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生即开始》 第1章 车祸,转生 苏青衫,二十八岁,到现在还从来没有过女朋友,标准的御宅族。大学毕业后,他没有留在那个人人都向往的大都市,而是选择了回到家乡。回家乡,本来是准备考公的,但经过一段时间挣扎,他最后选择到一家辅导机构上班。 没办法的办法,这人啊,什么都能不管,但最起码不能长大了还要让父母养着不是。 这天,苏青衫和往常一样,下班时间一到,他就拿好自己的东西准备回家了。不过就在他刚要迈出单位的一瞬间,有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前辈,请等一下。” 听着声音,是刚来他们这边的一个刚毕业没多长时间的大学生说起这大学生,刚来这边时,可是被分到了他带的组。怎么说都有情分,等一等也是可以的。 苏青衫停下脚步,把背靠在了墙上,闭着眼睛在那里等着。 没过多长时间就看到一位身着淡蓝色衣裙,长相很是乖巧的一个女孩来到了他的面前。 “前辈,能不能帮我个忙,我男朋友今天有事不能过来了,你能不能帮忙送我回家。” 苏青衫听到这句话后脸上的表情瞬间就晴转多云了。 怎么会这样,贼老天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就在苏青衫内心由希望变绝望的时候,那姑娘又说道:“要是不行的话,前辈,我就就找其他人了,只是那样我……” 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苏青衫实在是下不了狠心。他咬了咬牙,说道:“我知道了。” 就这样,苏青衫陪着这位姑娘朝着这座城市的西南处走着。 一路上他们俩什么话都没说,苏青衫甚至有些刻意的离了那个女孩好远的一段距离。 干嘛呢,为什么要这样! 谁知道呢,这真不好讲。 差不多花了二十分钟,等再过一个路口,就可以结束这段看起来贼尴尬的路程。 要是顺利的话,那真的可以。 不过就在即将通过这最后一个路口,在那个女孩刚走过去时,突然一辆货车过来了。 也就是一瞬间,苏青衫就冲了上去,一把推开了那个女孩,然后就感觉眼前漆黑一片。 自己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要死了吧。 躺在地方的苏青衫不由地就这样想着。不过也就那么一会,他突然就能感觉到周围有一道亮光出来了。 这是到医院了吗?自己在被抢救吗?到底还能不能活下来吗? 那一刻,苏青衫的脑子里想到了很多。 说真的,他想的这些那都没有。 都已经出了车祸,就算真能救过来,那也……不过,他的这个情况,可不是到医院,而是进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是天国吗? 兴许吧,至少眼下还没办法确定。 …… “阿苏勒,你又在那里干什么,不是已经告诉过你,那里危险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 阿苏勒回过头,看向了那个穿着粗布,长相还算可以的中年妇女,傻傻的笑了笑,“我知道了,姆妈。” 来到这个地方已经三年了,要不是偶尔做梦时的一些利益,他可能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怎么来的。 是的,没有错,阿苏勒他就是那位因为救人被货车撞死的苏青衫。 一切已经变了,他已经不再是从前的自己了。 说着,阿苏勒直接就跳了下来。 只不过,他刚一跳下来,就被抓了起来。 没有反抗,阿苏勒就那样静静地被抓着放在肩膀上。 “九王,阿苏勒他还小,有很多事都不明白,您就原谅他这一次。” “就这个狼崽子啊,他哪里还小了。”九王有些用力的拍了拍阿苏勒的屁股。“诃伦帖妈妈您就别担心了,我这次过来,就是带他到大君那里,没其他事。” 诃伦帖有些高兴的说道:“原来是大君啊,那我放心了。” 就这样,阿苏勒被九王扛着来到了一处很是雄伟的营帐前。 是真的雄伟,并不开玩笑。 对于阿苏勒来说,这样的毡房上一世他只在电视和书里面看过。 当时看的时候觉得也就那样,并不怎么震感。现在身临其境了,心里面的那个激动了,只觉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阿苏勒,大哥和你讲,大君正在和东陆人谈事情,等下你进去后,不了任性,要规矩一点,明白吗?” 阿苏勒没说话,他点了点头。 搞什么啊,自己又不是小孩子,说这些干什么! 才刚说完这句话,大帐中就有一个人走了出来。 刚一出来,那人就跪下说道:“臣参见九王,拜见世子殿下。” 九王上前,一把扶住了这人,说道:“耶律先生不必如此,快快起来。” 来的这人是耶律贤,是这个部落的谋士。听人说,他曾经是东陆人,因为一些原因流落至此被当时的大君收留。 这时,耶律贤说道:“这一趟真是辛苦九王了,不过大君还在里面等世子殿下,多余的话,臣就不说了。” 九王爽朗一笑,“耶律先生这是做什么,我来这里本就是送世子殿下,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耶律贤是一点都没在乎,他说道:“臣多谢九王。” 说着,耶律贤就拉着阿苏勒进去了。 刚一进去,阿苏勒就闻到了一股很浓烈的马奶酒味。 只见他有些费劲的咳嗽了起来,身体止不住的在颤抖。 就在他咳嗽的时候,有一个很是不友好的声音传来过来。 “这就是世子殿下吗!?” 阿苏勒没说话,他被一位侍女搀扶着坐到了仅次于大君的那个位置。 什么都不用说,这就是最好的回答。 那位使者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只听到他说道:“大君,我王让我过来,是希望能与草原上的雄鹰结盟,而不是与一只快要病死的幼狼。” “放肆!” 还没等这位大君说什么,在场的一个人就已经抽出了弯刀,指向了这位东陆使者。 说时迟那时快,东陆使者这边也有一个人抽出了一把剑迎了上去。 两个人就那样打了起来,双方谁也没有要收手的意思。 阿苏勒这个时候微微眯起了眼睛,他饶有兴趣的看着场上的一切。 这绝对故意的。这位大君大概是在考验东陆人,不想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把后背交给不认识的人。东陆来的使者,说白了也是。 结盟最重要的是什么?那就是看一看对方的实力能不能帮到自己,会不会对即将到来的战争有所帮助。 怎么说都是要打上一打的,不然是说不过去的。 就在双方已经打了三十个回合后,苏青衫拿起手中的弯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上去。 只是简单的画了一个圆,那两个人就被分开了。 不过苏青衫在画完了那个圆后,脸一下子就表白了,然后就晕待在地。 第2章 遇袭 “世子,您看这天色已晚,要不咱们今晚就在这里歇下。” 这时从不远处的那辆马车里传来一个听起来有些软绵绵的声音,“好,一切都听将军的。” 这位将军打马向前,来到队伍的最前面,大声说道:“注意周围警戒,不要乱,依次下马,下马后,赶紧准备好吃的用的。” 在将军的指挥下,这里很快就架起了一团篝火,上面烤着的是白天出去打的猎物,火堆的一处放着一件用上好的紫皮貂做成的垫子。 这时,只看到有一个人在两位侍女的搀扶下,慢慢来到篝火前。 早已等候在这里的将军问道:“世子殿下还好吗?” 世子殿下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坐在那张垫子上,接过一位侍女递上来的热茶,小口小口的喝着。感觉身子差不多暖和了后,他才说道:“木华黎将军,出发时,我就已经和你说过,这一趟外出很危险,你不要再叫我世子,叫我苏公子,或者尘少爷就成。” “这怎么可以!”那个叫木华黎的将军有些着急的说道。 苏尘轻轻地咳嗽了好几声,说道:“这有什么不可以的,我这身子你也知道。大君让我过去,说是锻炼,其实就是人质。说真的,我也没什么。从小到大,我就知道,部落里的人从来就不看好我,他们都觉得我不配做未来的大君,他们更看好九王,或者黎王。” 这时,木华黎就那样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什么都不说。 又不是笨蛋,自然知道什么时候应该说什么,什么时候不该说什么。 这是王室内部的事,他一个外人怎么好说什么。要知道,上一次大君之位传承时,有几个人就是因为多嘴多舌,乱发表意见,最终落得一个乱刀砍死,抛尸荒野的下场。 那都是血淋淋的教训,怎能忘记! 看到木华黎没说话,苏尘打了个哈欠。 他啊,刚也就随便一说。并没有真的希望从这人嘴里得到什么有用信息。也就是无聊,也就是心中悲切罢了。 那天,当他在营帐中展示出了那一刀后,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 这是斜月弯刀,是他们博罗特家族的传承刀法。根据祖先传下来的规矩,不管这儿的出身是高贵,还是低贱,只要能学会这种刀法,那就是未来的大君。 以往的那些岁月里,并没有谁能真正掌握这种刀法,就算是如今的大君,那也没有。 这可能就是血脉的力量,是远古祖先在阿苏勒,或者说是在苏青衫身体内再一次觉醒。 以往怎么没有觉醒,没有人掌握这种刀法。 原因有很多,但流传最广的是,血脉已经不纯粹了。 大约是从第六代大君开始。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这位大君在即位后,竟然纳了东陆的女子为妃。其实,如果要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只要未来的大君是纯粹的草原人,血脉上没有问题,也没什么。但问题的关键就在于,这位大君竟然想把君位传给这个东陆女子生的孩子。 当时就有人反对了,但架不住这位大君的权势,再加上,那位继承人确实优秀。 不只是不是因为掺杂了东陆人的血脉,这位继承人用处了比其他继承人还要厉害的斜月弯刀。 没话说了,彻底闭嘴了。 在祖训面前,什么样的反对都是螳臂当车! 兴许,他们还觉得,血脉的掺杂也没什么,或许随着不同血脉的融合,会让斜月弯刀的威力更大。 这可能饮鸩止渴,就是所谓的先甜后苦。开始时给你一点好处,慢慢的就……反正不好说。随着会斜月弯刀的人一天天变少,最终在第十六代大君选择继承人时默默地无视了这个规矩,但每一代的大君心里都没忘记这个祖训,可以说苍炎部落的所有人都没忘记。 以前,所有人都不看好阿苏勒,但当他用出了斜月刀法后,谁也没有再质疑。在他们心中,阿苏勒就是未来苍炎部落的大君,就是上次赐给他们的主人。只不过,这一切阿苏勒自己并不知道罢了。 苏尘坐下没多长时间,就有人将烤好的黄羊用一个盘子放到了他的面前。 对于自家主子为什么要使用东陆人的碗筷,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并不知道,他们只知道,从世子知道还有碗筷时,就再也没有直接用手抓着吃牛羊肉。 分明就是一个狼崽子,怎么会有羊群的习性! 这个就只有长生天知道了,他们哪里能晓得。 苏尘坐在那里,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时不时还会喝上一口热茶。 不远处随行的东陆使者看到苏尘这样,脸上不由得就露出了笑容。 一切很安静,一切很美好。 用过晚餐后,木华黎安排好守夜的人,众人就都准备歇息了。 那一刻,谁也没察觉到,夜空中西北处划过了一道流星,那里是帝都的方向。 深夜,众人都已经睡熟,那几个守夜的人也忍不住的开始打哈欠。突然,从四周的阴影处出现了一群蒙面人。 毫无疑问,这些人中的一些人在睡梦中就被杀死了。好在苏尘身边有几个护卫还算贴心,靠着不怕死,敢于死的精神护住了他。 混乱中,苏尘看到有好几个人就死在了他的眼前。 心中可有悲悯? 自然是有的,不过他心中更多是怀疑。 来的究竟是什么人? 是东陆那边的,还是苍炎那边的。好想都有可能,这两边都有杀自己的理由。 那一刻,苏尘不由地握紧了手中的刀。 这个世界很危险,只有自己能保护自己。 这句话是他的老师,一位已经白发苍苍,很少出现在众人面前的老人说的。 从这位老人这里,苏尘不仅学到了很多道理,也学到了斜月刀法,以及其他很多东西。 在这场袭杀中,木华黎表现的很不错。有好几次,蒙面人已经冲到了苏尘面前,要不是他射过来的箭,苏尘可能就要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 有很多事,在没发生之前,谁也说不准,但这片大陆的历史某种意义上就是从这场袭杀开始改变的。没有人能想到,看上去弱不禁风,随时都有可能去见长生天的苏尘·阿苏勒·博罗特会在以后的岁月里成为一个传奇! 第3章 以死相谏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东陆南方的宋国,那里的朝堂上正在发生着一些看上去很有趣的事。 “大王,臣还是想不明白,您为什么要派人去北境。他们的骑兵是很厉害,可那里毕竟是蛮荒之地,距离咱们隔了上万里,就算是从蓝海坐船也要花费上千里,臣怎么都觉得这笔买卖不划算。” 坐在高台上的那位君王俯视着底下的大臣们,他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看上去就如同是一尊冷若冰霜的雕像。 只见他缓缓地说道:“贾相国这样说,是觉得寡人错了吗?” 冰冷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之中,每个人的脸上都不怎么好看。 贾相国抬起头,看着王座上的王,毫无畏惧的说道:“臣不敢,但臣以为这样不妥。” 真是好大的勇气,真是有种! 要知道君王一怒,那可是伏尸百万,流血千里。他这样做,难道就不怕掉了脑袋。 不怕啊,要是怕的话,就不会这样了。 古人讲,若为“道”而死,虽死犹生! 现在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情况。在这位贾相国心里,早就把生死看淡,在他这里早就有了超越生死的存在。只不过,不说他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要明白,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这一旦死了,那就什么都没了。还有,王都已经这样说了,那就是摆明了在给他台阶下。他要是个聪明人,那就应该就坡下驴,说上一句,“臣错了,臣没有那个意思。” 只需如此,那就万事大吉了。但这贾相国怎么就不开窍,为啥要做这样的事,这不是在找死么。 果然,王在听了贾相国的话后,脸上的表情更加冰冷了,他严厉地说道:“贾充,寡人问你,你是王,还是寡人是王。什么时候寡人做的决定要你批准了。要不是看在你是三朝元老的份上,寡人早就让人将你叉出去了。” 王的这句话一出来,朝堂之上就更安静了。安静的仿佛掉下一根针,也能听到。 贾充还是毫不畏惧,他不卑不亢的说道:“正因为臣是三朝元老,臣才更应该说。臣不知其他人是怎么想的,但臣绝对不赞同与苍炎人的结盟,臣绝不会忘记当年的渭水之辱!” 如果说刚才的气氛还只是冰冷,那么此刻就变成了凝固。 那时,王拿起旁边的一叠奏章狠狠地就摔了下去,“什么,你竟然把寡比作蟋蟀,寡人看你是活的不耐烦,来人将这个不知好歹,胡说八道的悖逆之人叉出去。” 看这个样子,铁定是生气了。 话说这渭水之盟是什么? 不过是一件伤心的往事罢了。 昔年云岚帝国刚建立,北境的蛮族悍然出兵入侵。也是因为帝国刚建立,再加上之前数十年的战乱,帝国竟然败了。当时的太宗皇帝被迫出城到渭水边与苍炎国的大君签订盟约。盟约中许诺,自今以后,云澜帝国每年给苍炎国三百万金,十万匹丝绸,还有一些其他东西。其实这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苍炎部落的大君提出了要娶太宗皇帝的女儿为妻。这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太宗陛下的女儿那时才不过九岁,还是一个孩子。苍炎部落的大君提出这样的要求,简直就是在羞辱太宗皇帝。当时很多大臣都劝太宗皇帝,宁可多赐一些金银,也不能让公主受辱,但太宗皇帝考虑到帝国初立,还要恢复民生,万般无奈下就答应了这个要求。后来的事很多人都知道。后来,经过二十年的准备,太宗皇帝发起了浩浩荡荡的北伐,不到五年的时间就让曾经不可一世的苍炎国变成了一个四分五裂,力量弱到不能再弱的国家。 太宗皇帝真是有魄力,竟然能用那么短的时间完成那样伟大的事。 谁说不是呢。可太宗皇帝也不是完人,在他晚年,因为酷爱蟋蟀,被人戏称为“蟋蟀”皇帝。 这就有些过分了,怎么能这样! 谁说不是呢,这世人啊,就是这般的愚蠢。 其实,这位王为什么生气,贾充知道,底下的大臣也知道。 王希望通过与苍炎国的结盟,重新让这个四分五裂的帝国再次统一,但这样的统一,却是他们这些饱读诗书的人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苍炎人,蛮夷也,岂能为伍! 再者说了,他们也很担心这样做究竟有没有用。要知道,宋国不过是云岚帝国里面的一个小诸侯,它的力量是那样的弱小,弱小到没有人相信它可以重新统一东陆吗?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回答,所有人的心中都没有答案。 底下的大臣都不说话了,他们就那样像个木桩子一样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时间就这样慢慢过去,众人脸上的表情标的越来越凝重,突然,他们看到一直跪在地上的贾充慢慢站起来、只见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抬起头看了看暴怒的王,脸上露出了一起笑容。 “不劳烦大王了,臣这就以死谢罪。” 说着,贾充直接就冲向了大殿上的一根柱子上。 只听得砰的一声,就看到贾充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放肆,放肆,简直放肆!” 王站起来了,他一脸怒意的看着底下的重人,看着血泊之中的贾充,他异常愤怒的说道:“寡人没有让你死,你怎么敢死!” 很快,王身边的太监就到了贾充身边。只看他把手放在了贾充的鼻子前,又用手摸了摸额头,然后就回到了王的身边说了一些话。 听完太监的话后,王脸上的表情先是愤怒,然后是震惊,只听到他喃喃地说道:“什么,竟然死了!” 大概他也没想到,贾充会这样死了。他可能觉得这不过就是……事情到了这个份上,要怎么办才好。 震惊的不仅是王,还有底下的大臣。 怎么会这样,这贾相国怎么就……是的,对于这样的事,他们也没想到。可能在他们心中,这事最多就是贾相国挨几句骂,再不济就是打一顿班子。死,绝对是没想过的。可眼下这事就这样血淋淋的发生了,这真是太让人痛苦了。 第4章 谁要娶你 “世子殿下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请上座。” 宋王坐在那高高的御案上,看着在下面站着的苏尘,脸上不由地露出了笑容。 这是一笔财富,是一笔能让这天下重新改变的财富。他相信自己的选择没有错,苏尘的到来会让东陆的天变得不一样! 苏尘把右手放在左胸前,微微弯身,很有礼貌的说道:“谢国主。” 苏尘慢慢走向那个距离宋王只有一步之遥的位置,在侍女的搀扶下,他缓缓坐下。 其他人这个时候也坐到了各自的位置上。只是,这时,宴会上突然响起了一阵清脆的铃声。 宋王微微皱了皱眉头,不失威严的沉声说道:“毅儿不要胡闹。” 顺着宋王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个孩童正在殿外的栏杆处玩闹。 看着宋毅满脸的笑容,苏尘不知为何会觉得自己的心好痛。 这时,宋王开口说道:“世子莫怪,这毅儿是我宋国的世子,你们日后一定会成为朋友。” 苏尘没有说话,他微微低头示意。 宋王又说道:“寡人谢大君盛情厚意,自此东陆北境成为一家兄弟,两国百姓共沐太平。” 宋王的话音刚落,就听到旁边的太监用很是洪亮的声音说道:“奏乐。” 随着音乐的响起,一队歌女来到宴会的中央。看着那些歌女在那里跳着欢快的舞蹈,听着那醉人的音乐,苏尘不由地就想起了上一世的一些事。 上一世的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这样近距离的欣赏到这样的舞蹈。上一世的他啊,就是一个为了生活不得不向命运妥协的小人物。能不为明天吃饭发愁就已经算是大幸,哪里还会有其他想法。 看着一脸沉醉的苏尘,宋王的脸上也很高兴。 “这往后就是一家人,世子殿下随意一些,不用这么拘谨。”宋王端起了酒杯,说了一个“请。” 苏尘赶紧收回心神,也端起了手中的酒杯,轻轻喝了一小口。但他就是喝了这一小口,就忍不住的咳嗽了起来。 就在这时,不远处有一双眼睛正在看着这里。 那是一位长相还算漂亮的女子,她旁边站着一个侍女。 只听到那个侍女说道:“郡主,这世子殿下长得还真是眉清目秀,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北境那边的人。要奴婢看啊,就算是咱们南郡里的那些个世家公子那也比不上。只不过就是有点不好,那就是这世子看上去有些羸弱,身子骨应该不是很好。但咱们宋国最不缺的就是补药,到时候用鹿茸之类的将养上一段时间就没问题了。到时候郡主与世子生上几个小宝宝,这宫里那可就热闹了。” 郡主听到这句话脸上不由地露出了羞涩地表情,佯装怒意地说道:“你这小妮子胡说什么呢。看样子是我平时太过宠溺于你,才让你这般放肆。” 宋王朝郡主那边看了看,眼神里露出了不悦之色,只听到他说道:“芳儿,还不过来见过苍炎世子。” 郡主一边走过来的时候,宋王身边的太监很是乖巧的说道:“退。” 这句话一出来,刚才那些歌女很有秩序的就退了下去。 郡主抬头挺胸,很是高贵的走到宴会中央。这时,苏尘起身,说道:“苏尘见过芳郡主殿下,问郡主殿下金安。”郡主应声说道:“宋国宋芳问世子殿下金安。”说罢,随之施了一个万福。 两方见礼后,各自坐了下来。 宋王这时笑着说道:“请问世子年庚几何呀?” 苏尘说道:“按我们苍炎的纪年算下来,我今年十八岁。” 还没等宋王说什么,芳郡主就已经开口说道:“世子的父亲可是苍炎大君,苏渊殿下。母亲可是晋国柳氏。” 苏尘说道:“我阿爸的名字是苏渊,我阿妈确实来自晋国柳氏,只是这有什么问题?” 芳郡主说道:“没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 其实这哪里是随便问问,这压根就是有备而来。 苍炎的大君自不必说,但这晋国的柳氏那就要好好说道说道了。 一百年前,大虞王朝在承平了三百年后发生了一件足以改变历史的大事件——六镇叛乱。如果说在这之前,天子是天子,诸侯是诸侯,但从这开始,天子就变成了京都方圆百里的天子,这诸侯啊就变成了幅员千里的诸侯。形势一下子就不一样了。而在那些诸侯中,势力最大的那就是晋。晋国之中谁的势力大,不是国君,而是河东柳氏。 晋国王氏来到河东不过百年,而柳氏那却已经在这生活了千年! 什么是最厉害的,不是权势,更不是金钱,而是岁月,是时间。 所以苏尘的母亲是柳氏,这一点很重要。 “世子家中还有没有兄弟姐妹?”芳郡主又问道。 “我有两个哥哥,一个妹妹。”苏尘很是坦诚的说道。 “你不是世子殿下吗?怎么不是长子?”芳郡主有些生气的说道。 这时,苏尘身后的那两位随从脸上露出了不高兴,右手不由得就握住了手中的刀。 见此,宋王说道:“北境和我们这边的规矩不一样。他们那里是幼子继承家业,芳儿不要胡闹。” 芳郡主又问道:“你是不是已经上过战场打过仗了。” 苏尘有些无奈地说道:“我自小体弱多病,阿爸从来没有教过我领兵,我也从未上过战场。” 芳郡主问道:“那你今后怎么掌管草原?” 苏尘说道:“我的兄长他们都很会带兵打仗,相信阿爸将来会把一切都安排妥当。” 芳郡主说道:“世子这样说,是不想当苍炎的王了吗?” 苏尘说道:“我只想当一个守卫苍炎的战士,只要能让我身边的人幸福,就算不做王又如何?” “既然这样,那你凭什么娶我!” 芳郡主站起来,一脸怒意的看着苏尘。 苏尘缓缓抬起头,看了看这位一脸盛气凌人的宋国公主,只听到他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何时说过要娶郡主殿下了?” 苏尘的话音刚落下,大殿之中就静的有些令人可怕了。 在场的每个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他们一个个愁眉不展的,仿佛死了孩子一般。 第5章 心心念念的姑娘 “国主,刚才是我家小主人喝多了,胡说呢。” 眼瞅着气氛已经不对劲了,旁边坐着的木华黎站了出来。 宋王阴沉着脸问道:“世子这是何意?” 苏尘起身看着那位高高在上的王说道:“国主,我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是想告诉郡主,礼为何物?” 芳郡主站了起来,生气的说道:“你一个小蛮子,知道什么是礼。” 宋芳的语气了充分了不屑,给人的感觉尽是嘲讽。 还没等苏尘说什么,宋王就已经呵斥道:“放肆!” 只看到宋王走下来,等快走到宋芳身边时,说道:“你跟我来。” 就在宋王快要离开时,木华黎站起来,走上前去问道:“国主这是何意,难道是想毁约吗?在我们草原上比马鞭字长的每一个男人说的每一句话都不能改。如果国主无意下嫁郡主,那我们返程便是。” 宋王没有说话,他冷冷看了木华黎一眼,就带着自家女儿离开了大殿。 等到宋王离开后,公孙瓒来到木华黎面前,说道:“木将军莫要生气,郡主这不过是小孩子脾气,还请不要见怪。” 木华黎轻蔑的看了这人一眼,说道:“像这样的女子也配做我们草原未来的女主人!” 还没等公孙瓒说什么,苏尘已经离开了那里。 要回去了吗? 苏尘并不知道,他觉得这片天空之下没有一个地方能容得下自己,他就像一叶浮萍,谁也不知道终点在哪里。 不过他才出了大殿,没走几步,就感觉身体好沉重,头晕目眩的。在他就要摔倒在地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张极好看的脸。 这是仙女吗?真是好漂亮,如果可以的话,真想…… …… 苏尘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馆驿的床上。 自己怎么在这里,刚才不是还在……就算是到现在,苏尘都还觉得自己的脑袋沉沉的,晕晕的。 “世子殿下醒来,世子殿下醒来,世子殿下醒来。” 这时趴在床上守候的侍女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动,她睁开眼就看到了已经醒来的苏尘。 