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兔记(1v1 H)》 1.开端(h) 深秋的早晨微凉,有干燥的风穿过窗户,拂过正坐在床沿喘息不止的少年和少女。一地的衣服裤子提醒着两人,他们刚刚度过的那一夜是多么的激烈。楼下发情的猫咪们也应景地叫了起来,此起彼伏,犹如婴儿啼哭。 阎一纯此时正背对着连城坐在他的怀中,连城能单手抓握篮球的大手穿过她的腋下握着她形状美好的乳房,抓握的动作随着两人的喘息一起一伏,一紧一松。她白皙的身子微微泛着粉色,刚刚被高潮冲散的神智逐渐重新凝聚。她恍恍惚惚地想:他的那处……那处,竟然插在我的身体里呢。 “好可怜啊——”呼吸已差不多平复的连城突然将下巴抵在阎一纯的肩膀上。“这些欲求不满的小猫。不像这里,有一只被干得心满意足的小白兔。”说着,他亲昵地用鼻子蹭了一下阎一纯的面颊,还用双手拇指轻轻拨弄了一下她此刻因兴奋而挺立的乳头。阎一纯本就发热的脸噌的一下红透了,她微微转脸,深怕目光和连城相碰。 连城轻笑:“操了你一夜怎么还这么害羞,刚睡醒的时候不是你扑到我怀里求欢的吗?” “……”阎一纯将脸转得更侧了,她的耳根烫得几乎要烧起来了 ——是我没错,但你也不能…… “哎,你奶子怎么长的啊,好美,我好喜欢。” “……!!!”阎一纯拼命低头,似乎想要把自己羞红的面颊埋进腋下。她这辈子还没见过说话如此直白的人,实在是不知要如何回应,尤其他语气还如评价你的数学不错一般平静。此刻她能说些什么呢,难不成就像被夸成绩一般回一句“谢谢,我会继续努力”? “其实还有点意犹未尽,哎,要不要……”阎一纯差点要跳起来捂住他这张没一句正经的嘴,又听他继续说到:“晨练已经翘了大半,不去还是不行。我还是晚点再联系你吧。”说完,他两只大手搂住阎一纯的腰将她抬起,让还未完全软下来的肉棒从她的小穴中拔出,随着“啵”的一声,被射入她体内的浊液顺着她的大腿内侧缓缓流下。 连城是校篮球队的成员,也是预备队长,比刚入学的阎一纯大一届。此时正是校际联赛的备赛时间,要不是两个小时前阎一纯把头埋进他的怀里瓮声瓮气地问要不要再来一次,此时他早已经开始了紧张的训练。平时别说不迟到,痴迷篮球的连城甚至会提前到球场开始练体能,要不是这只娇软的兔子…… 下定决心去教练面前负荆请罪的连城站起身,将阎一纯抱回了床上,迅速地俯下身在她唇上一啄,便开始准备清理身子换衣出门。慢了半拍的阎一纯此时才赶紧用被子把自己包了起来,但还是欲盖弥彰地留出一双湿漉漉的桃花眼,目光追着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的连城。 他长得可真好看呀。虽然从第一次见到他就知道了他长得好看的事实,但光明正大地欣赏不着寸缕的他还是第一次。188的个子,小麦色的皮肤,有些下垂的狗狗眼,挺直的鼻梁,清晰的下颚曲线,宽肩,窄腰……阎一纯看得简直有些痴了,刚才连城评价她的乳好美他好喜欢,她又何尝不觉得他的身体美极了呢。只是脸皮实在是不及他厚,说不出口罢了。 “好了小色鬼,我要去找老王下跪了,要集训到晚上才能回来。我的微信你去专业群里找,备用钥匙挂在门边。”说完,连城转身离开,带上了卧室的门。 听到关门声,再屏息几秒确认连城已经走了,阎一纯立刻如垂死病中惊坐起一般弹起,双手捂着滚烫的脸摇来晃去。呀!!!!我和我暗恋的连城学长做……做了!虽然讲不出口,但是我们做*了!做*了!我们**、**又**了呀! 阎一纯在心中呐喊了半晌,又在床上滚了几圈,才终于冷静下来,像想起来什么似的,闷闷地打开了已关机一夜的手机,瞬间震个不停。 ----------------------------------------- 我好喜欢会主动为自己消音的小白兔呀嘻嘻。求大家偷猪养我,本内心脆弱的新人作者需要大家的爱。讲一下我自己建立的分级标准:h是小有yhsq画面,H是大型yhsq现场,HHHHH是yhsq得不行,大家明白了吗? 2.前尘 在阎一纯6岁那年,她的爸爸妈妈离婚了。对她来说,其实父母离婚并不是什么大事。父亲是一个典型的丧偶式伴侣,在家里的存在感甚至还比不上妈妈养在墙角的盆栽。阎一纯关于爸爸的记忆,90%的内容都是对着他的背影哭求他快点结束工作回家。但是离婚对于阎一纯的妈妈阎悦来说,却是一场巨大的打击。 两人离婚的理由是十分烂俗:阎一纯的父亲婚外恋,并被阎悦捉奸在床。但在这件事捅破窗户纸之前,阎悦虽然也没从丈夫身上获得过多少关心,但还勉强可以说服自己他是为了让全家过上好日子而努力工作,他不回家是因为爱我们,我要为他做好后勤不为他添乱云云。其实丈夫的离开早有预兆,但只要无人戳破她的幻觉,她甚至可以自我欺骗一辈子。直到亲眼目睹丈夫和其他女人纠缠,她才终于相信,原来他的爱全给了别人。 在泡沫破碎的瞬间,她意识到:丈夫瞬间就可以变成陌生人,只有血亲才是无法背叛自己的。于是在离婚后,阎悦她放弃了所有的爱好,将一切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对阎一纯的培养上。她将女儿送入自己执教的小学监视,她丢掉了家里种了许久的花,她自我欺骗的习惯被重新发展到了女儿的身上:只要女儿听话,她就有依靠;只要女儿成才,她便是幸福的。 让阎一纯在她规定的时间学习睡觉,在她规定的范围内玩耍,成为了她人生唯一的乐趣所在。为了防止女儿成为像他的父亲一般“不要脸”、“败坏社会风气”的人,她对于女儿和异性之间的交往极其敏感。阎一纯长得十分像她年轻的时候,皮肤白中透粉,鹅蛋脸,桃花眼,樱唇,清秀中透着隐隐的妩媚,在她看来这是最“招人”又“容易学坏”的长相。于是和大部分爱好打扮女儿的母亲不同,阎悦热衷于用最保守土气的衣物掩盖女儿身上那“不像好女孩”的气质。每次只要女儿口中不小心说出了一两个在她看来“低俗至极”的词汇,她便要打女儿的手心,并逼她在没有窗户和灯的阁楼中反省。成年以前,她被要求不能参加一切没有师长在的有异性在场的场合,无论是同学聚餐还是出游。 阎悦这样的控制欲随着阎一纯年纪的增长甚至变本加厉。在初中后阎一纯终于被允许和女生同学出去玩,但每次出门,只要比预计时间晚一会回家,妈妈就会急得大哭,有几次甚至直接报了警。 做个好女孩,听妈妈的话,不要像那个男人一样。这三句话,是阎一纯的紧箍咒,是悬在她头顶随时准备落下的刀。 但她不敢直接反抗,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反抗可以逼死母亲,实际上母亲确实在她离家出走未果后以死相逼过。看着妈妈包扎过的手腕,她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她只能选择一种更悄无声息的叛逆。 比如她从小学起便有意识地刻苦学习。在同龄人还以玩耍为主业的时候,她便如卧薪尝胆般逼迫自己学习,因为只有考上全省最好的中学,她才能因为通勤不便而住宿,摆脱母亲。如愿考上省重点后,她又意识到由于自己所在的S城有两所排名尚可的普通一本,只有考上更好的学校,妈妈才可能同意放她去外地。于是,在同学们努力想留在本地的时候,只有她如出逃一般考去了外省。 又比如,高中时,她偷偷省下很多的餐钱买了一台智能型手机。为防止她看“不正经的东西”,直到步入高中她都只能用连老人都嫌弃的智障型手机,只好自己省钱买手机以和外面的世界保持信息同步。 再比如,她学会了手淫。 12岁那年,无师自通。 ------------------------------- 这两章可能会有点压抑,但我觉得还是要写好兔子的往事,故事才能真正展开。再次求路过的朋友丢个猪呀! 3.自渎(h)(庆祝开文首日收藏破20!) 阎一纯的童年记忆里并没有和小姐妹一起看言情小说,或是打量隔壁男生的部分。黑框眼镜、冬菇头、矮个子和土气的衣服封印了她容貌的清秀,再加上她平时安静又刻苦,在男孩眼中也没有什么存在感。在女孩子们开始发育,也开始隐秘地幻想和男孩们谈一段轰轰烈烈的恋爱的时候,阎一纯对于男性的想象依然一片模糊。 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就是如同角落盆栽的父亲,而父亲早就和家里其他的花一起被妈妈扫地出门了。 但严格来说,母亲对阎一纯是进行过“性教育”的。每当阎悦情绪失控,都会开始恶毒地咒骂阎一纯的父亲后来娶的太太“骚”、“靠奶子和逼留住男人的贱货”和“不得好死”。在这个家中,低俗是独属于母亲的特权,而她必须洁白无暇,必须说最得体的话,做最完美的女儿。她猜想在母亲的期待中,她应该要成为无性而孕的圣母玛利亚,保持一辈子处女之身,却又能诞下新的生命,成为一个“正常”的母亲和女人。妈妈孜孜不倦的教诲让她明白,男女之间的事,是世间最肮脏不堪的存在。 ——可是如果性如此让人厌恶,为何爸爸还会为了它抛弃妈妈和自己呢?小小的阎一纯感到困惑。 在12岁初潮后不久,她偶然发现,夹腿可以使两腿之间产生一种隐秘的快感。这种快感让她兴奋又隐隐感到罪恶。 为了弄明白这快感的来源,在某天晚上确认了隔壁房间的妈妈已经睡熟后,她将手伸向了自己两腿之间。最初,她只敢隔着内裤轻轻抚摸自己的阴唇。这一片布料的阻隔逐渐让她感到不满足,她又将手伸入内裤中,更加用力地抚弄被两片阴唇包裹的小肉粒,时不时转圈或是用力挤按。快感越积越多,她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为了不发出声音,她只能紧紧咬着被子,强忍着不掉下生理性的眼泪。她感觉到两腿间有什么热热的液体渗出,她以为是尿,这个认知让她感到无比屈辱,可是此时她已经无法停下在腿间作怪的手。实在太舒服了!是她这辈子还没有过的舒服,她舍不得停下。另一只手像是获得了什么感召,自觉地抚上了自己随着急促呼吸不断起伏的乳房,刚刚开始发育的胸部刚好能被她的小手盈盈一握,她不断揉搓自己的乳,直至乳头渐渐挺立。 恍恍惚惚间,她想象着有一个带着好闻气息的高大健硕的男子向她靠近,就像爸爸留下的西方美术史画册中,那些希腊罗马时期的男子雕像一样。但她无法具体地想象她与那男子之间应该发生些什么事,甚至想象不出男子具体的形象,因为那些画册中雕像两腿之间的部分都被妈妈用黑笔涂抹掉了。她只能幻想着这个面目和身体均模糊不清的男子倾身压向她,抚摸她,将带着阳光和青草的气息呼到她的脸庞。随着男子的靠近,她腿间的快感越积越多,手已经开始酸麻,当那个幻想中的男人终于吻住她的唇时,她获得了前所未有的高潮。她的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腿间迸射出一小波黏液,被她强行困在眼眶中的眼泪终于落下。被囿于高潮中,她的大脑一片空白,除了感官上的刺激,别的所有知觉都已消失,直到呼吸逐渐平复,她才又重新抓住了一丝理智。 好舒服,好舒服啊!词汇量尚且低下的她除了舒服,实在想不出别的什么形容。 释放了长久以来的压抑,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畅和放松。 可是同时——也好讨厌自己啊。 她隐隐知道,她刚刚在两腿之间做的事,一定是糟糕的、会让妈妈厌恶的那种事情。 那一晚,12岁的少女因自我厌恶而彻夜未眠,可是第二天早晨,在妈妈起床前,她还是选择又自慰了一次。自慰结束,她沉默地清理了身子和床单,然后开始冲麦片、吃早餐、准备新的一天的学习。那一天,妈妈夸奖她长大懂事了,竟起得比她早,还会自己准备早餐。当晚,她再次自渎,比之前的两次都要更久更激烈。 妈妈说的没错,这一天她确实长大了,只是是以一种她绝对无法料想到的方式。 ------------------------------- 性才是这个故事真正的主角。下一章狗子一定会出场,不然我就自鲨!谢谢偷猪的两位朋友呀。 4.初遇 “学妹学妹,往这边走呀!” 阮娇不由分说地拖着阎一纯往体育馆走去。 为了帮助A大的大一新生快速适应大学生活,在9月初军训结束后,学校开展了“大手牵小手”活动,让学校大三的老油条每人帮扶一个新生,而阮娇就是那个被指派给阎一纯的油条,今天的任务是带着阎一纯熟悉校园。 阎一纯读书早,还要再几个月才满18,贯穿整个小初高的齐耳短发刚刚留过肩,深栗色的发衬得她肤色莹白。由于大学并不时时有课,度数不深的她在非上课时间往往不戴眼镜,露出她那一对浅棕色的似乎永远湿漉漉的桃花眼。被刻意压制多年后,阎一纯的容貌的勾人之处终于初见端倪。 来到距家乡一千多公里外的A城求学,是阎一纯近乎玩命努力再加超常发挥的结果。她考出了一个让作为老师的妈妈无法拒绝的成绩,别说本地的两所一本,这个分数甚至可以轻松报考名校A大最著名的管理学院。妈妈虽然默许了让她离开家,但在志愿填报截止前她依然每天检查报考系统,生怕被妈妈偷偷篡改。直到此时,她才终于意识到,自己是真的自由了,她似乎离那个6岁时活泼开朗的自己稍稍靠近了一些。 “到了这里呢,我就是地头蛇了!”阮娇拍着胸脯道。 ——唔,体育馆地头蛇是什么物种? “你还不知道吧?我其实是球精。”阮娇回头一笑。 ——等等,球精是什么精?建国以后不是不让成精了吗? “哦,就是篮球社的经理。” ——……好的。 阮娇长着一张十分可爱的圆脸,但和目测至少173的个子及稍有些大的骨架组合在一起,看着实在不大协调。尤其此时她拖着个子娇小的阎一纯边往前走边叽叽喳喳,活像一只带着小雏鸡崽出门的老母鸡。 “我们篮球社可缺人了,要不是我弟那个死小子呢我估计也不会进来。但姐姐我很快就毕业了,实在是要提前找到人继承我的衣钵啊!”说着,两个人走到了体育馆内的篮球场。 此时篮球社的成员正在做着暑假结束后的恢复性训练,队员们分组做着传接球和上篮练习。馆内到处都是少年们喘息的声音和球鞋与光面地板摩擦后产生的刺耳短音。阎一纯瞬间感觉到一股强烈的雄性荷尔蒙向自己扑面而来,带着少年独有的青春活力。她猝不及防难以招架,隐隐感到有些晕眩。她知道,这是和自己身上那种被长久压抑的潮湿气味截然不同的,阳光健康的气息。 阮娇还在她耳边絮絮叨叨着成为一只球精的好处:运动饮料和巧克力的赞助、容易请假、可以免费去比赛所在地旅游等等。看小妹妹似乎没太大的兴趣,她一着急忙道:“哎呀,管理学院女生多,来这里物色物色男朋友也行啊,比如说我们蓝宝就是个大帅哥呀!”看阎一纯一脸困惑,她又补充:“就是那个,这一届大二唯一的篮球保送生连城,高中时带领球队拿过全国竞赛冠军,差点进了国家队预备队的!” 顺着阮娇的目光,阎一纯望向了篮筐附近正在练习三步上篮的少年,身型颀长而匀称,有着一身紧致的腱子肉,却并不过分膨胀,尤其手臂上的肌肉,正随着上篮的动作而逐渐紧绷鼓起。由于没戴眼镜,她并不能完全看清他的五官,但隐约可以看出,他的轮廓清晰而五官深邃,即使远远地看也知道,这一定是一张有资本勾引女生们前赴后继的俊秀面庞。和他一身结实的肌肉搭配在一起,似乎有些许突兀,却又莫名和谐。阳光从体育馆的窗户照入,打在少年的身上,如光晕一般紧紧包围着他。这画面实在过于美好,让阎一纯动弹不得,再无法听清身边的喧闹,只能静静屏息,望向那不断重复着奔跑跳跃的少年。 不妙,阎一纯心想。她感觉到自己腿间隐隐有些湿润,呼吸急促,心跳如鼓,心中小鹿直有乱撞成鹿肉泥的倾向。她从十二岁以来不断压抑爆发、压抑又爆发的性欲一瞬间又如海啸般向她涌来。 她想起高中图书馆里那本没被妈妈涂抹过的《西方美术史》,在介绍希腊艺术的章节曾经写到:人的身体,在不断挑战自己的极限时,才有了美的可能。因此,希腊人通过刻画自由与健康的人体,同时歌颂运动与艺术之美。 健康、自由和美好,她一直以来最憧憬向往的三种状态,竟然如此轻易地同时出现在了眼前这位少年的身上。 这一瞬间,阎一纯突然有些想落泪。 “学姐。” “嗯?怎么怎么?” “我想加入篮球社。” 阎一纯转头向阮娇微微一笑。 ------------------------------- 地头蛇,小雏鸡,小鹿,加上狗子和兔儿,我这写的真的是动物世界吧。大家不要急,两个人没羞没躁的日子就快开始了。 5.性瘾(h) 阎一纯的性欲在高中的时候曾经失控过几次。 女生宿舍其实并不是一个适合自慰的场所。阎一纯是个身体极其敏感的人,只要稍微抚弄腿心,就会忍不住呻吟出声。再加上宿舍用的是上下铺,她很怕自己手淫的时候会导致床左右晃动,摇醒了睡在下铺的室友。但是过程越紧张困难,神经就越能感到兴奋刺激,这是性事中不变的真理。这种在和其他五个女孩共处一室时自慰的刺激感引诱着她,促使她一次又一次在深夜咬着被子,将手伸向自己的两腿之间。 最初,她只是用手抚弄自己的花核,以获得阴蒂高潮。很快,她就不能满足于此,而是无师自通了插入式的自慰:将细细的手指就着淫水缓缓推入小穴中,来回抽动,偶尔刮蹭一下最敏感的那块软肉。最初的几次,这样的插入其实有些抽痛,但很快她就适应了这种抽插,即使偶尔感到疼痛,这种疼痛也能很快转化为更深层次的快感。这种快感让她欲罢不能,使她的四肢百骸都感到无比的舒爽。她平日不是在上课写作业,就是在图书馆阅读课外书籍。她虽然和班上的同学关系不算太差,但也没有真正谈得上深交的朋友。她几乎每时每刻都一副心思重重的样子,为了实现重获自由的大业,她的大脑几乎难得有放松的时刻。只有高潮的瞬间,她才可以做到大脑一片空白——除了感官上的快乐,她什么也不知道。 “啊……嗯……哈啊,好、好舒服啊。”她全身舒爽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她实在克制不住地发出细若蚊吟的呻吟声,这呻吟声伴着宿舍里此起彼伏的呼声,显得色情又滑稽。 她明明知道自己绝不能暴露自己在宿舍自慰的事实。她和室友们本就不太亲密,如果那两位爱好八卦的室友发现自己几乎夜夜手淫的事,一定会大嘴巴的传遍全班,让自己从此被贴上荡妇淫娃的标签。可是她不能停下自己的手,她不愿意。位处华南的S城冬天湿冷却没有暖气,连羽绒被似乎都散发着潮气。在这样的环境中,她实在太需要被抚慰,她太需要一点点温暖的火光了。她好想如自己想象的一样,有一个高大温暖的男人拥住他,进入她的身体,和她结合,爱抚她,告诉她别再伤心害怕。这个男人,不能够像他的父亲一样,犹如一株毫无责任感的死物。也不能像她那些还未发育完全的同学一样,青春痘长在油腻的皮肤上。他必须有着最完美的身体和最好闻的气味。如果真的有那样的人存在,她愿意在他的身下融化,用自己的身体尽全力取悦他。 可是这样的人不存在,即使存在,她大概也不会与他产生交集。所以,她只能努力取悦自己。有时,她的性瘾甚至严重到了上课中途要请假去厕所纾解的程度。 不停的自渎让她兴奋,害怕,又自我厌恶。可是在那个考砸的冬天,在那个全班唯有她没有出席的旅行结束后,还有那个因为想考去外省而和妈妈争执不休的暑假,她完全无法停止手淫。 在进入A大后,她终于拥有了自己的银行卡。她不敢告诉任何人,她的第一笔网购消费,是一支仿真自慰棒。自从她摆脱了妈妈的控制,开始稍微注意自己的外形,身边就陆续有几名异性开始用一种若有似无的暧昧眼神打量着她。可她总是带着一副不知人事的无辜表情,安安静静,对于所有男生的暗示都不予回应,一双永远潮湿的眼睛中写满拒绝,整个人似乎自带铜墙铁壁,男女之间可能发生的事情似乎对她毫无吸引力。她讨厌向她示好的那些男生,但同时,她又有着和自己清纯外表完全不相符的强烈性欲,她知道那些男生其实就可以帮助自己。 大概还是被她影响了吧,她悻悻地想。她早就被一朝怕蛇咬的母亲洗了脑,即使从来没被男人伤害过,也无法轻易地接纳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军训结束的隔天,在班上同学纷纷聚会庆祝的时候,她独自去学校附近的酒店开了一间房。在抚摸到自己腿心湿润后,她将那根仿生自慰棒插入了自己的小穴。期间,她疼得不断抽气,可是很快,强烈的性欲与某种莫名的使命感逼迫自己继续。她始终认为自己的淫荡是对母亲的背叛,可是她又不得不正视自己旺盛的性欲。亲手了结自己的处女之身,似乎是唯一能让自己稍微感到好一点的办法。 由于缺乏对男人真正的了解,从12岁自学手淫至今,她的性幻想对象都只有那个面目模糊的男人。直到17岁时,阎一纯第一次在篮球场见到了连城,这个男人才终于有了更具体的身形与五官。 见过连城的那天晚上,她再一次开房,幻想着连城的脸不断自慰,直到窗外渐亮,她才筋疲力竭,沉沉睡去。 不妙。 在睡着前的最后一刻,她再次想道。 --------------------------------- 兔子和狗子都是对方的第一个活人,所以sc的标签不算错吧不要骂我呀!写她在公共场合zw,是为了日后在公共场合ooxx做准备。压抑的部分快结束了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 6.会面 “喂你们兄弟几个,快来见见我好不容易骗来的新球精!”在几天后的集训结束后,阮娇把阎一纯一把拖入了体育馆的男更衣间。 几个正在换衣服的篮球队员瞬间定格,然后立刻开始护胸的护胸,捂裆的捂裆,并齐齐发出哀嚎声。 “阮大哥你不要每次都直接冲进来好不好!” “啊老子的裤子刚刚丢去哪里了?” “姐,可不可以不要再用这种毫无意义的简称了!” ——这对姐弟的关注点果然都很清奇。 只有已经换好衣服的连城气定神闲地坐在储物柜前的长椅上,欣赏了一会慌慌张张的队友们,再将目光投向阮娇背后的阎一纯,先是一怔,紧接着若有所思地露出微笑,向她点点头。刚看到几位裸男都面不改色的阎一纯瞬间脸红了起来,怯怯地躲到阮娇的身后,只敢偷偷用余光观察连城。 这次距离他比上一次近了好多,他似乎更好看了。微微下垂的眼睛,高直的鼻梁,还有身体……每一处,她都喜欢极了。她知道,自己今夜可以幻想出一个更加清晰的他了。想到这,她有些不知所措地把脸埋进了阮娇的后背。 阮娇以为阎一纯是看到裸男害羞,笑着把她从身后拎了出来,道:“不要怕呀妹妹,我跟你说,进了篮球社,很快就能和他们称兄道弟的,然后根本就不把他们当男人看了。至于他们几个大老粗呢也不在乎被球精看光的。” 话虽这么说,但几名学长愤恨的眼神说明他们根本就不是这么想的。粗神经的阮娇像是根本接收不到他们的抗议,几个男生只好又将眼神投向阎一纯,这一次,目光中除了愤恨还有一丝“求求新经理放过我们”的祈求意味,阎一纯只能无奈回敬一个“我明白了”的眼神让他们放心。 “坐好坐好!不要吓着我们妹妹了!”阮娇打断了社员和新球精之间无声的电波交流,几个换好衣服的巨型男孩立刻排排坐在了长椅上,开始依次自我介绍。 长着一张和阮娇相似的娃娃脸的是阮娇小一岁的弟弟阮桥,既高且壮,看着比其他几名球员的个子都要高些,在球队里的位置是中锋,也可兼任大前锋。如果说阮娇的脸与高个子只是轻微的不匹配,那阮桥脸和身子之间的违和感可以说高到爆炸,简直不协调到了想让人将他的五官卸下重新组装的地步。 大四的学长虞庆林是个可以兼打小前锋和得分后卫的swingman,长相十分温和,身上有种慈眉善目的气质。他身边坐着的是一个被培养成小前锋准备接替他的大一新生陈劲。陈劲长相端正,皮肤微黑,有一双微微上挑的丹凤眼,看起来有股聪明劲儿。他的年纪甚至比阎一纯还要小一些,现在才刚满17岁,大概是因为和所有人都不大熟,没怎么说话,主要信息都是由阮娇补充的。 大三的许述,是队里的大前锋,浓眉大眼但气质颇带着几分凶神恶煞,身材是仅次于阮桥的健硕。大二的得分后卫李立均,有一对眯眯眼,打招呼的时候一笑,眼睛就立刻找不见了。 “听到这,你肯定知道我们大二蓝宝的位置了吧?”阮娇指着还未张口的连城,看向一脸迷惘的阎一纯,阎一纯只能以拼命摇头回应。 阮桥只好无奈道:“唉,最后不就剩下组织后卫了嘛!连城是队长呀,在场上也是绝对的leader。说起来他还跟你一样都读工商管理来着。别的球员囫囵记一下得了,但队长你可一定要认识呀。”说着,就把阎一纯往连城的方向推,阎一纯一个猝不及防差点扑倒在连城的身上。 连城扶住了阎一纯的肩,又立刻收回,只伸出右手冲她一笑道:“我是连城,欢迎你。”他洁白的虎牙稍有些突出,在这个笑容的衬托下显得十分俏皮可爱。他身上有刚刚沐浴过的清香,是她所想象出的那种好闻的气味。 阎一纯胸中的小鹿又开始没头没脑地撞了起来,她知道自己的内裤此时一定湿透了,她的情欲急需发泄出来。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此刻只能怔怔地伸手握住了连城,感觉到他的手掌又大又温暖,若这只大手能抚摸她的皮肤,她的乳,她的腿心…… 阮娇的声音打断了阎一纯的幻想:“好啦!除了陈弟弟呢,剩下五个人就是我们的主力,也是这次校际联赛的首发。剩下还有10个队员没有被单独留下来练习,已经先走了,社里还有一些不打正式比赛就是热爱篮球来陶冶情操的,以后有机会再介绍给你认识吧。” 听完,阎一纯点点头,紧接着又被阮娇拖出了门。阮娇头也不回地对身后的六个巨型男孩说道:“那我们就先去串串香占位啦,你们没洗完澡的抓紧啊!” “串串香?”阎一纯问。 “哦,我没跟你说吗,今天是叫你来参加中秋聚餐的呀!作为球精,和主力队员联络感情很重要的呀!” 阎一纯听她这么说,似乎也无法反驳,刚好晚上也没什么事,于是就跟着她往校门附近串串香烧烤店的位置走去。只是她不敢把步子迈得太大,生怕腿间的淫液涌出,打湿了裤子被人看出。她心不在焉地听身旁的阮娇继续絮絮叨叨这次比赛的配置和战术,心中回想自己今天出门的时候,到底有没有记得往包里塞两片护垫。 ------------------------------------ 篮球知识如有错误请指正。求大家偷猪养我!下章上肉沫。 7.初夜1(h)“快点,别骗我说你不想要。” 运动员是极少有机会大吃大喝的,为了保持最好的体格与身材,他们一般情况下都严格控制着自己食物的类型和营养比例,像烤串炸物配啤酒这种垃圾食品中极品组合,若不是中秋将至和新经理加入需要庆祝,这群人是绝对碰都不敢碰的。 难得有机会饕餮一把,队员们自然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阮娇一面数落着“吃这么多明天得增加多少运动量才能抵消啊”、“是因为离比赛还有一个月才让你们吃的这是最后一次了哈”,一面继续为队员们张罗酒菜。没一会儿,大家都七七八八有些醉意了。 不幸被安排在了长桌最边缘连城对面的位置,阎一纯整餐饭食不下咽,生怕和他对上目光,但是又忍不住想用余光偷偷打量他。连城一直很温柔地问她是否要加菜,是不是拿不到远处的串,需不需要添酒等等,可是为了避免和他对视,她永远只目光低垂地摇头,于是一次又一次错过了想吃的东西。只要有人把食物放进她碗里,她就夹起往嘴里塞,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吃了些什么。从没喝过酒的她虽然感觉酒精的味道有些呛人,但只要杯子是满的,她就举起咕咚咕咚往下灌,没喝出什么特别的滋味来。只要有人和她说话,她也拼命点头,根本不管对方到底说了什么。 这味同嚼蜡的感觉,稍稍压制住了她身体里澎湃的性欲,但只要他一用自己低沉好听的声音和她说话,她的腿间又会不受控地湿上几分。如此反复,实在让她觉得痛苦不已,于是阮娇一宣布解散,她立刻奔向了校门附近一栋老教学楼里的废弃储物间。 自从军训期间发现了这个储物间,这里就成为了阎一纯偶尔用于自慰的空间。她的宿舍离校门处尚有一段距离,而此时她的室友们一定还未入睡。被性欲逼到失控边缘的阎一纯只好又来到了这个年久失修的房间,这里之前已经被她稍稍打扫过,灰尘并不大多。她穿过随意叠放的缺胳膊少腿的课桌椅,走向从老师休息室退休下来的沙发躺下,褪下牛仔裤,将手伸进自己的两腿之间。 连城走进储物间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黑色皮质上发上,躺着一个肤色莹白个子娇小的女孩。她大张着双腿,一手不断将两指插进自己的小穴,另一只手揉着自己一边的乳房。她的下半身不着寸缕,上身的T-shirt和胸罩都已被推至锁骨,被冷落的那一边乳如牛奶布丁般上下颤动着。她此时似乎已经到了极关键的时候,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紧闭着眼睛,不断摇晃着脑袋,嘴里喊着“连城,连城……好棒呀,好舒服,再快一点,啊……”听到自己的名字,连城腿间本就已经抬头的灼热立刻硬得更厉害了,他不受控地走向阎一纯,在她高潮的瞬间,俯身吻住了她。 在高潮中不知今夕何夕的阎一纯缓了很久,才感受到自己唇上的异样,她猛地睁开眼,却发现眼前的就是那张她朝思暮想的俊脸,不由惊讶地张开了嘴。连城趁机将舌头伸入她的嘴中,在她的口腔中扫荡了一圈,又和她的小舌玩起了追逐游戏,同时将她从沙发上抱起,紧紧地抱进了怀中。 来不及思考为什么连城会在这里,也还来不及害羞躲避,突然失重的阎一纯不得不用没着裤子的腿夹紧了他的腰,用双手揽住他的脖子防止自己往下坠,如此一来,两人就像亲密拥吻的情侣一般唇齿纠缠了半晌。良久,连城才终于放过了她的唇,喘着粗气将她放回沙发上,用低沉的嗓音道:“穿好衣服,去我家。” 听到这句求欢的邀请,阎一纯小脸绯红,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看着连城。连城伸手拉下了她还卡在锁骨处的胸罩,顺势摸了把她的胸,笑道:“快点,别骗我说你不想要。”阎一纯还是呆呆地望着连城,连城无奈只好自己帮她整理好了衣物,将她抱起,走出教学楼,往他在校门附近购买的公寓走去。 直到被他再一次抱起,她才恍恍惚惚地意识到自己刚刚和她日思夜想的连城接吻了!……还是舌吻?!……还是……很久很久的那种?!……而下一步,他即将进入她的身体。 想到这,她又害羞又期待,甚至激动得有些颤抖了,赶紧将头埋入了连城的怀中,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想象着即将到来的两人结合的时刻,腿间不断渗出的湿意完全无法控制。 -------------------------------------- 狗子要发力了!肉都来了,还是没啥人偷猪呜呜呜。谢谢所有偷猪养我的朋友! 8.初夜2(HHHHH)“宝贝,你叫出来,我喜欢 这个时刻来得很快,因为阎一纯早已湿透,不再需要做什么多余的前戏。 进了卧室,连城迅速把自己剥了个干净,接着又脱下了她的裤子和T-shirt,并试图边吻她边解下她的内衣。然而,由于缺乏经验又看不见排扣,两人吻了半天也不见连城脱下她的胸罩,阎一纯红着脸笑了一下,把手伸到身后解开了内衣,正准备将内衣顺着手臂脱下时,听到面色微窘的连城说了一句:“让我来。” 两人唇舌分离,被亲得晕晕乎乎的阎一纯看着连城缓缓脱下了她的胸罩,这才回过神来,害羞得别过了脸。连城将她压到床上,用手轻轻制住她的下巴,逼迫她转过头和自己直视,又伸出另一只手按亮了床头灯。昏黄的灯光下,连城痴痴地欣赏了一会阎一纯光滑雪白的身体,直勾勾地望着阎一纯的眼睛道:“别躲,你好美,真的。” 此时,阎一纯才真正看清了连城的身体,结实的胸肌之下,是形状清晰的腹肌,再往下是黑色的毛发,毛发中间挺立着……她不过瞄了几眼,就又害羞地捂住了脸。她必须收回之前评价他像一尊俊美的希腊雕像的话,那时候雕像的男性生殖器一般情况下是小于平均值的,而连城腿间的巨物,显然并不符合希腊雕像贯常的比例……想到这,阎一纯紧紧夹紧了腿,以防止腿心涌出的液体打湿床单。 看着捂着脸的阎一纯,连城笑了,他拉着她的手握住了自己腿间的肉棒,上下撸动,道:“刚刚还饥渴得不行,现在怎么又害羞了。”女生的手柔韧无骨一般,和自己纾解时的触感完全不同,第一次被女生碰触,连城也激动得有些颤抖,但又怕被阎一纯察觉,只能强装镇定,只有他越来越硬的肉棒和马眼不断渗出的黏液能暴露他其实已经兴奋到极点的事实。很快,连城就放开了她的手,任她自己发挥。 握着连城最私密的地方,阎一纯同样也是兴奋无比,尤其想到马上这根东西就要插入自己体内,止住自己已经压抑了一晚上的饥渴…… “呼……到底想不想我操你,你现在还来得及拒绝我。”撸了一会,已经迫切渴望插入小穴的连城喘着气问道,他似乎一定要得到一个明确的肯定才愿意真正和阎一纯发生关系。 ——都到这个时候了这个人还在说些什么呀!非要逼别人说那些羞死人的话吗! 可是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她生怕连城真的就不进来了,只能强忍着害羞,用发颤的声音说出人生第一句带着粗俗字眼的求欢的话:“要、要你操我,快点……啊——” 话音未落,连城的肉棒就破开了她的身子,尽根没入,两个人终于彻底结合在一起。 已经有用仿生肉棒自慰经验的阮一纯本以为不会痛的,但连城肉棒的尺寸实在让她有点吃不消,此时乍一插入,还是隐隐有些作痛。感受到了她的疼痛,连城没有立刻开始抽插,而是温柔地吻着她的面颊,一只手爱抚着她的乳,时不时用拇指拨弄乳尖,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腰往下探到她的腿间,开始抚摸她的花核,试图给她带来更多的刺激。很快,那种胀痛被一种被充满的满足感所取代,她感到有些焦躁,亟需被眼前的人更深入地抚慰。恍惚间,她意识到,此时眼前的画面就是自己多年性幻想中的画面。直到此刻,那个模糊的性幻想终于真正变得清晰起来。 “好大,好胀啊……你、你动一动好不好……”已经顾不上害羞了,阎一纯仍不住乞求。 同样已经忍到失控边缘的连城立刻开始了抽插,一次又一次,坚定而强势。阎一纯实在是太兴奋了,不断有淫水浇在他的龟头,而他的肉棒也回敬以更多的黏液。肉棒每次抽出时,都会带出一些两人的体液,这液体顺着阎一纯的臀部流到了床单上,两人交合的部位一片湿润,毛发纠缠。 好爽啊!实在太爽了!阎一纯的脑海中,此时只剩下了这一个想法。像“爽”这样过于粗俗的词汇,阎一纯平时是不被允许讲出口的,可是此时,除了爽,她实在想不出其他任何别的形容词。 在宿舍手淫使她养成了压制呻吟的习惯,所以此时就算爽到了极致,阎一纯也不敢喊出声发泄。她紧紧咬着嘴唇,眼泪在本就湿润的眼眶中打转。连城看着有些心疼,赶紧腾出那只正在揉捏着她奶子的手,轻轻制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俯下身勾住她的小舌。 连城一面吻着她,一面断断续续地说:“宝贝……唔……这里隔音很好,你叫出来,我喜欢听你叫……” 阎一纯终于忍不住哭喊出声,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不受控地摇着小脑袋,开始尽情地呻吟:“好舒服……好爽……啊,啊,好棒……连城,连城……不要停……” 她不管不顾地夸着他,大声地喊着他的名字。这不是刻意的讨好,而是发自内心的表达,阎一纯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如此真诚过。躺在自己喜欢的人身下,和他肌肤相亲,呼吸交融,他最私密的地方此时正嵌在她的身体里,他们的肉体紧紧纠缠,一起攀向巅峰。 而阎一纯含着眼泪的夸赞显然也大大满足了连城作为男人的虚荣心,看着身下眼泪汪汪却又满脸写着舒爽的女孩,他的身体也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舒爽和满足。看着眼前哭喊着自己名字的女孩,他的胸中产生了一种深深的爱怜之情,想要呵护她,取悦她,带领她探索感官上的极致愉悦。 高潮来临的时候,两人四目相对,十指相扣,男人的下腹不断撞击着女孩的腿心,半透明的黏液已经有一部分被搅成了泡沫,黏在两人纠缠在一起的毛发上。男人的速度越来越快,女孩几乎已经无法承受这样太过强烈的快感,拼命想要挣脱,却死死被男人按在身下一下又一下的操干着,被动地感受如海啸般汹涌的快意向自己涌来。 “连城……好舒服啊……要到了……啊,我要到了……啊啊啊啊——” 连城再也控制不住,马眼一松,将浓浓的精液射进了她的体内,喘着气倒在了她的身上。两个人都在对方的身上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快感,紧紧拥着彼此,呼吸交融。 -------------------------------- 大肉来啦!希腊雕像尺寸小于平均是真的,请大家自行比较叭……这一夜一天非常重要,会写得比较细致,接下来还有连续好几章。 9.初夜3(H)“我的阴茎插入你的阴道,你是 休息了片刻,呼吸已经平复的连城背靠床靠,小脸依然绯红的阎一纯坐在他的腿上,将头埋入他的颈窝中。连城的肉棒已经从阎一纯的小穴中抽出,但还没有完全软化,甚至还有一点重新抬头的趋势。两人都还在回味刚才极致的高潮,都有些意犹未尽,所以没有一个人想起身清理。房间里散发着浓浓的男性麝香气味,有些刺鼻,但也不算难闻。 “舒不舒服,小白兔?”边说着,连城边又爱不释手地揉捏了几下阎一纯微微颤抖的乳房。 ——这个人,刚刚都说了几百句好爽好舒服了,现在还偏要问。 哼了一声,阎一纯虚揽着连城脖子的手将他抱得更紧了。 “我看你快爽死了,刚才叫得那么大声,还流了那么多水。你看那一块床单,都湿透了……” 阎一纯羞得不敢抬头看他,为了阻止他继续说这种羞人的话,她用牙轻轻啃了一下他的肩膀,却不幸被他结实的肌肉嗑到了牙。看着龇牙咧嘴的阎一纯,连城笑得胸腔震动,忍不住低头轻轻在她的嘴上也咬了一下。听着他闷闷的笑声,阎一纯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有一种梦想成真的解脱感,可另一种不满足感却又重新燃烧了起来……她可能是喝了太多酒,今天的欲望似乎比以往还要强烈……怎么办,还想要,还想要他进来…… 突然,连城起身将他横抱起,走到了双人床的一角,坐下。他们对面是一面宽大的落地镜,阎一纯看了一眼镜子中两人相叠的裸体,脸立刻涨红了。连城的反应极快,一看她又想躲进自己肩窝,立刻用手制住了她的头,换了个姿势,让她背靠着自己的胸膛,坐在自己的小腹上。看到粗长的肉棒在她的两腿之间挺立,阎一纯马上低着头不敢动了。 这是……这就是刚刚插过我的…… “对我的鸡巴还满意吗?” 又听到了一个自己平生从未讲过的词汇,阎一纯的身子别扭地颤了一下。连城再一次握住她的手,来到了自己的腿间紧紧握住,道:“以后还会常见面,要先带你熟悉一下它。” 而阎一纯想的却是:刚刚明明已经熟悉过了,我现在不想握着熟悉它,我想你再插进我的身体让我熟悉…… 连城接受不到她的脑电波,只带着她的手和她介绍哪里是龟头,哪里是马眼,哪里是冠状沟……他又带着她的另一只手摸向自己的睾丸,咬着她的耳朵用低沉的嗓音对她说:“你撸我的鸡巴就已经很爽了,如果你再抚摸这里的话,我会更舒服的……” 敏感的耳垂被他舔过,她已经平复下来的腿间再次开始渗水,而他腿间的肉棒也在一晃一晃地向她点头致意。 他笑:“它很喜欢你,你喜欢它吗?” ——……!!!!喜欢你个头啦! 吐槽归吐槽,阎一纯其实不得不承认自己心里是喜欢得不行的。连城的那处是粉色的,虽然上面有虬结的青筋,但并不显得十分狰狞。再加上聚餐前洗过澡,很干净,没有什么异味。再说,哪里有人会讨厌让自己爽的东西呢? 见她不回答,连城又将手伸向了她的腿间,在穴口轻轻抠挖,激得阎一纯不住地颤抖,问道:“那你喜不喜欢我插你的小逼?” 实在是受不了这些词汇了!阎一纯眼泪汪汪地望向连城,问:“可不可以不要再这样讲话了……” 连城笑:“那你要我怎么说?” 阎一纯不说话。 连城借着爱液和残留的精液,将手指插进了她的小穴,一边抽插一边问:“那你告诉我,我现在在插你的什么部位?” 那熟悉的快感又回来了!阎一纯已经无力思考,只想快点结束他的问题好好享受,于是扭着身子喘气道:“阴……哈,阴道……” “那你想我用什么插你?” 顾不得害羞,阎一纯诚实承认:“啊……哈啊……用、用阴茎……” 连城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笑到停不下来,好半会才说道:“我的阴茎插入你的阴道,你这是在搞什么学术研究吗?” 欲求不满的小白兔瞪了他一眼,用腿心蹭着他的手求他给自己一个痛快。连城却无视他的目光,不慌不忙地将她翻转过来,和自己胸腹相贴,再用大手握住她的细腰,劲腰向上用力,将挺立的肉棒缓缓挤入她的穴中,开始慢慢地抽插…… 这个姿势实在有些深,但插入更深,也就意味着获得的快感将更加绵长。阎一纯自觉搂住了他的脖子,抬着头想要向他索吻,他却不为所动,只直勾勾地看着她,道:“但用我的话说,是我现在正在操你,用鸡巴操你,插你的小逼……”说完,这才俯身向她,堵住了她早已被自己吻得微肿的小嘴。 --------------------------------------- 虽然并没啥人看我的文但我还是注册了个微博@岛屿一只淼,用来报更、请假、答疑和补充一些写文用到的参考资料。我转了一个探究为何希腊雕塑尺寸小于平均值的文章(我到底是怎么看到这种东西的……)。明天继续炖肉! 10.初夜4(HHHHH)“真是一只小色兔子,少操 连城的手从她的腰滑向了她的翘臀,两只大手牢牢地把着她的屁股,同时耸着腰,一次又一次将肉棒塞入她的小穴,让阎一纯除了享受不用费其他多余的力气。 阎一纯爱死这个观音坐莲的姿势了,因为这个姿势两人可以不受身高差限制,顺畅地边做边拥抱边接吻,乳尖来回蹭着他坚硬的胸膛,也是难以言喻的舒服……而且因为身体被他牢牢控制住,两只手其实不是非要揽着他,可以腾出来抚摸那一身她垂涎已久的肌肉。他每次挺进都需要用到腰腹的力量,所以腹肌一定会随之紧绷收缩,而因为他的手需要把着她的臀或腰,他手臂上的肌肉也绷得紧紧的……这个姿势使得阎一纯可以贪婪地抚摸他的身体,探索他身上所有她还不了解的角落,让她感觉自己和他变得更加亲密了一些…… 连城似乎也很喜欢这个姿势,有时会刻意倾身,让兔子那一对摇晃的大奶子贴在自己的胸膛上,有时候也用单手把着她挺翘的小屁股,用腾出来的另一只手在那对奶子上来回抚摸,绝不冷落任何一个。两个兴奋的人一边舌吻喘息,一边不断爱抚对方,而两腿之间始终在快速的碰撞。 解锁新姿势的愉悦,让两个明明喝醉了的人在深夜逐渐清醒起来。 做了许久,连城就着这个姿势站起来,让阎一纯细白的腿挂在他结实的手臂上,边走边操她,又将她抵在落地窗上插了一会儿。阎一纯的背靠着落地窗,此时唯一的着力点只有那根杵在她体内的肉棒,这个认知让她兴奋不已,水流个不停,顺着她的腿心流到他的大腿,再继续往下流,直至地面。用这个姿势操了一会,连城再一次抱起她,边走边操着走向餐厅,将她放在餐桌上,停下下腹的动作,为她倒了一杯水。 “喝完再继续,再这么流下去我怕你要脱水了……” 又一次被迫欲求不满的阎一纯真的有些生气了!犟着不肯喝,还自己挺腰去套弄连城的肉棒。连城吸了一口气,无奈地按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拿起杯子,自己喝了水再一口一口喂到她的口中,与此同时,下半身抽插的动作也没有停止。喂完了整一杯水,才一边插着阎一纯的穴一遍宠溺地说道:“真是一只小色兔子,少操你几秒钟都不行……” “就是不行。”哼哼唧唧的阎一纯仰头在连城的嘴唇上咬了一下。 最后一次的时候,连城仰躺在客厅的地板上,阎一纯骑坐在他的下腹,不断上上下下套弄他的肉棒,完全抛掉了平日的矜持和害羞,嘴里不住地喊着:“好深啊……这个姿势好深啊……啊……好棒……” 受重力的影响,这个姿势确实能让连城非常深入地进入她的身体。连城乐得轻松,两只手分别抓着阎一纯的两边奶子,任凭她在自己腿间作怪,边享受边问:“喜欢我操你操得这么深吗?” 阎一纯毫不犹豫地回答:“喜欢……哈……好喜欢啊……连城好棒……” 她紧紧夹着连城的肉棒,用手撑在连城硬邦邦的腹肌上,几乎是直上直下地让肉棒在自己的腿心来回,用力地冲撞自己的G点,这种销魂的滋味,比之前的任何一次手淫都来得畅快。她恍惚地想,和这样极品的男人做过,她怕是再也不能满足于自慰了。她好不想和他分开啊,她好希望两个人的身体可以一直这样紧密地纠缠啊。怎么办,明天起床后怎么办…… 她一面希望高潮来得迟一些,再迟一些,一面又渴望那灭顶的快感能再一次击溃她的理智。但因为她完全无法停止自己套弄肉棒的动作,腿心的酥麻只能不断增加,推着她往高潮的方向去。她生理性的泪水早就涌了出来,由于一直张着嘴呻吟,口水也从嘴角划落,滴在上下晃动的乳房上。她已经顾不得形象了,此时她唯一的想法就是希望连城的肉棒能更深更快地满足她。她不停扭着臀,嘴里不住地喊到:“好爽啊……好爽……连城操得我好舒服……啊啊啊好棒啊……” 连城也希望能操她操得再久一些,但已经鏖战了大半夜的他实在是难以控制住射意。他紧紧握住阎一纯的奶子,向上挺腰,喘着粗气到:“哈啊……宝贝……”说完,马眼一松,浓稠的液体射进了阎一纯的体内,兴奋到极点的肉棒射了很久才射完。坐在射着精的肉棒上的阎一纯也抖着身子高潮了,哭喊着:“我要到了……啊啊啊……连城……我要到了!”说完,她停下了抽插的动作,一大波水从小穴中涌出。阎一纯潮吹了。 过了许久,阎一纯依然抽搐着身子坐在连城的下腹处,两腿间潮湿一片,高潮的余韵久久不能散去。她感觉自己如临云端,大脑一片空白,不知今夕是何夕。好半天,才脱力地倒在了连城的怀中昏睡过去,睡着前嘴里还嘟囔着:“连城操得我太舒服了……真的太爽了……还想要……好喜欢……” --------------------------------- 终于写完大肉,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了(苍蝇搓手状)。写肉太费脑细胞了卑微作者继续在线求珠! 11.梦境 “那,你想不想在走之前再来一次啊 那天晚上,阎一纯做了许多梦。 由于身体过度兴奋,而且直到深夜才入睡,她其实睡得很不安稳,脑袋里乱七八糟的画面不停组合重叠。她时而梦见家里角落的盆栽在一瞬间枯萎,接着又发现平时从不运动的自己突然打起了篮球,但可是因为体能不行,根本坚持不了几分钟。突然间,连城走进了篮球场,她看到连城很是开心,可是连城的表情却十分冷漠,直直走向她,直接就脱起了她的衣服。看到连城求欢,她虽然很害羞,但还是同意了。可就在两人躺在篮球场纠缠时,妈妈出现了,指着她破口大骂:“贱货!淫妇!就是你勾引了我的男人!破坏了我的家庭!” 妈妈的骂声吸引了更多的人来围观,有她从小到大的老师和同学,还有篮球社的成员,每个人都对她指指点点。她高中时的室友站出来,说:“就是她!每天在宿舍里做着淫荡的事情!”她被连城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哭着摇头道:“不是的!不是恶心的事情!连城,带我走好不好?带我走吧?”可是连城却仿佛没听到一样,离开了她的身体,也加入了讨伐她的队伍,站在人群中,双眼无神地望向她。 她躺在地上大哭,喊着:“连城,救救我!不要让在这里!”半梦半醒间,她听到连城低沉的声音:“我在,我在,宝贝不要怕。”睁开眼,阎一纯对上了连城关切的眼神。 “怎么了?做噩梦了?”连城将阎一纯紧紧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阎一纯的眼泪蹭到了连城赤裸的胸膛上,带着哭腔问道:“连城,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恶心?” “哪会?你这么可爱,不然我也不会……”连城给阎一纯拍背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问:“怎么了,突然这么问?” 阎一纯沉默了一会道:“我昨天被你撞见在杂物间那样……” 连城笑了:“自慰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这哪里恶心了?没自慰过才比较不正常吧。” 阎一纯不说话了,两个人相拥无言了几分钟。过了一会,阎一纯又问:“那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连城更困惑了,奇道:“干嘛这样问?” 窝在连城怀里的阎一纯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扭了扭身子道:“我昨天那么……就是……我是因为喝酒了……昨天我是不是有一点……放荡……” 连城将头抵在她的头上闷声笑了:“看来我的宝贝还不知道自己有多难得,我疼你还来不及怎么还会看不起你呢?你知不知道,能潮吹的女人很少很少的。” “潮吹?”阎一纯困惑。 “你不记得了吗,最后一次你骑着我的时候喷了很多水出来,那就是潮吹。” 阎一纯还真不记得了,就记着最后一次她自己掌握节奏,爽得不行,然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等等,你怎么知道能潮吹的女人很少?”阎一纯回味了一下连城的话,又想哭了。 “想什么呢小哭包,我都不好意思承认,其实直到昨天我都是24k纯处男……”连城用下巴在阎一纯头顶的发旋处蹭了蹭。 “那你怎么……” 他很快打断阎一纯:“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你以为我们一群大老爷们平时聚在一起都在干些什么?” 大概想象了一下,她回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连城思考了一会,说:“看来是昨天的自我介绍太随便了,你需要更深入地了解我一下。” ——其实昨天已经很深入了啊…… “你好,我是连城。”就如他们第一次正式见面时一样,连城再次微笑着说出了这句话,语气温和。唯一和那时不一样的地方是,他那时着装得体而现在身上没有穿衣服……接着,他继续补充:“我是B城人,快满20了。父母都是做生意的,上面还有两个哥哥,我是家里的老幺。我从小学起就在篮球队,我考来A大就是因为这里的篮球队比较厉害。在见到你之前,我除了打球和学习别的什么也没想过,根本没考虑过谈恋爱的事……” 第一次听连城说这么多自己的事,阎一纯心里微微一甜。B城是北方的沿海城市。一边听着连城的自述,阎一纯一边想象着B城和连城的过去:是不是因为他是被宠爱的老幺,所以才看起来这么健康阳光,像是被很多很多的爱沐浴过。他在祈求父母让他打篮球的时候,会不会撒娇?他有没有见过海边的日出?他高中的时候在球场挥洒汗水时,有没有像大学时一样引发女孩们的驻足旁观? 这样的他,会不会喜欢自己呢?常年压抑的、阴暗的自己,是不是根本不值得被他这样的人喜欢? 阎一纯越想越难过,生怕自己睡着再醒来,就会发现和他纠缠的这一晚,不过是自己大梦了一场。 “几点了?”阎一纯突然问。 连城看了一下远处的挂钟,答道:“5点多了,你才睡了3个小时。我明天六点多就要出门去训练,怕等等睡过头就不睡了。你再睡一会吧,我走的时候不吵醒你。” 阎一纯有些心不在焉,用手指挑逗了一会连城淡褐色的乳头,又将头埋进他的怀中,瓮声瓮气地问:“那,你想不想在走之前再来一次啊?” 连城呆住,很想说出拒绝的话让她好好补充一下睡眠,可以两腿之间的灼热还是不争气地硬挺了起来…… ------------------------------------- 怕连续4章肉大家会看腻,来写点清淡的。只有克服了心理阴影,兔子才能真正享受和狗子之间的亲密关系。下章肉章,会回到第一章的时间点。不知不觉开文已经一周啦,谢谢所有偷猪和留言的朋友们(鞠躬),我会继续努力的,也希望有人能继续偷猪养我…… p.s.明天定了时22:00发文,但由于某个条例的实施近期可能不会用梯子,需要观望两天,但同时会继续存稿,有事我们微博联系! 12.治愈(HHHHH)“做完才亡羊补牢地害羞, 连城最终还是没有抵挡住女孩甜美的诱惑,虽然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但送到嘴边的肉难道还有不吃的道理? 好在两个人本就是全身赤裸的,省了脱衣服的功夫,阎一纯体内也还残留着不少黏液,不用再做多余的前戏。连城一只手按着她的花核,另一只手又摸上了自己爱死了的那对奶子,明明已经动情,却还是假惺惺地边吻着她的耳垂边低声问:“真的还想要吗?会不会太累?小逼有没有不舒服?” 已经有了一晚性经验的阎一纯知道,连城只要用这样低哑的嗓音说话,其实就说明他已经兴奋了。而他的手也一定感受到了自己腿间新流出的水,偏偏还要摆出这样一副体贴的死样子…… 阎一纯只好瞪了他一下,点点头,摇摇头,再点点头。 虽获得了许可,但连城没有立马就插入,而是直起身子,先拿过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喂了阎一纯半杯水,然后自己就着她的唇印喝掉了剩下的半杯,调侃道:“我的宝贝上面下面都爱流水,先补点水我才敢开始。”说完,也不等她害羞或恼怒,就将杯子放回床头柜,下床,将她又一次抱回了那个面对落地镜的床角坐下,只不过这一次,她是背对着连城被抱起来的,姿势犹如小儿把尿。 阎一纯两腿大开,坐在连城的下腹,挺直的肉棒就伫立在她两腿中间,她还是不太敢看向镜子,也不想直视那根东西,只好侧着脸望向挂钟。连城也不再逼迫她转头了,放任她自己一个人害羞,两手穿过她的腋下抚弄着她的奶子,一边断断续续吻着她的耳垂,一边时不时用挺立的肉棒蹭着她的腿心,沾染上一点她的爱液,嘴里还喃喃道:“只做这一次,我们六点半就要晨跑,抓紧时间……”说着,就把肉棒插入了阎一纯的小穴中。 啊,那熟悉的快感又回来了!阎一纯终于不再感到惶恐不安,这如海浪一般一波一波拍打着她的快感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真的——无论是现在还是昨晚。只是受到噩梦后遗症和宿醉的影响,她的身体依然有些僵硬,头脑也不甚清明。 被插了一夜的小穴不过休息了几个小时,竟然就又恢复得紧致如初,让连城觉得抽插起来不如昨夜最后的时候顺畅。他用手用力地将阎一纯的两条大腿掰得更开,狠狠地快速向上挺腰,喘着粗气在她的耳边低语:“宝贝放松一点,你的逼太紧了,让我帮你捅松一点……” 听到这话,阎一纯不但没放松反而挣扎了起来,喊道:“不要!不要!我不要捅松!” “真的不要吗?”说着,连城停下了小腹的动作。 “讨厌……”阎一纯扭头,用含泪的眼睛望着连城。 连城笑:“嗯?” 阎一纯瞬间就想不起几秒前的挣扎了,只知道不能让腿间的快意停下来。她只好愤愤地又转过头,小小声道:“我要,还要你再快一点……” 男人的抽插继续,她努力将大腿张到最大,小腿缠上男人的小腿以固定住下半身,强迫着让自己不因为敏感而随意扭动,只能被动地迎合男人的挺入。 她怔怔盯着眼前的镜子,看着自己坐在男人身上挨操的模样:男人那根粉色的巨物不停地插入自己的身体,而他的两只大手正掂着自己沉甸甸的乳房,那画面淫靡至极,可她此时忘了害羞,忍不住要盯着这画面看。 察觉到她的目光,连城也望向了镜子,对着镜子里她的眼睛说:“我操你的画面是不是很好看?” 阎一纯点点头。 连城又继续道:“是不是很舒服?你看,你满脸都写着好爽。”说完,开始加快了抽插。 阎一纯确实舒服得不行,看着镜子里失神的自己,拼命点头,嘴里还说着:“是好舒服……只要被连城操就好舒服……” 看着看着,又觉得镜子里的画面有哪里不对,原来是还有一张小嘴没有被照顾到,让她感到有一丝空虚。她转过头,也不索吻,主动就贴上了连城的唇,伸出小舌去勾引他的大舌。连城满意地含住了她的小舌,细细舔舐,又反客为主,携卷着将她的小舌又送回了她自己的口中。 余光中,阎一纯看见镜子中的自己,两腿之间的小嘴被他的肉棒插着,而脸上的小嘴也被他的舌头侵入,胸前抖动的奶子被他的双手紧紧握着玩弄,她身体所有最隐私而敏感的地方此时都在被他抚慰着,他已经获知了自己身上所有的秘密,仿佛她的一切都是独属于他的。这样的认知让她觉得满足极了,不仅仅是生理上的,还有心理上的满足,而心理上的满足又反过来加强了身体的快感。这快感快要逼疯她了!她的眼泪再一次不受控地流了出来,无处安放的手只能往身后抓着他的手臂,留下一道道抓痕痕迹。而这样微微的刺痛感,让连城觉得更加刺激,刺激到不得不加快腿间抽插的速度。 身体快速的晃动和即将爆发的快感让两个人不再能绵长地舌吻,他们只能在喘息或呻吟的同时,偶尔嘴唇相碰。像是忍受不了唇舌分开的寂寞,两人又迅速回到了床上,紧紧抱着对方边接吻边抽插。可能是好奇后入的感觉,连城很快又让阎一纯跪着撅起屁股从后面做了一次。跪累了,连城又让她侧躺着,抬起她的一条腿就往腿心里插。不知道到底做了几次,做了多久,房间里早已是一团乱,枕头、被子、床单、衣服都不在它们应在的位置上,整个房间的布料上都或多或少沾上了一些不明液体。连城不时发出性感的低喘,而阎一纯更是爽到尖叫。 直到最后一次,两人才重新回到最初胸背相贴的状态,身上已是大汗淋漓,还有着泪液、唾液、爱液和精液……阎一纯一手反手抚着他的脸,想努力减少头部的晃动与他接吻,但嘴唇总是不停错开。她的另一只手抚慰着自己寂寞的乳。连城握紧阎一纯的大腿用力往她的小穴插,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且插得越来越快。 终于,两人都快抵达那感官愉悦的巅峰,他们嘴唇靠近,呼吸交融,将最后的呻吟吐入对方的口中: “唔唔我要到了连城,好棒,哈啊,我要到了啊啊啊——” “宝贝,宝贝——” 连城又一次将精液全部射进阎一纯的体内,而阎一纯坐在连城的肉棒上,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连城喘着粗气,将下巴抵在阎一纯的肩膀上,两只手重新摸向她的奶子,安静地等待呼吸平复。 高潮过后,她发现,自己已经想不起来昨晚做了什么梦了。她本以为彻夜手淫就已经很爽了,没想到那快感远不如彻夜被连城抽插至高潮的万分之一。阎一纯知道,自己的身体其实已经很疲惫了,但除了累,她莫名还产生了一种被治愈的感觉。她舒服地叹了一口气,靠在连城的胸膛上,喘着气休息。 直到此时,醉意和噩梦带来的恍惚彻底消失,高潮的余韵也逐渐散去,她才真正清醒起来,突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竟然和连城酣战了整整一夜再加一个早晨!!! 她终于清晰地回忆起了昨天发生的一切,而现在他的那处……那处……现在还停留在自己的身体里…… 昨晚和刚刚不知道说了多少句“操我”和“快一点”的她,此刻才亡羊补牢(但为时已晚)地害羞起来,涨红了脸,十分勉强地修补自己不近男色小白兔的人设。 ------------------------------------ 喝水很重要!大家也要多喝水呀!小兔刚学会一个“爽”amp;“操”,要真正放开还需要再被好好驯化一下…… 13.清醒:“像兔子这样强的欲望,除了自己, 连城走后许久,阎一纯才彻底恢复了理智。想起他让自己去工商管理专业的大群里找他的微信,赶紧给聚餐时就没电关机的手机充上电,再开了机。开机后率先弹出的,是妈妈发的七十几条短信和一百多个未接来电提醒,微信右上角的小红点也变成了“…”。平时找她的人并不多,她猜想打开微信后,大概看到的也全是妈妈的信息。 按下回拨,妈妈立刻就接了电话,直接劈头盖脸吼道:“你在哪?昨天怎么不回我电话?我差点准备打电话给你们辅导员你知道吗?” 虽然离开了家,但妈妈显然不希望快要成年的女儿彻底摆脱自己。她手上拿有女儿的课表和所有指导老师的联系方式,要求女儿必须每天晚上和她通一次电话,每次离开学校都要提前和她打招呼等等。由于相隔千里,阎一纯其实完全可以说谎,妈妈不大求证,只是一味地要求她向自己汇报生活。而且妈妈只要求打电话,却从不和她视频,也不能真正看到她的状态,让她有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妈妈如此执着地监控自己,其实和自己过得怎么样也没什么关系,只不过是为了找些事做罢了。 “妈妈,我和社团的朋友去聚餐手机没电了,我忘记充电就睡着了,我最近刚刚加入——” “什么社团?你不会在做什么不正经的事吧?”阎悦硬生生打断了阎一纯明明即将说出口的“篮球社”三个字,让阎一纯心中有些难受。但她早已习惯了母亲的易怒、神经质和偏执,早就学会了一套独有的用来应对她不激怒她的话术。那就是一定要温柔,一定要示弱,一定要从利弊的角度分析所有问题,一定要站在她的视角考虑…… 阎一纯深呼吸,组织好语言,开始缓缓说道:“妈妈,对不起,昨天都是我不好,但我不是故意的……我刚刚加入了篮球社,那个是A大比较著名的社团,经费比较多也经常拿奖。篮球社的经理刚好是我的直属学姐,她想培养我,带我一起去拉赞助,还有处理一些社团管理经营上的事情,会涉及到财务,刚好和我的专业也是有关系——” 阎悦再一次打断她:“你加什么社我不想管,我就怕你进了什么不入流的组织认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我听说现在的女大学生都不像话得很,你不能成为那样的贱女人,一定要自爱,知道吗?” 阎一纯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又有些想落泪了,但还是控制住颤抖的声音,尽可能平静地回道:“妈妈,大家都是万里挑一的名校大学生,哪来那么多不三不四的人呢?我以后出去找工作,人家也会看你参加学校活动的经历的,而且加入篮球社还有一些福利……” “行了你不用再讲了,知道你没事就行,以后不能再不接我电话了知道吗?还有期中考要到了吧,一出成绩就发给我,不然我自己向你们老师要!” “才九月,没有那么快期中考的——” “那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等——” 不等她说完,妈妈就已经挂了电话。阎一纯放下手机,对着空气小声地说:“明天是中秋节,你不祝我中秋快乐吗?” 其实家里已经很多年没有庆祝任何节日了,阎悦觉得任何花好月圆都是对她们破碎家庭的讽刺,但每一次节日前,阎一纯依然会小小地期待,这一次妈妈的态度会有所不同。 虽然电话被妈妈直接挂断,但她没有真的暴怒,也没有深究昨晚的事,这对于阎一纯来说已经是比较好的结尾了。消耗了大量体力的她此时才真的感觉到累了,本来只觉得舒爽的腿心此时也开始酸疼起来,她起身尝试走了两步,却发现根本迈不开步子。刚好今天是中秋三天假的第一天,她也没什么事做,于是躺回床上休息,很快就睡着了。 与此同时,体育馆的公共休息室里,连城也在沉沉睡着。今天他迟到了两个多小时才赶到训练场,个子不高的教练老王气得直接跳了起来揪住了他的耳朵,对他耳提面命了一番,逼迫他对着社团合照宣誓并表了忠心,才问他到底为什么迟到。自诩体力绝佳的连城,此时其实也有一点疲惫,但他怎么也不敢坦白自己今天之所以迟到是因为被某只小白兔掏空了身体,榨得一滴也不剩了,就算迟到,也只睡了不到三小时。他只能支支吾吾了半天后沉默了一会,然后转身迈开步子,主动跑圈去了。 他一面跑,一面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看来他还是要增大运动量,还要吃点营养的补补身子,才能满足那只骚得不行的兔子。然后又想,不知道兔子怎么样了,会不会也有哪里不舒服,以后要不要也拉她出来一起锻炼。像兔子这样强的欲望,除了自己,谁还能受得住啊——得亏是被自己给遇上了!又意识到,快比赛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兔子要是天天想要,他还能上得了球场吗?怕是路都走不动了吧!不行,今晚回去要和兔子谈谈,要让她知道,其实修身养性也是很好的…… 看着他脚步虚浮,心不在焉的样子,老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冲他招手道:“连城,别跑了,你去休息室睡一会,回来参加下午的训练。” 下午的时候,连城已经恢复了体力,又开始了在球场上的搏杀。而另一边的阎一纯状态就不那么好了,在不该睡觉的时间睡着,她果然又做噩梦了。虽然一天下来什么也没吃,但依然恶心想吐。梦的细节她不是太记得了,只记得在梦里那种痛苦绝望的感觉,那痛苦让她现在依然感觉头痛欲裂。 她捂着头,懵懵懂懂间下床走了走,隐约觉得两腿之间没有早上时酸疼了,于是走出卧室,准备去卧室洗漱。洗澡的时候,她清理着自己腿间的黏液,才意识到昨晚醉酒的两人根本没有做任何防护措施。她的心情更糟糕了,一边洗,一边忍不住地想:关于她,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就这样不管不顾地射进来,是因为醉了不清醒,还是因为他根本就不在乎? 连城昨晚只说自己之前没想过谈恋爱的事,但也没有说过任何一句确认关系的话。所以他们这样到底算什么呢?她现在是他的女朋友了吗?万一她自作多情把他当成男朋友……但他其实只是把自己当炮友呢?他虽然一直夸赞自己很美,可是一个男人情欲勃发时说的话真的能信吗? 回想起他的脸,他的身体和气息,阎一纯还略有些酸胀的腿心竟然还是不争气地渗出了水。她知道,自己可能只是在胡思乱想,可是完全是自卑作祟,非要污蔑那个她一见钟情的男人,不让她好过。明明一天前,她还那么喜欢他——不对,今天她还是喜欢他,不管怎么样还是好喜欢他……只是她也不能确定,自己喜欢的,到底是他的什么。 阎一纯不敢再想下去了,逃似的离开了连城的家,也没有带上他说的的备用钥匙。因为害怕被人认出,她先在学校附近的药店买了口罩,戴好口罩坐地铁去了二十公里外的市郊,才在那附近的药店买了紧急避孕药。她找了一个没人的角落,偷偷吃了一颗,把剩下的药丢了,才收拾了一下自己回了A大。 回到宿舍,她发现她的三位室友都已经带着行李箱离开了,大概是趁假期回家或出去玩。她没有能回的家,也没有玩的心思。给妈妈打完每晚固定的电话,胡乱编了一些行程后,阎一纯强迫自己不再思考任何事情,倒头就睡。 --------------------------------------- 我写h文的风格是不是太写实了一点哈,两人会做到要喝水,女主贤者时间爱胡思乱想,男主还会感觉身体被掏空……虽然打桩机霸总也很好,但我还是觉得以兔子的欲望之强烈,会疲惫的男主才更像个活人。至于兔子,可能是做爱后动物感伤。 收藏终于艰难破百,继续求猪!没有猪猪我要爬不起来继续写了(卧倒)…… 14.中秋1:冰淇淋夜奔 (2合1更新,4500+字约 阮一纯起床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她感觉身体稍微舒服了一点,就随意收拾了一下自己准备下楼吃饭。一下楼,就看到了矗立在女生宿舍围墙边的连城,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套装,整个人十分挺拔,高高的个子在一群来来回回的女学生中显得尤其显眼。 一看到阮一纯,连城立刻像一只大型犬一样向她扑来,抱住了她。运动神经不发达的阎一纯来不及躲,只能呆呆站着迎接他的拥抱。 “怎么,交往第一天就要抛弃男朋友?”连城有些气恼地咬了一下她的耳垂。 阎一纯瞬间变身成田间一只蛙,呆呆张大嘴问:“啊?!男朋友?” “不是男朋友还能是什么?别说你坏了我的处子身后还要赖账啊。” “嘘——嘘——你看看场合!”阎一纯飞快拉了他的袖子,瞪着一对桃花眼不满地看向连城。 连城却不为所动,还笑着补充:“前天晚上还抱着我不肯松手,昨天晚上就找不见人影了。睡完就跑,你怎么这么无情?” 忍无可忍!阎一纯立刻踮起脚捂住他的嘴,有些别扭道:“不是不是,我还以为你……啊,讨厌,你怎么不早说!” 连城握住阎一纯举起的手,轻轻在掌心吻了一下,收敛了调侃的神色,有些严肃地说:“你知不知道,我回到家看到你没带钥匙,怕你回不来就先在家里等了很久,见你一直不回来怕你出事。你又没加我微信,我去群里找,你又没改备注我不知道哪个是你。我去问阮娇要,结果她说她也没有,每次找你都是靠在宿舍楼下吼……我问了几个人找到你班上同学,他们也联系不上你,但他们有人说好像有看到你回宿舍,我问到了你宿舍楼号,就赶紧过来了。怎么也不知道给我留条信息呢,我好担心你你知道吗?”说完,连城揉了揉阮一纯毛茸茸的脑袋。 感觉有一点想哭,阮一纯眼泪汪汪地说:“我知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妈妈也曾经说过很多类似的话,只是好像从来不曾承认自己的担心。 “看你没事就好,你饿了吧,一起去吃个早午餐?” 阎一纯点点头,连城刚想牵起她的手,就想起了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药递给她说:“等等,这个给你。”紧接着道歉:“不好意思,我前天醉糊涂了,什么准备都没做就……这次是唯一一次,我发誓!”大概是对着篮球社合影留下的后遗症还在,连城此时又举起三根手指指向了天空。 阎一纯看到了上面的“72小时避孕”字样,立刻了然于心,摇摇头回道:“我、我自己吃过了……我那天也没意识到,也有我的错……” 连城打断他:“别这么说,都是我不好。以后避孕最好还是应该要让男生来做,知道吗?” 阮一纯点点头,手里拿着的是避孕药,但腿间又一次湿了。——啊!还有比这更奇葩的身体吗! 连城就是她的春药。别说他在发现自己消失后立刻就焦急又诚恳地来找自己,哪怕他什么都不解释也不找她,自己说不定还是会原谅他,然后再次和他发生关系。他对于自己,有一种天然的吸引力,难以抗拒,无法摆脱。她憧憬他,也向往他。但此时,除了本能的吸引力外,还有什么别的情绪在阮一纯的胸口炸开,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那情绪让她感觉很温暖很舒服。 两人一起坐在校门边的小店喝粥时,连城突然问:“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我们队里今天放一天假。” 打算怒睡三天的阮一纯摇了摇头。 “那我们约会去吧!”连城马上来了兴致,提议道。 约会的第一站没想到竟然是超市,连城大概是怕两人一冲动又犯下什么错误,在拿了些食物饮料后,就去结帐处扫荡了整整一排的大号避孕套。 “够了够了!”阎一纯紧张地转头看了看周围人的神色,小声阻止道。 连城不解:“这哪里够!你还记不记得自己前天晚上……” ——……我记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阎一纯只好把通红的脸蛋埋进连城的手臂,小小声说:“那你、你再拿点吧。” 连城去隔壁结账口又拿了几盒,好笑道:“我用又不是你用,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 阎一纯小声嘟哝着:“你用还不就是我用……” 虽然数量有些惊人,但结账的阿姨毕竟颇有经验了,见怪不怪,只给了两人写着“多多保重”、“唉现在这些小年轻”的眼神就开始扫起了二维码。在场三人,只有女孩一个人羞得抬不起头。 把东西放回宿舍后,两人决定完成一下恋爱约会的经典行程——看电影。只是适逢三天假,电影院几乎全部爆满,口碑新片的场次早就买不到票了,两个人只好去了学校附近一家专门放老电影的小型艺术影院。虽然不太吉利,两人还是决定去看了唯独还有余票的《魂断蓝桥》。 连城训练了两天,耕耘了一晚,再担心了一晚,总共也没睡过几个小时。此时在黑暗中坐下,再加上卸下了担心的情绪,困意立刻向他袭来。虽然强打着精神看了一会电影,但很快他还是靠在阎一纯的肩膀上睡着了。 大荧幕上正演绎着战争时代男女之间的分分合合,电影在刻画男女之间美好爱情的同时,也展现出了战火的无情。失业后的女主角玛拉流离失所,生活窘迫,又出于过强的自尊心不敢向男主角罗伊坦白自己的遭遇,两人后来又被战火阻隔,直到最后也没有真正在一起……看到这样的剧情,阎一纯很多次想要抽泣,但看了看肩上连城熟睡的侧脸,又强忍着克制住了。 战争时代的爱情本就难以维系,而玛拉不够坦率的性格似乎也是悲剧发生的原因之一。看似是开放式实际上大概是悲剧的结局,给了阎一纯一种很强烈的宿命感和无力感。她有些难过地想:那么我们呢?同样差距巨大的我们会一直好好的吗? 在放片尾曲的时候,阎一纯已经回好了眼眶中的眼泪,平复了呼吸,连城醒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异状。离开电影院后,两人又在附近的商场排了近一个小时的队,才顺利进入了餐厅吃晚餐。菜还没上齐,就听到连城的手机突然响了,原来是正在老家庆祝中秋的妈妈想要和他视频。 连城问:“我方便现在接吗?过节了,要让我妈妈看一下我。”阎一纯果断点头。但像是又想起了什么,连城面色微窘,又补充道:“方言可能有点土,你不要介意……”说完,按下了“接受视频邀请”的绿色按钮。 看着画面里凑在一起的三个大脑袋,连城笑着打了招呼:“妈妈,姥姥,姥爷!”画面里的三人开始同时叽叽喳喳起来: “是瓜瓜吗?瓜瓜你咋个好像长难看了点?” “瓜瓜?哪个在你身边?” “瓜瓜,咋个这么吵,你说话大声点!” 连城紧张地瞄向正在偷笑的阎一纯,失口喊到:“哎哟我的娘,莫喊我——”赶紧又清了下嗓子重新说:“咳,我是说,母亲,请别再喊我瓜瓜了。” 说什么都不肯再讲方言了,连城坚持用普通话,像个新闻主播一般一本正经地回应着家人。连妈妈、连姥姥和连姥爷絮絮叨叨地说着家里的桂花开了,狗下崽了,连城又要当哥哥了(阎一纯:……)。他们要连城保重身体,提醒他注意运动的时候不要受伤…… 听着连城和家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阎一纯在脑中回想着他们相识至今为数不多的相处。第一眼见他,他在球场上奔跑、跳跃,那一天的他挺拔英俊得犹如天神降临。第二次见他,听说他是在球场上运筹帷幄的队长,那天,她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了清新的气息和有力的手掌。第三次见他是在聚餐的时候,他一直照顾着自己,帮自己斟酒递菜,温柔体贴。再后来,她见识到了他美好的身体,以及知道了他在性事上,是强势彪悍却同时也很在乎自己感受的。但直到此时,她才看见了他和家人相处时那放松甚至有些娇纵的一面。能够拥有这样一个温暖融洽的家庭,她羡慕得心口都有些隐隐作痛。 在准备下线的时候,连城抬头用口型问阎一纯:“要不要打个招呼?” 阎一纯赶紧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瞪大了眼睛,摇了摇头。 挂了电话,连城问为什么,阎一纯还是没从震惊中缓过来,小声嘟哝着“才认识几天呀……”话虽这么说,但阎一纯其实也有一种似乎和连城已经十分熟络的感觉。 见阎一纯不乐意,连城不再多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道:“平时我跟我爸妈哥都是讲标准的普通话的,主要是他们现在回乡下看老人家了,一有那个环境大家就很容易被带跑……” “没事啦,我觉得很可爱啊。” 连城用不可置信的表情看了她一眼,然后埋下头开始继续吃饭,显然是以为她刚才“可爱”的评价是糊弄他的,因此完全不想回应。但说真的,阎一纯并不觉得滑稽的方言有减损他的光芒,反而让他的形象更立体丰满了一些——那个看起来耀眼又强大的学长,原来也有这样的一面。让她除了崇拜以外,还想要更加靠近。 吃完饭,两人选择散步回家,在稍有些冷的秋夜里吃起了买一送一的甜筒。阎一纯心想,看了这么多年冰淇淋买一送一的宣传,今天可算是亲身体验了一次。两个人牵着手吃着雪糕,舌尖和心尖都甜滋滋的。 脚踩着金黄的落叶,两人手拉着手在马路边等着红绿灯,连城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说:“对了,你还没有跟我介绍过你自己呢。” “怎么没有,进社团那天不就说了。” 连城反驳:“不就说了名字年龄专业和来自S城。我可是快把户口本都跟你坦白了,我妈你都差点见了……我也想更了解一你一些啊。” 想到户口本,连城又不禁联想到了一些别的什么…… 阎一纯只好开口:“嗯……我想想,我爸妈离婚了,妈妈是小学老师,爸爸——应该在做生意吧,具体的不知道,我有十年没见过他了。爷爷奶奶不喜欢女孩,我出生起就没见过,外公外婆在我小时候过世了……嗯……别的应该没什么了。” 连城看着女孩神情淡漠地介绍着自己家里的情况,心里一惊。这短短几句话,暗示了太多让人痛苦的往事。可是阎一纯没有想要补充的意思,说出来的话也完全不带埋怨的意味,仿佛这些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语气平静得让连城有些心疼。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愈发地握紧了女孩的手。此时,斑马线的绿灯亮了,指示灯上的小人开始有规律的原地踏步起来。连城不想看到阎一纯一直保持这副不太开心的表情,于是拉着她的手撒腿就跑了起来,过了斑马线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沿着学校外的林荫道继续向前狂奔。 “哎,等等——冰淇淋!!” 两个人跑步的姿势极是别扭,两只手十指相扣,另外两只手各举着一支已经变形的甜筒,一面跑还要一面防止冰淇淋坠楼猝死,姿势奇异得像在跳某个神秘部落的祭祀舞蹈。两个人的腿长差距过大,连城一步就能顶阎一纯两步,阎一纯那被拖着手拼命追赶的姿势犹如遛狗时被撒欢的雪橇犬不受控地往前拽。阎一纯被这么没头没脑地拉着夜跑,果然又气又急,一时间再也想不起刚刚的难过与自卑了。 秋天的夜本来十分寂静,只有在一地落叶上奔跑的少年少女,边跑边喘息笑骂,脚底留下一串连贯的“沙沙”声。路灯的光线明明十分昏黄,衬得一地的落叶愈发枯萎残破,可是同样的光线,却让两个牵手狂奔的年轻人身上映射出了耀眼的光芒。笑声、奔跑声和仰起落叶的沙沙声,随着他们的渐行渐远而消逝,让这个秋夜重新回归寂静。 直到跑到公寓门口的杨树下,连城才终于停下了脚步,而两人手里的甜筒早就不翼而飞了。17岁的女孩被这幼稚的举动气到炸毛,瞪着一双桃花眼不住地喘气,19岁的男孩却一脸兴致勃勃,笑着抬手抚平了她的乱发。微凉的风吹过,又有叶子从他们身边坠落,悄无声息地融入他们脚下的那片金黄。连城温柔地注视了阎一纯片刻,这才靠近她,捧起她的脸,俯身在她的唇上印上了一个轻轻的吻。 甜的。 ----------------------------------- 狗子是乐观、忠诚、有点粗神经,但在做自己热爱的事情时很专注很有魅力的运动型直男。鉴于B城是架空的,我随意设计了一门土味方言,导致这个故事写实中又有点沙雕……咳,希望寥寥数字不会破坏狗子在大家心中高大帅气的形象。微博转了焦恩俊讲山东话的视频给大家参考是个什么感觉(求山东的朋友including焦老师不要打我!) 这章写伤我这个单身喵了,外加痛经得半身不遂,可能要休息一两天。下章上肉。 p.s.继续打滚求猪…… 15.中秋2(HHHHH):彻底臣服 在回公寓前,连城在小区的超市里买了两瓶酒,说是要庆祝中秋。与此同时,阎一纯又糊弄完了给妈妈的电话。 但进了公寓,两人实际上没喝上酒就直接庆祝到床上去了。其实他们两个这一整天心里都痒痒的,刚开荤的年轻人,正处于最兴致勃勃的阶段。但毕竟是第一次约会,还是想着至少好好走一次景点流程,于是硬生生忍到了现在,才终于双双兽性大发。 而阎一纯怕自己再一次失态,再加上自己离成年还有那么一小段时间,决定还是不再碰酒精为好。 两人边吻边将对方剥光,很快就一起全裸着倒在了床上。连城用低沉的嗓音问:“今晚想我怎么操你?” 阎一纯一听,立刻涨红了脸。她还是听不习惯这些粗口,每每听到,心中某个隐形的警铃总是会不自觉地响起,提醒她这种说法是不对的。但燃烧的欲望迫使她回忆起了几个两人尝试过的姿势,她“想你……想你……”了几次,像吃错了东西般支支吾吾了半天,含在嘴里的话吞也不是吐也不是,但最终还是没能想出个什么所以然。 果然还是应该先灌自己几口酒的!阎一纯暗恨道。 看她这幅害羞到崩溃边缘的样子,连城也不逼她了,亲昵地用鼻子蹭了蹭她的面颊,就将她一把抱起往浴室走去,决定先来个鸳鸯澡再考虑别的细节问题。 然而,让两个欲望强烈且赤身裸体的人安安分分洗澡显然是不可能的。两人边吻边停停走走,好半天才进了浴室,刚才用淋浴把身体淋了个半湿,连城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去镜子旁的柜子里拿了个套子戴上,又立刻回到淋浴下,将阎一纯抵到了墙上,抬起她一跳腿猛地操了进去。 虽然湿润,但阎一纯的小穴此时还是有些紧。阎一纯感到微微抽痛,一紧张夹了连城一下,把连城也箍得有些难受。等阎一纯放松下来,连城才开始缓缓抽插,一面抽插一面在阎一纯的耳边落下一吻,轻道:“还以为宝贝水那么多应该不会疼,下次还是要好好给你做前戏。” ——其实是不用的。性瘾如阎一纯,几乎是随时处于一个可以被推倒的状态。虽然猛地插入让她有些不适,但总体上其实还是爽多余疼的。于是,她轻轻地回应道:“不要,我还是要你直接进来……” 话音刚落,连城果然就毫不客气地快速抽插了起来。 由于两人身高差距有些大,为了能让连城顺利地插入自己的身体,阎一纯不得不踮起脚尖迎合着他的肉棒,很是费劲。看出了她姿势的别扭,连城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抵在墙上,将她的腿架在自己的手臂上,边运动着下腹边吻着她的侧颊。一下又一下,强悍地将肉棒尽根插入阎一纯的小穴中。 “有没有感觉到它很兴奋?两天不见了,它好想你。” “有……啊……它在流水……哈啊……在我里面……” ——她当然会想它啦,它可是止住了自己多年的饥渴啊…… “宝贝,腿夹紧,我要问候一下她们。”说着,连城用下巴往阎一纯胸口的方向点了点。 阎一纯果然听话地用腿紧紧夹住了他的腰,他腾出了一只手摸向了她的乳房,拨弄了一会一边的乳头,直到它完全挺立,再又摸向了另一边。 “她们呢,想不想我?” 阎一纯的脸红扑扑的,不敢看他,捶了一下他道:“讨厌……” ——这个人真是的!总要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她的身体几乎已经兴奋到战栗了,这还不足以证明她深刻的思念吗? 浴室的瓷砖有些冰凉,但是身前男人的身体却火热得不可思议。阎一纯不自觉地想要距这热源更近一些,情不自禁地搂紧了连城的脖子,又动情地吻向了他的唇。连城也毫不客气地接受了她的献吻,将舌头伸进她的嘴中,调戏起了她不断躲闪的小舌。 “唔……别躲,宝贝,嘴再张开一点。” 阎一纯爱极了和他舌吻的感觉,呼吸相融让她觉得两个人尤其亲密,甚至觉得比下身的抽插更让她感到色情。阎一纯听话地张开了嘴,努力学习着用小舌回应他的侵入,口中不自觉地用气声发出有些压抑的“哈啊……嗯……”的呻吟声。 为了让她叫得更大声些,连城结束了绵长的舌吻,开始更加快速地抽插。两人的舌头分离,中间连着一条银色的细线。阎一纯目光涣散地看着连城退出她的口腔,吐着还来不及收回的小舌,一脸被操得不知今夕何夕的迷惘表情,既无辜又色情。不再有东西堵着她的嘴,她开始肆无忌惮地呻吟了起来:“连城好棒呀,好舒服……不要停……”她努力解放自己的身体,抛却其他所有想法,只认真感受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火热的皮肤,结实的肌肉,有力地律动,还有埋在自己体内那根东西的形状……即使没有喝酒,她也感觉有些迷醉了,性爱的滋润让她四肢百骸都舒服得不行。爱意如她腿心的液体一样,源源不断地涌出,她完全无法克制自己对眼前这个男人深深的依恋,只能紧紧地搂抱着他宽阔的背,用指甲在上面留下痕迹。 只是做着做着,她感觉到除了爽意,似乎还隐隐有尿意出现,只是强忍着尿意,似乎也能起到加强快感的作用。于是她努力忍耐,尽量让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的动作上,而努力忽视其它的生理需求,直到忍无可忍,才恳求连城放他下来。 “连城,停、停一下……我想去小便——” “别去了,你就这样尿出来,我帮你洗干净。”连城果断拒绝,亲了亲她的脸颊。 “不行,不可以,我要去!你……哈啊……快放我下来。”阎一纯抖动着身子哀求道,不知道是在摇头,还是只被连城撞得一晃一晃。 “不放。太爽了,舍不得放你下去。我刚好想看看你被操尿是什么样子。”连城再次强势地拒绝了她,甚至还勾唇对他笑了笑。 “连城,不要,不要啊。呜呜呜,真的要尿出来了,我不要——” 阎一纯后悔刚刚为了爽强忍着不说了,连城一看就是下定了决心要折磨她,是肯定不会在此时放下她的。可是自她有记忆起,就没有当着别人的面尿过,她心理上十分难以接受在喜欢的人面前小便。