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军师皇妃》 第一章坠落 几辆面包车在大楼门口停下,一行便衣警察下车,互相使了个眼色,朝大楼中走进去。 陆羽跟在陈队身后,今日他们来此处追击的是一个重大嫌犯,代号‘毒蛇’,她跟了这个案子已有了一段时间,几天前她就推测毒蛇会来这里找人报仇,所以向陈队建议派人盯梢。轮班换岗,盯了足足五天,终于看到了一个各方面特征都吻合的可疑人物。 监控室里气氛紧张,陆羽紧紧盯着每一个画面,忽然在某一个电梯中看到了一个身着清洁工衣服的男人。 男人本来是低头站着,却忽然抬起头,看了一眼监控。陆羽指着那监控问:“这是哪部电梯?” 保安也有些紧张,仔细辨认了一眼,说:“是大楼南边的那部,现在已经到了二十楼。他出电梯了!” 陈队立刻拿起了对讲机,“嫌犯已到达二十楼,各就各位!” 见他转身就走,陆羽想要跟出去,陈队说:“毒蛇心狠手辣,一会场面怕是会有危险,你还是在这里待着,一会等捉到了犯人,我再通知你。” 陆羽点了点头,她虽然是有名的侦探,但身手却是不咋地,一会说不定还会拖后腿。在监控中可以看到陈队的人从电梯、楼梯各个方向包抄上去,加上二十楼本身也有埋伏,抓人应当是不难。但不知为什么,她心里就是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是属于侦探的直觉,无关乎其他。 她想了想的,对保安说:“把二十楼沈总办公室的监控调一下。” 毒蛇手中已经有了几条人命,根据她多方调查,与他有过节的如今还活着的,只剩下一个沈总。 办公室里的监控是新加的,就是为了保证这次行动的顺利。监控切到了相应画面,沈总的秘书手中拿了一份文件,正走进门去。 陆羽皱着眉,看着那秘书的背影,直觉哪里不对,可是又说不出来。正在此时,对讲器里传出声音:“嫌犯正从西边楼梯逃跑,嫌犯正从西边楼梯逃跑!” “收到。” 监控录像中,那穿着清洁工服饰的男人果真已消失在了西边楼梯。多个监控显示,陈队正带着人追击。陆羽看了几眼,目光却又落到了沈总办公室的画面。 只见画面正中,沈总端端正正坐着,垂着头看着手里的文件,没有一点动作。 然而下一瞬,陆羽惊恐地发现,沈总办公桌旁边的地上,有一滩血迹正慢慢地蔓延开来。 那个秘书! 怪不得刚才她总觉得奇怪,作为一个女人来说,那个秘书未免太过壮实了些!对讲器里再次传出声音:“嫌犯逃脱,嫌犯逃脱。” 陆羽心头猛地一沉。刚才毒蛇在电梯里那一笑,充满了挑衅,原来是因为如此,他根本不是单人作案!监控再次切换,那秘书手中抱着文件,低着头站在电梯里,看清了电梯的数字,陆羽立刻拿起对讲机:“嫌犯打扮成了女人,正往天台去。” 说完这句,她对保安说:“立刻打120,沈总出事了。”随即,她拔腿就跑了出去。 没有时间了。 楼下都是警察,毒蛇是没有办法直接逃脱的,但这栋大楼当初的设计,天台却是和隔壁大楼相通的,如果让他从天台逃脱,那今天的行动就宣告失败。 从业以来,她见过数不胜数的犯人。可是还是第一次遇到毒蛇这样心狠手辣,计划缜密又出人意料的。 出了电梯,就看到门口有几件女人的衣服。陆羽放轻了脚步,对对讲机说:“嫌犯在天台,请求支援,请求支援。”随即,她关上了对讲机。 对讲机的声音很容易暴露,情况紧急,她不能给自己留下一点隐患。 手中拿了一把枪,这是刚才陈队交给她防身用的,轻轻上了膛,却见天台通往另一栋大楼的通道已经关上了。 想来是刚才陈队吩咐的。她猫着腰往前走,这里遮挡物太多,她一边走,心里却慢慢涌上了寒意。他或许就藏在某个地方,如果……她还没敢想下去,脖子忽然被人扼住了。 陆羽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下意识就肘击了身后,那人身手十分敏捷,躲过她的攻击不说,几下就卸了她的武器。 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响在耳边,“名侦探陆羽?”毒蛇轻笑了一声,“我说呢,这次警察部署这么周密,原来是有你啊。看来我今天是走不了啦。” 陆羽强作镇定,“你现在束手就擒还来得及。” “呵。”毒蛇讽刺一笑,“我手上有这么多条人命,来得及什么?当我三岁小孩么?啊,不过,大仇得报,今天还能拉几个垫背的,也不错。” 陆羽刚要劝说,身后忽然传来了陈队他们的声音:“放下人质!” 毒蛇漫不经心地笑了一声,掐着陆羽的喉咙就往天台边缘走。 “要死,大家一起死好了。”陆羽只来得及听见这一句,身子骤然悬空。她惊恐地睁大了眼,毒蛇心狠手辣不假,竟丝毫不接受沟通,就这么简单粗暴地将她扔了下去。 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死死抓着毒蛇的手,可他不过用另一只手一捏,她便脱力掉了下去。 似乎听到了几声枪声,陆羽死死睁着眼,手却抓不住虚空。 完了。她在心里说。脑后一阵痛,她扭曲着脸失去了意识。 “娘还饿着,要快些找到吃的。” 脑中闪过这么一个莫名的念头,陆羽睁开眼,正见到一片灰蒙蒙的天空。 枯藤老树昏鸦,没有小桥流水人家。她莫名其妙地站起身,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摸到了满手暗红的血迹。她这才后知后觉感到了痛,再低头一看,傻了。 自己身上穿着一套泛黄了的藕荷色衣裙,看样式,是套古装。 南府……被赶出府……欺凌……娘亲……脑中有些碎片不受控制地要涌出来,陆羽痛苦地捂着脑袋,神智混乱。 “看,那里有个丫头,先把她干掉,少一个是一个。” 她猛地睁开眼,正见到两个穿着黑衣的男人朝她走过来,他们手中拿着木棍,神色凶狠。陆羽慌乱之间低头,这才发现自己身旁也有一根木棍,其上沾染了些血迹。 来不及想太多,她回忆了一下记忆中的擒拿术,趁一个男人朝她扑过来时猛地往旁边一闪,随即伸脚绊倒了他。另一个男人见状,挥舞着木棍也打了过来。陆羽此时倒是恢复了冷静,弯腰避开,用同样的伎俩撂倒了他,随后,一人一棍,敲晕。 第二章试炼 陆羽躲到了一棵大树后。 这里的一切都太过诡异,她不是从天台掉下来了么?这又是哪里?演的哪一出? 莫非,只是她做了个梦? 不可能。 毒蛇那个冰冷的笑,被他掐住脖子的无力感,高空坠落的恐慌,还有那几声枪声。 脑后的血已经干涸了,但这伤口不能这么任由不管,此地也不一久留,先想办法出去才是。 她看着手上染血的木棍,或许,自己后脑勺的血就是来源于此。她想了想,拿着木棍查看了一下情况,才走出几步,就遇到了一个同样穿着黑衣的少女。 这少女的服饰与方才那二人一般无二,无论服饰还是发型,都是标准的古人装扮。陆羽心中正疑惑,就见那少女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情。 “你怎么还没死!” 只这一句,陆羽心中就确定了,自己的伤口恐怕就是拜眼前之人所赐。她抿着唇没有说话,那少女像是发了狠,道:“来了这里便是弱肉强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别怪我。” 她手中已没了木棍,仗着陆羽有伤,不怕死地冲过来,想要踢翻她夺她手中木棍。可没想到,方才还畏畏缩缩没有任何防备的少女,此刻却不慌不忙地躲开了她的攻击。 陆羽不过偏过了身,那少女便踢了个空,因没有防备,一下子摔在地上。 她显然是没有任何武功的,刚想站起来,一根木棍就指在了她的脸前。 少女不动了。半晌,她笑出声来,“要杀便杀吧,刚才我没能杀了你,活该此刻要被你杀。你动手就是。” 没想到看着年纪这样小的少女,竟有如此胆色。陆羽心中小小惊讶了一下,随即问道:“你杀了多少人了。” 少女偏过头去,“刚才以为打死了你,只要杀了一个人就有机会晋级到下一关卡,就没有再动手。” “下一关卡?” 少女微微偏过脸,目露疑惑,“你不会连规则都不知道吧?”顿了顿,她忽然道:“你为何没有穿悬剑楼的衣服?你……”她眼神陡然凌厉,“你不是楼里的人!” 陆羽自然不是这里的人。只怕这里,也不是她所知道的世界。如此,事情就麻烦了。 脑子里那些不属于她的记忆又开始翻腾,陆羽有片刻的晕眩,伸手撑住了额头。 南若琪……南府最小的庶女……给娘亲找吃的…… 正在此时,少女猛地爬起身来,想要抢夺她手中的木棍。陆羽没有再犹豫,一脚踢翻了她,随即一棍子闷倒。 她晃了晃脑袋,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 她怕是穿越了。 抬起手来仔细看了看,自己掌心本来有颗红痣,如今这手白白嫩嫩,哪里来的痣? 看来,非但是穿越,还是魂穿。 陆羽茫然四顾,这里的地形极为奇怪,看似荒凉,仔细辨认又像是人为布置。 听那少女方才所说,她怕是误入了某个试炼场所。 只要杀了一个人就有机会晋级,这样的规则,未免太过残忍。 短短时间内,她已打晕了三个人。而看不见的黑暗中,还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 从这里出去再说! 她转身就要朝着空旷之地走,却见前面有一行黑衣人包抄了过来。那身黑衣虽与方才那几人的样式一致,但领口袖边都用蓝色丝线绣着古怪的纹路,怕是某些身份的象征。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便见其中一人冷道:“杀。” 陆羽转身就跑。可是她那些三脚猫的功夫,对付方才没有武功的那几个人还好,这几人却明显是有武功的。几乎没有任何悬念的,她双手被人反绞在身后,随后,眼前闪过一抹寒光,她下意识地闭了眼,脑子里迅速闪过一个念头:若自己是因为坠下高楼才穿越来了此处,若是再死一次,或许能回去也说不定。 这么一想,竟也有了些慨然赴死的意思。谁知,那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耳边响起一个温润的男声:“你是何人?” 陆羽睁开了眼。 此处光线明亮,让她得以看清面前人的长相。 长眉斜飞入鬓,五官精致立体,拼凑在一处,如同画中人一般。他穿了一身与身旁人都不同的白衣,衣领袖口皆以金色丝线绣着精致的图案,显然身份不低。那双眼闪着温润的光,无波无澜地看着陆羽,像是在闲话家常。 陆羽转了转眼珠子,方才那些记忆已融入她的脑子,如同本身就是她的一般,几乎想也没想地,脱口而出:“南若琪。” 她一边说,一边看向了那黑衣人手中的寒刃。自己刚才一定是疯了,且不说再死一次能不能真的回去,从那么高的高空坠落,只怕不死也要落个植物人的下场。最重要的是,那刀抹在脖子上,想想就很痛。 坠落之时心脏的紧缩感历历在目,她还要再经历一次死亡的感觉么?不! 那男子紧紧盯着她,道:“身份。” 陆羽在记忆中搜索了一番,娓娓道来:“我是丞相南梁最小的庶女,爹爹忙于公事,府中大夫人便找了借口将我母女二人赶出了府。我娘亲病了,我今日出来是为她找吃的,并非有意闯入此地,还请公子能放我一马。” 男子眸色沉浮,道:“你可知这是何处?” 俗话说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她看了看方才被打落在地的木棍,睁着眼睛说瞎话,“不知。但是方才有几个人莫名其妙要打我,我为了自保,打晕了他们。” 她说这话时神情认真,且没有一丝慌乱,男子眼中露出赞许的神色,一旁的潮声道:“公子,这里的秘密不能外泄,不过是南府一个庶女而已,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白衣公子点点头,退后了一步,竟是默许了。 陆羽道:“你若是担心我外泄秘密,我可以加入你们!” 第三章夜棋 潮声犹豫了一下,回头看着公子。 见公子面无表情,陆羽接着道:“你也看到了,我方才已打昏了三个人,若是我愿意,这三个人的命早已没了。我并不比这里的人差。死人是不能帮你忙的,活人却可以,怎么样,你考虑一下。” 白衣公子眼中露出了些兴趣。 今日的试炼是要挑选能为悬剑楼所用的死士。参加的人都是各地选来的孤儿,已在楼中养了一段时日。大家都没有武功,给他们的也都是木棍之类不易轻易杀人的武器。这不过是第一道关卡,这样的条件之下,自然是要考验每个人多方面的能力。 诚然,面前这个女子,轻易便伤了三人。误闯入此地,却能有这样的沉着冷静,这样的人,却有可贵之处。 陆羽见他表情似乎有松动的迹象,接着道:“我愿意用忠心来换取活下去的机会,公子,你意下如何?” 他思忖片刻,对手下道:“带走。” 陆羽心头一松,知道自己暂时是安全了。 那手下将她带走的方式也极为简单粗暴,陆羽还未反应过来,便觉一掌劈在了自己后颈上,她随即晕了过去,随后,被人如同破麻袋一般扔在肩上,飞快地带走了。 潮声犹豫道:“公子,当真要留下她?” 公子低头看着那染血的木棍,道:“派人去查查,她所言是否属实。若是,将她那母亲带回来。” 潮声会意,应了一声,退下了。 陆羽醒来的时候,头上的伤口已被处理过了。 她摸了摸头上的绷带,心中一阵唏嘘。 这一天大起大落,几次游走生死边缘,当真精彩万分。 她抬眼看向这间房,布置古色古香,虽不过是简单的床铺桌椅,作为一个在现代生活习惯的人,她也觉得新奇。 屋子一角放着一面泛黄的铜镜,她起身走到近前坐下,仔细端详起这张脸来。 标准的鹅蛋脸,五官小巧精致,倒是个实打实的美人胚子。虽然早已料到,但真正看见这张脸,陆羽还是有些失落。 她原本的长相,原本的身份,原本拥有的一切,都随着毒蛇那个冷血的笑容遗落在了那个世界。如今她所处的地方,是她全然不熟悉的。 但多想无益,她从不是多愁善感之人,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不如好好想想,该如何走下去。 毕竟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她看着镜中那张精致却陌生的脸,喃喃道:“你也是可怜人,我占了你的身体,不知你的魂魄又去了何处。” 镜中那张脸蹙着眉,犹如与她隔空对望一般。 午饭是一个穿着同样黑衣的女子端进来的。陆羽,也即如今的南若琪仔细看了一眼她的衣服,发现领口袖边的丝线是红色的。看来她所料不差,这悬剑楼应当是以衣服上的丝线颜色来区分等级的。 她试探性地问了那女子几句,人家却并不答话,只一脸冷漠地站在边上等她吃饭。南若琪讨了个没趣,飞快地吃完了饭,那女子便端着托盘出去了。 南若琪跟到门边,这才发现门外竟没有一人把守。 她摸了摸鼻子,只觉得自己的一腔防备心落了空。但转念一想,对自己这样一个本欲杀之灭口的人如此听之任之,要么,便是他们行事太过草率,思虑不够周全;要么,便是这楼中戒备森严,他们料想她绝对逃不出去。 南若琪看着外面空无一人的走廊,神情渐渐严肃起来。 作为一个侦探,她有着非常敏锐的直觉。 只怕,是后一种可能。 不过,既然没有限制她的行动,便是默认了她可以随意走动。 南若琪从不是被动的人,她最爱的,便是主动出击。 这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因没有外来的光线射入,两旁墙壁上每隔几步便有一盏壁灯,影影绰绰,行走其间,莫名便要生出几分惧意来。 南若琪皱着眉,这一路行来,都没有见过外面的天光,莫非是在地下? 两旁有不少房间,皆紧闭着房门,每扇门都大同小异,南若琪细心研究了一番,每扇门的纹路雕刻都是一样的,唯一不同的,便是门上铜环上悬挂的木牌,她看了一会,应当都是每个人的代号。 这些住的应当都是悬剑楼中的人了,回望了一眼,自己房间的那扇门上只有两个光秃秃的铜环。 走廊的尽头光线骤然明亮,几乎有些晃眼。南若琪将手搭在眉骨上,稍稍遮挡了些光线才抬头。头顶上方竟是大片琉璃制成的顶,光线散落下来,颇有些光怪陆离的感觉。 南若琪感慨了一阵,正要继续向前摸索,面前忽然站了一个黑衣人,正是当日要杀她那个。 南若琪嘿嘿一笑,道:“好久不见哈哈。” 潮声眼神古怪地看了她一眼,道:“公子找你。” 南若琪应了一声,跟在他身后,盯着他衣服上的蓝色丝线看了一会,道:“你在这悬剑楼中级别不低吧?” 潮声微微一顿,没有回应。 南若琪已经习惯了他们这样的态度,自顾自地道:“我猜,你应当是公子十分信任之人。既然如此,往后便要时常见面了,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潮声常年跟在公子身侧,倒是不曾与这样能言善道的人相处过。偏偏,她说的又都是实话。他想了想,还是道:“潮声。” “潮声……好名字。” 见潮声没有理她的意思,她也无所谓,接着道:“往后要为公子办事,总得知道公子名讳吧?反正你们这楼中都是代号,告诉我也无妨呀。” 她如今的身体正是个花季少女,加上生得又好看,虽知道她是在试探,但她这般情态,却让人生不出丝毫反感之心。潮声回头看了他一眼,便转过头去接着走。 他沉默着,南若琪都以为他不会再回答了,他的声音却又飘了过来。 “夜棋。夜棋公子是悬剑楼的楼主,你且记住了。” 南若琪哦了一声,自顾自地念叨着,却无从得知潮声心中的想法。 此等聪明才智,公子怕是要收为己用了。 第四章交易 公子的房间,在建筑的另一头。等潮声终于停下来时,南若琪几乎已经累得快要坐倒在地上了。 潮声叩了两下门,道:“公子,人带来了。” 里面轻轻嗯了一声,潮声转过头对南若琪道:“进去吧。”随后便走开了。 南若琪清了清喉咙,推开了门。 夜棋坐在书桌背后,正聚精会神看着桌上的卷宗,就连她进来也没有抬头。 南若琪才走进门,他便抬了抬手,随后,门无风自动,温柔地关上了。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内力?身为陆羽时,她便自小就爱看各种武侠小说与电视剧,每每看到其间人物以各种武功路数对决,她便羡慕不已。如今看到了活的,南若琪只觉自己一腔热血都沸腾了! 她走到夜棋近前,唇角带了几分笑,道:“公子可是想好要放过我了?” 夜棋无声地抬头看着她。 他实在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看着不过十五六岁,误闯入别人的试炼之地,却没有一丝慌张感,非但没有被人误杀,竟还反制了三人。可他也试探过,她身上并无任何内力。后来被抓住,也只是大大方方地谈条件;到了如今,更是嬉皮笑脸,丝毫看不出一丝惧意。 这样的机智与应变能力……他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一下一下叩着,若有所思。 南若琪被他看得摸不着头脑,忽然想起记忆中那个受了伤还等着她找吃的回去的母亲。 她已经占了人家的身子,自然应当承担起人家的责任。更何况,这不失为一个好理由。 她低着头转了转眼珠子,抬起脸时,一脸愁容道:“公子,我娘亲受了伤,还等着我带吃的回去救命……” 夜棋紧紧盯着她的每一个神情,道:“你的母亲,已被人带回来了,你不必担心。” 她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在哪里?我想去看看。” “放心,你母亲一切都好。” 南若琪有些讶异地看过去,随即脑子便转过弯来了。 被抓之时,若非她的那一番谈判,夜棋本也是打算杀了她的,将她留到如今都没有杀,自然是要留着她,至于此刻又将她的母亲抓来,这分明是…… “公子是打算,用我母亲来要挟我?” 夜棋唇角微微一勾,“你很聪明。不过,话不必说得这么难听,你若是如你自己所言能对我忠心,你母亲留在此处,自然是要比在外面风餐露宿的好。” 他脸上分明含着笑,但那一双沉黑的眸中带了几分兴味,就像是一只优雅的豹,满怀信心地要逗弄自己的猎物。 这番动作,也激起了南若琪的挑战欲。 她唇角勾起了一抹笑,道:“也好,公子既然如此大方,愿意连同我母亲一同照顾了,若琪自然求之不得。不知公子打算让我做些什么?” 夜棋低头看了一眼一旁的茶壶,道:“先留下来做我的侍女。这茶凉了,去重新沏上一壶。” 南若琪嘴角抽了抽,但没有提出异议,弯腰拿起那茶壶便走。一边走一边在心中念叨:“封建社会要人命啊。” 再回来时,南若琪手中拿了个托盘。一壶刚沏好的茶,一叠点心。 水声潺潺,茶香扑鼻。夜棋有些意外地接过那茶嗅了一嗅,道:“你在里面放了何物?” 南若琪道:“薄荷。方才在厨房中看到一株薄荷,想着薄荷乃提神醒脑之物,所以摘了几片一并放入茶中。公子试试?” 见他不动,南若琪促狭道:“公子放心,洗过了。” 夜棋抬眼看了她一眼,随即抿了一口。 今年新采的君山银针,味淳微甜,又有淡淡的清凉口感充斥舌尖,果真特别。他放下杯子,道:“你懂的倒是不少。”他又将目光投到了一旁的点心上,“我记得我没有让你拿点心。” 南若琪在心中翻了个白眼,道:“点心配茶,相得益彰。” 话音刚落,她的肚子便叫了一声。 南若琪有些尴尬,抬起头看看天,又望望地,最后厚着脸皮道:“正好……”她斟酌了一下言辞,目前对此人了解还不多,少惹他为妙。 “正好奴婢也有些饿,但即便如此,奴婢还是惦记着公子的!” 夜棋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几乎被噎了一噎,但随即他便笑出了声。 “既然惦记着我,那便看着我吃吧。” 南若琪吃惊地睁大了眼,夜棋果真捻起一块糕点就吃,一边吃一边看卷宗,再也没看她一眼。她憋了一肚子的气,眼睁睁看着那碟糕点很快见了底,就听夜棋道:“磨墨。” 南若琪皮笑肉不笑地拿过砚台,手下用了狠力,一边磨墨一边狠狠瞪着夜棋。谁知,他却忽然抬起了头,南若琪猝不及防,飞快地低下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这样的神情变化,自然是没有逃脱夜棋的眼睛的。他看了一眼砚台中浓黑的墨汁,道:“你出去吧。” “啊?” 夜棋却低了头,没有再开口。 南若琪这才反应过来,应了一声是,端起托盘走了出去。 她走得匆忙,是以没有看到,房间内夜棋忽然抬了头,若有所思地看向了紧闭的房门。 随即,拿起一旁的杯子,又抿了一口。 有趣,果真有趣。 他倒是不知,不苟言笑的南丞相,竟还有这样一个宝贝女儿。 当真是,一点也不像啊。 第五章侍女 第六章逃离 第七章难题 第八章难题 第九章行动 最终,南若琪只好求助夜棋,他虽说不给自己任何帮手,但弄一块令牌之类的小事他应该不会拒绝吧。 其实,谍者部落就是凭借令牌行事,这就像兵符一样,见令牌如见人。 知道南若琪的来意之后,夜棋也没有推脱,让潮生给了她一块令牌。 临走时,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你一旦败露,我不会承认令牌是我给的,你的死活我不在意,我只要结果。” 南若琪丝毫不在意,她早已明白,这个世道,在没有变得强大之前,不会有人真正在意你的死活。 不过,走着瞧吧,输赢还不一定呢。 拿着令牌,南若琪轻而易举的混入了谍者部落。 令她庆幸的是,这里的人都一身黑衣,并且蒙着脸,这样她就不怕被发现,虽然认识她的人很少,但她毕竟在楼主身边待过,还是谨慎一点为好。 在谍者部落待了一周之后,南若琪发现了一个秘密,悬剑楼的楼管和谍者部落的首领交往频繁,她多次看见两个人秘密的见面。 这看起来没什么不正常的,但奇怪的是每次他们见面之后,就会有一些谍者被派去执行秘密任务,很多人去了就没有再回来。 其实,很多谍者同伴也会在私底下讨论,但大多都被他们的首领压下去了,没有人敢公然反对。 还有,悬剑楼的楼管也知道此事,但他却没有向夜棋汇报过这个情况,资料上的记载也是说在搜集情报过程中遇难。 南若琪知道这一定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其中定有猫腻,可苦于一直没有机会去进行更深入的了解,除了耐心等待,她目前没有任何办法。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机会还真让她等来了。 天还没亮,南若琪就和一些精英谍者被派去执行秘密任务,说起来她还得感谢夜棋给了她一块优秀谍者令牌,不然就没有现在一个机会。 他们这些被选中的谍者都被秘密送往了一个基地,这个基地跟悬剑楼差不多,也是有一帮死士帮忙收集情报,但这儿的统领却不是夜棋。 也就是说,在夜棋不知道的地方,还有一个更强大的情报组织,而且这个组织的成员很多是悬剑楼的精英谍者,而悬剑楼的楼管和谍者部落首领是最大的帮凶。 夜棋一直在让人当枪使。 一想到这,南若琪就有点不寒而栗,她虽然不太清楚夜棋到底是怎样的一个身份,但这么年轻就能成为悬剑楼楼主的,绝非池中之物,能拿这样一个天骄当枪使,那么这个人绝对非同寻常。 不过,很快南若琪就知道了究竟为什么这个人能够瞒天过海,在悬剑楼的眼皮底下搞这么一个组织。 因为这个人就是当今皇帝。 每个被从悬剑楼送过来的谍者,都会被告知这个组织的最高统治者就是当今圣上。 顺者昌;逆者亡。 不管你有何异议,都只能服从。 归顺后,每人服一粒毒药,定期发放解药。 所以,来这里的谍者一半悄无声息的被杀死,一半服了毒药之后,听命行事。 以前,南若琪只是在电视里看过这种残酷的暴行,没想到还会有亲自尝试的一天。 果然是封建社会害死人啊! 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一定要活下去,南若琪暗暗的对自己说。 终于,她想起曾经电视剧里的一个情节,偷梁换柱,用类似的药丸代替毒药。 于是,她悄悄的用脚下的泥土捏了一个类似毒药丸那么大的泥丸,等到发给她毒药时,她悄悄的把药换了,其中的惊险只有她自己清楚,但最终还是有惊无险的骗过了所有人。 终于在这个地方安顿了下来,虽然已经把整件事情弄清楚了,但南若琪还想着要拿到一些实实在在的证据,这样才能让夜棋相信自己。 几天之后,南若琪在这个组织内部发现一个密室,里面有各种书信,南若琪偷偷溜进去一回,里面有悬剑楼管写给皇帝的密信,其中详细的描绘了悬剑楼的所有动态。 这绝对是一个铁证,能很清楚的说明悬剑楼管就是最大的内奸,南若琪默默的想。 虽然现在铁证如山,但这个地方离悬剑楼却很远,她得规划好回去的路线,一旦被发现,别说证据了,就是自己这条小命也保不住,南若琪想着绝对不能功败垂成啊。 没有任何外援,她只能依靠自己。 这天,她们这个组织内部进行试炼,南若琪在找藏身之地的过程中无意发现了一条密道,而且让她惊喜的是竟然通向悬剑楼试炼地的边界。 “真是天不亡我啊!”南若琪喜不自胜。 她决定今天晚上回去拿上那封密信就从这个地道离开。 夜凉如水,整个基地都沉寂在一片黑暗之中,南若琪选在所有人都睡下之后才开始行动。 她蹑手蹑脚的来到自己曾经来过的这间密室,中途差点撞上巡逻的人,吓得她出了一身冷汗。 拿到自己想要的证据之后,南若琪立即赶往那条密道,只有在天亮之前彻底离开这个地方,胜算才能大一些。 进入密道之后,南若琪一路小跑,她知道自己必须争分夺秒往回赶,只要耽搁一秒,她就多一份危险。 终于,南若琪看见了出口,她感觉希望就在眼前。 爬出密道那一刻,南若琪感觉自己终于重新活过来了,眼前的天还是那么蓝,阳光依旧如此温暖。 但当她转过身的那一刻,她看见了悬剑楼管那张阴森又冷漠的脸。 “你是何人?”看着刚从密道爬出来的南若琪,悬剑楼管大喝一声。 他还不确定对方是敌是友,就只能先行试探一下。 南若琪此刻很庆幸自己在逃跑的过程中没有撕掉自己脸上这块面巾,不然悬剑楼管会一眼就认出她来,完全不会给她周旋的余地。 毕竟也在敌营待了这么久,南若琪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她恭敬的回答道:“属下是奉上头的命令,负责回悬剑楼查出内鬼!” “内鬼?我怎么没有得到消息?”悬剑楼管疑惑的说。 “属下不知,只是奉命行事!”南若琪一本正经的回答。 第十章出手 “那你就暂且跟着我,等我确认之后再放你走!”毕竟是老奸巨滑,悬剑楼管做事向来谨慎,他不允许差错除外自己这里。 南若琪一边满口答应,一边绞尽脑汁想着自己如何脱身。 如果一直待在悬剑楼管身边,迟早会被发现,到时候如果他知道可自己的真面目,一切都功亏一篑了。 突然,南若琪捂着自己的肚子,一边假装很痛苦一边询问:“大人,属下好像吃坏了肚子,请问哪个地方可以方便一下,属下实在憋不住了!” “就去这旁边的小树林解决吧!”悬剑楼管一脸嫌弃的说。 南若琪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如果这次跑不掉,就没有第二次了。 于是,她一边捂着肚子,一边快步的向树林深处走去。 悬剑楼管等待片刻之后,突然意识到事情好像不对,就算这个人是那边派来的,但也不会随随便便走这条通道,这个通道跟他性命息息相关,一般人不会知道的。 “糟了,上当了!”悬剑楼管大叫一声。 他立即冲向旁边的小树林,已经不见南若琪的身影。 悬剑楼管愤怒的大叫,他一定要抓住欺骗他的那个人。 一路狂奔的南若琪很快就有点体力不支,从昨天晚上开始,她就没吃上饭,现在肚子饿得咕咕叫,不过,她不敢停下。 毕竟是有内力的,悬剑楼管很快就看到前方逃窜的身影,他要立刻杀了前方来历不明的那个人,不然,他就暴露了。 拼命狂奔的南若琪看到快要追上自己的悬剑楼管,她开始有点绝望了,饥饿让她脑子开始有点晕眩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在劫难逃了。 “难道这就是我的命吗?真的不甘心”快倒下之前,南若琪不停的在心中问自己。 终于,她绝望的闭上了双眼,倒下去那一刻她感觉自己好像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她想努力的睁开双眼看清眼前的人,奈何只看到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随后便没了知觉。 夜棋看这怀里的女子,最终只能无奈的苦笑一声。 终究,他还是忍不住出手救她。 眼前的女子让自己一次又一次的为她破例,他开始有点看不清自己了。 南若琪再次睁开眼时,已是午夜时分,四周一片静寂,唯有桌上的烛火和远处那人清冷的背影为这个寂寥的夜增加几抹亮色。 环顾四周,一切都很熟悉,原来自己正躺在夜棋的床上,这让她有点不安。 南若琪赶紧坐起身来,远处听到动静的那人回过头来,四目相对,气氛突然有些诡异的安静。 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南若琪率先提出了心中疑问:“为什么救我?公子不是说没有任何外援吗?” 夜棋慢慢走过来,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本公子心情好,不愿看到有人死在我的眼前,有什么异议吗?” “自然没有,奴婢感激不尽!”虽然这么说,但南若琪脸上却无一丝感激的神色,冷清的脸上,一双清亮的眼眸熠熠生辉,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气质。 看着眼前的女人,夜棋心底再次出现那种无奈之感,他终究对她狠不下心来。 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夜棋正色问道:“此次前去,可有收获?” “幸不辱命!”南若琪从怀里掏出她获得的密信递给夜棋。 夜棋打开密信,越看越心惊,原来父皇对自己早有防备,他竟然对自己的悬剑楼了如指掌。 他虽然贵为皇子,但从来对那个位子没有觊觎之心,可终究生在帝王之家,免不了受这种无端的揣测。 南若琪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随着对密信的深入了解,脸上的神色宛如窗外的夜色,愈发的浓重悠远,漆黑如墨的眸子里闪着不易察觉的光。 “此事你怎么看?”夜棋突然对站在一旁的南若琪发问。 “按兵不动,偷梁换柱。”南若琪简洁明了的回答。 其实,早在她知道对方是当今圣上的时候,她已经明白这件事不能直接挑明,否则,两败俱伤。 “哦?怎么个偷梁换柱法?说来听听!”夜棋颇感兴趣的问道,他没想到眼前的女子竟有此番见解。 “我能不能先吃点东西,再分析给公子听。”南若琪有些无奈的说。 她实在太饿了,本来想应付几句就退下吃点东西,没想到这个男人穷追不舍,暂时没有让她退下的意思,她只好直接了当的说了出来。 “可以,你先退下吧,明日早些过来,待会我会让人把饭菜送到你的房里。”夜棋有些尴尬的说。 眼前的女子好像有一种魔力,一跟她说话,往往会忘了时间以及其他的事,夜棋有点疑惑,但好像更多的是享受。 南若琪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真的想吃点东西好好休息,这段时间,她的神经绷得太紧了。 “多谢公子,那奴婢告辞!”南若琪立即道谢,语气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看着南若琪走出去的背影,夜棋忍不住嘴角上扬,他好像真的捡着宝了。 第二天早晨,南若琪早早的醒了,但仍躺在床上故意假寐,她可不想再到夜棋房前等上一个时辰,再受那种非人的折磨。 可没来得及再睡一下回笼觉,外面就有人敲门了。 是夜棋的亲卫潮声,只听见他在外面说:“公子让你早点过去!” 或许是第一次叫女生起床,潮声的声音有一种明显的不自然和一丝丝小别扭。 南若琪轻笑了一声说:“好,我马上过去。” 果然还是当主子好啊,随心所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南若琪在心里默默的吐槽。 南若琪刚走到夜棋门前,还没来得及敲门,里面就传来他清冷的声音:“进来!” 南若琪有点意外,她惊奇古人这种内力的玄妙,能轻易感知他人的存在。 如果有可能,她也想学学看,南若琪悄悄的幻想着。 房间里,夜棋的桌上已摆好早膳。 “坐下,先吃饭。”他面无表情的说道。 虽然有些诧异,但南若琪也不是矫情之人,迅速坐下,别说,自己还真的有些饿了。 第十一章坦白 两人安静的用完早膳。 待红线侍女把所有东西都撤下去之后,夜棋才缓缓说道:“说说看,到底是怎样一个偷梁换柱法?” 南若琪正色道:“这次,悬剑楼最大的敌人不是旁人,而是当今圣上,如果强行把事情挑破,皇帝的颜面自然就挂不住,反而对悬剑楼更加不利。” “接着说!”夜棋面色深沉的说。 “不过,既然这次我们已经弄清楚了整件事情的关键所在,那敌在明我在暗就自然好办一些。”南若琪用手敲着下巴说道。 “你是说从悬剑楼楼管下手?”夜棋接着说道。 “聪明!还是跟你们这种智商高的人说话不费劲。”南若琪一脸赞赏的表情。 夜棋一脸无语,这个女人好像是在夸她自己吧。 南若琪不再废话,直接说出了心中所想:“首先,我们必须除掉悬剑楼楼管,找一个人接替他的位子,但此事必须做的悄无声息,而接替他的人必须有能力和背景;其次,除掉谍者部落的统领,找亲信接替;接下来,以悬剑楼楼管的身份继续和对方通信,但在这过程中不断暗示自己想要隐退的意图,不想继续干下去,让对方误以为是自己内部出了问题;最后,切断和对方的联系,然后再全面整顿悬剑楼,肃清残余。” 