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愿为奴(古言H)》 一 夜幕降临,京城内的商户们陆续点上灯笼。待天幕如墨时,满眼流光璀璨灯火通明。 恰值初春,憋了一冬的人们不舍回家,穿红着绿辗转流连,乍一看,真是一幅盛世景象。 勾栏瓦舍也更比别处燥热许多,还未走近,就能听见妇人不绝于耳的嬉笑浪叫。 脂粉味儿扑鼻而来,温热浓厚的填满这间别院的雅间,灯笼外额外罩了一层红纱,映的人口干舌燥。 此处格外僻静,显然是为了贵客准备。 “大人,喝盏茶。”女人将茶盏递到醉酒的男人嘴边,另一只手却不老实的顺着他袍子下摆摸了进去。似是感觉到了什么,气息急促起来,见男人并无厌烦,心一横骑坐在他腿上。 松了茶盏的手顺着衣襟摸了上去,骑在身上的腰肢也不由自主的轻晃起来。男子不为所动,只是用酒醉的迷茫双眼俯视,看她越来越有些情不自禁。 “大人都来了这么多次,从来没在奴这留宿过……今日奴实在舍不得大人走呀……” 她拽着男人的手放到自己腰间,将自己一把揽住,倏然一声碎裂,将她从忘情中拉了出来,定睛一看发现这茶盏是男人自己丢在地上的。 “你想留我干什么?”男人明知故问,手伸进她的裙子顺势摸了过去,还未摸到地方,就触到了已经濡湿的布料。 女人已有些难耐,催促道:“大人再往前摸摸。” 本就撩的屋里快要烧了起来,却还添火似的往前挪了一挪,在那宽厚柔软的掌上磨蹭起来。 饥痒难耐心火难消,这女子不舍得把手从物件上挪走,撩了裙子牢牢讲穴口贴了上去。 “大人……再不放进来,奴可就要急哭了……奴这小屄里全是水,就等着大人肏弄死奴呢……” 男子有些不解,本的酒量不差,怎么就今日格外燥热难耐,加之这耳边淫言浪语连绵不断,怕是神仙菩萨也坐立难安。 “大人,大人!求求您可怜可怜奴,快些。”松只手说不定要掉下去,那只手要是弄疼了大人,岂不是罪过。女人灼热的脑子里思量着,索性一抬一坐,虽然腿脚乏力,但好歹过了些瘾。 “奴的屄里痒死了……大人开恩……让奴下面的……嗯……嘴好好尝尝大人的……” 忽而被推倒在地,女人吃了痛后手脚慌张抻平裙子,好掩住那水中芙蓉露水牡丹。 “帮我脱衣服。” 听了这话,女子由惊转喜恭顺跪直,还未了事,就觉穴中涨满,曼妙滋味不可言说,腾云驾雾欲去西天:“大人轻些……嗯嗯……大人肏的……奴家吃不消了……” 听她假意求饶,男人似带些恼意,将手往前一伸,捏着那饱满乳房极力揉搓,女人倒也受用,不住轻颤:“大人……奴家下面……啊……也想……” 这女人本就是个浪荡妓子,娇喘连连极尽媚态中又侧弯身子,将那手轻挪至下。男子了然,没等她带到就径自伸去,胡乱揉弄起来。一时忘情,女人忘乎所以往前一挣,竟将那物件丢了出去。 “大人肏的奴舒服,奴喜欢被大人肏……”又惧又不舍得,她急急的摆弄着,时而用怯生生抬眼乞怜,握着那沾满淫水的阳具,想送回自己张开了后退着的双腿之间。将将浅入,便长吁一口气,还未缓过这口气,嘴里又咿咿呀呀淫叫不停。 “……奴家涨得厉害……嗯嗯……大人肏的奴家小屄里好舒……” 还未说完,男人就伸出一只手捂上了她的嘴,女人出不得声,只得在嗓子眼里哼哼唧唧。女人早已眼神涣散,泪水直流,却还是被抽插时啧啧作响的水声勾得自顾自的揉搓嫩乳。似是觉得还不够,摸了一会倒回去搓起了阴户上的珠子。欲仙欲死不能自己,直到眼前又是一白,才瘫在原地。 看着男人衣冠不整昏昏睡去,女人捡起地上的衣服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液,感觉腿心有液体流出,忙夹紧了双腿躺在男人身侧。 她小心翼翼的把手伸向他的脸,确定他已经昏睡后大起胆子摸了上去,刚把手从浓密的眉毛上拿下来,一侧的暗门开了,半跪着一个男子。 这男子面容惨白,眼睛如掉进了油缸的琉璃珠子,见女人朝自己点了头,蹑手蹑脚的进了屋子。 “这药还真是厉害,本想着他中看不中用,没想到真是让我遇到宝了。”女人小声说道。 “他醒来不会觉察出什么吧?” 男子声音尖细,即便是哑着嗓子也有些刺耳,“不会,一年半载的用一次根本没事,但是用多了大夫号脉还是能号出来的。” “抬床上吧。” 两人从侧门退出屋子,辗至旁边的暗室。 “灿奴。” “嗯?” “你看。”她把衣衫褪去,薄如蝉翼的生丝衫从肩头滑落,跌至赤红肿胀的乳尖,只停了没一会,就又掉了下去。 见衣衫弹到乳尖,灿奴喉头微动。 女人夹着腿朝他挺了挺双乳,那奶又晃动了一下。 他把头低了下去:“休息吧,书娥。” “我不想休息。”书娥用手贴着自己的肉皮,从腰肢磨到双乳,用力的揉搓,没几下就嗯嗯啊啊的哼唧了起来。她撑起双腿贴了过来,用乳尖不停的蹭着灿奴的脸。 “我还想要,你帮我弄。”书娥蹭他的鼻子,蹭他的嘴巴,故意拿已经敏感到极点的乳尖,蹭他有些干裂的双唇。 “你想怎么弄?”灿奴有些忍不住,张开了嘴吮吸,吸那片浑圆,吮那颗红珠。见书娥不答,便抱起她放在床榻。顺着小腹往下舔舐。见两瓣红肿的嫩肉一张一翕间滴出泥泞白浊,灿奴忙不迭的用手指拭进去。 “今天算了吧,好不容易下了药,万一失算下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不行,”尹书娥正在兴头,断断不依,“上面。” 见她还在扭来扭去,灿奴轻叹了口气,伸出舌尖拨弄着阴户上的珠子,怕不够尽兴,还用拇指按住珠子左右,轻轻搓揉。 “好舒服……啊啊……”书娥轻抬起头,按住灿奴的头,让他用力些,“灿奴,你要是能插进来肏我就好了……像李大人那样肏我……” 书娥还想着刚才的媾和,身子舒服,脑子里却一直绷着一根弦,自从结识到李大人,她使劲了浑身解数想依附于他,奈何这人性子古怪一直不得手。要不是灿奴想方设方弄来的催情药,怕是今天也不能如愿。 灿奴听着书娥淫叫,一边卖力的舔弄珠子,一边看着淫水从穴口往外涌出,上一个男人的精液被送出了一些,直到淫水又晶莹透亮,他才狠狠的吮了上去。 能怀上李大人的种,只是第一步。要是这事成了,以后少不得伺候李大人,不过自己也擅长这些男欢女爱,只要能跟在他身边,让他顺服自己是早晚的事。 只是可惜了灿奴。 终究还是习惯灿奴,虽然他是个阉人,可他最知道侍弄自己哪里才舒服,尹书娥闭上眼,似一颗熟透的桃子。 二 寅时将过,薛蓉坐进了轿子。 今日回娘家本是一桩喜事,可自打早上睁眼,烦心事就接踵而来。 一则夫君李绍一夜未归,李绍虽终日无所事事只是喝酒取乐,但终究不会外宿。且身边跟着的人也未曾回来报信,说是有事临时宿在别处或怎样。两人从拜堂到现在将近一年,这样的事还是开天辟地以第一回。 二则是自己早上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来了月事。 上月与夫同房后,一直跟着自己的郑婆婆说是个好日子,可直到现在,自己的肚子里还是没有动静。 今天天气又较昨日热了些,车里也闷闷得,薛蓉伸出手指轻轻塞到车帘的缝隙里,贪恋指尖清凉,不觉时发现已有半个手掌露在外面。心中一惊急忙收回,正襟危坐在这个只有自己一人的空间里。 女儿家的事父亲从不多言,但每次看到母亲的眼睛落在自己身上,转而又略带些失望的看向别处,内心总是愧疚自责惶恐不安。 “姑娘慢些。” 待车停好,薛蓉不紧不慢的整了整本就端正的衣衫,从丫头撩开帘子侧探出身子,将探一半,感觉小腹处撕裂般的疼痛阵阵传来。 “姑娘扶住我的手。”郑婆婆见状将自己的手臂递了过去。 薛蓉又闷又疼,额上冒出细细冷汗,将站定,就掏出帕子轻轻擦拭一番,像是怕母亲跟家中女眷觉察出自己脸色不妥,边走边把脸微侧向郑婆婆。 “看上去还好么?” “挺好的,不过一会姑娘记着少吃些茶,”郑婆婆看着台阶,将力气都挪到自己那条伸出去的手臂上,“回头老婆子辞了这大夫吧,想着民间来的,又开的便宜,连着吃了这么多回还是什么用都没有,银子倒是小事,天天灌那苦汤,那还有什么胃口吃饭。” “你看着办就是,别让家里知道。求子女上我现在已经是听天命了,只求菩萨保佑我身体健康给孩子留福地。” 郑婆婆一听,脸色有些愠怒,小声训斥:“姑娘别乱说,求子又不是姑娘一个人的事,要是求求菩萨就能怀上孩子,还要男人做什么。” 这话有些新鲜,长这么大从来没人给自己说过,郑婆婆也是第一次。薛蓉听完不由得怔了一下。 “王妃安好。” 薛蓉还在回味郑婆婆那句话,回廊尽头突然出来一个人,恭恭敬敬的跪了下来,月白底暗纹圆领袍的下摆铺的端正,一角刚好被廊上投来的阳光照的明晃晃的亮眼。 “苏大人安。” 明明已经下了轿子,明明院子里春风烂漫,薛蓉却觉得脸上有些炙热。她把那只差点伸出去的手掩饰的缩进袖子,轻轻颔首。 “可是父亲召你来的?” “是的,南方今年闹了虫灾,薛大人找我一同商议赈灾事项。王妃今天可是看望母亲?” 苏向之站了起来,但脊背一直在薛蓉面前弯着。 “是的,大人是否要留下一起用午膳。” “不了,还有要事要办。” “上次听母亲说,苏大人喜得一女,我送过去的贺礼不知道夫人可还喜欢。” 听到这话,苏向之微微抬了下头,语气有些轻快,但视线仍盯着脚下那片方寸之地,“夫人说很喜欢,最近她一直在家照顾孩子脱不开身,说回头孩子大点,带她一起去看王妃,顺便给王妃带些自己家乡特产。” 薛蓉:“好。” “在下还有要事,就不叨扰王妃了。” 两人行过礼,苏向之退了下去,直到走到尽头才挺直了身子,大步的消失在尽头。 “眼瞅着就做了丈夫,做了父亲,这日子过得可真快。”薛蓉笑了笑,跟着郑婆婆走近后院。 * 李绍醒来的时候,眼前还未看清,鼻腔里倒是先钻进了一股浓浓的温热脂粉气,他恍惚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有些怅然的看着窗外黄昏。 “王爷醒了。”一直坐在旁边的尹书娥殷勤的倒了一盏茶水过去。 “什么时辰了。”李绍搓揉着额头,努力让自己更加清醒,看到端着水的人是尹书娥,愣了一下。 “申时了。”尹书娥端着茶水,有些进退两难。 李绍一听这话,脸色沉冷,拉上衣服从床上坐了起来,刚将衣服套好准备站起来,就眼前一黑栽坐在原地。 尹书娥忙把茶盏放下,过去搀扶:“王爷昨天喝多了,可能还有些……” 李绍领扣未合,推开了尹书娥的胳膊。看他踉跄出走,对自己一番殷勤视若无睹,脸上的笑意瞬间褪去,将手里的茶水狠狠泼到地面。 尹书娥心中不踏实。昨夜实在忍耐不住,让灿奴闹了一宿,现在想来有些后怕。本打算再偷偷下一次药,好多一重保险,却失了算。 * 李绍一路上起码骑得飞快,铺面的凉风让他清醒了不少,想起昨夜重重,心中有些隐隐作呕。 刚走进家宅后院,就见一行下人抱着东西从廊外进来。 “这是做什么?”他有些不解,将带头的家丁喊了过来。 “回大人的话,是大娘子让我们搬的,说是要把东边的别院收拾打扫一边重新布置,其他的大娘子还没交代。” 李绍心中了然,挥了挥手示意家丁下去,前头的小丫头早就看见了他,忙不迭的进去给薛蓉报信。 这大娘子总是奈不住性子,若往好了说,叫没有城府天真烂漫,若往坏了说…… 罢了罢了,李绍不愿再想她素日举动,加之还有些晕眩,遂揉了揉额头,大步走向薛蓉园中。 “王爷回来了。” 人未进门,就闻见一股香气,薛蓉不知道选这种浓烈脂粉的人什么身份,但知用脂粉的只能是女人。她行礼时觉得手颤,怕夫君察觉,示意身边的郑婆婆替自己奉茶。 郑婆婆做事做老了,但此刻脸上还是有一丝只有薛蓉才能察觉的怒意。 “今天我回家看了看母亲。”她见茶已敬上,坐上旁边的椅子,“母亲说大娘娘怜惜我无福子嗣,不能给王爷开枝散叶,已经在找清白人家的女……” 李绍喝了口茶,还未等她说完,便一口打断:“然后你就开始给她准备屋子了?” 薛蓉愣了一下,悄悄抬头看李绍神情。 “王爷善待我,府中上下全然放心交于我从不过问,可我去不能给王爷诞下一儿半女,实属罪过。大娘娘不但不怪罪还替我张罗,想必是照着王爷中意的人选找,想着不日就接进来了,不管怎样日后也是姐妹,若这妹妹有福气,将来怀个一儿半女,我心中的罪过才能少一些。” “有劳。”李绍把手伸向战战兢兢的薛蓉,“前些日子大娘娘当面给我说过,但是我不同意,” “没想到直接找了你,既然你已经答应了,就该怎么办怎么办吧,接进来好吃好喝养着就是,我刚才那句话只是有些不满给她选的地方。” “王爷的意思是?”薛蓉想自己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却如此上心,口中顿觉有些酸苦。 李绍一边走一边脱去外袍,“谁知道是什么性子,若是个难缠的,少不得麻烦。” 三 薛蓉后知后觉,借口让郑婆婆请人来看风水大操大办,将过了一日,阖府都知道了怎么回事。 这主意本是郑婆婆出的,万一日后来个不好惹的,知道自己住的地方还转了一手,若是个心眼多的,少不了又是一场妻妾不合。事已至此也无需偷偷摸摸,总是王爷发话,不如大张旗鼓的操持起来。 成日无事,薛荣除了偶尔回次娘家,也不爱出去跟那些官宦妇人过多来往。想纳妾是个大事,薛蓉使了十二分的精神,又赶上来了月事,事情办妥后着实消瘦不少。 但愿是个好生养的,薛蓉见一切妥当,落锁前默默叨念。听婆子传话说晚膳已预备好了,才由人扶着上了软轿。刚走到角门,便看见自己院子里的丫头杏儿冒了出来。 “你怎么过来了。” 佳儿是府里的家生子,父亲前些年去世,只有一个在院子种植的母亲,薛蓉本不想用外人在自己院子,但之前的老管家举荐,自己也不好推脱,只能放在二门外做一些杂活。 “王爷今天回来得早,进门换了衣裳就去了王妃院子,说是给王妃买了桂花圆子。” 郑婆婆吩咐小丫头,“一会就回去了。” “我这衣服还没换,怕别惹得王爷不高兴了。”薛蓉心中暗喜,却低头打量自己的衣服,戴兰的褙子檀色的裙,通身黯淡,越发显得一头青丝上那对大娘娘赏的赤金万福珍珠簪亮眼。 “老奴多嘴一句。”郑婆婆跟在后面,缓缓道来:“王爷也就是看中姑娘厚道,才放心姑娘看着家里。外面的风言风语太难听,老奴也学不来,可王爷但凡是那种人,怎会记得姑娘喜欢什么。” 薛蓉不言,大婚前听闻过南安王,但都是些姑娘家避之不及的话,旨意下来时也曾在夜里抱着被子偷偷流泪,但大婚过后一日日的处下来,才知道那话可笑。 桂花圆子是小时候爱吃的。那年冬天袄子沁了雪水还贪玩,回家之后高热不止,几天几夜昏睡不醒,醒来后看见桌子上一碗桂花圆子便跟郑婆婆要了过来,吃得香甜可口久久难忘,但过了许久才知道,那是苏向之送来的。 郑婆婆见她不语,大概猜到了什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姑娘可曾听说过一句老话,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姑娘跟老爷夫人都是有福气的人,才能嫁到这样吃穿用度的人家,保的一生富贵。” 薛蓉脸颊一红,“婆婆说的话我记住了。” 抬软轿的小厮脚程极快,薛蓉也着急早些见到王爷。轿子刚落地就急急伸出手来。刚走到正堂,停下了脚步。 桌上摆了许多碗碟,皆盖着盖子。除了静坐出神的李绍,只有几个长日跟着自己的丫头站在后面等着布菜。 做姑娘的时候听说南安王面相丑陋举止放浪,薛蓉坐上轿子那一刻有赴死之心。可真洞房花烛夜见了新郎官之后,每每想起当时处境,薛蓉总暗地讥笑自己胆怯昏懦。 * “王爷今天睡书房还是睡自己院子里。” 薛蓉不胜酒力,略酌了几杯便有些晕眩,刚要起身吩咐婆子们送他出去,就被李绍从后面拦腰抱住。 这一抱险些让她摔在桌子上,却又被顺势一拉,坐在了他的腿上。从未做过这样的举动,一时间只觉得害羞,想赶紧站起来别让吓人看见笑话,却只觉力气甚大动弹不得。 他用唇碰了碰薛蓉的下巴:“你又撵我走?” “我……”薛蓉只觉浑身发烫,殊不知从脸脖到耳,全都红了。 “不喜欢我留下来么?” 这话如捶,字字擂着薛蓉的心,明明话音已落了许久,却还是扑通扑通的响个不停。一股热意贯穿全身,腿下那处还有一股痒意,薛蓉脸越发红了起来。 “不是……” 还没说完,李绍含住了她的嘴,腾出的一只手顺着身子摸到了抹胸上,霸道有力,即便内衬里是浆的柔软的料子,还是被磨的硬挺了起来。 “王爷……别这样……外面还有人……”薛蓉额角出了汗,几根乱掉的黑发紧紧的黏在雪白的肌肤上,推不得动不得,亦不得大声,只得压着细碎的声音小声劝诫,可一出口她自己也惊了,怎么今天换了地方,声音也变得这样放荡不堪。 李绍从未见过她这样,笑看她乱了分寸的模样,素日里见惯了她端庄恭顺,今夜这番却让他先拜了下风。 李绍抱起她去了卧房,还未放稳就抽了她的腰带,襦裙还未落地,褙子就被拽走丢在一旁。发髻垮了下来,簪子松松的斜在上面,她的手试探的放在李绍胸前,却总不敢紧紧贴上去。 腿心处有手贴了上来,下身只觉得阵阵涌出,薛蓉攥紧了拳头,低声叫了出来,“……王爷……别……晚些在这般……” 以前总是躺在吹了灯的屋子里,即便忍耐到了极限,她也从不会叫出来。出阁后听过妇人之见闲谈,说勾栏瓦舍的女子最爱在床上浪叫,叫的越好听的男人越喜欢。 用那个脂粉的女人是不是也会这样叫?过一些时日来的女人是不是也会这样叫?