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nph)》 她爱我 卷一:人偶只爱自己的主人 邵京。 “听说了吗?淮家又有人造出了人偶。” “人偶?是之前替殡天那个怪物灭了半个淮家的那个?怎么还敢……” “听说这回是家主弄出来的……” “淮安?娶了叁个夫婿那个?” “是她,淮家百年出一女,这回她可算是捅了大篓子了……” “淮家才光复了多少年啊……怕是又要不行了。” “谁说不是呢,可惜啊……又一个疯子。” “不提这个,周兄可听说潇湘阁开了?可愿与贤弟同往?” “哈哈哈哈……走着走着。” …… 淮家。 “你还真整出了这个玩意儿?好家伙,手感跟真人一摸一样诶。” “别动”,淮安面带寒冰,出言打断了试图伸手触摸人偶的谢宵,“你不知道他会攻击吗?”。 “攻击?你跟我说他有自己的意识难道真的不是在逗我?” 说罢,谢宵又小心翼翼地绕着人偶走了两圈。 面前的人偶皮肤细腻光滑,眼神明亮且温柔,嘴角含笑却并不轻浮,身躯修长,微张的手充满着爆发力,当真是一副好皮囊。 “不愧是你的人偶,这张脸真是无可挑剔,不过原来你喜欢这种长相的?我还以为你喜欢淮澜那种类型的,这是巫医那边的长相吧。” “诶,你能再给我做一个吗?不用比他好看,跟他一样就行。” “就是他长得没我好看,你为什么不照着我的脸做,你之前不是还说喜欢我的脸吗?” ……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烦死了,谢宵的嘴跟机关枪没什么区别。 “哦,也没什么事,就是你这个人偶可闹得邵京变了天了,我刚在路上就听到有人在议论你的……他叫什么?” 淮安忙碌的手停了下来,“奇藏”,只想了一瞬,这个名字便脱口而出,仿佛从前呼唤过无数次一样。 “奇藏?一听就是你起的名字,奇奇怪怪。” 谢宵望着淮安清冷动人的面庞犹豫了一瞬,还是决定说出来。 “晏熙让你带着人偶去找他,上边的人对这种东西一向畏惧的很,就算是你表哥也一样。” 你才是个东西,淮安心里想,他可真不算个东西。 知道了,淮安头也不抬,会去的。 这么多年她还是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没有击退周围这群恐怖分子,反而让他们越陷越深。 “淮安”,谢宵声音微哑,“你有没有……” “没有”,淮安终于抬起了头,看着谢宵圆圆的狗狗眼里满含的热意和被打断的惊诧,“我没有”。 悲伤的氛围蔓延开来,从谢宵的眼睛里氤氲到周遭的空气中,淮安不想去看,再次低下了头。 像是怕吓到面前的人,他迅速收起了面上的痛苦,转头笑了起来,“我还什么都没问呢,你这么着急回答做什么。” 圆圆的狗狗眼笑得时候又弯弯的,却还是有说不出的委屈。 “那我先走了啊,你忙着。”得不到回答的谢宵耷拉着脑袋往外走,不敢把情绪展现给身后的人。 待他走后,淮安才慢慢抬起头,她明白他的意思,可她不能回应。 突然,“你喜欢他吗?”一道清澈温柔的嗓音落在了淮安的耳边。 她不爱我h 淮安的瞳孔猛地张大了一瞬,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可以不要总是从我身后出现吗?” “当然,我的主人。”那声音没有半点起伏变化,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 刚刚在谢宵面前一动不动的人偶此时却安稳地立在淮安身边。 “我不是你的主人,你知道的。”淮安目光似箭,直直向那张温顺无害的脸射过去,“你到底是怎么出现的。” “我是你的人偶”,他的声音清澈悦耳,像是千年溶洞中落下的一滴水,带着神秘与蛊惑的力量,“当然是你创造的”他闭口不谈自己从何而来。 当真是个妖孽,淮安也的确被蛊惑住了,那张精致的面庞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干净朝气,却懵懂之中暗藏诱惑。 最是引人动情的不是妖精的魅惑,而是最魅惑的妖精用最纯洁的眼睛望向你,百般滋味,千种体会,淮安今日算是明白了。 看到淮安被自己蛊惑住的年轻人笑了起来,尖尖的小虎牙若隐若现,可爱极了。 “不要对我用媚术”,淮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没有下一次了。” “可是主人,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那双狐狸似得凤眼再次略向淮安,“你喜欢他吗?” “与你无关。”任他百般刁蛮,淮安丝毫不买账。 “你好会伤我的心那……我可是你的人偶。” 长身玉立的少年处于青年和成年之间,干净的眸子在瞬间变得湿漉漉的,“怎么会与我无关,人偶永远爱自己的主人。”这话他已经重复很多遍了。 说完不待淮安反应,便欺身而上,“那主人呢?主人会永远爱我吗?” 淮安的呼吸在他接近的时候便停止了,随即跳到了一边,这才稳下呼吸,“我说了,不要对我使用媚术。” “呵……” “主人被诱惑到了吗?” 这回少年的声音轻快很多,“主人……可我是真的,不会媚术啊……” 言毕,又是一阵轻快的笑声,仿佛能够勾引到淮安是一件令他兴奋无比的事情。 笑声没有持续很久,青年的脸色陡然发生了变化,脸颊上泛起的潮红使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可口了。 淮安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让他嘲笑自己,报应来得不要太快。 “主人……主人……” “帮我一下……” “求你……” 青年眼神发直,身体不断颤抖,隐隐冒出的汗水昭示着即将发生的事情,“哈,主人,我又来了,帮帮我。” 淮安面带笑意地看着面色绯红的少年,坏心眼地讽刺道:“你刚不是还对我用媚术呢?” 不是很厉害吗?现在不还是要她帮忙。 不过他的脸是真的好看啊,淮安再一次感叹道。 奇藏能屈能伸:“主人,我的好主人。”清澈的声音变得沙哑不过眨眼之间,他难耐的在淮安身上摩擦,唇齿不断流连在淮安的耳畔、发丝,“帮帮奇藏……主人……帮帮我。” 发情实在太难过了,奇藏难过地眼泪都出来了。 “好啊。” 她爱我h 淮安看着面色酡红的貌美青年,“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我就帮你。” “主人……安安……我的好安安。” “嗯……”他喑哑的声音不停,手上的动作也逐渐放肆起来,一只手绕过淮安的肩膀,从正面抓住了女子柔软的胸部,另一只手则直奔目的地,色情的往自己身上压,他的身体小幅度晃着,不断地用淮安的身子抚慰着自己。 喘得不行的暧昧声音陆陆续续从奇藏嘴里发出,偏偏他如玉的面上却带着一丝懵懂。 “啊……我的好主人”,奇藏动情的声音不似之前带着调笑意味的灵动,男性独有的荷尔蒙迅速蔓延到淮安身上,“摸摸我……啊就这样……好舒服……” “嗯嗯……嗯……” 这谁能把持得住,淮安的心情好似坐上了过山车,前一秒还在嘲笑他又犯病了,下一秒就又被这人蛊惑了,恐怕这两天又什么都做不完了,晏熙要知道自己交给她的阳遁局还没有开始,恐怕会把她逼死,淮安又开始吐槽。 身后的人没有给淮安胡思乱想的机会“安安……安安。”奇藏一边缠绵地吻着她的脸颊,唤着她的名字,一边直接伸手将她横抱起往内室走。 待淮安反映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床上了,他身体颤抖地频率愈发快了,但还是温柔的褪去了淮安的衣衫,修长的手指拉开了上襦,一对状如水滴的酥胸隐隐若现,奇藏的呼吸声陡然加重了。 手上的动作也逐渐不受控制了起来,仿佛要跟他作对似的,在淮安手中无比听话的束腰到了奇藏手上就变得难缠起来,解了好几下都不曾解开。 奇藏等不及了,直接张开了双唇,咬上了那束缚着纤腰的玉带,淮安被他折磨的不行,一见这这架势,赶忙推开了他,“我自己来。” 淮安咬着下唇,面色酡红的也没有比奇藏好到那里去,空间内的暧昧气氛一触即发。 玉手轻抚,水蓝色的束腰与白皙的手交替出现在奇藏的视野里,他的眼睛越来越红。 本就口渴的唇越发不安分起来,他俯下身跟淮安接吻,狠狠地吸吮那娇嫩的红唇,又轻轻地舔舐嘴角将要溢出的蜜液,一时间房间内只能听到男人粗重的呼吸和吸允的水渍声,伴随着衣物的窸窸窣窣声。 令奇藏恼怒不已的束腰终于被褪下,那白皙光滑的玉体仿佛上好的羊脂玉,散发着幽幽的微光,勾引着面前一动不动盯着看的男人。 像是反应过来了,奇藏的吻从淮安的唇部向下走,从面部下滑到那脆弱的脖颈,用力的吸吮着,红色的痕迹一路蔓延,直到山丘之上。 奇藏对她的酥胸爱不释手,用嘴抚慰着一边,伸出舌头模仿着接吻的动作与敏感的乳头嬉戏,一只手大力的揉搓着,放佛不把它弄坏不罢休。 “哈……轻一点,好痛。”她一边挺胸,一边沉迷的痛呼了一声。 奇藏动作不停,另一只手从未离开过她的花穴,修长的五指在亵裤之外来回滑动,淮安的小穴里早已大水泛滥,敏感的她扬起了天鹅颈,撑出一个美妙的弧度。 她不爱我h 奇藏抬头看着眼神迷离的淮安,迅速地脱掉了自己的外袍,露出了精壮的身体,年轻的面庞还带着一丝稚嫩,尚未完全褪去的奶膘与他紧实的胸肌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使他整个人充满着矛盾的美感。 微红的眼眶已经被情欲打湿,高昂的阳具已经整装待发,迫不及待地进入那令他魂牵梦绕的花穴。 奇藏停下了抚摸淮安下体的手,拿起了自己肿胀的阳物,开始尝试隔着亵裤与淮安的娇嫩进一步接触。他滚烫的下体紧贴着淮安的花穴摩擦,龟头渗出的体液和淮安早已隔着亵裤流出淫水融为一体。 “啊……啊嗯……舒服吗?”“我的主人……”奇藏一边用力摩擦,一边紧抓着淮安的胸,修长的身躯半伏在淮安身上,动情地说着骚话。 淮安被他妖孽的模样折磨的不行,明明是一副阳光帅气的少年人样子,到了床上就变成了妖精一般的摄魂模样,淮安在心理默念了一声实在是把持不住,紧接着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颈,“快进来。”。 听到淮安的邀请,那张妖孽的面容瞬间恢复了之前的满面阳光,无害的笑容中带着一丝得逞的意味。 “想要我了……主人?”他半哼着与淮安调情,又连忙将自己的阳具移开了花穴,半跪在床上为淮安将亵裤褪下。 一根根银丝在淮安的花穴与亵裤之间勾连出了淫靡的意味,淮安不敢再看,连忙闭上了眼睛。 像是知道淮安会是如此的反应,奇藏直接压在了她身上,阳具一寸寸没入淮安的身体,饶是身经百战的她还是被入的疼了一瞬。 “嘶。”淮安的声音还没有完全出来,奇藏安抚的吻已经下来了,他像是极为享受与淮安接吻的过程,阳具进入后就一直未动,反是亲个不停,从她的眉眼到唇齿,到处都是两人口水的痕迹。 “啊……动一下。”淮安被吻的七荤八素,只想被好好疼爱一番。 话音没落,疾风暴雨般的抽插便令淮安后悔不已,“啊……啊啊……慢一点奇藏,啊啊啊啊啊!” 一时间淮安已经被插得说不出完整的话语,那硕大滚烫的阳具入利剑一般没入她窄小的穴口,又迅速抽出,叁浅一深的幅度刺激的两人呼吸加重,沉默的房间内只剩下床吱呀吱呀的摇动声,昭示着这场激烈的性爱。 “不要那里……啊啊啊啊啊!”淮安一边想将身上覆着的人推开,又忍不住抱着他宽阔的后背,接受他一下比一下更重的撞击。 “哈……嗯嗯……这个姿势喜欢吗?主人?”他一边挺动下体碰撞着女子的阴道,一边紧紧抱着她的肩膀,时不时伸手抚慰她敏感的花珠,引来一声比一声嘶哑的浪叫。 “啊喜欢……啊啊啊啊啊” “想要你再用力啊哈……啊啊啊……不要了……” “嗯……”奇藏换了个更亲密的姿势,从身后抱住了淮安,展臂从她的腋下穿过,一手抓着她白嫩的胸脯,一手持续不断地揉捏着她的阴户,阳具径直没入淮安绯红色的花穴,不多时已经捣出了白沫,“喜欢什么?嗯……怎么不说了?” 她爱我h 奇藏仗着自己身长腿长,从淮安的面颊旁绕过去与她接吻。 “啊啊啊啊啊……”淮安一边用力的抓着他的胳膊,一边抬头回应他的激吻,口齿之间溢出了一声声动人的嘤咛,“喜欢你的大鸡巴。” “呵……”低沉的笑声从青年的喉间溢出,“我的大鸡巴尻的你舒服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好舒服”,淮安已经被入的不知身在何处,仿佛自己变成了一艘小船,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起起伏伏,忘记了自己的姓甚名甚,只能感觉到他炽热滚烫、硬度惊人的阳具。 “我的舒服还是你那叁个哥哥的舒服?嗯?”奇藏一边狠狠挺动着劲腰,阳具已经径跟没入,只剩下两个饱满鼓胀的囊单拍在淮安的阴户上,他见淮安呆愣的样子,冷哼了一声便加快了速度,放佛要将自己的囊袋也全部塞进去。 “啊啊啊啊不要……太快了……”淮安的浪叫声充斥在床帐内,由一开始的空灵悦耳变得沙哑性感。 “安安叫的真好听。感没感觉到我更硬了……嗯……” 没等到淮安回答,他便又加重了动作,抽插百十下后,淮安率先坚持不住了,高声浪叫着到达了第一个高潮,甬道内绞紧的穴肉使奇藏再次感觉自己身处天堂,他不仅没有停下,反而更加快速撞击着她敏感的阴道,引得她泪眼汪汪得求饶。 泄过身后的淮安身体乏力,半点不想再动。奇藏从她身后撑起双臂,又换了个姿势。 他将淮安已经立不起来的双腿打开,一边拉成一字,另一边绕在自己的劲腰上,紧接着重新趴在了淮安身上,两胸紧密相贴,伴随着下体的摩擦相互交融,奇藏本就挺立的乳头硬度更甚从前,他低沉地声音落在淮安耳畔,使得淮安的呼吸更加急促了。 白日里安静阳光的少年嘴里不断吐出令淮安脸红心跳的骚话,身体和心理的双重刺激使得淮安难以承受,终于在少年准备换下一个姿势前晕了过去。 “第叁次了,还是这么不经肏。”少年将淮安单臂抱起,随意往后一趟,少女曼妙的躯体覆在了奇藏身上,两人紧连着的性器半点没有分离,又开始了新的一轮冲刺。 淮安醒过来的时候,两人的身体依然相缠着,床帐内充斥着体液交融的淫靡味道,她粉嫩的下体被白沫覆盖着,奇藏仍然哼叫着在抽插。 “还没有好吗?” 淮安已经认不出自己的声音了,她感受着体内他的炽热,长时间的刺激和叫床使她口干舌燥,“我想喝水。” 闻言奇藏停了下来,慢慢放开她的身体,将阳具从两人连接的地方慢慢抽出,“嗯~”猛地抽出使淮安难耐了一瞬,害羞的红色攀上了淮安的脸。 奇藏起身下床,一丝未挂的躯体像一只年轻的豹子,充满着爆发力,修长的双腿迈步至桌子,取了水用内力加热,随后拎着茶壶向床边走去。 她不爱我h 淮安接过茶杯大口大口的喝着,喉间的干渴已经使她顾不了那么多了,对她来说一次性喝这么多水还是上次跟那叁人一起的时候。 淮安一边想着,将杯子递了回去。奇藏接了过来,“还要吗?” 淮安摇了摇头。他拿起杯子往桌边走,放下后又回来抱起了淮安。 “啊!干嘛!”突然袭击使得淮安吓了一跳。 “换个地方试一试,好不好主人?” 淮安心头一跳,每次他一喊主人绝对没有好事,“不要!”淮安毫不犹豫的拒绝。 像是知道这个看似无害的人有多喜欢找刺激,淮安立马往床里面缩。但淮安显然低估了两人之间的身高体型差距,奇藏长臂一捞就将淮安从床上饱了下来。 “我还没有尽兴你就又先晕过去了。”少年的脸上充满了委屈。 “你休想骗我”,淮安看着床上的一滩白色,对着奇藏露出了一个我不信的表情。 奇藏没有理会淮安的小挣扎,径直将她抱到了桌边,开始慢慢的吻她的耳垂、脖颈,舔舐的声音又触动到了淮安的敏感点,奇藏趁机开始与她舌吻,淮安小张着嘴,任凭他的舌头在嘴里进进出出,一会儿吸吮她的口水,一会儿模仿下体抽插的动作与她的舌头嬉戏。 真是会玩啊,淮安心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迟早被他玩死。 奇藏一边亲吻,一边将淮安的身体从桌上翻了位置,用手抚慰着她的脖子,迫使她扭头与自己接吻,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在满是淫水和精液的阴户上大力拉扯,刺激着淮安最敏感的小豆豆。 在淮安又发出一声呻吟之后,奇藏猛地撞了进去,大力的冲击着淮安的小穴,阳具再次撑开了整个阴道,后入的姿势格外刺激,又格外的深,硕大的阳具天赋异禀,直接在淮安薄薄的腹部撑起了小帐篷。 淮安被入得叁魂丢了七魄,用手推拒着他的撞击,却刚好摸到了他的腹部,紧实的人鱼线昭示着少年人独有的魅力,淮安不由得想起了他腰间的那个蛇形纹身,小小的一条在白皙的肌肤上尤为性感,伴随着腰部的耸动变得更加真实,当真是刺激,本来准备推开他的淮安又改为蹂躏他的腹肌。 奇藏被摸得呼吸急促,喉间性感的“嗯……”、“嗯……”一声连着一声,精致的面庞充满了瑰丽且放纵的美感。 其实谢宵说得没错,奇藏的长相确实不像奉天之地的中原人,更像是来自川渝巫医世家的子弟,阳光俊朗的面庞笑起来带着不羁的放纵,是中原人没有的热情与蛊惑,与她曾经见过的一位巫医家族的少女有几分相似之处。 “主人?你又走神了,我不够用力吗?”奇藏这回像是真的生气了,动作中带上了几分粗鲁,直往淮安穴里最深处捣弄。 “啊啊啊啊……太深了”,淮安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他的长度着实令人害怕,子宫口快被他撞开了。 她爱我h “怎么了安安?撞得深不爽吗?嗯……你在想什么?”他的神色中带有一丝探究,“这样尻爽不爽?” 奇藏一边亲吻淮安的发顶,一边臀部打圈用力抽插着淮安的小逼,尻得她眼泪连连,又舍不得离开他的炽热,“爽……太用力了。” “再用力一点好不好,哈……顶到你哪里了?” 奇藏像是发现了什么,开始有规律的向一个位置发力。 “啊啊啊啊啊不要……不要了!好痛。”淮安一边哭一边叫。 奇藏连忙停下,狐狸般疑惑的眼睛望向淮安,在看到她的眼泪后迅速抱紧了她,“乖乖不哭了,不撞里面了……不舒服吗?” “痛。里面会痛”,淮安将头埋在奇藏胸前,像是想掩饰什么,“你快点射出来。” “怎么了安安?”,他仿佛明白了什么,用力将手放在了她的腹部,“想尿吗?” 淮安害羞得瞬间从脸到身上都泛起了一丝薄红,“把手拿开。” “哦……”,他尾音上翘,“安安想尿了吗?”奇藏加重按着她腹部的力度,又环抱着她伸手安抚她的腰窝,“我给安安肏尿了吗原来……” “安安爽到想尿了吗?”他放开手蹲下了身子,将头好奇的放在了淮安的小逼前,在淮安腹部肿胀得不知人事时伸出了舌头,一下一下地舔着淮安的阴户,“啊!不要……” 淮安被突如其来的刺激吓得夹紧了双腿,直将他的脸按在了自己的下体上,炽热的鼻息喷洒在淮安的小豆豆上,淮安本就湿漉漉的眼睛一瞬间眼泪就出来了。 “啊……太难过了……你不要欺负我……”淮安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想再次让奇藏心软,知道淮安口是心非的奇藏没有停下,他张着嘴含住了淮安的整个阴部,对着紧密的小口来回抽插舌头,时不时用力一吸,淮安被逼得大声哭了出来。 奇藏用力按着淮安的小屁股,不让她乱动,另一手拉着淮安的小手将它放在了自己头上,专心的为淮安舔逼,淮安没有被安抚到,身体逐渐颤抖,另一只手也撑不住桌子,只凭奇藏有力的大手拦着她的屁股固定着没有倒下去。 看着面容昳丽、泪眼婆娑,身体不断抖动的女孩,奇藏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他看着淮安的眼睛,对着那被蹂躏的不成样子的小穴吹了一下,“啊啊啊啊啊啊啊……要死掉了!……”淮安再没有忍住,直接在高潮之中尿了出来。 透明的淫水和尿液从淮安的下体流了出来,奇藏被眼前淫靡的画面吸引住了,他痴痴地望着眼前迷人的画面。紧接着像是意识到什么,他用力地吻了一下淮安排出体液后逐渐平缓的小腹,慢慢站起身来搂住了淮安娇小的身躯,抚摸着她因高潮而僵直的后背,他将面庞放在了淮安的头顶,像哄孩子睡觉一样一下一下地晃着她。 因为高潮而失去意识的淮安很快被他的温柔所蛊惑,用双手回抱住前面人的劲腰,慢慢地平缓自己的呼吸。 她不爱我h 第二次高潮之后的淮安彻底失去了力气,像一个破布娃娃一样任凭奇藏抱来抱去,只能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一点动弹的力气也没有了。 奇藏年轻欲盛,时间长且黏人,抱着淮安不停地冲刺,两人的臀部像是被胶水黏上了一般,紧密的连在一起,床榻被奇藏折腾地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声音,伴随着淮安带着哭腔的鼻音,他终于到了第二次爆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奇藏……太快了” 奇藏一边用力地吻她,一边在她体内冲刺,“快到了安安……嗯……嗯……” “射进去好不好……嗯……主人”他性感的呻吟响在淮安耳畔,“想我射在哪?嗯……” “射进来啊啊啊啊……想你射进来”淮安抽泣着承受着他近乎粗暴的抽插,被禁锢地快要呼吸不能的她紧紧回抱着奇藏,指甲用力的在他身上划出了一道道红痕。 “嗯……射你哪里?”奇藏坏心眼地问道,“安安说射哪里?” “射我……逼里啊……哈……射我逼里”淮安被折磨的不行,她觉得自己的下体已经被奇藏肏开了口,张着嘴等着奇藏的精液射入。 听到淮安回答后的奇藏眼睛发红,下体更加用力的撞击,“射到安安的小子宫里好不好……嗯……安安就能怀孕了”奇藏一边说,一边朝着淮安最深处挺胯。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太深了……要插穿了”淮安被奇藏爽到尖声哭泣。 奇藏也爽到不行,咬紧牙关朝一敏感处撞击,终于,他找到了突破口,“啵”地一声插了进去,“啊……嗯……安安太紧了……哈……”他的鸡巴直插进了淮安的子宫口,紧接着一阵激射,一股股的精液如水枪一般朝着淮安敏感娇小的子宫射击,一股接着一股,直将整个子宫装得满满当当。 淮安的小腹被奇藏的阳具和一次射精的量撑了起来,两人身体相贴,发丝相缠,香汗淋漓地在床上喘息,“拿出去”淮安拔屌无情,“涨得慌”。 奇藏射完之后大力喘息,慢慢倒在一边,他一只手将淮安拉到了自己身上,用力往上顶了一下淮安的小逼:“不是不会怀孕吗?插着睡好不好,嗯……” “插着小逼睡好不好,又湿又热的好舒服”奇藏抱着淮安,“要一直插着主人的小穴……” 淮安累极了,任由奇藏抱着在他怀中睡着了。 奇藏平复着呼吸,看着淮安头顶可爱的小发旋思索,淮家女位高权重,身份尊贵,大多数都极难受孕,天生玄女之身想要传承,只能凭借淮家族人的血脉,比如那叁个跟他争抢的碍事东西。 想到此处,他眼神一黯,又将淮安抱的更紧了一些,淮安睡梦中无所知,嘤咛了一声,伸手摸了摸奇藏恰到好处的胸肌。 奇藏笑了一声,胸腔发出低沉的嗡鸣,连忙将淮安身上的被子又往上拉了拉,闭上了眼睛:“一定要你们叁个死无全尸”。 一夜好梦。 奇藏:赐死!赐死!赐死!谁敢抢淮安全部赐死! 淮澜、淮泸、淮豫:你好狠。 兰琼:你才最该赐死!冒牌货,学人精! 淮安:死完了最好,下一个更好。 奇藏、兰琼、叁淮:…… 作者:淮安真棒! 她爱我 淮家一脉女子的传承极为艰难,淮人短寿是大雍朝众所周知的秘密,百年出一女子的神秘传承与男子受孕的奇闻令淮家自五族出世以来就被受关注。淮家女子为尊,女子生来便是家主,下一任家主则必须延续女子血脉,因此淮家旁系的男子挤破头也想往淮家嫡女身旁凑。 九天玄女的命格注定,男多女少的现实使淮家嫡系历来子嗣困难,更严重时淮家嫡系一脉差点断绝。上个百年时淮家女直接被殡天君劫走,整个淮家差点因此被剔除五大世家,还是前任家主寻到了另一相同命格的女子延续血脉,才能使如今的淮家存有一线生机。 为了延续主家血脉,淮家人千年探寻,才借玄女传承之法,摸索到淮家男子与大雍朝其他男子的不同之处。淮家的男子中存在与女家主命格相符之人,其与家主交合后能以男子之身受孕,是以历任女家主都会在族中寻到命定之人,与其结合后使男子受孕,延续血脉继承下一任家主之位。 淮安8岁时出门历练魂烛受损,淮家一时间风起云涌,都怕这唯一的淮家女陨落。因此,淮安10岁时便被迫接受了族中的祭神之祀,淮家旁支二人与淮安的亲哥哥淮澜皆是淮安的命定之人,待她成年便要与叁人成亲,这对现代人淮安来说着实荒谬。 淮澜对她的情感尚且能找到依据,淮家旁系的双胞胎淮泸与淮豫则是一直以淮安夫婿的身份自居,淮安与二人素未谋面,却从别人那里听说了淮泸两兄弟对自己一见钟情的事。 作为颜狗的淮安十分明白人对美貌的过分沉迷,并且以身作则的坚持着这种沉迷,但是人类的本质就是双标,淮安还是不明白那两兄弟是何时见过自己,又何时产生的“钟情”。 可更荒谬的事则在后面,淮安14岁初潮过后便要与叁人开始夫妻关系,大雍朝女子多大16岁出嫁,淮家为了坐稳第一世家的宝座,迫不及待地想要淮安延续血脉,从而解决淮家有可能出现的没落风险。 所谓的命定之人只是为了延续血脉不得已而为之的客观选择,却被粉饰太平为独一无二的“命定”爱情,这是她选择得过且过,逃避现实的原因之一。 淮安从小被托付给淮澜,他们的父亲为了家主之位和先人之托,被延续香火之事掏空了身体,连与淮澜兄妹见面的机会都少有,淮澜性格温润,一直是淮安的好哥哥,自从他们被祭神选定为命定伴侣之后,两人的关系就变得有些尴尬。 淮澜一直不敢面对自己的妹妹,淮安却没有多大的感觉,交易就是交易,这只是她想要家主之位必须付出的代价,淮安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因此她接受的格外利落,以至于外界一直盛传淮家家主是个好色之徒,喜欢貌美的男子,连自己的哥哥都不放过。 淮泸与淮豫是淮家偏远旁系的一对双生子,光看两人的面容淮安是分辨不出来的,但奈何两人的气场差别过大,看一眼便能将两人分得一清二楚。 淮泸是哥哥,整日笑眯眯的,面颊上一对小酒窝格外明显,脾气不是一般的好,说话时热情似火,淮安刚跟他认识时简直不能将他与打听到的消息对号入座,原因无他,他太安静了,后来到了床上,淮安才能确定的确是他。 弟弟淮豫则是安静到冷漠,甚至连激动时表情的变化都不大,他最常干的事就是整日看着自己哥哥与人说话,淮安曾以为他不愿被困在后院之中,想要与他作假夫妻,没想到平时如冰山一般的人物也会如此暴躁,淮安被他一人弄得两天下不来床。 下几章是淮安和叁个哥哥的part,回忆杀。 她不爱我h 淮安初潮来后第二天,族中便请人为她测算了祭神祀的最佳日子,淮氏一族等待了若干年后,终于迎来了光复的希望,淮家嫡女不仅能在朝堂搅弄风云,带淮家重回了五家之首,如今更是要为淮家开枝散叶了。 淮家适龄男子皆被带入了祭坛,一一被圣山挑选,留下了淮澜、淮泸、淮豫叁人,看着周围人或嫉妒或不屑的眼神,淮澜叁人竟然同时产生了一丝庆幸。 淮澜说不喜欢自己的亲妹妹是假的,自从他15岁从榕树迷阵处迎回妹妹时,他便知道自己没救了,他从小被教育的温润守礼,竟然对自己的亲妹妹抱有这样的想法,淮澜4年没有敢正眼看自己的妹妹了。 淮泸则是骄傲的,他即将成为淮家嫡女的夫婿,成为淮家族中的人上之人,何况自己的妻子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平易近人,她望着自己的眼神太令淮泸沉醉了,圣山的选择使淮泸觉得自己像在做梦一般。 淮豫的眼神偷偷望向祭坛处的少女,她的神情没有变化,“是不喜欢我们叁人吗?”她知不知道自己曾救了他一命,却只字未提的离开了,她知不知道他已经暗自喜欢了她好多年,每一次淮家的年宴,淮豫总是坐在自家的最前方,好让少女能够一眼看到自己,也好让自己“不经意”地多看她几眼。 祭神祀后一旬,淮安与叁人穿上了喜服,被送进了淮安的房间,叁个高大的身影端坐在淮安并不大的床上,看起来奇异极了,淮安有些想笑。 看着不知道如何动作的叁人,淮安叹了口气,假作清了口嗓子:“咳……”,贴着哥哥坐在了床上,叁人不约而同看向了淮安,淮澜像是若有所感,伸手搂住了自己的妹妹。 却不想两人体型差距过大,一下子便摸到了淮安的胸口,淮安嘤咛了一声,淮澜愣住了,气氛随之暧昧了起来,淮安脸红的看着面前的叁人,伸手揭开了自己前胸的衣襟,露出了奶白色的小肚兜。 雍人大多喜欢穿红色的小衣,淮安觉得太过艳丽,于是找人缝制了一批浅色的内衣。“我最近老是胸疼,想要哥哥们帮我揉一揉。” 淮安的眼神妖而不媚,皮肤雪白的少女像是丛林中的精灵,吸引着叁人的目光,吐露着羞耻的话语,却不见一丝勾引,最是自然的妖精。 淮澜的手本就搂在淮安的肩头,闻言呼吸一滞,不自觉地按着妹妹的说法伸手摸去,白嫩的胸脯微微隆起,是少女独有的弧度,粉色的乳头暴露在空气中,微微发硬,柔软度刚好。 