但她的身体又早已被快感所完全麻痹了,她无法停止对连城身体的渴求,也没有力气挣脱连城从他怀中离开…… 她的思绪化成两个争执的小人,一个怒吼着:“不可以做这么失礼的事情,这样也太丢脸了!”另一个却说:“连城不会嫌弃你的,把自己交给他吧。” 她做不了决定,急得想哭,可是她的身体却早已经背叛了她,匍匐在了新主人的脚下。她嘴里喊着不要,停下来,手臂却更加搂紧了连城的背,还刻意让自己立起的乳头不断地磨蹭着他的胸膛。除了快感,她什么也不想要,却还要装模作样地挣扎一番。 连城的双手重新回到了她的大腿上,掐着她的腿根将腿心打得更开,挺着腰,更深入地将肉棒送入阎一纯的小穴。 “不可以,不可以这样……”阎一纯摇着头,脸上早已泪流满面。 “宝贝,放松,什么都不要想。”连城用喘着气的低沉嗓音在她耳边蛊惑道,让她的腿心又湿上了几分。于是,她便真的什么也不想了,只攀附着眼前的男人,任凭他占据自己的身体,蚕食自己的心智。 太舒服了,为什么性可以让她感觉如此的舒服?他英俊的脸,结实的身体,有力的动作,性感的呢喃,每一样都在诱惑着她进入情欲的世界。在连城面前,她必须臣服,必须心甘情愿完全打开自己的身体,没有保留。她将自己的一切交给他,她主动放弃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让自己被尿意和快感支配。 终于,阎一纯彻底失去了理智,一大波液体爆发出来,两人同时登顶,而她大哭出声。 16.中秋3(H):“仿佛只要他们的动作不停止 阎一纯清醒过来的时候,连城已经在帮她冲洗身子了。 在喜欢的人面前如此失态,让阎一纯有些抬不起头。即使她已经逐渐从高潮的余韵中恢复,也还是不敢看连城,只任凭他将泡沫涂抹到自己身上。在冲水的时候,连城着重帮她清理了一下腿心,清着清着忍不住又单手从背后搂住了她,将头放在她的肩上。 阎一纯想要挣脱,低声道:“好脏……” 连城笑着说:“怎么还嫌弃起自己来了……” “本来就是……”阎一纯皱了皱眉。 “不脏,我的宝贝明明很干净。”说着,连城在阎一纯的肩膀上烙下一吻。 两人在淋浴下静静地站了片刻,然后连城像照顾不懂事的小婴儿一般,给阎一纯擦干了身子,再将她抱回房间,给她吹起了头发。连城一手举着吹风机,一手揉着阎一纯的头发,将她平时梳得服帖的及肩短发揉得乱蓬蓬的。 “怎么感觉你做这些事做得很熟练啊?”阎一纯闷闷地问。 连城勾了勾唇角:“哦,我给我家的狗洗过澡,它的毛也挺长的……” 阎一纯立刻就气笑了,回头捶了连城一下。 吹完头发,阎一纯坐在连城腿上背倚着床靠休息,她感觉到连城的那处又硬了起来,抵着自己的臀部,心中既害羞又隐隐期待,却迟迟不见连城行动。 “宝贝,我只放这一天假……” “所以呢?”阎一纯有些不解。 “所以不如我们今晚早点睡吧……”连城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笑意。 阎一纯立刻回头,以“你在说什么鬼话”的表情愤愤瞪了连城一眼,却见连城正好整以暇地望着她,笑中带着点点邪气。两人直勾勾地对视着,阎一纯感觉自己的脸又红了,电光石火之间,她明白连城的暗示,但她也不想太早认输,只沉默地用手臂攀上了他的肩膀,将脸埋进他的颈窝,小声地问:“你可不可以诚实一点?” “那你可不可以也诚实地说说你现在想要什么?”连城逗弄着她的耳垂问道,话说得不急不缓,只有他两腿间那挺立的灼热暴露了他现在其实也十分急迫的事实。 光是耳垂的碰触就让阎一纯有些招架不住,才擦洗过的腿心又湿了个透。她挣扎了片刻就决定屈服于自己的欲望,非常别扭地压抑着矜持,尝试用自己的腿心去磨蹭连城挺立的肉棒,动作有些笨拙,但这样的不流畅的动作反而更为她的身体添了几分天然的性感。 “我想要你进来……”她越发抱紧了连城,将自己柔嫩的乳贴上连城的胸膛。 “我、我想要和你做爱……”她用指尖轻抚着他后颈的肌肤,嘴巴微张。 “我想要你操我,快点……”她吐出小舌,轻舔了一下他的耳垂,眼中似乎已有泪花。 连城终于听到了满意的答案,妥协地拍了拍阎一纯的屁股,用眼神示意她转过去跪好,同时说道:“但是明天早上要乖一点,不能太过度了。” 阎一纯乖顺地点点头跪好,翘起屁股等待着连城的侵犯,心里却盘算着明早才不能让他如愿。但她的种种想法,在插入的那瞬间就一并清空了。肉棒将她的小穴撑得满满的,且后入的姿势能插得特别的深,这让阎一纯满足得心间都在颤抖。连城每次抽插都会带出许多她情动的证明,爱液顺着她的大腿留下,打湿了她身下的床单。她再一次回到了被操得不知今夕何夕的状态,任凭连城将手从她的屁股转移到腰和乳房,反正每一处都是她的敏感点,连城的每一次抚摸都能让她感觉到无限的快感。 “……好舒服啊……被操得好舒服啊……连城、连城……”阎一纯被撞得有些跪不住了,但还是努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将屁股高高撅起迎合着连城的动作,仿佛连瞬间的抽离都忍受不了。她视线往两腿的方向看,就能看到自己的乳房晃动,而腿心大开,被来男人一下一下侵犯着,这淫荡的画面让她心中觉得满足极了,忍不住要一直盯着看。 看出她有些体力不支,连城一手牵着她的手拉起了她的上半身,让她的奶子被挺得更加突出,上下晃动不停,而另一只手把着她的臀,抽插得更加用力。年轻的男孩和女孩还不知道如何克制自己的欲望与爱意,只能将它们通通挥洒在对方的身体上。连城的动作快速、深入而用力,有时甚至拉扯的阎一纯有些痛,但不管是快感还是疼痛,都带给阎一纯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或许快乐和痛苦本就没有什么区别,至少在性这件事情上,它们总是相伴而来,相辅相成。只要是连城给的情绪,她便照单收下。 因为许诺了天亮之后就停止动作,两人此时恨不能彻夜不眠一般不知疲倦地交合着,对彼此毫无保留地敞开自己的身体。仿佛只要他们的动作不停止,天明的时刻就不会到来。 --------------------------------- 抱歉这章可能有点短,后面不太好分割只能断在了这个地方。等珠珠破百我再来更下一章。 17.柔软的刺:“不要拔出去,我还想要……” 这一晚的最后,两人紧密相拥,几乎筋疲力竭。 其实这本可以不是最后一次的。在高潮的愉悦散去后,阎一纯再一次将满怀期待的目光投向了连城,湿漉漉的眼睛像是含着泪水,此时她白皙的皮肤微微透着粉,面若桃花。要拒绝美人的求欢实在困难,连城腿间的小弟弟果不其然开始渐渐起身,频频向她点头致意。但再不久,天就要亮起来了,必须抓紧时间睡几个小时的连城告诉自己:冷静!想想前天!想想老王!他强迫自己在脑海中还原一下老王皱巴巴的脸,那画面果然立刻浇灭了自己的性欲。 “不要拔出去,我还想要……” “宝贝,我们刚刚不是说好了要克制一点吗?”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阎一纯有些心虚地哼道,同时用手指在他的乳头附近打着圈。 “作为队长我真的不能再迟到了,你先睡,我明天补给你好不好?”连城将她的手握住,放回她自己的身上。 “可是你后天也要训练……” 这一次,阎一纯没有再用手,而是用小腿磨蹭他的腰侧,眼睛依然直勾勾望着他,特意将字尾咬得十分暧昧,可是脸上的表情却写满无辜。 她到底是怎么无师自通这一套的? 这样的勾引直接把连城逼出了一身汗。连城忍无可忍,把掉在地上的被子捡起来,三下五除二把阎一纯卷成了一个蚕宝宝,而自己迅速下床奔向洗手间,洗了一个冷水澡才重新回到卧室。 再想想老王!老王! 阎一纯其实早就困了,是强烈的性欲支撑着她的身体,让她没有倒下。连城离开了许久,她也逐渐泄了气,开始又一搭没一搭打起了瞌睡。冷静下来的连城回到房间,清理了一番四周,为阎一纯擦拭干净全身,才将她重新揽入怀中,准备入睡。 怀中的女孩睡得不太安稳,身体微微颤抖,她的梦中似乎总没有好事情发生。她皱着眉,身体蜷缩成一只小虾米,排斥着他人的碰触,却总把头往连城的怀里钻。为了让她呼吸顺畅,连城用手轻轻摆正了她的头,用揉了揉她紧皱的眉心。 这个女孩,做爱的时候是一只小淫荡的小兔子,但是做完爱就会变成一只刚出生的小刺猬,敏感脆弱,无力地举着自己一身软糯糯的刺,不让人靠近,却毫无威慑力。就他们相处的这几天来看,她从未开怀大笑过,也不曾真正发过火。无论何时,她都是一副需要被保护的小动物模样,能激起他内心最深处的怜惜,就像他第一次见到她时那样。 那时他和几个大二学生被叫去帮来军训的教官搬水,在路过操场时,看到阎一纯穿着迷彩服环抱着腿坐在树荫下,小小的脸微仰着,有从树叶缝隙中逃出的光斑降落在她的身上。因为中暑和体力不支,她常常需要出列休息,训练被赦免了一大半,所以皮肤并未晒黑多少。和旁边灰头土脸的同学们一对比,她看起来简直莹白得耀眼。 他也形容不出见到阎一纯是个什么感觉,就是觉得心里柔软又酸楚。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女孩呢?眼睛的形状也美好,被汗打湿贴在面颊上的发丝也俏皮。他并没有类似的经验,于是只能猜测,这一种感觉,大概就是喜欢。从那天起,他主动去给教官帮了好几次忙,只为了在树荫下寻找那个小小的身影。 作为老幺的连城从小便是一天半不打,上房揭瓦的顽皮性子。他的妈妈陈女士因为受不了他的闹腾,每到假期就把他丢给前职业篮球运动员连大伯教管,希望他能把过多的精力用到体育竞技上,顺便强身健体,陶冶情操。直到上了中学当上了校篮球队队长,连城的性格才逐渐稳重起来。连城小的时候,陈女士常威胁他:像你这样的泼皮以后是没有女孩子要的!可他想,要是有了喜欢的女孩子,他当然是要束手就擒的啊! 而阎一纯给他的,就是那种想要束手就擒的感觉。 在连城的预想中,他们之间的故事本不该以这样尴尬的方式展开。至少应该多展现展现自己,也该打听一下她的喜好,再正经地表一次白。但那一晚,得知她对自己也抱有同样的心思让他有些得意忘形,加上酒意上涌,两人就一不小心直接从路人甲乙的关系发展到了全垒打。步子迈得太大注定会扯到裆,现在的他其实非常患得患失,两人还不够了解对方,而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阎一纯的各种小情绪。他回想了一下有没有家人能让他咨询一下恋爱经验,然后想起了大龄未娶的两个哥哥,相亲结婚的连先生和陈女士,青年丧偶的大伯……好的,这下把他全家的恋商加在一起怕是也猜不透这个女孩子的玲珑心思了。 隔天早上,连城终于没有再错过训练。昨晚的半禁欲似乎起到了一点效果,至少他一早醒来腰不酸腿不疼,感觉能跑5km不费劲。他不敢惊醒阎一纯,生怕自己又要过上从此君王不早朝的生活。像躺尸一般一动不动,静悄悄地等晨勃过去后,才蹑手蹑脚下了床。 想想老王!老王! 在离开之前,连城还是没忍住吻了一下阎一纯,帮她掖好被子,再一次揉散了她皱紧的眉,静静地看了她一会才离开。 --------------------------------- 可恶,纯情到不像在写po18了,要不要再开个快节奏np高h文来中和一下呢…… 晚上晚些时候二更。 18.监控:“原来连接家和外界的那条路,并不 阎一纯是被室友求她江湖救急的电话吵醒的:睡她对面的贺郁夏,还不到九点就打了个电话,用能捅破天花板的尖叫声召唤她快回宿舍帮她剪片。 贺郁夏是学校“护肤品研究社”的创办人兼社长,虽然阎一纯非常怀疑这个社是贺郁夏自己现编出来的,根本没有登记在学校的管理名单上,但贺郁夏确实煞有其事地组织了许多女孩凑在一起聊护肤的活动,甚至还拍出了人生第一支美妆教程,其播放量在上传3天后终于突破了一位数,但是粉丝却还掉了几个,对此贺郁夏的解释是“他们之前关注我可能是因为手滑,要不是我发视频他们还不知道我的存在,这下一暴露就立刻取关了……” 对于贺郁夏会创建这样一个社团,阎一纯其实并不感到惊讶。记得入学第一天,贺郁夏就是带着半行李箱瓶瓶罐罐搬进来的。别人朋友圈里的内容多是关于大学新生活的,只有她的朋友圈充斥着护肤化妆心得和护肤品代购消息,让人看了很难控制住想拉黑她的手。但阎一纯其实很喜欢这位室友,她讲话实诚,为人热情,对于化妆也是发自内心地热爱。虽然视频的播放量目前十分堪忧,还都是包括她在内的同学被迫贡献的,但贺郁夏看起来一点也不气馁,很快又拍摄完了自己的第二部作品 “可是素材都消失了!消失了啊!阿纯你快回来帮我看看吧!!!!” 阎一纯很无奈,只能匆匆赶回宿舍。不过这一次,她选择带上了连城家的备用钥匙。 如今,她的大学生活已经开始了近两个月,她和室友逐渐熟络起来,也开始真正意识到,原来她的人生确实已经进入了一个崭新的阶段。 阎一纯三名室友的形象和个性都非常鲜明: 贺郁夏是咋咋唬唬的化妆护肤狂热爱好者,肤色偏深,眼睛上扬,眉眼间距近,看起来颇为犀利,每天都带妆上学。阎一纯虽然自己不太会化妆,但是还是能判断出贺郁夏的技术是很好的,至少妆面干净,色彩搭配得宜,眉眼线条利落,化完妆整个人气质提升了不少。她很难想象,一个大一新生是如何拥有如此深厚的化妆功力的。哦,大概她过的是和自己完全不一样的中学生活吧。 王璐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梳着高马尾,长相清秀但似乎刻意把自己往严肃的方向打扮。她早早加入了学生会、模拟联合国和辩论社,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随时可以发表主席讲话的气势。从她的外形到气质甚至是名字,似乎都很适合出现在新闻联播的头10分钟里。“下面有请王璐主席讲话”——天啊,想想就觉得实在是太合适了。 而最后一位室友李妍妍则常年低着头,戴着比瓶底还厚的眼镜,手里拿着书,连走路都在听听力。她刚入学就购入了一套考研题库,除了睡觉上课,人几乎都在图书馆,导致阎一纯至今也说不好她到底长什么样。但阎一纯就是对她就是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和亲切感,大概是因为她有些像过去的自己吧。 贺郁夏几乎荒废学业,将生活重心放在暂时还不太成功的美妆事业上;王璐想走学生干部从政的路线,全身心投入学生组织和活动中;李妍妍则一早就开始准备升学,似乎想走学术路线。只有阎一纯,既不知道自己擅长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和她的室友比起来,她觉得自己浑浑噩噩又一事无成。除了自己,似乎所有人都过上了理想的大学生活。而她当初在定下“逃离家庭”的目标时,却根本没有想好下一步的计划。 贺郁夏是个自来熟,搬进宿舍第一天就拉着阎一纯一起学起了什么《从菜鸟到奥斯卡:学剪辑一本书就够了》和《5天学会premiere》,没想到阎一纯学得竟然比贺郁夏还快,很快就帮她把那支既爆音又掉帧的处女作修成了能见人的样子。这一回,阎一纯再一次成功挽救回了贺郁夏的素材,贺郁夏连连称赞她是个小天才,还一直叫嚷着要拉阎一纯入伙。 “唉,你看我吧,虽然技术比现在很多博主都好,但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我这张30分的脸就算化成70,也不如人家80的脸减到75来得好看,我就是手再巧也变不出个天仙啊!”贺郁夏用手机刷新了好几次视频,看到数字没有上涨,十分生气转头地向阎一纯抱怨道。 其实贺郁夏长得并不难看,骨骼和肌肉走向都很流畅,只是不大符合当下流行的白幼审美罢了。要是依着她的特质走欧美diva路线,她的视频注定不会太大众;但若要迎合大众审美,以她的肤色五官又实在有些困难。 “但你就不一样了!你底子好!快去拍个vlog吧,肯定能红。苟富贵,勿相忘啊!” 阎一纯尴尬地笑笑,她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值得展示的特长,她的日常生活似乎也乏善可陈。 一聊到化妆,贺郁夏就有些关不上话匣子,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她创立社团的经验:为了找人担任指导老师帮忙签字,她在化学系碰了一屁股钉子,最后还是靠着旁听刷脸打动了艺术学院的张教授,才终于获得了学校的批准…… “张教授?是艺术史论的张倾芳老师吗?”阎一纯听到这里,才终于有了兴趣。 “是啊,怎么,你认识她?” “也不是……就是之前看学校资料的时候看到过。” 阎一纯没有说的是,她其实曾经一度想要报考艺术史论专业的,所以查过这个专业几乎所有老师的资料。她喜欢欣赏大部分的艺术:绘画、雕塑、摄影……观摩艺术作品和阅读相关书籍既帮助她了解外面的世界,也帮她打发掉了许多独处的孤独时光。她其实并没有艺术发面的特长,但她善于观看和聆听艺术,她乐于花时间凝视和研究她所喜爱的作品们。可是她没有勇气真的选择像艺术史论这样并不“务实”的专业。为了最大几率地实现逃离家庭的目标,高中的她必须选择一条最可靠实际的道路,而她实在无法为报考这种“毕业即失业”的专业找出一个能打动母亲的理由。 她个人的喜欢,在现实面前,好像并不是那么重要。可是为什么,其他所有人都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呢? 她摆脱母亲的监控,其实已经超过一个月了,但那种被监控的窒息感依然停留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每当她想要做些什么在高中时会被认为“出格”的事的时候,她脑海中的警报器总会不自觉地响起,告诉她:这是不应该做的事,快停下来。这些事情包括但不限于化妆、恋爱和晚归。仔细想想,这些事情其实并不会伤害到任何人,只不过是一种中性的选择罢了。可是她活在不自由的环境中已经太久了,久足以让她学会自我监控,让心中的压抑铸成坚硬的牢不可摧的铜墙。即使她恋爱了,她学会了夜不归宿,她也开始打扮自己了,可她依然感觉不到发自内心的轻松和快乐。 她当初的计划,只写到“逃离家庭”为止。如今她才知道,原来连接家和外界的那条路,并不会直接通往自由。 “郁夏,你还会去旁听张教授的课吗?” “会呀,怎么了?” “那下一次,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呢?”沉默了一会,阎一纯很郑重地问道。 ---------------------------- 存稿用完了,现在是在裸奔的状态。 谢谢所有支持这篇文的朋友,再次求看文的朋友来偷个猪呀,不然留个言也行,单机写作真的很孤独很容易懈怠…… 19.兔子反攻战(HHHHH):“两人决定睡觉的 假期的后两天,阎一纯过得有一点不开心。 因为:一、NBA季前赛开始了;二、篮球校队的集训开始了。而她,就理所当然地成为了一名光荣的篮球寡妇。 由于不想让连城再担心自己,阎一纯这一晚早早就回了公寓等他,甚至纠结了很久到底怎么样才能做出一些明确但又不过分淫荡的暗示,纠结得一个人在房间里脸红捶墙和抱被子打滚。没想到,前一天还抱着阎一纯又亲又插的男孩,这一天一回家和阎一纯随口打完招呼,就打开了电视看比赛球赛重播,似乎根本没有看见她脸上快要溢出的春情。 阎一纯有些生气,被欲望折磨多年的她才被滋润没两次,不料竟又守上了活寡。她不甘心地走到连城身边坐下,头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他的手臂,悻悻问道:“你在看什么比赛啊?” “NBA的季前赛。新赛季马上就要开始了。”连城一面回答,一面紧紧盯着荧幕。 “季前赛是什么?那是不是还有季后赛啊?” “季前赛是用来磨合新赛季的阵容的,很关键的。季后赛我也看,还有全明星赛。” ——哦,合着一年从头到尾都要看球。那这样的苦日子还有个头吗? 阎一纯看着连城全神贯注的样子,也不忍心打扰他了,于是和他一起看起了比赛,有一搭没一搭问他一些篮球知识,一不小心就学会了禁区篮板之类的术语,感觉自己的篮球知识储备已经超过了90%的女生。把看比赛的基础知识补了个大概后,她想着忍过这几十分钟就好,也就没再做什么多余的事,只安安静静伏在连城的腿上犯困。 看她这副强打精神的样子,连城笑出了声:“哪有一看篮球就犯困的篮球社经理啊,你总不会看我们比赛也睡觉吧。阮娇到底是怎么把你骗进来的啊?” 阎一纯没说话,只用脑袋蹭了蹭他,找了个更舒适的角度。 ——哼,我明明是被你骗进来的…… 趴着趴着,阎一纯不小心就真的睡着了。只是没想到醒来的时候,连城竟然还在看电视。重播已经结束,他就看起了战术复盘和分析。这下可真是忍无可忍了! 阎一纯直起腰,爬到连城的腿上环抱住他的脖子,将头埋进他的颈窝,闷闷地问:“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呀?明天不用早起训练吗?” “我再看一会就去休息,别担心。”连城说着,还微笑着摸了摸阎一纯的头。 ——谁担心你了?我担心的是…… “我们现在就去休息好不好……”阎一纯又用头蹭了蹭他的肩。 “没事的,我现在还不是很困,你要是困了就先去休息吧。” 阎一纯被连城的不解风情震憾到了,觉得太隐晦的话怕是不能把他的注意力从篮球转移到她身上了,只好气呼呼地说:“你……昨晚……是不是、是不是说过今天要补偿我的啊?”说完,把头从他的肩窝处抬起来,用清澈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连城总算是明白她在“担心”什么了,小麦色的皮肤竟然也有些泛红,他昨晚那么说其实只是为了让自己今早能带着健全的身子去训练,还以为高潮后的阎一纯根本没听进心里去,没想到她竟然记得这么清楚……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阎一纯已经主动凑近了他的唇,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上颚,激得他全身瞬间燥热,腿中间的灼热也不自觉地挺立了起来。 “宝贝,唔……等我过两天休息再……唔……” 阎一纯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虽然害羞得不行,但还是努力用舌头去引诱他,堵住他试图找借口的嘴。她的手也逐渐不安分起来,从他的T-shirt下摆伸进去,来回抚摸了一下他的腹肌,还用指甲在他腹肌的线条上轻轻刮蹭。她还感到不满足,一边吮着他的舌,一边伸手继续往上,抚摸他的胸肌,挑逗他的乳头。连城终于有些受不住了,低喘了一声,用大手制住阎一纯的后脑勺,开始用力地吮吻起来,重新夺回了主动权。 两人唇舌分离的片刻,连城抬手就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给脱了,在他试图脱阎一纯衣服的时候,阎一纯却扭捏地躲了一下,接着低着头从自己的睡裙口袋里掏出了一盒没拆封过的安全套,递给了连城。 这个小色兔子果然早有预谋! 连城从善如流,三下五除二把自己和阎一纯都脱了个精光,然后戴好了套子,也没去卧室,直接在客厅开干起来。 连城的硕大进入自己身体的瞬间,阎一纯终于又感受到了那种久违的失神的快乐。她大张着腿,摆出一个能完全容纳下连城的姿势,手臂虚揽着连城的肩膀,身体随着连城下身往上顶的动作一晃一晃。两人相接的地方一片濡湿,还不断有新的液体被抽插的动作带出。 两人边做边吻了了会,连城松开了阎一纯的唇,喘着粗气说道:“就这一次好不……唔……” 话音未落,阎一纯再一次主动堵住了他的嘴,不让他把剩下的话说完。连城知道,这注定又是一个不眠夜了。 两人从沙发酣战到了地板,又从地板一路发展到了餐桌。阎一纯背靠着桌面,觉得有些冷,央求他去床上继续,不料他却回道:“你再这样流水下去,家里哪里还有可以换的床单……”说着,还是抱着阎一纯起了身,换他坐在桌面而阎一纯坐在他的腿上,又回到了观音坐莲的姿势。 这是阎一纯目前最爱的姿势,因为她喜欢看着他做,看他因为自己而发出性感的喘息声,看他忘情地亲吻自己,看他是如何进出自己的身体,给自己带来无尽的快感的。后入的时候是刺激的,因为不能看到对方的动作也难以互动,这种身体全由他人掌握的感觉是很让人兴奋的。但是阎一纯更中意其他所有能看见连城的姿势,这些姿势带给她的心理上的满足感远远大于生理上的刺激。 “连城好厉害啊……哈啊……好舒服……好舒服啊……”阎一纯紧搂着连城的肩,忘我地夸赞着他,不断呼喊他的名字,刺激得他根本无法停下下身的动作,只知道继续操她,满足她,送她到达欲望的巅峰。 说是只来一次的连城,最后还是射满了三个套子。一次在沙发上,一次在地毯上,最后一次在餐桌。整个客厅和饭厅弥漫着浓重的情欲味道,衣服和打好结的套子被丢得到处都是。只不过两人决定睡觉的时候天还是黑的,他觉得这对于阎一纯来说已经是一种让步。 俗话说得好: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 连城觉得,他这只牛吧,确实累。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初那个在树荫下微微仰头的清秀女孩,原来私下里竟然是这样妩媚勾人的样子,直勾得人挪不动道。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在和她在一起不过几天时间,就过上了要见缝插针睡觉的日子。 两人在床上相拥而卧,阎一纯看着若有所思的连城,突然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问他:“明天还要早起,这样是不是太辛苦了……” 面对这只事后才良心发现的兔子,连城有些哭笑不得,回应道:“其实也不是很累,就是睡不够,有点影响训练……” “那……”阎一纯咬着下唇思考了一会说:“之后几天就先不做了吧,你好好休息。” “噗嗤……嗯,睡吧,我明早不叫醒你。”连城忍不住笑出声,但还是欣然接受了她的赦免,伸手拉灭了台灯,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搂紧了她。 黑暗中,他逐渐入睡,在半梦半醒之间似乎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在说:“连城,我好喜欢你。” 他最后残余的意识帮他辨别出了声音的主人是阎一纯,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回应道:“嗯,我也是。” ----------------------------- 决定正文在连载期间不收费了,谢谢所有追文的朋友。继续日常求珠! 20.新生1:“对他来说,喜欢是一件黑白分明 黑暗中,连城逐渐入睡,在半梦半醒之间似乎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在说:“连城,我好喜欢你。” 他最后残余的意识帮他辨别出了声音的主人是阎一纯,于是他也模模糊糊地回应道:“嗯,我也是。” 如果阎一纯和连城在感情上的经历再多些,就会知道有些话是不能够在床上说的,因为那样会显得很缺乏诚意。当人到达感官的巅峰时,很多东西总是能被轻易地说出口,所以那一秒的真心,很可能只是愉悦催生出的幻觉。 阎一纯在第二天起床的时候隐约感到了一些不安,有些担心连城听见了,又怕他没听见,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才好。好在第二天连城早早就起床去训练了,免去了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尴尬。但连城并不心虚,他坦坦荡荡。对他来说,喜欢是一件黑白分明的事情,喜欢便是喜欢,没那么多别的讲究,就和参与体育竞技一样,勇往直前,而非瞻前顾后。 可能是为了逃避,也可能是为了兑现诺言,阎一纯抱着眼不见为净的心态,老老实实回宿舍做了几天篮球寡妇。不过禁欲期其实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难熬,一是在认识连城之后,性欲有了具体的寄托对象,她已经不再觉得纾解性欲是一件那么罪恶的事情了。二是这段时间她其实过得很充实。 假期一结束,阎一纯就和贺郁夏去旁听了一节张教授的课,鼓起勇气去找了张教授咨询学习艺术史论的事,得知其实除了转系,还可以申请双主修或辅修。本来纠结不已的阎一纯瞬间就感觉轻松了许多。 这段时间里,她在为下学期的双主修申请做准备的同时,也一直跟在阮娇的身后观摩学习篮球社经营。即使她难得主动加了阮娇微信,阮娇似乎还是改不掉没事就在女生宿舍楼下大吼“阎一纯在吗——阎一纯——阎一纯啊——”的习惯,余音绕梁,久久不散,让她想装成幻听都没有办法。 在成为尼姑的第四天,阮娇又一次被召唤去了社团办公室帮忙。 通过这几天的学习,阎一纯弄明白了篮球社的基本构造:管理层主要是经理和篮球队队长,除正式队员15名外还有一名教练、一名队医和大概二十位可以充当劳动力的篮球爱好者,以做搬水、拖地等苦力活交换非训练时段场地的使用权。每次大赛之前,还需要临时组建啦啦队去现场加油,阮娇手上有一个现在大二到大四比较愿意来帮忙的女生的“口袋清单”,以连城和几位主力的粉丝为主力,需要的时候对着这个清单就能凑够人,但大一和未来的名单就需要阎一纯自己努力了。 在人事上,篮球社经理的主要任务是安排劳动力们的工作,每场比赛组织啦啦队加油,保证队员关系的和谐,和教练及队医保持良好的关系,并掌握所有人在赛前的健康状况。而财务方面,经理则出要要负责分配学校给的微薄补助,并寻找其他赞助,一般是运动相关产品和食物饮料。偶尔也会有一些桌游店之类目标受众是年轻人的单位和篮球社建立短期的合作,付费购买社团和体育馆的宣传栏位。 阮娇当初曾经找过不少沉迷篮球队男色的女生,试图说服她们成为经理,但她们后来发现其实只要加入临时啦啦队就可以看比赛,而当经理实在太辛苦了,于是就一个一个地拒绝了她。意识到这一点后,阮娇就像个想拐卖女大学生去山里当媳妇的人贩子一样,天天在学校里走来走去,专门物色“看起来好骗”的同学来篮球社当经理。而阎一纯,就是第一个被成功拐进来的人。 一路听下来,阎一纯惊讶地发现,原来篮球社经理的工作竟然强度这么大,涉及的人员也相当繁琐。虽然篮球社有一批固定的劳动力可以帮忙,可是经理还是需要投入很多的心力和时间。她不禁问道:“学姐你怎么会想加入篮球社呢?是因为阮学长吗?” “算是吧,不过也不全是啦,我本来就想加个体育类的社团,只不过想找个我更擅长的体育,游泳啊瑜伽什么的。” “哇……好羡慕啊,我这种人连走路都能同手同脚,更别说运动了。” ——唔……除了某个在夜间进行的运动。 “别这么说,就是因为不擅长所以更加要运动,不运动只会越来越退化的。”阮娇笑了:“当篮球社的经理呢,不一定要会篮球,但一定要喜欢运动。不然,你怎么能明白他们为什么为了争一颗球争得死去活来呢?” 阎一纯回想起自己看NBA看到睡着,又回忆起自己那不单纯的入社动机,有些不好意思地沉默了。 “我跟你说,我最开始学瑜伽的时候,也是一开始什么动作都做不了。后来我就发现,其实很多动作也不用特意练哪里的肌肉,很多小孩子都能做。我不能做,是因为我在长大的过程中,逐渐失去了自由控制身体的能力。”阮娇想了想,又补充道:“我不知道对别人来说是怎样,但对我来说呢,运动不是为了获得什么,而是为了让自己不失去什么。” 听了阮娇的话,阎一纯若有所思,但在这个话题上,她没有太多话可以回应。就在她准备拜别学姐去找应该结束训练了的连城时,阮娇突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这个给你。这是我们这么月的补助。”说着,阮娇递给了阎一纯一个信封。阎一纯拆开,发现里面有一张崭新的百元纸币。 “上个学年我们又被评为先进社团了,每个月都有一点点钱发,我知道去校门口发传单都比这个钱多,但是聊胜于无啦。” 拿着人生中的第一笔收入,阎一纯像捧着什么易碎物一样走得小心翼翼,既欣喜又惶恐。 高中时,阎一纯和很多同学一样是靠着幻想大学生活,来熬过孤独的刷题岁月的。那时她曾听人聊起过大学有四个必修学分:学习、社团、恋爱和打工。学习自不必说,剩下三个里,自己在入学第一个月就已经完成了两个,而现在,又顺便拿到了人生第一笔收入。100元,以现在的物价甚至买不了几杯奶茶,可是她还是开心得不行。 走着走着,她的思绪突然被一声低沉的“经理”打断,她抬头,发现是之前见过面的那个唯一和她同届的篮球队员。他手上拿着篮球,一身运动装束,应该是刚刚才结束训练。他的身型比连城更纤细一些,但对比一般的大学男生仍显得十分高大精壮。 “啊,嗯,你好。”没有想起他的名字,阎一纯有些尴尬地回道。 陈劲扬了一下眉作为回应,又问:“经理你会来看我们比赛吗?” “当然会,我是经理啊。” “嗯,那就好。”他的丹凤眼突然明亮了一瞬,让阎一纯有些不敢直视。 陈劲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也不再说话,眼底带着笑意,挥了挥手和阎一纯道别,就自己拍着球跑远了。 ------------------------- 修了一下文,把告白放到这一章了。不好意思更晚了,过渡章有点难写有一点卡文。 我还是决定正文全免等番外再收费啦,但是会另设几个不同金额的打赏章。谢谢所有偷猪和留言的朋友,大家的支持是我更新的动力,我会继续努力码字的! 空白打赏章-给兔子的胡萝卜(正文更新在上 更多小说请收藏:po18.us 21.新生2:After 17 阎一纯来到体育馆的时候,果然只看到连城一个人还在球场上练习。阎一纯本来想立刻向他对自己的迟到道歉,但看到他专心训练的样子,又不忍心打扰了。 和她第一次见到连城时一样,连城正在重复着奔跑、跳跃、上篮的动作。她眼带笑意,不自觉地眉眼弯弯,痴痴地站在场边看了一会儿。还是连城先发现了她,丢下球就向她飞奔过来,想要抱她,却又急急刹住车,笑道:“一身汗味怕熏着你。” 阎一纯摇了摇头,主动向他迈进了一步,笑着说:“不嫌弃你。”又捡起滚落至她脚边的篮球,笨拙地拍了几下,问连城:“你能不能教教我篮球啊?” “怎么,阮娇批评你了?” “也不是,就是,想更理解你……们一些,我是经理嘛。”阎一纯有些不好意思地答道。 连城点头,接过阎一纯手上的篮球,就开始拍了起来,边拍边说:“篮球的话要先学会拍球,找手感。很多人以为拍球是用手掌触球,其实不是的,拍球应该用手指触球。”演示了一会,他又重新将球交回给了阎一纯。 看起来听话懂事的篮球,一到了阎一纯的手上就变得有些暴躁了。阎一纯明明觉得自己是在往同一个方向使劲,可是球却偏偏向四面八方逃走。要么就是感觉自己明明用了力,球却弹不大起来,导致阎一纯越拍越低,到最后甚至快要蹲下了。她一怒之下加大了力道,没想到竟然用力过猛,导致反弹回来的球直接砸中了她的面门。 “痛痛痛痛痛——” 阎一纯捂着脸蹲下。连城慌忙凑过去,连身问没事吧没事吧。过了好一会,阎一纯才缓过来,重新站了起来,回应道:“没事了,不疼了。” 连城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面部肌肉主要用来憋笑,而眼底有着50%心疼和50%的不可置信,像是在说:这世上怎么会有人能被自己拍的篮球砸中?哦,原来被砸中的是我家宝贝。 他最终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又赶紧憋住,心中还是记着自己身上的汗味,也不敢太靠近阎一纯,站得远远地向她的方向弯下腰,伸手揉了揉她被撞得红扑扑的脸,嘴上说着:“还好还好,鼻梁还在。” 听到这句话,阎一纯直接气成一只小河豚,宣布暂停她学习篮球的计划。连城也没说什么,只收拾好了东西,拉着她一起去饭堂吃晚餐。 吃饭的时候,阎一纯又想起了阮娇的教诲,问连城:“你当初是为什么开始打篮球的呢?” “我小的时候身体比较瘦弱,刚好我爸妈那时候很忙,又嫌我太闹了,就让我大伯帮忙照顾我。我大伯以前是职业篮球运动员,就教我打球了。” “所以一开始是为了强身健体吗?那后来为什么一直坚持下去了呢?”阎一纯托着腮问。 “哎,这个故事说起来很长啊……” 连城尝试组织了一下语言,向阎一纯描述道: 原来,连城的大伯母在连城出生不久就因为抑郁症自杀过世了,他的大伯很久都没有真正走出来,一度也出现了抑郁的症状。他们两人没有孩子,连城的父母把爱好上房揭瓦的连城送过去,其实也是希望孩子的活泼能够感染一下他。其实连大伯很多年都不打球了,是因为连城的学艺请求才重新捡回篮球的。结果他开始打球后,精神状态竟然又慢慢好了起来。 “所以我那时候就觉得,这个运动好神奇好酷啊,可以让让不开心的人重新变得开心。” 阎一纯想了想,却反驳道:“可是,他恢复也不见得是因为篮球吧,也可能是因为有你陪着他啊。” “应该也有影响吧,但是运动真的会让人坚强的。你看,有那么多作家画家自杀,可是你能回忆起一个自杀的运动员吗?” 阎一纯摇了摇头,她的印象中确实没有这样的存在。 “是啊,因为训练实在是太苦了,每天都在挑战自己的极限。运动员连这样的痛苦都能忍受住,那还有什么不能坚持下去呢?而且,我相信,能自由控制自己身体的人,一定也是能保持好自己精神状态的人。意志和身体,其实是相连的。” 说这段话的时候,连城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愉悦的光。这是阎一纯今天内第二次听见“自由控制身体”的说法,这个认知让她陷入了沉思。连城看着托腮望着他一动不动的阎一纯,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补充道:“其实也没有那么复杂,说到底,我打篮球可能只是因为我喜欢而已吧……” 嗯,喜欢。阎一纯已经接受这个曾让她感到陌生的词汇了,也开始接受,人可以因为单纯的喜欢去“浪费”一些生命,去做不够务实理智的选择,去抓住可能只有一瞬间的快乐。 没等阎一纯陷入更深入的哲学思考,连城又继续说:“我觉得你跟着学学篮球挺好的,锻炼一下身体,不然天天赖着我不让拔出来——” “呸呸呸——”阎一纯慌忙伸手捂住了连城的嘴,连城却不紧不慢握住了她的手,继续道:“小心年纪轻轻身体被掏空。” 阎一纯被连城的直白震慑到了,瞪大眼睛,呆了好一会才小小声说:“明明是你看起来比较累好不好?”话里带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我不是累,是困!”连城反驳:“再说,我每天要训练几个小时,就算累也正常。不然你和我同一时间起床,一起训练一次我们再战?” 直到离开饭堂,两个人还在为某个敏感话题争得面红耳赤。阎一纯又想让话题停下来,又忍不住想要反驳,说出来的内容又让她害羞不已。她和连城手拉着手,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有时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又偶尔跳脚爆发出一长串反驳。连城倒是很喜欢和她有一句没一句地斗嘴,这样的挑逗让那个常常一脸忧郁的女孩显得异常的鲜活明亮。 他们牵手校园林荫道上缓缓走着,脚底是厚厚的落叶。有骑着单车的少年超过他们,手不住按着把手上的铃铛,嘴中叫着“让一让,让一让”,少女坐在他的后座咯咯地笑,笑声和同样清脆的铃铛声互相碰撞。他们也偶尔和聊着天的年轻男孩女孩们擦肩而过,有人在说电竞,有人在讨论校门附近的小吃哪家味道比较好,也有人商量着要加入哪个明星的后援会。 秋季,明明是叶子开始枯黄,花朵开始凋零的季节,却因为这群年轻人的存在而显得生机勃勃。都说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但对大学来说,秋天才是最生机盎然的时刻,因为每年九月,都会有一群年轻人初来乍到,在大学校园里展开他们的全新的人生。 “明天起你就和我一起运动,不然我们之间没什么可比性,你说是不是?”连城仍在逗弄着阎一纯,阎一纯干脆就保持愤怒的小河豚状,不再理睬他。 阎一纯表面上看起来气急败坏,其实心里觉得无比地轻松。从小到大,她不曾任性地为自己做过什么选择,也极少展现出自己真实的情绪。她的情绪,最终都在夜里转换成了让她感到罪恶的欲望,她获得快感,但并不快乐。 可是现在,她即将成年,她可以成为任何人,美妆博主或学生干部,社团经理还是学术精英。她刚领到了人生中的第一笔收入,虽然还不够买几杯奶茶的,但她还有无限的机会,去用自己的双手赚取更多的钱。她准备浪费时间和精力去学习自己真正想学的学科,不问前路,只问自己喜欢不喜欢。 未来的她或许就会对今日做出的决定感到后悔,但此时此刻,她确实想尝试,去做一个纯粹的人,一个能真正对自己负责的人,一个——自由的人。就像那个凭着热爱在篮球场上奔跑跳跃的少年,那个为社团尽心尽力不问回报的女孩,那些在自己的路上前行而不往回看的,和自己一样正当青春的同伴。 路边的广播正在播放校园电台的节目,有人点播了一首名为《After 17》的歌,送给他今天成年的女朋友作为生日礼物。 阎一纯和连城手牵着手在校园里穿梭,耳边响起了娓娓动听的歌声: 一步一步走过昨天我的孩子气 我的孩子气给我勇气… 每天每天电视里贩卖新的玩具 我的玩具是我的秘密 自从那一天起我自己做决定 自从那一天起不轻易接受谁的邀请 自从那一天起听我说的道理 when i am after 17 一步一步走过昨天我的孩子气 孩子气保护我身体 每天每天电视里贩卖新的玩具 我的玩具就是我自己 自从那一天起我自己做决定 自从那一天起不在意谁的否定 自从那一天起听我说的道理 when i am after 17 when i am after 17 … 过去的一切或许都是身不由己。但17岁以后,她向自己承诺:尽自己的全力,成为一个自由的人。 --------------------------------- 作为已经毕业的老油条,在努力尝试写出大学生活的鲜活,我尽力了…… 陈绮贞的《After 17》是我的ktv保留曲目,第一次听就是在17岁生日。推荐给大家,今天的微博报更里也有分享。 驯兔记,也是少女成长史。 我掐指一算,下章上肉! 22.色诱(H):胡萝卜式调教法 连城和阎一纯拉着手走走停停回到公寓,刚踏进房门,连城就先强调了一下自己的立场:“我今天训练很辛苦,你可不能诱惑我。” 