薛蓉脑子里时断时续的想着这些,回过神时,发现自己竟然主动挺起了身子,把那对雪白饱满的乳送到自己夫君的嘴里。 乳尖酥麻,下身也是酥麻,想不到那物件不用进去就是这般感觉,这要是一会进去了那还了得。 想到这里,薛蓉竟有些期盼的用臂膀环上了李绍的脖子,摸到他灼热的肌肤时,下身情不自禁的挺了一挺。 那只搓揉的手停了一下,李绍松开了殷红的圆珠,顺着锁骨亲了上去,与她耳鬓厮磨,“帮我把扣子解开。” 薛蓉照做,解了扣子就把手又放了回去,李绍轻笑道:“衣服不脱么?” 这句话少了低沉,倒多了几份清朗,薛蓉忙低头掩饰,去给李绍宽衣解带。刚拉开最后一根带子,手腕就被李绍紧紧攥住,往下送去。 “我!”薛蓉吓得回过了神,瞪大了眼睛看着李绍。 “你什么?”李绍亲了一下她的额头,与她四目相对,那双漆黑的眸子里亮着火焰。 “害怕?” 薛蓉摇头,任凭他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硬挺炙热,柱身上还有脉络起伏,她被牵着往前移,摸到那片光滑的凸起时竟呆了起来。 李绍低吟一声,伏在她耳边嘶哑:“怎的,蓉儿不认得了?” 薛蓉闭着眼睛不言语。 李绍松开了她的手,将她身上的衣服脱了个精,扶着柱身顶擦她的阴户。 “蓉儿要是不想,我现在就回去。”他刚问完,就含上了她挺起的乳,见她受用,更是咂弄吸嘬的她一阵低吟。 “……想……”薛蓉把头埋进散乱的青丝,声音极小。臀下的褥子湿凉,正觉得那穴中已急不可耐,一股酥麻遍身袭来。只觉浑身颠的厉害,穴里也受用至极,双手死死攥住手下的衣服咬紧下唇。 “……啊……嗯啊……”薛蓉没能忍住。 想上次失仪还是新婚之夜。 出嫁前母亲只教她相夫教子恪守本分,其他的并无提及,她根本不知道竟会这样疼。好在李绍当时见她哭了出来,并未强求。 妇人闲话时总会提及房事,那些显贵命妇私下也与旁人无二。偶然聊起新婚初夜时薛蓉才知道,并不是所有丈夫都会在那天晚上尊重妻子的意愿。薛蓉听了心中诸多感触, “想叫就叫出来,她们敢说你,你告诉我。”李绍低声嘱咐,见她今天确实有些放开,不觉又用力了一些。 “……嗯……”薛蓉松开了嘴唇,喘息不止,眼前也模糊一片,顺着李绍的指引,放开了些嗓子。身子颠簸起伏,想要散架一般,好容易了事,准备赶紧睡了,迷迷糊糊向外一看,天色早已泛起鱼肚白。 四 xyuzhaiwu9.com 赶了几天的路,林春卯浑身酸痛,刚进角门,就有几个丫鬟婆子跪在了前面。 “小姐万福,梳洗的东西跟衣服都准备好了。” 林春卯跟在后面,打量着这座许久未来的宅邸。园子的花早就败了,只有郁郁葱葱的绿色拢然一片。 跟自己走的时候并未有区别,可置身其中又觉得无比陌生, “林大人呢?今天不见我?” 身边的婆子忙回:“老爷还在书房,说眼下有喜事,姑娘须得把路上的晦气洗一洗,不然冲撞了怕折损姑娘的福气。” 听得这话,林春卯笑了起来,几个婆子不知就里,大气不敢出,只得加快了步子,心中默念赶紧送了了事。林春卯幼时这几个婆子就在,虽知她是正室嫡女,却不敢亲近分毫。林春卯并不多话,脾气则执拗古怪,一旦认了死理怎的都拉不回来。后来她母亲得了病,本说要送出府好好将养,她听了一番大闹,非要跟母亲一起。林父不依,当天夜里这小丫头就举着火把要把院子烧了,想着这样脾气将来也用不得,便由了她去,对外称病,和她母亲一起送到了一处少人的庄子。 “直接带我去找他,不然我现在就有办法回去,我已经赶了这么远路了,难不成还要我再为了他再去折腾几个时辰?”林春卯站定,看着那几个寒蝉若禁的婆子,“能把我不吭不响的卖了,还能替我想什么福气?” “快去啊!” 为首的婆子忙跑去报信。 林春卯径自走到亭子里坐了下来,亭子下的池塘里绿苔浓密,如发丝般随波摇动,几条肥硕的鲤鱼穿梭其中,自由自在。 母亲的孝期早就过了,可她不愿意脱这身衣服,她想那些跟母亲在山边的日子,如这鱼般。可现在的自己,却也如这鱼般。 母亲比那些见过的先生都厉害。会识字,会农忙,还会做一些她想不到的东西。也许母亲正是因为太过优秀,才会被家里指婚给自己父亲,也许正是母亲的优秀,才得以让父亲平步青云。 如今想来,自己现在站的位置,似乎跟母亲年少时的处境一样。 但自己却不如母亲那样优秀,甚至不及她万种之一。 她总能用别人想不到的办法得到更多布料和粮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比男人还要强。 “小姐,老爷等着你过去。” 婆子气喘吁吁的跑来,惊的池边那几条鲤鱼四散而去。 * 从南安王走后,尹书娥再没见过别的客,有时虽饥渴难耐,但好歹有灿奴在身边,他虽不是个男人,却也终究能让自己过一过瘾。想到以后要是真的入了王府,定不能像现在这样自由,可又想到进了王府能看见那些金枝玉叶,甚至还能跟她们比试一番,心中倒也不再气馁。 尹书娥想得出神,拿着炭坐在了镜前,好像已经进了王府,不一会就要与那些千金小姐对峙一般,精心画了起来。 “姐姐。”灿奴推门进来。 尹书娥一点点的描画这纤长的眉尾,并未察觉他面有难色:“怎么了?” “南安王新纳了个妾室,虽说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但也是宫里面的主意,过几日就要接入府里,我已经问了好几个人,都说是真的,倘若这样,姐姐恐怕……” 尹书娥愣住,许久才将手里的炭重重的摔在地上:“怕什么,反正肚子里有了王爷的种,想什么时候让他娶我还不是我说了算!” “那些纸糊的大家小姐中看不中用,知道怎么伺候男人么?恐怕躺男人身子下面都不敢把腿岔开吧?哼……娶回去又怎样,图个新鲜的雏儿?玩几天就腻歪了……” 尹书娥突然停住了脚步,面色惨白的伸手扶上大腿,她伸手往裙子,伸到地方后掏了出来,脸上神色复杂。 “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老天也不肯帮我么……” 尹书娥瘫坐在地痛哭起来,灿奴跪在地上移了过去想安慰她,手刚伸过去,就被疯了一般的尹书娥推开。 “去找张幸之,告诉他,让他过几天就来。” * 起身是天是黑的,,现在天还是黑的。折腾了一天,林春卯自觉像个木偶一般。脖子上的冠压得她一栽一栽,可耳边稍有风吹草动,她便立马打起精神。 来之前听家里的婆子说,而嫁到这种人家,真是几世修来的福分,且这家只有一个大娘子,性格又最是合顺,他日若有个一儿半女,只怕马上能封个侧妃。可林春卯不明白,如果真如别人说的这般好,怎会轮得到自己这个芝麻小官的父亲。 可这又怎样呢,她已经跟那个名义上的父亲交换了条件,可以嫁过来,但是要把从母亲那拿走的匣子还给她。父亲没有即刻答应,但也松了口,从里面拿出来了一个物件让她宽心。 那是一条旧帕子,上面歪歪扭扭的绣了些东西,字不成字画不成画,林春卯不认得。但拿到手里那夜却悄悄在被窝里苦笑了一阵。 母亲连野兽都不怕,却不会绣花女工,针线都拿不好的人,竟然还能绣出个东西出来。 正想的出神,屋门突然被重重推开,林春卯一惊,抖了一下立马挺直了身子。那人似乎并未打算过来,反倒是走到中间的桌子那坐下,喝起了茶来。 周围静悄悄,说也不是动也不是,脚步声再次响起靠近时,林春卯索性闭上了双眼。 喘息声有些危重,但却都在情理之内,她头上的帕子被揪掉,冠被摘掉,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件扯掉。林春卯又累又气,想着是个什么模样的男人,这般粗鲁。 抬眸只见一张俊秀冷漠的脸,那双冰冷的眼睛随意的扫视着越发裸露的身子,像是根本不在乎眼前这个人怎么想自己,只想赶紧做了今天该做的事。 若是有刀,怕现在就能要了他的性命。林春卯气急,眼见着最后那层衣裳的带子开了,伸手捏住了衣襟缩了回去。狠狠瞪了她一眼。 “怎么?没人教你规矩?” 李绍伸手抓住她纤细的脚踝,将她拉过压在身下,颇有些挑逗的直视。 林春卯看着他,嘴角也有些戏谑:“没人教,我也不知道什么规矩,来之前我还在荒山野地给我母亲守孝。” 本以为这人会觉得晦气,却不想竟笑了起来。只见他松开了自己,一边摇头一遍讪笑的出了门,林春卯才松了口气。 她总觉得自己这个以后的夫君,笑的样子莫名像母亲,苦涩又无奈。 更多小说请收藏:xyuzhaiwu9.com 五 “你怎么想起来找我了……” 张幸之刚坐定,一旁的尹书娥就缠了上去,“怎么?不缺钱的时候就不来找我了?” 戳了痛处,张幸之讪讪笑着,粗糙的手掌伸进了她的衣服揉着那对饱满的乳:“最近事情繁多,实在走不开。再说我现在还在考取功名,你又不肯弄个小宅子给我,我也不方便总是来叨扰你啊。” “少他娘的放屁。”尹书娥给了他一巴掌,挺起腰夹紧双腿,“我看是又在外面养了什么小娼妇,不肯来伺候我了吧?” 张幸之听得这话,脸色变了又变,颇有些心虚:“哪有,外面那些怎么能跟你比。” 他一边说,一边把手从她后背下伸了进去,顺着后庭将手指放在穴口。张幸之手脚粗糙,指尖还有些劳作的硬茧,几番搓揉,竟引得尹书娥骚淫浪叫起伏不止。 “那些娘们哪有你一半啊,是不是……” 还未说完,张幸之就热火难耐,匆匆剥去裤子,腰身挺动直捣淫穴。见那衣裳碍事胡乱一拽,一只乳也蹦了出来。那张幸之看的眼热,喘息粗重,顾不得污言秽语,张开嘴咂了起来。 似是不够尽兴,张幸之索性将她抬了起来,一边走一边顶进,直到走到方桌前狠狠一插才将她放在桌上,将双腿掰到最开。 尹书娥虽叫的止不住,却还是有些不够尽兴。这张幸之是她十五六时遇见,当时他还是个穷酸书生,走投无路宿在街边,被恶霸欺凌落入水中。尹书娥当时只是看热闹,并不打算伸手相援,可看到他湿淋淋的从水里钻出来时,却改了主意。 那衣服紧紧的贴着肉,阳具形态毕现,还未拨弄就硕大无朋,看的尹书娥眼馋心热。 “我伺候的可舒服,”张幸之见她恍神,便挺身到头研磨不止,那根阳具黑粗硕大,除了尹书娥,少有女子能承受得了。 “舒服,舒服死了!”尹书娥受用,故意用力夹起,弄得张幸之吁声连连,又动了起来。 两人淫言浪语不绝于耳,两番叁次后,尹书娥昏沉的扶着桌角,吃力地脱去自己仅剩的围在腰间的薄裙。 张幸之早已疲惫,时睡时醒的躺在床上,尹书娥见状只时机已到,轻轻的叩了声门,示意里面的人出来。 灿奴坐在暗门里,一直留意着屋里的动静,听得声响,端着一碗早已准备好的茶水递了过来。 “幸之,渴不渴?” 张幸之昏睡之余听见有人喊,张开双眼茫然见是茶水递到嘴边,一口饮了个干净。 “让我睡会……” “别睡。”尹书娥赤身裸体坐在他旁边,拨弄着那根软下来也甚为可观的物件。想这张幸之与那些客人也无分别,每次只顾自己舒服草草了事,尹书娥心有怨念。摸着手里的物件有些硬挺了,她跪起身子想塞进去,可那阳具到底没硬起来,每次将塞进去一点还未夹紧,就斜斜的倒了下来。 她给灿奴使了个眼色。 “别睡啊,再喝点水。” 尹书娥坐了上去,蹭着那点硬挺过瘾,穴口嫩肉肿胀,可她总有些不甘心,接过灿奴的茶水,她含进嘴里喂给张幸之。 “你这挨肏的贱货……真是生来就欠给人肏弄……” 张幸之昏昏沉沉,急的尹书娥如热锅上的蚂蚁,百般揉搓仍不见起效,索性趴下身子撅着屁股含进了嘴里。 “嗯嗯。”尹书娥用力吸吮,从沟冠到囊袋一处不拉,觉察已经越来越含不进去,蹲在上面自己肏弄起来。 阳具倒是硬挺了起来,张幸之却有些昏迷,尹书娥搓揉着自己双乳,楚楚可怜的看着身后的灿奴。 灿奴走了过来,站在她身后,一只手接过她的乳,一只手挪向下面,以手掌附上,揉弄她的阴阜。 “灿奴……”尹书娥扭过脖子,咬着灿奴附过来的耳朵,“亲我。” 唇舌匝响水声渍渍,尹书娥起伏抽插的双腿发软,索性坐了上去晃动起来。尹书娥只觉浑身上下痛快的不行,索性扯开嗓子放生浪叫,几番折腾下来,穴里早就泥泞浊白。见张幸之已如昏死,灿奴也疲乏不堪,尹书娥想完不能如上次一般前功尽弃,草草收场躺到了床上。 * 薛蓉觉得李绍这段日子着实古怪,洞房之后再未踏过林春卯房门半步,每日里与往常无二,白日骑马打猎与人议事,不到夜里绝不回来,似没有这房新收的妾一般。 这日早起,天就阴沉沉的似憋着一场大雨,薛蓉觉得闷,让丫头们在门廊下摆了桌椅坐下。想这些日子的疑问,薛蓉和身边的郑婆婆说了起来:“婆婆,我瞧着那女孩长得标志,怎么王爷不去那房是怎么回事。” 郑婆婆笑了笑,小声说道:“那林小娘什么出身,父亲做了一辈子还没老大人中年之姿,母亲又是那样的疯癫之人,能开恩嫁进来,已经是祖上烧高香了。” “是,我倒是知道她的身世……倒是觉得挺可怜的……” “姑娘还是没听明白。”郑婆婆又把声音压低,“官家那边不发话,谁敢把这样的女子送过来,怕这里面几门子的话呢。只是我看那林小娘不是个不好惹的,反正王爷让姑娘料理家事,如果她有冒犯,姑娘可不能心慈,这有了先河……” 薛蓉沉吟半晌,点了点头:“以后保不齐还有第二个,第叁个……她跟我其实处境无二,嫁人如下赌,好在……” 压山的乌云铺满天幕,遮住这两人,也遮住林春卯。 吃罢晚饭,林春卯独自一人去了后院子逛,王府依水而建,圈了一处大湖,天气好时,成群的白鹭掠过波光粼粼的湖面,消失在连绵的翠绿里,看得人心驰神往烦恼全无,可今日哪里都昏沉沉的。 林春卯捏着一个土块朝水里丢去,湖面扑通一声泛起涟漪,想着每天睁眼醒来就是请安用膳消磨时光,又不知道父亲到底要不要把东西给自己,只觉得胸口憋着一股气出不来。 “林小娘怎么一个人在这逛?快下雨了,赶紧回去吧。” 一个十四五的小丫头站在身后,手里拿着一把油纸伞。林春卯听罢,接过了伞准备返回院子,可没走几步觉得身后有些不对。她转身发现那小丫头还跟在自己后面,刚要问她还有何事,这丫头却先开了口:“林小娘怎么不带个人伺候着,我瞧那日小娘进门也没带娘家丫头……” 头顶劈下一道惊雷,小丫头吓得缩起了身子,林春卯看在眼里,轻笑道:“送完伞就回去吧。” 小丫头尴尬的行了一礼走远,只留林春卯一个人站在湖边。 林春卯不怕打雷,以前家里的婆子吓她跟那些小丫头,说打雷时雷公劈做坏事的人。可母亲听她学嘴时却笑了起来,说这都是逗你们玩的。 她懂得真多,是不是天上的神仙,母亲要真是神仙,那现在也应该归位了。这样也好,不用在这人间受罪。 林春卯听着周围轰隆隆的雷声,看着漆黑的湖面泛起密密麻麻的涟漪出神。 六 将过清明,白日里就一天比一天燥热了起来,薛蓉得了吩咐,让郑婆婆着人去把山庄收拾打扫,趁着春色正好阖府去住上一段。妻妾自不必说,内院婆子丫头,门外家丁小厮,少说也有百十个人。薛蓉有些力不从心,单反小事只交于管家婆子去办。 想着林春卯第一次来此,薛蓉便给她安排了自己旁边不远处的清净院落。虽不如自己的宽敞,但跟自己住的地方一样,上乘竹林下接活泉,即便是午时屋内也凉爽透气, 此处虽不比王府,却胜在清净人少。没了那些人盯着,薛蓉心中束缚却也少了一些,又加之李绍常来过夜行房,几日下来,白日里也有些想入非非。 才过未时,院子里静悄悄一片,屋里竹青色的帘子皆放下避光,薛蓉刚洗了澡,只着茧白薄衫卧于静室床榻,居于暗处又听不见动静,突有些心生燥热,将手放进了衣襟里。 婚后讲妇人闺阁情趣,总觉得白日宣淫有违妇德,可这些日子尝的滋味都是前所未有,不免自我安慰,想自己也不过是七情六欲的凡人。薛蓉翻身面墙,觉心中愧疚少了些,又放深了一些置于自己双乳之上。由轻至重揉搓捏弄,却始终有些不够滋味。薛蓉心急难耐,将手顺着衣服往下伸去。 只觉腿心里湿乎乎的一片,揉着那下面的珠子,顿觉神魂颠倒轻吟起来。想着前日夜里与王爷缠绵,不由得夹紧了那手。 正在兴头,突闻身后竹帘拉起,想到若是郑婆婆看到自己这幅样子那还了得。薛蓉一惊掩衣起身,竟发现是李绍不知何时进了房门。 薛蓉青丝散落于脖颈,赤黑雪白间脸颊一片晕红。半边衫子滑至嫩乳,松松挂于乳尖。衣料稀薄,殷红乳珠若隐若见,玉腿轻抬,股下檀色丝褥早洇湿了一大片。 薛蓉顿觉无地自容,勾着头手忙脚乱拉上衣服,刚要伸脚下地,就被夫君拦住。 “王爷切莫笑我,我也是脂油糊了心才如此这般……”薛蓉羞愧难当似要落泪,刚欲挣脱,就被躺在床侧的李绍顺势搂在怀里。 “这有什么好笑的?”李绍身子埋于床帐阴影,将手脚不知归于何地的薛蓉抱在自己身上,“来。” “来什么?”薛蓉双眼噙泪,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刚才那样。” “不行……” 薛蓉只觉丢脸,想赶紧下了床穿好衣服,却被紧紧抓住粉臀按坐了下来。 “蓉儿可是想要?” 薛蓉想不得什么夫人本分,只觉得那硬硬的物件磨的自己惬意无比,鬼使神差的摆起身子蹭了起来。 “蓉儿想做做了便是,想别的做什么。” 听的李绍这般说,薛蓉魔怔了一般,抬起屁股将那物件放在手里。迟疑间抬头,却看不清笼在阴影里的那张脸是何表情。只这阳具是要插在下面,可此刻总觉有些爱不释手,想尝尝滋味。薛蓉双手环握拨弄上下试探,听得帐中人吁叹,便知自己作对,低下身子含了进去。 舔舐咂弄那滑溜柱头容易,一口吞下却也有些为难,薛蓉试探几番终究不成,只得横侧脖颈舌尖舔舐。几番咂弄后只感下身难耐,边蹲在那阳具上,对着穴口塞了下去。 “……啊……” 穴道里往日不曾有的肿胀,薛蓉不由夹紧,听得夫君惬意,如前日交合般起起落落。 