淮澜一手就能握住,他舍不得用力,却伴随着妹妹越来越重的呼吸和呻吟声不断加大力度,“啊……啊……”淮安又疼又爽的眯起了双眼,刺激的泪水逐渐遮住了视线,她的唇微微张开,甜腻的呼吸在房间中蔓延。 淮泸看得眼睛都红了,连忙上前抚住了她另一边的乳房,慢慢揉捏起小乳头来。淮豫跟着哥哥伸出了手,从淮安光洁的脖颈抚摸到她已初显性感的锁骨,在锁骨处的一个红色小痣上停住了目光,接着他慢慢俯下身,轻轻地吻住了那颗痣。淮泸看到弟弟的动作,紧跟其后含住了淮安的小乳。 淮安瞳孔睁大,望着自己胸前的叁个男人,后知后觉的从脸红到了耳朵尖。淮澜像是感觉到了淮安的害羞,将她拉到了自己怀里,淮泸和淮豫放开了她,叁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淮泸开始将衣物脱下。 她爱我h 淮豫轻解玉带,将头顶繁重的华冠摘下,红色的喜服落了一地,分不清是谁的,淮泸上到床上接过了淮澜的位置,大张着腿让淮安靠在自己的腹肌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淮安头顶,淮澜则趁机将衣物褪尽。 两人一同上了床,四只手相互动作,将淮安身下的衣裙打开,淮泸仍用双手揉弄着淮安的双乳,直至淮澜将她的亵裤脱下,粉红色的阴唇包裹着看不见缝隙的穴道,白嫩饱满的阴户与叁人挺立的粗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饶是温润如玉的淮澜龟头也渗出了一丝浊液,另外两人则呼吸粗重,淮泸拉过淮安的手放在自己的鸡巴上,少年人的阳具未经人事,粉嫩如儿臂般挺立着,淮安随着他的节奏慢慢抚摸,白皙的玉手与粉红的阳有着强大的冲击力。 淮豫也不甘人后,他直接趴在了淮安的下体上,高耸的鼻梁深陷在淮安的阴唇中间,灵活的舌头不断舔舐着淮安的阴蒂,“啊……啊……不要”年幼的女体一开始怎么受的了如此的刺激,敏感的小穴往外渗出淫水来,淮豫舔得更起劲了,整张脸压在了淮安的小逼上,淮安又羞又爽,直接将头埋在了淮泸的腹部。 淮家男子从十二岁便修习房中术,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成为淮家嫡女的枕边人,因此叁人使劲浑身解数想要讨得淮安的欢心。淮泸将淮安的头抬起,引导她接吻,舔舐她粉嫩的唇,吸取她口中的蜜液,淮澜则是从她的胸部开始亲吻,一直舔到淮安敏感的腹部,与下体唇舌抽插的刺激一起,直接将淮安带到了人生的第一次高潮。 “啊……啊……不要了……啊啊啊啊”淮安推开淮泸的脸,尖叫着泄出了春水。淮豫抬头与淮安眼神交汇,掠夺性的目光伴随着他吞咽淫水的动作,显得格外的具有诱惑力,淮安觉得自己又要高潮了。 “换个位置。”淮澜将淮豫的位置顶替,先是将淮安小穴周围的淫水舔舐干净,又张开牙齿轻咬淮安的腿根,复又含住了淮安的小穴,模仿性交的姿势用舌头抽插穴逼。 淮豫抓住了淮安乱蹬的小腿,在细腻白皙的小腿又吻又咬,从淮安的小腿亲到脚踝,像是受不了了便拉起淮安的小脚踩在了自己的阳具上,“啊……嗯……”喉间发出了淫靡、低沉的呻吟声。 淮安被吓住了,用力地挣扎了一下,她的双唇被淮泸噙住了,只能看着淮豫拿起自己的小脚踩他粗大的阳具,被淮安挣扎的那一下狠狠踩到的淮豫扬起了天鹅颈呻吟着“嗯嗯……”像是被爽到了。 淮豫的阳具微微向上,像是一把竖起的弯刀,看起来格外狰狞,淮澜的则与他温润的外表大相径庭,是叁人之中最粗的,两个囊蛋沉甸甸的坠在利剑之后,淮泸的颜色粉嫩,长度惊人,淮安看到它便想起了之前开玩笑时说得“一步到胃”。 淮安被叁人的骚操作刺激的不行,尽管没说一句话,已经高潮两次了,下身的水不间断地流着,淮泸时不时低头与淮澜一同喝下,淮安被骚得不行,感觉自己眼泪都要哭干了,叁人硬是还没插进来。 她不爱我h 淮澜伸手摸了摸淮安的小胸,安抚着妹妹。支起了身子慢慢将阳具靠近淮安的小穴,他拿起淮安的小手,带着它摩擦她的穴口,在阴蒂上不停滑动,时不时往里进一下,再快速抽出,再大力戳进一下……反复刺激淮安的小逼。 淮安已经被叁人玩弄的不成样子了,她仰头看着淮泸精致的面庞,额头上挂满了汗珠,剑眉上泛起的光泽尤为性感。 突然,“啊……”淮安惊叫了一声,淮澜已经插进去了叁分之一,此时正跪坐在淮安面前等待她疼痛过去,淮豫看到淮安紧皱的眉头,连忙上前亲吻她的嘴唇,淮泸则舔舐着她的耳垂,安抚着第一次的少女。 淮安的疼痛只持续了一小会儿,紧接着是莫大的满足感和一阵一阵的瘙痒感,淫水顺着两人交合的地方往外流,淮澜也被刺激的不行,淮安的小穴又湿又热,还紧的不行,他好几次感觉到她的处女膜,又害怕弄疼她,只能忍着强力抽插的冲动磨她的逼,帮她放松身体。 淮安渐入佳境,感受到了做爱的快乐,淮豫和淮泸则备受煎熬,看着另一个男人伏在她身上耸动身体,不断进入柔软的嫩穴,两人眼睛发红,恨不得上前取而代之,但他们不能,因为淮安身上的人是淮澜,她的亲哥哥。 “不疼了……嗯……娇娇……”淮澜看着躺在两兄弟怀中被操的满脸泪痕的淮安,“还疼不疼了?跟哥哥说。” “不……不疼了……”淮安松开摸着淮豫和淮泸阳具的双手,勾住了哥哥的脖子,“痒痒的里面。” 淮澜听得更硬了:“哪里痒娇娇?哥哥插得地方痒……” 淮安埋在淮澜胸前的头点了点,淮泸伸手将淮安拉下来,再次从左边紧紧抱住了淮安的腰肢,方便淮澜抽插,淮豫则从右边做着跟哥哥一样的动作,两人这时才像真正的双胞胎,一左一右的抱着他们的心上人。 淮澜被叁人刺激的不行,尻干的越发用力了,公狗一般的劲腰不停耸动,阳具直挺挺地将淮安的穴肉插成了薄薄的肉膜颜色,硕大的囊袋拍在淮安的屁股上,“啪啪啪”的声音在房间内响个不停,淮安白色的小屁股直被搞成了血红色,看起来尤为可怜。 “啊……啊……啊啊啊啊!”淮安被哥哥再次送到了高潮,颤抖着往外喷射淫水,初次的淮澜感受到了少女身体的奇妙,紧致的肉洞包裹着自己的阳具,像是小口一样紧锁着自己的阴茎,“嗯……啊……马上到了”淮澜快速在淮安因高潮而收紧的小穴内冲刺,直插出了残影。 紧接着压住了自己的妹妹,将她大腿掰得更开,钉在了床上射出自己第一发浓精,淮澜入到最深处便挺动一下劲腰,抖动阳具射出一股,接连射了四五股,才渐渐平复了自己的呼吸,将阳具抽了出来。 淮澜刚接过淮安躺在一边,淮豫便抢了哥哥淮泸的顺序,直接将阳具插了进去:“啊……啊啊啊啊!” 刚高潮后被强制射精的少女怎么能承受住如此的刺激,淮安尖叫着的哭泣。淮豫的弯刀一般的阳物直接将淮安的腹部顶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看得另外两人眼神发狠,淮豫神色餍足,看着淮安小穴中不断被抽出的精液和淫水,插得愈发卖力了。 “啊……啊……啊太深了”淮安无师自通的学会了叫床,稚嫩的声线伴着一丝沙哑的哭腔,听起来可怜极了,也更能引起男人的施虐欲。 她爱我h 淮豫的抽插更有节奏感,时不时停下来含住淮安小腹上的一颗美人痣,他分外迷恋淮安身上与众不同的小细节。淮安被爽的不知身在何处,淮泸含住了她一边的乳头,另一只手抚摸着她与淮豫交合的下体,用力按压着阴蒂,帮弟弟和淮安更快高潮。 射过的淮澜又硬了起来,一边抓着淮安的手抚摸自己的阳具,一边跟妹妹咬着耳朵说话:“舒服吗?嗯……娇娇爽不爽……” “哥哥们给你揉胸好不好?”淮澜含着淮安的耳垂说悄悄话,“把妹妹的小胸揉大,哥哥的手都抓不住……嗯?……” 淮安觉得自己快要被叁人干死了,但她的身体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对待,下体仍然不断地流着水,泛红的身体格外的迷人。 “换个姿势。”淮豫拍着淮安的小屁股对另外两人说道。 淮泸立马躺下,让淮澜将淮安抱到了自己身上,淮澜扶起了淮安的小屁股,让她双腿张开翘起来,形成后入的姿势,方便淮豫进入。 淮豫再次将鸡巴插进了淮安温热的小穴,后入的姿势能插到极深入的位置,淮安觉得自己的子宫快要被戳穿了,淮豫像是打桩机一样不知疲惫的冲撞着淮安的屁股,淮澜看着干得火热的两人,阳具硬的快要爆炸了。 他低头亲吻妹妹后腰之上若隐若现的两个可爱的腰窝,那是他刚发现的淮安的敏感之处,果然,淮安“啊啊!!啊啊啊啊……”再次泄了身体,淮豫猝不及防被她夹得射了出来,少年的液体又浓又多,连射了几股不停。 等不及的淮泸翻身将淮安压在身下,用男上女下的姿势就着弟弟的精液插了进去,淮泸的阳具格外的长,没有经验的青年径直将整根没入,一下子插进了淮安泄身时微张的子宫口,淮安哭泣着推动身上的少年。 淮泸那里尝试过如此美妙的事情,一下比一下更加深入,淮安被入的连叫都叫不出来,眼泪一直不停地流,见状,淮澜将淮安的上身从淮泸身下拉出放在自己身上,两人的下体仍旧紧密相连,淮泸耸动的劲腰就没有停过。 射完后无比满足的淮豫也跟着淮澜一起抚摸淮安的娇柔的身躯,叁人上身迭在一起,淮泸与淮安的下体交叉在一起,格外淫靡。 淮安的子宫口小而紧致,淮泸抽插百十下后便仰头高声喘息着射了出来,淮安被直射入子宫的精液烫的直接昏了过去。 淮泸雨点大的汗水落在淮安的腿上,与泛着白沫的淫液精液混合在一起。 淮澜和淮豫都还硬着,但他们知道少女的身躯只能承受这些,便亲吻着淮安的脸颊,拿起她白皙的小手舒缓自己的欲根,半晌之后,两声接连而出的低吼预示着初次交欢的终结,叁人为淮安清洗过身体便相拥着入睡了。 …… 淮安醒来时奇藏还睡着,浓密的睫毛下是紧密的双眼,熟睡的奇藏比平时看起来更为严肃,没有了含笑的眼睛,使他整个人显得难以接近。 淮安将自己与他紧密相连的下体分开,慢慢从他身上坐了起来,绕过他去了自己设计的浴房,将身体内的东西清理干净后,匆匆换了衣裙向外走去。 淮安从床上下去后,奇藏便睁开了双眼,她根本没有回头看自己一眼,奇藏默默对自己说,接着闭上了双眼,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她不爱我 淮安匆匆吃了午饭,来到宫中的时候,已经是晏熙交代她推演年家奇门的第叁天了,她和奇藏在床上呆了两天…… 可想而知晏熙一会儿对她的态度。 一袭黑色长袍用金丝线绣着龙纹的男子身形高大,正伏在奏折堆成山的桌上埋头苦干,硬是没有发现淮安的出现。 淮安一时间有些无语,她假意清了清嗓子,“咳……” 那男子闻声抬头,龙眉上挑,眸似利剑,幽幽的暗光从中射出,薄薄的嘴因为气愤抿成一条线,“哟,这个大忙人终于想起来我了,真不赖。”晏熙讽刺道。 他看了一眼淮安,又迅速低头批奏折,“坐吧,我的淮爱卿。” 淮安更无语了,又心虚的看了他一眼,坐在了旁边的软榻上。 自己的皇帝表哥,生来富贵命,却偏偏是个闲不住的,整日忙于政事,若不是他头发十几年来如一日的茂盛,淮安真担心他哪一天早逝。 想到这,淮安随口刺他道:“听说太后娘娘给你选妃你又拒绝了?” “嗯,”晏熙头都不抬,随口答道:“哪有钱养闲人,你看我像是有空的人?” 淮安:确实不像。 晏熙的嘴没有停:“不是谁都能像我的爱卿你一样,有钱还有时间的。”说着抬头看了一眼淮安的小身板,咬牙切齿道:“年纪轻轻,悠着点着来,老了容易肾虚。” 淮安:“我不虚,我每天都在补……” 糟糕,好像说漏了什么。 “呵……”晏熙眼中的讽刺一闪而过,“不是说你,说他们呢,十男九虚懂不懂?” 淮安:说得跟你不虚一样,黑眼圈比熊猫都大。 “你又说我什么坏话了?”晏熙像是淮安肚子里的蛔虫。 “没有,咳……你找我什么事?” 晏熙长出一口气,准备愤怒地将笔摔在桌子上,转头一想这个月可只剩叁只朱笔,再摔坏可没有新的了,于是轻轻地将笔放在了砚台旁。 “找你什么事你不知道啊?都叁天了,你算的局算到哪了?照你的本事,叁天,连我下一世干什么活你都算出来了!你竟然问我找你什么事?” 淮安不说话,拿出四时盘开始现场起局。 “你真牛!”晏熙不忘讽刺淮安。 “东南沿海恐有灾患,但有良臣相助,不足为惧,然新政推行难有进展,需重做打算,北疆秋时会有异动,兰将军需亲自前往……” …… 淮安一口气说了七八个要事,晏熙皱紧了眉头听着。 “可。朕来安排。”端坐于长塌之上的年轻君主意气风发,颇有剑指天下的意味,淮安低下了头,这时候什么也不说最好。 “你的人偶呢?”晏熙盯着淮安的眼睛,嘴角带笑,眼神却无比犀利:“为什么没有带过来给朕瞧瞧。” 他用了“朕”,果真还是帝王家,这脸换的比四川变脸都要熟练,淮安心想莫不是变脸术起源于他? “就是来跟你说一声,他没什么可怕的。” “人偶还没有完全做好,带出来恐怕会有问题。”淮安敷衍道,她不怕晏熙有什么别的想法,乱起来才好。 “人偶啊”,晏熙慢悠悠地说,“光是这个名字就足以使天下人心惶惶了,你能控制地住?” 淮安沉默了一瞬,若自己的人偶自己都控制不住,那世间便没有人能控制地住了,更何况,奇藏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人偶,自己的人偶八岁那年便失踪了…… “当然。”淮安斩钉截铁,复又叹了口气。 “那便好,回去吧。”晏熙再次低下了头。 淮安站起身往外走,一个眼神都没有多给当今圣上。 她穿过铺满红锦的百步梯,看着层层迭迭的宫墙,眼神却逐渐迷离起来。 淮家的假人偶正在家等着她,自己的真人偶,真正的“奇藏”,现在又该在何处呢? 下章开始回忆真“奇藏”。 她爱我 淮安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对于这个世界充满了期待。 这里没有将她看做赚钱工具的父母,也没有那个嫉妒却依然坚持从她身上吸血的弟弟。 天知晓这样的穿越对她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她是如此坚定地期盼着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一个无忧无虑活着的机会。 淮安觉得老天爷对自己不薄,穿越而来的世界历史大致属于宋朝,却也不是完全相同,这里的人相信天命一说,信奉鬼神巫蛊,以奇门遁、音斗、毒禅、武修、巫医,五大世家为首,形成了相互制衡的权力体系。这里的女子身份并不卑微,一些小世家的家主还可能由女子担任,这对淮安来说再好不过了。 淮安所在的淮家乃是五大世家之首,奇门遁。 淮家直系嫡出的人数少之又少,周围大多数都被旁系所包围。 到了淮安这一代更是如此,淮家百年出一女子,乃玄女传承之人,天负圣命,光耀淮家,昭示着奇门遁世家将迎来落寞百年的再一次新生。 作为众望所归的淮家独女,一出生便远离父亲,她那所谓的母亲更是从未露面。 虽说淮安的心理年龄已经21了,但重新变成一个婴儿还是不免觉得孤独,周遭的人对她的态度要么畏惧,要么不屑一顾。 真不知道这些人干嘛对一个婴儿作出这么多表情,一个比一个戏多,淮安无人倾诉,整日自我吐槽。 即使她从不展现自己,但淮安沉静的性格和冷漠的言语总会给身边的人造成巧妙的错觉。 世人都畏惧创世之始九天玄女的威力,那可怕的力量将会在奇门遁世家女子之间传承,这造就了雍朝女尊男贵的局面。 淮家更是直接以女子为尊,然天负圣命注定着危机,淮家之女从未有人活过30岁,大多数殒命于19岁魇承的那一年。 百年前被盗取的淮家密书和出生时便陨落的上一任淮家女使得淮家内部四分五裂,此任家主有心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淮家没落于五大世家的车尾。 淮安的出现使众人看到了希望,只要有淮安在,淮家便还能成为五家之首。 淮家众人要么将其视为神明,要么对其充满了肮脏的“野心”。 淮安3岁通诗书,4岁习奇门遁甲,8岁那年便已经打遍淮家无敌手,算局与机关术的造诣当世罕见。 自那时起,她周遭的声音就越来越少,除了经常来看她的皇帝表哥和他那狗狗眼的小侍卫,再没有正常的眼神出现。 寂寞随影随形,8岁的淮安时常感到了无生趣。 淮家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仿佛又都不是,淮家女的天命之人也已经出现,可仿佛他们对自己也只是敬畏大于爱恋。 淮安不知道上天为何给她这样一次重生的机会,如此漫长的渡过对于别人来说极为短暂的一生。 直到那一天,8岁的淮安从隐书斋中找到了那本破烂不堪的旧书。 与淮家世世代代奉为禁秘的淮家密书不同,这本书被扔在最深处的角落,要不是淮安无聊以书打发时间,也不会将所有书架上的书尽数翻阅完毕,随手拿起了它。 那书没有名字,更像是一本日记,一个无名的淮家前辈无聊时记录的机关术创造过程。 与淮安常年修习的机关术不同,它更加诡桀难通,每一个部分都相互冲突,却又能在关键之处融合,哪怕是已经精通雍朝奇门遁和现代建筑设计的淮安也闻所闻未。 像是找到了心爱玩具的小孩,淮安抱着这本书茶饭不思,消失了整整两天,按照书中的推论做出了许许多多精妙的机关。 第叁天,淮安看到了一个根本不可能出现的名字。 人偶术。 她不爱我 人偶术。 一个只存在于淮家密书中的机关术,千年以来只有所谓的“殡天君”一人造了出来。 淮家女天赋异禀,然没有人尝试过造出此种密术,淮安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 直到今日看到这本书,她才知晓原因。 人偶术需要以造术者的血肉为引,以骨换身,取索达之眼为人偶的血脉,用苗疆最神秘的癫蛊为其造魂,方能创出举世独一的存在,人偶。 人偶与主人血肉相生,魂脉相连,痛你所痛,哀你所哀,成功的人偶有人的意志和人的能力,可以同主人一同长大,一同衰老。 淮家女之尊贵不允许她们以身犯险,去尝试如此得不偿失的买卖。也不是完全没有人尝试过,殡天君就成功了。 像是散发着欲念的潘多拉魔盒,淮安被人偶术深深地吸引了。 以自己的血肉和灵魂创造出另一个自己,在寂寞的世界里找寻另一个寂寞存在,这难道不就是淮安重新来过所追寻的意义吗? 原来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你,那我就创造一个你。陪着我,陪着你。 淮安开始以闭馆修炼为由准备人偶术需要的材料,价值连城的宝物从山南海北往邵京而来。 淮安日日以心头血和阴参仙宝为人偶筑血脉,用淮家秘术抽取自己的魂脉辅以骨为自己即将出生的同伴作灵身。 终于,沉寂的空间之中出现了第二个心跳声,伴随着淮安的心跳声起伏,两个不同却又相同的个体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与凝固的时间内相遇了。 他们不是彼此的命定之人,却被淮安以一已之力硬生生变为了注定纠缠、永世羁绊之人。 忍着抽骨拔魂之痛,人偶的身形已经初显,淮安看着那与自己一般身形的人偶,开始思考他到底应该张着一张怎样的脸,她又应该以怎样的表情面对他。 淮安第一次感恩自己奇门遁的造诣,原来是为了这一刻,为了你的出现。 淮安以虔诚的姿态拿起爨珠斛笔,在人偶的脸上小心翼翼地描画起来,她的神态紧张,从前20多年的人生中从未有过的激速心跳声萦绕在空间当中,很快又被另一个心跳声安抚到平稳。 从刀削斧刻般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匀称的面部轮廓,与小淮安一般可爱的带着奶膘的稚嫩面庞……淮安近乎神圣地望着那紧闭双眼的男孩,这是她为自己创造的奇迹,是世界上的另一个“淮安”,他们将会永远在一起,因为人偶生来便爱主人。 幸好,主人也很爱人偶。 那稚嫩的少年被放入了最后一抹魂识,慢慢地睁开了双眼。 淮安屏住了呼吸,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来到人世间的第一个眼神。 浓密的睫毛逐渐张开,一双璀璨的黑眸仿佛映入了漫天星河,他微启唇齿,嘴角含笑。 “你好呀,”声音清脆且迷人,带着少年独有的稚嫩:“我的主人。” 淮安笑了,20多年的人生中第一次想要放声大哭的笑了。 她带着自己最成功的杰作走出了闭关之地,让淮家众人见过她唯一的朋友。淮安不愧是百年奇门遁造诣最高的人才,淮家众人竟无一人发现精致的少年乃是世人最惧怕的人偶。 淮安忽然明白了所谓的“春风得意马蹄疾”,她要带他看遍邵京花。人偶不仅仅是她最成功的作品,更将会是未来许多许多年陪伴她最长情的存在。 淮安望着人偶明亮的眼睛:“我要为你取名。” “我要叫你奇藏,”淮安说,“《阴符经》是我最早看到的第一本书,因为它的存在,我才创造了你。” “它说:爰有奇器,是生万象,八卦甲子,神机鬼藏。” “所以,”人偶闪着明亮的双眸,望着淮安一张一张的嘴巴,“你的名字叫奇藏。” 奇藏眼里的光一闪而过。 人偶的眼中只有淮安,他陪着她走过邵京的最繁华的街道,看着她在自己创造的“工作室”中演算天命局,看她戏弄淮家敷衍她的下人,看淮安跟哥哥一同策马射箭…… 他们一同经历了淮安人生中最开心的一段时光,仿佛记忆中残缺的图画找到了丢失的、唯一匹配另一块,淮安无数次庆幸自己创造出了奇藏,他是独属于淮安的,人生的奇迹。 但所有美好终有结局的那一天。 她爱我 八岁的淮安正坐在廊下为奇藏制作他“一岁”的生日礼物。 “诶,不对,奇藏应该跟我一般大。”淮安心想,“还是改一下好了,这个有些幼稚了。” 忽然。 “你觉得少家主的那个叫奇……,奇什么的朋友。” “奇藏。” “哦,对对,奇藏。是不是有一些奇怪。” “怎么了,不是正常的小孩子嘛,就是有点过分漂亮了,跟少家主一起玩的时候可真配。” “确实。”女仆春山话头一转,“但你不觉得他的眼神有些呆滞吗?” “好几次我从他前面经过,他都没有看到我。” “好像他只能看到少家主一样……” 另一个小僮回答道:“诶,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这样,他从来不和其他人说话……” “他吃饭可好看了,就是感觉不像是人,太完美了……” 春山接到:“就是就是,我也没有见过这样完美的孩子,他从来都没有弄掉过东西,少家主小时候还弄掉过呢……” “嘿,你看他像不像一个人偶,少家主造出来的。” “别瞎说,她才8岁呢。”女仆小心翼翼地朝四周看了看:“人偶是殡天那个怪物造出来的,少家主虽然冷漠了点,但不可能造出那么可怕的东西……” …… 伴随着两人走远的脚步,交谈的声音越来越小,淮安的心跳声越来越重了。 她才认识到自己的人偶确实缺少了什么。 奇藏他……不完整。 淮安眼中的世界是千姿万色的,是有着奇藏陪伴的。 可她的奇藏,却只有自己,他不属于这个世界,是自己硬生生地将他拉入了自己的世界。 这个对他而言如此危险的世界,人们将他视为灾难,视为怪物的存在。 淮安第一次意识到了人偶的存在是多么的残忍,他们永远爱着自己的主人,却不能渴望得到主人唯一的爱。 奇藏生来为了爱,却不明白什么是爱,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存在于世的意义。 淮安再一次带着自己的朋友埋头进了隐书斋,他们需要找寻解决的办法,需要为人偶找到真正的意识。 然而第二次的淮安却没有了从前的幸运,她遍寻书籍也没能找到帮助奇藏的办法,“生病”的奇藏一天天长大,若有一天他知道自己的存在仅仅是因为另一个人的寂寞,“他会不会难过地像我现在一样呢?”淮安不知道。 奇藏的眸子一如既往的明亮。 “奇藏,你不要担心,我会为你找到意识,我会真正给你生命。” “如果淮家没有办法,我就去其他地方给你找,音斗世家会有,毒禅世家也可能有,西疆的蛊觞一族有很多的秘术,传说能起死回生……” “总之,我一定会为我的人偶寻到真正活过来的办法。” …… 既然这个世界容不下你的存在,那我便为你创造一个全新的、独一无二的世界。 淮安准备前往传说中殡天君消失的大荒之隅,毒禅世家的根据地,没有人知道为何他会出现在那里。 淮安带着奇藏以推演年家奇门为由前往大荒之隅,自邵京出发经过边陲之地,穿过泑山与流坡山,来到了毒禅世家的敲门之地——榕树迷阵。 她不爱我 毒禅世家与其余四大世家不同,他们才是真正闭门不出,不与邵京众人往来的世家,毒禅世家集制毒与修禅为一体,是众家中最奇怪的矛盾结合,他们最禁欲却也最放纵,以毒药入身,以佛道修心,家中弟子大都是和尚,被世人称之为最冷情之人却也最阴毒之人。 榕树迷阵正是进入毒禅世家领地,大荒之隅的唯一路径,生长千年的榕树像一个个巨人世世代代地守卫着神秘的世家。 参天大树像巨人一样遮天蔽日,笼罩在淮安和奇藏的上空,一棵树的树冠便形成了一片森林,壮硕的根茎延着溪流的方向长出了波浪状的地上痕迹。 粗大的榕树根茎比小小的少年和少女都要高,两人只得在长满青苔的树根上翻来翻去,朝着淮安演算的方向逼近。 榕树迷阵乃聚阴之地,帝王显学的奇门遁将其视为不详之物,淮安推演的极为困难,天赋越高的淮家人越是难以断个人天命之事,淮安能为一国测运,以年起局,却不能确定榕树迷阵中完全正确的方向。 “我们刚走过这棵树。” 奇藏的声音并没有太大起伏。 淮安看到了树径上被撕破的线络,两人刚刚来过这个地方。 榕树迷阵第一杀——困。 淮安和奇藏没有继续往下走,而是停在原地准备进行第叁次推演。 榕树迷阵的可怕已经向他们张开了巨口,静静等待着深入其中的人慢慢将自己困死在这里,化为养分,滋养大地,使榕树生长的更为茂盛。 淮安拿出了灿朱笔,不再以时起局,而是直接用上了术法局:“八门九星皆入此,阴阳五行为吾用。” 惊天任,甲子戊,天英离乙奇,九。 “换个方向,不是南边。” 既然是寻找盗走淮家秘术的殡天君,那就需要按着殡天君的思维走过榕树迷阵。 奇藏点点头,两人继续前进,天色越来越暗,只剩下奇藏身上带的一小只夜明珠散发着柔软的光芒。 奇藏牵着淮安的手,拉着她慢慢爬过一个高似小树的树径,两人扭过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一幢古老的土楼屹立在一众参天巨树之中,显得尤为诡异,一颗榕树从房屋中生长出来,巨大的身躯将土楼整个缠住,像是巨蛇正在吞咽到手的猎物。 榕树兴旺之地没有人的痕迹,榕树不容人是大雍朝众所周知的事情,却有人将房屋建造在此处,不得不令人心生疑惑。 淮安的深色凝重起来,忽然,一只手抚上她稚嫩柔软的面庞:“安安别怕,我会陪着你的。” 淮安松了口气,觉得没有那么可怕了,只要有她可爱的人偶在,淮安就是超级英雄,所向无敌的那种。 她抬头看着已经比自己高了一些的少年:“你陪着我,我不怕。” 土楼恐怕已经在此处呆了上千年,斑驳的墙面和看不清轮廓的大门昭示着它的古老。 两人慢慢往前走,涉阶而上,穿过了那看起来想要倒塌的大门,走进了屋内。 土楼内部也全被榕树霸占了,形状各异的树根从各处穿透墙壁,牢牢地占领了整个屋子。 “安安,那里有人。”人偶的眼睛分外明亮,盯着角落那处对淮安说道。 她爱我 淮安和奇藏仍是牵着手往阴暗的角落里走去,长满青苔的地过分的湿滑,榕树的落叶也被腐蚀成稀碎的泥状,前进的过程极为艰难。 “那人死了。”一个冷漠却语速缓慢的声音出现,奇藏立马将淮安护在了身后。 淮安探出头往外看,金丝线织在一席华美的银袍上,出声的人也不过是个与淮安一般大的少年,他五官精致中带有一丝轻佻,薄薄的唇不带血色,高高束起的发冠则将他的面容映衬的过于冷清,冷漠与轻浮的矛盾感使得他看起来格外神秘。 淮安打量少年时,他那上挑的桃花眼也直盯着淮安看:“那人死了,不要过去。”他再次重复道。 淮安开口:“你是谁?你知道那人是谁?” “他是殡天君”少年随口答道,他迈着漫不经心的步子向淮安二人走来,“奇门遁世家的逃奴。” “你们呢?你们为何到这里来?”少年又将问题抛了回去。 “我是奇研,这是我哥哥奇藏。”淮安没有告知真相,避而不答来此的原因。 “不想回答就算了,既然来了这里,就不要想着离开了,”少年的眼神愈发冰冷,“榕树林这么大,容得下你们。” 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你们不会以为凭自己能够走出去吧。”少年讽刺一笑,转身便不见了踪影。 “他是商家人”淮安跟奇藏解释到,“毒禅世家的禁地只有商家人能够自由出入。” 奇藏点了点头,指着角落对淮安说道:“他说这是殡天君。” 淮安皱了皱眉头,不敢相信以一己之力屠了半个淮家还劫走了淮家嫡女的殡天君竟陨落在这样一个荒凉的地方,连尸骨都无人收俭。 奇藏上前去看阴影处端坐的“殡天君”,衣袍早已被腐蚀殆尽,只剩下一副白骨架子,淮安戴起了自己制作的防毒护具,向他的尸骨摸去。 “轰”地一声,白骨架子倒下了,数根白骨堆成了一座小山,一张落满了灰尘的残破皮子露了出来,奇藏接过淮安手中的防毒护具,将皮子拿了起来。 “傀儡术?”淮安看着皮子上独属于淮家人的秘语,心头泛起了疑惑,“淮家明明只有人偶术,哪里来的傀儡术?” 皮子已经有些时日了,上面的字迹隐约能够看清: “傀儡一术,淮家众术中最诡谲之术,施术之人必以命换命,方得之真傀儡。若傀儡无识,则需取毒禅之舍利子,以其为心,造神识皆俱为人偶。