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徒(百合abo)》 1(微H) 女人双臂环抱站得笔直,冷色的月光打在她侧脸上,让人看清了那与平时无二的神情。 比月光更冷。 是她熟悉的,习惯的,爱慕的。 少女头脑有些昏沉,神思却清醒,她昂首望着那张面容,毫不畏惧地与那双眼睛对视。 深沉的,幽静的,不起波澜的。 她多想看这明眸中再升起光,飘起雾,泛起水。 她看见过的。 那个夜晚在她身下哭泣的女人神情脆弱得要命,语气也是她从没听过的哀求,她求她不要,她说不可以,但少女恍若未闻,她按住她,一寸一寸舔咬着她的身体,然后……不行,不能再想了。 女人始终一言不发,端着的姿态依旧高高在上。好像在等什么,好像什么都知道。 少女双眼眨也不眨,她知道此时的她是什么模样,必定脸颊泛红,眉眼含春。少女比女人更知道,她在等的是什么。 或者说,应该等的是什么。 少女笑了,她眯起眼睛,朝女人伸出一只手,果然换来了不同于以往的回应。 女人身影依旧未动,少女却清晰地看到她的眉头动了一下,她知道这就是信号了。 “姐姐。” 少女比平时更娇软的嗓音响在此刻静谧的房间中,仿若一把会钩人心的弯刀。 会刺伤皮肤,戳烂血肉的。 这个姿势说实话不太舒服,尽管只有几秒,少女还是觉得自己向她伸去的那只手都要断了,脑袋更是如有千斤,被地心引力拖着要往下坠。 她委屈地撇了撇嘴,再度开口。 “难受……姐姐。” 闻言女人依旧不语,姿势未变,只垂眸看着她,好似在分别这难受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 又或者全都是假的。 又或者全都是真的。 嘴上说着难受,少女还是没有躺回去,甚至那只手也未收回。等待……反正是她最常做的事情。 等到女人放下双手,很轻地,自鼻中叹了口气。 女人朝她走来,那几步距离很快就拉近,直到女人微凉的指尖触及她火热的掌心,少女终于又笑了,下意识似的握紧那只手,同时身子一下力竭般朝身后的床倒去。 不过瞬息间,女人已经一只手掌撑在她身侧,一只手被她牢牢抓着。 女人的眼镜还架在鼻梁上,几乎纹丝未动,镜片后的眼皮微垂,浓密的睫毛遮掩住了所有的情绪。 少女突然翻身,两人的位置一下掉了个,紧握的手未曾分开,她却已经将那个由始至终未曾变过脸色的女人压在了身下,甚至得寸进尺地跨坐在女人腰腹间。 少女稍微直起身子,舔了一下嘴角,皓齿随即轻轻咬住下唇,用那只空着的手撩了一下散落的鬓发,目光始终锁定在女人身上。 她的衣衫有一点乱了,但没有此刻的女人那么乱。 剪裁精致的白衬衫领口大开,原本若隐若现的锁骨大咧咧地袒露出来,几乎可以看见一点白色的蕾丝花边。 她知道,不只外面的衣服,里面的衣服,女人也喜欢白色。配上那张神情算得上冷漠的脸,结合现下这般姿势,让人感觉……太刺激了。 少女用单手解开了那件白衬衫上一颗颗纽扣,但并未将它一并褪去,而是任其散落在这张两人身下的大床上。 为着解开下面几颗纽扣而抬起的臀,在最后一颗纽扣也投降之后缓缓坐回原位。 女人的脸色几乎是一下子就变了,惊讶,疑惑,还有一抹不知是出于怒气还是其他原因的绯色,显得那张脸生动得不像话。 温暖的,有一点湿意的。 明明被裙摆尽数挡住,看不见一星半点,女人却知道腰腹上的少女裙下未着片缕。 少女慢慢俯下身,两人的脸便停留在一个极近的距离,那股温暖始终徘徊在她的肌肤上,不肯离去,甚至接触面积更大了。 女人早就收敛了情绪,只那抹绯色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扩散了。少女看得几乎要笑出声来,却忍住了,她粉嫩的舌尖探出,自唇瓣间从左到右滑过去,于是那张唇也染上了湿意。 女人当然看见了,不明显的喉头滚动了一下。 被始终注视她的少女尽收眼底。 “姐姐……是渴了?” 少女神色关切地问,乖巧的语气一如既往,仿若正襟危坐在茶盘前。 女人看着身上的少女,沉默。 少女笑出声:“姐姐,我喂你好不好?” 还是沉默。少女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最后那点距离也没有了,少女吻上抿起的薄唇,微微张开嘴,那抹粉色不紧不慢地描画起那道线条。 火热的,潮湿的。 少女松开了她们紧握在一起的手,小心地理走女人耳边散落的发丝,方才撑住大床。另一只手攀上女人的脸庞,停留在下颚处,微微用力,那道线条被分开了。顺着缝隙,少女毫不犹豫地进攻,丁香小舌抓住了对手,迫不及待地开始纠缠。 柔软的,缠绵的。 女人并未如之前一样投降,而是选择了迎难而上,但并不是少女的对手。少女钳住她下颚的手更加用力,迫使城门开得更大,好迎接对手的袭击。 含吮着,轻咬着,挑弄着。 一时间,房内充斥着微弱的水声,还有两人交缠在一起的喘息声。 女人嘴角有津液流下,被少女注意到了,她眸光闪动,往后退了一点。 因为少女接吻的时候刻意避开了,女人的眼镜还好好地待在原处,只是有一点雾气,就如女人此时的眼眸。她竭力控制着喘息的频率,表情也努力维持一成不变,望着身上的少女。 少女从反光的镜片中看到了自己,长发凌乱,俏脸通红,媚眼如丝,衣衫完好,双腿分开跨坐着身下的人。 她想到这也是女人眼中的画面,更觉愉悦非常。 除了画面,女人还感觉到肌肤上那股潮意更甚,有种要流下来的错觉。这让她有一点失神。 少女注意到了,伸出小舌,舔走女人嘴角的液体,才道:“姐姐……怎么一点都不专心?” 女人拉回注意力,沉默地看着身上的人。 “姐姐,看着我。” 少女轻笑,声音媚意入骨。 她双手往下滑,抓住了对方的手,扣紧,挺身坐起。 少女最后看了女人一眼,仰头甩走额前掉落的发,闭起眼睛,翘臀轻微地摆动起来。 湿漉漉的……火热的…… 女人有健身的习惯,腰腹处马甲线分明,看得见腹肌。 “姐姐……这里好硬。” 女人蹙起眉,不置一词。 “姐姐……姐姐……” 少女动作的频率加快了,范围也扩大,女人明显感觉到由腹部至耻骨处都是一片潮湿。她的手十分配合地半举起,撑住了少女的身体。 那股温暖的感觉太贴近,无论是相贴的掌心,还是…… 少女突然松开她的手,转而撑在她胸口下方。 女人的手垂落身旁,指尖触到一点熟悉又陌生的凉意。 她始终摆着一副旁观者的姿态,注视着少女称得上放荡的举动。 紧闭的双眼里会有什么?还是什么都没有? 长发随着愈加激烈的动作在空中飞舞,让她想到她的名字。 染上绯色的眼角和脖颈,也许那双撑着她的手也变成了这样的颜色。 她的耳边不断传来少女的声音。 “好滑……姐姐怎么这么滑?” “硬硬的……” “好累……姐姐也动一下好不好?” “嗯啊……姐姐……” 她面上不为所动,直到少女的动作慢了下来,她以为这就是结束,眉头刚松开,就听见少女略带哭腔的语调响起:“明之……明之……” 少女已停住动作,睁开双眼,那里俨然也是一片湿漉。 她歪着脑袋看她,这样天真可爱的动作此时做来,有一点让人说不明白的意动。她带着不明显的哭腔轻轻地,柔柔地,不容拒绝地说:“明之……操我。” 2(微h) 空气中的味道有些奇异,除了她闻惯的少女体香,还夹杂了一股茉莉花味。 任明之很难忘记第一次闻见这股味道时发生了什么。 浓烈到像是风暴的茉莉花味将她整个人席卷其中,她还保留着最后一点神智时,任清舞像匹小狼一样扑上来,狠狠一口咬住了她脖子上的腺体。 她突然有些喘不上气。 “……你的发情期还没到。”任明之用听起来十分平静的语调说。 任清舞怔了一下,睁眼笑了起来:“姐姐记得我的发情期吗?” 不等任明之回答,她又低下身伸手摸向任明之的脖颈,用指腹轻轻摩挲着那处腺体——她感到任明之颤了一下——嘴唇凑近了任明之的耳朵,极轻地道:“还没到的意思是……到了就可以操我吗?” 任明之避而不答,她只说了句:“明天还要回家。”就推开任清舞坐了起来,旁若无人地开始系被解掉的扣子,指尖划过湿润的腹部时短暂地停留了半秒钟,才继续动作。 任清舞翻了个身侧卧在床榻上,看着任明之,也没追问答案。 “我去洗澡,你先睡觉……嗯,还有些工作没做完。”任明之徒劳地理了理皱巴巴的衣服,头也不回地下床离开。 任清舞嗅着周围极淡的绿茶味,尽管知道她看不到,也还是笑着说:“好。” 她也知道任明之洗完澡后大概整夜都只会待在书房,不会再回房间。 要不要闯进去呢? 任清舞食指轻点着自己的下巴想了一小会儿,最终还是决定不要。毕竟姐姐刚才都说“明天要回家”,她们不能在彼此身上留下那样的气息。 但不妨碍她继续刚才未完成的事情。 任清舞又翻了个身,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看也没看就熟练地取出了一根什么东西,抓着伸到了裙底下。 熟悉的尺寸和形状握在手里,即便没有真人般的温度……凑合用吧。 她咬着唇将那器物靠近下身,拿顶部轻轻蹭着阴蒂。 任清舞闭上眼,想象任明之趴在自己身上的模样。 赤裸的女alpha表情与其说是冷淡不如说是茫然,胯下的腺体高高翘起,她看起来几乎已经失去了理智,却还小心翼翼地撑着自己的身体,不压到身下娇小的少女。 “姐姐……” 女人皱了一下眉头,失去焦点的眼睛在月光之下深邃又美丽,她徒然地转动了一下脑袋,却根本找不到声音的来源。 我明明就在这里啊。 女人动作缓慢又小心地凑近,肿胀到不行的腺体兴奋地跳动着,直到抵住她的花径,才稍稍安分了些。 “姐姐……” 一点点被含进少女体内的腺体烫而硬,温柔地抚慰着每一寸蹭过的肉壁。 “姐姐……姐姐……” 大半都没入之后,任清舞忍不住轻喘了一声。 “姐姐……动……” 熟悉的节奏和熟悉的触感,越来越快。 “嗯……明之……明之……” 顶到某处,任轻舞差点儿尖叫出声,嘴唇咬得愈发紧。 “明之……呜……” 她呜咽着抵达高潮,喘息了好一阵才恢复过来。 “还有好多天呢……”她喃喃自语着,丢开手里的棍状物,眷恋地用脸颊蹭了蹭枕头,那上面残留着它另一个主人的味道。 真令人安心。 任清舞闭上眼,让自己坠入梦乡。不知怎么的,她又梦见了那天晚上在她身下颤抖着、流着泪的任明之。 害她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居然还有一点点愧疚。 任清舞吃着任明之留在厨房里的粥,面无表情地想:开什么玩笑,我才不会因为那种事情愧疚。 她明明非常庆幸自己分化成了omega,尽管有时会觉得这样不太方便——不能不做安全措施——但如果不是omega,她怎么有办法勾着她的alpha姐姐发情? 是omega真的太好了。 舔掉勺子里最后一点粥,任清舞眯着眼睛笑起来。 啊,我这么荡漾是不是不太好? 任清舞指尖点了点屏幕上合照里的任明之,有点孩子气地想:没关系,反正姐姐不会不喜欢我。 反正姐姐现在是我的。 3回家 任明之今天依旧穿着整套的职业装,大概是觉得有点热,西装外套被她脱下来随手放在副驾驶上。任清舞拉开车门时她正在闭目养神,任清舞的目光扫过她脸庞,在眼下发现了一圈几乎看不出的青黑色。 她应该没有休息好……唔,整夜都没睡也说不定。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任清舞皱了皱眉,刻意忽略掉心里冒出来的一点难受。 “下课了?”任明之略微懒散地睁开眼,看过来。 “嗯,今天满课。”任清舞被她眼里尤带的水光激得心中一动,嘴上乖巧地应她。 “哦……直接回家吧?母亲们在等了。”任明之发动车子,打方向盘前侧头问了一句。 却没料到任清舞的上身直接从副驾驶座凑了过来,一只手顺势摸过去按上她的后脑,唇瓣也贴了上来。 任明之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她的嘴因惊讶而微微张开,舌尖被妹妹捉住,舔舐着。 “唔……” 少女的口腔带着点莫名的甜,又带着冷意——估计刚刚喝过了什么冷饮——任明之轻轻抖了一下,想要后撤的脑袋却被阻碍住,退无可退,只得被迫承受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吻。 少女轻笑一声,像是在说:看吧,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极低的吮吸声与口中津液被搅动的声音混在一起,车内的空气似乎也因此而升高到难以忍受,任明之喘息着说话,发出近似呜咽的声音。 “清……清舞……停下来……” 任清舞对姐姐的请求视若无睹,她另一只手捧着任明之的脸,安抚似地用指尖摩挲了两下。 “姐姐要专心啊。” 直到两人都快呼吸不过来,车内开始飘散起浓重的茉莉花味,任明之才找到时机一把推开她,那力度却是极轻的。 “……别闹了。” “好。”任清舞低眉敛眼坐回副驾,把姐姐的外套拢起抱在怀里,看起来乖巧极了。 任明之唇色仍带着水光,脸颊泛着层肉眼可见的粉,她嗫嚅了一下,但终究还是一言不发地发动了车子。任清舞没看见这幕,她正把脸埋在任明之的外套里,平静又贪婪地嗅着上面的味道。 任明之是不喜欢用香水的,她有着家传的鼻敏感,受不了任何人工合成或者浓烈的味道,而任清舞虽然没有遗传到这个小毛病,但为了不让姐姐难受,她也不用香水。 但也没有信息素的味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任明之开始习惯在人前贴上抑制贴,把那股好闻的茶香封锁在体内,吝啬地不肯泄露出一星半点。 因此这件外套几乎是没什么特别的味道的,但任清舞总感觉,抱着它就像把姐姐也拥在了怀里。 就像曾经姐姐不在家的每一个夜晚,她紧紧拥抱过的那些被角。 任家老宅建在接近郊外的地方,这个点过去,估计天黑前勉强能到。车里放着舒缓的轻音乐,临近黄昏的阳光变得十分温柔,任清舞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任明之在等红灯时扫了旁边一眼,见妹妹已经熟睡,眼中便流露出了无奈的笑意。她下意识地伸手想把遮住任清舞口鼻的衣领往下拉一点,却在指尖即将触碰到时停住。 她静静地看着少女露出来的那小半张与自己有五分相似的脸,久久没有动作。 还是被后面不耐烦催促的喇叭声惊醒,任明之才收回眼神。 到家时已经不早了,刚走进院子就听见一阵说笑声——不像是两个人能发出来的。 任明之假装没听见也没看见任清舞疑惑的眼神,落后妹妹一步进了家门。 “妈妈!妈咪!我们回……这是……?” 看清沙发上陌生女人的那刻,任清舞脸色急转直下,她勉强挂起笑容。“家里有客人呀?” 母亲李晓点点头,“嗯,算是你们……哦,沁沁今年26吧?” 另一位母亲任月在旁附和:“对,清舞该叫表姐,明之叫表妹的。记得叁大爷吗?沁沁是他的外孙女。” 那陌生女人也看过来,笑容温婉:“明之表姐,清舞表妹,你们好,我是周沁。” 任清舞表情仍不算太好看,她从母亲们互相交换的暧昧眼神中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 她强忍住回头看向任明之的冲动,扯开一个弧度更大的笑容:“你好啊,周沁表姐。” 4(一般般h) 任明之洗完澡出来正在喝牛奶时,听见身后的妹妹这么问道: “你早就知道了吧?” 任明之悬了大半天的心放下,她无声地叹了口气,回答她:“嗯,前几天母亲们就和我说过了。” “所以——所以昨天不和我做,是因为你要和别人交往了?” “不是什么见鬼的‘发情期还没到’!不是什么‘要回家’!而是因为——” “因为你要和别人交往了——” “……” “说话。是吗?”任清舞的语气突然低下去。 任明之又叹了口气——这次出了声——然后放下手里被喝光的杯子,转身看着她。 灯光下的少女看起来气狠了,发梢还隐隐往下滴着水,在她脚边的地毯上洇出一小摊痕迹。 少女上前一步,仰脸望着高自己一大截的女人,漂亮的桃花眼周围泛起一圈红,她蹙着眉,委屈地又轻声问了一遍: “姐姐,是这样吗?你要和别人交往?” 这么霸道的妹妹,偏偏用这样惹人怜爱的语气在质问着自己。 任明之垂首注视着妹妹的脸庞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我没打算跟她交往。” “那为什么——” “清舞,我已经二十七岁了。我不能每一次都拒绝。” “为什么不能?” “清舞——我们不该——” “什么?上床?可是已经上过了。” “……把头发擦干,小心感冒。” “不。” “我去给你拿毛巾。” “我说!不!” 任明之没理会她,自顾自从她身边走过迈向浴室,但下一刻,她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掼倒在地。地毯并没有起到多少缓冲的作用,她疼得呲牙咧嘴,想推开身上的人爬起来,却没成功。 “啊,姐姐没发现今天的牛奶味道有点奇怪吗?我在里面加了一点东西呢。” 少女的样子看起来十分耀武扬威,她弯下腰,舔掉女人唇边的奶渍。 “哪里也不许去。” 任明之动了动手脚,发现活动不难,但怎么也使不上太大的力,现在换她仰望身上的人,小声哀求: “清舞……” “姐姐,我们今天在这里做好不好?” 少女面带笑容地偏了下头,露出被头发挡住的脖颈,那里有一小块地方正散发出浓郁的香气。 任明之的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被对方标记过的alpha很难拒绝这样的诱惑。 “姐姐……你硬了哦,顶到我了呢。” 任明之抿着唇,不肯说话。 “姐姐很想操我吧?” 任明之还是不说话,抓住对方手臂的手却更紧了些。 “姐姐为什么总这么不诚实呢……”少女口中抱怨着,手却伸进女人的裙摆之下,掌心按住了微微跳动着的腺体。 果然真的和假的就是不一样。 她隔着层衣料感受着姐姐的轮廓,觉得自己好像也有点湿了。她的手继续往里伸,握住了那根东西。 “唔……”女人发出难耐的呻吟,像是被自己吓了一跳,又把声音咽了回去。 “姐姐在变大耶……” 少女故作惊奇,凑近身下的女人,用唇来回缓蹭着女人的下巴,手上也保持着一致的节奏。 欲望会传染。 任明之的表情开始变得僵硬,眼里渐渐泛起水雾。被人拿捏的感觉其实不太好受,她的下身朝上抬了抬,像是把自己往少女手中送。 “嗯?” 少女很快接收到了这个信号,她调皮地松开了手,静谧得只剩下喘息声的空间中响起很小的、“啪”的一声。 “呜……”任明之被反弹回下腹的松紧带弄得叫了一声。 任清舞没给她反应的时间,推高了那层碍事的裙摆,在除去阻碍前又摸了一把姐姐绷得很紧的小腹。 她伸出小拇指勾住任明之内裤的边缘往下拉,跳出来的腺体已经涨到发红。 少女调整坐姿前先给了女人一个安抚似的吻,才抬起臀部,对准那根家伙缓缓坐下去。早就湿透的花径无需更多润滑,顺利地一点一点将任明之吞吃进去。 “套……” 任明之发出第一个清晰的音节。 “嗯……不要套……” “不行……” “没关系……嗯……姐姐要忍住,不要射在里面哦……” 好涨,好想一口吃掉。 任清舞急促地喘息着,臀部轻摇,尽量找着合适的角度。 任明之突然主动捧住她的脸深吻,下身配合地动作起来,进去的更深了。 “嗯……姐、姐姐……” “乖……我会慢慢的……”任明之说。 “好……” 说是慢慢的果然很慢,任清舞感觉下体内升起细细麻麻的痒意,她忍了忍,没忍住,撑着女人双肩的手抓紧了,施力往下一坐。 于是整根几乎都进了她的体内。 俩人几乎是同时呻吟出声,任明之看见妹妹的眼睛满足地眯起来,脸颊红晕也一点点漾开。少女的臀部在空中轻划着不存在的圆,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引出她的喘息。 “姐姐……不要和别人在一起……” “嗯……” “我好喜欢姐姐……” “嗯……” “姐姐喜欢我吗?” “……” “不喜欢也、也没关系……嗯……你只能是我的……” 任清舞突然拜下身,张口咬住了任明之脖颈上的腺体,以称得上凶狠的姿态注入了自己的信息素。 任明之毫无防备地被标记,还没来得及退出来,就在少女体内,成结了…… 于是这一次的发情期也来得格外汹涌。 5(微h) 充斥着情欲气息的房间内一片黑暗,任明之恍惚间甚至分辨不出这是白天还是黑夜。她低下头,少女娇小赤裸的身躯蜷缩着躺在她怀中,似乎还在沉睡。 任明之轻轻地抬起手臂,抱了一下身上这个人。 她几乎已经快不记得上次主动拥抱妹妹是怎样一种感觉,自从她们有了这样的关系之后。 事情怎么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的? 啊,是因为那天,她回家后撞见了偷偷来找她,但彼时体内激素还很不稳定,突然进入发情期的妹妹。 平时活泼可爱、娇俏可人的少女此刻正半伏在地上,衣衫要褪不褪,她看起来充满渴望,她泪眼朦胧地看过来,她用楚楚可怜的姿态朝自己张开手。 她说,“姐姐……帮帮我好不好?” 任明之从来没遇上过这种事情,她自身的情况一直很好,分化后也不曾有过任何意外,发情期更是规律到可以用小时来推算。 她慌乱极了,鞋都来不及脱,就四下翻找起抑制剂。 可是一个单身alpha的公寓里面怎么会有omega的抑制剂? 不算密闭的空间中仍布满了浓郁的信息素,任明之打开换气后,边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找还在营业的药店下单,边徒劳地用言语安抚已经有些神智不清的妹妹。 “清舞,清舞,你再忍忍……我现在就买抑制剂……再忍忍……” 少女带着泣音说:“呜……姐姐……我好难受……”她像是再也忍不住,慌不择路地扑了上来,身高差使她的嘴唇正好凑在任明之的肩窝上,再往上一点就是…… 少女抬起下巴,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敏感的地方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对待,任明之由头到尾升起难以形容的酥麻感,她手脚忽的一软,没抓稳手机,它掉到了地上。 “清舞……清舞乖……忍一忍……先放开姐姐好不好?”任明之努力平稳着气息,哄孩子般说道。 “不要……好舒服……” 少女大概是完全失去了神智,她抬起手环住女人的脖颈,腿也抬起来勾住了女人的腰,好方便自己舔咬那处散发着香气的部位。 任明之让这突如其来的重量带得趔趄一步,脚边的手机被踢出好远。 “清舞!” 在任明之看不见的地方,少女神情冷静地瞥了一眼墙角的手机,庆幸自己无需再做多余的干扰。 为了今天她已经做了太多的准备。 没有任何东西、任何事情、任何人再可以阻扰她。 任明之的脑袋已经有些昏沉。 原本她的发情期该在下周二,本来就有些外溢的信息素同样不受控制地发散出来,和妹妹的混在一起。 妹妹…… 任明之伸手护住挂在自己身上的少女,另一只手托住她的臀,脚下跌跌撞撞地走向卧室。 虽然她家没有omega的抑制剂,但是有alpha的。 奇怪……明明应该在这里啊? 任明之迷迷糊糊地想,体内的情潮开始隐隐涌动。 为什么卧室里面的茉莉花味反而更浓? 不行…… “难受……” 少女宽松的吊带裙因为扭动而散落开来,她整个上身几乎都是光裸着的,露出了纯白色的内衣。 女人只低头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她闭上眼睛,脸颊烧红一片。女人扯开少女的手臂,俯下身想将她丢在床上,好让自己逃离出去。 少女不知哪来的气力,勾住她腰身的腿却是紧紧一收,带着她也倒在了床上。 两个人称得上是亲密无间地贴合在一起。 夏天的套裙布料并不厚,她直到此刻才发现,自己好像…… 蹭到了奇怪的东西,任清舞有点害羞,但她顾不上这些了——或者说,这正是她想要的。 “姐、姐姐……不要走……清舞好难受……” “姐姐……帮我……” “姐姐闻起来好舒服……” 更多的气味在周围飘散着,任明之后知后觉地抬手想要捂住脖子,却已经来不及了。 糟、糟糕…… 少女不知什么时候又扬起了脑袋,她拍开女人的手,不容拒绝地咬了上去,然后开始尽情释放自己。 任明之震惊又慌乱地睁大了眼睛。 她在被标记。 她被小她九岁的亲妹妹标记了。 理论上发情的omega是可以通过标记alpha减缓一点情欲的,这样浅的标记会随着时间很快淡去,不过被标记的alpha也会短暂地失去行动力。 应该能撑上一会儿。 等下把妹妹一个人锁在房间里,她再去下单买抑制剂就好了。 任明之这么想着,放弃了抵抗,任由手脚开始发软。 但她没想到,得到一点满足的少女并没有停下来。 “清、清舞?” 少女抬起脑袋,布满红晕的俏脸朝她露出一个笑。然后施力一推,让两人的上下位置颠倒。 趴在身上的少女伸出手解开了她的衣扣,然后低下头,亲吻起她的锁骨。 任明之升起一阵不安。 “清舞,你要做什么……?” “嘘,嘘,姐姐,不要说话。” 终于收起肉垫伸出利爪的少女笑得像只偷到腥的小猫,她的舌尖轻柔地在女人光裸的锁骨下转起圈,流下一小片晶亮的液体。 任明之无力地开口想要阻止,却在张口的瞬间拐了个调,发出一声呻吟。 “清……嗯……” 少女的脑袋继续往下,除去碍事的东西后,她的唇舌攀过那座山峦,又回到了顶峰。柔软的舌头眷恋地舔舐了好一会儿殷红的蓓蕾,直到那一小点已经硬到像颗巧克力豆。 她侧了下脑袋换了个目标,指尖抚摸上失去宠幸的那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 少女的口腔温热而潮湿,她含住女人的乳尖,极缓慢地吮吸起来。 “清、清舞……快停下……” 少女只是摇了摇头,这动作为女人带来了一点疼痛感,她的语气带上一丝乞求:“停……停下……” 少女按住了女人企图推开她的手掌——这没什么难度,刚被标记过的alpha比初生婴儿还要柔软无力——她的舌头重重舔过挺立的乳尖,惹得女人一阵颤栗。 