南若琪一口气指出问题所在,并给出了解决的方法,这让夜棋十分惊讶,看着她这张精致而又自信的小脸,夜棋一下子失了神。 说得口干舌燥的南若琪没有听到回应,抬起头来看到夜棋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虽然心里有点生气,但依然淡定的说:“以上纯属奴婢个人之见,公子如果没有兴趣,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但又羞于承认,夜棋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回答道:“我觉得你的方法可行,我很感兴趣!” “那既然如此,公子什么时候,能放了奴婢和奴婢的母亲?”南若琪立刻问道。 沉默良久,夜棋突然偏过头,严肃的看着南若琪,道:“我希望你留下来帮我。” 一时没反应过来,南若琪随口说道:“为什么?” “见你第一面时,我就让人查了你的身份,知道你是丞相之女。”夜棋淡淡的说。 “你既然知道我是谁,那为什么还一直扣着我和我的母亲不放,你就不怕丞相追究吗?”南若琪故意放狠话,她想试探一下这个男人是否畏惧丞相这个名号。 果然,男人嗤笑了一下:“要不是看你聪明的话,你第一次踏入这里时就已经死了,你觉得我会在意丞相怎么做吗?” 南若琪冷笑一声:“可我这个丞相之女名号对你来说却很重要,不是吗?” 男人愣了愣,赞赏的看了她一眼:“果然聪明!” “不错,我不杀你的一个重要理由就是我想要借助你的身份帮我成就我的大事。”夜棋干脆坦白的说。 “我有什么好处?”这个时候,南若琪不再伪装。 “我可以教你武功,以便你将来会有更好的发展,你的母亲我也会让人好好照料,你好好想想,你是想回相府做一个不受重视的小姐,还是愿意留下来帮我?”夜棋一针见血,点明利害关系。 沉思片刻,南若琪也没做过多纠结便答应了。 她看得很清楚,只有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才会赢得别人的尊重,来到这个世界她没有任何武功,她必须得有一技之长防身,眼下就是她唯一的机会。 夜棋希望利用她丞相之女的身份帮他笼络一些朝廷势力,很多他不方便露面的场合都由她代替出席。 在夜棋彻底铲除了悬剑楼的残余势力之后,他让南若琪接替了悬剑楼楼管一职。 但毕竟南若琪只是一个红线侍女,一跃成了银线主管,难免会召来非议。 而悬剑楼死士这一块就让南若琪伤透了脑筋。 死士名义上是悬剑楼的下人,经过试炼重重选拔而来,除了主管和主子外,分为无线、黄线、红线、白线、蓝线,但无线都是孤儿中选拔出来的,所以很多人性格孤傲生僻,只服从让他们信服之人。 但南若琪只会一些简单的擒拿格斗,对武功一窍不通,她必须想个办法让所有人闭嘴。 最终,她想了一个对策,举行一场悬剑楼楼管的选拔比赛,参加人员包括她和所有悬剑楼死士,但比赛项目要悬剑楼楼主夜棋定,胜出者立即担任楼管一职,任何人不得非议,妄议者杀无赦。 听到潮生的汇报,夜棋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个女人果真与众不同。 这边,南若琪还在思考如何向夜棋开口,她之前在他面前夸下海口,不需要他的任何帮助就能坐稳楼主这个职位。 就在她苦思冥想之际,夜棋神出鬼没般出现在她的身后,“需要我出什么题目?”他似笑非笑的盯着她说。 南若琪惊讶的转过身来看着他,随即正色道:“我需要你设计一道迷宫题,率先走出者胜。” “迷宫?你确定你能第一个走出来?”夜棋有点不解。 “这就不劳公子费心了,我自有分寸。”南若琪十分自信的说。 “好,那就随你。”夜棋也不多追究,他明白眼前的女人并不是鲁莽之人,所以他愿意相信他。 南若琪之所以如此自信,是因为她对迷宫以及奇门盾甲之术非常感兴趣,以前做侦探的时候,她做了不少这方面的研究,对这,她还是成竹在胸的,况且她还有一个秘密武器:指南针,这让他的底气更加高涨。 比赛这天,差不多所有的死士都参加了,包括一些最底层的蓝线也踊跃报名,他们都想利用这个机会来改变一下自己的命运。 迷宫就是悬剑楼试炼地的一块迷失森林,里面有很多悬剑楼前辈留下的阵法,很少有人走出来。 不过今天,跃跃欲试的人却数不胜数。 的确,这块迷失森林确实十分玄妙。 第十二章习武 南若琪刚进入时,一度也差点迷失,不过,她很快冷静下来,凭借脑海里存储的知识,她识破了一个又一个阵法,最终在指南针的指引下,一柱香的时间不到,她就走出了这块人人望而却步的迷失森林。 连夜棋都对她在如此短的时间里走出迷失森林感到不可思议。 曾经他也尝试过,但足足用了半天的光景。 就这样,南若利作用自己的一技之长成功的堵上了所有人的嘴,成功的从红线升到了银线的位置。 即使少数人颇有微词,但也不敢放到明面上说,毕竟,南若琪是靠自己的能力坐到这个位置。 坐稳悬剑楼楼管这个位置之后,南若琪就要求夜棋可以开始传授她武功了,这一直是她的一块心病,她想早点弥补这个漏洞。 看到如此急迫想要学习的南若琪,夜棋也十分满意,他也希望这个女人能提高本领,将来在更重要的位置发挥更大的作用。 但练功不能一蹴而就,必须稳扎稳打,从最基础的开始。 夜棋试探过南若琪,虽然她的身体条件还不错,但体内毫无内力可言,一切基础可以说为零。 没办法,夜棋只好带着她从最基础的基本功开始。 最开始是每天20公里的越野跑,然后辅助内功心法的修炼,第一天下来,南若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跟散了架似的。 但第二天,她还是强迫自己爬起来完成训练项目,她知道,要想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必须对自己狠。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南若琪的身手虽然有所提高,但内力却没有太大的气色。 南若琪不肯服输,她执意要夜棋加大对她的训练强度,她相信一份耕耘一份收获,她一定能迈过这个坎的。 看着满身伤痕累累的南若琪,夜棋从最初的严厉开始慢慢的有点不忍心,眼前的这个女人骄傲倔强的让人心疼。 半年的时光一晃而过,南若琪的武功虽然有了明显的进步,但跟常人比起来,还是提高的比较慢,南若琪感到十分的沮丧,虽然自己拼尽全力,但结果却不尽人意。 这半年里,夜棋也一直在默默的观察,她发现南若琪的悟性和反应能力极强,但不知是体质原因,内力的修炼却一直慢与常人。 终于,他发现有两样武功非常适合她,那就是毒术与暗器。 毒术的修炼需要极强的悟性与动手能力,而暗器需要灵敏的反应力。 而这两样素质都是南若琪具备的。 于是,夜棋建议南若琪不要一直钻研内力方面的东西,可以试着联一些适合自己的技能,或许一开始,他们就找错了方向。 南若琪很快接受了夜棋的提议,开始学习毒术和暗器。 或许是有这方面的天赋,南若琪进行的异常顺利,不到一个星期,她就彻底掌握了毒术与暗器的一些基本要领。 南若琪因此也大受鼓舞,她愈发的用心钻研,那股用心的劲,连夜棋看了都为之动容。 他感受到这个女子以后绝非池中之物。 不知不觉半年又过去了,南若琪这段时间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她突然发现了毒术和暗器独特的魅力,有时让她沉浸其中钻研,不能自拔。 夜棋给她找的所有关于这方面的书籍,她都一本不落的翻了过来。 无法再满足南若琪对这方面知识的渴求,夜棋决定趁着这次处理一些公事的机会,带着南若琪去游历一番,或许有机会让她学到更多的知识。 一年的时间相处下来,南若琪和夜棋之间少了初识时的一些针锋相对,更多的是一种无可言明的默契。 对方的一个动作或者一个眼神,他们都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或许是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他们反而没有去想太多,而更多的是去享受这种难得的默契。 出发的时间到了,南若琪安排好楼中事物以及自己的母亲,就跟着夜棋一起上路了。 夜棋这次是奉皇帝的密旨,出使西域,肃清奸臣,重新任命西域节度使。 这件事必须秘密进行,否则会招来杀身之祸。 夜棋知道这趟行程会很艰险,但同时也是一次考验,他想看看身边的这个女人目前为止到底具备了怎样的能力,也是想再次确定一下自己的心意。 刚开始的前几天,一切都风平浪静,他们一路游山玩水,好不惬意。 慢慢接近西域的边界时,那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感就愈发明显了。 夜棋明白,就算是皇帝下得密旨,但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还是会有人知道。 南若琪隐隐感觉会有事情发生,但夜棋不说,她也习惯了不问。 这天夜晚,南若琪刚躺下,就听见屋顶上轻微的脚步声,她立刻穿好衣服,准备去通知夜棋,一推开门,她就看见站在门外的他。 “准备好了吗?”夜棋看着南若琪的眼睛说,他想捕捉她眼里细微的变化。 南若琪勾了勾嘴唇:“早想找人练练手了,来得正是时候。”她说话时漆黑的双眸里闪烁着点点星光。 夜棋满意的点点头说:“那就一个别留!” 说完,两个人同时闪电般的冲了上去,南若琪随手一把暗器,就让半数刺客命丧黄泉,反应过来的刺客开始做鸟兽散,但为时晚矣,夜棋就像地狱的修罗一般把他们迅速斩杀殆尽。 两人的第一次合作。没想到出乎意料的默契,夜棋在心中默默感叹,原来这个女人在不知不觉中就已成长到如此高度。 接下来又清静了几天,这天傍晚,他们到达了西域都城。 为了不让南若琪知道自己的身份,夜棋决定晚上自己行动,他跟南若琪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的决定就离开了。 南若琪心里明白夜棋一定还有其他的身份,但如果他不主动告诉自己,她也不会去问。 这个夜晚,好像格外的漫长。 夜棋一直没有回来。 南若琪在客栈里等了一整天,还是没有丝毫夜棋的消息,她有点担心。 第十三章遇险 虽说夜棋是天之骄子,武功出神入化,但毕竟是凡人,总有差池的地方。 两天过去了,夜棋还没有回来。 南若琪再也坐不住,这两天她内心十分焦灼,她想出去找他,但不知道从何处下手,现在,她决定出去碰碰运气。 刚走出客栈,就看见一个死士背上插着箭向她跑来,这个人她认识,是夜棋贴身死士中的一员,她赶紧抓住这个人询问夜棋的情况。 这个死士紧紧抓住她的衣袖说:“公子受了伤,在城南的桑丘山上,你快点去救他……” 说完就咽了气。 南若琪终于知道了夜棋的下落,但听说他受了伤,心再次悬了起来。 此时的桑丘山,到处都是追兵,南若琪正躲在一个隐蔽的角落偷偷观察。 她不知道夜棋究竟藏身何处,所以只能暗中跟着追兵前去的方向来确定大致方向。 最终,他发现大部分追兵都朝着一个方向跑去,南若琪心中暗自确定夜棋就在那边。 于是,她悄悄地跟在他们的身后。 半个时辰之后,她终于发现山顶上正在浴血奋战的夜棋,他浑身都被鲜血浸透了,脸上透着病态的苍白,南若琪知道他快坚持不住了。 这一刻,南若琪被激怒了,看见那个一直高高在上的男子,宛若天神般存在的人被一群人围剿,她内心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 她飞奔而起,手上的暗器和毒药像雨点般砸在追兵的身上,所到之处,一片哀嚎。 山顶上,夜棋看到那个向自己飞奔而来的女人,那一刻,心底好像有什么东西开始破土而出。 可是,眼前的东西越来越模糊,他很想努力的睁开眼再看看那个向自己跑来的女人。 这一次,是自己大意了,他没有防备别人会给他下毒,也没有想到狗急真的也会跳墙,那一刻,他庆幸自己没有带上南若琪,可是,终究还是连累她了。 夜棋倒下的那一刻,南若琪还是赶到了,看着怀里男人苍白的脸,她的心就像针扎一样疼。 身边的追兵越来越多,虽然南若琪的毒术和暗器的造诣虽已达到一定境界,但双拳难敌四手,她渐渐也感到有些体力不支。 望着怀里昏迷不醒的夜棋,南若琪还是忍不住心疼。 这个男人曾经是那么骄傲,她还清晰的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他宛若天神,主宰着自己的生杀大权。 可现在的夜棋却躺在自己的怀里,像一个苍白无助的孩子。 可这,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南若琪背起夜棋,一路奋力的厮杀,她想要他们一起继续活下去,他们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 但追兵一波接一波的涌来,最终,他们被逼到了悬崖边上。 看着前方黑压压不断袭来的追兵,南若琪笑了。 这一刻,她的笑容豪迈而又自信,灿烂的让无数人不敢直视。 她要跟苍天来一场豪赌,赌他们这一次能不能活下去。 转身,再看一眼怀里的人,南若琪和夜棋一同坠入了深不见底的深渊。 不知过了多久,在一片黑暗之中,南若琪慢慢睁开了眼睛。 四周一片静寂,伸手不见五指,唯有远处苍穹上闪烁的星星在暗示她,她还活着。 南若琪突然想到夜棋,她大喊了几声,四周没有任何反应。 心不由的慌了,南若琪知道夜棋中了毒,还受了重伤,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坚持住。 她想到自己是抱着他一起跳下来的,他应该离自己不远。 南若琪凭着感觉摸索,最终在离自己五米之外的地方找到了他,他一息尚存,南若琪悬着的心也稍稍放了下来。 这场豪赌,她赌对了,悬崖下面是厚厚的淤泥,她们获得了一线生机。 不过,现在要立刻找个干净的地方给夜棋解毒,他的情况不容乐观。 艰难的背起夜棋,南若琪凭着自己的一点知觉摸索,终于,在天快亮的时候,她发现了一个山洞。 一个夜晚的跌跌撞撞,南若琪早已筋疲力尽。 但为了给夜棋疗伤,她强迫自己集中精力,迅速调配好解药给他喂下。 在给夜棋清洗完伤口之后,南若琪那根绷着的弦终于放松下来,她现在急需休息。 刚躺下,身边的人就开始不停的呓语:“冷、冷……” 南若琪知道,这是伤口发炎的症状,她迅速挪过身子,把身边的男人拥入怀里。 人一感受到温暖就会不自觉的不断靠近,怀里的男人也是如此,在南若琪拥抱他的时候,他立刻紧紧的回抱住她,脑袋还不自觉往怀里钻。 看着身边男人第一次这样无赖,南若琪心里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但没来得及多想,她也陷入了沉沉的梦中。 山洞外晴空万里,万物生机勃勃,一片祥和安乐。 洞内,熟睡的男女首颈相交,呼吸相闻,平静而美好。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 终于,夜棋慢慢睁开了双眼,映入他眼帘的的就是南若琪那张倔强而又冷艳的小脸。 此刻,她正紧紧的抱住自己,好像神经还在紧绷着,嘴唇抿成一条刚毅的直线。 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夜棋有点恍惚,他记忆中最后一个画面就是在山顶,她义无反顾的冲向自己。 后来,到底经历了什么,夜棋没有任何印象。 但他知道,过程肯定很辛苦,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真的带着受伤昏迷的他冲了出来,其中的艰辛难以想象。 夜棋这一刻心中除了温暖,还有满满的感动。 生在帝王家的他,从来都是生活在尔虞我诈之中,没有任何感情可言,所得到的任何东西都得靠等价的利益交换。 他没想到,这一辈子,还会有一个人不求回报的用命来救自己。 心,好像突然跳了起来,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充斥着全身,夜棋感到陌生,但却是欢喜的。 正在神思飘忽之际,对面的女人也慢慢睁开了双眼,四目相对,没有了往日的针锋相对,更多的是温情脉脉。 突然,南若琪意识到自己还在紧紧的抱住对方,一下子涨红了脸,手快速的收回,迅速的坐起身体。 突然消失的温暖,夜棋感受到自己还有点不舍。 第十四章携手共进 为了打破这种怪异而又尴尬的气氛,南若琪率先开口:“你到底得罪了何人,怎么会被暗算?” 夜棋收了收自己的情绪,正色道:“这次是我太大意了,把事情看得太简单,看来我来这边,早有人通风报信。”夜棋避重就轻的说。 他还没想好怎么跟南若琪坦白自己的真实身份,只能选择性的把事情的大体情况简单的说一下。 南若琪心如明镜,她知道夜棋还有事情瞒着她,但既然他现在不想说,她就不问。 “没想到我们的夜棋大人也有这一天,真是难得。”南若琪笑着揶揄。 看着面前的女人笑得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夜棋的心里无奈又感动。 这个女人故意打趣他来岔开话题,让他不至于那么沉重。 所以他跟着附和道:“是啊,都怪我没有带上你这样的得力助手,所以才这样惨。” 两个人相视一笑,此刻好像心意相同。 “那这次你可要带上我,不然我不会第二次来找你。”南若琪傲娇的说。 “好,这一次,咱们携手共进!”夜棋看着她的眼睛,郑重的说。 夜,寂静如水,夜幕下的节度使府却灯火辉煌,一片喜庆之意。 “看来,他们都认为你已经死了,正准备庆祝呢。”南若琪笑着对身边的男人。 夜色中,男人的表情晦暗不清。 “放心,我会让他们加倍奉还!”夜棋冷峻的说。 “不用你动手,我会让他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南若琪晃晃了手上的小药瓶。 早在她给夜棋疗伤之时,就已经研发出了他身上的毒,并重新加入两种毒药,制出了一种新型改良版的毒药,就是为了给夜棋报仇。 看着身边严肃而又认真的女人,夜棋宠溺一笑:“好,我等着你给我报仇。” 这边,西域节度使还在高兴的庆祝,其中有个人站起来说:“皇帝老儿想要我们的命,没门!这次我们弄死他的儿子,看他还敢不敢打我们的主意!” 其他人也都连声附和。 突然,那个刚站起来的人突然口吐鲜血,浑身不停地抽搐,不一会儿就咽气了。 其他人惊恐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开始大叫地四处逃散。 但越来越多的人倒地不起。 节度使府开始陷入一片哀嚎之中,弥漫着一层死亡的气息。 远处角落里,南若琪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内心一阵感慨。 现在的她,杀伐果断,杀人毫不眨眼。 果然,人是环境的产物,她身上21世纪社会的文明气息早就消失殆尽。 哀号声并没有持续多久,四周就开始安静了下来。 她知道,接下来是夜棋的战场了。 西域节度使能够多年来一直盘踞在此,屹立不倒,可见其势力根深蒂固。 要想彻底清楚,必须拼尽全力。 有了上一次的前车之鉴,夜棋这次格外小心,他不能让自己和她再有任何差池。 西域节度使分为几个部落,原意是想让他们彼此牵制,保持平衡,没想到这几年他们势力不断扩张,开始合作,已经大大超出了皇帝管辖的能力范围。 所以才有了这次的事情。 夜棋身边皇帝派给他的暗卫,在上次那一战中,差不多已折损殆尽,所以这次,他不得部抽调悬剑楼的死士。 接下来最关键的还是还是西域节度使的秘密军队,他们这么多年招兵买马,招纳江湖上的奇人异士,就是为了防止这一天的到来。 夜棋先让无线死士去分头暗杀军队将领,让他们群龙无首之后再合力击杀。 刚开始,计划进行的还挺顺利,不过他们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开始进行全面的反击。 西域这里,有很多擅长用毒之人,他们利用毒药毒死了很多悬剑楼死士。 南若琪顿时来了兴趣,没想到这次旅程还有意外之喜。 她很快就研制出了应对的解药,并发明的加强版的毒药,让对手一度很狼狈。 不过,他们人多势众,人才众多,很快也破解了她的毒药。 这一次,算是遇到对手了,南若琪内心暗暗的想,她不解的是对方为何花样百出,层出不穷,让她这个在毒术上很有天份的种子型选手也招架不住。 经过多放打探,她得知对方有一本万毒书,里面记载了上万种炼毒和解毒的方法,南若琪很是馋涎。 看着一脸渴望的南若琪,夜棋决定帮她盗取那本万毒书来满足她的心愿。 是夜,经过一天一夜的激战,所有人都筋疲力尽的睡下了,夜棋才偷偷的爬起来,准备去敌方把那本书给取回来。 刚走出大门,他就看见南若琪站在夜色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表情好像似曾相识,夜棋心里纳闷。 “不是说好了,要一起携手前进的吗?况且你不擅长毒术,不怕再次被暗算吗?”南若琪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那就一起吧!”没有过多解释,夜棋平静的说。 在沉沉的夜幕中,两个人如鬼魅般快速前行。 最终,两个人双剑合璧,成功的盗取了那本让南若琪心心念念的万毒书。 没有感谢,没有恭维的话语,两个人只是彼此默契的击了一下掌。 有了这本书,南若琪彻夜未眠,很快就研究透了它的精髓。 没有了万毒书,两边形势开始就逆转。 很快,西域节度使那边就节节败退,开始抵挡不住了。 夜棋于是乘胜追击,不断击溃节度使的秘密部队。 终于,在历经一周的的疯狂绞杀中,西域节度使宣告覆灭,夜棋完成了任务。 然后,按照皇帝的旨意重新任命,并变更管理机制。 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妥当之后,夜棋他们决定返程了。 在夜棋收拾残余这段时间里,南若琪一门心思的沉浸在万毒书中,现在她已经完全钻研透了,并且重新收获了不少感悟。 显然,这次旅程收获最大的就是她。 跟来时比,她的毒术不止提高了一个台阶。 第十五章回府 回去的路程美好而又平静。 没有来时的剑拔弩张,也没有任务的压迫感。 夜棋和南若琪彻底放松下来,享受这难得的宁静。 现在的南若琪,就像夜棋的左右手,既可以陪他冲锋陷阵,也能和他一起坐看云卷云舒。 这天夜晚,夜棋敲响了南若琪的房门。 “请进。”房间里想起她清亮的声音。 曾几何时,他们已经没有了主仆之分,更像相交已久的朋友,熟悉而又彼此欣赏。 夜棋推门进去的时候,南若琪正在看书,连头都没抬一下。 他自觉的坐在一边,耐心的等着。 半个时辰之后,南若琪才心满意足从书的海洋里抬起头。 看到坐在一旁的夜棋,她愣了一下,接着随意的问道:“什么时候进来了的?怎么不叫我一下?” 夜棋内心一阵无语,但依旧面不改色的说:“没来一会,看你这么认真,就没忍心打扰你。” 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南若琪在心里吐槽。 “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南若琪看着夜棋的眼睛问道。 突然内心有点不确定,夜棋第一次担心一个女人生气而变得小心翼翼。 他委婉的说:“有个事,我一直瞒着你。” “嗯,怎么了?终于想说出来了?”南若琪一脸随意。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夜棋抬起头,吃惊的看着她。 南若琪看着他吃惊的表情,无奈的说:“除了你的真实身份,难道还有别的事 吗?” “那你怎么一直都不问?”夜棋不解的说。 “你想告诉我的时候自然会说,我何必苦苦追问。”南若琪微笑了笑。 夜棋赞赏的看着她,满眼里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他看上的女子果然非比寻常。 南若琪猜的没错,夜棋的确还有另外一重身份。 他就是当今秦国六皇子秦擎,执掌秦国三万大军。 其生母是当今的王后。 南若琪虽然有一丝惊讶,但也觉得合情合理。 生在帝王之家,虽然没有争权夺利的心,但也不可能置身事外。 夜棋就是如此。 他告诉南若琪,他其实并没有觊觎王位之心,但奈何皇上和太子处处猜忌,为了自保,他也不得不培养自己的势力。 现在的皇宫,各种明争暗斗越来越厉害,夜棋希望她可以回到丞相府,这样可以更有利于帮他。 南若琪明白,要不是情况不容乐观,夜棋也不会现在就告诉她这些。 想到自己如果一旦离开这里,他们见面的机会就会越来越少了,南若琪心里有一点感伤。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他,想起他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想起他们一起经历的点点滴滴,那种感觉有点苦涩又有点甜蜜。 南若琪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 意识到这一点,南若琪更加坚定了自己回南府的决心。 在她的世界里,她觉得女人应该是男人身旁的战友,而不是背后的女人。 她想要和夜棋并肩作战。 所以,在夜棋跟她说出了心中所想之后,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夜棋也没有想到,南若琪这么快就答应了,他心里甚至有点小期许她的推辞。 那样,他也能说服自己再把她留在身边多一点时间。 可他知道,这个女人是如此骄傲,只要是她认定的事,就不会有任何的退缩。 这几天,南若琪变得很忙,她想在离开之前帮他把悬剑楼里的事物都处理好,让他也多一些休息的时间。 明天就是离开的日子了。南若琪刚从母亲晴月的房间里出来,她特意过来,就是想劝慰开解一下母亲,让她打消回府的顾虑。 出来之时,已是深夜。 今夜月色很好,清冷的月光洒满人间,勾起离人心中的无限惆怅。 南若琪向来都是理智之人,但今晚,她却不由自主的有点感伤。 明天,她就要离开这里,离开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唯一熟悉的地方,还有那个熟悉的人。 她内心的恐惧和孤独没有人能够体会。 突然,她感觉到背后有一道熟悉的目光。 转过头,她看见了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夜棋正认真的看着自己,四目相对,情意流转。 寂静的夜,美丽的月光,总能勾起人心底压抑的欲望,看着眼前女人那张柔和而又生动的脸,夜棋终于控制不住自己。 他快步走上前来,一把搂住女人柔软的腰肢,另一只手捧住她的脸,低头就吻了上去。 女人的嘴唇柔软无比,散发着淡淡的馨香,刺激他想要得到更多,于是,他伸出舌头,灵巧的撬开女人的贝齿,去捕捉那她灵巧的小舌,纠缠缠绵许久,才转化为温柔的亲吻。 在夜棋搂住她的那一刻,南若琪忘记了反抗,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在他的强烈的攻势下跟着他的节奏游走,或许,这一刻,她也期待了许久。 夜棋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他今晚其实没有想着要做什么,但远远看见站在月光下的她,是那样纯洁而又美好,心里的冲动一下子都冲了出来,吻上她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世界都亮了,是那样舒服而又美好,这种感觉是让他不自觉的想要更多,手不由的探到她的胸前,准备有更近一步的动作时,南若琪按住了他的手。 夜棋终于清醒过来,是他太着急了,他轻轻的抱住她,在她耳边轻柔的说:“没有吓着你吧,刚才是我不好,太着急了,” 南若琪摇摇头,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娇羞,她突然踮起脚,在夜棋的嘴唇上啄了一下,这,是她给他的答案。 两人甜蜜的相拥,倾听着彼此的心跳。 刚刚确定彼此心意的人就要分离,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好在他们都不是儿女情长之人,懂得为彼此着想。 南若琪走的时候,夜棋没有来相送,她知道,他不喜欢离别得场景,其实,她又何尝不是呢。 悬剑楼楼顶,夜棋正背手而立,看着心爱女人远去的背影,他更多的是无奈。 现在,他还没有能力把她留在身边,不过,将来的某一天,她一定会跟自己一起并立巅峰,坐看云卷云舒。 第十六章刁难 离开熟悉的地方,南若琪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绪。 她知道,南府不比悬剑楼,那个地方有众多虎狼豺豹,她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能保护好自己和母亲。 果然,马车到了南府门口,没有一个人出来欢迎,只有管家来开门,而且神色诡异。 刚走进大厅,突然听到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呦,这不是若琪吗,怎么,你跟你母亲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在这府中待着不舒服,不想回来了呢。” 南若琪凭着脑海里一些残留的记忆知道这个是南府大夫人,平常最为嚣张跋扈,以前没少欺负他们母女,曾经的南若琪软弱无能,受尽欺负,现在,她绝不会让相同的事再次发生。 南若琪笑了笑说:“大夫人好,若琪这么久不在,承蒙您还一直惦记着,若琪十分感激。” 大夫人感到十分诧异,一年不见,这个曾经任她随意欺负的丫头,现在好像有点不一样了,但具体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看到有点发愣的大夫人,南若琪笑了笑说:“大夫人,如果您没有什么事,若琪先行告退了,母亲身体不好,我得早点去照顾。” 挑不出任何毛病,大夫人也只好摆摆手。 南若琪送了一口气,虽然她并不惧怕任何外援,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凭着记忆,她把母亲送到住处,准备自己回房间休息一下。 冤家路窄,这话说得一点不假。 刚走出几部,就听见一个少女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南若琪,你站住!” 南若琪回过头,看见一个神色刁蛮的少女,一张圆脸还算清秀,她知道,这就是南府二小姐南茜衣。 “二小姐,您有何吩咐?”南若琪不卑不亢的说。 “南若琪,你怎么不死在外面,还回来干什么?”南茜衣指着她的脸恶狠狠的说。 “二小姐这话说的,我毕竟是南府的人,要死也得死在府里,要不然岂不让外人笑话。”南若琪笑眯眯的说,丝毫没有生气样子。 “你当初和你娘被赶出南府的时候,就已经不是南府的人了,现在还说自己是南府的人,未免也太不要脸了!”南茜衣听到南若琪的反驳,更加怒不可遏。 是啊,当初的南若琪就像一块软柿子,谁都可以任意欺凌,当初因为一件小事,她们母女就被赶出南府,毫无反抗之力,也没想过反抗,所以才被人愈发的看不起。 但现在,她,南若琪,绝对不会再坐以待毙,任人践踏。 看到南茜衣如此恼怒,南若琪丝毫不为之所动,她继续保持着嘴角的笑容说:“二姐,当初我是怎么离府的,父亲虽然不知,但你应该很清楚吧,我想只要父亲没有不承认我和娘亲不是南府之人,那么,其他人怎么说都不重要,你说对吧?” 南若琪知道,当初她们被赶出南府,她的父亲丞相大人南梁是毫不知情的,虽然不知这位素未谋面的父亲是怎样的人,但脑海中残留的记忆告诉她,他对母亲晴月还是疼爱有加的。 但即便如此,南若琪还是对这位名义上的父亲心存芥蒂。 她觉得,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家庭和爱人都没法照顾好,证明他为人也就如此,并不是值得依靠之人。 但现在,南若琪也只能靠着他的名号和所有人周旋。 听了南若琪有些威胁意思的回答,南茜衣指着她的鼻子说:“你、你、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再你们再次滚出南府!”说完怒气冲冲的转身离开了。 看着南茜衣离开的背影,南若琪一阵苦笑,她明白,这才是刚刚开始,他们绝不会让她和母亲就这样轻易的回到府里。 一整晚相安无事,南若琪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她心里很清楚,天亮之后,将会是另一番光景。 不出所料,刚起床,婢女就通知她去大厅,说大夫人有请。 简单的收拾一下,她就跟着婢女过去了。 一进大厅,她看见母亲晴月也在那里,还有一个似曾相识的男人坐在大厅上方,凭印象,南若琪知道,他就是自己的父亲南梁。 南若琪落落大方的走过去说:“女儿给父亲请安,给大夫人请安,给母亲请安。” 刚说罢,南梁就开口道:“是琪儿啊,已经长这么大了,这次回来,可不能像以前那样任性了,说离开就离开,你可知为父该多思念你们啊,再说,你母亲身体也不好,可不能再跟着你四处奔波了。” 南若琪诧异的抬头,她想反驳并不是自己主动离开的,但看到大夫人那张得意的笑脸,她心里就已经明白:南梁已经听信了大夫人的话,如果自己现在反驳,一定会加深南梁对自己无理取闹、刁蛮任性的印象。 于是,南若琪顺从的点点头说:“父亲放心,女儿已经长大了,以后绝不会轻易的离开府上。” 然后,她转过头,微笑的对大夫人说:“琪儿跟母亲离开府上这么久,多亏有大夫人在,以后琪儿还仰仗大夫人的照顾。” 看到自己的女儿如此知书达礼,南相满意的点点头:“果然是在外历练了一番,就是不一样,晴月,咱们的女儿真是长大了。” 南梁深情的看着坐在一旁的晴月,一脸欣慰的说道。 晴月是南梁最深爱的女人,虽然她身份低微,但他丝毫不介意,当初得知她跟着女儿离开之后,一度伤心欲绝,他不理解,她怎么能如此轻易的就离开他。 现在,她们又回来,以前的事,他就不想再去追究了。 大夫人没想到,以前唯唯诺诺的小丫头现在竟然能说会道了,她原意是想让他们过来替自己辩解,让南梁感到厌恶,没想到这次她竟然变聪明了。 没办法,大夫人只好假意的笑着说:“琪儿客气了,都是一家人,就不分彼此,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我说。” 看着一家人和和睦睦的相处,南梁心情大好,他开心的说:“今晚,我们一家人聚在一起,给晴月和琪儿接风洗尘。” 