灵食，丢下他们回角海城一个人住客栈是什么很难的事情吗？ “好歹给我们玉牌了。”沉寂中这声冒出来不知道是安慰别人，还是安慰自己，亦或者都有。 他们拿出玉牌，“都一个样，玉也不是什么好玉。”只是最下等的灵玉，将将能让一阶符师拿来练手。 这就是能护身只怕也了胜于无，掌门还施了恩，他甚至在秘境关闭之后还要收回去。 他们面面相觑，无言良久。 严蜜：“有总比没有好。” 她旁边的师妹点头，“是啊是啊，挂着还是挺好看的。” 向印龙突发奇想，“你们说这个玉牌会不会是掌门担心我们不将天材地宝带出来，才特意发给我们？” 总不会只有他一个人想要直接把天材地宝给用了吧？ 闻听此言的人纷纷僵住，掌门会敛财到这种地步吗？ 不会吗？ 真的很难说。 他们有种把玉牌毁了的冲动。 “给我看看。” 向印龙：？？？这不是人手一块吗？谁还会要别人的？ 向印龙抬起头，看到调息恢复的文鼎真人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他右侧。 “三长老。”他欲哭无泪的唤了一句，其他弟子跟上叫了一句，再上演一场什么叫沉默是金。 文鼎真人没说其他的，只是摊开了手。 他们说的那些他听到了，如果不是现在这种情况，面对非议掌门之人他定然大怒，要予以处罚，现在？ 他就当耳旁风，什么都没听见，毕竟他自己一点都比这些弟子少。 他看着向印龙。 向印龙将玉牌乖乖双手奉上，文鼎真人神识查看一番后道：“这玉牌威力本座不清楚，但你们担心的问题应该不会发生。” 第636章 他将玉牌还给向印龙，看向此次前往角海城的弟子们，“秘境危险重重，此次进入秘境，本座也没什么能帮你们的，只有本座自己进入角海秘境的些许经验。” “时过境迁，秘境广袤，可用之处少之又少，尔等也不必太看重。” 文鼎真人将玉简给了向印龙，“你们一一传阅。” 向印龙：掌门有三张老一根手指头的好，我们的日子也不会这么难过了。 他吐槽着，将玉简贴在脑门上，练气期神识不能外放，用玉简基本都是这个办法。 他们传了一遍最后还给文鼎真人，他们还的自然，文鼎真人想到自己这点经验其他弟子还会用到，就将玉简收了起来。 如今文鼎真人坐镇，众弟子安心打坐修炼，丝毫没有做点别的事情的意思。 毕竟难得不用干活可以全心修炼，他们怎么可能会将时间浪费在其他事情上。 一旦修炼，时间便转瞬即逝，半个月就过去了，秘境还有半个时辰便要开启，他们都被文鼎真人提醒过，没了全神贯注的状态，不过还是一边注意，一边修炼一下，和一边干活一边修炼没什么分别。 他们人数少，没人在意，大多数修士都在等着秘境开启。 秘境开启前一刻钟赵章出现了，一枚玉简出现在他手中，下一秒落在了修为最高的淳菊莺手里。 “你们一观便知，秘境即将开启，不可耽误。” 文鼎真人：“……”你也知道秘境要开启了，现在才赶过来。 他的视线落在玉简上，又看向赵章，随后落在诸位弟子身上。 下面的弟子一一传阅玉简，脸上没什么表情。 文鼎真人什么都没看出来，只能等着他们传阅完再一观。 然而他们看完，赵章就理所应当的抬起手将玉简收了回去。 文鼎真人根本没机会再看上一眼，而且这收玉简的动作，他虽然没这么干，但结果殊出同归。 文鼎真人脸僵住了。 他僵着脸看着门内弟子向秘境入口涌去，一个个不见了身影。 不知道能回来多少人。 文鼎真人眼睛半阖，踏入仙途这便是宿命。 他看向赵章，“掌门去了何处？” 这个时候才回来，他是掌门，能不能对弟子多上一点心，哪怕是装样子也给装一下。 赵章：“准备玉简去了。” 这半个月他可一点没闲着。 他实话实说，文鼎真人却是觉得他在敷衍，嘴巴张开又闭上了，摇摇头，盘膝闭上眼睛，一副懒得再说的样子。 赵章纯当没看见，他道：“门内弟子皆进了这秘境，距离秘境再次开启尚有半年之期，本掌门就不在这久候，欲半年后再登此地。” “文鼎真人若是有意，也可去角海城。” “我和掌门不同，掌门想去哪里自去就是，不用管我。”文鼎真人阴阳怪气，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都没睁开。 下一刻，赵章人就不见了。 见状文鼎真人没把他气到，倒是把自己气的不轻。 这些进入秘境的戴墟等人毫不知情，他们进入秘境就散开了。 戴墟正好落在湖水中，没有感觉到什么危险，却也不敢在水中久留。 因为赵章的缘故，戴墟身强体健，还会游泳，在离岸边只有几十米的情况下，他没用灵力就游了上去（别问为什么不用灵力加快速度，问就是已经习惯节省灵力）。 他刚上了岸就看到有一人出现在湖泊上空，紧接着“扑通”一声落入水中。 “啊！什么东西？” 刚想离开的戴墟闻声蓦然回首，就见那人手臂上多了七八个靛蓝色夹杂着粉红色的蓝斑噬灵星。 灵星为粉色，生活在水中，于人无碍，蓝斑噬灵星却是灵星变种，以灵气为食，灵力由灵气炼化而成比灵气更吸引它们。 一旦被它们‘嗅’到味道，它们就会如附骨之蛆般附着，直至将你吸干。 若是想祛除这蓝斑噬灵星唯有服用三品浑噩丹，让灵力变得像酒一样，让蓝斑噬灵星醉晕过去。 当然这是普通修士的办法，还有什么天地灵火之类的那就另说了。 三品浑噩丹戴墟是没有的，他也救不了人。 因为湖水中蓝斑噬灵星多不胜数，已经将水中之人包围，露出来的几块地方在几息间便干瘪老化，人也没了声息，连带着蓝斑噬灵星缓缓沉入水中，湖面也恢复了平静，好似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只有戴墟的记忆鲜明的告诉他，之前湖水里落下一个人，还惨叫了一声。 刚从湖水中出来的戴墟打了个冷颤。 他差一点，就差一点，就要和对方一样。 他转身快速离开这噬人的湖泊，疾行五六里路才暂缓脚步，看着周围随风摇曳绽放的正灿烂的黄花，再联系刚才的湖泊，他的脑海里蹦出了一个词“万里沁黄海”。 不由得站在了原地，这是掌门给的玉简里记载的，和三长老的玉简相比它详细的过分，他以为是掌门糊弄他的，都没当做一回事，只是没想到秘境中真的出现了玉简中形容的地方。 而掌门的玉简里记着万里沁黄海除了那个湖泊最危险的就是这迷人的黄花。 至于危险在何处，未知。 赵章：知道也不能告诉你啊，那就不是地图了，是手把手教你闯秘境秘籍。 秘境历练的意义就没了。 原主是没来过秘境的，赵章脱离队伍那段时间也不是去什么角海城，而是尝试了一下能不能提前进入秘境。 秘境说白了就是利用特殊手段分割出来的一块地，这块地他还有漏洞，有bug，平时不显现，运转到bug了是必现。 有bug就有办法能进去，赵章找了一下就找到了，跟送到他面前似的。 进入秘境，他的修为被压制了，但催动飞鹤云舞千艘靴还是没问题的。 别的宗门给弟子的有这块那块的地图，标明天材地宝，有何危险，他们宗门有什么？什么都没有，这不就输了么。 赵章表示：这不行，他们有的，自家弟子也要有，还要全。 他就把靴子跑出火花了，赶在秘境开启之前将秘境大致跑了一下，绘制成地图记入玉简，也差点就晚了一步。 如今他再次进入秘境，直奔秘境最深处。 这里他之前没探到，在边缘的时候他就撤走了。 只是他撤走之前闻到了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这股味道让他在弟子们进入秘境后又折返回来。 赵章站在这边缘，再次闻到了那股味道，这次他感觉到了黏糊，恶心，让人不喜的味道，他往前走了一步它又散了去，变成芝兰之气。 赵章没管这种变化，径直入内，没走几步就看到重重阵法。 赵章没有破阵，入阵直奔阵眼就进入了下一个阵法，一连穿过九个大阵，眼前的假象才消失，换成了百米之地。 百米之地一地碎石，碎石中间有一小块石碑，上面赫然写着‘角海’两个大字。 这是秘境的界石。 至于那股气味，赵章目光落在被染黑了大半的碎石上，它们黑乎乎的，没有了任何灵光。 第568章 奴役整个门派弟子的掌门（6） 碎石不如界石，但和界石同出一源，如果界石是皇帝，那么这些碎石便是界石的侍卫。 它们的战斗力超强，可以无视防御直接杀敌，比界石更厉害。 当然不能说界石没用，用途不一样罢了，有了界石才能成这秘境。 只是如今这黑漆漆的东西污染了碎石，就跟毒药一样把它毒死了。 一旦这黑漆漆的东西碰上界石，界石也会被其侵染，一点一点，最后失去作用。 而到了那一天，这秘境也将不复存在。 外面那么严密的阵法，显然这举动是人为。 只是不清楚为何要这么做，破坏这处秘境对其有什么好处？ 他好奇之下，好奇了一下，没想着追根究底，目光也再次扫过这黑漆漆的东西。 以原主有限的知识面，加上破天宗并不丰厚的藏书楼，赵章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都对不上。 他直觉这东西伤不到自己，就将其没了灵光的碎石捡了起来。 黑漆漆的东西瞬间钻入手指，然后以更快的速度褪去，似是遇到了天敌，落荒而逃，龟缩在碎石上涌动，仿佛可以的话它要从碎石上跳下去。 赵章凝视着碎石。 系统：“……” 它不敢吱声。 赵章还是感觉到了，他也更想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 “我帮你解决难题，这东西给我，再送我两个你的侍卫。” “你不出声就当你同意了。” 赵章将和黑色相连的碎石都取走了，堆积在一起，拿出一个瓷瓶，指着那堆黑色碎石，晃了晃瓷瓶，“你们都给我老实待在里面。” 然后以丝线般细的灵力为引，那黑色就跟连通了滴管一样变成了黑色，争先恐后，还带着一点小心翼翼，进入瓷瓶后安安静静，瓷瓶不爆，不黑。 第637章 碎石上的黑色也逐渐褪去，褪了大半，灵力丝线断了。 黑色瞬间凝滞，一整咕涌，把一点黑举到最高点。 是它是它都是它，和它们没关系。 赵章：“……” 他都想摸摸脸了，他这么可怕吗。 赵章这次不是释放一条灵力丝线了，而是筷子那么粗，相对黑色东西来说和大桥没什么分别，之前跑了一盏茶，这会儿呼吸间就褪干净了，碎石也恢复到了原来的颜色，只是此时不过是一块再普通不过的石头。 赵章将碎石丢回那些没有被侵染的碎石中，再拿起一块。 变回一块丢一块，侵染了大半，那碎石数量，他估算了一下足有几十万块之多。 赵章改一块一块拿着来，变成施展驱物术排队，片刻不歇，剩下最后一小堆碎石之时已过去了足足九日。 还好赵章能待的住，不然这么重复又机械的事情，那是让人分分钟想要走人。 赵章将这最后一堆也弄干净才将瓷瓶收了起来，转过头看到他之前丢回去的那些碎石都被堆在了没有被侵染过的碎石外。 “你还嫌弃它们被污染过？” “没想到你个界石还有洁癖。” 这都丁点不剩了，这些碎石也会在界石之处天长日久迟早会恢复如初，它竟然不要。 赵章：“你不要我就带走了？” 他话音未落那堆碎石就到了面前。 很好，是真的很嫌弃，很想他带走。 赵章也没客气，界石不稀罕，他还是另有用处的。 虽然它们被侵染过，但到底是和界石同出一源，又受界石数十万年的滋养。 赵章收了之后拿了两块碎石，“谢礼，走了。” 赵章怎么来的又怎么离开，丝毫没有毁了阵法的意思。 阵法是阻止外人破坏黑漆漆的东西侵染界石，如今却是成了界石的一层保护。 他又何必毁坏。 赵章当‘清洁工’的这段时间，破天宗弟子们在秘境中过的也是相当精彩。 向印龙进入秘境后运气比戴墟强，没有遇上湖泊，也没有遇上黄花。 他落在了公认安全的青婆婆啰嗦草草地，除了随风叽里呱啦如同老婆婆一样在你耳边念叨吵人的很，没有任何危险。 向印龙就先跑了一阵，再贴上神行符，只用了一丝灵力便在草地上飞奔。 用了整整一天才跑出这片草地，他特意又跑了一阵，实在是太吵了，一个个都特能说，还同时有无数张嘴在你耳边念叨，受不了，根本受不了。 跑出那个范围后后他感觉世界都安静了，刚松口气抬起头就看到了树上的严蜜。 “师姐你怎么在树上？” 严蜜：我能说我感觉到有动物靠近，所以爬上树伺机而动，等看到了才知道是同门师弟，却一时忘了发声的吗？ 不能。 严蜜跳下树，“咳，你这是被人追了？” 向印龙惊恐，“比被人追还可怕，我是被几千张嘴追了。” 严蜜：“……”的确是很可怕。 但是什么东西有几千张嘴？ 她这么想也这么问了。 向印龙理所当然的道：“有啊，青婆婆啰嗦草，一片草地都是，我在里面待了整整一天。” 他想想都心有余悸，实在是吵的能把人逼疯。 严蜜：“……” 她不想说话。 虽然有点嫌弃向印龙，但两人还是组成了一队。 两人向东行了半日，发现一株塔桑树，塔桑树周围弥漫着一层青雾，这是它要开花的标志。 塔桑花一朵可以换五十块下品灵石，一棵塔桑树可以开八十朵以上塔桑花，也就是说最起码能收获四千块下品灵石，这哪是塔桑树，叫摇钱树还差不多。 虽然灵石换过来向印龙和严蜜没份，都要交给掌门，但是…… 严蜜看到向印龙那副不情不愿的样子，翻了个白眼，“总要充点门面，这些交上去掌门也不会深究我们在秘境中自己吃掉的天材地宝。” 真是，就知道叭叭叭的抱怨，脑子是太不好使了，不知道戴师兄怎么受得了的。 还好向印龙不知道她此时在想什么，不然能跟她对骂起来。 他听到严蜜这话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再抗拒采塔桑花，积极到：“我知道怎么采塔桑花，塔桑树开花之时我们用灵力敲一敲花下第一片子的叶柄，塔桑花就会掉下来，我们直接用塔桑叶接住放入盒中，能最大限度保住它的药性。” 严蜜学的画符，顶多知道点基础采摘手段，这么详细是不知道的，把向印龙的话暗暗记在心里。 两人就蹲守在树下，望着塔桑树。 向印龙：“塔桑花其实还可以用灵力包裹摘下来，那样药性损失也极少，不过很浪费灵力，我跟你说的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宗门内那棵塔桑树去年是我摘的花。” “这塔桑树没有宗门里那棵长的好，上面生了云暖虫，会减少开花，宗门内那棵开了一百三十八朵，它估计只能开八十五朵。” 向印龙声音停下，片刻后又响起，严蜜忍无可忍，呵道：“你能不能安静一点？！” 还说青婆婆啰嗦草吵，你不遑多让，顶多是你一张嘴比不过一片草才败下阵来。 向印龙委屈，他就是蹲的太无聊了，在宗门哪有这么嫌的时候。 他看看严蜜那张烦不胜烦的脸，不说就不说吧。 他灵力做毫毛细针在塔桑树上挑云暖虫，挑下来的云暖虫收到瓶子里。 他往里加一些水，摇一摇，继续挑虫。 严蜜看着他越挑越多，不下上百条，虽然她不怕虫，但一想到自己要爬上这么一棵树摘花，每抓树干一下都可能按到三四条虫，整个人不好了。 “你把这些云暖虫收到瓶子里干什么？” 向印龙头都不回的道：“云暖虫会吸收塔桑树的养分，让塔桑树减少开花，但同时也是绝佳的养料。” 化在水中封上七七四十九天，就是云暖水，可以让灵植长得更快更好。 “这棵塔桑树云暖虫多，要是我不挑了，下次秘境开启它肯定没了。” 向印龙还有点可惜，不能将其带回去，塔桑树属于比较好照顾的灵树，三年一开花，三年就能换一堆灵石。 “这塔桑树如果没了，它会给自己留下一颗种子……” 严蜜：“打住打住，我不想知道更多了。” 这一开话茬他怎么就收不住呢。 向印龙收回分出去的心，加快了挑虫，再塔桑树开花前将云暖虫挑了个干净，又给它丢了个云水诀，带着灵气的细雨一滴不落的全打在了塔桑树上。 塔桑树最顶上的树叶震颤了一下。 向印龙和严蜜都没注意到。 塔桑树开花，他们一一将花敲下来用叶子裹好，装到盒子里。 一个玉盒能装二十朵，装了五盒，第五盒没装满。 他们收好玉盒正准备离开。 “师兄那边前面有棵塔桑树，青雾缭绕想来要开花了。” 闻言严蜜和向印龙对视一眼，两人躲到了树上，塔桑树枝繁叶茂将二人掩的严严实实。 他们刚躲好人就到了。 “这青雾在变薄，塔桑花已经被采走了。”这次的声音更加低沉。 “花被摘了后青雾一刻钟便会散尽，想来人没走远，我们追上去。” 一阵响动没有了声响，严蜜和向印龙在树上待了一会儿就想下去。 两人还没动就听到，“看来人真的不在附近。” 严蜜和向印龙心里一突，紧接着一阵后怕，差一点就被抓个正着，还好多藏了一会儿。 他们又在树上藏了将近半个时辰，才跳下树，活动活动手脚，让那股麻痒劲儿散的更快。 严蜜靠着树干，云暖虫已经被抓了，但想到自己之前看到的情形，又撑着站好。 身影一个踉跄就看到了袭来的长剑，她侧身躲过，大喊一声：“师弟小心。” 第569章 奴役整个门派弟子的掌门（7） 向印龙转过头看到来人。 “运气倒是不错，不过今天也就到此为止了。”本来他还不确定来人是何人，听到声音他便认出来了，就是刚才诈他们的人。 外面的修士怎么这么狡诈？ 向印龙：我还想如果宗门待不下去就离开，这还怎么走？ 向印龙心念间，手中绞杀诀掐毕，金色的灵力丝线从他指尖飞出，缠向一直蹲守想要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的两名修士。 “就这么点灵力还敢闯角海秘境哈哈哈！” 蓝衫男修嘲笑着挥剑去砍，直接将灵力丝线砍断，碎裂，散于空气中。 向印龙新的灵力丝线又缠了过来，而严蜜的爆炎符飞了过来，一碰到他们就化成火焰。 青衫男修头发燎了一截，眉毛直接没了，他自己没发现，但身上的衣裳如何他却是看到了。 第638章 没想到一个照面被搞得这么狼狈，他怒气冲冲，手中青龙弯月笛朝着严蜜而去，“师兄她交给我。” 严蜜没那么多符箓，毕竟这玩意儿能卖钱，大多数都上交了，她也不能都砸在这了。 她掏出大锤子，“来啊，谁怕谁！” 她捶向青衫男修，和青衫男修战在了一起，不过她打斗经验少挂彩比较多，青衫男修信心十足，只觉用不了多久就能将其拿下。 然而严蜜总能躲过要害，重新站起来和他战斗，这也就算了，他灵力好几次快用尽了，一个劲服用回灵丹，她一次都没有，抡着大锤子就过来了。 不仅他发现了，他的师兄也发现向印龙灵力跟用之不竭一般，向印龙修为比自己还低上两层。 “师弟别跟他们耗。” 本来他想耗死向印龙的，现在反过来了他就不乐意了。 然而他说的有点晚了，严蜜之前是没有战斗经验，在几轮拼杀下她反而热了身，愈战愈勇。 而向印龙他用的都是在灵田间会用的法术，熟的不能再熟，看蓝衫男修跟看个放大版虫子一样，法术灵力节省却连绵不绝，这也就算了，他还能一边掐诀一边跑。 并没有蓝衫男修以为的改变策略便可以轻易靠近，将之杀死。 最后倒是两人回灵丹耗空了，被严蜜和向印龙给反杀了，夺了储物袋。 向印龙还有点意犹未尽，“原来我可以反杀比我修为高两层的修士。” 那可是练气七层，练气七层！ 严蜜：“是他们灵力用太快了。”硬生生被耗的灵力全无，那可不就任他们宰割。 “那他们修为也比我们高。” “这是越阶挑战。”向印龙很是兴奋。 严蜜：“你要感谢掌门，要不是掌门我们也不会用灵力这么精准。”不多不少，刚刚好，一点都不浪费。 向印龙：“……那还是算了。”完全感谢不起来。 两人把尸体扒的干干净净，就是可惜了这衣服，本来可以卖钱的，却是被烧成了这样。 “你别用爆炎符了。” 严蜜：“我就一个爆炎符有杀伤力。” “你别这么抠搜，跟掌门一个样儿。” 她无心的一句话直接把向印龙堵的死死的，堵的怀疑人生。 他一点都不喜欢掌门，但他跟掌门一样？跟掌门一样！ 向印龙都要自闭了，严蜜还没发觉。 * 赵章刚出了阵法就感觉到自己发出去的玉牌有了反应，“哪个小倒霉蛋要挂了？” 玉牌被动触发，触发条件苛刻，一般受个重伤，断个胳膊它都不会显现，只有命悬一线之时才会发挥作用将人保下来。 至于这个赵章口中的小倒霉蛋不是别人，正是一行人中修为最高的淳菊莺。 淳菊莺落在了平定火镇山上，简单来说就是火山，还直接掉进了火山口。 下面都是岩浆，温度奇高，淳菊莺是个炼器师，没有长时间飞行的飞行法宝，却也炼制了在空中飞行一炷香的法器。 这个法器灵力消耗小，是一次性消耗品，用完就废了。 她凭借着两件这样的法器，在报废掉入岩浆之前寻到了一个洞口，停在上面捡回了一条小命。 然而洞口距离火山口足有万丈之遥，她法器没了，又不会飞，哪都去不了。 炼器材料还是有一些的，她打算炼制几个更差的，硬撑着飞上去。 她炼的法器连品阶都够不上，用不了太长时间，最耗时间的就是将炼器材料炼化，在火山中这件事都变得容易了些，三天便炼制好了一件，出去指日可待。 淳菊莺都不带歇的就开始炼制第二件。 不想，她倒霉的时候是真倒霉，第二件法器还没炼好‘洞主’火云六翅蜥回来了。 火云六翅蜥一只眼睛盯着淳菊莺，舌头探出就要将淳菊莺卷入腹中。 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淳菊莺别说思考刚炼化的炼器材料报废了，自己如何再炼制法器出去的问题，她甚至只来得及丢出法器蚌金瓮，蚌金瓮伤害不大却是惹怒了火云六翅蜥。 火云六翅蜥尾巴甩向淳菊莺，被她险险避开，尾巴便重重地撞在了墙壁上，那一刻整个山洞都在震动。 淳菊莺是万万不敢被其击中，这中了半条命都要没了。 淳菊莺疲于躲避，一直到被逼到洞口才发现身后便是地底岩浆。 火云六翅蜥眼中闪过精芒，趁淳菊莺有片刻走神之际，舌头探出，再次打起了把淳菊莺卷到腹中的主意。 淳菊莺只有两个选择，一个往下跳，另一个被火云六翅蜥的舌头卷入腹中，毕竟哪怕躲开火云六翅蜥的舌头也能将她带下去，落入岩浆。 不等她在必死选项中做选择，因为一番战斗洞穴口石头松动，她脚下一阵失重感传来，整个人就掉了下去。 温度极速升高，她感觉自己没有落入岩浆之前便要化作灰烬。 她被烧的失去了意识，没有发现腰间玉牌在她周身形成了一个护罩，她连着护罩落入岩浆。 赵章到的时候护罩已经岌岌可危，就差一点就被烧穿了。 说她倒霉是真倒霉，落在这个地方，但凡是其他地方玉牌都能很好的护住她。 说她幸运，正好碰上赵章从阵法里出来，平定火镇山距离秘境最深处还比较近。 赵章将人捞了上来，捞上来的过程中发现地底有什么东西。 就给淳菊莺加固了一下护罩，带着她下去了。 急速前进了一炷香的工夫，赵章面前还是地底岩浆，但他可以感觉到东西就在这岩浆的后面。 他闭上眼，按照感觉前行，不过须臾之间，他感觉自己穿过了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他睁开了眼睛，四周是火红的溶洞，别看岩浆热的宛若要将世间万物都给融化掉，这溶洞内的温度却算不得高。 赵章前行，淳菊莺就飘在空中跟在他后面。 这样子，放在现代绝对能吓死一片人。 在这么赵章有法术可以用为什么要拎人呢？ 溶洞并不算大，约两丈高，宽三丈，赵章行走了一刻钟溶洞变大了起来。 入目的是一团至烈红焰，看到它没人会觉得有什么会比它更红。 而它周围飘着三簇火苗，一簇蓝色的，一簇冷白色，还有一簇黑色。 它们都以红焰为中心。 赵章盯着它，“君王焰。” 君王焰，顾名思义自比火焰中的君王，是其他火焰的主宰。 却是只在异火排名第三，而它上面两种异火可不会受它的管。 饶是如此却是所有修士最趋之若鹜的，有了它基本等于没人能在他们面前玩儿火。 只是赵章看藏书楼里的一些游记，是没有这方面记载的，显然谁都没得到君王焰。 不过谁又能想到君王焰竟然在角海，这样一个练气期才能进入的秘境。 不过也正是因为练气期进来穿不过地底岩浆，它才能在这里这么安生。 赵章：“拿簇蓝的给我门内弟子。” 别看这三簇是小火苗，却都是异火，蓝色的幽冰海净焰不是三簇异火中排名最靠前的，却是炼制提纯炼器材料的好火。 十分适合淳菊莺，赵章摘下幽冰海净焰，其他火焰都没动，宛若死物。 他掐了个法诀将幽冰海净焰打入淳菊莺身体，淳菊莺身体便燃烧起了蓝色火焰，仿佛要将她烧个一干二净。 许久方熄，她额前多了一枚蓝色印记，随着火焰熄灭，它闪了闪暗了下去，隐藏于皮肤之下。 赵章再看向君王焰，挥了挥手，准备走人，君王焰冲了过来――蹭蹭他的手。 赵章：“……”这君王焰怎么狗里狗气的？ “你想跟我走？” 君王焰还是老样子。 赵章又一句，“你想认我为主？” 他应该没有小说主角的王霸之气，上个世界霸道总裁还是他自己经营有道。 事实却是他话落下的那一刻君王焰大亮，溶洞中的火红与只呼应，它冲进了赵章的眉心要和他签订契约成为他的火。 赵章没签下，缩小的君王焰还蹭蹭赵章元婴的小手，像是拉它手说：你为什么不签啊？快点啊快点啊。 赵章心神一动，达成契约，君王焰成了他的火。 他想到了之前在秘境深处得到的黑漆漆的东西，它能污染界石必然非凡，却这么乖乖听他的话。 这是不是就是系统在武侠世界自己破碎虚空后直接将他拉进下一个世界，现代世界灵气复苏发出动静的真正原因？ 修仙世界破绽太多，容易让他发觉端倪。 赵章沉默的越久系统越害怕，谁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它明明给他挑的是个寻常世界。 它抱住自己，希望主人能收到它传递回去的消息。 * 赵章将另外两簇火焰给收了起来，君王焰都跟着自己了，另外两簇跟着走也没什么问题，对吧？ 第639章 他这一走，火红的溶洞黯然失色，地底岩浆灌入，和其他地方再无分别。 第570章 奴役整个门派弟子的掌门（8） 赵章将淳菊莺留在了岩浆中，有了幽冰海净焰地底岩浆伤不到她，只是给她换了一块玉牌便离开了。 过了整整三个月淳菊莺才悠然转醒，她发现自己没死后，又发现自己身在岩浆中，刹那惊慌过后，发觉自己不惧岩浆方才渐渐镇定下来。 摸索一阵过后自行脑补了一个原因，她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的可能。 落入岩浆之前撞上了幽冰海净焰，莫名其妙成了它的主人，便不惧岩浆。 逻辑根本绷不住，不过修仙世界不讲逻辑的事情太多了，这又可以合理了（？）。 淳菊莺将这个问题暂时搁一边，她现在要愁的是如何离开这岩浆，再飞出去。 况且，她不惧岩浆，但不代表不惧岩浆里其他妖兽啊。 赵章不知道她的处境，离开平定火镇山后他到处收天材地宝，品级差的都没动，净收好东西。 当然不是他嫌弃，总要给其他人留一点，不能让弟子们白跑一趟。 秘境之大，这么跑，他跑了半年也没跑完，戒指空间倒是不够用了，他跑出去又买了一个储物戒指才没有变成空望宝山却无法得之的窘境。 * 文鼎真人看着突然冒出来的赵章，“掌门……” 赶的真及时，秘境刚把人丢出来。 还好赵章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然得说：那可不。 他赶着秘境关闭前一刻出来的，被丢出来那就不好看了。 文鼎真人眼不见为净转头看向众弟子，神识扫过心中诧异，此次秘境只行一百三十八人竟然皆在。 不过此地不是说话之地，他纵是有万千惊讶，也不能宣之于口。 往芭叶灵扇内灌入灵力，变成足以承载所有人的大小，他立身于扇柄对众弟子道：“上来。” 他话音还没落赵章又打头上来了，文鼎真人青筋跳了跳移开目光，免得自己做出点什么。 所有弟子上了芭叶灵扇，从角海城外离开，又是疾行五日，回到了宗门。 不等文鼎真人询问，赵章轻咳了一声，“角海秘境之行尔等皆安然无恙，此行也算是圆满结束，大家现今便将所获天材地宝交由石中长老清点。” 文鼎真人呼吸一窒，怎么会有这等掌门？ 他怎好意思当掌门？ 赵章好不好意思的不好说，他提醒弟子们：“玉牌也别忘了交上来。” 文鼎真人脸瞬间绷紧，周身气压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即将爆发之时文芹真人挡在了他前面，微微摇头。 文鼎真人理智回笼，但脸色依旧难看。 赵章就当没看到，天材地宝没给弟子们留都收走了，玉牌也收到戒指里，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诠释了什么叫‘钱’在哪里他在哪里，‘钱’没了他也不在了。 文鼎真人看着前方的弟子极力压抑着喷薄欲出的怒火。 文芹真人没看他，对着弟子们道：“你们能尽皆归宗本座喜在心中，只是这是数万年来未曾有过之事，为何你们……” 她语意未尽，弟子们互相看看，一时不知道谁先，或者该怎么回答。 还是向印龙个话唠率先开口：“二长老，我和严师姐遇上了，两人一起在秘境行走，互相有个照应，所以安然无恙。” 严蜜此时也站出来证明：“向师弟说的没错。” “我们初入秘境不久就被人袭击，虽然境界低微，但是灵力比之更持久耐用，所以逃过一劫，待对方灵力耗尽，才将之反杀。” 之后么就发现自己的长处，用着也越来越顺手，两人配合默契，一直未触发玉牌。 淳菊莺？她另有机缘，有掌门在宗门，她根本不敢说。 戴墟拱手，“禀二长老，弟子是被掌门的玉牌救回来的。” 戴墟开口后，又有弟子接上，“弟子亦是。” 一个接一个，文芹真人一扫，足有二十四人。 她看向第一个开口的戴墟，“不知玉牌是如何救的你？” 这可不像掌门的手笔，毕竟这样的玉牌只怕是价值不菲，但若说弟子为掌门说谎，这跟掌门突然对弟子视如亲子有何异？ 事实上，戴墟在湖中没有动用灵力逃过一劫，但秘境中危险重重。 他从万里沁黄海突破艰难险阻，逃出生天之际遇到了妖兽迅风狼群，上百头迅风狼眨眼间将他团团包围，彼时他灵力仅剩下不到三成。 绞杀术他使的比向印龙还熟，然而上百头迅风狼比修士更难缠，速度快，皮毛又厚，他只来得及突破一头迅风狼的防御将其绞杀，就挨了迅风狼一爪子，胸可见骨，血流不止。 他服用了一颗止血丹便想撑起来再战，迅风狼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一个白色狼影闪过，一股腥臭味袭来，锋利的尖牙刺穿他脖颈的皮肤。 “弟子以为自己要葬生狼腹之时，玉牌将弟子护在了中间，让弟子得以疗伤遁逃。” 文芹真人还没说什么文鼎真人便低呵了一句，“不可能！” 无意识中他释放出金丹真人威压，压的戴墟透不过气来，戴墟却什么都没说，坚持自己的没有任何虚言。 文芹真人挥手化解，“师弟你莫要为难他。” 又对众弟子言：“你们且先回去，好好领悟此番秘境之行的收获。” 解散门内弟子她便让文鼎真人跟她走，待到了她院中，文鼎真人按捺不住开口：“师姐，你是不知道掌门的行径，当日从宗门赶往角海城掌门不愿载前往角海秘境弟子不说，还要坐我的扇子，等到了角海便不见他踪影，一直到弟子从秘境归来，他方才现身。” 这样的掌门如何能将真能保命的玉牌分发给弟子？ 这种事是谁都可以，唯独不可以是他。 文芹真人：“那你是说门内弟子会为了掌门撒谎？” 文鼎真人沉默，可即便解释不了他依旧执拗的认为赵章不可能送出能够保命的玉牌。 文芹真人不想再劝，毕竟她自己也说服不了自己，只要文鼎真人别在门内弟子面前闹得不好看就行了。 * 回去路上向印龙就迫不及待问戴墟，“师兄你说的是真的？那个玉牌真有用？”他咋那么不信呢？ 戴墟：“我何须骗人？” 这话倒是问住向印龙了，因为太有道理了，他一时间也想不出应该再说些什么。 倒是戴墟，“你不曾发现掌门给的玉简也比三长老的好用百倍？” 这个向印龙有话说了，“何止，地方标的一清二楚，此行我和严师姐都收获颇丰。” 他们实力大增不说，他修为也从练气五层突破到了练气七层，严师姐比他更厉害，连破三层，已经练气九层。 这仅仅只用了半年时间。 “若是能一直进益迅速，金丹怕是也能够多几分期许。” 向印龙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亮如金阳，而他浑身散发着光芒。 令人不禁想要向其靠拢。 “向师弟你有了师兄不要师姐了？” 向印龙都没回头就听出来是严蜜，他转过来理直气壮道：“严师姐师弟哪敢？你又不爱听师弟念叨。” 戴墟――聊天搭子。 严蜜――战斗搭子。 向印龙分的清清楚楚。 严蜜：“那是你太能说，对了你们在说什么？” 她不欲在上一个话题纠缠不清，抛出一个问题。 果然向印龙顺着这个话题往下接，“我们说掌门的玉简，你们说掌门是何意？” 严蜜：“你不应该困惑掌门为何拥有那么清楚的地图吗？” 向印龙：“他是掌门啊。” 严蜜看向戴墟，眼神里尽是，“你是怎么受得了他的？” 戴墟无言，向师弟人不错。 向印龙没有察觉他们的眉眼官司，说起自己猜测，“你们说掌门是不是担心我们死在秘境里面没人替他寻找天材地宝，所以才将玉牌借我们用？” 他倒是没说什么监视的了，一来文鼎真人检查过了，二来他们服用了天材地宝掌门也没有追究。 反正他是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度赵章，主要太不是东西了，哪个掌门像他这样？ 戴墟：“你找的那些天材地宝抵得上一块玉牌？” 他比向印龙好一些，处在觉得赵章好，但赵章又表现的很差劲，又看到赵章恶劣行径带来的好处。 总之非常复杂。 向印龙自信满满道：“我现在不及，但以后肯定可以。” 戴墟和严蜜：“……” 跟在后面的淳菊莺心神不属，她之前不明白自己为何能够在平定火镇山地底岩浆活下来，难道就真的是她想的那么离谱，就那样和幽冰海净焰签订契约了？ 但如果是玉牌护住了她，倒是更合理了一些。 第640章 可那是掌门…… 淳菊莺连前面戴墟等人何时停下来的都不知道，直接撞了上去。 淳菊莺顿时回神，看着面前三人齐刷刷的目光，严蜜更是道：“淳师姐你怎么了？” 淳菊莺摇头，太复杂了，她要好好回去想一想。 * 赵章一点不觉得收了弟子交上来的天材地宝有何不好，当天就跑了趟万宝阁，将之换成灵石，还全都要的上品灵石。 换好了悠然回了宗门，只看到他的样子弟子们都猜到他干什么去了，之前有点动摇的弟子心里又倒戈回来。 掌门还是那个掌门，掌门一切以他自己为先。 赵章一点不在意他们的想法，回了大殿掏出那两块碎石，“这个给你做窝如何？” 问的石头，石头配石头，这不是绝配么。 石头却是一阵震动。 赵章：“这都不喜欢？” 还真就喜欢他的口袋？ 不对，他拿着它，它也没有反应，它不是喜欢他的口袋，是喜欢他。 他是越来越好奇还有什么东西会喜欢他，会听他的话。 君王焰都如此，这个修仙世界怕是还不够。 或许他是仙界下来的。 第571章 奴役整个门派弟子的掌门（9） 亦或者…… 赵章收敛心神，将碎石收回，“不喜欢就不喜欢，我留着，以作他用。” 石头没反应了，似是安心了。 赵章盘膝修炼，灵气迅速涌来，也就是破天宗只拥有一条小灵脉，哪怕是灵气最浓郁之处也不过是和大宗门灵气稍浓的山峰相差无几。 若是在大宗门，他周身灵气定会宛若实质，整个大殿都会变得白蒙蒙一片，大殿外山顶也会白雾缭绕。 灵气灌注到他体内快速转换为灵力，不知道过了多久，灵力越来越多，多到元婴凝实，五官清晰先化，他很自然的冲破了‘瓶颈’到了出窍期，他都不用稳定境界已经无比扎实。 修炼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这句话简直是为赵章量身定制。 赵章在想，自己如果闭个死关，毫无顾忌的修炼，是不是能一路冲到渡劫期，引天雷渡劫，成就大乘直接飞升仙界。 到时只怕系统要将他拉走，他还有很多想要探索的东西，所以他打消了继续修炼下去的念头。 赵章睁开眼，掐指一算已经过去三载。 相对于那些大能闭关几十年起步，三年算不得长。 如破妄真君他就已经闭关了九十九年，差一年就一百了。 现代人都还说长命百岁的一百。 时间都花在闭关上，最后大限将至，也不知道是否可惜自己那些年没有认真度过。 赵章摇摇头，站起身，目光扫过金蒲团，“如今看看还是挺顺眼的。” 赵章袖中石头震了震，“你在赞同我的观点。” 是不是的，他说是就是了，就是仗着它不会说话。 赵章无视了石头的震动，走出大殿，经过三载，破天宗灵气又浓郁了一分。 和大宗门还是差远了，对赵章来说也可以忽略不计。 他神识外放扫过门内众弟子，都有在老实干活，不过强度又不够了，要重新安排一下。 他瞬移到了库房外，抬脚走了进去，“石中长老，这三年的收获可都收缴了？” 石中长老二话不说递上储物戒指，“掌门三年所得尽归其中，账册也在其中。” 赵章将东西转了过来，然后拿出账本查看，可以看出比之前多了一点，但没尽全力，水分还是挺大的。 赵章将账本还了回去，什么都没说，只是离开后又发了一枚玉简，是对宗门弟子干活的调整。 他办事，不过夜。 就是收到的人希不希望他过便是另一回事了。 石中长老不知此事，以为就此过关，心稍安，然而他安了没多久还是看到了玉简，心那个一突。 掌门是知道了吧？ 所以才这么做的，倒是他好心办了坏事，石中长老不知道怎么面对那些弟子。 可他的职责就是管理库房，从门内弟子手中收交上来的灵植、符箓、丹药等等。 他心怀愧疚，却也只能硬着头皮验收。 向印龙向戴墟控诉，“掌门出关果然没什么好事。” 真是不把他们榨~干净了不罢休。 戴墟：“慎言。” 都知道掌门出来让他们一刻不停的忙碌，就不怕掌门听见。 向印龙心里嘟囔：我又没说错。但还是把他的话听了进去，没有说出来。 赵章此时人在万宝阁，是听不到了，他将宗门三年所得换了灵石，又将灵石换成了筋陨石，一共换了四十六块。 四十六块还不够，他额外拿出灵石凑够两百零八块。 回到宗门他直奔大殿，入殿后直接把门关上了。 挥手地上便多了二百零八块筋陨石，筋陨石黑乎乎的，却又不是全黑，而是带着一条条纹路，闪烁着光泽，如同人的筋络，所以得筋陨石一名。 赵章召出君王焰，指着筋陨石和刚放出来的废碎石，“将这些都给炼化了。” 君王焰摇曳了一下，像个乖巧的小媳妇一样上前一一将它们吞下，而它还是豆点大小，仿佛‘肚子’里有个次元袋。 君王焰乃天地异火，威力无穷，不过和赵章签订契约后实力受他限制，足烧了一刻钟才将其吐出，那堆废碎石和筋陨石分成两堆，杂质都被烧干净了。 筋陨石一块拳头大，二百零八块经过炼化此时却只是比两个拳头大一点。 废碎石倒是多的多，足有两丈高，三寸厚。 当然废碎石数量比筋陨石也可观多了。 赵章没有动它们而是又拿出天材地宝让君王焰炼化，它炼化他融合，不断刻画阵法。 随着时间流逝，投入的天材地宝越来越多，赵章却是面不改色，掏空了一个储物戒指方才神识化手，将其和废碎石那团液体捏到一起，筋陨石液也被他拉了过来。 数个时辰后，大殿内多了一块五彩斑斓的黑的石碑。 它在赵章的心念下缩小到巴掌到，被其握在手中。 他闪身到宗门山门口，将之打入破天宗石碑，“以后你就是破天宗的镇宗石碑，抵御外敌，保宗门弟子平安。” 赵章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又在下面布了一个聚灵阵，其实他炼制的时候已经在石碑里刻画了聚灵阵，现在算是多多益善。 若真是遇袭，这就是头一个用掉了，其次是抽取灵脉灵气，不过最多只能抽取百分之四十，再多会伤到灵脉，灵脉也是宗门根基。 但若是灵气供给不够挡不住外敌呢？ 赵章便在他的大殿下埋了十五万块上品灵石，多了也没有，极品灵石占地更少，这他也没有。 说好的敛财呢？他堂堂掌门怎么这么穷？ 赵章：“都是门内弟子不给力。” 他要给他们加点油。 众弟子背后一寒，齐齐打了个冷颤。 向印龙捂住储物袋，“是掌门，一定是掌门惦记它了。” 下一秒他就远远的望见赵章的身影。 向印龙捂住嘴，死嘴叫你说。 赵章目光瞟了过去，向印龙一本正经的手掐法诀，手诀翻飞，最后一个手诀完成，他身上的灵力化作大雨落下。 落菇花，喜大雨。 “动作太慢，掐的不够标准，灵力还不够凝实……” 赵章随随便便挑出了六七个毛病。 你行啊，就你有嘴说，向印龙心里腹诽便看到赵章随手掐起云水诀，他熟练的不能再熟练的手诀在赵章手里行云流水，透着一股玄奥。 手诀落下，空气中的灵气凝成雨水落下，噼里啪啦，浇透了落菇花，同时也浇湿了他。 向印龙成了落汤鸡，他却是顾不得这个而是嘟囔着：“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会不一样，他用的是自身灵力，掌门却是能够引动天地灵气？ 向印龙想不明白，若是他干问到赵章面前，赵章肯定得说：这算不得什么，云水诀还能攻击人，不是真的只能灌溉灵田。 基础法术是最容易学会的，但往往也是最容易让人忽略的。 而一门法术钻研透了也是能成为一门绝招，只是这样的例子少之又少，也很少有人会宣之于口，见到的人反而以为是新法术。 等他回过神赵章已然离开，向印龙挤出时间将这件事告诉戴墟。 戴墟若有所思，然而那么容易参透就不会一直不为人知。 “你看着我，看我和掌门手诀有何不同。” 戴墟刚打出一个手诀向印龙就摇头，“不是这样的，掌门信手拈来，非常玄妙，感觉和师兄你的完全不一样。” 戴墟重试，向印龙还是摇头，手里比划着，“就是这样这样，但是感觉就是不一样。” 看着一般无二，但已经全然不同，这或许就是为什么掌门引动的是天地灵气，而他用的是自己的内力。 第641章 戴墟一时间也没有头绪，“我先练习一二，你且回去看顾灵田。” 向印龙不太乐意，但这不是他乐不乐意的事情，只能反身回到自己负责照料的灵田。 因为这件事，将落菇花收获交上去后听到石中长老让他种更能赚灵石，却更难种植的缤纷蒲公萝都没嘀咕。 赵章还想听听有没有什么新花样呢，没听到他也没有多遗憾，而是又去挑其他弟子的毛病，从上到下连破天宗唯一一只灵兽和海安水龟都被赵章给挑了一遍。 