接着向下游走。 胸口、腰腹、耻骨…… 像第一次吃到糖果的小孩,任清舞不舍得草草放过眼前可口的食物,她尽情地流连过每一处,用唇舌和手指描绘着身下人每一寸线条。 “不要……” 直到这时,她终于肯再抬头看她一眼。 月光穿过窗,毫不知情地勾勒出女人此刻无助的模样。 任明之的脸色苍白极了,偏生还带着泪水,她紧闭着眼,眉毛蹙起,眼眶周围却明显地红着,看起来楚楚动人又惹人怜爱。 少女眼也不眨地望住她。 啊,看太久了。 少女脱掉了女人最后一层衣物,生疏又轻柔地套弄着姐姐早就硬起来的腺体,另一只手拨开了自己的内裤,凑上前。 “不……不可以……” 女人哭泣着,徒劳地挣扎着,她看起来恐慌极了。 “求你……求你……不可以……清舞……” 任清舞最后看了她一眼,轻轻巧巧地笑起来。 “姐姐,我要让你进来了。” 理智的弦在那刻彻底崩断,她被卷入难以逃脱的浪潮,一波又一波,澎湃到让人无法承受,却又想要更多。 从那以后,从那以后…… 事情的走向,再也不是她可以控制的了。 她不能再骗自己,她们不能这样下去。 6她没跟我说 任明之坐在商务车的后排,又翻过一页手中的文件,无意间瞥到腕表上显示的时间,她心中一动,朝一旁看去。 身边那女人正在手机上跟什么人聊天,唇边噙笑。 任明之语气没什么起伏地说了句:“快到了,注意点。” 女人闻言头也没抬,回道:“我有分寸,放心~” 任明之皱了皱眉,其实还是有点担心,但她所担忧的事情并不适合讲出来,于是她点了点头,像是真的就这么放心了一般。 周沁仿若随口一说那般提了句:“不过明之表姐,你今天没去接表妹,她不会生气吧?” 任明之神色毫无异常:“不会,我跟她说过今天公司有事,让她自己先回家。” “哦~”周沁收起手机,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但她如果知道你所谓的‘有事’,是去接我……也不会生气么?” 任明之眼神徒然凌厉了一分,只她惯来喜怒不形于色,这分凌厉便格外明显。她眼睫低垂,借由镜框遮掩住眉间不悦,淡淡道:“清舞不是小孩子了,不会因为这种事生气的。” 周沁见好就收,她倒也没那么八卦,只是看这表姐总一副冷脸,想逗弄逗弄她。当下便语调正常地“哦”了声,不再言语。 任家很快就到了。 任清舞在院子里陪着任月浇花,边听母亲讲些植物习性,边时不时地看一眼大门外。任月哪能注意不到?但女儿们感情向来十分要好,因此她也不觉有异,还打趣道:“清舞,看什么呢?告诉妈妈,让妈妈也看看是什么这么好看。” 任清舞很是习得了姐姐两分精髓,她眼也不眨,毫不心虚:“看姐姐啊,她说晚点到,我都等得好饿了。” 任月宠爱地看着小女儿,“那先吃些糕点吧,该是一会儿就到了……欸,这不来了吗。” 任清舞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最近两周因为期末了,她一直都在学校准备考试,细细算来,竟也是大半个月不曾见到姐姐一面。 熟悉的商务车停在了门口,母女俩在院中看着任明之下了车,却又绕到了另一边,打开了车门。 任清舞心一沉,那边周沁已经以优雅端庄的姿态走下车,并对为她开门的任明之笑了笑。 任明之回了她一个笑容。 在母女俩的角度上看,两人就是含笑对视了短暂的两叁秒。 然而只有离任明之最近的周沁才注意到表姐身侧的手动了动,仿佛是想做一个什么动作。周沁很想挑眉调侃她一句,不过那边那俩人都眼巴巴地看着——也不算,只有那位姑母是眼巴巴地看着,小表妹的眼睛看起来都要喷火了。 她忍住了没让表情露出一丝端倪,用手肘轻轻捅了下任明之。 “明之表姐,走了。” 任明之这才解放似地轻吐出口气,转身推开了院子的门。她叫了声母亲,目光滑过妹妹貌似不动声色的脸庞,又叫了声“清舞”,说道:“你们都等饿了吧?路上有点堵车。” 任月早就放下了手里的水壶,乐滋滋地迎了上去。 “沁沁来了呀——快进来快进来。” 任清舞笑得甜美,她也迎上前,亲昵地勾住了周沁一边手臂。 “周沁表姐怎么来了呀?还跟我姐姐一起,好巧哦。” 落在有心人耳里夹枪带棍的话,任月听来也觉出了一丝阴阳怪气,她拍了下小女儿的手,“怎么说话呢,你沁沁表姐还不能来吃饭了?” 任清舞心想重点是吃饭就好了。她觑了眼前方一声不吭的任明之,那股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不会是我想的那样。 姐姐不会这样对我。 她答应我的。 “沁沁呀,你妈是下周来么?我也好久没见她了,这回要不是你们订婚——” “订婚?谁要订婚?”任清舞茫然地看向一脸喜气洋洋的母亲。 “还能有谁?明之跟沁沁呀。你姐姐没跟你说么?”任月奇怪地看了眼小女儿。 “没有,她没跟我说…” 任清舞一颗心已然坠到谷底。 “她没跟我说。” 7只是情人 吃过饭,两位母亲拉着任明之跟周沁坐在客厅聊天。 由订婚宴的规格聊到宾客名单,全程沉默的任清舞再也坐不住,她脸色仍旧带着些苍白,正好借着刚刚身体不适的借口离开。 反正这是一场与她无关的谈话。 任清舞上楼时因为没注意脚下而打了个趔趄,发出声不小的动静,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任月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她皱起眉时的模样与大女儿有六成相似,担忧道:“清舞!真的不要妈妈带你去医院看看吗?” 任清舞背对着客厅,摇了摇头,像是知道这样不太合适,她回过头,露出个因为无力而显得虚弱的笑:“不用了,妈妈,我睡一会儿就好。” “如果真的很不舒服就叫妈妈啊。” “好。” 周沁瞥了眼端起茶杯的任明之,那茶汤有些满,荡得快洒出来了。她趁那两位家长注意力还在小女儿身上,用脚尖踢了踢任明之。 任明之丝毫没察觉到,她低头喝光茶,又给自己续了一盏,这次手稳了许多。 周沁见她如此自制,心放了放,继续端着那温婉的笑容与任家两位家长商议订婚事宜。 任清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 这间屋子近几年很少被使用,尽管一直都有家政来打扫清理,却还是弥漫着一股清冷的、毫无生气的氛围。任清舞关上门,才发觉腿脚有些发软。 她背靠住门,任自己的身体失去支撑,滑落在地。 地上很是冰凉,然而不及她心中万一。 任清舞知道,一直以来被自己刻意忽略的,除了对姐姐的一丝愧疚,还有她们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不只是血缘关系——还有那整整十岁的年龄差。她大可以借着年纪小胡作非为,也可以借着姐姐对自己的宠爱放肆无边,但就算是她也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一朝变成大人。 她借着姐妹这层关系得到、占有了任明之,她想过她们永远不能光明正大,但藏在“妹妹”这层躯壳之下,她们可以一直做有名无份的……情人。 只是情人。 她知道她不可能永远拥有完整的任明之,但她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她甚至还没有长成大人,姐姐就要是别人的了。她连抗拒的权力都没有。她难以避免地想起那天,任明之平静地注视着她,像叹息又像无奈一样说出那句话: 我已经二十七岁了。 她想,她后面是不是想再接一句:而你才十七岁。 任清舞捂住脸,有许许多多眼泪从指缝间漏出。 身后突然传来一点动静。 是姐姐。 “清舞?睡了吗?”任明之轻轻叩了两下门。 任清舞用手掌抹掉眼泪,难得慌乱地站了起来,却不知道该不该开门。 不理她的话,她自己会走的吧。 任清舞屏住呼吸,像是怕被听见那样,通红的眼睛望着那扇门板。 那边没有再敲门,也没有出声,就在任清舞以为她走了的时候,把手从外面被人扭动,打开了门。 任明之毫不惊讶门内有人,但却没想到人就站在门口。 她几乎是迎面撞进了任明之怀里,失去视觉之后其他感官被放大,她忘记了一切,只在这一刻贪婪地呼吸着姐姐淡到快没有的气息。 任明之反手关上门,自然无比地抬起手搂住妹妹。 “不是不舒服吗?怎么不上床躺……”话说到一半,任明之皱了皱眉,低头看向怀中的少女,并企图捧起她的脸看一看。 “不要。” 少女瓮声瓮气地拒绝,手指揪紧了女人的衣衫。 任明之一如既往地顺从,她保持着这个别扭的姿势,半搂半抱着妹妹走到了床边。 “不闷吗?”任明之语带笑意。 “……你还笑。”任清舞觉得她真是讨厌极了,但又舍不得放开。她怕一松手,姐姐马上就是别人的了。 “清舞乖……先放开我,透透气好不好?” “不好。” “怎么不好呢?不是要睡觉吗?姐姐陪你好不好?” 任清舞有些心动,她攥得发白的指节一松,任明之明明可以轻易挣脱开,却还站在原地没动。 你看你,又是这个样子。 任清舞没来由得一阵泄气,她低下头,语调极轻:“好,你陪我。” 任明之嗯了声,掀开被子让妹妹躺下去,又给她盖好,还不忘掖了掖被角。她的视线不可避免地滑过少女脸庞,哭过的痕迹实在太明显。 看这眼睛,还红通通的。 任明之指尖抚上妹妹的眼角,任清舞下意识闭了眼,蹭了蹭姐姐的手。 “为什么哭?”女人柔和地问,像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 “你说你不和她交往的——”任清舞卡了壳,自嘲地纠正,“确实没交往,直接订婚了。” “嗯……” “为什么今天才让我知道?你不怕我赶跑你的未婚妻吗?” “我知道你不会的。我们清舞是乖小孩啊。” “小孩……乖小孩?对你做这种事也算乖吗?” 任清舞突然睁开眼,捉住了姐姐的手,语气颇有些咬牙切齿地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 “哪种事?”任明之尚未察觉,还淡定得很,眉毛都没抖一下。 铺天盖地的茉莉花味弥漫开,任明之的脸渐渐变红,眼睛也蒙上一层意味不明的光亮,她沉默几秒,说了句“还在家里。” 这句话又像妥协又像哀求,但任清舞知道姐姐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这是在家里,楼下坐着她们的母亲,还有……姐姐的未婚妻。 “怕被她知道吗?”任清舞挑衅道。 “……算是吧。” “我可以不告诉她,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任明之抵抗着那股令她心醉的气息,嗓子微哑:“什么事情?” “在你们结婚以前,不许跟她做,也不许让她闻见你。” 任明之看了她好一会儿,点了点头:“好。” 任清舞露出见到姐姐之后第一个笑容,她又闭上眼,满足地亲吻一下任明之的手背。 在那之前,再让我多拥有你吧。 哪怕…… 只是情人。 8(不h吧) 一切像是回到了失控之前。 任清舞的发情期过去好几轮,没有一次再来找过她。她们重新变回了正常的姐妹关系,除了每次任清舞过来她家找她的时候,会像只小狗那样趴在她身上,里里外外嗅着她的气味。 “好了……到底在闻什么啊。”任明之被扰得工作也不能专心,随手往后一捞,抓住了妹妹的手腕。 任清舞嘻嘻笑着,另一只手勾住了姐姐的脖颈,嘴唇凑在她耳边,轻声道:“当然是……在闻有没有别人的味道。” 任明之失笑:“有吗?” 任清舞作出深呼吸的模样,夸张地大大吸了一口气,才说:“没有~” 任明之嗯了声,任由妹妹又在沙发上躺下来,还把脑袋搁在她的大腿上。 “姐姐。” “怎么了?” “过几天放假,你能陪我出去玩吗?” “嗯?”任明之停下翻阅文件的动作,歪着脑袋想了想,“可以啊,清舞想去哪里?” “去巴黎!” “……你应该知道假期没有那么长的哦?” “好啦……开玩笑的。去海边吧。” “好,我让秘书订票。” “姐姐。” “嗯?” “不要告诉别人。”任清舞咬重了“别人”两个字的发音,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任明之。 “好,不告诉。” 任清舞开心地笑起来。 忍了这么久,也该开荤了。 秘书直接订了间海边小别墅,从客厅的落地窗可以直接看见大海。 任清舞很满意。 路程虽然不算太遥远,也让人有些疲惫,因此直到这个短暂的觉醒来之前,任明之都不觉得有什么异样。 天不知什么时候黑了,只剩下完全的黑暗,任明之尚且迷糊着,无意识地动了动手脚,却听见一阵清脆的金属声响起。 她看不清,但不难猜出来束缚了她的是什么东西。 “姐姐醒了?”少女语带笑意,听起来心情实在很好。 任明之沉声道:“清舞,别闹。”她又动了动,试图挣脱掉手腕上的东西,但无济于事。 “不要费劲了,不如留点力气给我。” “清舞……你哪来的这东西?” “什么?” “……手铐。” 少女少见的露出丝呆楞,很快又笑起来。“什么呀,怎么可能是手铐。”她摁了下手边的按钮,自动窗帘徐徐拉开,落地窗外正是黄昏,借着天光,任明之看清了手上的……链子? 不过和手铐也差不离,一串铁链扣住她手腕上一个看起来就很结实的铁环,那铁环乍一看居然都没能找到接口。 “搞这个可费了我不少劲呢……卖家说就算是再有力气的烈性犬都不可能挣开……”少女的神情看起来天真又危险,“姐姐要试试吗?” 任明之沉默着,她已经完全看清了自己此刻是什么模样——脚腕手腕上加起来一共四个铁环,但铁链的长度加起来恐怕都没有一米。她被迫以一个即羞耻又任人宰割的姿势躺在床上,真真应了那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少女身上只套了件轻薄的纱裙,裙摆长度不过刚及大腿根,但就这件衣服的透视度来说,长度其实已经无关紧要了。任明之别开头,不去看少女几乎一览无遗的雪白娇躯。 不过任清舞岂能让她如愿? 站在床尾的少女爬了上来,弯腰以一种猫科动物惯用的姿势膝行着,她的节奏极慢,很有耐心地一点点试探着面前的猎物。 空气中并没有异样的气味,但少女的眼神烫得惊人,任明之的头又想转向另一边,却被少女伸出手强势地捏住下巴,她很快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要她看着她。 任明之闭上眼。 另一个人的体温逼近,轻柔又温热的触感出现在额头,像片正在燃烧的羽毛。任明之很清晰地感觉到有一只手,指腹抚过自己的眉间,鼻梁,嘴唇,又落在脸颊,漫不经心地摩挲。 “姐姐为什么不看我?” “不看我就有用了吗?” 少女像是真的疑惑一般,想要验证自己的问题,她凑得更近,指尖向下滑动,挑开了女人的头发,露出那只变得通红的耳朵。 “看起来是没用呢。” 微凉的指尖碰到了发烫的耳垂,任明之不由自主抖了抖。 “姐姐怎么不长记性呢……上过一次当了,还会上第二次。”少女为女人的大意惋惜着,“牛奶好喝吗?” “不过这次的分量比上次多点,放心……再最多两个小时,你就有力气了。” “在那之前,”少女像条盘缩已久的蛇,一圈又一圈地绕紧了自己的猎物。 她眼中的情欲与爱恋再无保留。 “先让我满足一下吧,姐姐。” 任明之仿佛已经失去一切抵抗的心思,把自己当成一座雕塑。 “你很乖……没有沾上别人的气味。” 她的手从大开的浴袍衣领中钻进去,往下伸。 “我很开心。” 腰带被轻巧地解开。 “但是你最近,都不怎么看我了呢。” 勾住边缘,一点点继续往下。 “反而总是和那个女人一起出去……吃饭,聊天。” 握住。 “你会对她那样笑么?” 抚摸。 “也会答应她所有要求么?” 向上,向下。 “你亲吻她么?像这样?” 少女喃喃问道,仰起脸,唇瓣轻轻开合,含住女人的皮肤。 点点泪水落在赤裸的胸口上。 任明之终究还是忍住了,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9(一点点h) 海边的夜实在很美,月光降落在水面上引起一片波光粼粼,静谧得只能听见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一阵又一阵,缓慢、但永不停息。 任清舞急促地喘息着,掌心按在身下女人的大腿上撑住自己的身体,随着上下套弄的动作,臀瓣间那根挺立的肉物隐隐约约,沾满晶亮液体的柱身肿胀到可怕的地步,但沉溺于欲望的少女不管不顾,将它一次又一次沉入体内。 温柔的潮水顺着腿根往下淌,粘粘地糊了一层在女人的耻骨和小腹上,在月光下泛起薄薄的光,看着实在淫靡又色情。 任明之皱眉的模样像是在无言诉说着承受不住的痛苦,她咬着牙不让唇间漏出一点呻吟,没什么表情的脸红成一片。她无法自控地盯住少女裸露出来的背脊,那肤色与她如出一辙的白嫩,却少了锻炼的痕迹,显得更加柔弱。 任明之想起好多年前,娇小的身躯委屈地窝在自己怀里低声哭泣,她心疼到无法出声安慰,只好一下下轻拍她的背,那触感也是这样柔软。 也是那么疼。 她哭得那么伤心…… 那么伤心。 她要转过来了。 任明之视线上移,天花板上有一缕从窗帘缝隙漏进来的月光,她就那样看着,眼球几近失焦。 “姐姐……” 少女面上的红潮好像永远也不会褪去,她轻咬着唇抬起下身,还未满足的腺体被迫离开温暖的甬道,依旧表现得耀武扬威。 可她没什么力气了,真的好累。 任清舞跪坐着平缓呼吸,好一会儿后才真的转过身,“姐姐一直不出声,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她趴上女人光裸的身体,侧耳听着她胸口处传来的心跳声。 一下又一下,快速、有力。 任清舞听得快睡着了,迷迷糊糊间她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但实在太困,直到入睡也没能想明白。 最近这段时间耗费了太多心力,于是这个觉任清舞睡得很沉,醒来时她没有见到任明之,于是下意识地喊了声“姐姐”。然后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房内依旧弥漫着一股茉莉花味,却还有另一股似有若无的气味夹杂其中。 铁锈味。 她抖着声音,又喊了声“姐姐?” 无人回应。 惶恐使她肢体变得僵硬,恐惧夺走所有的温度,凉意从头透到尾。 任清舞边徒劳地在心里安慰自己,边打开灯。 床脚处绑着的铁链还在,但铁环那头什么都没有,只那抹金属特有的冷色暗沉了一些。 任清舞一张小脸瞬间变得惨白,她掀开被子跌跌撞撞地下床冲向门外,跑遍了每一个房间,叫了许许多多声姐姐。 什么也没有。 她抱着最后一丝希冀打开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调成静音的手机,面容解锁老半天都无法识别出来,她手抖得没办法好好输密码,盛怒之下将手机摔向茶几。 最后还是捡了回来,用力地、一下又一下地戳着破裂掉的屏幕,指尖被划破,有血珠渗进裂缝里,她却浑然不觉。 果然有一条短信,因为设置了信息不被预览所以看不到内容,但她想也知道,一定来自任明之。 她稍稍安定下来,一丝笑意还挂在脸上没来得及绽放,就消失无踪。 备注为“姐姐”的人这么说着:“公司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回去处理,先走了。”冰冷冷的用词,看不出一点儿亲昵,完全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任明之。 无论什么时候都对自己温柔以待的姐姐,哪怕自己对她做了那样这样的事情,也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的姐姐…… 不不不,一定是真的因为有事。 任清舞慌不择路地拨打起任明之秘书的电话,那头明显还带着睡意的声音问她:“二小姐?有什么事吗?” 那声音变得清醒了些:“是任总有什么安排吗?等等,我先……” 任清舞已经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了。 她甚至想不起自己是怎么挂掉了电话,是怎么风尘仆仆赶回了家,是怎么敷衍过去母亲们的惊讶和问询。 她只记得最后等来任明之的消息,她说她去了外地的分公司解决一些事情,短期内不会回来了。 哪里是要解决事情,分明是躲着我。 我让你害怕了吗? 可是不是你说,最喜欢我,什么都可以给我吗? 原来那个“什么”,并不包括你自己。 所以你终于还是,离开了我。 10两年后 下周就是圣诞节了。 其实任明之本来想不起来的,她近几年工作没日没夜,忙到把自己抽成了一只不停歇的陀螺,旁人都看不下去的地步,她只是笑笑,说公司现在全权交到了我手上来,不能让母亲们失望啊。 尽管母亲们偶尔也会抱怨,大女儿年纪越大越工作狂,忙得不着家;小女儿一出国就野了心,玩得不回家。 任明之低头喝一口茶,浅笑着回: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哪有您说的那么夸张。她说话时眉眼也低垂,鼻梁上架着的眼镜被热气一扑,泛起层雾,又飞快地消去。 周沁这时候会上来打圆场,不着痕迹地把话题岔开。 任明之总觉得她好像知道了什么。 好吧,不过她也不会问就是了,否则以周沁那个人精一样的劲儿,她问一句,周沁就能跟拽线头似的,把她的秘密从心底拽出来,抖落个一干二净。 今年是她们订婚的第叁年,过去几年一直用“发展事业”来当借口拖延婚期,随着任明之到了而立之年,这理由也渐渐没什么说服力了。 再这样下去,最迟……明年,她就要真的结婚了。 虽然周沁也不太想。 任明之知道周沁喜欢的是omega。这话早在叁年前第一次单独会面时,周沁就抖给她了,完了还撑住下巴一脸兴趣盎然地看着她,一副“我跟你说我的小秘密了现在轮到你了”。任明之假装没看见,面不改色地对她说:正好我也需要一个婚约,既然你暂时没想告诉家里,那不如先这样,彼此做个挡箭牌吧。 不好听的说,她俩定下这婚约完全是心怀鬼胎、各有目的。 这桩即将到来的婚姻似乎在所有人的眼里都很美满,除了两位当事人。 门当户对,一个商业大亨一个书香门第,女a稳重温和,女o优雅端庄,纯相貌pk都能打个平手,两人相处也和谐,从来没在人前吵过架红过脸,家长们因为是远房亲戚所以关系也不错,任谁来看都不觉得哪里有问题。 当合作伙伴的话,确实没问题。 那天知道上司订了婚的新助理特意在圣诞的前一周提醒她给未婚妻买礼物,举动是很贴心。任明之自然没有拂了小姑娘的好意,笑着说了声谢谢。 等助理出了办公室,任明之的脸色不可避免地沉下来。 她转头望向窗外灰扑扑的天空,只觉得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经历过好天气。 天空中隐约能看到飞机划过的痕迹,拖着长长的尾巴,不知道从哪儿来,也不知道要去哪儿。 圣诞啊……那这周就该放假了吧。 不知道今年会不会回来。 任明之的手交迭在一起,一只手的指腹摩挲着另一只手上不太明显的疤痕,微微凸起的手感让她的焦虑略微平和下来,好一会儿后,任明之回过神来看见了自己这无意识的动作,两只手触电一样迅速分开。 伤疤是那次留下来的,任清舞说的没错,烈性犬估计都挣不开。好在那铁环还有点棱角,任明之趁妹妹熟睡,一点一点地弄,好歹是搞出来了。得亏脚上的不是铁环只是皮革,不然她真是插翅也难飞。 但挣脱是有代价的,她手血淋淋的去打车,差点没给司机吓个好歹。后来治疗相当麻烦,毕竟伤到骨头了,任明之的手至今都没从前稳,也做不了精细些的操作。 医生告知她这点的时候,她居然想的是:那我以后没办法给她做好吃的了。 不回来也好。 难以言说的情绪盘旋心中,任明之自嘲地笑笑,又皱起眉。 她盯双手上极其相似的两道疤盯了很久,眼神失焦,不知道在想什么。 按惯例这周末该回任家吃饭,任明之那天早早地下了班——比起平时,六点确实算早了——接上周沁,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后排交流一阵,又开始各做各的事情。 “咦?”周沁在朋友圈刷到了张照片,上面的内容让她惊讶地发出了声音。 任明之礼貌性地抬起头,问她:“怎么了?” 周沁眼珠转了转,手中的屏幕微微侧向另一边,没让任明之看见,“没什么,一点小事。” 任明之点点头,继续翻手里的报表。年底了实在很忙,所有事情都攒到一块儿,她其实都有点想下周再回家,但转念一想,下周估计会更忙,就还是今天回了。 静了没一会儿,任明之听到周沁闲聊般问了句:“对了,清舞表妹快两年没回来了吧?” 任明之顿了顿,没抬头:“嗯。” “姑母挺想她的,上次还和我说来着,念叨你们姐俩小时候感情那么好,长大了却……” 虽然已经习惯了未婚妻私下里不着调的个性,任明之还是不太高兴,她抬眼看过去,对上周沁貌似无辜的眼神。 “人总会变的。”任明之又低下头,只淡淡说了这么一句。 “哦?” “嗯。” 周沁心想我看不见得,她手腕一动,屏幕上赫然是一张精心打理过的花花草草,文案是“妈妈的花就是种得比我好”,发布人的备注赫然写着四个字:清舞表妹。 她忍不住又看了眼一脸淡定的任明之,觉得这人八成好久没刷过朋友圈了。 也是,那么忙呢,回家吃饭都像完成任务,多坐一会儿跟屁股着火了似的想走。就是不知道是因为真的忙才想走,还是因为不想听到母亲们说起妹妹的消息。 唔,反正据她所知,任清舞自从出国念书,就不怎么跟姐姐交流了。 周沁把心知肚明的那些事咽回去,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给任清舞点了个赞。 啊,总算可以放心了。 (最近几章估计都没h,其实我写这本纯粹是因为想骨科) 11抱抱我 看见许久不见的人是什么感觉? 