此乃自在之人偶,非无识之傀儡。” “淮家秘术只道制偶者以心头血,癫蛊,索达之眼施术,却不知叁者之和缺一,索达之眼乃北芜极寒之地凝结……须得同一术,方成完一人。” …… “他是真的殡天君”,淮安对奇藏说道:“淮家暗语只有淮家嫡系一脉才能知晓,他用暗语留下此书,应该是为淮家人准备的。” 奇藏将殡天君身下之地尽数搜索了一遍,没有发现其他的东西,淮家秘笈仍然不见踪影,但淮安已经知道了修补人偶的方向。 她不爱我 淮安以身起局,回溯了殡天君的一生:他本命淮朔,自小天赋超绝,一心钻研于奇门,却在前一任淮家女出生之前算到了自己的命数,不愿意成为笼中之鸟的淮朔越来越焦躁,他开始厌恶自己淮家人的身份,若是能够以男子之身修炼淮家顶级秘术,说不定能够逃过一劫。 于是,他在众人为淮家女庆生之日盗走了淮家秘笈,造出了第一个人偶。淮安看着脑海中出现的人偶,他与奇藏真实的面容相差甚远,只能算作真实的人偶,却不能被视为真正的人,但淮朔开心极了,这是第一个真正关心他的人,他们一起研秘术,寻至宝……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但渐渐地,人偶越发不对劲起来,他越发难以控制。有身无灵的人偶没有自己的意识,他只能看见自己的主人,却无法与任何人相处,终于,淮朔的秘密被人发现了。 淮家的人发现淮朔竟然偷淮家秘笈造出了人偶,并将此事上报给了淮朔的亲生父亲,从来没有得到过父亲疼爱的他第一次得到父亲的目光,竟然是为了除掉自己。 淮朔感觉到无比的讽刺,但为了保护自己唯一的朋友,他还是没有将人偶的藏身之地说出。 正当淮家家主准备对其施以命源回溯术之时,人偶自己出现了,他看不到周围任何生命的存在,眼中只有淮朔一人,他望着地上满身是血、生死不知的淮朔,平静的面容上竟然出现了一丝扭曲。 周围的人欲上前控制人偶,却不想他突然发难,直接用双臂将面前之人拦腰截断,惊恐的尖叫声一时间充满了整个风正堂,淮家家主连忙开启护宗大阵,众人取出兵器急速上前,却都没能拦住一个小小的人偶。 他以一己之力毁了整个护宗大阵,杀了淮家大半精英,来到了淮朔跟前:“主人,我会保护你。” 浴血的淮朔望着自己面前的神明,大声笑了起来,“从此,世上再无淮朔,我乃殡天!” …… 淮安落了局,抬头望着巨大榕树遮蔽着的天空,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殡天君,和他被妖魔化化了的人偶。 像是感应到淮安的痛苦,奇藏从身后抱住了她:“安安不难过,我会陪着你。” 淮安理解了殡天孤身一人来此的原因,他们都有自己愿意以命相博的神明,尽管自己已经是他们的神明。 淮安站了起来,将衣物盖在了殡天的尸体上,拉起奇藏走了出去。 “他没有做到的,我可以。因为我的奇藏与我一样,是世间最与众不同的存在。” …… 两人往榕树迷阵深处走,夜晚的空气逐渐稀薄起来,周围泛起了一阵一阵的白色烟雾,“在这里休息一下吧,天亮了再走。” 奇藏听话的坐了下来,从背后取出衣物垫在树茎,又一臂将淮安抱在怀中,她回抱住淮安的腰,安静的将头埋在他的怀里,慢慢闭上了眼睛。 人偶不需要休息,他低头看着怀中的少女,嘴角带着餍足的笑意。 淮安睡得并不安稳,梦魇缠绕住了她,一轮又一轮可怕的梦境将她拉入深渊,前世的父亲将她送到医院,说是检查实则是为别人配型,唯一的弟弟淫邪的眼神望着她,骂她不要脸,连人偶奇藏都生出了意识,指责她将自己带到这个世界…… 淮安痛苦地溢出了眼泪,望着面前神色冰冷的奇藏,瑟缩着抱住了自己的肩膀,她已经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只剩下淮家独女的责任支撑她活下去。 淮家秘笈…… 殡天君…… 不对! 有没有uu喜欢看啊 第一次写 不是很有信心,还是很希望你们能喜欢。 她爱我 淮安猛地清醒了过来,榕树迷阵第二杀——惧。 奇藏安抚着淮安的后背,以为她只是突然地醒来了,“天亮了。” 差点在睡梦中失去生命的淮安一阵后怕,望着满脸温柔的奇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你会不会有了意识就不要我了,就变得讨厌我……都是因为我你才会整天担惊受怕呜呜呜……” 奇藏看着少女不断落下的泪水,神色迷茫且慌张,他先是用手为她擦掉眼泪,却发现怎么擦也擦不干净,索性用唇含住了她的泪水,舔舐着淮安的眼睛和面颊:“我不会不要你,你是我的主人,”奇藏认真地看着哭得不成样子的少女“我永远爱你,我的主人。” 奇藏的眼神温柔且炽热,说不尽世间的一切情感,皆在此双眸中。 淮安逐渐被安抚下来,呼吸声越来越平缓,半晌,“我们走吧,还要取舍利子呢。” 像是害羞不已的淮安站起来准备往前跑,结果坐了一夜的双腿却麻了,她径直落回了奇藏的怀抱。 奇藏好脾气的笑了笑,直接将她抱了起来,放在地上,又蹲下身为她按腿。 淮安眼含笑意看着附身的少年,内心无比满足,梦中的画面已经对她构不成任何威胁了。 休息过后的两人继续往前走,毒禅世家与奇门遁都曾被视为世家之首,然一隐世一入世,所秉持的传承理念是一致的,远古相通的血脉给了淮安到达此地的机会,因此一开始榕树迷阵便没有排斥她。 越往深处走,榕树的树冠越小,隐约能够看见天空,但枝叶却多了起来,地上铺满了一层层的落叶,淮安与奇藏觉得周围的环境越发古怪了起来。 突然,一阵风挂了起来,地上的树叶尽数被掀起,露出了大地本来的面目——榕树经脉,那经脉如同人之血管,遍布整片榕树林。刹那间经脉开始动作,直接将奇藏与淮安两人缠绕起,朝不同的方向撤去。 “快跑!”淮安冲着奇藏高声喊道,她一边以念作咒,一边朝奇藏的方向施符,淮家嫡系传人制符与普通的不同,笔触流畅贯通,威力惊人,暴雷符直接将一根树干粗的经脉炸断,奇藏趁机翻身而起,龙渊剑嗡鸣一声出窍,又几根经脉被拦腰截断。 淮安见奇藏无事,便直接咬破了舌尖,“四时五行,蚩尤辟兵!” 刹那间以淮安为中心的榕树经脉翻滚,幼小的脉络直接变成了绿色的汁液,健壮的经脉则四分五裂,迅速放开淮安往后撤去。 仿佛一瞬之间大地安静了下来,淮安长呼一口气,看着奇藏解决最后几条经脉后朝自己走来。 奇藏的神色明显的凝重了起来:“这树有问题,恐怕还会有埋伏。” 话音未落,淮安便径直往后倒去,奇藏瞳孔睁大,迅速向淮安略去。这时,铺天盖地的经脉朝着奇藏的方向奔涌而来,直接将他淹没了。 淮安望着他的方向忘记了呼吸,却无法做出任何动作,直接倒在了榕树之间,眼睁睁看着卷走奇藏的经脉向远处延伸,不见踪影。 汁液有毒,榕树迷阵第叁杀——毒。 淮安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树上。 “奇研?”少年的口中轻轻地念着,忽然咧嘴一笑:“小骗子,淮安。” 她不爱我 再次睁开眼的淮安迷茫地看着天空,想到了被经脉卷走的奇藏,挣扎着站了起来,周围空无一人,没有了那双明亮双眸的世界是如此的安静和无趣。 “我一定会找到你。” “我还没有为你寻找到舍利子……” “还没有听你真正的想法……” “没有跟你一同吃过绒妈妈家的米粉……人偶也可以吃饭的” “等我找到你……” …… 淮安原地起局,以自己的血寻找奇藏的方向,一次……两次……叁次…… 一无所得。 淮安擦了一下嘴角的血,准备再以时家起局,却发现自己再也不能感知到奇藏的方向了。 奇门遁世家之人可演世间万物,天地自然,国之运势,命之变迁,却唯独难以演算自身的命数。 淮安作为淮安嫡女,若是演算不到一个人的命,那只能说明:他变成了她,命数已经相连,人偶既成。 或者,他已经不在了,人可起局,魂鬼之物不可…… 淮安站起来,沿着奇藏消失的方向寻找,少女面色苍白,眼神却坚定无比。 一天,两天。 榕树林像是没有尽头,淮安已经两天没有进食了,她的步伐逐渐缓慢,终于倒在了地上…… 淮安一想到生死不知的奇藏就觉得五脏六腑都隐隐作痛,她撑着地想要站起来,却摸到了一条碎掉的经脉。 有问题! 淮安忽然意识到自己倒下之前明明身中榕树之毒,但此刻自己身上却没有任何毒物的痕迹……这里,有其他人! 淮安被奇藏的失踪弄昏了头,竟然没想到这一层,那人为自己解了毒,说明他能够控制榕树,那么奇藏一定在他手中。 所以,奇藏活着!并且已经成为了真正的人偶! 那人的身份已经昭然若揭了——毒禅世家,商家人。 商家隐世不出,却知晓了自己已经制造出人偶的秘密,甚至为自己隐瞒人偶,还将族中的宝物舍利子给了奇藏。 商家到底意欲何为!淮安意识到了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只有弄清楚商家人的目的,才能救出奇藏,贸贸然与商家对峙,只会害了自己的人偶。 满怀疑虑和担忧的淮安转身往榕树迷阵走,自己的身份注定进不去毒禅的地盘,但既然商家有所图谋,她便不算输,奇藏便有的救。 想明白了的淮安加快了步伐,朝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将要出榕树迷阵时,遇到了因淮安命烛受损特意前来的淮家人。 淮安只道自己误入此处,别的闭口不提。 淮家众人心中有疑惑,却也不敢多言。此时的淮安已经没有了从前的稚嫩,衣衫狼狈却也掩饰不住夺目的风采,她已经找到了方向,淮家便是她的阵地,剑锋所向之毒禅,需得一番谋划。 回到淮家的淮安一改从前的不问世事,开始从家奴入手真正将家主之位攥在手中。淮家家奴大多数是家生子,对于淮安又敬又畏,淮安拔除了几个钉子,又将人员打散分进各个院子,算是埋下了自己的第一步棋。 她爱我 五大世家传承已久,势力庞大,各家人数众多,但嫡系一脉人数却始终寥寥,淮安深知蚂蚁咬死大象的道理。淮家百年前被重击后直至今日都没有缓过来,淮家一荣俱荣、一损皆损,因此各旁系家族都以淮安一脉为尊,迫不及待地希望她开枝散叶,这是她能够利用的筹码。 从前的淮家家主上数两代才能追溯到淮家女的父亲,可见其中的猫腻不少,家主背后的势力明争暗斗,使得淮家的大部分精力消耗在内部之争,淮氏一姓足够令无数人艳羡,生来富贵使得许多嫡系淮氏不思进取,成为被操控的空架子。 淮安不喜欢被人指手划脚,因此周围比从前的家主干净了不知多少,淮安年幼,还来不及参与政事,因此只能从长计议。 淮安自幼在研习堂读书,没少看淮石先生的着作,他是淮安父亲的师傅,却因为政见不合而分道扬镳,她借家奴之口打听出了父亲师傅的所在地,叁顾茅庐与他探讨国事家事。 淮石先生性格刚毅,直言淮安目的不纯。淮安以入朝堂从政,实现淮石光复奇门遁世家为由使淮石先生参与夺权。她重塑辉揽院,从旁系子弟中挑选人才,又假借制衣之名取得了族中账本,将一众以为淮安不食烟火的管家账房逐出了淮家。 两年间,淮安收拢了整个淮家一脉,政权、财权、兵权尽在其手。 权力的争夺需要付出代价,从而两权之中取最轻,淮安不是没有妥协,她只能接受传承:在16岁成年前使淮氏天命男子孕育继承人。 淮安不是没有留心眼,答应族老受承并不意味着她必须按照族中的要求传宗接代,只要将权力先夺在手中,便有的是机会修改规则,只要不是太过分,族老便不会为难淮家唯一的希望,只要淮安还没有下一任继承人,那便还是安全的。 尽管淮安一拖再拖,还是在14岁时与淮家叁兄弟成亲了,多年的摸爬滚打已经使淮安忘记了如何真心相对,她把控人心的本事越发精进了,那叁位哥哥一直吃着淮安给的秘药,怕是一时半会儿不能有孕…… …… 猛地清醒过来,淮安发现自己已在身车架当中,晃晃悠悠地正朝淮家的方向走。 她的眸子望向车外,“不着急”。 棋子已经出现了,就不怕下棋的人不现身,她定能找到奇藏的。 一月前淮安的“工作室”中出现了“奇藏”,他的模样与淮安从前的人偶有相似之处,但并非一模一样。 未待淮安反映过来,淮家造出了人偶一事就传遍了整个邵京城,淮安心知此事有诈,知晓奇藏身份的只有毒禅世家,设局之人自己露出了水面,正好让淮安捉到了把柄。 这正是淮安等待多时的机会,她与奇藏已经六年没有见面了,不知道他如今变成了什么模样,淮安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他了。 假“奇藏”身上也有很多疑点,比如他身上总能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魅力”,饶是身经百战的淮安也无法分辨到底是何原因,她的身体根本无法拒绝这个时常发情的假人偶。 淮安派出多方人手前去打探,结果指向两个世家——毒禅与巫医。 她不爱我 淮安从车架上下来,往隐书斋走去,每次想要安静的时候,淮安便会在那里看书。隐书斋在淮安的手里又扩建了一会,按照现代图书馆的分类方式进行了优化,她从各地搜集了许多孤本残卷。 淮安到达隐书斋时,老管家正等在门口:“家主。”老管家朝淮安作了个揖。 “淮叔怎么在这等我?有什么事吗?” 老管家好脾气的笑了笑:“家主一从宫里回来便会寻到此处,奴已经习惯了哈哈哈……”他顿一了下,又道,“明晚家主还得去弄玉筑一趟,二公子已经回来了,他寻不到您,便让老奴……” 淮安点了点头,“知道了。”抬步向屋里走去。 哥哥刚从延州太液池回来便找人给她递消息,淮安觉得自己小腹隐隐作痛,昨天刚和“奇藏”燕好过,明日又要交公粮,淮安忽然觉得皇帝有时候也不是那么好当的,自已还得再补一补。 想到叁宫六院的皇帝,淮安就条件反射想起了现在宫里的那位零零七,晏熙是当真无愧的好皇帝,事事亲力亲为,十九岁的皇帝后宫空无一人,太后整日跳脚仍不为所动,大臣除了皇家私事之外别的毫不关心,说实话淮安从没见过这样的帝王,这样的明君打着灯笼也难找。 但对于打工人淮安来说,老板太能干也不太行,入朝后每年年末她从来没有好好休息过,压榨是资本家的必备技能,晏熙使得出神入化,想到他即将以一己之力将整个大雍内卷起来,淮安就一阵头疼。 晏熙像是当代的程序员,打响了大雍朝007工作制的第一枪,他一开始就直接把幅度拉到了满级,连带着一众下属搞996,现在从邵京到各藩镇的“公务员”们都不敢懈怠,一个个都要累死自己、卷死别人,淮安时常被他们的努力而感到羞愧。 可淮安转头一想,晏熙跟现代的打工狗也没什么区别,毕竟生产队的驴也没他这么能干。 但他矜矜业业是为了给自己赚钱!这肯定还是有区别的,淮安心里给了自己一巴掌,什么时候她也开始同情资本家了! 淮安无力再想,默默放下了晏熙派人给她送来的演算录,这是资本家发明的另一种压迫方式,豪绅出钱、淮安算命,晏熙收取中介费…… “凭什么?”淮安拿起了一本游记开启了摸鱼生活,她只想干自己分内的活,为什么要给资本家中间商赚差价,她不干了!拒绝内卷,从她做起! 翌日,淮安最长的休沐结束了,她不情不愿的起床洗漱,慢悠悠地爬上了自己的车架。 雍宫规模宏大,是晏熙这个抠搜资本家绝对不会花钱修建的程度,淮安对它也不是很满意,毕竟通勤时间过长,谁也不想早起上班先走个一万步。 又爬了气势恢宏的百步梯,淮安真的是不想活了,她开始回忆自己到底为什么要遭这份罪。周围的大臣跟群鸡争鸣一般吵闹,淮安的头快要炸了,偏偏还要保持高冷的形象。 她忽然理解了一些暴君为什么成为了暴君,要是她每天5点起床听这群人持续不断的吵吵,她估计也是个暴君的优良接班人。 “都闭嘴!”一个低沉悦耳且音量适中的声音响在了淮安耳畔,温热的呼吸浮在淮安头顶,“给、孤、闭、嘴。” 我的亲生儿子马上出场,可以期待一下。 淮安:啊……天哪……早八点打工人好难!男人好吵…… 兰琼:都安静些,我老婆准备睡回笼觉呢! 她爱我 淮安头都不抬就知道是那位。 她身侧站着的年轻男子鬓眉飞天,面色冷冽,一席玄色长袍绣着金乌,华丽程度比之大殿之上高位而坐的晏熙有过之而无不及,茶色的瞳孔泛着妖异的微光,因贴着淮安的身体而不自觉地微挑薄唇,高耸的鼻梁配着深邃的眉眼,任谁不说一句恭亲摄政好相貌。 一众大臣刚还吵得眉飞色舞,快要把大殿屋顶掀开的架势,一听这声音立马闭上了嘴。跟皇帝犟一犟或许还有的救,毕竟你只要干活且不嫌俸禄少,晏熙就能跟你和平相处;这位恭亲摄政王兰琼可是出了名的不好惹,分分钟送你上路,可不管你是谁。 众大臣看看他嚣张的样子,再看看一如既往像是没有听见他大不敬的晏熙,再次感叹当皇帝真是要心理素质强大,晏熙硬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他长得一副好相貌,自边陲玉门关而归的澹将军独女骄纵跋扈,在玉门关可是横着走的霸王,入京觐见时被兰琼的脸诱惑得五迷叁道的,当街强抢“民男”,被兰琼直接抓进了恭亲摄政府,澹将军亲自上门直接被罢了军职,也算是一桩奇闻。 自此,兰琼“宁惹怨孽鬼,不惹兰家仙”的名号一炮而红,再次成为了世家中最不能碰触的存在。 淮安照常站在大殿边缘打瞌睡,朝堂上她根本不需亲自出手,淮系一脉和辅佐者自会替她谋划。兰琼侧身贴着淮安站,用自己高大的身躯遮住了淮安,他冷漠的眉眼一下子就有了神采,“昨晚没睡好吗?” 见淮安不接话,又自顾自低声说了句,“给你送到府上的雪参果吃了吗?我觉得味道甚好,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淮安直接磕上了眸子,表示不想说话,青年见状闭上了嘴,长身玉立,默默立在一侧,准备随时接住有可能倒下的淮安。 淮安:……你礼貌吗?怎么可能上朝时睡觉!疯了吧她。 …… “淮爱卿!”晏熙的声音爆在了大殿上,淮安一下子就被吓醒了。 她猛地反应过来,自己正半靠在兰琼的怀中,他动作巧妙,姿势拿捏的刚刚好,只有晏熙那个方向能注意到她正在睡回笼觉。 “臣在。”淮安福了福身。 “你对顺州虫害一事有何见解,淮爱卿博览群书,想必定有良策吧。”晏熙不知道今日是怎么了,说话阴阳怪气的。 “这……众位大臣的看法便是臣的看法。” 他们说得都对!我同意前面那位同学的看法!学渣淮安表示。 “呵……众位大臣还没发声了,淮爱卿果真是料事如神,想必已经算出结果来了。”晏熙嘲笑的眼神直直射过来。 完蛋,没想到是新题,学霸们还没有说答案! 淮安一瞬间想死的心都有了,开始现场作弊。 “臣以为……顺州濒临沂水城,乃是南下要地,稻谷种植多,然此地土壤并不如南下两城的亚城、湾临城,其境之内河皆为入海河,水质不适宜灌溉,今岁生虫害,丰年的收入也并不理想。” “若全免其赋税,可助农人减轻来年重担,但若从改良顺州贸易结构入手,或能改善来年及往后重负。至于改种与换式,恐需诸位帮臣完善……” 再更一章 我是勤劳的小蜜蜂 她不爱我 说到底顺州就不适合种稻谷,就算今年没有虫害收入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叁州如果能合作,将稻谷种植放在更适合的地方,交互贸易,说不定能带一带顺州这个种粮差生。但顺州的地理位置又比其他两州优越,刚好用来做开放窗口,经济一起来还怕买不到粮食吗? 目前最主要的是帮助顺州这批农人解决来年的吃饭问题,淮安将重点和方向都提了出来。 众臣一时间都闭上了嘴,开始思索淮安之计的可行性。 “我觉得此计可行……” “我也认为可行,只是这育种之事是否太过困难……” “若免除赋税又要从何处补缺?臣以为还是先削减部分赋税更稳妥些……” …… 呼,淮安长出一口气,终于结束了。周围的大臣又变成了一群鸭子,唧唧哇哇争吵个不停,偏晏熙不觉得厌烦,他也在思索这件事的可行性。 兰琼看着淮安放松下来的表情,偷偷扬起了嘴角,又默默放下:“她真可爱”。 兰翎指挥使靖林宗站在大殿侧方,崇拜的狗狗眼向她射去:“她好厉害,永远都有好主意,不像我只会武功,我好爱她。” 晏熙听着周围重臣叽叽喳喳的吵闹声音,沉思片刻后像是拿定了主意,抬眼瞟过淮安,心道“今天先放过你,再跟那个人亲热还整你。” 大殿之上众人心思各异。 “昨日晏熙昭你进宫,是因为人偶一事吗?”兰琼贴近淮安的耳朵,“此事你不必担心,大可放心去做你喜欢之事……我那新得了一双异螭,你想看看吗?” 若是兰家管家在此,一定会怀疑淮安旁边站的这人是不是自家的主子,他那平日里一个字都不愿多说的主子,为什么变成了一个话痨?果然人类的本质就是双标,对淮家女和对别人,这差距也太大了一点吧! 淮安闻言抬头看了一眼面容冷艳高贵实则话痨的恭亲摄政,表示自己不想去,兰琼立马笑了笑,弯弯的眼睛闪着温柔的光,没有继续说下去。 淮安很无语,如果追自己的人很不识趣到还好说,随便骂几句别人只会觉得淮安可怜,但兰琼着实是一只黏人的妖精,偏偏这只妖精很知情识趣,她一个眼神兰琼立马就能安静下来,淮安想发脾气都发不出来,别人只会觉得她不识好歹。 “她今天看了我一眼,开心。”兰琼默默在心里念道。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朝,淮安跟在人群后往外走,一出门就开始飞奔,今天晚上不得自由,她得好好放松一下。 兰琼不敢跟的太紧,但淮安今天还没有跟他说一句话,兰琼默默想着,“没事,她今天刚开始朝会,还不适应,过两天就没那么困了……” 真好,兰琼替淮安脑补了所有。 淮安直接让车夫往松竹馆去,兰琼目送她的车架离开,转身回了自己的马车。 “她今天要做什么?”还没待下人反应过来,兰琼接着问:“不是说昨晚她自己一个人睡得吗?为何今晨她这么困……白芍和龟甲不是已经吃了好几天了?没有效果?王易做什么吃的……” …… 她爱我 负责为兰琼盯梢淮安的侍卫一阵无语,主子的嘴跟机关枪一样突突突,他到底要先回答哪个?真是令人头疼,自从被兰琼派到淮家盯梢淮家家主,他已经好久没有好好休息了,还要负责记录淮安的一切动向,他发自内心的觉得自己是个变态。 “淮家主今晚要去弄玉小筑休息,现恐怕要先照常去松竹馆放松一下身体……”看着兰琼逐渐沉下来的脸色,侍卫急忙献上谗言:“松竹馆是您的产业,这是个与淮家主深入交流的好机会”。 兰琼沉默不语,眼中满是思索。 “淮家主昨夜的确是一个人睡得,可能……没有休息好?药她确实已经服下,可能尚未到见效之时……若您不放心可以再……” “她今晚要去淮家叁人哪里?”兰琼冷漠的声音使得整个马车冰冷起来。 侍卫瞬间大气也不敢出,暗自嘀咕:“又是这样,淮家女瞧不上主子,他就要发脾气,对着淮家主你怎么笑的那么开心啥也不敢说呢,瞧把你给能的!” 饶是神仙一般容貌、地位高贵的恭亲摄政,也不知道自己在下属心中已然成了妻管严,哦不,是连妻也没有追到的“单相思”。 “把金吾令传给她手下的淮琴,告诉她今夜入游廊,有要事相商。” 侍卫默默听完,只觉得自家主子缺德,假传圣旨打扰淮家主与自己名正言顺的夫婿亲热,这年头的小叁真是大胆。 “愣着做什么……要我踢你下去?”兰琼看着一动不动地发呆的侍卫,眼里充满了厌烦,真是没用。 侍卫一言不发退了出去,当真是相看两生厌。 “去松竹馆。”兰琼对着外面吩咐道,“对了,把俞家送来的金缕仙鹤袍取来。” 他要让淮安看看,到底谁才是邵京最好看的男人,淮家那叁个哪里比得上他,除了不会生孩子,他到底哪里不如他们…… “绍蓝回来了吗?”兰琼对空中缓声问道。 “还未。”隐匿在他周围的绍靛沉稳应声。 兰琼没有说话,望着帘子发呆。 绍靛也不吭声了,主子一遇到淮家主的事情就会犯病,自淮家主与淮家叁人成亲后,他便派绍蓝前往西境海,传说那里住着惑人性命的鲛人族,鲛人族雌雄同体,男鲛人也能够生育。兰琼想跟淮家叁人争宠,就连生孩子这个技能都不想放过…… 一想到自己的主子要为淮家主生孩子,那画面感一下子就有了……顶着一张高贵冷艳脸、眼神温柔抚摸肚子的男人站在恭亲摄政府中,等待着下朝归来的淮家主……算了算了,不敢想象。 绍靛觉得自己不能直视主子,为爱当叁就算了,这么没有底线的事情都能做,这么可怕的想法都能有,果然这就是皇室吗?他不理解。是他不够狠。 …… 淮安的马车停在了松竹馆,车夫将马凳放在一旁,淮安翩身而下。 “淮家主来了。”青竹温润柔和的嗓音抚平了淮安早起听群鸡吵架的痛苦。 “青竹,我可太需要你了。”淮安眼神无光,被青竹扶着往内室走。 “淮家主一大早可就累坏了,今日可得好好放松放松。”青竹说话不急不缓,音色自然空灵,当真如百灵鸟一般,淮安瞬间被治愈了。 侍卫:主子就会对我发脾气,就不能想点办法追淮家主? 兰琼:你在教我做事? 她不爱我(微h脱衣舞了解一下?) “见过淮家主……”又两个轻柔的嗓音落入了淮安耳中,她更想睡觉了。 淮安趴在青竹准备好的软榻之上,感受着背上恰到好处的揉捏,发出了舒适的呻吟声:“哦……往下一点……嘶……” 按摩实在是太舒服了,特别是全方位轮流不停的按摩,两个女子的玉手纤纤,却十分有力,专业程度不输男子。淮安感受到了资本家的快乐,但不是晏熙那种资本家,他绝对不会花这个钱专门去享受服务。 淮安听着青竹柔柔的嗓音响在耳畔,感受着头顶蜜蜡擦过的爽感,浑身肌肉被舒张开来,幸福感油然而生,这是淮安除了看书之外最喜欢的解压方式。 兰琼从里间看着满脸享受的淮安,觉得自己的松竹馆也能算是一桩有用的卖买。 …… 两个时辰后,淮安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重获新生的淮安坐在了马车上,准备回去将之前未演算完毕的时家奇门给结束了,然后再处理处理族中事物,晚上跟哥哥们嗯嗯啊啊……真是忙碌的一天。 回到了自家工作室的淮安迅速进入了状态,有条不紊地处理着手中的工作,殊不知还有一场大戏正在等着她。 …… 夜色初上,淮琴急急忙忙向淮家府中造型奇异的“工作室”奔去。 “家主,传金吾令,今夜游廊赴宴。” 淮安沉默片刻,对着管家道:“今晚过不去弄玉小筑了,明日再说吧。”工作计划泡汤,今天加班的淮安感觉很不爽。 乘着马车急急向游廊奔去。 游廊乃邵京最繁华之销金窟,上至朝廷命官,下至普通百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却没人知道这也是兰琼的地盘。 淮安步履不停地跟着小厮走向视野最好的高层,心中生出了一丝疑惑:“约在这么贵的地方?晏熙是不是疯了!” 小厮停下为淮安打开房门,她神色凝重地往里走,却被眼前的画面吸引的停住了步伐。 青年一身水墨色长袍,胸口至腰间绣着白色仙鹤,微敞的领口露出紧实的胸肌,伴随着他的跳跃而起伏,宽肩劲腰,长臂玉指,墨色长发如绸缎,茶色眼眸摄魂魄,淮安一时间呼吸困难,身后的门被识趣的小厮关上了。 兰琼伴着鼓点起舞,举手投足间带着贵族的气质与侠客的利落,手中的剑仿佛有了生命,随着他的手挽出一个个剑花,淮安紧盯着他手里的剑,望着他因舞动而紧绷的肌肉,力量与美感凝聚于此,淮安觉得晏熙国宴之上的舞姬不过如此,哪里比得上他分毫。 他的动作随着鼓点的加快而变化,眼神却始终锁定在淮安脸上,看着她盯着自己丝毫没有挪动半分的眼神,兰琼满意极了,眼神也更加具有掠夺性,仿佛正在向伴侣求欢的猛虎,也像紧盯猎物的雄狮,淮安的呼吸逐渐加快。 音乐逐渐平缓,正当淮安以为要结束时,鼓手从内门退了出去,屋内只剩下了兰琼与淮安二人。 气氛暧昧起来,兰琼朝着淮安走来,他随手将剑插入剑鞘,一只手抚上自己的玉带,另一只手从胸膛深入,腰带落下,胸膛大敞,青年独有的紧实胸膛暴露在淮安面前。 她爱我 兰琼没有停下,他缓步走到淮安面前,将敞开的外袍从肩上拉下,露出了整个上身,健壮的肩膀与起伏的胸膛散发着男性独有的荷尔蒙,伴着那张极具迷惑性的脸,淮安闭上了眼睛。 “看着我”兰琼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魅惑。 “我哪里不好看……还是你不敢看?” 兰琼挑眉与淮安对视,下身的衣裤随着他的动作落下,淮安一睁眼就看到了他标准的人鱼线和胯部的一大坨东西,双腿笔直且充满了力量感,男人炽热的呼吸喷洒在淮安头顶,又是一阵酥麻,淮安觉得自己真的快疯了。 “你假传圣旨就是为了让我过来看你跳舞?”淮安不敢低头,抬眸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今天淮安同我说的第一句话。”兰琼心里默数。 “你最近太累了,我想帮你放松一下……我跳得好看吗?专门为你排练了好久的……” 淮安摇了摇头:“我已经成亲了,不可能的。” 兰琼的眼神黯然了一瞬,“那又如何,我知道你心里没他们……我不在乎名分……只要” “停!”淮安急忙打住他的话,“希望恭亲摄政自重一些。” “我对你不需要自重啊……安安”兰琼拉起淮安的手,“只要你看我一眼,只要你愿意跟我在一起……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是怕别人说什么吗?有我在,他们什么都不敢乱说……” “还是你家里的叁个不同意?你放心,我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同意……” “或者我们偷偷地,就像今天一样好不好……我去找你……没有人会发现。” …… 他语气卑微且温柔,低下头想要亲吻淮安。 “够了。”淮安觉得自己不能再听下去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纠缠这么久了还不够吗?”淮安冷漠地转过了头,错开了他微张的唇,“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我们之间没有可能。” 