第十七章巧妙化解 听到南相的提议,大夫人赶紧笑着附和:“是啊,是啊,晴月和琪儿这么久没回家,是该好好聚一下了,我现在就去安排厨房里多准备点好吃的。” 在南梁面前,她还是要装作一副知书达礼的模样,这个男人心里偏向晴月她是知道的,所以她才要靠表面的温柔大度来获得他的认可。 南若琪内心冷笑道:“谢谢大夫人!” 她心里明白,大夫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她这次没有让她出丑,一定不会放过其他的的任何机会,所以,今晚的聚餐,无异于鸿门宴。 不过,她并不是太担心,如果她们还认为自己是以前那个随意欺负的南若琪,她一定会让她们大失所望的。 今晚,南府灯火通明,一片祥和的景象。 大夫人跟南若琪说,聚餐的时间是晚上酉时。 看时间还早,南若琪并没有打算早点过去,她疲于应付那些形形色色的嘴脸,想着到点吃饭就可以了。 突然,一个下人急急忙忙跑过来通知她说:“小姐,你怎么还不过去,所有人都等你啦!” 原来,大夫人定的聚餐时间是亥时,却故意跟她说成是酉时,其中用意,不言而喻。 南若琪冷笑了一声说:“你去告诉她们,我一会就到。” 南若琪来到大厅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她看到坐在最上方的南相的的脸色有点阴沉,旁边的大夫人一脸得意。 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的南茜衣就站了起来一脸鄙夷说“南若琪,你真的是好大的架子啊,让我们所有人都等你一个,你这未免也太猖狂了吧!” “是啊,我们所有人都等你一个,你以为你是谁啊?”南茜衣身边的一个男人也跟着附和,那种不屑的神情,简直跟南茜衣一模一样。 南若琪知道,他就是南府唯一的公子,南越,是大夫人所生,平常受尽溺爱,小小年纪就已经目中无人。 这时,一个长相清婉的女子走过来,拉着南若琪的手说:“琪儿年纪还小,又刚刚从外面回来,舟车劳顿,自然身心都很疲惫,一时睡过了,也无可厚非。” 这个女子,自然就是相府大小姐南栀雨,是二夫人所生,平时为人亲和善良。 南若琪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说:“谢谢大姐!” 然后她快步的走到南梁身边,不卑不亢的解释道:“女儿许久不在父亲身边,今天想趁此机会给父亲做两道女儿拿手的菜来聊表心意,没想到耽误了时间,还请父亲赎罪。” 南梁惊喜的看着南若琪说:“哦?琪儿还会做菜,快拿上来让为父尝尝。” 南若琪招手让下人把自己做的菜送上来。 刚才,她听见下人的通知之后,立刻意会到是大夫人有意刁难,然后她就去厨房做了两道自己的拿手菜,想着来堵住众人的嘴。 果然,南相尝了她做的菜之后,立刻喜上眉梢,忍不住夸赞:“琪儿真的长大了,做的菜竟如此美味,为父甚是欣慰啊!” 南若琪立即故作乖巧的说:“父亲大人喜欢就好,女儿以后定会经常做给你吃!” 看着眼前懂事的女儿,南梁心里一阵内疚,他平时一直忙于朝廷之事,对家里过问甚少,对儿女们关心的也不够,尤其是晴月和南若琪离开之后,他一直对她们心怀愧疚,他怪自己没有给过她们足够的关心。 看着自己的女儿如此体贴,他转过头一脸深情的看着晴月说:“谢谢你把女儿教导的如此之好,我真的惭愧。” 晴月一脸温柔的摇摇头说:“你很好,不必自责了。” 这边,大夫人看着南梁如此深情款款,却不是对自己,心中的嫉妒之情不断往外如泉水般不断往外涌,但当着大伙的面,只能硬忍着,心中对南若琪的怨恨再次加深了。 看到迟到不但没有受到责备反而得到夸奖的南若琪,早就愤怒不已的南茜衣再也坐不住了,她站起来快步走到南丞相的身边拉着他的衣袖撒娇道:“父亲,你真是太偏心了,你要是喜欢,女儿也可以学做菜烧给你吃,可南若琪刚回来就让大家等这么久,要是不给一点责罚,以后她就无法无天了!” “茜儿,你们姐妹之间要相亲相爱!”南梁有点不开心的说。 看着不依不饶的南茜衣,还有旁边欲言又止的大夫人,南若琪知道再不有所表示,今天这一篇还佷难翻过去了。 于是,温顺的说:“二姐说的对,今天若琪来晚了,无论如何都是我的不对,若琪为了表示歉意,愿意明天重新做一桌子菜给大家赔礼道歉。” 看着故意在众人面前卖乖的南若琪,南茜衣彻底被气昏了头,她指着南若琪就开始大骂:“你这不要脸的东西,谁稀罕吃你做的饭,真是不知羞耻!” “给我住口。”本来还在想着如何安抚女儿的南相彻底被激怒了。 他指着南茜衣质问道:“你是怎么当姐姐的,满嘴脏话,哪一点像大家闺秀了,跟我说,谁教你的?” 南茜衣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她反应过来后开始有点害怕了,立刻拉着南相的袖口说:“父亲,女儿只是一时被南若琪气昏了头,请父亲不要怪罪。” “到现在,你还在冤枉琪儿,真是不可饶恕,罚你三天不能吃饭,禁闭一个月!”南相这次真的生气了,他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就像一个泼妇一样当着自己的面破口大骂。 一顿饭就这样搞得不欢而散,大夫人本想为自己的女儿求求情,但看到南相真的生气了,她果断选择了闭上嘴。 以她的经验,这个时候求情会适得其反。 临走时,南相还抱歉的拍了拍南若琪的肩膀:“琪儿,今天没能让你好好吃顿饭,改天父亲再补偿给你,不要往心里去。” “今天都是女儿不好,让父亲难做了。”南若琪故意难过的说。 看着眼前如此体贴乖巧的南若琪,南相心里的愧疚之意更盛了,心里对南茜衣今晚的行为又多了一点厌恶之意。 第十八章报复 第一次受到这么大的委屈,南茜衣回到房间里大哭不止。 她不明白南若琪不就做了两道菜吗,就能轻易得到父亲的赞赏和喜爱,而自己不过就是说了她两句,父亲就这样惩罚自己,简直太不公平了,她越想越生气,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把南若琪碎尸万段。 这时,大夫人推门而进。 看到自己的母亲,南茜衣更加哭的伤心,她要让母亲为自己报仇。 看着自己的女儿哭的如此伤心,大夫人心里也十分心疼,她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茜儿不哭了,你今天晚上受的委屈咱们暂且记下,改天一定要南若琪加倍奉还!” 大夫人其实内心十分诧异,这个以前任人宰割的南若琪好像有点不一样了,感觉她的身上隐隐散发着一种淡定自信的气场,让人不敢小觑。 不过,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大夫人不停的安慰自己,她不相信一个人在一年时间内就能脱胎换骨,卑贱的性子是永远改不了的。 她要让南若琪知道,谁才是这个家里真正的主人。 这几天,南若琪过得很怡然自乐。 自从上次聚餐之后,一连几天,耳边都清净了下来,没有人找茬的日子真爽啊,南若琪心里默默的感叹。 不过,这种清净的好日子没过多久,有些人就开始蠢蠢欲动,按耐不住自己了。 这天上午,南若琪正在院子里小憩,大夫人就派人来传话,让她过去一趟。 没有借口推辞,南若琪只好乖乖的过去,她想看看大夫人又有什么新招数。 一进门,大夫人就热情的迎上来,拉着她的手笑着说:“琪儿啊,回来这么多天,也不到我这里来坐坐,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南若琪立刻装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回答:“琪儿不敢!” 看着眼前这个跟以前没什么两样的南若琪,大夫人心里一阵冷笑,还是自己想多了。 她立刻把一盘糕点推到南若琪的面前说:“这是我亲手给你做的你爱吃的绿豆糕,你快点尝尝看。” 看着大夫人着急的样子,南若琪猜测这糕点应该有问题。 果不其然,她拿起一块闻了闻,就发现里面有大量的春药,如果吃下一块没有解药的话,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南若琪不敢想象。 她没想到,大夫人为了报复她,竟然做出这么龌龊的事来,不由得心里泛起阵阵寒意。 既然,她们有了这样的想法,她就要让她们自食恶果,南若琪心里一阵冷笑。 她从不是什么好人,对她好的人她会加倍偿还,但算计她的人,她也定会加倍奉还。 于是,在大夫人的注视下,南若琪拿起一块绿豆糕塞进了嘴里。 看着大夫人满意的笑容,她也勾了勾嘴角。 “大夫人,我有点不舒服,就先行告辞,不过,您做的糕点很好吃,我就一起带走了。”南若琪装作有点不适的说道。 以为南若琪已经有了反应,大夫人立刻高兴的说:“既然不舒服,就早点回去休息吧,改天再过来玩,这糕点你就拿回去吃吧。” 刚从大夫人那里出来,南若琪就立刻喂自己吃了一粒药,想给她下药,自从她学了毒术之后就随身携带了很多解药,以备不时之需。 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 不过,大夫人应该还有后续动作,如果不陪她把这场戏演完,岂不白白浪费了她一番好意,南若琪笑得邪恶。 于是,路过南茜衣门口时,她故意抬高声音说话。 果然,门立刻就打开了,南若琪看着一脸愤怒的南茜衣,故意笑着说:“二姐,这些天过得可好啊,妹妹很是想念呢。” 南茜衣一脸嫌弃的说:“南若琪,你不要在这里装模作样了,你心里怎么想的,我比谁都清楚。” “既然二姐不想见到我,那我就先回去了,不然大夫人给我做的绿豆糕凉了就不好吃了。”南若琪故意一脸得意的模样。 南茜衣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挑衅,她一把夺下南若琪手里的糕点,一边得意的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一边讽刺的说:“我娘做的糕点,你也配吃吗,简直是不知廉耻!” 南若琪故作伤心的跑开了,但南茜衣没看到的是她转身离开时嘴角那一抹不屑的笑容。 还在为自己的行为沾沾自喜。 为了让戏更加逼真,南若琪一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就闭门不出,告诉下人不得让任何人进来,还在屋里故意弄出很大的动静。 果不其然,大夫人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她为了让南若琪在众人面前出丑,故意召集很多人,包括刚从朝中回来的南梁,说是听说南若琪病了,大家一起去关心一下。 南梁听说自己的女儿病了,立刻同意前行,一边还夸奖大夫人知书达礼。 大夫人内心得意坏了,她一想到待会在众人面前出丑的南若琪,差点高兴的笑出声来。 不一会,众人都集结到了南若琪院中。 看着禁闭的房门,大夫人立刻忍不住想去敲门,她很想知道现在的南若琪是一副什么样丑态。 婢女告诉她们说:“小姐今天有点不舒服,正睡下了。” 大夫人立刻不耐烦打断她:“就是知道她不舒服我们才来看看,还跟我们摆什么架子。” 正准备推门而入的时候,房门打开了,南若琪走了出来,看到这么多人,她故作震惊的说:“父亲,你们怎么都来了,也不提前通知琪儿一声,琪儿多有怠慢,还忘父亲恕罪。” 南相也有些惊讶的问:“你身体没事吗?我怎么听说你生病了?” 南若琪一脸疑惑的看着她:“女儿没事啊,就是感觉今天身子有点疲乏,休息一下不想别人打扰。” 大夫人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她想不通为什么南若琪会一点事都没有,明明是她看着她吃下去的啊。 第十九章自食恶果 正当大夫人一脸疑惑,众人面面相觑的时候。 一个下人急急忙忙的跑过来说:“不好了!不好了!” 南相大喝一声:“什么不好了,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下人惊吓的说道:“是二小姐,二小姐疯了!” 大夫人大吼了一声:“胡说!” 再也顾不上南若琪怎么样了,急急忙忙往南茜衣的住处赶去。 众人也都紧随其后,为了表示自己的关心,南若琪也跟着一起去看看她这位二姐。 南茜衣的院子里,披头散发的南茜衣正在不停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大片雪白的肌肤都裸露在外面,只见她满脸通红,嘴里还不停的嚷嚷:“好热!好热!” 看到这个场面,南相顿时大发雷霆:“不知廉耻,成何体统!” 南茜衣不仅没有害怕,还跑过来抱住南相的胳膊,胸不停的往上蹭。 南相一掌把她推倒在地,指着南茜衣破口大骂:“孽女,真是造孽啊!” 然后指着身旁的大夫人骂道:“看看你教的好女儿,真是丢人现眼啊!” 一旁呆愣的大夫人这才反应过来,她不知道,事情怎么发展成这样子,明明应该是南若琪才对。 看着站在人群中相安无事的南若琪,大夫人一下子被气愤冲昏了头脑,她冲过去抓着南若琪的脖子大声吼道:“都是因为你,都是你做的对不对!” 南若琪哭喊着:“大夫人,琪儿什么都不知道,琪儿知道你有气,可你也不能这么冤枉琪儿啊!” 见此场面,南相更加怒不可遏,他走过去就给了大夫人一巴掌,并恶狠狠的说:“管好你的女儿,不要在这随意冤枉人,你还觉得脸丢得不够吗?” 看到走过来为自己出气的南相,南若琪善解人意的说道“大夫人只是一时气昏了头,还望父亲不要生气!” 南相愧疚的说:“琪儿先回去休息吧,为父一定不会让你再受委屈!” 南若琪乖巧的点点头。 但没有人发现,她转身离开的时候,嘴角扬起的一抹邪魅的笑,跟之前的乖巧形象判若两人。 南若琪离开后,众人碍于南相的威严,也都自觉的离开了。 不一会儿,只剩下大夫人和疯疯癫癫的南茜衣。 南丞相看着一脸痛苦的大夫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说了一下让她好好照顾南茜衣,就无奈的走开了。 其实,对待这个大夫人,南相心里更多的是一丝忌惮。 大夫人是当朝镇国候宇文韬的妹妹,镇国候手握兵权,是当今皇帝面前的大红人。 有这样一个位高权重的哥哥当靠山,大夫人一向做事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平常只要不是太过分,南相就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一次,他也打算不再追究了。 可大夫人哪受过这样的的气,平常只有她耍别人的份,没想到这次阴沟里翻船,她竟然被别人当猴耍了。 看着满脸通红的南茜衣,大夫人满眼的心疼,她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撕了南若琪。 她没想到,只是一年的时间,曾经软弱无能的南若琪竟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是她失算了。 不过,想要骑到她的头上欺负她,南若琪还是太嫩了,她一定要让她十倍百倍的奉还。 回到住处的南若琪心情大好,她准备去找大姐南栀雨聊聊天,在她的印象中,南栀雨曾经多次暗中帮助过她,所以,在南若琪的心里,早已将她划为自己人行列。 她想跟她多了解一下南府的目前情况,毕竟她初来乍到,还是得多知道一点才更有保障。 提着自己做的几样糕点,南若琪在下人的带领下来到了南栀雨的住处。 她刚敲门,们立刻就打开了,南栀雨看到门外的南若琪,惊喜的说:“妹妹,是你啊,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南若琪笑了笑:“我回来这几天一直没有来看大姐,心里一直过意不去,今天我特地做了几道点心给大姐品尝,希望你能喜欢。” 看着眼前自信爽朗的南若琪,南栀雨有一瞬间的晃神,从前她多次相助的南若琪一直都是小心翼翼、柔柔弱弱的,跟现在完全判若两人。 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感叹,南栀雨高兴的拉着南若琪的手说:“我当然喜欢,不过我更希望妹妹以后能够常来坐坐。” 南若琪开心的点点头。 两人一直聊到傍晚,南若琪才离开。 跟南栀雨聊过之后,南若琪才知道,南府现在一切家事都差不多由大夫人管,她娘家的势力让她愈发的嚣张。 所以,这次,她一定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南若琪再心里暗暗思忖。 南茜衣自从上次在众人面前公然丢丑,一连几天都闭门不出,一直向大夫人嚷嚷着要找南若琪报仇,大夫人虽然也想一解心头之恨,但无奈没有什么由头。 这天,南茜衣又抱着大夫人大哭,“娘,你看南若琪这么嚣张,不仅不把我放在眼里,也是不把娘的娘家放在眼里。” 大夫人听到这种话,心中的怒火彻底又被重新点燃了,她恶狠狠的说道:“我就再让她蹦哒两天,定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于是,当天夜晚,大夫人就像自己的哥哥求救,说南府的庶女南若琪欺负到她的头上了,希望哥哥拨给她几个人,她要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大清早,南若琪刚起床,就有下人来告知她,今天大夫人要组织南府的女眷去相国寺祈福,大家都必须前去。 虽然不知道大夫人又要耍什么花样,但南若琪还是丝毫不畏惧的前往了。 一出门,就看到一脸怨气恶狠狠盯着她看的南茜衣,南若琪熟视无睹的走了过去,拉着南栀雨的手,高兴的聊着天,完全无视旁边人的存在。 南茜衣看着如此得意的南若琪,气的简直要跳脚。 大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暂且先让她得意一下,待会让她好看的。” 听了母亲的话,南茜衣这才放下心来,然后一脸得意。 看着脸色变化如此之快的南茜衣,南若琪知道今天肯定不会太平,但她也没有太担心,毕竟她也是从悬剑楼走出来的人。 想到这,南若琪又想到那个一脸似笑非笑的男人,真是有一段时间没见了呢。 不过现在不是想他的时候,摇了摇头,南若琪挥去了心头那一股思念之情。 去往相国寺的路都是山路,但今天这条路却格外安静,连鸟叫声都不曾出现过。 这种诡异的安静没持续多久,前面的马车就停了。 第二十章事发 南若琪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马车前面,一群蒙面的人自诩是这座山的大王,他们大声嚷嚷到:“要想从此路过,必须留下钱财和美人!” 大夫人装着惊恐的样子说:“义士,你要钱财我们都可以给你,不过这些人都是我的家人,你不能带走!” 那一群蒙面人大笑道:“你们这些人我又不全要,一个就足够,如果还跟我讨价还价,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大夫人问道:“你们想要谁?” 那群蒙面人毫不意外的指着南若琪说:“这个美人不错,我们就要她啦!” 南若琪冷笑,大夫人这招还真拙劣,请了这么多人,就为了报复她,真是舍得下血本。 大夫人还在面露难色的的假意说道:“各位大侠就不能放过我们府中小姐吗,我们以后必定重金酬谢!” 那群人也毫不客气的说:“你们是不是想找死,再多说一个字,我就一个不留。” 南若琪还在思考如何应对的时候,旁边的南茜衣就扯着嗓子喊道:“南若琪,你还不快跟他们走,你是不是想害死大家!” 南若琪讪笑:“放心,你死不了的!” 南茜衣看着笑得渗人的南若琪,突然就没了底气,低下头,乖乖的闭上了嘴。 南若琪知道大夫人这次的目标是自己,为了不连累别人,她决定陪着她唱戏。 只是这次不要又砸了自己的脚,南若琪在心中冷笑。 正当气氛十分紧张,大家都不敢说话的时候,南若琪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她看着这群蒙面人,十分冷静的说:“我跟你们走,放了她们!” 蒙面人挥挥手,决定放行。 这一刻,大部分人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大夫人和南茜衣,别提多得意了。 只有南栀雨,在南若琪跳下马车的时候她拉了她一把,现在,她的心里更多的是担心。 看着马车远去的背影,南若琪回过头回过头笑着说:“现在说吧,是谁派你们来的?” 黑衣人一愣,他们没想到眼前的女子竟然如此直接了当,而且没有丝毫的惧怕。 不过,很快他们就淡定了,他们的任务就是杀了眼前这个女子,完成任务就好,无需想太多。 其中一个人说:“既然你知道有人要杀你,就乖乖受死吧,我们会让你痛快点!” 南若琪勾了勾嘴唇,摇了摇头说道:“我既已经知道有人要杀我,你们觉得我会乖乖受死吗,你们出门不带脑子的啊?” 蒙面黑衣人又是一愣,不过,他们不能跟她废话了。 看着冲过来的黑衣人,南若琪诡异一笑。 五分钟之后,南若琪拿手帕擦了擦手,身后躺了一地的就是刚才要杀她的蒙面黑衣人。 既然,这次大夫人做的如此狠绝,她就要让她知道害人终害己。 南若琪看着身后的黑衣人,他们个个身手都不像一般人,更向经过长期训练的军人。 于是,她蹲下去检查了一下他们的衣服。 果然,在一个领头的人身上搜到一块令牌,正面有一个‘宇’字。 果然是宇文家的人,南若琪看着这块令牌笑了,这次或许能让大夫人尝尝颜色。 于是,她蹲下来,把脚下的泥挖起来抹到自己的脸上,然后把自己的衣服撕破。 一切弄妥之后,南若琪这才不慌不忙的朝山下走去。 等到南若琪到南府时,天色已经慢慢的暗淡下来。 看到一家人都聚集在大厅里,南若琪哭着跑过去抱住南丞相,嘴里委屈的说:“父亲,你要给女儿做主啊,女儿这次差点回不来了!” 看到衣衫不整、满脸泪痕的南若琪,南相十分心疼,尤其身边的晴月一直在心疼的流眼泪,更让他心中不是滋味。 没等他说话,身旁的大夫人先开了口:“呦!我们还以为琪儿回不来了呢,你是怎么逃脱的,那一群凶神恶煞的人没把你怎么样吧?” 南若琪装作一脸委屈的说:“大夫人是想让他们把我怎么样吗?” “你这孩子怎么能随便冤枉人呢,你娘没好好教你吗!”听到南若琪暗暗的讽刺,大夫人恼火的道。 本来,看到南若琪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十分震惊和生气了,没想到她还暗暗指责她。 “你给我闭嘴!”南相再也忍不住了。 平常她嚣张一点也就算了,没想到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说晴月,这让他十分恼火。 大夫人没想到他会发这么大的脾气,一时也愣住了,不敢再多说。 南相拍了拍南若琪的肩膀说:“琪儿,你今天受苦了,今天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我一定派人查清楚,还你一个公道!” 南若琪顺从的点点头,就当众人以为她要离开的时候,她突然折了回来。 她从身上掏出了一块令牌交给南相,假装懵懂的说:“父亲,这是琪儿今天从绑架我的人身上拿到的,今天要不是有义士相救,琪儿早已经死了,还请父亲为琪儿做主!” 南相接过南若琪递过来的令牌,在看清令牌上的字时,他突然回过头盯着大夫人看,眼中的寒意若隐若现。 大夫人看着她的神情说:“怎么啦,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南丞相一把把令牌甩到她面前,待大夫人看清令牌之后,她脸上瞬间没了血色,嘴里还在不停的说:“不可能!不可能!” 南丞相冷笑的说:“平日里你再怎么嚣张跋扈,我都没有跟你计较,可你这次却要借你娘家人的手来暗杀我的女儿,简直欺人太甚!” 南相怒不可遏,拍着桌子大吼道:“从今天起,剥夺你想管家事的权利,一切都交给二夫人,你就暂时闭门思过,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大夫人坐在床上痛哭,拉着南相的衣服说:“不是我做的,你一定得相信我,你不要如此绝情!” 正在气头上的南丞相,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怜香惜玉,一把挥开她的手,扶着晴月就离开了。 第二十一章震慑 看着坐在地上,完全没有了往日高贵华丽的形象的大夫人,南若琪心中有一种痛快的感觉。 她蹲下来,轻轻俯身在她的耳边说:“这只是刚刚开始,好戏还在后头呢。” 说完,轻轻的笑了笑,那种神情有一种运筹帷幄、俾睨天下的感觉。 看着这样的南若琪,大夫人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 没给她机会,南若琪转身离开了。 看着南若琪离开的身影,大夫人的眼睛阴沉的要滴出水来。 她不明白,这次这样天衣无缝的计划,竟然还能让她逃脱了,不知是她的命大,还是有人暗中相助与她。 南若琪知道,仅凭一块令牌还不足以撼动大夫人在南府的地位,南相昨天只是在气头上,才会给她一点惩罚。 但只要她死不承认,过些时日,她依然又能重新在南府耀武扬威横着走。 所以,南若琪这段时间一直在默默搜集当初大夫人逼着她和母亲晴月离开的证据,还有她多次陷害自己的证明。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南若琪在这段时间不断辛苦的查找,最终所有的证据都被她找到了,以及还有关键人物的证明。 这天,南丞相刚下早朝,南若琪就跑过来找他,虽说嘴上说的是来看看他这个做父亲的,但南丞相心里清楚,她这个女儿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既然来了,就一定有事。 于是,他把南若琪带到了书房。 “琪儿,有什么事情现在可以直说了吧。”南丞相看着自己的女儿,笑着问。 她对这个女儿以及晴月心里一直是有愧的。 所以,只要他能办到的,他尽量会去满足她们。 南若琪低着头说:“父亲,女儿最近查到了一些东西想让您看看,虽然都是一些小事,但一想到母亲遭的那些罪,女儿心里就过意不去。” 说着说着,南若琪还红了眼眶。 南相一听说到是有关晴月的事,就立刻起了兴趣说道:“什么事?拿过来让我看看!” 南若琪立刻把自己这些天的劳动成果递了上去。 南丞相看着递过来的资料,越看越生气,最后直接站起来拍着桌子怒吼道:“这个毒妇,简直太猖狂了,这次要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还真不把我放在眼里!” 于是,他走过来拉着南若琪的手说:“以前让你和你娘受苦了,今天我一定帮你们出一口恶气。” 南若琪看着南相的眼睛说:“只要父亲知道母亲受的这些苦,女儿就心满意足了。” 南相欣慰的点点头。 这边,大夫人正在房间里暗自神伤。 南茜衣一直在旁边不停的抱怨:“母亲,你们这次怎么能让南若琪逃过一劫了呢,那我受的这些罪何时才能让她还回来!” 大夫人有些心烦,但也不好发作,就勉强安慰道:“茜儿,来日方长,我们迟早让她还回来!” 听到母亲字里行间的敷衍,南茜衣不高兴在一旁撅着嘴。 就在这时,南丞相推门而进。 看到进来的南相,大夫人起初还有些惊喜,但看到紧跟着进来的南若琪,她立刻就黑了脸。 南茜衣也立刻跳起来指着南若琪的脸吼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又来干什么!” “放肆!”南相立刻制止道。 看到父亲如此维护南若琪,南茜衣十分不高兴,生气的说:“父亲,南若琪她老是欺负我,你非但不帮女儿做主,还一直帮着她。” “到底是谁欺负谁,我今天就来仔细辩清楚。”南相反驳道。 听到南相的语气如此强硬,大夫人顿时不乐意了,她冲着南相嚷嚷道:“南梁,你今天给我说清楚,到底是谁欺负谁了!”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看看你自己做的好事!”南梁看到现在还如此强硬的大夫人,心里更加生气,一下子就把南若琪给她的证据甩到了她的面前。 大夫人捡起地上的纸张,越看越心惊,越看越害怕,她不知道她干的这些隐秘的事怎么会被别人知道,她已经很小心了,这不合常理啊。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南相冷哼道。 “这不是我干的,肯定是有人故意冤枉我!”大夫人心虚的反驳。 “冤枉你?人证物证俱在,你还说冤枉你?你是想让我把人叫过来跟你对质吗?”南丞相嗤笑道。 大夫人这才不吭声。 一旁的南茜衣不甘心,跑过来指着南若琪说:“都怪你!都怪你!父亲,你不要相信她的鬼话。她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挑拨你跟母亲的关系的。” “你也给我闭嘴,你以为你能置身事外吗?我待会再跟你算账。”南丞相十分气愤。 人都喜欢凑热闹,看到南丞相如此大发雷霆,众人都聚集过来。 看到虽然没有通知,都已经自觉聚来的众人,南相大臂一挥说:“各位,今天我有事要宣布,希望大家以此为鉴,以后千万不要再犯。” 众人十分好奇,开始在一旁讨论。 直到南丞相把所有的事都说清楚了,大家才知道原来南若琪跟她母亲离开都是大夫人搞得鬼,才知道原来很多事都是大夫人先挑起来的。 虽然,平常很多人都惧怕大夫人,讨好维护她,但今天她做的丑事被人揭发了,还是有一种大快人心的感觉。 南丞相接着说:“从今天起,剥夺大夫人所有的权利,以后不得插手任何院内事物,还有,以后没有别的事,不要四处走动,专心在自己房里闭门思过。” 南茜衣听到这样惩罚自己的母亲,一下子就急了,大吼道:“父亲,你怎么能为了一个庶女这样为难母亲,你是怎么了?” “你给我闭嘴,怎么你还委屈了,以后,跟你母亲一起,专心在房里闭门思过,没事不要四处走动。”南丞相立刻警告道。 看到瘫坐在地上,脸色一片灰白的大夫人,南丞相有些不忍心。 他回过头说:“没事的话,大家就都回去吧,以后都要以此为戒。” 说完,他就率先离开了,众人也跟着纷纷离开。 一直站在原地,没有说话的南若琪这才走了进来,看到一脸愤怒的南茜衣和面无表情的大夫人,她笑了笑,然后什么也没有说就离开了。 第二十二章表明 这段时间,南若琪的日子过的比较悠闲,没有了大夫人的处处刁难,好像连空气都更清新了。 虽然日子清闲,但南若琪始终没有忘记她这次回来的目的,她要向父亲表明自己的立场。 不知不觉,已经离开悬剑楼几个月了,南若琪甚至还常常怀念待在那里的日子,虽然心里可能更多的是怀念那个人吧。 收到夜棋的来信,是一个午后。 信中他虽然轻描淡写的说了一下目前朝廷的局势,但南若琪知道现在的情势应该不容乐观,夜棋现在的处境不像他说的那样好。 南若琪不禁在心中暗暗着急,她决定早点向父亲表明自己现在的立场和观点,要试图说服父亲站在夜棋那边,现在应该是六皇子秦擎。 斟酌了好几天,南若琪心里还是十分忐忑,她不知道自己的父亲能不能站在秦擎那边,能不能支持现在的选择。 但无论如何,她还是要尝试一下,她要尽力去帮夜棋争取,做他最好的帮手。 最终,南若琪还是迈出了那一步。 这天,南相正好在家休息,南若琪端着自己做的糕点就跑过去了,自从上次处理了大夫人之后,她就没有再见过他,或许是大家都刻意回避一下吧。 看到南若琪过来找他,南相有些无奈的笑道:“丫头,今天又有什么事来找我啊?” 南若琪粲然一笑:“下棋。” 一直从午后到了傍晚,南若琪一直都在认真的下棋,期间没有多说任何一个字。 终于,南相停了下来,无奈的叹口气说道:“琪儿,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你看你这棋风步步紧逼,毫不留情,丝毫不给为父留情面,要是再不让你说出来,不仅把你给憋坏了,为父也讨不到好!” 南若琪狠厉的棋风以前是在朋友圈里出了名的,很多人都不敢轻易与之对弈,所以,她今天才故意找南丞相下棋,就是想找个契机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听到南丞相终于问了出来,南若琪笑了笑说:“父亲大人果然目光如炬,女儿任何事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你这丫头,不要再拍马屁了,有事赶紧说事,我这把老骨头都陪你坐了一个下午,实在是扛不住了!”南相笑骂道。 “那女儿有言在先,不管今天说了什么,父亲都要认真思考,不许生气!”南若琪故意撒娇的说。 “真是个古灵精怪的丫头,好,我答应你!”南丞相无奈又宠溺的答应。 南若琪这才坐直的身体,神情严肃的说:“父亲可知道当今六皇子,秦擎?” “当然知道,六皇子文韬武略,为人和善,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南丞相毫不犹豫的夸赞。 南若琪心里一阵开心,她接着说:“父亲可知道琪儿跟母亲离开南府这一年,身居何处?” “这个?当初你们离开之时我不在,你们也没留下任何信件,所以为父即使想寻找,也犹如大海捞针。”南相神色愧疚的说。 南若琪拍拍他的手安慰道:“父亲不必自责,这些女儿都知道,何况你已经为我和母亲出了气,我们心里都是明白的。” 南丞相点点头,突然又想到什么,拉着南若琪的手有些紧张的问:“你们难道跟六皇子还有什么牵扯?” 南若琪点点头回答:“女儿跟母亲流落在外这一年多亏了六皇子照顾,紧急关头救我和母亲于危难之中,女儿心中不甚感激。” “哦?还有此事,确实得好好感谢一下他!”南丞相轻描淡写的回答道。 南若琪看南丞相没有其他的意思,也就不再藏着掖着,她站起来说道:“父亲,当今朝廷之中,风云变色、暗流涌动,太子生性狡诈多疑,不是明君之选;而反观六皇子,他能力卓绝,为人亲和大度,实则强过太子十倍百倍!” “闭嘴,朝廷之事是你一个小女子妄议的吗?真是放肆!”南丞相生气的怒喝。 南若琪丝毫不为之所动,继续说道:“父亲,你知道我这并不是妄议,在跟六皇子相处的这一年中,他是怎么样的人我了解的清清楚楚!” “他再好也只是六皇子,太子就是太子,已经注定,不容质疑!”南丞相大声的反驳。 南若琪也彻底被丞相的态度激怒了,她大声辩解:“难道我们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六皇子这样的人才成为那所谓太子上位的牺牲品吗?难道你就忍心看到国家交到这种人手里吗?” “不管国家交到谁的手里,也不是我能左右的!”南丞相淡淡的说。 “父亲,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的!”南若琪不甘心的追问。 “我不知道,你回去吧。”南丞相有气无力的说道。 “难道你真的要助纣为虐吗?父亲!你作为一国之相,你有责任为国家选择更好的君主,而不是一味自保,不顾其他人死活!”南若琪愤怒至极,她没想到父亲竟然如此不留情面。 “你不要再说了,为父累了,你回去吧!”南丞相声音疲惫的叹息道。 “父亲!”南若琪还是不死心。 “快走吧,不要让我发火!”南丞相也丝毫不退让。 这一刻,南若琪有些失望。 她不知道,一心为国的父亲到底怎么了! 第二十三章相见 从南丞相那里回来之后,南若琪一直闷闷不乐。 这几天,她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是因为南梁的话打击到她了,而是她没有想好该怎么面对夜棋,也可以说是秦擎。 其实,她早就明白南丞相可能为了自保而不去站位,这是很多人一贯的做法。 但她一向自信,觉得可以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去说服他,以为可以凭借自己和母亲的遭遇去感动他,最终,事实告诉她,在权利面前,一切都是空谈。 没有人可以为了谁而不管不顾,尤其是南梁这种位高权重之人,更是在意自己这个人人羡慕的丞相之位,为了坐稳这个位子,他不敢有丝毫的冒险。 有时,南若琪甚至觉得他很可怜,虽然身处高位,却经常寝食难安,成天提心吊胆,把自己一直限制在一个小圈子里出不来。 如果换作是她,她宁愿拿自己的一世荣耀来赌一个人,这样也好过成天左右逢源,处处害怕得罪人。 正在南若琪陷入沉思之际,一个人突然闪进了她的房间,看着正在紧蹙眉头思考的女人,男人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宠溺的微笑。 正在来人准备接近南若琪的时候,她突然从床上翻身跳起,一把暗器就撒了出来,要不是男人躲得快,不死也会受伤。 正当南若琪准备有所行动之时,那个黑影一下子扑过来抱住了她,一边还在她耳边笑着说:“才多久没见,就不认识我了,要不是我刚刚躲得快,岂不死的冤枉!” 南若琪刚想推开来人,就听到了这熟悉的话语,一时有些呆愣,她没想到这个放在心上偷偷思念的人会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半天没等到怀里的人回应,夜棋有些疑惑,他低头一看,原来这个女人竟然在走神,有些气闷,也有些好笑。 都说小别胜新婚,没想到这么久没见,这个女人竟然还有空走神。 有些惩罚意味的,夜棋低头含住了那一抹红润。 本想只是浅尝辄止,没想到一碰上,那种藏在骨子里的想念就如洪水般涌上来,他开始不满足这浅浅的吻,灵巧的舌头迅速撬开佳人的贝齿,开始追逐那方日思夜想的芬芳。 南若琪开始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她还在想如何跟他解释自己没能成功说服自己的父亲,身前的男人就开始低下头来吻住了自己,这突如其来的亲密让她也开始沉醉其中。 男人的吻技十分娴熟,他急切的缠绕住对方的舌头拖入自己口中,不断厮磨舔噬,恨不得想把对当揉碎到自己的骨子里,当南若琪还沉浸在这波攻势之中时,男人突然使劲的咬了一下她的舌头,明显的痛感让她瞬间清醒。 她生气的质问道:“你在干什么?” 夜棋勾了勾嘴唇,笑着说:“这是惩罚,以后看你还敢不敢在我面前走神。” 南若琪看着他得意的笑,也勾起嘴唇邪魅一笑,踮起脚抱着夜棋的脖子主动吻了上去。 起初,夜棋还十分惊喜,没想到一向被动的她竟然主动起来,这让他十分享受。 正沉溺在怀中佳人的香吻之中时,他突然感到嘴唇上一阵刺痛,接着嘴里有一股血腥的味道,看到眼前小女人嘴角的坏笑,他才知道这是报复,果然这个女人不是吃亏的主。 南若琪抬起头,看到夜棋嘴唇上渗出的小血珠,这才满意的笑了笑说:“这是惩罚,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随便咬我。” 看着眼前傲娇的小女人,夜棋满脸的宠溺,他讨好的抱住她说:“女王大人,小的以后不敢了。” 南若琪看着眼前这个在外人眼中不可一世的男人,竟然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心中顿时有些心疼的问:“你嘴唇没事吧,还疼不疼?” “嗯嗯,很疼,需要你帮忙舔一下才能好。”夜棋一脸可怜巴巴的说。 看到这样与平日大相径庭的夜棋,南若琪忍不住笑了,这是她这么久来第一次会心的笑,这种感觉很美好。 看到眼前笑靥如花的女人,夜棋也终于放下心来,他知道,这段时间她肯定受了很多苦。 平复心情之后,南若琪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怎么会来?没有人发现吗?” “想你就过来了,还有,我怎么会让别人发现呢,你也太小看我了吧。”夜棋一本正经的说道,只是他上扬的嘴脸泄露了他这一刻的心情。 “哦!”南若琪轻轻的答了一声。 “怎么?看到我来不开心吗?”看到有点落寞的南若琪,夜棋忍不住调笑道。 “不是,我只是有些事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南若琪神色暗淡的说。 看到这样落寞的南若琪,夜棋有些心疼,他叹了一口气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的说:“不用说了,我都知道,本来我就没有对南丞相抱太大的希望,所以你不用自责。” “可是,现在该怎么办?”南若琪有些不安的问。 “不用担心,太子现在只是忌惮我,不敢有太多动作,我们现在静观其变。”夜棋故作轻松的说。 但南若琪心里很清楚,朝局向来都不是如此简单,身边的男人只是不想自己有压力才这样说。 但自己向来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她要做的是夜棋的左膀右臂。 南若琪抬起头,看着夜棋的眼睛正色道:“我不是那种需要细心呵护的小女人,我希望和你共同进退,共同面对所有的困难,虽然这次我没有能够成功的说服我父亲,但我依然希望你能信任我!” 看着眼前倔强的女人,夜棋心里涌起一阵暖流,他坚定的回答道:“好!一起共进退!你这辈子都会是我的左右手,这点我从不质疑。” 两人相视而笑,彼此心意相通。 南若琪以前从来没有想到,会有一个人能让她去奋不顾身。 夜棋也没有预料到,会有一个女人能震撼自己,让自己毫无保留的去相信她。 或许,一切都是天意,他们的相遇注定跨越时空。 两个许久未见的人一直温存到天明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第二十四章表明立场 第二十五章陷害 南若琪没想到的是,她十分嫌弃的太子,有的人竟然处心积虑的想要得到。 当南茜衣听说南丞相要把南栀雨许配给太子时,她气的咬牙切齿,这么多年,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当上太子妃,以后成为一国之母。 她没想到,在她毫无察觉的时候,竟然被南栀雨捷足先登了,她内心十分恼火,但因为这是南丞相决定的事,她也不敢多说什么。 但她又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她想着从南栀雨那里下手,事情可能还有转机。 这些天,南茜衣跟南栀雨可以说是形影不离,南茜衣无论干什么事,都拉着南栀雨一起,让南栀雨有些受宠若惊。 其实,一开始,南栀雨也感觉很奇怪,曾经这个有点小性子的妹妹从来都没正经跟自己说过话,现在突然对自己示好,她有点无所适从。 不过,很快她也就接受了。 因为南茜衣跟她说,自从上次父亲惩罚了她之后,她认真反省了一下,觉得以前自己的有些行为确实不妥,她下定决心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本来就天性随和的南栀雨,听到自家妹妹这样说,很快就释然了,她觉得这是个好事,一家人能够和睦相处,她十分开心。 这边,南若琪就奇怪了,每次她去找大姐南栀雨,南茜衣准在。 最要命的是,她还一脸亲切的拉着自己,说以前都是自己的不好,希望南若琪能够原谅她。 每每这样,南若琪都惊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不知道南茜衣的目地是什么,但她绝对不像自己的说的那样变好了,因为每当她拉着自己的时候,她总能感受到那满脸笑容背后的冷漠。 趁南茜衣不在时,南若琪多次去提醒南栀雨要注意南茜衣,千万不要被她骗了。 每当那是,南栀雨总会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琪儿,我知道你们曾经发生过不愉快的事,但现在茜儿真的改了,你就不要再怀疑她了,我们都是姐妹,应该和睦相处才对!” 看着一脸真诚的南栀雨,南若琪有时真希望自己是恶人。 可是,她始终觉得南茜衣别有企图,只是她暂时还不知道那是什么。。 经过这么久的伪装,南茜衣彻底赢得了南栀雨的信任,现在的她们简直是无话不谈,好的就像是连体婴儿。 南栀雨完全没有把南若琪的提醒放在心里,现在甚至觉得她这个妹妹有点小肚鸡肠了,为什么就不能放下心中芥蒂和姐妹和睦相处呢。 所以这段时间,南茜衣在她心中留下的印象已经慢慢超过南若琪了,很多事,她现在更愿意跟南茜衣说。 这天下午,南茜衣又来跟南栀雨聊天,顺便送了一些首饰给她,南栀雨既开心又感动,她内心真的觉得这个妹妹跟以前不一样了,是个乖巧懂事的好姑娘。 像往常一样,她们又聊了很久,最后,南茜衣不经意的问了一句:“大姐,你嫁给太子是不是非常开心?” 南栀雨顿了顿说:“这个问题琪儿也问过,其实好多人都觉得我应该开心,可是我真的没有那种感觉。” “哦?大姐不喜欢太子吗?”南茜衣惊讶的问。 沉默的良久,南栀雨一脸羞涩的说:“茜儿,我跟你说一件事,这是我第一次跟别人说,你千万不能说出去哦。” 南茜衣乖巧的点点头道:“大姐,你放心吧,你跟我说的话,我谁都不会说的。” 南栀雨满意的点点头,然后一脸怀念的望着远方说:“其实,我有喜欢的人了。” “大姐有喜欢的人了?”南茜衣一脸不可思议的反问道。 “嗯嗯。”南栀雨害羞的点点头。 “大姐喜欢的人是谁?我认识吗?”南茜衣继续追问道。 南栀雨思考了良久皱着眉头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只是当初在我为难之时他救了我,然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那大姐为什么不向父亲说清楚?为什么还同意嫁给太子呢?”南茜衣心中十分愤怒,但表面仍装作平静的问。 南栀雨摇摇头说:“没用的,父亲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的,何况我也并不知道那人是谁。” 听到南栀雨的话,南茜衣更加生气了,她不明白为什么所有的好事情都让南栀雨碰上了,她明明有喜欢的人还硬拽着太子不放。 没办法,现在只能装下去。 她笑了笑点点头,表示同意南栀雨的观点。 后来聊了什么,南茜衣都不知道,她只是在心中反复提醒自己不能让南栀雨嫁给太子。 于是,她一出了南栀雨的院子就直奔大夫人的住处。 这段时间,大夫人自从上次丞相的警告之后,就收敛了许多,她也明白,就算有娘家人撑腰,但也不能完全不把南梁放在眼里,毕竟他是一家之主。 不过,她对南若琪的仇恨却没有消减,她一直在默默等待机会给南若琪致命一击。 南茜衣一进大夫人的房门,就嚷嚷道:“娘,你一定要帮女儿想办法!” 看着毛毛躁躁的女儿,大夫人无奈的叹口气道:“怎么了?是谁又惹你了?” 南茜衣委屈的说:“我不要南栀雨嫁给太子,我应该才是太子妃。” “可是,你父亲已经把她许配给了太子,我也没办法啊。”大夫人无奈的说。 “可南栀雨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凭什么还霸着太子不放。”南茜衣愤愤不平的说。 “你怎么知道南栀雨有喜欢的人了?”大夫人疑惑的问。 于是,南茜衣一股脑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都说给了大夫人听。 大夫人听后,邪恶的笑了笑说:“或许还真有个办法。” 南茜衣立刻高兴的问:“什么办法,快说给我听听。” 大夫人诡异一笑:“如果,南栀雨不是清白之身,你说太子还会不会要她。” “你是说找人毁了南栀雨的清白,然后再把事情告诉太子。”南茜衣兴奋的说,跟在南栀雨面前完全判若两人。 “嗯嗯,差不多就是这样。”大夫人点点头。 南茜衣高兴的拍了拍手说:“好,真是个好办法,这下太子一定不会要她了。” 看着如此开心的女儿,大夫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不过你还得继续跟她装着跟她交好,这样更方便行事。” 南茜衣点点头。 第二十六章出手相救 自从跟大夫人商讨出了对策之后,南茜衣每天都精神百倍。 每天她往南栀雨住处去次数也更多了,平常她不仅对南栀雨十分热情,而且对她身边的丫头也多有照顾,这让那身份卑微的下人内心十分感动。 这天,南茜衣突然把南栀雨身边的侍女叫到了她的住处,并赏给她一堆金银首饰,从未见过如此多宝贝的侍女顿时感激涕零。 南茜衣见时机差不多成熟,就笑着说:“喜儿,你觉得我对你怎么样?” “二小姐对喜儿恩同再造,喜儿不胜感激。”侍女趴在地上地方大声的说道。 “那我拜托你办一件事怎么样?”南茜衣继续温和的说。 “二小姐有事尽管吩咐,喜儿照办就是。”侍女立刻急切的说。 “那好,我希望你把这包药放到你家小姐的食物里。”南茜衣拿出一包药看着地上的侍女说。 “啊?二小姐是让我给大小姐下毒?”侍女惊恐的说。 看着胆战心惊的侍女,南茜衣笑了笑,起身把她扶了起来,开口说道:“这不是毒药,这只是让人昏昏欲睡的药粉,我只是想让大姐在不该醒的时候好好睡一觉。” “可是,这真的没毒吗?”侍女有些胆怯的问。 “不信我试给你看。”南茜衣弄了一点放进自己的嘴里。 其实,这种药粉类似于安眠药,大量的药粉才能让人昏昏欲睡,意识模糊,少量对身体并无害处。 看到这药粉真的没毒,侍女才松了一口气,她立即跪下说:“奴婢听从二小姐的吩咐。” “那你按照我说的时间把这放到你家小姐食物里,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不然我也保不了你。”南茜衣警告道。 “是,喜儿一定谨遵二小姐的命令。”侍女立刻保证道。 “那好,你就先退下吧。”南茜衣满意的点点头说。 把南栀雨身边的侍女收买之后,南茜衣立刻去了大夫人屋里,向她说明情况。 这边,大夫人也正在准备人手,她们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必须找一个会些功夫的男人才行? 南茜衣一进门,就开始大声嚷嚷道:“我这边已经办妥了,你这边呢?” “你小声点,不要让别人听见。”大夫人看着如此大大咧咧的女儿,立刻出声提醒道。 南茜衣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又不死心小声的问:“娘,你这边人手准备的怎么样了?” 大夫人一脸自信的回答:“我已经跟你舅舅写信了,他很快就能给我派一个人来。” “还是娘有办法。”南若琪开心的抱着大夫人的胳膊撒娇道。 南若琪现在内心十分激动,她好像已经看到了太子嫌弃南栀雨,自己当上太子妃的情形。 终于,该来的还是来了。 这天中午,刚吃完午饭的南栀雨就困的厉害,头也昏昏沉沉的。 她喊了几声,想叫身边的侍女来扶她一把,可屋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无奈,她只好强忍着不适,自己慢慢的往房间里走。 突然,她听见自己背后响起了脚步声,以为是身边的侍女,就随意的说了句:“喜儿,你跑哪去了,我头晕的厉害,你快过来扶我一把。” 背后的人停顿了一下,然后立刻走上前来一下了搂住了她的腰。 南栀雨惊了一下,猛地回头,看到了一个陌生男人的面孔。 她挣扎着说:“你是何人,怎么跑到了我的房里。” 男人一脸讪笑,从上到下把她打量了一番:“小姐果然天生丽质,想必其中滋味更妙。” 看到一脸不怀好意的男人,南栀雨大声吼道:“快点滚出去,再不走我就要喊人了。” “你喊啊,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男人笑着说。 南栀雨不敢相信,自己家里怎么会就来了一个陌生人,她大声喊到:“来人啊,快来人!” 可外面一点动静也没有,这让南栀雨越发的不安,她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头也越来越晕,南栀雨感觉自己快要站不住了。 突然,这个男人一把抱住她,把她扔到了床上。 南栀雨眼睛开始模糊,她隐隐感觉到这个男人正趴在她的身上,不断撕扯她的衣服。 她想挣扎,可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正当他绝望之时,她模模糊糊看到一个人进来将身上的男人打晕了,而后她便没有了意识。 来救南栀雨的人正是夜棋的手下。 这段时间,他一直派人严密的监视着丞相府,主要目地就是保护南若琪的安危。 当下人向他禀报了南栀雨正在受人陷害之时,他当时还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救。 除了南若琪,别的女人在她眼中毫不重要,况且这个女人还是要嫁给太子的,对他来说,毫无裨益。 最后,他还是想到了南若琪曾经跟他提到过这个女人曾多次暗中帮助过她,才决定出手相救。 正在房间里看书的南若琪,突然收到夜棋的密信说她大姐差点被人玷污,让她没事过去看看。 看到这信上满不在乎的话语,南若琪有些想笑,这个男人,做了好事还这么别扭,实在是有些可爱。 南若琪也不敢耽搁,放下书立即就前往了大姐南栀雨的院子。 南栀雨的院子里,寂静无声,一个侍女都没有。 唯有夜棋的手下正等在那里,看到南若琪走了进来,立刻拱手道:“既然姑娘来了,在下先行告退。” 南若琪点点头说:“回去替我谢谢你家主子。” 那守卫摸摸自己的头说:“我家主子说了,都是自家人,让你不必言谢。” 南若琪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无奈道:“那你早点回去吧,今天辛苦了。” 那人点了点头,随即跳上了房顶,消失在视线中。 南若琪摇了摇头,随后走了进去。 房间里,南栀雨正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陷入了昏迷中。 南若琪从听到南栀雨出事时就怀疑这事是有人故意为之。 果然,当她把了把南栀雨的脉后,就知道南栀雨中了迷药。 而且这空无一人房子正暗示着一切都是有计划进行的。 在相府里,有如此能耐的人不用说都显而易见。 原来,经过了上次的教训,有些人还是不老实,躲在暗处蠢蠢欲动。 不过,令南若琪有点不明白的是,她们为什么把目标转移到了南栀雨的身上。 第二十七章芳心暗许 正在南若琪苦思冥想之际,南栀雨醒了。 看着守在她身旁的南若琪,南栀雨抱住她大哭起来。 南若琪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大姐,不要伤心了,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放心吧。” 南栀雨不解的说:“在自己家里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这是有人故意为之,难道你还没看清楚吗?”南若琪正色道。 “故意为之?谁有那么大的胆子?”南栀雨瞪大眼睛看着南若琪。 “大姐,你没发现今天你的下人都不见了吗,如果不是有人故意支开,哪会这么巧合。”南若琪一针见血的指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南栀雨愣住了,是啊,今天院子里的人好像说好了似的,全都不见了,果然是有人故意为之。 南若琪浑身发抖的抱着南若琪说:“你觉得是谁想要陷害于我,我并没有得罪人啊。” 南若琪皱了皱眉说:“虽然我现在也不十分确定,但能够在相府内做这种事的,应该也没有多少人。” “你是说大夫人她们?”南栀雨惊讶的问,嗓音因为过分的惊讶而有点变音。 “我现在也只是怀疑,还不能确定。”南若琪淡淡的说。 “怎么可能呢?这段时间茜儿一直跟我交好,她们没有理由这样对我啊?”南栀雨一脸茫然,就像自说自话般呢喃着。 看着这样的南栀雨,南若琪有些心疼,她太善良了,但往往这种低智商的善良最容易被人利用。 所以,有些东西还是必须得说清楚,一直被保护着,总有一天会受更多的伤。 南若琪看着南栀雨的眼睛道:“大姐,南茜衣真的是真心实意的跟你交好吗,你用心感受感受。” 是啊,跟南茜衣在一起的时候,更多时间都是南栀雨在自说自话。 南茜衣经常在她们闲聊的时候跑神,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但要是南栀雨说一些小秘密的时候,她还是听得很认真的。 所以,每当看着满脸堆笑的南茜衣,南栀雨更多的是不去计较,她觉得她能主动跟自己交好已经很不容易了,不能再去计较的更多。 今天,南若琪的提醒,让南栀雨突然意识到事情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但具体问题出在哪儿了,她还是没有想明白。 她有些不确定的说:“难道茜儿跟我交好真的别有目的吗?” 南若琪笑了笑说:“大姐,虽然我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她有什么目地,但我敢保证她不怀好意。” “可是,我没有什么值得她去发掘的呀。”南茜衣十分困惑,她不明白讨好自己,南茜衣能得到什么。 “比如,你不为人知的小秘密?”南若琪半开玩笑的说。 南栀雨沉默了片刻,然后小声的嘟囔说:“我有自己喜欢的人这件事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大姐,你有喜欢的人了?”南若琪惊讶的问。 “嗯嗯。”南栀雨点点头说。 “而且你把这件事告诉了南茜衣?”南若琪接着问。 “是啊,有什么不妥吗?”南栀雨疑惑的说。 沉思了一会儿,南若琪拍了拍头说:“我好像大致明白事情得经过了。” 南若琪拉着她的手追问道:“你明白什么了?快点跟我说说。” 南若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开口道:“首先,南茜衣主动跟你交好是父亲把你许配给太子之后。” “是啊,这又什么联系吗?”南栀雨忍不住开口打断。 “不要着急,你接着听我给你分析。”南若琪笑着说。 南栀雨点点头,不再说话。 “另外,你出事是你把秘密说给南茜衣听完之后。”南茜衣敲着桌子分析道。 “所以,我得出的结论是:南茜衣喜欢太子或者这么说,是她想嫁给太子,然后没想到父亲先把你许配给了太子,她心里一直都不舒服,然后又听到你有自己的心上人,她一时愤怒,就出此下策。”南若琪一口气说出了心里面的所有猜想。 南栀雨一下子愣在那里,她没想到自己的一时大意差点酿成如此大祸。 “不过,整件事计划周密,不像茜儿一个人能做到的呀?”南栀雨说出了心里的疑问。 “当然,整件事里肯定少不了大夫人的功劳。”南若琪毫不迟疑的说。 南栀雨一下子恍然大悟,原来,原来还真有人一直想要太子妃的位置,而且不惜采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南栀雨突然很想笑,自己避之不及东西别人却当做了宝贝。 她抬起头笑着说:“既然茜儿这么想当太子妃,那我就跟父亲说一下,让给她好了,反正我也不稀罕。” 看着面前强颜欢笑的南栀雨,南若琪有些不忍的说:“事情哪有这么容易,这次南茜衣之所以出此下策就是知道太子一直青睐与你,而且父亲已经把你许配给他,怎么可能说让就让呢。” 南栀雨失望的低下头,久久没有吭声。 南若琪跟着沉默了良久,最终她还是忍不住问道:“大姐,你愿意把你喜欢的人告诉我吗,或许我可以帮帮你也说不定。” 南栀雨看着如此热心的南若琪,苦笑着摇摇头说:“没用的,我其实也不知道他是谁?如今身处何处?” “怎么会这样?”南若琪不解的问。 南栀雨一脸甜蜜的回忆道:“两年前的元宵节,我一个人偷偷溜出去看花灯,那是长这么大第一次单独外出,特别兴奋,不停往人多的地方挤,突然,被人一挤,脚下一不留神,掉进了河里,正当自己感觉快要被淹死的时候,一个男子跳下河救了我。” “然后呢?”南若琪着急的问。 “然后他就走了。”南栀雨失落的说。 “那你没有问他叫什么吗?”南若琪追问道。 “问了,他说他叫潮生,可是人海茫茫,我去哪里找他。”南栀雨叹了一口气道。 “潮生?”南若琪惊讶的说。 “你认识吗?”南栀雨疑惑的问。 看了看一脸急切的南栀雨,南若琪摇摇头,现在她还不能确定是不是那个‘潮生’,所以她不能随便说,不过,事情好像更有趣了。 第二十八章算账 为了确认南栀雨芳心暗许之人是不是夜棋的侍卫潮生,南若琪让南栀雨描述那人的容貌,说是帮她找找看。 经过南栀雨的细致描述。南若琪已经在心里肯定了大姐的心上人就是曾经在悬剑楼见过的潮生。 南若琪不禁感叹命运的奇妙,她暗暗下定决心撮合他们。 不过,在此之前,她得好好算一下这次这笔账。 虽然这次惹得不是自己,但她也不允许动她身边的人。 有些人真是越来越胆大妄为了,竟然敢在相府里做出这样卑鄙无耻的事,那就要做好承担风险的准备。 那个偷溜进相府的男人已经被夜棋的侍卫抓住了,经过审问,确定他就是宇文府的人。 所以,南若琪现在的任务就是揪出那个下药之人。 经过南栀雨的同意,她把她身边的侍女都关进了一个小黑屋里,开始一个个审问。 最终所有的矛头否指向一个叫喜儿的丫头。 刚开始,那个小丫头还嘴硬,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做。 南若琪也不着急,就说让她一个人在小黑屋里待着,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人一旦长时间处于一个黑暗密闭空间,没有声音,没有任何参照物就容易精神崩溃,不到两天,那个小姑娘就哭着喊着说自己招。 原来,她确实是被南茜衣收买了。 南茜衣给了她一些好处,让她把药下到南栀雨的饭菜里,然后再把所有的下人都给支开了。 那个叫喜儿的一直哭喊着说自己下的并不是毒药,她没有想害大小姐的意思。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如果这次真的成功了,这种对南栀雨的伤害并不弱于毒药,差不多会毁了她的一辈子。 南茜衣这边,她跟大夫人一直在焦急的等待着消息,可是一直都没有人来禀报,这让她们内心有些许忐忑和恐慌。 终于,有人来敲门了。 南茜衣第一个冲了出去,边开门边急不可耐的询问道:“怎么样?事情成了吗?南栀雨怎么样了?” 可是,当她打开门时却看到一个她最不想看到的人,南若琪,正似笑非笑的站在门边,带着一种似有似无的傲气。 这让南茜衣感到极度不舒服,她气急败坏的说:“南若琪,怎么是你?谁让你来这的?” 南若琪笑了笑说:“奇怪了,相府这么大,还有我不能去的地方?” “你、你去哪儿我才不想管,不过你就是不准来这儿,我不想看到你。”南茜衣有些心虚的说。 这时,大夫人已经走出来了,看到自己的女儿有些招架不住,无奈的叹了口气说:“说吧,你有什么事?你肯定不会是闲逛至此吧。” “还是大夫人聪明!”南若琪勾了勾嘴唇。 “南若琪,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笨吗?”一旁的南茜衣有些不忿的吼道。 “茜儿,住嘴!”大夫人看着自己如此沉不住气的女儿,有些生气的说。 南茜衣撇撇嘴,不再说话。 南茜衣倚在门边,一脸讪笑的说:“大夫人难道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希望我站在这儿把话说清楚?其实我是无所谓的,但别人听见了好像不太好。” 大夫人阴沉着一张脸说:“进来吧。” 南茜衣在一边欲言又止,看到母亲的脸色不好,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进了门,南若琪毫不客气的坐在那里,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用手敲着桌子,一脸的随意自然。 大夫人虽然内心十分厌恶,但隐隐觉得南若琪有些来者不善,不敢表现的太明显,就一脸不自然的说道:“琪儿,今天你来到底所为何事啊?” 南若琪也不想再跟她们绕圈子,随意的说道:“今天,我在大姐的院子里抓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 “哦?还有这种事?”大夫人装作一脸不可思议的说。 看着演的这么逼真的大夫人,南若琪笑了,她接着说道:“是啊,有些人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敢在相府青天白日之下图谋不轨,果真活的不耐烦了。” 大夫人心里的怒火不断的在燃烧,但表面还算淡定的说:“是啊,真是胆大包天。” “你猜?经过审问,他都招了些什么?”南若琪盯着大夫人的眼睛道。 “琪儿真是说笑了,我怎么知道他说的什么?”大夫人强压住内心的不安说。 南若琪邪魅一笑,半开玩笑的说道:“大夫人本事通天,还有你不知道的事,真是奇怪了。” 一旁的南茜衣终于憋不住了,她大吼道:“南若琪你到底想说什么,别在这跟我磨嘴皮子,我并不想多看你一秒。” 南若琪瞥了她一眼说:“二小姐,这就受不了了,当初你让喜儿做那些事的时候,怎么就没有受不了呢。” 南茜衣一愣,然后指着有些惊慌的指着南若琪说:“你、你胡说什么,什么喜儿,我听不懂。” 南若琪眯着眼睛说:“听不懂没关系,到时候你在一旁听着就行。” “你到底想干什么?”大夫人也有些沉不住气了。 看着这惊慌失措的母女,南若琪心里十分痛快,她笑着说:“不想干什么,就是今天抓到的那个男人说自己是宇文府的,还有大姐被下药了,是一个叫喜儿的侍女干的,不过她已经都招了。” 听到这些话,大夫人的心不断下沉,她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了。 一旁的南茜衣不甘心的大叫:“南若琪,你为什么老跟我们过不去,这次跟你有什么关系?” “是没关系,不过,你们想伤害我身边的人,经过我的允许了吗?”南若琪一脸嘲笑的看着她们俩,但笑容之中更多的是厌恶。 大夫人叹了一口气说:“说吧,既然你没有直接告到你父亲那里,说明你还有条件。” “大夫人果然聪明,若琪佩服。”南若琪扬了扬嘴角说。 其实,不是她不想告到丞相那里,而是经过上次的事后,南丞相对她有些不满,而且就算是说了,也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惩罚,还不如自己私下算账,或许效果更佳。 第二十九章提出条件 看着眼前自信洒脱、眉目如画的南若琪,大夫人有一瞬间的恍惚觉得她不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小丫头,像是变了一个人。 但终究还是得回归现实,她叹了一口气说:“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看着一脸无奈的大夫人,南若琪在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私下解决的方法可能用对了,至少能解决一些实质性的问题。 她正色道:“既然大夫人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卖关子了。首先,这次的事你们必须去跟大姐赔礼道歉。” “南若琪,你有没有搞错,让我和母亲去给南栀雨道歉,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南茜衣一脸不可思议,怒不可遏的大声吼道。 南若琪丝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说:“二小姐,你做错了事就该认错,这有什么好生气的,难道你连做人的基本素养都没有吗?真是搞不懂。”南若琪一脸讽刺。 “你、你、你……”南茜衣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大夫人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南茜衣说:“茜儿,别再说了。” 回过头,她看着南若琪道:“我同意,你接着说。” 南若琪勾了勾嘴唇,紧接着说道:“其次,主动向我父亲要求,以后不再掌管南府任何权力,并写下保证书。” 大夫人猛地回头,眼神犀利的盯着南若琪说:“你不要欺人太甚,你以为这点小事就能威胁到我。” 南若琪不置可否的耸耸肩说:“既然大夫人不同意,我就把那个宇文府的男人交给我父亲,让他来处理怎么样。” 大夫人一脸怨愤,但最终也无可奈何,她心里明白,如果事情闹到南梁面前,可能会更严重,而且这件事要是被太子知道了,还会连累宇文家,她实在不敢冒这个险。 于是,她背过身,叹息道:“我答应你。” 南若琪笑了笑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大夫人识大体。那我第三个条件就是……” 还没等南若琪说出来,大夫人就猛地回头打断她的话说:“南若琪,你有完没完?不要一再挑战我的底线。” 南若琪笑出了声,接着她看着大夫人的脸说:“这你就受不了了,那你在做这件事之前,有没有想过别人的感受,如果换作是你的女儿,你会不会想要杀了那个人?” 顿了顿,南若琪接着说道:“所以,大夫人,当你一再挑战别人的底线时,就不要怪别人挑战你的底线。因果循环,你应该懂得。” 大夫人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她虽然内心愤怒,但南若琪的话让她无可辩驳,只能任凭她的各种讽刺。 最后,她有气无力的说:“接着说吧,如果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尽力做就是了。” 南若琪看着这对如同霜打的茄子似的母女,内心毫无一丝怜悯之情。 她向来不是什么善良之人,她只对对自己好的人好,这是她一向行事的基本准则。 对她有恶意的人,她会找机会十倍百倍的奉还。所以,当她身为陆羽之时,很多人对她都是又爱又怕。 