阎一纯瞪他,在心中吐槽:呸——谁想诱惑你了。 不过很快,在看完了手上的书,帮贺郁夏整理完了硬盘里的素材后,她,就有些按捺不住了。 连城已经洗过澡了,正在看电视研究NBA战术,眼睛一眨不眨,神情十分严肃。阎一纯走过去,也陪他看起了球,但两个人并排端坐,各自抱胸,目不转睛地看着一群大老爷们为了一颗球跑来跑去。这样的氛围,实在是很难让人产生半点旖旎的念头。 由于没有色诱的经验,阎一纯憋到涨红了脸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好,支支吾吾了半天,才用贴着连城的胳膊小声说道:“你今天是不是很累了,需不需要……嗯……就是,放松一下。” “嗯?我现在就很放松啊。”连城也不看他,继续用眼睛追逐着画面里的篮球。 倚靠在连城的身上,闻着他身上沐浴乳与荷尔蒙混合的味道,阎一纯更是觉得心痒难耐,腿间隐隐湿润,全身的肌肤都开始发烫了。她仰起脸,可怜兮兮地说:“我说的不是这种放松啦……” 连城笑了:“我知道你说的是哪种放松,但你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我估计放松完会更累。” 阎一纯继续引诱:“如果早一点开始,早一点结束,你的睡眠时间其实是够的。” 这姑娘还学会谆谆善诱讲道理了? 表面上依然不为所动,但下身早已逐渐发胀的连城正色道:“还记得我在食堂说的吗?明天和我一起去运动,等你坚持下来了我再考虑答应你。” “你……拿这种事情威胁我?” “你这个色兔子,是你嘲讽我在先的好吗?”虽两腿中间的小帐篷已经支起来了,但连城依然一动不动,嘴角噙着一抹神秘莫测的笑,稳稳地坐在沙发上。阎一纯暂时还不能完全放下矜持去真正“色诱”他,只能在连城周围偶尔蹭蹭摸摸的。然而,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得到连城的注意力。 最后,阎一纯只好自己愤愤上床,在心中数了一下自己当尼姑的日子,然后在欲求不满中气呼呼地入睡。 第二天,连城果然六点多就把阎一纯从温暖的被窝里拽了出来,将她半拖半抱着带去了操场。等她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操场上的其他巨型男孩们已经在向她点头示意了。 “你、你们晨训几个小时?”知道自己是跑不掉了,阎一纯惶恐地问。 “今天就一个小时练下体能,还能赶上早八的课呢。” 阎一纯决定在心中取消喜欢连城一小时,至于训练,咬咬牙应该能熬过去。 但她没有想到的是,篮球社早晨的训练单热身就要长跑五公里,作为一个参加800米测试都恨不能走完半程的体弱女孩,她根本追不上篮球队员们的脚步。 直到连城一行人完成了其他训练,阎一纯还依然在操场上步履蹒跚,她一面走一面眼泪汪汪地看着连城,连城笑着走上前虚揽了一下她,她以为这是赦免的前兆,没想到他竟然在她耳边轻轻道:“你是不是只有在床上才精力充沛啊?” 阎一纯有些生气,又继续跑了起来,虽然速度和走无异,但还是勉强完成了那五公里。 然而,连城直到晚上也没给她。不过不是因为他不想给,是因为阎一纯累到睡着了。 早晨长跑过的阎一纯,其实神清气爽了一阵,但是一开始上课,没多久就因体力不支而头昏脑胀了起来。 这一晚,在在迷迷糊糊睡着前,阎一纯心里想的是:原来长跑,可以戒色。 早知道,她高中发作的时候去跑个圈就可以了,又何必被心魔这么这么久呢! 第二天一早,阎一纯果然又被连城拉起来跑步去了,晚上,她再一次在张嘴求欢前累到昏睡过去。 她懂了,连城就是在用古代骗驴拉磨的方法在训练她!在驴的前面吊起一根胡萝卜,让驴误以为往前走就可以吃到胡萝卜,于是驴就能一直拉磨了。而连城对于晚上做点什么事的承诺,就是她可能永远都吃不到的那根胡萝卜! 没有想到,辛辛苦苦做了多日尼姑后,没有等来饕餮大餐,而是和连城继续老僧入定。但是她交男朋友,可不是为了禁欲的啊! 这段时间,连城非常满意自己的计划,每天和阎一纯一起十点睡六点起,一起去食堂吃营养午餐补充体力,过得犹如一对退休10年的爱侣。他和篮球队的训练也非常顺利,再也不用脚步虚浮地参加集训,重振队长雄风,还顺便在队员面前公开了和阎一纯之间的关系。 这期间,除了训练,阎一纯每周还和贺郁夏一起去抢座位旁听张教授的艺术史课程,听着教授从古埃及讲到了早期文艺复兴,还顺便咨询清楚了申请双主修的各种手续。同时,她也和贺郁夏正式达成了合作关系,她帮贺郁夏剪片并参与一些前期策划的工作,未来可以获得视频收入的一半。当然,这些视频目前还没有帮两人赚到钱,但阎一纯并不是很介意,她其实很喜欢这种在幕后操控幕前呈现效果的感觉,也实在不忍心丢这位一剪片就头秃的室友独自在苦海里挣扎。 在篮球队的集训紧张进行的同时,阮娇也在积极地筹备后勤工作。她很顺利地拿下了经常和A大合作的运动饮料及零食牌子的赞助,并将组织啦啦队和找餐饮赞助的工作丢给阎一纯。作为一个比较内向的人,阎一纯实在没有阮娇那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和陌生人多聊上几句都能脸红,更何况还是向人家要钱或是求人家帮忙的事,她简直是一开口就能让自己处于下风。 最后,还是贺郁夏和她一起沿着校门外的美食街一家家问,靠着出卖连城那连餐厅老板娘都听说过的优秀色相解决了比赛期间的便当:若事后连城能去王大妈餐厅当几天服务生,餐厅就免费给篮球队提供比赛期间的伙食。阎一纯本不大愿意答应这个条件,但一想到这段时间里他对自己的虐待,就又拍着胸脯答应了。然后,她又以帮宿舍打一周热水为代价,成功让全宿舍出马加入啦啦队,而贺郁夏那群护肤品研习社的姐妹自然也没有被放过。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训练,阎一纯也从一个久坐腰疼手无缚鸡之力的亚健康女孩,逐渐……强壮了起来,不仅是身体,脸皮的厚度也在不断增加,厚到都不需要再涂面霜了。冬天即将到来,她却觉得自己的身体更轻盈了,夜间的噩梦少了,当然,在床上也更持久了。 “宝贝宝贝,悠着点,明天我还要——” 躺在地毯上的连城喘着气,好不容易找到说话的机会。骑坐在他身上的少女却没有让他把话说完,俯身就又堵上了他的嘴。 她早就打探清楚了:明天是赛前的最后一次训练,主要是赛前谈话,不用太早到,她也不用再跟着去。这可是她适应了训练,熬过了经期,打败了NBA才得到的机会,才不想浪费时间听他编借口拒绝她呢。 这只禁欲了太久的小白兔心里早就算计好了,从进了门起就开始剥连城的衣裳。连城被女朋友罕见的热情吓到,不知作何反应,不一会就被她推倒在地。 阎一纯眼睛红红的,果真像一只激动的小兔子,心里又委屈又害羞,但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要是再吃不上肉,等联赛开打就更没有机会了!她难得主动地跨坐在了连城的身上,但是抓着他那处怎么都塞不进去,最后还是连城扶着她的腰,向上用力满足了她。 这一瞬间,阎一纯眼泪都快掉出来了,这久违的快感让她有些招架不住。她掐指一算,上一次和他发生关系怕是一个月前的事了,此时真真是饥渴得不行,虽然满脸通红不敢看连城,两只手却死死撑着连城的腹肌不停扭动着自己的腰,让连城坚挺的那处来回碾平自己小穴内的嫩肉。 看见她这急色的样子,连城又爽又想笑,心知这一次绝对不会轻易被她放过,只能摆出一副任人宰割的姿态,躺平任她在自己身上为非作歹。 阎一纯还是觉得有些不满足,又主动抓着连城的手往自己的胸上放,连城从善如流地握住她胸口的绵软,用指甲挑逗她挺立的乳房。 “连城好棒啊——好舒服啊——哈啊——还想要……” 阎一纯放荡的呻吟和连城的低喘声在房间里回荡着,两人最终还是抛弃了所有的杂念,只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对方的身体上。 阎一纯两腿之间早就泥泞一片,流了不知道多少爱液,和连城的体液混合在一起。长久的禁欲让她的身体变得更加敏感,只是听到连城的呼吸声都能让她产生高潮的冲动,她的每一处器官都无比的舒爽放松,而她推荐不断流出的液体就是来自她身体的证明。 “还要……还想要——连城不要停……”阎一纯完全无法停止求欢,她的腰背已经有些酸疼了,但她还在扭着小腰,大张着双腿,让连城的肉棒不停贯穿自己。 她真的好喜欢做爱啊……好喜欢和连城做爱,喜欢身体被他占得满满的、豪无缝隙的感觉…… 两个禁欲许久的人如天雷勾地火一般一发不可收拾,也顾不上家里有没有床单换了,从客厅一路做回了床上,不停更换姿势,直到窗外的天空开始泛白。 在连城射完最后一次后,体力不支的阎一纯倒在了他的身上,全身抽搐,白皙的肤色中泛着高潮后独有的粉,呼吸急促,嘴中依然念着连城的名字。休息了一会,连城将阎一纯安置好,亲了亲她的侧脸,起身洗澡更衣。 这一天,在NBA新赛季依然进行得如火如荼的同时,A城的校际篮球联赛也拉开了序幕。 --------------------------------- 兔子:没想到不是狗不行,是我不行。 封面应该换成兔子倒下而狗狗在旁边加油的图片。 继续求偷猪养我! 23.倒数:“她想,很久很久之后,她都将记得 比赛对于运动员来说是竞技场,而对于揽下了所有后勤工作的经理来说,是修罗场。 因为比赛并不在本校进行,阮娇每天天还没亮就领着阎一纯清点搬运物资,组织签到点名,然后监督大家上车,再带领大家前往比赛场地预热。在比赛即将开始的时候,阮娇一般会先进场准备,留下阎一纯站在体育馆门口,等着她邀请来撑人场的临时拉拉队员们出现,集结好人再入场,同时心里回忆一下这次比赛自己又新欠了什么人情债。 这段时间,她往往在比赛开始前就已经透支了当日的社交能量,但是还是要强打着精神应付来来往往的人,处理各种琐碎的事务,同时还要兼顾学校的课程,忙得日日晕头转向。 拿下市赛对于A大篮球队来说其实还是比较轻松的,毕竟市里的高校数量并不多,排除人少到无法凑出一支得体的篮球队的尼姑庵艺术学院和和尚庙理工学院,唯一能和A大抗衡的,就是另一所有能力招揽特长生的综合性重点大学N大。但是N大,是他们一向的老对头,时常会在省赛和每两年举办一次的全国大学生篮球联赛上和他们碰上。所以,每一次和N大对打的经验对A大来说都至关重要重要,即使只是市赛,他们依然不能掉以轻心。 全国大学生篮球联赛一般在二月举行,由于每两年举办一次,一个大学生一般情况下只能参加两届。今年年初,还是大一新生的连城就曾经参加过一次。那时候,由于教练的策略失误,本有夺冠希望的他们最终因微弱的分差止步四强,而打败他们的正是他们的死对头N大。这件事给参加过那一场比赛的队员们留下了很深的遗憾,他们无不希望这一次能快速晋级至全国赛,并在全国赛中一雪前耻。 果然,他们很快就一路晋级到了决赛,最终和N大篮球队在决赛场上相遇。 决赛的比赛场地离N大校园更近,阮娇担心N大去加油的人会远远超过A大,导致他们的主场优势太明显,所以卯足了劲地召集亲朋好友来看最后这一场关键的对决。如果说阎一纯拿下盒饭赞助主要靠出卖连城的色相,那搞定啦啦队靠的就是出卖宿舍姐妹了。王璐在第一场比赛打响时曾来捧过一次场,但她的忙碌是肉眼可见的,来去都行色匆匆,看比赛的时候不时推着她的金边眼镜皱眉思考,仿佛看的不是球赛而是一份烧脑的文件。到了决赛,阎一纯实在是不好意思再叨扰她。李妍妍之前一直躲着阎一纯,不知道为什么,在决赛的时候又突然答应过来了。只有贺郁夏,因为不好意思放任她唯一的剪辑师独自忙碌,几乎每场比赛都能拽上几个小姐妹来帮忙吆喝,决赛更是把整个化妆品研习社都搬了过来撑场。 不巧的是,这天一大早路上就发生了一起重大连环交通事故,A大载着篮球队的校巴硬生生在路上堵了快一个小时,眼看着就要迟到。阮娇当机立断让队员们先骑着共享单车奔赴比赛场地,而她和阎一纯随后再带着物资赶到。她们到的时候,赛事已开打了许久,还是陈劲打头的替补队员们在她们之前帮忙集结好了啦啦队。等她们卸好货跑到体育场时,比赛的第一节已经结束,A大暂时领先,但两队的分差不过几分。 看到跑得趔趔趄趄的阎一纯,陈劲的丹凤眼微微上扬,关切地问道:“没事吧?”同时试图伸手去扶她一把。 阎一纯慌忙躲开,很有礼貌地回了一句“我没事,谢谢”就迅速投入到经理的工作中,和阮娇一起将水和毛巾递给刚刚下场的队员们。连城像认主人的狗狗一般,毫不犹豫地越过了离她更近的阮娇,沿直线向阎一纯跑去,隐形的尾巴在身后一甩一甩。阎一纯向连城递水的时候,连城不动声色地握了一下她的手,又勾勾嘴角,给了她一个暧昧的笑容。 递水,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动作,持续时间不过几秒,却让阎一纯心里的烟花炸开了一片。连城的动作太快了,快得让她来不及躲闪,不过队里的大部分成员都已经得知了他们的关系,所以其实没有躲的必要……等阎一纯终于自我说服完,连城早已经松开了手,只留她一个人站在场边不动声色地脸红。 两节之间的休息时间只有2分钟,队员们匆匆灌了水,又擦了擦汗,很快又重新投入到紧张的比赛当中。 连城马上收敛了自己的笑容,重新回归自己队长和组织后卫的身份。作为组织后卫,他是全队进攻的组织者,也是这个队里控球时间最长的人,常常需要自己一人将球带过半场。因为队员之间已经配合了许久,很多时候,他甚至不需要发号施令,只需要给队友一个眼神,大家彼此之间就能意会接下来该如何配合。在他的战术安排下,在第二节的比赛结束时,A大依然以微弱的优势领先N大。 阮娇和贺郁夏看比赛看得十分激动,在阎一纯身边用大嗓门同步播报实况,阎一纯本来也是打算专心看球的,但她实在看不得运动时的连城,尤其是他现在这副运筹帷幄的模样:他皱着眉,神情严肃而专注,汗水沿着锁骨往下流,骨节分明的长指紧扣着篮球,还因奔跑而不断喘息……不管他做出什么姿势,阎一纯都觉得色气满满,他的一举一动都让她回忆起他和自己做爱时的样子。她没想到自己看比赛都能看到意乱情迷,腿心湿润…… 还是贺郁夏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性幻想:“你说,我要不要请你男朋友来当一次嘉宾啊!就他这皮相,啧啧,在镜头前一动不动都肯定很多人想看。” “啊?他?他怎么上你的美妆节目呢?” “这还不简单,讲讲男士护肤穿搭嘛!”说完,贺郁夏又转头问另一边的李妍妍:“你说,我要是找纯纯的男朋友上节目,是不是很多女生会想看?” “……她的男朋友?”远离社交圈的李妍妍并不知道宿舍里的八卦。 “哦,就是现在运球那个。” 李妍妍顺着贺郁夏的目光望去,身体不自然地抖了一下,然后尴尬地笑了笑说:“会啊,应该会吧。” 贺郁夏听到答案,立刻抱着阎一纯亲道:“乖纯纯,你已经在王大妈那里卖过连城一次了,就再卖他一次吧……” 这说法听起来简直像在求一个开妓馆的鸨母,阎一纯很想捂住耳朵装听不见,但无奈被贺郁夏捆得动弹不得,只能哭笑不得地说等比赛结束再问问他。 比赛的转折发生在第三节,从第三节开始,N大开始实现逆转,之后保持以略微的优势领先于A大。前任队长,现在大四的小前锋虞庆林似乎在无意间撞到了之前有过旧伤的脚踝,不得不提前下场换上了接任他位置的陈劲。 小前锋是篮球场上最主要的得分手。老将虞庆林的经验丰富,体力充足,心理素质极佳,表现也一向很稳定,一般情况下都能打完全场,这样的换员无疑让长期和他配合默契的其他队员们有些不适应。但陈劲本来就被当作虞庆林的继承者在培养,一直以来以来也有随队训练,磨合了一段时间后,A大又重新在第四节开始的时候追平了N大。 倒数十分钟。两队得分咬得很紧,每次有一队领先又会很快被另一队追上。其实本来A大有机会领先更多,但是初出茅庐的陈劲在这最关键的时刻开始紧张起来,一向命中率极高的他有几次射飞了球。 见此情景,阎一纯、贺郁夏和阮娇早就尖叫着抱成一团。老王神情严肃,时不时向队员们使眼色摆动作,急得像一个暴躁的手语翻译。虞庆林更是直接喊了起来:“陈劲你他妈吃饭了吗!!!!”他眼神凶狠到和平时慈眉善目的样子判若两人。 连城趁空档拍了拍陈劲安抚他,同时更改战术,更多地将球传给得分后卫李立均,从外线进攻。 倒数两分钟。A大以4分的优势领先,连城决定开始全力防守,将这微弱的优势保持到最后。 由于国际篮联规定比赛的最后两分钟停表,这120秒的倒数其实有在不断地暂停和继续,显得尤其漫长。 N大队员显然知道A大的打算,纷纷铆足了最后的干劲抢球。但高壮的防守健将阮桥和许述也不是省油的灯,硬是没有给对方队员什么拿球的机会。 最后一分钟。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场比赛可能不会再有新的进球了。阎一纯、阮娇和贺郁夏三人拉着手,屏住呼吸,也不敢再给队员加油打气,只静静等待最后这漫长的几十秒过去。 30秒。连城将球牢牢控着,随后球在许述和阮桥之间互传。 20秒。许述佯攻,实际上却将球传回给李立均。 10秒。球从李立均处回到连城的手上,连城远远投了一个三分,球打到篮板后弹开。 终于,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A大赢了!拿下了这一学年的第一场重要赛事! 体育馆内爆发出欢呼与尖叫声,拉着手的三个女孩开心得转起了圈,巨型男孩们也飞奔向替补席,和候补球员及老王抱成了一团,口中喊着“冠军!冠军!” 老王几乎被巨人们摁进地里,嘴里还不忘表扬大家“很好很好,这些娃娃非常棒非常棒……” 看到连城和队友们上台领奖,而他作为代表手捧奖杯的时刻,阎一纯竟然有些想哭。 原来胜利是这样一种感觉!原来赢下一场比赛是这么开心的一件事! 即使这场比赛不是奥运会也不是NBA总决赛,只要你全力以赴了,在胜利的时刻,你依然能产生全世界都属于你的错觉。 看着连城在领奖台上向着她所在的方向傻笑,阎一纯突然懂得了他的执着,也为他的胜利感到前所未有的开心。 她想,很久很久之后,她都将记得这个时刻。因为这个时刻太过美好了,可以让她忘记过去所有的痛苦,也让她对未来抱有盲目的乐观。 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一切都还是最好的状态。她还什么都不知道。 她的预言没有错。果然,在离开连城后的几年里,每当回忆起两人的过去,她脑海中最先浮现出来的,就是这一场比赛结束后,连城站在领奖台上时,那意气风发的样子。 --------------------------------- 作为一个h文我就不仔细描述比赛过程了,篮球知识也不够专业,请大家见谅。 以及不好意思最近比较忙,更得晚了。谢谢支持驯兔记的大家!这周末一定还会有更新的。 24.嫉妒(H) 在放假前两天,贺郁夏终于成功上传了连城出镜的那期男士护肤教程。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激动地把熬夜复习的三个室友都给吼醒了。 “妈呀!破千了啊!等等好像数错了,1、2、3、4、5……破万了啊!”贺郁夏一觉醒来,刚刷新手机,就开始像一个原始人一样捶胸奔跑尖叫。 其他三人还处于丧尸状态,没办法消化刚刚获得的信息。还是王璐最先清醒过来,直接甩了个枕头到贺郁夏的脸上,贺郁夏被砸红的脸上依然挂着得意的笑。李妍妍重新把自己裹成一个蛹。只有和贺郁夏保持有合作关系的阎一纯揉了揉眼睛,也打开手机搜索昨天上传的视频。 这一支视频几乎是背水一战了,贺郁夏从选材到拍摄准备了近一个月,牺牲了不少复习的时间。经历过数次失败,也为了让视频效果能配得上连城优越的颜值,她终于放弃了在宿舍录制,而是专门借了一个小摄影棚,还斥巨资买了环形闪光灯和其他摄影配件,请了艺术学院的同学们来帮忙录制。 由于连城这位大写的运动系直男并不太认真护肤,贺郁夏将主题从直男护肤健身分享改成了如何“改造/调教钢铁直男”,以女生角度去评估男性产品,让这个视频的受众从男生扩大到了男生及有男性家属的女生。不仅如此,在拍摄前她还在一群非单身女士中做了调研,调查女性一般愿意为男朋友花多少钱在脸上,之后将自己推荐的男士单品,从200块的爽肤水,改成了50块2瓶团购还打8折的面霜。 精准的选题,专业的拍摄,贺郁夏绘声绘色的讲解,加上连城突出的颜值和生动的面部表情,让这个视频的可看性提高了不少。连城几乎猜错了所有的护肤品价格,还时不时对贺郁夏的各种护肤手法和分析感到不可思议,很多时候想要反驳贺郁夏对于男士护肤的看法,但是一想开口,话就被她的妙语连珠堵在了嗓子眼。录制过程中,连城只能用做出惶恐、迷惘、震撼等不同的表情来表示抗议,让来帮忙的阎一纯和其他同学们都笑得前仰后合。 对于这个视频,许多网友在评论中表示“学会了用最轻松(便宜)的方法将男朋友维持成个人样”,而更多的则是在弹幕里称赞连城的颜值,甚至有人刷屏“我男朋友”、“我老公”,把阎一纯气成了一只炸毛的兔子。 一个视频播放量上万虽然算不得什么太好的成绩,但是对于贺郁夏来说,已经是一次巨大的进步了。这期的反馈,更是让她意识到,比起在自己脸上化妆,当一个吐槽点评推荐博主,或是去改造其他在造型上需要帮助的人,也许是一条更适合她的路。 要不是看贺郁夏显然对连城没有兴趣,阎一纯大概也是要吃这位好闺蜜的醋的。和贺郁夏相处了近一个学期,阎一纯已经意识到,贺郁夏盯着帅哥美女看往往只是因为她喜欢“美”的生物罢了,她看自己和连城的眼神,和她盯着一幅名画或是看一只毛色鲜亮的小狗时没什么区别。贺郁夏是阎一纯这辈子见过最追求外在的人,据她自己说,她自高中起就打耳洞化妆了。老师看到她全级前几的排名后,对她的行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同学们嘲笑她打扮了也不好看,但她不以为然。 “这世界上没有人是不追求美的。再不注重外表的人,也知道家具知道要买好看的,买菜也要选卖相好的。审美审美,难道还要我们审丑不成?” 贺郁夏将自己的肤浅暴露无遗,但她逻辑自洽,让别人没有下嘴攻击她的机会。 和贺郁夏一起反复又刷了几遍视频后,阎一纯已经彻底地清醒了过来,和贺郁夏总结了一下这期的拍摄及后期经验,随口讨论了一下下期的选题后,她点开弹幕的发送框,恶狠狠地打下了“我的”两个字,并设置让这两个字固定在了连城的脸上。 完成了贺郁夏的请求,“王大妈”那边的承诺自然也是要兑现的。 一心只打胜贤球的连城对自己要去餐厅打临时工一事感到很无奈,但这件事是他宝贝女朋友应下的,想起阎一纯晚上彪悍的样子,他实在是没有反抗的底气。 阮娇拍拍他的背安慰道:“这就是胜利的代价。”然后又回过头给阎一纯竖了一个大拇指。 为了欣赏连城端盘子的样子,阮娇直接把庆功宴地点定在了王大妈家常菜馆,说大家被队长虐待了这么久,也该让队长伺候大家一次。队员们对此无不拍手叫好,本来可以让连城直接上一壶水,却非要一杯一杯地要,点餐也分批次地点,气得连城直想把菜单糊在这一群巨人的脸上。 考试周刚刚结束,餐厅里来聚餐的A大学生很多。连城在餐厅里来来回回的过程中,总有若有似无的眼神黏在他的身上,甩都甩不掉。有女生看篮球队员们欺负他,很正义地问他要不要帮忙向经理投诉;还有女生直接掏出手机,问能不能“扫扫她”。 队内第二次聚餐,阎一纯再一次食不下咽,脸涨得通红,恨不能举手示意:家属还活着呢!又愤愤地想:哼,你们都被他的外表欺骗了,他土里土气又傻兮兮的样子你们见过吗?他被我……到腿软的样子你们见过吗? 这两厢嫉妒加在一起,气得阎一纯晚上在床上的时候,不小心喊了连城一句“瓜瓜”,吓得他差点不能人道。 此时阎一纯正被连城压在床上,小手紧紧搂着他宽阔的背,将头放在他的肩窝处,嘴唇正对着他的耳垂。连城实在没想到,在这种场合,他不但没听到助兴的荤话,反而听到了这句他已单方面淘汰多年的小名,实在是吓得不轻。 “宝贝,你说,我要是萎了对你有什么好处?”连城恨恨地咬着阎一纯的耳垂说道。说着,又用力抽插了几下,用手指捏了一下她的乳尖作为惩罚。 阎一纯有些想笑,但感官很快又为快感所支配,一张口,笑声就发展成了愉悦的呻吟,道歉也没有一点诚意:“哈啊……我……啊……不是故意的……” 她也知道,这“昵称”真的不是很适合拿来增加床上的情趣,但除了她和他的家人,大概没有人知道这个和他高大帅气形象不太符合的小名了。这个秘密让她心中感到亲密和甜蜜。在大脑被妒火燃烧了许久后,她也不知怎么的就这样喊出了口。 久旱逢甘霖,阎一纯这一晚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连城的。他们在床上来了一次后,她假言答应了他去洗澡的请求,却又在浴室不自觉地引诱他:用指尖挑弄他的身体,用带着渴求意味的湿润眼神看着他,甚至第一次主动舔弄了他的乳头。 连城抵挡不住这样的阎一纯,拉起她的一条腿,就着水和刚才的淫液,再一次不受控地进入了她。为了更好地用力,抽插中,连城又抬起了她的另外一条腿,将她整个人抱起抵在墙面。身前的男人肌肤滚烫,身后的墙壁坚硬冰冷,又有温暖的水流沿着他们的皮肤滚落,这交错的温度让阎一纯整个人陷入了意乱情迷的状态中。 除了满足,其余所有的感官都是假的。在满室的雾气中,他们紧紧相拥,浑身赤裸,毫无保留地打开了自己,还想要更深入地进入对方。 在最后那个情难自禁的时刻,连城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纯纯宝贝,我的宝贝。” 阎一纯紧紧拥抱着连城,她好想把自己嵌进他的身体里。 第二天,他们就要分别回到自己的家乡,然后近一个月的时间不能见面。对于热恋期的情侣来说,这样的分别实在过于残忍。 虽然阎一纯反复强调自己不用送,但连城最后还是送她去了高铁站,全程没有让她拿过行李,一路叮嘱她每到一个站发一次信息给他,又给她的手机订阅了自己航班的实时动态。 阎一纯的18岁生日,就在十几天后。她本来没想告诉连城,是连城自己通过看她的双主修申请表记住了这个日子。连城煞有其事地给她提前订了一个配蜡烛的小蛋糕,还约定好在生日那天凌晨视频踩点。 进站前,两人站在闸口前拥吻。阎一纯紧紧拽着他的衣服,舍不得放开。内心挣扎了很久,她才匆忙进站,一边走还一边回头。 连城站在闸门外,向她挥挥手,微笑着提醒她注意脚下。阎一纯逆着人群的方向站在闸门内,笑着点点头。过了很久,直到列车即将发车的广播响起,她才下定决心往车厢跑去。 怎么办,才刚刚放好行李坐下,她就已经开始有些想念连城了。 除此之外,她也有些想念篮球社,想念贺郁夏,想念这个她即将短暂离开的城市。她也不想为了30天的假期矫情至此,可是她实在控制不住自己内心对于“回家”的恐惧,她不喜欢那个永远灰扑扑的小镇和那个没有人气的家。 在确定阎一纯搭乘的列车已发出后,连城转头回公寓,准备收拾行李前往机场。 这个冬天,是很多人人生的转折点,只是那时还无人意识到这一件事。 ------------------- 我可能有一种反h文套路的逆反心理…… 啊朋友们我临时接了个出差的任务要在高铁上写下一章了…… 25.失常:如果他曾踏入过这个没有光的房间, 阎一纯第一次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就是在大一的这个寒假。 她很难描述到底有什么事情不对,但从她踏进家门的第一秒开始,莫名的异样感就不由分说地掌控了她所有的感官:家里的味道是不对的,有洁癖的妈妈不会放任吃剩下的食物在茶几上腐烂,散发出异味;声音是不对的,听到了她开门的声音,妈妈不该毫无反应;家里的布置也很奇怪,往常总会被打开来通风的窗户此时正紧闭着,连窗帘都没有拉开,整个房间都阴沉沉的。 她的五感是错乱的,她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属于这个家的东西正在崩塌。 她放下行李箱,一面小心翼翼地往屋里走,一面喊着“妈妈,我回来了,你在家吗?” 异样感随着她步伐的前进而不断累积,在她走进妈妈卧室的瞬间才真正爆发。 在打开主卧的房门后,她看见妈妈穿着衣不蔽体的睡裙,上半身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倒在地上,扭着腰,歪着脖子,身上的经脉因身体的扭曲而突起,小腿却依然悬在床沿。 这个姿势看起来难受极了,可是阎悦却一动不动,像是已经适应了这样别扭的姿态。阎一纯很难想象一个人到底会在什么情况下保持这样的姿势,她甚至觉得,这不是人类该有的状态。 妈妈为什么会这样? 妈妈……还活着吗? 阎一纯怔了好几秒,才不受控地掉下眼泪,哭喊着奔向阎悦,问:“妈——妈你怎么了?” 她走近了才发现,原来阎悦的胸口还在起伏,仿佛正在承受某种痛苦,闭着眼,眉头紧皱,对于阎一纯的靠近毫无知觉。 看见阎悦还能正常呼吸,阎一纯稍稍松了一口气,但又越发为她的状态感到担心。她不断喊着“妈妈”,将她扶起来靠在床柱上,抚摸她的脸,强迫她看向自己,又慌忙出门去拿放在包里的手机,思考是否应该报警或是叫救护车。但等她跑回房间之后,阎悦竟然已经清醒了过来,整理好了衣服和头发,看着一脸泪水的阎一纯,淡淡地说:“哦,回来了。我午睡做噩梦不小心摔了。” 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阎一纯很想再追问些什么,欲言又止了好几次。但阎悦并没有给她开口询问的机会,转身离开卧室,开始收拾起房间,打开窗户通风,整理好该丢的垃圾后便出门买菜了。 看着重新恢复正常的家,阎一纯有些发懵,有些怀疑自己刚才经历的一切是不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自开学以来,她虽然每天都和妈妈联系,但是两人从来没有视频过,在电话里也回避介绍自己的真实状态。在上大学之前,她和妈妈长期以来保持着控制与被控制的关系,而当这种关系解除后,两个人似乎就变成了不得不保持联系的陌生人。她必须承认,自己对母亲的了解其实少得可怜,她也认为,母亲其实对自己一无所知。她对于“正常”的母女关系,是完全没有想象的。 在吃晚餐的时候,阎悦按照惯例问了阎一纯一些大学生活的情况,再次叮嘱她不要和不三不四的人来往,要刻苦学习,洁身自好。这是阎一纯和阎悦几乎每餐饭必经的环节,是她和母亲之间最“亲密”的时刻,也是母女二人难得的共同回忆。对于妈妈的台词,阎一纯几乎倒背如流,甚至阎悦刚一张口,她就能自行帮妈妈续写后面的内容,因为长久以来,这段台词的主题就是恒定的。妈妈像是一个被植入了固定程序的机器人,在触发关键情境后,就会自动启动说教的行为,并没有逻辑可言。 可当阎悦终于住嘴,阎一纯却又有些怀念起那刚刚停止的说教声了。因为当说话声停止,她们之间就只余下规律的咀嚼声,只能放任无尽的尴尬的两人之间蔓延。挂钟声太吵了,吵得简直让人无法忍受。她从来没有意识到,原来秒针走动的声音是如此大的,大得甚至盖过了自己的心跳。哦,她忘了,在这个家里,她是感觉不到心脏跳动的。这个家里容不下任何一个活生生的人。 回家不过几个小时,她就已经想不起来那个为球队比赛而尖叫的早晨,那个为剪片而抓耳挠腮的夜。只有这个囚禁了她十几年的家才是现实,而在大学独立生活的那半年,只不过是一场短暂的幻觉。 虽然阎悦对自己倒在地上一事轻描淡写而过,但阎一纯还是有些担心,于是打电话问了妈妈的同事陈阿姨,询问妈妈的日常状况,却惊讶地发现,在她眼里,妈妈最近的状态简直好得不能再好。 “小纯,你还不知道吧,你妈妈最近周末还去补习机构上课呢!收入比我们都高多了!” 在小学任教的妈妈似乎多次收到过来自补习机构的邀请,但从未答应过。 阎一纯皱眉,回道:“啊……她没和我说过。那她最近有没有哪里奇怪呢?” “没有呀。她最近工作特别拼命,我们还以为她有什么喜事呢!” 听完妈妈的近况,阎一纯应付了一会陈阿姨便挂了电话。她尝试说服自己,或许妈妈真的是不小心做噩梦摔下了床罢了。 由于白天的这一吓,阎一纯有好几个小时都没有心思和连城联系,直到凌晨的时候,她判断妈妈已经睡安稳了,才拿出手机,回复了连城一连串的信息,并尝试和他视频。 她过去因为排解性欲的需要,养成了监听隔壁房间的习惯。她知道,一般情况下,妈妈的睡相极好,一旦入睡便极少翻身移动。只要等一墙之隔的床上彻底安静下来,她就可以放心开始做自己的事。 然而,这一次,还未等她和黑乎乎的连城打声招呼,她的手机已经被抓起摔向了墙壁,坠落在地。屏幕应声而碎,画面中止,只余一地残渣。阎一纯抬头,就着窗外微弱的月光,看见了母亲难辨喜怒的脸。 阎悦的声音中,带着压制后的暴怒:“我说了,不要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不是的妈妈,这、这是我的同学,我们有正事——”阎一纯有些紧张,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 “不要找那么多借口!有什么同学要半夜和你聊天!还是男的!” “妈妈,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她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开始组织即将说出口的话,但是阎悦却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毫不犹豫地打断道:“你给我闭嘴!现在立刻给我睡觉!” 说完,阎悦夺门而出,将门摔得震天响。 阎一纯有些慌,匆匆拾起破碎的手机,发现无论怎么尝试都无法再唤醒这台她用一年多的早餐钱换来的手机。听到连城声音的喜悦早已被浇灭,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焦虑和自责。他会不会担心自己?有没有别的办法联系他?明天她该去哪里修手机? 她意识到,妈妈的状态确实有些奇怪,但是以她有限的认知,她实在判断不出来妈妈到底怎么了。 那一晚,她彻夜失眠,没有做任何事情。其实,此时的她迫切需要发泄自己的欲望,焦虑情绪催生出的性欲从她的身体中溢出,几乎要灼伤了她。可是她不敢自渎,不敢翻身,甚至不敢继续焦虑,因为她不知道,和她一墙之隔的地方,母亲是不是又在监视着她,她焦虑的喘息声又是否会被母亲听见。 她动弹不得,只敢无声地呼吸,不断地思考:她该怎么联系连城,她该怎么离开这里,她该怎么办才好。 客厅挂钟的滴答声又回来了,原来这间囚禁了她十几年的房子竟然能安静到如此地步。 她觉得冷,为什么南方的冬天这么冷呢,连身上的羽绒被也无法施舍她一点暖意。她好想连城,连城的身体永远是温热的。她多喜欢在做完爱后,趴在他的胸口,感受他的体温,听他有力的心跳声。可在这个属于她的地方,没有一丝温暖。除了秒针那规律而冰冷的声音外,她什么也感知不到。 其实从一开始,她就不曾奢望过来自连城的感情。她本以为保持着对连城的仰望就已经是最好的状态了,没曾想,却竟然能收获他的爱恋。 只是,如果连城曾踏入过这个没有光的房间,如果他曾真正剖开过自己空无一物的内心,他还会喜欢自己吗? -------------------------- 出差的我终于回家了!感谢乖巧等更的大家!统一回答几个最近比较常收到的问题: 1.为什么有性瘾的设定但不是np? 从这一章起其实应该就能看出来了,兔子比起欲求不满,其实更缺爱。有一个在感情上健康而强大的人指引她,可能会比和很多人发生关系更让她开心,而我一开始就是想写一个围绕女主心理变化而展开的治愈系故事。 2.后面会不会虐? 未来是会有些虐的部分,毕竟是破镜重圆文,但我还是相信有虐才能有极致的圆满,我只能尽量把握好甜虐交加的平衡,校园部分还是会挺甜的。若遇到悲伤时刻,在心中默念咒语“这本书是he这本书是he这本书是he”即可熬过。 3.更新频率? 可能有朋友留意到我把简介里的日更或隔天更给删除了,实在是因为工作增加,可能比较难保持刚开文时的更新速度了。但是真的不会坑,就算没人看我也会咬牙写完的,因为这个故事的框架一开始就打好了,虽然现在是裸奔码字,但分场大纲早就规划到六十几章了。 另外,我在微博收到了从盗文网站追《驯兔记》的朋友的私信。她的本意是告诉我这个故事里有让她有共鸣的地方,所以想来正版支持,问我最初是在哪里发表的。没想到我这小破文都有人盗了,既然盗文网站会把所有文字都复制,那我在这里强调一下:《驯兔记》只发表在po18.tw(popo原创市集的18+板块),可以从po18的官方微博置顶网址进入,有些浏览器可能需要vpn进入。若有其他疑问请联系作者微博@岛屿一只淼。正文免费,码字不易,所以请务必支持正版! 对了郑渊洁老师写过一本批评教育体制的小说也叫《驯兔记》,希望本卑微小作者的小h文没有导致郑老师风评被害…… 26.出逃 自那一晚后,阎一纯就被禁足了。 阎悦每天依然按时去补习机构上班,只是在走之前会将家门反锁。而家里wifi路由器也一早就被她给破坏了,导致阎一纯既不能出门,也无法用其他通讯手段和外界联络。 阎一纯其实是十分习惯被禁足的,因为这样的惩罚时常发生。考砸了,晚回家,和陌生男人讲话……能激怒母亲的行为实在太多了,她几乎避无可避。 中学时,为了完成心中出逃的大计,她并不愿意因为禁足而和母亲起冲突。她把每一次禁足当成是让自己专心学习的机会,反正她也没有什么需要见面的朋友。更何况,那时的她即使逃出了门,其实也无处可去。 阎一纯一向对自己的处境有着清醒的认知,她并不像那些动不动便离家出走的青少年一样,会因为冲动而做出毫无疑义的举动。她将所有的愤怒转化为努力的动力,最终才以一种更优雅的姿态离开了家。 即使她知道,自己终究是要回来的。 所以,在这一次禁足开始的时候,她也没有反抗,而是按照往常的战略,一面安抚妈妈,一面等待这一次的惩罚过去。 家中有足够的食材,有水有电,足够她独自生存。唯一让她感到痛苦的是,她彻底和外界失去了联系。 她努力用阅读和写作填满自己白天的时间,但当她被困在黑暗中的时候,她的记忆总会像潮水一般向她涌来,让她胸口抽疼,头痛欲裂。 她关于“幸福”的记忆实在太少了,当她独自在痛苦中漂流时,连城几乎是她唯一可以抓住的浮木。 如果可以,她多希望自己的生命可以从认识连城的那一刻算起。对她来说,大学开始的这短短5个多月的时间,才是她真正意义上的人生。而在此之前的岁月,不过是生命的准备阶段。 她本以为这一次禁足的时间会像过去一样,持续最多不过两三天而已。可是一周过去了,阎悦那里还是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阎悦依然早早上班,反锁家门,直到晚餐时间才回来。 第八天,冷静如阎一纯也有些沉不住气了。她尝试在饭桌上与阎悦沟通:“妈妈,我明天能不能出门一下。” “你不需要出门,家里什么都有。”阎悦头也不抬道。 阎一纯小心翼翼,试图找出一个最合适的理由:“我有需要……我需要修理手机,不然等过年的时候没有办法和老师同学联络……” 可是阎悦却不予回应,只是沉默了一会,淡淡地说了一句:“再说吧。” 第九天,阎悦回家时似乎很高兴,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阎一纯想要趁机再次提议放自己出门,但还未开口,就遭到了阎悦的反对:“别劝我了,你不需要出门,没有出门的必要。” 第十天,当阎一纯再次尝试说服母亲时,阎悦直接摔碎了手中的碗,吼道:“有种你就滚!滚出去再也不要回来!” 说着,甚至真的起身打开了家里的门,指着门外的电梯问:“怎么不滚了?现在就滚啊!我准你滚了你怎么又不走了?” 对于眼前这个陌生的母亲,阎一纯简直感到难以置信,她瞪大眼睛看着母亲许久,最终还是没有选择离开。 因为她意识到,自己绝不能这样毫无准备地离开。同时,她也终于下定了决心逃跑——彻底地逃跑。 丰富的禁足经历,给了阎一纯很多和锁相处的时间,她早就透彻地研究清楚了家里各种门锁的构造,也曾经多次试图改造家中门锁的簧片,只是因为之前被禁足的时间都不长,她并没有真正实践的必要。 在被囚禁的第十一天,她终于第一次尝试从内部开门。首先,她试图用钢丝撬锁,但失望地发现,单用钢丝是无法从内部撬开所有锁舌的。于是,她改变思路,利用钢丝将碎纸片捅进锁眼中,让锁舌和锁之间的空隙中存在异物。 这一晚,阎一纯再一次彻夜未眠,她重新整理了自己身上的现金,发现自己从生活费里省下钱,加上阮娇给的社团补助和贺郁夏的视频奖励金,只有不到一千元。在她将行李箱里的行李精简成一个背包后,她在书桌前静坐良久,终于下定决心提笔写下了给母亲的信。 第二天清早,在妈妈离开家门后,阎一纯再次尝试撬动门锁,发现这一次,锁舌果然因为纸片的缘故没有办法扣紧,很轻易地就被打开了。 她并没有想象中的喜悦,相反,她甚至有些伤心。自门锁打开的那一刻起,她便知道,她和母亲之间,可能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她面无表情地在打开的门前静立了良久,才终于回到房间,背上了那个已经准备好的背包,并留下了那封反复涂改过的信。 这是一场注定要到来的告别,也是一次无法回头的逃离。 为了不让眼泪掉下,阎一纯近乎是迎着寒风狂奔。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她已经习惯了跑步。跑步能暂时抑制她脑海中负面情绪的滋生,因为身体的疲劳能暂时缓解她精神上的疼痛。 她终于离开了,可她依然无处可去。她只知道,要朝着远离家的方向奔跑。边跑,边又不自觉地回忆起了自己写在信纸上的告别语。 “妈妈,真的非常抱歉,我又做了一件让你无法原谅的事情,我决定离开家里一段时间,在我们真正达成和解之前,不再回来。” 冰冷的风如刀刃般擦过她的脸庞,几乎要割伤她,可是她不敢停下奔跑的脚步。 “对不起,我始终不能成长为你希望的那种样子。对此,我真的感到非常的抱歉,但又无能为力。我常常想,如果我能变成你期待的那种小孩,我们之间是否能开心一些。” 在她短暂的生命里,她已不止一次责备过自己,为什么自己明明是妈妈的女儿,却没有办法成长成让妈妈满意的样子。而现在,她终于决定放弃了。 “请原谅我不够努力,也请原谅我在感受过自由后,再也不能忍受来自你的束缚。” 她在空无一人的人行道上跑着,脑海中模模糊糊地思索着火车站的方向。她因跑步而呼出的气,在瞬间便凝结成白色的水雾,接着又消散在空气中。 “无论如何,这一生终究都是我亏欠你。” “愿你平安健康,万事如意。” 她终于体力不支,放缓脚步,继而靠在一棵已经掉光叶子的树下休息。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目前的所在地是自己曾经就读过的初中。 