兰琼光彩夺目的眼睛一下子就黯淡了起来,他忽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可又不想放手:“我只是喜欢你……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你,安安。” 兰琼的声音卑微且无助,像是即将被丢掉的小兽,安静地等待着主人的指令,他早已准备好接受审判,接受自己未知的命运。 “没关系,我知道……”兰琼眸中带着闪闪星光,他冲着淮安笑了笑,“我再等一等……安安会知道,只有我会永远陪着你……只有我。” 他的声音温柔却坚定,唤醒了淮安记忆中沉睡的部分,她抬眼望向兰琼,不,不是他,怎么可能。 淮安失望地从他手中抽出了手臂,转身往外走,兰琼站在原地,保持着握住她的姿势,看着她离开…… 半晌,他拿起一旁新的衣物往身上套,又将绍紫喊了进来,“她今晚不会去那叁人处了,保护好她的安危。”力气还是那么小,还得继续补身体,“明日让王易给她重新看看。” 马车上,淮安的心情复杂极了,她很疑惑众人口中冷漠渗人的恭亲摄政为何总是在勾引自己,淮安真的想不通。 她不由得回想两人初次见面的场景…… …… 四年前,恭亲摄政兰邈的儿子兰琼被找了回来,兰氏是音斗世家中与晏氏并驾齐驱的存在,百年前兰氏更胜晏氏一筹,众世家皆以为音斗将会改姓兰。 然而与醉心权术的晏氏不同,兰家世世代代都是情种,族人屈指可数,对于权力并没有太大的野心。万般无奈下,晏氏仍只能与兰氏分权而治,无法撼动其地位。 兰琼:猜一猜淮安今天跟我说了几句话? 很多句。好开心。 作者:我儿子啥都好,心态最好。 兰琼:烈女怕缠郎,我很能馋人的。 她不爱我 兰家人极为护短,对于晏氏想要的稳定而言,兰氏是炸弹一样的存在,晏熙做梦都想扳倒兰琼,但现实是残酷的,邵京七成以上的财富都稳定地流入了兰家人的口袋,这是世世代代积累下来的资源,旁人根本无法撼动,皇室也是一样。 兰氏本就是皇族,且兰家人虽然行为出格,却从未做过叛国通敌、扰乱民生之大事,他们最擅长在底线试探,也最擅长拿捏底线。 兰家人只为自己的爱侣发疯,淮安尚未听到民间对兰氏有何不好的看法,大多是感叹兰家人之专情。十几年前,兰琼的父亲爱上了凤家女,两人两情相悦,奈何巫医世家早有打算,硬是不放人,兰家更绝,举全家之力逼迫凤家将女儿交出,陈兵楚地,数万大军只待一声令下便能踏平整个巫医世家。 饶是避世不出的毒禅世家都派人前来观战,其余叁大世家更是被他“霸道的爱情”吓得不清。凤家迫于武力将女儿交出,却坏心地将两人的儿子留在了楚地。 凤家女因生产而身体衰败,没多久就故去了,兰邈再一次将矛头指向了巫医世家,活生生将带走凤家女的直系凤氏折磨致死,却还未寻到儿子下落。 只到四年前,兰邈拖着病体亲自前去将儿子带回,为其安置好身后事,将家主之位交给了如今的恭亲摄政王便撒手人寰。兰邈至死没有另寻伴侣,身边干净的像晏熙的口袋,兰琼也是一样。 淮安第一次见到兰琼,就是在兰家的继承宴上,那时的少年身形略显单薄,修长的身形没有多少肌肉,跟刚刚跳脱衣舞的样子有些差距,确实对得上“在外受苦”这一说法。 他眉眼与兰邈极为相似,却比兰邈多一分冷清,他带着与身形不相符的高冠,冷漠的眼神扫过人群,不作任何停留。 淮安好奇的看了一眼他茶色的瞳孔,却瞬间被他捕捉到了。刹那间,兰琼瞳孔张大,看着淮安的方向定住了身形,淮安觉得有些奇怪,低下头继续与贵女们寒暄,为自己入仕作铺垫。 却不想他绕开人群径直朝她走了过来,茶色的眸子带着一丝水光,明明没有任何表情,淮安还是看出了一丝委屈,他立在淮安面前,淮安抬头望着他,眼神交汇中时光流逝,当真有了一眼万年的感觉。 金色的光芒照在他并不宽阔的肩膀上,使他整个轮廓带着一丝柔和,于人群中一眼锁定了她,像是习惯,又像是巧合,周遭安静下来,看着这场被打断的继位宴。 淮安率先回神,饶是已经习惯了别人目光注视的她,在面对周围人射来的各种奇异目光时也觉得不太自然,耳根悄悄红了些。 “你是谁?”兰琼像是反应过来了,他的音色透着少年人的青涩,又有长久未发声的低沉,两者结合间有种奇妙的魅力,使周围一众贵女红了脸。 “淮安,”淮安觉得气氛太过尴尬,“我们可以下去再聊,你是不是要先将发冠束好?”淮安伸手指了指他的头顶。 原来他刚刚正在接受族老的琯发,却因为看到了她着急地跑了过来,头发散落在他周身,伴着洒落在地上的金色光芒,映出了瑰丽的美感。 “好……”他顿了一下。“淮安,我叫兰琼。” “我知道。”淮安笑着点了点头。 他一步叁回头的走开了,一场闹剧终于落幕。 淮安看着周围贵女看着自己的眼神,觉得自己今天算是白忙活了一场。得,从头再来吧,刷的好感直接变负数了。 自那以后,兰琼时不时出现在她身旁,天材地宝变着花样的往她府中送,淮安起初还客气的回礼,后来麻木到直接拒收。 但拒收对于兰琼是无用的,他能想到无数种方法令她妥协。收着就收着吧,总之他很有分寸,什么能送什么不能,他比淮安把握的都要到位,体贴的令人害怕,少年人的爱情,一次便送出的真心,已经持续了四年。 作者:首-发:po18.vip「po1⒏υip」 她爱我 淮安一晚没怎么睡好,第二天顶着跟晏熙一模一样的黑眼圈出现在了大殿之上。 晏熙看着素来溜墙进的淮安竟然来得如此之早,惊讶地调侃她,“哟,今儿个起挺早啊……” “没你早没你早”淮安客气。 “爱卿这黑眼圈,没少为国操心哪……” “没你操心没你操心”淮安继续客气。 晏熙:…… 无话可说。 “答的挺好,下次别答了。”晏熙不想和淮安浪费时间。 兰琼越挫越勇,仍然站在了淮安身后,淮安一时间不知道该夸他脸皮厚还是羞愧自己不如他,如果她也能这样跟淮石耗一耗,说不定就不用起这么早上班了。 黄金高台之上的晏熙只觉得两人之间气氛异常,却想不到其中的干系,气得牙齿隐隐作痛。他对兰琼假传金吾令一事一无所知…… 兰琼又一次被拒绝了,心情不是很好,他感觉到了那人来自高台上的目光,却懒得跟他对视,他们谁也打不过谁,还是少浪费这个时间。 兰琼觉得晏熙十分可笑,他以为他对淮安的心思藏得深自己就看不出来了,简直是自欺欺人,仗着淮安一无所知就为所欲为,迟早有他后悔的那一天,反正自己现在已经在淮安心里有位置了,晏熙别都别想进门。兰琼没忍住给了晏熙一个挑衅的眼神。 晏熙差点就坐不住了,他看到兰琼一直蹭在淮安身边,若有若无的撩拨她,连脸的姿势都是精心设计好的最完美的角度,“心机婊”晏熙心里默默吐槽。 众臣挨个入殿时发觉气氛诡异,一个个人精跟商量好的一样闭严了嘴巴,绝对不当出头鸟!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 一殿寂静中:“臣有要事要奏!” 呕吼,出头鸟来了。 晏熙比了个手势,出头鸟是户部的人,“新政如今已在延州、吴郡、燕州推行了,只是效果并不如当初工部给出的数字,负责的官员递来了折报,说……继续推进风险属实有些大,臣以为还需恭亲摄政助新政一臂之力……” 出头鸟抬头看了一眼皇帝,又用余光瞟了兰琼一眼。这是说新政推行的资金链快要断了,想让兰琼出钱啊,兰家确实挺有钱的,他天天往自己府里送的东西一个比一个贵,淮安扭头看了一眼“冤大头”。 “冤大头”一动不动,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反倒是淮安看他的时候,他回了一个开心的笑,眼睛笑成了弯弯的幅度,淮安立马将头扭了回来,“真是妖精”淮安的脸不自觉的又有些发红。 晏熙看着两人的互动,想直接下去把两人拉开,但他不能,他还需要向兰琼借钱,做人好难,做皇帝更难。 他嫉妒得胃里冒出了酸水,咬牙切齿地对兰琼:“不知道恭亲摄政有何意见?不妨说出来讨论讨论……” 晏熙问兰琼要钱,还将试点放在这几个地方,目的不言而喻,这几个地方分明是兰家经营最久的地盘……淮安再次向他的脸皮致敬。 兰琼这才抬眼看向晏熙:“兰家的钱之前被您借走用作赈济湖州的粮款了,不知您还记得吗?去岁您以修建通渠为由从兰家支走了叁十万两白银,不知何时才能还上?” 晏熙理不直气也壮地回道:“都是为了我们的大雍,恭亲摄政怎么能如此计较呢?” 兰琼冷漠一笑:“可兰家也需要吃饭,陛下不能用兰家人的卖命钱去实验自己所谓的新政吧……这于情于理,恐怕都说不过去。” 兰琼说完便又低下了头,继续用余光顶着淮安的发旋,“真可爱”。 她不爱我赤身诱惑+湿身诱惑,雄竞大场面 淮安:还挺会的,说话滴水不漏,谁说兰家人不擅长与人打交道。 晏熙知道自己没理,便清了清嗓,“容后再议”。 群臣很给面子,又就着其他事情争论开来,一时间场面犹如鸭子开会,热闹极了。 朝会散去,淮安随着人流往后走,一时间不查被人踩到了衣角,径直往前摔去。 “呕吼!完蛋了”,淮安倒下去的瞬间觉得此时此刻绝对算得上她人生中绝无仅有的社死时刻。 她默默捂上了自己的脸,脸着地以后,她可以一个月不来上朝吗?一个月够不够他们忘记这件事…… “还不出来吗淮爱卿?大庭广众,有伤风化!”晏熙的声音引起了部分大臣的注意,纷纷立在了原地,淮安这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摔倒,身后的兰琼不知何时从前面抱住了自己。 兰琼关键时候还是有那么一点用的。淮安心里感叹,她抬头看了一眼兰琼,尴尬的笑了笑,“谢谢了。” “第一句话……今天安安同我说的第一句话。”兰琼又开始数数。 “没事吧。”兰琼的声音悦耳迷人,跟松竹馆的青竹有得一拼,“小心一些……我扶着你走吧。” “那倒也不必如此。”淮安收回了贴着他胸肌的手,转头看向被两人忽视的、满脸怨气的晏熙,“臣告退。” 不等晏熙反应,她人就不见了。 晏熙:…… 晏熙气得半死,淮安怎么可能对周围的环境没有半点防备,他可是看见兰琼那个心机婊的借位了,他绝对是故意抱着淮安的。晏熙气得跳脚却无何奈何,淮安不争气,啥也看不出来,还得跟狼外婆说谢谢,被人吃了都不知道…… 兰琼:她身上好香,手也好软。开心。 …… 淮安归家时天已大亮,管家派人来请,说是二公子在弄玉小筑等候。 终究是逃不过去,淮安脑海里浮现了一个词:白日宣淫。 她与叁人燕好多次,还从未尝试过在白日里进行,说不紧张是假的,淮安回房换了一身淡蓝色长裙,往弄玉小筑走。 还未踏进院门,便听到硬冷的铁器发出呼啸嗡鸣声,淮豫上身为着一物,正在院中练枪,少年高挺的额头上满是晶莹的汗水,随着他的动作落在下身的衣袍上,流畅的线条散发着男性独有的魅力,紧实的腹肌一路延伸,最下部是随枪舞动时爆发的青筋,一直延续到被武裤包裹着的地方…… 淮安的脸红了起来,“你在练枪呢?”尴尬的没话找话。 少年人停下身姿朝淮安看去,高强度运动时尚无颜色的脸也有些发红,伴着他粉嫩的乳晕,显得稚嫩可口,他喉结动了一下,“嗯。”随机将枪放在了一边,走上前迎接淮安。 淮安朝他走过去,牵起他满是汗水的大手,“手脏……”他不好意思的往后躲了躲。 淮安冲他笑了笑,紧紧地握住了他有力的手掌,淮豫垂头看两人一大一小对比明显的手掌,紧密地连在一起,也偷偷地扬起了唇角…… 两人还未走到主屋,就被从侧面打开的浴房门吸引,停住了步伐。淮澜满身水汽,站在充满水蒸气的浴房中,漫天的水雾围绕着他,海藻般的长发被水浸湿,衣袍上也有着明显的水渍,蚕丝面料的外袍隐约能窥见一丝风光,纤长睫毛上的水珠垂直低落,将蚕丝外衣晕出一片朦胧,他唇角带笑:“过来了?哥哥一直在等你……” 淮安的心砰砰直跳,情趣内衣?湿身诱惑?哥哥好会啊……她好爱…… 淮豫望着淮安痴迷的眼神:失算了……这他也会。 淮澜走过来牵住了淮安的另一只手,低头亲了淮安一下,单臂将娇小的她抱了起来:“啊!”淮安赶忙抓紧了淮澜的脖子,趴在他的肩头勾着身后的淮豫,淮豫抬手摸了摸她的嘴唇,跟着淮澜往屋里走去。 淮泸:你们什么意思?想要卷死我?要卷一起卷,谁都别想活…… 她爱我高h淮泸情趣play勾引 屋内,平日里明亮整洁的内窗被黑色的纱布绕满了,白色的天鹅绒铺满了整个内室,正中间的大床此时被散发着光晕的黑色珠丝萦绕,朱红的蜡烛让整个空间暧昧起来。 淮安看到床上似乎有个人影,她看了一眼淮豫,淮豫笑着点了点头,她拍了拍淮澜的肩膀,从他的身上爬了下去,慢慢向床榻走去。 白嫩的玉手揭开了泛着黑色光泽的珠链,床榻之上躺着一位身着黑色外袍的男子,他胸襟大敞,挺立的乳头若隐若现,衣袍盖不住的矫健长腿一只微曲着,两腿之间的阳具高高地直立着,将衣襟撑出了淫靡的弧度…… 淮安受不住啊,绯红的小脸看着他慢慢从自己眼前坐了起来,拉起了淮安掀起床帘的手,刹那间床榻之上只剩两人的呼吸交错,他牵起她的手,从自己的胸肌摸到腹部,拉开了全身上下的唯一一块布料…… “艹!”淮安心里暗骂一声,这又是什么?情趣play? 她猛地缩回了手,又愣了一瞬间,便向他身上扑去,淮泸大笑着接住她,明媚的少年早已不是第一次的羞涩模样,他贴近淮安的耳朵:“喜欢吗?” 怎么可能不喜欢?淮安准备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他自己到底有多喜欢。 淮泸大腿上绑着黑色的皮质腿环,金属与皮革的光芒对撞,黑色腿环与白色皮肤的交汇,是野性的最佳代名词,中间空无一物,粗长的阳具直直挺立着,淮安甚至怀疑淮泸是穿越人士,这也太性感了……这谁能挺得住…… 淮泸抱着淮安舌吻,两人身躯伴随着床榻内幽幽的暗光交缠,一时间只能听到口水吞咽的声音,淮澜将珠链掀起,身上未着一物,从淮安身后为她脱去下裙。 淮豫也脱光了衣服,正准备往床上去,却被淮澜拦住了:“去洗一下。”淮豫愣了一瞬,拿起衣物往外走,动作流畅极了,怕是一会儿回来分不到“肉”吃。 “安安乖,抬起屁股,哥哥给你脱掉……”淮安“嗯……”了一声,听话的将臀部抬起,让淮澜从后面为她解开衣袍,她上身被淮泸紧紧抱着,屁股在哥哥手里,场面淫乱极了。 淮澜的手指纤长灵活,不一会儿淮安便只剩下了肚兜挂在脖子上,淮泸沿着淮安的脖颈一路往下亲,含住了淮安长大不少的白馒头,一边吸吮她的乳头,一边将自己的鸡巴放在她肚皮上摩擦。 淮澜将妹妹的屁股抬高,轻轻吻了一下淮安的阴蒂,示意她自己开始了,淮安嘤咛了一下,没有挺住身体,双手抱住了淮泸的头。 淮澜见状直接躺在了妹妹的小逼下面,猛地将她的小屁股按在了自己脸上,淮安敏感极了,她双腿张开坐在哥哥脸上,淮澜两手抓着妹妹软软的大腿肉,用鼻梁摩挲着她的阴唇,引得淮安发出了一声又一声的浪叫。 淮澜极有技巧的吸着淮安的小逼,牙齿和舌头使得口交更为刺激,用舌头模仿鸡巴插逼的姿势,快速的肏干着淮安的小穴,不一会儿淮安便湿透了。 她动了动屁股,在哥哥脸上磨了几圈,“哥哥进来。” 淮泸看着淮安发情的样子,鸡巴更硬了,淮安的肚皮上满是他龟头渗出的体液,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淮澜将淮安的屁股托了起来,淮泸向后躺倒,随之淮安的身体落在了他身上。 淮澜像抱小孩撒尿一样将淮安两腿张开抱起来,穴口正对着淮泸的鸡巴,淮泸则扶着自己粗长的阳具,两人合作,直将鸡巴生捅入了穴道,将淮安的嫩逼填满了。 淮安抓着哥哥的胳膊,享受着两人不断的抚慰,感受着下体被填满的快乐:“啊啊啊啊啊……” 淮澜用一只手摸着淮安的阴蒂,将淮安的流出的淫水抹到两人交合的位置,一只手大力揉捏着淮安的胸脯,淮安爽的扬起头看着哥哥浪叫。 “爽不爽?嗯……小家主……哥哥们肏的你爽吗?” “爽……啊啊啊啊啊啊……”淮安一边吃着淮泸的鸡巴,一边感觉到哥哥平日里拿笔的大手抚慰着自己的私处,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快感直接将她送到了高潮。 绚丽的火花绽放在空气中,灼伤了淮安的眼睛,她眸中含泪,带着哭声的小奶音听得人下腹发硬。 淮泸的鸡巴被淮安狠狠地夹到了,花心狠狠吸着他,想让他一同缴械,他双眼发红,愈发用力地向上顶她:“安安喜不喜欢?我今天这么穿好不好看……” “好看啊啊啊啊……以后都要这么穿……啊啊啊好爽……呜呜呜太难过了……” 高潮过后的淮安穴里仍旧被人填满着,看着淮泸黑色的腿环、白皙的肌肉、肉红色的阳具……淮安又觉得下体一阵空虚,她眼角带泪,私处皆是淫水…… “哥哥操我……哥哥用力……啊啊啊啊”淮安高潮后的小逼又开始瘙痒,淮泸猛地朝她的最深处顶,“用力?插到安安子宫里好不好……嗯……安安最喜欢插子宫了……” “啊啊啊啊……喜欢……喜欢插到子宫里……” 淮澜听着两人愈发淫荡的对话,鸡巴快要爆炸了,“安安也给哥哥快活快活……”他将淮安整个放在淮泸身上,淮泸将淮安紧抱起来,胸贴着胸摩擦,下体放慢速度抽插,却越入越深。 淮安感觉到自己的小肚子上被撑了起来,淮泸的鸡巴越来越深,淮安的子宫口紧紧闭合着,吸引着阳具深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插进去了……” “嘶……嗯……嗯啊……插到了吗?嗯?” “啊啊啊啊……插到小子宫里面去了……哥哥太用力了呜呜呜……” 淮安被操的直哭,淮泸和淮澜却越来越兴奋,淮泸的公狗腰不断耸动,将自己的鸡巴往深逼里送,淮澜在上面按着淮安的腰,好让淮泸入的更深,他将自己的阳具放在淮安的小屁股上摩擦,伴随着淮泸的挺动,淮安的身体一颤一颤的。 臀部晃动形成一波又一波的肉浪,视觉的冲击和娇嫩肉体的摩擦让淮澜也忍不住跟着二人出声:“嗯……啊……嗯嗯……” 一时间房内只能听到男子低沉爽快的吼声,淮安似哭非哭的小奶音,床榻剧烈晃动发出的吱呀吱呀声…… 淮泸:叫你耍心眼勾引她,先得去洗澡吧…… 不还得我们先来,你兄长还是你兄长,请保持队形。 淮豫:刚说要卷死别人的到底是谁? 淮澜:失策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她不爱我四人行高hhh 淮豫进来的时候叁人正迭罗汉一样压在一起,场面香艳无比,他忙将衣衫脱下,少年人的身材随着年岁的变化更加魁梧了些,与他温柔阳光的外表极为不符,挺立的阳具颜色也更深了,上翘的幅度依然令人害怕。 淮豫没有立刻上床,而是快步走到了窗边软榻旁的方角柜,从柜子里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器具,回到了床上。 淮澜瞥了一眼淮豫手中的东西,默默的站了起来,露出了淮安与淮泸交缠的下体,粉嫩的小穴被肏成了红色,白色的沫子覆满了淮泸的腹部,淮安的小穴直被插出了肉洞的形状,紧紧地包裹着淮泸的阳具,周边皆是黏腻的体液和阴囊拍打出的白色泡沫,直将淮泸吸的腰眼发麻。 淮澜看着淮豫用手摸着淮安的屁股,将淮安的大腿拉成了一条直线,肉洞变成了肉膜,他用手将她的小逼拉扯的更开,淮澜将淮安的屁股抱了起来,淮豫将药膏抹在了穴逼里,手指在嫩穴里几进几出,又将嫩逼放在了淮泸鸡巴上,淮安扶着灼热硬挺的鸡巴坐了上去,趴在淮泸身上猫儿一般叫床。 抹完药膏的淮豫继续伸手摸淮安的私处,淮澜也伸出了手,将淮安的阴唇往两边扯,淮安吃痛的叫了一声,两人闻声不敢太大动作,只能小幅度的抚摸着淮安的嫩逼。 片刻后,淮澜见淮安没有不适,便将一指往小逼里伸,滑嫩的穴肉顷刻之间将他的手指吸入,纤长的指贴着淮泸的阳具,只剩下一个指节,给了淮安更大的刺激:“不要……啊啊啊啊……不能吃了……哥哥我不要……” 淮澜的手常年拿笔,修长有力却并不粗糙,只有关节处磨出了茧子,在嫩穴里摩擦起来格外刺激。淮澜用手示意了下淮泸,淮泸立马将淮安抱的更紧,“安安乖……嗯……一会儿更爽要不要……”他偏硬的胸肌挤着淮安柔软的胸脯,禁锢的双臂像是烙铁一般,再次加快了像上挺动的速度,淮安的屁股被两个哥哥按着,也算是第一次体验强制爱,她立马来了不一样的感觉。 淮澜觉得差不多了,继续将手指往穴里伸,这次淮安的反抗动作没那么大了,他顺着淮泸阳具的节奏在淮安穴里抠挖,淮安娇嫩的身体哪里受得了如此的刺激,想要摆动屁股离开鸡巴的抽插,却被两人按得动弹不得,挣扎着再次高潮了。 “这么紧啊……嗯安安……安安小逼真紧死哥哥了……” 淮泸的鸡巴一直在淮安的小子宫里,龟头被子宫口紧紧地卡住了,潮吹时淫液根本排不出去,淮安难受的直掉泪,淮豫欺身而上,从背后搂住淮安的身体,亲吻她的耳朵和后颈,叁人又成迭在一起。 淮安的腹部被自己的体液和淮泸的鸡巴撑得高高隆起,淮澜的手指已经在淮安泄身时又伸进了两个。叁根手指与鸡巴同时在淮安的肉穴里抽插,淮澜有技巧地时不时将穴肉撑起,以便于检查药效。 终于,淮安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啊……啊啊啊啊……哥哥,插我快一点……痒痒的……” 高潮过后淮安的穴里热度惊人,她觉得自己的身体愈发空虚起来,甚至可以再要一根鸡巴抚慰。 淮澜知道时候到了,将自己的手指从淮安的穴里抽出,轻轻地一个动作将淮安穴里的淫水都带了出来,黏腻的体液沾了淮澜一手,他将淫液抹在了自己的鸡巴上,用手来回滑动自己的阳具,将整个肉棒涂满了淮安私处的蜜水。 淮安尚不知晓背后发生的事情,正沉醉在两个男人的亲吻和阳具抽插的瘙痒中,淮澜将阳具放在了淮安的穴逼旁,淮安只觉得棒身滚烫,比自己的穴里更烫,炽热的温度抚慰了瘙痒,她情不自禁的往哥哥的肉棒处靠去。 淮澜也被诱惑得不轻,他趁着淮泸抽出一瞬间将自己的阳具塞入了淮安的小穴,淮泸的阳具一直九浅一深的规律抽插,惯性直接将两人的阳具同时插进了淮安的小穴。 “啊啊啊!啊啊……哥哥拿出去……好痛啊……”淮安泪眼汪汪的想回头像淮澜求饶,淮豫没有给淮安这个机会,他直接擒住了她的小嘴,啧啧的吸吮,又将身体整个压在了两人身上,淮泸也动弹困难,只剩淮澜一人小幅度摆动下体摩擦穴逼。 “啊啊啊……疼……哥哥……啊……慢点……啊那里不要……” 几十下后,淮安逐渐适应了两根肉棒的存在,瘙痒感被填满的感觉使她不再焦躁,淮豫也伏起了身,让哥哥淮泸抽插。 淮泸与淮澜的鸡巴在淮安的嫩逼中同进同退,双倍的摩擦快感使得淮泸忍不住了,他示意淮豫起来,淮澜的鸡巴从湿滑的穴道中滑了出去,淮安被即将爆发的淮泸抱了起来,黑色腿环上的金属链条随着他摆动的愈发快速的臀部而划出了一道道光影,他将淮安死死地钉在床上,“嗯……嗯啊……嗯嗯……”低沉的吼声响在淮安上方,百十下急速抽插使得淮安腹部的淫水不断外溢,噗呲噗呲的声音越来越大, “啊啊啊啊……啊啊啊……要死了……哥哥,操死安安了……” “嗯?操死安安好不好?安安是不是个小骚货?想让哥哥搞死你?嗯……啊……爽死了……” 伴随着床榻的剧烈抖动,淮泸迎来了今天的第一次爆发,他低头吻住了淮安的唇,将灼热的精液射在了她的子宫里,一股一股的白灼将整个穴道充满了,他才慢慢退了出来。 她爱我双龙入洞高hhhh 淮澜和淮豫早就等不及了,淮澜上前将淮安抱起,两人面对面像佛像一般坐着,下身却紧紧连在一起,这个姿势插得格外得深,淮泸射在淮安体内的精液流到了淮澜的腹部、腿上,淮豫将淮安的大腿拉成了一字马,自己则压起膝盖跪在床榻上,将鸡巴调整到了淮安下体的高度,不断地顶着她的小穴与菊穴中间的位置,喉中发出低沉的“嗯……”“嗯……”声音。 淮澜调整了一下姿势,也像淮豫一样半跪着,他从上面抱着淮安的腰,将叁人的下体调整到了一个高度,两人不约而同的撞了进去,“啊啊啊啊……不要了……不要了……” 刚被内射过的淮安觉得自己已经被掏空了,哪里受得了如此的刺激,更何况淮澜的鸡巴过粗,淮豫的鸡巴像弯刀一样,她觉得自己的下体快要被撕裂了。 淮豫刚刚听到淮安对着哥哥说想被操死,嫉妒的不行,这会儿正伏在淮安身上让她求自己插死她,“安安再跟我说……啊……爽不爽?想被我操死吗?” “啊啊啊啊……不行了阿豫……啊啊啊好快……啊要被操死”食髓知味的淮安渐渐适应了节奏,越发觉得刺激起来,两人一起入的格外酣畅,逼里的每一个褶皱都被尻开了,两人也被淮安的紧致夹得欲仙欲死,两人同入将淫水插得飞溅,床榻湿漉漉的一片。 淮泸下床去了方角柜处,想找一找弟弟还有没有藏其他的好东西,今天要爽个痛快。 “嗯?小骚货……喜不喜欢这个姿势?一起插舒服吗?” “啊……舒……舒服……要死了”淮安真觉得自己快要被玩死了,但她的身体却不知疲惫,渴望被两人更深更重的贯穿。 淮泸和淮澜暗中较劲,一下比一下插得更深,子宫口已经被淮泸插得合不上了,两人往里面挤的时候格外的畅快,小小的宫口包裹着两人硕大的龟头,如此奇妙的结构让淮澜和淮豫对她爱不释手,淮安觉得自己的唇已经肿起来了,身上也全是叁人种出的红草莓,一个接着一个的。 淮豫及其喜欢与淮安接吻,身体也一定要与淮安贴着,平日里四人一起睡觉,他也是非要抱着淮安的那个,做爱时更是吻个不停,下身撞一下,口中的舌头便更往里一步,淮安被吻得七荤八素的,感觉自己已经缺氧了他还不停下。 两人同时的快感是加倍的,淮澜和淮豫像是打桩机一样,不知疲惫的抽插着,“啊啊啊啊啊!要来了……啊啊啊……要死了呜……” 淮安在两人的夹击之下再次高潮了,她的瞳孔被快感逼迫的涣散起来,又在两人加快的抽插中渐渐恢复过来,淮澜和淮豫被猝不及防地高潮打得溃不成军,粗喘着高速抽插,粗重的呼吸声响在淮安耳畔,是两人要射精的征兆,淮安累的一动不动,颤抖着高潮过后的身体等着两人将精液射入自己的体内。 又百十下过后,淮澜使劲按着淮安的腰射了进去,窄腰紧臀伴随着精液的射入抖动着,淮豫被迫停下了抽插,等待淮澜射精后退出。 淮安又被一大股精液灌满了,淮澜大粗重地呼吸着将淮安的下体抬起,不让精液流出,随手拿起被汗水浸湿的枕头垫在淮安的小屁股下,将她的两腿掰开按在了枕头上,淮豫随即跟上,将自己的阳具对准了小穴。 狠狠地插了进去,淮安已经叫不动了,她躺在床上看着哥哥们猩红色的眼睛和满是汗水的修长身躯,觉得自己干不过他们情有可原,毕竟他们人多,但每次过后只有自己像个破布娃娃一样,挫败感不是一点点,淮安暗下决心一定要再吃补药,不能因为害怕吃苦就放弃挣扎。 淮澜、淮泸、淮豫:……放弃吧,有些东西不是努力能够实现的。 淮豫刚有的射意被淮澜打断了,现下愈发难受了,动作越来越狠,淮安又开始了浪叫,枕头托着淮安极富弹性的小屁股,将它一下一下送至淮豫的鸡巴前,像是淮安在迎合一般,淮豫又来了感觉,扭动臀部让自己的鸡巴在淮安的穴逼里打转。 “啊啊啊……好舒服……啊啊就是这样的呜……啊啊啊要哥哥……” “要哥哥啊……我的好安安……又要哥哥……要哥哥做什么?” “喊阿豫哥哥……喊我的名字……哥哥给你嗯……” 淮安被形似弯刀的鸡巴搞得瘙痒不已,小逼追逐着淮豫的阳具跑,“要哥哥操我……肏哥哥的小骚货……啊啊啊啊……” “嗯?你是哥哥的小骚货?是不是嗯小骚货……” “我是……啊啊啊我是……我是阿豫哥哥……阿豫哥哥的小骚货……啊啊啊!” 淮豫被淮安勾引的不行,使劲地摆动腰部往淮安穴里插,淮安被爽的揪住了床链哑声叫床,“嗯……嗯嗯……哥哥射给小骚货好不好?要不要嗯……” “要……啊啊啊啊……爱哥哥……肏小骚货……” 淮豫听得眼睛通红,咬着牙往她嫩逼里使劲捅,一阵低沉的嘶吼声过后,淮豫射了出来,凶猛的利刃直插子宫,淮安揪着床帘仰头哭泣。 “哗啦”一声,黑色的珠子自天空汹涌而下,清脆的声音响在空荡的内室,黑色、白色交相辉映,使得床榻之上更加绚丽淫靡。交缠的两人同时到达了高潮,精液与淫水一同喷出,淮豫只觉身处天堂,淮安则是直接晕了过去。 淮澜扶着淮安的身体,待淮豫退出后拿起了床边的假阳具,塞在了淮安装满两人精液和淫水的下体,淮安的穴依旧紧致,紧紧包裹着黑紫色的玉质阴茎,粉嫩与黑粗的极致视觉体验让淮澜沉迷不已。 淮泸从屋外推门进来,吩咐下人将屋内的浴池加热,门被关上后,淮澜抱着昏过去的淮安下了床,射完之后的淮豫慢悠悠地跟在淮澜身后,替她摸了摸水温,示意可以放进去了。 淮澜抱着淮安坐了进去,淮豫贴着淮安坐在了一边,将水拂到淮安身上,淮泸将衣物脱下,用下巴指了指桌子上的器具:“你还真藏了不少好东西,等她醒了再试试……” 看着桌子上形状奇异的器具,淮澜和淮豫的眼神都黯了黯,胯间的东西有苏醒的征兆,夜还很长,他们还有很多时间等她醒来…… 她不爱我兰琼自慰微h 兰琼回府的时候交代了绍靛将天香阁阁主带到府上,而后便去了浴房。 “见过主子。”阁主极有眼色,问了声安便一动不动地立在一旁,等待兰琼吩咐。 “有没有什么香既像茉莉又像米兰,还带点阳光的味道,我记得我在你那里闻到过。” 天香阁阁主还真被问道了,“您所说的味道天香阁中确实有,但这似乎是……是前几年您特意为淮家家主挑选的……,还是我专门为她送到府上的……记得……” 兰琼一下子愣住了……难怪,自己觉得这香味如此熟悉,她竟然用了自己送的香……她是不是对自己…… 思绪百转千回的兰琼已经听不见天香阁阁主的话了,他沉醉于淮安身上的味道来源于自己的事实而不可自拔,她喜欢我的……一定是那叁个人……现在还不到时候,可那叁人实在是碍眼…… 看着自家主子脸上时而阴沉时而明媚的表情,阁主觉得自己可能命不久矣,这太吓人了,希望兰琼放过他,他就说自己真不愿意来这恭亲摄政府,一个个的都是些什么事…… 怎么说自己也是个技术工人,光说着这鼻子也绝对是邵京独一份的,但又想了想他给自己开出的高工资……还是算了吧,脾气不好也不算是什么缺点,他能忍…… 兰琼沉迷了一会儿,收敛了表情朝阁主挥了挥手。 