想这白日宣淫竟是这般滋味,薛蓉又快了些。满头的乌发早就散了一身,茧白的衫子也围在了腰间。听得媾和处淫水淋漓胶着作响,愈发卖力起来。可薛蓉到底养尊处优,没了一会就觉得双腿酸沉,下来又不舍得,继续又没了力气,薛蓉进退两难,将腿放下全吃了进去。 那阳具插到了底,顶的薛蓉夹紧了双腿垂着头哼哼唧唧磨蹭起来起来。磨了一会觉得酸沉退去又岔开了腿,将两人私处贴的严丝合缝,穴上的珠也受了用,夹着那阳具打起了圈来。薛蓉忘乎所以,只觉得今日滋味妙极,生怕松开人就跑了似的,泄了也不舍得出来,沉沉的躺在了李绍的身上。 * 晨起鸟啼不绝于耳,白日里还有隐隐泉水潺潺。薛蓉得知新婚之夜李绍未能与林春卯圆房,只想着是自己准备不足心中愧疚。给她安排的院子虽格外安静,却是每日李绍出门必经之处。 林春卯虽知她心意,却不知这种事如何答谢,成日里虽闭门不出,每日请安却从不落下。若是实在憋得慌,就在这方寸之地闲逛打量。转久了发现西厢房有处侧窗,能容自己轻松钻过,就趁私下无人跳了出去。这小院虽居山而建,但坡度缓和,出了院子顺着竹林走上一段路,就是家丁小厮们落脚的地方。车马皆在次休憩,护卫也因此地安全多有懈怠。林春卯看了几日了然于心,等不及便偷了只马带上弓箭钻进了山里的林子。 春困秋乏,丫头婆子都懒懒的,听得林春卯妹妹午睡前都交代他们不要叨扰便心中念佛,见她关了门就自己找个地方打盹。加之林春卯小心谨慎,马匹弓箭从不错放,连日下来,竟也未曾有人察觉。 这次跑的级远,见马匹也热得不行,她便循着水声停了下来,身上滚烫,泉水冰凉,林春卯怕得了病,便留了马匹一人往风口处走去。 还未钻出一片峭壁,便听得有人在旁边悄声说着什么。林春卯想着自己若被人发现可是罪过,悄无声息的躲在一旁窥探,只见几人穿着破旧像是百姓,可正在脱下的皂靴却用料讲究,做工精细。几人声音极小,又加上蝉鸣鸟啼流泉不止,根本听不得说些什么。林春卯想这些人鬼鬼祟祟在这里,不像什么善人,欲偷偷溜走,却听到远处山路传来阵阵马蹄。 “大人,可怜可怜我们给点吃的……”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这就奇怪了,怎的又要起饭来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劫了好人还了得。林春卯心中忐忑,趴在那后面看了起来。 只见几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人被围住,为首的人有些年长,面目清秀眉眼慈善,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而再仔细看去,围着他们的那几个人,分明就是刚才换衣服的那些。 几个人七嘴八舌,那年长男子却是信了,跟身边的人一起掏着衣服,像是在凑钱粮的样子。 看起来也像是个体面人,竟这般有眼无珠。林春卯冷笑一下,准备回去,还未迈步,就听见后面叮叮咚咚的舞枪弄棒。男子后面的人吃了暗算,从马上跌落下来抽搐不止,自己虽没丧命,腿上却往下滴着鲜血。林春卯往前跑着听到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刚将马牵好,心中却生了许多悔意。 母亲教她低调自保,却总会对那些妇孺老幼施以援手,这男子虽不是妇孺老幼,倒也一身正气,若真是好人被害,日后岂不自责? 今天若帮你解了围也就罢了,以后若再碰见这些人,咱们可就天涯海角,各自生死有命。想到这些,林春卯策马返回,待看到那几个人时,才拉紧缰绳。 男子已经面色惨白,身后仅剩的一个人也满头是血,歹人虽未得逞,倒也吃了亏。听的后面马啸,惊恐的转过身来。 “他们换下来的衣服在那块石头后面,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早就埋伏在此了。” 林春卯大喊,遂松开弓弦。这把弓是男子惯用,虽是个女人无法拉满,但这一箭射过去也够震慑。那两人倒也机敏,见这帮人做贼心虚有些慌了神,手起刀落。 “多谢了,”男子作揖,大喊:“你是什么人?” 林春卯踢了一下马肚子,想着这人要是不能走了,就把马给他。“在下苏向之,姑娘可否告知住址,好过几日登门道谢,谢姑娘搭救之恩,也谢姑娘双亲教女有方仗义有为。” 见他还算稳妥,马也未曾跑远,林春卯看了他一眼,转而离去。 七 经了这一出,林春卯的时间给耽误了不少,刚蹑手蹑脚的靠近马棚,就听见一干人呼呼啦啦的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听那群人一直骚动却始终不见出来,索性悄悄拉开木栏,一巴掌拍到马屁股上,自己则钻进了旁边的山坡密林。 听得身后慌乱开门,林春卯往深处跑去,想到过了怕是有些日子不能偷偷出去,边将身上的弓箭摘下,打算随手丢弃。 身后像是有人追来。 林春卯没命的往上跑着,远远看见窗户后终于将弓箭摘下,将推开窗子就丢了进去。声音越来越近,林春卯心慌的厉害,撑起身子就要跳进去,可手心早就一团汗水,一个不留神,整个人栽了进去。 膝盖直直磕了上去,钻心的疼让林春卯眼角冒泪,她咬着牙撑起了身子,把窗户紧紧合上后,重重瘫靠在墙边。 气息喘定后,她掀开衣服看了看。虽然只擦破了些皮,但周围红红的一片。擦去渗出的血珠,林春卯扶着旁边的桌子艰难站了起来。 今天晚上怕是不能跟大娘子请安了,林春卯盘算着,将弓箭塞到屋角一口大箱子里,鬼鬼祟祟推开屋门,钻进自己房间。 刚换好衣服,林春卯装作睡醒的样子喊人过来伺候梳洗。见管事的婆子也来了,满口胡邹了起来:“可能是睡迷糊了,起身的时候磕了一下,去给我弄点药来,虽不打紧但也别声张,要是让大娘子知道了,又惹得她担心。” 婆子看了看伤,总觉得这样矮的床榻摔不出这样的伤,却也没有将心中所疑宣之于口:“小娘子心善,替主母着想,但是现在天气热了,万一发脓就不好了,老奴想着还是跟主母说一下,让大夫过来瞧瞧。” “现在给我拿点药就行了,别往外说,一会还得去给大娘子问安呢。”林春卯匆匆抹了把脸,有些不耐烦的擦着帕子。 “主母今天说身子不适,免了小娘子请安。另说早上有外省送来的新鲜瓜果,小娘子的那份已经送过来放井里湃着了,大娘子交代说这果子都没见过,给小娘子尝个鲜,因不知属性,还望小娘子不可贪食。” 听了这话,林春卯只觉浑身松乏,见婆子把瓜果端来,留下了一些后分与诸人。婆子丫头自是见惯好东西,但这新鲜玩意儿也是第一次见,几人欢天喜地,谢了恩忙不迭的出去尝滋味。 四下无人,林春卯试着站起来走几步。 今日那男子衣着品貌不像寻常百姓,而那帮歹人也像是有备而来,离王府家眷这般近的地方还如此胆大妄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幼时常听父亲羡慕为官做宰的人,说的好处诸多,可现在想来不过如此,要么飞来横祸要么束于牢笼,无论男女,都是有苦说不出。 * “昨日听说小娘磕了,怎么不让人去喊大夫来看看。” 林春卯还未出门,就见薛蓉带了两叁个婆子丫头过来。府里也好,山庄也罢,除了每日晨昏定省两人并无交际,偶有交谈也是客客气气,今日这般反倒有些不适应。 林春卯怨那婆子多嘴,却又怕辜负别人好意,只得按着昨日的说法又说了一遍:“睡迷糊了,翻身的时候摔了下来,身边的婆子也是多事,这都要好了还劳烦大娘子亲戚跑来一趟。” “妹妹是把我当外人了,你我都是一样的人,有什么劳烦不劳烦的,若要是伤得狠了再让王爷知道……” “没事,真的没事,我没那么娇气,”林春卯怕她不信,撩了裙子给她看。 伤口昨日就止了血,现下只有一片乌青,林春卯生怕薛蓉再推波助澜一把,自顾自的轻轻晃了一下那腿:“你看,只不过是有些淤,过几日就好了。” 忽而明白了薛蓉担心什么,林春卯放了衣裳,嘴角讥笑:“他知道了又能怎样呢,摔也是我自己摔得,怪也不能怪你头上。” 薛蓉听罢,倒有些尴尬了:“小娘这几日还是好生将养,虽说住得近些,但你终是腿上有疾,等王爷回来,我让他过来看看你。” 林春卯听了这话,眉头轻拧。 这多话的婆子不知是怎的回的话,莫不是传成借此争风吃醋的意思了? 悔不该昨天多嘴,好心当成驴肝肺,林春卯有些愤愤,又觉得麻烦的很,见薛蓉跟着的人还是那几个贴身心腹,索性说了个明白:“大娘子想多了,我本是怕误了问安让婆子去给我弄点药来,不想她自己多嘴告诉了大娘子。我小时候跟着母亲在山上没少磕碰,这点伤对我来说根本不要紧。再者,我做姑娘的时候就淘气,就是这样的性子,一时叁刻也该不了,要是今天磕一下明天碰一下都告诉王爷跟大娘子,那你们可有的忙了。 ” 林春卯一笑,倒笑的薛蓉不知所措。见她说的这般明白,自己再上这杆子讨好倒有些没意思。一番叮嘱后,薛蓉才离开林春卯的住处。 “这小娘子倒也古怪。”薛蓉疑惑不解,说与郑婆婆,“早些年做姑娘的时候,也见过偏房争风吃醋的手段,今天伤了明日惊了,借着芝麻大的小事想东风压倒西风。可若说拿下作手段诓骗夫君偏爱,我还是觉得她不是这种人。” “姑娘是信她说的了?” “是,看她的样子不像是会骗人。搬过来这些日子我又给她调的这个地方,要真是有这心思,何必等到现在。” “老奴跟姑娘想的有些一样,却也有些不一样。”郑婆婆掩了房门,面色凝重:“姑娘到底还是年轻,没见过那些醋货真正的手段。天下男人都喜欢欲拒还迎,越是不搭理他们他们就越是上杆子往上爬。虽说王爷见多识广,但也终究是个男的,老奴怕就怕这小丫头吃的通透,步步为营。” 薛蓉不语,觉得郑婆婆说的在理,想了一会说道:“若她要真有此意,能留住王爷也不是坏事。娶她进来就是为了开枝散叶,不是当大家小姐。不过日久见人心,现在也确实不能把什么话都说绝了……” 薛蓉叹了口气:“若是她真的生养了,孩子也是养在我这里,我也不在意王爷天天在哪,可现在我实在是摸不清他们都在想什么……你说就是一对主仆,偶尔见面也不能跟生人似的啊。” “老奴明白姑娘的意思,”郑婆婆说:“该给王爷说还是要说的,毕竟是明媒正娶的妾,至于以后的事姑娘也不必烦心,老奴活一日就给姑娘谋划一日,断不能让别人欺负到姑娘头上。” 薛蓉有些忧心,想到自己出嫁前父亲的谆谆教导,想闭眼平心。黄昏时分,屋里尚未掌灯阴沉沉的一片,刚闭上眼睛,竟浮出苏向之的脸。 薛蓉一惊,还未来得及张开眼,竟看见自己不仅与他行起了房事,还举止轻浮淫荡之极,全然是从未有过的样子。 睁开双眼,只觉得满心罪恶。薛蓉自知心中有愧,连连念起佛来。 八 苏向之腿伤未愈,就着人急急将所见所闻呈给自己的老师,薛蓉的父亲。他忧心忡忡满心烦闷,睁开眼,却是京城终日的繁华喧嚣,闭上眼,是南方的饿殍遍野,易子而食。 若不是去年执意河水改道,断不会有今天这番景象。春耕时节多需用水,地方上未做任何打算就开了工。银子一天天的开口要,进度却停滞不前。改好的地方看似无碍却经不起细看,更有甚者,堤坝处只用泥土堆砌,周围农户也不予安置,这若是到了雨季,后果不堪设想。 可顺着踪迹查上去,苏向之却心生寒意。 妻子在旁拿着扇子给女儿扇风纳凉,隔一会又出去看药煎的如何,满室的和睦越发让苏向之自责。 越雷池半步,他自己跟家人的性命保不保得住不说,恐怕老师也要遭殃。虽说老师的女儿高嫁给了王爷,可这官场中的人谁能真的脱得了关系。即便有事能保的了薛蓉,见一家落狱流放,以她的性格,怕也是生不如死。 他们至多也是一死,可那些人该怎么办。近日来总不敢睡觉,每每沉睡都梦见那个破了一角的瓦瓮,小小的骨头飘在汤里,比女儿大不了多少。 “茹心。” 妻子茹心凑过身来:“怎么了,可是渴了饿了?” 苏向之张开口,却不知道怎么说,只得摇了摇头:“没事,就是这些日子不在家,知你辛劳却不能替你分担,觉得心中有愧。” 茹心一笑,继而去照顾女儿:“瞧瞧这一家人,说话客气的。” 苏向之面有愧色,让妻子把女儿抱过来。女儿乖巧可爱,伸着手要拽他,茹心怕他吃痛,拿着玩意儿逗她。 苏向之心中感慨,今天虽也是躺着,但全家能其乐融融多亏了那天的小娘子。如果不是她伸手相助扰了那些人的注意,恐怕现在妻子女儿就是哭着坐在自己身边了。 * 林春卯到底年轻,几日下来淤青消退。伤后已是惹得众人皆知,不能再像之前那样来去自得,憋得实在烦闷,便趁着天降细雨无人闲逛溜了出去。 山庄傍山而建,可与其说山,不如更像个丘陵。宅子错落在下,山腰处也修了几处别致的凉亭台榭。这里本就少有人来,加之细雨绵绵,一路上一个人影也没见得。到了山腰林春卯坐了下来,看着眼前浓翠淡绿,只觉心中通透舒畅。 这地方真是不错,要是能留在这不回去就好了,林春卯想入非非。见雨势越来越大,贪玩的伸出手去接雨水。 “你不是伤了么?” 林春卯听见声音,脸上笑意僵在一起。转身回头后,果然看见那个不待见自己的人站在身后。 顺着地上的脚印,林春卯才后知后觉,隔壁那个竹林后的亭子里一直有人。 “请王爷安。”她僵硬的行了个礼,琢磨怎么借机离开,“已经好了。” “哦。” 天上飘来一块硕大的乌云,雨水从天上兜头泼下。林春卯心中焦急,见李绍又带了把伞,以为他会先走一步。谁知那李绍转了一圈却把伞放在了一旁,坐在旁边继续翻看手里的书籍。 见他倒是自得,林春卯却浑身不自在,一时间两人各坐一边,谁也不搭理谁。 “听闻你父亲又升迁了品级,你也不回去道贺。” 李绍冷不丁的这句话让林春卯一头雾水。 父亲升迁她是知道的,家里下的帖子写的明明白白,可林春卯看了一眼就让人回信,说早已挪到郊外山庄规矩甚严给拒了。 父亲升不升迁她也毫不在意,要是升迁能把自己想要的东西带走,逃她也要逃出去。 可今日李绍的语气里,却像是有些轻视的意味。 “毕竟这里离得远,等回去了我在跟他道贺也不迟,想必父亲也会理解。”林春卯想了想才答话。她与家中关系早就不是什么秘密,别人也就罢了,自己终是不能轻贱了自己。 “哼……”李绍轻笑一声,眼也没抬:“没人教规矩,倒是有人教你其他的。” 林春卯听得这话分外刺耳:“王爷什么意思?什么叫教我其他的?” “不是么?毕竟嫁过来还没多少日子,回去呈报也没什么可说的。” 李绍这话犹如当头惊雷,点醒了林春卯。她总以为李绍不待见自己是因为这们婚事非他所想,今日这窗户纸一破她才明白,原来李绍疏远自己,当她是被人有意安插以便窥探他每日行踪。 林春卯心中憋着一股气,越想压下那气力气越大,直冲得浑身直哆嗦口不择言:“听王爷的意思,是觉得我是安插过来监视的?” “是不是都没什么,就算你告诉你父亲,让你父亲好以此攀附什么人,你们始终无法逾越什么……” 李绍见她这般,索性说的露骨直白:“今天你背叛别人,明日也会有人背叛你,牵涉其中就别想干净脱身。但我不一样,而且我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王爷多虑了。” 林春卯听得清楚,一字一语虽是轻轻吐出,却像钢针一样狠狠戳着心窝。她不在乎自己在这个府里什么命数,但她不能忍受自己被这样泼上脏水。 “从开始我就不是自愿嫁来的,王爷也不想想,多少大家闺秀上杆子嫁给王爷,这种好事儿怎就落在了我的身上?王爷要是提防何须这样,我也罢我父亲也罢,既然都在你的手心里,捏点由头拉出去砍了头不是更稳妥。” “我觉得今日就好,以上犯下口无遮拦,再加之你那父亲又有几项罪状在手里。”李绍收起书,丢在一旁,起身站在林春卯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怕是你以为我在说笑?” “我知道你敢,” 林春卯眨了眨眼,将那些差点滚出来的泪珠子咽回去,话已说出人已惹怒,若真是今天死了,说不定走快些还能看见自己母亲。若真是能看得见她,也不用白白受气的去讨那匣子。 不过就算今日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有些话总得说个清楚,免得草席裹了还被人吐口水:“如果不是父亲以我母亲的遗物为要挟,我早就跑跑的远远的。” “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可并非所有人都有选择的权利。”林春卯叙说母亲临终时的话,双眼通红的怒视李绍。 林春卯看到他眼神躲闪,时而下移。有微微倾倒,却顷刻间又退了回去。见他又近了些,近的能感觉到那股热意,林春卯心乱如麻,微启双唇竟也倾了过去。 “得罪了。” 不知这是何种感觉,但知道再待下去丢人的会是自己,林春卯转了过去,逃也似的钻进了那雨里。 -------------------------------------- 每人每天两颗珍珠免费的,欢迎投喂~ 九 尹书娥留了张幸之数日,生怕这次再失算,过了几天又将他喊来,使劲浑身解数,终于得偿所愿。起初又是担心只是月事晚来,托了灿奴偷偷请了郎中把脉,当郎中确定她腹中有子,小心翼翼的躺了数日后,才着人去知会李绍。 自己什么身份自己心知肚明,可想到往日听闻种种王府奢靡富贵,尹书娥打定主意,死也要死在里头。一连躺了数日,听见有人来接,忙小心翼翼的有人扶着出了后门,急哄哄的钻进了轿子。 