会有一点点陌生,胆怯、惊喜……还有点茫然。 尤其是当这个人是你熟悉无比的——曾经。她嘴角动一动你就知道她是真的高兴还是装出来的,她眉毛一抬你就了然她内心的潜台词,她的脚尖转了一转,你就猜到她要走往哪个方向。 她的眼睛看着你,明明一言不发,你也好像听见心里有个声音在说话。 她在嫉妒。 她生气了。 她好像喜欢我。 她喜欢我。 …… 她爱我。 可到底是不同了。 眼前二十岁的女孩相比起两年前的最后一面要更加成熟,青涩的部分已然褪去,发育成汁水饱满又甜美的果实,女孩化了层淡妆,粉底有意无意盖住了鼻梁上那颗痣,头发剪短了,随意地扎出个松松的丸子,个头似乎也比从前高上一点儿。 她望过来的第一眼,任明之甚至都有种“这是个陌生人”的错觉。 然而当她笑起来,还是那么明媚又俏丽。 毫无芥蒂,毫无异常,像是十六岁的妹妹套了层二十岁的壳。 像是她们之间从未发生过那些事情。 任明之定了定神,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清舞……回来了啊。” 任清舞点点头,笑容分毫不减,甚至贴心地从玄关鞋柜里拿出了两双拖鞋,一双递给任明之,一双递给周沁,“饭菜已经好啦,就等你们了。” 任明之讷讷地应:“哦……哦,好。”她手里还拎着妹妹递来的拖鞋,有些无措地停留在半空中。 周沁倒是很自然地道了谢接过来穿上了,弯腰又站起后看见任明之还愣愣站在那儿,眉头一跳,趁没人注意的时候拿手肘捅了捅任明之的背,任明之转过头,疑惑地看着她,略微睁大的眼睛仿佛在无辜发问“怎么了”。周沁忍不住扶额,借着这动作掩饰,极轻地说了句“正常点”,就一个大迈步往前走了。 任明之呆了两叁秒,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 她不够正常吗? ……好像是有点。 任清舞一直背着手笑眯眯地站在不远处,这时语气轻快地发问:“两年不见,姐姐不认识我了?”不等任明之否认,她又撇了撇嘴,“我好伤心哦,这么久不见,姐姐都不……” 她往前踏两步,仰头望着高出自己一大截的姐姐,眼里笑意犹存,语气却隐约带着股委屈。 “抱抱我吗?” 任明之不自觉地挺直背脊,脑海还混乱着,身体已经本能地朝妹妹张开手。 任清舞又上前一步,踮起脚,给了姐姐一个力度很轻的拥抱。极淡的香水味飘进鼻间,任明之还没来得及抬手,任清舞就已经往后退去,结束了这短暂的相拥。 她还在笑。 “好啦,去吃饭咯,我好饿了。” 任明之低下头,轻轻嗯了声。 久违的晚餐气氛还算轻松愉快,饭后任明之没急着走,在客厅看周沁泡茶。 那次的伤很少有人知道,周沁出于某种原因是知情人之一,在任家时为避免露馅,她偶尔会替任明之做些事情,既是打掩护也是伪装恩爱。 母亲们坐在长沙发上跟小女儿聊天,任清舞坐在最远那一端的单人座上,和任明之隔着茶几相望。但两个人谁也没有刻意去看彼此。 周沁边洗茶边小声调侃她:“你说你是不是茶叶成精?明明信息素就是茶味了,还这么爱喝茶。” 任明之懒得理这种无聊的玩笑,嗯了声。那边正跟母亲们聊天的任清舞扫了她俩一眼,忽然出声问:“沁表姐晚上喝茶不会睡不着么?” 周沁熟悉地夹起盏杯子在热水中烫过一遍,嘴上随口回答:“会啊,我不喝,这给你姐泡的。” “……哦?” “啊,她手……”周沁感觉自己的脚被踢了下,她抬眼对上身侧的女人。任明之的表情跟刚刚比起并无变化,也没有任何动作,但周沁就是从她沉静的眼神中读出了某个讯息。 于是脱口而出的话在嘴边拐了个弯,“首先是我未婚妻嘛,给未来的妻子泡个茶不是天经地义么?” 任清舞点点头,看都没看姐姐一眼,面无异色,甚至笑了笑。 “是。沁表姐也给我倒一杯吧,我也想喝。” “好,不过你喝了睡得着么?” “我倒时差嘛。” 任明之全程低眉敛眼喝茶,对一切恍若未闻。 12我有喜欢的人了 平安夜的前一天,任明之依旧工作到深夜才回家。 其实她不需要这样努力,正式接手公司已经是第二个年头,一切都走上了正轨——但她仍拿出了一副令人咂舌的拼命劲儿。 不想回家,哪个家都不想回。 一旦空闲下来,她很难控制住自己不去想一些事情。 好在工作是做不完的。 任明之乘着专用电梯下到停车场,声控灯在电梯门发出“叮”的一声时亮起,鞋跟踏地的声音在已经空空荡荡的地下二层回响,沉沉的。 她走到一辆款式已经有些老旧的车旁,拉开门坐了上去,启动后驶离停车场。 拐上地面之后,任明之才发现下雪了。 这场雪应该下了有一会儿,道路上已经积起了薄薄一层水渍,车灯照射过去便显得波光粼粼。点点雪花飘落在前挡风玻璃上,被雨刷扫落一旁。 也许是时间与环境都有些相似,让她想起了去年的圣诞节。 人群中的女孩对远处的凝视毫无所觉,侧耳倾听同伴说话,大概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她笑起来,拍了一下同伴的肩。 任明之默默看着她,最后像来时那样,悄悄地离开。 那天的雪要大得多,她去得匆忙,雪花纷纷扬扬落在她头上、肩上,约莫是看起来太过可怜,还有好心的路人来问她要不要伞。任明之收回视线,对面前金发碧眼的女孩笑一笑,说谢谢,但是不用了。 想到这女孩或许曾在这校园中与任清舞擦肩而过,那抹礼貌的笑也多了一分温柔。 不知道是那段时间太累导致抵抗力下降还是被化掉的雪水冻到,回程时她发起了高烧,下机后直接就被拉去了医院,新年都是在病房里过的。 迷迷糊糊间她勉强睁开眼,透过门上那扇小窗,总觉得自己看见了朝思暮想的那张脸。但药力作用下,任明之很快又沉沉睡去,再醒来时,病房里只有周沁坐着在看电视。 “周沁?你怎么来了?”任明之声音沙哑地问。 周沁起身给她倒水,边倒边说:“再怎么说我也是你未婚妻啊,平时扮演得那么到位,你病了我却不来看你,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任明之迟钝地哦了声,轻轻晃了晃脑袋,还是有点晕。她犹豫了一下,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两点多吧。怎么了?” 任明之低头,动了动因为输液而有些凉的手指,她抿了抿唇,终究还是接着问下去:“你来的时候……有看见谁吗?” “有啊。” 任明之眼睛亮了一下,眉头微动。 “护士咯,正好来给你换药。真是的,这VIP待遇也不怎么样啊,都回血了才来换……”周沁说着,把温水递到任明之唇边,语气平静地叫她张嘴。 “我自己来就行了。”任明之用另一只没输液的手撑起身体微微坐着,然后才接过水杯,慢慢嘬饮。 “明之表姐啊,不是我说你,你都病成这样了,不让姑母陪护就算了,护工也不请一个吗?” “普通的感冒发烧,也不是缺胳膊少腿,不用别人照顾的。”任明之抿出个很浅淡的笑,“倒是连累你跨年夜都要在医院……今晚应该有安排吧?你去玩就好了,我自己可以。到时候母亲问起我就说你来过了。” 周沁嘴上没好气地说:“有活动也没了,这点还上哪儿玩去?”边说边走到床尾,调了一下病床的角度,好让任明之坐得舒服些。 任明之看了眼时钟,顿了顿,觉得九点多对于跨年来说其实也不算太晚。 周沁又走到床头,给她塞了个枕头靠着,对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好了好了,你就坐着和我一起看电视吧。” “谢谢你。”任明之脸色还苍白得很,她朝周沁笑笑,看起来还是有些虚弱。 “你可不要因为这个爱上我啊!我们说好只是当各自的挡箭牌哦。” 周沁贫嘴道,她料想任明之不会搭理这种无聊的玩笑,却在转身后听见病床上传来很低的一声:“嗯,放心。” 随后又是轻到几乎听不清的一句话。 “我有喜欢的人了。” 周沁震惊地回身看着病床上的女人,“啊?谁?那你为什么……” 不知怎的,任明之看了眼门上的小窗,才笑着回答自己的未婚妻:“因为不行啊。”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却绝无怨恨或不甘。 那天之后,或许是因为对周沁吐露了内心深处的秘密——即便她没有说出那个人是谁——她和周沁相处起来倒是多了几分轻松和熟稔,像是那种认识多年的好朋友。 这样就够了。 到家后洗了个澡,虽然肉体已经很疲惫,但任明之还是睡不太着,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一会儿后,叹了口气,把手伸进了被子里。 她熟练地除去衣物,握住了自己。 渐渐粗重的喘息声打破静谧,任明之难耐地昂起头,努力不要发出一丝呻吟。她一只手抚慰着自己,一只手抬起来,盖住了自己的眼睛。 总是这样的黑暗……总是这样的时刻…… 她皱起的眉毛像是在抱怨这具身体的难以取悦,细密的汗珠和其他液体渗进身下的床单,洇出一片水迹,老实说躺在上面并不舒服。 手法要粗鲁一点儿……激烈一点儿…… 女人红唇微启,但依旧忍耐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尽管家中除了自己再也没有第二个人。 掌心中的眼睫逐渐变得潮湿,她沉默着抵达高潮。 平复呼吸的女人面无表情地下了床,抽了两张纸边擦手边往浴室走,月光下她裸露的腿白洁如玉,走动间,点点液体顺着腿往下淌。 13她爱着她 任明之有时难以理解为什么人类是这样的。 明明在出生时就已经固定了一个性别,却在青春期时继续发育变化,有了ABO之分。除了beta不会被信息素影响以外,alpha和omega都无法抵御这种分化后出现的东西。 无论是相较beta来说少得多的数量还是会周期固定地发情,alpha与omega实在过于保留动物本能了。 “发情”,这个词任明之第一次听见时就觉得有些刺耳。 好像只在动物世界里听到过。 她那时还天真地觉得,不过是一种生理冲动,克制住不就好了么? 她那么擅长克制欲望,想必那也不算太难。 直到她分化成alpha后,迎来了第一次发情。 脑子似乎瞬间清空了,她想不起自己是个会思考能控制行为的人类,阵阵热潮上涌,茶味浓郁到好像她整个人就是一片茶叶,被捣碎成了浓稠的汁。 身体里面有什么东西要跑出来了,但是没有出口,她觉得自己的肉体快要炸开来——还不如炸掉。 她口中发出前所未有的、令人面红耳赤的呻吟,她的皮肤像干涸的溪流等待雨水般渴望着来自他人的安抚,她眼看自己分化出的性器官变得狰狞,涨硬到发痛。 而这不过是过去了十四分钟。 十四分钟,一个人就变成了一只受欲望支配的野兽。 任明之抖着手将抑制剂打入身体,又跪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颤颤巍巍地扶着墙爬起来,去打开房间内的过滤器。 从那以后,任明之再也不愿将自己的信息素置于人前。 谢天谢地,科技发达,有抑制贴和抑制剂这两种东西真是太好了,可以让她做个普普通通的人类。 任明之并不讨厌欲望,但讨厌被驱使。 安安稳稳地过了几年,妹妹也分化了,但与她不同,任清舞分化成了omega。 知道结果时她难免有些失落,因为哪怕第二性别都是女性——多可笑,最初确定的性别只是“第二”——alpha和omega之间要保持更有分寸感的距离。 妹妹经历过分化后虚弱的样子看起来实在楚楚可怜,躺在床上的少女眼圈尤带着湿润的红,她撇着嘴张开手想要对向来疼爱自己的姐姐讨一个拥抱,姐姐却碍于第一性别的不同,只能摸摸她的脑袋,用苍白的言语来安慰。 妹妹的眼神看起来那样难以置信和受伤,似乎无法接受这样的差距。 任明之记得自己当时说了什么。 她说:“清舞,分化之后就是大人了,不能像小孩一样爱撒娇。” 少女委委屈屈地问她:“我是大人了,就不可以向姐姐撒娇了吗?” 任明之坚定地点头。 少女咬着唇,看起来快要哭了:“骗人,我不信。肯定是因为我分化成omega所以你就不喜欢我了。” 任明之语塞,她确实在之前无意中提过一句“如果清舞分化成alpha或者beta就好了”。 少女看她沉默,更是确定了心中的想法,她的语气染上哭腔:“omega就不是你最爱的妹妹了……” 任明之握住她的手想平视她,由于身高问题,只好半跪在床边的地毯上,她努力让自己的话听起来真实可信:“怎么会呢?无论怎样,我都很爱清舞啊。” 少女眨眨眼,抽噎道:“真……真的吗?” “真的。” “最爱我吗?比爱妈妈们还爱吗?” “嗯,最爱你,比爱妈妈们还爱。” “那……我要什么你都可以给我吗?” 任明之也眨眨眼,忍住笑意,感觉任清舞下一句就会脱口而出:“那我要吃冰淇淋!我要糖果!” 但嘴里还是回答她:“嗯,要什么都可以给你。” “……包括你自己吗?” 任明之直觉这句话有哪里不对,但少女已经一副“你如果回答不是我就要大声哭出来了哦”的表情。 于是她点点头:“嗯,包括我自己。” 少女微抬下巴,“那现在,姐姐快抱我一下啦。” 任明之知道自己又掉进了妹妹的陷阱,她无奈又纵容地笑起来,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抱住床上的少女。 少女在她怀里呢喃:“姐姐,我刚才好怕哦。” 任明之心疼地搂紧了一点,摸摸她的头。“不怕,没事的。” 没事的。 在那次意外之后,任明之也是这么对自己说。 天知道当她回过神来看着身边同样赤身裸体的少女,心里是怎样的崩溃。 但她经历过发情后迟迟不注射抑制剂的时刻,所以她知道那是怎样难熬的一种感觉。 快要炸了。 现在她也快要炸了。 没事的。 只是本能驱使,性行为从根本上来说跟吃饭喝水没什么差别。 没事的。 她无法苛责失去控制的妹妹,她只能怪自己没有准备齐全,怪自己把密码告诉了她,怪自己没有早一点回家,那样的话或许能及时发现马上补救……可后悔没有用啊。 没事的。 反正肉体只是躯壳,当成工具用也没什么问题。 没事的。 那是她最爱的妹妹啊……所以妹妹想要使用她的身体,她也纵容地默许。 茉莉花味和茶味混在一起的味道一次又一次冲击着她的神经。 可是那一天……在海边那一天。 把自己拷起来是稍稍有一点过分……但她不是对妹妹生气,也不是怕了她的占有欲。 真正让任明之心生恐惧的是,她那天始终控制得很好,没有漏出一点点信息素。 于是她真正地明白,她们之间根本不能再用“抑制剂”那种可笑的借口。 她对她的妹妹有欲望,并不仅仅来自生理。 她爱着她。 (首-发:po18vip.in(po1⒏υip)) 14明年就明年吧 接连下了好几天的雪。路上随处可见清理积雪的清洁工人与扫雪车,路面隐约还带着车辙印,随着轮胎而来的尘土将原本洁白的部分沁得污糟。道路两旁的枝头上压满了雪,有行人路过时被落下来的雪团兜了一头,骂骂咧咧地跳开。天空阴沉得人的情绪也一并沉下。 任明之的心情却肉眼可见的好,一连几日都面带笑容,整个人看起来如春风化雨。 她性格并不严肃,待人也温和,但在公司里却极少表现出自己的情绪,即便早先还是经理时被客户指着鼻子骂到整层楼都听见了,也还能微笑着回应对方:“好的。” 员工们私底下都觉得如今老板很像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 现在机器人换设定了,怎么想都觉得有点惊悚。 于是有人在迎面碰见任明之的时候忍不住问了她一句:“任总最近是有什么好事吗?” 任明之大大方方地点头,“是啊。”然后就走了。 走了…… 反正也没人能追着她屁股后头一个劲地问:究竟是什么事呀? 元旦假期前最后一个工作日。 任明之刚结束线上会议,视频挂断后,姿势才从原本的正襟危坐变得放松,她整个上半身往后靠,让略微僵硬的背脊陷进柔软的椅背。随着动作她的视线自然上移,扫过桌角那张竖立的相框。 照片上赫然是一家四口,母亲们坐在前方,她和妹妹站在她们身后,四个人都笑着。 任明之没拿起相框,只是看着。像是在用目光抚摸那张笑脸。 门口传来有节奏的叁声叩击,任明之正了正身体,捏住钢笔,垂眸看向摊开的笔记本,才道:“进。” “任总,我来给您送咖啡。”助理端着杯子走进来,将它放置在任明之手边不远处。 “好,谢谢你。”任明之扫了眼时间,发现居然已经九点多了。她抬头叫住准备离开的助理,“赵助,不用等我了,跟司机也说一声可以下班了……嗯,我记得你家跟他顺路吧?太晚了让他送送你。元旦不加班,好好休息。” “啊,是顺路……谢谢任总!” 年轻的小助理顿时喜笑颜开,转身前想起什么,又对任明之道:“那提早跟您说声新年快乐,任总您也早点回家吧,雪可大了呢。” 任明之回以微笑,“嗯,谢谢,你也新年快乐。路上小心。” 助理走了。 任明之站起来,端着咖啡走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窗帘感应到有人,自动徐徐拉开。 漫天雪花映入眼帘,近处的写字楼依稀亮着几个窗口,再远些的地标建筑物闪烁成漂亮的霓虹,再往下看,一盏盏红色尾灯在道路上缓慢移动。 冬天的夜晚总比白天要美些。 任明之嘬饮一口咖啡,升起的热气将鼻梁上的镜片拍得模糊,又飞快散去。 新年要来了。 她想起上次回家,临走时母亲说的话:“明之啊,你和沁沁订婚有好几年了,现在公司那边也稳定,明年是不是该……?” 未尽的话语母女俩心知肚明。 她微微低头直视着母亲的眼睛,毫无异常地微笑:“嗯,我会跟沁沁商量的。” 上车后跟司机说了先送周沁回家,任明之才放下隔音板转头看向身旁坐着的女人,还没开口说话,周沁就摆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明年就明年吧。” 任明之抿唇,“……你也被催了?” 周沁无奈地摊手,“那可不,姑母最近回回见我都要提这事,我家那边也催,八成是怕我年纪大了不好生孩子吧。呵。” 任明之皱起眉,认真地说:“‘模拟子宫’的技术已经成熟,现在虽然还没有大范围开始使用,但我们想想办法还是可以要到一个名额,不用你生孩子。” 周沁叹口气,“他们一直想的肯定是自然受孕啊姐姐。” 任明之眉头皱得更紧,“嗯……” “得了,事已至此,干脆就遂了他们心愿吧。”周沁无所谓道。 “……嗯。” “不过明之表姐,自然受孕其实我也可以哦,我并不排斥你。” 任明之震惊地瞪圆了一点眼睛,“你不是说你喜欢omega吗?” “那是因为大多数的alpha又大A主义又讨人厌啊,把omega当成自己所有物似的,信息素巴不得放飞到方圆十里,讲话腔调那个居高临下哦……尤其是有钱人家出来的,你都不知道之前我接触过的王家那个女alpha有多油腻多恶心,唉我本来以为女alpha会比男alpha好一点的,没想到其实没差。alpha啊就是一路货……对不起明之表姐,我不是说你。你还是挺正常的。” 任明之失笑,“‘正常’也能用来夸人了吗?” 周沁表情严肃地点头,“在此处使用的话,能的。”她笑开来,“还是omega好,又香又软,也没那么讨厌……不过说真的啦,我不排斥你,其实假戏真做也好像不是不能接受呢。” 任明之无语地看着她朝自己抛媚眼,笑着用手掌抵住她越靠越近的脸:“好了,别闹了。” 周沁撇撇嘴,坐回去,“你真无聊,不好玩。” 新年要来了,所以,离她结婚的那天也不会很远了。 任明之一口喝尽剩下的咖啡,端着空杯回到办公桌前,终究没忍住用指腹抚过照片上那张尚且稚气的脸。 没关系的吧,毕竟你看起来已经不在意了。 她勾起嘴角露出个笑模样,眼神始终柔和地注视着照片中的少女。 突然响起的铃声吓得任明之抖了抖,她惊魂未定地看向桌上的手机,屏幕显示着“清舞”两个字。任明之静静看着,犹豫着,迟迟没有动作。 持续的一分钟之后,屏幕灰暗下去。 任明之忽然有点懊恼。 反正没关系了……为什么自己还要这么…… 她还没想到后面的形容词,铃声就又响了起来。 这次她只顿了五六秒,就摁下接通键。 “嗯,清舞?” (大家都说想看长一点的,那我尽量,更新以后会稳定,文案上写了具体时间) 15快来吻我 “姐姐在忙吗?” “怎么了吗?” “哦……其实也没什么……”那边慢吞吞地说着,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我今天和同学出来玩,刚刚准备打车回家才发现要排很久的队……” “所以姐姐你如果有空的话……可以来接一下我吗?” “好,地址发我。”任明之拿起手机就要往外走,走到一半才发觉忘了外套,又折回来拿。 “嗯……发给你了。” 任明之塞上耳机,穿起外套。 “好。我大概……”她点开信息扫了眼,是在主城区某条街道上。“二十分钟左右到,你在室内等我,到了我给你打电话再出来,嗯?” “好,姐姐开车小心哦。” 任明之不知怎的忽然就很想笑,她低着头扣上最后一颗扣子,语气温柔地与妹妹说话:“嗯,知道的。” “那我挂咯?” “好。” “拜拜。” “拜拜。” 坐上车后,任明之又点开和妹妹的对话框,屏幕上除了一条孤零零的地址,就是九月时简短的一段对话。 任明之:清舞,生日快乐。 任明之:【转账】 任清舞:谢谢姐姐。 任明之:【超时未领取,已退回】 任明之轻轻叹了口气。 不算那天在任家,她和任清舞一次也没再见过。 任清舞成年以前并没有购置房产,成年之后又立马出了国——导致她连国内的驾照都没有,如今回国出行只能靠打车——所以她这段时间一直和母亲们住在一起。 任明之本来就已经越来越少回去了,一周一次都算高频率,遑论如今还是年底。 叁十岁的姐姐实在没有太多的理由,在工作极其忙碌的时候去约二十岁的妹妹出来见一面。 起码任明之是这么想的。 雪确实下得很大,扫雪车都有些跟不上落雪的速度,雪花频繁地覆盖住挡风玻璃,被雨刷带走,很快就有新的一层。 车流动得缓慢,任明之在车内被堵得烦躁不安,她把时间看了又看,有点怀疑自己其实根本不能在二十分钟内赶到。虽然觉得任清舞不会真的在二十分钟后等待在路旁,她还是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却许久没再打过的号码。 很快就接通了。 “清舞?” “嗯,姐姐,怎么了?” 向来准时到以分钟计算的任明之忽然有点难以启齿,她抿了抿嘴唇,短暂地沉默了一下。却让那头的任清舞误会了。 “是有事不能来了吗?没事,那我再排……” “不是。”任明之少见地打断了妹妹的话语,“我估计错时间了,路上有点堵,可能要晚一点到,你还是在室内待着等我。” “好。”嘈杂的背景音中,女孩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开心,任明之不由得也弯了弯眉眼。 “绿灯了,我先开车,乖乖等我。” “好,小心哦。” “好。” 比预计的时间要多出快一倍才抵达,任明之看着导航上越来越近的圆点,语音拨了电话,却在下一秒看见不远处路旁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没察觉自己拧起了眉头,脚下油门稍稍一沉,车速加快。 电话通了。 “姐姐?” “我到了,在你的东边。” “哦——” 女孩抬起头看了过来。 她今天穿了件长款的白色羽绒服,没围围巾,衣领处露出一点内里嫩黄色的羊绒毛衣,也没打伞,只戴了顶拿坡里黄的贝雷帽,帽顶已经积了薄薄一层白色雪花。 女孩原地抖了抖,又拿下帽子拍了拍,像是要驱除身上所有寒冷,好进入面前这个温暖的小小世界。 任清舞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有股寒气随着她的动作钻进来,任明之抬手调了一下空调温度,接过因为暖气而开始变得略微湿漉的贝雷帽,随手放置在了后排座椅上。 “跟你说了在里面等呀,干嘛提前出来?”任明之嘴里边说着貌似埋怨的话,边拉开副驾前的置物箱,从里面拿出条干燥的毛巾递给妹妹。 任清舞不想接:“又不是淋了雨,不要擦啦——”她对上姐姐满满一脸的不赞同,缩了缩脖子。“好吧。”毛巾攥在手里,想了想,擦起肩上半融化的雪渍。 任明之见她乖巧,也还是不肯将刚才的话题一揭而过,她打了起步转向灯,转动方向盘,同时念叨:“我到了会打电话给你的,路边离得也不远,这几天都下雪,出门要带伞啊——有酒味?你喝酒了?”她仍皱着眉,顾忌着行车安全,只快速瞥了一眼妹妹。 任清舞应她,“哎呀里面很吵嘛,我估计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先出来等你一下下咯,而且也没有等很久。带伞好麻烦,不想带。” “不麻烦呀,放在包里……”她又瞥去一眼,看到妹妹放在腿上的那个还没巴掌大的小包,“下回出门还是带大一点的包吧。” “酒是喝了一点点——跟同学好久不见了,不多的,就一点点。” 任明之确实没闻到太重的酒味,她嗯了一声,然后意识到自己似乎过于啰嗦了,于是闭上嘴,专心开车。 几个红绿灯的沉默后。 任清舞极低地笑了声。 “姐姐,两年不见,你话变好多。” 任明之直视前方,假装自己一点儿也不窘迫。 她正在想该怎么回答,就听任清舞接着说:“不过,姐姐这是打算带我去哪里?” 她察觉到妹妹的视线投来。 “这不是回家的路啊。” 糟糕,太习惯了。 往自己家走了…… 正好前面就是个路口,任明之打起转向灯,准备调头。 任清舞的声音又传来。 “算了,这么晚了,回去估计会打扰妈妈们休息……还是去姐姐家吧。客房还是有收拾的哦?” 任明之吊起的心落回去,她点点头,“嗯,有的。” 一路再无话,任清舞似乎是玩累了,有点昏昏欲睡。任明之瞥过去时只看见她侧向一旁的脸,眼睛要闭不闭,一副勉强打起精神的样子。 “想睡就睡吧,到家了会叫你。” “唔……我不困……” 明明听起来都快睡着了。 任明之摇头轻笑,将音乐声调低。 到家后,任清舞仍在熟睡之中,任明之边犯难是该叫醒她还是——不,没有第二个选项,就是叫醒她。 女人探过身,正想开口,却顿住了。 女孩的脸因为侧身的动作而大半藏在黑暗中,她唇瓣微微张开,由于呼吸而轻轻颤动,那上面的色泽因酒后而愈加红润,像是在说…… 快来吻我。 (首-发:win10.men(ωoо1⒏υip)) 16没出息 “清舞,到了。” 任明之站在副驾的车门旁,摇了摇妹妹的肩膀。 “唔……”任清舞睁开眼,表情还是有点刚醒过来的懵懂,她眨眨眼睛,看着在灯光下站着的姐姐,然后又眨了眨眼睛,眉头困惑地皱在一起。 “还没睡醒吗?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任明之笑。 “……醒了。”任清舞脸红了红,别过头去找后排上的帽子。 “拿了。”任明之晃了晃手里的东西,“放在我这儿吧,改天阿姨来的时候一起拿去干洗,下次……”她极短地停了停,“再给你。” “好。” 两人一起上楼,在电梯里时,任明之才想起来一件事情。 她的家里……似乎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完蛋。 不过应该没太大的关系吧……毕竟又不是放在客厅…… 任明之定了定神,没注意到身后的女孩正从反光的电梯门上看着自己。 进门时她自然地从鞋柜中拿出两双拖鞋,其中一双回头递给了妹妹。任清舞低头看着明显是最近才买的拖鞋,咬了咬唇。 “快去洗澡,很晚了。” 任明之边向前走边说着,她习惯回到家先喝一杯温水,刚走到饮水机前又停下来,回头看妹妹。 “等等,我先给你拿衣服。” 任清舞点点头。 任明之拿了东西走出来时看见她还站在原地,模样竟有几分拘谨。 “好了,去洗吧。”任明之将一次性浴巾与内裤、还有睡裙给她,看她不动,摸摸她的头,“怎么了这是?” “没有。只是……有点陌生。” “……”任明之叹了口微不可闻的气,“这也是你家。” 像是触碰到禁忌的话题,两人同时陷入诡异的沉默。 这确实也是任清舞的家,毕竟她目前为止有一小半的人生,都是在这里度过的。自从任明之在她十二岁那年搬到这儿,她就常常在放假时来小住,后来更是…… 然而有两年不曾回来,会觉得陌生也是人之常情吧。 即便这屋子里几乎什么都没有变。 电视柜上的公仔还是整齐的一溜儿,茶几上的杯垫还在那个位置,沙发摆放的角度都不曾有过更改,哪怕是那顶低到任明之总不小心撞上的灯也没被换掉。 如果要说变化的话,可能是多了些智能家居吧。 在角落里躺好的扫地机器人,自动感应的各类开关,被远程操控打开的空调…… 任清舞扬起脸,朝姐姐笑了笑,“那我去洗澡啦,姐姐。” “好。” 任明之笑着回应,默契地没有再提一句。 看着妹妹进了客房,她走去给自己倒了杯水,站着慢慢喝掉。 温热的水流淌过喉咙,缓解了干燥。 她也该去洗澡了。 任明之站在衣柜前,手指依着惯性从衣架上挑下一条睡袍,都拿着进了浴室,又折了回来,换成一件。 等任明之穿着睡衣裤走到客厅时,任清舞已经坐在了沙发上,背对着她,手里握着遥控器。 对面的投影幕布上停留在电影界面,一部部影片的封面滚动得很快。 “洗过澡就变清醒,睡不着了吗?”任明之随口问道,准备进厨房热一杯牛奶,却看见餐桌上已经放了一杯。她呆了呆,不知道该不该端起来喝。 “嗯——反正再有一会儿就十二点了嘛,干脆跨了年再睡。” 身后传来妹妹这样的回答。 跨年啊……都忘了今天是十二月叁十一号。 任明之拿起马克杯,也坐到了沙发上,看着任清舞选定了一部喜剧片,点了播放。 女孩像是因为终于选到心仪的电影而开心,她转过头,眉眼笑意盈盈。 “姐姐也不睡吗?” 任明之唔了一声,“新年再睡。” “哦……” 电影开头就很精彩,任清舞看得投入,还抓来沙发上的靠枕抱在怀里。任明之用余光注视着她渐渐放松下来的样子,嘴角不禁勾了起来。 “跨年怎么不和同学一起呢?今天外面应该很热闹。” 任明之问,却也不看身旁的人,眼睛只望住手中杯壁上挂着的奶皮。 任清舞也没转头,答道:“本来是打算一起的,不过她临时被叫走了,说家里有什么事情。” 两个人? 她?还是他? 不过知道是她还是他也没什么意义,如果是A——打住。 任明之体会着此生甚少有过的情绪,大拇指指腹摩挲着杯身,然后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她起身,女孩抽空扫她一眼,问道:“姐姐?” 任明之毫无异常地微笑,晃了晃手中空荡的杯子:“我去洗杯子。” “哦。” “等等,姐姐,你这有酒吗?” 任明之不爱喝酒,所有酒都不喜欢。 很少有人知道她酒量其实奇差无比,但她面上不太显红,喝醉之后也只是脑子迟钝些、讲话慢了些、整个人变得晕乎乎。 不过周沁之前参股一家酒庄的时候,倒是送了她几支酒和一套杯子。 正好派上用场。 “有的,我去拿。” 她带着一只马克杯走,拿着支酒和俩杯子回来。 “白葡萄酒行吗?度数不高。” “行呀。” 淳淳酒液被倒入高脚杯,透着股暖光,闻起来清香又甜美。 任清舞拿起只杯子,凑在鼻尖闻了闻,然后嘬饮一口。 “挺好喝的。” 任明之其实喝不太出来,她抿了口,嗯了声。 电影依旧在播放,一脸认真说着荒谬台词的人物看起来十足滑稽,逗得任清舞笑起来。 女孩着实长大了些,腿侧在一边蜷着时,脚尖也快碰着身边的自己。 她露出来的脚趾白莹莹,脚背上的筋脉青青蓝蓝,被肤色衬得分明。 脚踝处的骨节清晰,脚腕纤细,似乎在无言诉说着它的脆弱易折。 任明之看得皱眉,扯过毯子盖了上去。 面对妹妹疑惑的目光,她淡淡微笑:“光脚会冻着。”任清舞撇撇嘴,又转过头看电影。 任明之唇边含笑,余光始终关注着妹妹,酒喝了一口又一口。 时间一点点过去,任明之忽然觉得实在太安静了。 尽管电影还放着,尽管任清舞的笑声那样——那样清晰,她还是觉得太安静了些。 不然她怎么会觉得耳边传来的自己的心跳声,有那么大呢? 不能再待下去了。 任明之站起来,因为动作过猛,身子也晃了晃,吓得任清舞也跟着站了起来。 “姐姐?” “我……我好像有点,困了。”任明之说着,脚下略微虚浮地走了两步。 任清舞扶住她,“那要不要去睡觉?我扶你去。” 醉了的任明之没察觉到异样,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自己,可以。” 任清舞眼中闪过笑意,她松开手,向旁边挪了挪,让开点距离。 任明之低头看看茶几与妹妹之间那点少得可怜的缝隙——她如果是个小孩,大概是可以走得过去的。于是她迈开坚定的步子,从另一边绕了过去。 任清舞默默看着她因为这样小小的胜利,露出得意的笑容。 任明之走向自己的卧室,没两步就回头望过来,对上了任清舞的视线。 女孩看起来一点也不像那个女孩。 她眼神如水,她轻轻柔柔笑着,她像在看一个……一个…… 任明之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这样的神情,但她真的想不起来了。 脑袋里似乎有齿轮生了锈,发出来的声音却不是“嘎吱嘎吱”,而是,“砰砰砰”、“砰砰砰”。 她昏昏沉沉进了卧室,反手带上门,把自己丢上那张大床,翻了个身。 热,好热。 门锁了吧? 任明之用最后一丝清醒艰难地撑起身子,看了眼关上的门,才放心地脱掉衣裤,钻进被子里,随手扯掉脖子上的抑制贴丢在地上。 她勉强拉开床头的抽屉,摸索着从里面拿出一个东西。 那东西生得让人一目了然它的功能,任明之闭上眼,手抓着它往被子里伸,然后一次、两次…… 有点累,再加上酒精作用,任明之不知道什么时候便陷入了沉沉的梦境。 梦中有人伏在她身上,像小狗一样嗅着她,像蛇一样紧紧贴上她,温热的吻从脖子一直蔓延到锁骨、胸口。 那个人吮吸着她的乳尖,含进去又吐出来。 冰凉指尖游走在赤裸的身躯上,轻如羽毛的抚摸。 她难耐地呜咽着,下身挺立的腺体涨到发疼。 那人弹了弹它,又说了句什么。 黑暗中她听不见那低低细语,也看不清那个人的脸。 只怪周围的气味太让人放松和安心了。 第二天醒来时,任明之有一瞬间怀疑过那究竟是不是一个梦,她甚至不敢睁开眼,害怕自己会看见——看见——看见什么? 任明之悄悄地抬了抬眼皮,什么也没看见。 除了床脚处被她自己脱下来的睡衣裤,地毯上被她随手丢掉的用过的抑制贴,忘记从被子里拿出来的小玩具……一切都和平常一样。 啊,不过还是有点不同的。 任明之盘腿坐着,看着掀开的被面上那块再明显不过的痕迹,捂住脸,觉得自己真是…… 没出息。 17抱我一下 任明之打开卧室门的瞬间就闻见了一股黄油的香气,鼻翼不由自主抽动两下,腹中似乎也传来低微的翁鸣声。 很奇怪的体验。 在从家中搬出来之前,任明之就学会了做饭,即便是越来越忙的现在,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她也更爱自己动手,而不是吃外卖或者速食。 但任清舞就截然相反。 她秉持着能堂食就不外卖、能外卖就不速食,实在什么也没有,那宁愿饿着也不愿自己下厨。任明之还记得她拖着自己的手撒娇,说“有姐姐就好了呀,我才不要学”。 没想到还有今天…… 老母亲心态的姐姐心情复杂地抿了抿唇,走向客厅。 开放式的厨房中有个身影正背对她的方向站着,一手拿锅一手握铲,看姿势像在煎什么东西。 女孩姣好的身型隐藏在有些宽松的睡裙下,但因为确实长高了些,本来在膝盖的裙摆现在只能堪堪遮住大腿,露出来的腿白而修长,比从前要短的头发随意地扎起来,后脖颈毫不设防地裸露着,身后的人可以清晰地看见那个地方上有一小块颜色特别的皮肤。 窗帘被拉开,晨光从外面透进来照射在女孩身上,使她整个人看起来柔软而虚幻。 任明之凝视着她,心里塌陷出一个角。 “姐姐,要吃早餐吗?”任清舞似有所觉,笑着回头问。 “啊,吃的。”任明之微微脸热,偏了头看墙上的钟,上边显示着九点十七分。 “起这么早?不多睡会儿吗?等会儿要出去?” “姐姐——”女孩拖长音叫她,眉眼含笑,“这么多问题,要我回答哪一个呀?” “……”任明之眨眨眼,神色有些无辜。 很多吗? 任清舞定睛看她两秒,回头继续专注锅里的东西,“醒了就睡不着了,等会儿嘛……还不知道呢。” 任明之点了点头,反应过来她看不到,又说道:“好,要出去的话跟我说一声,我送你。” “知道啦。” 任清舞做的早餐并不复杂,拿黄油煎个蛋夹在烤过的吐司里,再加一片生菜和几片黄瓜,吐司斜着切开迭放在盘中,再简单不过的一个叁明治。 任明之咬了一口,细细咀嚼之后笑着对妹妹说:“很好吃。”那表情像是刚品尝过什么美味佳肴。 任清舞很是受用的模样,她眯着眼笑,下巴微微一抬。 “当然啦,清舞牌叁明治,吃过的都说好!” 任明之面上原本的笑意凝滞一下,很快又恢复如初,努力不去想还有谁吃过手中同款的早餐。一点点酸涩爬上心头,被主人若无其事地拂去。 她语气温柔:“嗯,因为本来就很好吃呀。” —————————————————————————————————————— 将餐具放进洗碗机,姐妹俩去到客厅,一个在沙发上坐下,一个踩上地毯,随手点开一个综艺节目放着。 任明之翻看着手机上的外卖软件,准备买些菜。 土豆……唔,凉拌土豆丝清舞很爱吃的。 鸡?要炖的话午餐可能赶不上了,晚饭吃应该正好。 茄子要买,国外应该很难吃到正宗的茄盒。 嗯,还有五花肉…… 她将那些菜品一一加入购物车,结算下单,然后将手机放在一旁,抬眼看了下地毯上的妹妹。 任清舞趴在那儿,只有手肘撑着身体,她也没有在看节目,而是专心地玩着手机。轻柔的布料勾勒出女孩的腰线,因为角度的关系,裙底…… 任明之别开头。 衣柜里的被子不能久放,得找个机会洗掉才行。 现在不正是个好机会吗? “清舞。” “嗯?”任清舞回头看她,脸上还带着笑,看样子玩手机玩得很开心。 “我去洗一下衣服和被单,你自己玩会儿。” “嗯?不等阿姨来再洗吗?” 任明之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谎:“元旦阿姨也要放假的。” 千万别问我为什么要洗被单。 像是被老天听见心声,任清舞并没有追问下去,她哦了声,头也转了回去。 任明之无声地松了口气。 这被单洗得艰难,她一时忘记自己双手不便,搓洗一会儿后,骨节处就开始隐隐作痛。女人低头看着手上不太明显的疤痕,心思翻涌过几回。 算了…… 算了,丢了吧。 任明之找出个大垃圾袋,将湿了一块的被单塞进去,堆放在角落。衣服因为有一些要送去干洗,剩下的放进洗衣机就行。 任明之从洗衣房出来,却发现任清舞已经不在客厅里了。 “清舞?” 客房里传来回应:“姐姐,我在这儿。” 任明之走近虚掩着的门,下一秒就要推开时,她顿住了。 门却自己开了。 任清舞穿着件宽大的白色毛衣,因为尺码不和,一件上衣愣是被她穿出了裙子的效果。毛衣之下的腿套着条浅色打底裤,看不清有没有再穿些什么。 女孩歪着脑袋,一手靠着门,一手正把拢在衣领里的发尾撩出来。 “怎么了?” 任明之认出那是自己的衣服,她张了张嘴,没能成功发出声音。 “昨天的衣服换了……借一下姐姐的穿,你不会介意的哦?” “…… 当然不会。” 任清舞挽了一下过长的衣袖,露出一截皓白的手腕,她孩子气地皱了皱鼻子。 “袖子也太长了啦。” “清舞,你要出去吗?” “嗯,有人约我吃饭。” 任明之皱着眉,“哦……那……” 任清舞抬头看她,涂了眼影的上眼睑隐隐闪着光彩,她眨了眨眼睛,被刷过的睫毛愈加长长密密,唇上的口红衬得整张面容尤其白皙。 任明之表情严肃,说出的话却让任清舞哭笑不得。 “有没有穿秋衣?我这儿好像没有你的……” 女孩无语地打断她,“外面再套件羽绒服,我不去室外,不会冷的啦。” “好吧。”任明之抿抿唇,笑了一下。“我去换衣服送你,等我一下。” “唔,不用了。她会来接我的……好像已经到了。”任清舞掏出手机,边打字边随口说道。 任明之难以抑制地生出失落来,她有些急地转过身,“哦,哦……那好,我……”脚下迈了两步后,她又低头轻声说:“带把伞吧,我有个包挺大的,你拿去。” 她不敢回头,不敢看任清舞是什么神情。 女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低低柔柔的。 “好呀。” 任明之勉强笑了笑,完全忘了妹妹也根本看不见她的表情。 任清舞披上昨天的外套,拿上姐姐递过来的包,把自己的小包也装进里面,便准备走了。 任明之觉得自己应该问些什么,比如“跟谁吃饭呢”比如“还会回来吗”,作为姐姐来说问这一两句明明也很正常,但她就是…… 说不出口,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那我走了哦,姐姐。” “好。” 门铃不合时宜地响起,两个人一起看向门口。 任明之快走两步打开了门,门外是穿着制服的外卖员,她接过对方手中满满一大袋子菜,说了句谢谢。 任清舞似乎也有些怔住,她看看什么都不打算说的姐姐,再看看姐姐随手放在玄关的袋子。 任明之朝她笑笑,“冰箱里没东西了,补一点儿。” 骗人。 “嗯……那我走了哦?” “好。” 任清舞穿好鞋,扶住门站起来。 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姐姐等我回来啊,晚饭我要吃红烧肉,好不好??” 背对着她的女孩语调欢快地撒娇。 任明之没发觉自己翘起了嘴角。 “好。” “姐姐要在家等我哦。” “好。” “姐姐……” “去吧,人家在等你呢。” 女孩低喃一句什么,任明之没听清,她上前一步,问道: “什么?” “抱一下我嘛。”女孩回身张开双手,耍赖般抖了两下。 “姐姐抱我一下!抱我一下我才走。” 任明之沉默着,轻轻地抱住妹妹。 “等我哦。”女孩的气息喷洒在她只穿着薄薄一层家居服的胸口,痒痒的。 “好。” (唉,什么时候能干个爽啊你们俩) 18(一点点h) 在这飘雪的一月,况彤看见发小任清舞春风满面地朝她走来。 “……你这是遇上什么好事了?” 任清舞上了车,抬手甩了一下发尾,因为头发不够长而显得有些做作,她笑一笑,话语里也透着隐隐的甜蜜:“没有呀。” 不过是吃到了好久没吃过的…… 也不算真正吃了吧。 况彤耸耸肩,“说谎也说得走心一点,任小姐,你脸上快开出花了。” “是吗?” “……用镜子自己照一照啊。” 任清舞真的拉下了面前的镜子,照了一照。 嗯,妆化得还行,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要去约会的样子。 明明这个色号还挺诱人的啊……她怎么就能忍住呢。 还问我有没有穿秋衣……真是…… 她面上不禁又泛起笑容。 况彤看得冒出鸡皮疙瘩,她抖了抖,换挡踩下油门,缓缓行驶出去后随口问道:“不过你什么情况啊?昨天待得好好的,又半途走了,明明大家说好一起跨年的。” 任清舞漫不经心地照镜,“临时有点事情。” 况彤嘁了声,没追问下去。 任清舞睡得晚起得早,这会儿却也不困。她总觉得鼻间还萦绕着那股淡淡的、诱人的气息。 恨不得让人一口吞掉。 没人知道这段时间她是怎么过来的……一开始,她确实嫉妒又生气,但慢慢的,时光剥掉了所有的负面情绪,只剩下浓浓的思念。 她想念极了姐姐的怀抱,姐姐的气味,姐姐的温度。 原本她忍得很好,不怎么跟姐姐联系,用各种借口拖着不回家——这样就不会看见姐姐和别人在一起的场面——她比从前更频繁地社交,游走在异国他乡的灯红酒绿中。 但她还是觉得孤独极了。 她像失去港湾的小船,在风平浪静的大海上漂啊漂,始终找不到可以安稳停靠的岸。 她甚至找过与姐姐相似的人。 那是个真的像极了姐姐的女alpha,不笑的时候几乎就让她以为是姐姐站在她面前,虽然笑起来就没那么像了,但……聊胜于无吧。 她与女alpha调情,她靠在陌生的怀抱中,指尖轻抚过女alpha的衣领,扯开一点点。 兀然间,她觉得自己此时应该要亲吻一下女alpha的脖颈。 然后她抬起头,看见alpha眼中生出的情欲,空气中也有信息素开始弥漫。 姐姐从来没有露出过这种眼神。 这个味道好难闻。 我到底在做什么? 任清舞失去所有兴趣,她毫不掩饰地皱起眉头,推开女alpha站了起来。 “……怎么了?小宝贝?”女alpha不解其意,她以为是什么情趣,有些急地凑上来,却被女omega推开。 姐姐从不这样叫我的。 姐姐只叫我清舞。 “算了,没意思。” 幸好国外有人工合成的信息素……还可以选择味道。尽管不太合法。 于是每一个发情期,她不再需要像从前那样给自己打抑制剂,而是可以尽情地感受那相似的气味,她用定制来的性玩具抚慰自己,姿势也尽量模仿着与姐姐做时那样。 她闭上眼,幻想身下不是那只形状相似的器具,而是姐姐温热的身体。 姐姐每次的姿态都好像只是毫无感情的工具,她不会抚摸自己,不会主动亲吻自己,哪怕射出来的时候也努力克制着不要颤抖。 明明也是只能听见自己的声音,可是为什么那么不一样? “姐姐……姐姐……” 身型娇小的女孩跪坐在宽大的床榻间,弯着腰,圈起来的手臂像在拥抱着什么。 高潮后依旧是无尽的空虚,她低声啜泣。 明明从来都……从来都不曾感受过姐姐的信息素注入身体,那股味道尽管每次都会出现,但…… 等等,是每次么? 好像…… 可她不是我的了。 她还记不记得答应过我什么? 她和那个女人是不是已经…… 她会主动把那女人按在床上操弄么?她一次次给她高潮么?会在情难自己时也要求戴套么? 她们用什么姿势? 啊,我都从来只是那一种。 她会不会标记她?然后让那女人也咬住她的脖颈。 可她不肯哪怕吻一吻我。 她是不是抱她?赤裸的毫无阻碍的,轻声温柔的。 就像曾经拥抱我那样。 发情期一定也和她一起过吧? 却不像我…… 任清舞觉得自己快疯了。她不断想象姐姐与别人做爱的模样,动情时脸颊泛起的红润,还有眼底的水光。 她像是活成了行尸走肉,日复一日地想念那个在大洋彼岸的女人,她太想念她了,以至于看见每一个稍微有些相似的人,都能当作是姐姐。 所以当那次她看见远远的路边有个眼熟的身影时,也只是多看两眼。直到有同学从那边走过来,随口和她提了句,“清,那边有个女人,长得和你好像。” 她当是那个女alpha找来,刚拧起眉,就听同学又说:”不过她有颗好性感的痣。“同学抬手,在脖子上点了一下。 很难形容出当时她是什么感觉,她只知道自己差点就忍不住要跑出人群,冲进那个人怀里。 她当然没有这么做。 她余光关注着站在风雪中的女人,看她雪花飘了满身。 这样回去一定会生病的…… 你以为alpha就不会感冒发烧吗? 为什么只远远地看我? 为什么不敢过来?姐姐来见一见妹妹也不敢吗? 你在怕什么?你在顾虑什么? 白痴,笨蛋,傻瓜…… 就在她几乎忍不住那股冲动时,女人终于动了动,走了,她走得不太稳,甚至还滑了一下。 任清舞下意识伸手做了个扶人的姿势,什么都没接着。 开心吗? 当然开心。 见到那个一直被她单方面逃避的人,即便连脸都看不清,她也好开心。 任清舞其实知道为什么她不敢过来。 姐姐肯定早就发现了自己在躲着她。 可是她也觉得好难过啊。 她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但心脏好像被人揪住,血液也流通不畅。她抬手摸了摸脖颈上的抑制贴,觉得会不会是黏得太紧了些。 任明之忽然的出现像撕开了某个被封闭已久的口子,她没有听母亲说起过姐姐要来这里的事情,在母亲口中,姐姐应该在X市出差。 于是她想办法买到了几天后回国的机票,迫不及待。 她想见她,她想见她,她受不了了,她一定要见她,质问她为什么悄悄地来了又走。 她满怀期盼和忐忑地回去,风尘仆仆地站在姐姐家……她们的家门口。 可是家里空无一人。 她不知道去哪里找她。 于是她只好装作还在国外,若无其事地联系了母亲,漫不经心地问起,才得知了姐姐在医院。 我就说会生病的。 任清舞又马不停蹄赶到了医院,幸好单人病房不多,她一间间找过去,也终于找到了。看着房内病床上熟睡的女人,她站在门外,满腔热血忽然冷却下来。 我到底在做什么? 她不会想要见我的。 不过没有人的话……悄悄看一眼也没关系的吧? 瘦了……脸色也变得好差。 为什么连睡觉也皱着眉毛呢? 你在不开心吗? 你在难过什么? 任清舞痴痴地望着,直到她发现女人苍白的手背上,输液管中的液体开始变红。她匆忙去叫护士,正沉着脸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远远看见了走廊那头走来个窈窕的身影。 ……那女人未免也太好认了。 大冬天穿这么少,不冷吗? 但她无暇想这些 ,立马一个闪身躲进走廊另一头的安全通道,好在护士也知道自己失职,慌忙去拿药,也顾不上这个有点奇怪的女孩。 任清舞眼看女人进了病房,护士进去又出来。 她再也生不出一星半点勇气。 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她也悄悄地走了。 时间继续一天一天过,春夏秋冬又快走过一轮。 母亲在视频里说,这么久都不回家,姐姐明年就要结婚了,你做妹妹的到时候也不回来吗? 任清舞早就学会了不动声色,她毫无破绽地微笑:“回啊,我这次放假就会回来。姐姐结婚……”她低垂眉眼,笑的弧度变大,“我也会回来的。” 她光明正大地见到她。 她为什么用那样的表情看我? 她都不抱我。 任清舞终究忍耐不住,撒娇着讨来一个拥抱,却不敢停留太久。 她好像有一点明白了姐姐的心情。 又过几日,她应邀去和要好的同学们一起跨年,坐在那儿听她们聊天,自己也讲些有的没的,脑中却想着别的事情。 姐姐今天在做什么? 和周沁一起过吗? 她也是妹妹啊……只不过是年龄大一点的妹妹……为什么她可以我不可以? 不,我才是姐姐的妹妹。 她们今晚会不会…… 然后任清舞抬眼,见到了幻想中的另一位主角。 周沁笑意盈盈地和她打招呼:“清舞表妹也来玩吗?” 她微笑:“是啊周沁表姐,你……”视线转了一转,没找到那个身影。 “我跟几个朋友一起,你姐不来,她估计这会儿还在公司呢。” 任清舞眉眼弯弯,“……你吃夜宵吗?我们点多了。” 周沁神情凝滞一下,又饶有兴致地笑起来:“不吃,谢谢妹妹。” “不客气。”“ 任清舞没等多久就按耐不住,借口上洗手间去了僻静的地方,拨通姐姐的电话。 一声、两声、叁声…… 自动挂断。 许是喝了一点酒,给她带来胆气,她毫不犹豫地拨通第二个。 这回有人接了。 她久违地坐上姐姐的车,感受着姐姐的关心。 她从反光的镜面中看见姐姐皱起眉,神色略有不安。 家里有什么吗? ……总之不会是穿着情趣内衣的周沁就是了。 任清舞满怀恶意地想。 她试探着让姐姐拿出酒,她知道姐姐平时根本滴酒不沾,周沁倒是挺喜欢喝的。 如果没有,那说明她们至少没有亲密到那种地步。 如果有……那就灌醉她。 不过牛奶只是普通的牛奶。她看见姐姐站在桌前犹豫,显然一副有点儿心理阴影的样子,差点笑出声。 姐姐如想象中一般,醉得很快。 她耐心地等了一会儿,让电影放着,自己轻手轻脚走进那间掩了门却没锁上的卧室。 当然如果听见了上锁的声音,那就会是另一个流程了。 床上呼吸略有些沉的女人显然对一切毫无所觉,她脸红得过分,大概是觉得热,被子也被蹬开。 除了光裸的身体,任清舞还看见了她手中那个…… 那什么东西? 飞机杯? 任清舞皱一皱鼻子,从她掌心中抽走那玩意。 姐姐真的瘦了,但应该还是有定期锻炼,线条似乎都紧致了些。 她小心地爬上床,柔软的床垫陷下去一块。 她撑着身体不让自己完全压着女人——她怕把她压醒——但又确实贴近着女人的皮肤。 好了,让我来检查一下。 任清舞撩开她的耳发,借着月光观察,又凑近了嗅嗅。 嗯,这里的腺体好好的,也没有被标记。 喜悦充斥着她的心脏,她捂了捂胸口,无声地笑。 就是撕得也太急了…… 任清舞扫一眼地上的抑制贴。 直到真的亲吻上女人的脸,她才发觉自己在颤抖。 她一下又一下啄吻着面前沉睡的人,胆子愈发大起来,唇舌往下游走,吮了吮那颗她也觉得很性感的痣。 我的。 女孩无法抑制地开心。 她舔咬着女人的锁骨,又将那香甜的乳尖含进嘴里,并不用力却缠绵地吸吮。 我的。 她一寸寸吻下去,手也抚摸过女人的身体。 睡梦中的女人生理性地颤抖起来,发出细微的呜咽。 