天香阁阁主:呼……我又活了! “等等……” 天香阁阁主:艹,又要死了! “把这香送来一份。” 阁主尚未反应过来,“不,两份。” “是。”阁主愣了一愣,又立马躬身退下。快跑快跑,此地不宜久留,他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半晌后,兰琼看着手里那瓶装着茉兰香的瓶子温柔的笑着,现在他们有一样的味道了。 兰琼这几天没少对淮安做小动作,若有若无的亲密让他发现了淮安身上味道的变化,从前她用得一直是淮家本家之地送来的涉水香,兰花与茶香合二为一,带点微微苦涩的味道。 而休沐归来的淮安身上身上却换了一种味道,兰琼起初以为是自己闻错了,但她今日将手放在他胸口留下的味道,分明带有一丝茉莉的清香,没有了原先茶调的苦,这才使兰琼确信自己没有闻错。 他害怕突然更换的香暗示着什么,却在知晓心上人身上所用之香出自他手后暗喜不已,沐浴过后将香膏涂抹在了枕下,仿佛淮安就在自己身边,兰琼觉得自己今夜一定好眠。 …… 果真如此。 淮安穿着那日的金缕仙鹤袍站在摄政府内院的廊下跳舞。 巨大的衣袍遮不住她纤细白嫩的小腿,一双雪白小巧的脚踩在月炉石泛着紫色光芒的地上,细腰不堪一握,徐徐的摆动着。 她的动作不不似兰琼看过的任何舞,自由且奔放,她面上舒展着笑意,肆意抒情地双臂从宽大的袖子里映出,招摇的像春日枝头最恼人的桃花,明媚曼丽中带有一丝不可闻的诱惑。 她像是听到了他的脚步声,蓦然间回首时,满园桔梗尽数绽放,她只看着他…… 兰琼猛地惊坐了起来,夜色无边,黑暗笼罩着内室,她跳舞的地方与自己不过一墙之隔……他忽然意识到什么,粗喘着低头看了一眼肿胀的下体,原来是梦。 可那梦如此真实,就好像她真的出现在廊下一样,兰琼用涂着香膏的手抚弄自己的阳物,紧紧地闭上了眼睛,紧皱的眉头上满是晶莹的汗水,直挺高耸的鼻梁散发着粗重的呼吸,他抿紧了双唇,手上滑动的动作不停,好半天没有弄出来…… 他挫败的躺了回去,在嗅到枕下那若有若无的香味后,复又想起了她梦中的那个眼神、身上那件自己的衣袍……忽然间加快了动作:“嗯安安……嗯……啊……我的安安……”接连颤抖了四五下后,一股一股的精液从龟头射了出来,弄得亵裤淫靡一片,伴着他的心…… 我亲爱滴友友们,叔即将迎来考试,3号到12号的内容已经全部预约了发稿,老时间老地点,大家不见不散,敬请留言,祝有有们看得开心,祝叔一考而过。 不能跟大家互动了想必大家一定很难过(狗头)(狗头),但叔一定会回来滴! 她爱我高h四人行2.0 淮安醒来的时候自己正在淮豫的怀中,自己双腿大开,巨大的假阳具握在淮泸手上,自己的双乳被淮豫玩弄着,淮澜则在一旁清洗下体,想来是她旁边的两人先清洗过了。 淮泸与淮豫盯着水中被阳具拉出的淫水与精液的混合物,淮豫压着淮安的小腹,帮她慢慢排出来,浓白色的体液被挤入水中,淮泸用阳具往外拉着,眼神发直的看着淮安那处。 淮安真想闭眼假装自己没有醒来,却被一旁清洗完毕后加入的淮澜发现了:“醒了?……啧……嗯……”淮澜先擒住了她的嫩唇来了个舌吻,摸了摸她的头发示意她低头看自己的私处。“哥哥给你排精呢……看一看美不美……” 叁人浓重的精液飘在水中,淮泸将假阳具拿出来,直接将手指伸了进去,一阵抠挖,又带出了不少,水随着他的手不断往淮安的小穴里进,淮安害羞的蹬了蹬腿,却被淮泸一把抓住,按在了自己的阳具上,淮安单腿靠在淮豫身上,下体被人用手指不断贯穿。 他们两兄弟都喜欢用淮安的小脚,柔嫩的触感与白皙的色泽令两人爱不释手,淮豫看了眼她的下体,虽然颜色红了一些,却没有肿的迹象,便瞧瞧调整了自己的姿势,趁着水的润滑插了进去。 “啊……啊啊不想要了阿豫……不来了……”淮安没想到还有下半场,腹中既有阳具还有热水,这滋味销魂的只有她一人知晓。 淮豫含住了她的耳垂,“再爽一爽……安安可以的……两根都能吃下嗯……”淮澜起身去拿秘药。 淮氏一族的秘药在性用品市场一向是最畅销的,兰家把持邵京货源渠道多年,也不得不佩服淮家秘药的畅销程度,原因无他,这种秘药能大幅度增强女子身体的承受能力,是以大部分女子成婚时都会用到该药,淮澜二人同时进入淮安用得则是这药的升级版,对身体并没有损害,因此淮安的身体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淮家除了秘药,男子也是一绝,大多数淮家男子记事起便开始接受族中的性事教育,此事淮家之人并不耻于开口,甚至有此类书籍流传在市面上,且其未接受祭神之祀以前是不允许与女子往来的,因此淮氏一族的男子在婚恋市场上格外吃香,大部分女家主都愿意与淮家男子结为夫妻。 良好的教育与好看的脸蛋使得淮家的优良基因得以传续,也是玄女一脉最有力的依托。邵京之人对淮安娶叁位夫婿一事大感震惊,殊不知叁位夫婿在一众淮氏女当中只能算是正常数量,淮家族谱中有记载的最多人数能达到八人,更别提淮家先祖玄女如太始帝一般,有男子叁宫六院,只因为上一个百年的淮家女一出生便被人劫走,大多数人都忘记了淮家的传承。 淮安被叁位哥哥包围着,皱起眉头享受着被贯穿的爽快与胀痛,淮澜将淮豫的鸡巴从淮安的小穴中取出,就着水流将秘药涂在了淮安的小穴里,她已经放弃挣扎了,任凭叁人动作。 淮豫的鸡巴再次尻了进去,一时间水花四溅,泛起的涟漪如花瓣落下,洒在两人身上,周遭满是水雾,男子面容犹如谪仙,女子细眉紧蹙,眼神迷离,道不尽是风情万种,饶是淮豫这般的金刚钻也给入成了绕指柔。 她的嫩穴紧紧包裹着淮豫的阳具,药物的作用下花径开始不自觉的吸附他的鸡巴,硬是将龟头拽进了宫口,淮豫仰头喘息:“啊……嘶嗯……啊……”淮安被他性感的粗喘声满足到了,扭头与他激吻,两人下身叽咕叽咕的水声响着。 淮泸也跟了上来,粗长的鸡巴一挺而入,直捣黄龙,淮安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也不知道到底是疼的还是爽的。 叁人如夹心饼干一样抱在一起,双胞胎的默契这时候就体现出来了,他们的节奏几乎一模一样,两张相同的脸轮流跟淮安接吻,甜腻的气息充盈在浴池上空,溅起的水花折射出五彩斑斓的颜色,映在淮安迷蒙的双眼中,绽放出了奇异的火花,叁人身体相缠,唇舌相接,香艳无比。 两人轮流在淮安体内射出,淮澜顶上二人的位置,将淮安从浴池中抱出来,泡得时间过长,淮安的身上泛起了发白的褶皱,淮澜附身吻她,利剑随之肏入,紧致的花穴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炽热,热情地拥抱着他的粗大。 四人从浴室一路做到了床上,之前的床榻湿透了,已经被下人换过,还没开始多久,淮安的淫水和穴里被带出的精液就又将床单打湿了,叁人趁着淮安的药效没过,要了一遍又一遍,床上,地毯上,半靠的软榻之上到处是欢爱的痕迹…… 淮安早就不省人事了,叁人昨晚不知道玩了多少次,她醒来的时候淮豫正从身后紧紧抱着她,淮澜的阳具正肿大的埋在她体内,她张口叫了一声哥哥,却发现自己的嗓音带着一丝喑哑。 淮澜闻声张开了双眼,晨勃的阳具更加粗壮了,淮安扭了扭身子,淮澜却“嘶”了一声,将她从淮豫的怀里捞了出来,“喝点水?” 淮安点了点头,淮澜单臂将她抱起,一同来到了软榻上,淮澜穿衣出门拿水,淮安每次燕好过后都容易口渴,因此下人一直备着温开水,淮澜不一会儿就回到了她面前。 将妹妹抱了起来,把水慢慢地喂了进去,两杯过后,淮安摇了摇头,淮澜将杯子放在一遍,抱起妹妹赤裸的身体,放在了自己身上,“啊……”鸡巴顺着昨晚被尻开的轨迹滑了进去,淮澜扶着妹妹的腰在软榻上摇啊摇。 阳光透过窗纸洒到了淮安身上,乌黑的发丝闪着柔和的金色光芒,他躺在软榻上,看不清妹妹脸上的表情,却感受到小穴里越发湿滑,没有激烈的动作,只有两人温情的身躯摇动。 鸡巴在小逼内摩擦,没有全部抽出,而是整根没入,淮安慵懒的如一只贪睡的猫儿,时不时跟着哥哥的挺动摆弄一下小屁股,花心吸吮着粗大的阴茎,淮安的水儿顺着小穴流到了淮澜的腹部,淮安被这样的温柔打得溃不成军,不一会儿就哼唧着泄了身,整个人趴在了哥哥的怀里。 淮澜搂着妹妹娇小的身躯,一下一下抽动着,延长着两人的快感,淮安却不满意地掐了一下哥哥的乳头。 “嘶……小坏蛋……”淮澜的动作粗鲁起来,淮安张嘴啃着淮澜的性感喉结,嗯嗯啊啊的叫着,听着哥哥倒吸气的声音满足极了,两人紧抱着彼此,让淮澜抵着子宫射了进去。 淮澜将软成一滩的妹妹抱去洗漱,又喂着她吃了早饭,两人一同往隐书斋走去…… 叔着实不会写章节名,望大家海涵。 她不爱我 淮澜作为嫡系淮家的老二,与淮安同父异母,他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但他们的哥哥因为父亲生育年龄过早夭折了。 因此淮澜虽被称为二公子,实则掌握着淮家的大部分事物,是淮安手下的得力干将。 也是因为上头早夭的哥哥,在淮安提出不想让他们这么早生育的时候,淮澜是同意的。 前些年淮澜对妹妹抱有其他的心思,不敢回邵京,倒是将其他地方的淮家经营做的风生水起,早些年淮安养朝廷上大部分权力的支持都来自哥哥打通的渠道。 五大世家的势力在朝堂上大致是平衡的,淮家因为上一任家主的原因,势力衰落不少,早年的淮家军事淮石与淮安的父亲政见不符,使得一些谋臣的身份过早的被爆了出来,损失了不少的人力和财力。 淮安掌权之后便与淮石进行了合作,将自己手中的朝堂势力交给了淮石,让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是淮安一贯的坚持。 事实证明淮石确实难得一遇的政治家,他将明面上的淮家人推到更明显的位置上,又安插了不少人手进了其他世家的阵营,甚至直接将家主淮安送进了朝廷内部。 要知道家主入朝为官自淮安以来从无先例,她是淮石为淮家打造的独家“网红”,这一做法将淮安牢牢地绑在了淮家的大船上,淮安不得不佩服这位老狐狸的手段。 淮安作为目前奇门遁甲之秘术的唯一传人,是淮家的门面担当,也是整个大雍最高的显学代言人,奇门遁甲作为帝王显学,是真正神的后裔,在普通百姓心中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是以淮安直接接替上一任音斗世家太常祭酒之职时,朝中大臣竟无一人反对。 要知道当时的淮安只有十岁,那位太常祭酒已年过半百,淮安喊一声爷爷都绰绰有余。 但以实力为尊的显学界,老者常见,天才不常见,其所在的音斗世家乃是从奇门遁世家中分立而来的,其只能推演基础的时家奇门,对于高阶的落宫之术并不精通,因此上任祭酒直接将淮安请到了太常寺,没有半句怨言。 奇门遁的传承比其他术法更需要天赋,四时五行、叁奇六仪、八门八神……没有一样不需要天赋,淮家虽是奇门遁世家,可真正精通之人并不多,淮家嫡系之中精通此道的屈指可数,哥哥淮澜也不得其门,因此负责的也是淮家的其他事物。 淮安将哥哥召回邵京之后,直接把邵京中的营生也交了过去,并将自己学习奇门遁甲多年的经验写成了一册一册的通识用书,让他将此书印刷后传给所有淮家之人,算是将淮家旁系之人收拢,又为自己增加了威信。 千百年来奇门遁甲的学习只能通过天赋感应,看不懂族中那仅有的几本书籍,便视为无法学习此道之人,淮安的推广用书彻底打破了这一桎梏,通俗明了的文字与内容丰富的科普打开了淮家人的视野。 淮安:我只想当个摸鱼的吉祥物,谁知道了成了早起的打工人。 她爱我 现代人淮安做过的辅导资料加起来能绕淮家几圈,加上她建筑学出身,本来就对紫薇算法等有一定的了解,再加上来到这里以后懒得动,平日里所有时间除了吃饭就是看书,算是将整个奇门遁甲的体系摸索得熟门熟路了。 她编写的教材鞭辟入里,得到了淮家众人的一致好评,就连以武学出身的淮豫平日里也会拿来学习。 占领思想的高地乃是淮安将淮家推至第一世家的基础,机关术才是她发家致富的宝藏。淮安的动手能力一向不差,与大雍的工匠合作以后更是突飞猛进。 她制作的推车几乎是家家户户必备的农业用具,皇家机关库中的连弩机车和百日袖箭千里镖更是赚钱的好宝贝…… 淮安将制作技艺交给了哥哥,由他将机关制作并售卖出去,没有打淮家的招牌也赚的盆满钵满。 淮安趁势在淮家设置了机关术研习中心,在邵京外的淮家别苑之中,巨大的试验场地和源源不断地材料从天南海北往此处送来,硬是在四年内培养出了一批精通机关术的人才。 除此之外,淮安每年都在持续不断的做着大雍的公益事业——打拐。 淮安早些年与奇藏在邵京跑着玩的时候,就发现表面上一派平和的都城暗地里一片脏污,拐子的数量尤其之多,却因为此地界鱼龙混杂,管理之人不敢有太大动作。 因此淮安时常蒙面同自己武功高超的人偶一起去英雄救美,捣毁了不少人贩子的老巢。 奇藏消失后,淮安开始以府中家生子消失为由在邵京城下翻找,救出了不少被拐卖来的可怜之人。 世家分立,普通百姓连饭都吃不饱,被人拐来也是为了卖到更远的地方做苦力,还有一些人家专门买来替代自家子弟从军……尚有来路的淮安便放其归家,无家可归的则直接收入了自己的麾下。 淮安不忍心见他们流落街头,便又养了不少人在各地,四年来淮安手中积攒了不少的势力。 淮安与哥哥淮澜一同前往隐书斋正是为了商量在延州太液池一地增设淮家分支的事情,淮澜步入室内,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个被传得沸沸扬扬的人偶,“安安,这就是那个人偶?” 淮安看了一眼站在角落里的奇藏,眉头跳了一下,点了点头。 这人不在自己屋里,站在这装人偶做什么! 淮澜又打量了奇藏片刻,转头想与妹妹谋划,却发现淮安对自己摇了摇头,牵起了他的手往外走。 身后的奇藏睁开了眼睛,满是阴鸷地盯着两人的背影,嫉妒蚕食着他的心腹,他安慰自己道她仅与自己相处了一个月,并没有放下心防是正常的。另一面又想狠狠地将她按在床上,用力贯穿她的小穴,问问她为何这几天不来见自己,还与自己的亲哥哥亲亲我我。 淮安对他心里的小念头一概不知,为了安全考虑,在一个并不知道来头的人面前商谈这些事宜,她不安心。 两人去了淮安的工作室,从太液池的布局,人手聊到资金、规划……彻底结束时已经到了中午了,淮澜本想与妹妹一起吃个饭,却不想淮安又被紧急昭入了宫中。 淮安:大家一起学习奇门遁甲吧!这是我亲自编写的《五年模拟,叁年算命》、《手把手教你如何推演时家奇门》、《算卦必刷题》、《淮氏飞盘术38套》……实乃堪舆算卦之必备用书。 方向不对!努力白费!请认准“淮氏”独家字号! 叔:女主真滴不是恋爱脑,她很忙滴。 她不爱我 淮安匆匆忙忙地跟着内侍往勤政殿走,晏熙已经在那里等候她多时了,淮安进去的时候他正在殿内踱步,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 恢宏的大殿内摆设精致典雅,男子身穿玄色蟒袍,宽肩窄腰身形修长,银冠将长发高高束起,阴沉的脸上浓眉紧皱,疲惫的神色难掩皇天贵胄之气度。 “臣参见陛下……”淮安上前行礼。 “起来!过来好好跟我说说昨天是怎么一回事……你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淮安一时愣在了原地,真想不明白这个火气竟然是因为昨天早朝的事情引起的……他这是反应慢?还是小心眼? 淮安心里鄙视了一下晏熙,“不知您所说的……” “装!继续装!你不知道我说是哪件事?” 晏熙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生气过了,上一次还是十叁岁那年,淮安因为找到了新朋友就忘了他这个老朋友,气得晏熙夜探淮府,然后…… …… 十叁岁的晏熙尚且没有褪去少年人的稚气,他听说自己八岁的挚友淮安找到了一个漂亮的新朋友,他很了解自己的淮安,那个颜狗晚期的淮安,他可不觉得她能找到什么好朋友。 第二日朝廷休沐,他迫不及待地拿着淮安最喜欢吃的仙仙果往她府上跑去,还未将东西交到她手上,便听她说要带自己的新朋友奇藏去买衣服…… 淮安很懒,她与晏熙交好时甚至没有将他送出过门口。 起初晏熙以为她没有将他视为客人,而是朋友,后来才发现她纯粹是懒得动弹,可她竟然要陪这人去买衣服! 晏熙很生气,但晏熙不说。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唯一的好朋友带着新的好朋友走远了,眼里还有着他不曾见到过的光…… 他不明白,才几个月未见,淮安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算了,他安慰自己,就当是不认识这个人吧……她这么没良心,自己又何必记挂着她。 他转身回了宫里。 一天。 两天。 再也忍不住了,他第一次从宫里偷跑了出去,想要看看自己的淮安是否回来了,却发现她眼中自己看不懂的光更加闪耀了。 那光刺痛了晏熙的双眼,他狼狈地逃回了宫中,只剩那一只专门为她带来的仙仙果静静地躺在地上…… 他越发看不懂自己了,像是被巫蛊支配着,他每日都要偷跑出宫偷看两人的相处,越看越不明白……他开始回想淮安与他在一起时也有过这样明媚的笑脸吗? 熟识的人都说淮安从小就跟他很像,他也是这么以为的,他们天生便负有使命,享受权力的同时也注定了不能放下身上的枷锁。 所以他喜欢跟淮安一起玩,她懂他,也愿意聆听他的话,很长一段时间内,他这个年长的哥哥将她视为自己的话筒,只有她能让他说出心中所想。 尽管她从来不开口,晏熙还是愿意抱着她,跟她说着她并不能听懂的话,瞧这她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嗅着她身上淡淡的奶香味,这是晏熙童年中为数不多的港湾。 晏熙的存在对淮安而言也是一种安慰,一个小小少年的烦恼也是她的烦恼,可两人身份之间的鸿沟,注定着她不能告诉对方自己的真实想法,也不能好好安慰他,只能默默聆听。 淮安:你认真的吗?我真的只是不想动而已。 晏熙:。。。你礼貌吗? 叔:意识流捧哏了解一下? 晏熙:你说她怎么能这样!我把自己都舍不得吃的果子都给她了,她怎么这样! 叔:消消气消消气。 她爱我 晏熙有一本秘密的日记,日记里诉说着他所有的感情。 尽管他的父皇多次告诫他,只有心才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些东西只能写在心里…… 但他依然偷偷地记录着。 因此,他的第一本日记被宫人偷偷拿给了父皇,面容冷峻的父皇当着他的面将它燃烧殆尽。 他第一次生出反抗的念头,可转头想了想,那日记的内容已经被他深深地刻在了脑海里,它确实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因为日记里的内容,满满是他的淮安…… “我的小姑姑生下一个小姑娘后就不见了踪影,我想去找小姑姑……” “那只猫儿好小啊,我从未见过那么小的猫儿,不过淮家主说它不是猫儿,是表妹。” “表妹好软好香,她的眼睛圆圆的,真可爱。” “我想一直抱着表妹,我喜欢我的表妹。” “我给表妹取名安安,希望她平安长大,淮家主说我取名取得好。” “安安什么时候能长大呢?我想将她带进宫去,那里实在是太无聊了……” “我今天又不想安安长大了,凤丞相说自己的女儿长大了就不愿意回家了,我希望安安永远在家……” …… 晏帝烧掉了儿子的日记,却不想儿子的想法已经生出,抽骨嗜髓也难以消逝。 晏熙不想日记再被烧掉,便想尽了一切办法隐藏。 深宫中少年早早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日记,和自己的真心…… 他依旧记录着自己与淮安相处的点点滴滴,那是他在宫中没有感受过的安心。 但那本日记从淮安八岁那年有了变化, “我的安安好像长大了,我听靖林宗说她有了一个新朋友。” “她的确有了新的朋友,名字叫奇藏。但我不喜欢他,为什么安安要陪他出去买衣服,靖林宗说她们这几日已经玩遍了整个邵京……”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 晏熙的情绪越来越暴躁,他不愿再写日记了。 他想好好问问淮安,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他们才是世间最相似的人,他们注定没有归属,注定一生无爱,可他却从她眼中看到了火焰。 “它炽热的灼烧着我的心、我的内脏,凶猛的火焰吞噬着我为数不多的理智,嫉妒之蛇吐出了信子,将我的躯体一遍一遍缠绕,冰冷的鳞片和强劲的力量蚕食着我的骨髓,急剧压缩的肺部使我呼吸困难。” “而我,却从你身上看到了自由的光,那是山野间肆意生长的百草映着露水的光芒,是飞蛾扑火涅槃重生时炸出的火花。” “而你凭什么……凭什么……你为什么能够自由……为什么要抛下我…… 为什么将我一个人丢在这个地狱……” “我要狠狠地掐住你的翅膀,让你跟我一样堕落在无尽的地狱之中,只有我陪着你,感受你的痛,你是我一个人的,只有我可以……” …… 晏熙尚未开始自己对奇藏的小动作,她的朋友便不见了,晏熙开心极了。 他离开了,她就回来了,他们可以像从前一样一直一直在一起了……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淮安变了,她不再沉默寡言,而是一下一下将自己推离她身边,晏熙不明白,为什么她只想要那个朋友,自己有哪一点比不上他? 他听到宫妃向父皇哭诉,男人得到了女人的心,便不再会对她生出一分一毫的兴趣。 淮安是不是也一样?她只是得到了他的心,便不再珍惜,弃之敝履。 年少的他尚不明白所谓的爱情,却已经被敏感的心捅刺得遍体鳞伤。 他小心翼翼地收拾了残局,不愿意将自己千疮百孔的心展示在淮安面前。 他不需要淮安的同情,因为他将会成为一个帝王。 帝王是没有心的,他真的,不需要你淮安的。 爱情。 她不爱我微h 他终于认清了自己,在身体尚未成熟的年纪,将一颗真心交付给了另一个人。 他日夜煎熬着,舔舐着心上的伤痕,却还是忍不住在夜晚偷偷跑出宫去寻她。 陈太医的安眠香最是管用,连整夜整夜睡不着的父皇都能立刻陷入沉睡,年幼的淮安也是一样。 晏熙带着面具,抱着因安眠香而昏睡过去的淮安躺在外室的软榻上,怀中女孩的面容沉静柔软,倒映着一切美好,尽在他怀抱之中。 漆黑的夜色里,晏熙喜欢将她搂在怀中,唱着离去母亲曾为他唱过的临安曲。 临安,那是他没有到过的地方,可他的脑海中却能够浮现出临安的样子。 小小的少年尚不知道临安与邵京的距离,却偷偷欢喜那地名与心上人的名字中都有“安”字…… 幻想中的临安到处是她的身影…… 他会带着长大的淮安走在充满露水的小巷中,走过游船与乌篷,在长满青苔的小径上将她抱起,看着她圆圆的眼睛弯弯的翘起来…… 他会同她撑一把油纸伞,在漫天飘零的雨雾中出门,为她买最好吃的桂花糕…… 可没过多久,晏熙私自出宫的事情被父皇发现了。叁十鞭刑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毕竟他的精力旺盛的根本用不完,难过的是他不能再去寻他的安安了…… 晏熙明白自己陷进去了,可他就像赌桌上疯狂的赌徒,坚信着自己会有翻盘的那一天,他相信淮安会想起自己这个,朋友…… 可直到晏帝突然离世,晏熙继位,淮安还是没有来看他一眼。 晏熙明白了母亲为何会变得如此疯狂,他不想像母亲一样癫狂。 他选择了将自己困在国事当中,不断用政事麻痹着自己的神经,朝堂上的争斗是他逃避痛苦的最佳良药。 还药还是很有用的,骗过了淮安也骗过了自己。 史官为他作传,国人以他为荣,所有人都说他是举世难得的明君。 可没有人知道,他不想当万万人的明君,他只想当淮安一人的夫君。 淮安与那叁位成亲的晚上,晏熙头一次出了宫,却发现淮府的戒备程度与当年相比已是天差地别,饶是自己轻功过人,也难以突破重重高手的阻碍。 第二夜,晏熙带着二十位御下密侍,调虎离山才再一次抱住了自己柔软的淮安,可她已经不再只属于自己,她的身上有着别的男人留下的痕迹…… 晏熙嫉妒的头脑发昏,想要狠狠地撕扯她的衣服,却在她嘤咛的时候放轻了动作,生怕吵醒了她。 晏熙将她精致的外袍脱下,见到她锁骨至胸口处的红印,心口又是一阵刺痛。 他想都没想便欺身而上,对着她的胸脯又啃又咬,将自己折腾的下体肿胀起来。 他唤着淮安的名字,将她身上的衣物褪至一边,又青涩的不知道如何纾解自己。 他俯身亲吻着她的嘴唇,用手将她的身躯抚摸了一边又一边。 他知道她锁骨处有一颗红色的小痣,知道她肚脐的形状尤为可爱,知道她嫩穴的味道最是甜蜜,令他疯魔…… 可他不敢进一步的动作,他将淮安视为毕生伴侣,尽管她已经有了叁位夫婿,可他不能在她什么也不知晓的情况下欺辱了她,因为这是他的淮安…… 他望着她熟睡的容颜,手慢慢抚上了自己的阳物,白玉无暇的面庞上染着潮红,眼中奇异的光芒将他俊美无俦的脸映衬的分外妖冶。 手上粗鲁的动作不断加快,硬生生打出了残影,他才叫着她的名字射在了她白嫩的肚皮上…… 为她擦拭干净,穿上了衣物的晏熙满足地抱着她睡了过去,同当年一样。 …… 晏熙回过神来,继续朝一脸茫然的淮安发难,“你不解释清楚兰琼的事,咱俩之间就没完……” 淮安闻言更是无奈,她跟晏熙之间有啥事? 晏熙看懂了她的眼神,气得青筋暴起,在殿内开始踱步。 淮安知道,这是他气急了才会有的习惯反应,自己难道真的把他气成这样? 晏熙看上去在对淮安生气,其实是对自己生气。 他以为自己不会再有这样的情绪了,却还是因为她和兰琼两人的眉来眼去在殿内来来回回走了一下午。 下定决心的他准备找点事情给兰琼做,省得他一天到晚盯着淮安不放。 淮安的反应他怎么也想不通,于是他终于决定像以前那样,再夜探一次“深闺”,好好治治淮安这个乱勾引人的小妖精。 结果他没想到的是,淮家的防卫已经森严到了如此的地步,他尚未到达淮家的那条街,便像狗一样被十几个高手撵着跑。 几人绕着邵京城跑了叁圈,晏熙才算是平安回了宫中。 累成一条死狗的晏熙一遍喘息一边感叹,带二十人进入淮家想来是再不可能了,淮安的势力已经发展到这个程度了吗?晏熙又气又有一丝担忧。 叔:抠门是天生的,工作狂是后天养成的。 晏熙:起初她家门禁一点都不严; 后来开始要身份证登记; 现在我直接进不去了呜呜呜…… 她爱我 淮安:“你火急火燎的把我叫进宫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吗?” 淮安真的很不理解,这就是你们资本家的快乐吗?随便要人加班,没完没了的压榨劳动力。 晏熙以为淮安已经对自己不耐烦到这个地步了,眼中满是委屈,狠狠地盯着她。 脑回路完全不在一条线上的两人站在空旷的大殿上大眼瞪小眼。 淮安率先败下阵来,别说,他委屈的样子……还挺好看。颜控是病,得治。淮安在心里默默告诫自己。 “我和兰琼什么都没有。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他抱你你都不反抗?你是不是女孩子……” “这跟是不是女孩子有什么关系,他不抱我我就倒下去了。再说了,我没觉得我吃亏啊,他长得又不赖。” “你!不知羞耻!”晏熙的脸气得涨红,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 淮安:??? “怎么就不知羞耻了?你凭什么这么说我!跟你有关系吗?”淮安也生气了,要不是看在他身份的面子上,她一定跳起来揍他一顿,吃你家大米了管得着吗! 晏熙看着淮安因为生气而泛红的脸,意识到了自己说了什么,他张开唇,却不知道该怎么道歉,“我……我不是故意这么说你的……”“安安别生气了……” 意识到淮安生气了,晏熙的气瞬间就消失了,他紧张地盯着淮安的眼睛:“对不起,是我失言……” “没事。”淮安气了一下,平复呼吸转移话题道:“你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 晏熙顺坡下驴:“南郊祭天之事,今年还得有你来负责,内钦一会儿便把文书交与你……你吃饭了吗?要一起吃顿饭吗?” 淮安疑惑地看了一眼晏熙,他突然转性了?要知道他从小便节俭,就连小时候送给自己的仙仙果都是他舍不得吃的……怎么突然要请她吃饭?铁定有诈,淮安连忙拒绝。 他霸道起来也很不讲理,拉着淮安便往寝宫走,吩咐内侍将饭菜送到承明殿。 淮安一脸想死的表情被他拉着往外走,晏熙倒是面带笑容,像是很满意淮安“主动”留下吃饭。 这是淮安第一次到他的寝宫,偌大的承明殿,其实摆设并不多,连淮安的屋子都比他的豪华不少,晏熙别的不说,倒真是个好皇帝。 饭菜上来了,六菜一汤,对于淮安来说算是正常的水平,可瞧着内侍的表情,淮安就知道他平时应该没有这么豪华。 淮安心里难过了一瞬,朱元璋当年反腐还四菜一汤呢……淮安默默往他碗里夹了一块肉。 晏熙高兴坏了,他冲着淮安笑了一下,将肉吃了进去。跟刚才殿里神色阴沉的脸形成了鲜明对比,淮安再次感叹不愧是你!大雍变脸第一人,牛哇牛哇! 