看到她这样,苏尘感觉身体里有一股暖流流过,他伸手摸了摸侍女的头,说道:“我这不是好好的么,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侍女抬起头看向了苏尘,泪眼婆娑的说道:“殿下您这真是吓死我们了,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 苏尘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这时,木华黎将军也进来了。 他一看到脸色还有些苍白的苏尘就说道:“殿下,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您说您要是有个好歹,我怎么向大君交代。” 苏尘挣扎着坐起来,说道:“木将军,我以为你过来是要责问我的。真是没想到,将军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木华黎站在那里,有些着急的说道:“殿下这是哪里话,主子受辱,那就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受辱。当时就算殿下不说什么,臣也要说的。” “好,好,好。” 苏尘一连说了三个好,然后他就又咳嗽了起来。 “大夫,大夫,快去叫大夫。” 看到苏尘这样,木华黎下意识的就喊道。 “等等,将军,我没事。” 苏尘伸出手,制止了木华黎。 “殿下您这样,可怎么得了,您说您要是有个万一,我们怎么办!”木华黎说道。 “将军就不要这样了。有些话,我说一遍和说两遍没有什么区别。这一趟过来,说白了就是为了两国的百姓,为了太平个八年十年,我都明白的。”苏尘笑着说道。 “殿下万不可有此念头。苍炎渴望真正的君主已经好多年了,殿下一定要回到草原,让这个国家再一次伟大!” 木华黎有些激动的说着,从他的眼睛里,苏尘能看到一道光。 “木将军,你就别开玩笑了。你为什么会这样说,我心里都明白。我会好好完成大君交代的使命,不会让苍炎的子民失望。”苏尘说道。 “殿下保重,臣先告退。” 木华黎离开了这里,房间里只留下苏尘和侍女。 苏尘看到那位侍女还在,说道:“青霞,你也出去,我还要休息会。” 青霞低着头,说道:“是。” 青霞也离开了,房间里就只有苏尘了。 他从床上下来,来到桌子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就那样坐着。 坐着的时候,苏尘突然想到了在昏迷前看到过的那个女子。他喃喃自语般地说道,“要是还能见过那个姑娘一眼,该有多好。” 怎么就这么执着,那位姑娘真的就这么好看? 要知道你可是在昏迷前,在就要失去意识的时候。保不齐是眼花了,说不定那位女子长得也一般,并不是什么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女子,就只是闹市中来来往往的小姐姐。 就算如此,又有何妨! 说到底是看上了,印在了心中。 别人眼中的样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明白不。 这杯水,苏尘喝得很慢,慢倒了水都已经凉透,窗外的太阳都要落山,侍女都已经过来叫他用餐了好几趟。 看样子是真的记挂了,只是你说他还能遇见那位姑娘,还能知道她是谁吗? 侍女第六次来时,苏尘终于把那杯已经凉透的水喝完,跟着去把今天的晚餐吃了。 说来今天,宋国的国主是要在王宫中设宴款待他的,但因为中午出了那么一档子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说到底这里是别人的卧榻之侧,苏尘就算再是世子,是未来苍炎的大君,他也不能越了规矩。再者说了,他自己也明白,他啊,说白了,那就是苍炎派到宋国的质子,是人质。你说你一个人质有什么好嘚瑟,好自以为是的。 中午的那件事,往小了说,那是你和芳君主在闹小孩子脾气,说大了,这就是苍炎国在质问宋国。 怎么得了,这怎么可以! 事后,苏尘也很后怕,也在问自己当时是不是鬼迷心窍了,为什么会做出那样不可思议的事。 以后不管别人怎么说,都绝对不会再这样了! 这是他左思右想之后,给自己的忠告。 既来之则安之,何苦与自己过不去。就算真的只能活到二十岁,那么也要让剩下的时间过得有意义! 第6章 你想说啥 “苍炎世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王,这个微臣也不是很清楚。” “什么,你竟然不清楚,你难道不知道寡人让你过去的用意!” “大王息怒。微臣在那边时,也曾见过苍炎世子晕倒。听那边得人说,苍炎世子换得是心血来潮之症。” “公孙瓒你简直是大胆。寡人让你过去,为的是什么,你给寡人整这么一出来,是不是不想活了。” “大王,微臣自然知道您的意思。可不管微臣怎么说,苍炎的大君都说,世子就是世子,这是无法改变的。” “不能改变。好,好,好。苍炎的大君是真不错,竟然敢与寡人玩弄这样的小心思,寡人一定要灭了他不可。” “大王息怒,这不过一件小事,您何必生气。” 说话的自然不是公孙瓒,他也没这个单子不是。 宋王回过头,只见一位身着白色衣裙,头戴凤冠的女子迈着轻盈的步子走了过来。 “王后你怎么过来了?”宋王问道。 “还不是芳丫头那个碎女子惹大王生气了。臣妾这不是不放心,想着过来看一眼。”宋王后说道。 “这丫头确实不像话,往后你要严加管教才是。”宋王说道。 “臣妾回去后一定严加管教,还请大王放心。” 宋王后来到宋王身边,坐了下来。 宋王有些动情的说道:“王后啊,你刚说这是一件小事。你应该明白,寡人让苍炎世子过来做什么。这虽然是一桩政治婚姻,但我们也应该要为芳儿考虑。宋国很重要,芳儿也很重要,寡人不想让她伤心。” 宋王后说道:“大王,您说的这些臣妾都明白。但您想过没有,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把芳儿嫁过去。这王室之中有的是适合的女子,从里面挑上一位就成了。” “王后说的是,寡人怎么没有想到。” 看这个样子,宋王很是高兴。 “大王,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微臣就告退了。” 适合的时候说适合的话,如是而已。 “行,你退下吧。” 得了一个准信后,公孙瓒行了个礼,就离开了。不过就在他刚走到宫门口时,一个太监过来了。 “公孙大人慢走,慢走。” 听到有人叫自己,公孙瓒停了下来。 “敢问府令大人,可是有什么事?” “也没甚大事,就是大王让老奴过来给大人带一句话。” “什么?” “铁甲十万,莫失莫忘!” “我知道了,劳烦府令大人了。” 说完这句话,公孙瓒从袖子里拿出了几张票子放在了他的手上。 “这怎么可以,大人您这样做可是让我犯错误啊。” “府令大人您就放心拿着,这又没多少,也就一杯茶钱罢了。” “大人既然这么说了,那老奴就收下了。” 公孙瓒目送着这位府令大人离开,然后才回去。 话说回来,这位府令大人究竟是谁,竟然能让一位握有实权的将军这样小心谨慎。 没什么,这位府令大人也就是陪着宋王一起长大,曾经救了宋王好几次,如今担任宋国的中书府令罢了。 惹不起,这真是太让人震惊了。 这样的人,你说……是不是。你是将军又怎样,就算你是……那也没用。有救驾之功,这样的人那真的是……再者说了,如今又是中车府令,那么你懂的。 意思意思那都是应该的。要不然你什么时候犯了错,下了狱你都不知道。 唉,这不管做什么事,最重要的都是会做人。 有句话说的好,先做人后做事。你说你连人都不会做,又怎么能做得好事。 谁说不是呢。公孙瓒匆匆忙忙的回到了家中,吃了几口饭就又去了城南的细柳营。 按理来说他应该不吃饭就去细柳营,但他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先吃饭,再过去。 这其中的道理,谁经历谁明白,不必多说。 进了细柳营,公孙瓒就看到有几个人正在那里推牌九,玩色子。 心中那个气啊,那真是应该怎么讲呢。差点没忍住直接拔出手中的剑,去吧那几个不知好歹的家伙都给杀了。 麻麻的,这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有这样的家伙。 想死不要带上自己啊,一个个的,简直了! 到了中军大帐,将传令兵叫进来,简单说了几句话,就在那里等着了。 今天要不把这件事办成了,还不如卷铺盖走人。 那一刻,公孙瓒差不多就是这么想的。 “你们一个个的都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们,要是都不想活了,那就都给老子死去。” 下面的人,听得那是一脸茫然。 咋的回事么,发生了什么,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你们是不是都还觉得自己挺冤,还不知道我为什么把你们叫过来,是不是。” 下面的人齐刷刷的点了点头。 简直要被气死,这真是有够让人无语的。 骂骂咧咧的在那里发火,可被训斥的人,竟然都还没有进入状态。这算怎么一回事,简直服了。 看到他们的准确回答后,公孙瓒让人把刚才收上来的一些东西摆在了他们面前。 “看看,都给我看看,这都是什么。我想我已经告诉过你们,不要再做这种事,就算是要做,那也到我看不到的地方。怎么,一个个的都把我话当放屁,都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 到底要怎么办呢,这么个情况! 不太清楚,不好说呗。反正这种事,那就是总有人会站出来,总有解决的时候。 “关于这件事,这真不能怪我们。”一位参军站出来说道。 公孙瓒一听这话那就笑了,“丘老四,怎么不怪你们,难不成要怪我了。” 丘老四连忙说道:“自然不能怪将军,要怪就怪太闲了。” “听你这话的意思,是觉得最近训练的有点松了,想让我再给你们添点火。”公孙瓒摸了摸下巴。“这样,你们放心,前段时间不过就是小菜,马上正餐就来。” “不不不,将军,我们绝对没有那个意思。丘老四刚才说那话的意识不是那样,是……” 还没等这人说完,公孙瓒就说道:“不是那样,那是哪样?” “这个,这个,这个。” 很显然,这人也还没想好要说啥。 公孙瓒有些不不耐烦地说道:“你不要再这个了,到底是什么,赶紧说。” 是啊,到底是啥啊,你快说上。 底下的众人说起来比他都着急,也是醉了。 第7章 命运的选择 “将军是这样的,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问题,那都是因为……因为……对了,是因为那些人本身顽劣不堪,不服管教。哎,你们说是不是。” 这人在那里磨磨蹭蹭了老半天带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公孙瓒听到后,用眼睛扫了下面一眼,“是这样吗?” 底下的人互相看了看,异口同声地说道:“是这样,就是这样的。那些人都是刁民,都是一群混混,确实和我们没多少关系。” 公孙瓒一听这话,那直接就火了。 简直就是在欺负人么,明明是自己的问题,可是却非要推给其他人。这胆子也未免太大了。看来的确是自己太过宽仁,没我好好管教一下这些人。 那一刻,公孙瓒的额头上不由地渗出一些汗开,也是大王仁慈,这要是…… “来人,将这些人都给我拖出去砍了。” “将军,您这是干什么!” “将军饶命啊,饶命。” “将军,我错了,真的错了。” “公孙老儿,你这是挟私报复,老子就算死了也不会放过你。” 公孙瓒没让那些人在这里挣扎多久,他摆了摆手,那些人很快就出去了。 聒噪,简直愚蠢! 都已经给过你们机会了,没成想,一个个全部都是榆木脑袋。算了,与其留着这样的笨蛋给自己添麻烦,还不如全部杀掉。 这世上想要做事的人就如同那飞蛾一般,多到不可胜数。 没有了这些人,只要稍微招招手,还是很容易得到自己想要的人。 真的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怎么可能会这样,公孙瓒又不是笨蛋,他就算真打算换人,也不可能冒冒失失的做出这样的事。 早知道,这细柳营平日里都是这些人在打理,他这个所谓的将军,也就是一个名义上的。 你说万一用使用这样激进的手段引出了什么不必要的麻烦,那可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谁说不是呢。他公孙瓒是什么人,那可是一直在求稳的人。 错误是会犯,但绝对不会出这样的岔子。 那个时候,公孙瓒先把那几个人训斥了一番,让他们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然后让人把一些关键职务的人都叫过来,通了一下气,在确定不会出麻烦后,才下了手。当然了,那几个人也不是全部都死了。 还是活了几个的,要不然就太没人情味了。 十个统制,最后也就留下了三个。 兔死狐悲,没什么好讲的。 其实就算是留下的这三个人,那也是因为他们手底下的兄弟求情了。 求情就会有用吗? 当然不是,他们三个人可以活,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他们的队伍里没有发现或者说只出现了一两个人参与其中。 纪律规矩永远都是第一位的,这不可改变! 处理掉了要处理的人,公孙瓒坐在中军大帐中,看着新到的和留下的统制说道:“诸位现在应该明白大王的决心和本将军的心意了吧。我告诉你们,细柳营是宋国的一把利剑,绝对不允许有人在这里扎下腐蚀的根。我知道你们中间有很多都是以前各个军队里的一把好手,都很有本事,也很有脾气。但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本事可以留下,脾气的话就自己看着办。我反正以后只要是看见了,就会处理干净。这次发生的事,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们明白了吗?” 底下的所有人齐刷刷的说道:“明白了。” “好,很好。我就喜欢这样的朝气,这样的气氛。我相信,在我和你们的共同努力下,细柳营一定会成为宋国的柱石,成为让天下诸侯不好小瞧的存在。” “定不辱使命,定不负将军所愿。” 也不知是谁突然来了这么文绉绉的一句话。 公孙瓒听到这句话后,也就笑了笑。 一点儿都没当回事。在他看来,这也就是一句玩笑话罢了。 有些事,说到底还是要一刀一枪拼出来才算。口头上的话语当不得真,听听也就罢了。 “好,既然你们已经明白了,那么我就放心了。今天,我再给你们一天的放松时间。你们是去酒楼,还是去青楼,亦或者是赌坊,我都不管,我也不问。从明天开始我会待在细柳营,待到到把你们训练成一直铁血之军为止。” “将军,这……” 其中一个人吞吞吐吐的,也不知要说什么。 “有什么就说什么,干嘛遮遮掩掩的。”公孙瓒皱了皱眉头,有些不痛快的说道。 “将军就是,就是您刚才说的可是真的。”那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自然是真的,你们现在就可以去了。”公孙瓒笑着说道。 下面的人还是没有动,他们都站在那里等着。 真是的,这些人怎么回事。是不是被自己吓傻了。都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一个个的怎么就不明白呢。 公孙瓒站起来,说道:“我告诉你们,过了今天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你们要是不抓住这次的机会,可不要后悔。” 走了,没有一丝丝犹豫。 公孙瓒离开了,留下他们几个人在那里将信将疑,大眼瞪小眼。 很快,没过多长时间,就有人反应过来了。 “快点吧,这时间不早了。这要是再不出去,可就真没戏唱了。” 有一个人带了头,其他人也就……能忍住诱惑的人说到底是少数,大部分那都是性情中人,都不想让自己还有手底下的那帮兄弟辜负了大好时光。 不过,不管是出去的人,还是留下的人,他们都明白,从明天开始这里的一切就会变得不一样了。以后再也不能吊儿郎当,随心所欲了。要玩命,要拼命,不然是没办法吃好这碗饭的。 他们这些人怎么想,公孙瓒并不关心。他啊,心里也有自己的惆怅。 这是什么世道,是什么事。怎么就,为什么会要这样。明明能做这种事的人有很多,干嘛要选择自己。是自己比较好欺负啊,麻麻的,一个个能不能要点脸。 一定是你,肯定是你。要知道这就是命运之门的选择,你逃也逃不开。 公孙瓒是这样,苏尘也是如此,甚至这个世界的每个人都是这样。 第8章 这个世界 休息了一晚,当第二天的清晨时分,苏尘早早收拾好东西就来到了南郡最繁华的闹市。 繁华南郡,古今如是。参差十万人家,比天堂何?烟柳画巷,寻常百姓。泼墨山水,一曲旧梦。 这是一首流传于南郡街头巷尾的词。只要稍微有点学问,那都是知道的。 时人评价,俗不可耐! 只是,你说要不是因为有这份俗不可耐,怎么会有如今的南郡,如今的芸芸众生。 不是这个世界的,却是这个世界的。 与其他人不同,苏尘他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会到哪里去!这一点,他已经比其他人幸运。 有人说,人活着,只要能吃饱肚子,不操心明天的生活就足够了。其实并不是这样。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比这个更加重要,那就是真相。 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人生有开始就会有结束。如果什么都不想,那么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上一世苏尘在还没有活明白的情况下就已经死了,这一世,他要怎样做,其实早已明白。 记忆是从出生那天就有的,但道理却是在他九岁那年,在遇到了那个白发老者才明白的。 是那个老人告诉了他,他是谁,要做什么。 从九岁开始,他修行刀法,磨练意志,等待的就是这一天。 可能改命,可能继续活着。 是的,苏尘之所以选择来东陆,来南郡,并不是说他真的自暴自弃了,而是他希望能在这里找到生的希望。 那个老人告诉他,在这片大陆上古往今来只有七个人逆天改命,获得了重生。 没有任何意外,这七个人全部来自东陆,来自一种神秘的魔法。 众所周知,北境人善刀剑,南疆人知巫术,东陆人懂魔法,西域人会术法,中州人……那是什么都会一点,不过哪个都不是很精通罢了。 造物者很公平,他并没有把生存的手段都给予了一个地方的人,而是公平的让每个地方的人都能平等的活着。 其实,怎么说呢,某种意义上,东陆人和中州人其实区别并不大,这两块地方那是相连着的,他们之间……有一种说法是,最早的中州人那是从东陆那边迁移过来的。要知道,北境和东陆相隔着蓝海,和南疆有着万里毒障,和西域那边自不必说。只有与中州可以说什么都……有这样的说法也不奇怪。就算抛开那些不说,你只要去这两个地方走一走,就什么都明白了。 一样的人,一样的生活习惯,一样的文字,你要说他们是一家人,那谁也不觉得奇怪。更何况,大虞王朝的京都就在中州的洛阳,五方的中心也在洛阳。 没有谁怀疑,每个人心里都跟明镜一般! 只是你说,苏尘他真能逆天改命吗? 谁知道呢,这玩意不好说的很。 现在,苏尘已经十八岁了,距离那个预定时间只有两年。你说两年的时间能干嘛。什么都干不了,做不了。唉,如果这就是命的话,又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话说,苏尘起这么早,是要去哪里,还不是要…… 哪有,看他的样子,悠闲的很,一点没有要去那种地方的意思。 走在南郡的街上,看着与北境完全不一样的人和物。不知为何,苏尘的心情变得特别好。 只见他来到街边的一个小摊,找老板要了份包子和稀饭,找了个地方很随意就坐了下来。 好吃,真不错。 吃了好几口,苏尘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表情。 还是这边好啊,这里的东西才适合自己的胃。 那一刻,他想到了在北境那边的日子。 在北境什么都好,就是吃的不好。唉,这真的是……只要一想起来,一说起来,那就是妥妥的一把辛酸泪。 没有任何意外,北境这边吃的那基本上都是牛羊肉,一年之中除了一些特殊的日子,压根就见不着米和面。 是真的过分了。要知道上一世的苏尘,那可是妥妥的米面胃。他虽然也能接受多多吃肉,但每天都吃的话,他也接受不了。 受苦了,在经受了十八年非人的折磨后,他终于获得了新生。 在这里要说明一下,也不知那位宋王是怎么想的,那天竟然在宴会上摆了一桌子的北境餐食。 看着桌子上的那些食物,苏尘差一点就哭了! 这是要干嘛,不带这样的好不。就算是要表达诚意,那也用不着这样吧。 不适合就是不适合,吃不了就是吃不了。看着那宋王在那里吃的很是艰难,苏尘他心中除了无奈就是无奈。他甚至想,那天宋王的提前离开是不是与那些不和胃口的饭菜有关。 人生在世不过吃喝,你说这吃都吃不好,讲其他那都不是在扯淡么。 吃了一顿满意的早饭,苏尘去了南郡最大的寺庙,又进了一家道馆,差不多中午的时候,又到西方圣教的门口溜达了一圈。 这是要干嘛,是想要从这三个地方找到什么突破口吗? 别逗了,那怎么可能。 世人都能见到的东西那就不是东西,而是废物了。如果说逆天改命的秘密就在这里面,那它们的门槛还会像今天这样完好无损,香火还能那样的勉强过活。 醒一醒,不要再做这种瞎耽误功夫的事了。 谁说不是呢,他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神鬼才会知道,我们都是人好不。 一天进三教,所求为哪般。 从那三个地方出来,太阳都还没下山,看样子也就是申时的样子。 天色还早,这个时候回去肯定不合适。 苏尘去了南郡的鬼市。不知道那里有没有他想要的。有句话说的好,人不人,鬼不鬼,想去不要问。求什么,得什么,看你敢不敢。 初来乍到的苏尘可能不知道这些,但考虑过无数次未来的苏青衫要是不知道这些,那就说不过去了。 他到的时候,鬼市还没开门,但在他递上了一块玉佩后,那道门不开也开了。 好一块玉佩,竟然能改变规矩。谁说不是呢,你说那老头究竟是什么来路,竟然有这么厉害的东西。 不清楚,不晓得! 有些事,有些人,在真相没主动出现前,什么都是虚假的。其实就算真出现了,你又凭什么认为那是真的。 第9章 你是何人 苏尘进去后,看到一个上了岁数的老头很是悠闲地躺在一张躺椅上,一摇一晃的。 没急着打扰,他在那里站了好长时间,一直到天黑,老头才慢慢醒过来。 “老先生您好,在下苏尘,今日冒昧前来拜访,还请见谅。” 老头一边舒展着身体,一边有些懒散的说道:“不用,不用,不用。这么客套作甚,你是他的弟子,用不着这样客气。” 苏尘有些不确定的说道:“这样说来,前辈就是百晓生。” 老头随意地说道:“是又怎样,不是又如何。说来你们这些人还真奇怪。那老头都是快要死了的人了,怎么还来找他。” 苏尘皱了皱眉头,说道:“前辈何必这样说。这百晓生前辈可是五方之地中最德高望重的人,您这样说可就有点不地道了。本来看你这么大岁数了,应该是个知礼的人,没成想却是一个失礼之徒。” 话一说完,苏尘就要离开这。 干嘛呢,不过就是二三句话不投机,哪里用得着这样。就不想想是为了什么来到这里的。唉,到底是年轻人,性子就是急啊。 看到苏尘就要走了,老头有些着急的喊道:“小子慢走。” 苏尘停了下来,转身问道:“前辈还有事吗?” 老头看了看苏尘,摇了摇头,“你就这么走了吗?我问你办不办事了,还想不想实现心中的愿望,还能不能有点志气了。不过就是几句寻常的话,你这又是何必!” 老头甚么意思,苏尘不懂了。 他问道:“前辈您这是何意?” 老头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我就是百晓生。” “前辈就是百晓生!”苏尘有些惊讶的说道。 “你小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长得难道不像百晓生。唉,现在的年轻人怎么一个个都这样,简直是没规矩。” “前辈,请恕晚辈眼拙,还请您见谅。” 也就是一瞬间,苏尘就反应过来了。 干嘛呢,要找的人不就在这里,自己究竟在搞什么! “怎么,现在知道错了。”百晓生悠哉悠哉的说道。 错了,那肯定是错了。你说这时候,他要还不知错,那什么时候该知错。唉,这人生啊,还真不好讲。你说刚才百晓生明明都那样……怎么突然间又……像不像两级反转。也没有吧。其实只要好好琢磨一下,就能想明白。 你想啊,这要不是本人的话,能说出那样的话来。当然,就算不是,那也一定是非常熟悉的人。 脑子怎么就不转了,就能犯下这样的错误。 这都有点整不明白了,你说。 “错了,晚辈真的知错了,还请前辈不要怪罪。” 苏尘说的很忐忑,百晓生听的很舒服。 “他还好吗?”百晓生突然很是正经的问道。 “前辈您说的是?”苏尘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你是一个聪明人,难道不知道我问的是谁。”百晓生不客气的说道。 “明白了,晚辈知道了。”苏尘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师父他老人家很好,应该还能再过上个三四十年。” “还能活这么久吗?”百晓生开玩笑地说道。 “前辈咱们能不能不这样,正经一点可以吗?”苏尘说道。 “这有什么问题吗?”百晓生问道。 是没问题,怎么会有问题。这样做,突然耽误一点时间,让我难受一点外,实在是看不出还有什么。不过,这样确实有问题。您看,您很开心的在那里玩耍,我的话,难道就要被当成猴一样,任您戏耍。这不对,也不应该啊。虽然我过来是找您帮忙办事的,但这做人做事最起码还是要讲究一下的不是。 道理是这样没错,但形势比人强。你是过来求人办事的,这点苦,这点罪那都应该受。 这样的事很多很多,说都说不完,明白不。 心酸,铁定心酸。 苏尘想了想,还是拿出了那封信。 百晓生没去接,他直接问道:“这是什么?” 苏尘低着头,有些不快的说道:“前辈,这是师父让我带给您的,说您只要看完就会明白了。” “原来是那个老头啊,我知道了。” 百晓生拿过那封信,直接就拆开了。 没用多长时间,他就已经看完了这封信。 “你真的已经想好了吗?”百晓生问道。 “想好了。”苏尘没多想,直接回答道。 “既然如此,那么你应该已经做好了准备去面对以后所面临的困难了。这条路不好走,你……你可要想清楚。” 看百晓生脸上的表情,苏尘就知道自己所要走的路是何等艰辛。知道的,早就想到了。要是没这个心里准备,那也不会过来不是。 前方的路,起起落落。是酸甜苦辣,还是五味杂陈。总要走过,总要亲自去看一看才能知道不是。 嗯,就是说啊。 不去不知道,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会不会后悔。 遗憾的话,还是留给走了以后。命运既然又给了我一次选择的机会,又岂能辜负。 