当然作为人的众人都发奋了，它还是沉在水潭里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 赵章：还是做灵龟幸福啊。 不过是在他这里，上辈子原主连和海安水龟都没放过，提取它的血卖了换灵石。 真可谓雁过拔毛，看到地皮都要刮三层的程度。 持续了十来年，和海安水龟终于不再忍耐，要离开破天宗，被发现叫原主给锁了起来，抽血品质不行了就将其拆了卖。 可以说相当惨，和破天宗弟子也说不上哪个更好。 现在么，赵章没有喂什么好东西，但作为门内唯一一只灵兽，众弟子对它还是很好的，会从牙缝里抠出来将东西喂给它。 有种过上老年养老生活的状态。 赵章拍拍龟背，“让你更幸福一点。” 赵章在水潭底下布下聚灵阵，又拿出一个紫玉瓶，里面灵乳是在搜刮角海秘境的时候得到的，一共就十滴。 他食指和中指并拢一抬，灵乳从紫玉瓶里飞了出来，射入和海安水龟龟口。 灵乳乃天地灵气凝结而成，非灵气浓郁之地不可的，而灵气浓郁也需千年才可凝结出一滴，这十滴就是一万年。 弗一入肚，和海安水龟便伸直了四肢，口吐水息，紧接着灌入潭水，冲天喷吐。 赵章反应快，给自己弄了护罩，一滴没洒到，倒是地面被水打的透透的，如今已经泥泞不堪。 和海安水龟连吐三息，开始在潭水中翻滚，一圈又一圈，半个时辰后潜入水中，“咕咚咕咚”的水面证明着这一切都还没有结束，它也并没有那么平静。 第572章 奴役整个门派弟子的掌门（10） 太阳西斜，又东升，再次西斜，复东升，如此三次，一直到第四天的太阳西斜，红霞映照着赵章的脸庞，沉静中多了一丝妖冶瑰丽。 和海安水龟终于浮出水面，此时的它已经大了一圈，龟背颜色也深了些许。 和海安水龟游到岸边，冲着赵章吐出一颗珠子，然后又跟没事龟一样闭着眼睛，浮在水面。 赵章手一伸，珠子飞起落在他手中。 这颗珠子没有灵气，没有宝光，看起来再寻常不过。 似是只是和海安水龟心爱之物，俗称它的玩具。 赵章也不嫌弃，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他正要将珠子收起来，石头震动了一下。 “你喜欢？” 石头又震动一下。 赵章就把珠子放到袖子内兜，踩着泥泞的地面离开，没有落下一个脚印，也没有溅上一个泥点。 他离开后这里也安静了下来。 * 文鼎真人望着忙忙碌碌不得歇息的弟子，心里越来越沉，沉思良久找到文芹真人，“师姐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哪怕弟子突破了留有余力掌门也会再次更改，完全不给他们留时间，太上长老又不知道何时能出关，我欲外出游历，欲早日突破金丹，得成元婴。” 文芹真人劝慰：“师弟，突破金丹又岂是那么容易的，还望你三思。” 金丹期和元婴期差了一个境界，却是截然不同，金丹碎裂仙道便消，元婴期却是可以以元婴苟活，进行夺舍。 更别提突破金丹那道天劫，不知道有多少金丹期修士死在天劫之下。 她着实不想文鼎真人如此冲动。 文鼎真人却是心意已决，“师姐，你我本就修炼以求仙道，不成元婴，大限将至也要坐化，回归天地之间，这其实并无不同。” “今日离开，弟子们还要师姐多费心。” 文芹真人见劝不动，拿出两件宝物，“师弟，在外危险重重，还是多些保命的法宝为妙。” “师姐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这是我之前在万宝阁换来的锁灵网和千杀羽，便赠予师弟。” “师弟莫要推辞。” 话是这么说，但文鼎真人不敢收下，“这如何使得……” 文芹真人：“这是师姐馈赠。” “况且，师弟所欲，亦我所欲也，我待在宗门内，便只能略助绵力。” 文鼎真人不好推了，他最后还是收了下来，“师姐我定会早日归来。” 文芹真人点点头，文鼎真人离开，她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叹了一口气。 “初闻仙人心欢喜，一入仙途两茫茫，与天争命，与人争命……” 文芹真人的声音透着萧索和沧桑，飘散在空气中。 而天空烈日依旧，草木葱茏，欣欣向荣。 赵章知道文鼎真人离去已经是四年后了，他嘴上念叨了一句，心里其实并不在意。 “那明年的宗门大比就只能由本掌门一人带领门内弟子前往望天仙门。” 语气中还略微带了一点遗憾，好似在说角海秘境之行有文鼎真人，这次没有芭叶灵扇给他乘坐，还要带人，实在是太可惜了。 文芹真人是读不懂了，她道：“若掌门欲坐镇破天宗，本座也可以带弟子前往望天仙门。” 赵章：“还是由你坐镇，你坐镇本掌门放心。” 文芹真人听出来赵章自己想去，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文鼎真人不在，宗门大比赵章毫无疑问将其交给文芹真人。 传功殿内，文芹真人告知众弟子。 “在参加大比之前门内会有一场小比拼，筑基期前十可参加，练气期亦是如此。” “二长老，此次还是由掌门带领我们吗？”不知道谁问出了这么关键的一个问题，其他弟子都竖起了耳朵。 文芹真人有片刻哑声，但还是说了个，“是。” 向印龙小声说：“那去不去好像都可以。” 去了长见识，不去在宗门里不用面对掌门。 戴墟眼神飘向向印龙一下，向印龙当即闭嘴。 文芹真人却是已经听到了，不过她装作没听到，“小比就定在三个月后，大家好好准备。” 她说完便离开了，而她一走传功殿就热闹了。 严蜜：“向师弟你嘴巴还是把点门的好。” 虽然两位长老都是向着他们的，但掌门乃元婴真君，真要如何长老怕是拦不住。 “我也没说错。”向印龙小声嘀咕，收到戴墟和严蜜的目光连忙转移了话题，“你们想要参加宗门大比吗？” 严蜜：“我肯要努力拿下前十。”这意思就是想去了。 向印龙一想也对，之前角海秘境严师姐就无所顾忌，一心想要前往。 他看向戴墟。 戴墟神色淡淡，“嗯。” 向印龙：“……”怎么就整的我无所谓了。 “那我也想去。” 戴墟和严蜜都无语了。 严蜜看向戴墟，第三百二十七次发问：你怎么受得了他的？ 戴墟：师妹不要过谦。 严蜜：“……”行吧，自己也是与之并肩作战了近半年。 他们散了之后都加紧努力了一通，虽然要跟着赵章出去，但能离开宗门前往望天仙门还是令人挺期待的。 于是三个月后的宗门小比大家都各显神通，拼至最后一刻。 一个门派就五百多名弟子，实力低的很快就被淘汰了，只用了三天就出了结果。 这还是因为筑基期修士比拼比较激烈，耗时比较长。 赵章立于高台之上，“结果已出，筑基期组由高围、夏熹微、淳菊莺……参加宗门大比，练气期则由戴墟、严蜜、向印龙……参加，此次宗门内小比大家表现的都很不错，本掌门都看在眼里，然你们仙途才刚起步，不可生骄矜之气……” 他套话一堆一堆，就是没啥奖品。 了解过宗门内小比的都知道，以前都是有奖励的，哪怕他们只是个小宗门。 众弟子：真抠。 赵章就是再抠他们也得在这认认真真的听完了，倒是也不是很久，毕竟他还要让人回去干活。 赵章翩然离开，那模样要多仙风道骨就有多仙风道骨，要多有世外仙人风范就有多世外仙人风范。 众弟子移开目光，还是别看了，知道掌门本性的他们看不下去。 “恭喜师兄/师姐……”他们纷纷跟拿到名额的人道喜。 拿到名额的弟子道过谢，之后一边期待一边努力，准备在宗门大比上表现的更好一点。 掌门不顾宗门，他们却还想为宗门争些颜面。 他们全力以赴，春秋变化，入夏之时，赵章将二十人召集到一起。 第642章 他负手而立，一袭月白金线暗纹长衫映衬的他愈发的面若冠玉，让人为之晃神。 “距离宗门大比还有两个月，但望天仙门山遥路远，需及早出发，以免赶不上大比。” “出发之前本掌门尚有几句话要说，到了望天仙门你们代表的就是破天宗，一言一行皆要注意，不可欺人，有人欺之也不可一味后退……” 赵队长章发言完毕，看向前面二十名弟子，“可听明白了？” “弟子牢记在心。”他们异口同声道。 赵章：真是齐心。 他丢出金算盘，这倒不是原主的，赵章自己闲来无事炼制的，多符合他人设啊，而且缩小放在巴掌上的时候多小巧可爱啊。 看到金算盘的众弟子：“……” 他们仿佛看到了掌门在背后对着他们精打细算。 金算盘变大到足以容纳四十人的程度，赵章上去坐在了算盘框上，“你们喜欢坐珠子还是坐框自己挑。” 众弟子想到自己坐珠子会硌屁股，二十人绕着框坐，那画面也太美了。 他们突然有点想三长老了，他的芭叶灵扇简直不要太好。 “做事不可太过慢慢吞吞。”在赵章的提醒之下他们还是坐上了算盘珠子，双手抓着珠子之间的柱子，用鞭子法器的直接鞭子缠上了金算盘。 赵章没管他们怎么坐，人都上来了，他心念一动金算盘便飞入万米高空，往下望皆是云朵。 过了这一片云朵才少了，可以看到底下的景致。 赵章打了个哈欠，让向印龙想起上次去角海秘境他是又吃又喝，还杵着脑袋睡觉的样子。 这次由掌门带他们，他是吃不了也喝不了更不能睡觉。 向印龙嘴角上扬间，赵章拿出了一盘豆面孕灵糕，一块两指宽，两寸长，浅浅的绿色，飘着清新的草香。 赵章捻起一块塞入口中，咬下去后随着咀嚼草香变得香甜，而它本身更是松软如云朵，他都没嚼两下就吞下去了。 他又捻起一块，这块上面落了灵桂花，他这一动桂香飘来，令人不禁想要仔细嗅一嗅。 “咕咚。”不知是谁没有抑制住咽了一口口水。 赵章装作没听见继续吃豆面孕灵糕，每吃一块它都会在落入腹中后化作灵力。 也就是赵章修为高深，这才看不出变化。 不消片刻他吃完了一盘豆面孕灵糕，众弟子咽咽口水，总算结束了。 赵章收了盘子又拿出来一盘凤飞黄龄百花糕，这味道可就比豆面孕灵糕浓郁多了。 向印龙：我真傻，上回还有三盘灵果我竟然以为这次只有一盘灵糕，我太傻了，真的太傻了。 他都想拿出自己的馒头啃了，虽然它一点都不香，就是太寒碜了。 不过他和掌门比什么，他富裕了掌门才看不过眼，更要挖他的。 这方面向印龙出奇的机敏，所以把馒头拿了出来，掌门看到他这么穷，只能啃馒头，不知道良心有没有一丝丝痛。 痛不痛的他没看出来，只看出来掌门……吃的真香啊。 赵章不仅吃糕点，还有灵果，喝灵蜜水。 他其实不太满意，这些味道虽好，但尝过现代花样百出的重口味菜肴总觉得缺少什么。 第573章 奴役整个门派弟子的掌门（11） 宗门大比之后就去凡界拐点弟子回来做饭，开个灵膳楼也很能挣灵石。 赵章心里拨了拨算盘，低头看看罗盘，这望天仙门距离是比较远，还要加快点速度。 弟子们只觉得下面景色快速变换，才发现加速的事情，这倒也没什么可说的，就算说了掌门也不会听。 赵章加快速度的结果就是本来要一个半月方能抵达望天仙门，如今却只花了二十三天。 金算盘落在望天仙门山门外，弟子们都利落快速的下来了，想让赵章早点把金算盘收起来。 赵章不知道他们所想，倒是如他们所愿将金算盘收了起来，行至看守山门的弟子面前，“破天宗前来参加宗门大比。” 他拿出牌子给对方检查，看守山门弟子检查完毕将令牌还给了赵章。 传讯给负责接待的弟子堂。 弟子堂周师兄：“破天宗谁去？” “破天宗？听都没听过，名字倒是起得响亮。”他们望天，他破天。 “我不去。” “吾亦不去。” 他们退来让去，最后推到了不过筑基期过来打杂的崔正杰头上。 崔正杰知道自己修为低微，没什么情绪，领了差事就去山门口。 “在下崔正杰，此次你们在望天仙门皆可寻我。” 赵章点点头，“那走吧。” 很顺其自然的让崔正杰领路，一点没有介绍自己身份的意思。 崔正杰都愣了一下，毕竟行走在外他报出望天仙门的名号都要让人瞻仰一下，在望天仙门，破天宗又是一个小宗门，竟然如此。 他不由得多看了赵章一眼，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招来仙鹤带他们去客座峰――山脚。 小宗门就是这个待遇，甚至破天宗都算好的了，有些小宗门连参加的机会都没有。 当然院子倒是都差不多，修整一新，只是大小的差别，毕竟不是谁都如同破天宗只能有二十人参赛。 其他宗门还有金丹、元婴的比拼。 饶是客座峰山脚那灵气也非破天宗能比拟。 一进了院子，若不是崔正杰还没走他们都想席地而坐，盘膝修炼了。 崔正杰交代好注意事项，将院子的牌子和自己的传讯玉符给赵章，“若是有事可传讯于我。” 赵章挥挥手，表示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崔正杰不卑不亢行了一礼，退出院子。 “你们便自行安排，本掌门出去走走。” 赵章丢下话人就出去了，崔正杰召来的仙鹤都才刚双脚落地。 崔正杰还以为他有什么事追过来道：“汝可是有疑惑之处？” 赵章：“不知崔道友急否？” 看到崔正杰摇头，赵章立马说道：“那这仙鹤便让于我，我急。” 崔正杰：……这带队的长老倒是个妙人。 他伸手做恭请状，赵章便上了仙鹤。 仙鹤还有点不情愿，仙鹤也是有智慧的，它来载崔正杰，不是来载别人。 赵章一个玄朱果过去，仙鹤不再挣扎着要把他给抖下去，叼住玄朱果，拍打着翅膀飞到了空中，不过几息就离开了崔正杰的视线。 实时演绎什么叫做灵兽的现实。 赵章拍拍仙鹤的脖子，“带我在你们门派到处逛逛，想来你也知道哪些地方是能去的，哪些地方是不能去的。” 仙鹤叫了一声，飞了一炷香落在最近的仙武堂，望天仙门弟子皆在此领任务。 赵章下了仙鹤，因为没有统一服装，他的出现没有任何突兀。 他完美融入一群望天仙门弟子中，还进了仙武堂大殿。 * 赵章倒是走的干脆了，搞得被丢下的弟子有那么点无措。 尤其是没有体验过的高围等人，倒是戴墟他们适应的很快，毕竟他们在角海秘境外也是这样的。 淳菊莺：“掌门该出现自会回来，我们各自寻个房间修炼。” 此话一出，有点纠结的人都不纠结了，各自找了个房间进去修炼。 丝毫不知道赵章都干了什么。 赵章在干嘛？他进入仙武堂后看起了任务，反正接任务才要拿身份牌，他只看压根用不到。 这也不怪望天仙门不设防，在赵章之前都没人这么干过。 强龙到了别人地头还知道低调，哪有这么跟去自家后花园似的操作。 别看这些任务是对望天仙门弟子公布的，里面也能提炼不少讯息，赵章都记在脑子里了，看完若无其事的出去了。 没走多远就看到一白衫男子叫住前面的黑衫男修，快走几步上前拱手道：“石师兄，师弟有事相商，还请师兄移步。” 黑衫男修点头，两人便离开了，赵章心里有点遗憾，还想听听说些什么的。 他在仙武堂附近逛了逛，招来一直盘旋在空中的仙鹤去其他地方。 这回仙鹤带他去了灵秀峰，是养灵兽的地方。 赵章坐在仙鹤之上，就看到了成群的仙鹤，几匹在山中驰骋的灵马。 仙鹤很有赵章是它金主爸爸的自觉，直接将他带到了自己栖息之地，头还蹭了蹭他，一点没有仙鹤该有的骄傲。 赵章：真是一只会来事儿的鹤。 赵章给它塞了个灵果，肯定不如玄朱果，每次出手就是玄朱果那不得把它胃口养大了。 “唳――”仙鹤叼住灵果啄食。 赵章就徒步在附近走走。 灵秀峰灵气或许不是望天仙门中最足的，地方却是最大的。 毕竟仙鹤体型都算小的了，很多灵兽体型庞大，不得元婴无法缩小，但凡场地小了都养不了那么多灵兽，而这灵秀峰又不知道望天仙门经营了多少年。 第643章 赵章：这就是家大业大的好处啊，哪像破天宗，也就一只金丹期的龟。 仙鹤已经将灵果吃掉，跟上了赵章，倒不是监视什么的，仙鹤也没这个概念，它就是对金主爸爸纯粹的爱。 赵章想把它招过来，自己坐在它背上到处逛，只是弗一伸手，袖子上的石头震动了一下。 “怎么？又有你喜欢的东西？” 石头又震动了一下。 赵章看看四周，树啊草啊花儿的，想要知道它想要什么难度还挺高。 “那东西距离我只有一尺之地的时候你就动一动。”赵章说完走动起来。 这个范围缩的很小，赵章就得来回横扫过去。 仙鹤就看着他来来回回的走，一对鹤眼充满了疑惑。 一直到一丛齐林矮墩草前，石头方才动了一下。 赵章顺势停了下来，神识扫过，没看出有什么稀奇的，他直接往土里探，一丈两丈，一直深入数十丈才看到那个或许是石头要的东西。 问过石头，不出意外的震动了一下。 赵章将仙鹤引出百米开外，拿出一个灵果塞给它，“送你了，慢慢吃。” 仙鹤眼里瞬间只剩下了灵果，赵章个金主爸爸都容不下了。 当然它还不忘心不在焉的蹭他两下，这么大方的主儿必须多蹭蹭，这样才好有多多的加餐。 蹭完哪还管赵章，欢快的开啄灵果，赵章又回到刚才那个地方遁入土中都没发现。 而这么一来一回赵章耗时都不到一秒钟，这回还是珠子，不过上次是水蓝色，这次是土黄色。 要不是没有丝毫灵气，赵章看着颜色，加上石头的动静都要怀疑一下是不是修仙文中‘常见’的五行灵珠。 得来容易，他也不管是什么，直接放到袖子内兜。 再出现在仙鹤身旁他灵果都还没吃完，就更不会注意他离开了一下。 赵章在灵秀峰待了会儿天也晚了，坐仙鹤回了客座峰。 此时弟子们都在修炼，赵章没有打扰，等天亮了他又出去，仙鹤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其他人是修炼到崔正杰过来提醒宗门大比，赵章是结结实实把望天仙门能逛的地方都给逛了一圈。 崔正杰对此毫不知情，只是觉得仙鹤对赵章过分热情了，而且看着似曾相识。 然而仙鹤只是低阶灵兽，望天仙门再寻常不过的坐骑，他从未留意甚至区分它们，倒也没有多想。 “在下便告辞了，明日在下再领你们前往斗峰。” “嗯。”赵章随意应下，手里撸着仙鹤，对崔正杰的心思还不如仙鹤来的多。 索性崔正杰沉稳，没将赵章的态度放在眼里，否则高低要吵上一架。 崔正杰一走赵章招呼仙鹤进院子，“跟不跟我走啊，在望天仙门你就是上百只仙鹤中的一只，要是跟我走那就是破天宗独一份。” 因为明天要比赛没有急着回去修炼的弟子们嘴角一抽，掌门压榨他们也就算了，挖墙脚挖到望天仙门来。 这是不是就是那句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你是胆大了，我们胆小啊。向印龙腹诽。 仙鹤：“唳――” 赵章：“你一只仙鹤不要搞歧视，破天宗如今确实比不上望天仙门，但是在我的带领下一定会超越望天仙门，成为修真界大宗。” 众弟子：“……”头一次知道掌门居然还有如此宏图大志。 实现不了的宏图大志。 换个掌门或许希望能大个一丝一毫。 他们实在听不下去赵章如此哄骗一只仙鹤，选择回房修炼，来个眼不见为净。 院子清空了赵章也不在意，又挠挠仙鹤的脖子，继续劝说，什么跟着他有灵果吃，这些日子它不是体验过了吗？又什么除了他别人都不可以乘坐，它就是破天宗的土霸王…… 那叫一个舌灿莲花，仙鹤实打实的心动了。 但是还是没答应下来，显然还是顾虑多多，毕竟望天仙门和破天宗不是一个档次的，别以为它是一只傻鹤。 赵章读不懂鹤心，不然得点点头，的确不是傻鹤，也就是个憨吃货，有了吃的什么都能抛之脑后。 第574章 奴役整个门派弟子的掌门（12） 宗门大比当天崔正杰提前了两个时辰过来，所有弟子皆宜准备完毕，顶多就是一边等待一边修炼，倒是赵章还没出来。 破天宗弟子已经习惯了，一点异色未露。 崔正杰神色流转，眼观鼻鼻观心，一直到赵章出来，目光才移了过去。 赵章：“崔道友倒是早。” 直接把帽子盖在崔正杰头上，一点不是他的问题。 崔正杰沉默了一息，不卑不亢道：“在下昨日便说过辰时来此，怕是阁下忘了。” 赵章：“是吗？” “那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咱们赶紧去斗峰。” 他再寻常不过的语气将此事轻轻揭过，让人有些许生气，又给顺了一口气，怎么都发不出来。 崔正杰只能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戴墟等人：接待他们的弟子真惨，如斯晦气的碰上了他们掌门。 他们同情不过片刻，转头就忘了，人家碰到掌门的次数是有限的，他们却要日日相对，惨还是他们自己更惨，同情他不如同情同情自己。 一行二十二人坐上仙鹤，在仙鹤上可以看到望天仙门的景致，这是弟子们第二次坐仙鹤，时隔一个月，再看这望天仙门还是要被震撼到，破天宗和其一比，那是比到犄角旮旯里了。 谁叫随便一座山峰灵气都比破天峰更加浓郁。 这也难怪欲踏入仙途之人都奔着大宗门去了。 层峦叠嶂的山峰，清脆的鸟鸣，被前方恢宏景象夺去了色彩。 半空凌厉剑意似是要将人的撕成粉碎，令人望而生畏，不敢直视。 向印龙不禁问道：“这是？” 崔正杰解释：“此乃剑峰沧海剑仙留下的惊鸿一剑，是送给远道而来的各大宗门弟子的见面礼，若是你们之中有剑修可以好好参悟，能悟得自己的剑意是再好不过。” 赵章：这是不花钱，又展现了一下自家拳头，还送的体面。是值得我学习。 向印龙本来觉得挺好的，看到赵章点头瞬间就无感了，看掌门那样不知道又打什么主意？ 他看了戴墟一眼，戴墟还在看半空中的剑意，接收不到他的眼色。 向印龙：“……” 师兄啊，能不能别管什么剑意不剑意，掌门要紧。 可惜戴墟是听不到了，他注定是抛给瞎子看了。 仙鹤优雅的落在斗峰上，高昂着头，等背上的弟子下去它们便仙气飘飘的飞到了空中。 只有赵章面前这只头拱着他的手，一直到他给了一个灵果才兜着灵果离开。 众弟子：“……”对只仙鹤都比他们好，他们竟然还觉得掌门在拐骗仙鹤，他们错了，他们酸死了。 崔正杰带着他们去领牌子，领了牌子才可参赛，到时候也是根据牌子上台。 这事也不难，做好登记，一刻钟就回来了。 赵章：“你们皆去自己要参赛的擂台等着，不用再到这里，若是淘汰了，不想在这边看了便回院子等着。” 他看着弟子们，弟子们看着他，没看到他再开口的意思，没了？就这样？ 众弟子又等了等，没等到下文，纷纷走人，向印龙号靠后跟着戴墟走，走远了才小声说：“掌门是一点都不担心我们的成绩。” “虽然我们是小门小派，但也要争点气，要为门派争光。” 招手弟子说出去也好听啊，他就这态度。 戴墟：“你还是少说两句为好。” 虽然掌门就能不会在望天仙门拿你怎么样，但回了宗门还不是任由掌门捏圆搓扁。 向印龙：“……师兄你就什么都不想说？” “师弟心态要平常，有这个时间抱怨不如想想接下来的比拼。” 熟悉的女声在耳边响起，他看向严蜜，“严师姐你怎么来了？” 严蜜无辜道：“我一直都在你没看到而已，不信你问戴师兄。” 向印龙看向戴墟，戴墟点头，证明道：“你只记得掌门忽略了她。” 向印龙：“……” “就你们心胸宽广，海纳百川。” 严蜜：“还好，比你多一点是有的。” 向印龙更郁闷了，闭上嘴巴不说了。 三人很快到了二号擂台，戴墟运气一般，是四号，二号擂台第一场就是他。 另一个三号是中型宗门狂锤宗弟子李广智，开赛时间一到，他一马当先跳上擂台，手里握着一把雷霆之锤，胸口壮硕的肌肉鼓鼓囊囊的，嘴里喊着：“吾乃狂锤宗李广智，是谁要与我一战？” 戴墟没用灵力，一攀一跃人就上了擂台，拱手道：“在下破天宗戴墟。” 李广智上下扫了他两眼，“破天宗，我没听都没听过，别废话了，吃我这一锤。” 第644章 话音未落他就挥舞着雷霆之锤锤向戴墟。 戴墟反应极快的侧身躲过，这次倒是动用了一些灵力。 虽然经过赵章的‘加训’，但到底不是体修，练气期大圆满算得上半步筑基，已经和练气期前期有所区别，比斗若是不用上灵力，那和直接认输没什么两样。 更何况对方看着就是个练体的。 戴墟一边躲闪，一边掐法诀。 他掐的云水诀，真就是再基础不过的法术，谁都曾经学过一手，擂台下的观众乍一看眼熟，再一看就认出来了。 “这破天宗的弟子好歹是练气期大圆满的修士，怎么不坚持一下就用了云水诀，这好像没比直接认输强上多少。” “何止，这还不如认输，和人比拼用云水诀，和拿豆腐砸自己脑袋有何异？” “倒是叫狂锤宗的捡了便宜。” 向印龙听着那些声音撇了撇嘴，这些人懂什么，什么都不懂，这可不是普通的云水诀。 等着打脸吧你们。 擂台上的李广智同样以为戴墟要认输了，手里的力道卸了两分。 但很快他发现了不对劲，这云水诀好像有点不一样，只是他再快彼时已经晚了，戴墟已经落下最后一个法诀。 空气中的灵气凝聚成了一条水龙，“吟――” 发出一声龙吟，俯冲而下，冲向李广智。 破天宗灵气稀薄，营养不良一样的水龙此时饱满的仿佛饲料养出来的，那个冲击力也是成倍增加。 李广智一骇，双目微凝，收紧手，抓住锤柄，大呵一声，“狂暴雷风锤！” 整个人连同雷霆之锤高速旋转，形成密不透风的劲风直冲天际，风声中电闪雷鸣。 水龙还没和他撞一起就触发了擂台护罩。 擂台下的观众忘记了刚才的发言和所想，望着这一幕，水龙和劲风相撞的刹那，他们不禁屏住了呼吸。 到底是水龙强，还是劲风更强？ 谁会胜？ 刹那的凝滞后，劲风绞去水龙，水龙破去劲风，水龙越来越小，同时风也越来越小。 水龙闪着电光，龙尾高高翘起，诉说着它的不服输。 “破天宗戴墟胜。” 观众们：？？？ “不是还没结束面吗？”怎么就破天宗人胜了？ 他们定睛一看这才发现李广智的脖子被金色灵丝缠了不知道多少圈，只要戴墟一发力，它就能绞死李广智。 “这也太快了。”声音中充满了意犹未尽。 向印龙倒是没听到之前说话的几人的声音，想来被打脸的不敢吱声了。 戴墟拱手，“承让。” 李广智：“……承让。” 再看着戴墟不用灵力跳下擂台，嘴角一抽。 他扛着雷霆之锤跳下擂台，回到狂锤宗。 过来见世面的小师妹欢快的问道：“师兄你这么快就赢了？” “师兄你好厉害。” “师兄……” “我输了。”李广智打断小师妹的继续吹捧，郁闷的坐在狂锤宗休息的场地。 他不仅输了，还输的极快，输给了名不见经传的破天宗。 语塞的小师妹恢复过来安慰道：“师兄一定是碰到五大宗门了，师兄别气馁，师兄……” 李广智不得不出声，“小师妹你还是闭嘴吧。”处处扎心。 小师妹眨着无辜的大眼睛。 * 戴墟下来，向印龙就拽着他离开了人群，有些距离了才道：“师兄你赢的太漂亮了。” “师兄你都不知道他们之前怎么说的，说你施展云水诀比认输还难看，结果师兄就让他们见识了什么才叫真正的云水诀，师兄……” 严蜜已经看他不下五次了，知道的是戴师兄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向印龙。 戴墟轻咳了一声，“这算不得什么，师弟还是别说了。” 他见向印龙还有话说连忙补充，“师弟你在哪个擂台，可是要开始了？” “十八号擂台，我的号还没的很，师兄……” 戴墟截过他的话，“师弟还是早去为好。” 向印龙若有所思，片刻后道：“师兄你说的对，万一都跟你打那个狂锤宗那么快，想必轮到我也不慢。” 戴墟：“……”要走了就好。 严蜜看的乐不可支，戴师兄这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比往日更加有趣。 向印龙到十八号擂台还在比拼第一场，同样是练气期场，但两人不分伯仲，打的十分激烈和戴墟那场截然不同。 向印龙两只眼睛看的炯炯有神。 戴墟和严蜜倒是没跟过来，他们都各自找了擂台观赛。 不是站在擂台上打才有经验，观看也很能增长见识。 不然真以为参加宗门大比就是简单比个名次，看着五大宗占据前五？ 所有弟子都看的很认真，学的很认真。 只有赵章对比拼没什么兴趣，只在本门弟子上台时观看一二，了解一下他们的底子，看看回去要如何增减。 他们不声不响，破天宗的名号却是随着一场场擂台赛名声愈发响亮了。 提起破天宗就要说一句那个把基础法术使的出神入化，节省灵力到变态的宗门。 本来他们也没有注意到他们是多节省灵力，俱是被基础法术吸引去了心神，但是同样的上下开场，被人点破之时再留心细想就非常明显了。 第575章 奴役整个门派弟子的掌门（13） 不提这个，基础法术他们都是用的天地间灵气，而不是自己的灵力，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感觉自己窥得了一点真相。 向印龙要是知道他们这么猜测他一定要大喊一声冤枉，他们哪里节省到变态了，他们根本不懂他们在宗门每日要完成的任务究竟有多多，不节省一点就完不成，他们是千方百计挤出时间修炼，就这样掌门还要剥夺。 可惜他不知道，知道了貌似也不能真的和这些人诉说。 望天仙门四长老：“这破天宗这一次的宗门大比倒是出了不少风头。” 三长老：“不过是一个小宗门，那些弟子也只是练气、筑基，连金丹期元婴期参赛的人都没有，不足为虑。” “清玄宗的秦寒才是我们要留意的，他是冯珊音的劲敌。” 五长老接上，“剑宗方生道也不弱。” 他们的话题迅速转移，就此展开激烈讨论，元婴期的比拼才是真正关乎门派利益的战斗。 如此被逼到绝境亮出幽冰海净焰的淳菊莺拿了个筑基期场第一，夏熹微堪堪拿了个第十，十五是高围。 至于练气期场戴墟拿了第七，严蜜拿了十八，向印龙个碎嘴子刚好在她后面，是第十九。 其他人名次也还不错，都在五十以内，看的一些小宗门嘴巴都合不拢了，大家都是小门小派你怎么就不一样了，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玩耍了？ 倒是那些大宗门只看得到淳菊莺，向其抛出了橄榄枝。 哪怕她资质平平只是个三灵根，但她拥有幽冰海净焰那就不再是以灵根来衡量。 淳菊莺是文芹真人带回宗门的，对破天宗有不一样的感情，对此倒是没有动心，只是她怕掌门…… 大宗门都愿意破例收她入门墙，掌门如何能视若无睹？ 淳菊莺越是思考，越是忧心，脸上不免带了出来。 向印龙：“师姐你不是还要在望天仙门待上一年，你一年后在外面游历不回来也成。” 戴墟不赞成，“如今很多人都知道师姐拥有异火，在外十分危险，还是归宗为好。” 掌门总不好明目张胆的伤人性命，但外面的人不会。 向印龙：“哪有很多人。”这点人对比整个大陆，哪算得上多。 戴墟：“……”不知道消息是可以传播的吗？ 他懒得和向印龙争，看向淳菊莺，“师姐还是要仔细考虑。” “考虑什么？” 淳菊莺面色沉重，闻声转过去看到赵章，那一刹那都石化了。 其他人亦是僵住，她们没想到掌门这次回来的这么早，如果知道他们肯定不会说开了。 赵章坐到椅子上，“怎么不回答我？” 他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 没人能看出赵章其实心知肚明，就是逗逗他们。 在外风光了一把的他们此时脑袋都转不动了，明明都是修士硬是额头冒出了汗。 淳菊莺见不得维护自己的师弟师妹如此，心一横，站出来道：“我尚在考虑从望天仙门离开是回到宗门，还是在外游历，寻求机缘。” 赵章一脸原来如此，“哦，本掌门还以为是你怕了本掌门。” 弟子们：“……”你也知道啊。 淳菊莺浑身僵硬，不敢言语，她有种直觉掌门将此事都看在眼里，他又要如何做呢？ “你若是要游历，这块玉牌给你。”赵章手里多了一块玉牌，到了淳菊莺手里，她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同样的玉牌她在角海秘境戴了半年。 第645章 她手指缓慢蜷紧，“多谢掌门赐玉牌。” 赵章：“没事，你回来它若是还好的，便还给本掌门。” 去了角海秘境的弟子：“……”掌门还是掌门，他们还以为这次掌门‘大方’了一回，果然是他们想多了。 赵章起身离去，待到门口他忽然转回来，吓了众人一跳。 “还没人告诉你们，你们的脸藏不住事。” 说完不管他们是何神情他大步出了门，去找仙鹤了。 待他离开许久，向印龙小声说：“掌门的意思是不是他都看出来了？” 严蜜：“废话。” 向印龙不和她计较，问：“那要怎么办？” 众人沉默，要是有什么办法他们还至于修炼都是挤出时间来吗？ 虽然这般修炼他们的基础十分扎实，不然也不会比得过那些法器符箓阵盘多不胜数的大宗修士。 但这只是因祸得福，不是真的他们想这样。 淳菊莺坚毅道：“大不了就是一死，踏上仙途，我早就想到会有那一日。” 向印龙很想说：师姐你想到的是自己肯定会死，但想不到是被掌门夺取异火而死。 他没说出来嘴巴就被戴墟捂住了，有些话还是不要说的好。 淳菊莺可以留在望天仙门福天洞地里修炼一年，这一年是此次筑基期场次第一名的奖励。 其他人则是随赵章回破天宗，有走的快的门派已经离开，赵章他们倒不是最早的。 不过也算不得晚，他将牌子归还给崔正杰，如何来的又如何坐仙鹤到山门口。 崔正杰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不一会儿便看不见人影。 众弟子：一定是受不了掌门了。 赵章抛出他的金算盘，上去后招了招手，这回是连话都懒得说了。 其他人也乖觉，麻溜的爬上了金算盘，各自找好地方落座。 赵章看他们都坐好了，驱动金算盘，金算盘逐渐升空，慢腾腾的飞了起来。 真的是慢腾腾，如果说之前过来的是开飞机的时速，那么现在就是走路的速度，两者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弟子们：掌门是打算用几年回破天宗吗？ 不会淳菊莺都回去了，他们还在路上吧？ 他们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后闭上嘴，开始修炼，他们不抓紧时间修炼回了宗门就没这么多时间了。 等他们再睁开眼，就见金算盘上多了一只仙鹤，正在蹭赵章。 他们嘴角齐齐一抽，掌门不会真的把那只仙鹤拐回来了吧？ 他们想到自己修炼之前金算盘慢腾腾的速度，越想越感觉是。 这这……这被望天仙门知道那还得了？ 这不是一只仙鹤的事情，这是宗门颜面的事情。 他们……一定要对此守口如瓶。 这只仙鹤只是和望天仙门的仙鹤是同一种灵兽，绝不是同一只。 他们心中无比坚定，不为了掌门也得为了门内其他人。 是以他们回到破天宗，其他弟子问起仙鹤的事情，他们都说是掌门路上捡的，在哪捡的他们都对好了‘口供’。 赵章听到他们的说辞啃了一个灵果，赏了一个给仙鹤，现在改叫仙舞了，这已经是一只有名字的仙鹤。 它被留在峰顶的掌门大殿外。 赵章给它安置了一个窝，用仙路草做的，舒适度就不用说了，还能吸收天地灵气，对仙舞开智也有帮助。 自从有了这个窝它都不爱到处跑了，更没有一副被赵章欺骗的模样。 不过待的无聊了它还是会去找和海安水龟，鹤叫龟讲，也不知道聊的怎么样。 反正赵章这瓜吃的不够瓷实，丢一边了，准备去凡界招收弟子，他还没忘了培养几个灵厨的事情。 赵章传讯给了文芹真人，一炷香后文芹真人出现在了大殿外。 大殿的门敞开着，文芹真人没有贸然入内，高声道：“掌门，文芹求见。” 赵章让人进来了，不等文芹真人开口他就道：“本掌门打算去凡界招收几个弟子，宗内事务还是由你管着。” 文芹真人略微有些诧异，收到传讯之时她便开始猜测，只是依旧没想到赵章是为了这件事找她。 她心神微动，“此事派遣弟子去办便是了，怎还需劳动掌门？” 赵章：“无碍，本掌门顺路过去看看。” 不等文芹真人再提，他继续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让门内弟子勤加修炼，不可懈怠。” 文芹真人知道劝不住，也探听不出什么也就没再说了，退到大殿门口转身准备离去。 她的余光扫到角落里的仙舞。 仙舞似是感受到她的目光抬起头，只是看到她脑袋又耷了回去，没给一个多余的眼神。 文芹真人：“……”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鹤。 文芹真人召出自己的云朵，驾云离开。 赵章已经跟文芹真人说过了，走的时候也没打声招呼，只和仙舞唠了几句，给它留了一个储物袋的灵果，便离开了破天宗。 破天宗是个小门派，离凡界却是有不短的距离。 之前带着门内弟子赵章都没好好看看修真界，这次孤身一人他就随意多了，没有丝毫要赶路的意思。 掠过两座城池，落在元城城门外，缴纳灵石后便进了元城。 元城是一座中型城池，修士比较多，筑基修为的修士都比破天宗家门口那座破天城要多的多。 当然最多的修士依旧是练气期，灵根再差只要能修炼总能引气入体，但筑基就是仙途上的的第二道门槛，还是比较难跨越的。 他打听一番进了元城最大的酒楼，滋味楼。 练气九层修为的店小二过来招呼。 赵章：“你们酒楼最拿手的是什么菜？” 店小二：“那仙师你可问着了，我们的灵厨万师傅最擅长的就是蜜甜百花羹。” “需要百种灵花，耗费十五日方可烹调而成，昨日刚好做出来一坛子，仙师你若是要我这就去告诉后厨。” 他也是眼尖的主儿，看出赵章身上这身穿着就知道不缺灵石，没提一碗蜜甜百花羹要多少灵石。 赵章没有意外爽快的要了一份，还另外点了破天城酒楼没有的香酥灵鸡、烈火焚树、冰晶雪花糕。 最先上来的就是蜜甜百花羹和冰晶雪花糕。 第576章 奴役整个门派弟子的掌门（14） 两者都盖了盖子，一掀开百花香气扑鼻而来。 冰晶雪花糕是什么都闻不出来了。 赵章先端起了巴掌大的小碗，百花羹表面飘着姹紫嫣红的灵花模样，只是这勺子一动这灵花便散了，成了一碗橙红色的甜汤。 舀一勺入口，百花在脑海里绽放，蜜蜂在百花间忙碌的采着灵蜜。 不知不觉这一勺就没了，他嘴角怎么都下不去，甜甜的，心神一阵轻松，舒畅。 果然有点门道。 蜜甜百花羹不多，赵章把一碗都喝了，捻了一块冰晶雪花糕。 空气中还弥漫着百花香，就是他的精神上都是百花齐放，冰晶雪花糕凑近了才闻到一股冷香。 不起眼，但注意到后它便一直存在，不会消散。 一口下去却和冷香截然不同，而是有着牛奶般的丝滑醇香，奶味十足，反差感直接拉满。 这还不是结束，伴随着奶味冰凉感从舌头开始向四肢蔓延，似是让寒暑不侵的修士体验一遍什么叫冬日寒凉。 再加上赵章刚才吃过的蜜甜百花羹，宛如春天的百花绽放，和还没有上的烈火焚树，这家滋味楼怕是要让人体验舌尖四季。 就是不知道哪个是秋季。 他趁店小二将香酥灵鸡端上来的时候问了这个问题。 店小二一笑，“仙师您可是个会吃的。” 这意思就是赵章吃出来了酒楼的巧思。 “凡界秋季正是水果盛产的季节，所以我们这还有一灵酒百果酿，不知仙师是否要来上一壶？” 赵章：“这是当然。” “好嘞，我这就去给您拿来。”店小二身影消失，赵章还没吃香酥灵鸡，他就端了酒壶过来，放下酒杯，“可要我给仙师您满上？” 看到赵章颔首他立刻给倒上了，随着酒液流出，清新的果香和醇厚的酒香便飘了出来，让人不由得被其吸引。 好在店小二干了不是一天两天，这定力还是有的，做了个请的手势，“您慢用。”说完人便离开了。 赵章甚少喝酒，不过这灵酒对他来说与其说是酒不如说是一种饮品，尝个鲜。 他端起酒杯，轻抿一口，淡青色酒杯中的酒液便到了口中，打了个旋儿，随即席卷味蕾。 整个人都仿佛浸泡在了果酒之中，沉醉又清醒，赵章到底是出窍期修士，很快就回神了。 对他效果也不明显，如果让练气期喝了势必要大醉一个月，筑基期也要醉上一天。 当然这种醉是处在这种状态中，而不是真的跟普通的酒一样直接将人神经醉的麻痹。 第646章 除此之外，百果酿对修为也有进益，嗯，赵章这又没用，准确来说泥牛入海，微不足道，就是喝个味道。 赵章没再倒第二杯，而是灵力分割了香酥灵鸡，香酥灵鸡没有油炸过而是外面烤的鸡皮酥酥的，却是没有破裂。 这样一来将灵鸡的鲜美都给锁住了，而赵章这一分割比之前更香的香味便弥漫了开来。 而分割的地方都淌肉汁了，光看着就让人食欲爆棚。 等尝到味道那真是把现代的各种鸡比到了泥地里，应了那句话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实在是太鲜美了，这还是烤的，不知道炖汤该有多鲜，再加点灵菌，那怕是要鲜的把人舌头吞掉。 赵章：或许破天峰少的不只是擅长厨艺的弟子，还该养点鸡。 赵章传讯给了文芹真人，继续吃鸡，吃完了烈火焚树还没上。 破天宗，文芹真人看到赵章的传讯，沉默了片刻，让人去办这件事。 她是什么都没说，但不代表别人不会说。 向印龙逮住给灵树修枝的戴墟，“师兄，你看到高师兄从坊市买回来的小灵鸡了吗？” “是二长老交代的，但我感觉是掌门让做的。” “我已经看出来了，掌门是个好吃的。” 去角海秘境，去望天仙门都不亏了嘴。 戴墟灵力风刃所到之处枝叶尽落，没有回上一句，向印龙也用不着他回，自顾自道：“这次是灵鸡，下次会是什么？师兄你说破天峰会不会以后都是这些？” “仙鹤是不是也能吃？掌门不会是打算把……捡来的仙鹤给吃了？”拐字到嘴边他硬生生改成了捡。 也不怪他这么想，仙鹤不是什么高阶灵兽，望天仙门拿来当坐骑，掌门拿来烤了吃这一点都不冲突。 不知道是不是感知到了向印龙所想，窝里的仙舞缩了缩脑袋探出来左看右看，没发现危险它又支棱起来，用喙梳理自己身上的羽毛。 * 赵章在元城只待了五天，离开前还去了滋味楼一趟，打包了百果酿和蜜甜百花羹，前者自然是越久越香醇，效果越好，后者可以储存半个月。 其他的还是不要超过三日为好，是以赵章只在滋味楼吃了，没有另外打包。 离开元城他又在下一座大城停留十天，这么行行停停到凡界都是半年后了。 凡界灵气十分稀薄，破天宗都算灵气少的，凡界比它还少上百倍。 不过再少也比赵章之前灵气复苏的世界强，一直到他离开那个世界的灵气浓度都没凡界高。 赵章不在意这个，他一袭月白金线暗纹长衫走在大街上惹来不少百姓偷看。 汪府 奴才发财已经很克制了，但看到汪老爷还是忍不住叫了起来，“老爷老爷……” 汪老爷皱眉，“何事如此火急火燎？”没有一点规矩。 发财道：“老爷奴才在外面撞见仙师了，老爷您不是可惜仙师招收弟子之时，少爷正好大病一场，错失仙缘，这不仙缘就来了。” 