这里离家已经足够远,她终于有心思规划自己打算的未来,她的眼泪也终于有机会从眼眶中涌出,顺着她的面颊向下流。 隐约中,她似乎听见有脚步声在向她靠近,于是她回头,向声音所在的方向望去。泪眼模糊间,她好似看见了连城,在晨光中向她走来。 “带我走吧。带我走吧,连城。” 阎一纯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站在枯树前泣不成声。 --------------------- 我又回来了,还活着,就是忙amp;码字慢。谢谢所有等待的朋友们。 27.倾诉:她不知道该向谁模仿“爱”这种行为 阎一纯本以为眼中的连城,不过是她伤心欲绝时大脑自动产生的幻象,没想到连城低沉醇厚的声音却真的在耳边响了起来。 “怎么哭成这样?怎么了?” 一脸忧虑的连城阔步走向阎一纯,用手托起她的脸颊,并为她拂去了脸上的眼泪。语气中带着关心和担忧,又有着他一贯的温柔。 “连城,连城——” 看清楚了来人确实是那个她朝思暮想的人,阎一纯一边喊着连城的名字,一边用力地抱住了他。因为身高差的缘故,她只能勉强揽着他的背,并将头埋进他的怀中。 连城用有力的手臂牢牢圈住了阎一纯,轻拍她的后背,嘴里安抚道:“我在这里,没事了,没事了……” 阎一纯紧紧闭着眼睛,任凭泪水将连城的前襟打湿。她此时只想好好感受连城的存在,感受他温暖而坚定的怀抱,细嗅他身上好闻的味道。 从回家的第一天开始,直到此时此刻,她的内心才真正感觉到了平和安宁。 连城滞留在这个小城其实已经有好几天的时间了。阎一纯失联的第二天,他就急得买了一张直飞这里的机票。 然而,他把所有和阎一纯熟识的人的电话都打了一遍,依然没有问出她的住所。他和阎一纯非亲非故,也不能断定她失踪与否,不好贸然报警。他只好凭借记忆,在阎一纯提起过的几个地点附近乱转,在收集与她相关的线索的同时,继续等待她的回复。 阎一纯并不是很爱提及自己家里的情况,除了中秋那一晚轻描淡写地叙述了一下自己的家庭关系外,再也没有主动提及过过去。 在焦急寻找阎一纯的这几天里,连城几乎是绞尽脑汁地回忆,才从阎一纯曾经的只言片语中,提取出了一些有效的线索,包括她在市里最好的三中就读过,中学附近有一家很好吃的牛肉面店,以及她家小区离车站很近之类的零散信息。 于是,连城每天都会在市三中和市里几个规模稍大些的车站附近闲逛,祈求能在某个瞬间捕捉到那个娇小的身影。他每天和三中的保安闲聊,试图通过阎一纯的姓名长相和届数问出关于她的其他信息,然后在结束一天的询问后,去附近的老马家牛肉面吃一碗加葱花加蛋的面。他打了许多电话,辗转问过许多和阎一纯有过来往的人,每日都心急如焚,焦虑不已。 还好他没有放弃,终究还是等到了她。 连城此时有一肚子话想要问阎一纯,但看到她一脸泪痕、精神恍惚的样子,还是决定先给她一点喘息和调整的空间。 在之前奔跑的过程中,阎一纯不知何时划破了鞋子,导致鞋底的部分有些脱胶,连城只好先带着阎一纯去附近的商场买鞋。 只是,之前一向抢着买单的连城,在准备付款时却显得有些扭捏。他支吾了一会,才对阎一纯说:“这次我可不能请客,一定要算我借给你的,日后要记得还钱给我。” 阎一纯不明就里,但还是毫不犹豫地点了头。其实之前她就对一直让连城付钱这件事感到很是愧疚,但是连城一直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她觉得从今天起开始彻底经济独立,也是一件挺不错的事。 她不知道的事,连城心里想的,其实是他不想要送走她。哪怕“送鞋就会送走穿鞋的人”不过是毫无科学依据的迷信,他依然不想要冒任何一点风险。 “以后也不会给你买鞋的。”想到这,连城又没头没脑地补了这么一句。 两人逛完商场,又回到了那家老马家牛肉面。 老板显然已经记住了连续吃了十一天牛肉面的连城,对于过去的常客阎一纯也很是熟悉。一见到这一对牵着手的小情侣进门,就笑着打趣他们:“我说小帅哥怎么天天来,敢情是小两口闹矛盾了!” 连城按照惯例,还是点了一碗加葱加蛋的牛肉面。阎一纯也点了一碗招牌牛肉面,却要求不加蛋不放葱花。 老板上菜的时候还不忘调侃了一句:“以前我可没看出来小妹妹是个这么狠心的人,竟然让小帅哥自己伤心了一个多礼拜。来来来,吃碗面就和好吧!” 阎一纯有些尴尬,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向老板笑笑,然后埋头吃起面来。吃着吃着,她才发现,这竟是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身心放松地进食。 直到天快黑了,阎一纯才主动向连城叙述了自己的大致情况。 她没有提及母亲的异状,只是大概说自己和妈妈起了矛盾,想要暂时离开家一段时间,但是目前无处可去。 连城当然毫不犹豫地邀请阎一纯来自己家过年,阎一纯却很不好意思,反复推辞。 在两个人拉锯了好几个来回后,连城只好放出杀手锏,说:“你不要担心我爸妈的态度。他们真的特别开放,我妈妈生我大哥的时候才刚满18岁呢……” 听到这话,阎一纯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张着嘴不知该如何回应。 连城却凑近她,继续用气音补充道:“你来我家,我妈说不定还会把你和我安排在一起住呢……” 听到这样色气满满的话,阎一纯的脸烧得更红了,甚至脑海中又开始不自觉地联想到了一些不合时宜的黄色废料。 阎一纯最终还是答应了连城的提议,但因为今晚已没有回B城的机票,两人决定先在连城这几天住的酒店囫囵一晚,再赶第二天早晨的飞机。 这一晚,他们没有发生关系,只是沉默地相拥而卧。 失而复得的欣喜和对于未来的忐忑让两人迟迟无法入睡。 阎一纯将头靠在连城的肩窝,想象妈妈看到信之后的反应,既自责又担心。但她很清醒地知道,自己和妈妈之间再这么相处下去,注定是行不通的。 无论如何,她还是希望自己能先成长成一个独立的人,再来处理这一段千疮百孔的母女关系。 感觉到了怀中女孩的不安,连城连忙收紧了手臂,用大掌轻轻摩挲她的后背安抚她。 许久,连城终于开了口,用有些低哑的声音说道:“纯纯,我还是希望你可以更信任我一些……” 阎一纯不解地从连城怀中抬起头,对上了他关切的目光。 “我希望……有一天我们之间……可以成为像我父母那样亲密的关系。” 这一句话带给了阎一纯极大的震撼,她怀疑连城并没有意识到,这对于她来说是一个多么遥远的愿望,又是一个多么郑重的许诺。 她根本就不知道,所谓“父母之间的亲密关系”,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她的亲人从未向她表达过爱意。她不曾在这世上见过任何一对长久的爱侣。她不知道该向谁模仿“爱”这种行为。她一度怀疑,这世上的爱不过是人类共同幻想出来的东西,它其实并不存在。 对于这世间的情感,她的心中实在怀有太多疑问。而所有疑问的答案,此时都只指向连城一人。 “纯纯,我不知道你到底经历过什么,但请你相信,我可以和你一起承担。” 连城低沉的声音,犹如蛊惑,让阎一纯情不自禁地想要相信。 “我想要知道关于你的一切,因为只有得知你的故事,我才知道要如何帮助你……我是真的想要帮助你。” 有从未有过的暖流从阎一纯的心头划过,让她震撼,也让她不知所措。 “因为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健康快乐。纯纯,我们以后不要总哭鼻子了好不好?” 阎一纯好喜欢“我们”这个说法,仿佛自己和他是一体的,仿佛他们两人,将会拥有共同的未来。 暖流逐渐汇聚成她心中的情潮,几乎要将她淹没,她无力招架,无法逃脱。 突然,连城的手机开始震动。阎一纯从他的身上跃起,用眼神示意他快去接电话。却见连城缓缓直起身子,解释说不是电话,然后轻轻捧住阎一纯的脸,俯身吻她。 在两人四唇相接之前,有句一轻而郑重的祝福消散在两人的呼吸之间。 那句祝福是:“阎一纯,我的宝贝,18岁生日快乐。” ----------------------- 不爱睡觉的夜猫子深夜更新。我说会更就是会更,就说不会放鸽子了嘛,哼! 28.观海(4000+肥章) 由于有心事,阎一纯这一晚又没有睡好,坐飞机时靠着连城的肩旁眯完了全程,甚至下飞机后,整个人都还是迷迷糊糊的。 而连城就没那么舒服了,为了迁就阎一纯的身高,他不得不全程弓着腰降低自己的坐高,肩膀麻痹就算了,腰也酸疼得不行。 朋友都说交女朋友花钱,他倒是不太同意。他家女朋友,爱吃蔬菜爱喝粥,吃饭永远是一小口一小口细嚼慢咽,吃不了几口就饱了。提到要花钱的活动,她总是一副没太大兴趣的样子,但是省起钱来,那叫一个雷厉风行。 要问连城交女朋友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的话,他大概会回答:身体,是真的累。 直到坐上了去往连城家的计程车,他还在努力按摩自己酸痛的腰,毕竟他要为今晚可能出现的床上运动做好准备。 阎一纯却在此时才清醒过来,真正有了一点要去家长的危机感,一不小心没控制住情绪,在车内尖叫出声:“我就这样跟你回去吗?” 连城揉揉她的脑袋,好笑道:“不然呢?” 阎一纯惶恐地看着车窗中自己的倒影,问连城:“那那那我要不要收拾一下我自己?我这个形象可以吗?” 她隐约在玻璃上看到一个黑眼圈明显、睡得头发蓬松的女孩,心中十分懊丧。这段时间她情绪低落,日日失眠,根本就没有好好收拾自己的形象。昨天在答应跟着连城回家的时候,也神思恍惚,没有真正想清楚到底该怎么给连母留下一个好点的印象。 “我的审美随我妈,我觉得你好,我妈妈也一定会喜欢你的。”连城捏捏阎一纯的脸,又在上面亲了一口表示安抚。 “要不等等下车找个超市买点东西再去吧?” “我家不缺什么,不用了。” “不是缺不缺的问题,哎,是礼节的问题你懂不懂呀!” 看着连城不紧不慢的样子,阎一纯又化身成了气鼓鼓地小河豚,自己在心里盘算了一会,又道:“那我见到你父母说点什么呢?” “啊,叔叔阿姨?” “那,说完叔叔阿姨之后呢?” “你想说什么说什么呗!” “哪有你这样讲的!按你这样说,我能当着他们面说你是个笨蛋嘛?”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在车里拌着嘴,听得司机师傅都不小心笑弯了腰,忙劝阎一纯道:“这位姑娘,你不要太紧张,你长得这么俊,你婆婆肯定会喜欢你的!” 听到婆婆这个称呼,阎一纯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连城赶紧凑到她耳边说:“你看,连师傅都这么说,你还不相信吗?” 两人到底还是没有空着手回家。在阎一纯的强烈要求下,两人提前在家附近的百货下了车,在里面买了两袋水果。阎一纯甚至还罕见地“斥巨资(阎式标准)”在美妆店里画了个全妆。 然而,当她看见连城家位于海边的别墅时,她就知道,自己做得还是不够。 “连城……” “嗯?” “你之前是不是说你家是做小生意的来着?” “哦,对啊。” ——做哪家小生意能赚够在海边买别墅的钱?不如下次你也介绍给我吧。 阎一纯还来不及腹诽,连母就已经打开门迎了上来。阎一纯立刻压制住了自己那想掐连城的冲动,露出恭敬乖巧的笑容,连连向连母问好。 连母徐女士因为生育早,现在也才40出头,加上保养有道,比起妈妈,她看起来更像连城的姐姐。她穿着一身粉红色的公主裙,看起来气色极好,神采飞扬。 还没等徐女士回应,就有一只大萨摩耶从房间里冲了出来,飞扑进连城的怀里,还有一只小萨摩也跟着来了,不明就里地站在一旁甩着尾巴。 连母抱起了那只小萨摩耶,举起它肉乎乎的爪子,向连城两人道:“团子,快和你三哥三嫂问好……” 三嫂……听到这话,阎一纯又不争气地脸红了。 徐女士确实如连城所说,是个很开明也很好相处的人。 即使收到的礼物只是水果,徐女士也拼命表演阎一纯懂事,请阎一纯入座,给她倒了茶,然后也跟着坐下,仔仔细细打量了她一番,把她的五官拆开来合起来各夸了一遍。 “唉,我算是知道这臭小子怎么突然中秋国庆都不回来了?我们纯纯可不是长得像天仙一样吗?你看这眼睛……这鼻子……” 阎一纯发现,连母和连城一样,说话时都喜欢用“我们”,很自然地就把她拉到了他们所在的阵营里去,这让她感到很是亲切。 徐女士夸了一会阎一纯,又装作心口疼的样子捂住胸口,悲道:“以前瓜瓜每周末都要和我们视频的,现在肯定都和纯纯浪漫去了……真可谓:寒叶飘逸洒满我的脸,吾儿叛逆伤透我的心!” 坐在阎一纯身边的连城神色一变,赶紧到:“妈,说了是因为训练忙……”然后又慌忙向她使了个眼色,咬牙切齿地用唇语道“不要喊我瓜瓜!” 徐女士立刻承认自己只是开玩笑,笑着让阎一纯不要介意。 阎一纯确实不是很介意,只是不禁开始回忆,自己是不是真的因为一己私欲绊住了连城,耽误了他和家人联络感情…… 连城的爸爸和哥哥们都还在外地的公司总部加班,估计要到除夕前才能回家,现在家里只有他们三人和一位负责打扫做饭的家政阿姨。虽然还未见到连城的其他家人,但根据他和他母亲的交往来看,这应该是关系非常和睦的一家人。 真好。阎一纯有些嫉妒地想。 晚餐前,阎一纯被连城拖去了海边的绿道散步。她本想帮着阿姨做些家事,以显示自己不是白吃白住,但连城却说应该好好珍惜看海的机会,而且他的二姨和小妹也到了需要被遛的时候。 B城虽然位于北方,但因为靠海,受到海洋性气候的影响,冬天时温度并没有同纬度的其它城市低,也极少下雪。 两人牵着一大一小两只狗走在绿道上,有海风吹过的时候,两只白狗就会变身成两坨会移动的白色棉花糖。 两人被狗拽着往前走,连城突然说:“我们以后可不能养萨摩耶。” 阎一纯不解,问:“为什么?” “养白色的狗太辛苦了,一下没盯着,就能给你表演大变活狗——白狗变黑狗。” 听到这话,阎一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连城继续补充道:“你可别不信,是真的从纯白变纯黑。她们特别爱在泥里打滚……” 走了十几分钟,两人来到了一个观景台,据连城说,这是B城观海和欣赏远方岛屿最好的位置,天气好的时候还会有很多人来这里看日出。他们把狗拴在附近的木栏杆上,倚在观景台上吹风看风景。 此时正值涨潮期,在太阳的余晖落尽前,海浪一浪接着一浪上涌。海面的中心如有一支无形的大手,想将这些海水全部都推往两人所在的方向。 这是常年生活在南方内陆小城的阎一纯,第一次这样仔细地观察大海。大海有一种奇异的力量,它辽远、汹涌却安宁,无比宽阔,无限包容,让阎一纯觉得,哪怕只是凝视着深蓝的海面,都能获得精神上的治愈。 在这样内心平静的时刻,有些一直说不出口的话,阎一纯好像也突然能心平气和地说出来了。 “连城,你怎么这么好……”阎一纯回过头,轻轻揽住了连城。 “干嘛突然这样讲,让我怪不好意思的。”连城轻笑,将下巴抵在女孩的头上。 “嗯,你是我所认识的人中最好一个。” 这不是一句玩笑,也绝对没有夸张的成分。在阎一纯贫瘠的情感世界里,连城就是最美好的存在。 一直以来,她都不太习惯主动交朋友,因为她害怕经历幻灭。她不希望拆开了礼物的包装,却发现里面空无一物。就好比妈妈在别人眼中,是值得敬爱的尽职尽责教师,她那极端的偏执只在家向阎一纯一人展示过,阎一纯是那个唯一的受害者。 只有连城,成为了那个让她可以抛弃理智尽情沉沦的存在。而且,随着她对连城了解的加深,她变得对他变得越来越着迷,越来越依赖。他的外形、性格、家庭……没有任何让她不满的地方。 在这段关系里,至今还没有出现过让她感到失望的部分。唯一让她失望的,只有她自己。 “连城,你知道吗……在我的记忆里,妈妈从来没有像阿姨那样夸赞过我。” 回忆起昨晚连城说“我想要了解你”时那郑重的眼神,阎一纯终于下定决心道:“我是从家里逃出来的,我不知道要如何和她相处,更不知道未来是否有希望和她和解。你知道吗?我可能这辈子都有没有办法获得她的肯定和祝福,我也没有办法想象她会如何看待我们之间的感情……” 这段话听得连城心口一阵抽痛,他将阎一纯抱得更紧了,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 “你不一定能理解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我家里一团糟,是和你家完全不同的情况。所以连城,我总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终于说出了她一直压抑在心底的话,阎一纯仿佛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只能软软地伏在连城的怀中。 等了很久,久到让阎一纯心慌的地步,连城才终于轻轻开口道:“没事的……没事了,宝贝。你和妈妈先各自冷静一段时间,未来如果需要沟通,我也可以帮忙,你不要害怕。” 刚刚那段沉默的时间里,连城其实重新回顾了一下自己和阎一纯的相识。 他必须坦荡地承认,他最开始对阎一纯的喜欢,多少带些男人对女人见色起意的意味。可是他也必须补充,在了解阎一纯后,他更是被阎一纯的性格和涵养所打动。 这个受过极端严苛家教的女孩,对自己的要求也十分严格,只要是交到她手中的事,她一定会秉着最负责的态度完成,无论是没有回报的社团工作还是剪辑一支没有观众的影片。她身上没有一点许多女孩会有的骄矜,她从不利用自己的容貌去换取利益,也不靠撒娇获得同情。她踏实、勤奋、向上,她比任何人都努力。 连城的妈妈一直想养个女儿,也因此连续生了三胎才放弃。她常常说,若自己生了一个漂亮的闺女,肯定要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宠到处处横着走。 在连城的认知里,漂亮姑娘总是骄傲而受人瞩目的。连城很难想象,为什么像阎一纯这样美貌而优秀的女孩,会因为自卑而哭泣。 因为容貌出众,从小到大连城都是女孩子们眼中的焦点。但不知是徐女士长期的浮夸让连城产生了逆反心理,还是长期和运动系直男的相处让他缺少了一点对女孩的欣赏能力,总之在遇到阎一纯之前,他对于打扮得花枝招展来告白的女孩总是提不起多大兴趣。 唯有对阎一纯,他有着无限的耐心和爱怜。他甚至希望阎一纯也能像那些他过去并不欣赏的女孩一样,活得肆意轻松一些,矫情一些也无妨,肤浅也没关系,把自己装点得花团锦簇也肯定是这世上最美丽的女孩。 可她偏偏不爱那样,她依然像他第一次见她时那杨,是个穿着朴素,清清淡淡的,在树荫下微微仰头的少女。 她明明是那么可爱的人,为何她自己却不知道? 想到这,连城轻轻蹭了蹭阎一纯的发顶,继续道:“纯纯,你一定要相信,你值得被喜欢,被很多人喜欢……即使你的家人和你分开了,也没有关系,因为我们会成为你新的家人……” 听到这句话,阎一纯突然抬起头看向他。连城本想要为她拂去眼泪,却惊讶地发现她并没有哭。 “连城,我不会再哭了。”阎一纯一眨不眨着望着连城,她的眼中有夕阳落尽前最后的光芒,“我会努力让自己强大起来……”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因为我知道,你会是我最坚强的后盾。” ------------------------ 收藏艰难破400,向大家鞠躬,今天写得长了些回报大家(可是日更还是不可能的哈) 最近粉红po界好像不大太平,但是我的读者朋友人都很好很可爱,让我觉得好幸运。唉,希望所有人都能开心写文开心看文呀。 p.s.今日报更博分享的是我收藏许久的心动萨摩耶。但不爱出门的猫型人我本人其实养不了需要遛的狗,只能借写小说过过瘾了哈。 以及下一章我终于要炖肉啦!期待地搓搓手。 29.生日(H) 阎一纯是在回家看见徐女士亲手制作的蛋糕后,才再次意识到自己今天成年的事实。 这是阎一纯有记忆以来第一次正式地“过”生日,而不是像往年一样,只是任这一天随意过去。 徐女士准备的蛋糕和她本人的着装风格一样浮夸,表面有一朵由奶油制成的粉红色玫瑰花,周边还镶着各色水果,中间用红色食用色素写着:“To 纯: happy 18!”而连城的礼物则是一条和自己配对的18K玫瑰金Cartier LOVE手镯。 阎一纯最初怎么都不肯收下这手镯,是连城母子联手才劝住了她:一个强调情侣配对和纪念意义;另一个忽悠她说既没镶宝石又不是纯金,这就是个小礼物并不贵重。 这一晚,阎一纯穿着徐女士准备好的泡沫袖公主裙,戴着浮夸的小王冠和连城送的情侣手镯,和连城母子一起唱生日歌、许愿和吹蜡烛。由于缺乏经验,这些在别人眼里再普通不过的事情,她做起来并不是很熟练,甚至连这三者的顺序都不是很清楚,还需要徐女士在旁指点。 她依然不知道普通人是如何庆祝自己生日的,毕竟她只有一次经历,无从比较。但在她双掌并拢于烛光前许愿的那一刻,她发自内心地觉得,她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 她有预感,十八岁的她,将蜕变成一个全新的人。 她太幸运,能同时拥有友人,爱人……和家人。 于是她许愿,愿所有她爱的与爱她的人平安健康,万事顺意。直到吃完蛋糕,她才想起,竟然忘了也给自己许一个愿。 在准备睡觉的时候,阎一纯并没有如连城所说的那样,被徐女士安排和他住一间房。 连家别墅共三层,每层四房两厅两卫。连家五口的房间均在二楼,徐女士则将阎一纯安排在了三楼的客房中。 徐女士将客房的床铺好,安顿好阎一纯,甚至帮她掖好了被角,才回到二楼的主卧。阎一纯本来是想就此入睡的。然而,一闭上眼,她的脑海中就立刻出现了连城。 尤其是……他那修长的手指,低沉的嗓音,和两腿之间傲人的挺立…… 理智告诉阎一纯,这绝不是一个适合和连城欢爱的场所。她未来的婆婆正和她处于同一个空间内,无论过程如何小心翼翼,她和连城都极有可能留下痕迹和动静。 但情欲告诉她,她应该下楼去推开连城房间的门,而她,也确实就这么做了…… 其实,她在看见连城疲惫的睡颜时,内心是有些后悔的。她知道他这十几天在酒店都没睡好,今天在飞机上也没有机会补觉。只是,在她有些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正打算离开时,连城却自己睁开了眼。 他模模糊糊地想:是他家宝贝喊他起来干活了。 刚刚已经睡了一会的连城感觉精神已经恢复了不少,压抑了十几天的欲望也逐渐开始复苏。但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房间并没有安全套。 没想到,阎一纯却在此时伸出手,掏出了两个套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今早上从酒店拿的,不要钱……” 这个小东西!果然早有预谋! 阎一纯饥渴归饥渴,装模作样的害羞还是要的,虽然一直用湿漉漉的眼神盯着连城,手上却毫无行动。 连城早就了解了她的虚伪,给自己戴好小雨伞后,也不再和她客气,直接扑向她,将她剥了个干净。 他用大掌摩挲了一会她细嫩的肌肤,抚弄了她一边的乳,还握在手里掂了掂,笑着说道:“18岁的阎一纯,我要开动了……” “等等……等等!”在连城即将进入的时刻,阎一纯却突然喊了停。 连城有些不解地皱了眉。 “主卧是不是就在隔壁……床会……动……你妈妈会不会听到?”阎一纯小心地问。 连城觉得有道理,于是尝试推了一下床,发现果然还挺响的,而他的床和主卧的床只有一墙之隔。 为了不让这只色兔子担心,连城将她抱了起来,让她扶着墙,命她将一条腿踩在自己的脚背上,抬起她的另一条腿准备从后面进入。 “这样是不是就行了?”连城贴着阎一纯的耳朵,用气声低低地问。 阎一纯的一侧面颊贴在冰冷的墙壁上,而身后是个结实火热的男人。男人那充满力量的气息将她紧紧包围,让她无处可藏。这种即将被侵犯的压迫感,让阎一纯觉得刺激极了。不停有爱液从她的小穴涌出,沿着她的腿根往下流淌。 “嗯……可以了……快、快点……”阎一纯不满地用臀部蹭了蹭连城腿间的挺立,看不见身后的情况让她心中既紧张又期待。 连城从善如流,挺身而入。阎一纯立刻发出了娇媚的呻吟声:“好大……啊……好热……” 明明今天才说好不再哭泣的阎一纯,此时又控制不住地留下了生理性的眼泪。她实在太想念这久违的快乐了!她已经有十几天,没有感受过被连城塞得满满的幸福感了。 连城知道,阎一纯喜欢尽根没入的痛快,也不需要任何缓冲时间。于是,他刚进入阎一纯的身体,就立刻开始了快速而干脆的律动。 感受到了连城的动作,阎一纯兴奋得有些扶不住墙,身子一直往连城的胸膛上靠。她好想像在公寓时那样痛快地呻吟,但是想到连妈妈就在隔壁,只能强忍着不发出声音。 连城一只手紧紧握着她的大腿,让她的两条腿张得更开。另一只手从她的腰缓缓上移,寻到她的胸部,口中边喘边说着:“想死你这对奶子了……操得你爽不爽?” 好爽!好爽啊! 阎一纯好想发出声音,像往常一样回应连城。可是此时,她实在不敢开口,只能紧紧咬着唇,把脸涨得通红。 连城看到她这幅纠结的样子,有些心疼,凑近她的唇轻轻说道:“张嘴……” 阎一纯痴痴地望着连城,听话地张开了嘴,刚泄露出一点呻吟声,就被连城又重新堵住了嘴。阎一纯娇媚的嗓音,瞬间变成了两人唇舌交战的黏腻声响。有了连城的协助,阎一纯终于敢放肆呻吟,将她心中的甜蜜全部倾诉至连城的口中。 --------------------------- 肉未完待续 30.生日2(HHHHH):“那宝贝你不要夹我,我 随着连城的律动加快,阎一纯逐渐有些站不住了。连城只好将她整个人抱起来抵在墙上,让她的双腿大大张开,挂在他结实的手臂上。 为了不发出声音,两人只能不间断地吮吻对方,通过唇舌相交来互诉爱意。由于呼吸不畅,阎一纯的小脸涨得通红。她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在接吻的间隙唤气,但是又舍不得放开连城的唇。 她一面掉泪,一面脸红,一副被人欺负惨了的样子,可是手臂却紧紧环着连城的脖子不肯放开。 到底是谁勾引的谁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自己强暴的她呢……看她这副惨兮兮的样子,连城觉得有些好笑。 大概是因为有段时间没做了,这一次两人都尤其敏感,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就双双高潮了。 阎一纯激动得全身都在颤抖,小穴一缩一缩地跳个不停。她喘着气将头埋进连城的肩窝,过了好久才清醒过来。 连城抱着她,将她放到铺了毯子的窗台上,摘下已经弄脏的套子,打了个结丢进垃圾桶。 阎一纯一面看着他,一面用余光打量着周遭。这个房间一看就是男生在住,房间的色调是灰蓝色的,衣架上挂着深色的卫衣和鸭舌帽,墙上贴着篮球明星的海报,角落里放着一架天文望远镜。一想到这里是连城长大成人的地方,是他的真正的家,刚刚才缓过气的阎一纯,又立刻变得饥渴了起来。 她刚才,可是在连城的房间里和他做爱呢…… 一想到这,阎一纯慌忙又用手捂住了脸,甚至不敢再去看那几张海报,因为那会让她有种被视奸的感觉。 “怎么?这就不想要了?这可不是你的作风……” 连城处理完了旧套子,拿着最后那个未拆封的安全套走近窗台,用手轻轻拨开了阎一纯用来遮脸的手指。 阎一纯佯装生气,瞪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又伸出手抚摸上了他的胸膛。 窗外的月光照进房间,为连城裸露的肌肤镀上一层淡淡的光芒。阎一纯躺在窗台上,痴痴地望着俯下身子吻她的连城,觉得这个男人实在是诱人极了。 她又有些控制不住腿心的湿润了……好想要他啊…… 连城将坐下,将她抱起来放在自己的大腿上。阎一纯也听话地揽住了他的背,任他摆布。 感觉到了她腿心不断溢出的液体,他轻笑,对着阎一纯扬了扬下巴:“想要就自己来。” 阎一纯知道,连城就喜欢看她又羞又饥渴的纠结样。可是现在的她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初尝情欲的阎一纯了,她不满地哼唧了一下,就很主动地跨坐在他身上,支起身子,一手握着连城的坚挺,一手掰开自己的小穴,试图让连城进入自己。 但她到底还是缺乏了点自己动的经验,没有对准,加上穴口实在太过湿润,导致她和连城之间错开了好几次。 “你这个小色笨蛋……”连城到底还是直起了身子,握住阎一纯的腰,下腹一停,将自己送进了阎一纯的身体中。 这突如其来的刺激让阎一纯舒服得想尖叫,但她又偏偏不能叫出声,只能慌忙捧住连城的脸,将自己的小舌送进了他的口中。 连城一手揽着阎一纯的腰,一手握住她的奶子,欣然享受着她的小舌,同时开始大幅度的抽插。 此时阎一纯的身体完全被连城所控制,她不需要施力,只需要好好享受性的抚慰。 “唔……哈啊……连城……唔!我、我要到了!”被连城堵着小嘴的阎一纯支支吾吾地呻吟着,没一会,就又被连城送入了高潮。 现在用的是两人剩下的最后一个套子了,连城不想这一晚太早结束,于是只能在阎一纯的小穴再一次开始收缩时,迅速将自己的分身抽出,避免自己敏感的龟头被她紧致的小穴给逼射了。 这样突然的抽出让阎一纯感到很是空虚,她一从高潮的余韵中恢复,就立刻不满地抱着连城的脖子撒娇,嘴中不住喊着“还要”和“快点”。 “那宝贝你不要夹我,我想让你再多爽几次。”连城轻轻吻了一下阎一纯嘟起的小嘴,再一次进入了她的身体。 阎一纯忙不迭地点头,伏在他耳边乖巧地说:“还要你再久一点……” 话音未落,连城又开始了下半身的律动,两人紧紧相拥,胸腹想贴。不但下体纠缠,唇舌也在交战个不停。 这是两人开始探索性爱以来,做爱做得最沉默的一次。往常家中无人,阎一纯一定会痛快地呻吟出声,“好棒”、“好舒服”的夸个不停。兴致来了,有时甚至还会在高潮的时候哭喊出声和尖叫。那放荡的样子,和她平日里羞涩沉默的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但是为了不让隔壁的连妈妈听见,他们此时只能在窗台上沉默地交欢,将所有的呻吟吐进对方口中。 在这个二十平方大的卧室里,只能听见他们纠缠的呼吸声,肉体拍打出的“啪啪”声,和肉棒做活塞运动产生的噗嗤声。两人的腿心都湿透了,毛发纠缠在一起,身上也开始渗出汗来。 没一会,阎一纯又忍不住快要高潮了,小穴不受控地收缩起来。 连城哼了一声,松开她的唇,“啪啪”就往她的臀上打了两下:“说了别夹了,怎么还夹!” “没有……呜呜……我、我没有夹!” “还说没有!还夹,还夹!”然后连城又是两巴掌,打得阎一纯又爽又委屈。 她全身颤抖着低头,看着两人紧密交缠的部分:她明明已经尽可能地张大腿了,就为了让连城能够利落地进出,连不受控地收缩一下都不行么! 感知到阎一纯的动作,连城又轻拍了她的屁股几下,直接就把她抛向了高潮,让她沉浸在欲仙欲死中久久都不能回神…… 等阎一纯清醒的时候,她已经被连城抱在怀中,躺回床上了。她感觉自己的下半身十分清爽,像是被清理过。 “不……不做了吗?”阎一纯仰头看着连城的下巴,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个小色鬼今天真是兴奋得不行,她最后那一绞,连城还是没能招架住。他此刻其实还能再战,只是没有安全套,他实在不敢冒这个险。 “没套了,明天去超市多买点吧……” 阎一纯也不答话,只将手伸向连城的两腿之间。在她的抚弄下,那根粗硕的肉棒果然又渐渐挺立起来。 连城一把将她的握住,轻声斥道:“别闹,快点睡吧。” 阎一纯不满地嘟囔:“还可以做为什么不做……” “宝贝,我答应过你了,别这样……” 沉默了一会,阎一纯又说:“那……那……如果不直接进来呢……我、我听说可以……” 她也不再解释下去,只爬了起来,跨坐到连城的小腹上,俯下身子,含住了连城的蘑菇头。 “别这样……谁教你的……哈啊!”连城还来不及抗议,阎一纯突然一个深喉,将肉棒整个塞进了自己的口中,让连城猝不及防地感叹出声。 阎一纯这一含,果然把自己给呛到了。她一边咳嗽一边说:“以前我……咳咳……反正就是在网上看的……”说完,她再次弯腰,开始吞吐起了连城的肉棒。 连城无力地挣扎了一会,最后还是忍不住再次放任自己沉溺在性爱的快乐之中。 “对,对,就是这样,你还可以舔一下上面,用手摸一摸睾丸……”嘴上说着不要,但连城的身体可诚实极了。他很快就进入状态,开始指导起阎一纯来。 他享受了一会阎一纯的“服务”,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伸手将阎一纯的下身往自己的方向勾,微微起身,向阎一纯的小穴靠近。 即使只感受到了他的呼吸,阎一纯也兴奋到不受控地颤抖。在连城将舌头探入自己的小穴后,她更是被刺激到不能再专心口中的工作。 两人一面感受着对方给的快乐,一面心甘情愿地为对方服务,不知不觉中,就抱成了一团,在床上摆出“69”的姿势。 这一次,他们终于不用再被安全套的数量困扰,可以尽情地在对方的身体上释放。 之前,他们只知道下身的交合可以带给自己快感,此时才明白,原来其他部位也能成为自己的快乐源泉。 他们牢牢地把控着对方的下半身,逼迫对方一次又一次在自己面前失控,然后吞下对方的体液,作为自己奉献的证明。 直到天色渐亮,两人才重新收拾干净自己的身体,在极致的满足感中,拥抱着对方入睡。 ---------------- 呜呜呜要把肉写细致真的很费脑,求大家偷猪鼓励一下! 31.人造流星(3800+肥章) 第二天早上,阎一纯是被徐女士的敲门声给吓醒的。 原来徐女士做好早餐后,先去了阎一纯位于三楼的房间,想叫她下楼吃饭,顺便问问她晚上习不习惯,结果没看到人,只好来连城的房间里敲门询问。 “瓜瓜,你知道你的小女朋友去哪里了吗?” 话音未落,阎一纯就已经吓得耳朵竖起,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立刻蹦了起来,简直希望自己能就地蒸发。她慌忙起身,试图在周围找件衣服蔽体,在心里祈祷阿姨不要开门不要开门的同时,思考现在开始挖坑埋自己还来不来得及。 连城也被吵醒了,却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重新将阎一纯揽进怀中。 此时,房间里有男女欢好后的气味,两人全身赤裸躺在床上,阎一纯的身上还有着明显的吻痕。如果徐女士走进屋来,即使不用思考也能明白昨晚发生了什么。 想到这,阎一纯赶紧挣扎了起来,没想到连城这个大嘴巴却毫不在乎地回道:“她在我这,等她穿好衣服我们就下楼……” 阎一纯听到这话,简直被气到七窍生烟,脸涨得通红不知道该如何跟门外解释。徐女士倒是颇为淡定,说了声“好的慢慢来”就离开了。 “你你你你干嘛要说我在这里?”阎一纯用被子把自己裹紧,愤愤瞪了一眼连城。 连城却连同被子一起抱住了阎一纯,笑嘻嘻地说:“我妈妈可比你想的要开放多了。” 因为起床时的尴尬,吃早餐时,阎一纯始终不敢抬头看徐女士,几乎要将头埋进盛着豆浆的碗里。 谁知道,徐女士突然说了一句:“你们这些小年轻要注意安全啊!太早怀孕还是太辛苦了。”吓得阎一纯几乎要被口中的豆浆呛到窒息。 连城急忙拍了拍阎一纯的背,帮她顺气,直到她恢复正常的呼吸。 徐女士却好像不觉得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一样,开始给阎一纯讲述自己的故事。 徐女士和连爸爸青梅竹马,一起在B城郊区长大。 她意外怀上连城大哥的时候,才刚考上大学没几个月,而连城的爸爸也开始工作不久。虽然处境艰难,但两人还是决定不顾世人的眼光生下这个孩子。徐女士还因此被退学,直到生产完,才重新又考了一次高考,最终完成了本科的学业。 之后,两人携手创业,建立了现在由连氏父子三人打理的公司。虽然徐女士现在已不再参与公司事务,但她始终是公司的主要股东之一,平时在处理家事的同时,也会帮忙打点丈夫的的人脉,积极参与社交活动。 由于他们的三个儿子分别出生在他们创业前、创业期和事业稳定期这三个不同的阶段,兄弟三人的性格也有着很大的差别。 大儿子的性格比较稳重,因为他出生时,连家的家庭条件十分糟糕,几乎到了家徒四壁的地步,生活的艰难逼得他比同龄人要更早熟懂事,对自己的要求非常严格,有时甚至到了苛刻的地步。 而二儿子出生时,连家父母的公司已初具规模,两人事业蒸蒸向上的同时,也经历了不少金融风波和同行打压,导致二儿子的性格虽比大哥活泼积极,但好胜心强,有时不免有些激进。 “还是这个小混蛋最享福,生下来的时候我们江山都给他打好了。”徐女士装作咬牙切齿地补充道:“他的哥哥们都有过放了学自己买饭吃,没人照顾要去别人家写作业,还有自己骑几公里上补习班的日子,哪像他,一出生家里就有专车接送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 徐女士没有说的是,可能也正是因为如此,连城是三兄弟中性格最不拧巴最温柔的。其他两兄弟,因为被生活的苦伤害过,所以性格中或多或少有些不能放过自己的部分,对家人之外的人也多有防备,导致至今也没有婚娶。 只有连城,是最为坦荡澄澈的,他被爱滋养长大,也理所当然地想要将爱分享给他人。 她看得出来,她这个被全家人宠溺过的小儿子,是真心喜欢眼前这个刚刚成年的小女孩的。他对那个女孩说话的时候,本就温和的语气竟然还能再温柔上几分。 她看着他们,总是会不自觉地回忆起自己的青春,回忆起那些因为爱而闪闪发光的苦涩和甜蜜。 “总之我是很懂你们的,谁没有过情难自禁的时刻呢,但是如果不小心的话,以后会很辛苦的,知道了吗?” 阎一纯对于穿米黄色公主裙的徐女士说出这样严肃的话感到很是惊讶,连忙点头表示赞同。她想:这果然是一个很开明随和又很厉害的母亲啊! 连城知道阎一纯一定不肯让自己帮她买手机,所以给了她一台旧的备用机,表示等她买了新手机再还给他。 插入SIM卡后,阎一纯收到了很多问候和祝福,找她的人有手握500G素材欲哭无泪的贺郁夏,有要找她商量社团事务的篮球队员,还有需要订下学期课本的同班同学,唯独没有她的母亲。 阎一纯没有联系母亲的勇气,于是辗转问了陈阿姨她的近况,得到的回复依然是:她很好,看起来甚至比往常更好。 虽然是假期,但为了保持体能,连城依然每天会在自家后院的迷你篮球场上练习,也一直有和老王保持联系,随时调整训练方案。 为了不让自己过上夜夜笙歌的生活,他将照顾二姨和小妹的工作郑重交给了阎一纯,说这项工作可以拿来抵消房费。 除此之外,阎一纯还在自学进阶剪辑和特效的同时,帮阎一纯和她的其他网红朋友处理视频素材,赚一点微薄的收入。可以说,这段时间她过得充实无比。 比起剪辑,阎一纯觉得,养育大型犬真的是一项困难得多的工作。她本以为照顾两只像小天使一般雪白可爱的狗狗应该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没想到,这两个小东西竟然都是披着天使皮的恶魔! 只要阎一纯点对了地方,剪辑软件对她可以说百依百顺。但这两个狗,永远都有着自己的想法。 连城之前的爆料没有错,这一对萨摩耶母女酷爱打滚,还专爱在泥里打滚,如果主人不让,就拼命拉着主人往前跑,不达成目的决不罢休。她第一次和连城一起遛狗时,只拉着一只小狗都觉得有些吃力,如今,更是管不住这一大一小的两只混蛋了。 打滚看来是控制不了了,但洗狗阎一纯还是可以做的。由于这两个狗的黑历史太多,徐女士专门在后院为它们凿了个“洗狗专用区”,旁边还配有用来吹干的大型风扇。 狗子洗澡的时候倒是很听话,无论阎一纯怎么揉搓它们都不会反抗,唯二的烦恼在于:一、它们非常爱在吹干前自行甩水,不把阎一纯浇得跟自己一样湿誓不罢休。二、它们掉毛实在太严重了,每次吹干都像下鹅毛大雪一般。 除了在外面闹腾,它们在家顽皮也拿出了拆房子的气势。阎一纯不但要随时帮它们收拾烂摊子,还要提前预防它们破坏家具家电,尤其是自己剪片渲染到一半的电脑,简直像在和它们打游击战一样,每日都过得战战兢兢。 有好几次阎一纯想要靠减它们的伙食惩罚它们,让它们多长些记性,但是一看到它们泪眼汪汪的可怜样,又无法真正下定决心。 看着它们撒娇的样子,她一不小心就联想到了求欢时的自己……自己可怜巴巴地看着连城时,是不是也这么可恶呢? 连城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女朋友竟然会因为两条狗而开始反省自己。 总之,托自己二姨和小妹的福,他这段时间不但没有被榨干,还能很有规划地进行训练。 很多时候,阎一纯明明很想要,但是被小混蛋们折磨过困得不行,刚爬上连城的胸膛,还来不及真的做点什么,就被他拍着背哄睡着了。 要不是两人有时能在早晨遛狗前勉勉强强来上一次,阎一纯怀疑,她和连城马上就会成为一对热爱运动(遛大狗=长跑)的柏拉图情侣。 每天晚上,看着睡着了还嘟着嘴、满脸写着欲求不满的阎一纯,连城总是又心疼又想笑。 不过,她最近好像都没再做噩梦了。连城边想,边轻轻吻了她一下,然后伸手抚平了她眉间的皱褶。 除夕这天,连家热闹极了。 连爸爸、连家大哥和二哥一大早赶回了家,还顺便给家里带回了不少年货。 他们三人都很友善,也对阎一纯充满了好奇,但都没有多问什么,很理所当然地接受了她的存在。 连家三兄弟在身高上都随了父亲,四个人站在一起,简直像一堵厚实的墙,能把房间里的光都给遮没了。在长相上,他们则各自融合了父母的一些特征。虽然长得都很端正,但阎一纯以为,在三兄弟中,还是连城最为英俊帅气——当然,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爱的滤镜蒙蔽了她的双眼。 在徐女士张罗着一家人贴对联、糊窗花、准备年夜饭的同时,阎一纯的微信群里也热闹极了。 阮娇借着贺新春的名义,用这个学期剩余的社团补助发了个红包。阎一纯只抽到了0.4元,她一看,原来整个红包也只有13块钱。一时间,社员们都在吵吵嚷嚷,看看谁能抽到个大于一块钱的“巨款”,没想到,竟然是唯一来不及抽奖的连城拔得了头筹。 阎一纯举着手机,对着正在和面的连城笑了:“恭喜你啊,你现在去篮球队群里点一下红包,就可以领取据说是建社以来最大面额的现金奖励。” 连城也笑了,伸手擦了一下脸,问:“是吗,多少钱?” “一块二毛。” “……” 这一晚,阎一纯吃到了人生中最丰盛的一餐年夜饭。 六岁以前的事,阎一纯记不太清了。六岁之后的除夕,她都是和母亲一起度过的。她们虽然也会庆祝,但因为只有两个人,年夜饭总是吃得很朴素。 连爸爸从酒窖里拿来了一瓶价值不菲的红酒,给每个人都斟了一些。一时间,大家把酒言欢,其乐融融。 觥筹交错间,她又想起了母亲。不知道她一个人在哪里,过得好不好。 在即将跨年的时候,连家人和阎一纯走到后院,准备观看新年的烟火。 