苏尘是这么想的,他心中早就给了自己一个灯塔,告诉自己要怎么继续下去! “前辈,我早就已经准备好了,您不用再问了。” 苏尘看着百晓生的眼睛说的。他的眼神中所透出的那份坚定,是那样的褶褶生辉,那样的让人动容。 “好吧。既然你已经想明白了,那么我尊重你的选择。”百晓生起身。“跟着来啊,你还在等什么。” 苏尘赶紧跟上前去,不过在这个过程中,他……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着急,他竟然摔了一跤。 往前面是什么,苏尘不知道,但他相信,就算前面是万丈深渊,也要毫不犹豫地走下去。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的命运我来做主,至少这一次要这样! 百晓生停在了一扇门前,他对着不远处的苏尘说道:“快过来,你还在等什么,这里面有你想要的一切。” 要过去吗? 那一刻,苏尘竟然有些犹豫了。 往前就是光明,往前就有自己想要的答案,往前就能……可为什么心会慌,为什么潜意识告诉自己不要过去。 这是为什么,谁能告诉我。 不,不,不!我绝对不能过去,那里……那一刻,苏尘停了下来,他拒绝了。 下一刻,苏尘只觉得眼前一亮,然后一个人出现在了他眼前。 “你真的很不错,少年!” 第10章 不算结果的结果 苏尘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只觉得这个世界仿佛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眼前人还是眼前人,这并没有什么变化。房子还是那个房子,人也是,但……不知为何,就是感觉不一样。 就在苏尘很困惑的时候,百晓生坐了下来,只听他说道:“少年你知道你那个时候如果走进了那扇门会发生什么?” 苏尘定了定神,说道:“不会是死亡吧。” 很显然,苏尘隐约也猜到了那个答案,可他……还是不愿意相信。 这并不真实,你说是不是。 那扇门里就算真有什么可怕的存在也不可能让人瞬间失去生命不是。 谁说不是呢。这里面的门门道道,谁也说不清楚。 百晓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也给苏尘倒了一杯茶,只听他慢慢说道:“看来你也是个聪明人,他确实没有看错人。不过你说你为什么要犹豫,你一个都快要死的人,难不成还会惧怕死亡。说真的,我本来以为你有了那样的选择,心中就不会忐忑,不会再害怕,没成想,你竟然……这就是所谓的命数吗?” 怎么可能不会害怕,这不是再开毛线么! 听着百晓生的话,苏尘只觉得好有意思。 这说的都是什么啊,怕死这不是人之常情。你说自己要不是因为想要活下去,又岂会来这里。 所谓的因果相连,福祸相依,差不多就是这个道理。 是自己的年纪还太小,还不能理解这个选择背后的沉重吗? 不知道,也不清楚。 夫子说,“岁月即力量,岁月最伟大!” 就算已经重活一世,有了上一世的记忆,很多事他还是想不明白,想不透。 苏尘想了想,说道:“前辈,那里面真有那么可怕吗?” 百晓生笑道:“未知都很可怕,你不清楚吗?” “这个……我……” 一时间,苏尘真是有些不知道怎么讲了。 他能清楚,会清楚吗? 或许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一切都会清晰起来的。只不过,那可能还需要很长的时间而已。 “你也不用这样。这个问题对于现在的你来说,确实有点太难了。”百晓生笑了笑。“不过我相信以后的你一定能明白,能看透。” 希望是,但愿是。不过说起来,这都哪跟哪啊。不说正经八百的东西,竟说一些听不大懂的东西。 苏尘嘟囔着嘴说道:“我知道,多谢前辈。” 对于苏尘的这种表现,百晓生倒是无所谓。 说到底这就一孩子,还嫩得很。你说就算再怎么样,那也不能跟一个孩子一般见识不是。 差不多喝了一杯茶,百晓生拿出了一个信封放到了苏尘面前,“这里面的东西虽然不能直接帮你达到那个目的,但也能距离那扇门更近一些。少年,要快一些,不然有些人可就看不到了。” “前辈这是什么意思?”苏尘有些困惑的问道。 “好了,你该离开了。” 说着,百晓生摆出了送客的意思。 没再待下去,苏尘非常识趣的准备离开了。不过就在他已经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说道:“前辈,这就是答案吗?” 百晓生随意地看了苏尘一眼,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这就是你要的答案。” 这就是我要的答案,不过这怎么看都不是很真实。你说这里面会不会有其他什么东西,百晓生是不是还有什么在瞒着自己。 心念于此,苏尘问道:“前辈,这样做真的有可能改变我的命运吗?” 百晓生面无表情地说道:“你问的这个问题我不能告诉你答案,也没有谁可以告诉你答案。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你自己才能知道。我想你也明白,那五个人为什么能成功,不过是因为他们相信自己能成功罢了。” 苏尘想了想,有些无奈地说道:“我明白了,今天多谢前辈,希望以后还能再见面。” 百晓生说道:“没事,这没什么。小事一件,你不用放在心上。至于说能不能再见面,这就要看我们的缘分了。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这个道理很简单不是。” “前辈说的是,晚辈这就告辞。” 说完了最后这句话,苏尘离开了这里。 这一去啊,就真不知道该没有没有可能再相见了。 人生漫漫终有终点,能走多少地方,遇见多少人,说白了,这都是早都注定好了。 光阴啊,岁月了,度过一点那就是一点,你心中就算再怎么不甘心,也无用。 珍惜,只有用的时候珍惜一点,到时候才能少却许多惶然无措和万般无奈,甚至说悔不该当初! 道理永远都是这样,从来就没改变过。 离开了这里,苏尘还是没有要回去的意思。 东陆的夜市,这个世界的夜生活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无论如何都不能错过,这要是错过了,还不得后悔死。 谁说不是呢,他啊,活着的时间已经快要用天计算了,咋可能会浪费一丝一毫。 走在南郡的街道上,哼着上一世的小曲,这日子那真是别提有多舒服了。 古往今来,能像自己这样的,应该没谁。对的,只有自己,哪里会有其他人。 看前面那个样子不会在表演什么杂技吧。还真是幸运,上一世只在电视里看那些在天桥耍把式的,没亲眼得见。今天这不就来机会了。能补上,怎么说都是一件挺让人幸福的事。 远远的看过去,那里就已经围了很多人。苏尘要进去的时候,差点没背过气。 这人怎么就这么多,这里为啥会这么热闹,他们究竟在表演什么样的绝活,竟然能…… 抱着强烈的好奇心,苏尘就那样过去了。可等到过去,真正看到后,他才发现也就那么一回事。 一个火圈,旁边站着一个人一只猴,只看到那人在不停地做手势,然后那只猴子非常配合的就跳来跳去,时不时还表演几个高难度动作。 这玩意有啥好看的,还没有练刀有意思。 失策了,绝对是亏了! 就在苏尘有些失望时,前面正在发生着一件看上去不那么无聊的事。 第11章 不懂 在这个世界有太多让人生气,让人无话可说的人和事。 就比如说眼前的这一幕,真真有点……要是放在以前可能早就上手了,但今时不同往日,他怎么能贸然出手,给自己惹麻烦。苏尘就在那里坐着,在那里看着,瞧着。 怎么说也是一桩热闹,不好好看看,怎么能行。 “来,小妞给爷笑一个。别害羞嘛,你出来,不就是做这种事的。” “你才是最这种事的,你全家都是。” “小妹妹的性子还真烈,爷就喜欢你这个样子。” “滚,恶心。” “不恶心,来,让哥哥亲亲,马上就很舒服,不恶心了。” “哪里来的淫贼,竟然做这种事。” 看清了眼前的人后,那个行事有些猥琐的家伙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李家的小废物。来啊,把这个小废物的手给我剁了。” 说着,这家伙身后的几个人就冒了出来。 老太太磨豆腐,真是好大架子啊! 李家的那位公子,一把拉起了那位姑娘,就开始了跑路。这不,很巧的人就到了苏尘眼前。 要不要帮忙,这……要是贸然出手的话,铁定会有麻烦。当然,他的身份又决定了,那些所谓的麻烦压根就不是麻烦。 已经够麻烦了,还是不要再去做没意义的事。 苏尘是那样想的,也是那样做的。当时的他说白了那就想成为一个过客,并不想参与其中。可那几个追来的人脑子不灵光,竟然……对他出手了。 纯粹是眼睛瞎了。这要是其他人,也就算了。仗势欺人么,就算看不上你这条狗,那也会考虑一下所谓的主人。但这位就不一样了,不要说狗了,就算是狗主人见到他都要变成汪汪叫的小狗。 人比人气死人,有些事还是莫要比较的好。 这位狗主人的身份虽说比较高贵,但和苏尘一比较,那就是小巫见大巫,压根没有可比性。 明面上,在南郡之中,除了宋王以外,苏尘谁的面子都不需要卖。 就是这么的牛气哄哄,就问你怕不怕。 怕啊,肯定怕。 那几位动手的人,当时就被苏尘给……动手的不是他,而是跟过来的护卫。 当然了,这与身份没有关系,这只有身体有关。 苏尘的身份那是世子殿下,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对于北境的人来说,独子面对危险,战胜危险这是一堂必修课,谁都逃不了。 跟过来的侍卫并不是不相信苏尘的能力,而是想着,一旦他出手了,身体能不能撑得住。 你说这万一没撑住,岂不是麻烦自己,更麻烦别人。 唉,没办法,没话说么。 要是可以的话,谁又愿意这样。 还是那句话,现在麻烦一点,总比事后麻烦的好。 苏尘知不知道自己身后……自然是知道的。他要不知道,那也不会有这个胆子。 所谓的艺高人胆大,并不适用于所有人。有那么一些人,有那么一些时候,胆大是因为背后所倚仗的东西很厉害。 就那样看着,看着那些人被打个稀里哗啦。 “你给我等着,老子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当那个很是猥琐的人过来看到这一幕,直接就撂下了这样的狠话。 苏尘笑了笑,根本就没把这个当一回事。只看他摆了摆手,侍卫就又过去了。 既然你想要找麻烦,那就帮你一程,反正最近挺闲的不是。 “你,你这个家伙,我,我一定会让你,会让你后悔的。” 唉,这人怎么就这般不听话呢。 苏尘挠了挠头,准备让这几个人再进行一场爱的教育。 不过,怎么说呢。那人在看到苏尘还要来后,急忙就认了怂,赶紧跑了。 苏尘看着这个人像一条狗一样离开后,心中除了感慨以外还是感慨。 嘛事么,这样的场景也就只有上一世时在电视里才看到。 时候不一样了,如今的他确实……身份摆在了那里,这也正常。 “多谢这位兄弟刚才出手相救。” 确认安全后,那位李家公子和那位姑娘出来了。 “没事,这和你们无关,是他们自己作死。”苏尘面无表情地说道。 “就算是这样,我们也应该感谢。怎么说,要是没有你的话,我们就算能离开,估计也不会这么平安。”李家公子很是坦诚的说道。 “你倒是老实,我真没想到,你能这样。”苏尘说道。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初次见面,一见如故成为朋友的不多也不少,我们这样并不奇怪。”李家公子如此这般的说道。 “公子还真是坦诚,你说你这样,难道就不怕再被别人安排一次。要知道这个世界很危险,要是不留心,不小心一点,保不齐什么时候就又受到了伤害。有句话说的话,陌上佳人如玉,公子举世无双。你很不错,真的很不错。” 这说的都是什么啊,怎么一句都让人听不懂。 苏尘啊,他还真是一点没有变。 就算是来到了这个世界,那爱搬弄文字,胡说八道的性子还是一如既往。 怎么可能,要怎么改变! 会这样,不正是理所应当。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算是换再多地方,遇见再多人。一样还是一样,不变终归是不变。 “正式认识一下,我的名字是李去浊。” 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几个意思。 苏尘是真不明白,不过他也没办法。 江湖就是人情世故,他只要还想在这个圈子混,有些应酬就算不喜欢也要去做。 “我叫苏尘,很高兴认识你。”苏尘笑着说道。 “原来你就是苏尘,真是久仰久仰。” 听到眼前人的名字,李去浊明显很兴奋。干嘛呢,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名字,何至于此。 且不清楚,尚不明白。 现在不过是简单来了一个口,餐前点心都还没吃完,正餐都还没开始,你说,这要是……南湖有点太尴尬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那样。 “怎么,我很有名吗?”苏尘问道。 “当然了,你难道不知道。我和你讲,如今在南郡,除了大王以外,也就是这个名字最为人所知了。” 咋个回事么,怎就变成了这样。 苏尘更加困惑,更加不懂了。 第12章 情愫 谁说不是呢,在南郡的确是这样。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就不明白了。真是白活了这么久,怎么对得起过往的那些岁月。 听了李去浊的解释后,苏尘瞬间就明白了。 又不是笨蛋,哪里会不清楚。 “话说回来,这位姑娘是你的……?”犹豫了,到说到想说的地方,苏尘还是……还是没有把想要说的话说出来。 你说说他这是干嘛。既然想问,也已经把话说了半天,怎的就不能说完。 饭吃一半,话留一半,多不礼貌不是。 理是那个理没错,但这要分什么情况。就目前这个情况来看,的确不行。 李去浊看了看苏尘,又看了看女孩,满不在乎的说道:“你说她啊,我也不认识。” “什么,你不认识!”苏尘有些惊讶的问道。 也不怪他惊讶。你要知道,在大街上上为一个素味平生的人出手,而且还是冒着与权贵做对的风险。这里面的危险有多少,只需要动动脑子那就能想明白。 谁说不是呢,这李去浊的胆子未免有些太大了。 人都不认识,就这样……不是这位姑娘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就是他是一个笨蛋。 说来,这位姑娘漂亮吗? 你这不废话,这要是不漂亮,能这样么。 想简单了,糊涂了不是。 “苏兄是觉得这样不妥吗?”李去浊说道。 苏尘想了想说道:“没有,就是觉得有些惊讶罢了。” 惊讶什么,有什么好惊讶的。 漂亮的女子,谁不想怜爱,谁不想怜惜。自古英雄配美人,哪里轮得着那些登徒浪子。 “说真的,我以为像苏兄这样的人物是不会被世俗中的一些客套给束缚住的,没成想也是……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应当应分。” 这是什么意思,这说的自己好像做了什么错事一半。 明明就什么都没做,咋的就要这样被对待。 苏尘实在不行有些想不明白,有一点不甘心。 只听到他说道:“我也是一个普通人,总不能什么也不顾的去做一些个乱七八糟的事吧。” 李去浊没说话,他给苏尘倒了一杯酒,举起了酒杯。 这个时候,只要不是个笨蛋那都能明白里面的门门道道。 苏尘没犹豫,举起了酒杯,一口酒喝了下去。 啥也不用多说,都在酒里。 一杯喝完,旁边一直坐在那的那个女孩开口说道:“今天多谢两位大哥,要不是你们的话,还不知会怎样。你们的大恩大德,我真的是不知道应该怎么报答。” 说到最后,这女孩竟然哭了起来。 怎么讲呢,这苏尘啊只要一见到女孩子,尤其还是在哭泣的女孩子,他是最没办法的。 苏尘说道:“这不过就是举手之劳,姑娘你不用放在心上。”说着,他从袖子里取出来了一块手帕,轻轻擦去女孩脸颊上的泪水。 温柔,真是好温柔。尤其是被这样一位……那一刻,当这个女孩抬起头的瞬间,她看到了那双充满柔情的双眸。 就在苏尘这样说了以后,李去浊也说道:“姑娘,这不算什么。以后你出门那真要小心一点,可不能再遇到这样的登徒浪子了。” 那位姑娘擦干泪水,微微点了点头。 “不过话说回来,姑娘你怎么会一个人出门?”苏尘问道。 他怎么会想到问这个,这也是……怎么了,不能问吗?真是的,不就是问一下为啥一个人出门,这又不是多大一点事。 确实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这样问……就是有点不礼貌罢了。 是不是不礼貌,这个还不好说。但那个女孩在听到苏尘的话后,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那时,苏尘还浑然不知的说道:“我说这位姑娘,这女孩出门最好不要一个人。你要知道这个世上不知有多少人心怀不轨,有多少人人嘴两张皮,有多少人打着见义勇为的旗号招摇撞骗。可是要小心些,可是不能大意。” 也不知苏尘是怎么回事。说这些有意义吗?有没有觉得动脑子,这些不是都已经讲过,再来一遍。干嘛呢,过嘴瘾呢。 谁知道呢么。 好在李去浊还像是一个明白人,他没有苏尘那么瓜。 李去浊察觉到了这位姑娘的为难,他说道:“苏兄,你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说这些也不觉得掉份。差不多就行了。这位姑娘又不是小孩子,你说你讲那么多干嘛,有意思么。” 苏尘一听这话就有些不高兴了,他说道:“你讲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去浊本来不想说什么,但这个时候,这么个情况,他要是不说点什么,那是不是也有点过不去了。 “我没什么意思,我能有什么意思。人家姑娘都不愿意说,不愿意听了,你还在那里吧嗒吧嗒说个没完没了。你这个人啊,我和你讲,真是没眼力劲。” “怎么,你想打架啊!” “来啊,谁怕谁。” 一时间,场上的气氛瞬间就有点不对劲了。 都站起来了么,就差没有把身上带的武器亮出来。 急了,绝对是急了。 那位姑娘一看这么个情况,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直接就哭了起来。 你看这事怎么整得,咋还……明明挺好一事,这弄得……有点难看了,有点不大气了。 要怪那位姑娘吗? 肯定不啊。这事说到底那都是那加一个人的错。人姑娘有何错,就问你有什么错。 没错啊,不就是被你们两人救了,多大一点事。 该表达谢意那也表达了,也说了……是吧,那么一些个有的没得的话。后面之所以整出那么些个事来,说到底是是这两个人闲得慌。 你说他们三个人要是认识多年,而且还是……那也没什么。毕竟三人里面,两男一女,这两个男的又还同时喜欢上了这女的。争争吵吵,打打闹闹那也没什么。但这……明明就什么都不是,搞成这样又是何必。 是啊,谁说不是。只不过这有些事就是这么的奇妙。如果世上真有……那么当他们看到这一幕后,心中不知是该欢喜,还是该庆幸。 古往今来多少有情事,皆是局内糊涂,局外明白。 第13章 训斥 “逆子,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好事。” 被自家老爹狠狠打了一个耳光后,他跪在那里一脸懵逼,心中说不出的无名火。 “爹,我到底怎么了,你干嘛生这么大的气。”他有些不服气的问道。 “还问怎么了。”又是狠狠一耳光。“你自己干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 我干了什么,不过就是在街上遇见一位好看的姑娘,我……不过那位姑娘是真漂亮,要是还能遇见的话,我绝对要把她拥入怀中,好好疼爱一番。可恶,要不是那两个家伙,我绝对…… 一想到这里,他心里就不爽,好生气。 这位老爷子看到自家儿子还是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心中的那个气啊,简直没法说了。 这个混账,自己每天那么小心翼翼的做事到底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有一个好名声,有一个好口碑,有一个……这个,这个逆子,真是气死人了。不过,也是自己平日里疏于管教,没有好好教育,不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我告诉你,你要是再这么胡闹下去,就给我滚回老家去,知道了没有。” “爹,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他很是不服气的说道。 “怎么,都已经到了现在这个份上,你竟然还不知错,还不明白自己究竟错在了哪里。既然如此,那我来告诉你。你今天是不是遇到了苍炎世子,是不是还和他动手了。” “爹,我……” 刚说到这里他的额头就开始如同下雨一般不停的掉下汗珠子。对啊,自己今天白天……怎么会这样,不是说……难不成……大意了,自己怎么能犯这样的错误。 “看来你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我告诉你,这几天你就给我好好待在府中反省,不要再出去胡闹了。” “爹,我知道了。”他小声的说道。 这个时候,他的父亲走到了他跟前,摸了摸他的脸,眼神里流露出一份温柔,然后什么也没说,起身就离开了那里。 明白的,他怎么会不明白。 这是他的父亲,是他…… 那一刻他似乎忘记了刚才他父亲对他做的那些事,忘记了那些疼痛,忘记了那份屈辱。那一刻,他想起了以前发生的一些事。 他是六年前来到南郡的。那时,他还是一个八岁的小孩。 为什么要来京都,这里好陌生,好……我要回去,我不要来这里,我要回去找奶奶。 是的,八岁之前他一直生活在老家那边,一直跟着奶奶。 他不明白,他的那位一直没见过几面的父亲为什么要让他来京都,要到他不喜欢的地方。 这里的人他都不认识,没有一起玩耍的小伙伴,有的只有冷漠的……也曾想要回去,但他……在他来南郡没多久,就传来了奶奶去世的消息。 那个时候他还不是很明白死代表着什么,他很天真的相信了一些人的话,相信他奶奶是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以后还可以再见面。 可……那怎么可能。后来当他知道真相后,他就变成了这样。 胡作非为的贵公子,无所不作的的恶少爷。 如果是知道他的人,很难相信他……变化也太大了,大到了让人不敢相信。 不过你也不要擅自就觉得他原谅了他的父亲,忘记了曾经发生的那些事。 这有些啊并不是一句简单的话,一个温柔的眼神就能改变得了的。 不会忘记,绝对不可能就这样轻易忘记。 他父亲离开后,他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没过多久,就听到了敲门声。 “谁啊,烦不烦,我已经睡了。”他非常烦躁的说道。 “景少爷,是我,是我阿神啊。”门外那人说道。 一听是阿神,他就更加生气了。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刚才才在想要怎么处理……没想到就过来了。 他压着火气说道:“你进来吧。” “是。景少爷。” 阿神小心的推开门,然后就进去了。不过他刚一进门,就迎来了一阵很是热烈的欢迎。 噼里啪啦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紧接着就是让人有些痛苦的训斥。 没有反抗,阿神就那样受着。 之所以没反抗,可能是他在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 也是,都整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闯了这么大祸,要是还没这点自觉,也就不用吃这碗饭了。 打也打够了,骂也骂够了,他才停手,有些疲倦的坐在了板凳上。 “说吧,你来做什么。” 阿神紧忙站起来,也没拍衣服上的土,也没整理已经乱糟糟的头发,直接就说道:“景少爷,我这一次过来是想告诉您苍炎世子的一些消息。” 本来,这位景少爷的火气经过刚才那样一顿发泄,差不多已经没了。但此刻,经阿神这么一提,那已经被压下来的火,瞬间有了要爆发的迹象。 景少爷揪住阿神的衣服,恶狠狠的说道:“你这个家伙知不知道你让我受了怎样的屈辱,看样子,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景少爷不要生气,我这不就过来了。昨天是我没有搞清楚状况,是我让景少爷您失了面子。不过我接下来说的事,我相信一定可以弥补昨天的错误。” “是什么?”景少爷不客气的问道。 “是这样的,景少爷……” 听完了阿神的消息,景少爷直接就激动的站了起来。 “你真的确定这个消息没问题吗?” 看着一脸激动的景少爷,阿神不慌不忙的说道:“当然是真的了,我怎么敢欺骗景少爷您。” “好吧。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我就原谅你的这次错误。” 景少爷重新坐了下来,脸上恢复了平日的表情。 “既然这样,景少爷,那么我就回去了。” 这个时候,阿神适时的说了要回去的意思。 “嗯,行呢,你回去吧。” 景少爷想也没想,就说道。 合适的时候说出合适的话,这才是为人处世的方法。 很多人呢,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但真正能做的,从来就没几个人。 道理谁都讲,但真正能……算了,这很正常的好不。 第14章 让她说 “公主殿下,您怎么才回来,我们满世界找您,都快急死了。” 才刚入门,就听到一个很是急切的声音。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服,走进去,说道:“不是已经说过了,不要再称呼我为公主,现在的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你们到到底还要我说几遍才明白。” “可是……可是……可是公主就是公主,不管您再怎么说这都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 很显然,那个侍女就算已经被这样说了,心里面还是固执的坚持着原有的想法。 固执己见,可好? 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这世间的事,哪有那么的黑白分明,理所应当,不过是走一步看一步罢了。 “我知道了,知道了。”她一边换衣服,一边说道。“你们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公主殿下,安阳殿下让人过来请您进宫一趟。” “不去,你告诉他们我不去。” “公主殿下您可不能任性,安阳殿下说了,您身上背负着青丘的重任,不可随性妄为,一切要以大局为重。” “以大局为重吗?”她随手拍掉了一支簪子,脸上露出了不高兴的表情。