他一口气说了出来，说完微微喘气，脸上满是兴奋，他把这个消息告诉老爷，老爷该重赏他了吧？ 汪老爷也的确是一喜，但再一想喜色褪去，那些仙师喜怒无常，不为收徒而来，他带人过去请，若是愿意收泽儿为徒还好，若是不愿他们一家都可能身首异处。 更何况这仙师实力也有高低之分，他的泽儿自然要去最强的门派，怎可随意拜入一个不知深浅的门派。 汪老爷想明白了，瞥了一眼发财，“此事本老爷知道了，赏你一个月月钱，你自去找管家，他会带你去账房那领。” 白得一个月月钱自然是好事，但和发财想的重赏完全是两码事。 他不免带了些失望。 回去和妻子说起这件事，妻子拍了他一下，“你怎么就记得老爷，咱们不是还有儿子。” “若是儿子拜入仙门，我们哪还用在汪府里当下人。” 发财也回过味来了，盘算起来，盘算到一半想到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就是不知这仙师离开了没有？ 他继续盘算，离不离开都得明日再看，这总得先想上一想。 临睡前，“我明日找机会出府，你让咱儿子在屋里待着，真遇上仙师我就回来带咱儿子过去。” 妻子又犹豫了，“会不会惹怒了仙师？” 主家打杀他们都算不得什么，那些仙师更不会顾忌了。 发财：“总不能让咱儿子咱孙子，咱重孙子，祖祖辈辈都给人当奴才。” 他越说声音越坚定，他以前没想过，升起这个念头便和烧了一把火一样再也止不住了。 他本来就出门多，第二天他很快就寻了机会，出了汪府先去昨天的地方看看有没有仙师踪影。 没看到就跟人打听，找到了金鸿客栈。 他把没有捂热的赏钱拿了五文塞给店小二，“昨日入住的月白长衫，带着金线暗纹的公子可还在？” 店小二感受到手里的份量点了点头，倒是没有多说一句，普通的公子透露了也就透露了，那位一看就不简单，他可不敢沾手。 至于点头，谁看见了？ 发财也没计较，人在就好他赶紧跑回去带着儿子出府，奔往金鸿客栈，见儿子跑累了，速度慢下来，还背在了背上，硬是花了一刻钟多一点的时间回到了金鸿客栈。 这回没找店小二，问了门外的摊贩，知道人没出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给儿子擦擦脸，“交儿你可要争点气。” 他当爹的也只能做到这份上了。 男孩不过五六岁，在现代憨吃憨玩，在这里却是已经懂事的年纪，握了握拳，他一定要努力让仙师看上，让爹娘过上好日子。 别看发财这一路飞奔，却是在金鸿客栈外等着，没敢去找，更不敢去挨个敲门。 惹怒了店家还好，惹怒了仙师是真会脑袋搬家。 时间一点点过去，发财紧张焦躁起来，他手里有差事，也不可能把儿子丢在这等着。 若仙师一直不出来，他…… 发财祈祷着，仙师仙师你快出来吧。 在他千呼万唤之下，也没有人出来，他急得在原地打转。 男孩：“爹，不如我进去找？” 他很清楚他爹也不是能随便出府的，要是回去晚了汪老爷会责怪的。 责怪还算轻的，会罚月钱，会杖责，他不想爹受罚。 发财毫不犹豫的拒绝，“交儿不可，掌柜会将你轰出来。” 男孩只能垂下头，他抓着衣角，闷闷不乐。 发财都没注意，他只想着能不能等到仙师，只是他等啊等没等来仙师倒是等来了…… “发财，你怎么在这？” 熟悉的声音让发财头皮一麻，看过去不是别人，赫然是汪老爷。 汪老爷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到了男孩身上，“你这是？” 他还没往发财带儿子拜仙师方面想，在他看来发财就是一个下人，能想到找他领赏钱就算机灵的了，哪会把儿子带着去找仙师拜师。 发财不知道怎么解释，就算汪老爷现在不清楚，但回了府肯定会知道他今日是如何出门的，他好好的差事不办把儿子带出来，汪老爷定然要生气。 第577章 奴役整个门派弟子的掌门（15） 发财骑虎难下之际，听到了一些动静，再抬起头汪老爷已经没看他了，他顺着汪老爷的视线看去正好看到了正从楼上走下来的赵章。 他又看向汪老爷，心下一横，他好不容易等到仙师决不能错过，交儿要是没有仙缘他大不了挨一顿板子，要是有那真就改换门庭了。 他拍了拍儿子，男孩记得他爹的交代，回头看了他爹一眼，这才走向楼梯口，赵章一下来，男孩便跪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响，那小膝盖算是跪瓷实了，让目睹的人都为他感觉到疼。 他却是没有吭一声，径直磕了个头，“还请仙师收我为徒。” 发财心头一紧，他没想到儿子会这么干啊，和他教的就不是一回事。 男孩似是还不够刺激老父亲的心，继续道：“仙师我什么都可以做的，可以为仙师打水，可以为仙师倒茶，可以……” 赵章看着男孩努力的展现自己很有用的样子，手拂过他的头顶。 五灵根，最差的灵根，也被称作废灵根，不过也算是有了一块仙途敲门砖。 汪老爷看不出赵章有何喜色，认定了男孩是入不了他的眼，暗道：一个下人生的崽子还想拥有仙缘，真以为人人都能成仙了。 他又余光瞄了发财一眼。 这个发财，心思倒是多，还想爬到本老爷头上来，看本老爷回去怎么教训他，让他知道一个下人不该生出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心思。 他越想越多，赵章已然收回了手，“尚可入仙门，且去和你爹话别。” 赵章又没瞎，看不到发财比别人更紧张，不用多想都能猜到他的身份。 第647章 男孩却是没起来，又连磕三个响头，“多谢师父。” 赵章也没纠正他，反正路上他就会知道他是入破天宗而不是做他的弟子。 男孩跑向发财，汪老爷酸不溜丢道：“发财你儿子倒是好运道。”没得罪了仙师，还真叫仙师给收下了。 他之前按下的心思又冒了出来，那最强的门派来收徒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这一等，他儿子别过了岁数，错过了仙缘。 发财乐呵呵的，没想到自家儿子真能拜入仙门，乐得脑袋都发晕了，若是放在往常他早就看出汪老爷在那不知道盘算什么。 男孩拉拉他爹，发财抱住儿子，“儿子，我的好儿子。” 他以后就是仙师了，再也不用当下人了，真好，真好。 “爹~”男孩这小声的一声爹让发财红了眼眶，儿子以后不在身边也是好事，是件好事。 汪老爷没心思在这看他们父子情深，“发财带老爷我去跟仙师说句话。” 发财为难，觉得这不太好，但他还没有儿子跟着仙师，以后也是一位仙师的觉悟，汪老爷又是他主子，他很难拒绝。 在汪老爷愈发威严的眼神下，发财只能应了声。 发财领着儿子走向赵章，谄笑道：“仙师，小的是交儿的爹。” 赵章看过来他笑容努力扯的更大，“以后交儿就交给仙师了，他错了您尽管罚他，他皮糙肉厚耐摔打。” 赵章颔首，“这些无需你操心，本君心中有数。” 发财张了张嘴，实在不知道还能跟赵章说什么，身后的汪老爷却是按捺不住了，他往前走了一步，“仙师，我是发财的主家姓汪，别人都叫我汪永富，我家也有个哥儿，不知道能不能让仙师看一眼？是否有仙缘能够入仙师门下？” 别看他对发财不客气，面对赵章却是笑得跟个弥勒佛似的。 赵章撩起眼皮，看着汪老爷，就这么一眼，那清冷淡漠的眼神便让他心里一凛，这是仙师，一不高兴真能要人命的仙师。 他把自己的小心思都收了收。 赵章：“本君去你府上一趟，正好让这孩子再见见娘。” “哎哎，恭请仙师。”汪老爷弯腰做请的姿势。 赵章起身，走在前头。 他落后了一步，一股风吹来凉了一个激灵他才知道自己后面冷汗一片。 也让他清醒了一些，快走两步，“我的宅子在城城东，我有马车，仙师可要移驾马车。” “不用，我和他们先去，在你府上等你。” 下一秒赵章连同发财和他儿子消失在了汪老爷眼前。 汪老爷腿软了，一动踉跄了一下坐在了地上，他顾不得自己被摔疼了，更顾不得自己此时的狼狈，爬起来跑向自家马车，爬上去对着车夫到：“回府，快快回府。” * 赵章不知道地方停在了城东，由发财指路，三人跳过大门直接进入后院。 “你们聚一聚，入了仙门便再难回来一趟了。” 他没给发财说话的机会，为他们腾出了空间。 发财摸摸儿子的脑袋，去找自己婆娘，“交儿得了仙缘，要走了，你快回去好好看看他。” 发财婆娘心里本来就有猜测，闻言登时更加快了速度，火急火燎的回去看到儿子一把抱住，“交儿，娘的好交儿。” 之前都在眼跟前，现在一听要走她万分舍不得。 男孩没经过离别，不过想到很久很久要见不到娘，抓住了她的衣襟。 发财上前将两人圈入怀中。 他们一家难舍难分之时汪老爷紧赶慢赶的赶回了家，跳下马车还差点崴了脚，车夫眉头一跳，下了马车扶着他。 汪老爷挥挥手，“别管我，叫门房开门。” 车夫得了命令，还是不放心的道：“那老爷小的松手了。” 汪老爷催促道：“快去！” 车夫这才小跑到门口，拍门，“老爷回来了，快开门。” 门房瞌睡虫上脑，闻言全都跑了，慌忙爬起来，从里面将门打开。 汪老爷抓住门房，“可看到发财领着人回来？” 门房不明白老爷为何有此一问，但还是摇了摇头，“老爷小的连发财都没见到。”更别提他领的人。 汪老爷心里凉了半截，人都呆在那了，随即又想到赵章是如何带他们离开的，说不定人家现在在自己宅子里。 他人又暖了起来，“走，领我去下人房，还有把小少爷叫来。” 其中一个门房领着汪老爷过去了，另一个门房关大门，关好了让人通传一声，至于马车车夫赶着从别的门进。 “我在正堂。” 赵章的声音传入汪老爷耳中。 汪老爷顿住，四下看看，问门房：“你可听到什么声音？” 门房不解，“老爷是说鸟鸣？” 汪老爷就知道他没听到了，所以这是自己的听错了？ 不对，或许又是什么仙家手段，发财一家子道别仙师应该不会在一旁。 汪老爷果断选择了改去正堂，在正堂里看到高坐上首的赵章他结结实实松了一口气。 门房却是呆了，这人哪来的？他何时进的宅子？老爷会不会怪自己看守不力？ “仙师，我来迟了，还望仙师不要怪罪。” “把你儿子叫过来。”赵章显然不想和他废话浪费时间。 汪老爷不敢说什么，让人再去说一声，他没忘了自己之前是让人去下人房。 汪鹏程来的时候脸上带着不满，看到汪老爷就抱怨：“爹你叫孩儿跑这跑那的干什么？” 汪老爷拍了他背一下，“别乱说，爹带你见仙师，你之前不还遗憾自己生病错过了仙师招收弟子。” 汪鹏程顿时忘了刚才的事情，好奇道：“爹，仙师在哪里？” 汪老爷想交代两句汪鹏程已经迫不及待的进了正堂。 对着坐在自家爹的椅子上的赵章道：“你便是仙师？” 赵章看向汪鹏程，汪鹏程和男孩不一样，他一身锦衣，头发用金镶玉发冠竖起，腰间坠着一块婴儿拳头大的玉佩。 任谁看了不得夸一句好一个富贵小公子。 他葡萄一般的眼睛里满是好奇，没有一丝胆怯。 赵章冲他招了招手，他便过来了，一点都不害怕，追问了一句，“你为何不回答我？你是仙师吗？” 汪老爷是体会到了同款老父亲的刺激，甚至比发财更刺激。 要不是赵章在这里他都要训儿子两句，哪有说话是这么说的，惹怒了仙师他们一家子都要遭殃，我的乖乖哥儿可别再乱说话了。 赵章手指按在汪鹏程眉心，他想退，却动不了分毫，只是这么一下汪鹏程就信了赵章是仙师。 赵章收回手，此时汪鹏程老实了不少，但终究是小孩子，他问：“仙师，我可以和你一样成为仙师吗？” 汪老爷也看着赵章，他的哥儿比发财那个下人的儿子不知道好了多少，肯定可以成为仙师的。 赵章：“你没有灵根。” 汪鹏程睁着大眼睛，认真的问道：“那我是不能成为仙师了是吗？” 汪老爷：“仙师您要不再看看？我家哥儿聪明俐力钟灵毓秀的……”怎么可能没有仙缘？！ 赵章没看汪老爷，更没依他所言在测一遍，他对汪鹏程道：“没有灵根可以武入道，你若愿意也可入我破天宗。” 只是这条路比一般修仙者更难走，他自己都只走到破碎虚空那一步。 而修真界也没有以武入道的修士，直接灵根定生死，哪怕体修也都是有灵根的。 汪老爷被搞迷糊了，怎么一会儿不可以，一会儿又能入宗门，这到底是可以还是不可以？ 汪鹏程倒是纯粹多了他只知道他可以拜入仙师的宗门，他可以成为仙师。 他大声喊道：“我愿意。”他要变得很厉害很厉害，像戏文里一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赵章看向汪老爷，“你可舍得你的儿子？” 汪老爷还没回答汪鹏程便拉住他的衣袖摇晃着，“爹我要成为仙师，爹我要是成为仙师，爹――” 第578章 奴役整个门派弟子的掌门（16） “好好好。”汪老爷连连答应，汪鹏程立时高兴了起来丢开他的袖子，望着赵章，“那我是可以叫你师父了？” 赵章：“想当我徒弟可没那么容易。” “你先随我回宗，过了第一道槛。” 汪鹏程用力道：“我会的，我一定会迈过第一道槛，你等这收我为徒！” 汪老爷完全插不上嘴，而且听着对话他回过未来，发财的儿子可以直接拜师，他儿子没有灵根所以想要拜师是有条件的。 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这么宝贝的儿子还比不上发财一个下人的儿子，这仙缘真是……讲究一个缘字啊。 发财以后也不能是下人了，他倒是会生。 赵章无视王老爷复杂的神情，对着汪鹏程道：“那我可等着。” 第648章 赵章在汪府待了一日，次日便带着汪鹏程和乌交离开，走之前给他们爹娘留了些银子，哪怕汪府不缺，他也一视同仁。 另外看着他们将凡人能用的培元药散给服下，用了培元药散身强体健，只要不出意外都能奔一百二。 一百二绝不算少，修仙世界有灵气滋养，但生活和古代相似，活到七十还好，八十就属于少见的，更别提一百二十岁。 那种身体强健的感觉倒是把他们因为儿子离开的伤感给冲淡了。 事不宜迟，汪老爷带着发财和他妻子去官府，消奴籍，另外送了他们一座宅子。 发财受宠若惊，消奴籍已是主家恩赐，如何能收这宅子。 汪老爷把房契塞到他手里，“以前你是我家的下人，但如今你儿子和鹏程是同门师兄弟，看在这份情谊上你也当将这房契收下，以后他们在宗门里有个照应，我们在这也互相有个照应，孩子们都不操心。” 汪老爷已经调理好了自己，虽然知道发财他的儿子比他的鹏程更有仙缘，令人嫉妒，但不可更改的事情他多想无用，不如他将人照顾好，回馈到他的鹏程身上。 “以后你们夫妻再找个营生，你们好了交儿回来才能高兴。” 他顿了顿，“有什么事就来府里找我。” 他没再多言将地方腾给了这对局促的夫妻。 * 赵章带着汪鹏程和乌交离开县城，没有急着回宗，两个弟子不算多，有一个还要以武入道，这么一来他不就把宝押在了乌交身上，谁知道他有成为灵厨的天赋，还是一个厨房杀手。 赵章觉得怎么也得十五六七个，保险。 招弟子肯定没那快，在这期间赵章就让汪鹏程教乌交认字。 汪鹏程和乌交都是小孩子，没觉得有什么，倒是汪鹏程还教的有点上瘾。 乌交也学的非常认真，他想快快学，以后早点归家看看。 赵章在簧安县停留了三日，把县里最有名的酒楼大厨的儿子给拐了回来，他们一行三人，在经过四个县城后终于变成了四人。 赵章坐在马车里，三个小孩就挤在前面车架上，当然用不着他们驾马车，马就会沿着官道朝着下一个县城去。 从汪府离开后到如今，最有富家少爷形象和气质的汪鹏程已经成了一个小黑炭，没再穿锦衣华服，发冠玉佩也统统没有，被粗布衣裳和布带子取代，保证是回了汪府亲爹汪老爷都不敢认的模样。 汪鹏程已经习惯了，也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最喜欢的是赵章送他的木剑，时时刻刻抱着，睡觉都不撒手。 这么一来看过去最有福相的成了刚拐来（bushi）的潘绪青。 潘绪青有乌交和汪鹏程说话，哪还记得家，听着两人说这段时间的经历兴奋的不得了。 要不是中午赵章提醒功课，怕是能从早讲到晚。 学起来时间过的很快，天黑了，赵章不是普通人，不怕走夜路没有停下马车，汪鹏程他们吃了些东西，就进了马车。 外面看着马车不大，但被赵章刻画了阵法，里面相当于一个三十平小房间，铺着被子他们直接就能睡，一点都不用担心车内狭小，就是颠簸都没有。 三个小孩子之前还精神的很，躺下就断电睡着了。 夜一片静谧，虫鸣阵阵，乌云遮挡住似弯钩的月亮，四周更黑了。 黑影在路旁闪过。 半柱香后，马车停下，前面多了十三个五花大绑却是各个都面黄肌瘦的强盗。 赵章从马车上下来，“为何落草为寇？” 他话音一落，乌云飘走，月光洒在他身上，和月白金线暗纹长衫交相辉映，衬托的他如仙人下凡。 十三个还以为自己撞鬼的强盗顿时不怕了，要不是被绑着他们就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 他们争先恐后道：“仙人我们也不想。” “仙人我们没想劫您仙人。” “仙人我们错了，还请仙人饶恕。” …… 赵章眼神扫过去十三人生生住了嘴，明明看不清，但他们就是能感觉到那种压迫感。 “一个人说。” 他们感觉身上一松，但也没敢像刚才一样开口，你挤挤我，我挤挤你，最后这活就落在了最有威信的程柱身上。 程柱怕惹怒赵章，也没急着说，而是想了一下才道：“仙人，我们是勾县人，勾县大旱，没有水和粮食，簧安县又不让我们进城，我们为了活命才这么干的，我们都只劫财，不伤人性命。” 程柱怕他不相信继续道：“真的，您是我们劫的第一个。” 这话充满了苦涩，第一个就劫到仙人身上，他们就是继续啃树皮都不会这么干。 赵章：“簧安县风调雨顺，勾县离的不远，怎就大旱了？” 程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从去年开始天就很少下雨，今年更是只下了一场，都没把地面打湿，更别说灌溉了。 去年就是勒紧裤腰带，一天一顿的吃，今年实在熬不住了，他们就跑了出来。 其实他们进不了簧安县啃树皮还好，就是他们这些人里还有刚出生的孩子。 所以他们才一咬牙落草为寇，白天实在不敢行动，一直到了晚上他们才出来，就这么寸的碰到了赵章，踢到了硬的不能再硬的铁板。 “仙人我们真的再也不敢了……”程柱哀求着。 赵章听出其中不对，但没到勾县，勾县的大旱究竟是什么缘故还不清楚。 他只要确定这些人没说谎就可以了，挥手散去那些充作绳子的灵气，没了束缚程柱他们一个个老实的不敢动。 赵章撒出在凡界随手买的稻种，看着前方，没有落点，淡淡的吐出两个字，“雨来。” 天空下起了细雨，这些细雨落下，浇在稻种上，稻种便发了芽，然后长成小苗，继续长大，不再变高后结出了稻穗。 这些都发生在一息之间，平坦的官道就多了几千株结了稻穗的稻子。 程柱他们看得目瞪口呆，好几个在那不敢置信的揉眼睛，以为自己想粮食想疯了才会看到这一幕。 但目光转到赵章身上，仙人有撒豆成兵之能，又有搬山填海之力，让稻子在他们眼前长成好像也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 忽然一阵风吹来将稻花的香气吹到了众人的鼻尖，他们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沉醉在了粮食的芳香中，真的，真的，真的是粮食。 什么仙人不仙人，这就是真的。 赵章又‘种’了三波，十三个汉子完全忘记了饥饿，也不觉得累，割了一茬又一茬。 剩下不多了他们去叫一起逃出来的老人和女人过来一起搬稻子，把这些搬回去打出来他们今年就能熬过去了。 等他们割完马车便缓缓动了起来，后面村民跪了一地，热泪盈眶，嘴里念叨着：“谢谢仙人，谢谢仙人……” 车里三个小孩什么都不知道，天大亮了方醒，若是知道一定撑着不睡觉。 可惜他们起来还是看不到尽头的官道，吃完早饭，出来坐着，开始今日份的学习。 勾县 县太爷在后衙望着天空，日头不要太好，毒的一会儿就能将人晒脱一层皮，更不要提下雨了。 县太爷的妻子上前拉人，“老爷别看了，再看这雨也下不来。” 县太爷也没有挣扎，随着妻子进了正堂。 “这雨再不下百姓的日子怕是过不下去了。”就是如今也已经有百姓离开勾县逃难。 “朝廷不知道怎么想的？”他向上递折子半年多过去了，别说来个仙师查看一番，就是他请求打开谷仓赈灾的折子也被打了回来。 县太爷妻子没有回应，她知道老爷不是想要她说点什么，只是耐不住发几句牢骚。 果不其然县太爷念了几句没再说下去，对妻子交代起来，“这情况越来越不好了，再过一个月若还不下雨你就带着念儿他们回汀芷县，正好祖母的寿辰要到了，有人问起你就说带孩子回去给她老人家过寿。” “那老爷你……”县太爷妻子担忧。 “我乃朝廷命官，不可擅离职守。”县太爷见妻子还想劝说抬起手，让她不用再说了。 孤零零的马车行驶在官道上，远远的看到了一点城墙的轮廓。 汪鹏程欢快的跳起来，“可算要到勾县了，我都无聊死了。” 乌交拉住他的手，“你快坐下，你快坐下。” 这么点地方别把他们踹下马车了。 汪鹏程坐下后学的心不在焉，别提他，乌交和潘绪青也是如此，到底都还是小孩子。 赵章把他们叫进来了，“无心背诵就练剑。” 他发话三个孩子哪敢说个不字，汪鹏程直接将木剑拿在了手里。 乌交和潘绪青没有汪鹏程那样抱着剑睡，也很喜欢木剑，时时挂在腰上，一直到睡觉才解下来，也很快取下剑练了起来。 挥舞起木剑，没一盏茶工夫他们就忘了要到勾县的事情。 第649章 第579章 奴役整个门派弟子的掌门（17） 他们看到了城墙轮廓看似不远，实则并不近，马车又行了一个时辰才到城门口。 城门口一脸褶子面色蜡黄眼窝凹陷的老婆婆从里面拿着红布出来，篮子里还有一双红绣鞋。 好年景寻常人家成婚置办这些再平常不过，但都有人扛不住逃荒了，再整这个就有些奇怪了。 赵章留了一丝神识在这老婆婆身上，交了进城的钱，马车缓缓驶入勾县。 这下几个孩子是彻底没有练剑的心思了，拉开车帘子往外看。 入目的是没有精神，又瘦又黄的百姓，就算还有摆着的摊子也没人叫卖，他们无一例外嘴唇都干干的起皮。 汪鹏程不解，“勾县离簧安县也不远啊，怎么这个样子？”和簧安县也差太多了。 潘绪青皱了皱小眉头，“我没来过勾县，但是好像听我爹说勾县去年就没怎么下过雨。” “勾县这边的银尾鱼特别嫩，银尾倒勾是我爹的拿手菜，很多客人会点，就因为不下雨没了银尾鱼，这道菜只能撤掉，这都是半年多了，一直没再上，老客来了都只能摇着头出去。” 汪鹏程煞有介事的点点头，继续看车帘外，车帘外的人也在看他们。 虽然不白，但精神饱满，脸颊子肉也多，一看就没有遭过灾。 真好啊。 再看到面若冠玉一袭月白色金线暗纹长衫的赵章那眼睛都直了，没遭灾这样的人都不多见，何况是现在。 谁会这样带着三个孩子到勾县？ 他们的疑问也是拖着身体出来巡逻的罗衙役的疑问。 他看着看着，赵章转过头来，他对上他的目光，头直接低下去了，看着地面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 他见到县太爷都不这样，这人身份绝对不简单。 他再抬起头，马车已经远去，他突然想起来刚才马车前有点不对，居然没有坐车夫，男子手里也没有赶车的马鞭。 “大人曾说过他上折子求上面派个仙师过来，这莫非是……” 罗衙役顿时两眼放光有了神采，救命的人来了。 罗衙役不管这是不是上面来的仙师，这个人，不，这一看就是仙师，只要是仙师他们勾县就有救了。 他顾不得巡逻一溜烟跑回了县衙，嗓子已经渴的冒烟了，他却是没有喝水的心思。 王衙役看到他，“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在城门那边巡逻？” 罗衙役喘着粗气，“这晚，晚点说（呼呼），大人在哪里（呼呼）？我，我要找大人（呼呼）。” “大人在书房。”王衙役看他这么着急不敢耽搁，告诉了他。 只见他话一出口，罗衙役就跑了，王衙役琢磨着到底什么事儿让老罗这么急。 罗衙役跑到书房，书房门是敞开的，他没直接进去，大声喊着：“大人大人（呼呼），小的有事禀报（呼呼）。” 罗衙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听到里面让他进去的声音扶着门框迈步进去了。 “大大人（呼呼），仙师来了，仙……” 县太爷丢下手里的书，连忙道：“仙师何在？我这就去迎接。” 罗衙役都来不及说县太爷就出了书房，罗衙役看着空无一人的书房还愣了一下，赶紧出去拦住县太爷，“大人，大人，小的在（呼呼），城门口那片看到的，仙师坐着马车进城没多久（呼呼）。” 县太爷不急着走了，皱眉看着罗衙役，“仙师有飞天之术，如何会坐马车？” “是不是你看错了？” 罗衙役摆手，他嗓子跟要烧着了似的，又喘的不行，县太爷只能让他缓缓，又让人给他倒了一点水。 就一酒杯的那么一点点，就算是县太爷吃水也困难，要省着用。 而就这么一点点只是杯水车薪，好在也的确润了润嗓子，缓解了那种烧灼感，罗衙役人也缓过来一些，将自己在城门口那一片遇到仙师的事情说了出来。 “大人，小的也随您见过仙师，这眼力还是有几分的。”他怕县太爷不信，极力让话听起来更加可信。 县太爷：“是真是假，见了就知道了。” 他不能放过任何一丝希望。 县太爷派人去找，担心错过回禀，他倒是没离开县衙。 一直等到有人将赵章马车行踪告诉他才骑马寻来。 * 赵章带着汪鹏程三个住进了客栈，只有住没有吃的，酒楼也不是没吃的，不过贵的吓死人，而且每天还限量。 这日子最过不下去的还是底下的普通老百姓，没钱没粮，水也要干了。 这地方气候很不正常，但赵章也没看出问题在哪里。 客栈被子浆洗本来就少，天不下雨后洗的次数就更少了，后面直接一年没洗过。 别说被子了，其他地方也只是掸了灰尘，看起来干净一些。 汪鹏程三个跟着赵章虽说风餐露宿，但卫生问题绝没有被忽视。 完全受不了屋里的味道，尤其是汪鹏程，他虽然已经改变了很多，但到底出生富贵，衣裳都有丫鬟熏香，这么久没水洗过的客房简直是往他雷点上死命蹦哒，“师父我觉得马车里更好。” 乌交羡慕的看着汪鹏程，赵章纠正过后他就没敢再叫了。 赵章手挥过，屋内灰尘全无，味道尽去，再望向汪鹏程。 汪鹏程：“师父我什么时候可以学法术？” 赵章：“你努力的话五十年后或许可以。” 汪鹏程：！！！ 这一定是很难的法术。 “师父我可以学简单的。” 赵章：“之前我便说过，你没有灵根，只能以武入道，若是不能在大限之前以武入道，那边一辈子学不了法术。” 这是乌交第一次听到，他回忆了一下，赵章没对他说过，“掌门我有灵根吗？” 赵章颔首，“三灵根，勤加修炼只需一年便能休息此术。” 清洁术么，入门法术，人人都会。 潘绪青：“我呢我呢？” 他巴巴的望着赵章。 赵章：“双灵根，半年不到。” 还是火木双灵根，他的预备厨子，多好。 汪鹏程呆住了，所有人都有灵根，只有自己没有，潘绪青他爹一个厨子，乌交他爹更是他家的一个下人，他汪家小少爷，他最差。 汪鹏程眼泪掉下来了。 赵章：“你若是想放弃，我可将你送回家。” 汪鹏程把眼泪又憋了回去，“我不，我要成为仙师。” 哪怕是五十年他也要成为仙师，他还要叫他师父。 赵章拍拍他的头，“那以后练武就不要偷懒了。” 他看向乌交和潘绪青，“你们两个不用以武入道，但强健的身体有助于修炼，也不要马虎。” 乌交和潘绪青连连点头，外面想起了敲门声，“仙师可在屋内，下官勾县县令，知道仙师驾临，特来拜见。” 赵章一挥手两扇门打开了，县太爷还做着拱手的动作，他闻声抬起头看到赵章的第一眼就知道罗衙役猜对了，这无疑就是仙师，气质衣着都是普通人模仿不来的。 勾县有救了！ 县太爷立刻又行了一礼，“下官勾县县令陈道远，见过仙师。” 赵章：“坐。” 县太爷不敢在赵章面前摆官威，别说官威了，连坐要不是赵章开口他都不敢坐。 “仙师远道而来，下官本该设宴款待，可惜勾县从去年便没怎么下过雨，如今吃水都是一难题，更设不了宴。” 县太爷说到这里停住了，赵章看着他，没有搭茬的意思。 县太爷不敢整那些虚的，继续道：“不知可否请仙师降雨，另，寻一寻这旱情缘由，实在是勾县百年来都不曾有过大旱，此旱颇为蹊跷。” “下官愿意为您建长生祠，令百姓供奉。”他知道金银珠宝对赵章没用，想来想去只能建长生祠了，饶是如此他也怕赵章不答应。 汪鹏程三个都支棱着，想要知道赵章要怎么回答。 赵章轻叩了桌子三下，汪鹏程三个挨个脑袋挨了一下。 汪鹏程叫道：“师父！” 控诉的小表情十分灵动，显然已经从刚才的情绪中脱离出来。 赵章没看过去，县太爷倒是多看了汪鹏程他们三个一眼，之前他不敢乱看，一心都在赵章身上，没有看到他们。 此时看去，看到他们这小模样，心里动了动，很快被他压了下去，这会儿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他起身拱手，“还请仙师出手相助。” 赵章：“这事本君答应了。” 他看这县令眼神清正，为了这旱情敢来求他，起码目前看来是个好官。 正好他也不想看着勾县百姓受苦，顺势答应了下来。 “不过……” 刚要高兴的县太爷听到这一声不过，心脏骤停。 “旱情不明，本君需查看了才能降雨，以免降雨后揪不出来，本君一走这勾县又被晒干。” 第650章 听到这后半截的县太爷：仙师您讲话可真是……要吓死个人。 他连说：“您说的是，您说的是。”只要答应了就好，总算有了盼头。 赵章让县太爷留下一人，其他人都可以走了。 县太爷听说赵章要人照看汪鹏程三个孩子就留了罗衙役。 虽然男人粗手笨脚，但老百姓都认识罗衙役，他人也机灵，在勾县有什么事有他在也能顶点用。 赵章无所谓，他只要有个人能看住人就行。 他是自信自己的实力，但不是自大，他要去查明缘由，根除祸患，必然不会带上三个小的，冒冒然将他们带到危险之中。 赵章摊开手，手上多了三块玉牌，一人发了一块，“都带在身上，不要离身，若遇到危险它们可护你们周全。” 幸好破天宗弟子不在，若是看到这一幕不得说上一句，这可真是流水的弟子铁打的玉牌啊，谁有危险给谁用，怎么着都是玉牌。 第580章 奴役整个门派弟子的掌门（18） 汪鹏程三个不知道，得到玉牌很高兴的摸来摸去，汪鹏程还拿着抬头看，要不是赵章在这他们估计都想试试是不是真的遇到危险，它能发挥作用了。 赵章：“别乱玩，它的使用次数有限，坏了你们再遇到危险……” 他停住了，没有再说下去，留下了无限的想象空间，三个孩子一下子就老实了。 赵章看向罗衙役，“你好好看着他们。”说完人就消失不见了。 饶是罗衙役知道赵章是仙师，还是吓了一跳，心如擂鼓怦怦跳。 * 姜口村 老婆婆将买回来的红布跟红绣鞋放到桌上，进屋看闺女，闺女躺在床上背对着自己。 “春杏啊，红布买回来了。”本来床上没有动静的少女动了一下，她抓着被子咬这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可作娘的哪能看不出来，老婆婆已经老泪纵横，“春杏，娘的老闺女，怎么就是你呢？” 她捶打着自己的胸口，“为什么要是我的春杏被河神选中，为什么？” 姜春杏听到动静，顾不得难过转身爬起来，阻止她娘，“娘……” 然而她娘一出口便泣不成声，什么劝慰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是她娘四十怀上生下的，上面五个哥哥，她娘对她如珠如宝，她是全村最幸福的姑娘，她有时候也会想自己会嫁给什么样的男子。 跟大哥一样老实憨厚，还是跟二哥一样勤劳肯干，又或者跟三哥一样嘴甜俊俏。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最后会成为河神挑中的新娘。 老婆婆抱住女儿，“娘的春杏啊，娘的好春杏，要是知道会有今天娘一定早点让你嫁人。” 都怪她，都怪她，好好的舍不得什么，只要把闺女嫁在村子里就是了，她有五个儿子还能让人欺负了她，哪至于像现在这样要嫁给河神。 姜春杏不怪她娘，“娘你尽力了。” 知道她被选中她娘就让她哥哥们护着她离开，哪想到村里人防备着，将他们都给抓住了，她五个哥哥现在还被关在祠堂。 若是她不嫁，她哥哥便回不来，为了她哥，为了这个家，她都得嫁。 姜春杏逼自己振作起来，扯着嘴角道：“娘你不是把红布买回来了，我看看颜色正不正。” 老婆婆闻言心更痛了，她却没说什么，她难受闺女也跟着难受。 两人出了屋子，走到堂屋，只一进屋就能看到摆在桌子上红的刺眼的布匹。 姜春杏骤然握紧手，指甲刺到手心肉里，“颜色正的很，做起来肯定漂亮，娘眼光还是那么好。” 老婆婆再也忍不住了，又低声啜泣起来。 姜春杏自嘲：“娘你别难过，好歹在这年景，我还有一身嫁衣裳。” 她深吸一口气，捧起她娘那张泪眼婆娑的老脸，用帕子给她擦干，她要认真看看，多看看，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老婆婆抓住闺女的手，“春杏你跑吧，娘不信他们真能打杀了你的五个哥哥，杀人偿命，县太爷还在县衙里坐着呢。” 姜春杏心里一动，想到被抓时那些村里和族里的人冷漠愤恨的神情，很快按了下来，他们已经变了，不再是她认识的模样。 他们真的会杀了哥哥们的。 “娘，别说胡话了，嫁衣裳要的急，你给我搭把手。”姜春杏说着松开手，将手帕塞到怀里抱起红布进了屋子。 老婆婆颤抖着手，狠狠捶腿，“唉！作孽啊，作孽啊！” 祠堂外，姜老爹哀求着看守的男人，“堂侄你就把你堂哥们放出来吧，求你了，堂叔求你了。” 男人面无表情，“堂叔你就别为难我了，你让堂妹嫁给河神大家自然会把堂哥们放出来的。” 姜老爹还想哀求，男人已经不想再听了，“你要是不放心，你就进去陪堂哥他们。” 此话一出姜老爹不得不闭上嘴，他进去了老婆子和闺女不知道又得操心成啥样，他不能进去。 姜老爹愁眉苦脸的往回走，走到家门口迟迟没进去，转了几圈蹲在了门边。 “这事怎么就让我家碰上了呢，怎么就是我家？” 他一个劲的念叨着，反反复复就是这两句。 “老人家我来问你件事。”如金玉掷地之声传入姜老爹的耳中，姜老爹不由自主的抬起了头，看到逆着光，像是仙人下凡的赵章。 姜老爹想要跪下，不想蹲麻了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仙人，你是仙人下凡，仙人你是来救我的女儿的是吗？仙人求求你救救我闺女，求求你……” 他语无伦次，声音也没压制住大小，让屋里的老婆婆和姜春杏给听到了。 老婆婆率先出来，看到赵章眼睛也被晃了晃，仙人，仙人下凡来救我的老闺女了。 不得不说两人是夫妻想的也是一样的。 于是想要跪拜的多了老婆婆一个，不过她怎么也拜不下去。 姜春杏嗓子艰涩，嘴巴张了又张什么都没说出来。 “去正堂说话。”赵章抬脚往里走，姜春杏自动让开道。 老婆婆回过神，拍了她一下，“这是仙人，你不求一求，难道还真想嫁给河神？” 姜春杏：“娘，你说他会不会就是河神？” 老婆婆没好气的道：“什么河神，这就是仙师，隔一些年就会来一次，你小时候也见过，就是六岁那年。不对，你那时候贪玩儿不知道躲哪去了，等我们找到你，你躲在了垛子里，睡的不知道多香。” 硬是错过了拜入仙门的机会，她当时气的饭都吃不下去了，还是安慰自己全村也就出了一个孩子被仙师带走，她老闺女运气哪那么好，才慢慢把这事儿放下的。 姜老爹腿缓过来了，爬起来，看到这娘俩，“你俩别嘀咕了，你们还想仙人等我们不成？” 老婆婆顿时不说了拉着老闺女去正堂，还不是放松的时候。 老婆婆进了屋又想跪，老百姓膝盖底下没黄金，也只有下跪能表明她的诚意。 还是被赵章阻止了，“有事直言。” 老婆婆怎么都跪不下去，这次倒是干脆站好了，“仙师，这说来话长，勾县去年开始就不下雨，到了今年河里都被晒干了，只有村里两口井还出点水，勉强养活我们姜口村。” “但这再不下雨，没有水，粮食长不出来，我们还是要活不下去。” “我们族长突然说做了一个梦，梦到河神跟他说他要娶个新娘，只要有了新娘，河里就会有水。” 本来他们也不相信，以为族长急糊涂了，不成想当天河里冒出来了一点水。 这还不算，她闺女额间多了一个印记，这个印记只有被河神选中的新娘才会有。 “仙师您看，我闺女额头这块，以前是没有的。”她指着姜春杏额头火红如同花钿的印记。 “您可一定要救救她，她还那么年轻。”老婆婆又想跪下，只是依然跪不下去，只能这么哀求着。 赵章也没有回答，神识扫过印记，确定这是不知道什么妖兽做的标记没有直接抹掉。 “你，过来。”他指着姜春杏。 姜春杏抿了抿嘴，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缓缓走向赵章。 赵章抓住她的手，姜春杏下意识想要挣扎收回，却是纹丝不动，像是被一只铁掌禁锢在那里一样。 她抬起头，赵章已然松开了她的手腕，“你的体质特殊才会被妖兽选中。” 姜春杏虽然和乌交一样同是五灵根，却拥有先天灵体，不仅可以弥补五灵根修行慢的缺点，还颇受灵兽喜爱，契约灵宠都比常人容易一些。 也是因为这先天灵体，让妖兽垂涎欲滴，吞噬了先天灵体可以提升其血脉，妖兽最重血脉，一些神通，修炼速度都和血脉有关。 老婆婆一拍大腿，“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没有什么河神，之前从没听说过我们这条河有什么河神。” 第651章 族长这是要把她闺女送入妖口，送入妖口啊！ 要不是赵章还在这，问题也还没解决，她非去族长家里闹个天翻地覆。 她压了又压，脑子气的乱糟糟，但那股气乱蹿好像给她钻通透了。 她想到一个问题，“仙师……”这大旱是不是妖怪在作祟？ 她还没说完，姜春杏同时开口，她不由得停了下来，“仙师，那是不是说我嫁不嫁人它都会选中我？” 看到赵章点头她心头轻了些许，她娘一直为了没有让她早点嫁出去后悔，现在她不用后悔了。 老婆婆那老眼哦，又都是泪了，她这闺女，太懂事了，可她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一抹脸，“求仙师收了那妖怪，救救我家春杏，老婆子一家愿意给仙师供长生牌位。” 姜春杏心里悸动，如果可以，谁都想好好活着。 她朝赵章跪了下去，磕头道：“求仙师救我，来世我定当当牛做马以偿仙师。” 赵章：“也不用来世，你这体质适合修仙，可愿入我破天宗？” 姜春杏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了她娘，她去修仙了，她岂不是再也见不到她娘了？ 原来去做河神新娘她已经做好了准备，但峰回路转，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又再度变成见不到她娘，姜春杏心里又依恋又不舍，并不太想修仙。 老婆婆急的要死，仙师都这么说了，闺女只要应下不仅解决了被妖怪吃掉的问题，还能修仙当仙师，她还看自己干什么？ 老婆婆忍不住出声，“她愿意，她愿意的仙师。” 她拍了闺女肩膀一下，还不快说话。 姜春杏这才说了愿意，赵章就当没看到这些，“起来吧，本君替你解决还未解决的问题。” 姜春杏当即又磕了三个响头，哐哐哐的，贼响亮。 第581章 奴役整个门派弟子的掌门（19） 赵章：“……”别给磕傻了。 他一挥手，有些红肿的额头迅速消了下去。 姜春杏站起来，赵章手指点在她额头的印记之上，印记妖兽的标记，可以根据标记找到想要找到标记物，但也可以通过标记找到妖兽。 看不见的红线自姜春杏额头延伸出去，一直延伸到村口井底，落在一只金蟾蜍身上。 找到了。 赵章挥手抹去印记，就在这一刹那金蟾蜍感应到了，舌头甩出卷住轱辘，整只蟾蜍就到了井口。 这一幕吓了取水的村民一跳，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回过神比脸盆还大的金蟾蜍已经不见，她连忙跑去找族长。 姜家 赵章走出堂屋，手里多了一块玉牌丢给随他出来的姜春杏，“带着，莫丢了。” 话落他掐了一个法诀，姜家撑起无形护盾。 “不要出去。”赵章落下下话出了门，他刚一出来，金蟾蜍便从天而降。 看到赵章离开，下意识追了几步的姜老爹看到这玩意儿，失声叫道：“这什么东西？！” 老婆婆没看到，上前几步，看到脸盆大，肉乎乎，身上滴下来绿液，砸在地上就是一个冒烟小坑的金蟾蜍同样是一阵心惊肉跳，这不会就是那妖怪？ 她好好的闺女差点嫁给这只妖怪。 老婆婆心里油然而生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 姜春杏捏住了玉牌，也是一阵后怕，她知道自己嫁给河神逃不了一死，但真面对这东西，她觉得她被送入河中就会自杀。 * 金蟾蜍舌头以极快的速度袭向赵章，赵章微微侧身躲过，舌头穿透了后面人家的房屋，收回来的时候把房顶都给掀了，那家人还盖的瓦房，瓦片砸下去，屋里传来一阵痛呼。 过了一阵又没了。 赵章神色一冷，祭出金钟，金蟾蜍想要躲闪，最后还是被金钟罩住。 但这还不是结束，赵章手抓金钟瞬移到了荒山。 只是这片刻，他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烧灼金钟，金钟嗡嗡震动，显然那股力量金钟也不好受。 他将金钟收了回来，正好看到金蟾蜍尚未收回的火红珠子。 赵章看着还有一点眼熟，他袖口内兜的石头震了震，好么，这也是它喜欢的珠子，难怪他会觉得眼熟。 只是……原来这珠子有这等威力。 “珠子是好东西，就看你能用多久。” 