零点一到,连家三兄弟分别引燃了三筒烟花,周边的许多人家也陆续做出了一样的行动。 色彩斑斓的焰火一同升空,在差不多的时间点爆发,蛮横地将黑夜扭转成白昼。只是那明亮过于短暂,很快,燃尽的烟花就如瀑布般从夜空倾泻,散作空气中漂浮的余烬。 那是人造的流星,在等待着人们许下心愿。 放完烟花的连城打了个喷嚏,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竟然下起了雪。他连忙跑向阎一纯,拥紧了怕冷的女孩,和她一起继续欣赏来自其他人家的火树银花。 “星辰日月高天际,雪散烟花遍海隅。” 阎一纯转过头,回抱住连城,有稀稀疏疏的雪从他们的身边落下。 此时此刻,她发自内心地感到圆满,但这圆满过于极致,极致得让人不安。 --------- 徐女士的故事不是凭空想的。我有两个高中学姐,上大学的时候意外怀孕,结果休学产子完继续学业,读的都是名牌大学,现在都是很酷的年轻妈妈,也都有各自的事业。我想把连城的妈妈写得和纯崽的妈妈很不一样,写着写着就不小心化用了她们的故事。 她们的经历让我非常震撼,因为读书时意外怀孕是很多悲剧故事的开场,但她们让我知道事在人为,还是有办法通过个人的努力改写故事后半段的。 她们的共同点在于,有负责任的伴侣,有开明的家长,有抚养小孩的能力。 但我并没有鼓励任何人这么做的意思,在自己不能承担责任的时候,还是要严格做好措施,对自己和他人负责。做不了措施的时候就搞点别的花样嘛(参考上一章:p)。 洗狗的部分是我刚好最近在b站关注了一个宠物店,没事我就爱去看看甩水和掉毛是如何折磨老板娘的……看完我就觉得,我这辈子大概只会用文字养狗了哈! 32.机遇(3800肥章) 新的一年,对于阎一纯来说,确实充满了新气象。 由于暂停了和家中的来往,她现在不得不自己筹学费与生活费。好在徐女士提出可以无息借她一笔钱,先把这学期的学费交上。为了省下住宿费,她也准备从宿舍退宿,直接搬到连城的公寓。 徐女士大概也是猜到了,以阎一纯的自尊心,是无法接受直接给钱的做法的。所以才用了无息借贷的方式,既解决了她短时间内的经济烦恼,又不至于让她有太大的心理负担。两人之间并没有立下字据,所以,徐女士虽说是“借出”,但其实并不真的在意还款的问题。 除此之外,徐女士还给阎一纯介绍了一家朋友开的儿童教育培训机构,让她在里面做兼职的英文和数学教师。 虽然欠下的学费一时无法还上,但阎一纯自此有了稳定的收入来源,在省吃俭用的情况下,支付自己的生活费还是没有问题的。 对于阎一纯的搬离,贺郁夏很是感到惋惜和不舍。用她的话说,大半夜在阳台讨论剪片,是她们两人重要的共同回忆和友谊萌芽的见证。 但在意识到搬出宿舍后就不用再面对熄灯问题可以通宵剪片后,贺郁夏立刻拍手称赞道:“搬得好!”并拍了拍阎一纯的肩膀,让她抓紧时间早点走。 工具人阎一纯很是无奈地捂住了胸口,表示自己非常受伤。 自从贺郁夏和连城合作的那集视频获得不错的反响后,她就开始做起了素人改造系列,又趁着过年做了一期“如何画一个让长辈无法逼婚的新年妆”视频,并靠着这个视频入围了她所在网站的原创新星计划。从此,她的人气迅速上升,不但点击分成的钱多了许多,还有化妆品厂商向贺郁夏递出了橄榄枝。只是目前来找她的厂商看似都不太正规,所以她准备再观望一段时间。 由于人气上升,贺郁夏对自己的要求也提高了不少,完成一支视频的工作量自然也增加了。她一度想拉其他两位室友入伙帮忙,但均遭到了拒绝。 王璐表示学生会的事务占用了她太多的时间,让她分身乏术,但她会借自己的人脉帮贺郁夏进行宣传。李妍妍则表示自己也即将搬离宿舍,不太方便参与。 “我在妍妍清行李的时候才知道,其实她也有单反相机,但我之前在宿舍研究摄影的时候,也没见她参与过……”在被两名室友拒绝后,贺郁夏隐隐有些失落地嘟囔道。 在学期开始一个月后,阎一纯终于提交了她的双主修申请,有了张教授的推荐,和上个学期她近乎完美的成绩单,她相信自己的申请大概率会通过。 在她既要完成学业,又要兼职担任补习班教师和剪辑师的同时,连城也重新投入了省赛的紧张准备中。 两人为了能腾出固定的时间约会,连课表都尽量排到了一起,阎一纯也尽量将自己剪片和备课的工作安排在连城的训练时间里完成,只为了能够多和心爱的人相处一两个小时的时间。 连城每个周六都要集训,阎一纯也因此只接周六的补习工作。两人就像一对各自有事业但又互相扶持的情侣一样,并不能时刻腻在一起,心里却一直惦记着对方。 初春的A城,万物已有复苏的迹象,但受倒春寒的影像,气温还是偏低,偶尔也会下些落地即化的小雪。两人经常会在各自的工作结束后,在他们曾夜奔过的林荫道上牵手而行,穿过若有似无的雪花,看着枯枝上逐渐长出嫩芽。 连城给阎一纯买了一套十分造作的兔子耳罩和围巾,两人出门的时候,连城总会要求她把耳罩和围巾戴上。A城位于南方,没有真的冷到冻耳朵的地步,加上这里的女孩大多时髦,不喜欢穿得太过厚重,但连城总要把阎一纯裹成个糯米团子才肯放她出门,生怕她会像那些只求风度不要温度的女孩一样把自己冻着。 阎一纯确实是怕冷的,于是欣然接受了连城的要求,只是她感到有些奇怪:“你为什么不给我买手套呢?” 连城当然不能暴露自己想一直和女朋友牵手的小小心机,只是将她的手握紧,揣进自己的口袋里,淡淡地说:“没看见能配套的。” 于是,在这条连接公寓和校园的林荫道上,常常能看见穿着深色外套的男孩,和穿着浅色羽绒服和毛线裙的女孩,一深一浅、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他们在清晨一起牵手出门,在林荫道的尽头分道扬镳,再在寂静的晚上,从不同的方向回道分岔路口,携手归家。 阎一纯时常能感觉到,自己心中有一些无关欲望的情感涌出,在连城用温暖的手掌握住她的时刻,在他们每天和对方吻别前相视无言的时刻。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她从那种情感中,感觉到了力量,一种足以支撑她独自走向分岔路口的力量。 直到三月中下旬,A城的天气才真正晴朗起来,植物们结束了长达一季休眠,开始争先恐后地开花,展现自己被寒冷压制了许久的美丽。A大的校园里栽种了不少梅花、樱花和白玉兰,春分前后,学校里到处都是粉白的一片,充满着欣欣向荣的喜悦。 而连城,也是在此时获得了一个重要的机遇。某天晚上,在训练结束后,老王单独找他谈话,告诉了他一个天大的好消息:CBA传统强队C城鲨鱼俱乐部的李教练看了连城的比赛录像,想要邀请连城加入他们。 站在老王的角度看,这对于A大球队或许并不是一个那么好的消息,因为一旦加入职业球队,连城能花在校队上的时间将会少很多。但他知道,连城其实一直有成为职业篮球运动员的理想。 李教练和老王是体校同学,两人新年聚会时一起观看了不少比赛录像,其中就包括这一次市赛A大与N大的决赛对决,刚好李教练曾参与过国家青年队选拔,对连城有些印象。 他对于连城没有成为职业运动员感到很奇怪,通过老王才知道,连城确实曾入选过国家青年队,但入选没多久,他就经历了一段时间的连续受伤,加上他的家人强烈反对他以此作为职业,他不得不放弃理想,仅以特长生的身份服务于校队。 幸运的是,通过一段时间的复健,连城的身体恢复如初,在校队的表现也十分亮眼。 而C城鲨鱼俱乐部刚好进入了青黄不接的调整期,老球员纷纷退役,正是急需新鲜血液的时刻。李教练这段时间一直在看各种学校的比赛录像,希望能物色到合适的新人加入。 老王虽然很舍不得这名爱将,但他知道,连城体格好,头脑聪明,心理素质强,训练刻苦,完全具备成为职业选手的资质,只让他打打校队比赛实在是有些埋没他了。因此,他没有拒绝李教练的邀请,而是同意将李教练的意思转告给连城,让他自己决定未来的去留。 在听完老王叙述的那一刻,连城开心得简直能蹦上天花板。还是老王先按住了他的肩,才阻止了他的起飞。 连城本以为,自己这一生都不会再有成为职业选手的机会了。在他退出青年队后,他给自己的未来规划,是从A大的管理学院毕业后,再继续学习运动康复或体育管理,之后转型为职业教练或做健身行业的投资。 没想到,在他放弃职业篮球生涯后,还能有这样好的机会自己找上门来。 他的父母之所以反对他成为职业运动员,一方面是担心他的健康,另一方面则在于他们不太看好职业运动员的前途,认为还是要以学业为重。对此,老王表示他可以代替连城去和他的科任老师商量,争取不计他缺席,只计他的大考成绩,尽量让他在保证训练的同时顺利毕业。他还表示,自己愿意代替连城和他的家人进行沟通,尽量争取到他们的同意。 没有了后顾之忧,连城更是感到欣喜若狂。他迫不及待地想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阎一纯,在和老王谈过之后,几乎是以飞奔的速度跑向了阎一纯所在的教学楼。他希望多么阎一纯能够成为他第一个分享这一喜讯的对象。 阎一纯听他说了这一消息后,果然也很激动地恭喜他。只是,在回家的路上,她始终看起来有些闷闷不乐。 “你是不是……是不是不希望我去?”连城突然停住了脚步,收敛了这一个小时来一直挂在脸上的灿烂。 “不是的,我很替你开心。”阎一纯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我只是……” 她确实打从心底为连城感到开心,她也发自内心地支持他和他的梦想。她只是觉得,两人的爱情如这春意一般刚刚绽放,依然需要精心浇水呵护。她只是舍不得连城,不愿意长久地和他分离。 其实C城距离A城不远,坐两小时大巴就可以抵达。她实在不想显得过于矫情,扫了他的兴,于是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问:“那你还会有休假吗?我们还可以每周见面吗?” 直到这时,被狂喜冲昏了头脑的连城才突然清醒,意识到了一旦答应李教练,他们就要开始异地恋的事实。 连城有些不知所措地说:“纯纯,对不起,我……” 阎一纯摇摇头:“你干嘛跟我说对不起呀,这是好事,我肯定是支持你的。” 沉默了一会,连城才回答了她之前的问题:“有休假,每周休一天,国家假日也放假,我每周都会回来看你的……” 阎一纯却摇摇头,回道:“如果太辛苦了,不回来看我也可以的。”她甚至突然笑了,装出一副很轻松的样子说:“你要是回不来,我去C城找你就好了嘛,但是这个票钱要你出哦!” 连城握了握她的手,点点头。 “要每天给我打电话。” “嗯。” “球队有女生吗?” “不知道,应该没有。” “去了C城也要和女生保持距离,知道了吗?” “那是肯定的。” 说完这句话后,连城陷入了许久未曾有过的沉默之中,看着阎一纯这体贴的样子,他心中的喜悦荡然无存。 他对阎一纯感到有些愧疚,也充满了感激。愧疚的是他不能再每天陪在她的身边,感激的则是她没有如父母一样质疑他的选择,而是无条件的支持他。 阎一纯则有些无措。她一方面确实为连城感到开心,也为他如此在意自己的态度而感动。可是她很难想象,异地恋的日子是怎样的,她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能否经受得住异地的考验。 他们安静地牵着手走在那条两人曾夜奔过的路上。几天前路过这里时,阎一纯还曾抱怨过,春天怎么还不来,天气怎么还不能暖和起来。 如今,光秃秃的树干上已重新长满了绿叶,还有不知名的花在黑夜中散发出幽香,但他们早已无心欣赏这来得太迟的春意。 ------------- C城鲨鱼俱乐部的名字来自上海东方大鲨鱼俱乐部,但设定更接近东莞的华南虎俱乐部。A城和C城的关系就相当于广州和东莞,坐大巴很快就能到,但依然是异地恋。 下章上肉。 33.倒数(HHHHH)楼梯间play 回家的路上,各怀心思的两人都很沉默。 直到走到连城在半年前撞见阎一纯自慰的那幢教学楼,两人之间才终于有了互动。阎一纯突然停下脚步,将连城抵到教学楼的墙角,扯着他的卫衣领口向下拉,然后揽住他的脖子,用力地吻他,或者更准确地说——啃他。 连城不是没见识过阎一纯的热情,但是这一次的突然袭击实在是让他难以招架,尤其这好像还是阎一纯第一次在公共空间向他示爱。他一时很难接受自己一个接近一米九的大汉,突然被一个小姑娘抵在墙角亲的事实,错愕了许久,也因此被阎一纯占了很久的上风。 但很快,他就化被动为主动,温柔地回应她的小舌,抚摸她的背,然后趁两人吻得难舍难分时悄悄将她和自己的位置对调。不知不觉中,阎一纯逐渐软化,整个人被悬空抱起,抵在墙上,又变成了那个承受连城热吻的人。 换作往常,她是绝对接受不了在公共场合大尺度亲热这种事的,可是此刻,她心中的焦虑情绪远远多于羞怯。她其实并不害怕分离,她害怕的是那个寄托了自己几乎所有感情的人,终有一天会和自己渐行渐远。 她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开始的,她只是比以往的任何瞬间,都更渴望来自连城的抚慰。 而连城,也迫切地想要进入女孩的身体,向她证明自己的存在。 两人的情欲一点即燃,他们等不到回家了。连城就着刚才的姿势,匆匆抱着阎一纯跑进安全通道,很快就进入了她的身体。 阎一纯从开始吻连城的那一秒起就已经湿透了,根本不需要多余的前戏。她紧紧抱着连城,闭着眼,感受着他温柔而坚定地将自己那粗大而炙热的部位一点点埋进自己的身体之中。 她的小穴又开始兴奋地抽动起来,她满足得几乎有些晕眩。她好想像往常一样大喊出声,可是又突然意识到这里是公共场合,急急捂住了嘴,只发出了几声难耐的低吟。 “没关系,这里很少有人知道,也没有摄像头的。”连城握住了她的手,逼她发出声音,他边吻着阎一纯的侧颊,边轻轻在她耳边说道。 可是阎一纯还是不敢,像小猫一样嗯嗯啊啊了几声,开始挣扎着想要捂住自己的嘴,甚至在挣扎中还恢复了一丝清醒。 “你刚才引诱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说完,连城还坏心眼地加快了抽插,处于欲仙欲死状态的阎一纯终于彻底失去了对声音的控制,尖叫出声。 逼仄的楼梯间里,回荡着两人淫荡的喘息和呻吟声。 “不可以……好舒服……不可以,不可以这样……” 公共场合的刺激,给阎一纯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紧张。紧张的情绪使她的欲望空前高涨,但也逼迫她不能完全沉沦在这场性爱之中,她沉迷而清醒,想让自己深陷其中又随时准备脱身,如此反复。 只有连城的抽插依然是深入而有力的,他忽视她的挣扎,强势地进入阎一纯的身体,他甚至迫她低头看自己是如何进入她的,非要让她意识到,两人正在公共空间里做爱的事实。 “连城……唔……好大……我、我们先回家……不要……”阎一纯语无伦次地呻吟着,不自觉地流下滚烫的眼泪。 连城为她拂去眼泪,然后掀起她的上衣,拉下她的内衣,用大手轮流玩弄了一下她的两边奶子,轻轻一哂:“不是说好不再哭了?” 阎一纯被他插得一晃一晃的,胸也抖个不停,全身都脱了力,好半天才找回一点力气,举起手轻捶了他一下,埋怨道:“我、我说的又……又不是这种情况……” 连城从她的锁骨一路吻到她的乳,笑着问:“那你说的是什么情况?” “唔……” 阎一纯还来不及回答,突然,从楼上传来了脚步声,且声音还在逐渐增强。她慌张得不行,狠狠夹了连城一下,压低声音求道:“连城……有人!快、快点拔出来……” 谁知连城似乎只听见了“快点”两个字,沉默地加了速,完全没有要停止这场性爱的迹象。 阎一纯一面承受着巨大快感的冲撞,一面还要保持清醒,劝他快些结束,急得不行:“停下来!连城……快停下……”却只换来了连城更深入而快速的抽插。 很快,她感觉高潮将至,快乐麻痹了她的感官,她不再能听见越靠越近的脚步声,只盼着自己再快些进入那欲仙欲死的状态。 公共场合也好,被人发现也罢,这些小事对于此刻的她来说都不重要了。 她只想要被疼爱,被她喜欢的人狠狠疼爱,越深越快越好。 她的身体开始抽搐起来,嘴里还喊着:“我要到了……连城……哈啊……要到了!!!” 终于,她感觉有白光将她淹没,让她的四肢百骸都沐浴在无比的舒爽之中,她全身无力地倒在连城怀中,但意识还沉浸在那无边的愉悦里,无法抽离。 连城迅速抽出他依然坚挺的性器,整理好自己的裤子,并放下阎一纯,拉下她的裙摆,将她抱在怀中。乍一看,两人就像是在无人角落里亲热的小情侣。 实际上,两人也确实才“亲热”过,只不过,这亲热的尺度比一般校园角落里会出现的那些卿卿我我要大上许多。 连城背对着楼梯,感觉有人从他的身边快速经过。他松了一口气,心想大概没有露陷。 这个楼梯间灯光昏暗,再加上两人紧紧相拥,身体之间几乎没有缝隙。 只有凑近看,才会发现女孩的上衣和内衣还凌乱着,还有液体顺着女孩的腿心往下流,打湿了她要脱未脱的裤袜。男孩下腹的小帐篷还挺立着,就如他依然高涨的欲望一样。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连城才放开了阎一纯,而阎一纯依然沉浸在情欲中无法自拔。 连城无奈地为乖巧趴在他怀中的女孩整理好了衣物,像去年中秋节那天一样,将她抱回了家。 那一晚,两人彻夜未眠。 他们不需要休息,也放弃了思考,他们唯一渴望的,只有对方的身体。 阎一纯放下了所有的矜持,她比任何时候都要主动。在连城暗示想要后入后,她甚至破天荒地主动塌下了腰,蹶起了小屁股任他侵犯。在被插入后,她也没有等连城开始行动,主动用臀部去碰撞他的下腹。 他们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姿势,直到筋疲力竭,才不知今夕何夕地倒在床上,相拥而眠。 从这天起,直到连城离开的那天,两人都一直处于这种情欲勃发的状态。 因为即将离校,白天时连城还要花一些时间处理手续,但校队晚上和周末的训练,他已经可以不用参加了。 一到晚上,两人只要在家独处,最后一定会发展成疯狂地做爱。 阎一纯甚至不让连城在家穿衣服,因为他们随时可能开战,而她的吊带睡裙极易穿脱。 他们在家中的每一个角落里探索对方的身体,卧室、厨房、客厅、浴室……他们在每一个房间里留下曾经交欢过的痕迹。 他们用性爱来表达、发泄和寻求抚慰,疏解他们同样的躁动、焦虑和欲望。他们用身体记忆对方,以最亲密的厮杀在对方的身体和大脑中烙下最深刻的印记。 人们常说“肌肤之亲”,是不是表示,没有肢体接触的爱都不够深入? 至少年轻的男孩和女孩相信,如果没有深入进入过对方的身体,就不能真正探索对方的心灵。 在这7个被情欲浸透的夜晚里,他们的肉体成为了他们可视的灵魂。他们以肉搏的方式,向对方诉说爱意,同时,和对方告别。 仿佛只要放纵自己沉沦在欲望之中,痛苦就会被深深掩埋。 仿佛只要身体的交流还在持续,明日就将永远不会到来。 ----------------- 我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厨子,天天炖着自己吃不上的肉。 34.异地:“她和连城必须长长久久,她不接受 连城离开的那天,阎一纯没有去送。 她对自己说,不过相隔几十公里而已,她不应该把这样的短暂分开当成是离别。 但像这样的自我说服,其实并不能真的让她觉得好过一些。每当参与社团活动却看不到连城,或是回到空无一人的家时,她都会感到有些沮丧。 她依旧能用学习、打工和社团将自己的时间填满,她只是十分想念连城,想念到时常彻夜难眠。 在连城刚离开的那一周,阎一纯实在是非常不习惯,情绪也不是很稳定。为了安抚她,贺郁夏常常会来公寓陪她说话,甚至一度考虑也搬出来租房,只是考虑到她护肤品研习社的战友们大都住宿,最后觉得还是在宿舍发展她的网红事业最为方便,这才作罢。 让她们惊讶的是,贺郁夏虽然不能搬出来,但是她们的另外一位室友李妍妍却刚好搬到了对面。 这个学期,李妍妍身上发生了许多变化,她终于放弃了自己比瓶底还厚的眼镜,也开始稍微画点妆了。阎一纯这才发现,其实李妍妍长得也挺不错的,皮肤很白,五官清秀。 李妍妍说自己最近加入了摄影社,想要学习一些摄影、布光和化妆的知识。于是三人经常会在连城家的公寓里聚会交流,帮阎一纯打发掉了许多因思念而焦灼的孤独时光。 阮娇这段时间一直在准备毕业实习的事情,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社团的庶务有很大一部分都交给了阎一纯。 阎一纯在这段独立的时间里成长了不少,不用靠出卖男朋友的色相也能拉到赞助了,跟队员之间更是逐渐熟悉起来。尤其是陈劲,平日里很爱追着她问东问西,也总是主动来帮她的忙。 她能察觉到这个比自己还小上几个月的男孩,应该对自己怀有某种若有似无的情愫。但她无法回应,在对方没有表白的情况下,她也无法拒绝。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少的出现在陈劲的面前。 在篮球队正在积极备战省赛的同时,连城和其他新入选的队员们正在观摩CBA的季后赛。 CBA的赛季自每年的10月或11月开始至次年的4月左右结束,其中,3-4月是季后赛。大鲨鱼俱乐部今年入围了六强,所以获得了参加季后赛的资格。在这次季后赛结束后,多名前辈都将退役,而连城和其他新队员,就是被培养来顶替这些前辈的位子的。 最开始,连城并不是太适应篮球俱乐部的环境。 这里和A大很不一样,球员的文化素质并不高,说话方式和生活习惯的随意有时让连城很不能接受。由于是打商业比赛,挖角和解约时有发生,成员也经常会变动,哪怕是大鲨鱼这样的传统强队,队员也并没有太强的集体荣誉感,彼此之间不见得会特别亲近。 尤其是他们这些新选拔出来的预备球员,未来能不能留下来,留下来能不能真的上场比赛,其实还是个未知数。所以,这些新队“友”之间,其实也存在竞争关系,甚至是恶性竞争。 连城是李教练亲自挖过来的,自然受到了更多人的关注,特别是那些认为连城会威胁到自己的人。连城在开始集训的第二天,就在自己的球鞋中发现过图钉,他预感的到,除非他能制霸赛场,让所有人心服口服,否则,类似这样的排挤在未来会一直持续下去。 好在他并不是会坐以待毙的那种人,挫折只会让他变得更加强大。无论队友们怎么嘲笑他是个“花架子高材生”,他都坚持偷偷给自己加训练量,看比赛直播看得比谁都认真。 在这一群体校生中,他的体格和体能确实还有进步的空间,他接近190的身高在队里甚至算矮的。但对于组织后卫来说,身高矮并不一定是劣势,反而能让移动更加灵活。而且对这个位置来说,最重要的是组织能力、控球能力和战术的运用,连城清醒地知道,他必须要尽可能发挥自己的优势,才能在职业球队中崭露头角。 在离开之前,连城和阎一纯约定好,每天都要联络对方,每周末休假时见一次面。 连城在球队住的是6人宿舍,成为正式球员后才能升级成双人甚至单人间。为了不打扰室友休息,他每晚都只能瑟缩在阳台的角落和阎一纯语音。夏天即将到来,气温燥热,蚊子也多了起来,站在室外打电话其实是一件很难受的事。但连城坚持每晚都要打,只有听到阎一纯的声音,他才感到安心。 阎一纯却很心疼连城,总会刻意删减自己想说的话,催促着他早些休息。只是,等到他真的说“晚安”了,她又会变得很舍不得,开始语无伦次地没话找话,紧紧握着手机不肯松手。 两人像是约定好的一样,在对方面前,他们永远报喜不报忧。连城从来没有和阎一纯提及过排挤和图钉,阎一纯也不曾说过自己的失眠和陈劲的追求。 每个周日,连城都会从C城赶回A城和阎一纯见面,往往是一大早出发,逼近球队宿舍的门禁时间,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无论多么忙碌,只有周日,阎一纯是绝对不会安排任何工作和学习任务的。哪怕连续通宵,她也一定会提前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好。无论是谁的邀约,只要是在周日,她就一定会拒绝。 到了周日那天,连城早上6点就会离开宿舍,因为那是门禁解除的时间。时间太早打不到车,他便骑共享单车前往车站,然后坐上2、3个小时的大巴赶到A大。 而阎一纯会早早准备好早餐,在公寓等着他。这也是每周她唯一会认真梳妆打扮的日子,她希望在他们分离的日子里,连城每一次回忆起她,想到的都是她最美好的样子。 这每月四天的相处实在过于珍贵,两人都不舍得仅仅拿来发泄欲望。在做爱之外,很多时候,他们只是一起做些学生情侣间再普通不过的事:下馆子,看电影,在操场上牵手散步,在公园长椅上互相依偎…… 有时候,他们甚至什么都不做,只是一起懒在沙发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 他们只聊开心的事情,比如李教练最近的表扬和打工薪水的增加,他们只把最快乐的情绪最好的状态留给对方。 有时,他们也会幻想未来。连城说,等到他拿到全国冠军,他就退役去做体育行业的投资,比如经营体育场所。阎一纯则说,她想先去美术馆积累经验,等攒够了钱就去开一家画廊,只买卖自己欣赏的画作。 “那我的体育馆就开在你的画廊旁边吧,然后我们联动打折,办健身卡看展免费,或者画廊会员可以优先租借体育场地……” “哈哈哈哈,这叫文体两开花?”听完连城的提议,阎一纯笑得直不起腰。 他们规划的未来里从来都是有对方的。他们想好了,以后一起生活的时候,绝对不养白色的狗,毛太长的也不行,不爱洗澡的直接淘汰。等生了小孩,就在后院装一个迷你篮球架——学习篮球要从娃娃抓起。 “那万一是女孩怎么办?” “女孩也可以打篮球呀!打篮球可以长个子的。” 阎一纯追问:“那如果她不喜欢运动怎么办?” 却见连城笑得有些痞,回道:“想那么多干嘛,有孩子了再说……”羞得阎一纯狠狠捶了他好几下。 阎一纯开始明白,长久的爱情是一件需要经营和呵护的东西。 只要心中有对方,距离、时间和身份上的差距其实都不是太大的问题。怕的是,两人中有一方因为这些外在原因而选择提前放手。可是他们之间,怎么会有人提前放手呢? 在睡不着的晚上,她会向上天祈祷,如果真的有什么能拆散他们的话,请务必提前让她知道。这样,她就能早些解决哪些问题了。 她和连城必须长长久久,她不接受,也无法想象其他的可能性。 ----------------- 最近写作效率有所提高,我努力恢复隔日更,希望这个月内能够完结,因为下一本一不小心已经写了三章了…… 好奇问一句:大家都是在什么地方看到《驯兔记》的啊?我好像因为猪太少,连新书榜都没进过,至少我自己是没看到过。所以是什么缘分让我和来看我文的小可爱们相遇的呢! (说到猪猪……该做点什么……你们懂的吧?) 35.转身(4300+肥章) 连城离开以后,阎一纯觉得时间仿佛加了速。她和连城约会的时候,时刻祈求时间能慢些、再慢些,恨不能把一分钟掰成两分钟花。可是,他不在的日子里,时间过了也便过了。 所以,在她的记忆里,缠绵的冬春似乎持续了很久,但夏天确是一晃要快过去了。 通过上个学期的努力,在暑假即将到来之时,她成功还清了向徐女士借的钱。为了攒齐下学年的学费,阎一纯在接剪辑私活和在培训机构打工之余,还通过张教授的关系在A城某博物馆找了一个暑期实习,日薪120元,每周上四天班。和暑假选择回家或外出旅行的同学们不同,她依然每天住在公寓里,早出晚归,整个人犹如一根紧绷的弦一样,无时无刻不处于忙碌工作的状态。 她还是像上学时那样,把每周的周日攒下来和连城独处,这也是她每周唯一能稍微撒娇偷懒的时间。只是,由于连城开始了更为严格的集训,他不再被允许离开C城。他们之间的约会模式,从连城由C城奔赴A城来见阎一纯,改成了阎一纯从A城赶往C城去见他。 和过去的连城一样,她也会在天刚亮的时候出门,转一趟公交车去车站,再坐两、三个小时的大巴,前往她的爱人所在的城市。 为了节省时间,她每周日的早餐都是在车站解决的。不管前一晚几点睡,甚至有没有睡觉,她都会坚持在出门前画一个精致的妆,搭配好衣服再出发,然后在车上补觉。 每次连城见到她,她都是一副精神奕奕、明艳动人的样子。 因为她只把疲惫留给自己。 由于一周只有一天的时间休息,连城的队友们一般都会选在这一天外出聚餐或是去网吧打游戏。为了见女朋友,连城一次也没有参加过队里的聚会,本来就不太合群的他,更是因此被队友们贴上了“清高”的标签。 不过,经过这几个月的刻苦努力,连城的能力有了大幅提升,在一众预备队员中显得尤为突出。大部分队友虽然和他不太熟络,但对于他的实力还是持肯定态度的。李教练也曾隐晦地表示,他的正式队员名单中,已确定有了连城的名字。 在某次阎一纯来找他时,连城迫不及待地和她分享了这个好消息。实际上,阎一纯几乎是他唯一能分享这一好消息的对象。和他亦敌亦友的队员们显然不会发自内心地祝福他;A大篮球队的队员们对于他的突然离开,多少也感到有些生气;而他的父母家人,虽然不再反对他的决定,但他知道,他们并不是发自内心地看好他在竞技体育的领域发展,他们巴不得连城能赶紧碰个钉子,然后专注在他的学业上。 只有阎一纯,百分之百支持他的决定,从心底为他的进步感到开心,甚至愿意一个女孩子不辞劳苦只身往返两个城市来看他。 由于新赛季即将开始,队里的自由活动时间缩短了许多,很多时候两人只能一起吃个午餐,或是找个有座位的奶茶店聊聊天。 连城非常心疼阎一纯,担心她这样来回跑太过辛苦。阎一纯却摇摇头,说:“内心不安才是最辛苦的。” 她从来不畏惧体力上的劳累,她只害怕精神上的煎熬。她觉得每个来探望连城的日子,天空都是湛蓝的,风是清爽的,连心都是明亮的。 由于长期处于异地恋的状态,他们错过了连城的生日,也错过了七夕,只能随机选择一个周日,把那当成是所有纪念日的总和。 无论七夕的时候,路上有多少成双成对的情侣,又有多少老人在路边兜售比平时贵上几倍的玫瑰花,阎一纯通通不予理会。她强迫自己相信,只有周日,才是真正的情人节,这是他们共同维持的秘密,也是他们心照不宣的谎言。 那一天,连城特意向李教练多请了几个小时的假。他们在训练场附近的一间狭小湿热的旅店里做爱,他们炽热的体温,和隐藏在皮肤之下的欲望,强烈到几乎能刺痛彼此。 窗外突然雷声大作,那是暴风雨的前兆。 C城所在的省份靠海,到了夏天总有台风过境。所以暑假的时候,C城时不时就会下起大雨。很多次,阎一纯都是冒雨前来,再顶着风暴离开。只是她的记忆总会选择性删除这些不那么美好的部分。 伴着风雨拍打窗户的声音,他们持续探索对方的身体,直到双双筋疲力尽,才相拥着倒在床上,耳鬓厮磨了许久后,依然不肯分开。 阎一纯躺在连城的怀中,仰头看着旅店斑驳的天花板,发现上面好似有水渗出,像眼泪一样。 新的学期一开始,就有一件让阎一纯猝不及防的事情发生了。 那是在开学的第三天,她突然在连城的邮箱里收到了一封信。她一般不会拆寄到公寓里的信件,只代为保管。但是这一封信上,有用剪切过的印刷字贴了“阎一纯收”四个字,很明确地说明了收件人就是她,所以她很理所当然地打开了信封。 然而,她一看见里面的内容,就立刻吓得把信丢在了地上。为了不让别人发现,她又赶紧将掉在地上的东西全部捡了起来,惊慌失措地回了家。 信封里装着的,是一打照片。每张照片上,都印着人体部位的特写,其中有眼睛、嘴唇、手指、腰、胸部、腿甚至是私密部位,看起来应该是从不同的照片上放大或裁切出来的。 阎一纯能通过一些细节认出来,这些照片的主角,就是她本人。她腰侧的小痣,乳房的形状,和她私密部位毛发的疏密程度……这些几乎没有人见过的细节是做不得假的。 回到公寓后,阎一纯先是将照片全部塞进了茶几的抽屉,灌了自己好几口水,等自己冷静下来后,才重新打开抽屉,开始认真研究这些照片。 她显然是没有主动拍过裸照的,连城也从来没有提出过这样的要求。所以无论寄照片的人是谁,他一定是通过违法偷拍的手段获得这些照片的。 谁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阎一纯脑子里一片混乱,她想象不出来对方想要通过这种行为获得什么,也是在回忆不起来自己到底在什么情况下被拍摄了这样的照片……但她丝毫不怀疑连城,因为连城和她之间早已是亲密无间的关系,她也十分信得过连城的品行。 一般情况下,发裸照都是想要以此威胁他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那么这个人在寄照片的同时,应该也会提出一些条件。 想到这里,阎一纯重新摸了摸信封,没有在里面找到别的东西,于是,她又将照片摊开,一张一张检查,终于发现,有些照片的背后有贴着剪切下来的打印字,将这些字拼在一次,就可以组成“荡妇阎一纯立刻退学”的字样。 荡妇。时隔许久,她再一次听到了这个评价。上一次听到这两个词,还是从她母亲的口中。 她在口中反复咀嚼了几次这两个字,突然再也克制不住,冲到厕所呕吐起来。那些关于青春期的记忆突然如潮水一般淹没了她,让她动弹不得。原来,那一个个因性压抑而疯狂自慰的夜晚,那一次次高潮后的自我厌恶,从来都没有放过过她。 除了她母亲,原来这世上,还其他人会以“荡妇”这个词来侮辱她。可是她不知道,从一开始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到底做错了什么。 偷拍者的意思应该是,要么她退学,要么就公开这些照片。所以,她要么坐以待毙,要么就找到寄照片的人,销毁这些照片。 她不能报警,也不敢求助于老师,一方面对方握有她的把柄,另一方面,她实在不希望这世上还有其他人看到这些照片了。哪怕她没有做错过任何事,即使犯法的人最后会获得惩罚,只要照片公开,她一定是被议论和指责得最多的那一个。 家长是不能指望的,如果求助于母亲,她怕自己会直接受到双倍的侮辱。 贺郁夏为了做旅拍系列的vlog,请了一段时间的假,暂时还没回国。更何况,阎一纯觉得即使是和贺郁夏,也没有亲密到可以谈论这种隐私的程度。 至于连城……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可以和连城谈论的事情。他看到这些照片会怎么想,会不会误会自己出轨?而且新赛季马上就要开始了,如果此时告诉他这件事,会不会让他分神? 她思考了一会,最终决定,在连城的比赛结束之前,还是先独自面对这一切为好。 她首先通过网购买了红外探测仪,但她并没有在家中检测出不对劲的电子产品,而是在教学楼的两间女厕所和体育馆的更衣室内找到了针孔摄像机。她不敢暴露自己被拍了裸照的事实,只好匿名投诉到学校相关部门,在不公开自己身份的情况下拜托他们来处理校园偷拍的问题。 虽然这些照片可能是在公共场合被拍下的,但是那封信上既然写着她的名字,这显然是一次针对她的威胁行动。而且,其中有一些照片,角度比较奇异,阎一纯认为应该不是在公共场所被低清摄像机拍下的。这一发现实在让她感到毛骨悚然。 自那之后,她将公寓里所有的窗帘都合上了,即使在白天也不会拉开窗帘透风。她不再穿睡裙睡觉,而是改成了长袖长裤的睡衣套装。无论去哪里,包括在家中,只要出现需要脱衣裤的情况,她都会先用红外线探测仪检测一遍周边。在使用公共厕所时,会提前用纸巾堵上隔间所有的缝隙。 以目前的照片来看,阎一纯实在判断不出太多寄件人的线索。她只能一面保护自己,一面等待着后续的到来。 阎一纯再一次去探望连城的时候,正好是大鲨鱼俱乐部和隔壁省的雄狮俱乐部打热身赛的日子。这两支队伍作为CBA的传统强队,很有可能会在决赛圈中相遇,按照传统,他们每年都会在赛季正式开始前切磋一下,以便调整战略和人员名单。 所以,这一次的比赛虽然是友谊赛,但是对于像连城这样的预备球员来说,可能比很多正式比赛都要重要,因为这次对决的情况,将直接影响到李教练确定最终比赛名单,更何况这还是连城加入商业俱乐部以来的第一场专业赛事。 阎一纯为了不打扰他比赛,一直以来都对于自己被偷拍一事绝口不提,还是像往常地比赛一样,站在一个适合观赛的位置为他加油打气。 这段时间遭遇了不少排挤和挫折的连城,正需要这样一个可以充分展示自己的舞台,而他最在意的人,此时也难得出现了赛场上。他本身就是心理素质极佳,越战越勇的类型,得知阎一纯此时就站在场边为他呐喊,他更是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 在第三小节结束的时候,大鲨鱼俱乐部领先了对方近30分,连城为这样巨大的比分差贡献了不少力量。优势明显,对方几乎没有挽回的可能,李教练于是决定第四小节将连城换下,换其他预备成员上场历练。 趁着中间休息的几分钟,连城一直用目光在人群中搜索那个他熟悉的娇小的身影。环视了一周后,他终于在远处发现了他的女孩。阎一纯也刚好对上了他的目光,笑着向他挥挥手。 他们之间隔着来来往往的人,但是此时他们的眼中,只能看得到彼此。 连城指了指记分板,扬了扬下巴,笑得有些骄傲。这是他入队半年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地感到快乐。他感觉自己离梦想又近了一步,迫不及待地想和自己最爱的人分享这样强烈的喜悦。 阎一纯看着他那副得意洋洋求表扬的样子,一不小心就笑出了声。他全身散发出的阳光一扫她这段时间的阴霾,她像是受到了他的感染一般,也莫名其妙地感到快乐起来。她伸出手,冲他比了个大拇指,也学着他的样子扬了扬下巴。 很快,哨声响起,?最后一小节比赛即将开始,队友们催促连城赶紧归位观战。连城最后向阎一纯挥了挥手,再转身离开前,还比了个在耳边打电话的手势,意思是比赛结束后再联系她。 阎一纯笑着点点头,双手握拳,在腮边上下摆动,为他比了个加油打气的手势。 连城知道,从今天起,他将带着阎一纯的祝福,正式开始他在球场上的征战。此时,他脑海中的计划是,先把剩下的比赛比完,然后趁着教练今天高兴好说话,请上几个小时的假,带阎一纯去稍远一些的地方吃顿好的庆祝一下。 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这些计划最后并没有实现。 因为在转身回到赛场后,他再一次见到阎一纯,已经是七年后的事情了。 ---------------------- 温馨提示: 如果遇到兔子这种情况,一定要求助,用法律手段保护自己。 错的不是女孩子,是偷拍盗摄和传播的人。 36.解构爱情(4200+肥章)“她的爱和欲都中 阎一纯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快到三点半了,今天的第三场导览即将开始。她踩着高跟鞋,从休息室前往A城艺术中心的门口,引导已经排成长队的观展者往展厅里走。 “埃里希·弗罗姆曾说过:爱情并不仅仅是与一个特定的人的关系。它是一种态度,一种人格的体现,它决定了一个人与整个世界的关联。”阎一纯边走,边用话筒向身后的观展者们介绍这次的艺术展:“本次《解构爱情》的主题展览,就是想要通过展现不同艺术家眼中的爱情,来展示他们不一样的世界观和生活态度。” 这一次展出的艺术作品,有小野洋子与约翰·列侬的《床上和平》、翠西?艾敏的《承诺爱你》和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的《恋人:长城徒步》等名作。 这些艺术家们,有的通过艺术将私密的爱情转化为更为广泛的社会力量,有的通过探讨爱情向世界传递自己的困惑,有的则以行为艺术探索爱情的边界…… 作为工作人员,阎一纯有着大量的时间观看和思考这些作品。她明明只拥有过一次爱情,不知为何,她却觉得自己能感受到每一副作品中的情感,自己那短暂的爱恋中,似乎包含了无数的可能性。所以,她对于爱情已不再抱有更多的期待,即使靠着反复回味那一段截然而止的恋爱,也足以度过余生。 时常有人会在导览结束后,询问她关于爱情的问题。比如,有个看起来还在上学的小妹妹,曾哭着问她爱情是不是根本就不存在。阎一纯猜测,她大概刚刚经历过一场情伤,来看这个展或许是期望这些艺术作品能为她解惑。但她不方便打探他人的隐私,只能安慰她:“你一定要相信,爱情真的是存在的。” 女孩问:“你怎么知道?” 她笑了笑,回答:“因为我遇到过,这些艺术家也遇到过,我从这些作品中获得共鸣,所以我知道,这些作品都是有感而发,而不是凭空杜撰。” 女孩又问:“那我以后还会再获得爱情吗?” 阎一纯点了点头,很坚定地回道:“会,只要你继续相信它的存在。” 女孩擦了擦眼泪,拥抱了一下阎一纯,然后转身离开。 女孩可能并不是真的想要得到答案,只不过是想从陌生人的身上寻求一点慰藉罢了。 阎一纯也不是真的想要回答她的问题,她刚才的回复,其实只是她善意的谎言。她内心真实的想法其实是:你应该继续坚定地相信爱情,只是爱情,可能不会再将临在你的身上了。 如果你曾经遇到过爱情,那么你已经比这世上绝大多数的人要幸运了,没有任何人能保证,爱情能降临在他们身上两次。人类花了上千年的时间讨论和探索“爱”,创作了无数的文学、绘画、戏剧、音乐、电影去歌颂爱情,或许就是处于一种物以稀为贵的心态。 除了真心发问的,也有不少人打着提问的名义向她搭讪,问她有没有兴趣和自己深入“探讨”一下本次展览的主题。 经过多年的历练,虽然还是感到厌恶,但她已经有些习惯那些在她身上游走的黏腻目光了。她不想理会他们,但在工作时间里,她也不能直接给他们脸色看。她一般的做法,是以工作忙碌为由推脱到下班,如果他们还是纠缠不休,再把她这几年来唯一算得上朋友的陈劲拖出来挡枪。 4年前,阎一纯的休学时间已达到3年上限,她不得不回校继续学业。同时,她办理好手续,将妈妈从S城转到了A城的疗养院。 距离她休学已过去了整整3年的时间,她的同学们都已顺利毕业,她本以为不会再有机会在A大遇到认识的同龄人,没想到,在开学的第一门必修课上,她就见到了阔别已久的陈劲。 原来,陈劲在连城“出走”后不久,也被A城的职业俱乐部相中,开始一边读书一边打职业联赛。但是由于他的成绩底子不及连城好,几乎年年都要来一轮挂科补考留级的循环,拖拖拉拉了好几年,硬是没能毕业,到现在还得返校重修过去的课程。 陈劲对此虽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很豁达地开解自己:好在他所在的是A城俱乐部,要是去了别的城市,怕是要每周打飞的回来读书了。 阎一纯叹气,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挺聪明的小伙子,原来是个笨蛋。但也是这个笨蛋的存在,让她的大学生活不至于陷入彻底的孤独之中。 陈劲看到阎一纯出现的时候也很惊讶,但他知道,她会突然休学多半是因为经历了重大变故,所以他并没有太深入地询问过她的情况。 在阎一纯还和连城在一起的时候,陈劲就曾追求过她。如今,得知曾经明恋过的女孩恢复单身,陈劲的贼心立刻复活,试图再一次对她展开追求。不过,他这一次决定将球场上的智商匀一部分到恋爱上,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追求的策略。