“要我以大局为重,是不是就要像她一样,不顾个人幸福,死乞白赖的为了利益和不爱的人在一起。我不要,我绝对不要这样。青丘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公主殿下您……” 还没等这个侍女说完,门外就传来了一个声音,“让她说,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奴婢拜见安阳殿下。” “云彩你起来,这件事与你无关。”安阳殿下说道。 “诺。” 云彩站起来,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 “姑姑,姑姑您怎么来了。” 看清楚来人是谁后,她把掉落在地上已经碎掉的簪子踢到了不知那个角落。 “琉璃,我问你你今年多大了?”安阳殿下坐了下来,问道。 “回姑姑的话,琉璃今年十六了。”她小声说道。 “十六了,你也知道自己十六了。我们且不说青丘的事,就说一说你在这南郡城里的事。” “我在南郡怎么了,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呀。” “还在胡说,你给我好好看看,你都做了什么。” 说着,安阳殿下把一块玉佩放在了桌子上。 “姑姑,我的玉佩为什么会在你这里。我这几天一直都在找,没成想原来到您那边去了。” 安阳殿下皱了皱眉头,心里面很是不痛快,“还在胡说,还不说实话。琉璃,我告诉你,这是大王的侍卫今天给我的,你呀,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完了,完了,这可就麻烦了。 本来还想蒙混过关,没想到早就已经落进了别人布置好的口袋里。 这也未免有点太倒霉了,自己的点怎么这么背! “姑姑我错了,真的,我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琉璃低着头说道。 “还有下次,你说你都这么大了,能不能收敛一下性子,你这样不要说……算了,我也知道我与你讲这些都是在白费力气。” “姑姑您别生气了,琉璃真的知错了。” 没办法了,只能用这一招了。 琉璃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在那里可怜兮兮的看着安阳殿下。 看到她这样,安阳殿下也不忍心再多说什么。 安阳殿下有些溺爱的摸了摸琉璃的头,说道:“你呀,总是这样,我也是拿你没办法了。” “姑姑,不说这个了,您这次让我进宫是为了什么?”琉璃问道。 “让你进宫自然是有事要告诉你。眼下,北境苍炎国的世子过来了,大王因为舍不得女儿,所以我想让你去,你看可好。” “不好,一点都不好。” 琉璃听完安阳殿下说的,直接就跳了起来。 刚才的温情脉脉,在这一刻全都变成了那一份恶心。 “琉璃,你要知道,姑姑这样做,都是为了青丘,为了我们的国家。” “我不要,我说什么也不要。”琉璃站的远远的,在那里一脸不高兴的说道。 “你不要什么啊,这件事由不得你胡闹。明天你就给我进宫了,与世子殿下见上一面,然后这件事也就定了。” “我不要,我要去,姑姑你要是非让我去,我就死给你看。”琉璃有些哀怨的说道。 “琉璃,你身上流的是青丘王族的血,你要是想要玷污它,那你就去死。” 走了,做完了要做的,安阳殿下也就离开了。 安阳殿下离开后,琉璃有些颓废的坐在那里。 为什么要这样,自己明明,明明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还是不能逃离,不能摆脱宿命的枷锁。这一切究竟是因为什么,有谁能告诉我。 看着自家主子这样,云彩心里也不好受。 讲真,她也不愿意琉璃嫁给自己不喜欢大事。 她和别人不一样,她从五岁的时候就跟着琉璃了。那个时候,他们还在青丘国,还没有来到南郡。在那边的日子很快乐,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做,每天只要开心就好。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大概是从那一天开始。 那天,青丘国的王宫不知为何突然就失了火,王宫中乱糟糟的。有一个人突然闯进了琉璃的房间,然后就带着她们两个人一起出了王宫。 也不知能不能回来,离开的那一刻,她猛的回头,看到是无尽大火。 这火为什么这么大,扑闪扑闪的,看起来好漂亮! 如果那时的她知道这场火意味着什么,那她绝对不会那样想。 这是离开的意思,是从此就没有了家啊。 离开青丘城后,他们一起跌跌撞撞来到了宋国,来到了安阳殿下在的地方。 还小,真是不懂事! 以为也就是在这里住几天,等过段时间也就回去了。可是着一住,那就是十多年。 十年过去了,她和琉璃已经从当时的小孩子成为了小大人。 如果只是看她们的容貌,你会觉得一切都没变,但你要去看那眼角间的皱纹,你会发现这一切早就变了。 不过不管这一切怎么改变,她还是她,琉璃还是琉璃。 这一生,这一世,她心里只会有琉璃,也只能是琉璃! 第15章 再见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里!” 看着眼前人,他们彼此心中那真是有好多好多小问好。 没想到,绝对是没想到。 那天,不过只是见了一面,不过……那个男的,看上去那么的温温柔柔,一点都……怎么可能会是北境苍炎国的世子。 同样的,她怎么可能是……是公主。那天,她明明就……难道这里面有什么不得不说的故事。还是说,这一切就是一场梦,那天发生的一切都是这位宋王在试探自己。不过你要这样说,也未免有点太扯了。宋王怎么看都不像是……不过宋王旁边坐着的那位妇人就有点让人捉摸不透了。 这时,只听到那位妇人说道:“看样子,世子殿下已经和琉璃见过面了。这就好,就好啊。不久前本宫还在想要怎么让你们两个人认识,这样最好了。” “王后,你是这个意思吗?”旁边坐着的宋王问道。 “大王觉得这样合适吗?”王后说道。 “王后啊,这样好不好并不是寡人或者王后你能决定的。你也知道,这件事说到底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我们也没什么办法不是。”宋王不以为意的说道。 “大王说的是,臣妾有些唐突了。”王后说道。 “世子,琉璃你们两个人不要在那里站着来,快坐,快坐下。有什么话,我们坐下来讲。” 和宋王讲完了要讲的话后,王后看到苏尘还和琉璃那样大眼瞪小眼的站在那里。 看到那一幕,她不由地就笑了起来。 这两个孩子,也真是的,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听到姑姑的后,琉璃公主嘟囔着嘴巴回到了座位上。 真是好可爱,她那个样子真的是…… 苏尘看到琉璃那个样子,心脏就不由地砰砰直跳个不停。 那一刻的他忘记了自己那已经快要腐朽的身体,忘记了他所承担的担子,忘记了他那已经注定的宿命! 是啊,在这个世界上就是有一种力量能让一个人忘记所有,能让一个人重新燃起斗志。虽然苏尘想要活下去,想要……并不是因为琉璃,但他……怎么可能真的没有联系,要知道……唉,这种事谁能说得准,毕竟没到最后,就还是一团浆糊。 “世子殿下刚来南郡,你看让琉璃陪着你四处走走可好?” “啊,这……这真的好吗?”苏尘有些慌忙的说着。 本来就已经心有所想的安阳殿下,这个时候她就想的更多了。 “世子殿下这没有什么不好的。琉璃她也没什么事,陪着殿下四处走走,对于她来说也是一种锻炼。” “姑姑,我可没有答应。”琉璃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姑姑,这样说来的话,那宋王后岂不就是安阳殿下。 这是怎么一回事,这……这真有点让人糊涂了。有什么好糊涂的。是谁规定宋王后和安阳殿下不能是同一个人了。宋王后就是安阳殿下,安阳殿下就是宋王后。这不同的称谓只不过是身份的不同罢了。在宋国,她就是宋王后,在青丘她就是安阳殿下,多么简单的一个道理。 这算什么,真是的。 在安阳殿下看来,琉璃这样那压根就不是拒绝,而是在……这个时候她更有信心的说道:“琉璃不要耍小孩子脾气,这件事就这样定了。大王,您觉得呢。” “这件事还是要看世子和琉璃的意思,王后你还是不要再这样了。” 不知为何,宋王的脸上露出了不悦。 好在,宋王的这份不悦很快就被安阳殿下察觉到了。 “大王,臣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宋,为了这个国家,还请大王细察之。” 听到安阳殿下的话,宋王大声笑了起来,“王后你这说的是哪里话。你的心意寡人都明白,都明白。寡人刚才那样,说到底都是为了你,你才是不要多心。” 这是在干什么,干嘛啊。就算你们两个人真的很相爱,很喜欢,那也不应该这样好不。 知不知道秀恩爱死的快啊! 应该是不知道的,他们两个人怎么可能会知道。 那时的苏尘在看到宋王和宋王后那个样子后,不由地就想到了前世“秀恩爱”这个词。 这真是……是不是有点难为情,他这个人哪里是……他啊,以前明明就什么都不懂的。怎么,难不成换了一个世界,这脑袋瓜子就开窍了。 没可能得,要有这么简单,前世他也不会那么悲惨不是。 一定有其他原因,这……毋庸置疑。 其实,怎么讲呢。苏尘在这里评头论足宋王和宋王后,他和琉璃在他们那两个人眼里何尝又不是那样。 台下的人在看风景,那风景又何尝没有在看台下的人。 和苏尘不一样,琉璃在那一刻已经有点明白了。毕竟安阳殿下已经和她说过了那样的话,她要是还后知后觉,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她对他有意思吗? 谁知道呢,情之一事,古往今来最是难以让人明白。 你要说她对他一点意思没有,那也未免有点不现实。 且不说前几天发生的那件事,就只说今日的种种表现。 苏尘他哪里像是北境那边的蛮族,就算是把他说成是洛阳那边的高门贵胄之后,那也不会有人不相信。 谁说不是呢。要知道,苏尘他可是后世人称作……的存在,怎么可能会……就是这么的不一般,就是这样的…… 可你说要真的喜欢,她那心里……肯定会不舒服,尤其是在知道了她因为所谓的国家利益被安排,她心里就觉得不舒服,就想要……不知为何就是喜欢不起来,就是…… 他们两个人就是这样,在不知不觉中,所谓的宿命已经将他们紧紧绑在了一起。 命运就像是一张蛛网,只要你们一旦深陷其中,就会无法自拔,就会越挣扎越出不来。 人生如棋,就算没有占到先手也没关系,只要在后面的排兵布阵中步步为营,不慌不难,也就可以了。 要知道,那位统一东陆的皇帝陛下,可是以一国敌九国,可是被后世人称作小蛇吞大象。 是的,那都有可能,这又有什么不可能的。 第16章 一只猫的故事 “你是苍炎世子?” “我是啊。” “你怎么会是,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啊。” “在公主眼里,苍炎的世子应该是怎样的?” 是啊,应该是怎样的,这我也不知道,又没见过不是。 就在琉璃公主不知道说什么时,苏尘说道:“在公主眼里,我们北境人那都是蛮族,都应该是茹毛饮血,从未开化的种族是吧。” “这个,我没有,我没那样想。”琉璃嘟囔着小嘴巴说道。 “公主也也不用这样,就算你真那样想了也无妨。因为这本来就是事实。我们北境和南边的你们不一样,我们种不了粮食,只能吃牛羊肉。这是我们的生活习惯,就如同你们将五谷当成食物是一个道理。所谓的风月同天,只不过是世人眼中的色彩罢了。我们这些人说到底都是为了活着不是。” 好有道理,说得真好。 那一刻,琉璃不由自主得就这么想着。从小到大,她也不是没读过书,但这样的道理她还是第一次听到。不是说,北境那边的人少读书,不知礼,为何这位苍炎的世子会有这样的见识。 这她就不知道了。北境那边是不重视做学问,但苏尘知道的这些,压根就和北境无关。这都是他脑海里的东西,是上一世的财富。 怎么说呢,苏尘在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心中满满的都是痛苦。 穿越了,能活着,这当然应该算是一件好事?但你说这……这里的一切,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怎么和那些书上写的完全不一样啊。 说好的天赋异禀,说好的开局就带挂,说好的……金手指呢,这是稳定一回事,自己也未免有点太惨了吧。 心里不平衡,绝对的么。 其实没有那些,也没啥。 一个出身就已经可以弥补那些了。苍炎的世子,未来的大君,这……就算比不上那些,一世富贵,一生荣耀总是没跑的,但……为什么自己会得那个什么鬼心血来潮症,自己为什么活不过二十岁。这到底是为啥,有谁能给我一个解释。 原因是什么,解释在哪里。这个肯定就……没有的,哪里会有。 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你和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天生万物,总是公平的。既然重新活了,又出生在苍炎王族,那么你总要付出一点代价不是。总不能说天下的好事都让你一个人占了,你说是不是。 做人要懂得知足,可不能太贪心。谁说不是呢。都说人心不足蛇吞象,可你说这人心要真那样了,也未免有点太可怕了。 能活着就已经是上天垂怜,至于说其他那些,那是你自己的事。 没有气馁,也没有放弃。 在遇到了那位老头后,苏尘觉得他想要的那些并非求之不得。只要自己足够强,只要自己的运气爆棚,只要不放弃心中的那道光,就一定可以走到最后。 有很多事,在没开始做之前,自然是千难万险,但只要开始了,你就会发现,其实也就那么一回事。 世上本无难事,多的是无心之人罢了。 “世子读书很多吗?” 不知为何,琉璃突然就这样问了。 问的是什么啊,人家要是读书不多,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吗?也不动动脑子,都多大大人了。 苏尘没有立刻说话,他把目光落在了远处的一只猫上,“公主是觉得只要读书多了,自然就能明白很多道理吗?” “不是这样吗?”琉璃有些困惑的问道。 苏尘用手指了指那只猫,说道:“公主你看远处的那只猫,你说它可明白什么道理?” 什么啊,这两者有什么关系。不想说就不要说啊,整这么一些毫无关系,一点用处都没有的干啥。 是啊,苏尘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有些道理他又不是不明白,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么。难不成,他待会想要自己跳下去。 我滴个乖乖,这个应该不会吧,哪里会有这么蠢的人。 “那不就是一只猫,胖胖的,肥肥的,最多也就是看上去有点可爱罢了。”琉璃看了看那只猫,用小虎牙咬了咬嘴唇,说道。 “是的,公主,你说的没错,那就只是一只猫,确实没什么好说的。既然如此,那么你刚才的问题,也是一样的。” 苏尘说得很平静,很自然。 在他看来,这就如同人喝水一般,再自然不过。 原来,他要说的在这里,他啊,竟然用这样的方法,也是别出新意。 “这两者没为什么关系啊,你到底要说什么。” 琉璃扑闪了好几下眼睛说出来的那句话,真的很妙。 甭管知道不知道,这就是不知道。你看多么简单的道理,多么的纯粹。 怎么能不懂呢,自己都已经用出了这样的方法。 讲真,苏尘觉得自己很郁闷,很……很是有点失落。 在他看来,这样的比喻已经很巧妙,已经很能打动女孩子了。其实哪里是这样,也就是他这样以为罢了。 不管是前世,还是这一世,他说白了那就是一个“家里蹲”,一个不会社交,只会待在家里,把自己封闭在小世界的一个人。当然了,这没有什么不好。人或其他动物来说,只要能舒心,只要能快乐,也就够了。 世界上最重要的是什么? 自然是快乐,当然是高兴! 只是,苏尘这样的……实在是有点让人不知道应该说啥了。 这样能追到在意的人吗? 着急啊,就算只是远远地看着,都有点让人想要上去帮忙。 “我,我,我……” 一时间,苏尘也没想好要怎么说了。 看着脸颊已经有些微微泛红的苏尘,琉璃在那一刻忍不住的就笑了起来。 她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就像春天里的暖阳,像夏天里的阳光,像秋天里的硕果,像冬天里的白雪,让人忍不住的想要走过去,就算只能稍微触碰一下,也觉得好幸福。 那一刻,正好有两只鸟儿从他们面前飞过。 苏尘说道:“我啊,我也不知道我想说什么,但我的心意就在那里,就在那些略显笨拙的语句里。” 真的好笨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男子。 第17章 风月何曾相异 “世子,这里是南郡最著名的西山十三景,听人讲这里有仙人来过,就是不知是不是真的。” 虽然嘴上说不愿,但落到实处的话,琉璃还是做的很认真。就算不说这些,因为前几天的那份恩情,她也不会置之不理。 “这里有仙人啊,那真要好好看看。” 一听有仙人来过,苏尘他顿时就来了兴趣。 怎么说呢,苏尘不管是在哪一边,对于浓厚的文化都会有着莫名的执着。 上一世,就算是一两个星期只吃咸菜馒头,他也要买上一本看上去已经破破烂烂的书。到了这边,他也是没有一丝丝改变。分明是王子,是世子,可是却……在没有跟着那老头修习刀法之前,他整日泡在一些壁画上,一些绢帛上。也不知道看那些有什么用。说真的,他要不是苍炎的世子,很多人早就有意见了。不过就算如此,他们也有意见,只不过没人当面说罢了。 苍炎的世子,不习刀兵,却在那里读书。 要知道这里是北境,是北境啊! 北境和南边的那几个地方不一样,这里以武立国,靠的是拳头,而不是你的道理。或者说,在这里,谁拳头大谁就有理。 这种事要是放在别人,其实也就算了,但苏尘他又不是那些人。他还保存着上一世的记忆。对于他来说,他……北境的一切都很陌生,他的话……说白了,说不定南边更适合也说不定。 就是这么一回事。 一路走过去,苏尘不知停下了多少次。 每一次,前方的石壁上或者是凉亭中,只要有刻下字,他都会走过去看一看。 要不要这样,你要知道,旁边那可是……是吧。琉璃就在旁边,你不能说只顾自己。都有女的在一旁,你……真的,就算再怎么不懂男女之情,也不能这样,是不。 谁知道呢,反正那个时候,苏尘他表现的就和一个呆瓜一样。 走到落花亭,休息时,琉璃说道:“看样子,世子殿下很喜欢这里。” 苏尘那时正在看刻在石碑上的字,没有听到琉璃的话。也真是入迷,竟然……等到他反应过来时,琉璃已经不在那里了。 还真是糟糕啊,自己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四处找了又找,问了又问,还是没有知道琉璃在哪里。 怎么会这样,琉璃她到底去哪里。 着急了,真是……苏尘的汗水止不住地流下来,衣服都被浸湿了。他的嘴脸处已经起了好多白皮,眼神都有点……空洞无物,对的,就是这样。 就在苏尘垂头丧气的坐在那里,独自痛苦的时候,有一个人慢慢走了过来。 …… “你这个样子真的好有意思,你真的是北境人吗?” “公主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什么意思。我就是觉得世子你的做事风格一点都不像北境人,倒是有点像我们东陆人。” 可能也是以前没怎么注意,这时的苏尘只觉得好生奇怪。 自己一直都是这样,这有什么问题吗? 肯定是没有问题的,这只不过是个人生活,处事的方式不一样而已。 在北境,苏尘就算这样,因为他世子的身份别人也不会多说什么。到了东陆的话,那就不一样了。当然了,他还是世子,还是……一切都是没有变的,变化只不过是外面的那一波人。其实,能这样说的人,也就只有琉璃了。其他人就算心里那样想,也绝对不会这样说。一些人,就比如说宋王,宋王后,他们就算能说,也不会说的。 这就是所谓的上下一心,绝无二心! “我怎么不像北境人,怎么就像东陆人了?” 苏尘就这样很是直接的问了出来,一点儿都没怎么动脑筋。 听到他这样说,琉璃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世子殿下你还真是好有趣,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怎么有趣了?”苏尘很耿直的问道。 “世子殿下,这北境人呢,重视的是刀兵,最看不起的就是学问,而我们东陆,或者说整个南边恰恰相反。世子你的话,明明是北境人,却有着东陆人的习惯,你说这奇怪不奇怪。” 本来还不怎么明白,但经琉璃这样一讲,苏尘也就明白了过来。 刹那间,苏尘的脸就红了,不过他还是故作淡定的说道:“就算其他人是,我的话,又为什么要和他们要一样。据我所知,公主你也不是东陆人,难道你就会讨厌那些学问,只做你们那边的事吗?” “是啊,我就是这样。”琉璃不假思索的就讲了出来。 尴尬了,这事弄得,我这……真的是。 刚才本来已经足够红着脸了,经这么一弄的话,苏尘的脸就更加红了。 “世子你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你别这样,我刚才是和你开玩笑的。我当然不会那样了,就算我想那样,也因为一些原因绝对不可能那样。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本来就已经身不由己,在漩涡之中,怎么可能只考虑自己。” 琉璃刚才说的那一番话,在苏尘听来那就是……哪里不是了,分明就是好吧。 什么叫身不由己,什么叫漩涡之中,这不过都是借口,都是为了安慰他这个丢脸的人罢了。 苏尘很认真的想了想,说道:“公主殿下不用这样安慰我。我这个人没有那样的坏习惯,不会乱发脾气的。错就是错了,我……刚才的事,我向你道歉。” 怎么还道上歉了,这都哪跟哪啊。 琉璃说道:“世子殿下,你这说的是哪里话。我刚才也就是随便一说,并没有什么其他意思。至于说对错。那本来就不是对错,只不过是对一件事的看法不同,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真是很大气,特别令人没想到。 本以为琉璃是个乖乖女,没成想是一个豪杰。其实也是,能在大街上做出那样的事,又怎么可能是乖乖女。 “公主殿下,我……” 一时间,苏尘竟然说不出来话。 要说什么,能说什么,他也不知道。 世间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过去,他们啊,这又是干嘛呢。 不是出来散心,出来看风景的,怎么还……实在是有点想不透么。 第18章 为什么是你 继续走着,毕竟日头还长,时间还有。 你说要是现在就回去,苏尘肯定不甘心,不愿意。 这是宋王后给他的机会,他怎么可以不抓住。 来这里是有目的的,绝对不能把差事给搞砸了。再说现在这也算是一举两得,一方面可以完成任务,另一方面又能让自己幸福,何乐而不为。 不过与苏尘不一样,琉璃的脸上并没有多少高兴的样子。 本就不喜欢,勉为其难的过来,已经很不容易了。只不过,她……也是不能拒绝的。这里虽然不是她的国,也没有她的家,她在这里只不过是客居。但就算是客居,又有什么关系。往事不堪回首,她早就在不知不觉中把这里当成了另一个“家”。 为了能继续在这里生活下去,有一些事也不得不为。 苏尘和琉璃才走了没几步,在来到一家卖剑的店铺时,他们遇到了一个人。 这人他们也认识,至少苏尘还记得。 看到认识且欣赏的人在那里,苏尘走上前去,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那人回过头,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人,说道:“原来是世子殿下啊,失礼,失礼,我真是太失礼了。” 苏尘有些不悦的说道:“李兄,你这是何意?” 那人面无表情的说道:“我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没什么,要是世子殿下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就在李去浊要走的那一瞬间,有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李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你是?” 看着眼前的姑娘,李去浊心里有很多的小问号。 这姑娘谁啊,我怎么会不认识。不应该啊,像这么美若天仙的姑娘,自己怎么可能忘记。 美人如美酒,那样甘甜,怎么可以抛之脑后。 “是我啊,李大哥,我是……” 在琉璃一阵绘声绘色的说明下,李去浊总算是知道了眼前这位很漂亮的姑娘是谁。 “你真的是她吗?” 就算已经被说的那么详细,但李去浊还是有点不相信。 这怎么可能,要知道,眼前这姑娘前几日不正在被一群小瘪三欺负,这怎么就……变化实在是有点太快,真是无法相信。 “是啊,我就是。”琉璃很肯定地说道。 苏尘拍了拍李去浊的肩膀,笑着说道:“李兄,她说的没有错,你就信了吧。” 这下总算是可以相信了吧。嗯,肯定相信啊。你说都这样了,他要是还不相信,那就有点不识抬举了。 在知道了那位姑娘是谁后,李去浊站起来,他半跪下,很认真地说道:“云州李去浊见过青丘国琉璃公主殿下。” “你这是干什么吗?”琉璃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公主殿下,原来您在这里。这么多年,翼王一直都在五方之地找您,他要是知道您在这里,那心里不知该有多高兴。” 不只是高兴,还是喜悦,李去浊竟然哭了起来。 李去浊这一哭,琉璃的眼角竟然也慢慢变得湿润,“云澜叔叔,他还好吗?” 李去浊一边擦着激动的泪水,一边说道:“公主殿下,大人他很好,只是这几年因为一直在寻找您,身体已经消瘦了很多。” 真心话,在一旁看着的苏尘那心里真是有好多不明白。 既然认识,既然……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说,上一次都已经见面了,也……怎么会没认出来,这……是吧。按道理来说,这次可以,上一次也可以。 谁知道呢。这里面的门门道道,在真相没出来之前,谁能说得清楚。 “差不多可以了吧。” 在李去浊和琉璃哭了好长时间后,苏尘还是忍不住的提醒道。 真心不想提醒,毕竟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谁都不愿意做。 “公主殿下,青丘国的百姓一直都在等您回去,回去重现狐帝陛下的辉煌。” 真是没想到,李去浊竟然会在这里讲这句话。 那时,琉璃在听到这句话时,脑子里嗡嗡的。 这些年,她也不是没想过回去,也不是没……但每一次只要一想到……她就会害怕,就会害怕回去那里。 那一片火海,那么多死去的人,那么……她心里早就留下了阴影,早就……这些年,有一些夜晚,她从睡梦中惊醒,脑子里想着的全部都是那些事。 父皇的离去,母后的决然,还有皇兄那冰冷的眼神。 