任清舞吓了一大跳,唇瓣还印在女人的小腹上,停着不敢动,女人下身的腺体嚣张地站起来,顶着她正散发信息素的位置,有点难受。 好在只是梦呓。 她舒一口气,顺着腹部肌肉的线条又吻了好一会儿,才往下看去。 许久不曾见面的性器挺立着,随她的动作而轻轻跳颤,她眉眼弯一弯,食指点点那处顶端,跟它打招呼:“你好呀,小明之。” 哼,坏蛋。 任清舞不知自己此时的神情怎样诱人,她只觉得面前这东西应该很美味。 于是她顺从心意,张嘴含住了它。 姐姐真是睡得太沉了,完全不像清醒时的模样。 任清舞感受着女人无意识间一下又一下挺腰的动作,腮边隐约被撑出性器的轮廓。 “唔……” “咕唧咕唧……” 啊,真是…… 她配合着女人的动作,尽量不要让牙齿剐蹭到那柱体留下痕迹。 好想要。 任清舞能感觉到腿根处已经湿润无比,花瓣微微开合着,像在喘息。 ……但不行。 她的发情期不远了,如果这下被诱发提前,不可能悄无声息地结束。 任清舞极努力地克制着自己,含弄一会儿后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给女人罩上被子。 “呜……” 女人眉毛紧紧蹙着,手像是想往被子里伸。 任清舞无奈地轻轻按住她的手,自己钻进去,却也只用手帮姐姐射出来。 也不能一点痕迹都不留。 她满意地端详了一会儿被子上的液体,又看了眼被自己丢在一旁的飞机杯。 也太多了吧…… 委屈你盖一下不干净的被子了,姐姐。 任清舞最后吻了吻女人的唇,像来时那样,轻手轻脚地走了。 (首-发:po18.vip「po1⒏υip」) 19另一件事情 任清舞果然信守承诺,在晚饭前回来了。 她心情大概很好,任明之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时,也同时听见了女孩哼着段拐弯的小调。任明之握勺的手顿了顿,才继续缓缓搅动锅中的汤。 “姐姐!你在煮什么呀~好香哦~” 任明之听着那声音越来越近,也没回头。 “鸡汤。” 任清舞不爱喝鸡汤,但她爱每一样任明之做的菜,闻言便捧场地说道:“哇,鸡汤欸,天气这么冷,喝鸡汤正好!” 任明之嗯了声。 任清舞敏锐地察觉出姐姐不太美妙的心情。 她勾了勾嘴角,语气却是低落的:“姐姐,你好冷漠哦。” 任明之的唇抿出个冷硬线条,压了下胸腔中正一股股往上冒的火气,让自己听起来温和一点儿:“没有呀,我在想要放什么佐料,太久没煮过了。” 这听起来倒很可信,因为任明之的鸡汤并不是像一般人那样只用鸡,她还会放一些药材进去。 “哦。” 任清舞其实也不怎么在意她会说什么,自顾自贴近了点,用手去扯姐姐围裙上的绳子。 “姐姐,围裙换了哦?哪里买的呀?” “超市里吧……我记不太清了。” “哦……挺好看的,我也想买一条带出国用。” 任明之此时还没觉出什么,她笑一笑,任由妹妹把围裙的绳子扯得松松垮垮。 “拍下来搜个同款就好了,网上肯定有卖的。” “哎呀,姐姐居然知道那么新潮的购物方法么?”任清舞故作惊讶。 “我又不是什么上个世纪的老人家……当然知道了,周——”她嘴里打了个磕绊,没说下去。 任清舞微笑:“周?不会是周沁表姐告诉你的吧?” “……粥好像熬好了,你去帮我看一下。” 任清舞磨了磨后槽牙,皮笑肉不笑地转头,真的看见了一锅粥。 ……怎么会有人晚餐喝粥的?! “哦,我没什么胃口。” 任清舞得到回答才知道自己惊讶之下把心声也给说出来了,她懊恼地压了下眉,捏了条毛巾垫着,打开了砂锅盖,小米香气扑面而来,她看了看,不太确定有没有熟,又拿出根勺子舀了一点,吹了吹,尝过后才肯定地点点头:”嗯,确实好了。“ 任明之静静地看着她动作,“你要喝粥吗?饭也有的。” “唔,我不要,我要吃饭,中午都没怎么吃饱,好饿的。” 任明之眉头微动,“好,那等会儿,汤好了我再炒个蔬菜。” “我看看还做了什么——哇,红烧肉!哇,土豆丝!哇!姐姐你好好喔!”任清舞像是开心得忘了形,蹦跳着扑到了姐姐身上。 “勺子勺子勺子——当心烫着了——” “嘿嘿,姐姐不会烫着我的。”任清舞吐了吐舌,有点不好意思的模样,但手下可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她得寸进尺地环着姐姐的腰,也不管围裙上有没有污渍,就那么抱了上去,脑袋还在姐姐胸口蹭了一蹭。 任明之的耳尖悄悄红了。 好在她并没有图方便把头发扎起来,勉强可以挡住那一丝泄露的心绪。 “好了,这么大了还爱撒娇。我要炒菜了,你去自己玩会儿。”她借开油烟机的动作将妹妹推出怀中。 “再大也是你妹妹呀,妹妹跟姐姐撒娇怎么了?” 任清舞模样无辜地眨眨眼。 任明之与她对视五秒,败下阵来。 “……挺好的。不是饿了吗?早点把菜做好就能早点开饭了。” 任清舞这才应了声:“好~” 走了。 任明之迅速把之前就切好的菜码炒了炒,端第一道菜出去后任清舞也跟了进来,拿了碗筷,盛了粥又装上饭,一手一只碗地出去了。任明之看了看眼前沉重的另一只砂锅,放弃了把它端出去的打算。 她可没忘记上次端到一半手抖,整锅汤都洒在了地上。好在她躲得快,又是冬天的棉拖鞋,只有鞋面被溅上了些许汤汁。 任明之淡定地拿出肉食专用的厨房剪,将鸡分解成一块块,又装在两个碗里,舀了汤,分别端了出去。 任清舞端完菜坐下来吃饭的时候才注意到手边多了个碗,她只短暂地疑惑了一下为什么不把整只锅端出来,就把这念头抛在脑后了。 她吃得头也不抬。 真的很饿,况彤那家伙听她说晚上不能一起出去玩了,硬是拉着她暴走一下午,把几家商场逛了个遍。可怜她对此毫无预料,中午也只是按照正常食量吃的饭。 任明之神情宠爱地看着妹妹,“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任清舞把嘴里的饭菜都咽下去,这会儿是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哦……” 任明之眼神满含笑意,见她害羞便不再看她,只是注意到妹妹开始细嚼慢咽,她也放慢了喝粥的速度。 最后两个人是差不多的时间吃完饭的。任清舞自觉地站起来开始收拾餐桌,任明之没争,由得她去。 她是宠爱妹妹,但没到溺爱的地步。 任明之透过窗看了眼外面,雪虽然不大了,但还在下。她抬手嗅了下袖子,油烟机效果很好,可心理上总觉得有些气味。 饭后要过会儿才能洗澡。 她打算在客厅溜达溜达,没走两步就看见玄关边放着的几个购物袋,有大有小,她没怎么在意,眼神一晃而过。 有洗碗机其实也没什么可手洗的东西,任清舞颇熟练地洗干净两只砂锅,放好,接下来人等着就好了。她洗过手,擦了擦,叫住老人家似的正来回走的姐姐。 “怎么了?” “今儿我逛街的时候看到个东西,觉得很适合姐姐,就买了,姐姐你快来试试~”任清舞从那堆袋子里扒拉出个盒子,上面印着个着名瑞表的logo。 任明之看她打开盒子,是只月相表,做工精致,也没什么繁琐的装饰,深蓝色的表面漂亮极了。 没记错的话这表价格并没有贵到离谱,但也绝不是任清舞现在可以随手买下的物件。 她如今最常戴的表还是任清舞在她二十四岁时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价格不到眼前这只的七分之一。即便任家算得上有钱,她和妹妹少年时的零花钱也并不多。所以十四岁的少女那时攒了整整一年,才买下这自觉心仪的礼物。 任明之因为这还训了她两句,刚说到“你现在不需要给姐姐买这么贵的东西,姐姐自己能买……”就看见少女一脸要哭不哭,泪花在眼睛里打转。 她哭笑不得,好声好气把少女哄了又哄,才算完。 后来有人给她送了更贵更漂亮的表,她也舍不得把妹妹送的那只替换下来,除非场合确实不合适。 任明之嘴唇动了动,看着妹妹脸上的期冀,一瞬间好像又看见了当年那个吭哧吭哧拖来零食箱,要把所有糖果都给姐姐吃的小姑娘。 有一点点紧张,又满满地期待着,大眼睛忽闪忽闪,眼神似乎在说“姐姐,你为什么还不夸我呀?你不喜欢吗?” 于是任明之拉了下袖口,露出因为在家所以什么都没戴的手腕,把表从盒子里拿出来,穿了进去,选了个差不多的位置扣上。 尺寸刚刚好,像是特意调整过。 她抬高手腕端详,然后朝妹妹笑着,轻声道:“很好看,我很喜欢。谢谢清舞。” 任清舞抿抿嘴,有一点点不自在,但更多的是被赞赏和感谢的欢喜。 “那只表都有点旧了啦……姐姐现在是‘任总’呢。” 她并没有像姐姐一样沉浸在往日回忆中,很快便恢复活泼,拉过姐姐的手要仔细看看。 任明之正想着要用什么理由给妹妹些补贴,就猝不及防被握住了手,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表情还是很平静的模样。 等她想起来时,好像已经晚了。 任清舞忽然按住她,并不顾忌地跨坐在她身上,同时还将她另一只手捉到眼前看。 一双手,差不多的位置,不太明显的疤痕。 任清舞面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净。 当年除了她没有注意到的、从头到尾都没出现过的那股信息素,明明就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被她刻意遗忘掉了。 那双牢固的手铐,空气里的铁锈味…… 不可能挣脱的东西,到底是怎么样挣脱的呢? 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 (理论上要挣脱手铐只能把手骨弄断,也肯定会伤到皮肉,没那么好恢复的,我这个ABO世界观的设定上alpha体质会好很多,但没夸张到超人的地步,所以后遗症一定有。提到设定就再解释一下,本文中ao除生殖器外脖子都还各自有一个腺体,可以互相标记,生殖器也属于腺体,成结同样起到标记效果,同时加大受孕几率;都有发情期,时间不会超过一天,周期正常九十天一次;互相标记后只有彼此可以闻到彼此的信息素,一年左右失效;单方面标记后只会气息融合,无其他效果;发情期时信息素大量释放会诱使他人提前进入发情期,但非发情期时的不会;大量信息素释放只可能是因为产生了生理性欲望,但产生情欲时不一定会散发信息素,所以性行为过程中不一定有信息素参与;最重要的,信息素无法收放自如,抑制贴属于中和了信息素里某种成分使气味消失,互相标记只是让别人闻不到) 20姐姐 曾经狰狞又深可见骨的伤口早已愈合,只留下手感略有凹凸,浅浅褐色的疤痕。 那是双本来很好看的手,纤长却不瘦弱,骨节恰到好处地分明,肤色白皙细嫩。它拥抱过她,同样也曾抚摸着她的发顶,也曾小心又疼惜地蹭去她的泪水,也曾被她如同虔诚教徒般俯身亲吻。 掌心里也曾包裹着她小小的手,给她安全感和温暖。 任明之动了动,并不费力地就将手从妹妹掌心里抽了出来。她知道总归瞒不住,便也不做徒劳无功的掩饰,只用平和的、叹息般的语调叫了声妹妹的名字。 “清舞……” 女孩身体猛的颤动了一下,怔愣的神色有所变化,像是被这声轻轻的呼唤戳中心口,眼里流露出痛意。 “没事的,都过去了。”女人继续柔声安慰,手悄悄从身侧背到后面去,她微仰着头,注视面前坐在腿上发着抖的人。 “我……”从唇缝中挤出的话语带着泣音,任清舞才发现自己已然哽咽,她别开脸,用手背狠狠蹭了下,将眼睑蹭得一片通红。 “我、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情。” 说着蹩脚到极致的借口,任清舞完全是落荒而逃。 任明之看着夺门而出的妹妹,又一次从内心深处生出了无力感。 —————————————————————————————— 小女孩一脸苦恼地坐在书桌前,趿着拖鞋的小脚丫一晃一晃,泄露了她内心焦躁的情绪。 坐她身边的少女留着齐耳短发,鼻梁上架的眼镜因为低头的动作而有些滑落下来,正习惯性地微皱眉头,一目十行扫阅她的作业本。 “清舞,脚不要晃。”被那脚尖无意踢到好几下的少女终究有些无奈地出声。 “哦……” 不是我想动的,是腿腿不听话! 她很想这么说,但她忍住了,乖巧地将腿并在一起,用手掌心按着,好像这样就可以阻止它再动起来。 少女用手中的笔帽点了下作业本上的一处。 “这里做错了呀,有乘除的前提下要先做乘除法……” “为什么要先做乘除啊?” “……上次姐姐也讲过四则运算的基本法则了哦?清舞又没有好好听?” “……没有!清舞有听!” “是吗?那为什么这次还做错了呢?”少女将话讲得和缓,即便重复了又重复对她来说简单无比的一件事情,也没有一点儿不耐烦。 “清舞是不小心忘了啦!好难记喔!” 怎么看怎么理直气壮的小女孩很难不让人怒从心头起,但少女只是摸一摸她柔软的发顶,笑着说:“好吧,那姐姐再讲一遍,要好好听好好记啊。” “好~” 场景飞快地消散,变成黑暗的房间,小女孩在被窝里压抑着啜泣。 “清舞?怎么了?”起夜的少女听见异常的声音从妹妹的房间传来,没顾得上敲门便焦急地拧开门锁,快步走了进来。 “呜呜呜……姐、姐姐……”小女孩扑进少女的怀抱,继续抽抽嗒嗒。 “我们清舞这是怎么了呀?好好的哭什么呢?” “我、我梦见了一只好大好大好大的蜘蛛……” 少女忍住笑,轻拍妹妹的背,软声细语安慰:“没事的嘛,只是梦呀,没有大蜘蛛。” “呜……可是……真、真的很可怕……” “那姐姐陪你睡好不好?” “好……” 少女保持着抱她的姿势躺下,稍稍将她放开,用指腹轻柔地擦去那张小脸上遍布的泪水。 “好了,别怕,姐姐在这里。” 少女很快长大,变成气质沉稳内敛的成年人。 她面无表情地躺在床榻上,赤裸的身躯上零星布着吻痕,始作俑者尤不放过她,还一下又一下亲吻她的手背和指尖。 “姐姐……你知不知道omega和omega是怎么做的?” 最后是熟悉的那一夜。 女人为了避免自己呻吟出声而紧紧咬住了嘴唇,唇边已经淌下血来。 她的身躯因强忍剧痛颤栗着,右手扭曲成一个奇异的角度,她却顾不上清理,只是跪坐着,将还套着铁环的左手压在腿骨下,然后用力地、毫不犹豫地碾下去。 骨头碎裂的声音没有惊醒她身旁因发情期过后疲累得熟睡的少女,她想用脑袋抵住床头爬起来,第一下却没能成功。她抖得不成样子。 明明没有见过的…… 任清舞睁开眼,不用看镜子也知道此时自己已泪流满面。 自从那天从姐姐家离开,她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她不断的不断的不断的梦见过去,甚至梦见她不曾亲眼见过的场面。 姐姐…… 可哪有我这样的妹妹呢? (首-发:po18.vip「po1⒏υip」) 21躲 冬天天亮得晚,任明之今天起床时,窗外依旧是一片黑黝。 床头亮了整晚的柔和灯光照出她气色不佳的模样,昨晚实在喝得有些多了,经过一夜睡眠脑袋还是昏昏沉沉,女人洗漱后倒了杯温水,站在窗边,忍着不适,慢慢地、艰难地一口一口吞咽着。 这趟差并不太好出。 那块位于都市繁华商圈之外的地皮原本属于无人问津的一类,但她从某个渠道得知即将划定开发区的消息,不出二十年,方圆数里一定会变成都市另一颗不可或缺的大心脏,到时不说寸土寸金,至少前景与发展是不会差的。 任家最早便是靠地产发家,虽说自她母亲那一辈开始就转向实业,但像这样的大项目,又提前听闻了风声,无论如何任明之也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然而有渠道的明显不会只她一家,同时竞标的对手中还有与她们集团差不多体量的…… 虽说有些艰难,但凭借一些手段和内部关系——当然实力也是不可或缺的原因——最终还是她成功中标了。 昨晚的宴请,作为主人她很难做到滴酒不沾,好在不是一般的应酬,那些人也没有劝酒的,点到即止,只她酒量实在不怎样,这才饮得有些醉了。 任明之喝完水,才拿起睡前摆放在茶几上的手机,解锁了查看一些消息。 一堆工作消息之外,还有条是助理提醒她下午四点的班机回程。 大致浏览了一下那些工作内容后,任明之回复了助理:好,知道了。一点半在酒店大堂等我。 这话便是一点半前助理可以自由活动的意思。 这助理是位跟了她快叁年的beta,性格活泼,对她一应潜台词再了解不过,闻言就很高兴地应下:谢谢任总,我会给您也带一份手信的! 还发了个表情包,一只小猫咪像模像样地鞠躬,配字“谢谢老板”。 任明之笑了笑,没再回复。 手信啊…… 任明之扫了眼时间,九点还不到。她打开衣柜,从带来的正装中挑出套样式最休闲的,拿起床头柜上的手表扣好,披上大衣出门了。 没什么胃口吃东西,任明之便也没在餐厅那层停留,径直下到一楼。 N市的气候与她从小长大的A市截然不同,即便是一年当中最冷的时候也很少落雪,街道两旁树木萧瑟,有风阵阵刮过,也没有太多冬天的感觉。 任明之沿着条路慢慢走,两旁的建筑都是些低楼小院,高的也不超过五层,色块斑驳的墙壁透着浓厚的年代感,有大片的爬山虎在上头盘踞。 她站在人家院墙外仰头看着那些爬山虎,忽然想起从前教妹妹念过的一篇课文。 耳边似乎听见那个熟悉的稚嫩童音在问:“姐姐,爬山虎长什么样呀?像老虎一样吗?” 任明之面容仍是平静,却不知自己眼眸中已多了一丝笑意,她也只看了十几秒,便迈步继续向前走去。 下午一点半,任明之拎着行李箱出现时,助理和临时雇佣的司机已经等候在那里。她并不喜欢别人触碰自己的私人物品,故助理也不需要给她整理东西, 去机场的道路有些拥堵,好在紧赶慢赶,也不至于误机。 “快春运了啊……”助理嘀咕着,在任明之身旁的位置坐下,从包里摸出平板,连上网络之后递给任明之。 “小钱,我记得你老家不是A市的吧,回家的票买好了么?”任明之接过平板,随口问道。 “对,我老家在G市。不过今年不打算回去过年,太远了。” “G市?那确实有点远。” “唉这种时候我就好羡慕小赵啊……她一个本地人,不说过年了,平时回家也方便。”助理哀嚎道。 任明之顿了顿,“家在本地,也不一定会常回去吧。” “是呢,不过大过年的肯定会回家吧。” “是吗?” 助理只当闲聊,此时正在包里翻找手写笔,也没注意到身旁的老板脸色有些不同以往,答道:“那肯定的哇。” 任明之知道自己并不需要得到回答——至少那个回答不是来自助理的。 自那天后任明之还是回过两叁次任宅,然而无一例外的,任清舞都不在。她装作不经意地问过母亲,母亲都说是出去玩了。还问她:你说你妹妹是不是谈恋爱了?往外跑跑得这么勤? 任明之心知肚明,却也只是说:大概是吧。 这一次,你又要躲多久呢? 22 无论如何,大年叁十都是避不过去的。 离那天越近,任清舞就越紧张,她还不知道要如何面对那个人。 无事发生,依旧像普通的姐妹一样相处? 不行,做不到。 诚然在刚刚发现的时候,曾经有过“如果当初不那样就好了”的念头,但她从来都只后悔不该用那样激烈的方式。 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我绝不要拱手让出去。 况且,况且,她明明…… 像我爱她一样,爱着我。 或许比我要更多也说不定。 可是她真的爱我吗?像爱一个女孩,而不是无底线的在纵容妹妹。 任清舞当然有过“如果我不是任明之的亲妹妹就好了”的念头,可悲的是她又同时无比确定一件事情——如果她不是任清舞,而是赵清舞、王清舞、李清舞…… 任明之根本不会那么温柔地对待她。 如果她不是任清舞,任明之不会爱她。 任明之会笑眯眯地摸她的头,给她一颗糖果,却不会把她抱在怀里,哄她吃下她讨厌的肉食;会在假期时偶尔陪她玩,却不会每一晚都倚靠在她床头给她讲故事;会告诉她“人是自由而独立的”,却不会说“我给你包括我自己的一切”。 好吧,假如是那样,她也不会爱任明之的。 年叁十当天,不自觉地从一大清早就开始等待的任清舞,左等右等也没等来人,便假装不经意地走到在浇花的母亲身边,状若随口地问了句:“妈,年货都买好了吗?” “买好了。” “哦……对联贴了吗?我去贴吧。” “没有,你去储藏室拿吧。在柜子下面的第二排抽屉里。” “嗯?不在书房吗?”明明几乎每一年的对联都是任明之写的。 “你姐姐今年不在,没人写。” 任清舞懵了一瞬,也顾不得什么,略急促地问:“姐姐怎么不在?公司不放假吗?” “放啊……哦,忘记跟你说了,明之去邻市周家过年,估计初二才会回来吧。” 任清舞追问:“为什么?” 母亲好笑地看她一眼:“这哪有什么为什么?傻孩子,你沁表姐前年还是在咱家过的年呢。明年…哦,是今年了,她们马上就要结婚了,总得先带回家见见。” 食不知味地吃完年夜饭,任清舞借口出门赴约,却径直去了任明之独居的公寓。 等回过神来时,她已经站在了公寓门前按完了密码。门锁“咔嗒”一声自动弹出,打开条不宽不窄的缝隙。 任清舞下意识要退,但很快就想起,这里面今天没有人。于是她抬起手,推开了门。 每一次都是满心欢喜地来,这次却不同往日。任清舞茫然地站在略显空旷的客厅,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要做什么,能做什么。她看向房门紧闭的卧室,仿佛又回到了那天晚上。 她回味起任明之的气息,涩的,苦的,清甜的。 她拿起沙发上的毛毯,把脸埋进去,鼻尖耸动,深深吸了一口。 “姐姐……” 她躺上去,手里揪着毛毯的一角,把它虚虚地抱在怀里,不敢用一点力,仿佛那条满是任明之气息的毛毯就是任明之本人。 “姐姐……” 她闭上眼,眷恋地蹭蹭,不知自己面上已起了红潮。 “姐姐……” 困意袭来,她沉沉睡去。 完全没发现天花板的角落里,有只摄像头在隐蔽地工作着。 * 开门的瞬间,浓郁的信息素扑面而来,引得任明之迅速起了反应。开始发烫的、涨硬起来的腺体却没有得到她半分注意力。一路驱车飞驰的女人风尘仆仆,眼睛因为熬夜和疲累而微微泛红。 高高悬起的心放了下来,任明之神情略微放松,快步走到窗边,把临走前打开通风的窗户关上,转身后朝沙发走了两步,迟疑地停住。 眼前依旧是几个小时前从监控中看见的画面,却不是她原本以为的被冷风吹到发烧。就是普通的……发情了而已。 任明之站立在妹妹几步之外的位置,低头看她。 任清舞皱着眉,一张清丽的小脸涨得通红,双腿难耐地蹭在一起轻轻摩擦,一只手从裤腰处伸进去,那块儿便鼓起一个小小的包,幅度极小的耸动着,松垮的毛衣领口不知什么时候也被拽开,能清晰地看见一角紫色蕾丝边,衬得半露出来的酥胸更加细腻雪白。 她神情似陶醉似痛苦,下巴高高昂起,贝齿咬住下唇,双眼紧闭,喘息声悠长。 任明之不由自主地抬手摸了一下脖子上的抑制贴,指尖的触感已经开始发烫,她面色平静地将它撕去。 察觉到熟悉的气息,深陷情潮中的任清舞努力睁开眼,看清眼前人的一刹那她还以为是幻觉,伸出手,唤道: “姐姐……?” 任明之嗯了一声,向前迈出一步,握住她的手,黏腻的液体被蹭进掌心,任明之神色不变,仿佛那只是平常的水渍。 “姐姐……” “嗯。” “难受……” “嗯。” 任清舞拽了她一把,气力软绵绵的,没有起到丝毫作用,任明之只好又进两步,蹲下神,让两人的距离近到呼吸可闻。 诱人的气息就在咫尺,任明之由着妹妹凑近,用那滚烫的脸颊蹭自己的下巴。 “难受……”任清舞重复一遍,语气愈发娇软。 经历过那种感觉,任明之当然知道那是怎样一种折磨人的滋味,“有抑制剂,我去拿好不好?” “不好……” 任明之看着那双已然快失去理智的眼睛,柔声问:“那清舞想要我做什么呢?” “要……你……” 一直以来面容沉静的女人露出满意的笑,她摸摸妹妹的脸,夸赞道:“诚实的乖女孩。” 23咬我(微h) 一双有力的手抱起了她,暖暖的体温被拥抱传递,任清舞迷迷糊糊间只想要更多。 想要贴近给她温暖的热源,想要被温柔地抚摸,想要空虚的被填满。 她在那个怀抱中安心地蜷缩成幼儿的姿态,贪婪地吸着空气中不属于自己的那股信息素,可这样做除了令自己更难受外毫无作用,她低低呜咽着,环绕那人的双手紧了紧,急切地凑近,张嘴啃吻着那人的脖颈。 略显尖利的犬齿已经碰到了柔软的腺体,到这时她却犹豫起来,只用齿尖反复摩挲,因为太过渴望又克制着,她的唇瓣都在颤抖。 咬一口。 有谁在这样怂恿她。 咬一口。 有人在这样诱惑她。 咬一口。 遵循你野兽一样的本能,咬下去。 “姐、姐姐……”任清舞别开头,将脸埋进姐姐的颈窝,出口的话语已经带上细微的哽咽。她浑然不觉自己眼中有生理性的眼泪淌下,弄湿了任明之的衣领。 “咬吧。”那个人语气平淡地这样说。 她被抱到柔软的床铺上,泪眼朦胧间,她看见一只手的她指尖撩开了覆盖住脖颈的发尾,她看见细细密密的神经与蓝紫色血管被薄如蝉翼的一层膜保护着,她看见那个几乎是人最脆弱的器官在她面前裸露出来,散发着无比诱人的气息。 任清舞啜泣着摇头,语不成调地喊着“姐姐”,似乎此刻她只能想起这个词。 任明之抚摸着她的后背,有柔软发丝从指间溜过,如此平常的动作却引起怀中人一阵颤抖,呻吟出声,娇媚无比。 “咬吧……咬我。” 唇齿间的腺体滚烫无比,甚至微微肿胀着,显得兴奋又期待。 任清舞只觉有什么紧绷着的东西一下子断掉,她闭紧眼,张开嘴咬下去。 难以形容的舒畅感随着这个动作而遍布全身,任清舞顿时全然忘却了刚刚是如何拒绝着这一切,她攀附上任明之的肩膀,紧紧揽住,贪婪地大口大口汲取缓解她渴望的源泉。 有涎水从唇边流出,混杂着泪水一齐往下,打湿了任明之半个肩膀。 “不要急……”任明之叹息一样说道,一手搂住急切的妹妹,一手朝后撑着床,好不让两个人就这么倒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任清舞终于缓过来一点,速度明显慢下来。 任明之眼神放空地朝向天花板,单方面被索取的感觉并不好受,她忍着要反客为主的冲动,用深呼吸来平复剧烈的心跳。 “呜……” 任明之眨了眨眼,视线下移,“清舞?” 任清舞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样的场面,只好低低嗯了一声。她嗓音还带着哭过的沙哑,听起来又可怜又委屈。 “好些了吗?” “嗯……” 任明之松了口气,拍拍她的背,示意她从身上下来。“那去洗个澡好不好?” “好。”任清舞难得乖顺地应,松开手的瞬间身体自然下坠,腿心抵到根硬硬的棍状物。 挺立的阴茎顶住布满黏腻液体的内裤,任清舞只觉下身一阵冰凉过后又热起来,她略有些慌乱地摁着床铺想起来,但因为腿软,刚抬起一点的臀部以更重的力道坐了回去,恍惚间的触感甚至让她以为那性器已经进去了一点。 “嗯……”俩人同时呻吟出声。 久违的感觉,任清舞情不自禁动了动,刚刚按捺下去的欲望又冒出头。 可终究隔着几层布料,除了刚刚那一下以外,其实感觉不太出来。 “姐姐……”欲说还休的眼神。 任明之没说话,护住妹妹的背将她放倒,自己直立起上身,跪坐着。任清舞以为她要走,刚想开口解释,就见她伸手解开了腰带。 被顶出形状的内裤看起来都变小了两号,任明之指尖勾在它的边缘,一点一点往下拉。 任清舞呆呆地看着她。 跳出来的东西熟悉无比,任明之没碰它,向前膝行了一步,眼睛由始至终都盯紧身前的人。 “清舞……可以吗?” 任清舞还是呆呆的模样,她下意识地摇头,又飞快地点了点。 任明之轻轻笑起来,她以同样轻柔的姿态除去任清舞的衣衫,然后低下身,吻上那赤裸的身躯。任清舞战栗着,手脚也不知往哪儿放,只好攀住身上的人。 极少有涉足的领地被入侵,比起从前又发育了一些的乳房微微颤动着,挺立着的嫣红乳尖像在邀请人来品尝,任明之爱怜地吻了吻它,启唇含住,轻轻吮吸,舌尖还不紧不慢地在周围的乳晕上打转。 任清舞嘤咛一声,手也无措地抬起来按住了胸前的脑袋。 果实太过美味,任明之反复吞吐,让它染上晶莹的液体,她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来回抚摸妹妹光滑的腰身,一只手流连着妹妹另一边乳房,揉捏逗弄。 “姐、姐姐……” “嗯?”任明之含糊地应着,齿尖不小心划过那颗樱桃小果,惹得任清舞小声惊叫。 “弄疼了吗?”任明之终究没有太多实践经验,她停了下来,紧张地问。 “没有……”任清舞红着脸,把姐姐的头往胸口按了按,她感到一阵难言的羞怯,但还是诚实回答:“很舒服。” 任明之表情认真地说:“如果痛了,或者不想要,就告诉我。” 但凡任清舞再清醒一点都会先震惊于这个人前后判若两人的样子,可此刻她却无暇去想这些,只是呻吟般回应:“好……” 任明之又俯身下去,这回却径直吻向了在吐露花蜜的阴唇。她解渴一般,用舌舔掉那些流出来的液体,可它们源源不断地涌出,很快就将她的下巴打湿。 “嗯……姐姐……别……” 任明之伸出舌尖,一点一点地从花穴中勾出蜜汁,好似浅浅抽插的动作引得任清舞全身泛热,欲望也渐渐膨发,她用双腿夹住那颗脑袋,腰身随着任明之舌尖勾动而一耸一耸。 “快、快一点啦……” 任明之依言而行,任清舞捂住脸听着自己身下传来的淫靡声响,很快攀上第一波高潮。 “唔……”她颤抖着,下身受不住地朝后退,躲开任明之的唇舌。 任明之按着床直起腰,依旧是跪坐,腿间的阴茎高高翘起,不满地颤动着。 任清舞喘了一会儿才平复呼吸,她放下挡住眼睛的手背,看见姐姐正低头注视自己。 明明都得到了姐姐主动给予的高潮——尽管她到现在也搞不清楚是为什么——但此刻她看着她因为情欲而泛红、却还是一腔温柔的眼睛,却只忍不住想哭。 她侧过脸,在床单上蹭掉眼角的泪水,然后顺势侧躺,双腿要闭不闭地靠在一起,花穴若隐若现。 任明之迟疑着挪动上前,任清舞伸手握住她涨硬到不行的性器,媚眼如丝: “要不要试试……这个姿势?”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homes」) 24H 年长者的矜持使得任明之低头默不作声,顺从地由妹妹引领着,将阴茎一点点埋进仿若呼吸般微微开合的花穴中。 这种如同野兽交配般的姿势给两人都带来一股不同以往的感觉——不仅仅是生理上的。任清舞别开头,不自觉地咬着唇,身体被逐渐加重的力道顶得耸动起来,相互碰撞的肉体间传来不容忽视的拍打声,混杂在一起的体液从交媾处不断被带出,顺着腿根往下淌,从大腿一直流到已然凌乱的床单上。 低吟和喘息在房中回荡,任清舞尽力伸展身体,手撑着床,臀部也向后迎合,好让自己吃下更多,却还是被撞得不断往前,脑袋几乎要撞上床头。快感层层迭加上去,愈发刺激此刻渴望的身体,欲念怎么也无法被完全满足,任清舞的脚尖都快绷紧了,她迷迷糊糊地呜咽,越来越没有力气支撑自己。 就在这时,一只手搂过任清舞的腰,体能显然要好上许多的女alpha贴了上来,将她近乎固定在了自己身下,腰身始终没有停下动作,她们彼此紧贴的肌肤摩擦着,带来让人迷恋的爽滑感。 “清舞……” 神情迷乱的女孩轻轻应了,换来更多呢喃般的呼喊。 “清舞……” “嗯……” “清舞……” “嗯……” “清舞……” “嗯……姐姐……?” 一声又一声呼唤下,任清舞终于忍不住了,不顾身体的燥热和情动,想要扭转过去看一看身上人此刻的模样,却被对方伸来的手掌遮去所有视线。 黑暗之中任清舞颤抖着迎来第二波高潮,深埋在她体内的性器短暂停留了一会儿后忽然继续抽插起来,缩紧的甬道使它的前进后退都变得艰难,也带来了更多难以自持的快慰。 “呜……姐、姐姐……” 与从前完全没有可比性的快感太过汹涌澎湃,任清舞出口的话语声调抖得不成样子,她闭着眼,被已然无法自控的欲望引领着,被紧抱着她的、她的亲姐姐占领着,再次迅速攀上巅峰。 任明之这次没有再动,只是搂着她,轻轻地翻了个身,短暂的失重感之后,任清舞仰面躺在姐姐充满了茶香的怀中。 体位的改变使她们的性器几乎完全分离,有比刚才更多的液体从花穴中淌出,流过任明之的下腹。 任明之不用去看也知道自己那根肉物依旧坚挺——依旧涨得有些发疼——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虚虚地将手臂搭在妹妹赤裸的身躯上,感受着她那几不可闻的颤抖。任清舞缓了几秒,睁眼,看见天花板上映着月光。 像那天晚上一样的月光。 任清舞下意识地抛开这个念头,翻个身让自己趴在了姐姐身上,手朝姐姐背后去,用一个与其说是拥抱不如说是禁锢的姿势,将任明之圈住了。 “姐姐学坏了。”她故作埋怨,却还依恋地拿脸颊蹭了蹭任明之的胸口。 唉,真软。 “没有。”就算在激烈的性事过后,任明之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那么清冷,好像刚才那个把妹妹按在身下的人并不是她似的。 任清舞撇了撇嘴,拉长声调撒娇,“就——有——” “嗯……你说有就有吧。” 又是这样的语气。 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没发生。 感到委屈的任清舞在姐姐怀中抬起头,对上那双眼睛,控诉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咽了回去。 任明之含笑回望她,难得狡黠的眨了眨眼:“跟你学的。” “我——我哪有——”任清舞底气不足的反驳,赶紧低头把自己埋进去。 啊,姐姐的胸还是好棒。 任清舞伸出舌尖点了点,在带着汗珠的肌肤上轻轻滑过,慢慢的,一路向上,找到脖颈的痣。 我的。 她像怕弄痛她一样,吮吸的力道都不敢太大,但还是留下了浅浅的一道红痕。 任明之配合地仰起下巴,忍着瘙痒,任凭妹妹作怪。 “姐姐……有让别人亲过这里吗?” “没、没有。” “那这里呢?”任清舞啄吻着她的下巴。 “没有。” 任清舞满意地含了含她的唇,给予奖励般一触即离,然后双手搂住她的脖子,示意她坐起来。 湿润的腿根蹭过那处坚硬,任明之几乎没忍住要呻吟一声,咬唇忍住了。 “姐姐。” “嗯?”回应中极难察觉到的气息不稳被任清舞精准捕捉,她在任明之看不见的地方坏心眼地笑了笑,凑近眼前红得快滴血的耳垂,启唇含住。 “你在忍什么?” 任明之一手搂住妹妹的背,一手撑在床上,努力以若无其事的语气讲话:“没有。” “哦——没有。”任清舞重复,用舌尖卷了下那只烫得吓人的耳垂,同时非常明显地感觉到后背上的手更用力了,又很快松开。 “没有?”仿佛这样还不够尽兴,任清舞又舔咬起来,舌面有意无意地蹭过任明之耳后的腺体。 “唔……清、清舞!” “怎么了?”任清舞仿若无辜地反问。 “不、不要舔那里……” 任明之的语气带上一丝恳求,越来越多的水雾漫上她的眼,让她看起来几乎是要哭了。 “哪里?” “这里吗?” 不知何时,任清舞一只手已经探到了身下,捉住了不安分的肉物。 掌心的温度烫得任明之抖了抖,一声呜咽从喉咙中溢出,听起来像极了楚楚可怜的小动物。 “姐姐刚才好坏呢。” 她抬起臀,一手握着肉物,找准方位,轻缓地坐下去,就像她们曾经很多次那样。 不同的是,她确信这一次,她也心甘情愿。 她的双臂重新攀回她身上,脸抬起来,迎上姐姐迫不及待的吻。 腰肢扭动,圆润挺翘的臀部一耸一耸,节奏由慢变快。 交缠的水声和拍打声此起彼伏,任清舞暗暗强忍着不肯登顶,几个下落间特意避开了自己的敏感处,好让忍耐的时间能够变久一点。 “姐姐……” “嗯……” 喘息间,任清舞勉强说完了这句话:“临……临时标、标记,好像、不够……呢……” 没等任明之反应,她接着说:“射、射给我……”然后加快了套弄的速度,媚肉也缩得越来越紧,死死咬住了那根熟悉的阴茎。 “唔……” 任明之皱着眉,看起来一脸痛苦,她逃避似地朝后仰头,但被妹妹强硬地掰回来。 她在和她发情期的妹妹做爱,而她此刻提出的要求听起来就像是小时候在跟她要一根棒棒糖。 “不、不行。” “为什么呢?”任清舞好整以暇地问,像是准备好了一万句话来反唇相讥。 “你会、难、受……”任明之认真的一字一句说。 深度标记固然能够带来生理与心理高度的双重满足,但成结的痛也确实很难忍受。唯一的那一次,任清舞蜷缩着忍了好久。 这个答案她始料未及,任清舞呆滞了几秒,边耸动着,边捧起姐姐的脸,断断续续道:“你不……嗯……不射给我……我才……难受……” 任明之还是摇头,双手扶上妹妹的腰肢,下身激烈地动作起来。 任清舞被她突然的袭击打得措手不及,只得紧紧抱住了她,下巴靠在她肩膀上。 两个人的发丝缠绕到一块儿在空中飞舞,再也分不出谁是谁。 她立刻明白了姐姐的心思:掌夺回主动权。 “讨、讨厌……呜……讨厌你……” “那,就,讨厌吧。” 感受到因高潮而不断缩紧的阴道,任明之腾出手抱起妹妹,飞速抽离自己。 她真的忍不住了。 阵阵浓稠的白色液体被射出来,有些还溅到了任清舞腿根上。 “呼……” 场面过于淫靡,任明之看了一眼就看不下去了,闭上了眼睛。 耳边传来妹妹努力平复的喘息声,还有夹杂在其中的、小小声的一句: “骗你的,我最喜欢你了。” (我回来了,不好意思,断这么久。) 25H 任清舞并不期待得到回应。 就像她至今也不敢问出口的那些问题,她不渴望——或者说害怕——听见答案。 许久没有与人共度发情期,比起心里那些柔肠百结的疑问,她此刻更想要得到生理上的满足。 一次不够,两次也不够。 叁次、四次、五次…… 唔,应该不会真的有精尽人亡这种事吧? 毕竟她只射了一次欸。 任清舞坐在任明之大腿上,手搭在她肩上,略微昂着头:“姐姐——” 欲说还休。 任明之似乎也已经平复下来,她嗯了声,轻轻将妹妹往怀中托了托,发现触手可及之处一片黏腻后,神情并不明显的顿了顿。 “再来一次好不好?”这样请求着的女孩完全没有要征得同意的意思,任明之感觉到有只手已经摸上了自己的侧腰,缓慢却不容拒绝地暧昧滑动。 每一次抚摸,都让她刚刚软下去的性器多苏醒过来一点儿。 任清舞自然也感受到了臀缝间越来越硬的物事。 任明之抿着唇,没有任何预兆的忽然翻身下床,任清舞有点不知所措地呆呆看她,以为她要就这样跑掉时,又见她对自己伸出手:“清舞……来。” 于是任清舞顺从地过去,由着姐姐自身后从胸下揽住了自己。 硬挺起来的腺体漫不经心地蹭过臀间,在腿根处来回蹭动。任清舞只需低下头,就能看见下体处时不时突显出来的冠首。 黑暗中只有形状清晰,她几乎看不见那根性器的颜色,肉色?红色?涨到发紫?难以分辨。她只看见蘑菇状的首端渐渐染上一抹晶色,湿润又粘稠。其实也无消多看,圆润冠首每次蹭过那处逐渐泛滥的蜜地时,都故意似的会加大力度,陷进去一点点,再坚定地向前磨蹭过阴蒂,给她带来一种细微的快感。 “姐、姐姐?”任清舞有些耐不住,她的腿更软了,身子也不由自主地朝后靠去,重心偏向腿间唯一的支撑物。 “嗯?”任明之的声线听起来很稳。 “好怪……”好像自己也长了这么根东西。 “哪里怪?” “我……我要站不住了……”她只好坦言求助。 “那就不要站。” “可……可是……” “没事的……嗯,我会接住你。” 好吧,既然姐姐都这么说了。 任清舞刚要动作,两只手腕就被人自身后扼住,她有些慌乱地想要回头,却碍于姿势没办法做到。 “放松,清舞。”任明之的语气带着点笑意,“放松……” 任清舞深呼吸一口气,努力依她所言放松下来。 放松下来之后感官似乎更加向那处集中,她被蛊惑似的低下头,看着姐姐的性器在自己腿间进进出出——就像是在她体内那样。愈来愈多的花液流出来,顺着腿根向下,淌得任清舞哆嗦了一下。 任明之挺动的力度逐渐加大,将身前的女孩撞得一耸一耸。 “姐姐……呜……” “嗯。嗯?” “进去啦……”这样不够。 “不够吗?”像是听见她的心声,任明之问。 “嗯……啊!不要、不要这么快……” 肉与肉撞击的声响大到令人无法忽略,任明之忽然间腰挺得又急又有力,任清舞有一瞬间甚至觉得自己那里要烧起来。 她羞耻得想要闭眼,但还是忍不住去看。 原来细微的快感只要累积得足够快,也…… 她呻吟的频次越来越急,任明之准确地抓住了这个信号,用一阵加快的节奏送她上了巅峰。 “嗯呃——” 任清舞完全只靠身后人的怀抱支撑着身体,脑袋偏向一旁,咬着唇,手胡乱挥舞了一下,却很快又被人牢牢禁锢住,她颤抖了一会儿,从高潮中缓过神来时,发现自己被按在了床边,因为腰上有手搂着,小屁股高高地翘了起来。 不容她更多反应,任明之弯腰安抚性地摸了摸她埋在床榻中的脸,就着这个姿势插了进来。 “啊——” 太、太深了。 好像要被捅穿。 “姐姐、姐姐……”任清舞眼中沁泪,手紧紧地攥住床单,把原本平整的床面弄得一团乱。 体内的阴茎在几下缓又柔的抽插后深深挺入,任清舞甚至可以感觉到姐姐的耻毛碰到了自己的腿根。 “唔——姐姐——” “乖、乖,姐姐在。” “姐姐……” “乖,清舞乖……姐姐快一点好不好?” “呜……好……” 任清舞觉得那玩意儿似乎又变大了,涨硬的粗长性器触感更加鲜明,好像每一条筋脉都紧贴着她,要通过它们相接的地方印在自己身体里。 身后的呼吸声加重,有只枕头被塞到她身下,代替了原本支撑她的手臂。 一瞬间塌下去的腰使得角度偏移,阴差阳错地戳中了一处敏感地,任清舞尖叫了一声,脸埋进床单中大口地喘息。 “是这里吗?” 坏心眼的姐姐调整了一下姿势,有一下没一下地戳弄,惹得她的呼吸更加急促。 “嗯、不、不要碰那里……” “不要吗?”任明之加快了一点速度。 “呜、不、不要!” “又骗人,”任明之被夹得喟叹一声,“明明很喜欢,咬得很紧呢。” “不、不准、说!” 姐姐太坏了! “说什么?”任明之声音里的笑意快溢出来,讲话不紧不慢,节奏却一阵快过一阵。 “……姐姐——!” “好啦……”任明之不再逗她,开始专心攻城略地。 不知什么时候,任明之已伸手与她十指相扣,纤长又相似的一大一小两对手掌贴在一起,看起来无比和谐。激烈又极快堆迭起来的快感阵阵击中任清舞,在不停的缩紧中,任清舞觉得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体内喷薄而出了。 她不至于不知道这是什么,但终究在心上人面前有一丝羞涩——哪怕那个人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熟悉的姐姐——于是她强忍着,甚至摇摆下身企图躲避开。 然而无济于事,任明之一把就把向前爬的妹妹捞了回来。 任清舞无法,只好将姐姐的手抓得更紧。 在密集的戳刺中,害羞的女孩有些自暴自弃地想: 呜,我要被玩坏了。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26你知道你爱我 天朗气清,云卷云舒,温度适宜,海风拂过草坪,微微摇动了被精心打理过的草尖。 铺了桌布的长桌两两一排被放置在不同方位,桌面上各类点心整齐地摆放于花纹精致的白瓷器中,身着白衬衫与黑马甲的侍者单手托盘,面带微笑,步履轻缓地游走于叁叁两两聚在一起聊天的宾客之间,好适时地为他们替换掉手中喝完的香槟。 铺满花瓣的小路一直从草坪延伸过去,直至沙滩那头的花拱门,遥遥以海平面与蓝天白云作为背景,即便大多数人都认为这场婚礼象征意义大过于实际意义,看着这一幕,也没有人能不为这对新人送上短暂诚挚的祝福。 只除了一个人。 任家与周家交往的总是些大人物,这些西装革履的宾客们交谈时往往会压低音量,但并不适用于此刻的婚礼现场,他们心照不宣地谈论着那些能够在明面上讲的事情:有的在感叹天公作美,有的在交流最近的一些商业信息,还有的在讨论这座小岛的异国风情——可最多的,当然还是对新人的称赞。 任清舞神色冷淡的穿过他们,尽管那些话语不绝于耳,她却权当是蚊蝇作响,丝毫不在意。 草坪另一头是座专门留作准备与休憩的酒店,门口停着一长溜款型相同的婚车,每一辆的前盖上都嵌着花束,车身也由彩带与花朵装饰,光这么看着,都能感受到这场婚礼的热烈气氛。 从车队尾走到车队头,也就差不多到达了酒店正门口。 酒店人员脚步匆忙地奔走,但依旧有条不紊,有人停下来为她指明了方向,任清舞礼貌性微笑道谢,并不管其他人,径直去向了走廊尽头的房间。 客厅中空无一人,卧室大门紧闭。任清舞反手带上房门,顺便轻巧地按下门锁,确认已经锁好以后,她才放心地继续向前走去。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任清舞轻缓地一步、一步、一步,来到了卧室门前。 她并不急着进去,而是先侧耳贴紧门面,听了一下里面的动静。 安静极了。 任清舞手搭上门把,下压,慢慢推开。 还穿着礼服的女人坐在沙发上,听到动静,便转头看过来。看见来人的第一时间,她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露出一个笑来,语气轻柔而平缓地叫着:“清舞。” 任清舞没应她,视线滑过床尾的婚纱,只问:“不换吗?” 任明之似乎累极了。她弧度很小的摇摇头:“周沁那边出了点问题,说要晚一点,而且阿廖过去帮忙了……我自己也换不了。” 任清舞了然地点头:“这样。”她走到床边,弯下腰,食指在婚纱上轻轻滑过。 “草坪那边的会场还好吗?” “挺好的。” 兴许察觉到了妹妹说话的兴致不高,任明之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我帮你换吧。” 任明之疑惑地皱起眉,“什么?” “婚纱啊。” “……你会吗?” “不就是先脱,再穿咯。” “可我是alpha,而你……” 任明之说不下去了,任清舞正无比认真地看着她,歪着脑袋一脸单纯无知,像是真的在等她的下文。 “而我?我什么?” “你……” “我是你妹妹呀。”任清舞甜蜜微笑,语气也仿若孩童那样天真,“姐姐。” “……那你帮我拉一下拉链就好。” 说完这句话,任明之站了起来,但任清舞依旧没动,两人面面相觑了好几分钟。 “清舞?”任明之语气试探。 “干嘛?”任清舞抱着手臂在床尾的脚凳上坐下,一副好整以暇的姿态。她无辜地眨眨眼,“不脱吗?” 任明之定睛看了她两秒,自暴自弃地走过来,背对着她微屈膝弯。 任清舞先用视线扫过眼前裸露的肩头,盘起的发尾使任明之耳后的腺体一览无遗,那上面贴了个与肤色相近的抑制贴。她抬手,指尖虚虚滑过那片抑制贴,向下,按住了隐藏起来的拉链,指腹摩挲,却迟迟不动作。 “清舞……”背脊上传来的酥麻感无法忽视,任明之的语气听起来就像在哀求她。 “嗯,怎么了?” “拉链。” “拉链怎么了?” “……没有找到吗?” “没有呢。” 任清舞由得她自欺欺人,几下之后越来越大胆,整个掌心都贴了上去来回抚摸,从脖颈、肩头,一直到被布料遮掩起来的背部。抑制贴的边角被她蹭得快翘起来。 任明之的耳朵肉眼可见地红了,半蹲的姿势加上妹妹的折磨,她忍不住颤抖起来。 就在她终于要转头制止她时,任清舞的手离开了。 还没等任明之松一口气,背后又传来温暖的触感。 任清舞从后面抱住了她。 越来越紧,越来越紧,任明之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 “清舞……” “嘘……不要回头。” 任清舞的声音听起来很轻:“反正你也不要我了。” 任明之沉默着,低眉敛眼。 “真讨厌啊,碰到不想回答的问题就不说话。” “也很讨厌你是我的姐姐……如果你不是,如果我们只是陌生人……哪怕我小你好多岁,我也、我也可以、努力追求你,直到、你喜欢我,那我们就会在一起啦……” 任明之闭上眼。 “然后我们会谈、谈恋爱,见家长,订、订婚,结婚,生、生孩子……就像、你和、周沁。”任清舞深呼吸着,想把眼中的泪意憋回去。 “是、是不是、很棒?” “如果、可以、那样的话……我就、就不讨厌你。” “可是不行……” “任明之,你为、为什么要是、我的、姐姐?” “我们不可以、只、做情人吗?” “我、可以、只做你的、情人,不要他们、知道。” “不可以、吗?” 原来眼泪有这么烫。 “清舞——” “嘘,嘘,别说话。” “我知道,你要讲什么。” “你别骗我了,你不知道,你每次说谎都很明显吗?” “任明之——任明之,你知道你爱我。” “我——” “你知道的。” “我不在乎你要和谁结婚……和谁生孩子……我都、不在乎。求你了……求你了……任明之……” “求你……” 很可惜,她并没有听到任明之的回答。 ———————————————————————————————————— “清舞?清舞?” 谁在叫我? “清舞……”有人叹息着,温柔地揩掉了她的泪水。 姐姐? 任清舞艰难地睁眼。 任明之眉头紧锁,神情担忧又心疼地看着她。 任清舞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抽噎了下,觉得脑袋昏沉沉的。 “你发烧了。”任明之手里还抓着毛巾,“很难受吗?你一直哭……” 发烧? 任清舞努力回忆了一下……尽是些令人脸红耳热的事情。 她呜咽着蹭进姐姐怀抱中,略带哭腔地控诉:“任明之,王八蛋。” 任明之本来就为自己惹妹妹生病而自责,这下更是深刻忏悔,“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真的有生病,还以为只是发情期,我不该……” 任清舞张张嘴,本想打断她,但转念一想,又把话咽了回去。 应该要等更好的时机。 不过也太可气了! 任清舞忿忿地咬了一口眼前的人。 (本来应该是渣贱走向,看大家都很喜欢姐姐,不忍心……) 27温情 “38.2……”任明之坐在床边,习惯性蹙眉,神色严肃地盯着手里的温度计。 她如临大敌的样子让任清舞觉得好笑,但也很久没有感受过姐姐如此不加掩饰的关心与担忧,任清舞在床上挪动两下,蹭进了女人怀中。因为发烧而蒙上一层水雾的眼睛使她看起来比平时更要惹人怜爱,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用小猫一样细弱的嗓音说:“姐姐,水。” “嗯?喔……好。”任明之总算把注意力从温度计上挪开,伸手捞过放置在床头柜上的保温杯,拧开,凑近杯口感受水温。升腾的热气扑上眼镜镜片,任明之头朝后仰了仰,等待它消散。 任清舞也不催,懒懒靠着任明之胸口,抬起眼皮扫了一眼,很轻易就发现了任明之脖颈上那道深重的吻痕。吻痕接近中心的地方是颗痣,她知道它原本应该是褐色,微微凸起,用嘴唇贴近之后感觉尤其明显。如果感官再集中一点,再敏锐一点,甚至可以用舌尖描绘出那一块儿皮肤之下的筋脉,仿佛用力些就能咬破它们。 咬破它们,把其中流出来的血液全部吞下肚去……我们就真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任明之当然猜不到此刻怀里姿态娇弱的女孩在想些什么,她只顾着轻轻晃动手里的杯子,又低头吹了吹,才把杯沿凑近任清舞的唇瓣,不忘叮嘱一句:“有一点烫,慢慢喝。” 任清舞听话的小口嘬着,直到不再觉得那么渴,便唇一抿,表示不要了。任明之几乎在同时默契收手,这场景毕竟曾发生过许多次,她们做来自然又娴熟,一个语气词都显得多余。 “再睡一会儿吧?”任明之轻声问,顺手为任清舞理了理耳边的乱发。 任清舞摇摇头,手指勾住任明之的衣领,朝下拽了拽。女人会意,安抚性低头在她额间一吻,手撑床铺也爬了上来。任清舞简直半刻都不愿意离开姐姐,在她躺好之后更是得寸进尺,几乎整个人都要趴到她身上去。 任明之的家居服是极其冷淡的风格,纯色的长袖长裤,扣子原本也整整齐齐扣好了,但经过一番蹭动已经松动得近乎敞开,她扶了下往自己身上爬的妹妹,好像并没有感觉到有只手正从敞开的衣间往里伸。 她这样任予任求的态度使任清舞胆子愈发大起来,于是原本只打算在腰腹间流连的手开始往上攀岩,滑过平坦又线条分明的腹部,接近了两道浑圆的弧度,任清舞若无其事将掌心覆盖上去,贪玩般揉捏着。 “清舞。”任明之只喊了一声妹妹的名字,语气虽然平和,但不赞同的意味很明显。 任清舞哼唧两下表示不满,侧脸将耳朵贴近姐姐的胸口,手下却不再动作。耳中清晰有力的心跳声一开始还保持着冷静的节奏,很快便迟钝的意识到什么,乱了步调。 