沉默片刻,南若琪接着说道:“第三,跟我母亲道歉。” “我为什么要跟她道歉,这件事好像与她无关吧。”大夫人愤怒的说。 她生平最讨厌的人之一就是南若琪的母亲晴月,她出身卑贱,却赢得南丞相的喜爱,他对她的宠爱让她嫉妒不已。 南若琪一脸讽刺的说:“是谁当初设计把我和母亲赶出相府的,让我们在外漂泊了一年,难道你不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道歉吗?” “你这是公报私仇。”大夫人弱弱的说。 “对,我今天就公报私仇了,怎样?你答不答应。”南若琪理直气壮的回答。 大夫人思索了一会儿说:“好,我答应你。” 看着受尽委屈的母亲,南茜衣终于忍不住的哭着说:“南若琪,你太过分了,你现在应该没有条件了吧。” 看着一脸鼻涕眼泪的南茜衣,南若琪一脸坏笑的说:“对于大夫人,我是没有条件了,不过最后一个,是关于你的,你不要着急。” “我?你想干什么?”南茜衣指着自己,一脸不可思议的说。 南若琪敲了敲桌子,思考了一下说:“最后一个条件,我让你给我洗两个星期的脚,怎么样,没亏待你吧!” “南若琪!你、你欺人太甚。”南茜衣瞪大眼睛盯着南若琪,一脸的不敢相信。 大夫人也刚想说话,南若琪站起来说:“好了,我的条件就是这么多,我限你们两天之内完成,不然我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 说完,她拍拍衣服往出走。 “等等!”南茜衣突然叫住了她。 南若琪回过头有点不耐烦的说:“你还有什么事吗?二小姐。” “那、那给你洗两个星期的脚怎么可能在两天之内完成,你这是强人所难嘛。”南茜衣支支吾吾的说。 南若琪开始一愣,接着笑着说:“二小姐,刚才跟你开玩笑的,如果你真的想来给我洗脚,我随时欢迎啊。” 说完,转身离开了。 南若琪那会儿看到南茜衣刁蛮任性的样子,确实是想存心戏弄她一下,要真让她给自己洗脚,想想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半天反应过来的南茜衣才发觉自己被戏弄了,她指着南若琪的背影半天说不出话来,只能自己待在原地生闷气。 南若琪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她没想到大夫人真的都答应了。 看着趾高气扬、嚣张跋扈的大夫人在自己面前低下了头,南若琪想想都觉得这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接下来,她就要坐等她们的诚意了。 如果她们跟她耍诈,临时反悔,她也不介意把这件事情扩大化。 不过,令南若琪有些意外的是,这次大夫人真的出乎意料的听话,她主动向南丞相交出所有的权利让南梁着实吃了一惊。 更令他不可思议的是一向嚣张跋扈的大夫人还向自己写了一封保证信,说自己不再管理府中事物,让他令选她人。 以前,南梁确实很讨厌赵氏的嚣张,但这次她如此示弱,让南相心里还有些过意不去。 南栀雨这边,虽然自己受到了惊吓,但南茜衣和大夫人的主动道歉让她很快就忘了之前的不愉快,立刻原谅了她们。 再说自己的母亲晴月,看到大夫人的主动道歉,竟然还有些受宠若惊。 此番种种,都是南若琪没有想到的,她没想到自己跟大夫人和南茜衣谈的条件,竟然让她们瞬间改变了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 这种坏心办好事的结果让南若琪着实不舒服,但结果已然这样,她也无可奈何。 第三十章不欢而散 处理好了了大夫人和南茜衣之后,南茜衣立刻想到了想到了南栀雨的事。 她答应帮她寻找心上人,所以她现在很想跟夜棋见上一面,听听他的想法。 回到房间,她写了一封信让南府的暗卫交给夜棋。 看到暗卫送来的信,夜棋笑了笑,这个女人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直白。 因为这张信上,南若琪只写了四个字“我想见你”。 她向来如此,用最简洁的语言表达自己的想法。 但她没想到的是,只是这四个字,就让夜棋心弦颤动,心潮澎湃。 这晚,南若琪刚洗完澡躺在床上,就感觉身边多了一个人。 她立刻警觉的坐起反击,却看到了这张熟悉的面孔,一时忘了手上的动作。 夜棋看到南若琪没有接下来的动作,勾了勾嘴唇,一下子把她扑倒在床上,脸埋在她的肩窝里,满足的闻着她身上的香味。 南若琪感觉到他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脖子上。有些酥麻的感觉,她推了推他,却没有推动。 正准备有下一步动作时,身上的男人开口了:“你不是说想我吗?怎么一点都不热情?” 男人的声音闷闷的,有一点委屈的味道,像一条受了伤的小狗似的。 南若琪无奈的笑着说:“拜托你看清楚好不好,我说的是我想见你,你好像少了一个字。” “不管,反正都一样,你就是想我了。”夜棋有点赌气意味的说道,这跟平常的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怪不得都说恋爱中的人像傻瓜,谁都不例外。 南若琪一下子被逗乐了。 看着身下笑得停不下来的女人,夜棋看得有点痴了,她发现她笑起来真的好美,眼睛里就像是满天的星辰,闪烁着灿烂的光芒。 看着如此灵动的女人,夜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低下头含住了那张生动的小嘴。 “呜~”南若琪的笑声被夜棋突如其来的吻堵了回去,一下子憋的有点难受。 吻在不断加深,南若琪感觉到身上男人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的手开始在自己身上游走,南若琪浑身都充斥着一股酥麻的感觉,这让她有些慌乱。 突然男人的手一下子捏住了她胸口的浑圆,轻微的刺痛让南若琪瞬间清醒,她一下子推开身上男人,立即坐直身子。 正沉浸在情欲之中的夜棋没有防备,一下子就被推开了,这让他有些气恼。 当他抬头看到南若琪那生气的目光时,他瞬间意识到自己有些心急了,每次遇到她,都能让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化为虚无。 看着一脸自责的夜棋,南若琪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只是觉得,现在这样还太早了。” 虽然自己思想很开放,不排斥婚前性行为,但既然穿越到了这个时代,她还是想这个时代的女子一样,守着自己的底线到最后。 夜棋摸了摸头说:“我知道,是我太心急了,一时没有控制住自己。” 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南若琪开口道:“你知道吗?我大姐有喜欢的人了。” 夜棋诧异的说:“哦?难道她喜欢的人不是太子吗?” “不是,你猜猜是谁?”南若琪盯着他的眼睛笑眯眯的问。 看着南若琪一脸得意的样子,夜棋邪魅一笑:“不会是我吧。” “少臭美了!”南若琪一脸嫌弃的说。 夜棋也收敛了笑容,说道:“你今天就是来跟我说这件事的?那这个人我一定认识。” 南若琪点点头。 猜了半天,夜棋还是没有猜出来。 最后,南若琪急了,佯装生气的说:“是潮生,你那个小侍卫,笨蛋!” 夜棋一脸不可思议,他没想到,南府大小姐竟然喜欢自己的亲卫,想想都有点不真实。 看到如此急切的南若琪,夜棋开玩笑的说:“你不会要撮合他们吧。” 没想到南若琪立即点头说:“是啊,我正有此意。” 夜棋摇摇头说:“不行,他们不可能在一起。” “怎么不可能,既然相爱,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南若琪反驳道。 “首先,你大姐嫁给太子才是最好的归宿,因为太子一直都喜欢她,肯定会好好对她的。”夜棋郑重的说道。 南若琪一脸不屑的说:“凭什么太子喜欢她,她就要嫁给她,她不喜欢太子啊,只有两情相悦才可以。” 看着有些愤怒的南若琪,夜棋冷静的说:“难道你大姐跟潮生就是两情相悦?我从没听潮生提起过,说不定你大姐也是一厢情愿。” “怎么可能,潮生肯定对大姐有印象的。”南若琪不甘心的说。 “你又不是当事人,你怎么能这么确定?”夜棋反问道。 “是啊,你也不是当事人,你也不清楚,不是吗?”南若琪毫不留情的反驳。 两人有些剑拔弩张,气氛降到了冰点。 夜棋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你大姐跟潮生先不说是不是两情相悦,只是彼此的身份,他们就注定走不到一起,况且,她已经许配给太子,不可能抗命不遵吧。” “身份?身份怎么啦?如果两个人相爱,就不要在意其他的一切,好好在一起就好,为什么还要想那么多。”南若琪有些赌气的说。 “你是不是有些太天真了。”夜棋有些生气。 他不明白南若琪为何在此事上如此执着,这明明就跟她没多大关系。 “对,我天真,我天真的相信你,相信你说的一切,真是太傻了。”南若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愤怒的情绪,嘲讽的说。 “你什么意思啊,你是说我骗你,这从何说起,你简直有点不可理喻。”夜棋也真的生气了。 他没想到,平常那么理智冷静的南若琪,今天突然变成这样,他一下子有些接受不了。 “我不可理喻?那你就不要待在这里,赶紧走。”南若琪愤怒的说。 她一向如此骄傲,最忍受不了亲密的人这样说自己。 看到这样愤怒的南若琪,夜棋也十分气愤,起身就离开了。 两个人就因为这样一件小事闹得不欢而散。 第三十一章冷战 看到起身离开的夜棋,南若琪既惊讶又愤怒。 她以为他会留下来哄哄自己,说几句好话,自己或许就不去介意了。 没想到自己就这么一说,他就真的离开了,南若琪暗暗在心里警告自己不要再理他了,这种小气的男人才不是她的菜呢。 不过,看到皱在一起的床单,南若琪又想起刚刚的那一幕,明明是那么融洽,那么美好,怎么就成了这样呢。 闻着空气中还残留着他的味道,南若琪觉得心里酸酸的。 她从来都不是矫情之人,很少为了一些人和事让自己过不去。 但这一次,不知道是怎么了,她心里的酸涩之情一直都挥之不去。 这边,夜棋虽然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但他一出门就后悔了,自己还真的跟这个小女人较上劲了,夜棋在心里苦笑道。 自从遇上她,自己好像很多地方都变了,有时变得自己都快认不出自己了。 就像这一次,他从都不是意气用事之人,却因为一件小事而跟她吵得不可开交,自己还生气的走掉了,真是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两个骄傲而又倔强的人,明明都不舍得对方伤心,却因为放不下心中的包袱而冷战着。 这些天,南若琪的心情就像这阴云密布不见日光的天气,闷闷的,沉沉的,有一种窒息的压迫感。 回想当初的情景,她还是心绪难平,如同一条奔涌的溪流遇到了漩涡,翻滚着,搅动着。 诚然,她的确心急了一点,但这是她固有的价值观。 她心目中的爱情不受门第和世俗的束缚,她向往的爱情是自由美好的。 当夜棋以世俗门第来讨论大姐和潮生的爱情时,她更多的是想到了自己。 她愤怒是因为她害怕以后夜棋也同样会用这种标准来衡量自己,她心虚了。 一直以来,南若琪都是骄傲自信的,她坚信自己的能力和人格魅力。 爱上夜棋,也是她跟着感觉走,从心出发,她从没考虑过对方的身份和地位。 她也一直认为,对方也是如此。 所以,当她看见大姐南栀雨因为世俗的左右而要嫁给太子时,她才愤愤不平,执意想帮她一把。 当她知道大姐有自己的意中人时,她才热心的想撮合她们。 但没想到的是,夜棋的一席话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她的所有热情和信心,同时我让她开始隐隐不安的思考自己的问题。 她,南若琪,相府的庶女。 而夜棋,秦国的六皇子,也可能是未来的主君人选。 在世俗的眼里,他们同样是不合适的。 在这之前,骄傲如斯的南若琪从来不在乎世俗的目光,她只在意喜欢之人的看法。 可当夜棋开始跟她她谈门第之别、世俗难题之时,她承认自己有一丝慌乱,一丝的不安。 而激烈的争辩也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心虚,她要让夜棋知道,她最讨厌的就是所谓的世俗的看法,她不屑于自己的爱情同样受那种束缚。 不过,对方好像并没有明白自己的心意,没有顾及到自己的感受。 两人不欢而散之时,南若琪内心一片冰凉。 她突然笑了,但那种笑意并没有直达眼底,只是在讽刺自己的无知。 这些天,她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如果夜棋真的在乎门第世俗,她还会选择跟他在一起吗? 结果是否定的。 她的骄傲不允许自己将就,哪怕是痛彻心扉,也要忍痛割爱,这是她的原则。 这些天,夜棋也同样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思念犹如附骨之蛆,如影随形。 他很想她,这种入骨之思是他以前从没体会过的,这种奇怪的感觉令他既兴奋又不安。 仿佛自己不再是自己,而是被另一个人牵着走。 夜棋明白,上次的争吵肯定会让南若琪伤心难过,他自己心里也同样不好过。 好多次,他都想不顾一切的冲过去抱着她,跟她说一声抱歉。 可是从小到大形成的自尊一直拉着他,让他倔强的拧巴着,始终迈不出那一步。 两个人就这样一直不肯低头的冷战着,虽然双方可能都憋出了一身的内伤,但始终没人肯先退一步。 如此,这种局面一直没能打破。 连夜棋身边的侍卫都替他着急了,看着自家王爷每天都自带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势,他们内心是拒绝的,虽说自家王爷以前也没有多春风满面,但至少也是和善亲民的,跟现在完全是天壤之别。 不过,他们也只能在心里哀嚎,祈祷王爷能早日解开心结,回到从前的的模样。 由于夜棋一直都放不下包袱,放不下心里的骄傲,直接导致南若琪的心情急剧恶化。 刚开始,她还希冀着,幻想如果夜棋向她道歉,她该如何是好。 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她的一腔希望都化为乌有,不再去想那么多。 到现在,她开始对夜棋失望了,她强迫自己不再去想他,也不想再去理会那个臭男人。 不过,她心里十分着急。 眼看着大姐南栀雨的婚事一天天近了,她却束手无策,而夜棋那边丝毫没有动静。 多少次,看到大姐在那里黯然神伤,她就更加痛恨自己的无力。 两天之后,就是南栀雨和太子的大婚之日了。 夜晚,躺在床上的南若琪丝毫没有睡意,想着到现在还没有夜棋那边的消息,她在床上不断的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越想越烦闷,一时间愤懑、委屈、不甘等所有的负面情绪开始泛滥成灾。 此刻,南若琪想到的是逃避。 她不想看到在自己无能为力的情况下,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这是她不能忍受的事情。 所以,她想离开,离开这里所有人和事,再也不想跟她们有任何瓜葛,包括那个自大的男人。 既然自己办不到,那就眼不见心不烦吧,南若琪在心里安慰自己。 于是,她立刻起床收拾行囊,准备趁着天黑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偷走掉。 夜凉如水,在柔和的月光下万籁俱寂,一片安详。 南若琪悄悄的从后门走了出去,伴随着柔美的月光,她的心也开始放松下来。 想着天地之大,随意找一处安身之所,逍遥的过完余半生就好。 从此,远离这里的纷纷扰扰,不再让自己的心随意妄动,忘掉一切相关的人和事。 虽然,可能过程会很艰难,但她相信自己会做到。 一时间,南若琪陷入了美好的畅想之中,完全忘了自己身在何地。 突然,她感觉后脑勺一痛,眼前一黑,就陷入了昏迷之中。 侍卫来向夜棋禀报时,他已经准备好主动去向南若琪求和了。 第三十二章负气出走 这些天,他也开始慢慢想通了一些事,他觉得只要这个人是他一生寻找之人,就不需要去在乎那么多,所有的自尊都比不上对方重要。 侍卫向他报告南若琪离开相府被一群身份不明的人劫持了时候,他的心在那一刻仿佛突然停止了跳动,所有的自责在那一刻如潮水般涌来。 他知道她肯定是伤心了,才会负气出走,他怪自己没能早些跟她说清楚。 不过,到底是夜棋,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他立刻吩咐潮生前去寻找南若琪,务必把她安全的带回来。 当务之急,他要查清绑架南若琪之人到底是谁,才能正面迎敌。 一股隐隐的煞气从夜棋身上散发出来,这次,他彻底怒了,这个人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不管是谁,他一定要让他现出原形。 南若琪醒来时,正被人绑在一根柱子上。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的情况,发觉是在一个破败的庙里,人迹罕至,破烂不堪。 真是太大意了,南若琪在心中十分懊恼。 她没想到,还有人会盯着自己,而且是在这样的时刻。 没来得及思考太多,南若琪就看到一个人推门而进,来人蒙着脸,看不清本来的面目。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绑架我?”南若琪盯着来人的眼睛,有些愤怒。 男人不屑的瞅了她一眼,“喊什么喊,我们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老老实实给我待着。” 南若琪思考了片刻,讨好的说:“大哥,咱们出门在外都不容易,你能不能把我这绳子松一松,我这样实在太难受了。” 南若琪想着只要能给自己松绑,她就能自救。 没想到这个人丝毫不知怜香惜玉,冷笑一声,“别耍花招了,能抓住你不容易,我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南若琪吃瘪,但也只能先闭嘴。 她想不通,是谁跟自己有仇。 这段时间,除了得罪了大夫人和南茜衣,好像也没有别人。 难道会是她们,南若琪在心里暗自猜测。 那如果是大夫人,她应该直接杀掉自己才对,为什么只把自己绑在这里,这不像她的作风啊,南若琪有些想不明白。 她想不到,如果不是大夫人,还能有谁? 夜,格外的漫长,南若琪终于还是扛不住生理需求,在这种难受中沉沉的睡了下去。 当她再次醒来时,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朝霞开始慢慢爬了上来。 南若琪听见门外有几个人在说话。 其中一个说:“现在怎么办?我们要一直守在这里吗?” “杀了得了。”另一个不耐烦的说。 突然又有一个声音响起:“咱们得到的命令是把她绑起来,没说要她性命,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南若琪认得这个声音,就是昨晚的蒙面人。 “那王爷也没有吩咐我们该怎么办?”其中有一个人有些不满的抗议。 “嘘,你小声点,不要让别人听见了。”另外的人出声阻止。 他们渐渐的说话声越来越小,南若琪也听不见了。 “王爷?”南若琪更加疑惑了。 很显然,这个王爷不是夜棋,但其他的王爷她都不认识,怎么会绑架她呢。 南若琪百思不得其解。 与此同时,丞相府。 大夫人突然收到一封神秘来信。 信中告知她,南若琪已经离家出走,现在是她们收拾大小姐南栀雨的最好时机。 一旦机会错过,南茜衣再也没有机会当上太子妃。 看着这封神秘的信,大夫人内心犹豫不决,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一旦这是个陷阱,她跟南茜衣将万劫不复。 正当大夫人处于两难之境时,南茜衣正好来找她。 当了解情况之后,南茜衣惊喜万分,她觉得这真是苍天保佑,机会得之不易,她要最后努力争取一下。 看着一脸兴奋的南茜衣,大夫人心中忐忑不安,不禁担忧的说:“茜儿,你可想好了,如果这事一旦暴露,我们将一无所有。” “娘,你真的是想多了,这是女儿最后的机会,我一定不能输。”南茜衣一脸坚定。 大夫人无奈的叹气:“随你吧,娘也希望你能得偿所愿。” 虽然大夫人内心也很不安,但她仍抱有有一丝侥幸心理。 看到女儿如此积极,她也就不再阻止,帮着筹划怎样对付南栀雨。 最后,她们商量出来的对策是找人绑架南栀雨,等过了婚期之后再处理她。 现在,整个相府都沉浸在一片喜庆的氛围中。 唯有主角本人,南栀雨,还在神思烦闷,忧虑不安。 这些天,她一直在等南若琪的消息,虽然她一直明白那希望十分渺茫,但至少还有希望。 可这些天过去了,不仅没有消息,连南若琪本人也没有再出现。 南栀雨在心中苦笑,果然还是自己太天真了,这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事,还寄希望于她人,岂不是强人所难。 突然,有人从背后捂住了她的口鼻,挣扎了几下,就完全失去了意识。 南若琪被绑在柱子上已经一整晚了,虽然浑身酸痛,但此刻她却格外清醒。 她不禁想起了夜棋曾经说的话。 在这个尔虞我诈的世界,很多东西确实不能以自己的标准来衡量。 大姐南栀雨虽然心地善良,与世无争,但容易受他人欺骗,需要有人细心的呵护。 而潮生只是一个侍卫,没有能力给予她一个与世无争的平和世界。 但相反,太子却可以。 太子一直爱慕南栀雨,娶她之后,必定视若珍宝,让她不受外界的烦忧。 想到之前的种种,南若琪不禁嘲笑自己的天真。 夜棋确实比她想的更加周全。 当初,她以为自己有能力可以保护身边所有的人,但现在自己却身陷囹圄,想想也是可笑。 或许,他还在生自己的气吧,南若琪苦涩的想。 潮生一路按照夜棋的指示,躲过了重重埋伏,很快找到了绑架南若琪的地方。 毕竟是夜棋的贴身侍卫,潮生很快解决了守在庙门口的一群人。 他立刻走进庙里,发现了正被绑在柱子上的南若琪。 他快步走了过去,边帮她解绳子边说:“南姑娘,公子正在查找绑架你之人,无暇分身,所以派我来救你,让我务必安全的把你带回去。” 看到突然出现的潮生,南若琪一时有些羞赧,她不禁在心中再次责怪自己的不小心。 自己遭人暗算,现在像猪一样被绑着等着他人营救,这让南若琪的自尊心受到了打击。 她低着头闷闷的说:“你家王爷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潮生看着一脸别扭的南若琪,以为她还在责怪自家王爷,立刻解释道:“南姑娘,其实你错怪我家王爷了,自从上次他跟你见面之后,一直都闷闷不乐,虽然他嘴上不说,但我们都看的出来,他是真心喜欢你,这段时间,他的日子也不好过,却还一直派人暗中保护着你,所以,我才能这么快找到你。” 潮生在一旁滔滔不绝,却没有注意到南若琪脸色的变化。 第三十三章营救 他的一番话,在南若琪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难过;她以为,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不会理会自己的无理取闹;她以为,自己能离的开他。 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原来,他并没有那么冷血。 这一刻,南若琪的心剧烈的跳动着,她知道,这辈子,就是这个男人了。 “南姑娘,我们赶紧走吧,王爷还等着我们回去呢。”看着有些呆愣的南若琪,潮生有些着急的提醒。 南若琪这才回过神来。 走在路上,看到前面的潮生,南若琪还是问出了心中所想。 虽然,她已经想清楚了,但还是有些不死心。 “潮生,你还记得你曾经在河边救过一个姑娘吗?”南若琪有些不好意思的提问。 潮生疑惑的回过头:“姑娘?我救过的人很多,具体的就记不清楚了。” “哦,这样啊。”南若琪终于明白自己错的有多离谱,一切都是自己的凭空猜测。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潮生对这个问题感到有些奇怪。 南若琪讪笑:“没事,我只是随便问问。” 原来,夜棋说的没有错,我真是太天真了,没有搞清事情的真相,就在那乱发脾气,南若琪不禁在心里苦笑。 她开始有点不好意思再见到他了。 不知不觉,跟着潮生已经来到了王府。 站在夜棋的书房前,南若琪内心更多的是忐忑。 她不确定他是否还在生她的气,这次的出走肯定给他带了不少麻烦。 正想着,门突然开了。 夜棋打开门,看到现在门口的南若琪,一时有些发怔。 看到对方没有说话,南若琪感到有些尴尬,她想快点转身离开这里。 突然,对方从后面一下子抱住了她的腰。 夜棋把脸埋在南若琪得脖颈里,感受着这久违的柔软与馨香。 良久,他才闷闷的说:“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 听到夜棋的话,所以的酸楚在这一刻全部涌上来,南若琪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的掉落,一颗一颗的砸到夜棋的手上。 南若琪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向来骄傲坚强,从不在别人面前示弱,可现在,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感受到手上的湿润,夜棋这才发现南若琪哭了。 他慌乱的走到她面前,不停的用衣袖擦拭她的眼泪,心疼的说:“南儿,不要再哭了,你怎么打我骂我都行。” 看着眼前小心翼翼的夜棋,南若琪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她突然踮起脚,抱住夜棋的脸,在他还一脸呆愣的时候吻了上去。 她学着夜棋的样子,试图用自己的舌头撬开对方的牙关,可是动作笨拙而又青涩,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回过神的夜棋这才明白,眼前的女人,是在主动吻自己。 奈何她这技术实在太差,倒是显得十分青涩。 夜棋轻轻笑了一下,便立刻化被动为主动,失去了刚才的温柔,开始发起猛烈的进攻,在她的口中肆意的攻池虐地。 南若琪顿时在夜棋的攻势下败下阵来,紧贴着他的身子开始逐渐发软,却还是本能的回应着。 极尽缠绵之后,夜棋才停下来,把南若琪紧紧拥在胸前,慢慢平复下来,收起那颗激动的心。 不知为何,平静下来,竟然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 半晌,南若琪抬起靠在夜棋的怀里的脑袋,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说道:“其实,我都知道了。上次……都是我的错,是我错怪了你。” 夜棋拉开他俩的距离,盯着南若琪的眼睛说:“你没有错,上次是我态度有问题,我应该耐心向你解释清楚的,都是我不好,你能原谅我吗。” 南若琪感动的点了一下头,再次窝在他的胸口上,闭上眼睛,吮吸着属于他的味道。 两个人终于放下了包袱,解开了心结。 原来自己也是希望像一个小女人一样被呵护,南若琪有些惊奇的发现了这一现象,心头立刻颤了一下,曾经的她活得像一个男人一样,所有的困难都靠她摆平。 从来未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人像护珍宝一样,护着她。 这种被人细心呵护的感觉,从未尝试,一旦尝试便会上瘾,她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就是不由自主的靠近他! 回到南府,南若琪还在想着怎么跟大姐南栀雨解释自己没能帮上她的忙。 突然,有人来禀报大小姐失踪了。 南若琪十分疑惑,以南栀雨的性格,万万是做不了离家出走这种出格的事。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有人故意为之。 没想到,才离开府短短不到两天的时间,就有人开始蠢蠢欲动了。 南若琪在心中冷笑,这一次,她是不会轻易放过她们的。 正想着如何赶快找出大姐的时候,夜棋派人来送信,说是已经知道了南栀雨的藏身之地。 原来,南栀雨是落到了山贼的手里。 这把戏还真俗套,用了这么多次还不嫌腻乎! 南若琪不禁在心里吐槽了这么一句。 现在,她没空理会那两个人,等把南栀雨救出来之后,自会跟那些人慢慢算。 带着夜棋的暗卫,南若琪直接闯入了贼窝,把南栀雨救了出来,并将那个山贼五花大绑。 看到自己的妹妹,受到惊吓的南栀雨再也忍不住了,抱着南若琪痛哭起来。 南若琪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大姐,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南栀雨摇摇头说:“琪儿,你能来救我,我已经很开心了。” 看着温和善良的南栀雨,南若琪有一种说不出的愧疚之情,她曾经给了她希望,现在要告诉她做不到,实在是有些残忍。 看着神情低落的南若琪,南栀雨反而开口安慰:“琪儿,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南若琪低声的回答:“大姐,对不起,我没能帮你找到那个人。” “傻琪儿,这怎么能怪你呢,本来就没抱什么希望的,你不必自责。”南栀雨柔声说道,丝毫没有任何怪罪之意。 不过,这让南若琪内心更加愧疚,她暗暗下定决心,虽然这次帮不了她,但以后一定要尽力护她周全。 南府里,听说南若琪回来了,大夫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断在房间来回走动。 这次,如果事情一旦败露,她跟茜儿必定会招来杀身之祸。 毕竟,南栀雨已经是准太子妃了,一旦太子怪罪,她们该如何承担太子的怒火。 现在,大夫人唯一的希望就是没有人能找到南栀雨,一旦死无对证,她一口咬定事情与她无关,任何人也不能怪罪到她的头上。 正在这时,南茜衣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她神色惊恐的说:“娘,南若琪回来了你知道吗?” 大夫人叹了一口气背过身去,“我当然知道。” 南茜衣拉着大夫人的衣袖惊慌的问:“娘,你说南若琪这次回来,会不会查出我们绑架了南栀雨这件事?” 南茜衣现在内心十分担忧,她领教过南若琪的厉害,那个神秘人说南若琪不会再回来了,她才敢下定决心干这件事。 现在,事情却跟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第三十四章事发 看着如此不淡定的女儿,大夫人心中十分懊悔,她不该纵容她的。 回过头,她看着南茜衣,语重心长的说:“茜儿,事情毕竟咱们已经干了,无论如何已经挽回不了,你听好,不管怎么样,你都要一口咬定,此事与你无关。” “可是,娘,我怕南若琪拿出证据来,那我该怎么办?”南茜衣满脸泪水,手足无措的拉着大夫人。 现在,她把大夫人当做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如果连她都想不出对策,她真的就没希望了。 看着胆战心惊的南茜衣,大夫人无比心疼,她努力冷静下来,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些。 拍了拍南茜衣的肩膀,她开口道:“不管南若琪拿出什么来,你听好,都说她是栽赃陷害,把所有责任都推给那个神秘人,知道吗?” “对、对、对,神秘人,这一切都是他指使的,跟我们无关!”南茜衣突然觉得这是一个更好的开脱理由,瞬间十分赞同。 “好、好、好!真是一场母女情深的好戏啊!”正当大夫人跟南茜衣找到了最后的理由的时候,南若琪突然推门而进。 南若琪刚把南栀雨接回南府,她就想赶紧过来看看大夫人到底在玩些什么把戏,没想到,她听到了如此精彩绝伦的一出戏。 “南若琪,你偷听我们讲话?”南茜衣看到突然南若琪,一时既愤怒又害怕。 “偷听?这是从何说起呀,我来找你们,不曾想看到你们母女正在深情交谈,不忍心打断而已。”南若琪一脸云淡风轻,嘴角勾起的那抹邪魅的笑让南茜衣有些睁不开眼。 “你、你狡辩!”南茜衣一脸心虚。 看到突然出现的南若琪,大夫人的震惊绝对不少于南茜衣,但毕竟见过大世面,她很快让自己冷静下来,保持淡定。 “琪儿,你怎么突然来了,也不让下人通知一声。”大夫人一脸慈祥,满脸堆笑的看着南若琪。 南若琪心里冷哼一声,姜果然还是老的辣,不过,大夫人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还是泄露了此刻她内心的情绪。 南若琪勾起嘴角,笑了一下道:“我以为大家都是一家人,无需那么多礼节的。” “是、是,大家都是一家人,也不用那么客气,你随时都可以过来。”大夫人连忙讨好的接过话。 “是啊,既然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今天过来没别的事,就是想通知一下你们,我已经把大姐找回来了,你们不用太担心。”南若琪一脸审视的盯着他们二人,嘴角的弧度代表了她此刻的心情。 南茜衣一脸惊恐,还是大夫人率先反应过来,勉强的笑着说:“找着就好,这样我们大家都放心了。” 看着神色各异的二人,南若琪坏笑了一下,接着说:“是吗?我刚才怎么听见好像有人并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难道是我听错了吗?” “南若琪,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好了,不用在这拐弯抹角的装好人。”南茜衣看到南若琪一脸戏谑,顿时怒火不断往外冒,不经思索的就吼了出来。 看着怒不可遏的南茜衣,南若琪心中冷笑,才刚开始就急了,好戏还在后头呢。 “那好,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就不跟你们啰嗦了。”南若琪无所谓的耸耸肩。 “你说啊,我真的以为我们会怕你吗?”南茜衣依然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大姐被绑架是你们干的吧,手段如此雷同,真是够拙劣的。”