知这事还见不得人,可这轿子走的地方也太过于僻静了,越往前走,尹书娥越觉得事情不对劲,心中不安愈发强烈,便掀开帘子询问跟着的婆子:“婆婆,我记得王府不走这边啊。” 婆子面冷,只是扫了一眼,便又目不斜视:“到了你就知道了。” 等轿子到了门口,尹书娥才发现这不过是外面的一处私宅,虽说打扫得干干净净,家具器皿也全然一新,可她心里还是泄了气。 “婆婆,这是王爷的意思么?”她着急,却又怕再生什么事端,轻按着平坦的独子跟上婆子:“我怀了他的孩子,怎么能把我丢在这里?万一……” “姑娘说什么混话,”婆子站定,“什么王爷不王爷的,这话岂是胡乱说的?就不说你嘴里的那位,就算是让周围的人听见,姑娘有一百个头也担待不起。” 尹书娥如浇了一桶凉水。 “卖身契已经有贵人帮你赎了,但交不交由你手里还得看你自己嘴严不严实。贵人也说了,日后银子也会给你,当是买断你跟孩子的情缘,其他的,姑娘自己好好多想想。” 婆子说完,锁了院门出去,只留了两个年长的人伺候。 尹书娥心中抑郁,坐在床边抱头痛哭,伺候的人却全然无视凭她胡闹,只在晚膳时送了些饭菜来。尹书娥哭一阵睡一阵,醒来时已过丑事,又累又饿的坐在桌边,却发现桌上饭菜早已凉透。 “你们就给我吃这个……” 尹书娥心中有气,想着自己这般,谁都别好过,遂推开院门走近西厢房。听得鼾声四起,刚准备再闹一场,被人从后面紧紧捂住嘴。 “……别喊,是我!” 一时间又惊又俱,吓得她差点跪地求饶,稍作镇定,却发现此人真是灿奴。灿奴示意她不要出声,拉她回了屋子,小心关好房门才说道:“我是白天跟过来的,你在这好么?” “好什么,”尹书娥掉起泪珠子,指了指桌上的饭菜,“热饭热菜都不给我吃。” “这样可不行,我是不会待在这种破地方的。” 她看向别处,若有所思:“我听人说他们家当家大娘子一直盼子嗣,可今天我冷眼看着,这群婆子像是根本不打算把我跟这孩子告诉给家里,我料这定是那王爷的注意。帮我想办法,告诉他们家大娘子,不用想怎么说,就直截了当告诉她,她男人在外面弄大了女人肚子还准备一尸两命不管不顾!闹得越大越好,闹他个天翻地覆,闹的越大,我就越安全。” 灿奴点头:“我想办法。” 尹书娥听得此话,安心了许多,不觉又开始掉眼泪。她伸手拉住灿奴,贴着他的身子:“十来岁就被卖掉,日子过得担惊受怕,生怕什么时候又被卖到别的地方。我真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了。” “会进王府的,我一会就回去,想想怎么把这事闹出来,不过这事要做,还需要银钱开路,你得先给我点。” 尹书娥听罢,擦了擦鼻子从衣襟伸出掏出几张薄薄的票子,举棋不定后挑了一张,“只有这么些,我先给你一张,这几个婆子我还摸不清脾性,你也小心点。” 灿奴接过银票,欲辞了尹书娥:“我明天会找时候来看你。” “先别走,”尹书娥泪眼汪汪的看着他。 为求安稳有些日子未曾行房,成日本就想得不行,贴上身子那会就淫水横流。尹书娥夹紧了腿,哼哼唧唧的捏起灿奴的手放在自己乳上。 “有日子没做了,以后也不能跟以前那样自由……你就当行善。”尹书娥将灿奴推坐在床,急急的退了裙子岔开双腿,用手指沾着淫靡晶亮引逗灿奴。 “我也是怕你挨不住,带着东西来看你。”灿奴从身上掏出一个包好的东西,丢给尹书娥,自己自顾自的脱起了衣服。 尹书娥伸手一摸喜不自胜,还未等灿奴脱干净,就握着上面的带子自己肏弄起来。那物件虽硕大粗长,却干涩僵硬,自是不能跟活物相比,若不是穴道早已泛滥,一下到底恐要人性命。尹书娥以手肘为撑,另一只手不停捣弄,虽觉不够滋味,倒也终归是消了渴。 “莫急莫急,轻些,伤了肚子里的孩子可怎么办。” 灿奴将那物件夺走,绑在自己身上,还未绑好最后一根带子,尹书娥就已饥渴难耐的撅起屁股顶了进去。灿奴深知尹书娥喜欢别人侍弄哪里,可今天不同往日,怕她一会忘乎所以惊了外人,先得用手紧紧捂住她的嘴。 灿奴送的缓慢,插入抽出故意抬起身子,好让那硬邦邦的沟冠刮蹭里面。尹书娥被这般肏弄的神魂颠倒,嗓子里止不住腻歪哼叫,至听闻鸡叫时,还索求无度。 “再不走就给人发现了。”灿奴稍加快速度,让尹书娥解了最后一次瘾才慌忙抽出穿上衣裳。 “把这个留着。” “那可不行,万一给他们看见那可了得。,明日我会再来,若真遂了你心愿,我想办法给你送到府里。”灿奴穿好衣服,将东西收好,轻轻推开房门:“我走了。” * 平日请安,薛蓉都和蔼可亲,今天刚踏进房门,就听见几声轻叹。林春卯有些诧异,走进了才看见她跟郑婆婆都是一脸愁容。 “给大娘子请安。” 薛蓉听的声响不再出神,忙吩咐下人上茶。 “大娘子这是怎么了?”林春卯虽不是发自真心,但见薛蓉难得这样沮丧,还是真切的问了一句。 薛蓉像是不知该如何开口,满脸愁容的看了一眼郑婆婆,得到应允,郑婆婆开了口:“王爷在外头养了人。” 意料之中的时,林春卯倒也没惊到,只是见上头这位哀叹连连,只得噤声看着那个郑婆婆,等她继续说下去。 “是个勾栏瓦舍的妓,已经怀了孩子。” 薛蓉听得这话,再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低头哭了起来。 “大娘子这是做什么,即便是妓生的,抱回来好好养在身边,将来也定时知书达理。”林春卯顿了顿,:“若是大娘子觉得有失脸面,对外说就说是我生的。至于那个母亲,若是个良人,给她丰厚银子下半生无忧便是,若非良人,想必不等大娘子操心,王爷就有的是法子解决。” 郑婆婆听了这话,心中暗度林小娘有气度,可转念心中只觉酸楚:“小娘子不知道,城里都传开了,说是那妓痴心一片,结果所托非人,虽不敢明说,可暗地里……” 她压了压嗓子:“说王爷嫌上不得台面,要一尸两命灭了口。” 林春卯一怔。 薛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郑婆婆看得心疼,拍着背给她顺气,稍作镇定后,薛蓉方言:“我不信,就让郑婆婆去打听,果然这都是那妓瞎诌的。人言可畏,恐怕这会已经传到咱们各自的娘家了,即便咱们知道王爷不是这种人,他们会怎么想,若是再过几天官家那边也知道了……” 薛蓉又哭了起来,林春卯倒不想着家里是何态度,只是这薛蓉与自己不同,她本就因子嗣之事极为忧虑,若让人知道自己还不如个妓,怕是要当个风箱里的老鼠。 且看她的样子,更是心中只有王爷。 林春卯不语,心中沉重,看着主仆二人唉声叹气。 十 听灿奴报,说外面街头巷尾的议论了起来,尹书娥就知道自己离进府的日子不远了。这几日无比惬意,终日里除了吃就是睡,愈发身宽体胖。几个成日伺候的婆子似也得了风声,知道这位进府只是早晚的事,虽心中看不起,脸上却也和缓了许多。 婆子年迈,到了晚上就哈欠连连,尹书娥摸清楚了便让灿奴每晚都来。除了让告诉她今天外面又是怎么说的,还会趁时间松散快活一番。渐渐有些变本加厉,生怕以后尝不到似的,每晚不到他精疲力尽绝不放人。 这日夜里,灿奴刚进屋站定,就给了尹书娥一个晴天霹雳:“你这事本就报的是上次与王爷同房的日子,我原本就怕那府里随时给你找个大夫来看,本就是纸里包不住火走的一招险棋,今日碰见张幸之,闹的这般大他想必也知道了,本想许他些好处,留着日后有用,结果还未走近就听见他满口胡沁。” “他才没那般傻,先前找他做事就是这样,不见棺材不落泪不见银两不干活,”尹书娥灭了火,紧紧攥着手里的帕子,“想些办法。” 她久久不语,心中筹谋,过了许久像是打定了主意一般松开手,让那条品红的丝绸帕子皱皱巴巴的从手里展开。 “杀了他。” “他家你知道的,城郊的破宅子鱼目混杂,他成日里又睚眦必报好吃懒做,你只需记住一点。” 尹书娥探过头:“灭口之后记得把他的钱财都拿走。” “那我即刻就去,你说的虽有道理,但我也要先盯紧了,找个时机再下手。” “不可一拖再拖,免得夜长梦多。”尹书娥叮嘱,“先了结这事,我才好想下一件。” * “你这腿上的伤刚好,要不就别骑马了,我让家里给你准备个轿子稳妥些。”茹心见苏向之牵了马,脸上顿时有些不快。 “不碍事,我慢些就是了,轿子虽舒服,到底慢了些,薛大人虽说只托我办些轻松差事,但怠慢了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 茹心虽依了他,嘴上还是噼里啪啦:“薛大人薛大人,要是让我回头看见那老头子,我定揪着他的胡子训斥他一番。” “不敢不敢,娘子可别乱说。”苏向之听得此话,慌忙摆手。两人又说了几句,苏向之才上了马。 等的走远了,苏向之才一脸凝重闻身边的人:“除了让我们代取账目,大人可还交代了别的什么?” “没有,”那人答道,“薛大人只说让我们小心行事,善待偷账目的人,大人说他也是个仗义之人,抱着有去无回的态度替那些灾民冒险。” 苏向之听了这话,心中复杂。连年的拨款跟赈灾钱粮搅得朝廷一滩浑水,各方势力都混杂其中。薛大人也非完人,且坐在这个位置上若是太过清高,早晚会成为众矢之的。 此次灾情千里惨状,朝堂之上都听者流泪,这时出手不仅做了功绩,浑水下面也能肃清一番。 “苏大人,你看那是不是有个人?” 随从眼尖,看到路边树下坐着一个男子。蓬头垢面衣不遮体,走得近了,还闻见阵阵刺鼻的粪便气味。 “可是灾民?”随从问道。 “不是,灾民根本没力气走这么远。”苏向之拉了拉缰绳,走近那人。 那人像是傻了一般,听到马蹄,惊的从地上蹦了起来,看到来着像是官,又诚惶诚恐的跪了下去,捣蒜般哐哐磕头。 “大人!大人救我!大人若是救我!定能飞黄腾达!” “洗个澡,弄身干净衣服穿,看你身体健全,只给你这些罢。”苏向之只从身上掏出一些钱,丢给乞丐。听他口出狂言,倒与随从相视一笑。 “大人!” 这人拽住苏向之的袍子,死不松手,随从见状,生怕气味熏倒苏向之,忙挥着马鞭冲了过来。 “大人!我没撒谎,南安王相好的那个小淫妇知道王妃求子若渴,故意找人将散布流言,可那小淫妇怀的根本不是王爷的种!” 听到这话,侍从举着鞭子的手愣在半空,瞠目结舌的看着苏向之。 苏向之抽出马鞭狠狠的给了他一鞭子:“少胡说,王爷王妃岂是你能议论的?再乱嚼舌根子小心我要了你的命。” “大人!那小淫妇说是怀胎叁月,其实最多只有两个月,大人若是信我今日所说,日后定会感激我!” “你怎么知道。”苏向之铁着脸。 “大人,我将此事告知,一求大人以后仕途平步青云,二求大人念我无知,救我一命。” * 苏向之只觉脊背发冷,若今天是另外一个人碰见张幸之,恐怕过不了几日,薛大人就要气出病来。薛蓉虽性情宽厚,断不会借此撒泼,但若要她知道详细,难免不回心生郁结,夫妻隔阂。 苏向之着人看紧了张幸之,一番盘算后,假意让王妃给孩子赐福为由下了拜帖,携妻女一同前去。 那妓若真的如此胆大妄为,他日即便真的娶进家门,定会闹得鸡犬不宁。且借腹生子杀人灭口,如此狠毒阴险,她日若真出人头地起来,薛蓉只怕要被她玩弄于鼓掌之中。 “好好的拉着个脸,你是去给孩子求福还是给王爷王妃甩脸子。”茹心见这几日苏向之闷闷不乐,不清不淡的说了几句,继续逗弄孩子。 想来今天正式拜访,定时隆重相待,如何跟薛蓉说,怎么跟薛蓉说,直到上了台阶,苏向之还是一筹莫展。 苏向之本就是新贵得意,加之薛父扶持,李绍见了帖,想着虽与他并无来往,但也不可怠慢。又想这本是喜事,便让女眷一同前来。 刚进了中堂还未行礼,苏向之就惊了一惊。 除了南安王及王妃,两人旁边那个气度不俗面貌精致的女子,竟就是前些日子救了自己的那个人。 这女子今日遍身绫罗满头珠翠,脸上却没了那日的英气自在,只淡淡的吩咐下人奉出孩子的见面礼就正襟危坐,将自己一家视若无物。 苏向之接过诸位礼物,和妻子一同谢恩跪拜。 见薛蓉爱不释手的抱过茹心手里的孩子,举止亲昵满是喜爱,苏向之看的心中不是滋味。 自己投到薛大人门下是还是少年,薛蓉不过也是个小丫头,薛大人见他举止有度人品端正,常会让他带着薛蓉跟那群弟弟妹妹玩。成了姑娘后虽有所疏离,但也并非彻底断了联系。 苏向之自知今日别有他事,用罢午饭便携妻女告辞,他早将自己要说的全都写在了一张纸里,从出门就紧紧捏着。如果现在趁机塞给她,说不定日后会少些风波。 可看着她对孩子依依不舍的样子,苏向之犹豫至极。 书信虽详,但以她温吞的性子,怕是一时半会也想不到什么对策。且这会人多眼杂,若真让人察觉,岂不是加害于她。苏向之自责委屈,两难之中索性狠了狠心,把那张纸条塞了回去。 今天不行,得等日后跟她当面说了才好,苏向之轻叹一口气,转而向旁边的贵妇行礼。 “之前听人说闲话,议论起那个新娶的妾室,说是被亲生父亲丢在荒山野地的不管不问,我还想是什么粗鄙之人。”茹心坐在车里哄着孩子,轻声说道:“王妃那会抱的不肯撒手,孩子差点一只眼睛磕到簪子上。要不是那个妾室眼尖手快伸手挡住,恐怕咱们今天只得打碎了牙齿和血吞,本以为这人看上去清高自傲,没想到竟是一副热心肠。” 苏向之没附和,只是跟妻子一起逗弄着怀里的孩子。这女子确实是那日出手相救之人,薛蓉待人温厚,想必对她也是关怀备至,这女子对生人尚能出手援助,自不必说她。 若那淫妇日后真进了府,这女子说不定就是薛蓉的贵人。 十一 这日还未亥时,薛蓉便有所求的贴到李绍身边,见他不曾反感,磨磨蹭蹭的坐了上去。房事行的久了,薛蓉颇有些心得起来,抬起时总爱夹着双腿慢慢抽开,有时又如故意不得法一般,让那沟冠来来回回的擦着水淋淋的穴口,每每过不了几次,便撩的夫君难忍难耐,将她推到身下。 尹书娥终究被接到了府里,虽说养在外院,连请安都给省了,可一想到这偌大的府里多了一个怀孕的女人,薛蓉心里就如猫抓一般。李绍多数时日都会留宿她这里,也与往日无异,但每每想起,都会心中不快。 “王爷也该去林小娘那看看,算起来,从娶进门到现在,王爷还没在她那留宿过。”薛蓉躺在一侧。 “提她干嘛。” 薛蓉噤声,心中暗自思量。她私心里揣度过,若是林小娘怀了身子,恐怕自己也会意难平,可一跟尹氏比较,竟却暗自松了一口气。私心说不该拿林小娘跟那尹氏相比,可孰轻孰重,她还是分得清的。 这些日子冷眼看去,那林小娘虽然冷面却不冷心,以后若真是怀了孩子,即便是归到自己身边,想来也要善待她们。薛蓉心中盘算,想着妻妾和睦其乐融融,自己落得贤德,父母脸上也有光,又劝了几句:“娶了妾室却不同房,万一时间久了让别人传出去,还让人以为王爷不喜欢官家给指的婚事似的。” 似乎不想谈她,李绍穿好了衣服。 “王爷是要回自己那边睡么?”薛蓉见状忙披了衣服起身服侍,悔恨自己口不择言,怯懦的低头:“可是我多嘴了?” “薛蓉,你若真心喜欢一个什么,要分与别人时可会舍得?” “这……”薛蓉喏喏,不知道李绍意欲何指,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小时候会把玩具分给弟弟妹妹,长大后会跟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前者是因为自己是长姐,后者是因为自己是……可仅仅是李绍,如果自己真的嫁给苏向之…… 李绍走后,薛蓉独自坐在灯前,她不由自主的想起苏向之,想着他叫自己识字,想着他在自己委屈的时候哄自己。自己从来做不得主,穿什么衣服,带什么首饰,怎么说话怎么走路,甚至于嫁给这个闲散王爷,都是顺着别人的意思。 唯独苏向之只会顺着自己的意思。 * 搬回府里之后,林春卯每日怏怏的,自打上次口不择言冲撞了李绍之后,话越发少了。府里处处都好,却不如山庄自在,加之嫁来也有些时日,父亲对拿东西黑不提白不提,难免胡思乱想。 该想个办法回去吓唬吓唬父亲,把东西要回来,然后找个日子溜了。只可惜那老匹夫把东西藏得深。想到这里,林春卯心中不静,一个猛子扎到了水里。 这几天酷暑难耐,天色黑透她就溜了出来,趁着月色悄无声息的跑到湖边,脱到只剩贴身衣裙后,一头跳进湖里游了起来。那些除了巡夜的婆子只每隔半个时辰经过,远远瞧见就埋在水里一动不动,加之其他的人早就去见了周公,直玩到月亮西沉,才慢慢向湖边游去。 快要靠岸时,影影绰绰的看见一个黑影停在那里,林春卯有些手脚发麻,想这院子长久就在,生怕是什么魑魅魍魉等着自己,满身惊恐的大着胆子又往前游了一点,借着明晃晃的月光看清是个人时,才松了口气。 可看真切了发现是李绍,便不再动弹。 “挺会玩的。”李绍顺手抄起一枚小土块,砸在林春卯旁边的水里。 知道他并不打算砸自己,可溅起的水花还是溅到了脸上。 “天热。”林春卯冷冰冰的吐出这两个字,却离得远远的,再不往前游一步。看不清他什么表情,却清清楚楚的听到他轻蔑的笑了一声。 “热就光着身子回去。” 李绍抓起她藏在一旁的衣服,准备离开。林春卯见状,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不脸面,急急游了过去,刚才到地,就连滚带爬的冲过去夺衣服。 “王爷既不待见我,何苦拿我寻开心,衣服给了我让我走了便是。” 皎洁的月光明晃晃的洒向大地,可见之物上通身洒落一层银辉,林春卯发髻湿沉沉的坠在一侧,绛紫的素色薄丝衫子紧紧贴在腿上如绳索一般。见他存心,索性勾下身子半撩了起来,光着小腿冲过前去。 