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去回忆,去相信罢了。 现在,李去浊就这么不管不顾,赤裸裸的把这件事说出来,这无疑撕开了她那道已经慢慢被隐藏起来的伤口,唤醒了那尘封的记忆。 “李兄,你这……” 苏尘也不知该说什么了,要说什么了。 这件事,他并不是很清楚,这件事,他不应该参与其中,这件事他最好不要多嘴。 来龙去脉皆不知,三言两语何能清。要问去路在哪里?遵从本心未必可。 是的,就是这样没错。 苏尘不知道说什么,琉璃在那里恍恍惚惚,神情看上去有点迷离。 “公主殿下,万民都在等着您啊!” 又是一句话,又是一句逼问。 苍生如何,万民怎样。这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只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小女孩,是一个动不动就会哭鼻子的……那……那些不是我应该承担的好不,你不要再说下去了。 琉璃心里差不多就是这样想的。平时,她是会任性,会胡闹,但那不过是一时的耍小性子。你让她去……怎么可以,她啊,虽然从未爱上这里,把这里当成家,但…… 人皆有命数,不可改也! “不行!” 就在场面一度很尴尬的时候,传来了一个声音。 他们三个人齐刷刷的转过头去看,然后就看到一个人慢慢走向这里。 那人也很漂亮,很美丽,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 看到那人后,琉璃抬起头,用有些哀怨的眼神看了看她。 苏尘看到那人后,微微一笑,然后默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李去浊看到那人后,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好凝重。只听到从他嘴里慢慢蹦出了四个字,“怎么是你!” “为什么不可以是我。”那人来到这里后,坐下说道。 第19章 就放肆了 “你是何人?” 威压吗?也不算是,这应该是……不好讲,李去浊反正就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这谁啊,怎么这么厉害。只是简单往这一坐,就能让人有这么大压力。 定了定神,李去浊说道:“寒武铁卫李去浊。” 简单利落,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其实也是,怕个毛线。青丘国都没了,她就算来头再大,那也不可能压到自己头上。 “你为什么要让她回去?”说着,安阳殿下指了指琉璃。“她不过就是一不成器的孩子,就算回去又能如何!”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我只是过来执行任务,其他并不是我能决定的。”李去浊抬起头,目光如炬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回去,换一个能决定的人。”安阳殿下眉头一皱,有些不悦的说道。 “这恐怕不行,我来的时候,接到的命令是必须要找到太平公主,并把她带回去。”李去浊不屈不挠的说道。 “你找到了吗?”安阳殿下问道。 李去浊刚准备说,“已经找到了的时候”,就看到有几个配着刀剑的人走了过来,站在了不远处等着。 李去浊下意识的握住手中剑,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安阳殿下笑了笑,说道:“我能有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要找的太平公主并不在这里,希望你能识趣的知难而退。” “这,这,这,就算如此,那我也要试一试。” 李去浊还是很不甘心,他觉得就算最后会失败,这个时候也应该努力一把。 站在旁边的苏尘,从开始到现在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这件事仿佛与他无关。他不是挺欣赏李去浊的,怎么还会眼睁睁看着……你说是吧。还有这位宋王后,她来这里,可不是简简单单过来,那一定有什么目的。 就算开始时没有察觉,事到如今,难道还没发现! 做人做事,最重要的就是要有一双看穿事物表现的慧眼,不然会被慢慢腐烂掉的。 “既然你心意已决如此,那么本宫就不客气了。” 安阳殿下拍了拍手,就看到那几个人慢慢拔出了手中的刀剑,一点点朝着李去浊走过去。就在快要交手的时候,琉璃站出来说道:“你们都住手。” 这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被场上的众人听到。 怎样,那些人有没有停手? 肯定没有啊,怎可能。 他们听命于宋王后,又不听命琉璃。只要宋王后不发话,让他们停下来,他们还是该干嘛就要干嘛。只不过,就算没停下,他们手上的动作也已经慢了不少。 眼瞅着自己就算说什么也无用,他们就要上手的时候,琉璃再一次说道:“姑姑,你究竟想要琉璃怎样?!” 这一次可是有用? 自然是有用的。宋王后说了一个字,“停”,然后那些人就停了下来。 “琉璃,姑姑不要你怎样,姑姑只想问你一句,你是怎么想的。”宋王后眼神柔和的看着琉璃。 “姑姑,我只想按照我心中想的过完这一生。” 琉璃说的很小声,仿佛是怕别人听到一样。 “那你心中所想的是什么?”宋王后继续问道。 “姑姑,这个……我能不能不说啊。”琉璃有些小孩子气的询问道。 “你说呢,琉璃。” 宋王后虽然说的很客气,但在场的他们都梦听出那里面的意思,作为当事人的琉璃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姑姑,我知道了。” 琉璃露出了沮丧的表情。是啊她怎么能不沮丧,那明明是姑姑,是她最后的亲人,可是现在她竟然用这样的方式逼迫自己。要是可以的话,她真的很想把心中所思所想都说出来。可是她……她不能。那是她的姑姑,青丘国的安阳殿下,宋国的王后。她是什么?她什么都不是!一个没有国家的公主殿下,除了沦为别人的玩物,筹码以外,还能如何。她心里也明白,当年要不是有她姑姑,她还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子。只是啊,这道理谁都懂,但就是有一道弯转不过来。 不愿意,不管你怎样筹谋,怎样算计,怎样安排。只要我心里不愿意,那就是不愿意! 琉璃抬起头,眼睛有些红肿的看向了宋王后,“姑姑,你这样有意思吗?” “琉璃你这是何意,姑姑我怎么有些不懂了。”安阳殿下说道。 “姑姑你不懂啊。那世子殿下你懂不懂呢。我想,像世子殿下心智这么好的人。应该不会不懂吧。哼,还有你这个所谓的寒武铁卫,你们这样做,可曾问过我这个当事人。” “琉璃,莫要胡闹!”宋王后脸上有些铁青的说道。 “胡闹,我哪里胡闹了,姑姑。这么多年,我在这南郡城中听到最多的就是胡闹,莫要胡闹,你是公主,是青丘的继承人,是未来的女君。可是啊,可有谁问过我,这一切是不是我想要的。当年,他不问缘由,抱着必死的信念把我救出来时,我真的很感动。因为我知道,有很多人都死在了那里。可是后来,当我知道我为什么被救出来,我将来要承担什么时,我不止一次的想过,为什么不让我去死,要让也活到现在。” 就在琉璃说的很激动时,宋王后站起来,直接给了她一巴掌。 “你放肆!” 琉璃抬起头就那样直愣愣的盯着宋王后看。在她的眼神里,没有一丝丝的怯懦,有的只有毫不犹豫的坚定。 “姑姑,我放肆吗?姑姑,如果这就是放肆,那么我就放肆这一回就。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按照姑姑说的在活。以前我一直在想,我的这一生究竟是为了什么。现在我明白了,我最起码应该先找回自己,不让自己变成一个傀儡。” 琉璃的这些话就如同掉落的水滴一样,一滴一滴滴在宋王后的心中,滴在那份早已经没有多少情感的回忆里。 这样究竟是不是对,是不是正确。宋王后,这位在异国他乡得到了至高权位的异乡人,她也有些不明白了。 这么多年,她机关权利,步步为营,究竟是为了什么,她啊,她也说不清楚。 第20章 故梦难回 琉璃的话,让这位已经忘记了很多事情的“王者”想起了很多事。 那年,她也和琉璃一样,因为青丘帝君的一句话就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生活。 心里肯定很难受,肯定不舒服。可以说,如今琉璃心中是怎样想的,她就是怎样想的。 或许,还比这还要严重的多! 不过她也没办法,只能选择接受这样的命运。 有些事并不在于你愿不愿意,而在于你能不能改变。有些人因为一些原因,那是可以改变既定的命运,但很多人那是没办法的。 不能改变就只能接受,多么简单的一个道理。 离开青丘国的时候,她的一双眼睛都是红肿的。那时她默默告诉自己,以后一定要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一定不要成为这样的人。 可后来发生的事又让她……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明明自己已经经历过一次,为什么还要让……这不是明显在打自己的脸么。 谁知道呢么,这样的事一点都不敢讲。 也许是因为那个原因,也只有那个原因才能让她这样的不顾脸面,狠下心来做这样痛苦的决定。 国都已经没了,个人的幸福又算的了什么。 “琉璃,你心中就是这般想的吗?”宋王后冷冷的问道。 琉璃这个时候没有说话,有些呆呆的站在那里。 干嘛呢,这是怎么一回事。还沉浸在刚才的那段惊人之语中吗?不应该啊,毕竟那只不过是心里话罢了。 心里的话,心里的事,不管怎样压制,总有一天其实都会像喷泉一样肆无忌惮的喷涌而出。 其实也是这样。只不过,琉璃她……说出来固然很痛快,可是说完之后才是最让人不知所措的。 要知道那些话之所以平日里没讲出来,积压这么长时间,说到底就是不能讲出来,不能让别人听到,尤其是一些特定的人。 尴尬!慌张!不知所措! 差不多,基本上那就是这样。 看着自家姑姑脸上的阴云,一想到往日里宋王后对她的照顾,此刻的胡闹,她心里就很不好受。 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能那样。 就算姑姑说的不对,自己不服气,那也应该换个时间,换个方式,换个……这里还有外人,还有其他人,这样做是不是有点不太像样子。 没有错,琉璃她也会不安,也会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对,不妥当。 很正常,这又不是什么太奇怪的事。 早就不是孩子了,都已经这么大了。要是还不能想明白这些事,那就应该赶紧找个好地方,然后一了百了。 时间很宝贵,光阴不等人,晓得不。 “怎么了,哑巴了。”宋王后有些痛苦的揉了揉眼睛。“刚才小嘴不是挺能说的。怎么,这就不说了。” 琉璃还是没有反应,她就那样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 苏尘这时用脚踢了踢琉璃,用眼睛示意了一下。 这又是干嘛,一点意思都没有。 人家要是真有那个想法,你就算不这样做,那也会火急火燎的做。反之,人家要是没这个心思,你就算用火钳去捅,那也会坐如泰山,一动不动。 人啊,可不就是这种特有想法的存在。 “世子殿下这是何意?” 恢复过来的琉璃就那样直勾勾的看着苏尘,看的他都有点发毛了。 要知道会变成这个样子,怎么也都不会逞能。 苏尘心里很不好受,特别难受。 这件事说到底是别人的家事,就算和自己有关系,那也是之后的事。现在她只需要在一旁静静看着,好好吃个瓜就成。 说到底,这样做也符合苍炎的利益,符合他的利益。 压根就没必要如此这般,怎么想这都挺愚蠢的。 谁说不是呢。要知道,一心想把琉璃带回去的李去浊都还在那里站着,默不作声。他一个八竿子才能联系起来的存在,实在是不应该。 道理谁都明白,可这里面的事哪里是三言两语就能讲清楚的。 没有错,于情于理苏尘他都应该乖乖把嘴巴闭起来,在那里看着就好。但要是这样做的话,那就不是他就。 兴许这就是命运的选择,就是命中注定! “世子殿下是觉得我错了吗?” 琉璃发问后,宋王后也紧跟其后。 头更加大了,更加不知如何是好了。 只是苏尘之所以是苏尘,那就是他和别人不一样,有着自己的一套处事方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我能做的那就是跟着。 苏尘闭上眼积极,略微的想了想就说道:“殿下,苏尘没有那个意思。苏尘是觉得,既然殿下和公主都是一家人,这样做实在是有点过了。” “过了吗?”宋往后先是反问了一句,然后继续说道。“我看没有,这刚刚好。有句话说得好,自家人,自家事,自家知道。这么多年下来,彼此心中是怎样想的,这都是不言自明的,你说是吧,琉璃。” 琉璃低着头,在那里不说话。 宋王后笑了笑,说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世子你不要见怪。这件事我们商量着来,总是可以的。” 苏尘能听出宋王后没讲出来的话。可就算听出来了,他又能怎么样。身在局中,腿脚说到底是不方便的。你说他能硬硬的说,就算我我不与琉璃公主结婚,苍炎部落也可以和宋国,和青丘是一家人。 肯定是不能的,这想都不能想。 苍炎的大君不是他,是他的父君,宋国是宋王,不是宋王后。青丘的话……现在的青丘还是以前的青丘吗?一切早都不一样了,早都面目全非了。 苏尘想了想,说道:“殿下英明。” 思来想去,想来思区,能说的就只是这一句话。 难矣哉!真的是太难了。 宋王后眼珠子一转,突然说道:“有一句话,本宫不知当讲不当讲?” 苏尘想也没想就说道:“殿下客气了,但说无妨。” 宋王后从袖子里取出来一块石头,说道:“世子可知这是何物?” 看着那块黝黑且泛着白光的石头,苏尘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说道:“殿下,这石头可来自极北之地?” 宋王后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了苏尘身上。 这个时候的苏尘,脸色并不好看。眉头紧皱,一脸凝重之色。 他是想到了什么,什么能让他这样! 第21章 不要讲 “世子这是怎么了,可是想到了什么?”宋王后看着苏尘,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道。 苏尘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说道:“殿下,你拿这东西出来,是想做什么?” 宋王后说道:“世子觉得我这是何意?” “殿下要是觉得用这么一块石头就可以左右我,那么还请收回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我不知道那老头和殿下有着怎样的交情,但在我这里,该怎么样那就怎么样,一分一毫都不会改变。” 苏尘说的很是正经,正紧到旁边的琉璃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为什么要笑,这有什么好笑的。 谁知道呢么,别人的事只有别人知道,瞎操什么闲心。 宋王后把那块石头收了起来,然后说道:“看样子,他说的没有错,世子还当真是直来直去,一点都不知变通。只是,世子这样,难道就不怕本宫翻脸不认人,让这次结盟变成杀戮之始吗?” 苏尘没有被吓住,他抬起头,看着宋王后的眼睛说道:“殿下会吗?” 不知为何,宋王后听到这句话直接就笑了起来。 这很好笑吗? 一点儿都瞧不出来这里面有什么好笑的。这里面啊有什么门道能让人这样,真真是有些搞不清楚了。 宋王后都这样了,苏尘他难道还没什么反应? 没有,一点都没有。 不过就是过来扯扯闲话的,你让他能如何,要怎样。 说实在的,到如今,他心里也很难受。 明明是出来游玩的,是散心的。压根就没想到会遇见这样的事,这样的人。 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嘛!只不过,事到如今,说再多也已经没用。 都已经遇上了,只能好好解决了。 “殿下,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不知道苏尘是不是觉得没意思才会这么讲的。要知道,宋王后听到这句话后,脸上瞬间就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她问道:“世子这就要回去了吗?” 一时间苏尘有点不知道要怎样回答。其实也不是不知道要怎样回答,他啊,只不过是有点为难罢了。 看宋王后这个样子,应该没想到苏尘会讲出这样的话来。 有么子好奇怪的,这很正常的好不。 这里发生的事大部分和人家都是没有关系的。就算有一部分有,那也是连带的。能坚持到如今,那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就问你还要怎样,差不多就行了。 苏尘很认真的想了想,说道:“殿下,这事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我留下来或者离开都没多大意义。既然如此,那么我为什么还要就在这里。说真的,我想,殿下看到我在这里,心中也很烦。毕竟有我这个外人在这里,有许多话,一些事是不好处理的。” 这时,宋王后眯起了眼睛。她仿佛要透过苏尘的眼睛看向灵魂深处,闹明白那里面究竟还装着怎样的想法。 也就在那里看了一会会,宋王后就收回了目光,她挥了挥手,就看到一个侍女走到苏尘身边,递上了一个盒子。 苏尘没有着急去接那个盒子,他先是很仔细的审视了一下,仔细想了想,觉得差不多了,才说到:“殿下,这是何意?” 宋王后说道:“这就是一个小礼物,还请世子不要推辞。” 就是一个礼物吗?会这么简单!怎么想都有点不可思议,这里面会不会有其他什么猫腻。 看着苏尘的那份小心翼翼,宋王后直接就笑了,“世子何须如此,这不过就是一个礼物,你要是实在放心不下,不拿就是了。” 苏尘听到这话,尴尬的笑了笑。只见他用右手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殿下,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有有点担心。” “将盒子打开,让世子看个明白。” 没有多余的话,宋王后直接就来了这么一句。 也是,如此简单也好。 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用这样的方法来证明,简直就是一举两得。一方面可以证明自己并没有那个意思,另一方面也可让对方在不知不觉中就欠下人情。 只是,会有这么顺利吗? 自然没有。苏尘是怎样的人,他如何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刚才之所以会那样,那是因为心中有担心,有不安。现在……现在难道没有了吗?当然还是有的。只不过,到了这时,那份担心与不安已经不再那么重要。 眼前的事都已经快要火烧眉毛了,哪里还能顾忌得了那么久以后的事。 谁说不是呢。有那么一些时候,顾了头那就顾不了尾。世上的事从来就没有两全其美的。有得就有失,很正常。 只见苏尘一把扣住了那个盒子,说道:“殿下的意思我明白了,这礼物我收下了。” 对于苏尘的这一举动,宋王后好像一点都不意外,她仿佛早就遇见了这一幕。 宋王后说道:“既然如此,本宫就不送世子了。” “殿下忙,我先走了。” 讲完了这句话,苏尘就离开了。 是的么,要离开了。用了这么长时间,花费了这样的心思,要是还不能离开,那就真的有点亏大发了。不过说来,他也没损失什么。 什么也没答应,什么也没失去。所谓的承诺,不过是口头上的罢了。这里面有多少真,有多少假,谁又能说的准。 话说,他就这么走了,他就一点不担心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这玩意有什么好担心的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算一步,想太多并不见得有多好,你说是不是。 身前身后事,只需大胆的往前走,莫回头,哪里需要考虑那么些许杂事。 “怎么,他都走了,你还不走!” 宋王后说的很轻松,但在旁边一直等着的李去浊可并觉得轻松。他啊,也不知是怎么了,竟然会呆呆的站在那里,好长时间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过了好久好久,李去浊才反应过来,他有些结巴的说道:“殿下,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什么都不要讲了。” 有些意外,也有些不知所措。 这位青丘的殿下,宋国的王后娘娘,竟然能回答的这样干脆利落。也不知是她真知道些什么,还是说就是一个蠢人而已! 第22章 都知道 等苏尘和宋王后都已经走了很远很远后,琉璃一把拉住了李去浊,有些兴奋的问道:“浊哥哥,你说这次琉璃做的好不好?” 看着琉璃那张天真无邪的面孔,李去浊突然有些于心不忍,他摸了摸她的头说道:“这件事难为公主殿下了,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这压根就是答非所问好不,怎么能这样。 听了李去浊的回答,琉璃明显有些不开心,她嘟囔着嘴,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公主您不要不开心,也不要觉得我啰嗦。说真的,您今天做的很好,殿下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您做的一切都很有意义。不过有一句话我还是要说的,公主是青丘的公主,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忘记这个身份。” 看着李去浊脸上那份凝重的表情,琉璃突然觉得好陌生,有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都已经这样了,还要哪样啊! 她是真不明白了。违背心意做了并不喜欢的事也就算了,竟然还要在这里被人说。我这样可全部都是为了你们啊,你们怎么能这样。 李去浊是何等样的人物,他会看不出来琉璃的小心思。 都已经在这个大千世界里走了这么长时间,他啊,早就已经看遍了人情冷暖,看清了世态炎凉。 不过也就是说了你几句话而已。这又不是什么……分明不痛不痒,整的好像有多么严重一般。 这就不科学了不是。你眼中的一般般,可能到别人那里就变成了非同小可。以己度人终究不可取,这做人就算做不到感同身受,也应该尊重一下,你说是不是。 太自以为是,太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并不好,晓得不。 “公主,当年您离开青丘的时候,翼王就在不远处看着,他并没有不管您,还有殿下也是。这么多年来,殿下虽然对您很严厉,让您学习这个,学习那个,但说到底,殿下都是为了您好。要知道青丘国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如果您再不做点什么,可就真回不去了。这一次,殿下让您和苍炎国的世子联姻,我们这些下属那也是不愿意的。公主您是狐帝陛下最后的血脉,是我们青丘的王,我们怎么舍得让您去……” 讲到这里,李去浊竟然哭了起来。干嘛要哭,为什额要哭。这些不都是众所周知,都清楚的。亡国之人,孤魂野鬼,哪里来的那么多悲悲切切。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想想要怎么办,怎么改变这……你说是不。 哭泣了好长一会,李去浊抹了抹眼泪,继续说道:“公主,要是可以的话,我们真的不想让您去。要知道,那位苍炎世子的身体那可是有问题的,要是有个万一,我们这些人那就是万死之罪,怎么对得起狐帝陛下。” 琉璃听着这话,那真是一愣一愣的。也不是听不明白,她就是有点,有点……怎么说呢。李去浊讲的这些,她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明白。来到宋国这么长时间,生活了这么久,她早就不是那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千金小姐,如今的她啊,早就明白了何谓人情世故,何谓爱恨情仇。也正因为知道,所以她才会参与到一代的机会。 这种事要是放在以前,放在她还在青丘时,那是一百个不情愿,就算她的父皇磨破了嘴皮子,她的母后把好多好多好吃的,好玩的,放到她眼前,那都绝对不会答应。 有句话说的好,此一时彼一时,情况都不同了,哪里还能再用以前的老眼光看待。 谁说不是呢。如今的她啊,身份虽然没有变化,但心态早就不一样了好不。 亡国离家之人,谁给的勇气去挑剔。 琉璃眨了眨眼睛,说道:“浊哥哥,你说的这些,琉璃我都明白。这些年,尤其是近几年,在我经历了一些事后,我就明白了姑姑为什么要那么做。以前是我不够懂事,是我只顾自己,从来不考虑青丘,那都是我的问题,是我的错。以后不会了,我以后一定会到担负起属于我的责任,你们放心好了。” “公主您……这……” 一时间,李去浊竟然哽咽了,他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泪水。 也不知他这样说因为激动,还是因为什么。反正不管原因是什么,他都落泪了,都激动了。 世上之事,不是所有都有答案。正所谓,情之所起,莫能言也!身在其中的我们,能做的也就是冷眼旁观,一动不动,如钟如松罢了。 琉璃也有些神伤的说道:“准哥哥,你说你这样,又是何必。” “公主这样懂事,说到底都是我们这些人的错,要是我们足够有用,狐帝陛下也不会……公主您也不至于……我们这些人都该以死谢罪,都该……” 还没等李去浊说完,琉璃就打断了他的话,“浊哥哥,这些和你没关系,你不用这样。过去的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不要再说了。” 看着梨花带雨的琉璃,李去浊觉得自己的心比之前更加痛了。 其实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过去的那些事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说起来,他和琉璃差不了几岁,也就只大了一两岁。青丘国难的时候,他也还是一个孩子,也是受害者。后来,当他慢慢长大,慢慢明白以前的那些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就明白自己要怎么做。 