过去,他的冒进让阎一纯每次遇到他都像只受到惊吓的小鹿一样,没说几句话就会以百米冲刺地速度远离他。这一次,他决定使用缓兵之计,和阎一纯暂时以普通朋友的身份相处,组成“大龄学生互助会”,平时只讨论学习,分享校园资讯。除了偶尔作为临时“临时男女朋友”出场,帮对方挡掉一些难缠的烂桃花外,再不谈任何和风月相关的事。 三年后,两个入学时只有17岁的人,终于成功以24岁的“高龄”本科毕业。 陈劲终于彻底成为了一名职业篮球队员,而阎一纯在张教授的帮助下进入了A城艺术中心工作,职务是策展助理,平日还要负责一些导览的工作。 这份工作的收入并不高,但好在有编制,十分稳定,也不怎么加班,给了她足够的业余时间去赚外快。 过去的几年里,国内的短视频领域发展迅速,视频剪辑、花字、特效相关的工作比7年前多得多。阎一纯不再去补习机构上班,只专心接后期制作的案子做。 曾经的萌新博主贺郁夏,如今已经是知名“古早网红”了,建立了自己的MCN公司,开创了自己的化妆品牌。阎一纯曾多次在手机新闻或电视广告中看到贺郁夏的身影。 她不知道贺郁夏还记不记得她,但她有可以避开接贺郁夏旗下艺人的案子。如果可以,她其实不想再和任何过去的朋友再有来往,因为他们会不可避免地让自己回想起往事,而她花在往事上的时间已经足够多了。 陈劲来得有些迟,他说队里有个会要开,耽误了一会。 在来之前,他已经提前问过阎一纯这次该怎么出场比较好:“你要我走阳光型男路线还是温柔绅士路线啊?” 阎一纯看了一下门外那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答:“走暴力路线行吗?看起来越能打越好。” 果然,陈劲出场的时候只穿着黑色吊带背心,一身肌肉绷得紧紧的,要不是来不及去买纹身贴,他肯定得来个左青龙右白虎提升一下自己的气势。为了让手臂上的筋络更加突出,他在下车后临时在路边做了一百个俯卧撑,还在路边工地捡了一根粗长的钢管。 他边用手掂着钢管,边走向艺术中心的正门,看了一眼守在门口等阎一纯下班的男人,力沉丹田吼了一句:“就是你想泡我的妞?” 那男人被他这句话吓得一啰嗦,赶紧趔趔趄趄地走了。等他跑没了影,阎一纯才和门卫告别,走到陈劲面前轻声对他说了一句谢谢。 陈劲扬了扬眉,说:“口头的感谢我听厌了,我觉得你还是应该以身相许。” 阎一纯白了他一眼,回道:“下次请你吃饭吧。” “阎一纯,真的不考虑一下我吗?” “不是不考虑你,我谁都不想再考虑了。” 这话并不是形式上的拒绝,是阎一纯心底最真实的想法。早在七年前,她就已经将她的恋爱能量耗尽了。 在一年的短暂时间里,她就和连城实现了相遇相知,相熟相守。一切都在最美好的时刻戛然而止。 不像身边的情侣夫妻,时间久了,感情也变淡了。发展到最后,玩弄感情的、为财产分割而大打出手的、因为性格不合而争执不休的比比皆是。每天打开手机,头条推送总是谁出轨、谁离婚、谁又为谁流产的娱乐新闻。 连城没有给她机会体验爱情的阴暗面,他们的感情中没有任何杂质,她一眼相中的人,就是最好的那个。 所以她再也无法降低自己爱的标准。 更何况,以她家里的情况,她确实也不适合再陷入恋爱了。 解决完难缠的追求者,时间也不早了,陈劲说要送她回家。 艺术中心位于A城的市中心,旁边就是全市放假最贵的几个小区。为了省钱,阎一纯在A城郊区靠近C城的地带租了房,每天回家都能收到“C城欢迎您”的短信提醒。 地铁站距离艺术中心近一公里,时间已经很晚了,阎一纯一个女生回家确实不太安全。于是,她点点头,两人并肩步行向陈劲停车的位置走去。 快到车位的时候,陈劲突然指着旁边说了一句:“这里什么时候开了个这么大的健身房?”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是一栋独立的建筑。其中一二层都是健身房,通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向路过的人们展示着精致的内部装潢和齐全的健身器材。 阎一纯平时坐地铁上班,很少会绕道艺术中心的这一边来,所以她也不知道这家健身房是什么时候开张的。健身房门口的指引上,写着SPA、普拉提和空中瑜伽。阎一纯猜测,这家店的目标人群,是周边贵族小区里有的是空闲时间的全职太太或是周边CBD里胖了一斤都会焦虑的都市丽人和健身达人。 这7年里,阎一纯一直保持着长跑的习惯。一开始,只是因为她发现跑步可以有效遏制自己对连城的思念,身体的疲惫也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她精神上的压力。跑着跑着,她却逐渐习惯了这种感觉。跑步,开始成为她和自己沟通的一种方式。 曾经那个早上要被揪着起床跑步,跑个3km腿就能打哆嗦的小女孩,如今,已经能做到在跑完半马的隔天照常上班了。 除此之外,她还开始看篮球直播了,这是连城留在她身上的另一个烙印。每到了NBA赛季,她都会不自觉地守在电视前,看到那几个连城欣赏的球员,她总是觉得感到亲切。但她不敢看CBA,因为她怕自己会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的性瘾也消失了,应该说,她突然变成了一个没有欲望的人。她不再期待和任何人结合,她不愿意再向任何人展露她的身体和内心。 她的爱和欲都中止在了7年前,她选择分手的那天。 两人隔着落地窗打量了一会健身房的配置,突然,健身房的正门被人推开了。 阎一纯心想,如果是工作人员出来,她或许可以咨询一下办卡的事。之前的6年,她一直都在户外跑步,因为家乡人流车流少,而A大有现成的操场可以用。但是工作后这半年多,她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跑步。她家附近的小健身房,不是跑路了,就是在跑路的路上,远远不及这家看起来正规。 门打开,先是一个穿着高跟鞋的女人走出了门,她将门固定好,方便后面的人走出。阎一纯觉得这个女人看起来有些面熟,却想不起曾在哪里见过她。 接着,有几个西装革履的人鱼贯而出,阎一纯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被其中身高最高的那位吸引。 他的身材颀长而匀称,宽肩窄腰,双腿笔直而修长,整个人散发着柔和温暖的光芒。他将西装穿出了其他所有人都穿不出的味道,他的身型挺拔,犹如少年一般,但身上的西装为他增加了几分成熟与禁欲的气质。 他的轮廓立体而深邃,有微微下垂的眼睛,挺直的鼻梁,清晰的下颚曲线,和紧抿的薄唇。 阎一纯觉得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复苏,她很想逃跑,却又忍不住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人看。 那是连城。 是她一生一次的爱与欲。 --------------- 虽然我隔日更,但是经常写得还挺长(?),所以我是不是可以号称自己日更了呢!? 为了写这段外貌,我重新回顾了一下前几章,妈呀实在是太羞耻play了。别说修文了,我简直想重写全文…… 开头那个艺术展参考的是北京今日美术馆做过的一个展,主题是《爱的艺术:亲密》。文章里面提及到的三个作品都是那次展览中有出现过的。《恋人:长城徒步》BBC有拍过纪录片,大家可以搜来看看。 37.恋爱自修:“没有人教过她,该如何面对分 连城似乎察觉到了阎一纯的目光,突然转过头,准确地将视线投向了她所在的地方。 在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阎一纯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一跃而起,转身就跑,完全不理会在她身后呼喊她的陈劲。 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跑向哪里,她只是无法承受连城的注视罢了。 这几年,她帮不少感情博主和情侣网红剪过vlog,看过不少探讨爱情的艺术作品,用旁观的方式参与过许多人的感情。可是,他们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教过她,该如何面对分手七年的前任。 在见到连城的那一刻,她先是震惊,转而又陷入了狂喜。她多想念他啊,她曾经花了许多时间在脑海中描摹他已经逐渐模糊的脸,回忆有关于他的一切。然后她又感到悲哀,为自己的处境,也为两人戛然而止的感情。同时,她也是慌乱的,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陈劲还在旁边等她离开。可是,她又忍不住凝视他,舍不得移开她的视线,生怕错过关于他的任何一点细节,她想要记住这个全新的他,包括他西装的袖扣款式,他领带的纹路,他皮鞋的颜色…… 各种不同的情绪同时向她涌去,她根本无力处理脑海中的一团乱麻。所以,在连城望向她后,她的大脑为了逃避情绪的持续过载,直接给身体下了指示,命令她往前跑,逃离这个会让她不知所措的修罗场。 连城本来并不确定,那个站在远方盯着他的人是否是阎一纯,直到她开始跑起来,他才完全肯定那就是他寻找了多年的人。因为,一个普通路人,根本没有必要在他发觉自己的瞬间撒腿就跑。她的掩饰,反而成为了他追踪她的线索。 7年前的那个秋日,他第一次以职业球员的身份打赢了人生第一场专业级的比赛。那一天,他发挥超常,为队里进了不少分。比赛结束后的检讨会上,李教练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表扬了他,连平时和他亦敌亦友的队员们,也纷纷为他喝彩致意。 他本以为,那会是他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之一,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在检讨会后,和他心爱的女孩分享自己许久不曾有过的喜悦情绪。没想到,等他出了休息室的门,却怎么也打不通阎一纯的电话。 在最后一节比赛开始之前,他明明和她约定好了比赛后一起出去,阎一纯也从来没有爽过他的约。 自他们开始异地以来,两人之间从未再出现过失联的情况。两人之间真正能够相处的时间实在太少了,他们都很珍惜仅存的那一点点相处的机会。 他们有固定的电话时间,每一次挂电话前,都会粘粘乎乎地等对方先挂,结果拖到两人都昏昏欲睡了,还是没有人舍得放下手机。 对他们来说,礼拜天是每周最幸福的一天。不是“开心”、“愉悦”或者“快乐”,是幸福。连城甚至认为,和阎一纯见面的幸福感,是大于在比赛上进球得分的快感的。 作为一个职业球员,他或许不该这么想,因为运动员的最高追求,就应该是获得胜利。在他认识阎一纯之前,他一度以为自己唯一的幸福,就是在篮球场上发光发热,成就一番事业。可是当他离梦想又靠近了一步,他才突然发现,有人可以分享的胜利,才是他真正追求的那种成功。 自上学年寒假那一次失联后,阎一纯再也没有出现过让自己找不到的情况。所以,连城十分担心,在他没有看着阎一纯的这段时间里,她遇到了什么无法处理的意外。 会不会是她家里出事了?又或是学校里有什么紧急事件需要她赶回去处理?不对,别忘坏的方向想,也许她只是手机没电又在哪里不小心睡着了呢? 连城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在体育馆附近瞎转,试图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她,同时,开始给每一个和他与阎一纯有交集的人打电话,问问他们是否知道阎一纯的情况。 在路过体育馆门口的时候,连城遇到了两个今天没有上场的替补队员,他们正靠在门附近的柱子上抽烟聊天。这两人因为没有参赛,所以也没有去参加检讨会。连城想,如果他们在比赛后一直待在这里的话,或许有看到过阎一纯。 于是,他走向两人,问:“你们刚才有没有看到过一个身高大概1.6的女孩从里面出来?皮肤很白,穿着一条淡蓝色的连衣裙。” 其中一人轻蔑地笑了笑,掐灭了手中的烟,反问:“哦,是你那个每周千里送炮的女朋友吗?” 连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脱口而出:“你说什么?” 另一人也笑了,拍拍连城的肩膀,装出一副和他很熟悉的样子,顺着他朋友的话继续说下去:“哪里找来的这么好的炮架?你小子艳福不浅啊,怎么不介绍给兄弟几个认识认识呢?” “啪——” 连城根本还来不及认真思考他们所说的话,他的拳头已经打上了其中一人的脸,那人直接被这一拳给打倒在地。倒在地上的替补队员也不反抗,继续笑得挑衅,口中还说着:“不愿意就算了,干起来很爽舍不得么?” 连城虽然会在阎一纯面前说些助兴的荤话,但是他从未在任何人面前用过这样侮辱性的词汇。 他和那两人虽然明面上没有起过冲突,但他的存在其实影响到了他们两人的未来。这两人都比连城年纪大,冷板凳已经坐了很长一段时间,本以为老队员退役后就将迎来自己事业的春天,却没想到李教练宁愿启用新队员,也不愿提携他们。 他们对于新成员的存在颇有微词,明里暗里对连城使过一些不痛不痒的绊子。连城对于他们的敌对心理心知肚明,若不是担心阎一纯的情况,他根本就不会向他们开口询问。 这一拳挥出去后,连城彻底失去了往日的冷静。被队友排挤和不被家人理解的孤独,寻找不到阎一纯的焦躁,对于未来的迷惘通通化为愤怒,注入进他的手中。 连城的拳头一下又一下地落在那人的身上,每一下都竭尽全力,直到那人的伙伴带着李教练和其他队员赶到。 冲动的结果就是,连城被禁足5天,同时将不再作为首发球员参与CBA新赛季的征战。 他们目的达成了。 连城一冷静下来,就意识到了,这些人的目的其实就是激怒他,逼他犯错,从而让出自己应得的位子。 连城对今晚过于冲动的自己感到很失望,他果然还太年轻,没有办法成熟理智地处理职场上的恶性竞争。 实际上,如果这些侮辱是针对他的,他或许还知道选择更迂回的方式,用徐徐图之的方法击垮这些人。可是当他们吐出关于阎一纯的污秽之言,他实在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怒火。 他无法忍受任何人像谈论一个物件一样谈论他所爱的人,将他们最为肮脏的幻想加诸在她的身上。 在禁足反省的时候,他确实反省出了自己的错误。他的错误不在于揍了那两个人,而在于没找个恰当的时间揍他们——他竟然就这样浪费了应该拿去寻找阎一纯的时间。 他的手机在搏斗的过程中摔了个稀碎,导致在这5天的时间里,他完全失去了和阎一纯联系的机会。 在他结束禁足,买好手机插好sim卡开好机后,他才终于收到了来自他朝思暮想的那个人的信息,上面写着: “我们分手吧。” 没有称呼,没有署名,没有前因,更没有解释。 只有一句不知道是请求还是命令的话,表达了一个明确到近乎残忍的意思,那就是:我要和你结束这段关系。 连城慌了,赶紧拨通了阎一纯的手机。电话接通了,他又惊又喜地喊了一句“纯纯?”却听到电话的那端,传来了一个冰冷的女声: “对不起,你拨的号码不存在,请查证后再拨。” 那声音如此单调冷漠,毫无感情可言。连城直接叫了个坐计程车赶往A城,期间不断重拨阎一纯的号码。途中,他一次又一次地听着听筒那一端的女声,用毫无起伏的语气宣告他要寻找的人,其实已经离开了他。 当他回到公寓时,发现房间里已然找不到一丝一毫能证明阎一纯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他联系她的同学和科任老师,却得知她已经办理了休学手续。 李教练只给了他两天的休假。他用这两天的时间,跑遍了所有他能想到的和阎一纯有关的地点,她朋友的家,她打过工的单位……他甚至连夜飞去了阎一纯的家乡,试图再一次靠蹲守寻找到阎一纯,但最终无功而返。 这是他在他二十出头的人生里,第一次经历不告而别。没有人教过他,该如何面对这种情况。 ---------------- 下次再超过2点更新我就是小狗! 38.放下:“从一开始,他就无法在感情上降低 阎一纯像一只在草原上遭遇追捕的野兔,以一种落荒而逃的姿态往远离连城的方向跑去。因为脚上的鞋子稍有些跟,她的脚步不是很稳,跑起步来连蹦带跳,看起来很是狼狈。 她跑了好长一段距离,跑得头发都有些凌乱了,才开始思考自己的去路。意识到地铁站已经关门了,又不好意思回头找被丢在路边的陈劲,她最后只好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家。 说是家,其实那不过是郊区一个旧小区里的廉租房。其他两名室友和她一样,都是从小地方来A城打拼的年轻女生。每天早上,三人会一起六点起床赶早班的地铁,穿越大半个城市去市中心上班。 阎一纯回到家,也没和室友打招呼,径直把自己关到房间里,倒头就睡。她请掉了为数不多的年假,在家休息了整整三天,直到家中弹尽粮绝,才终于恹恹地出了门。 她先是去小区附近的早餐店买了豆浆油条,然后去附近的超市补充了一下家中的储备。然而,让她意想不到的事,从超市出来时,她再一次在小区门口遇到了连城。 连城还是一身西装革履,应该是刚放下工作赶过来的。阎一纯猜测,她尝试逃跑的那一晚,连城就已经找了人尾随和蹲守,看起来他如今的身份已经不一样了,想做这样的事情应该轻而易举。但他和他的人并没有惊动她,只等待她自己主动出门。 这一次,她实在是不能再以鸵鸟姿态糊弄过去了。她很后悔自己没有稍微梳妆打扮一下再出门。此时蓬头垢面的她,和闪闪发光的连城站在一起,看起来实在是很不和谐。 “还准备跑吗?” 阎一纯摇摇头。在职业运动员面前,她的速度没有什么优势。 “不跑的话,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吧。” 说完,连城指了指附近的咖啡店,转身准备往那个方向走去。 阎一纯却突然叫住了他:“连城,你放下吧。”当初她之所以会选择突然消失,就是不想给自己留任何回头的余地。 连城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她,用一种她无法读懂的复杂眼神望向她。他也不说好或不好,只反问:“那你说说,我该放下什么?” 自阎一纯消失后,连城只做了3年的职业篮球运动员就退役了,退役前,他曾两次带领球队打入CBA决赛,其中一次还拿到了冠军。 那时,他年轻健康,比赛数据很好,所有人都很看好他。可是他却选择在巅峰期激流勇退,除了他已经实现了拿全国冠军的理想外,还因为,他陷入了对于未来的迷惘之中。 3年的时间里,在比赛和训练的间隙,他曾反复奔往A城和阎一纯的故乡寻找她,均无功而返。 退役后,他接受了母亲的建议,前往纽约大学进修,2年后,以运动管理专业硕士毕业。在国外读书期间,他也曾拜托母亲留意阎一纯的动向,但母亲一直表示并没有寻找到任何线索。 毕业后,他回国创业,先是用做运动员期间的积蓄,在家乡B城投资健身房和体育中心。在他出国前,“健身”的观念在国内还没有那么普及,但等他回国后,这两个词已经逐渐深入人心,网络上出现了大量的健身博主和运动软件。于是,在B城的健身房已经稳定运转起来后,他重新将目光投向大都市A城,收购了一个做运动跟练软件的网络公司,同时,在A城建立了一家定位更为高端的健身房,靠着自己本身在运动界的人脉和赞助A城的体育赛事打响了名号,收获了许多身价不菲的会员。 他的野心,是将健身事业发展成一个完整的产业链,从线上软件、线下设施到相关辅助产品应有尽有。 他曾经的规划,是成为全国乃至世界最好的篮球运动员之一。在比赛的时候,场边永远有他心爱的女孩为他加油打气。然后等退役后,他们一起在海边建一栋别墅,养一条不是白色且酷爱洗澡的狗,在后院里搭一大一小两个篮球框…… 然而,在阎一纯离开后,他突然不再向往这样的生活了。 孤独的胜利让他感到高处不胜寒,体验过冠军的滋味后,他也就不再执着于得分了,而这不是一个职业运动员应有的心态。 他当然也可以再找女朋友,他并没有在刻意保持单身。可是过去无解的问题一直困扰着他:为什么一个人会突然决定从你的生命中消失?为什么一个前一秒还和你亲密无间的人会在下一秒选择和你分手? 他想不通,也有些恐惧像这样的不告而别再次发生:再展开一段感情,再来一次相识相知相熟相守的流程,然后呢?再等来一场心碎吗? 更何况,他本身是一个极难对别人心动的人。他和阎一纯相识于微时,可如今,他已是创业公司的CEO和前著名运动员。当和他在一起变成了一件有利可图的事情时,他会怀疑每一个靠近他的人都对他别有用心。 比起如今时常能收到的花样百出的告白,他更愿意相信那个中秋夜里的冲动。至少那一晚,他和阎一纯两人,都是诚实而坦荡的。 他突然理解了自己迟迟不婚的两位哥哥。他们的父母为他们展示了完美的婚姻模版,所以,从一开始,他们就无法在感情上降低自己的标准。 到了适婚的年纪,有人为了传宗接代而结婚,有人为了经济利益而结婚。可是他们受到父母的影响,非得要寻找到那种罕有的爱情,才能心甘情愿地步入婚姻。 开始创业后,连城不再寻找阎一纯,他实在不能再继续迷惘和沉湎于过去了。 靠着埋首工作,他打发掉了许多胡思乱想的时间。他的事业开展得很顺利,每当他在工作中取得一点成就,他就会对自己说:只不过是一个在我人生中短暂停留过的人罢了。你看,我的人生还在继续。 有很多次,他以为自己已经放下执念了。但一旦有了独处的时间,他又会不自觉地想:今天月色这么好,要是她也在就好了。 直到他重新见到阎一纯,他才确定,自己还是必须要得到一个答案。 运动员都是很固执、很单线条的生物,否则,他们不会一心只朝着胜利的方向前进。连城不得不承认,他也是这样一个固执的人。 他必须要一个答案,哪怕是“我那天心情不好所以分手”那样的答案。 而那个重新出现在他的女孩却对他说:连城,你放下吧。 他不能接受。 阎一纯最终还是答应和连城去咖啡馆里谈谈,哪怕她脑中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给他一个怎样的解释才好。 连城却主动先开了口:“我那时候,一直很怕你出事。看你现在的状态,应该过得还不错。那就好。” 说完,他苦涩地笑了笑,看得阎一纯心里一揪。 他继续补充:“我可以放下,都七年了,其实我早就放下了。我找你,就是想要一个解释而已。” 阎一纯依然不说话,只安静地接过了服务员递来的咖啡。 “你不是会无缘无故失联的人,如果你有什么困难,可以告诉我。你记得吗,你答应过我,不会再瞒着我任何事的。”连城直视着阎一纯,几乎要看到她的心里去。这目光,真诚得让她有些害怕。 终于,阎一纯艰难地开了口:“连城,但我们已经不是那时候的那种关系了。” 连城并不理会他,只继续他刚才的话:“若你觉得我们当时的感情维持得很辛苦,你直接告诉我,我一定会想办法弥补。” “不是的连城,不是你的问题。从来都不是你的问题。” “如果是我做的不够好,那我向你道歉。但是你不能就这样一声不吭地离开。” 听到这句话,阎一纯突然就哭出了声。自答应他不再哭之后,她已经有很多年没有流过泪了。 这7年的时间里,生活的磨砺让她成为了一个坚强到近乎强悍的人。她自己一人,带着母亲从家乡搬到S城,再从S城搬到A城。她自己办理休学复学手续,自己照顾母亲,靠着做各种各样不同的工作,一力承担起家中所有的开支。 她不再害羞,也不敢再不善言辞。在生活面前,她连自尊都可以放下。在接私活的时候,甲方的任何侮辱她都能承受。在补习机构上班时,家长的所有情绪她都能包容。她恨不得能成为一个没有感情的AI,永远笑脸迎人。她以为自己的泪腺早已干涸。 可是此时,她却哭得像个孩子一样。明明她才是说分手的那个人,可是她看起来却比那个被分手的还要伤心。 连城想要伸手安抚她,却被她一把推开。她知道,一旦重新和连城有了肢体接触,她一定会再次沉沦于他的温暖之中的。 过了很久,阎一纯才终于控制好情绪,轻轻说了一句:“我们不合适。” 她没有说出口的是,我不想拖垮你的人生。 我不想有一天,我们因为彼此之间的差距,发展成相看两厌的关系。 --------------------- 预计未来2章内会有肉。 好久没炖肉,厨艺不知道有没有下降…… 39.欲擒故纵(HHHHH)3200+ 连城最终还是不顾阎一纯的反抗,紧紧抱住了她。 她需要他,他能够感觉得到。她的眼神中明明写满了求助,却还是更习惯将悲伤留给自己。 阎一纯很想逃离,但连城抱得太紧,让她动弹不得。在挣扎了几次无果后,她终于泄了气,任他牢牢拥着自己。她不回抱他,也不说话,只静默地任眼泪顺着脸颊流淌,直到干涸。 这一次的质问,并没有让阎一纯给出明确的解释,但连城觉得,他其实已经获得了想要的答案。 从阎一纯欲言又止的态度,他几乎可以断定,7年前,一定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了。只是阎一纯因为某些理由,并不愿意和他一起分担这件事。 连城很自然地轻拍着阎一纯的背,就像过去一样。在他的安抚下,阎一纯慢慢停止了哭泣。情绪平复下来后,她意识到自己不知怎么回事又回到了连城的怀抱里。 她的理智告诉自己,应该赶快推开他回家,然后再一次切断和他的联系。可是被抱了那么久突然反抗,又实在显得太装模作样。更何况……她其实也有些舍不得他身体的温暖。 就在她内心纠结不已时,连城突然开了口:“一直以来都是你单方面分手,我可从来没有答应过。” 阎一纯惊讶地抬头,瞪着湿漉漉的眼睛,似乎想要反驳。 但连城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便继续道:“我需要一个正式的告别,这是你欠我的。如果你还坚持要分手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阎一纯张着嘴,不知该怎么回应。 只见连城将她搂得更紧了,低低地在她耳边问:“分手炮听说过吗?” 来到酒店的时候,阎一纯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她记不太清楚自己是怎么来这里的了,她只知道自己身上还穿着居家服,脚上还踏着凉鞋,而且估计眼睛刚刚也已经哭肿了。 看着西装革履、英俊挺拔的连城,阎一纯有些自惭形秽。 连城的状态显然和最初见到她时不一样了,情绪似乎高涨了许多。他一个小时前还紧锁的眉,此时已经完全舒展开来了,嘴角甚至还噙着笑意。 事情的发展让他感到满意。无论她怎么掩饰自己的情绪,他都知道,她对于自己依然有着非常深的依赖,甚至是爱意。 她的身体不会说谎:被他拥抱时,她会习惯性将自己的头顶抵在他的肩膀;两人并肩而行时,两人即使保持着过分亲密的距离,她也不会主动弹开;她一点也不介意自己若有似无的碰触…… 在酒店大堂的镜面玻璃上,连城看着自己和阎一纯的身影,心想:他们明明这么匹配,这么契合,为什么却还要分开? 他真的不想再放开她了。 他知道,倔强如她,是一定不会主动向他坦白过去的。然而,不解开这个心结,她也不会心甘情愿地回到自己身边。7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必须由他自己去寻找线索。 只是,在这个过程中,他一定要稳住她,不能再把这个胆小如兔的女孩,吓到距离他太过遥远的地方去。 于是,他很坦然地决定先出卖自己的肉体,以“彻底分手”为理由,重新征服一次她的身体。 从进入身体开始,再重新打开她的内心。 进入酒店后,有很长一段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过话。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间五星级酒店的套间,层数极高,客厅有一整面的单向玻璃窗,顾客可以从落地窗穿俯瞰A市的全貌,但不必担心被外面的人偷窥。 这样过分明亮的环境,给阎一纯一种羞耻感。 她无法想象自己在这么敞亮的地方再一次对着连城宽衣解带,也恨自己总是轻而易举地被他诱惑。 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她恍恍惚惚地觉得,自己可能是跳进了连城设下的陷阱,可是她竟然不愿意反抗。 连城脱掉西装,将西装随意地搭载沙发的靠背上,缓缓走向正站在落地窗前发呆的阎一纯,从背后轻轻地拥住她。 阎一纯稍微挣扎了一下,就服从地任他抱住了。她回头,小心翼翼地询问道:“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连城将她整个身子转过来,淡淡回了一句“嗯”后,便身体前倾,轻轻地吻住了阎一纯。 这个吻和他们往日的激吻不一样,只是蜻蜓点水一般的嘴唇碰触。还没等阎一纯反应过来,连城的唇已经离开了她的。她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情。 两人的感情,始于肉体的吸引。从一开始交往,他们便痴迷于肉欲的纠缠。刚才那一下轻轻浅浅的碰触,是他们第一次用如此克制收敛的方式亲吻对方,没想到,这简单的嘴唇相碰,竟然给两人带去了一种和过去完全不同的心动。 就好像,25岁的阎一纯和27岁的连城,在一次短暂的亲吻中,又重新领略了一次初恋的感觉。 “可以吗?”和两人的初遇时一样,连城再次绅士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阎一纯知道,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她点点头,对自己说,就这一次,这一次之后,他们便会彻底地分开了。 获得了她的肯定,连城再一次吻住了她。只不过,他不再满足于轻轻的碰触。这一回,他稍稍张开嘴,开始吮吻她的唇瓣。 他的手也没闲着,顺着她的腰来到了她的胸口,帮她解起了睡衣的纽扣。 阎一纯突然回想起了自己身上丑丑的卡通睡衣,慌忙躲闪了一下,却被连城一把拽了回来。 “别躲,穿什么无所谓,反正都是要脱的……” 听到了久违的荤话,阎一纯立刻羞红了脸。 看着她熟悉的娇羞样,连城笑了,握住她的双手,带着她的手抚上自己的胸膛。 阎一纯不解地望向连城,却见他佯装不满道:“7年过去了,脱衣服都不会了吗?” “嗯……” 阎一纯像个受教的学生一样,顺从地低下了头,帮连城解起衬衫的纽扣,看着他充满力量感的肌肉一点一点地暴露在日光之下。 他的肌肤滚烫,阎一纯知道,那是他情欲爆发的前兆。而她的腿心,也早已湿润得不行了。 两人一边为对方解着衣扣,一边不自觉地向对方靠近。终于,不知道是谁先主动的,两人的唇再一次碰在了一次。 这一次,他们不再能满足于短暂的碰触和简单的吮吻,只有激烈的舌吻才能够表达自己对于对方强烈的渴望。 他们一边唇枪舌战,一边粗暴地解着对方的衣物。在他们终于触摸到对方赤裸的身体时,仿佛有电流从两人的身上穿过。 连城感觉自己已经了忍耐极限,他一把抱起阎一纯,抓起酒店提供的置于茶几上的安全套,然后将阎一纯放到沙发上,迅速给自己戴上小雨伞,倾身准备进入她的身体。 阎一纯看了一眼旁边的落地窗,吓得赶紧捂住了脸,哀求道:“去、去房间里面好不好?” “不好,我想要看得清楚一点。”连城毫不犹豫地拒绝。 在明媚的阳光下,阎一纯莹白如玉的身体散发着淡淡的光芒。连城的目光痴迷地从她修长的腿,游移到她纤细的腰,然后是她那让自己爱不释手的嫩乳……在他准备结束欣赏时,却突然看到了位于她锁骨处的伤疤。在她周身雪白的衬托下,这一道深红色的疤痕显得尤其刺眼。 察觉到了他震惊的目光,阎一纯慌忙伸手去遮挡自己的锁骨。连城却用手制住了她,缓缓将身体压上来,用最温柔的语气对她说:“别躲……很美,哪里都很美。”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一样,连城俯身吻住了那道疤痕。同时,他扶着自己腿心的坚挺,一点一点地进入了阎一纯的身体。 阎一纯因为身体敏感湿润,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在进入时感到不适的。但是她太久没有过性生活了,这一次,她竟然罕见地感觉到了疼痛。 可是,她喜欢这疼痛。因为这种疼痛代表着的,是极致的亲密。这种深入的痛感提醒着她:她终于又与连城合二为一了。 连城看她皱眉,体贴地停下了下腹的动作。一只手揉捏着阎一纯的胸部,用指尖挑弄着她的乳头,另一只手轻按着阎一纯的花蕊。 但是阎一纯并不稀罕他的体贴,她舍不得他停下来,她想要快一些和他共赴极乐。于是,她用手沿着他胸腹肌肉的曲线来回抚摸,轻轻在他耳边诱惑着他:“快点,我想要你……” 这一句低语,直接冲垮了连城艰难维持的理智。他不再克制自己的欲望,开始快速地抽插,每次进入阎一纯的身体时,都尽根没入。 而阎一纯也将自己的腿根张到最大,欢迎着他的侵犯。两人结合的部位,早已一片濡湿,可是还是不断有液体从阎一纯的体内涌出,打湿两人纠缠的毛发。 越来越多的快感在阎一纯的腿心积攒,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嘴里也不自觉地吐出那些许久不曾说过的助兴的话: “……连城……好舒服……再快一点……哈啊……” 那熟悉的快乐,让她激动得几乎要落泪。她紧紧搂着连城的脖子,用心地感受他每一次的律动。 此时此刻,矜持不重要了,她只想要以最赤裸的状态和连城肉体纠缠。 理智不重要了,她唯一想做的,只有从连城的身上索取更多更多的快感。 生活的苦痛不重要了,她这些年来积累的伤口,在性的滋润下,迅速地愈合。 未来就更加不重要了,管他什么未来——她只想要活在这一刻。 -------------- 肉未完待续。 这周末要去海边玩,如果后天要请假会提前说。 快500珠amp;快到520啦,准备搞一个穷酸的沙雕小抽奖庆祝一下。欢迎有兴趣的朋友去微博投个票,考虑到我这文糊的程度,这可能会成为全微博中奖率最高的抽奖…… 40.击溃(H) 在大多数情况下,?阎一纯是个极其冷静的人。哪怕在青春期的时候,她也极少有真正情绪化的时刻。 她的早熟,使得她在十几岁的时候,就能够制定详细的出逃计划,并朝着这个方向执着地努力。 从小到大,她的冲动,几乎只和性有关。 性是人类本能,也是她仅有的叛逆,是她最为隐秘而沉默的反抗。 对她来说,要获得快乐实在过于困难,但是获取性快感却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只要将手或其他工具深入自己的腿心,做一些机械的抽插,就能让自己产生类似快乐的幻觉——无论何时何地,无论有没有人爱她。 然而,直到认识连城,她才明白,这件事情其实是可以有温度和力量的。 是连城真正教会了她肉体交合的曼妙,也是他让她知道,性交并不等同于做爱。 就像这一次久别重逢,阎一纯本想放任自己重新堕入欲望的深渊,把这一次交合当作纯粹的肉体碰撞。不让自己回想起任何往事,只抓住所有能刺激她感官的东西。 她抚摸着连城腹肌的线条,配合着他的节奏扭动腰肢,呻吟哭喊。但她不敢直视他,不与他产生任何与性无关的交流。 两人纠缠了一会,连城意识阎一纯看似投入,实际上却关闭了自己一部分的感官。她永远回避自己的视线,在吻着他的时候,也并非完全投入。 连城当然不允许阎一纯这样将自己封闭在情欲的世界里,他要击溃她的保护层,他要直达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于是,连城将阎一纯从沙发上抱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下腹,和她面对面交流。他非要让她看见自己眼中的爱意。 他们的距离太近了,近得嘴唇随时都能相碰,连呼吸都纠缠在一起。 连城用手指轻轻抬起了阎一纯的下巴,逼迫阎一纯直视那双她再熟悉不过的眼睛。 在回忆里,她常常会想起这双漆黑的眼眸,这双眼睛常常一眨不眨地望着她,目光温柔而深邃。她能背诵他眼尾上扬的弧度,细数他长而密集的睫毛。她常以同样温柔的目光回望他,从这双黑而明亮的眼睛中寻找自己的身影。 时隔七年,她再一次凝视那双眼睛,然后再一次在他的目光中,看见了自己。 全身赤裸的,无处可躲的,小小的自己。 他的眼睛里仿佛只剩下了她,仿佛她就是他眼中的全部世界。 他太坏了,只用一个眼神就让她产生了一种两人之间从未分开过的错觉。他太坏了,他一定看穿了自己心中的不舍与依赖,所以故意要这样引诱她。他明明知道,自己无法拒绝他…… 连城松开了阎一纯的下巴,改为搂住她的腰,同时开始加快下身的动作。他紧紧搂着她,让她既无法逃避他的侵占,也无法逃离他的眼睛。 阎一纯即使闭上眼,也能用想象勾画出那一张英俊的面庞,和那对深情的眼睛。这个画面,让她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心动。 终于,阎一纯被击溃了,她投降了。 她放任回忆和不断上涌的爱意将自己淹没。她用再一次不小心流泪的眼睛回望他,向他坦诚自己的思念。 恍惚间,她想起了许许多多个燥热的下午,他们在同居的公寓里,无法停止做爱。 又或是那个冲动的中秋夜,醉酒的他们,急不可耐地在对方身体上寻找未知的快乐。 她也想起一些和性完全无关的事情。比如她想起自己在天微微亮的时候出发去看见他,然后在下车后,寻找到他身影的时刻。那一瞬间,哪怕天再灰暗,她依然会觉得世界突然明亮起来。 他们牵着手在林荫道上奔跑,在光秃秃的树枝下接吻,在球场的内外相视而笑。 而此时,明亮的阳光洒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他们在明亮的日光之下重新占有对方的身体。 他们不断需要清晰的画面和真实的触摸,来提醒自己这样的团聚并不是幻觉。 “抱着我,纯纯,抱抱我吧……”连城微微喘着气,在阎一纯耳边轻轻说。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祈求和期待。 阎一纯像收到蛊惑,伸出手揽住了他宽阔的肩膀。他们拥抱着交合。 刚才还强势无比的连城,在获得了阎一纯的回应后,突然变得脆弱起来。他紧紧拥抱着她,将头埋在阎一纯的肩膀上。这样的姿态,让她感到心酸和心疼,同时却也感到淡淡的欣喜。 因为,她依然被他所需要和依赖。 他们从沙发转战到床,又从床来到落地窗。 直到用完了酒店提供的一整盒安全套,才一起相拥着倒在床上。 在失去意识之前,阎一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她感谢连城又带自己重温了一次短暂的美好。但在欲望消退之后,她还是需要连城履行之前的承诺。 在他的耳边,她用疲惫而坚定的声音说:“连城,我们分手吧。” 连城沉默了一会,回答:“好。” 两人回到酒店大堂时,天已经黑透了。 那个之前出现在连城身边的女人,此时正恭敬地站在门边等待他们。她向两人点点头,没说什么客套话,直接就对连城开始了今日工作进度的汇报。 上一次见到这位看上去应该是连城秘书的女人,阎一纯就觉得很是面熟。这一次,她盯着眼前的女人看了许久,在她汇报完工作后,终于试探地问了一句:“你是李妍妍?” 李妍妍这时才终于转向阎一纯,有些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说了一句好久不见。 阎一纯理解她的尴尬,毕竟两人在学校时便不是很熟,在宿舍里几乎没说过话,直到搬出宿舍成为邻居,才多有了些来往。但两人都不是爱说话的人,她们之前聚会往往是靠贺郁夏来调剂氛围的。 这一次相见,李妍妍的五官发生了一些变化,但具体是哪些变化,她又有些说不上来。而且,她似乎对自己抱有一丝若有似无的敌意。 “你们之前是室友吧?”看着沉默的两人,连城突然问。 李妍妍马上回答:“对,不过我们很早就搬出宿舍了。” 在这一问一答后,三人再次陷入沉默。 还是连城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寂静,原来,是正在加班的下属打电话来询问一个只能由他拍板的决定。 放下工作一整天,已经是处于高位的他任性的极限。 于是,他将阎一纯送回家,再赶回办公室处理今天落下的公务。 在分别的时刻,他们只向对方挥了挥手,并没有说话。 阎一纯在心中很郑重地向连城道了别,她很感谢连城给了自己这样一个正式“分手”的机会。因为那一次她的离开确实过于匆忙,不只是连城,她自己也很难接受两人的感情就那样戛然而止。 所以她想:这一次,他们之间的关系便真的到此为止了。 连城向她点点头,松开刹车,往公司驶去。 他心里想的却是:说完再见,我们便重新开始。 ------------ 对不起大家,欠的一更会找机会补上。 前两天累到崩溃,今天起就要忙到头秃了,明天我又要出差不知道能不能在高铁上码出字来。 提醒一下微博抽奖5.20零点开,目前中奖率高达2/3哈哈哈,欢迎想拉低中奖率或是看看自己是不是究极匪酋的朋友加入。 41.迟到的暧昧期 自那天以后,连城时常会去艺术中心“拜访”阎一纯。 每周都会去上两次,时间一般选在看展人数不多的工作日上午。 连城自然不会说自己是冲着阎一纯来的,而是装模作样地办了一张艺术中心的VIP卡,号称自己最近想要提升一下艺术修养。 平时工作日来看展的人很少,早上9点场的导览常常会临时取消,阎一纯往往会趁这段时间处理她的副业工作。 但是,自连城开始“提升艺术修养”以来,早晨的导览不但不能取消,她还要被迫成为连城的私人向导,为他这个在艺术上完全不开窍的体育+理工型直男讲解展出的作品。 按照导览流程,阎一纯要和观展人有所互动,不时询问他们对于作品的看法。可是每一次,阎一纯都能被连城的理解吓到: 透纳的风景画是“眼镜起了水雾时看到的效果”,波洛克的抽象画则是“家里的墨不小心洒到了画布上”。大部分装置艺术是“把装修剩下的边角建材组合到了一起”,至于它们想表达的内容—— “环保节约和……废物利用?” 要不是身高差距过大,阎一纯恨不能敲开他的榆木脑袋瓜,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审美可言。 连城嘴上说着想来提升一下自己的艺术品位,但是实际上大概还是来看她的。阎一纯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总追着自己不放,在她说话的时候,会一眨不眨着盯着她,从头打量到尾。