李绍见她气急败坏,估摸着她真敢这么回去,一时半刻竟不知道拿她怎么办。 “算了,不逗你了,穿好衣服再回去,今天已经见过,明天听着也不新鲜。” “自己拿着玩吧,我要是规规矩矩的回去,盯着的人岂不是白拿了钱?”想到自己被他认为是插在府里监视他的人,自己的一举一动却又被他整日看在眼里,林春卯由气转羞,又由羞转气,不免有些咬牙切齿:“王爷以后除了调教监视我的人长点心之余,自己也得放宽心胸,别哪天还没把我的头砍了,就气的痰迷心窍起来。” “我怎么会杀你呢。”李绍看了一眼她狼狈的样子,“我还等着看你有什么新花样呢,大白天的偷马,破箱子里藏弓。你要是托生到我这等人身上,是不是还敢起兵造反。” 林春卯听他什么都知道,反倒一时半刻不知该说些什么。 见她不吵不闹了,李绍有些无趣的将手里那团衣服朝着她的脚下丢过去。林春卯倒没食言,看都没看一眼便转身离开。走到院子脚下听了动静,才踩着墙角的石头翻了进去。生怕夜长梦多,灯也未点就脱起了衣服。 将换上干净衣服,就听见外面脚步急促纷乱,外面的丫头先是嚷嚷了几句,就只剩开锁推门一番动静。 正想这又是怎么了,林春卯鞋也顾不得穿,撩了帘子就往里走去,只听得身后屋门开了,有极大的力气将自己抱了起来。 “你跑什么。” 脖颈下有热灼鼻息,本就系的匆忙的衣襟被咬了下来。那只盈盈一握的嫩乳擦到了什么,又被一片炙热包住。乳尖酥麻,竟不自知的微微挺了挺身子。 一只宽阔修长的手顺着她的腿摸上来,至到腿根处时,她有些惊慌的夹住了双腿,想着把这讨人厌的手退走。可这举动惹得李绍颇为不满,吮吸的更为用力,林春卯乱了分寸,双腿间被李绍趁虚而入。摸到有些许淫水流出时,李绍松开她,自顾自的脱掉了衣服。 “你迟早要上我的床,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何必呢。”听得林春卯呻吟呢喃,李绍掏出物件顶在了她的穴口,趁着又一股涌出的淫水浅浅顶了进去。 “……疼!”林春卯缩着身子极力推脱,却被按了回去。 “疼过之后就好了,”李绍拦腰抱住她,搓揉着她穴口上的珠子。这甬道又紧又窄,即便欲水横流,挤进去的那一寸也相当吃力。见身下那抹纤白吃痛叫了出来,李绍忍耐着抽了出来再缓缓插入。 待到进了一半时,李绍才长吁一口气。自己虽不算处处留情,可也绝非正人君子。处子滋味是尝过不少,可今夜这个别有滋味。 “嗯……” 腿心越发肿涨,涨的林春卯一身细汗,身子被轻轻颠起,一种绝妙的滋味涌上心头。 见她不再挣扎,李绍放了些许克制,浅入浅出几下,缓缓将阳具顶到尽头,虽听得她又叫了一声,这次却舍不得再拔出来。交媾处紧紧贴起,穴道内狭窄湿热,不禁研磨剐蹭越来越快。见林春卯已然情动,索性横开她的双腿尽力抽插。 十二 李绍虽已事前知会自己莫要多管,可薛蓉总念在她终究是怀了王爷骨肉的份上也未坐视不理,裁夺之后,白日里准她四处走动走动,偶尔也会送些衣裳头面滋补药膳。 尹书娥得了那衣裳头面爱不释手,虽多是素净样式,但却比自己之前得的都要精致。若是腹中孩子今日不闹,便将那些东西轮番试戴顾影自怜。 可到了夜晚无事时,便有些耐不住寂寞。灿奴又断了联系,张幸之是否灭口也尚未可知。若是孩子再没了,这眼前的富贵就烟消云散了。加之早年做妓时被老鸨子灌了许多汤药,还未满叁月,竟有出红之象。 自从搬进来之后除了熬好的汤药,再没有一个郎中进来给她把过脉,尹书娥听的婆子报了心中惴惴,生怕来个妇科圣手说出端倪。 好在那落红没几天就不见了踪影,闷了许久,才刚能下地就让婆子给她备了软轿,去宅外湖边转悠。 府里几院虽有围墙隔开,但是天好的时候站在湖边观望,里面的景色看的透亮。每每于湖边相望,尹书娥就胡思乱想。薛大娘子倒也作罢,毕竟明媒正娶的正方大娘子,娘家又是几代忠臣绝非自己可以撼动,她日若拜见了定也是恭恭敬敬。可想到那林小娘未曾生养也居于其中养尊处优,尹书娥心中醋意大发。 “这么火急火燎,怕是又准备去抢哪里的屎尖吃?” “献殷勤就去献殷勤,何必拿我们地上的东西借花献佛,再跟你老娘一起不吭不响的来我们这偷,小心我告诉管家婆子。” 两个丫头气势汹汹,将那背对着自己的丫头篮子打翻在地,嫩红晶莹的浆果摔得稀碎,藤编的篮子也被踢得远远。尹书娥躲在柳荫后看着热闹,待那两个丫头过了瘾后才让人把软轿移过去。 这丫头似有些眼熟,之前隔着门帘看的不真切,但定睛看去,却是偶尔来给自己送过东西的那个小丫头。 “尹小娘安。”丫头哭哭唧唧,见尹书娥过来,吊梢的眼角浮上笑意。院里丫头婆子恭敬,称呼却含糊不清,眼前这个小丫头却喊得的她心中畅快。 “什么小娘,说起来也是跟你们一样的身份,”尹书娥让她起来:“刚才看见她们欺负你了,我有些不忍,可大着肚子,终是不好插手。” 尹书娥轻叹道:“其实也空有一个肚子,其实什么都没有。” “小娘可不能这么说,”丫头略直起身子,“小娘可是府里头一个怀胎的,他日生下来了,定是要请到里面去的。” “这小丫头真是糊涂了,院子里那两位什么身份,我又是什么身份,留我在这里有口吃喝我就心满意足了,还什么请进去。” 尹书娥说的真,小丫头也就信,听她没得架子,便小声说道:“小娘要是不能进去,还有谁能进去?只是我多嘴一句,大娘子自不必说是个菩萨,那林小娘却有些手段。” “哦?”尹书娥听得这话,佯装散步。 “那林小娘嫁过来时一副贞洁烈女的模样,谁知道前几天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把王爷的魂都勾了去。” * 薛蓉听得王爷留宿在了林小娘处,愣了几下就去给菩萨烧香。 外面那位的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自己又不见动静,没想到菩萨显灵听见了自己的心愿,让那块榆木疙瘩终于开窍了。怕误了他们,薛蓉第二日便借口斋戒,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天天早起就烧香拜佛,口中念念有词。 林春卯滋味虽好,但李绍总觉得还有些欠缺,虽念她初尝房事身子消受不起,可也仅忍耐了几日就作罢。这日刚过戌时,便独自一人来了林春卯的住处。丫头开门见是王爷,刚准备通传就被他支了出去。 “我去看看她在做什么。”李绍伸手示意。 推开房门一片凉意,水缸里的冰融了些许,内门轻掩,一股馨香隐隐可闻。窗子上的水色丝帘卷了一半,映的旁边那白瓷瓶里的月季娇艳欲滴。林春卯发髻松散,身上松松的盖着一方茶色万福纹织锦缎被在榻上小憩,许是睡时觉得有些热了,半条嫩白细腿露在外面。 李绍身热,伸手将被子掀开,不想被下更是一片春色。 身上的那件衫子松垮,露着半侧浑圆,想几日前这浑圆一只手还握不满,今日轻拢,倒觉得大了些。 “……王爷……”林春卯睁眼见李绍坐在身旁,虽知他手掌已在挑逗,却还是下意识的拉衣服挡身子。 “卯儿今日可有想我。” 李绍脱了靴坐在一侧,将她拉入怀中躺于臂弯,见她面含春色,却将手抽了出来,故意隔着衣料揉搓。 还未使上叁分,林春卯就情动,双眼迷离娇吟连连,两条腿紧紧夹着扭动。李绍觉得极妙,女子这般敏感已是鲜有耳闻,若再加以调教,他日定是一个尤物。 李绍想着,见林春卯轻咬朱唇羞于回答,便加重了力度。 “可有想我?” “嗯……啊……王爷轻些……” 林春卯身子蜷起,衣服蹭掉了一大半,不住地挺着嫩乳送来,只看的李绍眼热。想来时间尚早,忍着心中欲火慢慢调教。 “卯儿想做什么?” “……热……” “哦?”李绍摸了摸她阴户,笑吟吟的说道:“卯儿只是热?” 林春卯被放开,撑着身子半躺在床,只见李绍慢悠悠的开了扣子解了腰带,将那涨的红紫的阳具掏了出来。沟冠上有津津液体,顺着眼儿流下来,李绍用手指轻轻沾取擦在林春卯的唇上。 “卯儿可想尝尝。” 这怯生生的样子真是让人爱极,与白日里的样子大相径庭。看她又这般看着自己,握着那阳具抖了一抖。 林春卯伸出舌舔了舔那液体,觉略有腥咸皱起了眉头,送出液体的地方却光滑细腻,她张口将那凸起的沟冠包起,紧紧含住咂弄,听得头上喘息连连,愈发想包在嘴里。可那物件硕大,抵到喉咙也还有一寸在外,加之又粗,几番不得法后换了舔舐。 “卯儿可是流了好多水。”看她腿下的褥子颜色渐深,李绍心生一计。 林春卯被他岔开腿横在腰间,一手搓乳一手揉珠,阳具顶在穴口浅浅擦磨。甬道水流不止啧啧作响,听得心中方寸大乱。疏忽之下李绍竟插了进去。一方软嫩湿滑不能自拔,一方媚态毕露呻吟不止。李绍见自己失算,强忍不舍将阳具缓缓抽出。看到林春卯欲求不满,便将那只揉珠的手展开,一端至于穴上两处用力。 “卯儿知道我这是在干什么么。” 李绍趴在她身上,咬着乳珠时断时续的问着。见林春卯虽脸色羞红,眼中却还有一丝狡黠,便知她又在装糊涂。 见她还不做声,李绍把手挪了位置,换了食指进去搓弄。 “啊……啊啊……知道……” “那怎么不说……” 见林春卯还有顾忌,李绍便也不提,但想着不能就此作罢,自己也有些忍耐不住,换了那已涨到不行的阳具顶住穴口。 “卯儿想要我肏进去么。” 林春卯咬着唇点头,逢那阳具擦到穴口两片嫩肉中间,不自觉的往下送着身子。 “说出来。” “我想要王爷……肏进来。” 本打算在挑逗她一番,可身下那物件刚吃了一口就出来,搀的庄心挠肺。林春卯话音刚落,李绍就挺腰插到底磨蹭起来窄紧的穴道压的极舒服,让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看她也已不再吃痛,还有些受用,李绍吃不够似的将她抱在怀里。 十三 这几日林春卯每日昏昏沉沉,午睡醒来时常发现天色已黑。李绍初时还算克制,后几次每每控制不住,不到天色将明不罢休。林春卯虽觉得愈发有滋有味,但想到次日腿脚酸软,心中也有几丝惧怕。 这日下了雨,刚擦了身子打算小憩,便听见外面婆子传话,说是大娘子喊她让她去后院,说有要事要和她商议。想到大娘子闭门数日,今天终于得闲赏脸,林春卯速让丫头给她穿戴整齐,去了后院。 来传话的人是个脸生的婆子,只见她引着软轿过了大半个湖才停住脚步,见林春卯面有疑色,只说事情私密,大娘子要见了面才说。 到了院子里头又走了一会才停了下来,婆子说大娘子只见她一人,林春卯便下了软轿,撑着一把纸伞往那片茂密竹林走去。刚过了一座假山,一条胳膊就揽住了她。 原来大娘子只是个幌子,喊她来的另有其人。 “卯儿怎么走的这般慢。” 李绍扶着她,朝着假山中间走去,待上了藏在其中的凉亭后,抱着她便揉了起来。这衣服本是为了见大娘子所穿,式样端庄素雅且颇为严实。李绍几度揉搓不得手感,索性将那襦裙口子拉下了两寸。半只乳刚被挺括的衣料顶出来,他就迫不及待的握在手里搓弄。 “王爷,有人……嗯嗯……” 这石头造景庞大,内里却极为隐蔽,又有树木层层迭嶂,若不进来谁都不知道里面藏些什么。林春卯幼时玩弓,耳眼敏锐,听得不远处有下人言语,一时又惧又羞,身子不停往后躲着。可这一蹭一挪,刚好都在那物件上头。李少本就打算在这跟她做上一场,这下更是有些急不可耐。 “怎么,你还知道怕?” 李绍将其扳过身子抱起,隔着衣料用阳具顶她阴户,见她紧闭牙关,掀开她的裙子胡乱缠在腰间。 “你之前在外面骑马出去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怕了。” 李绍解了衣服就直直插了进去,一边低喘一边腰部用力,次次捣至蕊心。见林春卯强忍不叫,眼角似有泪水,只觉又爱又怜。生怕她不够滋味,顶到尽头后捏着她的臀瓣轻晃,看她到底有多能忍。 两人正缠绵不舍忘乎所以,不晓得那个婆子的衣服没收,大着嗓子吵了起来。李绍只觉那穴道一紧,怕自己也禁不住声,一口将那对在眼前颤动的乳含入口中。 “王爷……咱们……嗯嗯……回去好不好……” “再说回去我就在用力些。”听林春卯在耳边痴语,李绍欲罢不能,挺着腰狠狠肏了几次,见她被顶的伏在肩上喘息,才稍慢了些,噙着那乳磨起来。 李绍松开那对乳,乳尖如沾水的琉璃珠,见林春卯眼神迷离朱唇微启,不禁打趣她:“卯儿可觉得有趣。” “……有……有趣……嗯嗯……快要不行了……” 林春卯双腿大张早已尽兴,腰臀随着抽插晃动。李绍还未尽兴,把她抱起打算趴在凉亭扶栏上。谁知林春卯感觉抽出,穴道竟用大力夹住,李绍一时难忍,也顾不得什么斯文,刚将放好,就掰着她的臀瓣顶进去。 “啊……” 林春卯安耐不住叫了出来,刚叫了一半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所幸雨还没停,隔壁的下人少有外出,若是天气晴朗,保不齐有人过来一探究竟。 “今日才知道卯儿确实知道怕……” 李绍逗弄她,看着她想叫却又不能叫的样子甚是可爱,别过她的下巴亲了上去。 素日只当她是个有趣的玩物,可今天却想尝尝她还有什么别的滋味,李绍咬她的唇,吮她的舌,看她请闭双眼欲仙欲死。想起上次在凉亭遇见她时变有些不能自持,恨自己有眼无珠不能早将她要了去。 * 薛蓉正在屋内念经,听得身后有脚步急促,遂睁开双眼看去。见郑婆婆脸色深沉,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林春卯处的丫头有两个是自己身边的人,虽不在屋内伺候,日子久了也能说出一些动静。王爷留宿林小娘处是大娘子有意为之,但前几日小丫头来报时,说林小娘出去了大半晌,回来时竟有些衣衫不整。郑婆婆一听觉得这了得,以为是这小娘子暗度陈仓,和什么家丁厮混。细细盘问才知道,原来是跟王爷在那漫天野地行苟且之事。 “大娘子,这林小娘是老实,可这终究不体面,大娘子看是否需要提点提点林小娘,让她别失了分寸。” 薛蓉是知道王爷性子的,也知道他这些日子对那林小娘也几近痴迷,可这次这般肆意……想起郑婆婆那日所说,薛蓉松开了眉头,林小娘的他疼爱也是好事,眼下最要紧的时子嗣,只要结了果,何须在意时怎么种的?再者,即便这样也肯定是王爷的注意,要是自己横插一手,岂不是落得里外不是人。 “小丫头们嘴碎也是成日无视,你想个由头告诉她们,王府终究是还是王爷说了算,若是管不住自己的舌头,就得想好自己是要被撵出去的。” “那……这……妾室这般任由王爷纵容,姑娘作为当家大娘子……。” “正因如此,我才得让府里人管住嘴,娶林小娘进来就是为了开枝散叶,其他的以后再说,婆婆照着吩咐便是。” 薛蓉闭上眼睛,继续念叨,听到郑婆婆慢吞吞走出去,才睁开眼睛站了起来,回自己屋子。多日不见王爷,是有些想念,可这想却不是心里想。 “我有些累了,想睡一会,你们下去吧……” 听见房门关紧后,有些犹豫的摸上了自己下面。 这几日每每揉到动情,想的却是苏向之。她自知心中罪责,却始终无法自拔,察觉下身一股温热,将手伸进衣服里弄了起来。 这手指消乏自是不如王爷那般舒服,不知……薛蓉打了个冷战,手也停了下来。莫不是刚才昏了头,竟有那般胡思了乱想。 薛蓉匆忙起身,喊丫头端水过来净手。 * 尹书娥接口出去解闷,晃到湖边后远远就看见杏儿站在树荫里等着自己。借口小解,她躲了众人跟杏儿碰面。 “尹小娘,那人我托我母亲找到了,真是费了我娘好大的功夫,真是找了整整几日。”杏儿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塞给尹书娥:“那人说一切都好请勿挂念,若有机会自会相见,但是让我娘一定把这封信交给小娘。” “好丫头,”尹书娥匆忙从衣服里掏出一根簪子交给杏儿:“小娘现在吃在府里住在府里,没拿银子的时候,但你这恩情我记下,这支簪子你去卖了给你娘做酒钱,只当这几日辛苦了。” 杏儿年纪尚浅,不知道这簪子只是外头货色,见那上头带着几颗宝石,接到手里就喜滋滋的端详起来。 “杏儿,这几天你在想办法帮我送个信,”尹书娥警觉的查看着四周动静,急急的吩咐着:“我是个苦命人,只有一个亲人却还在外面不得相见,若你跟你老子娘帮我,日后我要是进了内院做了姨娘,定也将你扶起来一起侍奉王爷。” 杏儿听了这话,扭捏起来:“多谢尹小娘,到时候若真跟了王爷,我跟我娘给小娘供个长生排位。” “我得走了,不然就让人看见了,你等会再走。”尹书娥心中冷笑,将那不耐烦尽藏心底,神态自若的回了轿子后,推辞自己肚子疼,让人把她抬回去。 进回了院子尹书娥忙拆开信看了起来,灿奴知道她识字不多,写的简明扼要。缺钱在她意料之中,可后面那几个歪歪扭扭的字让她如坠冰窟。 灿奴照计划去找张幸之,一番找寻却一无所获,明明看着他去了茅房,提着刀进去的时候,里面却空无一人。 张幸之就这么悄无声息的不见踪影了。 十五 还未走到林春卯处,就见王爷身边小厮在外头等着。薛蓉见时间虽早,却也有顾忌,等丫头通报完才不紧不慢的下了软轿。 才推开屋门,就闻见些许微腥,李绍举止从容与往日无二,虽坐在堂中吃茶,发髻却不如往日整齐。薛蓉脸一红,让丫头匆匆把东西放了下来。 “我替王爷跟林小娘祈福,找大和尚把这被子开了光,求林小娘早日生养,我怕下人毛躁又想着有日子没见小娘,所以便亲自前来。” 李绍抬眼,看了一眼那被子,又看了一眼薛蓉,“林小娘睡了,等她醒了我自会告诉她,有劳大娘子费心。” “王爷在跟我在是一样的,既然小娘累了,就让她好生休息不用谢恩。”