我这一辈子一定要让青丘国重新回到正轨,一定不能辜负了那份心意! 这是在他十八岁,在他成年的那一天许下的诺言。 没有人知道,知道的只有他一人。可就算如此,他……也是不能违背的。有些事,有些话,别人知道了,也可以不做,但有些事,有心话,别人就算不知道,那也要做。这并不是什么文字游戏,这是对自己的负责。 人生茫茫百年,当不负心意! 差不多就是这样,他啊,远比其他人更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 李去浊把眼泪擦干,然后非常震惊地说道:“公主,我一定会让您回到青丘。” 目光如炬,目光坚定,说的大概就是他。 第23章 下不了嘴 回去以后的苏尘,一个人坐在书桌前。 也不知他在想什么,竟然在那里一坐就是一个晚上。 第二天,当伺候他的侍女敲门时,才发现他还坐了一夜。 是怎样确定他一直坐在那里的吗? 自然有办法。之所以那样说,那是因为他眼睛里的红血丝。要知道休息了一晚上的人。是绝对不会那样的。 “世子,您这是怎么了,您可以多多注意身体才是,可不能因为……” 说到这里时,苏尘就看到来人眼含泪水,一副好像受了什么委屈的样子。 苏尘揉了揉眼睛,说道:“绿蚁,你不要这个样子。我的身体我有数,你不用操心,只需办好交给你的事就好。” 绿蚁红着眼睛说道:“世子您交代我的事我都有在做,一点都不耽误。这是那边的一些账目,您先看看。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您就告诉我,我立马去改。” 说着,绿蚁从袖子里拿出来了一个册子,放到了苏尘面前。苏尘没有去翻那本册子,他直接就开口说道:“绿蚁你不用这个样子,你办事我放心,这些东西你不用特意拿过来让我看。” “可是,世子我……” 还没等绿蚁说完,苏尘就又说道:“该教你的我都教了,你也做的很好。说起来,我这样做,那也是不负责任。把这样重的担子放在你的身上,我心里也很过意不去。但你也知道,我这边还有很重要的是要做,只能辛苦你了。” 这时,苏尘看着一身绿衣的绿衣,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悸动。 绿蚁也不是不漂亮,她有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眼睛如同珍珠一般明亮,尤其是……反正就是很漂亮了。 既然如此,那苏尘怎么还能忍得住。 能忍得住,自然是因为……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因为苏尘他那里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罢了。 生死之际,男欢女爱又算的了什么! 当然了,也会有一些人说春宵一刻值千金,怎么能不珍惜这样的大好机会。也是,这样想那也没错。毕竟苏尘能存于世的日子,板着指头就能算过来。能幸福一刻那就幸福一刻,想那么多作甚。 人各有志,不用多讲! “不辛苦的,一点都不辛苦。” 绿蚁说的有些着急,脸竟然都红了起来。 看到绿蚁这样,苏尘忍不住的用手捏了捏她的脸。 苏尘这不捏还好,他这一捏,绿蚁的脸更加红了。这红的都快能捏出水来了。这真的是让人都有点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这副娇羞的样子那真的是让人欲罢不能啊。苏尘这要不是因为心中早走真意,恐怕早就忍不住了。 苏尘笑着说道:“绿蚁你就不要这个样子了。这几年下来,你也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说你这样诱惑我。我啊,也就是定力好一点,要不然指不定还会发生些什么。” 红了,绿蚁被苏尘这样一说,小脸比刚才更加红了,红的就像红苹果一般。这时,她低着头小声说道:“您这又是在胡说了,我哪里那样了。” “好了,你看也看了,心中也应该知道我挺好的。你那边应该还有很多要紧的事要忙,就不要在这里瞎耽误功夫了。” 只要是个聪明人,那都能明白苏尘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绿蚁她就是明明知道,还要说的人。 “世子,绿蚁不忙的。我在这里伺候您先洗漱,之后再去做其他事。” “绿蚁,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 苏尘说的很无奈,很是……他心里也清楚。不管自己怎样说,绿蚁都会在这里,都会做那些事。 “算了,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就只好遂了你的意。” 就这样,苏尘被绿蚁伺候着洗漱,然后简单吃了个早饭。 吃完早饭后,苏尘拿起绿蚁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嘴,说道:“这样可以了吧。唉,我是真不明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用得着你们这样。” 绿蚁没多说话,她只是说道:“世子,那我先退下了。” 绿蚁离开后,苏尘又在床榻上躺了好长一会。 感觉差不多休息够了,苏尘取出纸磨,在前面密密麻麻写上了一段又一段小字。写完后,他拿起那张纸,吹了吹,欣赏了一阵,脸上露出了丝丝笑容。 干嘛呢,不顾及就是写了一段文字,何至于此! 谁知道呢。这纸上啊,谁能晓得究竟写了一些啥。要知道,不知道的秘密才是最重要,最让人捉摸不透,猜不准的。 话说会来,这绿蚁怎么听的有点……有点…… 苏尘的出生地北境苍炎国并没有绿蚁这种东西。他为什么会……也不奇怪,要知道他本不就是这边的人。 在那边,不说那句流传下来的诗,“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只说他看过的一本书,就已经足够让他在这里用上这么一个名字。 虽然不是同样的境遇,但为了能好好活着,不那么想那么的人和事,用这样的手段也并无不可。 也就是一番心意了,还能有什么。 不知是吃早饭的时间太久,还是休息写信的时间太长,这不知不中竟然已经到了太阳快落山的时候。 时间过得是真快。不知不觉间,这日子可是又过去了一天。唉,这真的是……对于苏尘来说,这日子那真是过一天少一天。要是可以的话,他宁愿不去做某些事,就只愿光阴能在手中多停留一会。 可是不能啊,一点都不能。 岁月的力量是伟大的,它并不会因为某一个人而改变。所以,苏尘就只能快马加鞭,有条不紊,不紧不慢的做着自己认为要做的事。 是的么,他确实不知道自己做的那些有没有用,更不知道未必会发生什么。他知道的只是一件事,那就是与其等死,不如奋起一搏。 就是这样。就算知道不低对方,也要拔出自己的刀,拿出自己的勇气,让对方看看孬种的不是。 前路漫漫,道阻且跻。慢慢前行,此心安处。哪里故乡,不知归处。 未来的未来,一切的一切,都挺不好说的不是。 第24章 人性 “你们还不都赶紧过来,都在磨蹭什么呢。” 底下的人一个个有些无精打采的走过来,零零散散站在那里。 “都看看,这都什么样子。不是早就和你们讲过了,要勤加训练,不要荒废了时间。” “九哥,你就不要在那里说那些没用得了。赶紧把你要说的给大家伙说一下,我们也好散去,各自去忙自己的事。” “大人,这些人都是一些乡下人,不怎么懂规矩,还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才是。” 这人没说话,微微点了点头。 “石头,你这个家伙,还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石头听到这话,不屑的说道:“九哥,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懂规矩怎样,不懂规矩又如何。我们这些人到如今,能活一天算一天,想那么多作甚。你以为我们和你一样,每天好吃好玩的伺候着。没那个命,还不让我们快活快活。” 这时,白牙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看上去,随时都有可能打火。 一旁伺候着的九哥,心里面很不好受。 自己的命怎么这么不好,怎么就接下来这样的衣服苦差事。也是自己平日里太好说话,不懂得拒绝别人。要是平常机灵一点,也不至于如此。 唉,总之一句话,命苦不能怨别人! 九哥轻轻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说道:“我这一次过来,主要是想让大家与这位新来的白牙大人见见面,为以后的工作铺铺路。” “九哥,这位白牙大人谁啊?” “跟着他,有钱拿有饭吃吗?” “九哥,这一次还会不随和以前一样,事情办了一大堆,最后却什么结果也没有。” “算球,这种事谁爱做谁做,老子是不会做了。老子还以为什么事呢。原来就是个这,回去了,简直就是在瞎耽误功夫。” “不知这位兄弟心中有什么怨气,能否与在下说上一说。” “我们不熟,没必要。” “齐大头,你给我站住。还反了你了。这位是上头来的大人物。你不想要命了。” 还没怎样呢,齐大头一听到这话,回过头,目光如冰的看着九哥,“司空南风,平日里叫你一声九哥,那是给你面子。可你不要真以为你是谁的老大。在这里,别人认你,叫你一声哥,那是看得起你。我们这些人谁也不欠谁,你少在那里装腔作势!” “你,你这个……” 九哥还没说完,白牙就制止了他。 “齐兄弟,我呢,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这没关系,多大一点事,不至于呵。还有大家,你们也都把心放进肚子里。我今天来这里,没有什么别的目的,要说有,那就是给你们解决问题来了。我知道你们都是精英,很有本事。说真的,我也很看不上上面一些人的做法,用一次成败来论英雄。但是,有些事那就是这样。输了就是输了,不如别人那就是不如别人。用喝酒寻欢的方式来消愁,这是最愚蠢,最让人看不起的。你说你们这样,除了让自己难受以外,有什么用。百战之师,怎能如此。” 白牙的话一说完,下面的人沉默了。有好多人都低下了头,其中几位竟然还落下了泪。 看他们这个样子,心中也很不好受! 白牙他挺能理解这些人的,一点不开玩笑。 从他知道要接手这些人时,他就把所有人的生平经历都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攻心而已! 没有错,他之所以这样做,说白了,那就是希望走进这些人心里,获得他们得信任。 有句话说得好,先做人后做事。你说你连做人都做的不怎么样,哪里还能指望你办成什么事。 就是说啊,多么简单的一个道理! “白牙大人,这……我们……” 感动的不只是下面那些人,还有上面的九哥。 “你就是九哥吧。刚才听他们都这样叫,我呢,也就这样说了。九哥啊,这些没什么,都是我应该做的。我既然接手了这里,就一定会想尽办法让这里变得更好。以前是怎样,我不管,我只管现在和未来怎样。” 这又是一颗定心丸,又是一剂强心针。 如果说刚才感动之余还有一丝担忧的话,那么此刻……担忧肯定没有消除,想都不用想。要是这么简单就能拉进人与人之间的距离,那么也不会发生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了。 白牙刚才的那些话,也就是把他们之间的距离再一次拉的更近一些罢了。 仔细想想也应该是这样,不然就有点太扯了。 “大人,这可万万不行。我是什么身份,您是什么身份,您这样做,让我今后怎么做人。” “该怎么做人那就怎么做人。我刚才已经说了,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求富贵的,我来这里是为了与大家同甘共苦,解决问题的。当然了,我知道我这样讲你们肯定不相信,那我就告诉你们好了,我来这里虽不为富贵,但却为功业。哎,我说你们也不用这样看着我。功业这种东西,要紧的很,那什么劳什子富贵才真是鸡肋。你们应该也都知道,只要有了功业,所谓的富贵不过是顺手的兔子,手到擒来而已。” 话说到这里,还明白的人那也就都明白了。不过话说回来,就算不明白,他们当中有一些人也已经做出了决定。 不管你要的是富贵还是功业,只要能让我们吃饱饭,都随你。 多么简单质朴的念头,实在是羡煞旁人! “我愿意,只要大人能让我吃饱饭,我愿意替大人卖命。” “我,我也愿意。” “我也没问题,只要大人不食言。” “大人,你说的话可算数?只要算数,我们哥几个都没问题。” 白牙笑着看了看底下得那些人。果然如此,一点儿没有错。不论是在这里,还是在那边,只要抓住了人性,一切的一切都没有问题。 古往今来,这人啊,图的可不就是财色。自己的话,已经给了他们想要的,那么他们凭什么不给自己想要的。 “我刚才说的自然算数。” 白牙大声的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看到底下黑压压跪下了一大片。 万里江山从此始,朕心何曾改! 第25章 都是明白人 “大人还真是好手段,竟然只用了三言两语就能收服这些人。” “我这哪算得了什么手段。要说有本事,那还是九哥你有本事。竟然能这么一些人听话,也确实辛苦了。” “大人,这怎么当得起。” “我说你当得起,就当得起。” 既然别人都已经这样说了,他又还能说什么。 “不知大人接下来需要我做些什么?” “你能做什么?” “只要大人有吩咐,我甘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严重了,九哥你说的这话重了。我能让九哥怎么样,我啊,也就是让九哥帮帮忙而已。怎么会让九哥你出危险。你说要是我真那样做了,下面的那些虎豹豺狼还不得吃了我。” “大人您这说的是哪里话,怎可能。” “好了,不说这个了。你先看看这上面写的。有什么事,等你看完,我们再说。” 九哥接过了白牙递过来的东西,一丝不苟的看了起来。 是真的认真,竟然能那样的聚精会神,一行一行的看,不放过一个字。看样子,这一次说不定有戏,那个人没有坑自己。 其实怎么讲呢,这才刚开始,说那么些有的没的是真没多少意思。人家有没有在说谎,是不是演戏,只要没到最后一刻那都说不清。还是那句话,眼睛看到的,那都不真实,晓得不。 九哥看那封信的时候,白牙也没闲着,他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地方。 还算不错。木质的结构,透光性很不错。摆放的一些家具,虽然不是什么上好的物件,但也能看过眼。在那些东西里面,尤其是一副山水图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副山水画是怎么回事,自己为什么感觉那么熟悉。 那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大河,有一些地方河床明显高于河两边。河水显得很浑浊,压根就看不清水里面有什么。不过那飞跃而出的鱼是真不错。鱼鳞金光闪闪的,很是好看。 哦,对了,这不是……那一刻,苏尘突然想到了那条大河,想到了那……不过那应该不可能才对。这压根就是两个不同的地方,怎么会……实在是有点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就在苏尘惊讶时,九哥已经看完了那封信。他没有过去打扰,只是静静站在那里。 聪明人那都应该这样。在别人忙其他事时,不要着急,不要忙碌,不要……只是在那里就好。 事情纵然有轻重缓急,但做人最重要的还是懂眼色。 做事先做人,望君且记。 过了好一会,等确定白牙把目光收回来时,九哥才开口说道:“大人,这封信上的内容,我已经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看过了。我觉得这个计划恐怕不行,我有点做不来。” “怎么做不来?”苏尘收回心神,坐下来,随意看了九哥一眼。“你不要这个样子嘛。有什么话你要出来,不要放在心上。” “大人,这个……我……” 就算白牙已经这样说了,九哥还是有点不大能放开。 这样才是正常的好不。那些别人说上三瓜两枣就敞开心扉,有什么说什么的人才是真有问题。这个世界是怎样的,难道不清楚。那样天真,那样傻不拉几的,除了让自己受伤难受以外。并不会有什么。这做人最重要的就是会保护自己,至于说其他,那就是一场又一场毛毛雨,来一阵,下一阵,那也就没有了。 没来由的担心会让人心生烦躁,心生不安。干嘛要去那样,自己个给自己个找麻烦一点都不值得骄傲。 “九哥,我刚才都已经说过来。我来这里,不是夺权的,是来和大家共患难,解决问题的。你说你要是再这样,那我们只会什么也办不成。” 还是不知道真假,还是没有立刻就作出决定。 九哥说到底是九哥,他今年都已经四十多的人了,在外面也已经混了好几十年。虽然从刚才开始到现在,他一直称呼白牙为大人。可这又算的了什么!不过是客套罢了。在他眼里,白牙那就是一个牙都还没长全的人。之所以花费时间在这里听上一听,不过是想着看看能不能从这里捞到一些好处。要知道一些世家子弟最爱做的就是这种事。明明没有几斤几两,可却心比天高,想要完成一些压根就不可能完成的事。 这样不好吗? 当然好了,尤其是对于他来说。刚才白牙问他为什么能让这些人听他的话,其实很简单。只要给够利益,让那些人明白跟着他有肉吃,那么又有谁会不愿意。说来这样的道理,连三岁的孩童都明白。 “大人,我的话,没有想那么多,我只是有一点担心罢了。” “你有什么好担心的。这些事一切有我,你,还有他们只需要办好我交代给你们的事,其他不需要操心。” “可是,大人,我……我恐怕没有这个能力做好。” “你是没有能力,还是不想做啊!” 白牙生气了,他的脸一下子就变了。刚才还有说有笑,轻松无比。此刻已经变得铁青,给人的感觉如同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何至于此,怎么就这样了。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这怎么短短一点时间就大变样了。 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这事要是放在你身上那也得这样。辛辛苦苦,啰啰嗦嗦,在那里费了老鼻子劲,可对方依然不为所动,在那里稳如泰山。 就问你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真是的,不要太天真。方才白牙说来这里是解决问题的,不是图虚名的。听听也就罢了,你要真当了真,那就有点忒可笑。嘛呢,人家不过就是随便客套客套,你说你竟然……有没有点眼力劲,从小到大白吃那么多米饭了。谁说不是呢。所以说九哥才会一直这样不上道。 不能怪人家,绝对的! 话说回来,道理是这样没错,但这要分身份情况不是。如今是什么时候,白牙是怎样的一个人。都不好好想想,就用老思路,老办法来做这种事,这不是自找罪受。会是如今这个局面,还是要怪自己,这怪不了别人。 第26章 没必要 “白牙大人,这事我也不是不能做,但你要答应我三个条件。” 一听这话,白牙就乐了。 还真是有趣,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他给别人提条件,说价格,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说这种话。 挺有意思的,一定要仔仔细细瞧仔细了才成。 “可以,九哥你先说说看。” “不,大人只有先答应了我,我才能讲。” 这都是啥啊,竟然能这样。白牙本来是准备拒绝的,但他转念一想,却答应了下来。 “可以。” 是的,一点都没有错。 白牙说的就只有这短短两个字。有句话是怎么说的,这事情越大,话越少,反之亦然。不过,你说,这事究竟是大还是小呢。 “白牙大人,如今的五方之地风云变化,早就和以前大不相同。您之所以是选择我们,想来也有这方面的考虑。毕竟我们好歹也算是以前的精英。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但就像我刚才说的,我们以前是精英,现在的话……不说这个了,再说下去就有些稠了。”九哥停下来,喝了口水。“我呢,也没想说啥,我想说的不过是希望白大人能好好待我们,不要让我们坠了名头。我们虽然是一些粗人,甚至在一些人眼中是垃圾,是混混,但我们其实不是这样的。我们也想要做出一番大事业让别人瞧一瞧,看一看。” 白牙一直等九哥把话说完,他才开口,“九哥,你要说的就只是这些吗?” 说实在话,白牙是一点儿都不相信九哥要说的是这些。就在刚才,在九哥提出了那样的条件后,他甚至还有些期待了。 只有有能力,有想法的下属多一点,这事情才好办不是。 可如今他等来的竟然是一个这。很失望,他有点伤心了。所以他需要再一次确认,这究竟是不是真的。 其实,你说这有必要吗? 看起来是没有必要的。要知道就算人家真有那个想法,但在刚才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就已经表明了态度。不可能!既然对方都已经有了明确的态度,这样多此一举,又是何必。 谁说不是呢。白牙这个人,还真是挺让人搞不懂的,你说是不是。 “大人,你问这话是何意?” 九哥回答的很痛快,一点都没有犹豫。 也是,这种事的话,他有什么好犹豫的。和自身没有太大厉害冲突,与他人也没有……是不,三不沾么,实在没必要的紧。 “我没什么意思,也就是随便问问,九哥你要是不想说的话就算了。” 可能也是察觉到了某些东西,要不然他也不会这样。 哪里是笨蛋,分明就是人精。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你说她要是还没发现漏洞在哪里,干脆就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真是蠢的可以,这样的人要去哪里找, “白牙大人,这件事我也不是不想说,但……大人你也知道,这里面的门门道道比较多,我个人的话……你说是吧,还请大人能够理解。我保证,这样的事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绝不会再发生。” 你说九哥都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白牙他还能怎么办。当然只能是接着,顺坡往下走了。 唉,这种事可不就得这样,一丁点办法也没有。 白牙点了点头,没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只听到九哥说道:“白牙大人,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这是怎么个意思,难不成又要来一次。不会吧。这人就算是再不懂事,再蠢得可以,也不至于这样,你说是不是。就是说啊,这究竟是怎么个意思。 莫着急,往下看就能知道了。 白牙微微一笑,说道:“九哥你客气了,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如今的我们已经是一起做事的好伙伴了,你说你这样,我这心里可是忐忑的很。万一因为这样的小事,小问题而发生了什么不应该发生的事,我们就算把腔子锤烂了也是没有一丁点用的,你说呢。” 说得真好,特别真诚。 九哥一听到这话,那眼泪刷的就汪汪了。 怎么就哭了,为什么要哭,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还有,白牙也没有说什么特别让人感动的话。他这样,实在是有点让人一脸茫然。 看到九哥在那里自顾自的哭了了起来,白牙起身,递上了一块手帕,“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你说你这样,我该如何是好。咱们已经都是朋友了,不算什么。” “白牙大人,我……这……” 白牙可以那样说,但九哥不能那样想。 两个人站的位置本就不一样,这样多愁善感,也没啥不一样。 “你不要这个样子嘛。这才是开始,以后这样的事还有很多。不能说才开头你就这样。你说你要是每一次都来这么一手,我岂不是应该……好了,莫哭了。” 白牙很厌烦,很讨厌这种期期艾艾的样子。 在他看来,他们已经是合作伙伴了,解决一些问题本就是应当应分。九哥不解风情的来了这一手又一手,他……没有发脾气已经算是他很好了。 谁说不是呢,他们两个人从一开始就是不一样的。 说起来了这话都已经讲到了这个份上,九哥可是还没讲那三个条件。怎么想的,真真有些不明白了。你想啊,既然一开始就没这个意思,那就没必要提啊。既然提了,那就要好好贯彻,你说是不是。 谁知道呢,不好讲么。 他们两个人到这里,说了很多,也有很多没说。这说了的,也不全都要讲,没说的,也不是没有必要讲。这样的有选择,不过是时势使然罢了。 话赶话罢了,哪里还能有其他什么! “白牙大人,我以后一定跟着您好好做,一定不会辜负了您的恩情。” 白牙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九哥你不用这样。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你没必要放在心上。说不定以后我还有其他什么事要你帮忙。只要你那个时候能不拒绝,就已经很好了。” “白牙大人但有吩咐,我一定全心全意做好。” 九哥说的很是坚定,很是肯定。 白牙微微一笑,说道:“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白牙大人慢走。” 白牙出了门,没回头,朝着日落的地方就走去。这时,有一个身影闪过。 第27章 做才重要 “墨鸦,出来吧,我都看见你了。你说你这个人,来就来呗,整得这么神秘,好像别人不会看出那个人是你。” 墨鸦轻轻从树上跃下,来到白牙身前。直接就是一拳,然后就看到白牙……一动也没动。 “干嘛,你这人怎么回事!”白牙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啧啧啧,还真是,你这样让我都不知道说点什么才好了。”墨鸦站在原地,认认真真,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下白牙。“我怎么了,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倒是你,怎么还是没一点情趣。无趣,真是没想到这都过去了三四年,你竟然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就不觉得无聊。” 白牙白了墨鸦一眼,说道:“你不在北边好好忙你的事,来我这边干什么。是不是挺闲的,要不要我分给你一点活,让你忙起来。” 墨鸦没直接回答白牙的问题,他从袖子里拿出来了一只鸡,问道:“要不要吃?” 