两人不紧不慢的吃完了饭,还就着南郊祭天的事讨论了一会儿,淮安便准备回府。 晏熙不舍的眼神盯着她,淮安假装看不见,转身往外跑去。 帝寝,孤男寡女,好看的脸,她可真不想想多…… 叔:不是说好不需要可怜的吗? 晏熙:谁说的?反正不是我。肉真香啊……什么时候能吃上啊(暗示) 叔:呵……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她不爱我 邵京城外的稻田熟了,一垄一垄地泛着金色的光芒。 今年秋收早了些,为了防止虫害蔓延开来,各地都放弃了可能出现的高收益,选择了保底的收成。 因此南郊祭天时,邵京城外来了不少外地人,到处都水泄不通的,除了晏熙的车架一路畅通畅通外,大部分备车前往的大臣都堵在了路上。 淮安浑身酸痛,却硬是爬了起来,前天的荒唐掏空了她本就并不强壮的身体,淮安只想瘫在床上当一只咸鱼。 “家主,今天马车恐怕是不能按时出城了,马匹已经备好,您看这……”老管家无奈地笑了笑。 呕吼,屋漏偏逢连夜雨,淮安觉得自己上马之后平安下马的可能性为零,看来一场社死是又跑不了了,她满脸绝望的往外走。 “淮家主!淮家主!恭候多时了!”豪华的舆轿正停在淮府正门口处,两匹毛色乌黑发亮的宝马身子矫健,镶着金银丝线的外帘低调奢华,一看就是兰家人的手笔。淮安觉得此刻的兰琼身上一定散发着天使一般的光芒。 老管家将马匹递给下人,憨厚的笑容挂在脸上,转头迎了上去。他早就看出家主不愿意骑马了,但是明天的南郊祭天是决计离不开淮安的,恭亲摄政的舆轿来得太过是时候了,“摄政王有一颗金子般的心哪……” 淮安:???您真的不是穿越过来的吗? “那就麻烦恭亲摄政了……”老管家手疾眼快,促催着淮安往马车前走。 “这哪的话!……淮家主这边请!”兰家的小厮一个个跟人精一样,这淮家主绝对是未来恭亲摄政府唯一的主人哪,自家主子那个样子……开玩笑,未来不还得仰仗淮家主一人!哄好了淮家主,自己以后不得要啥有啥! 小厮热情地将淮安请上了舆轿,兰琼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笑意,伸手拉住了尚未反应过来的的淮安,心道这小厮比绍靛等人上道,回去得好好提拔一番…… 淮安上车后默默收回了手,坐在了一边,轿内空间极大,两人坐着绰绰有余,车内竟放置了一整张软榻,淮安抬眸看了一眼兰琼,不由得有些想歪了:这人是想? 车震?不会吧!不会吧! 兰琼:还是我太纯洁……我一定改。 兰琼的舆轿与晏熙的车架在邵京中一样有名,周遭无人接近,一路通畅。 突然,一阵喧闹声将被舆轿晃得昏昏欲睡的淮安给吵醒了,只听女子的哭声和妇人的叫骂声响彻在街道上,时不时伴随着路人的指指点点。 “是你儿子骗我……他说要娶我我才呜呜呜……” “好啊你个小贱人!勾引我儿子怀了种就想讹我们家!你也不瞧瞧你那个样子……你配的上我儿子吗?” …… 淮安掀起了窗帘,抬头望去,一高个男人站在一脸横肉的妇女身后,满脸寒冰的看着地上的女子,女子衣衫破旧,一脸泪痕,抽泣地说不出话来。 “我根本没想到会……会……怀孕……他不是这么跟我说的呜呜呜……” “空口无凭,你说是我儿子就是我儿子,谁知道你这个荡妇的肚子是谁搞大的!” “你!你怎么能这样……明明是华家提的亲,我才会与华延道提前见面……你……” “谁家好女子成婚前与未婚夫来来往往……你别胡说八道坏我儿子名声!” 围观的人表情各异,“看她那样子,还没成亲就跟人珠胎暗结,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另一男子嘻笑道:“指不定是怎么样怀的孩子要等这人接盘呢哈哈哈……” “嘴巴能不能干净些……没听两人都议亲了吗?这孩子肯定是这姓华的……”粉色衣衫的女子看不下去了,冲着满脸淫邪的二人骂道。 “哟,你知道的挺多的呀,是不是也跟人……” “闭上你的臭嘴”她气得满面通红,却也无可奈何。 大雍朝民风开放,成亲前也有不少人试婚,但未成婚便有孩子的也不多见,因此周围人大多数人都抱着看笑话的心态瞧着叁人吵嘴,时不时质问地上的女子为何如此不检点。 那女子坐在地下抱头痛哭,绝望过后满脸痛恨:“华延道我不会放过你的……你骗我身子……还如此羞辱我!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小贱人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打死个贱货!”中年女人说着就要上手,周围却无一人阻拦,粉色衣裙的女子站在人群中,着急地往前挤过去。 一支箭羽破空而来,直接贯穿了满脸横肉的中年妇人的下裙直插入地,刚刚还满脸凶狠的人瞬间不敢动弹,当场立在了那里。 恭亲摄政的声音冷漠,没有半点起伏却依旧令人感到害怕,众人被他的威力所震慑,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华延道?” “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孤可以帮你一下。” 她爱我 他的声音清脆悦耳,一字一句节奏正好,昭示着皇天贵胄独有的底气和高贵。 “怎么,你是自己不会说话吗?什么都要你母亲代劳,当初你欺辱人家的时候也是你这老母亲代劳的?” 平静的话语不像是质疑,更像是讲述一个事实。 “噗……” “哈哈哈……” 周围的人憋不住笑了起来,淮安也有些想笑,平日里严肃沉稳的兰琼讽刺起别人来如此阴阳怪气,学到了学到了。 兰琼听了半天,觉得无比讽刺,“你说这女子不自重,那为何你自己不守身如玉,现在倒好,所有人都知道你脏了身子,这邵京城还会有好女人要你吗?” 华延道被问懵了,这不是她母亲刚刚羞辱林栖的话吗?怎么用到了他身上。 淮安接口道:“你自己脏还想把脏水泼到别人身上,真是恶人先告状,都是烂黄瓜了还好意思在大街上丢人现眼。” 淮安转头冲中年女人骂道:“你这个当母亲的也真是合格啊,你家儿子这么尊贵,是要继承皇位吗?” 此话一出,周围人倒吸一口凉气,真敢说啊。 再看一眼那舆轿,嘶……您继续、您继续,这邵京哪哪都是惹不起的人物…… “这样的畜生还是不要拉出来丢人现眼了,你听听自己说得算人话吗?这件事既然两个人都有责任,你又凭什么把脏水往她一个人身上泼,你儿子是被她强暴了吗?” 周围人对着母子两人又是一阵哄笑,对着两人指指点点后又各自离开了。 华延道和他母亲不敢再逗留,生怕被这阎王爷找上麻烦,灰溜溜地跟着人群往旁边跑,却不想刚跑到一旁的无人小巷中,便被人打昏了过去。 只剩下原本坐在地上哭泣的林栖和粉色衣裙的女子。 林栖站了起来,想向车上的两人表达感激之情,却发现舆轿已经前走了,没有继续逗留。 “那是恭亲摄政府的马车,刚刚替你解围的是摄政王和淮家家主。” 粉衣女子朝着林栖安抚一笑:“她是不是个好人?以前也是她将我从人贩子那里救回来的……” 说完又摇摇头,就是这淮家主……人有些奇怪,“你不用跟她道谢了,她之前为了不让我道谢,还专门骗我她叫雷锋。” “雷锋?” “嗯嗯……就是这个名字……她还说不用感激她,只要继续做好事就行了……” 两人望着走远的马车,眼中一片炽热。 她们也是传递炬火的人了…… …… 车上,淮安兰琼相视一笑。 看着他英俊的眉眼,泛着水光的茶色眼眸,淮安觉得自己对他的好感度又增加了一些。 但一想到那天的剑,淮安便有些犹豫了,他的身份存疑,背后可能不止音斗一个世家。 淮安在心里念了句阿弥托佛,美色误人,美色误人。 尤其是这种温柔体贴、叁观跟五官一样端正的美色,淮安觉得自己的形象瞬间伟岸了起来,能忍到现在还没有对他下手的自己简直不要太有定力。 淮下惠在心里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 兰琼:她生气时好可爱。刚刚还对我笑了一下。开心。 淮安:做好事不留名,狗子黑而普狗子 兰琼:男人不自爱,就像烂叶菜。脏了我安安的眼睛,还想全头全尾的离开? 叔:啊啊啊啊啊!安安超级帅!我儿子也炒鸡棒! 她不爱我 淮安与兰琼到达南郊的时候还未到午时,众人已经开始为明日的祭天准备斋戒了 。 淮安跟兰琼道了声谢,便转身从舆轿上往下走。 兰琼拿出了镜子,仔细瞧着自己刚刚对着淮安的那个角度,又默默地保持了一会儿那个姿势。 “她喜欢这个角度”,兰琼自顾自点了点头。 祭天的工作由淮安所在的太常寺主持,出了什么问题她可是要摊上大事的。 兰琼身为皇室中人,要直接乘舆轿到祭坛后的祐祀山庄,淮安则是在祭天禁地处下的轿。 淮安尚未到达太常寺众人工作的地方,便发觉周围之奇门有些许不对劲,这种感觉难以用语言描述,更像是敏感之人容易感觉到磁场的怪异之处,小动物天生对危险的警惕意识,淮安感觉祭台之上有问题! 她快步往祭台跑去,忽然听到一声尖叫响彻整个祭天处。 “啊啊啊啊!!!!”男子声音尖细有力,配合着祭台的扩音效果,有着强大的穿透力,淮安觉得自己的耳膜隐隐作痛。 “有鬼啊!有鬼啊!鬼!!!” 一众围绕着祭台作业的官员闻声捂耳向那处走去,表情一个赛一个的愤怒,若是此人没有正当的理由,这群人怕是要将他的皮扒了。 淮安紧跟着众臣的脚步,踏上台阶向声音的来源走去。 祭天之处最讲究风水,大雍的堪舆可真不是说着玩的,这里如果有鬼,晏熙的祖宗能跳起来把选址的人头给薅掉。 那人像是立在了原地动不了,只知道尖叫而不会动弹,涕泗横流的颤抖着身体,指着祭坛中心的位置,他下身衣袍湿透了,周围的地上也是惊慌之下流出的尿液。 一众大臣鄙夷的看着他的样子,却在转头看向其指向之处时瞪大了双眼。 “这!这这……” “来人!快来人!……” “呕……” …… 场面一时慌作一团,淮安也愣在了当地,原因无他,饶是见惯了今日说法和大案要案记实录的她也眼前的画面惊到了。 放眼望去全是黑色的血,新鲜的血液是鲜红的,而凝固后的血液泛着令人生理不适的黑色,数不清的断手断脚、内脏散落一地,只有头颅摆在最中心的位置,整个画面既恶心又诡异。 淮安压住了反胃的酸水,将头转向一边。 到底是谁? …… 南郊祭天是每年一度的大日子,也是晏熙最头疼却也无力阻止的国事,对他来说这就是浪费时间、人力与物力的结合体,他本身是不信鬼神的,可大雍的普通百姓对鬼神又敬又畏,将祭天与丰收挂上了等号,他不得不妥协。 但他久为上位者,脑子不是一般的灵活,直接将极为复杂的祭天典礼一套程序简化下来,只交给了钦天监和太常寺,实际上他只想交给太常寺。 因为他觉得淮安整天没活干只知道摸鱼,还拿着他的高工资简直是一种浪费。 淮安:???我很忙的好哇。 可是礼部与众臣皆不同意,只能将择日交给了钦天监,其他的事项如斋戒、习仪、告庙都安排给了淮安所在的太常寺。 是以淮安自上次从晏熙处领了日期后便步履不停的来回跑,已经为这事半个月没睡过好觉了。 这不刚回家一趟,换了身衣服便匆匆忙忙往南郊赶,却不想今日出了如此大的纰漏。淮安心中暗道一声不妙,恐怕这趟下来他们所有人都要被一网打尽了。 她爱我 淮安被内侍请到晏熙面前的时候已经半个时辰过去了,大理寺的人马又将祭天处围了一圈,现在一只苍蝇估计都飞不出去。 晏熙面色难看极了,正在屋里来回踱步,紧皱的眉头能将那只可能没有飞出去的苍蝇夹死。 “怎么回事?”晏熙见面色苍白的淮安沉默的走了进来。 “臣……不知,今早臣返家着衣,回来便……” “不是,你吃饭了吗?” 淮安猛地一抬头:“还未。” “边吃边聊。”晏熙一边往桌边走一边吩咐内侍准备饭食。 淮安:谢谢你啊,我吃不下。 “今日这里的奇门确实有问题,我走得时候并没有变化……” 晏熙看了淮安一眼,“等大理寺的人过来。” 说着,内侍将饭菜放在了桌子上,晏熙将筷子递给了淮安,淮安伸手接过,却没有动。 他叹了口气,“朕会允你同大理寺一起彻查此案。” 淮安满脸问号:“我不会查案……” 晏熙:“那你为什么不吃饭?” 淮安不知道晏熙纠结在饭的问题上,她确实担心此次的祭天大典,出了这档子事,估计大家都要完。 再加上刚刚看到的场面,她真的吃不下去。 两人正沉默着,大理寺卿一身绣着孔雀的朱红官袍携风而来,面色冷峻,一看就是常年与刑犯打交道的样子,对着晏熙也是一脸冷漠,他俯身请安后将手中的折报递了上去。 晏熙一言不发的接过了折报,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越看面色越冷,淮安也是心里发慌。 他将折报放在了淮安面前,抬头与大理寺卿靖仁说话,“你确定方向没有错误?” 靖仁还是那副表情,看着晏熙道了声是。 淮安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整理着折报上的内容,“死者共计二十四人,十七女七男,身份不明。” “死亡时间大约是昨夜丑时,分尸时间不明,但其中两人身体已有腐烂迹象,应与其他死者死亡时间存在差异……” 淮安看完后抬起了眼眸,看着靖仁的脸说道:“分尸时间应在一个时辰之前。” 看着靖仁尚有疑惑的眼睛,淮安继续说道,“地上的血迹已经凝固成了黑色果冻状,血液脱离人体后一个时辰内会出现这种情况,昨夜我一直守在此处,我能够保证人不是在这里杀的。” 复又说道,“并且祭台周围没有遮蔽之处,唯一能够进来的只有朝臣的车轿跟运输祭祀之物的推车,若是他提前分尸,血迹一定能在其他地方找到,但除了祭坛中央,并没有其他地方出现血迹……” 靖仁接口说道:“说明此人极为谨慎,是将尸体运来之后才进行的分尸。” 淮安点点头,靖仁眼中的赞赏一闪而过,复又问道,“你怎能确定昨夜死者并不在此处?” “算的。”淮安随口道。真的是算的,就是不知道对方会不会相信。 “有道理!”靖仁想了一下,接着认真的点了点头。 淮安:。。。很好,这不是个唯物主义者。 淮安十分欣慰大雍人对于奇门遁的信任,民间一直有“学会奇门遁,来人不用问”的说法,想不到连朝廷众臣都相信此术,这样她连解释的功夫都不用花了。 她不爱我 晏熙刚想开口说话,便听到外边一阵吵闹,内侍步履匆匆,附在晏熙耳边说了什么,晏熙不耐烦的皱了皱眉,“让他们进来。” “臣参见皇上。”一大群人蜂拥而入,瞬间便将屋子装满了,晏熙的住处并不算大,乌央乌央的人群争着往里挤去。 淮安还没反应过来,直接双脚不沾地地被挤了起来,晏熙手疾眼快将她拉到了身后。 怕是朝中的大臣都来了,淮安一阵后怕,好家伙这比挤公交都猛。 “臣等听说今日祭天坛出了命案……这恐怕是不详之兆啊!” “祭天台乃是皇命所祐,如今沾染了血迹,这可……这可如此是好啊!” “不知靖大人可曾查出是何人所为?简直是胆大包天!这是要亡我大雍啊!” “李尚书这说的是什么话?这明显是有人想要闹事,怎么扯到亡……休要小题大做!还请靖大人尽快查明真凶。” 说话这人淮安认识,是淮石放在暗面的棋子。 果不其然,“王大人这是什么意思?何谓小题大做?这么多条人命,在王大人眼里就是小题啊!” 接着一阵哄闹,皆是指责王中丞视人命为草芥的。 淮安心道这人倒是会拱火,这把火顷刻间便烧到了她头上。 “淮大人负责的祭天大典出了如此大的事故,难道就不该解释一下?” “是啊……那么多条人命,那尸体……到底是怎么出现在祭台下面的……” “请淮大人给我等解释解释……” “解释一下吧淮大人……” “淮祭酒……” 众人开始争吵,一时间屋内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淮安明白迟早要来这一回,现在直接将矛盾对准了她,尚且有一线生机,若是直接将她交由大理寺,恐怕此事没那么好了结了…… 此计甚是歹毒,如果不能妥善处理,恐怕淮家刚打出的名声又要一落千丈了。 不行,招牌不能砸了。 淮家吉祥物从晏熙身后走出,“请诸位大人放心,明日祭天大典开始前,我必会给诸位一个满意的答复!” “淮大人如此相信能将此事处理好?要我说,还是交由靖大人更为稳妥……淮大人……” 淮安心道不好,背后之人想将整个太常寺一举拿下啊,会是毒禅吗? 她抬头看了一眼晏熙,这件事只能由他做主了,他应该会看在两人的情面上…… 晏熙回了她一个眼神。 眼中明晃晃只有两个字:交易。 她默默叹了口气,怎么现在自己也要接受职场潜规则了吗? 不,他的意思应该就是正经的交易。 对,淮安给自己打气,一定是又缺钱了。 她硬着头皮冲着晏熙点了点头。 晏熙回了她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 “这件事就交由靖大人、淮卿家……”他顿了一下,“太常主簿何在?也一同彻查此案吧。” “臣在。”一年迈老人从群臣中走出,花白的胡子遮住了大半张脸,淮安对这种脸一向容易犯病——脸盲。 众臣知道晏熙主意已定,便俯身告退。 淮安面色沉重,靖仁走到淮安旁边,一言不发的将案卷递了过去,淮安不知为何从他脸上看出了一些些加班的痛苦。 原来大家都一样,她瞬间开朗了不少,拿起案卷随太常主簿和大理寺卿一起退了出去。 叁人一同来到了发现尸体的地方,大理寺的人将最初那个叫嚷的人扣在了原地,他像是吓过了劲,正瘫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今天的叔是“鲁”叔: 淮安看着晏熙的眼睛,那里没有时间,歪歪斜斜的写着“公正”二字,她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眼睛中看出眼神来,满眼都写着两个字,“交易”。 晏熙:不,是“吃人”。 她爱我 大理寺少卿见叁人过来,急忙忙将最新查出的折报交到了靖仁手上,靖仁走到一旁坐下开始研究。 淮安也跟着排排坐,拿起了卷宗开始一个个演算…… 越算越觉得异常,这人一个个的都没有什么问题,不是杜门就是景门。 如今一个个的躺在这里,明显是被人改了命数…… 淮安想了一会儿,指着卷宗对靖仁道:“现场有些问题,这里的记录是尸体头颅的摆放位置,像是一种特殊符号,或许是在传递什么信息,”她停了片刻,“不像是单纯为了干扰此次祭天,否则……” “否则不会在祭坛下方藏匿尸体。”靖仁接着道,“把那个人带过来。” 瘫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被两个大理寺侍卫拖了过来,这会儿人已经缓过来了,“人不是我杀的,我只是……只是想在此处……在此处小解!” 淮安和靖仁都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他如何编谎,他像是害怕什么。 如果不是此人发现了祭坛下方的秘密,或许无人知晓祭天处的下方是一座血腥炼狱,他必然知晓什么才会过去…… 淮安对着他道,“你是怎么到达的此处?老实交代了吧。” 靖仁接口低声道:“我们没有什么时间听你胡说八道,如果你不能说出你出现在此地的原因,我们就默认人是你杀的……总要有人为这几条人命负责对不对?” 那人瞪大了双眼,面目狰狞,像是恐惧又像是疯魔了一般:“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人……别来找我!!!!啊啊!!!!” 突然便倒在了地上,靖仁暴起,扶住了他的身体,再探鼻息,“死了。” 线索中断了。 淮安在众臣面前立了军令状,要么将此事完美解决,要么准备迎接天下人的怒气,做局之人好狠的手段,现在离祭天大典不到十个时辰。 她看向靖仁,“他出现在此地必有蹊跷,应该是认识死者,或者至少知晓死者的身份”,“最近邵京可有人失踪?” “失踪?”靖仁疑惑,“人口之事不归大理寺管,提督司应当知晓。” 淮安点了点头,“尸体在何处?” 靖仁像是不敢相信,“你要看尸体?” 淮安再次点了点头,虽然她也很害怕,可毕竟人命关天,就算是自己最后还是要被罢免,这件事情也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结束了。 浓重的血腥味漂浮在空气中,零零碎碎的肢体令人作呕,淮安以飞盘落宫,“死门……”。 闻言靖仁沉默了,他不懂奇门遁甲,却也知道死门的凶险。 淮安一个接一个掀起尸体身上搭着的白布,边看边问靖仁道:“医官已经验过尸了吗?尸体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验过了,无毒无上,都是一刀毙命。特别的地方……” “有,年轻,死者都很年轻,除此之外,没有什么特殊的……” …… 淮安盯着一只脚愣住了,猛地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回头向后走,寻寻觅觅地像是在菜市场挑菜的奶奶。 忽然,她指着自己找到的另一只脚道,“有,有特征。” 淮安指着其中一只对靖仁说道,“这四具女尸,与另外叁具男尸的脚上有茧子。” 靖仁惊奇的盯着淮安看了一眼,也低头研究起来。 身后站着的人一阵倒吸气,这也太变态了,啊不是太强大了……不愧是淮家家主,好吓人一女的。 大理寺少卿吴幸站在众人身后,一边记录着一边对太常主簿沉书说道:“主簿要去看看吗?淮家主年纪尚小,太常寺众人的前途可系于您一身啊……” 沉书疲惫的摇了摇头,“不了,我这一把老骨头,也该回家了。” 吴幸像是想到什么,“念柳最近还好吗?没有再做什么傻事吧……” 沉书的身躯一下子就颓丧了起来,看起来更加疲惫,他神色无奈:“没有,最近看他看得很严。” …… 她不爱我 这厢,淮安与靖仁已经锁定了尸体的大致身份,年轻男女,脚下有茧子,身材纤细,答案呼之欲出。 淮安将淮琴叫了出来,对他交代了一些事情便跟着靖仁匆匆往外走。 像是想起了什么,淮安吩咐吴幸道:“将他的尸体拉着。”指的是那个最初在案发现场出现的人。 一行人着急忙慌的向着提督司走。 靖仁直接闯进了提督司,让官员直接将进来上报失踪人的名单拿来,大理寺众人一个比一个凶神恶煞,小官不敢怠慢,亲自将记录送了过来。 淮安让众人集中寻找失踪的歌舞姬,不过一会儿,便发现了邵京周围最近失踪了4、5个舞姬,歌姬更是多达10人往上。 靖仁锁定了其中几个,准备派人前去一一询问,淮安指着其中几个,“这几个可以直接排除,与尸体的身高不符。” 靖仁点点头,准备让人回大理寺多叫些人手,却听到外面一活泼的女声高喊道:“谁抓住了这个李拐子?大人回来一定好好赏你!我也有赏!” 正在一旁提笔圈划名单的荣临身体抖了一下,粘着墨汁的笔掉在了宣纸上,刹那间宣纸便被团墨印脏了,淮安闻声看了他一眼。 此人是太常寺的协律都尉,平日里跟淮安一向没有来往,长着一张普普通通的脸,看上去再正常不过,淮安冲着淮诗打了个手势,他点了点头抽身离去。 一个粉衣女子从外面冲进来,看到室内一片狼藉后顿住了,半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却在看见淮安那张脸的时候惊喜的笑了起来:“淮家主!您怎么在这?” 淮安没想到对方认出了自己,也笑着点了点头,“你认得外面那个人?”说完看了一眼荣临,却见他默默低下了头,用帕子擦了擦手。 “认得!化成灰我也认得!我已经找了他好久了,整个邵京跑了四五遍了,都没有发现他的踪迹。”说完她的眼神更亮了,闪着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崇拜的看着淮安:“又是您抓到的他!真厉害!” 淮安反应了一会儿,李拐子,这是个人贩子,人贩子为何会出现在祭坛? 萧潇是提督司唯一的女儿,早些年被人拐走了,淮安意外救了她一命,却不想触发了她的天赋技能——没错,还是打拐。 她生性正直,喜欢打抱不平,重情重义,在邵京贵女圈中一向声名很好。 这次美人救美可算是帮她找到了人生方向,萧潇立志将天下所有的拐卖势力一网打尽。 上个月她便追踪到了邵京最大的窝点,知道了李拐子的事情,本来跟踪的好好的,到了南郊却找不到人影,气得萧潇绕着邵京又搜索了四五趟,还是没有他的踪迹。 “南郊”、“人贩子”! 淮安的思路像是被打通了,她开始默默复盘这一路出现的可疑人物。 靖仁像是想到了什么,坐在一旁没有出声。 众人各干各的,一时间只剩下翻动纸张的声音。 半晌,她看到外面的淮诗冲她点了点头,便起身往外走。 “荣都尉留步!”淮安回头看着想要从人群里偷偷溜走的荣临。 他呆愣了一瞬间,便直接高声喊叫:“不是我!根本就不是我!你有什么证据……” 淮安:。。。 靖仁:???我们还什么都没说 她爱我 狼人自爆了。 这届凶手是怎么回事? 心理素质一个赛一个的不行。 淮安看着淮诗递给自己的纸条,抬头冲着荣临说道:“太常寺协律都尉,竟然与邵京最大的贩子有来往,”她将纸条交给了靖仁,“祭天处原来是邵京最大的贩子窝点,你是真的不想活了吗?” 萧潇呆滞的看着疯癫的荣临,像是意识到什么后不可思议的望着荣临。 紧接着愤怒的骂道:“你是人吗?朝廷命官!草菅人命!你知不知道李拐子害了多少人……” 荣临看着周围人射来的或愤怒或鄙夷的目光,摇头否认着:“不是我……不是我……” 接着像是疯魔了一样大声笑着,冲着指着他鼻子骂的萧潇说道:“就是我!就是我做的!我就是要钱!我要很多很多的钱……你们世家之人怎么会懂!你们不要钱,我要!” 他慢慢跪了下去,边哭边笑:“我需要钱,他们能给我很多钱……你们不懂……你十四岁就能当上祭酒!我呢……我儿子连药都吃不起……我对不起他们母子……” 淮安望着地上的男子,一阵恍惚,他是朝廷命官,却私用职权将祭天处当做隐匿人口买卖的窝点,表面上正大光明的祭天处,原来是肮脏罪恶的聚集处,当真是无比讽刺…… 可笑的是这么多年了,真就没有一个人发现吗?还是说,从上到下,已经烂透了…… 淮安知道他说的确实没错,荣临科举入仕,一路官运恒通,但荣家人口众多,哪怕他已经是朝廷重臣,却依然支撑不起家族的开销,没有世家的支撑打点,他根本没有向上的机会。 世家分立,各自为政,根本没有小家族出头的那一日。 淮安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沉默的看着这场闹剧,看着众人对他指指点点,看他癫狂怒骂、痛哭流涕…… 不对! “那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周围的人停了下来,看向了淮安,“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荣临低着头不说话,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他抬头看了淮安一眼,又像是穿过淮安看到了什么,他大笑起来,眼中带泪:“我当然要杀了他们!他们死了,你就别想在这个位置上做下去了,你,沉书,都不能挡在我的前面的了哈哈哈哈……” …… 淮安皱起了眉头,这么说好像是没什么问题。 可就是,哪里有问题。 “那李拐子是怎么发现的?你是怎么传递的消息?” 荣临默不作声,紧闭着双眼像是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靖仁摆了摆手,两个侍卫上前将其押了起来,带着他踉踉跄跄的向外走。 “等一下,”淮安盯着他的背影,“你又是怎么将那么多人带进去的?” 如果只有他一人,又是怎么杀了这二十多个人? 淮安觉得他一定有帮凶,否则如此紧迫的时间内如何完成杀人摆尸。 摆尸? “你为何要将尸体摆成那个形状?你究竟想做什么?” 他又为何非要挑选那些人? 那些?十七女?七男? 淮安眸中突然闪过一道光,她拿起了卷宗。 七月末……十七人……七人……摆放……符号…… 永远不要以为事情不会发生在你身上 公堂是有钱人的公堂 公理是有权人的公理 女孩子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不要低估了人性的恶 她不爱我 荣临依旧不为所动,装作听不到淮安的话,侍卫将他拉了起来,准备回祭天处交差。 “你为什么不回答?” “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人是怎么死的!” 淮安快步走到他跟前,“死者是你故意安排的吗?” 回答她的依旧是沉默。 淮安被他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气得半死。 “荣都尉现在不担心自己的家人了吗?” “都尉可知道这是株连九族的死罪,你确定背后的人能保住你家人的性命?” 荣临突然睁开了双眼,“淮祭酒不必诳我,此事并不连坐家族,这点下官还是清楚的……” “你真的清楚吗?” 淮安直视着他的眼睛,“若是整件事与祭天有关,还与巫有关呢?” 荣临不可置信的望着淮安,眼神飘忽了一瞬,“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淮安转过身对着靖仁说道,“七月末乃阴气聚集之日,十七与七是巫之数字,如果我没猜错,摆放的位置应该是某种图腾,杀人的是巫!” 巫也要祭祀。 巫医世家作为大雍朝五大世家之一,被明令禁止使用巫之祭祀,巫天生神眼,可借祭祀通鬼神,从前被用来作为厌胜之术,被几大家族所不容。 