金蟾蜍只是一只金丹巅峰妖兽，实力堪比元婴期，到凡界来的修士遇到它就是一盘菜，来一个吞一个。 可惜它倒霉的很，遇到了出窍期巅峰的赵章。 哪怕它有宝珠在手，也打不过他。 愤怒的金蟾蜍也逐渐发现了这个事实，想要逃跑，却是被赵章逼得不得不反抗。 最后耗干了妖力，被赵章抓住分解了，那颗火红的珠子也到了赵章手中。 勾县天空乌云凝聚，不过片刻工夫便是乌云密布，遮天蔽日，分明是白日，却是黑的像是要入夜了一般。 “啪嚓――” “轰隆隆――” 电闪雷鸣。 勾县老百姓却是在门口欢呼着，“要下雨了，终于要下雨了，哈哈哈哈哈哈……” “我们能活下去了哈哈哈……呜呜呜……” “哗啦啦……”雨倾盆而下。 在门口的人都来不及躲进屋里就被浇透了，他们却并不觉得难受，只想让这雨狠狠的下，越大越好，他们吃够了缺水的苦。 姜家 姜老爹望着外面的瓢泼大雨，“老婆子，仙师这是杀了那妖怪了？” 他刚问出来便自己点头回答：“肯定是的。” 姜老爹恨恨道：“还河神，要不是那妖怪，我们都不会缺水。” 老婆婆同样是恨啊，她之前就想问问仙师了，没想到真是那妖怪，它还想她闺女嫁给它，不要逼脸的东西！ 这样的玩意儿要不是它是妖怪，早被她打出二里地了。 “仙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说好了收了她老闺女的，仙师应该还记得吧？ 姜春杏失神的看着宛如破了洞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赵章突然出现在院子里，雨水没有打到他的身上便向四周滑落。 姜春杏是第一个发现他的，叫道：“仙师。” 赵章进入堂屋，“问题已经解决了，你是要现在随本君离开，还是明日去欢喜客栈找本君？” 姜春杏坚定的道：“今日我就随仙师离开。” 若是不和仙师走，今天有只妖怪，或许明日又有一只，她不能留在家里害了爹娘。 她看着手颤抖直抹眼泪的娘，闭着嘴不吭声却万分不舍的爹。 “是女儿不孝，不能在你们膝前尽孝了。” 她说着就要跪下被老婆婆扶住了，“我和你爹还有你五个哥哥你别担心。” 她本来就担心自己一走，女儿好不好全看她嫁的男人和五个儿媳，她现在去当仙师也好，也好啊。 舍她肯定舍不得，但也只能全当闺女嫁的远，见不着面。 姜老爹去了自己的屋，一会儿拿了个布袋子出来，塞到姜春杏手里，“你拿着。” “爹――”姜春杏一摸就摸出来是什么东西了，想要推回去，被姜老爹按住了，“爹就这点私房钱，别嫌少。” 姜春杏笑了一下，眼泪夺眶而出。 老婆婆抱住了闺女，姜老爹在那也是忍了又忍，眼泪还是一个劲往下掉。 赵章看着这仿佛生死别离的画面，也没说什么，等要走了才道：“踏上修途，若得筑基，你可回来看望父母。” 他又拿出一个瓷瓶，“这是培元药散，服下百病全消，身康体健，长命百岁。” 说完他出了姜家。 姜春杏连忙将培元药散倒出来让爹娘服下，看着他们吃下，头发变得乌黑，人也精神了，她心顿时放下了。 “爹娘我走了。” 老婆婆一把拉住她，“你东西还没收拾。” “仙师还在等着。” “让你爹去说，你随我收拾，这样也快一些。” 知道女儿还会回来，老婆婆有了劲，拉着姜春杏回她那屋子。 被安排了去和仙师搭话的姜老爹：“……” 我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帮闺女收拾的。他心里小声道，但还是打伞出了门，见赵章看过来，他干巴巴的道：“仙师，我们给闺女准备点东西。” 赵章：“无妨，你且告诉她不用急切，去欢喜客栈便是。” 赵章转过身，身影消失在雨幕中。 再出现人已在欢喜客栈的走廊上，他敲了敲门。 一息后，门从里面打开，罗衙役看到赵章，“仙师您回来了。” 赵章颔首，“勾县大旱乃妖物作祟，事已解决。” 罗衙役本来看着外面的大雨就有所猜测，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多谢仙师，多谢仙师救我勾县。” 赵章：“小事一桩，你可以回去了。” 赵章打发了罗衙役，汪鹏程三个就巴巴的望着他，一脸他们很想知道经过的模样。 第652章 “只是一只金蟾蜍，得了宝物在此为非作歹。” 金蟾蜍其实很有机缘，出生之地距离珠子不远，它生了灵智修炼三百载，发现了珠子。 它一喜水的妖兽将珠子收入腹中，一日复一日，有了些许控制珠子的本事，它的修为涨的也比以前快多了。 它想试试珠子威能，又怕修士发现，不敢太放肆，便驱使珠子烤着勾县。 只是不成想让它发现了姜春杏这个先天灵体。 因为生在凡界鬼怪神异故事听了不少，又怕修士发现端倪过来找它，所以搞了一出河神娶亲。 吞了姜春杏它就可以离开勾县，假使赵章没有来，就真让它搞成了。 可惜没有假使，它也功亏一篑，尸体都被赵章分解了。 当然这些赵章也不清楚。 等着他精彩描述的仨小孩：？？？ 汪鹏程：“没了吗？” 乌交和潘绪青聚精会神的看着赵章。 赵章：“被本君随手收服了。” 三人：“……” 汪鹏程：“师父你能不能详细一点？” 乌交和潘绪青齐齐点头。 赵章：“今天的剑练完了？功课做完了？书背完了？” 致命三连问把汪鹏程三个搞的一声不吭。 背书的背书，做功课的做功课，练剑的练剑。 什么大战金蟾蜍，他们也就一点点想知道。 另一边罗衙役回了衙门，直接被师爷带去了书房。 罗衙役赶紧把赵章的话说给县太爷听。 县太爷捋胡须，“甚好甚好。” 这仙师本领高强，不知道我儿可有机会拜在他门下。 “此事你功不可没，本官便提你做这勾县的捕头。” 罗衙役欣喜若狂，捕头出了事，人没了，捕头之职空悬，他才进衙门五年，前面还有干了十几年的老捕快，没想过自己能担任捕头。 本来只是自救没想到还能有这意外之喜。 “小的叩谢大人赏识。” 县太爷打发了罗衙役，除了思考自己带儿子去拜师的事情，他还要将许诺的长生祠完成。 这建在哪里，如何让百姓知道，自愿去上香都有说头的。 他和师爷商量起来。 这雨下了整整三日，当勾县百姓担忧会一直下下去，引起水患之时，云销雨霁，太阳明媚，百姓们纷纷将家中的衣服被子浆洗了晾晒出来，再把屋里屋外擦洗打扫一遍。 勾县重新焕发起生机。 “哐哐哐……” 王衙役敲着锣鼓走过，百姓们纷纷走出来，有胆子大不怕王衙役的喊道：“官差大哥啥事啊？” 王衙役没回，见人来的差不多了才道：“大家都知道勾县这场大旱从去年持续到了现在，四日之前开始下雨，下了整整三日这雨才停歇，结束了这旱情。” “要知道百年来勾县都是风调雨顺，从未有过旱灾。” 百姓们点头，他们都是这的人，祖上不说十几代住在这，那也有七八代了，就没听说过这边有什么大旱的。 第582章 奴役整个门派弟子的掌门（20） 王衙役敲了一下锣鼓，“原来呢也的确是不会发生大旱，但我们这来了一只蟾蜍精，它心思歹毒，想要烤死我们，于是这天不下雨了，水也变少了，我们这就有了这场旱灾。” “幸好天无绝人之路，四日前多宝仙师驾临我们勾县，觉察到我们这旱情有异，出手相助。” “多宝仙师神通广大，法力无边，蟾蜍精见了多宝仙师便害怕的不得了，想要逃跑，可多宝仙师就是来收它的哪能让它跑掉，只是抬起手一指，便按死了那只蟾蜍精，蟾蜍精连喊饶命的机会都没有。” “而它这一死啊，天上就黑压压的，乌云盖顶，哗啦啦雨就下了下来，一直下了三天三夜。” “这雨再下下去我们勾县又要遭殃了，于是多宝仙师又出手了，对着天空施展法术，这雨啊就停了下来，我们才没从旱灾变成水灾。” 老百姓听得聚精会神，津津有味，还有的一脸原来如此。 王衙役又敲了一声锣鼓，“多宝仙师救了我们勾县百姓，救了我们这么多人，县太爷就想建一长生祠供奉多宝仙师。” “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愿意出钱的就去县衙门口交钱，愿意出力的也去县衙门口，登记个名字，到时候帮着建长生祠，建长生祠期间包一顿饭。” “大家都听清楚了吧？听清楚了就给我让出一条路，我还要跟其他人说这件事。” 老百姓们面面相觑，让出了一条路。 他一走，老百姓们就凑到一起说：“你们说官差说的真的假的？” “听着跟说书一样。”这显然是不信的意思。 “这钱交上去能建长生祠吗？”不会最后进了县太爷口袋里？ “咱们县太爷挺好的了，旱了这么久，组织人施粥，自己妻儿也在这。” 那话没说是真是假，但说话的人是不觉得县太爷是敛财的。 有个人一直琢磨着，这会儿越琢磨越有可能，他嘀咕出声儿，“我可能见过那位多宝仙师。” 他旁边的人听了就喊：“他说他见过多宝仙师。” 这一嗓子瞬间将目光都集中了过来。 “你见过多宝仙师？” “你不会是瞎咧咧吧？” 本来那人也不确定，但面对一个又一个质疑他挺起胸膛，“谁瞎咧咧了，当时我去我舅家，他住城门口那边，那多宝仙师就坐在马车上，一身月白金线白衫，仙气的不得了，我就觉得这人跟仙人下凡似的，得是哪家公子啊？” 他望了周围人一眼，咳了一声，继续道：“再仔细一瞧，没有车夫驾马车，那马儿却知道往哪走，我当时就觉得奇了，只是也没多想，听了官差大哥说起才知道那是多宝仙师。” 一大哥睁大眼睛，“真有多宝仙师啊，那多宝仙师救了我的命啊，那长生祠建起来我肯定要去上一炷香。” “那蟾蜍精真是可恨，我们与它无冤无仇，却是要我们渴死。” “我得去衙门捐点钱早点把这长生祠给建起来。” “我家没啥钱了，我去报个名，到时候建长生祠。”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为长生祠的事情忙活起来。 这事儿通知到姜口村，老婆婆一听就知道说的是救了他们闺女，不，应该说救了他们一家子的仙师。 之前仙师没说法号，他们长生牌位都不知道怎么弄，现在好了。 多宝仙师，多好的法号啊。 老婆婆拉大儿子回去，“赶紧给多宝仙师整个长生牌位，要不是他你们还被关在祠堂里，你小妹现在都嫁给那蟾蜍精，进了它的嘴了。” 姜家大儿子拍胸脯，“娘，你放心我一定整的好好的，上了漆，描上金子几十年都不带坏的。” “几十年哪够，几百年我都嫌少。”老婆婆一时也想不到有啥木头几百年不坏，挥了挥手，“算了算了，你赶紧整。” 老闺女还回来，到时候她用的都是宝贝，用宝贝做，总能放个几百年。 姜春杏不知道她娘的心思，她现在挺尴尬的，毕竟这里只有她一个大的，汪鹏程他们都是小孩子。 她还要跟他们一起学习，进度还不如他们。 她恨不得一天有二十四个时辰，把他们学过的都学会追上去。 虽然没有二十四个时辰，但她除了吃饭上茅房睡觉都在学，搞得哪怕已经定了心，但终究是小孩还有点坐不住的汪鹏程都不敢休息了，更别提乌交和潘绪青。 四个人愣是开启了卷生卷死状态。 赵章？ 只要别把身体累坏了，学就学呗。 建造可以很慢，但也可以很快，人手足，材料凑的快，不出半个月长生祠就建好了，要不是县太爷怕赵章等急了，那是哪哪都要给雕上东西的。 哪怕没搞那些精细的，但其他细节也是抓了又抓，总算是在今天向赵章交差。 县太爷领着赵章进入长生祠，“这金像雕刻需要时间，一时赶不及，下官只能用画像先代替，等金像完成便会安置在画像的位置，还有这些柱子，下官都会让人雕刻上花纹。” “这香炉我选的最大的，保证百姓的香都能插上去……” 赵章听着他介绍，片刻后两人到了正殿，哪怕还隔了几十米，以赵章的目力依然将画像看了个一清二楚。 赵章：有点像我的黑历史。 赵章挥手将画像取下，收入储物戒指，“金像到底也需要人看顾重塑金身，还是换成此物。” 赵章面前多了几十块金星耀石，金星耀石也被称作磨剑石，特别坚硬，剑都难以在上面留下痕迹，很能扛得住岁月的洗礼。 何况…… 赵章召出君王焰，心念一动，君王焰开始熔炼金星耀石，再坚硬的石头到了君王焰面前都跟泥捏的一样，不出一刻钟都给化成了‘水’。 第653章 赵章神识一捏便成了他的模样，他没有就此结束，神念做刀在上面刻画阵法，聚灵阵、金刚大阵、清心祭魔阵…… 阵法不断叠加，县太爷却是什么都没看出来，他看不懂也不敢打扰。 这从早上等到了晚上，他肚子饿的直叫却是不敢离开，外面的衙役师爷也不敢走，倒是偷摸吃了点东西，比县太爷好。 县太爷想要撑到底的，可赵章不是今天就结束，没有办法他让师爷在这候着，他出去吃些东西，吃完回来又困倦，撑了不过一个时辰便靠着柱子打起了瞌睡。 因为睡姿问题他睡的并不安稳，头往下滑坠下之时人就醒了，看到赵章这还没有一点结束的意思。 还是没回去，这么撑了三天，熬不住了，更何况他衙门里还有公务，只能留了话，让人在这候着。 还是罗衙役，不，应该说是罗捕头，他和赵章打过交道，他留在这里最合适。 一日复一日。 不知是不是巧合，罗捕头在这边一直没等到结束，县太爷来了不多会儿，石像凝结，飞到了原本放金像的台子上。 石像归位的那一刻，县太爷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这个长生祠有点不一样了，不待他深思，赵章道：“有这石像在，香火一日未灭，便可护勾县一日。” 凡界到底灵气稀薄，聚灵阵能起到的作用有限，真碰上事情估计撑不了几次，灵气耗光，只能等待它重新积蓄。 香火不同，那是勾县百姓的念力，有一个人都有一个人的念力。 若是无人再信，不还有聚灵阵，助了人总会有人再信，提供念力。 这些赵章就没和县太爷详说了。 县太爷只当赵章在提醒他要勾县老百姓常来上香，没有多想，行礼认真感谢：“下官替勾县百姓谢过仙师。” 赵章颔首，“本君在这逗留多时，也该离开勾县了。” 县太爷心头一跳，还好自己今日来的凑巧，若是今日不来等到罗捕头通传只怕多宝仙师都离开了。 县太爷顾不得多庆幸，因为他听罗捕头说起过赵章的本领，说不见就不见，他怕自己晚说了一句就错过了，连忙道：“我有一子，不知道仙师可愿看上一眼，是否适合入仙师宗门？” 县太爷当然不是只有一个孩子了，只是说和汪鹏程一般大的就一个。 县太爷办事办的漂亮，又是一个好官，赵章还是愿意卖点面子的。 况且他此次出来不就是为了招收弟子？ 这都不算是麻烦，而是正中下怀了。 所以他点了头，随县太爷去了县衙。 县太爷领赵章去正堂，命人沏茶，再叫人去把小儿子叫过来。 县太爷小儿子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反应和汪鹏程不一样，不过小小的人儿学过规矩，上来就是给他爹和赵章行礼。 “裘儿，快过来让仙师仔细瞧瞧。”县太爷招手把小儿子叫过来，让其在赵章跟前。 赵章抓住小孩的小细腕子。 县太爷低头看着自己小儿子小脸肉嘟嘟的，模样比他两个哥哥好看许多，而且他人也比老大老二机灵，读书识字快，他教他，有些问题问的他哑口无言，同时又让他耳目一新。 老大老二没有仙缘便罢了，小儿子这样样都好，若是没有仙缘…… 县太爷抬起头看向赵章，赵章收回手，“令郎是单木灵根，资质不错，收我破天宗自是愿意收的，但以他的灵根可入五大宗，你要考虑清楚。” 赵章不看重灵根，仙途漫漫，这条路上陨落的天才不知凡几。 他更在意你情我愿，免得资质好进了破天宗，发现破天宗只是个小门小派又后悔，心生怨言。 县太爷原本是很想赵章收下小儿子的，但听赵章这么说生了些犹豫。 第583章 奴役整个门派弟子的掌门（21） 作为县令他知道的比一般人多，清楚五大宗是修真界最厉害的五个大宗门，至于破天宗是什么地位他不清楚，他没听说过自然是比不得五大宗的。 他科举入仕，知道学堂好坏对学生影响有多大，而宗门就是一个学堂。 县太爷小儿子谢子裘进来的时候还不解他爹为何叫他，更好奇赵章的身份，因为他很与众不同。 听了他和自己爹的对话，他脑子转的老快了，不仅知道了赵章的身份，还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爹是想干什么。 别看他今年五岁，也是听哥哥们说起过修真界的事情，他还偷偷练过‘法术’。 五大宗他也知道，但他更知道五大宗之前来招收过弟子了，他想入五大宗就要被送到五大宗山门口。 不然等到下次他们招收弟子他年纪就偏大了。 而想要去五大宗比去皇城都难，路上还有妖怪，他资质再好没有拜入宗门又有什么用？ 更何况他很快就能修习法术了，法术哎。 小孩子没有大人那么多顾虑，往往比大人更通透，也更直接，他仰起脸大声道：“我愿意，我要入破天宗。” “我能当你徒弟吗？” 小孩子的直觉赵章很厉害，既然门派选了个小的，师父总要找个厉害的。 赵章看着这小机灵鬼，“本君不轻易收弟子。” 谢子裘咧嘴，不轻易收弟子不是不收弟子。 “那你看我可好？” 他一把抓住赵章的袖子摇晃着，他爹娘最吃这一套了。 却不想他这举动搞得县太爷是汗流浃背，毕竟他和夫人喜欢小儿子对他们撒娇，那是他们宠着小儿子，小儿子又不是仙师的孩子，如何会吃这一套。 县太爷连忙拱手说：“小儿冒犯下官给仙师赔罪，还望仙师海涵。” 赵章：“无碍。” “小孩子活泼才是正常。” “何况令郎聪明伶俐，你该高兴才是。” 赵章没有提一句要手他为弟子的话，谢子裘知道自己这招不管用，乖乖收回了手。 赵章：“允你今日道别，明日自来辰时欢喜客栈，与本君和其他弟子一起上路。” 赵章不再打扰，起身告辞，出了正堂，让他们别送了，随后身影便消失无踪。 看的谢子裘那叫一个异彩连连，他以后也会这么厉害！ 县太爷的妻子听到小儿子要离家，心痛的不行，“裘儿还那么小，怎么能离家拜入仙门？”这简直是在剜她的肉啊。 县太爷握着她的手拍了拍，“我知道你舍不得，但儿子有仙缘，你我不该阻拦，若是现在拦着了以后他怨你怎么办？你也要想想老大和老二。” 县太爷妻子知道丈夫说的有道理，她也不只裘儿一个儿子。 若是裘儿入了仙门，丈夫便不会一直在这个位置上不动了，更不会知晓旱情有蹊跷，上奏了那么多次，朝廷置之不理。 可她舍不得，这是她最疼爱的小儿子，她还想挣扎，“你不是说这个破天宗没听说过，以裘儿的资质可以拜入五大宗？舍了这次机会，既能拜入五大宗，又正好可以让裘儿在家多留几年，两全其美。” “何况裘儿从小衣食起居就是下人打理的，他如何能跟着那位仙师。” “仙师又不会照看小孩子。” “仙师收的三个弟子都和裘儿一般大，他们不也好好的。”县太爷努力劝说，而且他也的确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与成仙之事比起来这都是小事。 他说出来就遭妻子喷了，“你从来只管公务，不管后宅琐事，你如何知道一个孩子想要长成有多不容易，他要一个人照料自己又有多困难，无人帮裘儿净面，无人帮裘儿穿衣，没有顺口的饭菜，没有人给他准备糕点零嘴……” 她越说越心痛，“他小小年纪的何至于吃那么多苦？他还是不是你儿子了？” 被妻子念叨的，县太爷也关注起这些问题，因为据他观察多宝仙师的三个小弟子可没这么精细。 他那表情一露出来，县太爷妻子就知道他被说动了，接着道：“他那么小，在外面想我和你了怎么办？只能对着明月喊：爹，娘，我想你们了。” 县太爷脑海里浮现小儿子巴巴的望着月亮喊他们的小模样，心阵阵抽痛。 县太爷妻子又道：“这拜的宗门就是家世背景，为此你吃过的亏还少吗？” 县太爷妻子还真不是胡搅蛮缠，她心疼小儿子小小年纪就要去求仙，若是资质平平别无选择，她再如何心疼也得忍着，但她的裘儿天资聪颖，可入五大宗，她怎么乐意？ 这就好比进学堂，有最好的学堂，谁会愿意送孩子去差的学堂？ 她这话也掐中了县太爷的命门，县太爷吃够了苦头，比任何人都不想最疼爱的小儿子面对这种情形。 可昨天都应下来的话如何拒绝？ 这不是惹怒仙师，仙师一怒他们都得遭殃。 县太爷妻子达成目的，心里松快了，看丈夫那忧愁样，回拍他的手，“你上门求见，仙师便救了勾县，心怀仁义，我看你就是多想。” 第654章 县太爷揉了揉眉头，不和她继续说下去，毕竟出尔反尔再心怀仁义也要生气。 “你先睡吧，我去书房。” 次日，县太爷亲自请赵章过府，欢喜客栈人多眼杂，不好说话。 他又将多宝仙师的事迹宣扬的勾县百姓人尽皆知，每天到欢喜客栈想要一睹多宝仙师风采的人不知凡几。 那指望你是他在欢喜客栈说上一句，明天整个县的人都要知道这句话。 而对他的邀请，赵章不明所以，倒也没有拒绝。 不过退了房，让汪鹏程他们四个和他一起坐马车到县衙，一副没有再要逗留的意思。 路上行人撞见了议论纷纷，“这就是多宝仙师？和长生祠里石像一模一样。” “多宝仙师这是要离开了吗？那我可要多看两眼。” …… 四面八方的话涌入赵章的耳朵，赵章视若无睹。 穿过鞍马巷，马车缓缓停在衙门口，他跳下了马车，车里汪鹏程他们没有动静，他之前就交代过他们好生待在马车里，不要乱跑。 县太爷迎了上来，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要邀请他入内，看到毫无动静的车帘，“您收的几位弟子不进去？” 赵章：“不必麻烦。” 县太爷没敢多言，将赵章迎了进去。 赵章坐在正堂上首，“令郎呢？” 县太爷：“孩子小觉多，裘儿尚在睡觉。” 赵章瞥了他一眼，“还有何事？” 县太爷听出来赵章不想跟他兜圈子了，可这话如何好说，县太爷下意识去端茶杯，碰到杯壁又收了回来。 “咳……” “仙师，能入破天宗是小儿的荣幸，下官喜不自胜，不像下官上面两个儿子没有一点仙缘……” 赵章手指叩了一下桌面，县太爷心头一紧，扯回正题，“只是裘儿尚小，下官和他娘都舍不得他，这是下官祖传的宝物，赠予仙师，还望仙师莫怪。” 他拿出一个木盒，打开后推到赵章这边。 木盒里是一个木牌，这没木牌水火不侵，是祖上传下来的，但有何用处他也不知道。 他也没有在意，只是到底是祖上传下来的安置妥当了。 他昨晚冥思苦想如何与赵章赔罪才想到这块木牌，连夜找出，配上更加名贵的木盒，才总算稍稍心安睡下。 至于祖传的木牌送人是不是不太好？为了他们一家，相信祖宗不会怪罪的。 赵章没有拿起木牌，而是盖上木盒，“你们不舍，本君也不愿强人所难，就当本君和令郎无缘，这东西你收回去。” 县太爷哪敢收回啊，就怕收回来赵章心中含气，回头不舒服再到勾县来找他算账，“仙师不怪下官，下官铭感五内，这是赔礼，仙师您一定要收下。” 县太爷官场老油条，赵章更是火眼金睛，哪看不出来他想什么，便将木盒收下了。 “既然如此，本君也该走了。” 他起身，县太爷还想客套几句的，见状便起来相送。 这次赵章没有瞬移，出了正堂，穿过回廊，可看到园中假山。 假山中有一人，他也‘看’到了，停下脚步。 县太爷：“仙师可是有什么问题？” 赵章没回他，踩住回廊栏杆，整个人跃到空中，翩然落在假山前。 听到动静的小人抬起头望着赵章，眼睛里倒映着他的身影。 赵章冲她伸出手，小人看着这只手许久才搭了上去。 赵章将人拽起，本来看着瘦瘦小小的人，站起来看着更小了，还不及他的腰。 县太爷赶了过来，看到小人，犹犹豫豫。 他没开口赵章开口了，“本君当你是个好官，心系百姓，家中却是让一个小孩饿的面黄肌瘦。” 家中尚且如此，对勾县百姓是真的吗？ 赵章没这么问，这话却是叩在了县太爷心头。 县太爷慌忙解释：“下官不敢说爱民如子，但也自问无愧于心，这孩子下官也不知情。” “还请仙师允下官将下人叫来。” 赵章挥了一下手，县令赶紧冲不远处的管家招手，管家快步过来，“老爷唤小的何事？” “她是谁？为何在这？还饿成这样？” 管家顺着县太爷指的方向看去，看到小人，看到她的手被赵章握在手里，顿时一阵为难，不知要如何回答县太爷。 他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县太爷脸一板，严厉道：“还不如实说来！” 官威压在管家身上，管家不敢再犹豫，“她是六小姐，想来六小姐在屋里待不住跑到前院来了。” 至于饿成这样，没娘的孩子，就算是主子也别想好过。 第584章 奴役整个门派弟子的掌门（22） 他这一说，县太爷恍然想起来自己好像的确有这么一个女儿。 他对这个女儿毫无印象，只是她占了排序，他能想起来一点。 她娘是他醉酒和一个丫鬟生下的，丫鬟姿色平平，又是醉酒，自是只有这一次。 不过她运气好，一次就怀上了，由妻子做主抬了通房。 他只知道她生了一女，不久后便去了，其他都由妻子安排。 他连她名字都不知道，准确来说他都没起过名。 这如今也不重要，只是他刚才诸多解释怕是成了仙师口中的托词。 他那句问心无愧都显得虚了。 可他不能就此不说话了，他努力解释这孩子的来历，“男主外，女主内，这后宅之事下官实是不知。” 赵章听这这何其苍白的话，没看县太爷，对小人说：“你可愿随我离开？” “此后了吃饱穿暖。” 赵章感觉到手中小人的手紧了紧，显然对吃饱穿暖很在意。 作为县令家的小姐，饿成这样如何能不在意呢？ 小人抬起头，用力点了点。 赵章看向县太爷，“令郎不与本君走，本君再带个人不知你可有问题？” 县太爷：“仙师愿意收下小女，下官高兴至极，如何会有问题。” 县太爷再抬头，看到赵章已经没再看他，心里松了一口气。 送赵章他们出府，看着他们上马车，县太爷这口气是彻底放下了，望着远去的马车，想起陌生的小六的脸庞，“这也是你的运道。” 这声落下，被风一吹飘散在空气中。 * 汪鹏程看着比自己还小，但无疑是个女孩的小人，小人还往赵章身后缩了缩，搞得他像是欺负她一样。 “师父你不是说带个男弟子回来？” 这女孩子太麻烦了。 赵章：“我改主意了。” 他将躲在他身后的小人拉出来，“饿吗？” 小人本来还不太情愿，听到这话连连点头。 赵章手里多了两个馒头，因为要带着凡人弟子，他之前什么馒头肉包米饭菜肴都在储物戒指里存放了一些。 小姑娘饿成这样，受不住油腻，没有粥馒头最合适。 小姑娘接过馒头，狠狠咬了下去，狼吞虎咽，噎住了也舍不得吐出来，还是赵章用灵力给她顺了一下。 她啃完两个馒头，赵章给她塞了一碗水，她咕咚咕咚喝下肚，就盯着赵章的手看，似是在看他是如何变出馒头的，能不能再变出来。 赵章却是没有再拿出馒头，两个对她来说已经很多了，吃太撑对胃不好。 “以后你就叫初音，初闻仙音获新生。” 赵章不管她有没有名字，都重新给她起了一个，过去的一切对她来说都不是什么美好的事情。 改变就从一个名字开始。 汪鹏程有些嫉妒，“师父都没给我们起名。” 乌交：“那不是因为我们有名字吗？” 潘绪青点头。 看到他们两个都不支持自己汪鹏程生气的别开了头。 赵章听到了，当没听到，小孩子你越是偏袒，他心里越不舒服。 初音么，他让姜春杏多照顾一二，毕竟她是这一车除了初音以外唯一一个女性。 姜春杏这个年纪正是善心爆棚的时候，更何况她有那样的遭遇，对不幸的初音也更照顾。 两人很快就好了起来，当然初音最喜欢的还是赵章，或许是因为他将她带离了县衙，是他给了她名字。 赵章在凡界像在勾县那样逗留的是少数，多数只待个两三天，用了三年多的时间，将四国都转了遍，收了八十二名弟子，马车内部都扩充了一遍。 最早跟着赵章的汪鹏程等人也是成长了很多，若是再回家怕是他们爹娘都要觉得他们变化极大了。 汪鹏程凑到赵章跟前，“师父我们是不是要回宗了？” 初音啃着鸡腿的动作一顿，望向赵章。 赵章：“是要回宗了。” 这凡界之行的确该结束了。 不然门内弟子该松懈的不成样子了，他得回去给他们紧紧皮。 破天宗内弟子们背后发凉，总觉得自己被什么惦记了。 第655章 他们很快把这个感觉抛之脑后。 严蜜：“你们说掌门是不是被困在哪里了？”这么久都没回来。 向印龙：“会不会是出事了？”紧接着他连连摇头，“祸害遗千年。”他们掌门不可能有事，肯定要回来嚯嚯他们。 戴墟：“二长老未曾说过掌门魂灯有何问题。” 他这话就比向印龙靠谱多了。 “多思无益，不如多花写时间修炼。” 向印龙幽怨的望着戴墟，话是这么说，但总要偶尔放松一下吧？ 严蜜：“你别一副怨夫脸的看着师兄。”辣眼睛。 向印龙：“……你才怨夫。” 严蜜眼睛扫过去，“我画的符箓你还要不要了？” 向印龙：“……我是怨夫。”他老向能屈能伸。 严蜜都没眼看他。 又说了几句他们就散了，修炼才是主要。 半个多月后，赵章带着金算盘和金算盘上八十二名弟子落在了破天峰。 他给文芹真人传音，不过须臾文芹真人便到了掌门大殿。 “文芹拜见掌门。” 汪鹏程等人都支棱起来，他们第一次听说赵章是掌门。 他们只以为他会是宗门长老，毕竟哪有掌门亲自招手弟子的。 汪鹏程：我一定要拜师父为师，把这师徒之名做实了。 赵章：“这些都是本掌门招收的弟子，你找个弟子带他们。” 三年了，初音也变了很多，若是三年前赵章这么说，初音必然跑到他身边拽着他衣服，一副跟着他不走的样子。 现在么，回头看看赵章还是跟着姜春杏随文芹真人离开了。 文芹真人将他们带去传功殿，先给他们测了资质，测到汪鹏程她还不敢相信，让他重新测了一次。 “你没有灵根？” 汪鹏程点头，“掌门说我可以以武入道。” 练武文芹真人还是知道的，但那也只是拳脚功夫，在修仙面前不堪一击，更没有以武入道之说。 她挥了挥手让汪鹏程退下，换下一个。 全部测完文芹真人只觉得掌门招收弟子十分随性，良莠不齐，八十二人里光没有灵根的就有三个，四灵根五灵根一抓一大把。 偏又有身负先天灵体，极阴之体、单灵根双灵根的弟子，年龄就更不用说了，这大大小小的，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招收的。 文芹真人不知道，这八十二人基本都是自己送上门的，若是知道，再了解他是如何招收弟子的，只怕要说：这何来招收弟子，分明是掌门去凡界游山玩水。 她将名册登记好，传音唤来戴墟，戴墟为人沉稳，将这些弟子交给他，她也放心。 “这些弟子你多多了解，多加引导照料，你负责的灵田就由其他弟子先负责。” 戴墟拱手，“是。” 名册她也给了戴墟一份，其他没什么可再交代的了，她回了自己洞府，没有去找赵章。 收三个没灵根的弟子，和之前的行为比起来算不得什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戴墟看到那份名册同样诧异，不过掌门行事么，向来与众不同，他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了。 他将人安顿到新弟子院，安顿好了这一天也过去了。 次日方才叫他们到问心堂，戴墟站在他们前方，“你们可都习字？” 汪鹏程：“我们都认识，师兄你直接跳过这一步。” 戴墟记得汪鹏程的名字，一个没有灵根的弟子。 “那我们便开始学习如何引气入体，只有引气入体方算踏入仙途。” 他还想继续往下说被汪鹏程抢先道：“师兄我们没有灵根的学不了吧？若是你教这个我们便出去练武了。” 戴墟不清楚他们要如何练武，但让没有灵根的人在这里听如何引气入体的确是没什么必要，便随他们去了。 三人离开，这课堂又继续往下讲。 次日就有人引气入体了，那人正是初音，她心思纯粹，又是极阴之体，加上年龄小，反倒比姜春杏这个先天灵体先一步踏入仙途。 戴墟听到惊讶极了，把初音叫过来问，姜春杏和她一起来的。 姜春杏解释：“初音喜欢和我待在一起。” 戴墟不在意这一点，“你何时引气入体？用了多久？” 初音比划了一下，戴墟看不懂看向姜春杏。 姜春杏：“她不爱说话，她的意思是昨天晚上，用了六个时辰就引气入体了。” “师兄这是有什么问题吗？”她说完还不忘问上一句。 她自己就是因为体质被蟾蜍精选做新娘，她会更谨慎一点，若不是看戴墟是同门，她前面那话都不会说。 戴墟嘴巴里苦涩，一时没回答上来，过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这数万年来，望天仙门最快引气入体天骄用了三个时辰。” 他们破天宗最短记录更是要八天。 他自己还用了四个月。 姜春杏：“……”这还真不了解。 要是知道，她还得往长了说。 戴墟：“此事我会禀告掌门。” “她虽有天资，但仙途陨落天骄不知凡几，不可骄傲。” 初音点头。 姜春杏：“我们都会记得师兄教诲，多谢师兄提醒。” 戴墟想到了姜春杏先天灵体，她只怕也用不了多久就能引气入体。 掌门都是哪里收来的弟子？ 出了门，初音拉拉姜春杏的袖子。 姜春杏：“别扯了别扯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这事你以后告诉掌门就是了，不需要师兄知道。” 初音闻言二话不说收回了手。 她点点初音的小翘鼻，“你呀，以后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要什么都老实说。” 初音眨巴着眼睛望着姜春杏。 姜春杏还是不放弃，这事不容商量。 初音都被她念叨的开始躲她了。 第585章 奴役整个门派弟子的掌门（23） 这事不提，姜春杏隔了‘三天’引气入体了，后面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引气入体，都比戴墟预料的要早一些。 其实这还要归功于赵章，他虽然没教他们引气入体法门，却是没少锻炼他们的身体，提高他们的悟性，打基础。 有这样的基础在他们引气入体自然事半功倍，修行起来也会快很多。 戴墟一开始不知情，后来细问才知道。 他琢磨其中奥秘，向印龙来找他的时候一不留神就说了出来。 向印龙酸溜溜的道：“掌门倒是重视这些刚入门的弟子。” “哪像对我们，师兄你都不知道掌门重新调整了我们的任务，又要让我们连修炼的时间都没有了。” “真是把我们当他的奴仆使唤了。”哪有这么当掌门的（一万零九次咬牙切齿）？！ “我看那些新弟子也是掌门找回来替他干活的，只是怕他们干的不够快不够好所以提点了两句。” “不然怎么还会将连灵根都没有的人收回来，还什么以武入道，他们也信。” 他越说越来劲，戴墟已经习惯了，每次掌门调整他都要来这么一回。 他左耳进右耳出，别人却不行。 汪鹏程冲进屋内怒呵道：“不许你污蔑掌门！” 他怒发冲冠，眼睛里燃着两团火，似是要将人烧死，脸颊的婴儿肥却是怎么都无法让人升起害怕。 向印龙指着自己，“你是在说我？” “我何时污蔑了？”他不是句句肺腑之言？ 何曾有过半句假话？ 汪鹏程手执木剑指着向印龙，“就是你，你刚才居然那么说掌门，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要你跟掌门道歉！” 向印龙气笑了，他本来说完心里有点后悔，怕掌门知道自己在背后说他坏话，犹豫着要不要随便糊弄糊弄这新来的弟子，但听到他这话，他拍桌起身。 “你既然拿剑指着我，那我们就来打一场，你赢了我就道歉。” 戴墟拉住他，“不可，他没有灵根。”赢了也胜之不武，还要多个欺压新弟子的名声。 向印龙脑子瞬间冷静下来，也更加无语了，连灵根都没有他怎么干拿剑指着自己？ “我不与你计较。” 向印龙挥了挥手，汪鹏程却没有一点被放过的轻松，他绷着脸，呵道：“你是不敢了吗？” 向印龙看向戴墟，师兄这我要是不出手那就不是大人有大量不和新弟子计较，而是懦弱窝囊了。 戴墟拧拧眉头，“都是同门师兄弟，你们点到为止。” 又传音给向印龙，“收着点。” 向印龙：“师兄你放心。” 他看向汪鹏程，“我们出去比，外面开阔。” “好！”汪鹏程收剑于身后，一马当先出去了，向印龙紧随其后，两人很快就到了新弟子集合那一块。 而他们的架势也引来了一些新弟子围观。 “汪师兄这是要和老弟子打一架吗？” 第656章 “我看是，那汪师兄太吃亏了，老弟子都入门多少年了。” “别老弟子老弟子的叫，那也是师兄。” 这话没人理会，当面叫师兄，但私底下谁都知道清楚他们不是一派的。 汪鹏程：“今日我定要胜你。” 向印龙不屑一顾，这他要是输了这些年不就白修炼了，只是这么赢了也不光彩。 他放话，“我不用灵力跟你打。” 看着比自己矮了许多的汪鹏程，就是这样他都占便宜了。 汪鹏程也没说让他随便用，他不怕这样的话，他又不傻，他目的是要赢向印龙。 人家‘自断一臂’他干嘛替人接回去？ 汪鹏程拱了拱手，执剑刺向向印龙。 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剑招，只有达到目的的招招致命。 那三年多的时间，赵章可没让他们一直待在马车内，当温室里的花朵。 倒是向印龙，这三年多时间长了修为，身体强化方面却是疏于练习。 只不过到底是有点底子，作为修士经过灵气洗礼，各个耳聪目明，他倒是反应快的躲了过去。 只是这一躲他才震惊，汪鹏程这么一个小孩子居然有这般实力。 他来不及多思考，再次避开木剑。 汪鹏程攻击迅猛，他知道自己人小，体力肯定不如向印龙，只有猛攻制敌。 只不过向印龙每次都险险避开要害，让他无法实现。 围观新弟子：“汪师兄实力比之前更强了。” 有人心里嘀咕：那可不，汪师兄没法修炼，看到其他人引气入体那是把自己往死里练。 只是这话不好说出来，太伤人了，若是灵根差只是速度慢一点，没有灵根，却是没有办法引气入体。 而且汪师兄必须在大限将至之前以武入道，他还想拜掌门为师，无论哪一点都让汪师兄比他们更加紧迫。 “你们说谁会赢？” “我们都是新弟子，我支持汪师兄。”这是无脑支持的。 “老弟子入门多年，我觉得是老弟子。”这是理智派。 “汪师兄打的老弟子还不了手，我支持汪师兄。”这是看战况的。 他们眼睛看着场中，嘴巴里巴拉巴拉。 潘绪青刚收了功，听到动静被吸引过来，看到这一幕有些着急，“汪师兄怎么会和老弟子打起来？”这话倒是把大家给问住了。 事实上他们也是看到那架势过来的，并不清楚他们为什么会打起来。 向印龙没有动用灵力，但灵力在他身体里，会自动帮他缓解疲惫，虽然没有运转灵力来的快，但疲惫怎么也能少一半。 汪鹏程则是三年多来没有一日懈怠，体内又有内力，哪怕是一阵猛攻也没有将他体力耗尽。 向印龙见他这状态也是心惊，掌门招收的新弟子怎么这么生猛？ 还好他还有年纪优势，不然不动用灵力，只怕早着了道。 向印龙打起十二分的注意，这场比拼赢了不算什么光彩的事情，但是输了他在宗门那是脸都丢光了。 戴墟眼见着向印龙越打越认真，目光更多的落到了汪鹏程身上，眼底闪过思索。 汪鹏程全副心神都在向印龙身上，只想要如何赢了他，根本没注意到戴墟的眼神。 他手执木剑，眼神一厉，他说不用灵力，自己没说不用内力。 汪鹏程习武三年多，习武难度并不比修仙来的简单，三年多来他内力也只有一丁点，无法做到外放，哪怕是附于剑上他也只有一次机会。 他故意卖了个破绽，向印龙这人嘴巴叭叭叭的，脑子也直，加上求胜心切，直接掉坑里了。 汪鹏程抓住机会施展轻功，直刺向印龙胸口，木剑剑锋径直破开他的衣服，在向印龙胸膛留下了浅浅的血痕，便被向印龙及时运转灵力撑起护罩挡住了。 向印龙一直躲避窝火的很，这次还受了伤，既然已经动用了灵力，他也不客气了，让这小子见识一下没有灵根和有灵根的差距，没有的东西就莫强求。 向印龙手掐法诀，汪鹏程知道他彻底不打算遵守自己刚才说的话了，也没出言相讽，而是快速出剑。 向印龙被打断，往后一退，撑起护罩，再次掐诀。 汪鹏程木剑一来，刺在护罩上分毫未进，他没有气馁，只瞬息间连刺二十一剑，护罩破碎的刹那，向印龙手诀完成。 金色丝线般的灵力向汪鹏程缠绕而去，汪鹏程闪身避开，然而金色丝线好似有生命一般追着他跑。 汪鹏程见状扫了向印龙一眼，琢磨着如何避开攻击，将他的剑抵在向印龙的喉头。 只是不等他想出，他的脚腕便被缠住了，勒的越来越紧，都出血了，他也不吭一声，反身回去，出剑刺向向印龙。 向印龙倒吸一口气，这小子这么犟？ 金色丝线缠住汪鹏程的脖子，“你再不停下，它能勒断你的脖子。” 汪鹏程并没有停手，“那又如何，你用了灵力，算起来也是你输了。” “你要为自己污蔑掌门道歉。” 向印龙意识到的确是这样，泄了那口气，但还是威胁道：“那我可收紧了？” 汪鹏程咬着牙，绷着脸，没有丝毫退却。 向印龙还高喊着那句话，喊了好几次都见不管用，先收了绞杀术。 “行了行了，你赢了。”都不知道掌门哪收来的，又犟又维护他。 “我为自己之前的话道歉，我不该那么说掌门。” 戴墟出来打圆场，“汪师弟，想师弟已经道歉了，这事便到此为止如何？” 汪鹏程收了剑点了点头，他也不想给未来师父留下惹祸精的印象。 围观新弟子恍然大悟，“原来老弟子说掌门坏话被汪师兄听到了，才有这一出，那是老弟子的问题，掌门人多好啊。” “他怎么敢说掌门？这样的人放我家直接杖毙。” “所以说掌门心善。” 他们没多收着声儿，似是说给向印龙听，向印龙很无语，回去了就和戴墟说：“师兄你说掌门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们这么向着他，居然还觉得他心善，是个大善人。” 要是他善，天底下的掌门一个个都是济世救民的大好人。 “他们在宗门多待一段时间就清醒了。” “师兄没想到那个汪鹏程还挺厉害的，可惜没有灵根，若是有灵根说不准是个剑修的好苗子。” 那他输了也不算丢脸是吧？ 向印龙摇头直呼：真是太可惜了。 戴墟却不觉得，汪鹏程使用内力那一刹那他就发现了，这股和灵力截然不同的力量。 他记得汪鹏程曾说过，他们这种没灵根的要以武入道。 若是真的成功，只怕修真界都要震动。 毕竟一直以来灵根定生死，有灵根者可入仙门，没有灵根便是一世凡人，这是跨越不了的天堑。 只是不知道是否真的能成？ 第586章 奴役整个门派弟子的掌门（24） 向印龙和汪鹏程比拼还比输了这事儿没用多少时间宗门上下都知道了。 