白牙皱了皱眉头,说道:“不要。您慢慢吃,我不饿。” 对于白牙的嘲讽,墨鸦不为所动,他扯下一个鸡腿就嚼了起来。 “这鸡腿是真不错,肥而不腻入口即化,美味,真是难得的美味。怎么,有没有一点动心,要不要过来尝一尝。哦,我忘了,你都说了你不要。算了,既然你这样,那我就替你代劳了。” 气人,简直是要气死个人啊! 白牙虽然生气,但却没有表现出来。 “说吧,你过来做什么?” 墨鸦用衣袖擦了擦嘴,说道:“不干什么,就是觉得无聊过来看看。嗯,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打扰你做事,安心,安心。” 白牙有些厌恶的看了墨鸦一眼,“就你,谁怕啊。” 墨鸦笑了笑,说道:“既然不怕我,那么你整这么一出又是为何。” 白牙若无其事的问道:“我做什么了?” “你看你这个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也就会死鸭子嘴硬。” 说着,墨鸦挥了挥衣袖就看到一些剑了,信了,什么的,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这都是什么,你想要表达什么意思?”白牙故作淡定的问道。 “是什么?白牙你难道不知道。我也真是的。你说这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你竟然还能如此淡定。不错的很嘛。也难怪他会这么看重你。想来你要不是这样,也不会到这个地方来。” 这说的都是什么啊!说了半天一个有用的,能让人听懂的都没有。浪费时间么,忒过分了,你说呢。 不说,这有甚。 白牙皱了皱眉头,很不高兴的说道:“你就直接说,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这样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躲猫猫呢。又不是别人,你搞这么一套给谁看。我告诉你,我的话可不会着了道。” “你看看,啧啧啧。我啊,也真是醉了。刚才说你这么多年一点长进没有,还是只会……看样子是真的。算了,不和你说笑了。” 墨鸦又一次挥了挥衣袖,那些东西就消失不见了。 ……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墨鸦说道:“白牙,你觉得这东陆怎么样?” 白牙看了看他,说道:“你咋了,怎么会问这个。” “没怎么,我酒是有点好奇罢了。” “这有什么好奇的。不管是东陆,还是你待的北境,以及其他几个地方。这说到底都是为了活着,为了能让自己有一个说的过去的日子。我的话,是从来没有想过你想的那些。我这个人简单的很,每天只要能吃饱饭睡好觉也就成了。” “你确实没有变,还是和以前一样。” “能怎么变,想怎么变。我这个人可不就是这样。小时候听老一辈的人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我这个样子可能早就注定了。当然了,你要说没想变,那肯定不现实。出来混这么好些个年,风里来雨里去,有些事啊,是真不怎么好讲,要是可以的话,我也想……算了,和你说这些干啥。你就一小孩,明白什么。” 怎么就小孩了,白牙怎么个意思。明明两个人的年岁差不多,怎么在他这里……难不成……想啥呢,那怎么可能。书里的故事,传说里的情节,就不要在这里班门弄斧,让人笑话了。 墨鸦不高兴的说道:“白牙你怎么回事。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感觉你有什么事瞒着我。我和你讲,我们两个人是兄弟,那是过命的交情。我和你讲,你可不能这样,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和我讲,你绝对不能说……是不,那样就生分了,就……你明白的,我就不多说了。” 我不明白,我有什么好明白的,我为什么要明白! 那时,在白牙心里大概就是那样想的。 其实也是,这些说到底……有太多说不清,道不明。这些个啊,那真的是……嗯,怎么讲呢。说有就有,说没有,那就是没有。 多简单的一些事,多……一点都不复杂。 白牙用手抠了抠眉毛,说道:“你说你讲这些干啥。我和你说,这有些事不是说出来的,那是做出来的。你这样问我,你让我怎么回答,总不能说……你说是不是。骗你,你不愿意,我心中也不好受。但要是实话实说,那就只能两个人都不痛快了。所以你以后还是不要这个样子了,给彼此个面子,晓得不。”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你让墨鸦能怎么办。总不能真的……那样就真……其实看不看得起这一点都没有关系。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事情处理好。只有真正解决了问题,才能游刃有余和别人推杯换盏,斗智斗勇。还是老辈人讲的好,遇事莫争长短,说话要留三分。与其在那里费尽唇舌,让彼此都不痛快,还不如闭上嘴巴,默默把事办好。 有成绩了,出成果了。往日里那些宵小之辈也就会作鸟兽散。这人啊,最重要的终究是变得强大,变得让人畏惧。一个人要能做到这一点,那真是相当了不起。 墨鸦抬头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四周,然后把目光落在了白牙身上。 眼神如刀剑,脸色自深沉。你说这样的人会有怎样的未来,真真有点期待了。 第28章 讲究 一路走下来,白牙和墨鸦还说了很多。只是他们说的这些有很多并不那么……说到底他们还是……那些也就是闲聊罢了,有用的真没多少。 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他们停在了一家酒楼前面。 说来这酒楼也……也没什么。不过就是分明装修不怎么样,店看着也不像是什么大店!怎么会有这么多人,难不成里面有什么猫腻不成。 有个什么啊,真是的。那里面能有什么,真是有点……什么时候装修,大,这些外物成了……想一想就觉得可笑。吸引人的,留住人的不应该是那些内在,那些……浮躁,这真是太浮躁了。 “来这里做什么?”墨鸦随意的瞟了一眼,问道。 “问什么问,进来就知道了。” 白牙用手推开门,然后走了进去。墨鸦摇了摇头,也跟着进去了。 进门后,就看到一个长相有些富态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伸出手,说道“白哥,来了。” 白牙推开那双手,有些不耐烦地说道:“都是熟熟的人了,用不着这样吧。认识一下,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夜行者墨鸦。” “久仰久仰。”胖老板眯着眼睛打字有些憨憨地说道。 人家看起来也就是这样,又怎么可能真的是。 墨鸦伸出手,一把握住了胖老板的手,说道:“哪里,哪里,哪里。这都是江湖朋友给的笑话,当不得真。我呢就是一个无名小辈,算不得什么。” “客气了,墨鸦大人还真是……和传闻里的不一样,尤其是和那位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你在说什么,费先生,你说你这样,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了。” 白牙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那位胖老板,然后来了这么一句。 “白哥,你看你这话说的。我能有什么意思,我们俩这么多年的关系了,谁还不知道谁怎么样。我刚才说的那些,就是在开玩笑了,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也不知这位费老板为何会这样。人家怎么也没说啊,怎么就变得如此小心翼翼。 没得明白么,这里面的门门道道多的很。 “还是老地方吗?”费老板一副憨憨的笑着问道。 白牙哼了一声,就往前走着了。 费老板见此,朝旁边的伙计使了个眼色,也就跟着过去了。他们后面的墨鸦笑了笑,没说话,两步并作三步,脚下生风的也就跟着喽。 三人走到一处雅间时,门口已经有一位长相很是惹人怜爱的侍女站在那里等着了。 白牙看也没看那侍女,径直走了进去。进去后,也没客气,直奔主位而去。 话说这是怎么个意思。要知道今个是你请人,这墨鸦才是客人,这客人不是应该……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又不是里面的人,哪里能够晓得里面的事。看客那就应该有看客的觉悟,好好看着就是。兴许你以为的不合理,在人那里就挺合适的不是。 费老板和墨鸦都进去后,只见三位身着粉色、蓝色,、紫色裙子的女子走了进去。他们的手上各端着一个铜盆,胳膊上放着一块白色绒巾。 这还真是……不过就是吃个饭而已,怎么还弄得着这么麻烦。你是一个怎样的人,我还能不知道。整的如此雅致,就算不是沐冠而猴,那也是……说得清,说的准吗?不好说。这里面的事,兴许说着说着,也就说明白了不是。 “墨鸦你还等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的。怎么,你一直以来不是都最讲究。怎么今个却变得犹豫了。你这该不会是……” “不会,你想多了。” 还没等白牙把话讲完,墨鸦就打断了他。 哼,真是的。不过就是一沐冠而猴的小丑罢了。一只猴子真以为穿上华丽的衣服就是人了。也不看看自己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摆这样的谱,就不怕把自己装进去。 差不多了,墨鸦应该就是这么想的。 墨鸦把手放进铜盆内,很是讲究的洗了洗手,从侍女胳膊上取下绒巾时,还不忘……风流之人嘛,必定有风流举动。这本就没什么好说的。当然了,一些人要是不明就里的照搬照抄,说不定就会被当做什么登徒浪子给活活打死。 一切就绪后,白牙开口说道:“费先生,可以布菜了。” “白哥稍等,马上就来。” 只见费老板拍了拍手,就看到七位身着七色衣服的女子端着七道菜走了进来。 优雅的进来,优雅的放在桌上,优雅的离开。 真是没想到这样的地方还能有这样的人,这样的人还能有着这样的……墨鸦就在一旁坐着,一旁瞧着。 怎么说呢。墨鸦他也算是走遍了五方九州之地的老人了。什么样的地方没去过,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风俗习惯不知道,什么样的美味珍馐没吃过。作为一个见多识广的人,他对这些早就腻了,早就见怪不怪了。 “怎么,这些不和你的胃口,要不要再换上一些来。” 看到墨鸦呆呆坐在那里呆呆的看着,白牙有些没忍住的讲了这样的话。 其实这个时候他不说这些话才是最好的,但……不说了,这事既然已经做了,话既然已经讲了,再去计较,也就没多少意思了。 对喽,面对这样的现实,如此的情况,最好的办法那是想着怎么解决,而不是期期艾艾。 “没有,没有,没有的事。这些菜看上去就挺好,想来吃起来一定很不错。” 墨鸦打了个哈欠,很是不合时宜的讲了这么些个话。 没毛病,一点都没有。 打哈欠,说明困了,累了。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又坐了这么久,不打瞌睡那才真是奇怪。还有他刚才说的那些话,也是事实。那些菜看上去却是好看,却是诱人。但这……这有些事啊,并不是说都没问题就没问题了,这……说不清楚么。 “好,好,好。真是好啊,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见你们。嗯,挺好的,确实不错。相逢即是缘,不知这里可有我的位子。” 就在三人要动筷子时,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 这时,还没等那人进来,这三人就都站了起来。 第29章 何至于此 “坐,坐,都坐。你们看看,这都是什么啊。刚才你们怎样,现在就怎样。这么拘束干嘛,随意一些。” 这人进来后,用眼睛扫了一下场上的几人。 “殿下,这可不敢当。” “小师弟,你怎么在这里。” “贵人好,在下费器,今天能见到您,不胜荣幸。” 不同人不同称呼,不同意思,这没什么好说的。 “我刚已经说了,随意一些就好。你们这样,这不是摆明了不想让我在这里么。” “哪里。” “怎么会。” “来人,给世子殿下看座。” 费器的话一落下,就有一个侍女走进来,搬出来了一把椅子。 苏尘顺势坐下,看了看桌上的菜,“白牙大人还真是舍得,师兄你真是太有福气了。” “小师弟,这话怎么讲?”墨鸦问道。 “没什么好讲的,来,吃啊。”苏尘拿起筷子尝了一口。“这味道是真不错,以后要是能日日吃到这里的饭菜就好了。” 要怎么办,难道还不明白? 费器自然是聪明人,他一听到这句话瞬间就做出了反应。 “殿下放下,从今日开始,小的一定每日让后厨做好菜及时送过去。” 苏尘吃了一口菜,有些含糊的说道:“费老板,这如何能使得。” “如何使不得。世子殿下是何等样的人物,吃他一口菜,那是他的福分。只要殿下愿意,就把把这间酒楼搬去驿馆那也是应该。” “白牙大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说会道了。啧啧啧,这世上的事还真不好说。有谁能想到曾经不为五斗米折腰的白牙世家子弟白牙竟然会……这天下的事真有点让人捉摸不透了。要是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白牙大人还是以前的样子,透彻的让人舒服。” 苏尘为什么会说这样一番话,他有什么深意,这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一切还未知,还不好说。 谜底未出来前,谜面怎样都不重要。 白牙是怎样的反应,他有没有做出什么……也没甚反应,他啊……该怎样那就怎样。 早就不是小孩子了,怎可能因为这三言两句就……谁说不是呢。如今的是是非非早已经让人无法判断其中……身在局中也好,身在局外也罢。局内局外之人,说到底都是一样的一样。 “世子殿下这样说,我怎么担当得起。我不过一草民,一仆人,一苟延残喘于世的罪人。能活着就已经不错,哪里还能奢望其他什么。” 白牙说这话时,眼神中透出一丝寂寞,透着一丝哀怨。 世间万般事,最重要的那还是自己个。 白牙他啊,他的过去,那真是让人一言难尽。兴许他要是没经历那档子事,可能也就……还是那句话,未经他人事,莫劝他人善。他都已经这样了,伤口上撒盐是真恶心。 “白牙,小师弟,你们这说的都是什么。来,我们喝酒。这有什么啊,只要喝上一杯酒那就都能解决。” 墨鸦倒是聪明,知道什么时候应该说什么话。只是不知,他的识时务在别人眼中究竟值几分钱。当然了,最痛苦的还不是他。最痛苦的当然是费器。 压根就不应该过来。要知道是这么个情况,刚才就应该早早溜出去。唉,还是贪心,还是想要……奶奶个熊的,这世上压根就没免费吃的午餐。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不管是跪着,还是站着,那都应该义无反顾,无所顾忌的走下去。 小心翼翼过日子并没有什么不好。可要是想更进一步,过上更好的生活,没有一点冒险精神肯定是不行的。 “世子殿下,这杯酒,我先干为敬。” 还没等苏尘说点什么,做点什么,白牙已经抄起酒杯满满喝了一杯。 用的着这样吗?难道就不能好好的,难不成就……虽然不知道他们以前的关系怎样,但凭借着这个,那么怎么想都不应该如此。 苏尘无奈的笑了笑,也拿起了酒杯,碰了碰白牙的杯子。 一饮而尽,一点没剩。 有些话,不用说,自明;有些事,不用做,也懂。 墨鸦看到这一幕,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他站起身,看了看白牙,又看了看苏尘,然后摇了摇头。 “你们两个人这样,累不累。我真的,真的都快要看不下去了。你,白牙,以前可不这样。这是怎么了,就不能好好的。我们难道是第一天知道苏尘他是苍炎的世子,是未来的大君。还有小师弟你,你这样有意思吗?白牙可是师父的弟子,他可是我们的大师兄,你这样,难道就不觉得对不起师父。” 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情况。这里面啊,怎么越听有味道,越让人觉得有趣。 “师兄,你这样说,是在怪我咯。我啊,别人不知道我,你还不知道我怎样。这白牙师兄这样,我能怎么办。难不成要我哭着去求他。我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一点不要脸的样子。可我怎会真的不要脸,我……再怎么说那也是苍炎的世子,是未来的草原大君。” 苏尘喝了口酒,润了润嗓子,有些意味深长的说了这么些话。 方才,墨鸦说了那样的话,白牙没反应。现在,苏尘又说了这样的话,他呢,难道还是没反应。 是的,就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这……里面的信息量有点大,一时间还是有点理不过来,顺不过来啊。 要说刚才还只是有点痛苦,那么此刻,费器那就不只是痛苦了。这里面已经或多或少有了其他一点东西。比如说恐惧,比如说害怕,比如说……很多的很多,意想不到的,能想到的,那都有。 就在场面一度尴尬,一度……接下来要怎样发展,怎样继续,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不知道了。 这一刻,也不知是哪个笨蛋,竟然在外面……按道理来说,这里是雅间,外面的动静就算再大,也不可能传到这里。可这……世上的事从来就是这样,说不清,道不明。一切的一切,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到不了的。 “怎么回事,外面发生了什么。” 一声怒吼,一声呵斥后,就有一个侍女有些慌张的进来了。 第30章 不说而说 “没什么事,就是有几个不知好歹的家伙过来闹事,我刚才已经让人过去处理掉了。”说完这句话,可能是觉得不够放心,费器又补充说了一句。“还请殿下,两位大人不要因为这样的小事情失了雅兴,败了心情。” “无妨,这有什么要紧。店家你不要因为这样的小事情而心中担忧。且不说我,就算是我的两位师兄。他们就算再怎么不济,也不可能用这样的事来为难你。说到底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怎么可能会……你说是不是。” 费器听着这样的话,除了苦笑以外就是苦笑。 别人可能还不好讲,但这位白牙白大人,那真是……想一想就觉得心酸,就觉得难受。可是啊,他也也没办法。都是爷么,能有啥子办法。 “怎么,店家你觉得我说的不对吗?”看到费器脸上露出的为难之色,苏尘询问道。 “没有,没有的事。殿下您这是说的哪里话,小的怎么敢。”费器紧忙说道。 看都没看那几位的脸色,想也没多想要怎么说。就这样顺嘴就说了出来。出奇的顺利,没有一丝丝意外。 “是这样吗?我怎么瞅着不想啊。店家你不用担心,有什么心里话你就讲出来。我这个人最大的喜好,那就是帮助别人解决问题。说吧,不要犹豫。” 费器这时候简直要哭了。都已经说了不用,这位爷怎么回事,为啥子这么执着。他很认真的想了想刚才发生的所有事,但依旧没有……却是也没什么。这样的情况,就算他把脑袋想破那也没用。 压根就没有么,整那么些个有的没的,到头来就只能是一场空。 “师弟你就不要难为人家了。他也挺不容易的,真没必要这样。说句实在话,出来混的,那都不是笨蛋。今个就算你再怎么说,他也不可能把葫芦里卖的药抖搂出来。当然了,这不是说他这个人有意隐瞒,而是就算他讲了也没用。” 墨鸦这些话说的很实在,简直就是说到了费器的心坎上。 一听这话,苏尘的脸上酒有些挂不住了,他有些恼怒的说道:“怎么,师兄这是看不起我吗?” 墨鸦喝了一口酒后,说道:“没有的事,小师弟你想哪里去了。你家师兄我啊,这几年在五方之地转悠,这最大的感受就是一个字‘真’。” “师兄这话怎么讲?”苏尘问道。 “也是,我确实有些唐突了。师弟你还小,还没经历多少事,还不懂这里面的人情世故。这‘真’啊,那真是……这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说清的。等以后,等以后小师弟你经历的事再多一些,也就明白了。” 墨鸦这……话都尚未说不明白,怎么就……是不是有些太坑了。 也没有,蛮正常的不是。 说起来,墨鸦会这样说,主要还是因为不知道苏尘是一个怎样的人。你说他要是知道苏尘还有上一世的记忆,还会不会摆出这样一副说人道理的样子。 会吗? 谁知道呢。对于没发生的事,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一旁静静看着,等待机会。 真相总有一天会浮出水面,只要你有足够的耐心,能等到那一刻。 “殿下,墨大人,你们两个人不要这样。我呢,就是一个不值钱的小民,你说二位大人要是因为我这样一不足轻重的小人物而伤了和气,我怎么承担得起。” “说的也是,是我唐突了,店家莫要介意才是。” 刚才看苏尘那个样子,还以为这件事没这么轻松结束。可谁能想到,这苏尘压根就没打算负担计较。 人心难测,谁人能知,何人能晓。 “小的怎么敢。”费器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 “好了,店家你也不用这样。我这个人好说话的很,莫要拘谨。”苏尘闭上眼睛,随意来了这么一句。 “话说回来,白师兄你要我来究竟所为何事?” “就是吃吃酒,聊聊天。难不成,墨师弟你以为我还有其他什么意思。这怎么可能,我这个人一向没有什么小心思,不会弄那些个歪门邪道,大可放心。” “是吗?白师兄。这事我怎么瞧得没有那么简单。里面究竟有着怎样的门道,着实让人担心的紧。” “师弟你要是这样想的话,那也也没办法。”白牙放下筷子,抬起头瞧了瞧墨鸦。“殿下不是也来了这里,师弟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问一问殿下。” 怎么就要问我了,我怎么知道,我怎会知道! 苏尘不经意的往窗外看了一眼,然后就看到了白茫茫一片。 这是下雪了吗? 看样子应该是。这是苏尘来到东陆后第一次看到的雪花,第一次……以前在北境的时候,他倒是经常看到雪。不过那里看到的和这里看到的那是不一样的。再怎么说,苏尘那也算是……北境有的是什么?茫茫草场,星罗棋布的帐篷。虽说不愁吃不愁穿,但那里的一切到底是记忆中,脑海里的不一样。也只有在这里,看着这一幕幕既陌生又熟悉的景物,他才会有一丝丝心安。以前最长念叨的一句话是,“此心安处是吾乡”,但在这里他……哪里又是故乡,哪里才是归处。也不知道,也不晓得。 你说来他来我们东陆会不会有那方面的原因? 不是说不知道,只能说不知从何说起! “落雪无痕,何虑之?” 等苏尘的目光重新回到这里时,他没来由的就讲了这么一句话。 “落雪无痕!” “何虑之?” 一人一句,谁也没有落下。 惊讶的自然是白牙,疑惑的当然是墨鸦。你要知道……是不。不同的态度,不同的想法,不同的,到这里会是这样,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 其实奇怪也好,不奇怪也罢。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早就没了“真心”。可能……“真心”很奢侈,能拥有的人从来都少之又少。 苏尘起身,走到了窗前,他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不由地说道:“两位师兄,你们说的我都明白,讲的我都清楚,所以也请你们能够理解一下我这个有一天没一天的人的心情。” 第31章 一切有我 “墨师兄,师父他老人家可还好?” 出了那家酒楼,才走了没几步,苏尘没来由的就这般说了一句。 “小师弟,师父他很好,你不要挂念。我这一次过来,他让我给你带了一瓶丹药,说是让你感到心力憔悴之际服上一颗。” “我都已经这样了,要这丹药有何用?” “师弟莫要这么悲观。你离开的这几年,师父一直都在钻研此道。前几日我刚接到师父写的信,说是实验有了很大进展。” “也就是很大进展,看样子还是没多少用。师兄啊,你可能不知道我最近是什么情况。这些日子,也不知为何,我身体内的气在一天天减少。说真的,要不是心有不甘,我可能也就放弃了。生有何用,死有何惧!这么多年下来,有很多我早就看淡了。苍炎那边没了我,也会有其他大君。师父他老人家有许多弟子,我的话……就算不幸死了,也没啥。鸿毛么,能有啥子用。” “小师弟千万不要这么讲。在我们这些弟子中,师父最看中,最看好的也是你。他一直都想把自己的衣钵传给你,希望能由你接替他未完成的事。” “师兄莫要哄我。师父他老人家心里怎么想,别人不知道,我还是知道的。当年我刚去那里就看到……算了,这都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没甚好讲的。” “小师弟你……” 到了这个时候,墨鸦其实也明白,有些话能说,有些话那是不能说的。他出来那……哪有那么简单,那般容易。这小师弟还是经历的事少,等他在经历的多一些,也就不会这般想了。 墨鸦是这样,苏尘又何尝不是。 都是一样的么,谁能例外! 方才,苏尘没说的不过是他的父君,苍炎的帝王给他师父拿了一些世俗的东西,说了些,“我这个孩子命不好,身子骨比较弱。我能也没什么太大奢望,只要他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成长,那就行了。至于说其他,仙师自己看着办就好。” 他的父君是这样说的,他的师父又是怎样的? 当然是满口答应,一点都不含糊。 只听到他师父说道:“大君放下,我一定竭尽所有,绝对不会让世子出现任何问题。” 所有的一切到这里那都没什么问题,所有的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要是没有后来发生的那些事,该有多好。 那天,他的父君走了后,他独自一人在满山飞雪的山上待了好久好久,久到他的衣服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雪,身体都快要失去知觉,才被人叫了进去。 没有任何意外,那天把他叫进去的就是墨鸦,他的大师兄。 外面里面那真是冰火两重天。他刚走进去,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看样子是冻着了,要不然不会这样。 那时墨鸦难道就没什么表示,要知道苏尘可是……想什么呢。怎么可能会有……唉,这有些人那就是心中只有自己,从来也不会考虑别人。 一句话,自私的可怕! 当然了,这也没错。