若是此案与巫有关,那恐怕荣氏一族都逃脱不了干系。 荣临还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靖仁对着侍卫点了点头,侍卫立刻带着荣临往门口走去。 “不!不!人就是我杀的!” 荣临慌乱的回头:“淮安你是不是有病!我说了人是我杀的!你以为你奇门遁厉害就会判案了?就是我杀的!……” 淮安不为所动,声音愈发冷冽,“到底是不是你!” 她继续向靖仁解释,“巫医世家可以与鬼神相通,以人血祭祀是他们才会有的做法,我已让人探查过,荣临没有与巫接触过,不是他。” “但他一口咬定就是自己,这其中必然有猫腻。” 靖仁对淮安点了点头。 像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荣临神色变换莫测,身体被拖着往外走。 忽然,“不是我!人不是我杀的!我……噗……” 淮安应声回头,却见一片鲜红。 血从荣临的口中不断往外冒出,他双眼突出,惊恐的盯着淮安的方向:“不是……我……” 侍卫赶忙将他放下,却已经来不及了。 “大人……他……” 线索又断了。 吴幸上前确认了一遍,对着淮安摇了摇头。 荣临死了。 侍卫将荣临的身体平放在地上,等医官前来验尸。 “靖大人……这还要查吗?” 靖仁盯着荣临的身影,沉重的点了点头,“淮祭酒确定他不是凶手?” 淮安没有说话,接二连叁的死亡让她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难解之局,但以人命做局…… “确定。” “继续查。” 她平复着呼吸,谁的命不是命,可偏偏就有人不把别人的命当命…… 她淮安今天就是不睡觉,死外边,从这里跳下去,也绝对要把凶手找出来! 绝不真香! 说罢,她接过淮琴递来的暗书,“我已经派人查过了昨夜至今天所有出入过祭天处的车马,凶手就在其中……” 周围一时间嘈杂了起来。 她爱我 “淮家主,是不是范围有些大了?我昨夜也曾出入过……” “是啊淮祭酒,您这样不是又倒回去了吗?” “就是就是……” …… 淮安眼神略过众人,朝靖仁射去,他看着淮安,开口道:“大理寺只相信证据,不会放过凶手,也绝不冤枉一个好人。” 这就是让淮安继续查下去的意思了,淮安松了口气,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两个嫌疑人都已经死了。 这明显是已经预判了她的预判啊…… 淮安不信邪。 众人见淮安神色坚定,无奈接过暗书开始汇总当晚进出的记录。 淮安还在想,刚开始为什么荣临要认下杀人这件事。 人分明不是他杀的,他却要抢着背黑锅,他在包庇谁? “我需要钱……你们根本就不明白……”荣临的声音在淮安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响过。 钱,他为了钱要包庇谁? 他在太常寺已经算是两人之下众人之上了,排除淮安这个领导,也只剩……沉书。 沉书? 淮安向四周望了望,没有发现此人的踪迹。 奇怪,他明明跟来了提督司…… 淮安猛地转身向后望去,白胡子的大众脸正在自己身后翻着案卷,誊抄名单。 他似有所感,抬头看了一眼淮安,眼中没有任何感情。 太常主簿…… 淮安刚刚身后站的人是太常主簿,沉书。 淮安回忆起荣临两次奇怪的目光,如果不是看向她…… 所以…… 荣临最后看得正是淮安的方向,不是淮安。 只能是——沉书! 淮安起卦一算,大凶。 太常主簿身上为何会有大凶的卦象?她立马向淮琴比了个手势,淮琴飞身掠走。 戊时,距离祭天大典还有不到六个时辰,淮安焦急地在房间内等消息。 …… “出来了,总共有叁家人前前后后进了叁次以上,协律都尉,太常主簿还有……”小吏看了一眼淮安,“还有淮家主……” 淮安心头一跳,怎么可能? 淮安接过录本,上面确实记录着淮家车轿叁次进出,但这个时间内,“淮家主与沉主簿一直在祭台处。”叁位太学博士一同站了出来,为两人作证。 淮安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她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沉书,那老者抬头冲她笑了笑,紧接着猛地咳了起来。 果然是他! 淮安意识到自己中局了,原来他早已做好了准备,就等淮安自己跳进去…… 淮安默默地坐了下去,等待大理寺武官前去淮家、沉家带马车过来。 淮安回忆起今早自己乘坐的马车。 淮家舆轿数量极为明确,驾车之人也是淮安的心腹,车上明明没有任何痕迹,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清洗干净…… 但,“此处记载的淮家驾车之人不对……”淮安站起来指着录本对靖仁说道,“我乘舆轿的车夫只有叁位,这人不是淮家……” “淮祭酒,”沉书突然出声。 “你怎能证明自己所言非虚?还是等大理寺的调查结果吧。” 淮安刚要出口的话被打断了,她没有再继续,拿起了卷宗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叔:见人咳嗽记得戴口罩 她不爱我 他只要做了,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沉书是怎么将尸体带进去的呢? 她确信淮家的马车没有问题,这个突然出现的马夫必然是帮凶之一…… 淮安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偷偷朝着淮诗使了个颜色。 不一会儿,大理寺的人便将昨晚淮家护送的车轿带来了,医官和吴幸等人立马上前查验。 半晌摇了摇头,从车上下来,“什么也没有。” 武官将淮家的车夫淮六带了上来,靖仁先问道:“昨晚是你驾驶的马车?” 淮六摇了摇头,“不是,小人昨天被人打昏了晕在了柴房,什么也不知道……” 武官对靖仁点了点头,证明他说的是实话,一会儿又叫来了医官,看着他头上被打得痕迹,证实了这个说法。 饶是如此,淮安依然黯了黯眼眸,她倒是不知自己身边什么时候被人又安插了棋子,简直是防不胜防。 那人是如何偷天换日的,淮安觉得自己家的安保还是有问题,她准备这次回去之后再把暗中高手的数量增加一倍…… 晏熙:???针对我直说好了! 淮安松了一口气,静静地等待着沉家马车的到来。 亥时,沉家的人驾着马车姗姗来迟,来人叫了一声老爷,却见沉书面色大变。 淮安同大理寺众人打着火把站在院中,看着少卿上前查验,“血迹!”“有血迹!” 沉书原本疲惫的眼此刻像恶鬼一样狠狠地盯住了淮安:“是你!是你陷害我!” 淮安毫不客气的笑了一声,“是你自作孽不可活。” “我倒不知沉主簿家中竟然有一个整日寻死的儿子?”淮安盯着他问道,“沉主簿可否为我讲一讲?” 沉书诡异的笑了一声,正想开口,却见门口急急跑来了一个小厮,对着他喊道:“老爷!老爷!快回府……少爷他……” 众人静静地看着他,沉书诡异的脸扭曲了一瞬间,紧接着便失去了表情。 他的眼神没有任何变化,动也不动的立在原地,像是根本没有听见小厮的话。 小厮朝着沉书跪下,痛哭道:“老爷……我们去的时候,少爷他……他已经……” 沉书的眉头皱了皱,他慢慢抬起了头,浓重的夜色吞噬了一切,周遭的火把像是一把把刀,将要落在沉书头上,他的眼珠浑浊,分辨不出是悲伤还是什么的,自小厮到来后就没有转动过。 他忽然动了一下,抬步往外走。 周围没有人说话,将他围着朝沉家的方向走。 沉家是邵京的大户人家,宅院离提督司很近,他的步子平缓,却没一会儿就到了。 院内静悄悄的没有声音,倒是在看到沉书的身影后,众人开始放声恸哭。 淮安跟着众人的步伐走进了院中,看着地上躺着一位双眼紧闭、面带笑意的少年人,他的脖颈上有一处狰狞的勒痕,却丝毫不显得可怖,反倒是产生了奇异的平和感。 沉书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咚”地一声跪了下去,抱住了自己躺在地上的儿子,浑浊的眼珠中盈满了泪水,迟迟没有落下。 她爱我 沉书年轻的时候,对邵京城萧湘阁里的泼辣妓子郑儿一见钟情,却被迫娶了柳家最小的女儿。 柳家女也是柳家的掌中明珠,柳父是一名武将,初到邵京,对沉书并不了解,只道沉家是书香世家,一表人才。 柳奈情窦初开,从院落中偷偷地看了他一眼,便欣然同意。 柳奈性格活泼,与沉书见过的女子都不同,她有自己的爱好。 生于边疆,见过最明亮的月光,喝过最烈的美酒,如今喜欢上了最美貌的郎君…… 她在邵京城的比武场纵马射箭,京中一众男子都比不过她。 边塞没有鲜花,她一眼便爱上了邵京的花,费劲了一身的力气学到了种花的本领,自此院中的花一年四季不再重样,许多贵女慕名而来。 她生性豁达,发觉沉书不爱自己,便决定也不再爱他。 父亲对她说过,大漠中的猎鹰会寻找自己真正的伴侣,如果寻不到,便会孤独一生。 她如今是困在邵京城中的猎鹰,美貌的郎君不喜欢自己,那他一定不是自己真正的伴侣。 重情重义的柳奈在邵京结识了不少朋友,整日悠闲潇洒,如果是这样的“孤独一生”也是不错,柳奈对自己说。 沉书一心与郑儿厮守,他知道柳奈的好,却不愿承认她的好。 柳家人口简单,柳奈不想让父亲因为自己的婚事难过,便一直未将此事告知。 柳父回了边塞,却在几年之后知晓,自己的女婿并不爱女儿,身上的官职也是沉家人花了大价钱买的,深感自己对不起女儿,便匆匆回了邵京,想让两人合离。 沉家慌乱不已,柳奈的交友广博,已经远超儿子为家族带来的利益。 沉书也幡然醒悟,发觉自欺欺人的一直是自己。 他嫉妒柳奈身上的一切美好,却无法否认她对自己的影响已经无法磨灭,他不想承认这段关系中无法自拔的人是自己,却不得不面对即将失去柳奈的现实。 沉家人不同意,这桩婚事便无法结束,沉书与郑儿彻底决裂。 他开始每日缠着自己名义上的妻子,为妻子收集各式各样的花朵种子,将邵京最好的马匹送到她院中,努力学习这着自己从前最为不屑的骑射,甚至下厨为柳奈准备一日叁餐…… 卑微的讨好得不到任何回应,柳奈的眼神不愿再为他停留。 美貌的郎君擅音律,却从不愿将琴音沾染情爱。 可每晚柳奈的院外,都能听到他的满是悔恨的凤求凰。 男儿膝下有黄金,沉书不止一次的向心上人献上了自己的膝盖,卑微的乞求她的原谅。 …… 各种方法用尽了,柳奈却一次都没有回过头。 沉家人久居邵京,心思不是天性至诚的柳奈能比的。 他们下药将二人困在院中,沉书“被迫”与妻子发生了关系。 沉书沉迷温柔乡,更加坚定了自己对柳奈的心,整日将柳奈锁在榻上,亲手喂饭,帮她洗漱打扮…… 却不想柳奈心中更是厌烦,她想尽了办法逃回了柳家,誓死要与沉书合离,却不想已经怀了身孕,想要脱离沉家更是难上加难…… 沉书知晓柳奈怀孕的消息,开心至极,每日下朝后便到柳家门口守候。 柳奈闭门不出,七个月后诞下了一名男婴便撒手人寰。 柳父心痛不已,想要将孩子送回边塞柳家主家一门,却不想沉家在邵京盘根错节,一纸御状告到了圣上那里,不足月的孩子也被沉家人夺走了。 年迈的老父连孩子的最后一个希望都没有守住,不久便郁郁而终。 沉书得到了孩子,可永远地失去了心爱之人。 他没有见过呼尔木飞得最高的雄鹰,却记得她与自己讲述时眸中散发出的光…… 年少时未曾尝过求而不得的苦涩,回忆起来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失去的爱人令他肝肠寸断。生平第一次当父亲,他抱着自己与心上人的孩子,却怎么也哄不好,只能整夜整夜的抱着他坐在床榻之上。 他见惯了其他人家后娶主母对待原配孩子的手段,发誓决不再娶,独自将他抚养长大。 …… 她不爱我 巫医一族擅长厌胜之术、通鬼神一道,淮安看着双目无神,坐在地上的沉书:“你是想要为谁起死回生?还是为了……通灵鬼域?” 二十多具尸首,一定需要运输工具,淮安一早将矛头对准了进进出出的马车,只等众人露出马脚,却不想太常寺自己出了内鬼,还直接将手伸进了淮家。 沉书安排了杀人灭口,却不想淮家遍地的安防确实有效,沉书还未来得及下手,便被淮武给追上了。 各臣家中的马车数量都是登记在册的,不可能造假,因此淮家的马车没有痕迹,那有问题的一定是沉家的马车。 因此沉书一露出马脚,淮安便派人盯着他。 果不其然,大理寺派人去取马车,取得是他早已准备在家的马车,他心思缜密,为自己留了后手。 但淮安深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让人直接将他停在祭天处的马车赶了过来,吴幸也算是机灵,一下子便明白了淮安的意思,将两辆马车都带了过来。 祭天处沉家的车内的确有摆放过尸体的痕迹,他没想到晏熙会令他一同处理此事,因此马车便一直停留在原地,尚未来得及处理,这才被淮安抓到了。 但淮家的马车…… 淮安眼神一顿,所以,淮家出的不是马车,而是人。 二十多具尸体想要在一个多时辰内被肢解的如此零散,还要按照形状摆成图腾的样子,单凭他一人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 所以淮家的内鬼,是他的帮凶。 淮六也确实是被他打晕的,这人究竟是谁…… 大理寺少卿吴幸对着淮安作了个抑:“淮家主当真是料事如神……我与他相识多年,却没有想到……” 他张了张口,“念柳他……他故去的心爱之人便是萧湘阁的前任花魁,名满邵京的歌姬银蝶。” “是我没有想到,此事竟然还有巫的身影……” 淮安看了一眼地上坐着的人,听到儿子名字的沉书突然张了张嘴,喃喃道:“为什么不再等一下……再等一下……你就能见到她了啊……” 他忽然抬起了头,看着淮安的眼睛诡异的笑了笑,“你以为你赢了吗?哈哈哈哈哈……”,紧接着一滴泪落到了沉念柳的身上。 “我只是不想继续了哈哈哈哈哈……我也好累”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我又有什么错……我只是想要他活着啊……活着,比什么都强……” …… 沉书为儿子取名沉念柳,他开始积极上进,想为儿子做一个好榜样,他教他写字、看书、作画,教他怎么种植母亲最喜欢的花,带他去城外打猎纵马…… 他将自己的一切希望寄托在了沉念柳身上,沉书看着儿子与柳奈相似的脸庞,发誓用尽全力好好对待他们唯一的儿子。 但沉念柳很沉默,他对外界的反应过于敏感,又总是藏在自己的世界里,他看着试图将自己打造成另一个母亲的父亲,却生不出一丝感情。 没有同龄的孩子愿意与沉念柳做朋友,他太安静、太沉默了。直到十二岁那年,沉家隔壁搬来了一个暴发户,邵京城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暴发户家的女儿也没有朋友…… 她生得貌美,嗓音灵动,沉念柳坐在院中发呆的时候,她就像是一只自由自在的百灵鸟站在枝头为自己歌唱着,两人都没有发现彼此的存在。 她爱我 连续两天,百灵鸟都没有发觉树下的沉念柳。 …… 直到第叁天,她才发现了树下如雕塑一般静坐的少年。 他皮肤白皙无暇,身上带着独有的安静氛围,“妹妹?你在这里做什么?” 百灵鸟并不聪明,沉念柳男生女相,男子的穿着却比女孩子更加动人。 她从树上跳了下去,绕着他转了几圈,开始自顾自的唱起歌来…… 歌声清丽婉转,萦绕在沉念柳耳畔,一唱便是五年。 百灵鸟长大了,她总是对他抱怨:她家的院落大了一倍,想要找到他必须得穿过好多好多院子,实在是太远了…… 尽管沉念柳没有说话,百灵鸟还是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不一样的情愫,她早已知道这并不是“妹妹”…… 她安心的靠在他身上,向他讲述昨天自己的经历,她喜欢唱歌,做梦都想要成为邵京最厉害的歌姬,可是父亲不允许。 沉念柳默默地听着,依然没有回应。 沉书对自己的儿子越来越不满意,时常对着他生气,可一看到儿子那张脸,他便发不出任何脾气,只能看着他一天比一天沉默,直至将自己完全封闭在院子里。 沉念柳十八岁的某一天迈出了院门,让沉家一众人惊掉了下巴。 谁知他一出门便直奔萧湘阁,消息一传出,沉书的死敌挚友都嬉笑他儿子与他一般德行。 沉书的心凉了一半,他绝不允许儿子步他的后尘。 那样蚀骨灼心的痛苦绝不能发生在他们唯一的儿子身上。 沉书将自萧湘阁归家的沉念柳打了一通,第一次对他发了脾气,将其禁足在院落内。 却不想第二天他又去了萧湘阁…… 如此几回,沉书忍无可忍,直接派人将他囚禁在了院里,一步不离的看着他。 可没想到,事故发生了。 …… 百灵鸟已经叁天没有飞来了,沉念柳如往日一般独自坐在院中,等待百灵鸟的到来。 却突然听到墙外侧的对话,暴发户家因为贿赂朝廷命官弄倒卖军粮,被没收了全部财产,男子发配边关,女子为妓。 沉念柳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百灵鸟可能再也飞不回来了…… 他抬头看着天空,依然是沉默的灰色。 那这次。 就换他去找她吧。 …… 他踏出了院门,直奔潇湘阁,顺利地寻到了自己的百灵鸟。 他的百灵鸟如愿成为了歌姬,却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快乐。 她像是不敢相信沉念柳会出来寻她一般,抱着他哭了半夜,才安心的沉沉睡去。 第二天他又出现了,百灵鸟唱的更开心了,她为自己取名银蝶,她还是想要成为邵京歌声最美的歌姬。 第叁天、第四天……他依旧准时出现。 直到他被锁在了院中,再不能去听她唱歌。 银蝶的歌声一天比一天忧郁,她知晓了自己的心意,却也明白两人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原来她只愿为他一人歌唱,可他却再也不曾出现。 银蝶成为了花魁…… 银蝶被两个王爷相中…… 银蝶初夜被折磨成重伤…… 蔓蔓取代银蝶成为了新的花魁…… 权贵的游戏中人命从来都是装饰品,银蝶的名字伴随着她逝去的生命被众人遗忘。 只有那个等待百灵鸟歌唱的少年,依然抱着自己残痛的双腿望着她飞来。 可她终究是再没飞回来。 沉念柳像是知道些什么,却又像是什么也不知道。 邵京中两个王爷悄无声息的失踪了,一时人人自危…… 他依旧坐在树下,却吃不下任何东西,时常觉得呼吸困难。 他的父亲依旧派人把守着院门…… 他尝试过几次寻死,却都被人发现了,下一次便更加困难。 父亲知道了银蝶的事情,痛哭着对他说对不起。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他的百灵鸟,终究是不会再飞回来了…… 她不爱我 “查清楚了,死者中叁人是萧湘阁新来的歌姬,被李拐子骗到这里来的,说是要帮她们实现……” “梦想。” 大理寺少卿朝靖仁汇报着最新的情况,“沉书都招了,沉家跟邵京的人口生意早有往来,荣临也只是后来加入的。” “哎……他跟李拐子暗中勾结,怪不得李拐子见到尸体的时候那么惊慌……”靖仁拿起了笔录,听吴幸继续说着,“从其他地方弄到了这些个跟银蝶同为阴血的歌姬、舞姬……” “前些天他把这些人聚集到了一起,其中有两个女子察觉到了不对,想要逃跑,提前被杀了……” 巫蛊之术,讲究阴时阴血,今年的祭天典提前了半个月,刚好与巫的祭祀冲撞了,钦天监的人不通此术,刚开始淮安也没有想到此处。 巫医通鬼神,需要借相同之身才能实现,因此沉书想要复活之人只能是银蝶。 但他没有想到淮安对磁场的判断力太过惊人,也没有想到李拐子会提前回来。 沉书久居邵京,对于五大世家皆有了解,他知晓与巫通信之法也算正常。 吴幸说沉念柳近来状态不好,进食越来越少,沉书便寻到了巫医世家之人,想以十七女、七男之体行祭,目的是使银蝶能穿透鬼域,借巫之身与沉念柳见上一见。 他想了却沉念柳的心愿,让儿子不再存死志。 却不想沉念柳早就决定在今日赴死,这场巫祭注定一无所获。 …… 提督司跟女儿萧潇一起缴了祭天坛下方的窝点,将几个人贩子抓到了大牢。 祭天大典顺利的进行了下去,淮安随着一众大臣一起朝拜,又跟着人群往山庄走去。 靖仁也才刚下来,便拿起了提督司送来的案卷,淮安过去的时候,他顺便将其中一个递给了淮安,两人一同往祭天坛下方走去。 淮安看着案卷上的内容,越看攥得越紧…… “我只拐了其中的两个人,其他都是李拐子他们带回来的,这两个人条顺、长得也好,就是脑子不好使,以为自己会跳舞就了不起了,还想跟萧湘阁的清姬比……” “他叫牛春,是自愿跟我上邵京来的,我可没拐他,他一个大男人喜欢唱歌,还说想像谢宵一样……也不好好看看自己的样子……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官爷不会多给我记不好的吧。” …… 祭天坛下是一个一个石土垒砌起来的屋子,狭小逼仄,气味十分难闻,连靖仁都忍不住用衣衫捂住了口鼻。 淮安一路跟着他走,“这是之前那二十人住的屋子……”吴幸指着其中一间说道,淮安看着那狭小的空间,床榻老旧且潮湿,墙上隐隐约约有几个字。 她又向前走了几步,发现墙上确实有字,“我想回家”。 淮安看着墙上的字,又低头看了看人贩子的供述,觉得这个世界也是分外荒唐。 沉书是人贩子的头头,他一边希望自己儿子活着,一边残忍地杀害着别人的性命。 他劝一个想死的人坚持活下去;又把一个个拼命想要活下去的人往死路上逼,用几十条鲜活的生命去换一个人活下去的念头…… 他们不过是一群活生生的、喜欢唱歌跳舞的人,为了实现他人眼中虚无缥缈的梦想来到邵京。 却不想面对的不是世人的赞叹与艳羡,而是披着“爱子”道德的屠刀。 …… 首-发:po18.vip「po1⒏υip」 59她爱我 淮安与靖仁站了一会儿便被提督司的人赶了出去。 她将看完的卷宗递回给靖仁,准备转身离开。 却不想刚刚还在埋头看案卷的靖仁像是装了导航一样瞬间锁定了她:“想不到淮祭酒在侦查断案方面技术如此高超!不愧是淮家主啊!” “过奖,过奖。”淮安直觉不妙,谦虚点头。 靖仁:“您看,我这还有很多案子毫无头绪,淮祭酒可有兴趣?” “哎哎哎淮家主别走啊,没有兴趣也能算一算哪……” 淮安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声音,“跑!”、“快跑!” 靖仁这个资本主义的走狗!要卷他自己去卷! 他不想加班,却想让她加班? 淮安觉得九年义务教育实在是太有必要在大雍推广起来了。 得让他知道什么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她一个算命的,凭什么要拿叁千的工资给他干一万的活! 她现在什么都听不见。 靖仁伸着尔康手立在了原地。 好家伙,“淮家主这身板小跑得还挺快!” …… 淮安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喘得像一条狗。 “安安?”清朗的声线伴着一丝惊喜,“我正想去找你呢,要不要去我那里坐一会儿……” 淮安抬头看了一眼,白玉发冠散发着温润的光泽,淡紫色的衣袍穿在兰琼身上别有一番风味,既性感又温柔。 “不用了吧……” “我让人将蚕丝楠木床搬来了,之前给你做的鹅绒锦被也……” “走走走!” 淮安想也不想地绕过兰琼向前走去。 蚕丝楠木诶…… “席梦思”谁能不爱! 兰琼转身紧跟在她后面,嘴角挂着满意的笑。 …… “哦……”淮安在巨大的“席梦思”打了个舒服的滚,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坐了起来,“穿着衣服上你的床是不是不太好?” 兰琼:???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淮安:“不是不是,我要不要换个衣……” “没关系”,兰琼好脾气的笑着,“就是给你准备的,怎么样都没关系。” 火星撞击小小心脏,淮安又一次破防,她直接仰头倒在了床上。 “你要不要先吃些东西,我给你做了红枣山药粥,”他顿了一下,“是我新学的,你要不要尝尝……” 像是不好意思的一样,兰琼没敢看淮安。 淮安没有应声,面朝下趴着一动不动地。 兰琼意识到什么,他抬头看着熟睡过去的淮安叹了口气,笑着摇了摇头,紧接着半蹲在了床边。 她真好看,后脑勺也好看。兰琼自顾自望着淮安,温柔的眼神能够溢出水来。 但是这样鼻梁会不会塌?兰琼伸出了手想要帮她换个姿势,却在见到淮安侧边淡淡的黑眼圈后停下了手。 塌了也可爱,塌了就只有我喜欢了。兰琼坚定的把手放了回去。 太阳从南边转到了西边,兰琼的位置却丝毫没变。 他发觉淮安的轮廓越来越不明显,原来已经天黑了。 犹豫了半刻,他还是决定伸出手将淮安叫起来,她已经快两天没有进食了。 从哪下手? 肩膀?不好,太轻浮了。 胳膊?她会不会被吓到。 兰琼的眼神一路蔓延,终于伸向了淮安的手。 兰琼修长的五指泛着玉色,独得造物主的偏爱,它碰到了淮安的手背。 “安安,吃饭了”淮安双眸紧闭,没有一丝反应,“醒一醒安安。” “嗯……”淮安无意识的握住了兰琼的手,讨好似的将手放在他手中摇了摇,换了个姿势继续睡着。 殊不知屋内的时间像是静止了一般。 兰琼如遭雷劈,立在了一旁一动也不敢动。 他瞳孔张大,面色通红,白皙精致的脸颊、好看的耳朵绯红一片,忘记了呼吸…… 安安,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牵他的手。 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叫什么好呢? 他要为淮家开枝散叶的话,“我还是生个女儿好了,但安安会不会更喜欢男孩?”。 球珠珠啊球珠珠!给孩子两个珠珠吧!我一定好好写! 满100个珠珠加更!加大的! 我回来了,考试的地方离家太远了我晕车,发的有点晚大家见谅哈哈哈 谢谢提子uu的指点,谢谢大家的支持!爱你们! 也谢谢喜欢兰琼的“今晚”小朋友,今天的兰琼也很可爱哦,希望你喜欢嘿嘿嘿 60他不爱我 淮安对兰琼复杂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 她感觉自己握住了一块冰凉的玉石,打了个激灵眯起了眼,室内一片昏暗。 “嗯?”淮安发觉眼前的手掌挡去了烛光,白皙的手指节泛着淡粉的色泽。 “安安醒了吗?”兰琼的声音莫名带些沙哑,低沉好听的不像话。 “吃点东西再睡好不好?”兰琼不着痕迹的坐在了床边,自上而下望着淮安的眼睛。 淮安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懒散的坐了起来。 兰琼拿起一旁的手帕,神色虔诚又带着一丝局促地牵起了淮安的手,温柔的擦拭着。 淮安慢悠悠地接过兰琼递来的漱口水,眼睛还是没有全部睁开。 兰琼在杯子下面伸手虚扶着,怕水洒在淮安身上。 等她漱完口快速接了过去,拿起一旁绣着兰花的帕子给她擦了擦嘴。 “安安,这是我做的粥,”他端起了红枣山药粥,将半满的勺子放在了淮安嘴边,“吃一点?” 淮安神游天外,听话的张开了嘴。 吃了吃了!她刚睡醒好可爱…… 一人喂一人吃,一碗粥很快就见了底。 兰琼心满意足的帮淮安擦了擦嘴,有些紧张地问到,“还好吗?是不是有点甜了?” 淮安清醒了不少,“很好吃,我觉得还行。” 兰琼放松的笑了笑,起身去了一旁。 “身上的衣服有些皱了,你要不要换件新衣服?”兰琼从衣柜里取出一件紫色绣线的白色罗裙,将衣物放在床上后便转身往外走。 淮安穿好衣服下了床,正好听见绍靛声色平静地与兰琼说话,“陛下正派人到处找淮家主……”说完迅速抬眸看了兰琼一眼。 兰琼神色不耐的拿着一支米兰花,骨感的手指上下翻动。 “呵,装什么呢,以为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淮安推开了门,兰琼的表情迅速切换,绍靛白眼飞天。 淮安:??? 她没看错应该,绍靛真的翻了个白眼,但兰琼像是没有看到的样子。 算了算了,“找我做什么?” 绍靛冲着淮安躬了躬身,“不清楚。” 祭天之后是斋沐,淮安不知道晏熙又犯了什么病。 “那我过去看看。”她对着立在身旁的兰琼说道。 兰琼将手中的花递向淮安,“我同你一起。”说罢不等淮安反应便将木兰花放在了淮安手中。 淮安看着手中的花,总觉得这个味道有些熟悉。 …… 晏熙一身玄色蟒袍,大刀阔斧的坐在院中,英俊的面容带着戾色,“哟,淮祭酒可是大忙人……” 他微挑的眼睛在看到淮安身上衣裙的瞬间眯了起来。 淮安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 “恭亲摄政的衣服不错,但这紫色怕是有些撑不住呢……”晏熙皮笑肉不笑的看向兰琼。 “不劳陛下费心,安安倒是很喜欢这个颜色”,兰琼笑了一声,“年轻人也应该多穿些颜色,老了之后再穿,怕人笑话。” 淡紫色娇嫩,你如今几岁了。 晏熙眼神瞥了一眼自己的黑色衣袍,这明明很显瘦好吗?懂不懂? 他犹豫了一下,好像真的有点沉闷? 但还是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兰琼讽刺他老? 