惹得不少人好奇，也让老弟子和新弟子熟络起来。 当然知道为何向印龙会和汪鹏程打起来，他们是没提掌门的，本来他们也没向印龙嘴碎胆肥。 他们向新弟子了解了不少东西，新弟子也从他们这套了不少关于修真界的事情。 总之关系看起来挺和谐的，就是见面比较少，没办法老弟子忙啊。 赵章特意查看掐准的时间哪能有多少多余的，修炼都来不及，聊天这种事情自然是少的可怜。 只是那么多老弟子，你去一趟我去一趟，新弟子也是知道的差不多了。 他们自己聚起来将信息互通一下，各个都对修真界有了不少了解，同时更卖力修炼了，毕竟他们修为低微，有的甚至还未引气入体，能学的东西太少了。 他们还想着跟游历四国一样，闯荡修真界。 相对于宗门弟子间的热闹，文芹真人有些忧心，修仙无岁月，动厄好几年是常事，但是文鼎真人昨日魂灯飘摇，只怕遇到了危险，也不知道能否安然渡过。 文芹真人安不下心修炼，更无心炼丹，便照料起她种的灵植。 一茬一茬收的是少数，品阶高的灵植环境要求严格，需要的更是几百几千年的沉淀。 她这些灵植有的是从秘境里挖出来的，也有从种子开始种的。 死了很多，活下来的也凑不够一个药园子。 文芹真人一株株照料过来，等停了手已经是一个半月以后。 她再去看文鼎真人魂灯，魂灯还是飘摇。 她便动身到了掌门大殿，“掌门，文芹拜见。” 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进。” 文芹真人进了大殿，“启禀掌门，三长老魂灯飘摇，恐遇到危险，还请掌门出手。” 修士筑基后便可点魂灯，点燃的魂灯专门置于长生殿，这事是交给文芹真人打理，赵章没有过问过。 第657章 闻言赵章瞬移到了文芹真人面前，“我随你去看看。” 赵章抓住文芹真人肩膀，下一秒两人就出现在长生殿外。 文芹真人打开长生殿大门，跟在赵章后面入内。 长生殿里没别的东西，只有魂灯，一盏盏将长生殿照亮。 文鼎真人作为长老魂灯自是不会和普通弟子放在一起，他的魂灯在这些魂灯之后，而那个架子上只有文芹真人和文鼎真人的魂灯。 赵章看着闪烁的魂灯，他就知道的确如文芹真人所说，文鼎真人的情况的确是不太好。 掐了一个法诀打入魂灯，他闭上眼，无数无形的线追踪万里一直追到了文鼎真人身上。 赵章脑海里快速闪过一道画面，极快，快的让人以为是幻觉，却依旧被赵章抓住了。 赵章睁开眼，收回手，道：“他在极冰之界。” 极冰之界是修真界五大禁地之一，极其危险，而且极冰之界在最北方。 文芹真人怎么都没想到文鼎真人跑这么远。 这让掌门去救人……文芹真人还真开不了这个口。 就算开口，掌门能否及时赶到尚且是个问题。 文芹真人思虑再三，拱手道：“还请掌门允我前往极冰之界。” 赵章：“你想去救文鼎真人？” “你并没有比他强多少，去了别人没救回来，把自己搭进去了，给宗门添麻烦。” 赵章话糙，还难听，文芹真人却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但她明知师弟有危险，又如何能置之于不顾。 她坚持道：“还请掌门允我前往极冰之界。” 赵章望着她，她心意已决，纹丝未动。 赵章：“罢了，本掌门去一趟。” “不过你要为本掌门炼出一瓶九机丹。” 文芹真人听到前面一句还惊讶，感觉不可思议，担心赵章谋算什么，再听到后面这句倒是放心了。 掌门所图九机丹于她是个大难题，但和师弟性命比起来，轻于鸿毛。 “是。” 赵章点了点头，将玉瓶给了文芹真人。 文芹真人：？？？ 她作为炼丹师，最不缺的就是保存丹药的玉瓶，掌门何须特意给她一个？ 她心里一突，想要查看玉瓶，但赵章在此，又是她有求于他，她只能默默收了玉瓶。 “文鼎真人的魂灯本掌门带走了，门内诸事皆由你打理。” 赵章将魂灯收到储物戒指，人便从长生殿消失无踪。 文芹真人待在原地片刻后，神识查探玉瓶，看到里面比一百瓶还大的空间，默然无语。 她忽然觉得自己去救师弟也挺好的，起码没有欠下巨债。 * 赵章速度再快，灵力源源不断，想要到极冰之界也要半年以上，到那时可能黄花菜都凉了。 所以他直接到破天城坐传送阵，多次传送，用了将近一个月总算是赶到了距离极冰之界最近的极冰城。 极冰城距离极冰之界边缘足有五百里远，却是冰天雪地，寒风透骨。 极冰城中就没有普通人，最少也是练气期，筑基期金丹期才是站大部分，还有元婴期修士在其间。 而练气期修士穿着厚厚的皮毛衣裳才不至于冻伤。 筑基期修士也选择用皮毛衣裳裹住自己，毕竟用灵力御寒，在极冰城是不明智的行为。 只有金丹期及以上还是和外面穿的一样，所以哪怕不用探查都能区分出来修为高低。 而这只不过是极冰城，进入极冰之界只会更冷。 别说文芹真人困惑文鼎真人如何会跑这来，赵章也很想问。 他目光扫过没穿皮毛的修士，嗯，大概是富贵险中求。 练气期敢来此不就是想采最外围的冰积雪草，一棵冰积雪草就能换取五块中品灵石，比做其他的容易多了，挣的也多。 至于危险？修仙本就是与天争命，现在不闯大限将至只会悔之晚矣。 赵章没有急匆匆进入极冰之界，而是在极冰城留了三日，多了解了一下极冰之界。 虽然看过宗门对极冰之界的记载，但那也只是只言片语，远不如和‘当地人’了解更有用。 所以看似浪费三天，实则是想要事半功倍。 赵章看了一眼文鼎真人的魂灯，确定他还活着，麻利的把灯手回去了。 出了极冰城，瞬移到极冰之界最外围。 最外围人还是很多的，都在冰雪中寻找冰积雪草。 深入三百里后便渺无人烟，此时温度也下降的厉害，外围能用低阶妖兽皮毛扛一扛，这里至少需要三阶妖兽皮毛做成衣裳才觉暖意。 赵章担心文鼎真人冻死，倒是买了一件五阶的五尾白狐的皮毛制成的大氅，正好他先穿上试试。 虽然他身负君王焰并不觉得冷，但是穿上挺舒服的不是么。 赵章拿出魂灯，再次掐诀，魂灯和文鼎真人之间的距离近了很多，赵章这次感知到了更多东西。 文鼎真人已经是强弩之末，周围一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赵章：虽然因为地域关系，并没有多大用处。 不过既然文鼎真人扛了这么久，应该没有太深入，不然哪怕他是金丹期修士在受伤的情况下也扛不了这么久。 范围缩小了，但极冰之界非常大，这搜救范围实际上也并不小。 而且极冰之界的寒意不仅伤身体，还伤神识。 赵章神识放出不过一刻钟就感觉冷飕飕的，一个时辰便有冻僵之感。 他收回来让君王焰暖暖才恢复，若是让文芹真人来，只怕真的要人救不回来不说，自己给搭这。 “我要一瓶九机丹实在是太少了。” 太大方了，都不符合原主人设。 可惜原主也没有出尔反尔，回头再重新讲价的习惯，不然他高低多要一瓶。 幸好文芹真人不知道，不然她可能考虑不救了，本来在外历练寻找突破契机九死一生，师弟没了那是他命该如此。 赵章有君王焰在身，神识大胆的外放，疾行了一日，还未找到文鼎真人。 文鼎真人的魂灯比之前更暗淡，一副随时要熄灭的样子。 赵章收回魂灯继续前行。 极冰之界没有黑夜，但并不意味着不危险。 不过是赵章为了找人，没有缠斗，直接跑了。 赵章又在极冰之界穿行了一个时辰，停于冰川之上，双眼紧闭，没看这晃眼的冰雪世界。 “这要是没找到，那只能说明文鼎真人命绝于此了。” 说话间他再次拿住魂灯，希望这次能显现更多，这样起码说明他方向是对的。 手诀打入魂灯，无数丝线飞出，他‘看到’了文鼎真人。 一群冰狼向文鼎真人方向靠近。 “这是唯一参照物了。”他必须快。 毕竟晚了他很可能连尸体都不用帮文鼎真人收了。 赵章几次瞬移，终于看到一群冰狼，再看四周，虽然极冰之界处处相似，随着风雪还会改变，但从他过来这段时间没有刮风下雪，再空间转换对比，就是这里了。 赵章看着冰狼朝文鼎真人‘埋尸’之地走去，甩出金钟，罩住那块地方，释放出分神期威压。 二十多只冰狼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缓缓后退，退出几百米后转身撒丫子跑没影了。 赵章收回金钟，赶紧挖人，很快就挖到了冰屋，召出君王焰。 君王焰一出，看着坚硬无比的冰屋开始融化，融成的冰水流到下方重新结成冰。 融出一个大洞，赵章把人拉了出来，将大氅盖在文鼎真人身上，又往他嘴里塞了一颗造化丹将命吊住。 这还没完，赵章对君王焰道：“你给他暖暖神识。” 君王焰不太乐意，不是谁都配让它暖神识的。 然而赵章看过来之时它立刻一头扎进文鼎真人识海，转了一圈就出来了。 文鼎真人感觉到一股暖意，正想要更多之时就没了。 第587章 奴役整个门派弟子的掌门（25） 他有了意识，但他以为这是临死之前的幻觉。 他想：还好，起码是暖和的。 “醒醒，别躺着了，还没躺够呢，也是不嫌冷。” 这怎么好像是掌门那个混蛋的声音？ 他为什么要在临死之前听到他的声音？！ 赵章拍了拍文鼎真人的脸，凡人都是这么叫人醒的，修真界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文鼎真人睁开眼，看到赵章打他脸，一下子坐了起来，大氅从身上滑落，冷的文鼎真人一个激灵，赶紧扒起来往身上盖。 他这段时间是被冻的够够的了，实在是一点都不想再挨冻。 他感觉到后背是凉的，又把大氅换了个方向，披在身上，裹的严严实实，要不是不好将脸也裹进去，他是真想这么干。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发生在刹那之间，干完了看到赵章看着自己文鼎真人心里才升起羞臊，但让他把大氅脱了也是不可能的。 第658章 掌门压榨弟子都没有不好意思，他穿一件大氅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文鼎真人安下心来，这脑袋也逐渐转开了，反应过来，自己在极冰之界，掌门不仅找到了自己，还救了自己。 这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不敢置信。 掌门怎么会千里迢迢来极冰之界找自己？ 还找到了自己，在命悬一线之际将他救了回来。 文鼎真人感觉自己是不是冻昏头了，但这温暖的感觉，身上的伤好了大半，恢复了三成的灵力都告诉他，这不是他临死前的幻觉。 文鼎真人谢谢赵章，但咒骂了太多回了，这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索性盘腿打坐，恢复起灵力。 赵章站起身，拿出一个阵盘，启动阵盘帮文鼎真人护法，一旦阵法被触动他就会感知到。 至于他自己，极冰之界冰积雪草都能卖五块中品灵石，其他东西自然也卖的上价，甚至冰块都能卖。 当然只能卖那种万年，数十万年的寒冰。 这种很卖得起价。 赵章没盯着这个，毕竟时不时就要刮风下雪，别看这里到处是冰川，这冰川很可能就是这么刮出来的，你挖到底可能也就几百年，还不如找天材地宝更实在一点。 外围需要寻找的冰积雪草这里一找一大片，赵章也不嫌它们‘廉价’，统统收割装起来。 收割两片冰积雪草地，他才收了手。 主要是他看到了雪晶花，雪晶花形似雪花，不仅形状像就连颜色也是，隐入这白茫茫的极冰之界十分难寻找。 而且这雪晶花它会跑，它跑动的时候你也只会以为是雪花被风刮了起来。 雪晶花又是六阶雪冥丹的主药，服用雪冥丹可以压制住异火整整三天，不仅增加收服异火的成功率，还降低了危险性，是收服异火的绝佳丹药。 雪冥丹可谓是价值连城，而没有雪晶花就炼制不成雪冥丹。 所以雪晶花这味主药市价也很感人，偏偏很难买到，若是他找到出手可比从门内弟子那里抠来的多的多。 赵章瞬移过去，玉铲子一把铲起雪晶花，将其装入玉盒，又往里添了一些雪花，才收起玉盒。 正想再找找附近还有没有雪晶花，他感觉到阵盘内的文鼎真人动了，瞬移到了阵盘前，收回阵盘。 文鼎真人一睁眼被刺的又给闭上了，“多谢掌门为文鼎护法。” “多谢掌门救了文鼎。”他停顿了一下，还是吧这句话说了出来。 他怎么纠结赵章不在意，也不在意他的感谢。 “你不是要谢本掌门，嘴上说来无用，我记得你有一支混天降符笔。” 他这么说和明晃晃要笔没什么区别了。 而这支混天降符笔是文鼎真人在妄涯秘境之中得到的。 那一次进入妄涯秘境的人百不存一。 混天降符笔作为一件灵器，文鼎真人哪怕不能用，他也是压在手里，说不定有机会和人换成自己趁手的灵器。 现在赵章要，文鼎真人咬咬牙拿了出来，双手奉上，“这支混天降符笔就当掌门救我的谢礼。” 混天降符笔看起来和普通毛笔没什么区别，注入灵力后它的笔杆就变成了红色，镶尾显出太极阴阳双鱼图。 赵章散去灵力收入储物戒指，“那本掌门就不和你客气了。” “对了，你这身上的大氅……” 他目光落在雪白的大氅上，文鼎真人下意识想要拉紧，最后硬生生给忍住了，身上的暖意，入手如云朵般的柔软。 他实在舍不得脱下，“掌门，我可否拿一朵雪莲髓换它？” 赵章不答反问：“你就是为了它差点把自己冻死在极冰之界？” 这就把文鼎真人问的有些尴尬了，因为很不巧的，被赵章说中了。 差点死了不算，还让赵章救回来，他八百辈子都没想过自己会遇到这种情况。 他没回答就是最好的答案，赵章也就不再问了。 他摸了摸大氅，“这可是由五阶五尾白狐的皮毛炼制而成，一朵可不够。” “我还缺一条发带，我记得你有一条青绫蛟丝鞭。” 文鼎真人：“……” 虽然知道和掌门平等交换无异于痴人说梦，但被他狠宰一顿的时候他还是肉痛的想干脆说不要了。 可这话在嘴边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最后还是答应了这个条件，把青绫蛟丝鞭连同雪花髓一起给了赵章，还要安慰自己，好歹还有白狐大氅，以前他被掌门要去了东西，什么都没有得到都是常事。 只是当看到赵章真把青绫蛟丝鞭当发带用，还是忍不住嘴角一抽。 他艰难的挪开了视线。 他还是眼不见为净为好。 “你先回宗门，本掌门晚些再回。”赵章秉承着来都来了的原则，没有救了文鼎真人就要离开。 文鼎真人倒是想坚持一下，但是他的伤势虽然有所好转，可到底伤了根基，需要一些时间和天材地宝才能痊愈。 而且有了雪花髓，他可以尝试冲击一下元婴期。 怎么看留在极冰之界对他都是坏处多于好处。 所以他思虑再三后答应了下来，等到了外围将大氅收了起来。 这么一件可以在极冰之界御寒的大氅也是惹人眼红的宝物。 文鼎真人没想尝试一下被劫杀。 他甚至离开极冰之界后都没去极冰城，免得被人盯上。 飞飞停停，落在冀云城才坐传送阵，等到破天宗已经是两个月后。 文芹真人收到过赵章的传讯，但真当看到文鼎真人，他才彻底放下心来。 “师姐！”文鼎真人看到文芹真人也是十分激动，毕竟他是真的差一点就回不来了。 文芹真人：“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没想到掌门真能将人救回来。 “你如何去了极冰之界？” 文鼎真人一开始也没想去极冰之界，只是机缘巧合听到有人要去极冰之界闯一闯。 “我听他说起他师姐就是去了极冰之界从元婴期突破到出窍期，我便想试上一试。” “原也无事，只是摘雪花髓之时遇上了那雪蟒。” 当时他看到雪花髓居然长在这么外面，还觉得是他与这雪花髓机缘深厚，没想到差点搭在里面。 “那雪蟒刚突破二阶进入三阶，同等境界下妖兽是比修士厉害，但是它到底突破不久。” 所以在看到雪蟒，并被警告的情况下，他依旧和雪蟒战到了一起。 然而雪蟒的确只是刚突破，但极冰之界是它的地盘，拥有地利。 他与之大战了五天五夜，才将其斩杀，采摘了那三朵雪花髓。 他不敢在那里停留，一路疾行，等停下来才发现储物戒指中只剩下一颗万物回春丹。 他伤势严重，在极冰之界又难以辨别方向，便服下万物回春丹，利用极冰之界的冰雪造了一座冰屋。 等进入冰屋再想给师姐传讯，却是伤势复发，失去了意识。 之后再苏醒他却是打消了给师姐传讯的念头，极冰之界太过危险，而且若是连师姐都走了，掌门怕是不知道要怎么对门内弟子。 文鼎真人挑拣着告诉文芹真人。 “我是真没想到掌门会去极冰之界救我。”虽然最后损失不小，好歹他小命捡回来了。 他肉痛之余心里多了几分感激。 文芹真人听出他的惊讶和困惑，解释道：“本是我想去极冰之界寻你，但我的修为只比你高上些许，所以掌门提出要一瓶九机丹，他亲自去极冰之界去寻你，我便答应了下来。” 也幸好是掌门去，不然此时她怕是见不到师弟了。 文芹真人余光扫到文鼎真人咬着牙，“你怎么了？” 文鼎真人艰难的扯起笑容，“我只是没想到师姐会给掌门九机丹。” 他就说掌门怎么会去极冰之界寻他，原来症结在这里。 掌门怎么好意思要他的混天降符笔？ 两头吃，真是像掌门呢？！ 文鼎真人咬牙切齿，感激之情在这刹那烟消云散，化为乌有。 文芹真人也是头痛，那么一大瓶的九机丹自己不知道要炼到什么时候？ 宗门内两位长老的情绪都为赵章牵动之时，赵章已经深入极冰之界万里。 越是深入天材地宝越多，像是雪花髓、雪晶花赵章就遇到了不下四次。 冰积雪草这种灵草多的他都懒得看了，毕竟装它们也占地方。 他可不想采了一堆，最后要倒出来给其他天材地宝腾地方。 除了灵花灵草，赵章遇到的妖兽更多，冰狼、白狐、极冰震天熊等等，一些皮毛和血肉都储存在他的储物戒指里。 另外，极冰之界虽过于寒冷，但是灵气也更加精纯，外围还不明显，如今却是胜过了破天宗。 赵章修炼速度都变快了，只是境界高，修为上变化不明显罢了。 第659章 第588章 奴役整个门派弟子的掌门（26） 天空再次飘起了雪花，赵章祭出金钟躲到了里面，下一秒狂风大作，吹的呼呼的仿佛要吓死小孩子。 赵章却安然的端起茶杯，茶杯下面君王焰的小火苗在小心翼翼的燃烧着，烧的不够茶会冻成冰块，烧太旺了就把杯子烧坏了。 赵章喝了一杯热乎乎的茶水，再拿出凡界寻来的话本，慢慢的翻看着。 这要是让人看到怕是瞠目结舌，可惜深入极冰之界万里的不是寻常修士能做到的，极冰之界又如此之大，哪有那么容易碰到。 等外面风雪停了，赵章熟练的收了话本、茶杯和金钟。 这深入万里，有君王焰在他倒是不怕冷，只是遇上妖兽越来越强了。 赵章看着面前七阶头包鼓鼓，拥有一对爪的雪蛟。 雪蛟吐着芯子，盯着赵章这个外来者。 赵章不过分神之境，比它低了整整一个大境界，而妖兽在同境界下压着修士打。 赵章看起来毫无胜算。 赵章没有着急，雪蛟既然七阶，那么智慧必然不低。 智慧生物是可以忽悠的。 赵章拿出之前杀死的极冰震天熊的熊掌，手执玉璃肠问剑，对着熊掌挥出，剑气将熊掌肉和皮毛完美剥离，两者皆没有受到损伤。 熊掌飘在空中，君王焰熊熊燃烧，裹住了它。 冰积雪草被赵章炼化成汁液撒到上面，肉香裹着冰冷草香飘了出来，钻入雪蛟的鼻孔中。 此时赵章又拿出了雪花髓，撤去君王焰，雪花髓瞬间让熊掌恢复到冰冷。 赵章手里多了个炼丹炉，将其放入炼丹炉，加入他在极冰之界找到的万年寒冰，这才让君王焰在炼丹炉下烧起来。 万年寒冰逐渐融化，牢牢的将熊掌裹住。 赵章又丢入红烈狮花，一朵比人的头都大，他加了整整九朵。 他手掐法诀，将一个个手印打入炼丹炉。 雪蛟一动不动，只是它的目光落在了炼丹炉上，已经出卖了它的想法。 雪下了又停，停了又下，炼丹炉一直没有再飘出味道，雪蛟既不肯离去，也不曾袭击。 赵章打下最后一个手印，过了三日，炼丹炉震动，天空凝聚起紫色劫云。 雪蛟尾巴拍了一下雪地，不甘心的往后退了一里地，眼睛依然盯着炼丹炉。 赵章没有动，抬起头看着劫云。 劫云似乎是感受到他的目光，凝滞了一瞬，再翻滚雷声都小了很多，更别说在劫云中闪耀的闪电。 它翻滚在翻滚，翻的雪蛟都不耐烦了，终于劈下一道比大拇指粗不了多少的天雷，落在炼丹炉上……貌似连个印记都没留下。 然后劫云就散了，就这么散了。 别提赵章了，雪蛟都感觉不对劲，望向天空。 若是能具象化它的问号现在只怕已经99+爆表了。 这也导致它一时间没有靠近炼丹炉。 赵章就没多想了，一桩桩一件件他都记下来了，他相信他迟早会弄明白的。 他拍在炼丹炉上，炼丹炉的盖子就飞了起来，落在了旁边，靠着炼丹炉。 与此同时一股浓烈的肉香席卷了雪地，钻进了雪蛟的鼻孔。 如果说之前的香味值是一那么现在就是一百，雪蛟如闪电一般飞了过来。 还好赵章手快将炼丹炉挪走了，不然这炼丹炉就成了雪蛟的饭盆，涎液滴点进去他都不知道要洗多少遍才能不膈应。 雪蛟看向他，口吐人言：“给我。” 赵章：“别急别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虽然它可能不一定懂。 “我给你盛出来。” 赵章从储物戒指里扒拉出来一个小碗，随着他心念碗不断变大，变得比雪蛟脑袋还大一些，赵章才将熊掌盛了出来。 一边盛赵章一边想：他这是什么命？还没吃到门内弟子给自己做灵膳，倒是自己先给别兽做了。 赵章盛了大部分，给自己留了一点。 而熊掌和汤落到碗里的一瞬间雪蛟就头埋了进去，咬住了熊掌，往空中一丢，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吞下。 赵章也不管它这个生吞劲儿能不能尝明白味道，他给自己盛了吃面碗那么大一碗。 倒不是不想小碗，小碗对比雪蛟那个碗实在是小的过分了，所以还是面碗吧。 雪花髓、红烈狮花这些天材地宝已经融到了汤里，一部分被熊掌吸收，整个炼丹炉里除了熊掌就是汤，赵章盛的也只有这些。 他先喝了一口汤，一入口便是让人置身于烈火之中，整个人都仿佛燃烧起来，灵力都跟着沸腾了，汹涌澎湃。 随后便是冰冷的让人脑袋无比清醒，把沸腾的灵力又给安抚住了。 赵章又喝了一口，再次感受到冰火两重天的舌尖盛宴之余，他仿佛看到了极冰震天熊用肥厚的熊掌在雪地里奔跑，熊掌越跑越厚实，越跑越有劲儿。 这汤里真是全都精华。 赵章夹起熊掌，没了外面的皮毛，又是这么一小块其实看不出是熊掌，但他咬下一块，牙齿咬合间却是能感受到它是熊掌。 非常的软糯，这也是为什么他一咬就把肉咬下来的原因，非常的香，是那种肉散发出来的香，而不是飘在空气中的香味。 而且特别的补，赵章一碗吃完就从分神前期变成了分神中期，没有任何副作用，甚至还顺带让赵章的肉身更加强健。 难怪能引来天劫了。 赵章喝了一碗如此，雪蛟那一大碗，哪怕它已经七阶依旧让它有了些变化。 比如它开始蹭雪地，显然那个小鼓包在生长，让它发痒，只能蹭雪地来缓解了。 赵章收了碗，准备离开，碰上了请吃了一顿饭，算是给了买路钱不是吗，钱都给了再在这逗留就没意思了。 赵章没有离开极冰之界的意思，反而又往极冰之界深处前行。 在这里，哪怕他身负君王焰也不能放肆，只能用肉眼看，不可外放神识。 毕竟君王焰就算是修真界排行第二的异火，和赵章签订契约后实力也会受到限制。 如此赵章前行速度还挺感人的，他也不嫌寂寞，一点都不想路遇某某妖兽，免得买路钱不管用，自己遭殃。 只是他这一路行来的确是没看到。 赵章觉得有些蹊跷，就算不遇上雪蛟那一挂的五六阶的妖兽总不能也都避开了。 哪有运气这么好，真好他之前就不会接连碰到了。 赵章若有所思，停下来，拿出一个碗，从炼丹炉里倒出熊掌汤。 他炼丹炉刚收起来碗就被抢了，全都被一个壮硕大汉倒到了嘴里，一口喝下，碗又乖巧的递到赵章面前，“还要。” 赵章：“……”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是雪蛟的化形。 “最后一碗。” 赵章又给他倒了一碗。 壮硕大汉这次倒是喝的慢了，抿一小口抿一小口，时不时还要眯眯眼，学着赵章品尝。 但是再慢这一碗也终有喝完的时候，他自学舔碗技能，将碗壁碗底都舔了个干净，才将碗双手递给赵章。 赵章眉头一跳，将碗收到储物戒指里。 “我还要往里走，你要跟我一起吗？” 拐只雪蛟带路还是挺不错的，他之前不就享受到了。 壮硕大汉：“那我可以吃那个吗？” 赵章：知道你惦记，但没想到这么……好吧也可以看出来很惦记了。 “你将我带到深处，我就把剩下的都给你，等出来我再给你做一炉。” “好。”壮硕大汉一口答应，“我带你去。” 话音刚落他就变回了原形，变成了雪蛟，也成了它。 “坐我背上。” 赵章：看出来你很急着吃熊掌了。 赵章瞬移到雪蛟背上，雪蛟身上都是鳞片，挺滑的，赵章想要坐稳不得不用上灵力。 雪蛟没看出来赵章的‘窘迫’，它欢快的前行着，速度比赵章快了不知道多少倍，也更冷了。 赵章嘴唇都青紫了。 赵章果断让君王焰把白色异火太玄真炎放出来，它可没被削弱过。 而太玄真炎一出来赵章整个人都暖和了，额头都出汗了。 就是君王焰委屈的在他元婴旁边扭啊扭，显然对赵章有它这朵火了，又要太玄真炎取暖不满。 还顶了一下太玄真炎，太玄真炎老实的被它顶，没有任何反抗。 “乖。” 赵章一个字君王焰就老实了，火火挺拔，似是在说我很乖的。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看出来一朵火挺拔的，但还是传递了赞赏的情绪。 没有了冷意，在雪蛟身上就舒服多了，不过速度太快肉眼很难看清周围的一切，他索性闭上眼。 不知过了多久雪蛟停了下来，“我不能再往前了，你要进去你自己进去，那个好吃的给我。” 赵章：“可以把之前留的给你，等我出来给你再做。” 第660章 他之前就是这个意思，但是怕雪蛟‘忘了’，又说了一次。 雪蛟倒是也没多想，点头同意了。 赵章就把之前那个会变大的碗拿出来，把剩下的汤和肉都倒了进去，放到雪地上。 “这个碗先放你那，我要是还能出来用它给你盛好吃的。” 雪蛟动了动尾巴，赵章就当它同意了，继续前行。 这里冷极了，哪怕是大乘期来了都会受到影响，身负异火也会有一些。 赵章还是多亏了没有和太玄真炎契约，又有君王焰管着它，这才感受不到冷意。 赵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到极冰之界深处，就是有一种直觉，他要来一趟。 人的直觉可以避祸，成为修士这种直觉更不可忽视，是以他没有任何犹豫的来了。 赵章前行了大概数百里，在雪白一片的极冰之界看到了绿色。 赵章脚步一顿，原地望了一会儿才确定自己没看错。 他又往前走了走。 第589章 奴役整个门派弟子的掌门（27） 雪蛟本来在原地等着赵章的，一边喝一边等，但是它碗里的肉汤太香了，把它的小伙伴吸引过来了。 “你这什么好吃的，分我一点。” 雪蛟自己都够吃，一点都不想分，一口将碗吞进肚子。 小伙伴生气了，没想到雪蛟这么护食，都不给它尝一口。 小伙伴和雪蛟打到了一起，然而雪蛟天姿极佳，哪怕破壳比它晚，前期修炼的也比它慢，但是一旦追上来，就是碾压的存在。 没出三十回合它就被压着打了，它赶紧跑路，跑路还不忘吟叫着呼叫族老。 不到三息族老便闪身出现，一个甩了一尾巴。 小伙伴看到雪蛟不动了，变成人开始告状，“族老是他小气，碰到好吃的都舍不得分我一口我才和他打的。” 族老：“……”这你难道就有理了？ 族老：“行了，这事到此为止。” 小伙伴不甘心，“族老你好歹让他给我喝一口。” 族老头痛，还惦记着吃呢？ 他余光瞥见雪蛟一脸护食样儿，来了一点兴趣，“你找到了什么食物？”让你们两个都这么喜欢。 雪蛟不太乐意，但族老在族中地位高，他也比自己厉害，他变回原形吐出碗。 碗一出现小伙伴就蹿了过来，立马又挨了雪蛟一尾巴。 族老眼看他们要打起来，挥手将两人隔开，而这隔开的空隙碗中的肉汤香飘了出来。 族老还没什么想法，口水先不自觉分泌起来，若是原形只怕地上已经流了一滩了。 他目光移到碗里，“真香啊。” 雪蛟抱住碗，提防的看着族老，“这是我的。” 族老回神，轻咳了一声，“这你哪来的？” 这明显不是他们能做出来的，不，应该说他们向来都是生吞。 “你遇到修士了？”他目光依旧停留在碗里。 雪蛟感觉到了，抱着碗的胳膊又紧了紧，收紧了又担心把碗弄坏了，索性变回原形又将碗吞到肚子里，这才安心。 然后回答道：“我的酬劳。” 没了诱人的食物族老清醒多了，警惕道：“你做了什么？”居然让修士将这样的灵食给他。 “你一五一十给我说来，一点都不要漏。” 雪蛟不明所以，但还是将自己如何遇到赵章，又如何看着他做好吃的，又如何吃了一大碗，脑袋角角痒痒的，事无巨细的讲到了它送赵章到这里。 族老听的头都痛了，不过自己说的话怎么也得听下去，何况他还担心真让雪蛟着重讲会有所遗漏。 他是忍住了，小伙伴忍不住，它前面听着还流口水，后面就无聊的趟雪地上犯困，呼呼大睡起来。 族老看的很想踹它一脚。 听到最后族老皱起眉头，“他往里走了？” 雪蛟重重点头，只要不跟他要好吃的都好说。 “你在原地守着。”族老不敢迟疑，也没有和雪蛟多说，下一秒人就不见了。 雪蛟又回到了之前那个地方等赵章，小伙伴醒过来懵懵的，怎么都不见了？ 族老呢？ 遒明呢？（雪蛟的名字） * 另一边赵章向着绿色越走越近，那绿色不断在他眼前放大，走了一天，他终于能看出轮廓。 那是一棵树，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它长在极冰之界深处便是最不平平无奇的地方。 赵章继续向它靠近，又走了两天总算能看清楚叶子，看到树干上面的纹路。 他没有停，一直走到树下。 树冠晃动了一下，飘下来一片叶子，好巧不巧落在赵章手中。 他拧住叶柄。 『嗞――』 系统发出一声响，又沉寂了下去。 赵章将叶片置于掌心，叶面很大，能将他的手掌完全盖住。 他分出一缕神识试探，它便将他整个人拉入其中，其实他有机会斩断联系，不过没感觉到危险，这才没有动作。 也是因为这样，三千玄奥道法尽皆出现在他眼前。 赵章知道这是他的机缘，看系统反应，这将会是他摆脱现状的一大助力。 他没有犹疑，所有心神都沉浸到道法之中。 他学的很容易，好像天生知道如何学习领悟，力量法则、五行法则、阴阳法则、空间法则、时间法则…… 一条条融入他的神魂。 他看不到的是，此刻他整个人悬于半空，肉身已经被树叶包围，树叶极速旋转着，他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神秘和危险。 不知过了多久，赵章睁开了眼，所有树叶落下，落地的那一刻变成了枯黄色，然后消失不见。 赵章站在树下对着大树行了一礼，“多谢。” 大树又摇晃了一下，掉下来三片叶子，送给他。 赵章收了起来，他不喜欢欠人的，总有一天他会回来还它。 极冰之界深处只有这一棵树，和满地的雪。 他得了三片叶子也没有就此放过这雪，运用法则之力撬了一大块的寒冰装好带走。 硬生生给这留了个大坑，当然，赵章还是很有公德心的，扫点雪过来给填平了才离开。 他一走出那个范围遒明就出现了，“好吃的。” 赵章刚想说话，感觉到除了遒明还有其他生命存在，还注视着自己。 他冷声道：“出来。” 族老和族长撤去法术，他们没想到赵章能发现他们，毕竟根据遒明所说赵章实力远在它之下。 遒明率先喊道：“族长、族老你们都在啊？” 族长和族老有些尴尬：这孩子，这会儿应该闭嘴。 知道是遒明的族长和族老赵章并没有放松，他看着两人，他们都已经是大乘期，就差一步就能化龙飞升。 境界差了那么多，赵章原也是看不出来的，但修习三千道法后他的虽然只是从分神中期变成了分神后期，实力上却有了质的变化。 他不仅能感觉到他们的的修为，还可以感觉到他能杀死他们两个。 而他们仿佛也感受到了赵章眼神的冷意，不解释清楚他们会很危险。 族长给族老使了个眼色，族老将遒明带走，等他们离开，他才道：“我没有恶意，我为我的冒犯感到抱歉。” “我们雪蛟一族拥有真龙血脉，记忆传承也更加完整。”他说到这里十分骄傲，因为什么蛇啊都想化蛟然后化龙，但只有他们雪蛟一族生来便是蛟龙。 “我们世代在此就是为了守护这里。” “我们只是想看你是否出来。” 出来了，他们的任务也完成了，以后没有一条雪蛟在此都没有关系。 赵章眼底闪过思索，为什么呢？ 那棵树分明还在，为什么雪蛟族长说不用守着了，难道是…… 赵章反身回望极冰之界深处。 “我离开一下。” 赵章运用空间法则出现在极冰之界深处，之前他站在大树下的位置。 如今大树不见了，这里平平整整，仿佛从未存在过那么一棵树，只有他学会的三千道法和三片树叶告诉他，那棵树曾经真的存在过。 “你这让我去哪里找？” 赵章的声音若有似无，却在这寂静的极冰之界深处清晰无比。 忽然天空下起了雪，这是他第一次在极冰之界深处看到雪。 赵章抓住落在掌心的雪花，下一秒出现在雪蛟族长面前。 “恭喜。” 雪蛟族长知道赵章是信了，笑了起来，“同喜。” 他们不用守护了，赵章肯定也在极冰之界深处得到了东西。 他对东西没有兴趣，守了那么多年，总算被拿走了现在的心情应该可以用喜大普奔来形容了。 而且在他这一代里完成，他也可以安心化龙飞升了。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他的想法，天空中出现一扇龙门。 第661章 雪蛟族长感受到召唤，“我要走了，告辞。” 他化成原形，它的原形比遒明龙化的更明显，脑袋的鼓包特别鼓，似是被人揍出两个大包，又似萌芽的种子随时准备破土而出。 它腾空而起，飞向龙门，“吟――”宛如龙吟的声音传来。 只见它用尽了全力冲刺，离龙门越来越近，身上的鳞片不断掉落，雪白的蛟身流出鲜血，似梅花绽放。 它却仿佛没有感觉到，盯着龙门，它只有一个念头跃过龙门，跃过龙门化成真龙。 族老和遒明都遥望上空，眼里满是渴望，这是它们蛟龙的宿命。 是它们追求的一切。 族老：族长它会化龙的，它一定要化龙。 遒明：何时才能轮到我？在这之前我要多吃几次好吃的。 它转向赵章，赵章感受到它的目光，分出一缕神识看去。 赵章：……你这目光是不是太有食欲了一点？感觉你想把我生吞了。 赵章收回神识，望着雪蛟族长，望着那扇龙门。 雪蛟族长体内妖力逐渐减弱，蛟身也越来越虚弱，它望着龙门，它感觉还差一点，差那么一点。 不，不可以，它必须跃过龙门。 它必须跃过龙门！ 它吐出冰髓翅妄根，一口咬住，冰髓翅妄根入口便快速化作妖力，弥补已经只剩下三成的妖力。 它狠狠的冲向龙门，它已经被血色淹没，它的眼睛都是充血的。 赵章望着这一幕，看到的是修仙途中的残酷，只有往前冲，头破血流也要往前冲，回头便是功败垂成，功亏一篑。 这从来不是弱者的路，只有大毅力大气运者方可不断向前。 赵章气息翻涌，从分神后期跨越到了渡劫期，四周灵气向他涌来。 看族长跃龙门的族老和遒明都不由得往他这边看了一眼。 族老：我和族长同族还没怎么样，你个人类修士倒是顿悟了。 甭管它怎么无语，事实就在眼前。 遒明：这次能给我多做点，做快一点吗？ 化龙对两蛟龙太过重要，它们很快就转了回去。 第590章 奴役整个门派弟子的掌门（28） 族老看的有些紧张，尾巴都翘起来了，因为它看出来族长的情况不太好。 会化龙的，一定会化龙的，族长一定可以，它心里不断念叨着。 不知过了多久，似是一刹那，又宛若亘古。 “吟――”清晰的龙吟传来，一条白龙出现在赵章眼中。 族老和遒明齐齐冲上天空，“族长你化龙成功了，恭喜族长。” 遒明羡慕的看着龙角、龙须、四爪，自己什么时候能有这么漂亮的龙身？ 族长：“侥幸。” “我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我有一些事情要交代给你。” 族老自然懂这一点，跃过龙门必须在一天之内穿过龙门，龙门直通仙界，那里才是龙该待的地方。 这些一般都会提前准备，交代好所有事宜，但族长触发龙门突然，就变得很紧张了。 族长要交代族老遒明就被打发走了，遒明愤愤，看到赵章想起好吃的，就冲了过去。 “好吃的好吃的好吃的……” 赵章：“先把我送回去。” 赵章领悟了空间法则，只要施展就能过去，但这哪有骑雪蛟有意思。 更何况法则之力消耗也很大，之前施展是因为在极冰之界深处前行困难，真到树下验证猜测黄花菜都凉了。 现在么，还是骑雪蛟最合适。 赵章上了遒明的背，遒明就冲向了之前遇到赵章的方向。 他们还没到地方就被一股力量拦了下来，雪蛟族长，如今的白龙出现在他们眼前。 “道友，遒明有一劫，可否让遒明跟着你？” 遒明：“好啊好啊。” 赵章不知道该说原来自己身下的雪蛟叫遒明，还是该说龙还能客串神棍？或者该说这分明问的是自己，遒明答应的那么快做什么？ 赵章无语只是一瞬间，都没让白龙察觉就点了头。 白龙见状拔下一块鳞片丢向赵章，“这片龙鳞便赠予你了。”没说是报酬，但白龙和赵章都很清楚它是。 虽然不是逆鳞、护心龙鳞，但龙鳞依然无比珍贵，极其难得。 毕竟化成龙后在修真界基本是无敌存在，只是普通龙鳞也是它们身体的一部分，想要它们一片龙鳞基本没可能。 赵章也只听说过望天仙门有一块龙鳞做的护心鳞甲，此乃仙器，在望天仙门内供着呢。 当然另外四大宗也有仙器，只是不是龙鳞炼制而成。 赵章收好龙鳞，白龙就消失了，他们到了之前那个地方，赵章又给遒明做了一炉，这次依旧招来了劫云，它还是象征性的朝着炼丹炉砸了一下就散了。 遒明大快朵颐，吃完驮着赵章向极冰之界外围前进，风驰电掣，激起一阵鸡飞狗跳。 小伙伴知道遒明跟着赵章走了，天天有好吃的，“呜呜呜，为什么不带上我？我可以少吃点。” 族老新晋族长：“……” 他回想起那股香味口水再次分泌，好歹给他尝上一口，就一口。 * 文鼎真人又来找文芹真人了，“师妹，你说掌门还能回来么？” 这都过去多久了？ 掌门也是，大家的魂灯都放在长生殿，偏他取走了他自己的，现在他是安然无恙，还是身处危险他们都无法判断。 文芹真人已经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师兄，我要闭关，宗门内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她下了逐客令，师弟都变师兄了，她如何能不努力？绝对不是她嫌文鼎真人太啰嗦。 文鼎真人还记得文芹真人还欠了一瓶九机丹，无论是修为，还是对丹道的领悟都无法支撑她炼制九机丹，她的确是需要闭关。 “那师妹我先走了。” 文芹真人不知道他的想法，听到他要走嘴角微扬，送他出去立即关上洞府。 文鼎真人：师妹难得这么急切，看来欠债的压力果然大。 若不是九机丹，他也好帮忙偿还，毕竟是因为他师姐才欠下这笔债。 文鼎真人离开，看到辛劳的门内弟子，还是觉得有些碍眼，心里想骂几句，却又给憋了回来。 “掌门祸害遗千年，肯定会回来。” 极冰之界，让遒明变成人形的赵章打了个喷嚏，弟子们一定是太想我了，我得赶紧回去给他们加担子。 赵章带着遒明直接去到极冰城坐传送阵，他无视了那些觊觎的目光。 有胆儿肥的跟过来，赵章也没有手软，全都让他们零落成泥碾作尘。 嗯，储物法宝里的东西都归他了，不能浪费，他们还要谢谢他。 不知道那些死了的修士知道赵章的想法会不会气的再死一次。 可惜魂飞魄散，不入轮回，死的不能再死了。 遒明出生在极冰之界，入目皆白，对人类修士地盘的印象和了解全都来自传承记忆，但沧海桑田这话不假，修真界也大变样了。 更何况数百万年前修真界灵气充足，天材地宝层出不穷。 所以遒明看什么都新鲜，也就遒明是雪蛟，比较怪，换个哈士奇品种，赵章得天天拽着。 饶是如此，赵章还是带着他看了一下坊市，晚了一些回宗门。 遒明看到灵气稀薄的破天宗也没有嫌弃，因为他出了极冰之界去过的每一个地方灵气都没有极冰之界足。 能让雪蛟一族生活的地方，能比的估计得是五大宗了，还得是五大宗禁地。 一般的地方实在比不了。 “这就是你的窝啊？” “我的宗门。”赵章纠正后将他带入破天宗，没有直奔掌门大殿，带着遒明逛破天宗，逛到水潭处，和海安水龟潜在水底，一点没有往常赵章出现就冒出来的举动。 遒明：“它好吃吗？” 赵章神识看到本来就缩起来的和海安水龟拼命往壳里缩。 “……” “不好吃。” 此言一出遒明顿时失去了兴趣，“走走。” 赵章对着水潭道：“下次再来看你。” 和海安水龟：别，以后都别来了。 龟命只有一条。 赵章带遒明去了新弟子院。 新弟子院如今就剩下汪鹏程三个没有灵根无法引气入体的弟子。 赵章和遒明出现，正在练剑的汪鹏程毫无所觉，他如今已是少年模样，整个人都抽条了，手里的木剑却是不变，随着他的挥出发出破空之声。 他眼神坚定，眼中心中皆是剑。 练完一整套，他没有丝毫停顿便进入下一套，而这一套又比之前多了一丝丝微不可见的进益。 这便足以可见他从来不是盲目的练剑。 赵章微微颔首。 一旁的遒明看了一会儿就没兴趣了，哪怕他看出来汪鹏程体内有内力，但那股力量对他来说太弱小了，他吹口气就能将其吹散。 第662章 不过他也没阻拦赵章看只是打了个哈欠，这个哈欠毫不收敛的引来了汪鹏程的注意。 毕竟新弟子院就没有这么懒散的声音。 汪鹏程收剑看去，径直掠过遒明看到了赵章，冲向到他跟前，惊喜的叫道：“师父！” 此时的他都忘了自己到破天宗后改叫掌门，达到赵章的要求才会喊这声师父这件事。 赵章也不计较，都被喊了那么多声师父了，多一声少一声没什么大不了的。 赵章让他再往前走两步，汪鹏程不知道赵章想干什么，也没去想，只老实的走了两步。 赵章摸摸他的头，“不错，我不在宗门这段时间里你也没有懈怠。” 汪鹏程忍了又忍，没忍住嘴角咧到耳根子，笑的恍若一个二傻子。 赵章晒然一笑，到底还是个孩子。 等汪鹏程笑够了赵章指点了一下，再去看另外两个弟子，同样指点之后才朝着掌门大殿走去。 