毕竟这个世界本就这般肮脏,这般……恶心的想要呕吐,失望的简直觉得……还是没经历太多事,可能经历的事多了,也就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了。 谁说不是呢。大千世界从来如此。你以为的世界,从来都只存在于梦里。这是赤裸裸的现实,是“血馒头”层出不穷的年月。要想不让别人欺负,那就只能自己变得强大,变得可怕到让那些狗屁倒灶的混账东西害怕。 畏惧。是的,只有触及到了别人的灵魂深处,才能扭住有些局面。 就是的么,一点没错。 就算进去了,他也没得到什么。 做着最简单的工作,吃着最差的食物,时不时被叫过去训斥两句。这日子过得那叫一个难受。可是他……难道就不知反抗,不……知道啊,怎么不知道。他从来就知道他是苍炎的世子,是未来的大君,可是他更知道生命的重要性。 为什么要来这里,还不是想着能在这里找到治疗所患之病的办法。 所有的忍耐其实都是有原因的,一旦……那个临界点什么时候会到来?没有人知道,所有人知道的就只是一句话。不想待,就滚蛋。 三年,苏尘在那里做牛做马生活了三年。在他认为就算再辛苦下去也得不到什么的情况下,他提出了辞呈。可就在他要说出来时,他的师父对他说,“这三年来,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你这个孩子不错,心性纯良,是可造之材。这里有一封信,你先看一下,要是没什么问题就过去。” 苏尘怀着忐忑的心打开了那封信,然后就回到了苍炎国,来到了东陆的宋国。 那封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只有八个字。 悠悠天命,五方轮转。 啥意思么,一点都看不懂。 是的,这真的是……要说只有他看不懂那也没问题,当他去问师父时,也没有一个答案。 麻麻的,这都是什么事,能不能不要这样捉弄人。 不过怎么讲呢,他的师父虽然没给他答案,但却给了他方向,那就是到南边,去东陆的宋国看一看。 “师父,那里能解决我遇到的麻烦吗?” 临走时,他有些不甘心的问了这么一句。 他老师摸了摸已经很长很长且发白的胡须,说道:“这是天命,为师也不知道。” 唉,这都是什么啊。怎能这样,太欺负人了不是。 欺不欺负人,这也没所谓。这种事最重要的还是在自己个。要是……是不,那也没什么。 以后的以后,当苏尘知道了所有事,他才明白他的老师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他到底……还是那句话在真相没有出来之前,一切都是空的,都是虚假的。 假不假,空不空,说到底只有光阴和岁月才知道。 “师兄,我虽然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过来的,但我想你来这里一定是……师父他老人家要怎样,我不管。只要他的计划不会影响到我,都无所谓。” 漫长的沉默后,苏尘来了这样一句话。 墨鸦先是愣了愣,然后说道:“小师弟放心,一切有我。” 第32章 哪里用问我 “既然师兄都已经这样说了,我还能怎样。这是我接下来的计划,师兄你看下。要是可以的话,我就开始了。” 墨鸦接过了苏尘递过来的绢帛,很认真的看了看,说道:“小师弟,你的这个计划,怎么说呢。不能说不好,我只是担心有些做不下去。” 苏尘不自觉的摸了摸下巴,说道:“我不知师兄到底在担忧什么,但这里面的事从来都不那么简单。要知道如今的五方之地早就不是以前的样子了。北境上,我父君虽然依旧统领各个部落,但……也就是空架子。东陆的话,自从洪熙皇帝以来,天子权威日渐先退,分封在不同地方的诸侯早就蠢蠢欲动。还有西域和南疆那边的国家也差不多,都面临着君权旁落的危机。这是最好的机会,我想这要是错过了,那是会后悔一辈子的。” “可是小师弟,这件事毕竟……” 就算苏尘把话已经说的这么透彻了,但墨鸦还是觉得有点问题,不能这么草率。可是他才开口说了一句话,且没说完就被苏尘打断了。 “我知道师兄的意思。师兄放心,那件事我从来没有忘。说来,我之所以有这个计划,也考虑到了那边。或许只有尽快让五方之地风起云涌,我才能火中取栗,得到我想得到的东西。” 听到这里,墨鸦好像有点明白了,他问道:“小师弟你的意思可是要……” 说着,墨鸦做了一个抹脖子的举动。 苏尘笑了笑,说道:“我就说嘛,像师兄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不明白我心中所想。师兄你想的没错,我就是那个意思。” 本以为墨鸦得到这个答案会……可没成想,这时的他比刚才更加惆怅了。 嘛呢,这啥意思么。 你都已经顺了心意,如何还能这样,这不是在欺负人。 谁说不是呢。这人还是应该知足一些,莫要贪心。毕竟人心不足蛇吞象,要是一个不留神,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师兄,你这是何意?”苏尘有些不高兴的问道。 “小师弟,你这让我怎么说呢。这事吧,我要是不知道,可能也就……但现在我知道了,你说我应该怎么办。难道你真的让我眼睁睁看着你兴风作浪,让乱世再一次来临。” 说真的,苏尘能从墨鸦的眼神中看到那份不安,那份忐忑,那份难以抉择。只是你让他要如何!总不能说为了所谓的和平,就……也不是自私自利,只是因为……是不。这里面的事有点复杂,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的清的。 “师兄,你觉得我就算不这么做,这五方之地的太平还能存在多久?” 是的么,这才是问题的所在。 苏尘他并不是那种舍不得自己一切的人,但凡有可能他也不会……他就是这样一个人,要不然也不会莫名其妙的来这里,过上这样的幸福生活。 可能也是早就想到了苏尘要说什么,墨鸦没怎么多想,就脱口而出道:“小师弟,就算能太平一个月,你也不能那样。我明白小师弟你的意思,但我们不能那样做。” 苏尘抬起头,有些倔强的看了看墨鸦,说道:“师兄,如果我非要做呢。” 讲真,墨鸦能从苏尘的眼神中看到那份执着,那份坚定,那份,不知为何,他还从里面看出了一份忧伤,一份不甘心。 若是只是前者,那么这件事好办的很。直接拒绝就行了。但因为有了后面的某些东西,这……就变得不一样了。 墨鸦能明白苏尘那样做的原因肯定没那么简单。大家好歹也在一起生活了好几年,彼此是怎样的,那都一清二白。 要怎么办,这件事准时有点麻烦。 其实怎么讲呢,觉得为难的又何尝只是墨鸦。苏尘的话,难道就轻松了!也没有,他也纠结的很。天下与个人,众生与……要是能行的话,也能那样选择。只是要那样做了,那么……说不得要后悔一辈子,要……都已经来了这边,经历了这么多事,怎么能……不知这是不是上天给的机会,但要不抓住,那才真是暴殄天物,不知好歹。 墨鸦重重的叹了口气,有些心事重重的说道:“小师弟,这件事就算也不说什么,师父那里也会……你应该很清楚师父他老人家是一个怎样的人。就算他为了你可以放弃很多东西,但你让他……绝对不可能,你想都不要想。” 苏尘边走边说道:“师兄啊,师父那边会怎样,这个我还不关心。现在最主要的是师兄你这边。只要师兄你不阻拦我,剩下的由我负责。” “好吧,既然小师弟你把话都已经讲的这般清楚,说的这么明白,我要是还不知好歹,那么就真有些说不过去了。行,这件事我没有问题了,小师弟你要怎么做,都随你。” 也不知墨鸦到底是下了多大决心,他在说完这句话,直接就如同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一点没有精气神。 这事有那么困难吗?何至于此。就算……是不……唉,这个墨鸦,就不能豁达一些,这般多愁善感可不会活的久。 “如此这般,就多谢师兄了。” 苏尘的话里有多少真,多少假,这并没有一个定数。其实去想真假一点用也没有。对于他们来说,真假早就不再重要。对于他们来说,这里面……不说了,一切的一切还是等到最后再说比较好。 “小师弟需要我做什么?”墨鸦问道。 “师兄,这……让你来的是白牙,师兄应该去问他才是。” 苏尘说的很是轻描淡写,给人的感觉那就是他和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 “问他啊。”墨鸦喃喃自语道。“也是,小师弟都已经这样了,我如何还能那样问。” “师兄,我没那个意思。”苏尘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什么,小师弟你做的没有错。这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一步。” “师兄要来就来,要走就走,那哪里用的着问我。” “既如此,那师兄我不就先走了。” 还真是干脆,这墨鸦还真就走了。 苏尘看着墨鸦的背影,摇了摇头,顺着太阳的余晖也一步一个脚印往前继续走着。 第33章 能不能不这样 “这一次有劳师兄了。要是没有师兄你的话,我真有点不知道怎么办了。” “不过是一件小事,殿下何用客气!” “师兄,我们就不能好好的,你这样有意思吗?” “殿下这话说的。我自认为我做的并没有什么差错,要是殿下觉得有问题,不妨直说。” “师兄,你这……我……” 这话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你还让他怎样。 “殿下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告退了。” 苏尘没有说话,他点了点头。 等到那人离开已经好久,他拿起桌上放着的一块绢帛,很是认真的看了起来。 不错,很好。要是计划顺利的话,这件事很有希望。 苏尘一边看绢帛上的内容,一边不由地这样想着。 看了不长的功夫,苏尘把绢帛放下,突然趴在了桌子上。等他再起来时,泪水已经打湿了脸庞。 怎么就这样了,为什么……他实在是有点想不明白。明明以前不这样啊,怎么到如今却……一切变了吗?是变了。可就算再怎么变化,那也不能……你说是不是。 世间万事万物都在不停的变化,这本就无法改变,所以他……难受的不是变了,而是没办法…… 有那么一瞬间,苏尘想到了他还在北境时候的一些事。 那时他还是一个打杂的,并没有什么……当然了他是苍炎世子,这里的人就算再过分,也不会真把他怎样。 也就是脏活累活多一点罢了。该有的一些,那全都是有的。 苏尘记得,在那段时间里,有很多人都过来欺负他,只有白牙不那样。每一次只要他看到有人过来,都会制止。 也是有点不懂了。白牙不是大师兄吗?只要他说上一句话,别人不可能不听啊。 谁说是那样了,想啥呢。你要明白,这里说北境,和南边的中州、东陆不一样,这里的人那是强者为尊,并不是……身份血脉虽然也很重要,但那……一个人要是只有身份血脉没有实力,那么等待他的就只会是无尽的羞辱。 说起来,苏尘的父君之所以把他送到这里,那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修行之地虽然也讲究势力,但好歹……唉,总之一句话,那些年他过的很苦。 白牙是苏尘那段时间里的白月光,是他最后的希望。那时,他甚至在想,就算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贼讨厌,都贼让人不舒服,只要白牙还在,那么一切就都还有奔头,还有希望。毕竟白牙为了他可是被……只不过这世上的事从来都不那么随人心意。 大概是老天爷觉得苏尘还不够惨,还要让他经受更大的磨难,所以在他到了那里一年后,白牙被指派了出去做一个任务。 白牙在的时候,他就过得很辛苦。现在白牙不在了,他的日子那更是……只是,要怎么讲呢。甭管白牙在不在,他都要在那里。那是他的天命,是他无法拒绝的事。 只不过,当白牙再一次回来后,他们两个人那……不是说白牙回来后也和那些人一样了,是他变得越来越客气了,说的更直白一点,那就是生分了。 其实,也不就白牙一个变了,是所有人对他的态度都发生了变化。 什么情况,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尘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在他看来,一切的一切都还和以前一样,一点区别也没有。 人还是那么些人,事还是那些事,这……说不来,给人的感觉那就是如同天堂地狱,上上下下,没个定数。 有没有去问过白牙? 问过啊,这肯定的么。只不过,不管他怎么问,得到的都是一句话,“请世子殿下见谅,这个问题请恕我不能回答。” 麻麻的,何必呢。就是让你说一句话,怎么就这么困难。 白牙不说,难道就不能去问其他人? 这真的是……让人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能不能动一动脑子,不要说出这样没水平的话好不好。你能想到的,他难道想不到。现在这个情况,白牙人都不说,其他人怎么可能。 前后天差地别,苏尘他有没有很快适应? 自然可以了,这又不是什么麻烦事。坏的都能磕磕碰碰的承受,这好的他还……就算不能说是心情愉悦,但最起码是舒舒坦坦。 往后的日子里,他虽然没有再去问,但心里一直都有一个疙瘩没办法解开。 刚才是没忍住,以后应该不会了。 平复了一下心情的苏尘,重新恢复到了往日的镇定之中。 我刚才的样子不过是毛毛细雨,时不时来一下也就罢了,怎么可能真的如影随形! 正当他恢复过来时,外面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苏尘理了理情绪,说道:“请进。” 他的话音刚落,就看到一位很是漂亮的女子走了进来。 “何事?”苏尘脸不红,心不跳的问道。 心的话,真是难为他了。要知道他上一世可是一直单身了三十好几年,这一世到了这边,因为世子的身份不知道有多少机会,可是他每一次都……不是不懂得珍惜,是他觉得没必要。 心中早就有了计较,怎么可能会被外物所影响。 “殿下,大王让奴婢过来请您过去一趟。”女子低沉头,温声温语的说道。 “有说什么事?”苏尘问道。 “回殿下的话,让奴婢传话的人并没有说,所以奴婢也不知道。” 还是和刚才一样,没有一丝丝变化。 “行,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都已经这样了,难道还不懂吗?怎么会。那女子听到这话,很是乖巧的出去了。 什么时候要出去,这是一个技术活,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懂得,只是,这女子在走出门的瞬间嘴角边微微露出了笑容。 笑什么笑,这有什么好笑的。 谁晓得啊。这里面的……说不清楚么。这位宋国的王几个意思,会不会影响接下来的计划。苏尘心里没个底。当然了,这事并不是说没底,担心就不做了。就算是……那也要做下去。 跪也好,哭也罢,就算是要笑,那也要等一切结束时。 外面天空风云变化,谁能说那里没有真龙飞舞。 第34章 不行啊 “这一次让世子过来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一下,世子与郡主的大婚安排在什么时候较为妥当?” 一听到宋王的这句话,苏尘差点没有把刚喝下去得茶水给吐出来。 这是什么事啊,怎么就突然说到了这个。 还好,还算幸运。 苏尘将那口茶水活生生压了下去,红着脸说道:“国主,这件事我觉得也没那么着急。我的年龄还小,郡主的年岁也不算大。我想我先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等于郡主熟悉了,再商量这件事也不迟。” 宋王漫不经心的放下已经夹起来的鹿肉,语气有些生硬的询问道:“怎么,世子这是不愿吗?” “没有,怎么会。”苏尘吞了吞口水。“国主,能与郡主成婚那是我的福气,我怎么会……” 这一次还没等苏尘说完,就有一个声音出来,打断了他。 “既然如此,那么这件事定在下月初八如何。” 宋王没有回头,抿了一小口酒,说道:“王后,你来了。” 宋王后径直走到宋王的身边坐下,就看到有侍女递上了一套餐具。 “苏尘见过王后娘娘。” 苏尘没有起身,他点了点头。 有没有规矩了,这里可是东陆,他这样做,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只要在场的他们觉得合适,那就挺合适的,你说是不是。 谁说不是呢。说到底这种事,不就是你看行,我看行,他看行,那就真的行。 唉,怎么讲呢,这种事说到底还是没个准。要是有时间,有机会的话,还真想好好理论理论。 只是,你说会有这样的机会吗?! “世子,你我琉璃的婚事尽快定下来,这样宋国苍炎也好成为一家人。我想你的父君对于这一点也应该很明白,你就不要在这里推脱了。” 有了,原来如此,还可以这样,自己刚才怎么就没想到。 宋王后的话刚落下,苏尘就有些兴奋的说道:“娘娘,这事我恐怕还做不了主。这婚姻大事怎么也要问过父君才行,我这实在是……” “世子殿下不用为难,这件事我前些日子就已经让人过去了,想来也就是这几天人就能回来。” 看着宋王后脸上的笑容,苏尘只觉得好可怕。 怎么个意思,这是在这儿等着我呢。就说嘛,这件事不可能这么简单。宋王后是什么人,那是人精,怎么会给自己留下这么一个大破绽。这不,一个不留神就掉进了挖好的坑里。索性还好,没造成什么太大麻烦,要不然哭都没地方? “既如此,那就等我父君的信到了再说。” 无可奈何之下,苏尘也只能说上这么一句。 不过还真是好巧啊,就在他刚说完这句话,有一个人就走了进来。 不用细想,苏尘瞧着宋王后脸上的笑容就能知道这人是谁,到这是干什么吃的。 麻麻的,怎么能这样! 这一刻就算他想用些手段拖延一下也是没可能了。宋王后还真是厉害,还有宋王,他们两个人那真是简直了。明明就已经把所有的事都办好了,让自己过来只不过是为了得一句话,有一个见证。 能不能不要这样,这算怎么一回事! 果不其然,那人进来跪下后,直接说道:“微臣参见大王,参见娘娘,见过世子殿下。” 一一行礼,看上去挺懂规矩的。 “爱卿免礼,可是那件事办妥了。”宋王有些急不可耐的问道。 “回大王,事情已经办妥,苍炎大君说,这件事完全依您,只要您觉得合适,他就觉得合适。他说,等这件事办完后,他还会抽时间过来,与您见上一见,好好答谢一番。” “好,很好,这件事你办的很不错,寡人一定会重重赏赐于你的。” “微臣谢大王隆恩。” “行了,你下去吧,这里没你什么事了。” “大王,娘娘,微臣告退。” 从这人说话开始,苏尘就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可到底是哪里呢,他一时也说不上来。直到刚才,宋王后讲了那句话,他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大王,娘娘,既然我父君已经同意,那这件事就……” 还没等苏尘说完,宋王后就已经有些急不可耐的说道:“不要这般着急,世子放心,这件事一切有本宫,你就莫要操心了。” 还真是如此,他们啊,竟然用这样的手段,难不成就真的那么急不可耐。要明白,就算真如此那般了,就一定能保证里面什么问题都不出。 是他们太天真,还是自己想太多。这里面的种种,苏尘一时间也有点说不明白了。 “世子,王后说的对,这件事既然已经定了下来,那么你就不用担心。这些日子,世子你就好好的在这南郡城中好好转一转。说起来,寡人的南郡虽然比不上帝都洛阳,但好歹也是几百上千年传下来的东西,还是有一些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多谢国主美意,苏尘记下了。” “世子客气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你不用这般客气。要是可以的话,就算叫上寡人一声‘父王’,也是可以的。” 说到这里,这位宋王不由的摸了摸胡子,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份笑容在苏尘看起来是那么的虚伪,那么的恶心,那么的让人讨厌,无话可说。可他也没办法。寄人篱下,有大志要施展,就不得不……没办法,为了心中的所思所想,就算再难以忍受,他也只能咬咬牙,继续坚持。 苏尘略微的想了一下,说到:“大王,娘娘,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世子这就要走了吗?本宫已经让人备下了晚膳,要不用了膳再回去。” 苏尘当然知道这是可是话,他更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办。 “娘娘,我就不去了。来之前,我接到了父王传过来的信,刚才走的急还没来得及看,现在我要赶紧回去看一看,要不然就给耽误了。” “那是什么样的事,非要这么着急吗?”宋王后有些不悦的问道。 “王后,你看你,既然世子有事那就先回去了。不过是吃一顿饭,有什么大不了的。” “谢大王。” 苏尘很是取巧的说了这么一句,就离开了。 他的身后,有两双目光在看着,一双是欣慰,一双是警告。只是不管是哪一个,他都没看到罢了。 第35章 落泪 “什么?没有!” 听完王后讲的话,宋王一下子就急了。 这怎么话说的,这件事怎么就……就在刚才,他都认为这件事十拿九稳,马上就能……这怎么突然间就…… “大王莫要着急,这苍炎世子还在我国,我们还是有机会的。”宋王后说道。 “什么还有机会。我的王后啊,你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你说这样的话,怎么能……唉,也是寡人大意了。要是早想到这一点,也不会落到如今这个田地。”宋王有些懊恼的说道。 “这怎么能怪大王,这件事说到底那是苍炎的错,是他们不讲诚信,做了这等背信弃义的事。”宋王后安慰着说道。 “王后啊,你莫要这样安慰于寡人。寡人都明白的,这是寡人棋错一招。不过这盘棋局也还没到那一步,寡人还是有机会的。” 也不知这些话算不算是宋王的自我安慰,还是说他那里真就有什么锦囊妙计,能够扭转眼前的局势。 不好讲么,这里面的事,谁也不晓得。 “大王说的是,不过就是局势稍微变了变,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我们把接下来的子下对,那么最后一定是大王赢。”宋王后顺着宋王的意思说道。 “王后你真的是……你这样让寡人都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讲了。不过也就是王后你了,这要是换了其他人,寡人早就让人把她给叉出去喂狗了。” “臣妾谢大王不杀之恩。” 要不要这么夸张,这宋王不过就是说了这么随随便便的一句话,怎么就变得……实在是有些令人不懂了。就算这里面真有什么,那也应该……玩笑话罢了,太当真的话,就显得有些矫情了。 “话说会来,王后你那边的事进展的如何了吗?” “回大王,臣妾这边还没有什么进展。” “王后要是不想说就不说,你这样让寡人难堪,就不怕寡人让你难堪!” “大王这说的是哪里话。臣妾与大王携手同行三十余载,臣妾是怎样的人,大王难道不知。臣妾与大王所谋之事,说到底是一件事。大王要是不信臣妾,那就请将臣妾送回到原来的地方。” “王后你这是何必,寡人也就是随便说过,你怎么能这样。” “大王,臣妾并没有在开玩笑。臣妾所说所讲,那都是肺腑之言。臣妾刚来宋国时还只有十四岁,如今臣妾都已经……要是大王真不信,臣妾就只能……” “王后,寡人说了,寡人没那个意思,你安心,安心了。” “大王这件事很重要,也很危险。我们之间绝对不能出现一丝一毫的离心,臣妾希望大王能够明白,能够理解。” “寡人明白,寡人理解。这是寡人前几日刚让人取回来的东西,你先看看。寡人相信,只要你看过了,那么就一定会明白寡人为何会那样。” 宋王后接过了宋王拿过来的东西。这是什么?怎么看起来有点像是…… “大王,这东西莫不是?”宋王后有些激动,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宋王看着自家王后脸上的表情,心中不由地乐开了花。 就知道会是这样,怎么可能不是这样! “果真如此,那真是太好了。” 说句真心话,宋王后这是打心眼里高兴。 也是,出来这么多年,做了这么多事,为的不就是……现在,距离这个目标越来越近了,你说她怎么可能不……有时候也就是这样,在没来到那一步前,什么都是虚幻的,一旦来到了,那……又有点无法相信了。 “王后,你说刚才寡人应不应该那样?” 瞧着一脸得意的宋王,宋王后那心里真的很厌恶,很……但没办法,她就算再怎么不愿,也要在表面上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也是,她和宋王之间压根就没爱情,他们两个人能在一起,互相扶持这么多年。说白了,那就是利益,就是因为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目标。 “大王做得对,是臣妾错了。” 甘不甘心并不重要,是不是真的错了,也就那么一回事。对于他们来说,什么最重要,自然是那一天的到来,那件事的完成。 “王后,寡人和你开玩笑呢。这不,最近生活挺没意思,寡人就想着用一些小惊喜让王后你快乐快乐。我们这样的人如今那真的可以说是,为他人多,为自己少。有那么一些时候,寡人甚至在想,寡人做这么多有什么意义!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干嘛呢。碌碌无为,平平淡淡也是一辈子,波澜壮阔,起起伏伏,那也是一辈子。怎样选择都是可以的,只要能觉得快乐就成。只不过,那天,寡人正好看到一群飞过的鸟。没什么好稀奇的,这样的事每天都在发生,不是吗?这样的事是每天都发生,只不过……算了,寡人说这么多,也就一个意思,那就是寡人不想让王后你过得这么累,想让你开心一些。” 宋王的话,宋王后何尝不明白。只不过她……就算明白了又能怎样,难不成要为了这样的感动去做一些压根就没意义的事。 人生不可能重来,既然选择了,那就只能一如既往,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早就已经过了感动的年月,早已不再配有爱。 纯粹且美好。简简单单,朝着既定的目标往下走,这样不也挺好的。 “大王,臣妾多谢大王。只是,臣妾以为这样大可不必。只要大王想要的能得到,这一切其实并没有那么的……” 这一次,没有等宋王后把话说完,宋王就打断了。 “王后,不是这样的,怎么能这样。如今的我们虽然已经过了那么年纪,但该有的总还是要有。总不能说因为……这些年,寡人一直都知道,王后你其实并不愿意来这里,并不是真的在乎寡人。你之所以来,之所以留下来,不过是无可奈何之下的选择,不过是……曾经寡人也问过自己,这是为什么,凭什么!但……后来,寡人也就明白了。这很正常,毕竟王后你那么优秀,压根就不应该来这里。” “大王,臣妾……” 一瞬间,宋王后就落下了泪。 这是为什么,怎么就这样了? 情不知何时起,泪不知为何流。差不多就是这样,应该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