薛蓉听了这话,行了一礼便要告辞。转过身时似是察觉什么,瞥眼看去。 林春卯东屋窗下有张桌子,镇纸歪在一侧,纸张也没有往日的整齐,连桌面也似有水渍未干。旁边新换的绛色帘子素日里扎得整整齐齐,今日却松松散开,顺着帘子向下看去,堆砌处还露着半根月白的布带子。 薛蓉脸愈发红热,匆匆出了院子,一路上心猿意马,及到自己院中时竟觉得腿间湿了一大片。 “老奴怕姑娘今天一日劳累,把丸子里的砂糖换成了蜜,这会应该凉了些,姑娘吃了好歇息,”郑婆婆见她怏怏的,“另厨房今天做了冰雪荔枝膏,说是给大娘子解暑热。” 薛蓉食不知味的每样吃了些,冲了身子后躺下歇息。屋里虽凉爽,也吃了荔枝膏,可总觉得心中燥热,不免把那扇子扇的快了一些,谁料越扇越热,索性坐起来才知这是心病。 自己已有些日子未行房事,偶尔是会觉得心痒难耐,可真侍弄起来却也不得滋味只好作罢。可自打见了苏向之,今日却有些格外不能自持。 想到那人,薛蓉合紧双腿上下磨蹭。察觉股下垫了一角被子,便以手扶腿将那穴口贴紧被角,前后扭动腰肢。磨蹭几番索性闭上双眼,将那被角当成男子耻部。觉察轻吟出声,生怕下人知道自己做了丑事,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 见屋外静悄悄,帘子又拉的隐蔽,薛蓉不知怎的,将那被褥卷成一团置于床中,着魔似的将亵裤脱了骑上,如男女交合般腰肢用力前后挪移。 痴迷之时,薛蓉觉察鼻中有种似曾相识的淡淡气味,细细想来仿佛是与夫君行了房事后帐中气息,想到今天匆匆一瞥见到那桌子上的水渍,竟有些心驰神往。将闭上眼,却看见自己在桌上坐着,双腿开的极大,嫩红穴肉裹着黑紫阳具吞吞吐吐,每每狠捣花心便咿咿啊啊浪叫不停。 若此刻是那粗硕阳具顶磨不止,滋味岂是这一床棉花所能相比?想到此处,薛蓉落了叁分兴致,食不知味的揉着自己乳房。 不知怎的,那顶着自己的人面孔突然十分清晰,定睛一看竟是苏向之。薛蓉一惊,忙停了下来捂着胸口自责愧疚,可未过多久,竟想着他又弄了起来。将要腾云驾雾之际,察觉一只手贴在了自己那只顾不上的奶子上。 “哎呀!” 薛蓉大惊,猛然回神准备伸手推拦,发现是李绍在自己身后,一时羞愧心虚,掩面坐下:“王爷怎么来的一点声音都没有,羞煞我了!” “我若不来,怎知蓉儿这般想要。”李绍将她抱入怀中,将鬓角碎发撩到耳侧:“今日要不是见了你,我都忘了有些日子没来你这里了。” “王爷近日多留宿于林小娘处,我本就心生欢喜,若不识趣饶了你们岂不是罪过。” 李绍听了这话似笑微笑,伸手沾了那腿心淫水就势揉了起来:“大娘子这是吃醋了?” 薛蓉揉的迷迷糊糊,素日伶俐口齿不见踪影:“王爷跟林小娘也是为了子嗣,我若是为了这事吃醋,真是虚担了这大娘子的名分。” “那大娘子今日这般是……” 薛蓉听了这话红到了耳根,极力想从怀中挣脱:“王爷切莫说出去,今日事是我有背妇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大娘子此话差矣,夫妻行房天经地义,那黄帝内经上还要壮火散气,何况娘子这般年轻……” 李绍笑了出来,将她揽靠在自己身上,将手中的盒子放在床上打开。薛蓉定睛一看,羞的忙将连扭了过去。 “今日教与蓉儿怎么用,若使用的好了,我还有奖励。”李绍捏着她的下巴,将那东西放她面前:“这南诏国料子刚送来,我就找了个作坊的匠人,谁知那人不认得是什么,竟不敢接。我只好私下找了作院的人,给了重金才赶出来。” 这假阳具约莫六寸有余,不知是不是怕妇人拿久无力,内里还掏空了些许。通身润白晶莹光洁,沟冠脉络栩栩如生,触手光滑尺寸可人,直看的薛蓉脸红身热。 “大娘子可还喜欢。”李绍说着,将那阳具放在薛蓉嘴边:“吃一口。” 见薛蓉半推半就,李绍将那阳具竖放于穴口处紧贴滑弄,待柱身裹着淋淋的晶亮后,才浅浅推送一把。看那双腿不觉张开,方附在耳边说道:“莫怕,大娘子得法了才懂的其中妙处。” 李绍又推了一把,见薛蓉一阵呻吟双腿大开后方放快了速度。此物轻便,只消用手便可酣畅淋漓,加之李绍故意倾斜捣弄刮蹭晃动,不消多会,薛蓉就瘫软如泥。 “大娘子觉得够不够滋味。” 这薛蓉早就头脑不听使唤,听得这话扭着身子去摸李绍的下身,察觉那真阳具也硬挺了起来,竟不舍的伸手握紧。 李绍略有些惊讶,发觉薛蓉放开了不少,从前只在不省人事时才会叫几声,如今这才肏弄了一次,就有了些浪荡模样。虽不及卯儿,却别有一番滋味。 “大娘子可是想要。” 听得此话,薛蓉睁开迷离双眼,双唇微启轻轻点头。 李绍指了指弹出的阳具,又深深插了一回后问道:“蓉儿不说话,我怎么知道是想要哪个?” 薛蓉眼热,趁其不备夹起那假阳具,撅着屁股将那根真阳具塞进嘴里嘬咂。 “大娘自愈法中用了,”李绍情不自禁,捏着她脑后的发髻又提又按。听着李绍受用,薛蓉大口吃进,恨不得塞进嗓子眼里。 “蓉儿想不想下面也吃吃。” 薛蓉含着阳具不肯松口,嗓子眼里一阵呜咽。 “这小淫妇,这般不舍得。”见她被拉起时嘴角晶亮,双眼空空,又馋她此刻淫荡无比,抽出那假阳具塞了进去。 “大娘子说说,”李绍听得臀肉耻部啪啪作响,屄口穴肉也被肏的水声淋漓,愈发想让她再浪些。 忽听有个婆子远远就喊了起来,李绍心生不快,忙快快送了几下,刚觉得要泄,就听见那婆子到了门口。 “内院失火了!” ------------------------------------ 为爱发电,求投珠收藏注射动力。靴靴! 十六 林春卯睡的迷糊,听得外面人声嘈杂又有烟熏火燎之气,忙推开了窗子。只推开了一半就有浓浓黑烟伴着火星吹了进来,林春卯心想这可了得,一边喊人一边胡乱找了块衣服往上泼了水。 小时候在山里碰见过山火,满山野地红彤彤的烧过来时,母亲也是这般撕了一块布料弄湿绑在她的口鼻上,才骑着马带她跑掉。 喊了半天,院子里始终不见丫头婆子应声,林春卯将母亲留给她的那条帕子团成一团,紧紧地掖进胸口,捂好口鼻蹲下身子。刚出了卧室,就看见两个小丫头蹲在屋角,像是认了命般哭哭啼啼。 “哭什么?”林春卯不觉大怒,揪起其中一个小丫头,撕扯她外面的半襦,“撕下来打上水,像我这般捂好,快点。” 小丫头见眼下有人拿主意,虽怕却也哆哆嗦嗦照做,见她们妥当,林春卯一脚把那烧了一半的门踹了开来。 两扇门四散到底,房门大开,火星子轰的一下吹了过来。小丫头吓得哭出声来,哭的林春心烦意乱,只吓唬她俩再哭就把她们丢在这不管了。回廊有一处是石头砌的,上头又是琉璃的瓦片,旁边虽有明火,但火势尚小,林春卯见状,拉着两个丫头往那边跑。 “贴着墙些,”见小丫头慌不择路,引燃裙角,两人赶忙拍了上去。 本以为得救,看到门口的院门早就烧成了火洞,两个丫头又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林小娘!” 听到外面已经有人来救,林春卯松了一口气,这门不知道烧了多久,怕上面的榫卯早就烧焦了,万一叁人谁倒霉砸倒了,恐都不是小伤。在想下去只怕更危险,林春卯拽开那俩丫头:“外面有人接,闭着眼跳出去!” 年纪大些的丫头还算冷静,听林春卯说完,胡乱抹了一把鼻子眼泪挤着眼就跳了过去。可那另一个丫头已经吓得魂不附体,弓着身子缩手后退,嘴里口齿不清。 林春卯急的很,不由分说的揪紧了她的衣服给甩了出去,还未撒手,自己一个趔趄不稳,跪在了地上。 火势还在蔓延,林春卯咬着牙扶站起来,也顾不得摔成什么样子,眼睛一闭冲了过去。只觉浑身都是疼的,像是有人拿着棒子捶打自己一般。闭着眼也觉得天旋地转,耳边如有千人在侧低语般嗡嗡作响。只觉得身边不再热了,那声音也清楚了,她才试着睁开眼,见眼前一众丫环婆子,人圈外头还有小厮跑来跑去,心中只觉踏实。 薛蓉路上就听得林小娘院中婆子丫头不中用,捆好了等着发落,眼下也顾不得这些,见李绍已经没了影,便也匆匆出去查看。一路上见火势灭了大半,湿哒哒的围墙上烧的斑驳漆黑,心里怕的不行。 又惦记林小娘安危,生怕她要是肚子里有了还被困在火里,所有操劳都要前功尽弃,只让下人再快些。 到了地方看到林小娘俨然无恙,薛蓉才长出了一口气,丫头婆子七嘴八舌,说这林小娘是自己掏出来的,顺带还捎了两个丫头,薛蓉忙让郑婆子去请大夫。 * “王爷,王妃,侍卫已经沿着院子外面查了,说东南边跟墙上都有脚印子,顺着脚印子一直走,过了没多远就见地上撒了一片灯油。着人看了说不是咱们府里常用的,定是那帮人路上慌张洒了些出来。” 李绍问道:“我不想知道这些人怎么进来的,我只想知道你们这些人是怎么当值的。” 几个侍卫听罢,忙跪了下来:“东南角有处林子,又挨着湖边,素日里觉得安全甚少翻找,想那些放火之人定是从林子里进去的。日后当差一定严防死守,杜绝一切纰漏。但今日之错已酿成,我等愿领罚。” “这个人是怎么回事。”他看了眼旁边捆得严严实实的婆子。 “家丁救火时发现这婆子困于火墙,救出来后虽也有惊慌,但说起话来支支吾吾含糊不清,家丁起疑先看管了,谁知过了一会她竟在屋里哭了起来,自己倒了个一干二净。来的路上问清楚了,说是这婆子仗着自己出入方便常私下里替人传信,今日就是正与人私传信物时遇了火,一时慌张躲避困在了那里。” 薛蓉听了,觉得这还了得,忙吩咐道:“拖到小巷打死。” 李绍见她发话,也没说什么,几个人拉着婆子走了许久,才开口告诫那几个侍卫:“以后若再有这样的事,你知道后果。” 侍卫听了这话,忙不迭磕头。 众人都散了,只剩几个得脸的丫头婆子大气不敢喘的站在旁边,薛蓉一堆问题,想问李绍去哪休息,安排给林小娘的大夫可还妥帖,还有那林小娘到底有没有伤着。刚要开口,就见李绍站起来走出门去。 “王爷,林小娘……” “不打紧,我自有安排。回头我指个地方你再布置。”李绍头也没回。 薛蓉听这话并非自己所指,心中也猜到了七分,若不是今天亲眼所见,她真不敢信王爷亲自背了林春卯回了自己住处。看着他走近黑漆漆的院里,心中泛起一片苦水。 李绍回了自己住处,见大夫还在等他,便急匆匆的询问伤势:“我家小娘伤可严重?” 大夫行过礼,轻轻摆手:“不碍事,就是一些皮外伤,养一些就好了,只是今天磕碰了头,须得让她好好休息几日才能恢复。另外,我给侧妃开了些化瘀的汤药,连同禁食禁忌一起交给了府里人,王爷自可安心。” 李绍听罢,让人封了银子备了车马送他回去。见林春卯确是已睡去,便悄悄坐在床边看她气色。瞧她额角有些擦伤,不知怎的,心里竟揪成一片。从前只觉她英气妩媚自成一格,可担心她来路不明便不与之亲近,那日自己实在无法忍耐强要了她,才发现她还有别样风情。本以为食过知味便罢休,哪想自己越来越上心。 李绍轻轻将她抱起解了衣带,好让她睡得舒服一些,刚将裙子解开,一条帕子掉了出来。见那帕子布料稀疏像是民间之物,颇有些好奇的抻平,借着烛火看起来。 十七 这尹书娥前几日夜里倒也听了动静,起初听着墙外头小厮家丁脚步纷乱,心提到了嗓子眼怕的不行。找了机会与那杏儿约好,说这几日需送些东西出去,却始终不见她来。 一早见几个丫头有些怠慢,墙角处听了才知是大娘子要进宫谢恩,心中又喜又急。至得黄昏时分,那杏儿才趁着婆子吃饭轮班在外头用暗号喊了她来。 尹书娥抽了两张银票,连带着一点绞下来的碎银子一并塞进了个布袋里,又用厚油纸密密裹了交与杏儿。晚上睡得时惊时醒,生怕那杏儿靠不住,昧了这钱财。子时过半听得外头声音越来越大,连着院子里的婆子丫头也开始慌乱,方急匆匆的出来寻个究竟。 见后院由东南到西北绵延一条红彤彤的火光,又听那些小丫头七嘴八舌叽叽喳喳说后院林小娘困于火中,尹书娥倒忘了杏儿,心中生出一阵舒畅。 见那火光越来越大,几个跑回来的丫头清清楚楚说林小娘怕是不中用了,心中直呼痛快,也不管那火势如何,兀自躺在了床榻掀了被子准备睡去。自己虽与那林小娘未曾谋面,可想到一样是正室外的女子,却你我天差地别,尹书娥就暗自憋气。想她今日定是做定了短命鬼,不觉哼起了淫词艳曲。 竖日醒来尹书娥倒也不急,婆子们倒还稳重什么都打探不出,可是这样大的事丫头们自是沉不住气的。谁知午饭还未布菜,就听得送饭的那个小丫头在院子里嘀咕,林小娘宿在王爷院里。 尹书娥听得这话醋意横流,捏着帕子使劲支起耳朵,却再也听不得什么,见布菜的人皆都退下只剩终日盯着自己的老婆子,故作关心的攀谈了起来。 “昨日后院那火可救下来了?那火可吓死个人了,我这肚中的孩子都吓得动了一宿。”尹书娥捂着胸口小腹,双眼垂怜。 那婆子昨日也觉可怖,顺其自然的接了话:“林小娘无碍,王爷跟大娘子已找人好生照顾了,只是昨日倒也巧了,竟趁乱抓了个与外私向传递的婆子,王爷正在气头,就叫人打死了。” 听得这话,尹书娥吓得筷子啪嗒一下掉在地上,见婆子疑惑,赶紧堆处一脸畏惧:“阿弥陀佛,我怀着身孕,听不得这样的事。” 婆子听了这话,脸上轻蔑一笑。 尹书娥心里担惊,继续问道:“那婆子胆子竟这样大,可是哪个院的?这府里什么不比外面好,有何可私传的。” “那老奴就不知道了。” 婆子说完退了下去,不再多说。尹书娥放了筷子,看那热饭热菜散了温度,匆忙将那汤羊肉吃了几口,听见外面几个丫头斗嘴,一个说穿的这样可是想汉子了,一个说回头叫婆子给你送出去,正嬉笑打闹,一个婆子的声音骂了起来。 “不安分的小浪蹄子,昨日刚打死张婆子今天就这般不知分寸,再胡说一句统统撵了出去配人。” 尹书娥听了浑身一沉。 这杏儿即便不恼了自己,也会心生怪罪,若是日后想要怎样,稍稍松口,自己定如瓮中之鳖。 一想到此尹书娥就吃不下去,收饭菜时说胃口不好想出去转转却被婆子拒绝,说后院还在修葺,工人瓦匠皆是男子不太方便,只得郁郁的坐在屋里。 * 林春卯恢复极快,又加之薛蓉担心她身上留疤,特意拿了膏药送来给她敷上。涂抹了几天,身上轻伤痂壳皆已脱落,只留下淡淡白点。 膝盖处结痂极厚,虽抹了厚厚药膏,却总觉的痒个不停想去挠。婆子见她跃跃欲试,吓得忙伸手挡了上去:“林小娘可万万挠不得,忍耐几天罢,万一落了伤疤就不好看了。” “实在痒的人难受,”林春卯见那婆子面善,边等她走了再挠,见那婆子打定主意不走,倒撒起娇来:“婆婆可帮我弄些果子?有些饿。?” 那婆子一听,吩咐后面丫头去弄些吃,才刚扭头回来,就见她伸着指甲小心挠搓。 “小娘子忍一忍吧,我再给你多糊些膏药就不痒了,瘙痒是在生肉,若此时挠破好的就慢了。” “还是听话些吧,”李绍推门进来,像是在外听了来龙去脉,打趣着林春卯。见婆子识趣立马退下,悄声打趣:“怪不到小娘子摸几下就那么多水。” 林春卯听得这话,脸上一红,装作不理他侧了身子。觉察伤腿被掰了过去,以为李绍看伤,谁知那手摸着摸着顺势往上,及到大腿内侧,林春卯有些动情,可念他适才刚羞了自己,只能捏紧衣服噤声咬唇。 “小娘子真是什么都忍耐不住,不过这般就湿的一塌糊涂。” 林春卯听了这话用被子捂住了脸,准备蜷成一团不搭理他。可那手极其有力动弹不得,刚要恼他,只觉得身下一热,不禁叫了出来。 原来那李绍掀了衣裙,见那张翕之间有如露滴牡丹,自有些情不自持,又恐她擦的药膏蹭掉,便托起那粉臀吃那花蕊。见她柳腰轻摆,贪那嫩蕊娇香,只把那舌扮蜂做蝶,轻拆花心咽那露水。林春卯半推半就,惹得他又惊又爱,索性扶好了那伤腿恣意采撷。 自打开了身子,也是试过诸多花样,这般倒是头一回,花径深处虽还有些难耐,滋味却远胜于往日交媾。 “今日卯儿做东,也让我伺候你一回,”李绍见她受用至极,下腹也肿胀难忍,见她娇喘连连似有些要去了,遂加了一把力。 “王爷快些……” 听得林春卯这般说,李绍心生逗弄:“日日都说快些,你是不知我最讨厌这话。” “王爷错怪卯儿……啊嗯……” 那被子又闷又热,早被掀开,林春卯面带薄汗喘息连连,她未见李绍已解了腰带,娇声祈求:“……卯儿是急着……嗯嗯……吃那物件……” “吃哪个?”李绍撩开袍子,将阳具放于穴口擦拭那露水花心,一边将那两条嫩腿拉过搭在肩上,闻的软嫩馨香,抱着舔舐起来:“说啊,吃哪个?不说我就走了。” “王爷别走,卯儿要吃下面那个……” “再说,”他只将那沟冠塞入轻轻捣弄,见她比自己还急,缩着身子想吃进去,忙抽开身子准备拿出来。可那身子挨的太近,阳具又挺硬粗长,还未来得及闪躲就被直直夹了进去,只吃了大半就心满意足,自己摆腰抽送了起来。本就忍得难受,穴内又柔软温热,李绍顾不得逗她,又将那腿紧了紧,深深送了进去。 多日未尝,早就想她滋味,这穴纵然紧致窄滑,看着那抖颤的嫩乳却不能尝,李绍心中发狠重重用力。一连肏弄数次,见外面天色昏黄,自己也汗津津的有些不自在,才将她轻轻放了下来。 李绍想她这次受了委屈,又不借机开口索要什么,忆起她前几日所提:“卯儿不是有东西在你父亲那么,等过几日腿伤好了,你回去拿就是。至于你父亲那边,我会着人送话,想必他也不敢说些什么。” 十八 薛蓉心生疑惑,这日刚坐下,就听外头来人,急匆匆来报说尹书娥又落了红。 本以为还如往日一样吃些坐胎药好生将养着就罢,可那丫头说此番落红不止,怕是大事不好。薛蓉听罢担心那孩子,急急的寻了王爷商议定夺,谁知还未说完,李绍就打断了她的话。 “你看着弄就是,我对那妇人已是仁至义尽。”李绍正与几位内监屋内议事,听她匆匆忙忙只提尹书娥,心生厌恶。 “王爷厌弃尹氏日后生了将她送出去眼不见也罢,可那孩子毕竟是王爷骨血,不能听之任之。” “有些事我懒得再提,若不是这贱货手段下作惹出许多风波,此时她就不是躺在这里了。”李绍挥手,示意薛蓉莫要在劝:“留得来是造化,留不得也是造化,我本想着日后风波平息了在解决,今日倒还帮了我一个大忙。” 薛蓉心急如焚,不知怎样是好,一心念着腹中孩子安慰,忙叫郑婆婆请娘家那边的大夫过来。 自己在院内坐立不安,足足等了两叁个时辰,才见那大夫回来禀报。 “孩子可还好?” 顾不得那大夫行礼问安,薛蓉就走了过去。见大夫连连摇头,心中一阵悲戚。 “冒昧问王妃一句,这妇人可是何人?” “本是个园中下人,王爷吃了些酒便……”薛蓉顿了顿,“毕竟那会子宫里指了位小娘,想这终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又是那样的身份,便按没开脸的姨娘养了起来。” “孙大夫是我娘家旧相识,请您来就是图个放心,还请……”薛蓉有意拉拢,屈尊纡贵给他行了个半礼。 “莫莫莫,莫这般,”孙大夫见她如此,吓得忙要折那老朽的身子。郑婆婆见状,忙扶了过去:“孙大夫有所不知,我家大娘子极仁厚,并未嫌弃过她的出身,好吃好喝养着,就等着什么时候顺理成章,给她坐实了姨娘名分。” 孙大夫听了这话,抚了抚白花花的胡子,沉吟片刻:“大娘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见薛蓉引自己去了内室,孙大夫也不再遮掩,看了一眼郑婆婆:“适才来的时候,我听这位家婆说,是怀胎五个月?” “是五个月……因她成日茶饭不思,看着身子是瘦些。我家大娘子送了无数补药,可……” “老朽虽不精通妇科,却也见多识广,容老朽多嘴一句,这妇人身子极差,断断不像初次生养,而且那孩子小手小脚……” 孙大夫说的迟缓,薛蓉却头顶如惊雷一炸。 “我算是看着薛姑娘长大,薛大人与夫人又对我极尊重,才将这话说与娘子,内院之事不过如此,想来也是妇人贪慕虚荣,有些想入非非才出此下策。今天的事,只劝薛姑娘莫在挂心,日后……还是将她送出去吧……” 薛蓉让郑婆婆封了个丰厚的数目交于孙大夫,见人走了,一下瘫坐于椅中。 哭哭不出,笑笑不得,眼前天花乱坠,耳边嘈杂嘶鸣。想到种种过往一下明了,又气又怕。 气是想到自己对她诸多留心每每接济,薛蓉便气的肠绞,恨不得立刻将她打发了出去。心中后怕的是尹氏接来时便觉得有些匪夷,王爷又是那样的态度。 想到来时李绍交代自己随意处置,薛蓉觉得自己猜的也是八九不离十。又想自己那样大的指望是这般结果,等郑婆婆刚回来,就吩咐了下去。 “速把人送出去,随便送到哪里都行。若有人说漏了嘴,就卖到她来的地方。” 那郑婆婆是个生养过的,尹氏接来时见过一眼,虽总觉得不合情理,但看薛蓉求子以近乎痴狂,生怕她心碎难堪便不肯多言。如今事情明朗,她也早有心想揪出个榜样惊醒那些小丫头,得了令就急匆匆的带着一众精干婆子出了内院。 尹书娥刚刚小产浑身都不舒坦,众人又对她爱答不理,心中又气又急,在被窝里踌躇之后应该如何打算。正哼哼唧唧的难以入眠,整个人从被子里哧溜一下拽了出来,丢在地上。 “这是作什么,”尹书娥见来者不善,自知大事不妙,想她们不说自己就百般抵赖,“我这刚没了孩子就被这样糟践,若是大娘子知道了,定一个都不饶了你们!” 郑婆婆听得这话,逐日不满一起涌上心头,索性与她干个痛快:“怕不是成日听别人恭维,真当自己是个小娘子了?就算她林小娘身份贵重,犯了错一样要受责罚,何况你这种烂货。” 精干婆子力气极大,几下将她撕的只剩亵衣捆了个严严实实。另两人翻箱倒柜,除了将素日赏赐的衣裳收拾细心收起,将她带来的妆奁也掀翻在地。 见一个方正小包撒了泻药分出来,婆子捡了起来:“哎呀,这是什么?” 虽不知道这是何物件,但想她此人种种过往,又放的这样隐蔽,想来是什么不可告人的腌臜东西。郑婆婆心想,若姑娘回错了意日后王爷怪罪,想这东西说不定是个物证,便小心将那粉末收起放于袖内。 “仔细收拾干净,什么都不必留下,大娘子赏的东西收到库里,留着赏以后的小娘,至于这贱货的物件,你们几个分了去吧。” 尹书娥听了这话,匍匐趴地磕头不止。这次送出去怕是有去无回,性命也堪忧,想自己还未见上王爷就落得如此下场,总要拉个替死鬼,银牙一咬,将杏儿和盘托出。 “这丫头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吃了这头吃那头,要了钱财还想我以后一步登天,贪得无厌还想我给她也争个姨娘。我呸!老婆子若是不信,自可去她那里搜搜……” 郑婆婆见她越叫越大,着人塞住她的嘴。见尹书娥不服,从衣服里掏出一个东西丢在地上。 尹书娥只看一眼,犹如叁伏天里掉入冰窟。 见她老实了下来,婆子们提着绳子将她抬了出去。马车驶出城外后,随便找了个破庙丢了进去。尹书娥气若游丝,只觉得下身撕通又有东西不断流出,想到自己命不久矣灿奴又不知踪影,哭泣不已。 ----------------- 求珠珠、收藏。最近在开新坑。 十九 杏儿听得自己老子娘被活活打死,又惧又怕,这晚刚哭了一通沉沉睡去,就被人从铺子上拉拽下,塞紧了嘴巴蒙上了布袋。一路虽无人交谈,但也知大难临头。 那郑婆婆早就听闻杏儿不守本分,又想训诫众人,只说是偷了东西送出去配人,暗地里却让人将她送到了窑子。 鸨子见来者穿着体面,并未还价就丢了人离去,心中本就大喜。又见这丫头虽长相一般,身上却细皮嫩肉,更觉喜上加喜,让人洗了洗干净当日就开了身子。 这杏儿虽是个叁等丫头,但吃穿用度远胜于那些百姓小姐。封了包的客人何曾可知,也管不得那些,找到地方就进了去。见这丫头不得情趣,自觉花了钱就不能吃亏,打的她鼻青脸肿瘫软如泥,直弄得下身出血才愤愤离去。 那鸨子亦是眼里只有银钱,见她破了身子便不给衣服锁在屋中日日接客。窑子里多是乡野村夫,哪懂什么风雅情趣,每每进来就火急火燎,不至前孔后庭浊白横流自是不肯离去。 没过多久那杏儿就气息奄奄下身恶臭,鸨子嫌弃,以为她装懒称病,胡乱弄了些草木灰塞至下身丢于马棚。谁知一日后再看人已僵硬,只能哀叹不已,找人悄悄用破席子裹了,丢到了乱坟岗。 * 身子才将养好,李绍便让人预备着礼物,好让林春卯回去。想着李绍所说,林春卯觉得这次势在必得,早早就梳洗打扮,给薛蓉请了安后便准备回去。 这几日虽然听了些风言风语,但大多皆已平息,只是总不见大娘子提及外院那位。想自己也与她毫无瓜葛,林春卯倒也并不好奇。随着丫头走到侧门,将要上车,发现墙根几张纸钱。 林春卯并未放在心上,被婆子搀扶着上了马车,才刚半个身子进了帘子,就看见李绍坐在里面。 “王爷这是做什么?”林春卯小心弯腰,生怕那珠翠剐蹭到哪里乱了发髻。 “想到,”李绍将她揽过,见她虽未盛装,却也别有一番端庄滋味。若论端庄当属薛蓉,可她在床上却不如林小娘子,“接下来几日见不得你,心中实在不舍。” 之前于亭间媾和时,见她极力忍耐就觉得滋味妙极,若今日带着这般端庄穿过闹市,岂不是更加妙哉? “卯儿帮我解开衣裳,”李绍难忍,哑着嗓子吩咐下去,见她扭捏不从,暗暗恐吓:“若是不做,我可让人原路回去。” 林春卯一听此话,小心翼翼解开了腰带,刚掀开那袍子下摆,涨紫的阳具就弹了出来。 “躲什么,又不是没吃过。”见林春卯一躲,李绍倒笑了出来,“放嘴里好好尝尝,下次再吃就是几日之后了。” 林春卯听罢,吞了进去嘬弄起来,直弄得李绍吁声不止:“卯儿真是越发让人受用,若不是你那父亲品阶不高,我当真与你一同前去。” “走得慢些,我与小娘有事要说。”李绍略有解乏,朝外面喊了一句。抱着林春卯坐到了自己身上,那衣服层层堆砌厚重不堪,李绍心急如焚,好容易摸到了地方,就插了进去。想那物件委屈,生生在外晾了半天,尝的暖热竟不舍得出来,等不得她就肏弄了起来。 “……王爷弄疼我了……嗯……”见林春卯仰着身子,生怕弄乱了头发,又听得咫尺人声不绝于耳,又羞又怕。李绍心中极喜,想看她今日能忍成何样,便将手摸索探入,于裙下揉那穴口上的珠子。 “……别……别别……嗯啊啊……王爷别再揉了……” 本就舒服得意,又觉内里一阵阵夹紧,李绍顾不得什么,钳着她的腰肢重重顶击,才将几下就发觉林春卯双眼迷离,颈间落汗。见她有些不能自持,喉间呜咽越发大声,又恐这皮肉作响让人察觉,便慢了下来磨磨蹭蹭。 “卯儿喜不喜欢……” “……喜欢……嗯……” 听了这话,李绍只觉得心中莫名悸动,虽已顶至最里,却觉得还不足够,看着那喘息微启的朱唇,捏着下巴亲了上去。鼻息里有淡淡脂粉气,愈发身热情动不能自持,似是还想听她说些什么,舔弄耳边时轻声呓语:“卯儿是喜欢我……还是喜欢这样?” “……嗯……都喜欢……嗯……王爷再放满些……” 那乳半边浑圆被被挤出衣裳,想这自己不懂这衣服如何收拾,李绍只能噬咬那皮肉,听的林春卯这般说来,张口含了那乳尖吸了出来。林春卯听得外面小厮报路,忙半推半就将那乳盖好,将塞进去,就被李绍捏紧了大腿。 “不行我晚上就来接你,反正我已让人转告了你父亲,他不敢不从。” 想着林家越来越近,李绍不舍也无可奈何,趁着外面一阵嘲杂忍着气息快快抽插,听得小厮有报说是快要到了,才不舍的将她放开。 * 苏向之快马加鞭准备回去,上次那人送了账本便不见踪影,多翻查找始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联想起上次自己半路遇害,心中忐忑。 那账本虽只有一季不到,前后也没有联系,可苏向之还是看出了端倪。账目繁杂不一,细细查去牵扯之人众多,小到县府衙役,大到京城官宦都不干净,若薛大人真呈到官家面前…… “这是做什么?”苏向之见一对母女蜷于树下,以为这老幼迷了路,上前询问。 “等死。”这母女身上衣服破旧,下摆也磨得稀碎,却面容洁净神情毅然,见有人上前,只是冷冷看了一眼。 看那怀中的女儿不过十来岁模样,却面容凹陷肤色蜡黄,苏向之忙掏着袖子,想着那些钱来让她们买些吃食:“拿去吧,我也只有这些。” 那妇人一动不动,细细打量他一番后,开口发问:“公子可是为官的。” “是,”苏向之不知妇人所指何意,“只是一介碌碌无为之辈。” 妇人听罢,笑了出来,“做什么假仁假义?” 苏向之听得这话,憷起了眉头,将钱丢在她身边要离开。谁知那妇人抓了钱砸在他身上:“你们这些人刮尽了油膏,不顾我们死活,如今扣点牙缝就像装菩萨圣人,呸!” 苏向之听着这话,竟笑了起来。 每看到穷苦老弱,总忍不住心中悲悯极尽所能,平日里的俸禄都给了茹心,自己是花不到那里。加之自己虽洁身自好,但也知别人将其视为薛牌党羽,便不拒绝薛大人的明赏暗送。 这所有钱财,都沾满了不认识的人的血,即便倾囊相送,也救不了这满目疮痍。 想着天色尚早,不想走东门惹人注目,边抄了北边的小路,一路人烟稀少天朗气清,苏向之不再想那妇人如何,眼看着城墙就在不远,挥了挥马鞭。 听得前方马蹄急促,以为也是有人赶路,苏向之拉着缰绳侧向一边,眼前峰回路转,只见一头赤色骏马直冲过来,骑马的人衣服料子想是极好,衣决飘飘若繁花散漫,头上的装饰也华丽至极,马匹颠簸加之阳光强烈,一眼望去恍神仙子下凡。 这又是谁家的小姐出来解闷,还这般招摇。苏向之拧紧眉头,见那人越来越近略侧了侧脸看过去。 这人眉头似有怒意,与他对视一眼后甩了下鞭子冲了过去。苏向之觉得这女子眼熟,稍想了一下大惊失色,忙将那马拉住。 二十 先是那尹氏事情败露,又不见林小娘肚子里有动静,本就心中烦躁,早上又听见小厮来报,说林小娘回娘家,竟是王爷亲自送走, 想自己回去也不过送到门口,薛蓉心里一阵不自在。 薛蓉心中忧虑,却也无可奈何。 万事有因有果,既然当日自己在王爷那好言相劝,让他去看看林小娘,就有今日这王爷亲自送她的境地。 薛蓉啜口茶水,于帘后说与郑婆婆:“孙大夫怎还不见人?” “他年纪大了,肯定不如年轻人那般,姑娘担待一些。” “再过几日我回家跟母亲商量商量,让她帮忙寻几个贴心的人送过来,”薛蓉放了茶盏,语气极为凝重,“本想着自己这边寻了人放他屋里,可经了尹氏一事越想越后怕。” 薛蓉看向郑婆婆:“你说,现在想来,王爷是不是早就知道她……” 郑婆婆听了连连摆手:“姑娘莫要多想,也千万别多嘴。听老奴一句劝,即便是睡在一张床上,有时候也不能把什么话都说透。” “孙大夫来了,正在外面候着呢!”外面小丫头脆脆的喊道。 “我只提点姑娘两处,一则,门外那丫头长成那般,不也痴心妄想。即便找夫人帮你留心,也要交代清楚,万万不能找那太过貌美还有身家的,所以,只需身家简单好拿捏就行。二则,这林小娘是没什么纰漏,但姑娘也不可再与她过多来往,毕竟同侍一夫又是那般模样,人心隔肚皮……” 薛蓉点了点头:“喊孙大夫进来吧,顺便把前几日赏下来的蜜冲了茶给孙大夫送上。” 郑婆婆得令,掀了帘子出去。见孙大夫颤颤巍巍欲行礼,薛蓉颔首示意:“孙大夫不虚这些繁文缛节,请您来内室便不把你当外人。” “王妃抬爱,”孙大夫坐了下来,见屋内只有主仆两人,并一个垂手恭敬的小丫头,“王妃是有什么难事?” 郑婆婆将那日捡来的东西用托盘盛了,放于孙大夫面前:“这是前几日在那妇人那找到的,我们王妃嫌那妇人腌臜,说是什么东西都不要留,或赏或丢的料理了去。可我毕竟年长,怕王妃一心只有王爷办了错事回头怪罪,又想这东西被那人藏得隐蔽怕有古怪,就想让您来看看,若是什么砒霜毒药,还要您一起去面呈王爷。” 孙大夫一脸疑惑,将那纸包轻轻拆开,搓出一点细细察验。 “这东西当真是从那妇人那得来的?” 薛蓉点头:“是。” “王妃多虑,”孙大人将身子微微前倾,小声说道:“王妃不必担心,这是民间的房中药,但这药药材粗劣,用多了男子有损。” 薛蓉一听,与郑婆婆相视一愣。 “扔了吧,日后若是王妃有用得着老朽的地方,老朽绝不推辞。” “我还有一事,想请孙大夫知无不言,”薛蓉伸出手腕,:“我子嗣无望,却总有侥幸之心,王爷厚待与我,我自己也吃了不少汤药,可……” 孙大夫捋了捋胡子,将手指搭在脉上。 “大娘子大娘子!” 孙大夫正欲开口,外面慌慌张张跑来一个婆子,见薛蓉心有不满,郑婆婆替她斥责:“没得规矩,大娘子正搭脉呢。” “大娘子,那林小娘跑了。”婆子顾不得那么多,说的左一句右一句:“王爷让人出去追了,说是不能把人带回来,今天跟着的人都别活了。” 孙大夫听了这话,将手收了回来:“大娘子还有事,我改日再来。” “王爷现在人呢?” “人还在府里,派的人已经出去了,但听那边的小厮来报,说王爷也要出去。” “那林小娘为何要跑?” “这,我也不知道,只听王爷身边的人说,早起王爷送她回家之后留了人在的,林小娘进去了不到一个时辰,她娘家院里就着起了火,然后……那林小娘马骑得飞快从里面冲了出来……” 薛蓉听了这话,一时气涌心头口说不能,郑婆婆见状立马将她扶着揉心口。报信的婆子听见动静,悄悄退了出去。 * 苏向之回到城里,南来北往的人固然如旧,那些商贾小贩却有些异于往日的热闹。因又要事在身,只听得断断续续不真切。才到了薛大人书房,却是另一幅景象。 往日里薛大人总是笑容和蔼波澜不惊,今日却一个人坐在书房丧气沉沉。抬头见是苏向之行礼,也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老师今日是怎的?”苏向之问道。 “工部都水监的那位林大人,你可有印象。” “有,”苏向之听了也觉得巧,才见了他女儿,又听得她老子。 这林大人在官场中虽有朴陋而不能谋,怯懦而又喜权的美名。更加之女儿貌美在外嫁了贵婿,虽为妾室也勉强混了个皇亲国戚,一时间虽看上去与往日无二,却连说话举止都加了底气。 “嗯。” 苏向之不知道老师什么意思,也不再多问。 “前些日子王妃府上失火你可知。” “知道……”苏向之想了想,决定如实相报:“王府虽未明说,但也有人私下议论起来了。说还是修建王府时撵走的那些人,他们本是打鱼为生,没了生计走投无路,便想报复。” “这我知道,只是你想没想过,”薛大人似是想去端茶,手放到了杯盏上一动不动,“听说那些人是带了油先浇了再烧的,既然已走投无路,哪来银钱买这么多油呢?再者,王府院子可比咱们府上要大得多,有时候听一耳朵还有下人说什么摸错了路,他们怎就知道烧在哪呢?” 苏向之了然于心,不便开口露拙,继续等着薛大人说些什么。 “不过终究也没问出来什么,”薛大人端回了茶盏,茶水碰唇才发现早已凉透不觉皱了眉头,苏向之见状欲帮老师添上,却被他伸手轻拦。 “这哪是你能做的事,”他看了眼门外:“倒些茶来。” 苏向之见小丫头服侍,便也坐了回去,待人走了,才有些解惑:“老师今日为何问起王府失火?若真有什么……” “怎么,你想让我去问蓉儿?今天是怎么了,说话这样糊涂。”薛父听了这话,竟笑了起来:“我原还对她有些指望,现在……罢了。” 苏向之知道薛蓉木讷,远不如几个弟妹得双亲疼惜,即便高嫁也不能为娘家助力。加之久久无子,坊间都说官家赐那妾室过去是羞辱她的脸面。每每回家长吁短叹,惹得几个弟媳也不敢带着孩子在她那里待太久。 再加之府里还有那样一个祸害。 她这性子,若是下嫁出去,倒也乐得一生。只可惜,人人生来都身不由己,却总对别人心生羡慕。 ----------- 谢谢各位的珠珠,最近在挖一个慢热的肉、虐坑。