他们没特意隐藏身形，自然有人看到，传讯给了文鼎真人，文鼎真人没有闭关，知道赵章回来二话不说就要去掌门大殿。 他没想到赵章会绕去新弟子院，所以他到了，赵章都没到。 他等了又等，想着要不要下去找找的时候赵章和遒明到峰顶了。 文鼎真人拱手行礼，喊道：“掌门。” 赵章颔首，“元婴期了，那趟极冰之界没白去。” 文鼎真人心中一缩，无它，他想起了自己去极冰之界的目的。 赵章现在这么说他有种被点名的感觉。 “有什么事进殿说。”赵章挥手打开掌门大殿最外面的大门。 他一打开，窝里的仙舞就支棱起了脑袋，看到赵章本来还想冲到他面前，感受到来自遒明的血脉压制，它立刻又缩了回去，头埋在窝里，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这么久没见，发脾气了？”赵章向仙舞走去，她这一走遒明也往仙舞的窝那边走。 仙舞只觉得那股压制越来越强，偷偷探出头瞄了一眼，看到赵章他们走来，心里呐喊：别过来啊！你们快别过来！ 见赵章他们没有停下的意思，它也不装了，站起来往外跑，只要它跑的够快，他们就靠近不了自己。 遒明不知道它的想法，还当这是仙舞要跟他玩儿，身影一动就到了仙舞身前，抓住它的脖颈。 “我抓到了。”举起来给赵章看。 仙舞惊恐的眼睛全然暴露在了赵章眼前。 赵章：“……你快放开它。” “哦。”遒明乖巧的应了一声，手顺势松了开来，仙舞啪摔在了地上。 它却顾不得自己被摔了，连忙爬起来跑到赵章身后，“呵~啰~啰……”跟他控诉遒明。 遒明盯着它，它又缩了回去。 赵章表示，他也是头一次知道这仙鹤还欺软怕硬。 硬指的是遒明，软自然指其他弟子和文芹真人了。 赵章随手拿出一把冰积雪草果，“这些给你，你回窝。” 也不管它答应不答应，把冰积雪草果扔到了它窝里。 文鼎真人看着仙舞一头扎到了窝里，嘴里叼住拇指大的冰积雪草果，忍不住嘴角一抽。 第591章 奴役整个门派弟子的掌门（29） 冰积雪草果比冰积雪草稀罕多了，一片冰积雪草都未必能生出一颗冰积雪草果，而冰积雪草果的价值是冰积雪草的一千倍，相当于五千块中品灵石。 掌门对弟子们不仅吝啬，还会搜刮弟子，压榨弟子，对这只仙鹤倒是大方。 赵章真不觉得自己大方，谁叫他储物戒指里有几十万颗，多的都要塞不下了。 要是他搞倾销绝对能把冰积雪草果的价格打下来。 而且自己拐回来的给几颗果子算啥？ 文鼎真人挪开视线跟上赵章。 赵章坐在掌门宝座上，遒明直接坐在了他旁边的地上，脑袋到赵章手边，赵章一伸手就能摸一把。 从来都是原形趴地上的遒明完全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倒是文鼎真人又梗了一下。 掌门他…… 算了。 文鼎真人让自己淡定，但是内心实在淡定不了，这画面实在是太有冲击力了，而且赵章还真的摸了一下遒明的脑袋。 遒明那么大的个子，那么强壮的身躯，从那只仙鹤那就可以看出来他一定比自己厉害。 掌门这么做他竟然一点都不生气？ 强者的尊严何在？ 文鼎真人心中波涛骇浪，天雷滚滚，一时忘了要说什么。 赵章见他不说话问道：“你过来是有何事？” 文鼎真人回神，“我听闻掌门归宗特来拜见。” 言下之意他就是来看看赵章是不是好的，毕竟他救下自己之后就留在了极冰之界。 文鼎真人比门内其他人都更清楚极冰之界到底有多危险。 赵章：“那正好本掌门想给弟子们重新调整一下任务，等调整好了，事情就交给你办。” 文鼎真人：“……”怎么又是我？ 掌门你就不能放过门内弟子吗？ 因为赵章救了他一命，虽然他也被狠狠宰了一顿，但在他这感觉到底是与之前不同。 他再次提出，“弟子挤出修炼时间不易，还请掌门三思。”不要再加重了，这样保持着对弟子来说都是好的。 赵章撩起眼皮，“文鼎真人你是长老，也当为门派多做些贡献。” 就差没有直言让文鼎真人和弟子们一样干活了。 文鼎真人沉默了一下，沉默了。 掌门还是那个掌门，他能不掏空自己都是他心慈手软了，他为什么会觉得掌门有可能会听自己的话改变主意？ 他就是多余一说，还要搭上自己。 若是放在去极冰之界之前他已经怒不可遏的想要质问赵章，他还知道自己是破天宗的掌门吗？为何如此厚颜无耻？ 如今他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都知道赵章救他是为了九机丹，又狠狠敲了自己一笔，但…… 算了。 文鼎真人离开掌门大殿摇头叹息。 遒明看不懂，没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他只想吃。 “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再吃？” 赵章：“……”我是想给自己找个厨子，没想给别人当厨子。 “我们修士呢，修炼第一，我也不是灵厨，不可能一直给你做吃的。” “不过没事，我破天宗有培养灵厨，只是不是谁都是我，一学这灵食就做的那么好吃。” “所以你要给他们一点时间，一点材料。” “做的多了他们就做的好吃了，能天天做给你吃，还能把吃的送到你嘴里。” 赵章卖力忽悠，遒明已经陷入天天饭来张口的美好愿景中，不断叨叨：“我要吃我要吃。” 他望着赵章，眼里写着他什么时候可以这样？ 赵章又想摸摸他的头了，“这个要看你，毕竟他们修为低，找不到那么多好食材。” “你呢把食材找过来，他们就有机会多做，这多做了……” 遒明自动脑补赵章之前说过的话，多做了做的好了送到他嘴里。 “我去给他们找食材。”遒明说着就起身要出去，被赵章叫住了。 “你别在破天宗找，要出去找，咱们也不抢别人的，这天地间的天材地宝我相信你都有本事拿回来，要是珍贵，我可以做给你吃。” 不珍贵的就给那些新手练习吧，虽然有点可惜，但培养人才哪有不费料的。 赵章又详细指点了一下，毕竟遒明是雪蛟，哪怕智慧不低，但终究和人有所区别。 就算是人，你跟着野兽生活都会沾染野性呢。 很快遒明带着满脑子‘干货’离开了，赵章则是很满意这桩人才培养，材料外包，自己只要坐享其成的买卖。 他这一高兴当即查看起破天宗弟子的任务完成度，调整好后玉简就被送到了文鼎真人洞府。 收到玉简的文鼎真人：“……”掌门想要压榨弟子总是速度非凡。 这次没有文芹真人，他自己去告诉弟子了。 向印龙知道后还特意跑了一趟新弟子院，“你看看。”这就是你说的好掌门。 快看清掌门的真面目吧，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汪鹏程毫不犹豫的道：“这一定有掌门自己的用意。” 向印龙：？？？ 向印龙：！！！ 向印龙看着汪鹏程欲言又止，止又欲言，对上他坚定无比的目光，他直摇头，无药可救了，真的是无药可救了。 向印龙回去就跟戴墟说：“师兄，不知道掌门给新弟子吃了什么迷魂药，让他们如此信任。” “这明摆着的事情，他都能觉得是掌门另有深意。” 什么深意？轧骨吸髓的深意吗？ 要不是他们自己顽强坚持，怕是干一辈子都是那个境界，还不如回凡界当个富家翁。 第663章 戴墟：“或许，掌门真的另有深意呢？” 他话音刚落向印龙就一副见鬼了的样子看着他，“师兄你没事吧？师兄你是不是被夺舍了？师兄……” 戴墟：“……我很好。”什么事都没有。 或者说他太好了，他在两个月前实现了不用分心也可运转功法修炼。 这就相当于他多出了一份时间，在种植灵药之时也可以修炼。 这好处会伴随他接下来不知是长还是短的修仙生涯。 如果不是掌门，他绝对做不到这一点。 更何况还有那些信手拈来看似无用，实则威力无穷的基础法术。 没有掌门他们会和其他门派弟子一样，将这些法术随便一过，不放在心上。 这么一来之前宗门大比也不会那么耀眼，给破天宗狠狠争了一口气。 向印龙：“师兄我看你一点都不好，一定是被新弟子带歪了，才会生出这种想法，师兄我跟你讲……” 戴墟不是很想听，打断了他，知道说服不了他后就放弃了。 他相信迟早有一天会有人跟他一样看穿这件事。 * 遒明的效率很高，主要是急着吃，再加上破天宗这附近也没什么它看得上的天材地宝。 就随便一窝扫了带回来，毕竟赵章说过要灵厨多练练，那就先练练，等以后他找好的回来就能做好了喂到他嘴里。 潘绪青等人看到从天而降的天材地宝都傻眼了，因为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品阶还不低，看的他们是眼花缭乱。 遒明：“这些都是给你们的。” 潘绪青不敢置信的重复，“都是给我们的？” 遒明点头，“都是给你们的。”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你们掌门说了，你们多做做，做的好吃了喂我嘴里。” “不好吃，你们自己吃。”遒明感觉自己很机灵，他虽然什么都吞，但是他现在也是有追求的雪蛟了。 潘绪青对喂嘴里这件事有点无语，不过被这些天材地宝又给盖了过去，毕竟冲这些喂嘴里算什么，又不是让他嘴对嘴喂。 他倒是很苦恼，自己修为低，怕是处理不了。 遒明不知道他的烦恼，直接瞬移到赵章大殿门口，走了进去。 仙舞看到他躲进了窝里，他怎么又回来了，怎么又回来了？ 遒明对它没兴趣了，倒是直接掠过。 “我回来了，我很快就能有好吃的了吧？” 赵章睁开眼，“不要急，你先睡一觉，一觉睡醒就有了。” 实在没有他给做一炉，他储物戒指里还有很多。 极冰之界那趟不是白去的。 他现在反倒该想想如何将这些东西变现，换成更珍惜的天材地宝。 用天材地宝炼制成法宝。 法宝肯定比不得法则之力强大，但能简单解决的，还是不用法则之力为好，消耗太大。 大批量销货，又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赵章食指敲了敲掌门宝座的扶手，那就属万宝城了。 万宝城是万宝阁总部，和普通的万宝阁不同，万宝城奇珍异宝数之不尽。 每隔一百年会开一个万宝会，会有无数修士到这里或卖掉手里的好东西，或者以物易物。 为了把这个万宝会办好，万宝阁会拿出家底来，这个家底指望天仙门这样的五大宗都会心动的宝物。 所以万宝会出奇的热闹，也特别的盛大，他若是在万宝会上把东西销了，虽然依旧会引人注意，却是会被转移走很大一部分。 最重要的是进入万宝会可以隐藏身份，谁都不知道谁。 谁能想到销售极冰之界特产的人会是小小的破天宗的掌门？ 距离下一届万宝会还有五年时间。 相比一百年，五年的确算不得长。 而这五年赵章也没闲着，他手里还有极冰之界深处取来的寒冰。 这种寒冰直接当床用，还是入药，或者炼制成法器都是可以的，换句话说，只有想不到，没有它不能用的，还非常的好用。 不过想要将寒冰炼制一番，最合适的不是君王焰，是幽冰海净焰，只是送出去了，赵章也没拿回来用的道理，所以最后用的还是君王焰。 君王焰被赵章修为限制，寒冰想要炼制是颇费工夫，用了将近一年时间才将其融掉一小块。 第592章 奴役整个门派弟子的掌门（30） 和赵章预计的差不多，他也没打算将这寒冰完全融化，只是让君王焰不断烧灼着融掉的寒冰。 再分出一簇火焰熔炼金空钢辰银，金空钢辰银虽然也十分坚硬，却是比寒冰快不少，仅仅花了三个半月。 只是这还不是开始，君王焰又烧了九九八十一天，金空钢辰银和寒冰的杂质都被熔炼析出，赵章才将两者合二为一。 准确来说寒冰是板，金空钢辰银是布阵材料，赵章是在布阵，而他的动作看似极慢，实则极快。 复杂且繁复艰深的阵法一个又一个布入寒冰，他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玄奥。 也就是没有人观赏，不然怕是要眼睛都拔不出来了，毕竟能够围观这样一场炼器过程绝对会受益匪浅。 不知过了多久，赵章一抬手将最后剩下两点黄豆大的金空钢辰银融合，紧接着又分成一大一小两颗，落在寒冰上下。 撤去君王焰之前，赵章忽然想到了白龙，心随念动，寒冰之上多了一条和雪蛟一族族长相似却又更加傲世凌云的白龙。 到这还没完，他亲手做的寒冰龙佩不能没有穗子。 千丝蔓笼草被君王焰烧成一团绿汁，凝结成丝线，他神识化手，将其编织成穗子戴在寒冰龙佩上。 天空中，劫云密布，全都悬于破天宗峰顶。 门内弟子：“谁要渡劫？”威力这么大。 “不过这好像不是突破筑基成就金丹的雷劫？” 但要说二长老突破金丹成就元婴，他们之前才看过三长老突破，显然也不是那个天劫。 淳菊莺凝视良久，心里喃喃：“是炼制出仙器的破星劫。” 是谁？ 是谁在破天宗炼制出了仙器？ 这种本不该出现的法宝。 汪鹏程站在新弟子院日常练功的地方，看着天空的劫云。 那种摧毁一切令人生怖的气息，让他咬紧了牙，重新挥动木剑。 他要以武入道，他要变得强大，他要拜掌门为师，他不要枉费他爹的良苦用心，他不要白来修真界一遭。 他不！ 汪鹏程越挥越快，快的出现了层层重影。 他也进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一直不停的练，三息后他才从那种状态中脱离出来。 他突破了，可以练第五层心法。 若是之前他会高兴，会有一点沾沾自喜，但是…… 他看了看天空中的劫云。 他这点小成就什么都不是，他都还没迈入门槛。 汪鹏程收回思绪，继续练剑。 文鼎真人人已经在掌门大殿外，他比其他人更早发现天劫降临，还知道这是要劈在哪的。 他不知道掌门在炼制什么，居然能引来破星劫。 掌门何时有这种手段了？ 不对，掌门大殿里还有一人，那人掌门没有介绍，但如今细想自己竟然想不起他的模样。 自己已是元婴真君，断然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他远胜于自己。 掌门这是请来了何等厉害的炼器师？ 多了个炼器师名号的遒明感觉到天劫还以为有好吃的，高兴的睁开眼，结果看到寒冰龙佩瞬间就失去了兴趣，缩小到拇指粗的蛟身一转，又沉沉睡去。 赵章感应到天劫，出了大殿门，虽然他预感这次天劫也是小打小闹，但砸大殿总不是一回事，更何况法宝和丹药不一样。 而他一出来，劫云翻滚的更快了仿佛在说：又是你又是你又是你！ 劫云随便劈下细细的一道就要散了。 赵章：“别走，多砸几道淬炼一下。” 劫云默默翻滚了一下，又凝聚了回来，当然劫云很厚，没人看出来它刚刚要散了，除了已经预判到的赵章。 劫云估量了一下，劈下天雷，当劫云当这么憋屈的也是头一回了，不，应该说碰上赵章是越来越憋屈，无限突破下线。 它……也没什么好计较的（劫云也要能屈能伸）。 飘于空中的寒冰龙佩被天雷击中，快速旋转起来。 第三道降下，天雷在它表面噼啪作响，它浑身都带着电光。 第四道，第五道，一直到第九道结束，劫云散去，寒冰龙佩绽放出宝光，冲天而起，直冲天际，整个修真界都为之震动。 只是不待他们探查宝光敛去，消失无踪，怎么算都算不出来。 然而他们却不会就此放弃，仙器实在是太少了，而想要得到仙器必须入仙家洞府。 非大乘期修士不可进入，进入者基本就没出来的。 第664章 而炼制，只有一个炼器师半休华真君炼制出了一件半阶仙器。 就这都是修真界的神话，而半休华真君已经飞升不知道多少年了。 所以一件仙器出世，实在不能怪他们为此激动。 望天仙门 掌门望着宝光消失的方向，心中蠢蠢欲动，他能使用仙器，但也只能是使用，待到换掌门之时仙器的使用权就要交出去。 仙器只属于望天仙门掌门。 铁打的仙器，流水的掌门。 掌门如何会不想要一件属于自己的仙器，有了仙器他去到仙界也有几分实力。 这仙器必然要是他的。 掌门对外宣称闭关，离开了望天仙门。 血雾笼海 最高的山巅之上，魔尊的脸隐在血雾之中，没有人能看清，至今也没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 他们昨日便开始在这山巅，讨论如何攻陷正道。 只是被刚才那一闪便消失的宝光打断了。他们一时间没说话。 千夜魔君：“魔尊，天问大陆有仙器现世，正道势必会乱起来，正好给了我等机会。” “本君赞同千夜魔君，我们筹谋如此之久，正欲攻打，这仙器便现世助我们一臂之力，这是天时地利人和之势。”贪婪魔君舔了舔舌头，天问大陆那些门派可有不少宝贝，他已经急不可耐了。 媚色魔君娇声笑道：“这是一个好机会，不过你们也别这么急，这事还是要好生商讨，正道那帮杂碎顽强的很，想要彻底铲除可不是嘴皮子一碰的事儿。” 魔尊面无表情的看他们争论，只是没人看到他的神情，也无法从他表情里看出什么想法。 * 整出这一出的赵章抓住落下的寒冰龙佩，寒冰龙佩有天雷洗礼，比之前更加通透，翻转间似有水光流转，一看就不是凡品。 寒冰龙佩在他手里服服帖帖，赵章直接挂在了腰间。 他打开外面大门，文鼎真人迅速入内，看到赵章道：“掌门……” 他话刚出口就被赵章腰间的寒冰龙佩吸引走了目光。 这，这不是刚才渡劫的仙器？怎么会在掌门身上？ 难道是掌门炼制的？ 不，不可能，掌门资质是不错，能越过自己担任掌门，但是绝对炼制不出仙器。 他们门派根本没有这么厉害的炼器传承。 那就是是掌门一起回来的人赠予的。 他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震惊只是这么一会儿工夫，那人就将如此珍贵的仙器赠送给掌门了？ 还是应该震惊对方居然会将仙器赠人。 文鼎真人都很震惊，久久说不出话来。 要知道这可是仙器，仙器啊！ 他做梦都不敢想。 赵章：“若是无事，便回你的洞府。” 文鼎真人呆呆回话，“有，有事……” 回了才把自己的意识给抽离出来，但说完千言万语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好半晌在赵章赶人之前他道：“这玉佩怕是有不少弟子看到。” 虽然不可能像他看的那么清楚，但玉佩的色泽和轮廓却是能看出来的。 赵章微微颔首，却是没有把寒冰龙佩收起来，东西炼制出来就是要用的。 不然他费那么大劲干什么，何况如今还在宗门内。 而且寒冰龙佩宝光已敛，看起来和寻常灵器没什么区别。 戴在身上才更让人确定不是仙器不是吗？ “还有事？” 文鼎真人想了想，还真有，“招手弟子的事情已经过去数年，是否该再次招收新弟子了？” 赵章：“这事你安排。” 他没想再跑一趟。 他看着文鼎真人，还有事吗？ 文鼎真人：……没了。 他退出大殿，回到洞府，认真安排招收新弟子事宜，此事关系到破天宗未来。 虽然有掌门在，看起来已经没什么未来了。 文鼎真人安排好这件事，静下心来又想起来了仙器，掌门到底是怎么将仙器骗到手的？ 掌门若是被看清真面目，岂不是会惹怒人家，牵连破天宗？ 他纠结之下，纠结了一下，因为他根本改变不了掌门的决定，不说这个，谁能将到手的仙器拱手让人？ 他都做不到，何况掌门。 赵章进入殿内遒明犹如弹簧一般射出，被他一把抓住。 遒明意外了一下，也没有多想，小脸抬的高高的。 用了些许规则之力的赵章低头对上它的大眼睛，遒明已经迫不及待的道：“我睡醒了。” 我的吃的呢，吃的呢？ 赵章：“你随我去趟弟子院。” 他手里可什么都没有，正好他也去看看成果。 遒明在赵章的要求下变回人形，赵章这才带着他闪身去了弟子院。 弟子院的弟子还因为天劫的事情平静不下来，不过也只是内心，每天干活从早到晚，从晚到早，他们根本没时间多去思考。 赵章和遒明出现他们都没看到。 还是潘绪青恰巧转身扫过才发现，他激动道：“掌门！” 以前在凡界掌门天天都能见，来了破天宗他已经许久没看到了。 他仔细一看，掌门还是原来的样子。 赵章：“修炼如何？” “掌门我已经是练气八层了。”潘绪青说着挺起胸膛。 他是双灵根，灵根不错，悟性也不错，加上勤勉，这才在这般年纪便达到了练气八层，比一些早入门十几年的老弟子都要强。 第593章 奴役整个门派弟子的掌门（31） 不过他想到了姜春杏和初音那胸膛矮了一丢丢，无它，她们俩都比他强，已经在冲击筑基期了。 “不错。” 赵章这声不错，叫潘绪青瞬间咧起了嘴。 “还是多亏了掌门收我入门，否则我也不会有今日。” 赵章：哟，这小子嘴变甜了。 不过他可不吃这套。 “让本掌门看看你的手艺。” 他这话一说潘绪青还没怎么样，遒明看向了他，眼睛亮晶晶。 潘绪青不由得腿软想跪，还是赵章及时出手，免了他的膝盖着地。 除了潘绪青修炼灵厨一道的都被叫过来了，之前练习的成品先交上来，之后赵章和遒明吃，他们做。 遒明快速的都尝了一下，若是在遇到赵章之前他肯定觉得这些东西都好吃，然而吃过赵章的熊掌羹，这些就跟鱼眼珠子一样，对他没有任何吸引力。 遒明看向了赵章，赵章装作没看到，一边品尝，一边欣赏弟子们展现自己的拿手‘菜’。 遒明瞪久了不觉得累，但也无聊，趴在了桌子上，仿佛没了骨头。 闻着香味，脑子里幻想着好吃的投喂到嘴里。 赵章看到他口水都流出来了，直接往他嘴里塞了一块豆面茯条糕。 这是潘绪青做的，他爹是酒楼的大厨，耳濡目染之下，会不少凡界菜肴和甜点，在灵厨一道也比其他人更注重味道，对修为、静心等等效果倒是放在了次一位。 遒明胡吃海塞，又拿熊掌羹做比较自然是尝不出来的，不过赵章这一塞。 他没吐出来，随意的嚼嚼嚼，倒是吃出了滋味。 也不觉得无聊了，又一手拿了一根豆面茯条糕往嘴里塞，左边吃完吃右边，不一会儿一盘子都进了他的嘴。 “没有了。” 赵章又给他塞了爆肚灿，主要原料是裂地猪的肠子，还加了红阳椒，香辣爽口有嚼劲，让人欲罢不能。 赵章之前在凡界和潘绪青等以后愿意成为灵厨的弟子说过，他喜欢重口味，嗜辣。 于是潘绪青特意往这方面钻研了一下，这个用裂地猪的猪大肠做的爆肚灿就是他专门为赵章做的。 他倒是想用别的食材做，但是都没有裂地猪猪大肠够味。 这个道灵食刚才被赵章收起来了，遒明没吃到。 此时赵章给了他一碗爆肚灿，嗅觉灵敏的他瞬间感觉到了什么叫洗礼。 这种‘刺刺’的从来没有闻过的味道让他觉得很香，很想吃。 他直接张开大嘴要往嘴里倒，被赵章给制止了，“不会用玉著就用勺子，你吃的太快一下就没有了。” 要这么爽一下还是多吃一会儿他自己决定。 遒明当然不想一下子吃完了，所以勉为其难的拿起勺子，舀起一段食指长的猪大肠喂到自己嘴里。 弗一入口，爆辣咸香的味道便席卷了味蕾，让他想吐出来，又被这种新奇的感觉占据，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还挺好。 比刚才的甜甜的还要好吃。 他抿了一会儿才开始嚼，牙齿咬合间猪大肠的嚼劲展现了出来，搭配着爆辣咸香直接把遒明给香迷糊了，一心只知道吃爆肚灿。 在赵章这么，这还行，但是还有很多地方需要改进，比如这选用的食材，食材的处理，调味配比等等，都没达到顶峰。 第665章 这只能算是一道靠着新奇赢得目光的菜。 不过他也许久没吃这些了，赵章还是多吃了几块，再尝其他，每道他吃过的都会留下欠缺之处。 至于如何改那就看他们自己了，他没有要全程扶持的意思。 赵章一一试完，就有弟子端着自己的作品过来。 遒明没动，他已经很明白了，他挑的不好吃，要赵章挑。 赵章没看出来这直肠子的遒明还有这小心思，手中玉著夹起还热气腾腾的八合鲜香交，也就是一种交子，俗称饺子。 饺子皮很有韧劲，咬的时候就弹了赵章的牙，咬开后里面八合牛肉的肉汁就淌了出来，鲜香味也一下子爆发出来，将空气中其他灵食味道给冲散了。 赵章这一个八合鲜香交还没下肚，遒明就迫不及待的舀了一个，整个塞进嘴里，嘴巴都是鼓鼓的。 咬下去爆出来的烫嘴汤汁流淌在口腔里，那种满足感让遒明都想变成原形甩尾巴了。 即便没有变回原形，他浑身上下依然散发着好好吃真的好好吃的信号。 观望忐忑不安的弟子逐渐安定了下来。 赵章拿出一枚玉简，里面原本就记录着弟子灵食缺陷，他又往里面添了一笔，便将玉简给了该弟子。 “仔细看看。” “是，掌门。”该弟子退到一旁查看起玉简，看了内容瞬间如获至宝，恨不得立刻开始改进。 不过食材，想法等等限制了他的行动，只能按捺下来继续琢磨。 其他人上菜后和他一个待遇，都在旁边看玉简了。 潘绪青心里只有面前的锅，没有注意到这些，他抓住把手锅往上一掂，大碗呼啸而过，香辣灵鸡翅就都到了碗里。 他端着香辣灵鸡翅走向赵章，只是还没走到他面前那香味已经飘了过来，遒明便躁动起来，这个味道和刚才‘刺刺’的太像了，他想吃。 还好被赵章给按住了，他可不想自己一口没吃全都到了遒明嘴里。 遒明使劲，没动，再使劲，还是没动。 他惊异的望着赵章。 他还想问赵章是怎么做到的，他的实力分明比自己低。 只是在他开口之前潘绪青将香辣灵鸡翅端了上来，他的心思重新转了回去。 赵章往碗里夹了两个给遒明，再给自己夹一个，好吃剩下的都是自己的，不好吃就给遒明。 灵鸡是吃破天峰竹林里的虫子长大的，没有任何腥味，只有鸡的鲜味，哪怕是霸道的红阳椒都没将其掩盖住。 若是煲鸡汤不知道得鲜成什么样。 香辣灵鸡翅外皮焦香，有一点脆，没做成鸡汤也不是很遗憾，因为这是不一样的风味。 而且内里嫩滑，口感十分丰富，好吃到让人想要允手指。 赵章：不错。 他把剩下的端了过来，又夹起一个，咬住一扯，鸡肉就脱骨了，再来几下子就能将上面的肉给吃干净。 遒明就不一样了，他直接连骨头咬了吞到肚子里，吃完两个喊着还要。 赵章给了他一只，“这是灵鸡的翅膀，你出去可以多带点灵鸡回来，这样你就能多吃一点。” 骨头嚼的咔咔响的遒明连连点头。 潘绪青：掌门这是喜欢他这道香辣灵鸡翅对吗？ 赵章同样给了他一枚玉简，“还算可以，继续努力。” 他所做的灵食还没有将美味和效果完美结合，进步的空间还很大。 潘绪青有一点点失落，但想到掌门见多识广，他做的或许在他眼里的确只是凑合的可以，也就没那么失落了。 和其他弟子别无二致查看起了玉简。 － 潘绪青很快就沉浸到了玉简当中，思如泉涌，转头就去实验自己的想法。 赵章和遒明也得了很多香辣灵鸡翅，因为这个食材潘绪青最多。 遒明没吃饱，但好歹过了一下嘴瘾，也彻底成了辣味爱好蛟，也最喜欢这道香辣灵鸡翅。 破天峰周围的禽类都被嚯嚯了，毕竟在遒明眼里这都是翅膀啊。 连仙舞都差点要上食谱了，最后还是它在破天峰才逃过一劫，不过他的眼神让仙舞在窝里躲的死死的，赵章过去撸鹤它就“呵~啰~啰~”偷偷告状。 因为禽类不同，翅膀口感不同，同样是香辣做法也不一样。 遒明从开始的来者不拒，到后来的挑剔，倒是让其他禽类有了休养生息的机会。 不过他这大魔王形象在周边禽类眼里那是印象深刻，成了禽类界的传说。 “千万不要遇到那条雪蛟，遇到了就是你的死期。” 而这个传说也并没有随着赵章带遒明离开前往万宝城淡去。 当然遒明本蛟也不在意就是了。 距离万宝会还有一年，赵章带着遒明也不急，一人一蛟这座城吃完去那座城吃，眼看距离万宝会只有三个月了才积极行动起来。 倒不是赶不到，距离万宝会虽然还剩三个月，但万宝城已经热闹起来，不少修士摆起了摊，也有修士去买。 赵章让遒明变回原形缩小后吊在清绫绞丝鞭上充当发饰。 然后买了一份隐匿身形的万宝城专用夜灵斗篷，夜灵斗篷配合的是万宝城，可以说是用一座城，还有其他持有夜灵斗篷修士的力量将自身全部信息隐匿，就算渡劫期甚至大乘期来了也看不出什么。 所以这夜灵斗篷那也是相当贵的，如非必要一般修士只会买普通隐匿斗篷，可以防备元婴期以下的修士。 赵章穿着夜灵斗篷进入万宝城，万宝城中没有穿斗篷的才是多数。 因为不乏有低阶修士拿着自己以为的好东西过来，想要卖个高价，他们不可能为此特意买一件隐匿斗篷。 赵章没急着摆摊，把万宝城逛了个遍，才在自由交易区，都是身着夜灵斗篷修士那一块把摊子架起来。 他的到来吸引了周围所有修士的注意，能在这摆的，拿出来的天材地宝必然非凡，说不定就有自己需要的。 在众目睽睽之下，赵章在桌子上摆了一颗冰积雪草果。 这东西虽然少，但和他那身斗篷可不搭。 他们只等着赵章再摆出东西，赵章却没了动作，穿了斗篷反正没人知道他是谁，他直接将床摆了出来，躺了上去。 看的留意他的修士陷入了沉默。 虽然穿了斗篷，可也不能这么‘不拘小节’吧。 正是因为穿了夜灵斗篷，才确定手里握着好东西，修为低的得时刻注意别从行为上泄露身份，修为高就更不该这么做，他们都自持身份。 第594章 奴役整个门派弟子的掌门（32） 所以赵章这么干太奇葩了，一下子就成了这一片的焦点。 汤理继过来也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心里冒出来一个念头，居然有人比他还放荡不羁。 他顿时来了兴趣，上前看到赵章这桌上的冰积雪草果，“你这怎么卖？” 赵章没有动，“八块上品灵石一颗，一万颗，算你八块半一颗。” 汤理继本来是借冰积雪草果这个话题和赵章搭话，但听到一万颗开始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都顾不得量大不仅不从优，还涨了半块的事情。 他向赵章确认，“一万颗？” 赵章漫不经心道：“买吗？” “你有吗？”汤理继听他话里意思是有，但还是不信，要知道这可是一万颗。 赵章淡淡道：“你拿的出灵石，我就拿的出货。” 然后赵章不再说话，一副不买勿扰的模样。 汤理继：“……” “我买。”不就是八万五千块上品灵石，他有，他倒是要看看赵章有没有那么多冰积雪草果。 赵章拿出一个大玉盒，别看冰积雪草果他有很多，但这玩意儿体积小，一个大玉盒就能装上几千颗。 赵章神识扫过，确定里面的数量后，取出一百三十三颗，又拿出一个玉盒从里面取出二十八颗，取出来的都被他收起来了，然后将玉盒推到汤理继面前，“两盒，一共一万颗，你点点。” 虽然赵章有取出一部分，但他没将玉盒盖子彻底打开，将里面大喇喇的展现在汤理继面前。 所以汤理继只看到赵章取走一部分，那数量也不算少，但和一万颗差距可就大了。 他看到也没什么想法，将信将疑的瞅了赵章一眼，打开玉盒，看到里面几乎满满当当的冰积雪草果。 他手比脑子更快的打开了另一个玉盒，里面同样是满满当当的冰积雪草果。 “你怎么有这么多冰积雪草果？” 赵章：“极冰之界采的。” “请付账。” 汤理继嘴巴一抽，行叭，他说出来的话总要兑现的，他清点确定是一万颗冰积雪草果后付了灵石。 收起后他看到赵章那个摊子上还是冰积雪草果，他忍不住问：“你还有很多？” 赵章：“一点点。” “你还要吗？” 第666章 “还是一万颗八万五千块上品灵石。” 汤理继闻言不禁倒抽一口气，这是捅了冰积雪草果老窝了，卖了一万颗还有一万颗。 还好赵章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然得说：没有，但也差不多。 汤理继开了第一单，后面又有修士上门了，冰积雪草果是炼制雪肌丹的主药。 别看修真世界修士男俊女靓的，命也比凡人顽强，可一些伤好了该留疤还是得留疤，谁叫致伤的攻击不是普通的铁器划伤。 用了雪肌丹，绝大部分疤痕都能除去，因此雪肌丹深受女修的喜爱。 这价格相当高，冰积雪草果自然很受欢迎，所以看到汤理继买了之后，哪怕觉得赵章有点奇怪，也有人上门买冰积雪草果。 赵章卖了一波还有一波，汤理继没走，在那心算这估摸有六七万颗。 他整个人都麻了，毕竟雪肌丹价格居高不下，除了受女修喜欢以外，还有冰积雪草果难得的缘故。 现在他都有点不认识难得两个字了。 而他还不知道这一点都不到赵章储物戒指里的四分之一，知道的话不知道是不是更麻木了。 汤理继不想了，他又走了过来，“道友你有这么多冰积雪草果，不知道有没有雪花髓？” 赵章抬手比了个数字。 汤理继先是一喜，他就是问问，没想到赵章真的有，还肯卖，实在是太好了，尔后才思考赵章比划的这个数字是多少。 雪花髓元婴期以下无视境界，可以直接突破，没有任何影响，唯一的缺点便是一生只能使用一次。 不过这东西很难买到，因为得到了基本自己用了，自己用不到总能献给宗门给晚辈用，给弟子，很少会有修士拿出来卖，如今价格奇高。 不过汤理继不怕，他有钱，“九十万块上品灵石对吗，我要了。” 想要九万块上品灵石的赵章？ 他默默挥手，桌上多了一个玉盒，“你给我一个空玉盒。” 汤理继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他将玉盒推给赵章。 赵章便打开玉盒，转移雪花髓，又合上玉盒，一气呵成，速度相当快，倒是没让汤理继看清盒子里还有雪花髓。 但是赵章专门转移……这里面是还有一株雪花髓？ 汤理继想看雪花髓，眼睛又往赵章面前那个玉盒瞟去。 赵章：“还要吗？” 汤理继眼睛瞪出来，他的猜测成真了，摊主居然还有一株雪花髓。 他…… “还要。” 没事，不就是九十万块上品灵石，他有钱。 赵章特别欢迎汤理继这种‘豪爽’的顾客，又移了一次雪花髓，还贴心的问要不要雪晶花、冰橙寒芹…… 赵章差不多把极冰之界的收获给报了一遍。 汤理继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这位道友能耐有多非凡他不清楚，但他一定是去极冰之界里里外外扫荡了一番。 汤理继买的灵石都不够了，拿天材地宝换，换完不得不离开了，他买不起了，而赵章这里的货并没有减少多少。 他在这一直卖，卖了十天，万宝城很多修士都知道如果想要极冰之界的天材地宝可以找他买。 这么一来销货速度快了，但也引来了别人的觊觎，在万宝城里还好，还没有人敢动手。 加上夜灵斗篷，盯上的人也有所顾忌。 更何况，万宝会还没有开始，他们不想节外生枝。 赵章可没他们这些顾虑，每天除了卖货还会去逛摊位，逛过的他不嫌烦，会去看第二次第三次，没看过的重点关照。 他这么勤勤恳恳的扫荡下在一个摊位上找到了一颗绿色珠子。 绿色珠子和蓝色、土黄色两颗珠子一样，没有任何灵气，像是一颗普通珠子。 而它也是赵章从一个筑基期修士的小摊上买下的，他还为此特意去掉夜灵斗篷，改变容貌，保证没人认得出来才去的。 距离万宝会不到半个月的时候，万宝城里修士比之前更多了，称之为人山人海也不为过。 赵章照旧在夜灵斗篷区卖极冰之界特产，将储物戒指里这些销个七七八八，收了摊子走人了。 入住客栈，再运用法则，他就在万宝城的另一边了。 外面盯着的人盯了好几天都没见赵章出来，有点奇怪，但修士在客栈里多住几天，直接等万宝会开始也不是没有。 而且赵章逛那么多天了，少个几天也没什么，说不定就是逛多了，他才没出来。 他们又等了两天，商量了进客栈的事情，这不进去还好，进去就发现赵章早就不在了，把他们气个半死。 咬牙气急败坏道：“人究竟怎么从我们眼皮子底下溜走的？” 同伴：我也很想知道。 * 赵章打了个喷嚏，“有人在想我。” 应该是破天宗的那些弟子们。 不要着急，他很快就回去了。 （破天宗弟子：这锅是怎么盖在我们头上的？） 万宝会分两场，一场是万宝城拍卖会，一场是自由交易，以物易物。 自由交易万宝会之前也行，但在万宝会上却是要把东西拿出来交给万物阁‘验资’，够格了才会上这场自由交易。 进入也有门槛，可以说直接拉高了交易水平。 不过万物阁想将拍卖会上的东西拍出高价，不可能先让修士脱层皮的。 这场自由交易便在拍卖会之后。 赵章作为破天宗掌门，哪怕是个小宗门，也分到了一个小小的包厢，当然得出灵石。 不然这样的小包厢他也别想进去，赵章卖特产卖了那么多，最近还是蛮富裕的，也不想坐在大厅，就出了。 包厢虽小，加了阵法，也有相当于八平米的空间。 进了包厢遒明也没动，这家伙在赵章头上睡着了，幸亏没打呼，不然赵章就是出场自带bgm。 虽然他并不是很想要。 赵章拍卖会掐点来，他进入包厢没多久拍卖会就开始了。 “万灵白金钓玉簪，上品宝器，可挡金丹后期修士三击，拍卖价……” 包厢没人动，坐在大厅的倒是有人叫价了，也很快就结束了，没有人对这个有多少兴趣。 没多久就上了第三件拍品，一瓶四品玉灵丹，玉灵丹可熔炼体内丹毒，这次叫价的就多多了。 毕竟没有修士不服用灵丹，除了极品灵丹，哪怕是上品灵丹都会有一点丹毒。 只是包厢依旧没动静，玉灵丹有用，需要，但是对包厢的修士来说并不难得，没有必要加入争夺。 轮到第四拍品，万物阁拿出来一件低阶灵器搜魂网，一件攻击神识的法宝。 比其他上品灵器还要难得，这回包厢开始叫价了。 赵章就看着他们竞争，拿出了潘绪青他们上供的灵食。 遒明动了，它从赵章头发上下来，变成人形，盯着盘子大喊：“我要。” 赵章：“……”没有什么比好吃的更能叫醒一个吃货。 赵章另外给了他一盘，“慢慢吃，吃太快了吃完了就没了。” 准备倒嘴里的遒明改成了用勺子舀，虽然已经学会用筷子，但他还是最喜欢用勺子。 遒明慢慢吃，拍卖会却是愈发热闹起来，竞争也是相当激烈。 “八十万上品灵石，还有更高的吗？” “七号包厢出价八十五万上品灵石，还有人要出价吗？” 赵章听着这话，翻了翻拍品名录，这后面还有十三件，现在就拍到这个价格了，最后一件拍品只怕要拍出天价。 不过这也算拍卖会正常流程了。 第595章 奴役整个门派弟子的掌门（33） 赵章拿出一盒玉豆巧灵糕，继续吃着，一点都没有加入争夺的意思。 也没人在意他这个小包厢一直没出价。 留意到也只怕会想他刚开始不出价，后面出不起价了，只能空手而归。 这场拍卖会一直持续到子时，赵章看到最后一件拍品就带遒明走了。 没他要的东西，看别人争夺也没什么意思。 倒是明天的自由交易可以看一看。 他不用归还包厢令牌，明天直接就能进来。 虽然万物阁少赚了一回灵石，但有自由交易这一场在，避免了大部分人空手而归的现象出现，让修士心里熨帖。 反正赵章觉得挺好，不用多出灵石了。 * 分天裂地魔将带领一群魔修到了破天宗山门前。 万宝会很多正道修士都会去，他们将进攻天问大陆定在了这一天。 他们摩拳擦掌，等这一天很久了，可算给等到了。 分天裂地魔将望着这简陋的小山头，嘴角咧的都要到后脑勺了。 攻打破天宗是他主动要求前来的，这个破天宗别看宗门小小的，在正道还有点小名气。 到时候攻打下来他功劳比攻打大一点的宗门还要多一点。 第667章 最主要是不费力，他打完了还能去攻打降门宗，功劳只会比别人多，不会少。 分天裂地魔将下令：“把破天宗给我围住，不要漏掉一个破天宗弟子。” 魔修行动起来，将破天宗团团围住。 洞府内，文鼎真人忽然没来由的心慌，从修炼状态中退了出来。 他捂住心口，“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难道是掌门出事了？ 不对，师兄出事他都没有这么心慌过，不可能是掌门出事。 既然如此，那又会是因为什么？ 文鼎真人一时间想不到，也无法沉静下来修炼，从洞府中走了出来。 他刚一出来淳菊莺飞身落下，看到他心里一喜，上前拱手行礼，“三长老，今天破天宗周围分外安静，不太正常。” 破天宗弟子因为赵章的任务向来很少入定修炼，不止淳菊莺，戴墟等人也感觉有点不对劲。 他们碰到一起，最后淳菊莺做了这个代表，来找文鼎真人。 文鼎真人微微皱眉，“你们勿轻举妄动，待本君探查一番。” 文鼎真人扔出芭叶灵扇，身影一闪，人便上了灵扇，飞上天没多久，他就被弹了回来。 文鼎真人愣了一下，这是？ 随即他心里一沉，破天宗遇袭了。 他立刻给文芹真人、破妄真君、淳菊莺传讯。 他自己则是飞到山门不远处，便看到黑夜中攻击破天宗的魔修。 魔修：“这小破宗竟然还有护山大阵！” “有什么必要，不乖乖给爷爷我进去，等爷爷我进去了看你爷爷我怎么将破天宗砸个稀巴烂。” 魔修围住破天宗正准备攻上山，没想到直接被挡了下来。 这才发现破天宗居然有护山大阵，只是发现也晚了，他们已经选择了破天宗，不好再退。 分天裂地魔将意外了一下倒是没将这个大阵看在眼里，一个小破宗有个护山大阵已经不易，这大阵有多少威能…… 分天裂地魔将丝毫不担心攻不下，只是这边要多费些时间了。 文鼎真人望着那些张牙舞爪的魔修，心里一寒。 这护山大阵不知道是哪来的，但面对如此之多的魔修，又能坚持多久？ 文鼎真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传讯所有弟子到传功殿。 文鼎真人望着面前的弟子，沉痛道：“今魔修攻打我破天宗，护山大阵能护的了我们一时，不可能护的住我们一世，我们退居再次只有一个结果，阵破――魔修血洗破天宗，本君乃破天宗长老，愿带领诸位弟子守卫破天宗，守住我们的宗门。” “所有弟子听令，随我护住破天宗。” “护住破天宗！护住破天宗！”弟子们大声应和，士气高涨。 他们的声音响彻云霄，山脚下的魔修也听见了，不再顾忌，一个个放开手了攻击护山大阵。 文鼎真人丢出芭叶灵扇，带领筑基期以下弟子到山门前，筑基期弟子御剑飞行随后。 他们躲在护山大阵里面攻击魔修。 汪鹏程依然是一柄木剑，魔修看到他毫无灵力，还用一柄木剑想要杀死自己，哈哈大笑，“区区凡人也想杀我，破天宗的弟子无知，大胆。” 汪鹏程绷着脸，没有丝毫被激怒，他手里的木剑果断的刺向魔修，被其躲过也没有任何气馁，再接再厉。 倒是魔修，攻不进来，又让汪鹏程一个凡人刺来刺去的恼火了。 一个不留神就被刺中了胳膊，魔修大怒：“好一介凡人，看这护山大阵破了我不将你斩成十八段。” 魔修眼睛赤红，手中的鹰丝擒爪狠狠抓在护山大阵上。 汪鹏程咬着牙继续攻击，他一定可以杀死他，他要这些攻击破天宗的魔修都去死！ 不止是汪鹏程，所有破天宗弟子都在努力着。 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护山大阵会破，他们必须全力击杀。 