南若琪再也不想装下去了,她盯着她们,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 大夫人此时也冷静下来了,她走过来,义正言辞的说:“南若琪,饭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以乱说的,你这样随意诬陷,我可以告你。” “告我?”南若琪嗤笑一声。 接着道:“你们说我污蔑,那刚才是谁做贼心虚的在房里说抵死不承认的,别以为我没听见,你们说的话我一字不漏的都听清楚了。” 说完,她轻蔑的笑了笑。 “南若琪,你、你卑鄙无耻。”南茜衣瞬间慌了神儿。 还是大夫人撑得住场面,她把南茜衣拉到一旁,挡在她面前,笑着说:“你都听见了,那谁能作证呢,你以为以你的片面之词,别人都会相信,别闹了,真是太天真了。” 南若琪这才知道,大夫人不像南茜衣,是唬不住的。 是啊,她现在的确还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是她们犯的事,现在过来只是给她们一点震慑,没想到,大夫人的态度竟然如此强硬。 不过,现在也不能失了底气,她勾起嘴角说:“放心,不用着急,很快就会有证据的,你们等着到父亲和太子面前好好解释吧。” 大夫人丝毫不相让,一脸讪笑的说:“我等着!” 她吃过南若琪太多次亏,本来她不想把事情闹大,但这一次,事情本身就很大,她避无可避,只能迎难而上。 为了保全自己和茜儿,大夫人在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 南若琪不再多说,转身离开了。 她与其在这里跟这两人做无谓的争辩,还不如早点去收集证据,让她们彻底闭嘴。 南若琪心里暗暗思忖,这一次一定要让这两个人付出惨痛的代价,不然以后,她们依旧会兴风作浪,找她人不痛快。 看着南若琪离开的背影,南茜衣拉着大夫人得手不安的说:“娘,这次我们该怎么办?如果南若琪真的找到了证据,我们该如何是好。” 大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茜儿,不用担心,既然这次的事不能私下解决,那咱们也就没必要再害怕,你只记住一点,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是你绑架南栀雨,不管在谁的面前,一定要切记,知道吗?” 大夫人斩钉截铁的说,这一次,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再退缩。 尽管她不得不再次去请求他的帮助,终究,这一辈子,还是欠他的太多了。 南丞相知道南栀雨失踪时,一直不敢通知太子,他不敢想象该如何去承担太子的怒火,毕竟,他一直都爱慕自己的女儿,好不容易快大婚了,竟然发生这种事。 现在,听到南栀雨平安归来,他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 他赶紧来到南栀雨的院子里,想安慰一下这个受了惊吓的女儿,没想到到的时候,南若琪也在。 他诧异的问:“琪儿,你怎么也在。是来看你大姐的吗?” 还没等到南若琪回答,南栀雨就开口道:“父亲,是琪儿把我救回来的,要不然此刻我还在山贼的手里。” “琪儿救你?”南丞相一脸不可思议。 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瘦弱的女儿还有如此的能力,让他十分吃惊。 “是啊,父亲,大姐好好的待在府里,竟然会落到了山贼的手里,你不觉得奇怪吗?”南若琪看着南相的眼睛,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南丞相点点头,感叹道:“此事确实蹊跷,一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父亲,请给女儿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把此事查清楚,还大姐一个公道。”南若琪立刻请命。 南相欣慰的点点头说:“好啊,此事全权交给你负责,需要人手的话,随时跟我说。” 南若琪坚定的回答:“是,女儿一定全力以赴。” 第三十五章再见故人 南若琪着手调查南栀雨绑架案这些天,整个丞相府都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息。 很多人都开始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出错被怀疑。 尤其是大夫人和南茜衣更是忐忑不安,时时关注着南若琪那边的动静。 在南若琪雷厉风行的探查后,很多证据都开始浮出水面,一些相关的人都被带走审问。 终于,大夫人坐不住。 她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行动就没有机会了。 回到房里,大夫人沉思了一会,就写了一封信,让自己的亲信送给那人。 宇文府里,宇文韬看着这熟悉的笔迹,不禁思绪飘回了多年前。 那时候,他还年轻,鲜衣怒马,意气风发。 她,是自家表妹,年轻貌美,骄傲高贵,不可一世。 犹记得,当时见她第一眼时,宇文韬的心就不由自主的跳动起来。 疯狂的追求却没有赢得她的芳心,最终她还是义无反顾嫁给了并没有很爱她的丞相之子南梁。 犹记得,当初一颗心支离破碎。 想起往事,大将军宇文韬不禁唏嘘。 今天,已嫁作人妇的赵氏再次约见,他的心竟然不可遏制的再次跳动起来。 虽然,他们互相也通过信,都是她找他帮忙,但是却从未想过再见。 宇文韬知道她这次肯定是遇到难处了,才会不顾身份的和自己私下见面。 但能见上一面,他已然觉得足够。 是夜,茶楼。 宇文韬已经在这等了一个时辰了,这一刻,他内心还是忐忑不安,虽然已不再年轻,但他此刻的心情还如同青年时那样,惴惴不安的等着心上人的到来。 终于,赵氏姗姗来迟。 看见已在此等候的宇文韬,她有些歉意的说:“表哥,对不起,有事耽搁了一会,所以来晚了。” 看着眼前的人,虽然恍若隔世,但依旧是那张记忆中的脸庞,虽然年岁大了,但更添一丝成熟的妩媚。 宇文韬有些激动的说:“无妨,我愿意等。” 看着仍然满怀爱意的宇文韬,大夫人赵氏的一颗心才稍稍放下了。 她一直知道,宇文韬爱慕自己,但事隔经年,她已不再年轻,她不确定他是否如初。 但现在,她看到他这样的反应,她才发觉得他依旧如此。 那这件事,他一定会帮忙的,大夫人在心里开心的想。 为了缓解一下气氛,大夫人一脸关切的询问:“表哥,你一切可好?” 宇文韬叹了一口气,苦笑道:“我说过,没有你,日子都是一个样,没有什么好坏之分。” 大夫人羞赧:“表哥,你失言了。” “这么多年,我也只会在你面前失言。”宇文韬苦涩的说。 没人知道,权倾朝野的大将军竟然是一个情种,多年来,赵氏一直都是他心中解不开的结。 大夫人一脸落寞的说:“表哥,当初是我辜负了你,嫁给我一心想嫁的人,没想到,我还是错了。” 说着说着,眼泪就从她的眼眶里流了出来。 看到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哭的梨花带雨,宇文韬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情感,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安慰道:“不要哭了,不管是谁欺负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趴在宇文韬怀里的大夫人也顺势搂着他的腰,低声的哭诉道:“南梁有个女儿叫南若琪,自从她离家归来后就处处针对我,这一次,她还要置我和茜儿于死地。” 看着怀里的女人,宇文韬心里酸软一片,他极力想要呵护的人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欺负了,这让他十分恼火。 她轻声的问道:“就是前几次你让我找人除掉的那个丫头吗?” 大夫人赵氏点点头。 “的确是个厉害的角色,我的人都没能回来。”宇文韬沉吟道。 “是啊,她还有六皇子的暗中撑腰,气焰嚣张着呢。”大夫人立刻补充道。 这么久,南若琪和六皇子的事,大夫人派人调查,多多少少知道点。 所以,这次,她才会紧张的跟宇文韬见面,想通过打感情牌来获得他的帮助。 果然,这一招还是很有效果的。 这一次见面,大夫人刚掉了几滴眼泪,就让宇文韬心疼不已。 大夫人在心里暗自得意。 虽已经年,但自己在他面前的魅力依然不减。 “六皇子?她竟然获得六皇子的支持,果真不简单啊。”宇文韬有些惊奇的说。 看着有些迟疑的宇文韬,大夫人立刻发动柔情攻势,她立刻把头埋在宇文韬的怀里,小声的说:“如果表哥为难,就不要勉强了,我不想让你难做。” 看着如此顺从体贴的赵氏,宇文韬的一颗心柔软的一塌糊涂。 他捧起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说:“你放心,我绝对让欺负你的人加倍还回来。” 大夫人破涕为笑,一脸懵懂的问:“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宇文韬沉思片刻分析道:“如今朝中,太子将要娶相府大小姐为妻,肯定不会站在你这边,六皇子又跟南若琪走的近,也不可用,思来想去,唯一可用之人也只有九皇子秦毅了。” “九皇子?不是听说他是皇子中最无心朝政,没有什么太大报负的一个吗?”大夫人有些吃惊的抬起头来。 宇文韬笑了笑说:“在其他人眼中,确实如此,不过据我所知,这个九皇子是所有皇子中城府最深的一个,他表面装作无心朝政,实则是想扮猪吃老虎。” 这些年,宇文韬虽然也不在乎朝廷之事,但其对朝野的局势还是了如指掌的。 虽然无心政治,但至少要有些自保的筹码,这个道理宇文韬早就知道。 “真的吗?原来还有这样的事?”大夫人有些惊奇。 她一介女流,自然不懂朝廷之事,今天听到宇文韬这一番见解,她自然十分讶异。 看到眼前的女人一脸崇拜惊讶的表情,宇文韬很是受用。 他不嫌麻烦的开始解释道:“朝廷之事,风云变幻,任何东西都不是一定的,就像如今的太子,也不一定就是未来的皇帝,所有的一切全凭自己的造化。” “真的吗?你是说九皇子也可能成为未来的皇帝。”大夫人一脸惊喜。 原来,当了太子妃也不一定是未来的皇后,那我的茜儿又有希望了,大夫人在心里激动的想。 “嗯,是有这个可能,不过这也是得看九皇子的造化了。”宇文韬细心的解释。 大夫人点点头,表示赞同。 可此时,她心里已经开始打算,现在太子靠不住,六皇子也不是所托之人,她想把筹码压在九皇子身上,让南茜衣能有个好的归宿。 “那你准备怎么跟九皇子合作呢?”大夫人别有用心的追问。 宇文韬一脸骄傲的说:“我手上握有军权,很多皇子应该都希望我能助他们一臂之力。” “那你怎么这么多年都没有跟他们任何一个合作呢?”大夫人有些不解。 看了看眼前的女人,宇文韬叹息道:“虽然我手握重权,但我无心朝政,这次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丢掉自己一向的原则。” 听了宇文韬的话,大夫人心里更加愧疚了。 这么多年来,宇文韬是唯一一个真心对她好的男人,当初她一心迷恋南梁,可他从没有对她付出过真心,让她一度后悔不已。 没想到,他现在还跟当年一样,始终如一的对她好,这让她十分感动。 她深情的抱住宇文韬说:“表哥,虽然我现在已经后悔了,但这辈子我注定辜负你了,如果有来生,我一定对你不离不弃。” 这一刻,大夫人确实是真心的,一个男人用情至此,有哪个女人不感动呢? 看着神色凄然、一脸苦楚的赵氏,听到她说的这些话,宇文韬既幸福又感动,他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的一片深情终于有了回应。 随即,他也更加用力的紧紧搂住怀里的佳人。 片刻之后,宇文韬一脸幸福的说:“此生,能等到你这一句话就已经足够,以后,不管怎样,我都会护你周全。” 大夫人靠在她的怀里,用力的点点头。 这么多年,跟南梁在一起,她从未享受过片刻的温情,好像已经忘了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今天,她居然在宇文韬这里体会到了这久违的浓情蜜意,感觉好像又重新回到了少女时代,体内有一股陌生的冲动。 正当他们情到深处之时,大夫人突然记起了自己的使命还没有完成。 她躺在宇文韬的怀里,小声地说:“表哥,我还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尽管说。”宇文韬按耐住内心的冲动,强装镇定的说。 “就是你去跟九皇子合作之时,能不能跟他提一个小小的要求。”大夫人有些小心翼翼的试探。 “什么要求?”宇文韬有些急切的问。 大夫人停顿了片刻,然后接着说:“就是我的女儿茜儿,她跟我一起也经常受人欺负排挤,你能不能让九皇子同意娶她为妻,让她以后也有个庇护所。” “就这个小事啊,那还不便宜了九皇子,放心吧,我一定帮你办到。”宇文韬毫不犹豫的说。 大夫人心里的石头这才全部落地。 看着眼前盯着她看的男人,这一刻,她决定放纵一次,把自己完全交付给他,成全这个男人这么多年等待自己的一份深情。 第三十六章达成协议 跟赵氏见面之后,宇文韬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下来。 一想到昨晚温香软玉在怀,那个喜欢了半辈子的女人重新属于他,宇文韬得内心就开始波涛翻涌,激动不已。 人就是如此,一旦沾上了自己心仪已久的东西,就止不住的想要得到更多。 宇文韬更是如此,他第一次尝到心爱女人的滋味,就忍不住期望着会有下一次。 而正是这种欲望,让他想更加快速的解决大夫人目前的困境。 昨夜,他已经了解到整个事情大致的经过,现在的关键是毁灭证据。 但他不能亲自出面,只能跟九皇子谈谈了。 这边,九皇子府里,他正等着鱼儿上钩。 做了这么多功夫,绕了这么大弯,九皇子的目的就是要得到宇文韬这个得力助手。 蛰伏这些年中,他把朝中的每个人都查的清清楚楚,就是为了有一天能用的上。 在他得知大将军宇文韬一直深爱着丞相府的大夫人赵氏之时,他就敏锐的嗅到这将是一条有用的线索。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他的挑唆下,那个没脑子的大夫人还真去绑架了准太子妃,并且留下了许多的破绽。 九皇子知道,他的机会要来了。 果然,没撑多久,赵氏还是忍不住去向她的老相好求助。 所以,秦毅十分笃定,他现在只要在府里等着就好,宇文韬一定会来找他的。 果然不出他所料,没等一会儿,下人就前来禀报说大将军宇文韬求见。 秦毅笑得一脸阴险,这么久的辛苦付出终于要有回报了。 王府大厅里,宇文韬正等在那里。 看到九皇子秦毅走了出来,他赶紧上前行礼:“微臣宇文韬,拜见九殿下。” 秦毅立刻上前虚扶一把道:“将军不必客气。” 然后立刻让下人奉茶。 两人坐下以后,秦毅才假装随意的开口道:“今儿不知道吹的什么风,竟然把将军这等贵客吹到了我府上,本王真是喜不自胜啊。” “殿下客气了,能来你的府上做客,是下官的福气。”宇文韬夜跟着恭维道。 九皇子大笑一声:“好!既然将军今天有如此雅兴,那我们今天就把酒言欢,不醉不归,如何?” 宇文韬也毫不推辞,爽快的回答:“好!下官今天就跟殿下一起尽兴,不醉不归。” 迅速让下人们准备好酒菜,两个人开始喝起来。 虽然各自都心怀鬼胎,但谁都不愿意先提出来。 一开始,两人只谈风月,不谈朝政。 直到酒过三巡之后,宇文韬才开始忍不住的问:“九殿下,难道您就不好奇微臣此行的目地?” 秦毅大手一挥道:“只要将军不愿说,我就不问,本王府随时欢迎将军的到来。” “好!既然殿下如此随性洒脱,那微臣就也不藏着掖着了。”听到秦毅的话,宇文韬顿时颇为感动,一时也忘了他以前对这位九皇子的调查。 亲自爽快的笑着说:“将军有话请讲,秦毅一定洗耳恭听。” 看着一脸诚恳的九皇子,宇文韬正色道:“微臣早已知道,九殿下非池中之物,总有一天会一鸣惊人。” 秦毅摆摆手说:“将军说的哪里的话,我只是一个九皇子,身份地位都比不上皇兄,哪有什么资本一鸣惊人。” 宇文韬也摇摇头:“九殿下不必过谦了,微臣知道您心中有鸿鹄之志,只是不与外人道也。” “哦?此话怎讲?”秦毅一脸好奇的问。 宇文韬笑了笑:“殿下也不必相瞒,微臣身居朝廷这么多年,自然比一般人看得透彻,对殿下的抱负也是略知一二。” 秦毅愣了愣,继而豪放的大笑:“果然知我者,宇文韬也。” 两人相视而笑。 宇文韬拱拱手:“殿下谬赞了,微臣只是一己愚见,还望殿下莫要取笑微臣。” 秦毅突然收敛了笑容,正色道:“我方才说的都是真心话,绝无虚言。” 宇文韬同样也严肃的说:“既然九殿下以诚相待,那微臣必定同样待之。” “好!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将军真是豪爽之人。”九皇子高兴的大声说道。 两人拿起酒杯,又各自干了一杯。 之后,宇文韬才开口道:“殿下,实不相瞒,微臣今天来此,是有事相求。” “哦?将军有事请讲,我只要能帮的上,一定义不容辞。”秦毅爽快的说。 沉吟片刻,宇文韬才慢慢的说:“实不相瞒,微臣今天来此,是为了一个女人。” “女人?”九皇子愣了一下大笑起来。 接着又说:“将军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我赏给你便是,何须如此。” 秦毅一脸讪笑。 宇文韬有些不自然的说:“不怕殿下嘲笑,微臣爱慕的女子正是丞相的大夫人赵氏,这次她有困难,我想请殿下帮她一把。” 秦毅顿时一愣,然后大笑:“将军果然是性情中人,真是让秦毅佩服。” “殿下莫要取笑微臣了。”宇文韬有些羞赧。 秦毅收敛了笑容,正色问道:“你想让我怎么帮她?” “这一次,是她们绑架准太子妃,一旦被人告到太子面前,太子的怒火是她们所不能承受的。”宇文韬粗略的说了一下大致的情况。 “你是想让我出面帮她们开脱?”秦毅淡淡的说。 “是,我希望殿下帮忙销毁证据,让她们拜托嫌疑。”宇文韬坚定的回答。 看了看宇文韬,秦毅面露难色的说:“你知道的,我出面会承担了很大的风险。” 宇文韬回答:“微臣知道,所以,如果这次殿下肯出面帮忙,微臣以后愿意听从殿下的调遣。” 秦毅惊喜的盯着宇文韬的眼睛,他想知道他是不是真心。 半晌,他开口道:“好,既然将军如此爽快,那秦毅也不敢再推脱。” “殿下这是答应了?”宇文韬试探的问。 “当然,既然将军都开口了,我岂有不答应的道理。”秦毅拍着他的肩膀,诚恳的说道。 “那以后微臣就誓死跟随九殿下。”宇文韬立刻跪地表忠诚。 看着这样的宇文韬,秦毅心中十分激动,但表面他还是淡定的说:“好!以后有了将军,我一定会如虎添翼。” 两人接着有喝了几杯。 突然,宇文韬想起了昨晚赵氏最后的请求。 于是,他拿起酒杯开口道:“殿下,微臣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满心欢喜的秦毅毫不犹豫的说:“将军请讲!” 停顿了片刻,宇文韬笑着说:“其实,对殿下来说,这也是一桩美事。” “哦?是何等美事,将军不妨说来听听。”秦毅顿时来了兴趣。 “就是丞相府的二小姐南茜衣,也是我让殿下搭救的人之一,至今还未婚配,我希望如果殿下不嫌弃,收了她如何,我只是希望她能有一方庇佑,殿下也能抱得美人归。”宇文韬委婉的说出了心中想法。 思考了片刻,秦毅笑着说:“这么个美差,我岂有拒绝的道理。” 宇文韬哈哈一笑:“这么说,殿下是答应了。” 秦毅点点头。 “九殿下果然是爽快之人,我宇文韬以后一定听从殿下指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想到自己的任务都已完成,宇文韬顿时心情畅快。 两人一直喝到深夜,宇文韬才醉醺醺的离开。 看着宇文韬离开的背影,九皇子秦毅眼中一片清明,丝毫没有喝多的感觉。 他突然大笑起来,原来计划达成的感觉竟然如此之好。 他要让所有的人都臣服于自己。 “这个天下必定是我秦毅的!”九皇子现在原地,慷慨激昂怒吼。 这些年,他一直辛辛苦苦的蛰伏起来,就是想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迅速成长,然后给对手致命一击。 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太子的目标一直都是六皇子,丝毫不把他放在心上。 现在,就是他出手的时候了。 他的第一步计划已经达成,但他还需要更多人的支持。 好像娶丞相的女儿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不能是现在,要等到太子之后,距离他的婚期有一段时间才行,秦毅在心里默默的规划着。 这么多年,他一直站在暗处,看着那群人得意的活着,他一直苦苦隐忍就是为了有一天把那些人踩在脚下,然后看着他们一脸吃惊的望着自己,这种感觉想想都很爽。 在心中默默的高兴了一会儿,他就冷静了下来。 这么多年,他最擅长的就是喜怒不形于色 接下来,他就该去收拾一下自己留下的漏洞,帮助那两个傻女人摆脱一下身上的罪名。 毕竟,这是他好不容易设下的一个局,如果不能让它有一个完美的收场,岂不可惜。 他立刻招来自己的暗卫,让他们去买通一个人,不论多少钱,一定让他把所有的事都揽在自己身上,然后按照他的话去做。 暗卫答应之后立刻开始行动起来。 没有人知道,这个夜晚过后,很多事情在她们不知不觉中已悄然发生了变化。 第三十七章另有隐情 这些天,经过多方面的调查,南若琪觉得这次的绑架远远没有表面看上去的这么简单。 这次的事情是一次有组织、有计划、有目的的行动,好像作案人员还不止一波。 刚开始,南若琪以为就是大夫人和南茜衣为了阻止大姐当上太子妃而不择手段的一次报复行为,但随着这几天的深入调查,一些迹象和有关人员表明,这件事情或许另有隐情,远远不止表面上看到的这样。 在南栀雨的情绪平稳之后,南若琪去找她谈心,顺便想问问当初事情发生的经过。 没想到,接下来南栀雨说的话让她大吃一惊。 据南栀雨回忆,在南若琪找到她之前,她并不是待在山贼窝里,这是她自己逃出来之后才沦落的地方。 “那你之前被带到了什么地方?”南若琪很是震惊。 她没想到,在夜棋的人找到大姐之前,她竟然还流落过别的地方。 听到这个,问题,南栀雨开始浑身发抖,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看着这样的大姐,南若琪心疼的抱住了她。 半晌,南栀雨才幽幽的回忆道:“那天,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身处如意楼了?” “如意楼?那是什么地方?”南若琪有些不解。 南栀雨一脸惨笑,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如意楼就是当今京城最大最出名的青楼,里面女子才貌双全,多为被贬黜的达官贵人家的子女。” 南若琪这才知道,原来南栀雨还有过这样的遭遇,心里既心疼又愤怒。 她轻声的问:“大姐,你还记得是谁把你带到那个地方吗?” 南栀雨怔了怔,“刚开始,我以为是大夫人她们的报复,毕竟有过上次的经历,但后来,听到那些蒙面人的谈话,我又感觉不太像?” “什么谈话?”南若琪紧张的问。 “被绑架之后,我听到其中一个蒙面人暗示我说,有人想阻止我成为太子妃,要毁我清白,但后来被另外的人阻止了,两方产生了分歧。”南栀雨脸色复杂的回忆。 “那后来呢?他们就没有再管你了吗?”南若琪有些疑惑。 南若琪神色凄然,“后来,我为了保全清白,多次寻死都被蒙面人阻止了,最后,他们把我交到了如意楼老鸨的手里,吩咐她好好看管我,至少也要熬过这几日。我知道他们是想让我错过我和太子的婚期。” 南栀雨笑得一脸讽刺。 “那大姐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南若琪十分好奇。 她没想到柔柔弱弱的大姐竟然能从那样的地方逃出来,有些出乎意料。 “当时,那老鸨看见太子送我的玉佩,知道我非寻常女子,也就没敢为难我,但受到那些黑衣人的胁迫,她也不敢轻易的放了我,我当时心灰意冷,一心寻死,绝食什么的我都用上了。” 南栀雨表情看似平静,但那微微颤抖的手说明了她此刻的心情。 “大姐受苦了。”南若琪很是心疼。 南栀雨摇摇头,又接着说:“后来,有个叫轻尘的女子救了我,她以前也是贵族之后,由于家道中落才沦落至此,看到我的遭遇十分同情,决定帮我逃出苦海。” “轻尘?不错,这个女子有情义。”南若琪很欣赏这样的人。 “是啊,轻尘确实很好,她后来把我化妆成侍女的模样,让我混出去,没想到我出去的时候还是被打手发现了,那些人知道我待的时间不够长,一路穷追不舍。”南栀雨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冷静的回忆当时发生的事。 “那后来你怎么到了山贼的手里?”南若琪有些不解。 南栀雨笑了笑,“没办法,运气太差,刚出虎口又掉进了狼窝,那些人一路追着我,我就努力的往山里跑,想找一个藏身的地方,没想到途中遇到了山贼,把我带了回去。” 南若琪觉得这简直就像是在拍电影,故事竟然如此离奇曲折。 不过,事情的发展原来如此有趣,这更加激起了南若琪的好奇心,她想知道,还有谁想阻止南栀雨当上太子妃。 正准备离开之际,南栀雨突然拉着南若琪的手说:“琪儿,这段时间多亏有你,谢谢你了,包括你为我做出的一切努力。” “大姐,你太客气了,我什么都没有帮上,一切都没有改变。”南若琪拍拍她的手背,有些歉疚的说。 “没有,你做了很多,我都明白,现在,我想通了,决定好好对待太子,毕竟他喜欢了我这么多年,对我很好。”南栀雨笑了笑,有些释然的说。 “你想通了?不再记挂潮生吗?”南若琪十分好奇。 她不明白大姐怎么说放下就放下了。 南栀雨摇摇头,有些苦涩的笑着说:“其实你没来救我之前,潮生已经找到我了,只是不方便提前把我带走,就跟我一起等你来,我才知道他是六皇子身边的人。” 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南栀雨仍会有一丝悸动。 “你见到潮生了?”南若琪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南栀雨点点头,“当时,我被带到山寨里,由于身体虚弱陷入了昏迷,醒来时就看到了他,他告诉我是有人让他来救我,让我不要紧张,我当时心情特别激动,试探的问了一下他是否记得当年的事,没想到他说只有模糊的印象,具体什么的都不记得了,那一刻我明白了,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 看着有些低落的南栀雨,南若琪有些不忍心,“大姐,你真的想通了吗?” 南栀雨点点头说:“既然他对我没有丝毫感情,我何必死拽着不放手,还不如跟一个爱我的人共度此生。” 听到这,南若琪知道,大姐真的想通了,也释怀了,她打心眼里替她开心。 “大姐,既然你决定好了,我就支持你。”南若琪挽着她的手,开心的说。 南栀雨拍拍她的头说:“把这个簪子替我交给潮生,替我谢谢他两次救命之恩。” “两次?哪有两次?”南若琪笑着说。 “是两次,当时你没来山寨之前,那些黑衣人就攻上来了,是他尽力护我周全,最后寡不敌众之时,你才出现。”南栀雨耐心的解释道。 南若琪突然想到,当时她确实碰到过黑衣人,只是看到她们人多势众就迅速撤离了,她也就没有再追上去。 这个事确实还存在诸多疑点,得跟夜棋一块好好商量一下才对,南若琪心里暗暗的想。 她接过南栀雨的簪子,承诺一定会帮她带到,让她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一切都交给她就行,南栀雨欣慰的点点头。 刚从南栀雨那里出来,南若琪就发现在一旁等候她多时的暗卫,说是王爷有重要事情要与她商量,没有迟疑,南若琪就跟着他一起前往,正好她也有事情想和他讨论一下。 王府,夜棋正等在书房里。 看到走进来的南若琪,他立刻起身迎了上去,一边拉着她的手一边问:“事情进展如何了?” “今天我才发现事情远远不止我想象的那样简单。”南若琪一脸沉重。 “此话怎讲?”夜棋把她按在椅子上,示意她坐下说。 南若琪就把南栀雨今天说给她听的话重新复述一遍。 听完之后,夜棋沉吟片刻,有些沉重的说:“看来,事情正如我想象的那般,不简单啊。” “你这边有什么消息吗?”南若琪拿起桌上的茶杯,随意的问道。 “就在你没来之前,侍卫刚刚从你救回南栀雨的地方捡到了这个。”夜棋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 “这是何物?你可认得?”南若琪接过令牌,仔细的观察。 这块令牌上的花纹和图样看起来不像秦国的东西,南若琪以前从未见过。 “这好像不是秦国之物。”仔细看了一会儿,南若琪说出了心中的怀疑。 夜棋看着眼前聪明的小女人,笑了笑:“你说的没错,这的确不是秦国的东西,我刚才研究了一下,它是漠国一个神秘组织的信物,不知为何会出现在此?” “漠国?你是说秦国的一个邻国?”南若琪十分意外的看着夜棋。 夜棋点点头说:“对!漠国这些年来一直对我国虎视眈眈,奈何我大秦国日益昌盛,他们也无可奈何,所以只能偷偷搞一些小动作。” “那他们为何参与这次的绑架案,于他们而言,也没有什么利益啊。”南若琪越来越不明白了。 她以为这只是一件因为嫉妒而引发的案件,没想到其中牵连甚广,甚至牵扯出漠国来。 夜棋沉思片刻,“我怀疑是有人和邻国勾结,想从中获利,但暂时还查不出是什么人。” “但也有可能是有些人故意抛出一些假线索把我们的注意力引到漠国身上,从而来摆脱嫌疑也说不定。”南若琪也提出了心中的猜想。 夜棋点点头。 “不过,我们现在的任务是撕破大夫人和南茜衣的伪装,让所有人看清她们的真面目,确保大姐和太子的婚事照常举行。”一想到那两个人,南若琪就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怒。 看着眼前大义凛然的女人,夜棋笑得一脸邪魅,他挑挑眉,“现在不撮合潮生和你大姐了。” 南若琪一脸憋屈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簪子:“喏。这是我大姐给潮生的谢礼,以后他们就各自好自为之吧,我再也不管了。” 第三十八章对质 夜棋抱着一脸别扭的南若琪,宠溺的说:“好,那以后你只要管好我们俩的事就好,其他的事我愿意代劳。” 南若琪没好气的捶了他一下,这个男人,在她面前有时就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令她哭笑不得。 不过,这种感觉,她很喜欢。 眼看大婚将近,南若琪决定在这之前把事情解决掉,想着早日给大姐一个交待,她也心安。 这天,正好太子秦珂来丞相府做客,想来看一下婚礼准备的进度如何。 南若琪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就一直跟在旁边。 秦国的习俗是婚礼前几天,男女双方不能见面,虽然秦珂十分记挂南栀雨,但也只能忍着。 看到身旁的南若琪,他忍不住询问道:“栀雨最近一切可好,她是否还缺什么,你尽管代她跟我说。” 南若琪一下子跪在太子面前,低着头大声说:“太子殿下,大姐最近很不好,前天她被人绑架,流落在外,受到了惊吓,希望您能为她做主。” 听到心爱之人受到如此大的委屈,秦珂顿时火冒三丈。 他厉声呵斥道:“让丞相过来,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不一会儿,丞相南梁就急急忙忙跑过来,一边行礼一边说:“太子突然驾到,微臣有失远迎。” 太子烦躁的摆摆手:“不要在这虚礼,你跟我说说,栀雨遭绑架是怎么回事,怎么没有人通知我。” 南相一脸痛心的说:“太子恕罪,前天雨儿突然失踪,臣恐殿下担心,就没有禀报,好在琪儿很快将雨儿寻回,也让臣稍稍安心。” “是你将栀雨找回来的?”太子一脸疑惑的看着南若琪。 “是。”南若琪点点头。 “你可知道此事是何人所为?”秦珂板着脸,一股杀气若隐若现。 谁人不知,他秦珂爱慕南栀雨多年,视她如手中明珠,竟然还有人敢打她的主意,实在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他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启禀太子,老臣已让小女彻查此事,现在应该已有眉目。”南相急忙跟着回答。 “是这样吗?”太子看着南若琪。 南若琪点点头,接着说:“臣女是有怀疑的对象,还希望太子允许她们前来对质。” 太子大手一挥,“不论是谁,立刻传来!” “是!”南若琪立刻让人去传唤大夫人和二小姐。 听到是太子传唤,南茜衣顿时慌了手脚,她觉得自己这次肯定完了。 倒是大夫人,想到她之前的付出,心中顿时有了底气,她拉着南茜衣说:“茜儿,待会儿不管发生任何事,你都要一口咬死此事与你无关,知道吗?” 南茜衣有些慌乱的点点头,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说:“娘,如果她们有证据咱们该怎么办?” 大夫人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放着吧,只要咱们不承认,就一定会没事的。” 丞相府的大厅里,所有人都等在那里,想看看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南茜衣跟着大夫人刚走进大厅,就看见太子一脸怒气的坐在那里。 南茜衣心中发虚,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多亏大夫人一把扶住她。 “是你们绑架了栀雨吗?”还没等到两人行礼,太子就忍住率先提问。 “太子,你不要听南若琪在那胡言乱语,我们是冤枉的。”听到如此直白的提问,南茜衣忍不住把所有的东西都推到南若琪身上。 这时候,南若琪笑了笑上前一步道:“二姐,太子好像根本没有提过我的名字,你怎么就知道是我说的呢,推卸责任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南若琪你心思歹毒,除了你,还会有谁?”南茜衣听到南若琪的嘲讽,有些恼羞成怒。 “茜儿,太子面前,不得无礼。”大夫人打断了南茜衣的口不择言。 她行了礼之后,冷静的问:“不知太子刚才的提问是何用意?” “有人指认你们俩是绑架栀雨的主谋,你可知罪?”太子冷冷的回答。 “此话从何说起,臣妇实在冤枉,不敢擅自领罪,请求和指认之人对质。”大夫人义正言辞的说。 