等我哦,爱你们~ 二十一 “怎么这般的慢。”李绍紧握椅子扶手,忍着心中煎熬。 “去的人都是便衣,难免有些不便之处,但人都是挑的机灵的,王爷莫要着急。” 都说江山难改本性难移,这林春又是个性子倔强的,怎的就那般听话温柔可人了起来。长久以来他颇为疑惑,所以走的时候留了人守在林府外,让她一有动静就呈报回来。 这般隐忍,又不留情分。李绍想,她若是个男子,碰上了怕定要吃亏。 “王爷,王妃屋里的郑婆婆有事来见。”小丫头门外报信,见得了允准,请了郑婆婆进来。 李绍本以为又是薛蓉授意来说些好听的,谁知这郑婆婆进了屋子,就恭恭敬敬的跪了下来。 “妈妈这是做什么。”李绍见状,料薛蓉断不会有这番胆识,想必是这婆子想自己有些身份擅自做主。 “王爷,林小娘的事大娘子也知道了,这会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是老奴从小看着长大的,又嫁于王爷恪守本分循规蹈矩,从来都是先想着王府跟王爷。今日老奴斗胆,卖个长辈的脸面,请王爷去看看姑娘,不当她是明媒正娶的正房娘子,只当是可怜一个嫁出去的女儿。” 李绍不语,郑婆婆也不语。 “王爷,北边去的人回来报,说侧妃沿着小路走的,前面的人马快,已经跟上了。” 郑婆婆听了人报,脸上一抽,依旧跪的笔直屹立不动:“王爷今天要是出去了,就是打了王妃的脸给京城里的人看啊!” 李绍听了这话早就想不了别的,从郑婆婆身边擦身而过,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郑婆婆跪在屋里,心生悲凉,一把老骨头颤颤巍巍,站直了才觉头晕目眩眼冒金星。 想到一个时辰前薛蓉说的话,还未回去,她便喊了个心腹小厮过来。 薛蓉已哭的无力,见郑婆婆回来,眼泪又掉了下来。 “姑娘这是何必,哭又能怎样,眼下王爷已经去寻那林小娘了,容老奴说句不中听的,姑娘有这哭的功夫,不如想想之后的事。” “我何曾经过这样的事,丢人倒也罢了,”薛蓉捂着胸口顺了顺气,“婆婆可是去找王爷了?” “是,”郑婆婆点头。 “哎呀,这林小娘在王爷心尖上,婆婆去了不是害我!” 郑婆婆听了,倒也不恼,只低低坐于薛蓉前,慢慢说道:“姑娘还是年轻,有些事姑娘说不得,但老奴说得,且只会好不会坏。今天这事铁定要闹,事已至此姑娘不如学学那尹氏,索性闹得大些。闹完王爷定是要有些时日各番应付,我刚已将姑娘将才筹谋托人转达太太,趁着这个空档,姑娘才有时间做足准备。” 薛蓉问道:“哪件事?” “咱们还是得寻个自己人放在屋里。虽说这林小娘也无异心,但终究不是自己人。不管这林小娘是死是活,以她的脾气,就算又回来了也有的倔,王爷也是从来没吃过硬的,一时觉得新鲜。日后新人一到,就算那林小娘想开了,恐怕也无力回天。” 薛蓉听罢也不在哭了,抽噎着将这事在脑中过着,似是想起什么,低声说与郑婆婆:“你让家里快些,等这些日子修葺好了我便寻个由头回去,最好能让我回去的时候亲眼见见挑的人。” * 才将林府失火已闹得沸沸扬扬,眼下又有个轻裘宝带美冠华服的公子带着几个人在城里穿过,一时间好事者交头接耳。 来报的人说是在城外有人抢没燃尽的东西,瞥眼一看竟是些绸缎料子,眼尖的看那花纹像是府里所出,忙加快了速度往前追,影影绰绰见远处一个身材娇小的人骑着马飞奔而去,就分了开来让人回去报信。 李绍抽得那马嘶鸣不止,只觉什么都不真切。头顶还是那片天,,周围还是那草木,成日里都觉得熟悉,可忽而却又什么都不认识了。 “林春卯!” 见那影子晃进林子,李绍紧盯着也钻了进去,跟着的侍卫也反应极快,互相吹了哨子将那影子围了起来。 林春卯气喘吁吁,夕阳余晖透过树杈枝丫,斑斑点点的落得她的脸上,映的那汗珠子晶莹发亮。头上的珠翠不知都去了哪里,只留着一个光秃秃的发髻,额角颈间全是乱发,混着汗水贴着肉皮。身上也换了不知哪里弄来的粗布衣服,宽松臃肿袖子挽起,只露着那两条白生生的胳膊。 “你跑什么。”李绍压着怒火,骑着马走过去,“你东西可拿到了?” 林春卯听得这话,警觉的脸上突然笑了一下:“既然你来了我便说个明白,省得谁做了冤死鬼。王爷没猜错,父亲确实别有用心。我也确是有心取悦王爷,但我的有心与他不同,我只为拿回要挟为由的母亲旧物。今日父亲诚惶诚恐,说那匣子是自己置办了诓骗我的,里面根本空无一物,那是我才明白,我被人当了棋子还浑然不知。” “别过来,谁过来我杀谁。”林春卯虽在叙述,却依然机警,见说着说着周围有人靠近,抽出短刀指了过去。 李绍见状,示意莫要轻举妄动,自己置身骑马向前。 “你母亲给你留的什么,若是钱物你大可不必如此,只要你开口我什么都能给你。” 林春卯听了这话,又是一笑,见他步步逼近,提着缰绳急步后退:“王爷还是自己留着吧,有的东西我只怕有命要没命花。” 说罢,林春卯抽了一鞭准备冲出去,几个侍卫见状,生怕这人逃了事后怪罪,紧紧贴了上去。林春卯低头见有人准备伸手抢那缰绳,不由分说一刀砍了上去。那人呜呼哀哉倒于地上,其他人却视若无睹,继续阻拦。 为首者为李绍心腹,见这林春卯铁了心要走,趁其分神之际捅了那马臀一刀。马应声倒地时,也将林春卯重重摔在地上。刚侥幸这林子经年无人树冠茂密,地上落叶厚实泥土松软未曾伤了这烈货,谁知马吃了痛,原地打转,竟一脚踢到了她背上。 “糊涂东西!”李绍见这般,也顾不得什么,忙过去下马扶起林春卯。 林春卯面色惨白圆睁双眼,李绍心疼不已,又见她眼角流泪不止,却咬紧双唇闭口不喊疼,心中如刀绞一般。 “速让大夫往这边赶,别误了伤。”李绍着人报信,又喊那心腹过来:“今天的事也别推说不知,先含糊过去,待我今夜想个说法。” 二十二 其实自林春卯嫁入王府,薛蓉的母亲就有些忧虑,早早吩咐了身边的许婆婆留意些女孩子。 起初想到往自己女儿房里塞人,薛母还觉得有些不堪,但见女儿迟迟没有长进也就不再多想。听闻郑婆婆捎话也有此意,除了庆幸自己未雨绸缪,更是对女儿失望之极。 许婆婆早就买好了女孩,悄悄送进了自己私宅养着,虽说都是托的熟人,但有些也是些不安分的,一年下来,只留下了个叫刘桂娘的。 见问及此事,许婆婆马上将人带来给薛母看了看。薛母细细打量,见模样生的俊俏,性格谦顺小心,看了几圈甚为满意。 “蓉儿可是今天回来。”见人送走了,薛母问道。 “已经在路上走着了,”许婆婆说,“刚好今天让大姑娘看看,若是合眼,这几日就送过去了,反正大姑娘是主母,什么名分她说了算,就先当个通房放屋里。” “什么合眼不合眼的,我看过了就行,”薛母似是想起一事,小心叮嘱:“只给她说这些,至于请人调教一事,千万不能让大姑娘知道。” “是,”许婆婆点头,“那时也是请了范婆子来家里,前脚借走了刘桂娘,后脚就把那院的丫头都卖了,太太务必放心。” “阿弥陀佛,真是作孽。”薛母听了这话,忙念佛祷告。 “范婆子那边?她一个鸨子怎么靠得住。” “不碍事,早些时候手下有个叫灿奴的伙计偷钱,失手打死。加上她手里本就好几件人命官司,被人一并告了。恰巧老爷手下一个门生经手此案,便找人说与那门生。这桩桩件件现在捏在咱们手里,她又是知时务的……” “那就好。”薛母垂下眼眸,安心念佛。 * 林春卯被接回来倒在薛蓉意料之中,可李绍却将人放在府里之后不与亲近,依旧每日早出晚归,偶尔看见还着着官服,像是要去宫里。 薛蓉懒得再问,又听得娘家已经寻了人,忙找了个由头回去。 “那便是那刘桂娘,”许婆婆指着远处那绣花的娘子。 虽然离得远,倒也看得见那白净面皮,薛蓉放心家里,却还是有些不放心那人:“家底可查的清楚?” “姑娘放心,这刘桂娘本是我远亲女儿,因她家中贫穷,便用叁两银子买了。又假意谋差事的名义,将刘家的小儿子带到了自己另外一处宅子好生看着。” “那就好,这几日我就接她过去,”薛蓉又看了一眼刘桂娘,晚饭时又被母亲说了几句,心中有些不快。想自己已经熬了那么些时日,现下人已在眼前,倒也不急于眼前这一刻。 “人既也看了,我就回去了,好些日子不在自己屋子里睡,有些想得慌,”薛蓉辞了许婆婆,扶着郑婆婆的手上了马车。 出了角门拐到小巷,薛蓉见四下无人,有心问郑婆婆,便摆手让她上了马车。 还未等郑婆婆坐好,薛蓉就急急问起:“婆婆觉得这人怎样。” “隔得那样远,”郑婆婆知道薛蓉所想,可自己老眼昏花,连模样都未能看清,哪知道什么人品。 “家里找的定不会错,家人兄弟又在咱们手里,哪怕……” 还未说完,就听见前面人报,说迎面碰上了苏向之,要来给她请安,薛蓉听得这话,忙让人把车停好下来。 “给王妃请安。” 薛蓉帘子里看着他,心中有些异动,不知怎的想到那日白日宣淫,腿里一阵湿热:“今天可是父亲又找你了?差事固然重要,你也得自己学着偷懒好生将养才是。” “谢王妃关心,”苏向之没有抬头,想到这几日隐约听到王府有异,府里又有那样一个人物,眼看薛蓉近在眼前,没得多想就脱口而出:“在下有些事想跟王妃商议,不知王妃何时有空。” 薛蓉想着刚才异样,鬼使神差的就应了:“现下就有空,容我先回去更衣,你在我院中书房等着就是。” “要不明日?”郑婆婆觉得不妥,悄声问道。 “不必,”薛蓉颇有些心虚,想着还好天色已黑,不然这烧红的脸就被郑婆婆看到了:“他也算是我自家哥哥,这样急定是有事,郑婆婆帮我安排就是。” 一路上腿间流水不止,薛蓉回了院子就换了身衣裳,刚擦了点胭脂,手却不听使唤的摸到了那包压在首饰盒底的药。指尖摩挲,心中想着孙大夫的话,犹豫再叁还是开了那纸包,存了张一寸见方的纸包了些放在袖子里。 薛蓉姑娘时书房独建在角落,傍水倚林,加之出阁后丫头也少了一些,即便跟着郑婆婆,见那周围黑洞洞的,也心生惧怕。 薛蓉见了苏向之,随心有所往,却还是有些羞涩:“向之有何事要与我商议。” “这事倒也不复杂,只不过事关王爷,能否请王妃单独来谈。”苏向之看薛蓉虽是一人前来,但身边还是有几个脸生的丫头,不免有些顾忌。 薛蓉听得这话,心里竟有些大喜,忙让那几个丫头退了下去。 “若是关乎王爷,你跟我去里屋说罢。”薛蓉有心说给那些丫头。带着苏向之去了里屋。 苏向之见已无旁人,便将心中积虑一吐为快:“本不该议论王妃家事,所以先向王妃请罪。可问王妃,府中是否有个姓尹的娘子怀有身孕。” “是,”薛蓉一听提起那人,倒皱起了眉头:“不是说问王爷么,怎么问起她来了。” “那女子贪图富贵才勾上了王爷,而且……而且她怀的也不是王爷的孩子,是另寻了一个张姓男子,欺上瞒下才骗了王爷。” 薛蓉心中一暖,只继续装作不知:“苏大人莫乱说,这样无凭无据的事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若是让外面的人听见,恐是要了你的性命。” 苏向之一听这话,急了起来:“我怎么可能拿这种事开王妃的玩笑,说来真是巧,那日路上碰见一个男子,以为是什么活不下去的人本想打发了,结果他开口边将这事说了。不过王妃放心,我早就把这人打发了。再者,那尹氏心狠手辣颇有城府,留的这样的人在身边,日后恐怕你不是她的对手。” 听了这话,薛蓉心中略感欣慰。做姑娘时便不得自己做主,出了阁也有力不从心,终日里知道自己处于算计,但好歹也有郑婆婆替自己着想。得知原来苏向之竟也这般关心自己,薛蓉拿定了主意。 “我知道了,”薛蓉站起身来去,背对着苏向之将那纸包拆开,哆哆嗦嗦倒了一半。迟疑了一下,又抖了一些进去。 “今日你说的我都知道了,我自会小心,不过我也有事要说与向之。” 薛蓉将搅了茶水的手指在袖中擦了干净,转过身子。苏向之见状,忙伸手接了过来:“怎可劳动王妃。” “向之今晚可还回自己家中?”薛蓉淡然的看了一眼那茶,与他目光迎上,“若还是要赶回家中,我明日在说也行。” “这几日都在府中住,还是大人之前留的院子,王妃但说无妨。” “此时说来话长,我慢慢说与向之。” 见苏向之饮了茶水,薛蓉有些期盼。听闻过这些房中迷药,但效果怎样她却不得而知。反正门外都是自己与郑婆婆那般的心腹,今天晚上有的是时间。 二十三 尹书娥送出王府本就是悄悄的,怕外头议论王爷寡义,过了几日才谎称得病死了,再假戏真做的撒些纸钱,除了内院,所有人都不知道,更不要说苏向之这个外人。 薛蓉更是不必说,况且那发丧的注意还是郑婆婆出的。但今日心怀鬼胎,直说那尹书娥不自爱作践自己身子,纵然千百爱护也没能保住母子性命。 又想到王爷也有所隐瞒,倒有些真情意切的噙了眼泪:“从那尹氏接回来,我就知道不像正经妇人,可王爷素来风流,我也无可奈何。说来,前几日那林小娘也闹了一出,向之是自己人,也不怕你笑话,今日回来,我正是替王爷寻通房的。” “王妃贤德,”苏向之自觉有些发晕,以为是自己有些困乏,揉了揉太阳穴,“男子叁妻四妾本就正常,何况贵为王爷,也多亏王妃贤良,若……换了其他……” 毕竟是个有妻室的男子,苏向之觉身子发热,知道怎么回事,便想速速说了走开。 “若换了其他女子,定不如王妃这般打理的井井有条。” 苏向之心生怀疑,他对薛蓉从未有非分之想,可今日看她,心中却有些狎昵。 “这事说开了便好,天已经不早,我得……” 还未等想完,就见薛蓉走了过来,毫不犹豫的坐在了自己身上。 “苏哥哥……” 薛蓉听苏向之说话时早已心驰神往,腿下已湿了一大片,又大着胆子将手一伸,摸到了那硬邦邦的物件。 “苏哥哥,只你知道我心里的苦,”薛蓉小心翼翼解着他的衣服,生怕吓着他让他翻了脸。那穴口与物件之间只隔了两层薄薄的料子,又被那淫水洇透,察觉那大小形态一如往日所想,薛蓉抱着他的脖子跨了上去。 这滋味胜那棉花万千。见他已不会再逃,薛蓉扒落了衣襟,两只涨的浑圆的奶倏地弹出,在苏向之眼前晃了一晃。 “哥哥尝尝,看好不好吃。”薛蓉早就磨的想入非非,手指捏着乳送上时愈发情动,又岔开了点腿,好让穴口的嫩肉贴上那物件。 苏向之本就被勾得丧失了理智,又见那奶子白嫩丰腴,刮得鼻子嘴巴酥酥麻麻,想不得其他一口含了进去咂弄起来。 “哥哥轻些,都是你的。”薛蓉送着身子,愈发急不可耐,心中盘算好,将那布料彻底掀开。 素日见苏向之仪表堂堂,不输王爷,这阳具也更是可观,薛蓉一握心中大喜,撅起了屁股就将那龟头塞了进去紧紧夹住。 “哎呀,哥哥这东西好粗,”薛蓉叫出声来,自己都被惊到了。 与王爷虽说也尝过诸多,可从这般放浪,想着刚才说这番话时甬道一股热意,又想着已经都跟他这般了,便继续说了下去。 “哥哥怎么不动,蓉儿想吃尽哥哥下面,”刚说完,薛蓉就觉得身下一顶,“哥哥再放些,蓉儿还能吃。” 苏向之也顾不得那么多,握上了薛蓉的大腿,推到最开后纵力顶入,插得极深抽的又快,不多一会就肏的薛蓉淫叫起来。薛蓉下药不多,所以苏向之还有些理智,听她声音有些大了起来,忙捂上了她的嘴。 薛蓉瞥了里面小屋,那屋子是小时候读书时写字的地方,靠着墙摆了张不大的桌子。想到小时候苏向之在这里教自己读书,又想到那日林小娘桌子上的模样,挣脱了那捂着的手。 “我们去那屋子里,关上门谁也听不到,哥哥肏的蓉儿穴里舒服,万一把蓉儿捂坏了可怎么好。” 苏向之抱着薛蓉就进了屋子,路上见裙子垂了下来,还没把人放好,就伸手一揽将那裙摆置于手中,胡乱缠在了她的腰上。 还未等苏向之弄好,薛蓉就急急的寻了那阳具往穴里塞,才夹了一半就肆无忌惮的叫了出来:“……啊嗯……哥哥快些放进来吧……别让蓉儿再等了……” 那桌子约莫两丈过半,又紧贴着墙,薛蓉躺不得只能大张着双腿。苏向之想不得别的,只觉得塞进去了才不难受,见薛蓉半倚着身子,伸手就抓住了那两只乳。薛蓉顿感下身一松,伸开双腿环上了苏向之的腰。 “哥哥你在用些力……” 屋里并未点灯,只有外面的灯火侧进门来,还刚照到自己腹上。薛蓉低头看那交合处,见阳具黑硬经脉虬结,裹着淫靡亮水一进一出,穴口处嫩肉撑满,不时有挤成沫子的淫水拉丝滴落。 “……嗯……哥哥再快些……顶的深些……嗯嗯……” 想那日林小娘也是这般浪荡,薛蓉有些妒意,又想今日美梦成真,甚至比她还惬意,不由心满意足,淫言浪语的说给苏向之。 苏向之一片混沌,思来想去只怀疑那茶水,却不敢继续细想,知今日酿成大错,可身子不停使唤。 郑婆婆见两人在屋内没的声响,知二人熟识便不再多想,只留自己守在门口。守着守着竟困了,坐在旁边打起盹来,忽然听得门开,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小丫头,刚要斥责,见苏向之夺门而出神色凝重,连招呼都不打就一人离开,心中猛地一坠,觉得有不好的事。 郑婆婆急急忙忙进了屋去,到了里屋才看到薛蓉一脸春色衣衫不整,以为是苏向之无礼:“姑娘为何不叫我!这……他……” 想到这苏向之是老爷亲手提拔,薛蓉又是自己亲手带大,却出了这种说不得口的事,郑婆婆心中又气又怕,跪坐在地以袖掩面低低啜泣起来。 “婆婆哭什么,是我的主意。”薛蓉见状,倒自得的穿着衣服。 郑婆婆听了这话,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婆婆帮我瞒好便是。” ---------------------- 最近沉迷A股不能自拔,又加上弄了几个脑洞发展,精力分配不均。o(︶︿︶)o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