文鼎真人不断向本命法宝里灌入灵力，杀死一个又一个金丹魔修，心里却是忧愁，因为掌门，门内弟子身上并没有多少东西。 文芹真人还在闭关，太上长老也是，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传讯赶来。 若是不能赶来，他看到分天裂地魔将要抓住自己的本命法宝了，赶紧收了回来。 此魔修不是他能对付的，太上长老不来，破天宗也只是负隅顽抗。 三个时辰后，天亮了，分天裂地魔将终于注意到这护山大阵的牢固。 他看着休息了又冲上来，耗尽灵力又去打坐恢复，却是安然无恙的破天宗弟子，再看我方被杀死的魔修。 分天裂地魔将怒了，“一个小小的破天宗，居然敢伤本将如此多人，本将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他一掌拍在了护山大阵上，下一秒整个人就消失了。 魔修们还以为分天裂地魔将是攻进去了，然而里面人没有，护山大阵还是好好的。 这人呢？ 这护山大阵有古怪。 他们不由得退后。 然而他们退了破天宗弟子没有退，趁他们顾忌，他们直接又杀了十几名魔修。 那些魔修退到施法距离以外，一个魔修问道：“碎苍魔将，分天裂地魔将不知道被那个护山大阵弄哪去了，我们还要继续攻打吗？” 碎苍魔将实力比分天裂地魔将低一些，是这次攻打破天宗的副将，他也没想到分天裂地魔将会出事儿，自己主帅，欣喜之余，还有对破天宗护山大阵的顾忌。 但若是此时退了，分天裂地魔将出来，肯定会找自己算账。 再说了一个小宗门灵石能有多少，这护山大阵开不了多久的。 “继续攻打，区区一个破天宗难道还能妨碍我们魔尊拿下修真界？” 其他魔修还有话想说，在此之前碎苍魔将又道：“本将观分天裂地魔将便是手触碰到护山大阵，再被护山大阵弄没影的，接下来大家都别碰破天宗的护山大阵，只用法术和法宝。” 这下其他魔修没话说了，碎苍魔将扫了他们一眼，带领众人继续攻打破天宗。 文鼎真人知道魔修不可能放弃，只是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卷土重来。 这次不知道…… 太上长老你何时才能出关？ 文鼎真人忧心忡忡，他扫了一下周围，目光定在稳重的戴墟身上。 “戴墟。” 戴墟闻声抬起头，看向文鼎真人的方向，“三长老。” 文鼎真人瞬移到他面前，将人带到后方，“这护山大阵不知道何时有的，本君更不知道它能坚持多久，魔修如此之多，又实力强悍，一旦护山大阵被破，我们只怕撑不了多久，为今之计只能将太上长老请出来。” “其他人本君不放心，这事便交给你，你务必要完成，这事关修真界还有无破天宗。” 戴墟拱手，“弟子领命。” 戴墟还想问文鼎真人有没有告诉掌门，文鼎真人便瞬移到了护山大阵前。 戴墟也知道时间紧迫，不容耽搁，便没有追过去，直接动身去找太上长老。 他还不忘给掌门传讯，不管三长老有没有告知，他多说一遍也无碍。 赵章看到传讯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因为他感觉到护山大阵开启了。 不过看到戴墟传讯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只是上一世此事并没有发生，或许是在原主死后魔修才对修真界发动猛攻。 彼时没有原主、没有破妄真君，只有两个金丹期长老坐镇，破天宗只怕没撑多久便不复存在，哪怕正道扛住了，也与破天宗无关。 赵章运转空间法则，人直接到了传送阵前，不是他不想直接抵达破天宗，那样会将他灵力直接榨干。 前往传送阵却是用不了这么多灵力，只是收到传讯的不只他一人，传送阵外已经有二十多名修士等候。 一趟二十个人，完成传送传送阵需要歇上一个时辰，他若是要从传送阵多次传送回到破天宗，这么多来几次，不知道要耽搁多久。 赵章舍弃了传送阵，瞬移出城，运转空间法则，耗了一大半灵力出现在金城城外，他抓住充当发绳的遒明，“送我回破天宗，回宗给你做好吃的。” 遒明本来还困乎乎的，一听到这话跳了起来，原形变大，“上来。” * 戴墟不知道赵章即将赶回，他御剑飞行，落在太上长老洞府外百丈，路的尽头，不直接落在洞府前。 盖因太上长老洞府外都是阵法，过去不是找人，是送死。 只有从路的尽头进入，哪怕不能找到洞府前也能活命。 第596章 奴役整个门派弟子的掌门（34） 而他一个灵植师对阵法了解不多，戴墟有点后悔没让文鼎真人换个人来。 他当机立断传讯给文鼎真人，自己则是毅然决然冲进阵法。 他知道自己想要找到太上长老的机会不大，但人已在此，不能白跑一趟。 第668章 戴墟闯入阵法不久，文鼎真人依他所言又派了一个弟子过来。 文鼎真人服用回灵丹，继续奋战。 碎苍魔将嘲笑：“一个元婴期修士，还想挡得住我们？本将劝你不要负隅顽抗，本将还能留你这个小破宗的弟子们一个全尸。” “你们且猖狂，可你们不还是在阵外？”文鼎真人嘴上反击，手上也不慢，握住芭叶灵扇，注入灵力，用力扇动，顿时狂风大作，修为低的魔修被吹的东倒西歪，便有弟子趁机收割了这些魔修。 碎苍魔将一点都不生气，低等魔修而已，他压根不放在眼里。 他只是恼这护山大阵，破不了这护山大阵便不能攻入破天宗，将这些躲在龟壳里的破天宗弟子一一斩杀，用血液泄他心头恼意。 他手中魔枪刺中护山大阵，护山大阵泛起阵阵涟漪，然而无论涟漪扩散的多大，护山阵法依旧稳如泰山。 这小破宗都不知道哪来这好东西，之前也没听闻过。 他就不信了。 魔枪再次刺中护山大阵。 “碎苍魔将，平添魔将已经攻破星阁宗。” 星阁宗比破天宗大一点，人家也没破天宗学的那么杂，专注测算。 拥有两位出窍期太上长老，攻入之时，两位太上长老都被请出来了。 只可惜，依然败下阵来，星阁宗没了，成了平添魔将的功绩。 让碎苍魔将羡慕的功绩，他看向面前的破天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所有人都随我魔枪攻于此处，拿下破天宗。” “是！” 文鼎真人心头一紧，面上却是不敢泄露分毫，同样传令，“所有弟子听令，给本君杀！” 他自己的本命法宝率先冲向碎苍魔将的魔枪，本命法宝他蕴养多年，他如今又是元婴期，自然非凡，然而魔枪也是碎苍魔将的心头宝，何况他实力比文鼎真人高一个大境界。 他的本命法宝与魔枪相撞，在空中凝滞了不到半息，魔枪就压住了文鼎真人的本命法宝，本命法宝哀鸣。 文鼎真人来不及收回，本命法宝便暗淡无光，彻底失去灵性，成为一件废品，然后被魔枪之力碾成了粉碎，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失去本命法宝的文鼎真人再也控制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 “长老！” 周围弟子听到声音转过头看到他还在呕血的模样，又惊又恐又担心的叫道。 文鼎真人袖子一抹，“本君无碍，都给本君杀魔修。” 他又拿出一件灵器袭向魔修，弟子们不得不放下担忧，回转战场。 他们没注意到他们转过身后文鼎真人服用了一颗万物造化丹，本命法宝损毁不足以要了他的命，却也是让他受了重伤。 他这么做的时候就想到了这种情况，但他不知道这个护山大阵扛不扛得住这些魔修一击，他必须这么做。 万物造化丹在体内起着作用，缓解修复他身上的伤势。 眼看着碎苍魔将带领众魔修发起了二度攻击，文鼎真人毫不犹豫让自己的灵器迎难而上。 灵器比不上他的本命法宝，直接被毁，根本没有减弱几分攻击的势头。 魔枪带领几百件魔器，将他们这边的法宝统统击落，气势如虹，一往无前，重重的击中护山大阵。 文鼎真人心头紧的厉害，弟子们也担心的望着护山大阵。 护山大阵涟漪阵阵，荡的看不到尽头，却依旧屹立不倒。 碎苍魔将收回魔枪，整个人魔气翻涌，“好一个破天宗。” “本将就不信它能一直扛下去。” 闻声文鼎真人刚放下的那点心又提了起来，手中多了一柄灵剑，他默念口诀，灵剑飞出刺向对面金丹期魔修。 还想收几个魔头，却是被那边的魔婴期魔修给拦住了。 文鼎真人没有恋战，收回灵剑，他不擅长使剑，偷袭尚可，正面迎敌他吃亏。 只是他手里没有那么多灵器了。 他摸了摸自己最常用的芭叶灵扇，毅然决然掷出，芭叶灵扇速度极快，冲进魔修堆里。 魔修发现不对已经晚了。 “砰！” 芭叶灵扇自爆，低阶魔修当场身亡，金丹期魔修两死，三人受或轻或重的伤，还有一个挨的近的魔婴期魔修受了写轻伤。 魔婴期魔修舔了一口手臂上的血，“正道的杂碎竟然敢伤本尊，看本尊等会儿不吃你们的肉，喝你们的血。” 文鼎真人置若罔闻，掐诀施法。 其他弟子也没有丝毫退缩，单打独斗太弱了，他们联合到一起，同时掐云水诀，一条百丈长的水龙出现在他们上空，龙吟声落，水龙俯冲向魔修。 将魔修冲个七零八落，还有一个魔修被冲上天空，水龙身形一转，魔修落下，它一个摆尾重重甩在避无可避的魔修身上。 下一秒魔修就被砸入地面，不停的吐血，几息后没了声息。 淳菊莺召唤幽冰海净焰，异火所过之处，练气期和筑基期的魔修纷纷避退。 金丹期魔修释放魔力，将其挡住，“这等好东西在你手里浪费了。” 若是换个金丹期修士，他必然不敢硬接。 淳菊莺无动于衷，驾驭幽冰海净焰，一分为十，将金丹期魔修围在中间，它们齐齐冲向魔修，幽冰海净焰气势十足。 金丹期魔修撑起护罩，幽冰海净焰碰上护罩一点一点的烧，眨眼之间就将护罩烧出了孔。 金丹期魔修泼出自己炼制的腐尸水，幽冰海净焰烧灼腐尸水，不久，空气中传来一阵恶臭，特别恶心，像是尸体泡了几千年水怼脸泼了过来。 破天宗弟子连忙封闭嗅觉，但是那股味道仿佛一直萦绕鼻端，驱之不散，他们还是很难受。 * 戴墟冲进阵法后一直在里面打转，没有找到破妄真君的洞府。 他面上不显，却是急在心里，山门前那么多魔修，不知道长老和其他弟子还能撑住多久。 他晚上一息，他们就多一息的危险，他一定要快，再快一点。 戴墟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着急于事无补，他只有冷静了找到破解之法，寻到太上长老，才能救得了破天宗。 戴墟深呼吸了四次，头脑逐渐清晰，他不会破阵，但学过如何找生门。 这个阵法…… 他蹲下，在地上写写画画，掐指算着。 他很有心，然而破妄真君洞府外的阵法岂是那么容易找到破解之法。 若是容易，他如何闭死关？ 是以戴墟一阵忙碌也没得到什么结果，只能继续乱走。 这也得亏是在宗门内，破妄真君布的迷阵困阵，只有感受到杀意才会启动杀阵，不然他就要危险了。 大概是戴墟运气来了，他兜兜转转到了破妄真君洞府前，看到洞府的那一刻他以为自己碰到了幻阵。 不过他还是司马当活马医喊道：“太上长老，太上长老，魔修进攻破天宗，还请太上长老出关救救破天宗。” 洞府内破妄真君正在参悟道法，元婴期之后就不是简单的吸纳天地灵气炼化成灵力，而是要悟道，道法达则境界水到渠成。 所以他听到声音被打断，也没有受到影响。 睁开眼，一挥手洞府门大开。 戴墟见到敞开的大门心里欢喜，没想到他真的找到太上长老了。 他入内没有多看，径直根据指引闪身到破妄真君跟前，拱手道：“弟子戴墟见过太上长老。” “太上长老，不知缘何，魔修攻打我破天宗，三长老正带领众弟子殊死搏斗，特命弟子来请太上长老出关，守住破天宗，击退魔修。” 破妄真君：“你过来多久了？” “已经过去九个时辰。”戴墟心里焦急，面上还是恭敬回答。 九个时辰能够找到太上长老已经是幸事，但依照魔修那个攻打的架势，他实在不知道山门前战况如何，护山大阵是否还护着破天宗弟子？ “本君带你。”破妄真君心里有了一点数，情况危急，没再耽搁，说话间手抓住戴墟肩膀，闪身到洞府前的大阵中，抓住另一个困在阵法中的弟子，再一闪，戴墟和另一名弟子只觉眼前一花他们就出现在山门前。 戴墟看到魔修还被护山大阵拦在外面，尚未有弟子伤亡，松了一口气。 至于另一名弟子还懵的很，直到看到破妄真君后知后觉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也来不及多思考，加入了战场。 破妄真君目光扫过护山大阵，心中困惑，却没在此时问出来。 他神识扫到文鼎真人，又是一阵诧异，这个文鼎居然这么快就突破金丹了。 他疑惑太多，动作却不慢，往自己的万涛拂尘丈中输入灵力。 挥动万涛拂尘丈，万千尘尾射出，卷向魔修。 最近的魔修直接被尘尾缠住绞死，就这么一下死了一百多个魔修，打的不要太漂亮，破天宗弟子看到此情此景具是精神一振，施法速度都快了。 第669章 文鼎真人转过头，看到破妄真君，惊喜叫道：“师叔！你出关了师叔？！” 破妄真君微微颔首，“有事迟点再谈，先与本君击退这些魔修。” “是。”文鼎真人毫不犹豫应道，默念口诀，灵剑出鞘，袭向魔修。 碎苍魔将看到破妄真君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他倒是不怕破妄真君，但有护山大阵这个龟壳在，只能正道的杂碎打自己，自己打不到他们，憋屈，太憋屈了。 破天宗何时有的这个龟壳？还这么坚固。 第597章 奴役整个门派弟子的掌门（35） 他怎么这么倒霉，跟着分天裂地魔将来了这，去其他宗门早就将其占领搜刮一空。 哪像现在只能听别人如何拿下星阁宗，有如何拿下什么门派。 他憋气的，一个反手，手中魔枪枪头向后指地，一抬一送，魔枪迎上万涛拂尘丈尘尾，尘尾卷住魔枪，想要夺走魔枪。 碎苍魔将紧握枪柄，想将万涛拂尘丈给拽出来。 你不让我，我不让你，他们隔空对峙起来。 破妄真君不断输入灵力，碎苍魔将丝毫不惧，魔力同样灌入魔枪。 破妄真君感觉到魔枪的厉害，心中沉了沉，没想到这个魔修这么难缠，若非此阵，只怕不待他出关，破天宗已经灰飞烟灭。 他紧握万涛拂尘丈手柄，心念间数十根尘尾射出缠向碎苍魔将。 碎苍魔将抓住枪身一个下腰躲了过去，他起身手里多了一把短剑，斩向尘尾。 尘尾变换，缠住短剑，碎苍魔将没有丝毫急切，直接放开手，一把抓住枪身，魔气升腾间，万涛拂尘丈尘尾齐齐断裂。 万涛拂尘丈收回尘尾，破妄真君抓着手柄一甩搭在手臂上。 这初一交手，还是破妄真君落了下风。 文鼎真人忧心忡忡，不知道太上长老可能挡的住。 若是挡不住这破天宗只怕是…… 文鼎真人望着护山大阵，不知道它还能支撑多久。 忽然，一个身影出现在碎苍魔将身侧，“碎苍魔将，破天宗一个小宗门你都没拿下？” “分天裂地魔将何在？” 他话音刚落下，身旁又出现一个身影，“平添魔将你不要跑的这般快，底下的魔修都追不上了。” 平添魔将笑道：“本将这不是迟迟没听到碎苍魔将的好消息，关心他么。” 碎苍魔将非常想一枪捅烂这张脸，看他还如何笑得出来。 平添魔将似是没看出来，自顾自继续道：“碎苍魔将你怎么不回答本将的问题？是有何困难？” 碎苍魔将怒极反笑，“的确是有困难，这破天宗迟迟无法拿下那是耽误了魔尊大计，想来这不是你我想要看到的，既然如此，不如你随本将一起将之拿下。” 拿下了最好，拿不下他倒要反笑话平添魔将。 平添魔将正春风得意，一口应了下来，毕竟一个破天宗，不知如何绊住了碎苍魔将和分天裂地魔将，但多他这一队人马，总能将之拿下。 “区区破天宗难倒了你，那本将便助你一臂之力。” 他还不忘口头损碎苍魔将，碎苍魔将嘴上反击，半句不提分天裂地魔将被护山大阵弄不见的事情。 平添魔将没有在意，倒是另一位魔将想要问，只是不等他问出口注意力就被吸引走了。 “这小破宗竟然还有护山大阵，看本将破了它。” 平添魔将魔刀斩向护山大阵，一个刀影从魔刀飞出，比魔刀大了百倍，撕扯着空气，猎猎作响。 破妄真君甩动万涛拂尘丈，尘尾直面刀影，交叉缠绕收缩，尘尾断裂了一部分，又有无数尘尾缠上去。 平添魔将：“本将道你为何迟迟拿不下破天宗，原来是破天宗的太上长老出关了。” “碎苍魔将你连一个太上长老都拿不下。” 碎苍魔将：“平添魔将本将看你不如叫嘴强魔将。” 嘴巴叭叭叭，你倒是攻入破天宗。 平添魔将看出他的意思，冷笑一声，“那你就瞧好了。”别把谁都当成你这种废物。 平添魔将再次挥刀，尘尾想要阻拦直接被砍断了，刀斩在了护山大阵之上，“给本将破！” 他浑身魔气翻腾，宛如魔神降临，护山大阵涟漪阵阵，又急又大，似是要撑不住了。 碎苍魔将望着大阵，莫不会让平添魔将这厮捡了便宜？这他可以点都不想看到，否则平添魔将不知道要如何在他面前得瑟了。 破天宗所有弟子神情凝重，心底不由得升起一股绝望，对面这么多魔修，他们只一个太上长老，如何能扛得住？ 汪鹏程：掌门师父你在哪里？ 快来救救宗门！ 护山大阵最后还是扛住了平添魔将一击，破天宗弟子具是抓紧攻击，这护山大阵撑到现在已经极好，随时都有可能撑不下，他们必须趁着它还在多斩杀一些魔修。 哪怕希望渺茫，他们也要战至最后一刻。 平添魔将皱眉，这护山大阵绊住分天裂地魔将和碎苍魔将如此之久，竟然还能扛得住自己一击。 这破天宗倒是叫他小瞧了，害他丢了颜面，他今天非要破了它不可。 不仅要破了它，他还要破天宗的鲜血一雪前耻。 他整个人又往上飞了百丈，俯身冲下，挥动魔刀，瞬息间便是上千刀，刀光齐齐冲向护山大阵。 破妄真君挥动万涛拂尘丈，另一位魔将出剑阻拦，刀光无一例外落在护山大阵之上。 护山大阵依旧是一阵阵涟漪。 使出十成力的平添魔将面色微变，“分天裂地魔将何在？” “我们四将联手破阵。”他就不信这破阵还能撑得下去。 他没等到答案看向碎苍魔将，碎苍魔将平平无奇道：“分天裂地魔将被阵法弄不见了。” “不如我们三将联手？” 平添魔将改看为瞪，这么重要的事情这个碎苍魔将居然一句未提。 他心里又给碎苍魔将记了一笔，“联手。” 他可不想一直待在这里。 破妄真君传音给文鼎真人，“文鼎阵破你便带着弟子们走，本君拖着他们。” 文鼎真人想要与破天宗同在，却也知道只有弟子在破天宗还在，若是无一破天宗弟子，这破天宗才是真的从修真界消失。 “是。” 他拿出传讯玉佩，就看到了文芹真人的传讯，“师兄我来了。” 师妹来的真是及时，多师妹一人，也能护住更多弟子。 “师妹，阵破，你我护住门内弟子逃离。” 文芹真人接到传讯加快了速度，须臾间人到了山门前，正好三大魔将的攻击落在了护山大阵之上。 护山大阵抽取走仅剩的上百块灵石的灵气，又抽走破天宗灵脉部分灵气，剧烈颤动着。 碎苍魔将：“给本将攻！” 众魔修也被这‘龟壳’搞的烦不胜烦，看到它要坚持不住，摇摇欲坠，又听到碎苍魔将的命令，一个个全都全力以赴。 护山大阵坚持了片刻，化作流光碎片，阻挡魔修前进的‘龟壳’彻底消失。 文鼎真人心底涌起一股悲伤，手中动作却不敢慢。 “杀！”魔修喊声震天。 破妄真君迎上三大魔将，“走！” 文鼎真人：“师妹你带他们离开，我断后。” 他手执灵剑想要拦上一拦，然而魔婴期魔修有五个。 他最多拖住了三个，还有两个朝着弟子去了。 文芹真人果断服用燃血丹，修为提升至元婴期，拦下剩下两人。 “你们快逃！” 她只能坚持一炷香时间。 金丹期魔修拦住去路，掏掏耳朵，“这是不把我们看在眼里呢？” “本老祖早就想将你们宰成一片一片的了，现在可算是能实现了。” 另一个金丹期魔修：“还有我呢，就这么点人，你别想一个人独吞了。” 枯瘦弓着腰的魔修咳嗽了几声，苍老的声音传来，“公平点，一人一百个，剩下的给下头分一分。” 已经耗尽灵力的破天宗弟子听到这话脸色惨白，还有灵力的弟子握紧手中的武器，恨恨的望着这群像是分猪崽子一样的魔修。 淳菊莺立于他们身前，“还有灵力的随我作战，突围出去，能活一个是一个。” “绞杀术！” 话音落下淳菊莺和其他弟子纷纷掐诀，基础法术炉火纯青的，只是眨眼的工夫便完成了。 金色灵力丝线汇聚在一起，织成一张大网，向魔修撒去。 一张大网刚落下，他们又织了一张大网。 两张大网包过去，包住了大部分魔修。 低阶魔修沾到大网，大网便会分出来缠住他们的脖子，进行绞杀，像是绞杀虫子一样将他们绞死。 金丹魔修冷笑一声，“你们也就这点本事了。” 他手中剪刀咔咔剪碎大网。 第670章 淳菊莺面无表情，手中法诀一成，魔修脚下就成了沼泽，再送他们一张大网。 他们灵力虽少，但多抽取天地之间的灵气，能施展很多次。 淳菊莺传音给戴墟，“带着他们走。” 戴墟抿了抿嘴却是没有说出一句话，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 戴墟带着其他弟子撤离，没有了他们淳菊莺施法大打折扣，也没有这么大的范围。 所以她并没有掐诀，而是召唤出幽冰海净焰，一火分三十，挡住魔修的去路。 “都给我留下！” 淳菊莺升到空中，整个人包在了幽冰海净焰中，她燃烧着自己的生命。 她用尽自己的全力绊住魔修的脚步。 淳菊莺感觉到自己宛如快速燃烧的蜡烛，没有后悔，只是恨自己不能烧的慢一点，拖久一点。 戴墟带着弟子们不敢回头，他怕自己忍不住冲回去。 可他回去了作用并不大，只有带着弟子们离开，保全他们，那么破天宗就还在，他才不辜负了太上长老、长老们和师姐。 掌门，你何时才回来？ 不，掌门不来才是好的，掌门来了也救不了破天宗，还不如不回来。 他不该给掌门传讯的。 枯瘦弓着腰的魔修出现在他们前面，拦住去路，“桀桀桀……还想逃呢，可惜了，再怎么逃也逃不出本老祖的手掌心。” “哟，一个小宗门还有极阴之体、先天灵体，倒是小瞧了你们。” 枯瘦弓着腰的魔修目光扫过落在姜春杏和初音身上，眼底闪过邪恶。 这两个可是上好的补品啊，他可要趁其他人来之前抢过来。 第598章 奴役整个门派弟子的掌门（36） 枯瘦弓着腰的魔修正要动手，向印龙完成了云水诀，雨水从天空砸下，全都集中在魔修身上。 又密集，又大，像是落下一根根针，扎的人生疼。 “师兄，我来，你们走。”向印龙一脸坚毅。 他又掐了一个云水诀，他练的最多，钻研的最多的就是云水诀。 云水诀，不是普通的降下灵雨之术，它能杀人！ 向印龙闭上眼睛，在雨水中，魔修的血液逆转。 枯瘦弓着腰的魔修神情一变，这个小小的筑基期修士怎么能让自己血液逆流？ 倒是有点意思，不过筑基期就是筑基期，若是金丹期他倒是要担心一二。 枯瘦弓着腰的魔修功法运转，一只手朝着向印龙喉咙锁去。 他勾起嘴角，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要拧断向印龙的脖子。 “吟――” 宛如龙吟之声骤然出现，响彻云霄，所有人的动作凝滞，他们不禁抬起头。 一条两爪雪蛟在空中飞舞，雪蛟的脑袋上站着一个人。 一袭月白色金线暗纹长衫，衣角在风中摇曳。 “犯我破天宗着，死！” 死字一出，魔婴期以下魔修瞬间化成血雾，平添魔将、碎苍魔将、侯江魔将具是仿佛受到致命一击，气血翻涌，“噗――”喷了出来。 他们惊恐的望着空中之人。 破天宗合适有这么一号人物的？ 不待他们想明白，遒明一尾巴扫在他们身上，当即身胆具裂。 赵章手一抬，金钟飞出将他们出逃的魔婴卷了回来。 “真脏。” 下一秒，金钟中的魔婴便湮灭消失无踪。 破妄真君认出来赵章，心里一松，血从嘴角溢出。 赵章：“……”倒也不用这么激动。 他再看其他人，伤亡倒是没有，但文鼎真人、文芹真人、淳菊莺就算没死，也差不多了。 赵章将他们集中在一起，一人嘴里塞了两颗丹药，一颗万物造化丹，一颗延寿丹，将他们命吊住了。 闪身到山门石碑前，手贴于石碑之上，片刻后一块五彩斑斓的黑的石碑飞了出来，石碑黯淡无光，却是没有损毁。 赵章灌入灵力，在灵力蕴养之下它逐渐有了光辉。 赵章掏出三十万上品灵石塞进去，再将石碑打入山门前的石碑。 先顶着，等他有空了再重新炼制一番。 他的这一番动作都落在了门内弟子眼中。 灵力耗尽的向印龙嘀咕：“是我灵力全无眼花了吧，是吧？” 不然为何他会看到掌门从山门石碑中取出一块石碑，又拿出多不胜数的上品灵石。 其他弟子：我内力没有耗尽也看见了。 他们心底隐隐有一个猜测，这个石碑怕是就是护了他们许久，令他们安然无恙的护山大阵。 炼制护山大阵需要多少天材地宝？ 护山大阵支撑了这么久，它耗掉的灵石又是多少？ 这真的是掌门做的吗？ 一个个问题盘旋在他们心头，可惜赵章没有要给他们解惑的意思。 闪身带着淳菊莺离开，别看文芹真人使用燃血丹有三年虚弱期，还会减寿十年，又身受重伤。 赵章两颗灵丹下去，除了虚弱期，其他都不是问题。 文鼎真人则是受伤严重，还伤了些根基，延寿丹有助于修复根基，服用两颗丹药后问题也不大。 问题最大的还是淳菊莺，她只是筑基期修士，她的命不禁烧，这一烧就差点烧没了。 延寿丹吊住了命，但人还需要救一下。 赵章将人带到大殿，遒明紧随而至，自己跑到掌门宝座窝着了。 赵章没管它，周身泛起法则之力，生命法则，生生不息。 淳菊莺身上泛起白光。 * 淳菊莺知道自己要死了，她那么做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会死，她依然义无反顾的选择那么做。 她死之前仿佛看到魔修化作了血雾。 但这怎么可能，她根本杀不死他们。 她，太弱了。 太弱了。 她只能尽全力拖住那些魔修，为其他人争取一线生机。 她好累啊。 淳菊莺彻底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过去多久她‘醒了’，却是怎么也无法睁开眼。 她好想知道宗门怎么样了，师弟、师妹、师兄、师姐、长老、太上长老他们都还活着吗？ 她从刚开始的心急如焚到平静，不知又是何时她忽然感受到一股暖意，那种感觉让她如同回到娘亲的怀抱。 仿佛小时候冬天里泡在木桶中，暖暖的整个人都舒展开来，舒服的让人想要呻――吟。 她贪婪的吸收着这股暖意。 许久许久，“醒――” 青松般坚韧的声音传来，她的眼睛不由得睁开。 入目的掌门那张丰神俊朗极具欺骗性的面孔。 “掌门！” 掌门回来了？！ 那宗门？ 赵章看出来她有很多疑问，却并没有要解答的意思，挥手，“你可以出去了。” 淳菊莺嘴巴一张一合一张一合，最后抿住，什么都没说出来，她出了掌门大殿，大殿门就被关上了。 赵章随即坐到蒲团上，法则之力不是那么好用的，还是生命法则。 他赶到破天宗又用了不少灵力，这一下真是要把他灵力榨干净了。 不过赵章也不是白施展了一回，救回了淳菊莺不提，他自己也多了很多感悟。 是以赵章这大门一闭，闭了三个月。 倒是没有魔修再犯。 三个魔将死了，还有那么多魔修身死，魔修又不是不怕死的还敢来。 更何况破天宗又不是正道主力军，一个小门派，下头的忽视，上头的不重视，自然就没有魔修再来。 至于唯一被镇山石碑弄不见的分天裂地魔将倒是没死，只是他觉得破天宗颇为棘手，回来又发现碎苍魔将他们都死了，知道破天宗是硬茬子，便换了个目标。 是以天问大陆正道修士与魔修大战之时，破天宗安安静静。 而破天宗弟子一个个都卯足了劲修炼，他们不想再面对魔修之时一退再退，不想只靠着护山大阵才有喘息之机。 破妄真君伤势养好了，把文鼎真人叫过来。 “掌门是何境界？” “那护山大阵又是从何而来？” “魔修为何攻打本宗？” 一个接一个问题，问的文鼎真人不知道从何说起。 破妄真君目光如炬的望着他，“文鼎？” 文鼎真人整理了一下乱七八糟的思绪，“师叔您看不出来，我又如何看得出掌门境界？” 他之前一直以为掌门只是元婴期，还想着自己突破金丹打败掌门，结束他对门内弟子的奴役。 后来掌门救了自己一命，掌门又比他强大，他才一直没有行动。 何曾想到他居然赛过了师叔，还能将魔修轻而易举的解决掉。 他怎么会强到这种地步？ 既然这般强大又为何…… 文鼎真人忽然顿住，他被救下后立即疗伤，没有看到之后发生事情，但他记得曾听闻门内弟子说起过，山门护山大阵是掌门所为，护山大阵能够撑住这么久需要的天材地宝必然少不了。 第671章 此外掌门还往护山大阵之处放了许多灵石。 这么想来掌门不是有意要奴役他们，而是全都是为了破天宗。 如不是之前辛苦，便没有这护山大阵，没有护山大阵魔修便会直接杀入破天宗，彼时弟子们如何撑得住？ 只怕如今早已没了破天宗。 再则，门内弟子因为掌门此举对法术见解颇深，对灵力运用和掌控也不是一般人能比，而修为其实也没有懈怠多少不是吗？ 所以这都是掌门用心良苦，却一直被他们误解，掌门…… 文鼎真人呼吸凝滞，胸口憋得慌，像是有什么要喷出来才能痛快。 “文鼎？”破妄真君迟迟等不到下文又唤了一声。 文鼎真人：“师叔都怪我，是我误解了掌门。” 他懊悔极了，他为什么不多想一想，掌门是文若师兄的弟子，他怎么会是个心里毫无破天宗的掌门。 他还骂了他那么多次，还自以为是的劝诫。 他十分想回到过去骂醒自己，别用蠢钝如猪的脑子去揣测掌门的意图。 破妄真君丝毫不知情压榨弟子的事情，文鼎真人见他疑惑，赶忙将事情原委说了出来。 破妄真君听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过了半晌才道：“掌门费心了。” 文鼎真人重重点头。 * 戴墟一直记挂着淳菊莺，她让他走的画面一直在他脑海里盘旋，他便上到峰顶，期望第一时间知道淳菊莺的境况。 只是没想到等着等着，看到淳菊莺从里面走出来，他立即起身迎了上去，“师姐你没事了？” 淳菊莺人还有点茫然，不过身上如何她还是清楚，她活蹦乱跳的，和之前没有任何区别。 她点点头。 “魔修如何了？” 虽然知道自己活着，还在破天宗，魔修必然是被打退了，但她还是想要问一问。 当时的情况极差，掌门就算来得及时，只怕…… “可有弟子伤亡？” 戴墟还想多问几句，被淳菊莺抢先，他便按捺下来，先回答她的问题，“师姐，魔修都被掌门杀了，门内弟子无一伤亡。” “师姐，你真的没事吗？” 当时掌门给她服用了丹药也没有苏醒的意思，真的好全了吗？ 淳菊莺再次点头，“我真的好了，你且与我说说我昏迷之后的事情。” 戴墟又观察了一番，没看出淳菊莺如何不好，心渐渐放了下来，讲起掌门如何坐蛟龙出现，如同天神下凡，又如何一句话灭了上千魔修，只是一出手又杀死了三个魔将。 “护山大阵是掌门炼制的石碑，石碑融入山门前那块石碑，还放了许多灵石，才能支撑许久，之前都是我们误会掌门了。” 他本就已经觉得赵章的行为都有深意，等待淳菊莺的这些时日他便在琢磨这件事。 第599章 奴役整个门派弟子的掌门（37） 此时回想起来，过去的一切都破绽百出。 淳菊莺脑子乱糟糟的，听到戴墟提起下意识看了一眼丹田，幽冰海净焰还好端端的在里面，似乎是察觉她内视，摇曳了两下。 她要好好想想，好好的想一想。 淳菊莺不好消化，向印龙则是不愿意消化，掌门如何会是一个好掌门，他分明就是在奴役他们，他怎么就是用心良苦呢？ 汪鹏程毫不留情打击，“我都说了掌门是极好的掌门，你还不信。” 这么多年来他都坚信掌门不好，向印龙如何能接受这件事？ 尤其是当初他差点以为自己一辈子也就是一个练气期修士。 向印龙捂住耳朵，他不听，他不要听。 汪鹏程见状无语，继续练剑。 毕竟找他的是向印龙，现在不听的还是他。 汪鹏程不说还了，向印龙又放下手问：“你真的能以武入道吗？” 没有灵根如何能入道？ 汪鹏程：“你等着。” 他会向他证明，掌门是对的，他绝对能以武入道。 他还要回凡界看看爹娘。 汪鹏程摒除杂乱思绪，一心练剑。 * 破妄真君不知道魔修为何攻打破天宗，从文鼎真人嘴巴里也没得到答案。 他给自己的几位好友传讯，可惜一直没有得到回音。 若是闭关这般也是正常，但是破天宗遭遇了魔修，他很难不往坏处想。 破妄真君不想坐以待毙，“本君出去看看。” 文鼎真人收到破妄真君的传讯，他已经离开了破天宗。 文鼎真人心中不安，便给掌门传讯。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神情变得恍惚，曾几何时他是一点都不信任掌门，那般恍若昨日，又似是十分遥远。 赵章不知道文鼎真人的感怀，他看到传讯已经是一个月后。 他拽起遒明，闪身到了文鼎真人洞府。 “太上长老还未回来？” 文鼎真人拱手，“师叔离开后就没了消息。” “长生殿内魂灯还亮着。” 赵章：“我去找人。” 他将遒明放到文鼎真人手里，“若是魔修再度攻打，你就让它上。” 文鼎真人看着手里睁着大眼睛瞪着赵章的雪白宛如小蛇一般的遒明。 赵章：“回来我给你做好吃的。” 遒明不满：“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却是给别人治伤，又是修炼，它什么都没吃到。 赵章哄道：“这不是救人么，回来就给你做，你记账上了。” 遒明‘狮子大开口’：“我要三顿。” “行。”赵章一口答应，“就当我拖延的惩罚。” 遒明闻言高兴起来，这样的话他迟一点也不是不行，他再迟自己就要四顿。 赵章对着文鼎真人使了一个眼色，下一秒身影便不见了，出现在长生殿。 立于破妄真君的魂灯前，赵章双手打出法诀。 万千红线显现，又隐入虚无，一个画面出现在赵章的脑海。 破妄真君被魔修给抓了。 破妄真君的好友分别在望天仙门、五极常宗、刹合阁，望天仙门最远，如果望天仙门都有魔修袭击，他过去无疑是送死。 所以他选择去比破天宗大一点的刹合阁，刹合阁距离破天宗不算远，只需五天便能到。 他一边赶往刹合阁，一边给老友传讯，只是每一次都没有回应。 破妄真君一次次加快速度，五天的路程硬是缩短了整整一天。 他到刹合阁，刹合阁血迹斑驳，已经干了，颜色都变了，整个刹合阁静的可怕。 他的心沉了下来，他的老友只怕已经遭了毒手，而魔修此次恐是大举进攻，各大宗门都危险了。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如果不将魔修打退，破天宗也只是短暂的安宁罢了。 破妄真君当即决定前往望天仙门，望天仙门乃五大宗之一，那边最是危险，但它没事，魔修也就不足为惧。 他想着自己不要靠的太近，应该安全无虞，没想到…… 被关在玄金铁笼里破妄真君懊恼的脸都是青的。 赵章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 起码人还在，看起来也没受什么重伤。 只是这里…… 赵章看不出来，不过可以感应到方位。 他甩出金算盘，脚小一点整个人一跃而上，坐在上面，朝着东北方向飞去。 目前看破妄真君没有生命危险，用不着太过着急。 而且…… 赵章停下掐算的手指，“乃有贵人相助，化险为夷之相。” * 媚色魔君媚眼如丝的望着魔尊，“魔尊，拿下这修真界，以后全天下的人都要听魔尊您的吩咐。” “这些满口仁义道德，虚伪奸诈的正道修士您打算如何处置？” 原本他们觉得杀了便是，但千夜魔君提出将人抓起来，让那些正道修士看着他们如何统领修真界。 那样才痛快。 那样正道修士才会痛苦。 所以杀了很多，但有一部分被留了下来。 至于望天仙门，有护山大阵在，他们暂时没有攻进去将人抓起来。 而她问的自是大战结束后，这些修士可都是补品。 她不早点要了，别人会抢的。 魔尊：“人千夜要了，你若也想要，和他说。” “奴家还以为人还在魔尊手里呢~”媚色魔君这个呢转了好几转，勾魂摄魄，心里暗骂：“动作那么快，赶着投胎啊！” 骂归骂却是清楚千夜魔君肯定一开始就这么打算的，谁能快的过他？ 见魔尊无动于衷媚色魔君神色不变，退下去找千夜魔君。 她走后，一个身影出现在魔尊面前，他单膝下跪，“尊主，角海秘境的秽水不见了。” 秽水，天下间至污至浊之水，可染万物，界石也不例外。 魔尊抬了抬手指，“退下。” 第672章 那人的身影便原地消失不见。 魔尊转动中指玉戒，“是谁动了秽水？” 他原本想试试秽水能否掌控角海秘境，若是能掌控角海秘境，那仙缘秘境也不是不可能掌控在手里，若是能掌控仙缘秘境，里面的好东西就都是他的。 他可以带去上界，到了上界也不会成为最低等的存在。 可惜…… 他眼睛幽深，像是巨大漩涡将人卷进去，摧毁湮灭。 “别让本尊知道了。” 赵章想要打喷嚏，但还是忍住了，他正藏在魔修之中，路过玄金铁笼，一眼看到了低着头的破妄真君，没看到脸，他就跟着队伍离开了。 巡逻一圈，他们坐下来吐槽：“这望天仙门就是属乌龟的，壳那么硬。”护山大阵牢不可破，望天仙门弟子损失的少，他们这边死了一波又一波。 “别提了，望天仙门弟子多，修为高，打起来我们也吃亏。” 还是去攻打小宗门的那些人好啊，不过小宗门可没那么多好东西。 赵章：“迟早打破他们的壳，看他们还怎么嚣张。” “对，迟早打破他们的壳，且让他们先得意一会儿。” 他们纷纷附和，又有魔修道：“贪婪魔君他们不知道劫了多少人？” 贪婪魔君带了一批魔修在万宝城外拦截，劫东西杀人一举两得。 万宝城啊，有不少天材地宝，比这打不开的望天仙门强多了。 赵章听着魔修说说这说说那，探听到不少消息。 目前来看情况还不算太差，但能不能挺过来，还是个未知数。 毕竟魔修这次筹谋了不知道多久，定然不会轻易罢休。 如此，他也得添一份助力。 只是这份助力要如何添值得认真思考一下。 在此之前先将破妄真君救出来。 玄金铁笼不是普通牢笼，是一件魔器，想要不惊动千夜魔君将人救出来几乎不可能。 想要救人，就得毁了玄金铁笼，带着玄金铁笼跑，千夜魔君发现也能将其召回。 千夜魔君发现，引来魔尊不过并不是什么难事。 若他们群起而攻之，赵章只是分神期，就是法则之力护身，怕是也应对不了。 如此……人还是晚点救吧。 他先突破一下。 赵章从魔修大本营里出来藏到百里之外的山中，盘膝修炼。 天地灵气仿佛感受到号召，蜂拥而至，灌入赵章体内。 如此鲸吞之势，他周身灵气依然犹如实质，你挤我我挤你，好似生怕自己慢了。 赵章却尤觉得不够，睁开眼，一挥手，洞内堆满了灵石。 再次闭眼速度就快多了，而晶莹发亮的灵石快速失去光辉，变成一块比较通透的玉石，没有任何灵性。 大约三个时辰的工夫，洞内就被这种普通玉石堆满了。 赵章又睁开眼换了一批，如此三次，耗费掉他百万上品灵石。 他也从分神后期冲到了渡劫初期。 这还不够，他要渡劫后期，他要渡劫。 赵章拿出天材地宝直接吃，不是他不想炼制成丹药，或者做成灵食，而是那样太耗费时间。 他一只手塞，一只手抓着天材地宝直接吸收灵气。 如果此时有人在这里看到这一幕只怕要心痛死，毕竟赵章吃的吸收的哪一样天材地宝都是十分珍贵的，炼成丹药效果是直接服用的数十倍，偏偏就这么直接吃了，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当然赵章自己不心痛，反正用掉了再找就是了，晚了这修真界落入魔修之手，他才叫棘手。 赵章这么疯狂吸收，把家底儿都耗干净了修为也突破到了渡劫后期。 距离渡劫只有一步之遥。 可他现在要灵石没灵石，要天材地宝没天材地宝。 就差这么一点。 赵章吸收天地灵气，哪怕它们聚在一起犹如实质，却依旧不够，太慢了，太慢了。 要是按照这个速度最少要十年，彼时不是黄花菜都凉了，也应该结束了。 要快。 更快一点。 赵章离开这座山，前往与极冰之界齐名的妖镜山脉。 第600章 奴役整个门派弟子的掌门（38） 妖镜山脉妖兽遍地，每隔千年就会出现一次兽潮。 是天问大陆修士天然的试炼场，死在这里的修士同样是不计其数。 只是这和赵章无关，他直奔妖镜山脉深处。 妖镜山脉有大乘期修为的妖皇，赵章直接避开了，都去只有渡劫期修为妖王的地盘。 不是他想闯，而是天材地宝早就被它们发现守着了。 赵章也不想给自己招一群敌人，他取走后都留下一张欠条，等解决完魔修的事情，他再来还债。 他不留还好，这一留无异于挑衅。 谁能忍的了自己被偷家，小偷还美其名曰借啊。 妖王骂骂咧咧，这一骂几个妖王发现大家都被偷了，同病相怜。 那还得了，人修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必须给点颜色瞧瞧。 他们几个一起跑到人修地盘，这一到人修地盘才发现魔修正攻打正道修士。 七彩鹿妖王：“我们这还去不去？” 黑熊妖王：“当然要去，一定是魔修觉得他们要把正道修士统统杀掉了，他们最厉害，最牛逼，所以一点不顾忌的偷我们的宝贝。” 金鹏妖王不认可黑熊妖王的猜测，但魔尊占了修真界对他们来说也并不是一件好事。 魔修比正道更加嗜杀。 他看向八尾狐妖王，“你怎么说？” 这个老狐狸最精明，它肯定已经有想法了。 “这事就是魔修干的，我们找妖皇一起讨回公道。” “正好我们龟缩在妖镜山脉很久了。” 地盘也是该扩大一些了。 还有人修和妖之间的契约，是该变一变了。 引起这一切的赵章回了破天宗，闭关炼丹。 炼出丹药才能还清‘欠债’，才能有足够的丹药让他突破。 炼丹炉还是他在万宝城换的，原来的不够用。 君王焰在炼丹炉下熊熊燃烧，炼丹炉越来越烫，赵章将处理好的三味灵药加入其中，它们在丹鼎之中被炼化成一团药液。 君王焰火转小，但没有停止，将三团药液中的杂质烧的析出后，赵章打出法诀，杂质被封到一处。 又如此烧了七天七夜赵章又加入了金霖蕉羽，金霖蕉羽炼化成药液之后，他又投入了八味灵药。 完成初步炼化，下一步便是药液的融合。 也是最为重要的一步，稍有差池这一炉就废了，那些灵药全都得搭进去。 他啥都没剩，喜提巨额欠款。 赵章可一点都不想面对这种情况。 他念了几遍清心咒，凝神打出法诀，丹炉内金霖蕉羽药液开始和白桐五芷药液碰到一起，两者互不相融。 