看着神色如常,毫无惧意的大夫人,南若琪不得不在心里赞叹她内心强大。 不过,坏事只要做了,就一定会露出马脚,南若琪心里暗想。 “是我指认你们的。”听到大夫人的话,南若琪站了出来。 “你凭什么说是我们绑架了南栀雨,可有证据?”大夫人丝毫不退让。 “当然,既然做了坏事,总会留下蛛丝马迹的。”南若琪勾了勾嘴唇。 “把人带上来。”她接着说。 不一会儿,一名男子被带了上来,他是南相府的园丁阿旺,出事之时他正在修剪大小姐门前的花园。 看到如此大的阵势,阿旺吓得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南若琪走过来扶起他,轻轻的说了声:“阿旺,你把大小姐被绑架那天你看到的情形跟太子殿下说一遍。” 阿旺立刻说道:“出事那天,他正在大小姐门前修剪花圃,看到二小姐领着一个陌生的男子来到大小姐门前,男子进去之后,二小姐也离开了。” “你胡说。”南茜衣生气的大叫。 “草民不敢妄言。”阿旺小声的回答。 “南茜衣,是不是你派人绑走了栀雨,你说。”太子怒不可遏。 看到这种情况,大夫人立刻上前:“太子息怒,臣妇有话要说。” “你说!”太子有些不耐烦。 “刚才阿旺说看到了茜儿,你可看得清清楚楚,当时离有多远,我希望你老实交代。”大夫人盯着阿旺,大声的问道。 “这,小人当时离二小姐门口有二十米远左右,从外貌体型看是二小姐,如果说是看的真切,小人也不敢保证,毕竟有一段距离。”阿旺胆战心惊的回答。 “太子殿下,阿旺也不敢保证看到的人是茜儿,或许有人伪装成茜儿的模样也说不定,你们不能冤枉了好人啊。”大夫人一抓到破绽,立刻大声喊冤。 “这!你还有别的证据吗?”太子回过头询问南若琪。 南若琪笑了笑:“臣女就是怕有些人不肯承认,早有准备。” “哦?那还不快快呈上来。”太子有些着急。 “南茜衣,你可认得此物?”南若琪走到南茜衣面前拿出一块玉佩。 “这是茜儿过十八如何生日时,为父送给她的礼物。”南丞相一眼认出南若琪手中之物,立刻出声说道。 “南若琪,是那人从我身上偷走此物,并非我赠予他们的,你不要血口喷人。”看到南若琪拿到自己的玉佩,南茜衣一下子慌了,立刻着急否认。 南若琪一下子笑出了声,随即说道:“二姐,那人是谁啊?说来听听,我还不知道呢?” “你!”南茜衣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大家都听见了,我刚才并没有说玉佩是从哪得到的,南茜衣就立刻否定是她给那人的,这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南若琪挑了挑眉,笑得一脸讽刺。 看到如此没有脑子的女儿,大夫人一时也没有想到反驳的借口,只能在原地生闷气。 只见南若琪又接着说道:“此物是我从绑架大姐的人手中得来,事情的真相大家应该看得很清楚了吧。” 众人都在一旁窃窃私语。 突然,一个陌生的声音从外面响起:“精彩,真是精彩,没想到相府小姐的口才如此之好,连我也不得不佩服。” 顺着声音,大家看到一个陌生的男子走了进来,此人一双丹凤眼,面色苍白,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 “九皇弟,你怎么过来了?”太子站起来,有些不解的问。 “臣弟拜见皇兄。”九皇子立刻谦卑的行礼。 南若琪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就是秦国九皇子秦珂,传说他不问政事,不知今天是为何而来,南若琪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看到九皇子行礼,太子立刻上前去扶了一把,对于这个皇弟,太子还是很有好感的,因为他不会像六皇子那样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看到众人们疑惑的眼光,秦珂笑了笑说:“我今天开是因为我意外得知相府大小姐被绑架,而我正好有真凶的线索。” “哦?九皇弟说来听听。”太子惊讶的说。 “前几天,我的侍卫抓到了一伙专门打劫良家少女的罪犯,他们作案手法巧妙,往往能把罪责嫁祸给他人,这一次要不是运气好,还抓不住他们。”秦珂淡定的叙述。 “那跟此次事件有何关联?”太子有些不解。 看着一脸疑惑的太子,秦珂笑了笑说:“皇兄莫急,最关键的是我在审问的过程中他们还交待了近期还绑架过相府大小姐,并把嫌疑嫁祸给了二小姐,臣弟想到大小姐即将成为皇嫂,不忍心她们一家人互相猜疑,所以特来相告。” “王爷可有证人?”南若琪不解的问。 “当然!”秦珂笑了笑。 他让人带上一名罪犯,来人把作案的来龙去脉说的清清楚楚,包括怎么样利用南茜衣都说的很详尽,完美的证词让南若琪也无话可说。 第三十九章重整如意楼 人证物证俱在,一时间,南若琪也无可辩驳,只能暂时作罢。 太子对于九皇子的指证深信不疑,并重重的惩罚了所犯之人,以儆效尤。 众人纷纷散去,一场好戏就这样出乎意料的散场。 虽然,南若琪和夜棋都感觉九皇子的出现有些蹊跷,但奈何没有任何依据,也只能暂且放在一边。 不过,她终究还是要把事情弄清楚的,南若琪在心里细细的盘散着。 最终,太子和南栀雨还是如期举行了盛大的婚礼,一时间普天同庆,到处都洋溢着一片祥和喜庆的氛围。 殊不知,在这祥和的气氛背后也是暗流涌动。 自从上次听了南栀雨讲述了有关如意楼的事,南若琪心里一直都在思考此事。 她觉得如意楼既然是很多达官贵人、皇亲国戚等位高权重之人经常去的地方,那如果收归自己所有,必定会有很大的利用价值,对情报的收集也会更加方便。 南若琪觉得此次发生的事背后必定大有文章,她也想通过如意楼这个渠道来重新彻查一番。 目前,她现在的能力着实还不够,南若琪想着借用夜棋的能力来完成自己这个设想,毕竟以后也会对他大有裨益。 说做就做,只要她想好的事绝不拖泥带水。 晚上,书房,夜棋正在看一些侍卫最近收集的情报,突然感受到有人从背后靠近,他猛地起身飞扑过去,钳制住此人,低头一看,竟然是这张狡猾熟悉的脸。 南若琪一脸狡黠,十分狗腿的赞叹道:“王爷果然好身手,小女子甘拜下风。” 夜棋摇摇头,无奈的笑着说:“你啊,大半夜不睡觉,就是来试试我的身手的。” “我是来关心一下王爷,怕您太过操劳!”南若琪用手支着下巴,笑嘻嘻的看着他。 “说吧,有什么事,你无事不登三宝殿,不要再卖关子了。”夜棋毫不留情的戳穿。 “王爷,你这就没意思了哈,不过,既然你让我说,那我就直说了。”南若琪得了便宜还卖乖。夜棋无奈的点点头,但扬起的嘴脸泄露了此刻的好心情。 “我想把如意楼收归自己所有,但需要王爷的帮助。”南若琪不再矫情,直接说出此行目地。 “如意楼?”夜棋有些疑惑。 “对,就是那个全京城最大的青楼,上次大姐被绑架的地方。”南若琪立刻介绍道。 夜棋挑了挑眉,“为什么?” 他有些不理解她的想法。 “上次的事和如意楼有关,并且这个地方是很多达官显贵经常去的地方,如果能收归所有,也可以成为一个重要的情报收集中心,不比你的悬剑楼差。”南若琪十分自信的说。 “哦?你这么有信心?”南若琪勾了勾嘴角。 南若琪坚定的点点头。 “好!那我就帮你暗中收购如意楼,不过以后的事都全权交给你负责,我不再插手,如何?”夜棋也抛出了自己的条件。 “没问题!多谢王爷的成全。”南若琪十分激动。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想要尝试的一个事业,相当于一次没有经验的创业,不过,她并不害怕,反而信心十足。 夜棋看着这个不同寻常的女人,一半是喜悦,一半是好奇。 他不知道她的身上还有多少他没看到的东西,这点让他兴趣十足。 三天之后,夜棋就派人通知南若琪,如意楼现在已经归她所有,她现在可以随时去接手。 南若琪兴奋不已,当天夜晚就赶了过去。 果然是京城最繁华的烟花之地,如意楼不仅占地面积大,装修也是极具品位,没有一般会所那种金碧辉煌,反而是小桥流水,曲径通幽,隐隐有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 如若不是有那些千娇百媚的美娇娘,南若琪真的以为自己是走错了地方。 这个地方,跟自己想象的完全不同。 不过,好像更加有趣。 跟随着夜棋的侍卫,南若琪很快来到了一间装修低调奢华的房间,曾经这里的主管正在等候着她。 看到南若琪走进来,那人立刻恭敬的行礼:“小人拜见主人。” “你是?”南若琪有些疑惑。 “小人是如意楼以前的主管,今天是在这跟主人汇报一些事宜,以后的事全凭主人吩咐。”那人立刻恭敬的回答。 是个有眼力见的角色,不过,不是她一手培养的,她还是不太放心,南若琪心中暗暗分析。 “好,辛苦了。”南若琪正色道。 经过此人的汇报,南若琪已经大概了解到如意楼的基本情况。 目前一切运营良好,只是她还缺少一个心腹之人来掌管如意楼的核心部位,虽然眼前这个人能力确实很强,但她还是不想把他放在如此关键位置,南若琪不禁在心里暗暗掂量。 “以后你就是如意楼的财务总监,也就是负责如意楼的收支,有问题吗?”南若琪当机立断给了眼前人一个她觉得合适的职位。 “没问题,小人一定会尽职尽责。”此人以为南若琪不会再用他,毕竟他以前是别人的人,没想到却依旧对他委以重任,一时十分感动。 “嗯,好,我相信你!”南若琪还不忘收买人心。 思考片刻,南若琪突然想到一个人,她立刻跟财务总监询问:“这里是不是有一个叫轻尘的女子?” “是,她也是我们这里的头牌之一。”财务总监立刻介绍道。 “那你现在去把她叫过来。”南若琪吩咐道。 那人应了一声,立刻就去离开了。 南若琪之所以想到这个叫轻尘的女子,是因为当时她救了大姐,她很欣赏这样有情义有胆魄的女子。 如果可以,她想收归己用。 不一会儿,刚才的财务总监就带着一个女子过来了。 “你先退下吧。”南若琪看了财务总监一眼。 “是。”他立刻识趣儿的转身离开。 眼前的女子,容貌清丽动人,一双眼睛魅惑人心,但气质又十分清冷,让人不敢随意靠近。 南若琪顿时十分感兴趣,她随意的开口道:“你就是轻尘?” “是。”眼前的女子淡定的回答。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此吗?”南若琪挑了挑眉。 “不知道。”态度依旧冷冷的。 “看你也不像寻常家的女子,为何会流落至此?”南若琪站在她面前来回踱步。 “我本是官宦人家之女,奈何家父受人陷害,家族败落,最终才流放至此。”轻尘淡定的回答,只是声音中有一种隐隐的恨意。 感觉到眼前女子的恨意,南若琪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你想报仇吗?” “当然想,奈何我能力有限。”轻尘说的斩钉截铁,但又有一丝失落。 南若琪笑了笑:“那好,我现在就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你愿不愿意?” 轻尘猛然抬头,一双媚眼不解的盯着南若琪:“什么机会?” “做如意楼的掌管者,负责如意楼一切事宜,同时建立情报收集机构,你也可以利用职权,搜集你家人被陷害的证据,怎么样?”南若琪勾了勾嘴角,笑得一脸邪魅。 听到南若琪的话,轻尘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她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竟然还有这样的机会,顿时觉得不可思议。 平复了心绪,她冷静的问道:“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你救了我姐姐,就是上次你帮助她逃跑的那个女子。”南若琪看着她的眼睛,感激的回答道。 “栀雨是你姐姐?”轻尘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南若琪点点头。 随后,她正色道:“不错,你是我姐姐的救命恩人,我十分感激,我希望在如意楼里,你能成为我的左膀右臂,帮我重振如意楼,我想要的如意楼并不只是单单的青楼,我希望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它能成为一方势力,变得更加强大。” 轻尘看着眼前的女子,虽然瘦小,但却周身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场,自信而又光彩夺目,让人有一种莫名的臣服感,她立刻拱手道:“多谢大人的栽培,轻尘一定全力以赴,不负您的希望。” 南若琪高兴的点点头,拉着她的手笑着说:“以后,你不要再叫我大人了,我跟你差不多大,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字,我叫南若琪,以后大家互相学习。” 这一刻,南若琪的行为让轻尘感到了一种久违的温暖。 这么多年,她一直苟延残喘,受尽凌辱,没有人把她当人看,眼前这个素昧平生的女子却让她感受到了一种尊重和信任,这让她很感动。 南若琪并不知道,她这种平常的举止,让眼前这个清冷的女子以后对她死心塌地,成为她的一个得力干将。 接下来的时间,南若琪就是对轻尘重点培养,她希望她能早日独挡一面,这样,她不在的时候,一切都可以交给她, 幸好,轻尘天资聪颖,短短一周内,就差不多掌握了大部分技巧。 而且,随着深入的了解,她经常还会想出一些新奇的方法,这让南若琪惊叹不已。 她觉得,轻尘天生就是搞管理这块料。 现在,就算没有南若琪,她也一样能把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 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南若琪欣慰不已,她决定要做的事情终于慢慢走上正轨了。 第四十章情定 在极短的时间内,南若琪就让如意楼整体提升了不止一个层次。 这种快速的提升,连夜棋都感到吃惊,他也没把握在相同的时间内能够做的比南若琪好。 回想当年,他努力当上悬剑楼的楼主也是耗费了不少的时间和金钱,而他去适应的时间远远超过了现在的南若琪,这让他一度大受打击。 他没想到,区区一个女子竟然有如此能力,有时连他都自愧不如。 虽说,不可否认是他帮忙收购如意楼,但攻城容易守城难,经营才是最突显能力的地方。 在没有他的任何帮助下,南若琪不仅很快接手了如意楼,还在短期内培养了心腹,让如意楼的利润翻几番,这种情形连他也不得不佩服。 以前,夜棋只是觉得南若琪很鲜活有趣,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跟她一起能让他感觉到轻松惬意。 现在,他才猛然发觉,原来她不止鲜活有趣,而是惊为天人。 以她的才华和魄力,能让许多男子都为之臣服。 这一刻,夜棋知道,这个女人终究会与自己并肩而行,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这段时间,南若琪一直忙着如意楼的事,没有时间想别的事情。 今天,终于有空坐下来好好休息一下,她才猛然发现,自己已经快一个月没见到夜棋了。 忙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可一旦空闲下来,思念之情就如洪水般涌来,不断冲刷着身体的每一根神经,让人既苦涩又甜蜜。 曾几何时,自己从来没有觉得一个人有什么不好,可现在却很享受两个人的时光,南若琪发觉自己不知从何时已经慢慢的变了,但现在,她都有点快不认识自己了。 这种蜕变让她感到一丝丝恐慌。 她害怕一旦习惯他的存在,一旦对方变心或根本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那种伤害就是致命的。 正在黯然神伤之际,一个人突然从背后抱住她,正准备反抗,突然她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南若琪顿时放松下来。 看到女人突然紧绷的神经又再次放松下来,夜棋忍不住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是我?” 南若琪回过头看着他,一脸邪魅的说:“感觉。” “哦?我让你有什么感觉?”夜棋挑了挑眉。 “你觉得呢?”南若琪不置可否。 看着眼前的女人,狡猾的如同一只小狐狸,夜棋就不由自主心痒痒,他忍不住捧起女人的脸用力的嘬了一口,然后努力装作淡定的说:“是这种感觉吗?” “差不多。”南若琪一脸淡然。 其实,只有她知道,此刻的心跳的有多快。 但始终她不是主动之人,她喜欢把任何事都留有余地,包括感情。 女人淡定的反应,让夜棋一颗躁动不安的心有些下沉。 一直以来,都是他主动进攻,每次在她面前,他都会丢掉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像一个毛头小伙子一样毛手毛脚,情难自禁。 可是她,虽然也会回应,但却不会丢掉理智,让一切都发生在可控的范围之内。 南若琪这种淡定,让夜棋感到既欣慰又不安。 但很多时候,他还是想了解一下她内心的想法,毕竟她从未说过她爱自己。 “差不多是什么意思?”夜棋不禁有些孩子气的问。 看着夜棋这样一反常态,南若琪有些好笑的说:“请问王爷,您今年几岁?” 知道南若琪是在讽刺自己,夜棋别扭的转过身去。 今天,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么久不见,看到南若琪冷淡的反应,他就忍不住的恼火,甚至有些难受。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跑过来就是为了不理我?”看到这样的夜棋,南若琪有些疑惑。 “你还关心我怎么了吗?我以为你眼里只有如意楼呢?”夜棋傲娇的回答。 听到这,南若琪终于有点明白,这个王爷好像是吃醋了。 南若琪越想越好笑,忍不住笑出声来,她捂着肚子说:“王爷,你是在跟如意楼吃醋吗?” 夜棋不吭声,一个人在一边生闷气。 看到这样幼稚又呆萌的夜棋,南若琪决定挑逗一下她,她走到他的面前,踮起脚在他嘴上也用力的嘬了一下,然后笑着说:“怎么样?这样满意了吧。” 突然,夜棋邪魅一笑,顺势把南若琪搂到自己的怀里,“不够!”他轻声道,然后,低下头含住了那张还想说点什么的小嘴。 一阵疾风骤雨,南若琪感觉自己都快缺氧了,那个男人才终于松开自己。 大口的喘着气,南若琪一边瞪着他一边不忿的说:“你这个骗子,原来刚才你是在装可怜。” “没有,我是真的吃醋了。”夜棋抱着她,声音有些沙哑。 南若琪心一下子漏了半拍,她有些闷闷的说:“你这是吃的什么醋啊?” 夜棋停顿了片刻,就在南若琪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突然听到他的声音,“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一直都在等着你想起我,可一直都没有等到,所以,我忍不住来找你,可你态度还这么冷淡,所以我吃醋了。” 他一本正经的说,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 南若琪既欢喜又无奈,她勾了勾嘴角,“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想你,你好像也从没问过我,你也没有说过你的想法,难道你希望我一个女孩子一直主动找你吗,我们是平等的。” 南若琪的一番话让夜棋恍然大悟,原来一直都是自己在端着,不肯拉下面子,她从来都不是一般女子,这点,他应该早就清楚。 南若琪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话在夜棋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半晌,夜棋突然说:“对不起,是我的错。” “我不是说谁对谁错。”南若琪有些无奈的说。 她只是想告诉他,他们两个从来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 正想要再解释一下,沉默了半天的夜棋终于开口道:“南若琪,我想说的是我爱你,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一直放不下你,从来没有这种感觉,让我有点无措,你知道,我从小开始就习惯隐藏情绪,但在你面前,我却始终漏洞百出,我忍不住想要靠近你,再近一点。但即便这样,我也担心是我一厢情愿。” 听到夜棋的深情告白以及他的担忧,南若琪终于放下了心里的那块石头,她也有同样的担忧,她也害怕自己的一片深情被辜负,可现在那个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坦白的告诉自己一切。 看着眼前的男人,南若琪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情感,不顾一切的吻上去,这个吻急切而又热烈,仿佛在跟眼前的人诉说着自己的心意。 在南若琪吻上来那一刻,夜棋有些微怔,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人如此热烈的时候,那种进攻的架势完全不输自己,随即他明白了她的用意。 体内的冲动完全控制不住,夜棋随即反客为主,开始攻城虐地,肆虐着女人口中每一寸芬芳。 在这热烈的拥吻中,夜棋感觉体内的欲望越来越强烈,手忍不住攀附到女人胸前,女人停顿了一秒并没有阻止。 南若琪这种不阻止像一个暗号,更加刺激了夜棋的神经,他抱起南若琪放到了床上,然后开始急切的解她胸前的衣带,奈何一直解不开。 “呲拉”一声,夜棋索性不解了,直接一把扯掉她身上的衣物,瞬间的凉意让南若琪条件反射的捂住了胸口,神情有些紧张。 其实,听到今天的告白,南若琪已经决定把身心都交给眼前的男子,她一旦决定去爱,就毫无保留。 但真正到了这一刻,她还是有些紧张。 看到女人防备的动作,夜棋停住动作,强忍着内心的冲动小心的询问:“南儿,可以吗?你如果不舒服,我立刻停下。” 看着忍的十分痛苦还不忘了自己的感受的夜棋,南若琪十分感动,她知道如果自己喊停,不管多辛苦,他都会忍住。 这一刻,她突然释然了,既然相爱就没有什么可矫情的,她张开双臂抱住了那个忍得辛苦的男人。 感受到怀里的柔软,夜棋再也不克制自己,撕掉了对方身上最后一片遮挡,看着眼前如玉般的酮体,夜棋不禁赞叹造物者的神奇,如此美妙的身段只让他看一眼就足以让他心神荡漾。 盯着眼前的人,夜棋的目光越来越炽热,像是要把对方刻进脑海里,最终他俯身下来开始肆虐怀里每一寸娇嫩的肌肤。 窗外月光如水,照亮了满屋的旎旖,一对璧人在这满屋的春光中融为了一体。 夜棋终于和南若琪坦诚相见,确定彼此的心意。 从今以后,她愿意做他的军师,陪他冲锋陷阵,指点江山。 他愿意为她永远保留身边的位置,三千弱水,他只取这一瓢饮。 何其有幸,两人都找到了那个多少人终其一生都没寻到的那个梦中人。 何其有幸,爱着的人同时也爱着自己。 不管以后何去何从,他们都会风雨同舟,携手并进,去开创一个属于自己的新天地。 第四十一章暗流涌动 一觉醒来,身边的人还在梦中,夜棋看着南若琪绝美的侧颜,心里一片柔软。 从今以后,他不会再把她当成一般的女子,他会尽可能给予她公平的对待,因为她是南若琪,是那个孤傲冷清又热情如火的的特别存在,是那个他要用心呵护一辈子的女人。 正当他盯着她看,有些晃神之际,南若琪慢慢睁开了那双清亮的美眸。 一觉醒来,身边的人正微笑的看着自己,一双星眸满含情意,确实让人赏心悦目。 南若琪顿时起了兴致,她用手勾着夜棋的下巴,嘴角挂着邪魅的笑,故意压低声线说:“美人,为何一直盯着本大爷看,是不是想要什么补偿?” 看着眼前古灵精怪的人儿,夜棋很自觉的配合道:“我唯一需要的补偿就是希望大爷以后能一直陪在我的身边,不管前路漫漫,我希望你都与我同在。” 眼前的男人虽然像在开玩笑,但说的话却情真意切,南若琪豪爽一笑:“好!以后我就是美人的军师,时刻相伴,你不离,我不弃!” 两个人看似轻松随意的玩笑话,却是一生的承诺,其中的份量,只有他们懂。 都说“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但这两人却剑走偏锋。 一晚上的浓情蜜意并没有阻挡住他们的事业心,南若琪很快就起床去如意楼巡视一下她的事业,而夜棋也没有耽搁的赶去上早朝。 一切看似风平浪静,但实则暗流涌动。 今天的早朝虽跟往日并无不同,但朝臣的态度却让夜棋心生疑虑。 以前,朝臣们的态度无非分为两种,太子党和中立党,就算有些偏向六皇子的,也是暗中支持,不会摆在明面上。 而今天却是不然,好几个大臣纷纷站出来对六皇子歌功颂德,表示支持,让夜棋也一时有些消受不起,最奇怪的是以前他们从未有过接触。 一时间,朝堂上的气氛压抑,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已然形成。 太子本身就疑心重,时刻担心有人觊觎他的东宫之位,这一次,则让他更加忧心。 一下早朝,太子就立刻让人着手调查六皇子的相关事物,他想知道秦擎是否在私底下有小动作。 可据探子来报,六皇子一切正常,并无不妥之处,无奈,没有证据,太子只好派人对他进行严密的监督。 对于这次大臣的态度,夜棋也感到有些奇怪,但具体是为什么他一时还想不明白。 没办法,他只能寄希望于南若琪,想让她给出一些可行的建议。 听了夜棋对事件的大致描述之后,南若琪思考了片刻,然后开口道:“显而易见,是有人在挑拨你跟太子之间的关系,想坐收渔翁之利。” “挑拨我跟皇兄?可我并没有争夺王位的心思。”夜棋一脸不可思议,声音有些许的愤怒。 “你没有并不代表别人没有,你在皇宫待了这么多年,难道还天真的相信所有人都如你一样。”南若琪挑了挑眉,调皮的讽刺道。 “你说的对,是我太天真了。”夜棋声音有些许低沉。 他一直想尽力避开王位争夺的风波,这些年,他苦心经营悬剑楼也是为了自己能在权利的漩涡中争取一块立足之地,如果有那心思,凭借他的才情,早就会有一票支持者,何苦等到现在。 看着有些失落的夜棋,南若琪安慰道:“你身处皇室,这种事情是不可避免的,太子本身疑心就重,这一次肯定对你更加提防,以后你要更加小心了,虽说无关皇位的争取,但也不能让人当枪使。” “枪?是什么东西。”夜棋有些疑惑。 “就是一种暗器,你没见过,你这人能不能搞清重点。”南若琪不禁扶额,长叹了一口气。 现在,她好像都快融入到这个世界里了,经常会忘了自己来自哪里,要不是一些词汇提醒着她,她也没觉得自己的特别。 听了南若琪的指责,夜棋感到有些好笑,他摸了摸南若琪的头,笑着说:“是,我的女王大人,以后我会注意的。” 一扫刚才低迷的气氛,两个人一阵嬉笑。 在南若琪面前,夜棋佷难真的伤感,她总有一种魔力让他的心情迅速好起来。 不过,她说的对,不管怎样,他都要早做打算,不只为了自己,也为了身边的这个人,夜棋在心里暗暗的下定决心。 黄河水灾已经发生了一段时间,但赈灾效果却一直不理想。 次日早朝,皇帝大发雷霆,谴责赈灾效果不尽如人意,询问有谁能去调查清楚。 没想到那几个支持六皇子的大臣极力推荐他去,对他各种称赞颂扬。 无奈,夜棋只好请命前去,皇帝也欣然同意。 夜棋心里十分清楚,这个差事并不容易,其中会牵扯很多人的利益,但既然已经被推到了这个位置上,他倒想看看,有些人想要玩什么把戏。 不放心夜棋,南若琪要求一同前往。 可想到前路必定有些危险,夜棋就试图迂回打消她的念头说:“你看,你的如意楼这么忙,你走了没人照看,你还是乖乖等我回来吧。” “放心,轻尘早就可以独挡一面了,没有我一切都照样运作。”南若琪立刻反驳。 “可是……”夜棋刚想找些别的理由,就听见南若琪有些委屈的声音:“说什么不离不弃,携手共进,原来都是骗人的。” “不是,好,我们一同前往。”听到南若琪的话,夜棋立刻慌了神,想都没想就直接答应了。 “好,你说的,可不能反悔。”南若琪立刻笑着说。 看到眼前人一脸狡黠的笑容,夜棋知道又被她骗了,可自己却乐此不疲。 或许,这就是一物降一物吧。 很快,出发的时间就到了。 南若琪早早就安排好了一切,这一次,她需要没有任何负担的前往。 以前,南若琪在电视上也见过一些受灾的场面,可真到了身临其境,那画面远远比电视效果来得震感。 尤其是在这种基础设施,医疗条件简陋的情况下,受灾的场景就更加惨不忍睹。 这是在跟夜棋赶了几天几夜的路,到达受灾现场之后,南若琪的第一感受。 饿殍遍地,饥民四散,到处都散发着一股腐臭味。 经过走访观察,南若琪了解到,一些尸体没有及时的处理,已经引发了瘟疫,死亡率节节攀升,很多灾民都没得到有效的救助,然而这些情况朝廷一概不知。 根据他们猜测,朝廷拨下赈灾的银两,如有十分之一能到达灾民手中也不会是这种情况,肯定有人中饱私囊,贪污受贿。 为了更加清楚的了解实情,南若琪决定化妆成婢女混进知府府中来仔细探查。 潜伏几天之后,南若琪终于了解到事情的真相,原来朝廷拨下赈灾的银两被他们说成是采办货物的银两,完全没有用到灾民身上,而是被他们私自吞并了。 收集完证据之后,夜棋把此事呈报给了朝廷,皇上大发雷霆,决定严惩不贷。 知府被斩首示众,一帮官员得到了相应的惩罚。 不过,南若琪一直都觉得此事有些过于简单,据以往经验,这些地方官员一定是跟朝廷大官有所勾结,才敢如此明目张胆,不然,事情也不会拖得如此之久。 听了南若琪的想法,夜棋十分赞同,于是他们继续探查知府的底细,几经周折,他们终于发现,原来知府是太子党,这个结果让他们十分震惊。 原来,知府只是一个替死鬼,揽下了所有的罪责。 不只是他们震惊,太子在得知消息之后更加震怒,他不知道这其中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为什么是他的人被推了出来。 愤怒之余,他命人对六皇子进行更加严密的监视。 至始至终他都觉得,这次事件一定是一次有计划有预谋的行为,他的很多势力在这次事件中受到了严厉的打击。 现在,他不敢有一丝的放松,他一定要把老六从这次夺嫡之争中踢出去,不管是通过何种手段,只要达到目的就好。 夜棋不知道,在他没有任何察觉的时候,他已经被人记恨上了。 在这次彻查赈灾的事件中,太子党大受挫败,势力得到了一定打击。 而夜棋也因为这次的调查被太子在无形中当成了头号敌人,双方势力一触即发。 “事情都办妥了?”在王府的暗室里,九皇子秦毅正在询问暗卫。 “一切都按照主人的预想发展着。”暗卫站在一片阴影中,低头回答道。 “好!干的好!这次我要让他们自相残杀!”秦毅激动的站起身来,拍着暗卫的肩膀。 这一次,他又成功的挑起了太子和六皇子之间的矛盾,这让他心情甚是畅快。 太子多疑,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这么多年,他隐藏起自己的光芒,就是为了打消太子的疑虑,暗中培植自己的人手。 不过,随着他的壮大,六皇子也在日渐强大起来,这让他隐隐感觉到不安。 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早下手为强。 他要借助太子这把刀,无形中干掉自己的敌人,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第四十二章紧张局势 虽然知道知府是太子党,但终究知府已认罪服诛,承认所有罪责,夜棋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毕竟他也不想跟太子之间的关系闹得太僵。 虽说已经处理好赈灾问题,但毕竟此次灾情严重,如果不及时处理,后果将不堪设想。 夜棋在禀报皇帝之后,就和南若琪留了下来,他们希望能极力控制一下局面,早日使灾民得到妥善的安排。 现在的灾区,人民流离失所,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而且日益严重的瘟疫随时都威胁着人民的生命,这让南若琪感到十分揪心。 强制自己冷静下来,南若琪开始指定计划,如何解决这次危机。 和夜棋商量之后,他们决定先分头行动。 夜棋负责联合当地官员,尽快把赈灾粮食发放到灾民手中,尽量是百姓能先吃上饭。 南若琪就负责留下来观察疫情,研制出有效的药物,控制住疫情的扩散。 任务十分艰巨,他们没有片刻停歇,就立即着手去做。 一开始,当地官员的情绪还有些抵触,态度消极,并不尽力去开展夜棋分发下来的任务。 看着眼前的情况,夜棋知道如果不采取有效的手段,就没法控制局面。 在一些官员屡次拖延灾粮发放后,夜棋选择把他们当众斩首示众,并立即给予态度积极的官员一些奖励。 赏罚分明,恩威并施,很快那些有消极思想的官员立刻收敛起来,积极配合夜棋的赈灾工作,取得了明显的成效。 南若琪这边,虽然她对毒术颇有造诣,但那毕竟是制毒,跟瘟疫这类传染性疾病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一次又一次尝试失败后,南若琪感到力不从心,毕竟她以前不是医生,没有关于疾病这方面的知识,这次的瘟疫让她意识到自己本身的严重不足。 无奈,她只能向夜棋救助,让他让当地的官员帮忙找大夫。 看着自己的女人脸色憔悴,神情低落,夜棋十分心疼,他抱住南若琪安慰道:“南儿,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可是我一点忙都没有帮上,第一次感觉自己如此没用。”南若琪有些泄气,尤其是在自己心爱之人面前,她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 夜棋扶着南若琪的脸,看着她的眼睛开口道:“谁说你没有用的,这次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如此之快就找出问题的所在,如果不是你,我也没有坚持下去的勇气,你是我最重要的助力,怎么会没用呢。”夜棋柔声的安慰,慢慢抚平她内心的烦躁。 “真的吗?你真的这么觉得?”南若琪有些不确定的问。 这一次,她是真的受到了打击,看着那么多的灾民在自己面前死去,她却一点办法都没有,那种心情一般人是体会不到的。 所以,一向自信的她也变得患得患失,有些迷茫。 看着眼前的女人如此小心翼翼的询问自己,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夜棋就感到一阵心痛,他知道她这次受了很大的打击,但这完全不是她的错,当初是他没有考虑实力情况,以为她学过毒术就能控制住瘟疫,但其实这根本不是一回事。 夜棋用力的把南若琪抱在怀里,使劲的点头说:“我一直都这么觉得,这次其实都怪我,我们当时制定计划时没有考虑实际情况,你不要再自责了,我很心疼。” 