这无疑是世界上最动听的催眠曲,任清舞不自觉贴紧这具与自己相似太多的身躯,忘记了因生病产生的不适,对比起独自熬过的那几年,她无比享受这样的温存。 任清舞知道自己从来不是注重于生理上的情欲,不是盼望肉体交缠后短暂的高潮,她一切的欲望只是眼前这个人,哪怕什么也不做——这当然是满足之后的大话。她的欲望是这个人的全部。她要完全占有她,使她眼中不能再容下任何人的身影;要占据她,使她这座山峰不能被第二个人攀登;要占领她,使她的每一寸都插上她的旗帜。 任清舞尚未清楚这种欲望到底从何而来。那双总是牵着她的手比母亲们的更要温暖和充满爱意,无微不至的照顾与关心呵护着她长大,注视她的眼神好像永远蕴含着无限温柔……她敢说世界上很少有人可以同时拥有这些,而在这些之外她还是不满足,希望得到更多。 现在她得到了,比想象中的感觉要更好。 任清舞抬起脸,毫不意外的看见那双眼睛正在注视自己,房间里的光线并不算很好,她们静静对视着,除了彼此的呼吸与心跳,什么也没有。 一个荒谬的念头短暂划过脑海,任清舞来不及察觉那是什么,就让它溜走了。她无意识的揪了一下任明之的衣领,凑上去亲任明之的唇角,一触即分。 这是个纯情的吻,像儿时任明之曾对她做过的那样。 气息起伏间带来一阵痒意,任明之紧了紧搂住妹妹的手臂,听着怀中的她语带调笑问:“姐姐,为什么你的心跳又变快了?”光说不算,还用手指点了点。 “清舞……”任明之无奈呼唤她的名字,仿佛这短短两个字是一道咒语,可以令淘气的女孩停止对她的捉弄。 咒语有时灵验,有时却不怎么管用。 任清舞藏着笑意,正经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嗯?”声线刻意压低,语速放慢,听起来几乎与任明之本人别无二致。 任明之忍不住笑起来,摸摸她的背,“好了,不睡觉的话要不要先看部电影?我去熬粥。” “不要——”任清舞瓮声瓮气回答,把脸又往深处埋了埋,蹭蹭,“要跟你一起。” “好,那来穿衣服。” 任清舞乖乖跪坐床边,任由姐姐像对待不能生活自理的幼儿一样,为自己套上睡裙,又为自己穿好袜子。任清舞脚在空中一晃一晃,嫌弃的扯扯膝弯之下的裙摆。 “好长。” 任明之恍若未闻,手里拿着条薄毯子走过来,在任清舞背后展开,把她结结实实包住。 “姐姐——”任清舞表示抗议,只换来一句平淡的“不披着就坐床上等我”,她便息了声,只是神色略显忿忿,拖鞋也不肯好好穿,趿拉着走路。 任明之一言不发,直到牵她走至客厅沙发旁,见她好好坐下,才俯身轻轻抱她一抱,亲亲额头,吻吻嘴唇,半蹲着仰视她:“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任清舞不看她,哼了一声。 任明之凑上前,好声好气哄:“睡裙还是有点薄,披着毯子会好一些,嗯,反正就一会儿,我把粥熬上就来陪你好不好?” 任清舞还是不看她,身子朝后仰陷进沙发中,脚尖抬起,轻轻踢了踢任明之的肩膀,“……那你要快点。” 任明之笑着应好。 任清舞随手拿起遥控器点开一部电影,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实则时时关注厨房那边传来的细微动静。任明之是很守诺的,很快就将一应食材料理好下了锅,但任清舞只听见厨房门被打开,却迟迟没见到人出现,就在她开始忍不住怀疑任明之是不是趁机跑路了的时候,缓慢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任清舞别过脸,假装自己专心在看电视。 一盆热气腾腾的水被端到了她脚边。 “泡一下,兴许温度会降下来。”任明之边说,边自然地将她的脚抓住,脱掉袜子,送进水中。水温只是略烫,没有到难以忍受的地步。适应之后,任清舞舒服得呻吟一声。 “在看什么?”任明之随口问,贴着她坐下,好让她可以借力靠在自己肩上。 “烂俗的爱情片。”任清舞光靠还觉得不舒服,捞过任明之一只手臂抱着。 “唔。”任明之点点头,反正她也不在意看些什么。 电影接近尾声时粥终于熬好了,任明之端了两碗出来,将其中一碗没什么皮蛋的放置在任清舞面前。 任清舞有许多只有家人才知道的癖好,比如说生病时就会想吃皮蛋瘦肉粥,但她根本不吃皮蛋,于是就需要有人把熬得粘稠熟烂的粥里那些皮蛋挑出去,小时候母亲尚且有耐心做这种事情,稍微大了一点儿之后就只有姐姐愿意这么做。 不知是不是泡脚的药水起了作用,还是披着的毯子的功劳,亦或是粥太香太好喝,任清舞破天荒地吃起了第二碗——尽管这第二碗吃到一半就结束了。 其实她还想吃的,但听到她打了个小小的嗝之后,任明之就抬头扫了她一眼,并端走了她面前的碗。还摸了摸她鼓起来的小肚子,故作严肃地讲:不能再吃了,再吃要爆炸了。 任清舞无言以对,抬脚要踢她,任明之轻轻巧巧闪过,端着碗走了。 任清舞第一次生出种感慨:原来当姐姐不是“姐姐”,就会露出不寻常的一面。 这是作为妹妹看不见的。 于是她的心因为这一点不寻常变得快活起来,她乐观的想:我还能看见更多。 28操我 生病所带来的虚弱感使得任清舞更加慵懒,话也比平时少一些,她依偎在任明之怀中,仰脸注视着姐姐,目光一路悠悠朝下,喉结处微微起伏的脖颈、陷进去一个小坑的颈窝……之后便被衣领限制,什么都看不见了。 任清舞视线游移了一瞬,抬起原本自然垂落放置在身旁的手,食指与中指虚虚并在一起,轻轻点了点任明之睡衣上倒数第三颗纽扣。 或许是因为动作太轻,任明之毫无所觉,仍旧专心看着屏幕上无聊的爱情电影。 任清舞用指腹摩挲了一下那粒扣子,大拇指微微发力,就轻巧地将它解了出来。被遮挡的光线使她无法看得分明,她大胆的将手指伸进去,触到了一片柔软细嫩的皮肤,然后明显感到抱着自己的这个人抖了抖,任清舞抬眼偷偷瞟去,正好撞上任明之的目光。 那眼神柔柔的,甚至含着点笑意,任明之扬了下眉毛,以示疑问。 任清舞一点儿也不心虚的与姐姐对视,下巴微微昂了昂,像是在理直气壮地回答:我就想摸你一下,怎么了?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此刻因为发烧而眼睛湿润,脸颊也红着,嘴唇无意识的嘟起,使得前面的动作做来毫无威慑力,像只颤颤巍巍站稳都不容易的奶猫,还要露出没长出指甲的爪子来挥舞着,显得自己凶狠十足,实则一派天真可爱模样。 任明之轻轻笑了下,安抚般摸摸怀中人的脑袋,又继续看起电影。她做事永远有始有终,哪怕是无意义的,只要开了头就不可能轻易中断。任清舞有时爱极她这种一板一眼的性子,有时又因此而感到无奈——正如此刻,任清舞心中很难不升起一丝小小的挫败感。 难道我不是比任何东西都要更吸引你的目光吗? 带着一点点赌气和奇怪的好胜心,她指尖交叉轻点,如同舞蹈般来到倒数第四粒纽扣、第五粒、第六粒……直到女人睡衣上只剩下衣领那处一粒纽扣,衣襟大开,白皙肌肤露出,乳房圆润的边缘曲线若隐若现。 手掌覆上最下方的肚皮,像攀岩一样,一点儿一点儿抚摸过去。 她动作并不急切,流连过劲瘦有力的腰线,徘徊过突出的脊骨,停留在光凭指尖就能找到的腰窝,坏心眼的按了按。 “嗯……” 头顶上方传来女人自鼻腔间溢出的一声呻吟,刚冒半个音就被吞回去。 尽管看不见,但任清舞几乎可以想象出她的表情:克制的、隐忍的,也许还微微蹙着眉。 明明脑袋还昏沉,身体里像有火在燃烧,呼出的气息也灼热得很,有种灵魂出窍神游太虚,不知今夕何夕的飘渺感。真实和虚幻的界限前所未有的模糊,一切都变得混沌,只有欲望在悄悄生根发芽 任清舞听从本能指使,将发烫的脸贴近女人裸露出来的小腹,依恋地摩挲。 “清舞?”任明之忍着那股让她颤栗的酥麻感,轻声询问。 “姐姐……呜……” 抽泣似的语调使任明之有些慌乱,她俯下身贴在她耳边问:“清舞?清舞?是不是难受?嗯?” 任清舞轻轻点头,又轻轻摇了摇头。 “我们去医院。” 任明之就要抱着她起身,腰上却紧了一紧。 “不是……”女孩转过头,总算将脸露了出来,那上面透着股不正常的潮红。她的眼睛看起来晶亮湿润,分不清是泪还是因体温升高产生的影响。 任清舞用小猫一样的语调说:“我想和你做。” 有一刹那任明之露出了非常复杂的表情,她的语气听起来有些难以置信:“zuo……做?” “做,做爱,我要你操我。”任清舞小声又不容拒绝地说。边说边直起身子,坐在了任明之的大腿上,手臂也从背后环绕过去,紧紧拥着因为震惊而反应慢了半拍的女人。 “你在生病。”年长者的训诫此刻毫无威慑力可言,当然不光是因为大开的衣襟,还因为那柔和得仿佛在说情话的语调。 而很明显,她怀中的人并不是看起来那样乖顺的柔弱小猫。 任清舞偏了偏脑袋,以一个上位者掌握一切的胜利姿态将她牢牢圈住,再俯身凑近她耳边,轻声说:“任明之,你知不知道你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的时候……嗯,我会很想……很想……把你一口、一口、吃掉。” 她说着还真的张嘴咬了女人脖颈一口,轻轻的,随即伸出舌尖,心疼似的舔了舔。 “我可舍不得……”她靠在女人颈窝里笑起来,吐气如兰,“这样吃掉,就只能吃一次。” 任明之感觉到有只手正沿着内衣边缘下滑,非常自如的探了进去,握住自己还没太大反应的性器,捏了捏。 “这样吃……喂我,好不好?” 发问的人完全不需要回答,缓慢又熟练地套弄着手中渐渐坚硬起来的根状物,另一只手却透着截然相反的急切感,褪去女人穿了也跟没穿一样的上衣,扯下碍事的裤腰,很快就将身下人几乎扒了个精光。 胯间的黏腻感令她难耐得扭腰,她一手保持着套弄的动作,一手撑在紧挨姐姐大腿的沙发上,臀部微微抬起,低下头看着那张熟悉的、漂亮的、任谁看都觉得不可亵渎的脸,深深吻了上去。 于是隐蔽的喘息藏无可藏,唇齿相交间,对方呼出的滚烫热气有一瞬让任清舞怀疑生病在发烧的那个人其实不是自己。 曾经要么和她捉迷藏,要么僵硬如死物的舌头忽然灵巧起来,有力地缠上来,舔舐她,吮吸她,使她更觉身躯绵软。为了更多的感受,任清舞真的如同要吃掉她一般张大了嘴,有不知属于谁的唾液沿着彼此的下巴往下淌,也没人顾得上。 悬在空中的臀或是因为乏力或是因为某种不可说的原因,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也愈发的低了。 手中的物什涨得很硬,任清舞动作越来越慢,直至完全停下。她没有看它一眼,依旧沉迷于激烈的深吻中,臀却悄悄抵了上去,隔着薄薄一层布料蹭了蹭,然后轻轻戳弄了一下。 “嗯……”两人同时发出愉悦的闷哼声,刚才还义正言辞的女人不知何时伸手托住了她,此时下身又不由自主朝上顶了顶。 丝绸质地的布料与橡胶带来的感觉有些不同,摩擦时明显的异物侵入感更加刺激,任清舞开始不紧不慢的上下摇摆,不曾让它太过进入,囫囵吞吐着姐姐形状分明的龟首。 但终究还是太滑润了,窄窄一截布料一点点偏离了原来的位置,侵入者也有着自己的节奏,在不知不觉间攻入防守薄弱的城池。 “唔……姐、姐姐……”带有体温的性器埋入体内,任清舞轻咬女人的唇瓣,发出含糊不清的呼喊。 “嗯?”除了不宜察觉的喘息,任明之听起来真是正常极了。 如果忽略掉正去除自己底裤的那只手,忽略掉腰间禁锢住自己的力量,可能会再正常一些。 侵入者视察领地般进去探了探,很快就退出来,因为角度问题还弹了弹,柱首掠过花蕊边缘,滑向臀缝。 任清舞知道她在顾虑什么,轻笑一声,声调慵懒又带着一丝被欲望浸透的沙哑:“姐姐……现在想戴套会不会太晚?”她眼神妩媚,神态放松,一手搂紧女人,一手往下探,捉住涨硬的腺体,抬臀将它送了进去。 “嗯——好大……”急急喘了几声,任清舞上下耸动着,嘴上边说:“我们……嗯……生的、孩子,应该叫我妈妈,还是……叫、小姨?”任明之无法直视的别开头,手还搭在妹妹腰间。 对这个问题,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也无法回答,但能确定的是,哪怕要走到那样的境地……其实现在也已经无法回头了,不是吗? 任清舞操弄她的频率太快太急,像是先前说的那样恨不得把她吃掉,肉体与肉体拍打在一起的声响甚至有了回音,由于体位关系,每一下都深入得不能再深入,任明之任予任求的姿态让人太想欺负她,含弄她,夹紧她,吸干她。 说什么“操我”,明明从来是她更占据主动姿态,掌有一切主导权。 主导者因为还在病中,确实体力有些不支,她最后重重落下,狠狠夹住姐姐性器,努力吸弄,很快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伴随着一股股体液冲刷过甬道,灌入子宫,任清舞看着身下面色潮红的女人,露出恶劣笑容:“呼……姐姐……我要、怀上你的孩子了……” 29婚约 “对不起。” 对面的周沁并不说话,她捏着一只高脚酒杯,手腕轻轻转动,杯中液体有节奏的晃,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让人觉得她似乎什么也没听见。 任明之今天穿身米色西装,外套脱下来放在一旁,袖口向上整齐挽了两圈,左手上腕表是任清舞送她那只。她长发披着,一边鬓角往耳后别,露出的耳垂上戴着只皇家蓝宝石耳钉,款式素雅又不失贵气。 半封闭的小空间,还是没什么客人的工作日下午,侍者在上完酒后识趣的走远,周围已经没人。 可眼前的女alpha憋了半天只挤出这么几个字,周沁觉得无趣得紧。 她垂眸抿了口酒,清爽的白葡萄酒入喉,冲淡了一丝不耐,又使她有心情来和任明之周旋。 这名义上的表姐与亲妹妹不清不楚,却又顺从长辈安排和自己订婚,不知道端的什么心思。大被同眠?周沁不得不承认,想到那画面还是觉得有点刺激,不过比起姐姐任明之,她倒更中意妹妹。omega的滋味可比alpha要好多了。何况任清舞一看就是很主动的类型,不像她姐姐,一句话没人接好像就说不下去似的。 周沁又细品了下杯中酒液,这只酒是任明之存在酒馆的私藏,看在吃人嘴短的份上,她决定好心让一让步。 “为什么道歉?难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未婚妻的事情?” 任明之面上表情不变,她直视周沁的眼睛,声调平稳:“我想我们的婚约需要进行一些变动。” “那不该对我说。你知道我也无能为力。” “是,不过总该先与你商量一下。”听听,听听这貌似有礼有节、实际高高在上的语气,啧。周沁心里觉得嘲讽,表面却不显。 到底是有点不满,周沁轻笑一声,还是平常一样的温婉,说话的内容称得上阴阳怪气:“哦——看任总这架势,我还以为是通知我呢。” “怎么会,你不是我的下属。” “直说吧,不用兜圈子,也别讲些冠冕堂皇的,我烦那个。” 任明之上身前倾拉近与周沁的距离,但也不会近到令人心起防备。 “我想把婚期提早到年底。” 原本以为任明之要取消婚约的周沁怔住,有那么几秒回不过神,发出声下意识疑惑的“啊?” 女alpha眼睛生的深邃,专注看人时总显得含情脉脉,此刻她微微笑着,仿佛她们是情系彼此的恋人,迫不及待要走到一起:“我会去说,你只要答应就好。” “为什么?” “因为我有点等不及了。” 一瞬间周沁以为自己猜错,她神情柔媚,身体却朝相反的方向靠,而后抱起手臂,微微歪头问道:“别跟我说你爱上我了,等不及想和我结婚。”怪吓人的。 任明之也不解释,只说下去:“两年,最多过两年,就离婚。” “哦——”原来在这儿等着。周沁放松靠着椅背,右腿搭上左边膝盖,微微翘起。“如果我说不想呢?”她甚至饶有兴致的伸出手,挠痒痒似的勾了一下任明之的下巴。 “离婚的时候,我会分你任氏2个点股份,还有董事会的席位。”任明之云淡风轻,仿若提及的事情很平常。然而任氏体量庞大,即便只有2%也价值颇高,就算是周沁都很难不心动。 这条件足以使她有底气脱离周家桎梏,不用再管那群虎视眈眈的野心家。 任明之给她充分考虑的时间,身位回撤,不明显的瞟了眼腕上的表。这是任清舞后来送的那块,原先的已被她收进保险柜妥善保存。 新的,旧的,都是她的。 “这么大个馅饼掉下来,你总得让我掂量一下。”这就是要探究原委了。 “我需要一个明面上的伴侣。”任明之直言不讳。 “那为什么又要离婚?”各玩各的不好吗? “……她不喜欢。” 没头没尾,周沁却听懂了,她眉头一跳,为这一句追问大感后悔,猜测归猜测,得到当事人亲口证实的八卦太劲爆,她有点受不住。 “你疯了?”跟我说这个? “没有,只是表现诚意。”窘迫只有刚才短短一瞬,任明之很快恢复淡然。“所以周小姐可以给我答复了吗?” 周沁无奈,感觉太阳穴一跳一跳,她轻揉眉尾,“不答应的话任总是不是会杀我灭口?” 两人都知这并非试探,而是已默许答应的意思。 任明之少见笑得真心实意,“不会,现在是法制社会。” “虽然没有相关法律,但是乱……”周沁顿了顿,不知道该不该把那个词说出口,便含糊了下略过去,“……也太出格。” “我以为周小姐不在意这些。” “拜托,就算是我也有底线的好嘛。”荤素不忌不代表什么菜都吃啊。 任明之只微笑,既然决定了就不会游移,达成目标是她唯一要做的事情。 “婚姻期间周小姐拥有绝对的自由,我不会约束你,当然,不要太明显,我想那样的话对你也不太好。” 周沁有点不明白这算是隐性的威胁还是好心的提醒,不过发展到这份上已经无所谓了。“这我自然有分寸,不过假如我需要任总履行伴侣义务的话?” “这恐怕不行。” “哦?”周沁悠悠起身,慢慢走近任明之,倚靠着她坐下,手掌覆上她熨烫妥帖的西裤,指尖挑逗的一点一点抚过大腿,朝隐秘的深处进发。 全程都观察着任明之的表情,那张漂亮脸蛋毫无动容,她垂眸静静看着女omega动作,睫毛都没动一下。 “守贞呐?明之表姐,你可真矛盾。”周沁娇笑道,刻意靠得更近,整个人几乎要埋进任明之怀里。 距离太近,就算贴了抑制贴也能闻见一点味道。周沁表情一僵,忽然知道了任明之今天为什么将头发放下来一半。似有若无萦绕在鼻尖的两种信息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无声告诫:这是被我标记的所有物。 近期一定做过!还很深入。啧,玩得真大。 天生的排斥感使周沁几乎立马想从那人怀中弹开,忍着不适与烦躁,她若无其事继续调戏她。 “哇哦,我好像闻到了……花香?”她手支着沙发皮面撑起身子,借此拉开距离,还故作左右环顾状,“也不是季节,换香薰了?” 任明之看她表演,气息平稳的讲:“不要把我裤子弄皱了,一会儿还要去公司。” “哎,明之表姐,你知不知道你这种任予任求的样子,还挺招人的?”让人很想试探底线究竟在哪里。 女alpha又闭上嘴,她这态度有时令人恼火,有时却更令人有兴致去招惹她。 周沁见好就收,她只是恶趣味,不是脑子有问题。 “好吧,难为任总百忙之中抽空约我,我一会儿也有行程。”周沁退开前不忘把那块略有褶皱的面料抚摸平整,还坏心眼的戳了一下。 某种程度上说,她前面也并不是在开玩笑,看起来正经又性情寡淡的人在床上会是什么模样?动情时又是怎样一副旖旎风光? 啧,吃不到有点可惜啊。 “那么今天就到此为止?”任明之嘴里问着,却已经站了起来,弯腰去拿另一边的外套。 “期待你的好消息哦,未婚妻。哦,很快就是老婆了。”现在已经十月,年底也没多远了,想来不会拖很久,任明之既然来征求她的意见,一定提前做好了准备,有十足的把握。 任明之没听见似的,外套搭在手臂上,另一只手将袖口翻回来,最后摸出枚袖扣,略显笨拙的开始别。她向来不喜欢戴首饰,但任清舞热衷此道,连带着给她也配了不少,高兴的捧来。她不愿让她失望,也不愿让她精挑细选的东西落得个束之高阁的结果,左右只是小事,她便常常挑些来戴。 周沁好心问:“要不要我帮你?”任大总裁想必是四肢不勤五谷不分,被伺候惯了。 任明之摇头拒绝,她只是不太习惯而已。 离开时走在前面开了门,脚抵住让周沁先行一步,两人一路行至不远的露天停车场,简单打个招呼分道扬镳。 这次出行任明之带了司机,上车落座,没有一句交流,司机平稳发动车辆,驶向集团总部办公大楼。 遥遥看着任氏极具标志性的大logo,任明之缓缓吐出一口气。任氏作为横跨众多行业的大集团,旗下子公司不计其数,互相交叉持股,关系错综复杂,但最重要的部分始终掌握在任家人手上。 而其中最最重要的那些,通常会在下一个掌权者成家后才做交接,在此之前就算上一任——她的母亲——已经不再直接插手集团事务,但在遇到重大事件时,她也没有足够的话语权。 结婚,拿到股权,再慢慢过渡权力,待一切尘埃落定,就没有什么可以再把她和妹妹分开。 孩子?如果清舞喜欢,她也可以去找个傀儡来做孩子名义上的另一个直系亲属。如今的医疗技术足以在出生前排除掉遗传因素可能导致的疾病……近亲基因不是问题。不过清舞大概不愿意结婚,那孩子很爱她。唉,提婚期这事还没有对讲,不知道清舞会不会生气?这次要怎么哄才好? 任明之有些苦恼的皱起眉。 —————————————————— (探头)还有人吗? 30办公室 生活似乎没有什么改变,任明之一如既往认真工作,偶尔回任宅看望母亲们,更多的时候是回自己那间公寓。她有条不紊按照计划表去一项项推进,得到双方长辈许可后,终于可以宣布将婚期提早的消息。 在这之前当然需要先让任清舞知道。 不出意外,任清舞嘴上说得豁达,“我知道,你不可能不结婚的”、“没关系啊,反正也只有两年”诸如此类,表情看起来却不是太好,午餐也没胃口吃多少。 任明之知道那副甜美可人的外表下藏着怎样一颗乖张又暴戾的心,这会儿如果不是在公共场合吃饭,想必任清舞已经扑了上来,要用牙咬她脖子,再把她摁在身下狠狠操弄几回。 可世事无两全,她不可能将任氏拱手让人,也绝不会任由二人关系曝光。心照不宣的联姻已经是很好的结果,周沁不难缠,是还算不错的合作对象。 温言细语安抚一会儿,两人各自驱车离开。 任明之回到公司继续工作,临近半下午时,秘书告知她任清舞来了。 “好,我知道了。你送些点心来,街尾那家店的,走我的账,再……算了,送点心就好。” “好的任总。” 收了线,任明之从桌上息屏的显示器中快速打量自己一眼,嗯,看着很正常。她低头继续看协议。 办公室隔音效果太好,直到沉重的大门被推开,任明之才听见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发觉妹妹心情不错,任明之不由得也露出笑容,却并不抬头。 “姐姐。” 黏腻的腔调,撒娇般靠上来,任清舞抬手点她胸口,紧接着手掌摁上去发力,轻轻往后一推,便将她与办公桌分出一段距离。发现任明之今天穿的短裙,任清舞眉毛挑了一下,然后反手够上领带,极慢的转动手腕,将那条她亲手挑选的领带一圈一圈缠在上面。 任明之手里还握着钢笔,她一手高高抬起以防戳到人,一手托着怀中人的腰身,略带笑意看她。 领带不长,很快卷到了头,任明之衣领都被扯得有些变形,越勒越紧,呼吸也粗重起来。 完全被别人掌握的感觉,老实说不太舒服。可当这个人是任清舞,又全然不一样了。 任清舞分腿跪坐在办公椅上,两个人的重量使椅子越退越后,已经抵上墙。 “一会儿有人来了。”任明之轻声说,因为缺氧,那张脸已布满红晕。 “正好,让她们看看任总现在是什么样。”任清舞低头凑近,温热的气息呼在任明之难耐扬起的下巴上。这张与自己相似的脸,有着自己永远无法学会的云淡风轻。那是她曾经无比渴望成为的模样,镇定、胸有成竹、让人极具信任。 她真的学不来。但无所谓了,现在这是她的。 “标记是不是淡了?”任清舞指尖点点贴着抑制贴的耳后腺体,手里的力道放轻了些。 “有点,你要补上吗?”任明之侧脸,将那块不该轻易示人的地方露出来,完全不考虑这样做的后果。 “晚点再说。”任清舞啄吻一下那处,退开。 腰间的手始终有力环抱着她,她也放心的将身体往后靠,实实在在坐到姐姐腿上。任清舞一手搭在她肩膀上,一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领带。 “有没有想我?”她压着声线说话,听起来与任明之很像,语调却娇软。 “有。” “那你也不找我——” “我想你应该更想跟朋友聊天。”任明之当然知道她去干嘛了。 “哼。”没说错,但不能承认。 “有喝下午茶吗?我叫人准备了,你午饭没怎么吃。” “哦。” “还在生气呀?”任明之笑笑,却不是让人感觉她不当一回事的那种笑容,只让人觉得无奈又专情,一股“我拿你没办法”的味道。 “没。”好吧,其实她已经气得差不多了,本来她也不太介意这个,能得偿所愿已经很开心。 “是吗?” “好吧,有一点点。” “唔,我周四要出国,可能会待个一周左右,我亲爱的妹妹……”她凑近她的脸,鼻尖相抵,亲昵的蹭蹭,眼神温柔缱绻,“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嗯?要去哪里?” “X国,那边深秋的景色很好,我想你会喜欢。” “我考虑一下。” 有点心动,虽然有姐妹这层关系当遮掩,但她始终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和她太亲密。在国外就不一样了,陌生的环境,也不用怎么担心被熟人撞见。 任明之看出她动摇,把她手握在手心,再接再厉,“白天只有部分时间需要工作,其他时候都可以陪你哦。这次也只带两个人去。”语气诱惑,充满暗示性,像在勾人犯错的小恶魔。 “任明之,你这是在撒娇吗?”任清舞忍了忍,还是忍不住笑出来,她觉得她这样很可爱。 “当然。” “哪有人撒娇还承认的?”任清舞嘴上逗她,行动上却贴过去吻她。 美色误我。 若即若离的吻更显缠绵,吻着吻着身体都开始发热,任明之情不自禁将她抱得更紧,越吻越深。她们的吻技实践都来自彼此,因此更加清楚对方的喜好,任明之轻吮她舌尖,满意的感觉到怀中人轻微的颤抖。 “嗯……等下……” 任明之按住从小腹处伸进去的那只手,无奈,“晚点,好吗?” 手的主人依依不舍又摸两下,才肯出来。 “好久没做了嘛……”任清舞嘀咕。 “乖,等晚一点,今天早点走。”任明之不会傻到反驳明明前几天才做过,吃了短期避孕药后这段时间,任清舞莫名有种不做就亏了的感觉,逮着机会便缠上来。 不用安全套好像是会更舒服,然而生理快感从来不是任明之考虑的第一要素,她爱那种被人全身心需要的满足感。被需要,被依恋,被任清舞理直气壮划为所有物,让她为所欲为,这才是任明之最在意的。 不过任清舞似乎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全身心”,她讨厌两人中间有阻碍,又喜欢两人彻底水乳交融的快感。 “我觉得它很想我。”任清舞从姐姐身上下来,半蹲在办公椅旁,手指轻戳着鼓鼓囊囊的那块地方。 任明之随便她玩,上身前倾将钢笔放回桌面,笔身已被汗液浸得有点湿,好在刚才动作不大……她低头扫一眼任清舞毛衣开衫的背面,干干净净,褶皱也无。 又看眼自己,丝绸质地的衬衫被人揉得凌乱,领带歪歪斜斜,包臀裙上折痕明显,快被撩到大腿根部,裆部还凸起一块,实在难以言说。 见她目光扫过,任清舞兴味更浓,掌心整个覆了上去,边慢条斯理按揉着,看它鼓起的包越来越大,边说:“如果她们现在进来,任总很难解释吧?” “轻、轻点儿……今天穿的有点紧……”任明之急急喘了两口气,才稳住声音回答:“别人进来前会按门铃,我不应,没有人会进来。” “姐姐,你穿丁字裤啊。”很快发现了这件事的任清舞调笑道,心有点痒。 “……不然有痕迹,裙子太贴身。”任明之别开头,只回答问题,绝不肯主动袒露今天为了哄这小祖宗特意准备过。 她无意中发现,自己穿短裙时任清舞的眼神尤其炙热,也更易动情。 疑惑过,但不管原因是什么,管用就行! 唯一的败笔就是忘记勃起时会痛。 可是女alpha那玩意儿平时都不显山露水,谁承想会在办公室就被堵住。 到底是亲姐姐,又是恋人,任清舞怕她真痛起来难受,马上就收了手,也不再挑逗她,走到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坐下。 尤记得上次来还是不一样的光景,她当时万万没想到事情能发展成这样。 这沙发可以变成床吧? 任清舞一脸正经坐在那儿,任谁也看不出她此时心理活动。 不知任清舞打算着什么的任明之快速整理了下衣衫,她干脆解了领带收进抽屉,又深呼吸几次,把脑子里那些念头尽数驱逐出去。躁动的下体一时却是难以平复,任明之只得尽量坐得靠前,不让人发现她狼狈模样。 秘书办办事利落,估计接到消息就马上去了,约莫十分钟后便有门铃声响起。只见任明之在桌面边某个键上按了一下,就有人推门拎着袋子进来了。 “任总,给您放茶几上?” “好。” 那人看见任清舞也笑着打招呼:“任小姐。” 任清舞在任氏只有股权没有具体职务,这称呼更合适。 她以微笑回应,“谢谢,放这里就好,其他我自己来。” “好的。” 确认了一下再无其他事宜,秘书便出去了。 那边任明之刚签好一份文件,将其放在右手边归置后站起身,“给你冲杯咖啡?” “不怕我晚上睡不着,缠着你?” 任明之看她一眼,眼神颇具风情,“你对咖啡因不敏感。”而且想也知道今晚没那么容易过去。 ------------- 下章h,好难写,我萎了 31办公室·续 离冬天越近,天色暗得越快。 任氏处于CBD中心最好的位置,高度也是其他办公楼望尘莫及的,站在这间总经理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往外望便能看见一条条车水马龙,它们如成群归巢的蚂蚁,汇成排列密集的有序队伍,红色尾灯小如针尖麦芒,与暖色路灯相映着。附近的高楼依旧灯火通明,不远处标记性建筑物的霓虹灯光流转起来,投入四周墙面玻璃,很快消失无踪。 任清舞侧身倚在沙发上,手臂搭着靠背,下巴枕在上面,有些昏昏欲睡。 绝好的先天条件使她几乎拥有平常人梦寐以求的一切,不在任明之面前时,她脸上总带一股淡淡的倦怠感,像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追求事业?她如今能拿到的分红比很多企业的利润都要高,她自认没有经商天赋,不折腾比什么都强。 任清舞能理解姐姐的决定,她们看似不同,实际上骨子里是一样的。 她们一样冷酷,对想要的东西势在必得。 任清舞当然知道爬亲姐姐的床是件多糟糕的事情,可她太想要了,她要见到这个人所有模样,要感知到她深入的体温,要她只看着自己。 她们明明拥有世上最相似的基因,融为一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她们从来都知道自己要什么,知道什么是无用的。 名声?伦理?那算什么?百年之后人人都只是一捧灰土,千年前人类也只知吃饱穿暖,欲望诞生不就是为了被满足吗? 人不会是欲望的奴隶,顺从只因为本意如此,就像任清舞从不相信任明之真对自己没有一点渴望,没有她纵容,不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她虽然像是她沉默的禁脔,但沉默的另一种解读是默许。 看腻了夜景,任清舞换个方向将侧脸枕在手臂上,朝那边望去。任明之衣冠整齐,手里捧着份文件在看,她本就喜怒不形于色,从表情上看,根本没人能猜出她的想法。她看小学生试卷都这眼神。 任清舞站起来伸个懒腰,慢吞吞走到桌旁靠着,伸手勾弄抚摸她下巴。那人一点反应也没有,眼睛依旧注视那一行行文字,专心极了。 手指上传来的触感光滑细腻,任清舞眯着眼睛,像一只被人摸舒服了的猫咪。明明是她在摸人家。 大拇指摁上她下唇摩挲,任明之今天薄涂了层口红,不知什么时候补过,任清舞叁两下又给抹开,艳丽的红色染上指尖,也弄花了她唇形。任清舞喜欢她唇瓣,饱满,分明,尝起来柔软香甜。 指尖代替着唇吻她,轻压,揉弄,摩擦,再启开深入进去,点点舌尖,与它交缠嬉闹一番。 迫不得已微张开嘴的任明之扫她一眼,只见任清舞神色正经,仿佛用手玩着姐姐温热口腔的人不是她。 任清舞另一只手撑在桌上,脚抬起一只,轻轻勾一下任明之的小腿。 “任总今天好性感哦。” “让人忍不住想尝尝呢。”任清舞抽手出来,俯身上前。 任明之眼疾手快抱住她,办公椅朝后滑了一小段,抵住了墙壁。 “嗯——” “果然……味道很好。”任清舞短评一句,又急切地吻上去。她捧着任明之的脸,舌尖来回扫弄她唇瓣,又含住吮吸。 等察觉到时她已跨坐在任明之大腿上,一手从解开颗扣子的衣襟间往里伸,另一只手则从裙底向里深入。 任明之一条腿抵着桌角,将二人所在的办公椅固定住。 “领带呢?” “抽、抽屉。” “给我。” 任明之依言照做,将领带拿出来放在她手心。 “我想把你绑起来……”她边说,边整个人都靠进来,推了下任明之小臂。“好吗?” “……好。”任明之抬起手让她绑。 “抬高。” 任清舞直起上半身,将她手腕交叉绑在一起,又跪回来。 有只手将任明之裙角撩高,露出小小布料已包不住的粗壮柱体,龟首被束缚着紧贴腹部,有晶亮的液体从顶部渗出,沾了任清舞一手。“姐姐,你又硬了呢。”她陈述事实,隔着布料轻轻握住它。“好热。” 在办公室被妹妹这样玩弄有点刺激,任明之受不了。 “清、清舞……” 上衣敞得更开,胸衣被往上推,酥胸半露的任明之略觉羞耻,她求饶的看向身上女人。 关键在于任清舞还穿戴整齐,她今天穿裤装,毛衣脱掉后只剩打底衫,长发扎起方便动作,正埋首在姐姐胸前,小舌轻舔,品尝着她的味道。 “嗯?”因口中的东西,任清舞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含糊。 “呜,放、放我出来好不好?”她央求,难受的挺了挺下身示意,丁字裤真的很紧……勒得她快哭了。 欣赏着女alpha泫然欲泣的表情,任清舞摇头,“还不可以。” “痛……”她眨巴眼睛,看着十分可怜。 “一会儿就不痛了。” 任清舞扣在她背后的手将胸衣完全解开,又俯在她身上,用牙齿咬住边缘,一点一点往上扯。 “不许动。”她语气冷酷的讲。 然后退开,好看得更清楚。 女alpha乳尖被弄的挺立发红,还沾着些许唾液,裙摆卷成一圈,拉链全开,松松搭在腰间,下体早蓄势待发,却被禁锢在只有巴掌大的布料中,小半根都已经露在外面。 最让人欲罢不能的是她那张脸,潮红、窘迫、羞涩,咬唇偏向一边,双手手腕交错着被领带捆住,高高抬起。 就算如此,她也听话的不动。 像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哇哦,更性感了呢。” 那双眼不肯转回来,仿佛害怕猎人的审视与窥探,可她到底无能为力,只能自欺欺人的将目光投向别处,以为这样就可以躲过狩猎。 光是这样看着她,任清舞就察觉到自己湿了。凉凉的体液蹭着腿根,似在催促任清舞快点进行下一步。 女omega优雅解开腰带,她动作很慢,解开后裤腰自然滑落,露出浅色底裤。又抬手脱了打底,反手解了胸扣,不在意的用指尖勾了,往旁边一甩。 她全程都看着任明之,看着她没被鬓发挡住的那只耳朵越来越红,几乎快与上面戴着的红宝石耳坠一样颜色。 她当然知道那边的玻璃柜上能映出她身影。 那根因动情而涨硬起来的阴茎越来越大,居然就这么挣脱开,直直跳了出来。 “嗯……”任明之呻吟一声。 任清舞踩着脱了鞋,又跪上去。她抱着任明之脖子,下身贴着阴茎轻轻蹭。 “它真的很想我。” 感觉得到筋脉凸出,龟头挤过阴蒂和阴唇再向后,柱身要更宽大,她不得不再把腿分开些,好让它穿过身下缝隙。 “对,它很想你。” “不害羞了?嗯——讨厌。”任明之猝不及防一挺腰,任清舞觉得自己下面那张嘴似乎将它包裹含住了,身子一软,倒在了任明之怀里。女alpha手还被捆着动不了,只能用胸膛去接。 怪痛的,她忍了没叫。 “因为很久没做了。”任明之一本正经。 “哦……动一动,姐姐。”她命令道。 这姿势很难发力,任明之耸腰再往前送,好在任清舞配合,又撑着跪住了,没完全坐下来,只是上半身还倚着。 底裤都湿透了,任明之也感觉到,她侧着头让任清舞舒舒服服靠在她颈窝,轻声问:“脱掉?” “嗯——”任清舞发出表示反对的音节,“我想就这样,以前……嗯,就那样。” 任明之懂了。她自有担忧之处,“会不会不太卫生啊?” “……你很烦,不会。” 好吧,听命就是。 任明之再度艰难挺身。裸露的皮肤从真皮座椅上蹭过,不免带出声响,又有点火辣辣的,怀中人全身滚烫,肌肤泛红,她低头看她,却正好撞上她目光。 满含爱意与欲望,她的眼睛在说想吃掉她。 任清舞手收紧,抬臀,凭感觉往下坐。龟头被布料包着陷进去一点,触感明显。 “嗯……姐姐……”她浅浅舒出口气,重复动作起来,让阴茎一下一下戳弄着进去。 “我在操你呢……姐姐……不看看我吗?” “呜,你不要……别动。” “太硬了……你舒服吗?姐姐?” 老实说,这种程度在食髓知味的如今已经有点不够,但任明之顺从的姿态给她极度的满足感,很快她便高潮了一次。 “呼……”她趴着缓神。 “解开我吧,我来好不好?” “不要。”她声线还软,却语气坚定。 任清舞缓过来后便把底裤也脱了,上面已经泥泞得没法看。 她强迫任明之看着两人相互抵住的下体,足够湿润的花穴因充血而略微发肿,任清舞拥着她,缓缓沉下身子。像是故意,她放慢节奏,一寸寸将它吞进去,被撑挤得全身发抖,却不肯停下来。 完全进入的时候两人都闭上眼,任明之气息粗重,任清舞则专心控制着放松一点,别含得太紧。 “全吃掉了呢……” “姐姐为什么不看我了?” “你看呀,我在吃你呢。” “很好吃呢……哼……” 任清舞咬着唇,臀翘着,很有节奏感的吞吐姐姐性器。 “我知道你其实很喜欢这个姿势……呜,不、不许动……” 办公室(尾) yus h uwu.nam e 酣畅淋漓的情事往往少不了彼此的配合,任明之不喜欢将偏好说出口,也不爱问任清舞感受如何,全凭借姐妹间那股玄之又玄的默契,一点一点摸索着来。她能从任清舞快乐的神情中准确抓住那一缕信号,再继续顺着信号去开启更多的快乐。 而任清舞渐渐明白她的姐姐最喜欢被她按在身下操弄,看似无可奈何被人主宰一切,实则掌握着主动权的人依旧是下面那个。 毕竟她是可以拒绝的,她可以反抗,却还以爱为借口,顺理成章享受着仿佛受害者的特权。 多么无辜,被珍爱的妹妹爬床,禁锢。她含泪的眼睛是另一种不可言说的鼓励,在邀请她把她吃掉。 身体接触的每一寸都在叫嚣贴近,任明之隐忍的神色只会勾起她心中更多澎湃的欲望,让她很想知道,她亲爱的冷静自持的姐姐,究竟可以被她玩坏到什么地步。 不过只两回合她就有点累了,上位太吃体力,这姿势又很难找到着力点,她腰有点酸。 任清舞双臂环绕着任明之后颈,把自己整个挂在上面,努力把气喘匀,好让话语能被她清楚听见。 “姐姐……” “嗯。” “你站一下,好不好……” 任明之面上情潮尚存,她眨眨眼,用几秒钟理解了一下她话里的意思。 “要站着做?”好看的书都在这里:xs yush uwu.co m “试试嘛,还是——”任清舞挑了挑眉毛,看起来有点挑衅,“你不行?” 任明之不回答,一只手往下伸,托住她臀部,另一只手摁着扶手,起身。 动作间难免有影响,任清舞感觉到体内那根东西进进又出出,引起她呼吸一阵错乱,喉头发紧。 顶得太深了,不动的话她好难受。 一双手完全托住了她,开始有节奏的动。 她被抱着顶着做了两回,又被摁在地毯上做了一回。不远处的落地窗中,任清舞可以清晰看见,自己高翘着臀,控制不住想要躲,身后女alpha手搂她腰肢不肯放,下身不停快速耸动的淫靡画面。 “呜——” 好像我要先被玩坏了。 “姐姐——” 任清舞摇着臀企图把那根还很硬挺的阴茎滑出去,被人够着腰抓回来,让它反而进入得更深。 快感究竟是可以累积的,还是只会一层高过一层?任清舞头脑发昏,她的姐姐太贴心,让她跪着也只跪在厚厚的地毯上,激烈的动作使地毯都挪动变形,她能感到自己柔软的乳房正贴着一块湿润处,液体是冰凉的,皮肤却火热。 身体在说不要,别再来了,我承受不了更多。 她的心却还不满足。 皮肉间碰撞产生的击打声让任何人听了都脸红,体液多到不能再多,有一瞬间任清舞迷糊地想:我会不会失水? 她被人翻过身,好好地抱在怀里,这个人托着她站起来,走向一旁的办公桌,端着杯水给她慢慢喝了。 冷水入喉时她还能感到腿根处那淌下的体液。 “还好吗?” 任明之看着妹妹失神的脸,伸手揩去她唇角漏出的水珠。 任清舞缓了一会儿,然后推了她一下,再依恋地抱回来,脸在她脖颈旁蹭蹭,声音懒懒的,又娇得很。 “还要,再来。” “……不要了,晚上回去再做吧?”任明之这时候已经开始愧疚,她低下头,心疼地摸了摸任清舞发红的膝盖。 再怎么厚也还是有点硬的,又那么激烈。 “嗯……”任清舞思索片刻,“那你要听我的。” 任明之笑笑,没所谓,“好。” 哄着大小姐进休息室去洗澡,任明之看着一地狼藉,陷入沉思。 她好像很喜欢被后入又被掌握的姿势。 任总边弯腰收拾,边慢吞吞地想:回家前应该下单两个厚厚的护膝。 罪 充满异域风情的街头露天咖啡座,美丽的omega吸引许多路人的目光。 她似乎在等什么人,又像只是漫无目的地闲坐在这里,独自度过一个惬意的午后。初秋的阳光并不热烈,树桠间光影投射,为她精致的轮廓添上一分略带神圣的美感,使人心动但怯步,不忍扰了她的清净。 但总有人大胆,观察了一会儿,见她始终一人独坐,心便有些蠢蠢欲动。 有着双漂亮蓝色眼睛的女alpha整了整衣襟,刚准备起身去搭讪,却见一人捷足先登,已经走到那位女士身边。 两人看起来是熟识的,原本神情恹恹的omega见到来人时很明显地眼睛一亮,冷淡的小脸上笑容绽放,如春风化雨。 女alpha脚步一顿,她犹豫地将视线扫过两人五官,其中的几分相似无需多加辨别。 应该是亲人吧? 却见来人坐下后抬手抚了下那位omega的脸,指尖勾起一缕发丝,亲昵地把它别在了omega耳后,末了还用指腹蹭了下她耳垂。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是做习惯了的。 没人不知道成年人的耳朵后面有着怎样敏感又私密的器官。 很遗憾地耸耸肩,女alpha退回自己的位置坐下,不去打扰这对看起来相似又相配的情侣。 “还很困?” 任清舞轻轻点头,挽上姐姐手臂就忍不住要往她怀里倒去。 任明之让她靠着,自然地端起桌上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口,甜腻的巧克力味使她下意识皱了下眉。 怀里软骨头似的人轻笑:“有那么甜吗?”说完不等人回答就凑上来,舌尖轻点启开她唇瓣,慢悠悠勾弄,舔舐。 任明之略微低下头,默许放纵了这个吻。 带着细微吸吮声的画面使人不忍直视,暗中注视这边的人此刻了然地微笑,礼貌别开目光。 浪漫之都从不缺少大胆的有情人。 任清舞细细品尝过一番才恋恋不舍地退开,光天化日之下的吻是她不曾有过的经历,因此路人的目光不仅不会令她感到羞涩胆怯,反而有种莫名的、秘密公之于众的快感。 “嗯,是挺甜的。”她一本正经地评价,又坏心眼地故作惊讶,“呀,口红蹭上去了。” 任明之今天因为公事而涂了个淡雅些的唇色,现下却被要艳丽许多的红弄花了。她不在意地笑笑,放松朝后靠,语气略带丝嗔怪:“小坏蛋。” “哼哼,说我坏,我要生气了。” “哦?”任明之挑眉,佯装苦恼,“那,要怎么办?” “哄我。” “啊……哄你。” “对!” “拿什么来哄你呢?” “你自~己~想~” “唔,我想不到呢。” 任清舞威胁似的抬眼,刚想瞪她,就听面前这个眉眼满是温柔的人讲:“可我的一切,包括我自己,都是某人的。怎么好不经人家同意就拿去送人?” ……烦人,就你会说话。 任清舞忍了忍,没忍住,笑了:“你好讨厌,任明之。” “讨厌?” “对,讨厌。最讨厌你了。”说着最讨厌的人根本连手都没松,还越收越紧,笑容肆意。 她笑起来时灿烂明艳,全无昨晚啜泣流泪的诱人风情。 “嗯,我也最喜欢你。”任明之轻轻说。 爱上自己的妹妹,应该是罪恶的吧?和她上床,在她身体里射出含有自己基因的液体,是罪不可恕的吧? 任明之依旧无可避免地会在今天,在每一个享受妹妹爱意的时刻,产生这样的想法。 她无法想象母亲们如果发现这件事情会是怎样震惊失望,她年纪尚小的妹妹早在多年前被她蛊惑…… 任明之眨眨眼,低头轻吻任清舞的额头。 太糟糕了,以至于风平浪静、爱意缱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好像是偷来的。 见不得光。 “清舞,我们去约会吧。” “好啊。” 任明之,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 不为人知也好,众人皆知也好,都无所谓。 在隐蔽的空间里做爱,在街头的路边接吻,如果不是没有你的地方会太孤寂,我想我会真的,把你一口一口吃掉。 婚礼 经过多方商议,最后婚礼还是以比较传统的方式举行。 不说双方家长的偏好,周沁和任明之都对此没什么特别的想法,无非做一场戏,看着热热闹闹皆大欢喜,实际如何没人在意。 对有些人来说,婚姻是一道枷锁,或者一场你知我知的游戏,而在这场婚礼的两位主角心里,是匹配过价值后的成交仪式。 凤冠霞披看着沉,穿戴起来也确实很沉,换成轻便的敬酒服后周沁总算松一口气,看向房间另一头正在慢条斯理梳发的人。 “明之,你好了没有?”这女人到底有没有自己在结婚的觉悟?外面一堆人,恐怕有的人都要等得不耐烦了。 “马上。”说是说马上,动作一点儿也不见快。 周沁无法,敬酒这事她总不能一个人上,再怎么也只能等在这儿。 帮她们拆卸首饰的人早就都走了,用来准备的这间房,此时只剩两人而已。从早到晚都没歇过,周沁累极了,她从用来遮挡的屏风后走出,到门边的桌上顺手拿了瓶水,拧开喝了两口后,想起那边还有个名义上的老婆,便回头问她:“要水吗?” “帮我拿一瓶吧,谢谢。” 周沁拿了水递给她后也不走,就这么斜斜靠在化妆台边上,抱着手臂看她。 看你好不好意思,让人等。 任明之已经梳好头在上妆,之前的太浓,不适合接下来的场合。她熟练地描着眉,好看是好看,慢也是真的慢。 “真不懂你,明明有化妆师,非得叫人出去自己化。” “我不喜欢被人碰。” 哟,还有这一套。 周沁饶有兴致地伸手,想去勾她下巴,任明之眼角余光瞥见,迅速地避了。 至于么?摸一下能掉块肉?贞节牌坊要塌啦? 可能意识到了这反应欠妥,任明之低垂眉眼,说了声对不起。 “不接受。就算第二性别不一样,我们不都是女的,摸摸怎么啦?” “……我们说好的,周沁。” “行了行了,小可怜样儿。”周沁边说边轻挑地拍了拍她的脸,这回她没躲,于是周沁心下满意,不自觉笑了笑,语气也带丝嗔怪,“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怎么着……” 门在这时毫无预兆地被人打开。 两人听到动静,都抬头去看。 任清舞面带微笑站在那儿,她今天穿着条很限制动作幅度的长裙,两步才跨进门,人刚一进来就反手把门带上了。 那神色已经冷下来,她眼神像把锐利的剑,直勾勾刺在周沁还停留在任明之脸侧的手上。 哦豁。 小老虎来了,要吃人。 周沁兴致更浓,她一点儿也不慌乱——本来么,她有什么可乱的?不过能搞出那种事的人想必性格都很疯,她只是爱找乐子,犯不着趟浑水。 收回手,周沁继续靠在那里,看着任清舞一步步走近。 表妹身材真好,脸也生得美。 可惜了,疯的。 周沁往边上挪了下,一脸“我不参与”的置身事外。 任清舞若无其事:“姐姐,我来看看你们,怎么弄这么久?”如果不是脸很臭,又完全忽略了旁边这个名义上的“嫂子”,周沁觉得她看起来还是蛮正常的。 “就好了,你吃饭没?” 还吃饭!她等半天这俩人也没出来,坐了会儿人都坐烦躁起来,好容易找了理由进来,结果还看见那种画面。 任明之一脸冷静淡定,看得任清舞火气冒头,她怒极反笑,抚上姐姐那块被人碰过的皮肤,轻轻的缓缓的,摩挲。 “没吃呢,等你……们。” “怎么不吃点?应该饿坏了吧,你早上也没吃多少。” 任清舞听得有点委屈,你说我怎么不吃?她咬着唇,嘀咕:“你不在,我吃不下。” 周沁心说两位当我是瞎了聋了么,在这打情骂俏。她真想捂脸走人,没眼看。小姑子对自己妻子这样撒娇,她觉得自己头顶有点绿。 “那等会儿我们一起吃?” “好。” 氛围太怪了,周沁毫不怀疑如果自己不在这儿,任清舞能干出更出格的事。 话又说回来,如果自己不在这儿,这缸醋小表妹也不会喝。 “咳。”周沁清嗓,提醒二位这还有人。 “表姐。” 你该叫我嫂子。这句话在嘴里兜了一圈没出口,任明之投来的视线怎么看都带着丝恳求,得,给合作伙伴点面子。 “嗯,表妹。” 沉默,沉默得周沁也不知道说什么,她懒得管别人家事,但这时候也不能自个儿走了放任这对姐妹独处,否则谁知道会搅出什么祸事来。 婚宴当天伴侣被人发现与亲妹妹有染,说出去不仅任家没法儿做人,她周家也得跟着倒霉。她垂下眼睫,漫不经心地玩自己的指甲,前两天为了这场婚礼特意去做的,她当时还借着这个名头把那omega约了出来,后面…… 想起omega在她身下梨花带雨的脸庞,周沁眼神放空。 今晚约她的话,她会不会答应? “走吧。” 可算好了。 周沁打起精神,挽上任明之手臂。临出门前她回头看了眼,任清舞站在顶灯正下方,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啧,无福消受。 觥筹交错,你来我往,虚与委蛇。 没什么人会真的在这种日子逼着新人——尤其是如此有权有势的一对新人——喝太多酒。散场后送走家长们,坐上同一辆车,两人对视一眼,彼此都松了口气。 驾驶座上等了许久的人从后视镜里冷冷淡淡看过来,一言不发。 她不说话不做表情时看起来和任明之像极了,猛一看到吓了周沁一跳。 “表妹你吓死我了……你怎么在这?” 一顿,她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不会吧,你不会真以为我会把你姐姐带走吧?” 还守在这。 任清舞皮笑肉不笑,“怎么会?我怕你们喝多了不好回去。” 任明之也没想到她在车上,刚刚没见到人还以为她先回去了。穿着长款礼服的女alpha因为喝了酒而反应慢半拍,她靠坐在后排,对上任清舞转过来的视线,那眼神在说:你怎么还坐这里? 任明之闭眼轻笑,缓了几秒,拉开后排车门,绕了半圈去到副驾驶,慢慢爬上去坐好。 她脸上有着饮酒后特有的红晕,目光略微发直,看起来有些醉了。 有人将带着凉意的手贴上她脸颊,她侧过脸,轻轻蹭了两下,抬眼看着那人,什么也没说,只是笑意明显。 她用口型讲:小气包。 忍了一天的酸涩和委屈,终在她荡漾着水光的眼里消散些许。 任清舞捏捏姐姐的脸,转头,打灯换挡起步。 回去跟你慢慢算。 “表姐要去哪里?” “跟你们一路,我住你姐姐家楼上。” 白送的房子,不要白不要,还掩人耳目。 酒劲翻上来弄得人有点难受,周沁眯起眼看窗外飞逝而过的灯红酒绿。她酒量远胜过一般,甚至到达目的地之后,她还搭了把手把任明之从车上搀下来。 “表姐,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问这话的任清舞搂抱着腿脚有点发软,半个身子都倚着她的任明之,她可能是客气一下,因为一旁低着头按手机的周沁看起来跟没事人似的。 “没事。”而且谁说我是一个人? 发完最后一条信息,看着顶端显示的“对方正在输入”,周沁无声笑了下,锁屏。 “你一个人没问题吧?她好像醉了。” “……没事。” 周沁哦了声,点点头,同情地从电梯反光中看了眼任明之。 看来要有事的是你,表姐。 这锅骨科肉炖了叁年还没完,真的很抱歉。因为没大纲,完全就是想哪儿写哪儿,所以到后面已经有点崩,越崩越不想写,一度想删了算了,但跟你们说了不坑的,还是决定有始有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