赵章没有强行让它们融合到一起，而是催动其他药液，药液一点一点融合到一起，赵章手上飞快打出法诀。 每打出一个法诀药液就会融合一点，大殿内全是残影。 终于，其他药液都融合了，就剩下金霖蕉羽和白桐五芷，两者碰到的那一块交缠在了一起。 炼丹炉内多了一簇君王焰，在它们下面燃烧，它们也愈发交缠，渐渐开始融合。 赵章观察到炼丹炉内情况，手再次动了起来。 法诀一个接一个，不知过了多久它们彻底融合到了一起。 赵章撤去炼丹炉内的君王焰，加大火焰，最后两团药液翻滚着，滚了足足九天，它们才碰到一起进行最后的融合。 他不敢有任何疏忽，一丝不苟的完成法诀。 完成融丹，最后是拉丹，能拉出多少颗丹药就看这一步了。 没人知道赵章回来了，更不知道他在大殿里炼丹。 一直到天空凝聚起劫云，他们才察觉到不对。 “这是丹劫？” 弟子们困惑，他们只听闻过，还没见过丹劫。 文芹真人却是确定，她一个炼丹师对此再清楚不过了。 能炼丹引起天劫者……她心里跳出一个声音――掌门。 只怕唯有不可估量的掌门才能做到，只是不知道他何时如此精通丹道。 为何他的天赋如斯恐怖？ 无论是修为，还是丹道都超越了五大宗天骄。 他的底线在哪里？ 文芹真人落在大殿外，她想进去观看，但炼丹最忌讳打扰，她也就安安静静的站在外面。 文鼎真人还想和她聊几句，见状便没有开口。 没有经过天雷洗礼的丹药是不完整的丹药。 赵章让劫云下来一小道，劈中炼丹炉，大部分天劫之力挡在其外，小部分的天劫之力渗入丹药。 完成了这最后一步。 劫云散去，炼丹炉嗡嗡作响。 赵章手中多了一个极品玉瓶，掀起盖顶的刹那，灵丹直接冲了出来，四散奔逃。 第673章 赵章拧着极品玉瓶瓶颈，一兜，将它们一把兜住，随即塞紧瓶塞。 一气呵成，一下子就完成了，速度极快，仿佛做了几万遍一样熟练。 玉瓶还在震动，好一阵才停歇。 赵章没有急着打开，先将炼丹炉里的杂质渣给倒出来埋在清风树下，虽然是杂质，但也是顶级天材地宝的杂质，非同一般。 清风树肉眼可见的生出新叶开出了花，然后结出了拇指大点的小果，之后没再变化。 赵章点了点头，随即看向探头探脑的仙舞，“别偷吃。” 赵章离开后又回来，布置了一个阵法，他实在不放心这个馋嘴的。 不要考验一个吃货面对成熟果实的意志力。 仙舞：“……” 赵章走出大殿大门，文鼎真人迫不及待道：“掌门可是将师叔救回来了？” 他怎么都没看到？ 可若是没有，掌门怎么回来了？ 赵章：“太上长老被魔修擒住，暂时没有生命之危，然关押他的牢笼乃千夜魔君魔器，千夜魔君和魔尊皆在望天仙门外。” 文鼎真人一听就听出了其中难度，眉头深锁，师叔这种情况可如何是好？ “掌门可有解救之法？”文芹真人此话一出，吸引了文鼎真人的注意力，他殷切的望着赵章。 此时他方才发现赵章脸上没有丝毫急切，嗯，也不能说之前没发现，他有一种刻板印象，又不是赵章自己出事，他不急不是很正常。 所以他一点没觉出有什么问题。 赵章：“需要一点时间。” 他没有详说，因为也不好详说，说了像是他糊弄人。 “你们守好破天宗，门内弟子皆驻守宗门，违令者逐出宗门。” 赵章不等他们再说什么，就想要跑路，被拽住了。 他一低头是遒明咬住了他衣角。 见他看到自己遒明松了口：“我的吃的。” 赵章：“事情还没了，不要急。” “你可以想想吃什么，毕竟是三顿，你总不想吃一模一样的。” 遒明：有道理。 它要吃什么呢…… 遒明思考间赵章离开了破天宗。 * 望天仙门 议事堂内聚集了掌门、长老、峰主、太上长老，都是望天仙门的中坚力量。 二长老：“魔修久攻我们不下，实力不过尔尔，我们龟缩宗门内，倒是显得畏首畏尾。” “若是我们击退魔修，定能在此战中出彩，可一争修真界第一大宗之位。” 五长老赞同道：“二长老说的对，我们望天仙门和绝剑宗谁排第一一直没有个定论，若绝剑宗拿魔尊束手无策，我们将其击杀，我们望天仙门当属修真界第一宗。” 四长老摇头，“魔尊法力高深，神通广大，我们决不能掉以轻心。” 那般容易击杀，他们也不会让魔尊达到今天这般地步。 五长老：“四长老你也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 二长老附和。 御兽峰峰主：“四长老担忧不无道理，若是要对付魔尊必然要元逐太上长老和元瑞太上长老出手。” 两位太上长老出手才比较稳，也不容易叫魔尊给逃了。 只是两位太上长老都在闭关，其他太上长老打不过魔尊。 掌门将他们的话都听在耳里，魔修一直围困望天仙门，弟子不得外出，还闹得门内弟子无心修炼，此种情形不可长久。 可惜他们虽然损失不大，但也奈何不得魔修，不能令其伤筋动骨，撤离此地。 是以请动太上长老势在必行。 掌门做了决定，亲自去禁地请两位太上长老。 元逐太上长老脾气急，一知道就想去宰了那魔尊，还好掌门先请的元瑞太上长老，元瑞太上长老稳得住，还将元逐太上长老给拉住了。 “魔尊不是木头人，等着你去砍。” 元逐太上长老愤怒道：“难道就让他们如此嚣张？” “莫急，三思而后行。” 元瑞太上长老和元逐太上长老混在弟子当中参战，见到魔尊逐渐有了头绪。 元逐太上长老：“我去吸引他注意力，引到阵中，师兄你再随我一同将之击杀。” “魔尊不上当又该如何？”元瑞太上长老觉得此计太过简单了一些。 他们对魔尊了解不多，但能压的住下面的魔君，一统魔修不是只有修为那么简单。 他们又商讨了一番，决定先用简单的，魔尊不上当再用另一个办法。 * 再次出战，元逐太上长老且战且退，不断向魔尊靠拢。 只有不到十里之遥，他瞬移到魔尊面前，战神斧劈下，那一刻空间都被撕裂了，形成好几条空间裂缝。 魔尊双手接刃，整个人却是被战神斧之势带的不断下坠。 元逐太上长老加大灵力，战神斧前进寸许，魔尊旋身飞踢，一脚踹在了他的肚子上。 元逐太上长老肚子一缩，一挺将魔尊的攻击泄了力又弹了回去。 两人打的有来有回，元逐太上长老还占了上风。 元逐太上长老战意上脑，全然忘了之前的安排，战神斧挥舞的虎虎生风。 元瑞太上长老没等到元逐太上长老将魔尊带过来，正心有疑虑，是否该用第二个办法，但元逐太上长老没有给他信号，他也就暂时按兵不动。 他这一等，等到了掌门的传讯。 第601章 奴役整个门派弟子的掌门（39） “元逐太上长老魂灯灭了，您且速速归宗。” 元瑞太上长老不敢置信，怎么会？元逐虽然冲动，脑子比较一根筋，但打起来他的实力却是在他之上，如何能魂灯熄灭。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 他怎么都不相信，但他生性谨慎，更何况他想不到掌门欺骗他的理由。 所以他准备退了，只是他还没离开就被诛天魔阵困住了。 媚色魔君、千夜魔君、弑星魔君等八位魔君各主一门，组成诛天魔阵。 这诛天魔阵是特意为元瑞太上长老准备的。 他和元逐太上长老的行迹早已被魔尊发现，他们设计魔尊，魔尊也在设计他们。 故意装弱，引他们上套，分而化之。 八位魔君困不住元瑞太上长老太久，但足以等到魔尊前来。 魔尊过来又是一场大战，最后元瑞太上长老魂飞魄散，彻底回归天地。 媚色魔君娇声道：“魔尊威武，一举拿下望天仙门两大大乘期修士，没了这两人，望天仙门不足为虑。” 千夜魔君附和：“是极是极，魔尊，剩下交给我们，定将这望天仙门拿下，从此以后再无望天仙门。” 弑星魔君身上杀意犹如滔天巨浪，战意正胜，已经说明了一切。 * 赵章不知望天仙门的变故，他到了望天仙门附近，这一回换了一座山头，布置好阵法，拿出了玉瓶，摘掉瓶塞里面赫然躺着二十八颗灵丹。 灵丹没有名字，是赵章自己根据灵药配伍炼制而成。 灵丹通体莹润如白玉，光华内敛，仔细瞧可以看到上千道丹纹。 这些丹纹锁住了丹药的药效。 赵章倒了八颗到手上，想要突破到渡劫巅峰，渡成仙天劫必须要八颗。 他一口闷了，八颗灵丹入口即化，流入体内开始发挥作用。 无比强劲的药力冲刷着身体筋脉和肉身，一遍又一遍，经过上万次锤炼后化为精纯的灵气灌入赵章的元婴。 他的灵力飞速增长，三十四个时辰后，他的修为也冲击到了渡劫期巅峰。 数百里之内，天空凝聚起劫云。 魔尊眼神淡漠的望着厚的密不透风的劫云。 媚色魔君眨着眼睛，睫毛宛如蝴蝶翩跹，衬得她的美目更加魅惑，嘴里却是毒的很，“哪个正道修士，竟然如此目中无人，敢在此时突破，还不在望天仙门之内，怕是一心寻死。” “我们何不满足了他？” 千夜魔君：“本君愿往。” 媚色魔君横了他一眼，那叫一个媚态横生，不知情的还以为是打情骂俏。 但两人心里可不是这么认为。 尤其是媚色魔君，对千夜魔君抢自己的话都想拉着他双修一场，吸干他的修为，看他还敢随便插话。 弑星魔君：“我的噬魂剑正需要渡劫正道修士的血来浇灌。” 千夜魔君和媚色魔君齐齐向弑星魔君看去。 千夜魔君：你还想跟本君抢。 媚色魔君：好啊，一个个都想截老娘的胡。 媚色魔君媚声道：“魔尊……” 魔尊一个眼神扫过去，媚色魔君住嘴了。 * 望天仙门掌门同样望着天空，“到底是谁在渡劫？” 偏偏还跑到这里来，似是一点不惧被魔修盯上。 他想做什么？ 一名弟子快步走来，拱手道：“掌门，大长老求见。” 第674章 望天仙门掌门：“让他过来。” 大长老闪身出现在望天仙门掌门面前，行了一礼道：“掌门，魔修被九极天劫分走了心神，此时是难得的进攻之机。” 望天仙门掌门恍然大悟，现在的确是个好机会，可惜了元瑞太上长老和元逐太上长老，两位太上长老若在，他们也多些把握。 若说之前有个七八成，现在一成都嫌多。 但他们不能不做，若是不做净等着魔修攻打进来，此时的拖延无异于饮鸩止渴。 “传本掌门之令，命所有弟子前往沐御峰。” 至于如何打，他召集长老、各峰峰主和太上长老议事。 * 山洞内，赵章稳定刚突破的境界，睁开眼，双眸灿如星辰，三息之后才恢复如常。 他人瞬移到了洞外，凝视头顶劫云。 劫云：“……” 劫云想叹气，能不能让云少受些惊？ 赵章：“给我前三道，剩下的给……” 赵章施展水镜之术，里面映着魔尊的面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绝对不会让劫云找错人。 劫云：“……” 劫云不停翻滚。 积蓄够力量后降下了第一道。 天雷迅疾，威力无穷，劈在赵章身上直接将他头发劈炸起来。 天雷之力霸道的破坏着他的身体，破坏之后灵力修复，再破坏，再修复。 他的肉身强度又上了一个层次，天雷还在他身体表面泛着电光。 第二道降下，赵章丢出炼丹炉将其接下，“乖一点，不要动。” 炼丹炉里的天雷真就不动了，如果有人在这里旁观怕是眼珠子要瞪掉出来。 可惜没有人，哪怕魔修惦记着杀他，也没有在此时靠近，毕竟天劫可不会放过进入范围之内的任何人。 第三道赵章又直接身体接了，那一道雷柱将他整个人都淹没了，许久都看不见他的身形。 他身上的衣物哪怕是灵器也在此刻损毁，化为靡粉，雷电之力消失赵章立刻重新穿了一身。 这一回是黑底月白纹，多了一股神秘感。 魔修阵营 “第三道天雷结束了，该第四道了，不知道这正道修士能否撑完这九道天雷，假若撑不住，不知道是否还有血剩下？”如果被劈的一干二净，那他是白等了。 弑星魔君想到那般就想现在过去割点血回来，免得浪费了。 千夜魔君目光一瞥，又转回来，来个眼不见为净。 分明是他先开的口，却叫弑星魔君抢走了，换成谁都会心里不舒服，何况千夜魔君，毕竟魔修本就没有道德标榜。 媚色魔君眸光流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看到什么，她脸色骤变，声音都尖锐了，失去了往日的魅惑。 “天劫怎么朝我们这边劈过来了！” 不止她看到了，其他人也看到了。 别管什么原因，先施法抵挡。 他们都准备好了天雷劈过来，然而天雷避开了他们，径直劈向魔尊。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他们只看到那道天雷将魔尊包裹。 沉默，无比的沉默。 他们心底摇曳着庆幸，还好劈的是魔尊，不是他们。 咳咳，魔尊如何了？他还好吗？ 许久之后，天雷散去，魔尊毫发无损，但神色冷的能把人冻成冰块。 不过想想就是路边的狗莫名其妙被踹一脚都会生气，更别提魔尊了。 魔尊望着上空劫云，眼里戾气四溢。 劫云翻滚的更快了，仿佛在说我劈你是给你面子，你还敢甩脸子？！ 劫云积蓄许久，凝聚出第五道，比前面一道粗了整整十倍，砸了下来。 魔尊撑起避天神伞，将天雷全都挡在外面，避天神伞逐渐失去光辉，成为一柄废伞，他又拿出一件麒麟宝珠，硬是扛下了第五道。 暗中妖皇和各路妖王原本按兵不动，见天劫逮着魔尊劈，没有一点劈歪的意思。 妖皇：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给妖王们传讯一声，他率先动手。 千夜魔君等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媚色魔君施展魅惑之术，七彩鹿妖王晃神中了一击，“老胡，这个给你。” 七彩鹿妖王喊了一声就抢走八尾狐妖王的对手千夜魔君。 七彩神光照耀千夜魔君。 八尾狐妖王：“……” 它狐身一转，面向媚色魔君，媚色魔君的魅惑之术碰到八尾狐算是碰到魅惑之术的祖宗了。 媚色魔君看家本领失去作用无异于自断一臂，媚色魔君直接被八尾狐妖王压着打。 同境界之下妖比人修厉害，这是常识。 妖皇境界碾压，率先杀死一位魔君，然后收手围观魔尊挨劈。 毕竟魔君不足为虑，最该担心的是魔尊。 这天劫好生奇怪，不劈正主劈魔尊。 望天仙门从上到下集结起来，魔尊遭遇天劫可一不可二，此次不动手，他们错失这最佳良机，必然会后悔。 望天仙门掌门没有多言，多日与魔修对战，他们都知道此战代表着什么。 他大呵一声：“杀！” “杀！”万人齐呵，他们冲出护山大阵，杀向魔修。 望天仙门掌门等人冲向魔君和魔尊所在地，不成想看到妖皇和妖王。 妖皇：“你们正道遇险，我们出手相救，这恩情莫忘了。” 望天仙门等人：“……” 虽然是事实，但总有种被破得了恩情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望天仙门掌门头脑清晰冷静，知道这事他们必须认下，他们还需要妖修的帮助。 “本尊铭记于心，感激涕零，此事了结后望天仙门定当厚报。” 不给妖皇再说话的机会，他们纷纷助妖王杀魔修。 魔尊虽然正在挨雷劈，但战局转变还是留意到了，对这一次次意外，他强大睥睨天下的面孔终于裂开来。 他计划了那么久，为何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如何能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在他心里，先攻打下望天仙门，再回援绝剑宗，铲除两大宗门，剩下三大宗只是时间问题。 前面一切顺利，连望天仙门两大大乘期修士都葬生他手，现在却…… 他望着天上劫云，天劫是魔修天然的克星，魔尊也不例外，哪怕他的境界已经是大乘期巅峰，距离飞升魔界只有半步之遥。 魔尊：这天劫为何就一直缠着自己不放？！ 赵章：就剩下两道了，这个魔尊是真能扛啊。 加油。 劫云积蓄酝酿，天雷降下，恍如要将所有力量倾泻到魔尊身上。 魔尊魔器瞬间报废了五件，阵法犹如一戳就破的纸，瞬间碾成了靡粉。 第602章 奴役整个门派弟子的掌门（40） 他周身形成了真空地带，谁都没往这边靠。 他们打的热火朝天，也没多少人关注魔尊的情况。 只有妖皇和望天仙门崇禾太上长老，一直盯着他。 他们都在等，都在想要趁机杀了他。 赵章望着这一幕，心底涌起一股似曾相识之感。 那种感觉非常微妙，转瞬即逝，让人抓不住。 赵章不是一个非要追根究底的人，但这种不知来历，隐藏了许许多多东西的感觉让他非常不舒服。 何况系统的存在让他有种人生被控制的感觉，他必须按照系统的设定走。 系统丝毫没有察觉到赵章的变化，它还在焦急主人没有回应。 意外到了修真世界它总觉得要发生什么，比之前碰到灵气复苏的感觉还要强烈。 系统再去看赵章，他已经隐藏好情绪。 最后一道天劫降下，应该是心魔劫。 然而心魔根本没有出现，劫云散去，天降灵雨，赵章放开了吸收，十之八九都进了他的丹田，他的修为也变成了大乘初期。 魔尊闪身来到灵雨消失的地方，妖皇和崇禾太上长老紧追而来。 正好对上了赵章的目光。 妖皇：还是人修有办法，天劫都能移花接木。 崇禾太上长老：这究竟是何人？ 魔尊出手，他却没有砍中赵章，原地没有了赵章的身影。 赵章出现在魔尊上方，“向死而生，生而死之。” 话音落下，魔尊的寿元如漴漴流水般流走。 “你是何人，本尊不杀无名之辈。”魔尊说着这话，一点不妨碍他出剑。 赵章：“无名小卒。” 只是这么一会儿工夫魔尊就少了五十年的寿元。 他已经两万三千八百六十九岁，总共六万年的寿元，还剩下三万多年。 五十年微不足道，但时间长了就让人忍受不了了。 魔尊不再试探，躲过妖皇和崇禾太上长老的攻击，释放出灭天魔焰。 沾之不灭，直到将人烧成灰烬，最强大之时天都能烧个干净。 第675章 赵章心念与君王焰道：“它交给你。” 君王焰摇曳两下冲出赵章丹田，它一出现灭天魔焰顿时失去了嚣张气焰。 魔尊神色微变，这人究竟是哪冒出来的？ 赵章不给他思考的时间，嘴里淡漠的念出：“阴阳逆转，乾坤无极。” 妖皇和崇禾太上长老看到赵章，他此时脸上没有丝毫的人性，而是充满神性光辉。 他似是已经超脱的这世俗，随时都能成神。 魔尊才不管什么神性，若是人他杀人，若是神，他便杀神。 魔力不断灌入九幽魔剑，一剑刺向赵章，赵章的身形定在原地。 似是亘古，又只是刹那。 风停了，鸟虫静了。 天地之间一切声音都消失了。 魔尊低下头，他的九幽魔剑不知怎么插在了他的腹部。 “真惨。” 话音落下，一支光箭射入他的丹田，穿过他的魔婴盔甲，射穿他的魔婴。 “散。” 这一声落下，魔婴爆了开来，消散不见，没有了魔婴，魔尊肉身化作黑烟被风一吹，无影无踪。 妖皇和崇禾太上长老静的可怕，若不是亲眼看见他们都不敢相信一代魔尊就这么没了。 就这么没了！ 什么时候魔尊这么好杀了？ 就算是被天劫压着打了一波那也是魔尊啊，他怎么能就这么死了，怎么能？ 赵章星眸微敛，“剩下的魔修就交给你们了。” 妖皇和崇禾太上长老不自觉的就应了，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赵章的人影已经消失。 妖皇：“他谁？” 崇禾太上长老：“我也很想知道。” 妖皇：“？？？” “他不是人修，你不知道？” “你知道天底下所有妖修？”崇禾太上长老这话把妖皇堵住了，令他回答不上来。 妖皇：所以说我最讨厌和人修打交道。 没有了魔尊，其他魔修纵是再厉害，也敌不过妖皇和崇禾太上长老联手。 他们很快撤回血雾笼海。 彼时赵章已经将破妄真君救出，让破妄真君驾驭飞行法宝带他回破天宗。 他自己则是查看魔尊的储物银戒。 妖皇和崇禾太上长老都震惊于魔尊就这么轻易的死了，完全没去想他的遗产，就更不知道赵章把洞天福地的媒介储物银戒给取走了。 洞天福地被魔气沾染，没有个千年是别想弄干净了，至于天材地宝，有的可以用，有的沾了魔气，需要祛除魔气才可以用，有的则是血雾笼海生长出来的，里面的东西不适合正道修士用。 但是…… 赵章回了破天宗将其取出，无论有没有魔气，只要他想，都能为他所用。 连洞天福地里的魔气也一样，他似是一个净化器，可以将魔气统统吸收，转化为灵力。 洞天福地干净了，那些天材地宝也都被他嚯嚯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几样他没动。 赵章跑了一趟妖镜山脉，将灵丹还给‘借’灵药的妖王。 八尾狐妖王最为灵敏，赵章来的时候它没有察觉，离开后却是第一时间发现了纸条和灵丹。 它立马拿着灵丹联系其他妖王。 妖王们聚在一起。 黑熊妖王：“魔修都成缩头乌龟了，这肯定是正道修士干的，我还当是魔修，还冤枉了魔修。” 七彩鹿妖王：“你们吃吗？” 金鹏妖王：“魔修龟缩，正道修士再想打就是我们妖修了。” 虽然和正道修士签订了契约，但也不过万年，睡两觉的事情。 “你不敢吃不如给我，我敢吃。”黑熊妖王摊开它的熊掌，金鹏妖王鸟喙直接啄了过去。 黑熊妖王嗖的一下把熊掌收回去了，‘小声’道：“不给就不给，啄我干什么，分明是你自己说的人修不可信。” 金鹏妖王犀利的目光扫过去，其他妖王不吱声，黑熊妖王抓了抓屁股，“再看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金鹏妖王一翅膀扇过去。 然后这里就成了混乱的战场。 八尾狐妖王直接跑了，它才不跟这些脑子里只有打架的家伙打。 至于这颗丹药，它看黑熊吃了再吃，反正它是不可能忍得住的。 * 望天仙门 望天仙门掌门终于将门内事宜处理的差不多了，前往崇禾太上长老洞府，见到的第一时间便是行礼，“此次能击退魔修多亏您出手，和妖皇击杀魔尊，否则我宗不会如此顺利驱赶魔修。” 崇禾太上长老微微摇头，“此次本尊和妖皇都没出手。” 望天仙门掌门惊诧，崇禾太上长老和妖皇都未出手魔尊是如何身亡？ 难道…… “魔尊未死？” “魔尊已死，只是……” 崇禾太上长老回忆起那天，还是恍然如梦。 因为魔尊死的太过简单。 只是这是看起来简单，仔细回想却是处处不凡。 先不说其他，就说如何让天劫劈魔尊便是他都无法办到的事情。 天劫拥有毁天灭地之力，更是魔修的克星。 魔尊消耗了许多，但魔尊依旧是魔尊。 当日他和妖皇都慢了他一步。 如此也难怪元瑞师叔和元逐师叔会葬身于魔尊之手。 然而那位道友轻易的躲开了魔尊的袭击，还身负君王焰。 当日又动用了生死法则和阴阳法则，魔尊九幽魔剑没有刺中那位道友，反伤了自己…… 他越是细思越是觉得对方高深莫测，哪怕他刚突破渡劫期，“本尊不知他是何人，或许你曾见过。” 他将自己描绘的画像给望天仙门掌门。 望天仙门掌门看了画像，眉头微微蹙起，越锁越紧，不是没见过，而是这个人他见过，据他所知此人并没有这样的本事。 崇禾太上长老察觉到他的不对，“你认识他？” 望天仙门掌门实话实说道：“画像之人与破天宗掌门非常神似。” “破天宗？”崇禾太上长老对这个宗门没什么印象。 望天仙门掌门：“一个小宗门。”具体情况他也不清楚，这样的小宗门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消失了，他记得破天宗掌门还是因为宗门大比之时扫了一眼。 若是破天宗掌门，望天仙门掌门目光闪了闪，那件事怕是还要从长计议了。 崇禾太上长老：“若真是破天宗掌门，他帮了我宗大忙，你且备上厚礼，本尊同你一起前往破天宗。” 望天仙门掌门自是不会推辞，若是破天宗掌门真是当日那人，谢礼必不可少，若不是，那他正好去破天宗寻一寻仙器。 望天仙门掌门没多久就备好厚礼，同崇禾太上长老前往破天宗。 望天仙门掌门乃分神后期，哪怕崇禾太上长老迁就他两人速度也不慢，何况堂堂望天仙门掌门法宝无数，飞行灵器在身，只用了五日便到了破天宗山门前。 崇禾太上长老：“本尊乃望天仙门太上长老，不知道贵宗掌门可在？” 破天宗弟子：“掌门昨日还在宗门，未见出去过。” 崇禾太上长老拿出拜帖，破天宗弟子头一回收到，实在没有经验，也不知道如何招待，直接拿着拜帖去找文鼎真人。 文鼎真人看到拜帖，心里嘀咕：“这望天仙门太上长老来此作何？” 虽然困惑，却是不敢耽搁，望天仙门乃五大宗，破天宗连名号都排不上，如何能怠慢。 赵章没有修炼，却正在给遒明做吃的，兑现他的承诺。 文鼎真人自然是见不到了，他只能先到山门前请人，去了才看到不仅来了崇禾太上长老，还有望天仙门掌门。 这么兴师动众，掌门在外面做什么了？ “掌门在掌门大殿，只是大门紧闭，传讯也未有回应，只能由本君来招待二位了。”文鼎真人将二人请进破天宗，并解释了只有自己前来的缘由。 第603章 奴役整个门派弟子的掌门（41） 崇禾太上长老认为当日所见应该就是破天宗掌门，没有觉得有何不妥的，望天仙门掌门心里揣着事儿，更不会说些什么。 文鼎真人：望天仙门的人真平易近人。 文鼎真人将人请到自己洞府，拿出东西招待，只是他虽然已是元婴期，但突破后一直在宗门，手里的东西都是之前攒的，招待两人看着有些寒碜。 崇禾太上长老倒是不介意，不过也没有喝灵茶，他道：“不知贵宗掌门何时才能出关？” 文鼎真人：“掌门不曾和本君明言。” 他也不提赵章给遒明做吃的，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这是他自己的猜测做不得准，若是长了那不是得罪他们二人，还不如不说。 望天仙门掌门：“我们特来拜会，如此倒是……”这个是后面便没了话，挺意味深长的。 文鼎真人不接话，反正让他去叫掌门，那是不可能的。 第676章 “我们不急，等上一等也无妨。”崇禾太上长老架了梯子，望天仙门掌门也不好再说下去，只能就坡下驴。 二人等了半个月，没有动静，又等了一个月，赵章还是没有出现。 虽然修士动厄闭关多年，但不代表望天仙门掌门愿意在这里待这么久。 毕竟破天峰和望天仙门完全没法比，灵气稀薄，就连客房都十分简陋。 望天仙门掌门越待越不觉得崇禾太上长老提及的人是破天宗掌门，他按捺住的心思蠢蠢欲动。 人都在破天宗了，不查看一番还肖想什么仙器。 望天仙门掌门出了院子，先查看了文鼎真人的地盘一番，然后是文芹真人的，没有任何人察觉，他便放肆起来，整个宗门上上下下查看一番，一无所获，只剩下掌门大殿。 望天仙门掌门神识被掌门大殿挡了回来，下一刻，他闪身来到大殿外。 他正准备动手，忽然感觉到一股天劫之力。 他抬起头，“这……是三宝天劫？” 破天宗掌门在做灵食，还能引来三宝天劫！ 炼丹师、炼器师难做，但其实这都是热门的修士职业了，灵厨这种才算少，能达到招来三宝天劫的至今不超过一掌之数。 想要引来三宝天劫不除了厨道境界高深以外，修为也不能弱了。 望天仙门掌门突然有点不确定起来，隐约后悔自己操之过急，好歹让崇禾太上长老见过破天宗掌门，只要确定破天宗掌门不是当日之人，他如何做，破天宗又不能奈何他。 “掌门不曾想你来的比本尊还快。”崇禾太上长老感应到三宝天劫就瞬移过来了，一来就看到望天仙门掌门。 望天仙门掌门：“……” “碰巧，本尊是来看一眼破天宗掌门是否已经出关。” 崇禾太上长老心思在天劫之上，没有在意他的说辞。 是以当天雷第二道砸在望天仙门掌门身上的时候诧异极了，当然心里同时认定破天宗掌门便是当日之人，没有其他人能操控天劫。 “不知道友为何要驱使天劫劈含承（望天仙门掌门道号）？” 赵章挥手打开了大殿最外面的大门，崇禾太上长老快步走了进来，只是刚到大殿门口就看到赵章将炼丹炉里的灵食倒入超级大碗中。 一股香味飘了过来，让人不禁深吸一口气，他断绝许久的食欲猛然爆发了出来。 崇禾太上长老艰难的移开视线，竭力抑制自己不断分泌的口水，“在下望天仙门崇禾真君，除魔尊之日我们曾见过。” 赵章收起炼丹炉，冷冰冰的回道：“见过，没有交情。” 所以什么客套都没用，说起来他还救了望天仙门，哪怕他的目的是杀了魔尊，救回破妄真君，以及免除破天宗的隐忧，但结果是一样的。 就算他不这么做，一个望天仙门掌门在破天宗肆无忌惮的用神识搜寻算什么？让劫云劈他都算是客气的。 崇禾太上长老又不是傻子，从这态度和那忽然降临在望天仙门掌门头上的天劫就知道必然是望天仙门掌门做了什么。 “不知含承做了何事惹怒了道友，在下在这里替他赔个不是。” 崇禾太上长老又拿出一个玉盒，玉盒飘到赵章面前，自动打开，“这株漫珂梓兰是在下的赔礼。” 漫珂梓兰是八品灵花，崇禾太上长老准备留着请炼丹师炼制坤复丹。 坤复丹哪怕是大乘修灵力耗尽也能立刻恢复，关键时刻是能救命的。 他其余灵药都已经凑了个七七八八，少了这味主药，不知道坤复丹何时才能炼成。 他却毫不犹豫的拿了出来，一来是得罪的人是赵章，二来含承是望天仙门掌门。 赵章收下了，对着虚空道：“撤了。” 天上的劫云不再降下天雷，不多时便散去，仿佛从未出现过。 “下次到别人的地盘管好自己的神识。” 这一声不仅落在了崇禾太上长老耳朵里，也落在了望天仙门掌门的耳朵里。 望天仙门掌门脸由白转青又转紫再转黑最后又转成了惨白。 他拱手行礼，“在下多有得罪，望前辈恕罪。” 赵章没看挥了下手，灵力将人扶起。 “你来所谓何事？”他这话是对崇禾太上长老说的。 崇禾太上长老回神，“魔尊带领魔修围攻望天仙门，多亏了道友相助，望天仙门才得以安然无恙，特送上厚礼聊表心意。” 他话落面前多了许多东西，法宝、丹药、灵药、阵盘等等，应有尽有，而且都是珍惜之物。 崇禾太上长老又递上一枚玉简，“破天宗如有需要可以持此玉简到望天仙门，望天仙门定然不会推辞。” 赵章没有推脱，他办了那么大一件事收这点东西不是应该的么。 “没什么事了？” 崇禾太上长老还想与赵章论道，可望天仙门掌门的事情在前，他也不好再提，只能遗憾告辞。 离开破天宗回到望天仙门，崇禾太上长老望着掌门。 “你为何窥探破天宗？” 若非破天宗掌门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只怕他连破天宗都走不出去。 掌门自然不好说自己的小心思，闭口不言，没有任何一句承担责任的话。 崇禾太上长老很是失望，身为掌门，他实在不算是一个好掌门，还是要和其他人说一说，商讨一下。 望天仙门需要一个能够带领望天仙门前进的掌门。 * 望天仙门的事情赵章一概不知，他收了那些东西品尝起自己做的灵食。 他提前收起来一些，不然要被遒明给吃光了。 用的主要还是极冰之界里猎来的妖兽，对遒明来说消化起来没难度，又督促赵章给他做新的了。 赵章没有拒绝，他很有欠债人的自觉。 两顿做完那就不管遒明怎么说了，遒明见他这里吃不到就找潘绪青这些弟子，是以赵章经常看不到他。 十五年后 汪鹏程成为三个没灵根弟子中第一个以武入道的，以武入道便是筑基修士，直接碾压了其他筑基期弟子。 知道和看得到是两回事，有了汪鹏程这个榜样，另外两个弟子和新入门的一个没有灵根的弟子顿时跟打了鸡血一样。 汪鹏程第一时间来找赵章，“掌门弟子已以武入道。” 他也没说什么拜师的话，他已经不是曾经对修真界知之甚少的他了，更不是小时候的他，能信誓旦旦说出那些话。 能踏入仙门已是掌门恩赐，如何能求更多。 赵章：“既然如此，你便做本掌门首徒。” 汪鹏程闻言猛然抬起头，“掌……”震惊之下他后面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赵章嘴角微扬，“本掌门可不是言而无信的人。” 汪鹏程拳头一握一掌，贴在地上，“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喊出了期盼已久的一声，“师父。” 赵章：“为师试试你的功夫。” 赵章起身，翩然而至，没有用任何灵力。 他手指作剑，刺向汪鹏程，汪鹏程本能避开，拔出木剑。 和赵章打了两个来回他就发现他如何都不可能伤得了赵章，便放开了，手中木剑招招致命，且蕴含着剑意。 几十年如一日的练剑不仅让他以武入道，更是领略到了剑道。 赵章手指指在汪鹏程咽喉，“不错，没有偷懒。” “修炼不可闭门造车，你下山吧。” 赵章挥退汪鹏程，不久后初音跪在了大殿外。 赵章：？？？ “何事？” 初音：“掌门愿收汪师弟，为何不收下初音？” 她一脸执拗，不肯起来。 赵章：“……” 赵章把初音收下了，不是她这一跪，他从来不吃道德绑架这一套，他也不觉得初音这是道德绑架，他只是觉得多一个不多罢了。 不过他也不想再多几个弟子，所以将掌门之位塞给文芹真人，去外面游历了。 文鼎真人知道后，“为何不是我？为何？” 他也不是非要当掌门，但他修为比文芹真人高，一心记挂破天宗，掌门之位为什么就不能给他？ 难道掌门还记着自己骂他的事情？ 文鼎真人连连摇头，掌门不可能如此小气。 掌门不知道要离开多久。 赵章再回破天宗已经是三十多年后，他将寻到的三条灵脉环破天峰而置，然后重新炼制了一番镇宗石碑。 这才看到文芹真人、文鼎真人、破妄真君等人的传讯。 只是他看到的时候一大半人前往绝剑宗参加宗门大比了。 赵章和留守的文芹真人交代了一下，便前往绝剑宗。 他带弟子前去初秀风采，这次不得技惊四座？ 他怎么能错过。 绝剑宗 谢子裘一遍遍挥剑，从不觉得厌烦，不日便是宗门大比更不会懈怠。 第677章 谢子裘一直到灵力耗尽，筋疲力尽才停下来，休息够了继续练剑。 第604章 奴役整个门派弟子的掌门（42） 他比同门晚了整整八年，大家都勤修苦练的情况下，他更该加倍的努力。 即便如此，他也没有追上多少。 谢子裘想起当初爹安慰自己的话。 他想：是对的吧。 小宗门再如何也出不了头，而在绝剑宗这样的大宗门，他慢了八年依旧已经是金丹后期修士。 这个修为在小宗门当长老都可以，在绝剑宗也不过是众多弟子中不算显眼的弟子。 谢子裘斩断烦乱的思绪，每一剑都比之前更加坚定。 他要在接下来的大比中拿下前十。 * 赵章到的时候宗门大比过半，也是愈发精彩激烈的时刻。 刚准备找一下门内弟子在哪个擂台上，就听到。 “绝剑宗曲举浪。” “破天宗初音。” 赵章寻声闪身到擂台下，初音和曲举浪都是干脆的人，没有拖拉，战到了一起。 耳边传来，“破天宗都有修士参与元婴组了？” 元婴组看的不止是修为，还有年龄限制，毕竟宗门大比又不是看各家老底，什么老菜帮子都出来比拼。 所以很多宗门或许能参加金丹组，元婴组却是刷了七八成。 破天宗一个小宗门参与自然引起了围观修士的惊讶。 “这都过半了你竟然才知道？” “不是说破天宗掌门击杀魔尊，破天宗能参加元婴组也不是什么特别令人意外的事情吧？” “那不是谣传吗？”（小声） “什么谣传啊，何人敢把击杀魔尊的功劳归功到他人身上？”这话把人问的哑口无言，不过这也是一个倔强的，强自争辩，“那是破天宗掌门，不是破天宗弟子。” 只是这话没人理会他，他们望着擂台之上异彩连连。 初音手臂上的披帛击向曲举浪，正对着他的脸，曲举浪侧身躲开，披帛击中擂台护罩，护罩亮了好一会儿，可见这披帛虽软，但这一击可一点都不软。 曲举浪灵剑如蛇，跻身上前，那剑眼看就要刺向初音的喉咙。 说时迟那时快，初音的披帛缠住剑，那么一拽，灵剑便偏了方向，披帛另一端缠住了曲举浪的腰，力道之大，曲举浪直觉得这腰要断，崩断披帛，斩向腰间这一端。 天空下起了雨，下落成冰，曲举浪斩断披昂的那一刻初音也消失在这雨中，没有一点痕迹。 “看的我有点紧张。” “你们说谁能赢？” 女修笃定道：“肯定是曲师兄，他可是本宗天骄。”单金灵根又身负利精之体，只用了四十八年便突破金丹，是绝剑宗当之无愧的新一代弟子第一人。 背上背着重剑的男修：“我看这个破天宗的也不弱，和曲师兄打了这么久。” 女修瞪他，“你不要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男修一脸无辜，他说的是实话啊。 女修恨不的要跟他打一架，不过不想错过曲举浪和初音的比拼，她暂时把这事放在一边，心里默默记了一笔。 初音隐藏在冰雨中，发动袭击，只是她一动就被曲举浪发现了，两人再次战到了一起。 初音越战越勇，也越战越熟练。 曲举浪看的心惊，他之前就看出来初音战斗经验不丰富，想要快速拿下，只是没想到她适应的这么快，仿佛天生为战斗而生。 曲举浪：不能再等了。 “剑举六合，一破八荒！” 曲举浪灵剑举重若轻，挥出一剑，似慢实快，锁定了初音，初音根本避不开。 初音面如冷玉，没有丝毫慌张，披帛甩出，如同层层波浪，无穷无尽，灵剑一遍遍刺穿却是没有到初音身前。 “不好。”曲举浪暗道一声，收剑想要斩向后方，初音的短匕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往前一点，血流了下来，砸落在擂台上。 众人：我在哪里？刚刚发生了什么？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破天宗初音胜。” 这一声将他们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的神智拉了回来。 嗯，又想飘走了。 实在是出人意料，结束的也很快。 初音对此倒是很冷静，收匕首，还整了整披帛，翩然下了擂台。 “师父~” 初音没想到会在比拼的时候看到赵章，她本来还想多打一会儿，多学习学习，看到赵章她就不想再拖延了。 她可不想打完了师父就不见了，连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赵章微微颔首，无视竖起耳朵的众人道：“随本尊去看看其他弟子。” 就这么带着初音离开了。 去到金丹组，初音道：“汪师弟在八号擂台。” 汪鹏程先拜入赵章门下，但初音找他打了几百架（境界碾压），最后以实力论辈分。 汪鹏程非常不甘，却也只能努力提升实力，准备有朝一日打败初音，夺回自己的师兄之名。 是以赵章回来，汪鹏程已经突破筑基，成为金丹修士，正好可以参加金丹组的比拼。 他们到的时候汪鹏程正在和谢子裘打的如火如荼，难舍难分。 两人都是剑修，一个以武入道，以剑入道，一个拜入剑宗便日夜修炼，练剑。 围观的修士是一眼不错，生怕一错眼就错过了精彩瞬间。 赵章见谢子裘有点眼熟，不管是成为修士之前，还是成为修士之后，他的记忆力都是绝佳。 他既然觉得眼熟，必然是见过谢子裘。 不过既然只是眼熟，可能只是随便一瞥吧，他没有追根究底，什么事都要追根究底很累的。 初音：汪师弟你可别输了，给师父丢脸，否则别怪我这师姐不认你。 擂台上的汪鹏程莫名觉得背后发寒，这阵寒意很快就消失了，他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擂台之上。 谢子裘到底是差了半招，输给了汪鹏程。 汪鹏程拱手，“承让。” 谢子裘失望自己止步于此，但对汪鹏程这个对手他还是很欣赏，甚至想再打上一场。 可惜现在不是时候，“承让。” 汪鹏程跳下擂台，跑向赵章，“师父――” 赵章：这一个个跟有师父锁定术一样，我一来都锁定我了。 谢子裘本来要走了，听到这一声转过了头，正好看到了赵章的侧颜。 他初次见赵章那年才五岁哪里还记得他的样子，但是当他看到赵章，曾经模糊的记忆涌现了出来。 是他。 是他！ 他竟然是汪鹏程的师父！ 谢子裘忍不住去打听破天宗，打听赵章的消息。 得知赵章只去凡界收徒了一次，汪鹏程都不算是资质最好的。 他不禁去想，爹娘若是没有阻拦，他现在应该和曲师兄一较高下了吧？ 而不是晚了整整八年，输给了汪鹏程。 赵章发现了谢子裘的打探，因为他打探的重点，他已经猜到谢子裘究竟是谁了。 毕竟他不知道谢子裘大名，却听过县令叫他裘儿，又曾拒绝过拜入破天宗之事，还有点眼熟。 种种加起来想猜不到只怕都难。 当初那个小孩子都已经长成这般模样了，仔细看眉宇，的确与小时候有一点相似之处。 赵章没告诉初音她和谢子裘的关系，他从县衙将人接出来她便不再是谢家人，和谢子裘也再无亲缘。 * 宗门大比结束，赵章留下炼丹、炼器、阵法等等心得后又跑路了。 没有人知道他是在修真界还是飞升了。 以为他不会再回来的时候赵章又回来了，留下一储物戒指的天材地宝便再次离开。 文芹真人等人总觉得他不会再回来了，这是最后一次。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赵章离开破天宗后去了极冰之界，他将遒明从极冰之界带出来肯定要再送回去。 送完遒明他便没再压制修为，彻底释放出来。 天空中出现一扇仙门，隐约可见有龙凤在门上环绕。 登仙梯一阶一阶出现，一直通到赵章面前。 只要登上仙梯，穿过仙门，他就能抵达仙界，成为仙人。 赵章无所谓成不成为仙人，成为仙人不过又是从仙界的小喽啰往上爬，努力飞升，继续追求长生。 他不断穿梭各个世界其实已经是长生的存在。 长生对他没有任何诱惑力，他只想知道自己是谁，从哪来，并摆脱系统的桎梏。 赵章带着这个信念，遥望仙门，他一甩袍角，终于踏上了仙梯，一步接一步，每一步都稳稳的落在登仙梯上。 系统有种不好的预感，非常强烈，它频频给主人传讯。 可惜传讯依然是石沉大海，没有一点回音。 系统没有心脏，它却有了心渐渐沉下去的感觉。 而赵章也站在了仙门前，他没有立刻跨过去。 第678章 他此时的心情有些复杂，有种即将走到终点的怅然，又有些许知道自己来处的激动，又有几分释然，最后这些都化作了坚定。 他迈出了这一步。 他的身影在仙门前消失。 仙门关闭，登仙梯消失，仙乐在仙门隐没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遒明望着仙门消失的地方许久，身形如闪电，不见了踪影。 破天宗 初音似乎是有所感应，忽然停了下来，抓住寒冰龙佩，“师父，我会去仙界找你的。”很快，很快。 初音修炼愈发猛了，姜春杏都怕她走火入魔，然而初音心思纯粹，完全没有这个风险，她的担心有些多余了。 搞得姜春杏有时候都怀疑到底自己是先天灵体，还是初音是先天灵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