直到她开口询问感想,他才会匆匆扫几眼展品,然后随口编一点话来敷衍她。 每次来,他还会给自己带花,一般只有一两支,不是“路边捡的”、“天上掉的”,就是“邻居顺手给的”。反正,他打死也不承认,这是自己主动给她买的花。 这让阎一纯感到很头痛,甚至有些生气。连城的行为说明他根本把那次痛彻心扉的分手当成是一场儿戏。 她不是没有抗议过。趁没人注意的时候,阎一纯曾多次提醒连城他们已经分手的事实。 “连城……你不觉得这样来找我有些不合适吗……” “为什么?” “我们……我们已经分手了。” “是……分手了没错。但分手不影响我对艺术的追求吧。” 阎一纯点点头。 “分手了也可以做普通朋友吧?” 阎一纯思索了许久,还是回了一声“嗯”。 “那你说,我来找你有什么不合适的呢?” “……” 不愧是自己出来创业的人,比起7年前,连城的口才好了不少。一不小心,阎一纯又被他给绕了进去。 她知道,如果两人之间再这样发展下去,迟早还是会回到过去的亲密关系,可理智告诉她,她不能再这样放纵下去。 她想立刻开始疏远连城,然而她为了获得落户指标和单位签了3年的合约,实在无法像曾经那样一走了之。 连城大概也是吃准了这一点,每次来脸上都带着一种有恃无恐的轻松,盯着她的眼神,就像捕食者看向势在必得的猎物。 因为连城出现得太过频繁,很快,阎一纯的同事们和艺术中心的常客们便都知道了他的存在。 久而久之,陈劲也丢了他的副业,因为难缠的追求者都直接被连城给吓跑了。 “你和一纯是什么关系啊?”有八卦的同事曾这么问过连城。 每到这个时候,连城就会回答:“哦,我们是普、通、朋、友。”咬字的时候故意放慢语速,还配以一个暧昧的微笑。 然后同事便会恍然大悟般点点头,回复连城一个“懂了”的眼神。 他的话明明是在澄清两人的关系,却反而起到了越描越黑的作用。听完他的解释,所有人都默认,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不一般。 阎一纯对此也曾表示过抗议,但连城理直气壮:“我说错什么了?我不是承认和你是普通朋友关系了吗?” 阎一纯气结,但是也无法反驳。只能暗自提醒自己:要小心,不要一步一步迈进了他的圈套。 只是,虽然她控制住了自己,但是她的同事们却早于她交出了自己的心。 她本以为,在大家察觉到自己对连城的抗拒后,她们会和自己一起同仇敌忾。没想到这群没有出息的女人,不是为连城的追求拍手叫好,就是恨不能自己以身事敌。 一方面,连城这幅被阎一纯一眼看中的皮相在打通人际关系上,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另一方面,成为社会人士多年的连城如今也学会了一些社交手段。他每次来看阎一纯时,都会打着“平日帮我多照顾纯纯”的旗号,给同事们送些免费私教课、护肤品、健身产品免单券之类接地气又不过分张扬的小礼物,很快就和她们打成一片,俨然成为了一个“勇敢追爱”联盟。 连城记不太住女孩子的名字,就按照他见到的顺序,给和阎一纯关系最好的三位女同事分别编号成了纯纯的同事A、同事B和同事C。 A平时负责提供阎一纯的排班表,B随时更新阎一纯的下班时间,C则帮忙观察有没有别的追求者出现。 无人不为连城的努力和执着动容,ABC都说“给连大哥一个机会吧”,好像只有阎一纯是那个铁石心肠、不通人性的高岭之花。 连城来的时候,她总会生气,质问他“当老板怎么这么闲?” 他其实不是闲,只是身居高位,上班时间灵活,而他愿意为了见阎一纯牺牲晚上休息的时间罢了。 但如果连城真的不来,阎一纯心中又不免会有些失落。 是不是他这次就真的放弃了呢?也好,正如我所愿。 但等到他再次露面,她还是会感到一丝丝甜蜜的。只是,甜蜜之后,又是新一轮的生气,如此反复。 会让她生气的,除了他的出现,还有他对待其他女人的态度。 阎一纯很不习惯,过去那个在女生面前不善言辞的高冷学长,突然变成了被女人簇拥着还泰然自若的成功人士。每次看到他和追爱联盟聚在一起说悄悄话,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但是一想到他是为了自己,才摆出这样一副死死皮赖脸的样子,刻意讨好自己身边的同事,心底又会升起淡淡的欣喜。 两人在最开始认识的时候,爱情来得过于迅猛快速,别说没经历过你猜我猜的暧昧期,简直是打完招呼就进入了热恋。 反而是此时,阎一纯才第一次感受到了爱情甜蜜的折磨,每天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想起他的言行,有时气得把头埋进枕头里,有时又捂住被子偷笑。 由于她没有加连城任何的联系方式,所有的小情绪,她都只能自己一个人消化。 消化完还要提醒自己:一定要守住自己的承诺。 ---------------- 本来后面还有一段,但是想了想比较适合放到下一章,所以抱歉这章有点短。 明晚还有一更,算补之前欠的一章! 然后23号我又要前往另一个城市了,希望8小时的高铁上不会再有人全程手机公放打扰我写文了…… 42.调查:“相爱的人都是脑袋坏掉的傻瓜,乐 除了重新展开对阎一纯的追求,连城同时还在调查7年前的事。 连城7年前就曾打听过阎一纯休学的理由,当时负责登记的老师只是含糊其辞地说是“家庭原因”,但是无论连城怎么恳求都不愿详细解释这个家庭原因到底是什么。 学校老师因规定不能公开阎一纯的住址,连城父母也认为应该尊重她个人的决定,不愿意为连城提供更多的帮助。 他并没有小说里男主角那样滔天的权力,动动手指就能将一个女孩从茫茫人海中捞出来。 更何况他那时还有球队的合约在身,只能利用零散的休假时间进行调查。 他重回了多次阎一纯的家乡,在老马家吃了几十碗牛肉面,依然没有等到再一次的邂逅。 他陆续拜访了多名和阎一纯有交集的同学和朋友,试图打探更多关于她的消息,却发现所有人都和他一样,对于她的突然离开表示错愕。 在他好不容易辗转问到了阎一纯的住处和她母亲的工作单位时,却发现她们一家人似乎早已经离开了这个城市。而线索到此为止,便彻底中断了。 事实证明,当一个人不想要被别人发现的时候,她确实是可以凭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 原来,一个人想要彻底抹去自己存在过的痕迹,竟然是如此简单的一件事情。 这几年来,连城和阎一纯唯一的交集,应该就是阎一纯的前室友李妍妍了。 李妍妍自他创业初期就一直追随着他,从前台一直做到总裁助理。 连城对于李妍妍来应聘公司前台感到很奇怪,毕竟,他很难想象一家小创业公司对一位A大管理系毕业生来说能有什么吸引力。但李妍妍却很坚定地表示,她看好这家公司的前景,愿意和连城一起打拼。 最终,连城还是让她入了职,不仅是因为,她的简历优秀得一骑绝尘,更是因为,她会让自己想起阎一纯。 自毕业以后,除了家人外,再也没有人知道他和阎一纯的那段情史。作为为数不多的知情者,李艳艳的存在能帮助他提醒自己:那一场短暂的爱恋是真实的,不是幻觉,也不是一场少年时的春梦。 只可惜,很快,他便失望地发现她和阎一纯之间并不如自己想象中熟络,他根本无法从她身上获取任何和阎一纯相关的有效信息。 不过,李妍妍本身也和阎一纯有些相似:身高相仿,五官清秀,肤色白皙,气质也都冷冷清清的。有时眯起眼睛打量她,连城甚至会产生错觉:站在他眼前的,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那个人。 只是,他对她,并没有心动的感觉。一旦李妍妍靠近,他不但不想亲近,反而觉得乏味。这种情感上的差异能瞬间让他从错觉中清醒过来。 他隐约能感觉到,或许李妍妍对于自己抱有某些工作之外的情感。比如说,她对于自己的喜好和动向了如指掌。再比如说,她自愿停留在他身边加班的时间比其他任何员工都长。只是,作为他的助理,这些事情也算是她的分内之事,除工作之外,他其实也找不出任何证据来证明他的猜测。 只是,他不敢冒这个险,因为他实在无力再回应任何一段感情了。 所以,工作上,他们依然是彼此需要的关系。但生活上,他尽可能的和她保持距离,不给她任何挑明的机会,绝不让两人之间的关系有进一步发展的可能。 为了不惊动更多的人,这一次的调查依然是由连城独自进行。 7年前便找不到线索的事情,如今调查起来只会更加困难,尤其是在要瞒着当事人进行的情况下。 某天,根本不知道从何开始下手的连城,在A大校园里漫无目的地逛了一圈,鬼使神差地回到了那间他和阎一纯同居过的公寓。 这间公寓是父母在他考上A大后专门为他购置的房产,在他读书期间,这里一直有保洁阿姨定期过来打扫,但在他毕业后,这里就再也没有住过人了。 再打开门的瞬间,连城就被灰尘给呛住了,他边咳嗽边去开窗通风,过了好久才缓过神来。 公寓的采光和通风都很好,在窗户打开后,和煦的阳光瞬间洒满了整个房间,风将淡蓝色的窗帘吹得高高扬起,几乎要拂过连城的脸庞。他静立在房间中央,凝视着这个曾经被他视为“家”的存在。 那一块淡蓝色的窗帘,还是他和阎一纯一起选购的。阎一纯本来相中的,是一块风格清新淡雅的碎花布,但是连城嫌碎花过于女孩子气,他理解的窗帘,只要颜色耐脏即可。 所以,他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要不别换了吧,家里那块灰色的不就挺好的吗?” “就是因为那块灰色的窗帘,家里总是看起来死气沉沉的……”阎一纯不满地嘟囔道。 最后,两人各退一步,选了一块颜色清新但不至于太所谓“女孩子气”的淡蓝色窗帘。 在此之前,作为单身汉的连城一向不是很讲究家中的布置。除了基础的家具,公寓里几乎没有任何装饰品,而家具也都是连城在入学时随意买的,款式简单耐用,没有什么审美可言。 最开始,这间公寓里连茶几和床头柜都没有,因为连城认为这是使用率最低的家具,很多家具都是阎一纯搬进来后两人一起添置的。 自从两人在一起后,阎一纯的东西就开始逐渐侵占这个本来独属于连城的空间。先是他们一起购买的家具,然后是她洗漱用品和衣服鞋子,最后,就是她喜欢的但连城却认为中看不中用的小装饰了。 阎一纯对于打扮自己的兴趣不大,但是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爱美之人。她对于美的向往在幼年时遭到母亲的打压,直到自己生活才有了重新生长的机会。 由于生活拮据,她并没有真正在装点屋子上投入什么钱。她只是跟着网上的教程学习押花,将脱水的花草树叶装裱起来,挂在房间里。或是留下两人喝剩的玻璃酒瓶,在里面装些漂亮的小石子。 是阎一纯看中的那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让这个空间逐渐鲜活了起来。连城只把这里当成暂住地,是阎一纯的坚持,让这里逐渐成为了有温度的家。 而此时,这个空间早已重新回到了多年前那种空荡荡的状态。因为在阎一纯离开后,连城很粗暴地将和她有关的物件一起塞进了那间被用作储藏室的次卧,只留下了他单身时购入的那些单调的家具。 除了这块被他不小心遗忘的蓝色窗帘。 在打开储藏室的瞬间,连城的心脏竟出现了短暂的抽痛。 他突然想:或许自己当初没有选择直接丢弃那些与阎一纯有关的家饰,就是预料到了自己注定会有重拾它们的一天? 连城凭着记忆将储藏室里的家具和装饰重新摆回了它们之前所在的位置,然后开始打扫起房间来。 他也不知道这么做到底能为自己的调查起到什么帮助,他只是突然想要将这个冰冷的地方还原成他曾经短暂拥有过的家的样子。 在打扫主卧的时候,连城突然听到床头柜附近有“啪”的一声传来。 他围着床头柜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异状,于是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却发现,本该空无一物的抽屉里,竟躺着一沓贴着胶带的照片,像是从抽屉的内壁上掉下来的。 照片上并没有人脸,只有一个个裸露的人体部位。 但连城在瞬间就判断出了照片的主角,是阎一纯。 他怎么可能认不出她来呢,他记得关于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节。 因为相爱的人都是脑袋坏掉的傻瓜,乐于在毫无意义的事情上浪费时间。比如说两人一起依偎在沙发上,玩弄对方的手指。又或是在起床的时候亲吻对方,在路上走着走着突然拥抱,一起吃饭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碰触到对方,然后从碰触发展成更为深入的肢体交流。 是这些无关紧要的事,让他将关于她身体的细节刻印在心。 所以他认得她,哪怕只有几张特写照片他也能准确地认出那是她。因为他记得她蓄满水光的眼睛,他吻过的嘴唇,他进入她身体与内心的秘密通道…… 想到这里,打开储藏室门那一瞬间就出现的疼痛,开始从连城的心口蔓延至他的四肢百骸。 作为前职业运动员,他其实十分习惯与伤痛共处,但这一刻,他竟然觉得身体的疼痛强烈到了让他无法承受的地步。 连城将照片放回抽屉,脱力地坐在床沿,许久都不能回过神来。 ------------- 我曾经收集过一段时间的贴纸,我把贴纸收到抽屉里,然后有张贴纸不小心被粘到了抽屉的上壁,之后就一直找不到它,直到多年后搬家我把抽屉给卸了……然后我就发现了这么个藏东西的方法。 43.调查2(500珠加更):这样的认知让他意识 阎一纯当时之所以会把照片贴在床头柜的内壁,一是因为害怕被人找到,二是因为她不能直接销毁这些照片——她既需要靠这些照片寻找线索,也需要保留证据。 因此,她选择了这样一个让照片随时能被找到但又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如果不是床头柜被反复移动,加上7年后胶带失去了部分粘性,这一组被她小心藏好的照片也不会这么轻易地被连城发现。 连城在床沿消化了一会情绪,很快又重新投入到了调查之中。 他反复研究了许久这几张照片,当然也就看到了照片背后的休学威胁。于是,他想,这组照片或许就是他渴望已久的线索。 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直接询问阎一纯当然是行不通的,毕竟,他的调查是瞒着她进行的。 报警更加不行。他不希望任何外人再看到这些照片,更何况,一旦立案,阎一纯势必要投入许多时间配合调查,而这可能会对她造成二次伤害。 因为这组照片的主角是阎一纯,他也不能直接拿着这组照片向其他人寻求帮助,他必须寻找到一种更迂回隐晦的调查方法。 这样的认知让他感到焦灼,也让他意识到,一个女孩生存在这个世界上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一旦遭遇和性相关的威胁,女人似乎只有挨打的份,连为自己伸张正义,都要付出暴露自己隐私、被他人指指点点的代价。 她们要付出的代价,甚至可能比违法偷拍和传播的人更多。就如很多时候,被强暴者,可能会面对比强暴者更多的指责一样。 所以,他实在无法想象,阎一纯在收到这些照片时的心情是怎样的。 她是什么时候收到照片的呢?为什么那时候的自己,竟然没有从她的脸上察觉出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异状?为什么她宁愿自己处理这些事,也不愿向自己求助? 他恨自己无能,竟不能察觉她的异样,也自责自己在她面临危机的时候没有陪伴在她的身边。 但他心中最多的,还是对阎一纯的心疼——心疼她在那样的年纪独自面对这一切。 在反复观看这组照片很久后,连城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多年以前,体育馆似乎发生过一起偷拍事件。 那时候连城已经开始在俱乐部接受训练了,平日里很忙碌,和校园生活逐渐脱节,只是每天扫一眼学校新闻的公众号推送。 他印象中,学校似乎曾经发布过和偷拍相关的文章,只是并没有直接提到“偷拍”二字,而是隐晦地表示体育馆等公共设施的洗手间需要停用一段时间,学校会排查非法设备的使用,同时提醒学生过注意自身隐私。 连城当时不怎么在A大停留,并没有深入关注过这件事,看到新闻推送的时候脑中也没把洗手间停用、非法设备和注意隐私这几件事组合到一起。如今,在他发现阎一纯曾经被偷拍后,他绞尽脑汁地回忆7年前的事情,才终于从记忆的角落里搜刮出了这么一条或许和偷拍有关的信息。 顺着这一思路,连城重新在校园论坛里搜索,但无论如何都找不到相关的信息。他猜想,或许因为这件事情的社会影响不好,学校在处理完毕后就偷偷将新闻压下去了。 虽然连城目前无法判定,阎一纯的照片是否和之前的偷拍事件有关,但如果学校曾经出现过偷拍事件,那么受害人一定不止一个。 学校官方或许可以装作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但他们没有办法完全抹去这件事情存在过的痕迹。尤其是对于受害人来说,被偷拍绝对不是一件可以轻易被遗忘的小事。 在没有其他线索的情况下,连城觉得,他可以先将偷拍事件作为一个切入点来进行调查。如果不能直接通过阎一纯调查,或许,他可以尝试向其他受这件事情影响的人寻求帮助。 那么,哪里可以获得这些人的信息呢? 思索了很久,连城才想起自己入学时,微博曾流行以“树洞”的方式匿名发帖(文末有解释)。他找出已多年没人打理的A大树洞账号,果然在里面找到了和偷拍相关的内容。 其中,最受争议的,是一条对学校的投诉。 [好可怕,我们学校竟然有在厕所偷拍的变态?我在学生会的朋友说查出了好多针眼摄像头,但是完全没有看到相关新闻!学校排查完偷拍设备就完了,也不给学生一个调查结果吗?有没有人要为学生的隐私负责啊?@A大学生处,出来解释一下啊!] 这条微博收到了大量的转发,学生们一派激昂愤慨,讨伐A大没有相关措施,纵容偷拍事件的发生,甚至最后还为了学校声誉,强行压下了关于这件事的报道。 与此同时,也有许多人在评论区求“种子”,甚至还有人嘲笑被偷拍的女生是自己不检点。当然,这些评论之后都受到了网友的猛烈抨击。 除了这条微博,树洞里还有其他和偷拍相关的内容。 [我经常去体育馆的洗手间的,我会不会也被拍到了?] [我收到裸照威胁,我完蛋了。] [被拍下裸照,我的人生是不是就毁了。] 这些内容再一次证实了连城心中的猜测:A大曾发生过针对在校女性的大规模裸照威胁事件。 由于树洞相当于匿名论坛,连城没有办法直接联系发帖人。但是A大树洞的账号有上万个粉丝,连城猜测这些人应该大多是和他届数相近的校友,那么在这里留言,或许能收到回应。 于是,他用公共密码登陆了树洞微博,思索了一阵,打下了[我是7年前偷拍事件的受害者家属,我想联系别的受害者一起发声],然后在末尾留下了自己的私人邮箱。 在按下发送键的瞬间,连城稍稍感到放松,又好似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 微博的后续,来得比连城想象中要快。 没过几天,他的邮箱里便收到了一封来自自称是受害者的邮件。对方并没有公开自己的身份,也没有描述自己的经历,只是简单地说她曾经被7年前的事件波及,想要邀请他面谈详情。 两人约定的地点,是A大附近一家不太好找的清吧。老板是A大校友,平时经常赞助A大的一些活动,其中就包括校篮球赛,所以这家清吧在A大颇有些名气,但由于位置偏僻,不太为外人所知。 连城一看对方选在了这里见面,就能大概判断,对方应该确实是一位A大毕业生。 他们约在一个工作日的下午,清吧生意冷清,只有寥寥数人在里面喝酒聊天。 连城并没有直接走到两人预定的靠窗的座位,而是找了一个附近的位置坐下。谁知对方也很谨慎,迟迟不肯现身。 超过约定时间半小时后,连城突然感觉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回头,看见了一个身材高挑,妆容夸张的女人在冷冷看着他。她的样子让他感到熟悉,他眯着眼回忆了一会,才开口问:“你是……你是贺……?” 女人打断他,很干脆地回答:“贺郁夏。好久不见啊,连城。” --------- 年轻的朋友可能不知道微博树洞是啥了吧,很多年前,有段时间微博还挺流行这种叫做树洞的公共账号,很多学校都有,名字就叫“X大树洞”这样,密码是公开的,谁都可以上登陆发言,有寻人的有告白的有投诉的有找学生证的。 因为故事设定在当下,所以7年前就是2013左右,树洞应该是在11、12开始流行的,时间差不多能对上,现在去微博搜应该还能搜出不少学校的树洞。那时候智能手机普及不久,微信也才刚出现,后来才发展出表白墙、XXbot什么的。本文按照时间设定,就写成树洞啦。 (注:我其实年纪也没有很大,是早熟的错) 44.调查3:“裸露是不知廉耻的代名词,但多 两人回到预定好的位置,才开始了正式的聊天。 为了腾出见面的时间,连城今晚不得不加班,所以不能点带酒精的饮料,只要了一杯冰美式。贺郁夏则直接来了杯长岛冰茶,摆出了一幅准备灌醉自己的架势。 他们所在的位置是吸烟区,贺郁夏呷了一口酒,为自己点了一只烟,然后用烟指了指连城的西装:“混得不错啊,人模狗样的。” 连城看着她一身的logo,笑着回了句“彼此彼此吧。” 这其实并不是两人毕业之后的第一次见面,自连城的公司开始做运动软件后,他们曾在互联网大会上见过一面,连城甚至一度想和贺郁夏的MCN旗下的艺人展开合作,但后来项目没能及时推进,最终也就不了了之了。 两人都没想到,时隔许久,他们竟然会因为这种理由重逢。 经过几年的打拼,贺郁夏早已从古早网红变身成了网红经纪公司的老板娘,虽然还在持续产出短视频,但事业的重心已经逐渐从幕前转移到了幕后,她也因此终于可以彻底任性起来,不再往大众欣赏的方向拾掇自己,只凭自己喜好把皮肤晒成小麦色,穿最前卫的时装,画最浮夸的妆。 此时,她便用自己画着粗眼线的上挑丹凤眼打量连城,不等他开口询问那段往事,就直接开口自曝:“说到威胁……其实网上流传的我的裸照是真的。” “咳咳咳……”这一句信息量过大,导致连城直接被口中的咖啡呛到。 从8年前到现在,他都一直很困惑,为什么如此胆大强势的贺郁夏可以和阎一纯这样的温柔女孩发展成闺蜜关系? 等连城咳嗽完,贺郁夏才又慢悠悠地补充道:“因为我没答应他们的条件,所以他们就给公开啦。”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不紧不慢,仿佛只是在讨论手中的鸡尾酒好不好喝一般平静。 原来,7年前,贺郁夏也同样收到了一组裸照威胁,对方开出的条件是一笔巨款。以贺郁夏的家境,付出这一笔钱其实不是太大的问题,但是自她专心开展短视频事业以来,她就和坚决反对她荒废学业的家人断绝了关系,而她不愿意向家人开口求助,更不愿意受人威胁,任人宰割。 “所以……所以你就任他们公开了?”连城没有从之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一脸惊讶地问。 “老娘不穿衣服合法,他们偷拍和传播淫秽色情可是违法的。谁怕谁啊?”贺郁夏满不在乎地答道,“他们发一次我举报一次,他们发的内容根本没在网上存活多久,毕竟我占理,国家管控那么严,他们当网警吃素的吗?” 连城瞠目结舌。她说的,他竟完全无法反驳。 “再说,现在AI换脸什么的这么厉害,哪个女明星没被p到爱情动作片上过呢。我咬死不承认是我,或者一口咬定是别人恶意中伤,他们又能怎么办?自曝拍摄过程然后被网警抓起来吗?” 听到这里,连城简直忍不住要为贺郁夏鼓掌了。在网上搜集信息的过程中,他阅读了大量和裸贷、裸照威胁相关的例子,而这是他第一次听到一个被威胁人完全不受威胁人摆布的正面例子。 在被贺郁夏明确拒绝和举报多次后,偷拍人发现内心强大如她真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最后只好放弃,寻找下一个目标。 和绝大多数受到裸照威胁的女孩不一样的是,由始至终,贺郁夏都很明确自己的受害者身份,所以,她并不为他人的违法行为而感到焦虑和惶恐。 因此,虽然相关照片被一些有心人士保存了下来,至今网络上都能寻找到那次事件中残存的裸照,但总体上,这次事件并没有掀起太大的风浪。 思考了很久,连城才又问:“你不担心这件事情影响到你的私人生活吗?” “会因为几张偷拍图对我指指点点的人,根本不值得我的喜欢。”贺郁夏毫不犹豫地回答到。 贺郁夏的坦荡,让他们之间的对话并不如他想象的那般尴尬。在这个性观念相对保守的国家里,对连城来说,听一个女孩谈论自己被偷拍裸照的感想,简直是一次震撼教育。 在这里,人们迫切地需要性,却同时耻于坦荡地谈论和普及性。所以,新闻里出现的大卫像会被打上马赛克,现实生活中,偷拍产业却蓬勃发展,网络上的来源不明的色情广告弹窗多得恨不能贴满整个屏幕。 在许多人的观念里,裸露是不知廉耻的代名词,但多子多孙却是一种福气。从裸露到多子多孙之间的过程,则被他们刻意避而不谈。 这让连城回想起,阎一纯和他确认关系的那一晚,她曾在他的身下尽情绽放,却在第二天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然后怯生生地问:“连城,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恶心?” 一个女孩,到底经历过什么样的教育,才会觉得享受性是一件恶心的事情?而被这种观念束缚的她们,又如何能在受到和性相关的威胁时,坚定地谴责偷拍者,而非任他们摆布。 然而,即使勇敢如贺郁夏,依然没有勇气报警或求助。她不受裸照威胁,不在乎别人因为几张偷拍的照片而看低她,但依然介意自己的裸照被人反复观看研究,也害怕自己被偷拍一事被真的公开立案,在世上留下痕迹。 她以为不受威胁已经是她所能做的最好的选择。只是,几年过去后,她开始逐渐对当初保持沉默的选择感到悔恨。 因为,自威胁事件以后,她对于网络上的偷拍新闻变得尤其敏感。她发现,这样的事件年复一年地发生,受害者不断增加,却极少有施害者受到惩罚。 有时,她会从半夜惊醒,然后问自己:如果那时候我报警了,警察根据我提供的线索找到了偷拍者,将他们绳之以法,是不是这世上被威胁毁掉人生的女孩就能减少几个? 大部分的女孩,并没有像她这样硬派的性格。她明明有能力保护其他女孩,却因为自己的怯懦而放弃了这个机会。这样的认知让她感到痛苦、焦躁又自责。 所以,当她看到A大树洞上连城发布的那条微博时,她毫不犹豫地回复了连城。她想,这或许就是上天给她的弥补失误的契机。 为了保护对方的隐私,贺郁夏和连城并没有交换照片,只是就自己知道的情况展开讨论。在讨论过程中,贺郁夏为连城提供了几条很有价值的线索: 第一点,裸照并不全是在公共场合拍摄的,有两张的背景很像私人住所,但是因为图片都是特写,她没有办法判断被偷拍的地点具体在哪里。 第二点,照片最初是通过邮件发送的,在她把裸照当作色情垃圾信息无视后,她才又收到了实体照片的威胁。她没能通过实体照片找到什么线索,但是她有为所有邮件存档的习惯,所以还一直保存着那封邮件。她猜想,或许可以通过邮件追踪,寻找到发帖人的ip地址,从而确认偷拍者的身份。 这两条线索的前者说明,作案者可能是贺郁夏的熟人,或至少是和她在生活上有交集的人;而后者则为连城的追踪提供了一个很可能有效的突破口。 “我公司的程序开发负责人,也是我的发小,以前有做过一段时间的黑客,我们说不定可以请他来帮忙追踪。”在听完贺郁夏的分析后,连城如此提议。 贺郁夏点点头,“好,但是你一定要保证我个人信息的安全。” “这一点请你放心,因为这件事也会影响到……”连城话说到一半,却突然刹住了车,两人之间立时陷入了沉默。 过了许久,贺郁夏才终于问出了心中埋藏已久的疑问:“你……是为纯纯来的吗?” 连城没有回答。 贺郁夏用那对丹凤眼打量了许久连城的神色,然后肯定地说:“你是为纯纯而来的。” 顿了顿,她继续提出了一连串的疑问:“你们……你们还在一起吗?她那时候去哪里了?她还好吗?她休学和这见事有关吗?她为什么突然就消失了?她现在怎么样……”说到最后,这个极少落泪的强势女人,竟然隐隐带了哭腔。 看到贺郁夏突然的失态,连城突然就理解了她和阎一纯之间的友谊。这两个看似非常不同的人,其实在感情上,有着同样的纯粹。 然而,她的这些问题,他一个都不能回答,因为贺郁夏缺少的那7年,同时也是阎一纯从他的生命中消失的7年。 连城只好回复:“关于7年前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也是我迫切想要获得答案的原因。纯纯她……并不知道我在调查这件事。”说完,他苦笑了一下。 “那我可以去见见她吗?”贺郁夏追问,“又或者,请你代我告诉她,我很想她。” 连城思索了一会,回道:“好,我一定代你转告,只是要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 -------- 突然觉得贺姐其实很有np文女主像,独立洒脱不差钱,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和欲望,或许可以以她为主角写个np番外呢哈哈哈。 下章纯崽终于要出镜了!应该会炖点肉~ 45.肉体记忆(h):“不要有心理负担,一切 连城和贺郁夏约定好下一次见面的时间后,便分道扬镳了。 这几天为了调查,连城没有抽出时间去美术中心“陶冶情操”,但他还是通过下属促成了一件和美术中心的合作。就如他多年前和阎一纯约好的那样,健身房和艺术馆为对方的会员提供折扣。只可惜,合作效果并不好,毕竟这世界上文体两开花的人实在太少了。 连城其实也没期待达成多好的效果,他只是想要趁机收买阎一纯的领导,进一步打通她身边的人际网罢了。 目前连城的追求策略,就是把阎一纯当成一个容易受到惊吓的小动物来对待,缓缓靠近,徐徐图之:先入侵她的生活领地,买通她的伙伴,让她慢慢接受自己的存在,然后再逐步向她靠近,让她习惯自己的味道和陪伴,直到让她彻底离不开自己为止。 在直线条思维的连城来看,两个人分开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不再相爱。相爱的人就应该克服距离、家境和性格上的差异,如果因上述原因而分手,那只能是因为爱得不够。 而他和阎一纯之间的问题,从来就不出在感情上。 所以,对于阎一纯,连城势在必得。 A城美术中心近期在举办一个以“无眠”为主题的电影及装置艺术展,为了契合展览主题,美术中心将闭馆时间从晚上9点调至午夜2点,阎一纯也因此不得不多工作5个小时,不过加班后第二天可以少上半天班。因为这样设置是为了让展览更好地进行,所以作为艺术狂热爱好者的阎一纯不但没有怨言,甚至还非常支持。 支持调整闭馆时间的,除阎一纯外,还有常年失眠的文青们和连城。前者对半夜逛美术馆感到新奇,很珍视这别开生面的体验;而让后者开心的点在于,他终于有了名正言顺送阎一纯回家的机会。 阎一纯一开始自然是不想坐连城的车回家的,但是A城的地铁末班车每晚十点发出,而叁更半夜又打不到愿意载她回城郊的出租车。她在路边踌躇了近半个小时,才最终走向了连城的越野车。 这一天,连城开车去了位于郊区的室外攀岩场调研,他计划在两年内将他的体育事业版图从室内健身扩展至室外极限运动。 因为不用去办公室,他没有再西装革履,而是选择了一件休闲夹克搭配牛仔裤和军靴,站在越野车前显得挺拔而野性。 他的头发也没有特别处理过,发梢不听话地翘起,加上刚从攀岩场赶来,全身上下带着点风尘仆仆的味道。 阎一纯看着穿着休闲的他,竟产生了一种重回大学时期的错觉。 而她心中的小鹿,也依然如大学时期那样为他跳跃不已。 连城很绅士地为阎一纯打开了副驾的门,在自己坐上驾驶座后,又俯下身想为她扣上安全带。 阎一纯一看他向自己靠近,紧张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我我我我自己来……” 连城笑了,俯身向她靠得更近,呼吸几乎要洒到她的脸上,手却安安分分地伸向安全带,将安全带扣好后便离开。什么实质性的举动都没有做,却让阎一纯的脸一路红到了脖子。 她知道,自己的腿心一定又不争气地湿了。 等连城发动了车子,阎一纯才小小声说:“连城,你不要这样……” 连城反问:“怎样?”阎一纯却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短暂的暧昧后,阎一纯重新陷入了低落的情绪之中。在她的想象中,自7前年的那次分别后,两人就不应该再见面了。 为了避免和连城相见,她在决定搬家前,曾经在网上搜索过连城的动向,得知他在家乡创业,才安心带着母亲来到了A城。却没想到,因为一次偶遇,两人竟然又牵扯在了一起。而脆弱如她,甚至无法再次下定决心彻底地远离他。 连城看出阎一纯心情不好,一路上都没有再故意都弄她,只是默默开始播放舒缓音乐。 近40分钟后,车子终于来到了阎一纯租住的房子所在的小区。 “谢谢你,就在小区门口把我放下吧。”阎一纯指着小区外的停车位,对连城说道。 连城却摇摇头:“都到这了,还是看着你上去比较安心。”然后径直往小区内开去。 然而,车停到了阎一纯家楼下,他依然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是下了车陪她一起上楼。 “不请我上去坐坐吗?” “今天不太方便吧,我、我还有室友在呢……” “你有自己的卧室吗?” “啊?有的……” “那就行了。” “可是……” 不等阎一纯反驳,连城就兀自从身后保住了她,将头埋在她的肩膀上,用沮丧而疲惫的声音哀求道:“纯纯,我最近太忙了都没怎么来看你,我好想你,别这么快赶我走好吗?” 他这样卑微的语气,实在是让阎一纯心疼不已,以至于她根本忘了几分钟前,这男人还精神奕奕地开着车来着。 看出了阎一纯的动摇,连城继续追击:“我待一会就走,好不好?” 阎一纯无奈,只好将他领回了家。好在室友都已经睡了,对于连城的到来并没有觉察。 连城心满意足地坐在这间廉租房客厅的沙发上,捧着阎一纯递给她的茶杯,看着一屋子杂物傻笑。 他和阎一纯在一起的时候,阎一纯就总爱用可怜兮兮的眼神望着他问“好吗”、“好不好”,逼得他总是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好几次差点把命交代在床上。 时隔多年,他终于学会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并发现,这一招可真是太好用了。 阎一纯发现,有了第一次妥协,就会有第二次、第叁次。 不知怎么的,连城就从送她回家,发展成了来她家坐坐,最后变成了来她家过夜。 所以,当连城一脸无辜地敲开她的房门,问她自己能不能不睡沙发而是和她一起睡床时,她也就不感到奇怪了。 “连城,我们真的不能这样下去了……”阎一纯无奈,并试图将门关上。 连城抢先一步挡住了门,一只脚迈进阎一纯的房间,反问:“哦,那你说说我想怎样?” 阎一纯还来不及回答,就被他吻住了唇。蜻蜓点水的一吻后,他就松开了她,继续问:“是这样吗?” 他再次含住她的嘴唇,将她一步步推至床沿,然后俯身将她压倒在床上,又问:“还是这样?” 阎一纯被吻得迷迷糊糊的,直到此时才终于又恢复了一点理智。她试图伸手推开他,却被他一把握住手腕,动弹不得。连城的另一只手沿着她的腰线往下,缓缓探入了她早已湿透的腿心。 “你明明早就想要了……”连城一眼就看穿了她,让她羞愧不已。可是理智却提醒着她,他们确实不能再沉沦下去了。 “连城,你不要……我不想……” 连城用手轻轻抚慰她,突如其来的快感让她全身震颤。她一面享受,一面却还要摇着头,说着口是心非的话:“停下来,我不想要,不要……” 她看起来痛苦极了,精神和肉体之间的冲突让她煎熬不已。 连城的身体对她来说,实在太具有诱惑力了。两人的身体,如天造地设般契合。她的肉体对他仿佛是有记忆的,只要距离他足够近,她就会情不自禁地情动,根本无法自制。 然而,一次沦陷,还可以被解释成是鬼迷心窍。但第二次,就一定是故意为之了。 如果就这样放任自己沉沦,那7年前的离开,岂不是便毫无疑义了?她真的不想和他继续下去,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叫停。 连城不知道阎一纯在想些什么,只知道她脸上出现了极其痛苦的表情。他知道,因为一件他还不能确认的事情,她暂时还不能坦然地回到他的身边。 于是,他放缓手上的动作,轻轻在她耳边道:“不要有心理负担……” 他又多插入了一根手指,同时还用拇指反复抚摸她凸起的小肉粒:“因为是我强迫你的……” 不知是他的话还是动作起了作用,阎一纯明显放松了下来,逐渐适应了他的侵入。 连城见状,开始轻吮她的唇,加快了抽插的节奏,同时找准了她最敏感的点攻击。 阎一纯忍不住哭喊起来,却被他堵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直到她抽搐着高潮,连城才松开了她的唇,继续刚才的话: “你明确拒绝了我,一切都是我的错……” ------------- 这个半夜逛美术馆的策划,参考的是蔡明亮导演的“无无眠”。 7小时候我又要去机场,发愁…… 46.强暴扮演(H) 连城似乎下定了决心,要继续这场他所谓的“强迫”。 然而,阎一纯很清楚地知道,这并不是一场强迫。 她的意志早已臣服于对连城的渴望。对于这一点,连城同样心知肚明。 她的身体用不断涌出的液体宣告她对于被入侵的期待,她不断攀升的体温是她已然情动的证明。 若不是阎一纯感受到了他下身的坚挺,她甚至会以为,此时即将沉沦的人,只有她一人而已。 连城之所以宁愿她将这一切当成一次强暴,不过是为了能让她在心理上好过一些。 可这不是一场强暴——因为没有任何一场强暴能如此温柔。 连城将阎一纯压在身下,用一只手牢牢握住了她双手的手腕。他的动作看似强势,实际上却并不粗鲁,因为他始终用手肘支撑着身体,不让自己的重量完全压在她的身上。 他的体温虚虚地笼罩住她的身体,在他身体投射出的阴影中,他与她唇舌相接。 阎一纯不作回应,可连城依然吻得投入,因为他想要用舌间诱哄她彻底落入情欲的陷阱之中。 两人因克制而颤抖的身体紧紧相贴,暧昧的气息在两人的身畔流转,但他们始终一言不发,只沉默地接吻,让粘腻的声音充斥整个房间,直到连城进入了阎一纯的身体,才同时发出痛苦又满足的喟叹。 为了做实这场“强暴”,阎一纯也没有回抱连城,更没有像过去一样揽着他的脖颈或是抚摸他的面颊。 只是,在来自两人交合处那颇有韵律感的水声面前,她的不配合,只显得欲盖弥彰。 两人的身体明明默契极了,她却还要装模作样地推拒。两人都能感受到这场“强暴”中的矛盾,却又不能独自叫停这场不知怎么开始的表演。 听着两人交接处那“噗呲噗呲”的声音,阎一纯的脸涨得通红,全身白皙皮肤都透露出淡淡的粉色。可她又不能像过去一样,一害羞就将头埋进连城的肩窝。她甚至不能呻吟出声,因为那样的举动实在太像是在助兴。 阎一纯和连城之间,只能在下半身进行着最亲密的交流时,十分勉强地保持着上半身的距离。 这一是一场别扭极了的性爱,可这样的别扭,却又给两人带来了别样的刺激感。 慢慢的,两人似乎逐渐接受了强暴的设定。 连城抽插的动作越来越快,手施加在阎一纯身上的力道也增加了不少。 阎一纯的身体不自觉地想要抵御他的进犯,可因此获得的快感却越积越多。她的身体在欲拒还迎的矛盾中逐渐迷失,连城的每一次深入都能让她兴奋得抽搐。 连这场别扭无比的表演,最终都成为了两人肉体契合的证据。 只是,直到高潮来临的时刻,阎一纯都不曾和连城对视。因为她知道,在望着他的时候,她的眼神一定会泄露自己心中所有的爱意。 她和连城之间的性,从来都只是他们向对方表达爱的方式。 在连城之外的世界,性是复杂而危险的事情。有人将性明码标价,有人以此作为威胁,更有人视它为洪水猛兽。 受母亲的影响,在成年以前,她一直生活在性压抑之中,无时无刻不因为天然的欲望而憎恨自己。 若17岁那年,她遇到的那个人不是连城,而是某一个将裸照作为生意、在网络上对性侵受害者指指点点的男人,她的人生也许会走向截然不同的方向。 是连城解救了她,将她从长久的困惑和愤怒中释放,也是他构筑了她最为纯粹的情感世界。 所以,她当然爱他,她必须爱他,自他打开自己身体的瞬间起。 在日光之下,她或许还能勉强做到口是心非。 一旦全身赤裸,她便无法再轻易隐藏自己从未动摇过的爱。她的每一个细胞都在为他颤栗,每一次呼吸都是对他沉默的表白。 灵魂是她不可视的肉体,而肉体是她能被看见的灵魂。 事毕,刚结束了激烈运动的两人身体筋疲力尽,精神却因为极致的满足而陷入了亢奋之中。 “施暴者”和“被强暴者”似乎不应该像他们过去习惯的那样交颈而卧,于是他们躺成了两条平行的竖线,避免与对方有任何肢体接触。 连城又有些不甘心和阎一纯保持这么远的距离,于是头总是刻意向阎一纯所在的方向偏。阎一纯为了躲避他,也只好把头往远离他的方向移动。 然后他们就发展成了两条平行的斜线。 可是这故意的疏离终究抵不过两人之间默契的亲密。很快,两人又不自觉地开始向中间靠近。直到阎一纯的头不小心撞上了连城的肩膀,她才突然回过神来:他们最终还是靠在了一起。 只是,此时再将头移开,就有些太过装模作样了。阎一纯只好保持现有的姿势不动,暗自懊恼。 连城趁此机会轻轻将阎一纯紧紧拥住,紧得几乎让她透不过气来。 无法反抗的阎一纯在连城的怀中沉默了许久,才终于下定决心将一个模糊的问句说出了口。 她问:“……为什么?” 阎一纯想问的问题太多了,又或者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想问些什么,所以只能吐出一个可以包含任何疑问的句子。这简单的叁个字,既是在问为什么7年前相中了她,也是在困惑:为什么7年后,他依然要选择向她靠近。 连城并没有问她,她到底想问什么。他似乎明白了她无法说出口的千言万语,轻轻回答了一句“因为喜欢吧。” 这句话的涵义同样模糊,喜欢本就是一件难以定义的事情,更何况句子里连主语和宾语都没有。 可是阎一纯却明白,这是他简洁而坚定的告白。 就像很多年以前,她问他为什么想要打篮球,而他同样简单地回答“因为喜欢”那样。 ---------------------- 没有坑!不会坑!只是写得慢! 这几天空闲下来了,我尽量多写点快快把尾收了,其实剩下的字数不是很多了,只是吸取过去教训我不敢再立任何fla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