凭什么!他也没比自己小多少吧,装嫩。 不跟他计较不跟他计较,晏熙安慰自己。 下一章送给想看兰琼吃肉的uu们,免费大章送给你们嘿嘿嘿 希望你们喜欢 61番外:送给想看兰琼吃肉uu小朋友「po1⒏υ 淮安刚走到屋门口,就被一只大手拉了进去。 还没等她惊叫出声,火热的吻铺天盖地而来。 “兰琼……”淮安似埋怨又似撒娇的叫了一声,“你怎么了?” “想要你了”低沉的声音带着色情的喑哑,粗重的喘息声萦绕在淮安耳畔。 “摸摸我……安安。” 兰琼喜欢在床上对着淮安撒娇,喜欢淮安的亲吻和抚摸,她的声音和味道都令他沉迷不已。 淮安动情的将手附在他的外袍上,下体已经涨大了一些,随着淮安的手落下,变得更为明显了。 兰琼主动地挺了挺身,将淮安往自己身上紧了紧,她的手被挤在了两人下体中间,轻揉着兰琼的阳具。 兰琼舒服地哼了一会儿,拉着淮安的手从自己衣袍下方伸了进去,火热的阳具鼓鼓囊囊的一团,个头甚是吓人。 皮肤的摩擦加剧了快感,淮安的手又冰又肉,兰琼舒服的贴紧了淮安的唇,眼尾带着醉酒般的红晕。 “啊……啊 ……嗯……安安抓我睾丸。” 淮安被他叫得满脸通红,正抱着他劲腰的另一只手也伸向了他的阳物。 一只手撸动着棒身,另一只手抚慰着下面沉甸甸的睾丸。 他的阳具大得吓人,淮安单手有些吃力,索性双手握住了它,上下滑动的手时不时碰到龟头,她坏心眼地用指甲碰了一下他的铃口。 兰琼浑身抖动了一下,喘得更厉害了。 他拉过的手放在自己肩膀上,直接将淮安抱了起来。 淮安一边跟他接吻,一边将腿缠在他腰上。 兰琼的身材是标准的倒叁角,腰臀比例完美的惊人,紧实的肌肉充满着爆发力,撞击的时候晃出的肉浪都分外性感。 两人一同倒在床上,兰琼从淮安的唇吻到下巴,在她敏感的锁骨上舔了又舔。 淮安痒的不行,一边哈哈笑一边用手撕扯他的衣服。 兰琼脱衣前后根本不像同一个人,衣服简直像是他的封印咒。 跟他亲热的淮安已经袒胸露乳了,他除了下面的衣服有些凌乱,其他地方仍然精致的不带一丝褶皱。 因此淮安最喜欢将他的衣服撕扯的不成样子,然后被他狠狠地欺负。 前戏的兰琼总是衣冠楚楚的,只要衣服一离身,立马化身成狼,渣子都不剩的只有淮安。 “进来……”淮安看着他白皙如玉的面庞,神色迷离,“要……” 兰琼的衣袍已经四分五裂的躺在床上了,高高束起的整齐发冠使他整个人看起来更有衣冠禽兽的味道了。 他隔着裙裤摸到了淮安小穴的湿润,“这么湿了?”,一边说着一边将她的腿抬高,轻柔的将她的裙子脱了下来。 粉嫩的花穴湿漉漉的,泛着淫靡的光泽,紧致的小洞被肥厚的阴唇包裹着,娇小且神秘。 修长的玉指掰开了阴唇,他俯身亲了一下淮安的阴蒂,引得淮安跟着颤抖了一下。 紧接着炽热的肉棒开始在外阴处滑动,他半跪在淮安两腿中间。 “啊……太深了……”淮安惊叫一声,抱紧了他俯下的肩膀。 硕大的阳具一下子没入了淮安的花穴,直将淮安的小腹顶出了一个弧度,兰琼入得太猛了,淮安一时间没有承受住,缠着他的脖颈张嘴喘息。 兰琼趁机吻住了淮安,阳具猛地抽出又猛地全部塞了进去。 滑嫩的穴肉紧紧地箍着他的阳具,吸的兰琼头皮发麻,加速的挺动身体。 “啊啊啊啊……太快了……”兰琼在床上没有平日的半点斯文,总是喜欢以直接的方式完全占有淮安。 “安安不喜欢快的吗?……嗯……嘶别咬太紧……”兰琼压在淮安身上亲吻她的下颚和脖颈,下体快速抽动着。 “啊啊……喜欢……嗯……要亲……”淮安被入得小腹不停抽搐,身体的满足和刺激使她抓进了兰琼的后背,在他身上留下了一条条红痕。 兰琼越入越深,直接将淮安的腿盘在了自己的腰上,再次吻住了淮安的唇,两人身体相贴,呼吸相缠,亲密且暧昧。 他插得又深又猛,浓重的荷尔蒙萦绕在淮安周身,啪啪啪的声音格外荡漾,打桩机一样的速度不一会儿就将淮安送到了高潮。 “啊……兰琼……呜呜呜难受……”淮安半是愉悦半是哭泣着到达了高潮。 收缩的甬道狠狠地挤压着兰琼的阳具,他双眉紧皱,被淮安的紧致逼迫的出了一身汗。 他不由得抱紧了淮安,黏腻的水伴随着他的抽动不断地溢出来,被阴囊拍打成白沫覆盖在两人交合的地方。 高潮过后的淮安尤为敏感,她瑟缩的被抱在怀里,看着巨大的阳物一下一下抽插着自己的下体。 “多好看安安……喜欢吗?这样尻……”兰琼贴紧了淮安。 “嗯……啊啊……喜欢啊……”淮安的阴蒂被他修长骨感的手轻揉着,他时不时的用掌心在上面转动一下。 她舒服的将小屁股抬起,配合着他的插入。 “嘶……安安叫我,叫我用力干你好不好?” “用力……啊……啊用力干我……兰琼”淮安望着他的眼睛,感受着被填满的舒爽。 他将淮安抱了起来,放在了自己身上,有节奏的轻拍了几下淮安的屁股。 啪啪啪的肉体拍打声在空旷的屋里尤为明显,淮安被这样些许粗暴的对待搞得更加兴奋了,下体的水一股一股的往外流。 兰琼的持久让淮安深感不公,她觉得自己又要高潮了,可他除了越来越重的喘息和低吟之外,还没有其他的反映。 女上的姿势入得更深,淮安的小腹时起时平,她觉得自己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啊……不要那里……” 已经来不及了,兰琼对着淮安的敏感点坏心的撞击着,再一次将她送上了天堂。 第二次潮喷的宫口大张,兰琼的利刃很轻易地被湿润的甬道给送了进去。 “啊……进去了……呜呜疼……” 兰琼猛地低吼了一声,紧致的穴肉吸吮着他的龟头,他差点就被缴了出来。 他惩罚似的拍了一下淮安的臀部,“安安吸的太紧了……一点都不乖嗯……”,翻身将她钉在了床上,快速又猛烈的撞击着淮安的阴道。 “太快了啊啊啊……啊啊啊……”淮安连抱他的力气都没有了,颤抖着接受他的索取。 “都给安安……全都给安安……”深埋在淮安穴内的巨物再次抽查了上百下,收缩着抖动,“嗯……嘶……我的安安。”炽热的液体冲进了淮安的子宫。 他喘息着亲了亲淮安湿润的眼睛,侧身躺在了她身边。 窗外月光明亮,夜色很长,余生也很长。 首-发:po18.vip「po1⒏υip」 剧情线已经定了其实,本来准备改一下让兰兰先吃口肉的,但是一吃的话逻辑就接不上了,索性先给想看兰琼吃肉的uu们加个free 高h番外,希望大家看得开心哈哈哈。 另:这本书估计会在我回家之前完结掉,后续慢慢发上来,第一卷一共十几万字,看我后续加情节的情况。因为我妈不让我干违法乱纪的事情嘿嘿嘿,所以我回家写不了了呜呜呜。 62她不爱我 “男人还是沉稳一些好,如此鲜亮的颜色,轻浮至极。” 不等兰琼开口,晏熙直接对淮安道:“淮安觉得什么颜色好看?” 淮安一脸懵逼,不知道话题怎么转到这个方向上来了,疑惑开口:“都行?”。 晏熙怒其不争,叹了口气,“不知兰亲王深夜造访所谓何事?” “无事,安安一个人过来,我不放心。”兰琼看了一眼淮安。 呕吼,这是说他半夜没事找事把淮安叫过来还是有问题了!晏熙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兰亲王将淮家主留在自己房内,孤男寡女难道不怕人误会吗?” “清者自清,我与安安之间再纯洁不过了……” 说罢,他似是无意的扫了一眼淮安与自己同色系的衣裙。 晏熙一眼便看出来兰琼这个心机婊在暗示什么了,这个贱人! 仗着淮安是个傻子跟她穿情侣装,晏熙只想上去撕烂他的脸,道貌岸然的东西! 淮安:???你礼貌吗? 他看了一眼“不争气”的淮安,狠狠地瞪了兰琼一眼。 “不要脸的狐狸精,等我有钱了先给你赐死!”晏熙咬牙切齿地想着。 “倒是不知道兰亲王何时与淮安如此亲密了,叫安安不合适吧。” “有何不可,倒是陛下,年纪大了就少操些心,整天关心别人的生活,费心劳力的加速衰老。人老珠黄,可就没人要了……” 笑死,跟他比阴阳怪气,不自量力。 兰琼抬眸冲晏熙挑衅一笑,又悄悄往淮安身边靠近了一些。 晏熙心态炸了,“那可不比兰亲王,走在路上都能被人看上,简直有伤风化!” “陛下过奖,我也只能被人抢抢了,不像你,天下女子尽在掌中……我也就剩这一张脸能得安安垂怜了。” 淮安一动不动地听着这两人互怼,存在感为零。 晏熙和兰琼从性格骂到头饰,从学识怼到家庭情况,眼看越说越离谱…… “叫我来是说祭天的?”淮安决定中断两人的交流。 开玩笑,她下午睡了很久是不错,但她还是很困,不想听两人在这里吵吵。 两只孔雀瞬间收起了自己华丽的尾巴,火药味却丝毫不减。 晏熙开口,“沉家背后是巫医的人,沉书已经被提督司带走了,这件事都交给他们处理,你有意见吗?” “没有。”淮安摇了摇头,这事本来就不归她管,把她叫来也是奇奇怪怪的。 晏熙的心眼可多了,他先去了发现淮安的屋里发现没有人,暗卫说她被兰琼带走了。 这可把小心眼的晏熙气坏了,先是开了个会暗戳戳的假装自己发现淮安不在,然后才光明正大的去兰琼那要人。 要知道淮安还没有睡过他的床呢,现在又穿上了跟兰琼一样的衣服。 晏熙整个人泡在醋坛子了,半点没有出去的意思。 “还有事吗?我先走?”淮安觉得晏熙身上的毛病真不少。 晏熙:……“没事。” 他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一样耷拉着脑袋,看着淮安往外走,叫住了想要跟她一起离开的兰琼,“恭亲摄政留步,有要事相商。” 无能狂怒+疯小狗晏熙 小说+影视在线:『po1⒏mobi』 63她爱我h 淮安这次没有再坐兰琼的舆轿回家,而是疲惫的瘫在了自己的马车里。 等到淮家时天已经是深夜了,淮安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从车上向下爬。 车外,谢宵一手举着肉夹馍,一边伸着懒腰,冲着淮安咧嘴一笑:“大晚上的上哪去了?” 淮安看着神色慵懒,一眼就知道他刚睡醒的谢宵,一时间竟有些想要落泪…… 有的人在深夜吃着香喷喷的肉夹馍。 有的人在深夜空着肚子为资本家做牛做马,差点被抓进去吃牢饭。 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淮安默默擦了擦自己并不存在的眼泪,一言不发的从他身边走过去。 呸,万恶的资本家,迟早要打倒你们! 谢宵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无视自己的淮安从身边走了过去,“你像是有那个大病……”凭什么不理他! 吐槽归吐槽,他还是屁颠屁颠的跟在了淮安后面。 淮安猛回头,谢宵被吓得一激灵,手里的肉夹馍掉在了地上。 “你有病吧淮安!”谢宵气得扭头就走,只剩下孤零零的肉夹馍…… 落在了淮安手上。 勤俭节约是美德,淮安捡得很开心。 她拿起肉夹馍,刚想美滋滋的吃一口,却在闻到肉味的瞬间吐了出来。 吐完的淮安扶着柱子算了算,自己已经两天一夜没吃饭了,除了兰琼的一碗粥。 可她一点都感觉不到饿。 自和平年代来的淮安没有经历过如此血腥的现场,之前的夺权也算是极为平和的过渡,如此惨烈的画面真是第一次见,零距离与尸体接触更是想都没想过。 她只想为今天的自己鼓掌。 “我要一觉睡到天昏地暗!”淮安准备好好奖励自己。 她急急忙忙向寝居走去,胡乱洗漱之后躺在了床上,紧接着便不省人事了。 殊不知她上床后不久,另一个人便偷偷地将窗户打开来,掀开了帘子,贴着她的身体躺了下来。 …… 淮安再次醒来的时候感觉身上黏黏腻腻的,大腿内侧尤为炽热。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的躺着,一个脑袋正在她下体忙忙碌碌。 “嗯……不要……”淮安觉得自己的花穴里正在不停地往外渗水,揉捏阴蒂的手时轻时重的,折磨的她眼泛泪光。 “奇藏……不要……”淮安用手拉起了他一撮头发。 英俊的面庞挂着一抹笑容,上挑的桃花眼中满含情欲,下巴上满是淮安的体液,他胸襟大敞,颇有些风流浪子的意味。 他抬头与淮安对视,看见她泛红的双眼后双手撑了上去与她接吻,“这么久不理我嗯?” 他将淮安的肩膀抱起,与自己的胸肌紧贴在一起,手指在淮安的花穴中来回抽动,暧昧的水声在淮安房中响个不停。 “啊啊啊啊……”淮安颤抖着喷出了水来。 太久没有被爱抚过身体格外敏感,她直接哭了出来。 奇藏抱着她,将自己的阳具放在了淮安手里,贴在她耳边私语,“帮我……” 淮安生气的抬头看着他,一动也不动。 “不舒服吗?”奇藏舔着她的耳垂,“我们都多久没做了?嗯……想不想我?” 简直是岂有此理,淮安平复着呼吸,握紧了手里的阳具。 暧昧的气氛在屋内蔓延。 突然,淮安放开了手,从奇藏怀里挣脱了出来,赤身下了床。 曼妙的躯体泛着淡淡的粉色,浓密的秀发垂至腰间,黑与白的极致对冲有着难以言喻的刺激,完美的腰臀比例看得奇藏心神荡漾,她径直向百宝柜走了过去。 奇藏硕大的阳具挺立着,半跪在床上看着抽身离去的淮安,心里些许忐忑。 却在看见淮安手中的东西后迅速转换了神情,他坏笑着搂过了淮安的腰,“原来你喜欢这么玩啊……” “嗯?早知道你喜欢这么玩,我就不忍这么久了……” 球珠珠啊球珠珠 淮安要饿死了 她需要珠珠 64她不爱我h 淮安拿着金乌绳被他搂上了床,翻身将他压在了下面。 “不是要玩吗?”淮安直接骑到了他的腰上,湿淋淋的花心贴着他的腹肌,“我们好好玩玩……” 狗东西,玩死你。淮安咬牙切齿的将他按倒在床。 金乌绳是世间最坚固的绳子,以金线乌丝制作,两边相扣后除了淮安无人能解,这是她将金属与机关术结合后比较满意的发明之一。 奇藏微瞌的炽热眼神追随着淮安,顺从地被双手绑在了两边的床架上,他慵懒的张开了双臂,任由淮安在他身上从左边爬到右边。 他低沉的笑声有着奇异的魔力,淮安的下面更湿了。 “别笑了,一会儿有你哭的时候。”淮安恶狠狠的冲着他道。 奇藏笑得更大声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红着脸警告的样子有多可爱,他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哼”淮安猛地仰身,伸手握住了奇藏的阳具。 他顿时笑不出来了,难耐的向上挺了挺身。 淮安觉得奇藏很奇怪,最奇怪的是自己跟他在一起时的身体反应。 那是一种从骨子想要与他纠缠至死的疯狂,淮安在跟他做爱时总能感受他的情感。 这对于信仰唯物主义的淮安来说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想要吗?”淮安俯身在他耳边低语,就像是他平常做的那样。 “要……要安安……”奇藏转头想与淮安亲吻,却被淮安的一只手按住了脑袋,她感觉到了他的躁动。 淮安从他身上下去,两只手握住了奇藏的阳具,“求求我。”白嫩的手冰冰凉凉的,从龟头抚摸到了茎身,一只手托住了囊袋上下晃动。 “求安安……安安最爱我了……帮帮我难受嗯……”淮安轻笑了一声,手上的动作加快了。 男子面色绯红,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泛着光泽,他双眸紧闭,眉头紧锁,难耐的咬着嘴唇,“啊……啊……嘶嗯……” 淮安的动作很有技巧,撸动棒身的力气很大,到敏感的龟头处却变小了,指尖时不时划过他的铃口。 奇藏舒服的喘个不停,但总是到不了高潮。 他不住的向上挺懂腰身,将自己的鸡巴往淮安手里送。 淮安存心折磨,就是不帮他到达那个点,奇藏青筋暴起,只想将淮安按在身下狠狠贯穿。 但被绑住的双手无法动弹,他只能忍受着淮安在自己身上为非作歹。 淮安又玩了一会儿,见奇藏眼神更加迷离了,便直起了腰扶着阳具在自己穴口摩擦。 “舒服吗?我肏的你爽吗?”她猛地一下坐了下去,两人同时停了片刻呼吸。 “啊……”奇藏配合着淮安的动作向上送着阳具,“舒服死了安安……你好会艹……” 淮安懵了一下,他是真骚啊。 接着狠狠地掐了一下他的乳头,“你是骚货吗?” 奇藏的动作越发猛烈,“是……我是安安的骚货……安安用力……” 他丝毫不在意自己被安安骑了,反倒是因为这样的性爱产生了别样的兴奋。 他身上被汗水打湿了,整个人像泡在水里一样,喘息的声音越来越大。 淮安被他操的下体抽搐,淫水一股一股的流着,撑在他腹肌上颤抖着泄了身。 瞬间绞紧的甬道将奇藏挤得双眼发红,眼看就要射精了,却被淮安的突然抽离搞得不上不下。 “安安……操我啊,”他红着双眼抬头望着撑在自己身上的淮安,“安安插得我好爽……嗯?” “好啊,”淮安再次握住了他的鸡巴,俯身在他耳畔轻轻地问了一句,“告诉我,你是不是巫医世家的人。” 首-发:po18.vip「po1⒏υip」 65她爱我h 奇藏的瞳孔微张,侧头看了一眼淮安,声音嘶哑,“我不是,你非要在这种时候跟我讨论这个问题?” 他质疑的眼神中带着受伤,像是不敢相信淮安刚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问出这一句话。 淮安望着他痛苦的眼神,竟觉得自己的心开始一抽一抽的疼痛。 “我再问你一遍,是与不是?”淮安的眼神冷漠地刺向他,奇藏痛苦的捏过了头,闭上了眼睛。 “既然主人怀疑我是呵呵呵……那我就是。” 他沙哑的声音中染上了一丝鼻音,满含的情欲被淮安的一句话浇灭了。 淮安疑惑地皱了皱眉,真的不是他? 她根本算不到奇藏的命格,这与当年的“奇藏”确实是一样的,但他不是奇藏,淮安完全的确定。 他的表情太过真实,自己心痛的感觉也不似作伪,难道冤枉他了? 淮安有一丝后悔,自己不该对他如此冰冷的,他身份存疑,但确实没有对淮安做过什么,除了他过于旺盛的精力,淮安竟找不到一点错处。 淮安想了想。他的确挺乖的。 她摸了摸奇藏的脸,没有得到任何反应,又贴了贴他的面颊,轻轻地将他眼角的泪珠吻去了。 “对不起。”淮安晃了晃他的手,“我帮你弄出来好不好。” 说罢,她直起了身,又附在了奇藏身上。 用手握住了粗大狰狞的阳具,慢慢的撸动着。 奇藏难耐的闭着眼睛喘息,又在淮安的动作下不禁舒服的低哼出声。 他咬紧了下唇,羞于发出动情的声音,淮安手上的动作越发卖力了。 突然,他低吼了一声,猩红的眼睛睁了开来,惊讶又脆弱的望着含着他肉棒的淮安,声音嘶哑的开口:“不要”,奇藏身体颤抖着忍耐铺天盖地的愉悦,“脏” 她低头舔了一下,觉得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反而充满了奇藏身上清淡的药味。 奇藏被这个举动刺激的青筋暴起,天鹅颈伸成美丽的曲线,胸膛起伏似海浪翻腾,充满着爆发的力量感。 他压抑的声线满是委屈,“别欺负我……” 淮安舔得更来劲了,直接将整个龟头含了进去,奇藏爽得闭上了眼睛,无意识的向上挺动着下体。 她觉得奇藏的样子很有趣,像是一只被大灰狼按住的小白兔,在淮安手中挣扎着,前所未有的征服欲使得淮安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他们从前在床上总是这么来劲。 淮安:我也可以! “你就会欺负我……啊嘶……”奇藏生理性的泪水顺着眼角下落,她一手托着他的囊袋玩弄,一手抚住棒身,小嘴在肉棍上吞吞吐吐的,并没有完全进去就已经刺激得奇藏更加肿胀了。 淮安一边舔一边看着奇藏的反应,牙齿不小心擦过了铃口,“啊,嗯……”一股浓重的浊白直接喷在了淮安没有来得及闪开的脸上。 淮安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精液沾满了她的脸颊,少女绯红的面庞上粘着白色的精水,紧张的眼睛紧闭着,淫靡的场面使奇藏刚软下来的阳具瞬间挺立起来。 “安安,帮我解开好不好……”射过后的声音格外嘶哑性感,淮安闻声睁开了眼睛。 首-发:po18.vip「po1⒏υip」 66她不爱我 周遭身上一片狼藉,奇藏白皙的皮肤泛着粉色,腹肌和胸膛是淮安掐出来的印子,精液顺着淮安的脸颊滴在他的大腿上…… 淮安忽然不想再问下去了。 看起来他并不想说明真相,自己感觉的痛苦也不知来源。 这样荒唐的关系的确需要断一断了,在她没有发现真相之前。 淮安拿过一旁的衣物胡乱擦了擦脸,没有去看奇藏满是痛苦的面庞。 两人之间的关系全靠淮安的纵容。他突然出现,将淮家推成了众矢之的,给淮安带去了不少麻烦,可她从来没有对奇藏说过一句重话。 他的黏人和强势连自己有时候都难以忍受,淮安却可以无奈的笑着接受。 她为什么不愿意不看我呢?她明明可以感知到我的情绪,却为什么选择了视而不见?她已经厌倦自己了吗? 奇藏看着风轻云淡的淮安,觉得自己快要活不下去了,只差一下便要将真相全盘托出。 却在余光扫到淮安取衣服的五斗柜时熄住了火。 现在还不是时候…… 穿戴整齐的淮安重新回到了床边,俯身将他手腕上金乌绳解开。 一得自由便紧紧地抱住了她的奇藏将头埋进了淮安的颈窝,“别这样对我……” 淮安觉得自己的窒息感和心脏的刺痛感太过真实,被紧紧抱住的人虽然是自己,但这样的亲密远远不能填补内心的空虚,她竟然对奇藏的拥抱上瘾了…… 淮安的眼神游离了一瞬,忽然意识到这不是她该有的情感,这是奇藏的…… 她看着狼狈不堪却依然性感撩人的奇藏,默默地将他推开了。 “你……你好好休息吧,我还有事要做……”说完不待奇藏反应便抽身离开了。 奇藏湿润的双眼追随着淮安离开的脚步,阳光俊朗的面容神色变换,阴鸷的眸色如同一团化不开的墨。 我会让他们一个个的都消失…… 淮安打着哈欠去了隐书斋,祭天之后难得的休闲时光,当然是选择呆在屋里哪也不去了。 上个月她发现了族中密库里竟然还有一批藏品,那是音斗世家的陪嫁品,加密的文字对于淮安来说有着无穷的吸引力,饶是她翻遍了密文从卷也没有找到这到底属于哪一种文字。 “大傻子!你***吃屎去吧!” “烦死了!整天跟智障一样变来变去的!脑壳子有问题我***” “F**k!我*****,放开我!你t****!滚!” …… 淮安走到书斋门口时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国骂声:??? 书架倒地和瓷器破碎的声音乱成一片,伴随着男子喷怒的嘶吼:“别跑!”、“你给我过来!” 尚未反应过来的淮安目瞪口呆的看着从屋里冲出来的,一个满头黑白发相间的,不,是满身毛发的。 狗? 正在冲自己跑来。 淮安定睛一看,哈?…… 哈士奇? “汪!” “*!这怎么还有一个傻*!” 淮安睁大了双眼:!!! 刚刚它是说话了吧?是吧是吧! 在它即将刹不住车将淮安扑倒之前,被人从身后勒住了命运的喉咙,刚刚好定在了淮安面前。 淮安揉了揉眼睛,如果不是耳边一直传来它不间断的骂人声,她真觉得自己正在做梦。 哈士奇被按在了原地,满头大汗的谢宵不敢看淮安的眼睛,“啊……你,你来看书啊哈哈哈,我带着这个北域神兽过来,过来给你看看哈哈……”说完他心虚的笑了笑,把头转向了一边。 “汪汪!汪呜汪汪汪!” “知道老子是神兽还不放开老子!你*******!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汪!” 淮安冷静了一会儿,看着眼前并不是很正常的一人一狗。 终于选择了低头看向黑白相间的哈士奇:“hello?” 哈士奇闻声疑惑地将头歪向了一边,“看我。”淮安看着它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她,眼神充满了智慧。 “你在?害怕?什么?” 哈士奇:“汪呜?” 有病病? 淮安:“我没有。” …… 哈士奇:!!!她能听懂我说话? 淮安:!!!我能听懂狗说话? …… 淮安跟谢宵和他的狗坐在了丝毫没有下脚地的隐书斋,背后是散落一地的书,全是碎片的地板。 谢宵心虚的低头扣着手指,根本不敢看淮安的脸色。 淮安则是震惊得听着一直没有停嘴的哈士奇说话,消化着自己真的能够听懂狗说话的事实。 到底是狗能听懂人说话不可思议,还是人能听懂狗说话令人震惊。 淮安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组织语言面对如今的场面。 “小姐姐!你能听懂我说话?” “诶,你能不能给这个傻*翻译一下,让他放开我!我**一点狗权都没有!” “你都不知道他对我多差呜呜呜,整天用链子拴着我还给我吃狗粮,他**咋不吃那玩意儿,凭什么******!” “你为什么不理我!是不是看不起我!你**怎么这样……我**都没有觉得你见死不救你竟然瞧不起你**!” 淮安:…… 为什么这只不太聪明的狗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但嘴这么贱。 淮安看了一眼似乎对此毫不知情的谢宵,“你知道你的狗,在干什么吗?” 谢宵懵了一下,看着淮安道:“不是一直在叫唤嘛,别理他,神兽可能都是这样的,呼尔木的鹰不是喜欢薅人头发么,应该都差不多……” 淮安:看起来他是真没听懂,要是知道哈士奇一直在骂他,估计不会坐的这么稳。 “小姐姐!你问他他能知道啥,他整天神经兮兮的,白天跟晚上都不像是一个人,还不如直接问我!你问我啊小姐姐!” 淮安:我谢谢你啊,倒也不必。 淮安低头捞起了被撕碎的书页,发现正是音斗世家的密文书,她刚想将书放到桌子上,便听见那个贱兮兮的声音开口念道。 “晏、珞、日、记:离、开、倒、计、时……” 淮安:!!!狗还认字? 对不起大家,我之前是真不知道淮安是个地名,真不是有意冒犯。 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是改名还是下架我还没有想好呜呜呜。 我得解释一下我起这个名的原因,真不是故意的: 其一,淮安这个名字是晏熙起的,他本意是要自己的妹妹平平安安,这在前文是解释过的; 其二,第一卷的故事是以我的一个梦为背景写出来的大纲,淮安原名是“淮怡”,取自“怀疑”,她不相信这个环境中的任何人,排斥与其他人发生任何的感情,所以想了一个暗示意味很强的名字,她因为怀疑而错过了一直陪在身边的那个人,直到最后真相揭开,才知道淮怡的“怀疑”是残忍而可悲的。 但开始写的时候我意识到她其实不是怀疑那个环境中的人,而是一个普通的缺乏安全感的女孩,这是她创造出人偶的深层原因,她需要的安全感是人偶带来的,这和千千万万个不愿意相信的女孩是一样的,我不希望她总是小心翼翼地防备着其他人,“安”字是我对她最好的祝愿。“淮安”这个名字真的很好听,我取完之后就觉得她是一个真正存在的人,已经不是我虚构出来的了。 真的很抱歉我没有提前对人物和知识进行思考和研究,匮乏的地理知识造成了今天的尴尬局面,再次给大家说声对不起。 下面本来是我写在文末的话,现在准备先放出来了,因为后续还不知道要怎么解决,如果不能继续更的话只能跟大家说句抱歉了。 这本书来自我的一个梦,梦里看不清对方的脸,大概的情节也都记不清了,只记得刻骨铭心的那句。 人偶永远爱自己的主人。 像是春日里明媚的蝴蝶张开了斑斓的翅膀,每一条纹路都昭示着自由的光芒,她从来不属于任何一个人,她的心始终是自由且无畏的。她望着他的眼睛,我可以跟任何人说爱,却唯独不能骗他,因为从始至终,她想要的都只有那个少年。 她只想要那个少年,他是不存在于世间的一抹阳光,他是吹动蝴蝶翅膀托着她飞身而起的风,是照耀在她眼眸中的炽热骄阳,是为了她而生的存在,他有着她能够想象出的一切美好,是她对于未来期望的理想载体,任何人都不能否定他存在的意义。 我喜欢写兰琼这样的少年。 我知道他并不存在,我也知道他不可能存在,可我偏偏想他出现在淮安的人生中,我与淮安一样不相信爱情,可我相信我笔下的少年,他有治愈淮安的能力,淮安是他的造物主,他也是淮安唯一的救赎。 他是一个个带着冷漠面具说着不相信爱情、内心却依然满怀炽热的人对世界绝望飞蛾扑火后残存的灰烬,是以卵击石、螃臂挡车后留下的累累伤痕,这些东西证明着她存在过,她相信过,她渴望过,这一切的一切不是她的错。 她只是在等待一个少年,等待一场轰轰烈烈的相遇,一个甜蜜缱绻的午后,一个温柔动情的亲吻。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少年何时会来,会怎样来,他或许跋山涉水而来,身上带着清晨露水的味道,或许踏月而来,洒落漫天星辰的光辉,或许一身疲惫衣衫褴褛,却依旧会用炽热的眼神望着她……她真的不知道。 但她愿意等,愿意为他等候一场风花雪月,一场大梦淋漓,她知道那人存在,到来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她愿意紧闭心门,为他一人等。她希望每一个女孩都不要着急,婚姻不是每一个女孩的归宿,请将它视为一个安心的港湾,而决不能成为前进的风浪。 她想,她会送她的少年,至死不渝的爱情与绝不泯然世俗的浪漫。 67淮安改名去了 应广大读者朋友们的积极建议 淮安决定换个名字继续生存 我妈从小教育我做一个遵纪守法的人 不要给别人造成不好的影响 虽然叔不怎么火 但可能很多uu和我一样不知道这是个地名 还是有可能会给他造成不良影响的 所以淮安准备换个名字出道 不知道uu们有什么建议吗? 期待你们的回复! 来自:坚强勇敢、知错就改的白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