在夜棋的怀抱里,南若琪第一次流下了泪水,是为自己的无能,更多的是为那些死去的灾民。 伤心难过之后,南若琪又重新打起精神,她要为灾民们寻找救命的希望。 四处走访之余,她终于从一个老奶奶的嘴里得知,很多年前,她们这里也爆发过一场瘟疫,但当时很快就控制下来了,是因为她们族长有一个厉害的药方,但族长死后,就没有人继承他的衣钵,后来也没有人再去配这种药。 “药方?”南若琪十分感兴趣,既然瘟疫可以通过配药来解决,那么只要她找到药方就好了。 跟着那位老奶奶来到一个破旧的祠堂,一看就是荒废已久,人迹罕至的一个地方,南若琪不禁有些疑惑,为什么没人来朝拜。 想问一下具体原因,但老奶奶一脸不愿多说的样子,南若琪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 在这个祠堂里里里外外的翻找,最终在一个暗格里,南若琪发现了一个药方,看着上面的药材,南若琪隐隐感觉自己找对了。 但没有实践,她还是放心不下,不敢在灾民身上尝试。 最终她决定自己试一下,来验证一下是否安全。 结果的确没有任何意外,南若琪立刻就把药分发给了灾民。 令人意外的是,这药十分有效,简直是药到病除,很多在生死边缘挣扎的灾民都恢复了生机,让南若琪惊讶不已。 她没想到,一个不起眼的药方竟然有如此神奇的功效,这让她对古人的智慧有了全新的认识。 原来,最聪明的还是我国勤劳优秀的劳动人民啊,南若琪不禁赞叹。 很快,疫情就得到有效控制,灾区又重新恢复了生机。 这个时候,南若琪和夜棋的大名已在这片大地上广泛流传,人民对他俩歌功颂德,感激不已。 他俩不管走到哪里,人民都夹道欢迎,一路追随。 很快,夜棋的功绩就传回了朝廷,皇帝欣喜不已。 但有些人却是恨之入骨。 处理好灾区的相关事宜,夜棋就带着南若琪回京复命。 看到完美完成任务回京的夜棋,皇帝龙颜大悦,立即加封王爵,赏赐各种金银珠宝。 这种恩赏更加刺痛太子,使他对夜棋的敌意不断加深。 一回到京城,夜棋就隐隐感觉到了局势的紧张,各种势力剑拔弩张,时局扑朔迷离。 而后,南若琪告诉他,通过如意楼的情报处得知,他们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太子在暗中大量培植人手,而且加大了对六王府的布控,监视王府的一举一动。 这个消息让夜棋有些疑惑,虽说这些年,太子一直对自己抱有敌意,但并不明显,这一次,不知是所为何事。 “难道是我们这次赈灾动了他的人?”南若琪在一旁分析道。 “虽说我们杀了几个太子党的官员,但那是他们罪有应得,我们并未公报私仇,也没有呈报皇上其中细节,并未连累到太子,不知皇兄这次为何会如此大动干戈。”夜棋紧锁眉头,万分不理解太子彼此用意。 南若琪勾了勾嘴角,一脸冷笑道:“或许还是有人在暗中动了手脚,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所有人都知道太子生性多疑,恐怕这次就是被人利用了这一点。” 沉吟片刻,夜棋摸着下巴说:“究竟是谁想挑起我和太子之间的矛盾呢?” “你只要知道你和太子反目,谁获利最多就知道了。”南若琪说的一脸随意,好像早已看清楚。 “你是说九皇弟?”夜棋猛然心惊,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这只是我的猜测,还不能确定。”南若琪点点头。 看着南若琪的态度,虽然没有直接承认,但一脸了然,夜棋就有些心塞,“九皇弟从来都不过问朝政之事,怎么会是他呢?” “相信我,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南若琪一不留神就顺嘴说了出去。 “电视?”夜棋更加疑惑。 “不是,我是说从书上看的。”南若琪有些尴尬的解释。 的确,九皇子的行为就跟剧本里的人物差不多,多年隐忍只为一朝崛起,看似无害,却最为致命。 南若琪说不清楚,但她所有的感觉都指向九皇子,以及他平常的一些行为更加坚定南若琪的猜测。 夜棋半信半疑的说:“我不相信九皇弟是这样的人,但我相信你,所以我会去查清楚的。”夜棋始终还是不敢相信南若琪所推断的。 这些年,老九一直与世无争,跟皇子的关系都处的非常好,所有人都羡慕他的随性洒脱。 如果,这些都是他伪装出来,那他将是多么可怕,他的城府简直深不可测。 夜棋不敢去想。 但这些天,他也不敢闲着,现在不管他走到哪里,都会有人盯着他。 每天为了甩开身后的那一群跟屁虫,夜棋都要耗费一番精力,所以他不敢闲下来,他要尽快搞清事情的真相。 据悬剑楼的情报得知,九皇子秦毅确实私底下跟一些大臣私交甚密,其他的也就不得而知。 单从这一点判断,夜棋并不能得出其他的结论,他不想误会任何一个人,一旦出手,所有的感情都挽不回来,他不敢冒险。 但他不出手,不代表有些人闲的住。 这段时间,夜棋的暗卫出使任务的过程中被莫名其妙的干掉了,而且不留痕迹。 经过调查,所有的线索都指向太子,这一情形,让夜棋愤怒不已。 他从来不想与太子争什么,但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压逼迫自己,他一再退让,现在已无路可退。 为了生存,他决定予以反击。 第四十三章暗中交锋 接连损失暗卫,夜棋绕是性情再好,也终究坐不住了。 这些天,太子在暗处对他进行各种打压,给他带来了不少麻烦,尤其是暗卫的损失让他十分心疼。 这些年,他从没想过跟太子争什么,所有一切的筹备都只是为了自保。 如今,好像连自保都成了奢侈,夜棋不得不重新考虑一下自己以前的决定是否正确。 悬剑楼的情报大多针对江湖之事,对朝廷之事涉猎甚少,为了不引起皇上的注意,这些年就更少关注。 可终究,皇帝还是不放心,暗中培植自己的情报机构来打压他。 甩甩头,夜棋决定暂时不去想那些心烦之事。 现在,或许如意楼才是他的重要助力。 这些天,南若琪也没有闲下来,她派人严密关注太子的动向,才发现太子在暗中小动作不断,这让她大为恼火。 但没有夜棋的指示,她也不敢擅自行动,毕竟她没有这个权利。 “轻尘,这些天的情况如何,你仔细说来听听。”如意楼的密室里,南若琪表情严肃。 虽说她知道太子打压夜棋的大概情况,但具体细节还是轻尘了解的更为详细。 “太子这段时间加派人手严密监控六王府,一旦发现六王府暗卫外出行动,他们就会派双倍的人暗中劫杀,然后破坏所有的证据,不留痕迹,所以,即使六王爷追查,也不能直接指控太子。” 听着轻尘随意清楚的分析,南若琪心中暗暗赞赏,这个女子果然没有辜负她的期望。 “那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南若琪立即反问,她想看看这个女子到底成长到一个什么样的高度。 “以牙还牙!”简洁明了,铿锵有力。 轻尘不动声色却又毫不犹豫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看着眼前脸色清冷的女子,南若琪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之色。 “好!”拍了拍轻尘的肩膀,南若琪脸上划过一抹狡黠的笑容。 既然太子要玩阴的,那她就不介意陪他玩玩。 不过,还是得跟那个男人商量一下才行。 吩咐了一些具体事项,南若琪就准备出门。 刚开门,就发现门外围栏边,男人一袭墨色长袍负手而立,满头青丝只用了一个墨绿簪子随意挽起,挺拔伟岸的身姿在夜色中高贵而又神秘,身上的衣衫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宛如黑夜的神袛。 南若琪看得有些呆了,不愿上前打乱这美好的画面,原来男人的背影也能秒杀众人,实在让女人汗颜。 听见动静,夜棋转过身来,发现远处的女人神情有些呆愣的看着自己,不禁有些想发笑。 大步上前,“看够了没?”夜棋故意忍住笑意,一本正经的盯着眼前的女人。 本以为被抓包会有些害羞,没想到南若琪却大大方方的承认,“没有,你这等绝色简直都艳压群芳,怎么会轻易就看够了呢。” 南若琪眨着清亮的大眼睛,色咪咪的打量着。 本想着挑逗一下这个女人,看看她的反应,没想到反过来却被调戏,夜棋不禁感到既无奈又有趣,这个女人总不按套路出牌。 “好了,美女,还不赶快进来服饰本大爷。”南若琪往里走,突然发现某人还愣在原地,不禁想再次戏弄他一下。 听到南若琪的笑声,夜棋才明白那声美女是冲着自己,顿时有些羞赧。 看着前面女人得意的笑容,夜棋的唇角也勾起一抹坏笑。 “好,我这就来服侍你。”他迅速走进去,门无风自动,轻轻的关上了。 南若琪刚走进屋,就隐隐感觉不太对劲,回过头,才发现男人正盯着自己,眼神如同盯着猎物的猎豹,戏谑而又认真。 感受到气氛不对,南若琪立刻缴械投降,“刚才是开玩笑的,今天有重要的事和你商量,咱们坐下来慢慢谈。”南若琪讪讪的摸着自己的鼻子,表情有些微的不自然。 “我当真了。”话刚落下,男人就欺身而近,一把搂住她的腰。 “别,别这么小气嘛,我刚才开玩笑的,咱们说正事好不好。”被那样的眼神盯着,南若琪不禁有些心慌,试图来转移话题。 “没事,办完事再谈也不迟。”没来的及挣扎,男人一把抱住她扔到了床上。 衣服被撕裂的那一刻,南若琪终于明白有些话不是能随便说的,都怪自己的这张臭嘴, 没来的及想的更多,就完全陷入了对方的温柔攻势中。 翻云覆雨,抵死缠绵之后,满屋狼藉。 面色潮红的南若琪躺在夜棋的怀里仰着头看他。 今天,他格外的急切,像是在宣泄某种隐忍的情绪,南若琪能感受到他的不安,像孩子般在自己的怀里寻求温暖。 “决定好了吗?”南若琪搂着夜棋的腰,让自己更加贴近他。 “嗯。”夜棋把头埋在她的脖颈,点点头。 “那就下定决心,我们这次就不能心慈手软,一定要给那些人迎头痛击,才会让他们有所收敛。”南若琪拍了拍他的后背,声音有些冰冷。 她知道,夜棋不愿与太子为敌,这么多年他极力隐藏光芒,就是不愿兄弟反目,可太子却一再挑战他的底线,让他损失惨重。 一想到这,南若琪不由的迷起眼睛,她要让伤害他的人付出更大的代价。 沉默良久,夜棋抬起头,眼中一片漆黑,“放心,我这次绝对不会再退让了。” 现在,他要保护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身边的女人,为了她,他也不允许自己再优柔寡断。 “我已经想好计划了。”南若琪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心满意足的说道。 “哦?说来听听。”看着怀里狡猾的小女人,夜棋宠溺的笑了笑。 南若琪勾起唇边,扬起一抹坏笑,附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说完还故意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 夜棋浑身一激灵,看到女人唇边的坏笑,既无奈又甜蜜。 从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做到如此,这要是让别人知道堂堂六王爷总是心甘情愿的被一个女子调戏,那岂不惊得下巴都掉了一地。 可是,这又何妨,他甘之如饴。 这些天,太子心情大好。 他派人暗中干掉老六的不少暗卫,想到他现在肯定既憋屈又没辙,太子就想仰天长啸。 这么多年,六皇子在朝中口碑甚好,许多大臣都对他赞许有加,不仅如此,皇帝也对他颇为器重,这让太子坐立难安,始终把他当成头号威胁。 但一直也没抓住他的什么把柄,也就没有太去在意。 可前段期间的赈灾案,太子深深感到受到了威胁,他必须早日把六皇子踢出夺嫡之争,要不然会不得安生。 收到探子来报,说六王府又有暗卫出没,像是去执行任务,太子立刻派大批精锐暗卫跟上,务必要速战速决。 像往常一样,六王府的暗卫一出门,太子的大批精锐就尾随而上,一路疾驰来到山谷。 看到四下荒无人烟,是个杀人越货的好地方,精锐队伍的首领就命令部下立刻开始行动。 一大群人把六王府的暗卫围在中间,力量对比悬殊,精锐队伍头子露出嗜血的笑容,“杀,一个不留!” 他收到的命令就是速战速决,所以他丝毫不敢耽搁。 可奇怪的是被围的暗卫丝毫没有任何恐惧之色,这让他心头有些许隐隐的不安。 顾不上想那么多,就冲了上去。 可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同伴一个一个的在身边倒了下去,还没搞清楚状况,他就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刺穿,剧烈的疼痛让他艰难的回过头,这才发现,他们早已被包围。 想继续往前冲,却感觉自己的身体没有丝毫的力气,倒下去的那一刻,他看到人群中的首领竟然是一个清丽无比女子,那人睥睨着双眼,冷静的指挥,宛如天下的主宰。 “一个不留!”南若琪站在高处,看着被包围的太子暗卫,扬起一脸冷笑,就像是地狱的修罗,让人不寒而栗。 她从不是心慈手软之人,对待敌人,更是如此。 不到半个时辰,南若琪就已经带着暗卫撤走了,并打扫好了战场,没留下丝毫痕迹,比太子做的更绝。 东宫里,太子焦急的等待着,平常的时间,他的人应该已经回来了,可现在却没有丝毫动静。 他不禁焦急的派人去探查。 突然,探子慌张来报:“不好了,不好了,太子。” “什么不好了,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太子本来就十分着急,看到来人如此反应,更加生气。 “报告太子,属下奉命前去探查,我们的人全部被干掉,而且现场没有任何痕迹。”禀报的人十分惊恐,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什么?你说什么?”太子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用力拍着桌子怒吼一定。 他不敢相信自己最精锐的暗卫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全部被干掉,一想到肯定是六皇子的报复,一口鲜血就喷涌而出,眼前一黑就没了知觉。 四下的人赶紧围过来。 与之相反,六王府却是一片祥和之意,暗卫们纷纷觉得出了一口气,精神振奋。 但夜棋知道,这次,彻底宣战了。 第四十四章狩猎大会 “混账!” 太子府,刚刚醒来的秦珂仍然暴怒不止,一下子摔了下人送来的药。 “太子请息怒!” 床前跪了一屋子的奴才,全都如惊弓之鸟,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秦珂至今都想不通,自己的精锐暗卫怎么会说没了就没了,一想到这,他就心如刀绞,愤怒不已。 “都给我滚出去!”看着满屋子的奴才,秦珂更加烦躁。 一屋子的奴才连滚带爬的都匆忙的往出跑,没有人敢在暴怒的太子面前多耽搁一秒。 突然,有轻微的脚步声响起。 秦珂以为又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看都没看一眼就吼道:“不是让你们都滚了吗?” 脚步声并没有停止,秦珂愤怒的抬起头,想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大胆。 这一眼瞬间由愤怒变成了温和。 南栀雨正站在床边,温柔的看着他。 “殿下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怎么会突然晕过去呢。”南栀雨一边坐下,一边用手探到太子得额头,轻柔的动作然后太子很是受用。 本来还在气头上的太子,看到了南栀雨,立刻收敛了所有的愤怒。 对于这个女人,他是捧在手心都怕化了,更不舍得吓着她。 拉着南栀雨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太子微笑的摇摇头说:“无妨,栀儿不必担心。” 这段时间,南栀雨真的体会到这个男人的真情,待她好的无话可说。 虽说不能跟潮生在一起终究是一份遗憾,但南栀雨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也很幸福,她很知足。 “怎么会没有事情,你都吐血了。”南栀雨有些心疼。 自从嫁给太子之后,她就打算跟他好好过日子,这段时间他对她的好,她都记在心里,对太子也就逐渐有了感情。 南栀雨脸上一闪而过的心疼之色没有逃过太子的眼睛,看着心爱女人为自己担忧,他瞬间感觉自己的心情好了大半。 一把揽过南栀雨,轻柔的抱在怀里,聆听着彼此的心跳,太子才感觉自己又一次活过来了。 幸好,还有她在自己身边。 “栀儿不要担心,我只是一时心绪难平,急火攻心所致,休息片刻便好。”轻轻拍了拍南栀雨的后背,太子小心的安抚道。 “是谁这么大胆,敢让殿下如此生气。”南若琪十分惊讶,不明白还能有谁如此惹恼她。 看着怀里的女人秀眉紧蹙,太子的眼神变得深沉起来,“我会让那些惹我的人付出沉重的代价!”太子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 这一次,是他失算了。 前几次的得手让他信心膨胀,由此低估了老六的能耐,没想到他会如此生猛的反扑,一时让他措手不及。 不过,这并不是结局,这一次的损失他要一分不少的亲自拿回来。 怀里的女人点点头,并不继续追问。 南栀雨早就明白,男人的事能不问就不问,知道太多对自己并没有好处。 所以,这些年她一直与世无争,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如意楼,南若琪正在和夜棋叙说今天的战绩。 “你没看到,真是太爽了,终于替你出了一口气!”南若琪有些兴奋。 这是她和夜棋彼此确定心意之后,第一次为他成功的办了一件正事,让她无比的有成就感。 “你没有受伤吧!”夜棋匆匆忙忙赶过来,就是想确认一下她是否受伤。 这一次,南若琪没有让他亲自出马,就是怕发生什么意外暴露了身份,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可没有人知道,他在家等在结果的时候,内心是有多么的忐忑。 “没事,毫发无伤,放心吧。”南若琪一脸不在意,并没有觉得这是一次危险的活动。 看着眼前的女人如此没有紧张感,夜棋蹙起剑眉,有些生气道:“以后,无论如何都不允许你单独行动了。” “哪里是单独行动,明明就……”南若琪刚想无所谓的说一句这简直是小儿科,就发现了身边的男人拉着一张脸,声音不自觉的就变小了。 “怎么不说了?”夜棋挑了挑眉,声音明显透着不悦。 看到眼前的男人是真的担心了,南若琪这才收敛了笑容,抱着他的胳膊撒娇道:“好了,人家下次一定跟你一起,没有你,坚决不行动,好不好。” 眼前的女人态度诚恳,关键是撒娇的语气就让夜棋瞬间破功。 他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头埋在她的锁骨处,贪婪的闻着她身上好闻的味道。 良久,他才声音沙哑的开口:“我现在才发现,如果失去你,我将活不下去。” 夜棋第一次感到,有人于他比性命还重要,这一次,他尝到了害怕的意味。 听着耳边男人深情的告白,南若琪不禁十分动容。 她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心潮澎湃的说:“说好了一辈子,少一分一秒都不可以,我既然决定与你今生相伴,就会说到做到。” 两个骄傲如斯的人,却会因为对方而变得惜命起来。 因为曾经的承诺依旧在耳畔。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 这段时间,太子撤掉了大部分的监控,收敛了行动,一度让南若琪感觉到他是在退让。 但南若琪心里明白,这是风雨之前的宁静,太子绝不可能就此罢手,他会寻找合适的时机一击毙命。 不去想那么多,南若琪这段时间过得还是十分悠然自得。 现在,在南府,没有人敢惹她,自从上次的事之后,大夫人好像也收敛了许多,也没再来找麻烦。 没事的时候,她就来如意楼转转,和轻尘探讨一下,交流心得。 然而,美好的日子不会一直都这样一直持续下去。 许久未曾露脸的九皇子秦毅说是要和太子一起举行一场狩猎大会,邀请所有的皇家亲眷参加。 自从上次九皇子亲自出面帮大夫人和南茜衣开脱,南若琪就一直怀疑他有问题。 奈何,不管是悬剑楼还是如意楼的情报,都没有查出他的问题。 几经暗中调查,始终无果,南若琪只能作罢,但对他的怀疑始终没有消减。 她也曾告诫过夜棋,他却不甚相信。 这一次,他却公然要和太子一起出面,这让南若琪好生费解。 虽不知他们有何目的,但此次狩猎一定是鸿门宴,危险重重。 南若琪不禁为夜棋暗自担忧。 九皇子是所有皇子中人缘最好的,就连疑心深重的太子也对他毫无防备,和他相交甚好,很多人都羡慕他的随性洒脱。 这一次狩猎大会,太子之心昭然若揭。 他无非就是通过此次大会来警告暗示一些人,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还有三天就是狩猎大会了,夜棋一脸淡然,从容不迫,完全没有担心此次大会是个陷阱的自觉。 南若琪却急的如热火上的蚂蚁,焦躁不安,不停的来回踱步。 “好了,坐下来歇一会儿,你头不晕我都看晕了。”看着比他还着急的南若琪,夜棋不禁在一旁打趣儿道。 他怎么会不明白这次大会的凶险,但这些年,他都习惯了,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忧的。 “到时候,你把这些毒药和解药都带在身上,以防万一。”南若琪不停的把一些瓶瓶罐罐往夜棋的衣服里塞,嘴上还一直提醒他一些注意事项。 整个场面如同一个老母亲嘱咐自己将要远行的儿子,让夜棋既无奈又感动。 “好了,到时候你不也在吗,再说了,我不擅长毒术,要是弄错了岂不得不偿失。”夜棋摸了摸她的头,试图抚平她的焦躁。 “可猎场人多眼杂,我又不能时刻待在你身边……”南若琪瘪瘪嘴,有些失落。 看着眼前真心为自己担忧的女子,夜棋心里一阵感动,他郑重的道:“放心,就算为了你,我也不会让自己有事的,放心吧,别这么紧张。” 南若琪也知道,自己有些紧张过度了,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她现在和夜棋的关系,还没有公开,所以在公共场所,他们是不能一直待在一起的,不然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这一次,她才会明知无用,还是徒劳无功的做些可笑的准备。 夜棋虽然武功高强,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她就怕别人的暗算。 但无奈,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都准备好了吗?”九王府的密室里,秦毅阴森森的问道。 “一切都准备就绪,只等请君入瓮。”暗卫坚定的回答。 “好。”秦毅大笑。 这一次,他要让秦擎死在猎场上,然后再嫁祸给太子。 如果这次的事情办成了,就没有人能够阻止他登上王位。 秦毅仰天大笑,他等这一刻等的太久了。 “再去重新检查一下,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回过头,他重新对暗卫说道。 “是!”暗卫迅速退下。 暗室里,只要秦毅一个站在那里,不知想些什么,但那阴翳的眼神足够让人不寒而栗。 “这一次,我一定要让老六明白自己的身份!”太子自言自语道。 举办这次狩猎大会,他要让所有人都明白,他的地位没有人能够撼动。 大会举行在即,所有人都各有目的。 这一次大会,注定不会太平。 第四十五章猎场埋伏 这日,风和日丽,空气清新,皇家猎场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狩猎大会即将开始,太子和九皇子邀请的众人都已集结,场面甚是浩大。 皇家狩猎是一种身份的象征,所得猎物是一种荣誉。 往往身份越大,地位越高的人获得猎物最多。 其实,不是在位者的箭法有多精妙,武功有多高超,而是众人纷纷礼让的结果,以此来表明忠心。 所以,大秦国每次皇家狩猎,都是皇帝收获最大,无人敢与之争锋。 这一次的狩猎,太子也是这种用意,他想让所有人知道,他才是最高贵的皇子,将来大统的继承人,无人能与之相媲美。 “大家安静!”太子站在高台上,大手一挥,示意大家听他说。 本来还热闹非凡的猎场立刻就静了下来。 太子满意的点点头,接着说:“今天的狩猎大赛,没有限制,多劳多得,猎物归本人所有。” “多谢太子殿下!”众人立刻俯身行礼。 但所有人都明白,不论如何,也不能抢了太子的风头。 “好!那狩猎大会现在开始。”太子振臂一挥,锣鼓声立刻想起来。 众人立即高声欢呼。 “六皇弟,你觉得这一次狩猎,谁会是那个胜者?”太子转过头,微笑的盯着夜棋,但这种笑意并没有达眼底,给人一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太子这话,与其说是试探,不如说是一种警告,他想让六皇子知道谁才是那个承袭王位之人。 “当然非皇兄您莫属了。”夜棋立即表明态度,认真谦虚的回答。 他明白太子的意思,也从未想着与他争些什么,这么多年的兄弟情他还是非常在意的。 太子哈哈一笑,拍着他的肩膀,“皇弟过谦了,你的箭法为兄还是知道的。” “怎敢与皇兄相提并论。”夜棋立刻后退拱手,恭敬的行礼。 “好,说的好!”太子十分高兴。 不论夜棋的话真假如何,但至少在旁人眼里给足了他面子,这让太子很是受用。 远处的九皇子看到二人相谈甚欢,脸上很快闪过一丝阴狠之色,随即被亲切的笑容代替,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他快步走过去,一脸虔诚的说,“臣弟给两位皇兄请安了。” “皇弟不必客气。”太子立刻拉着他的手,态度与刚才截然不同,好像这才是他的亲弟弟。 “老九最近可好。”夜棋也微笑的寒暄。 对这位弟弟,夜棋一直都很有好感的,他为人随和亲切,生活随性洒脱,虽然对他也不甚了解,但至少给他的印象不错。 但上次南若琪的提醒还在耳畔,这让夜棋也不得不警惕。 “有劳六皇兄记挂,臣弟一切都好,只是很久没有跟皇兄们一起相聚了,臣弟很是怀念。”九皇子恭敬而又随和的说道,让人毫不设防。 看着身边的两位兄弟,太子也像是被感染,他双手搭在两人的肩上,爽快的说:“好!我们兄弟这次就好好聚一聚,各凭本事,看看最后鹿死谁手。” 两人点点头。 远处的南若琪,看着三人相谈甚欢的样子,心中的担忧却没有丝毫消减。 她了解历史,尤其是在这皇室之中,人面兽心的比比皆是,一不小心就可能万劫不复。 但始终她也只能默默看着。 在这皇家猎场上,男人和女人是分开行动的,男人负责打猎,女人负责赏景,说白了就是一群陪衬,在一旁凸现男人们的气概。 南若琪觉得很无聊,她并不想待在一群千金大小姐之中,听着她们各种显摆,着实无趣。 但迫于无奈,她也只能如此。 狩猎大会已经开始了,大家准备好弓箭武器就能直接进入丛林。 “哎,我们一起吧。”几个王孙公子凑在一起,准备结伴而行。 “不知道这次谁能拔得头筹?”有人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 “当然是太子啊,谁能很他抢?”旁边的人理所当然的附和。 “那可不一定啊,这次六皇子秦擎也参加了,他可是很厉害的!”另外的人不赞赏的反驳。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 可谁也没有注意到从身边走过的太子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刚才的好心情一下子消失不见。 夜棋有些尴尬的走在一边,不一会该怎么打破这凝重的气氛。 但他们谁也没发现一旁九皇子慢慢勾起的唇角,笑得一脸诡异。 “那我们分开行动,各凭本事。”太子十分不悦的回过头。 “好,一切听从皇兄安排。”秦毅立刻回答。 夜棋在一旁点了点头。 太子转身就离开了。 “那六皇兄,要不我们一起吧,互相也有个照应。”看着太子远去的背影,秦毅立刻提议道。 “没问题。”夜棋随意的回答,转身朝自己的马走去。 这时,又有几个人过来搭伴,没有人反对,就自动成为一组了。 但谁也没有发现,这些人彼此眼神的交汇都闪着精光,好像自然的就达成了某种协议。 走在前面的夜棋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这些小动作。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现在开始行动吧。”夜棋回过头,看了大家一眼,然后扬尘而去。 后面的人自觉跟上。 林子越来越深,一路走来,夜棋的收获颇丰。 突然,前面的一只猎豹引起了他的兴趣,要知道,能遇到一只猎豹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这几年的猎围都没有捕捉过。 夜棋不动声色的瞄准,刚想射击,那猎豹突然奔跑了起来,像是发现了危险。 夜棋不甘心,在后面穷追不舍。 林子越来越深,不知从何时起,他已经听不见同伴的马蹄声,四周一片诡异的安静。 起初,他还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直到那只猎豹突然消失在丛林之后,他才发觉自己已经完全偏离了大部队,身处一片原始丛林之中。 四周安静的连一声鸟叫都没有。 “不好,有埋伏!”夜棋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但脸上的表情始终没有变化。 他知道,一旦他露出任何一点不自然的表情,敌人就会立即出动。 没办法,他只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朝猎豹消失的地方奔去。 终于,敌方还是按耐不住,眼看他就要走出包围圈,只能立即动手。 一瞬间,夜棋就被一群蒙面人包围起来。 “你们是何人?竟敢在皇家猎场撒野?”夜棋面不改色,出声质问。 他本来就英气逼人,气质出尘,现在这样厉色质问,竟让所有人一愣。 不过,很快蒙面人就反应过来了,他们不能被对方吓倒。 “有人要取你性命,你还是乖乖就擒吧,我们还可以给你一个痛快的。”蒙面人为了突显气势,立刻嚣张的喊话。 敌众我寡,为了慎重起见,夜棋还是立刻召唤了暗卫。 对方也注意到他的动作,立刻不再耽搁,发起了进攻。 手起刀落,夜棋丝毫不留情面,地上血流成河,但也不见敌方有丝毫的颓势,反而他们的更加勇猛,有一种视死如归之感。 双拳难敌四手,一不小心,夜棋的胳膊被对方砍了一刀。 就在这时,暗卫及时赶到。 两方重新扭转了战局,敌方本来就死伤过半,暗卫一来再也招架不住,节节败退,最后剩几个身手较好的落荒而逃。 “不要再追了!”夜棋一声大喝,止住了想要接着追击的暗卫。 “王爷,您受伤了!”贴身侍卫潮生一眼就发现了他的异样,这时大家才发现夜棋的胳膊血流如注,湿透了大片衣袖。 “我没事,简单帮我包扎一下,我还得赶紧回去。”夜棋面不改色,只是他苍白的面容显示着他此刻的情况并不是太好。 潮生立刻蹲下帮忙,“王爷,您觉得此次之事是何人所为?”潮生仍然不放心的询问。 “我心里有数,你们只要暗中保护好南若琪就行,赶快回去吧!”夜棋正色道,他一出事,最先想到的就是南若琪,他害怕她也遭人暗算。 “是,属下遵命。”听到夜棋的吩咐,暗卫立刻退下了。 太阳已经落山,大家都纷纷回到了营地。 南若琪在人群里搜索,却还是没有发现夜棋的身影。 她十分着急,正想着偷偷去找他,却看到他策马而归,身形俊朗飘逸。 “六皇弟为何如此晚归啊?”看到最后一个归来的夜棋,太子有些惊讶的问道。 “回皇兄的话,臣弟在林中遇到一群饿狼,几经周折,才逃出狼口,所以回来晚了。”夜棋无所谓的笑了笑,完全不像刚经历过一场生死。 “哦?皇弟可有受伤?”太子虽然讨厌夜棋,但这表面文章还是得做。 “臣弟一切都好,只是有些累了,还望皇兄准许我早点回账休息。” 南若琪也注意到夜棋脸上不正常的苍白,突然,她发现他衣袖上斑斓的血迹,不由的心中一紧。 今天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南若琪不禁担忧起来。 “好,那六皇弟就早些回营帐休息吧,明天还早继续呢。”听到夜棋的要求,太子也乐见其成,他才不想听老六在众人面前是如何炫耀他逃出狼口的。 拜谢后,夜棋转身离开。 第四十六章中毒 看着夜棋离开的背影,南若琪心里有一丝隐隐的担忧。 人群中,九皇子秦毅一直盯着夜棋,一双恶毒的眼睛好像要把人盯出一个窟窿。 他没想到,如此精心的策划竟然没能一击而中,彻底干掉他,这让他好生失望。 真是一群废物,他花重金竟然雇用了这么一群窝囊废,秦毅心中极度不爽。 看来以后还是得靠自己的人。 夜棋也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伤了胳膊,但整个人却四肢乏力,头也晕的厉害,一路都是靠硬撑着,刚才在众人面前,他突然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虚弱了,夜棋有些讽刺的笑了笑。 现在,他没有力气去追究今天刺杀他的那些人,只想好好睡一觉。 南若琪一直在焦急的等待着,终于人群散去,没有人再找她说话。 现在,她迫不及待的想去见夜棋一面,想确认他是否有事。 夜晚的山林格外寂静,清冷的月光下只能看到远山的剪影,以及不知名的虫鸣。 南若琪蹑手蹑脚的避开了巡逻侍卫,一不小心又踢到地上的锅碗瓢盆,弄出了巨大的声响。 “谁在那里?”巡逻侍卫有些胆怯的询问,没听到回答后,正准备走过来。 “喵~喵~”南若琪躲在暗处,学了几声猫叫,这曾是她最得意的口技,赢得过很多人的认可。 “原来是只野猫啊,吓我一跳。”巡逻侍卫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就走开了。 好险,南若琪拍着自己的胸口,有些惊魂未定,没想到这不起眼的口技还能帮忙躲过一劫,她感到有些庆幸。 在角落里待了一会儿,四下无人,南若琪才慢慢的爬了出来,溜进了夜棋的帐篷里。 “冷~好冷~”刚一进账,南若琪就听到有人在说话,吓了一跳。 半晌,她才反应过来,这好像是夜棋的声音。 她快步走到夜棋的床边,看到床上的人嘴唇发紫,脸色发白,还不停的冒冷汗,嘴里却一直在喊冷。 南若琪感觉这有些像中毒的症状。 想到今天好像看见了他衣袖上的血迹,她立刻撸起他的衣袖。 果不其然,夜棋的胳膊上有一条两寸多长的血口,已经开始发黑。 南若琪拿出随身的银针试了一下,真的是中毒,而且是剧毒,如果她再来晚一点,他就可能性命不保。 心里虽然很生气,但南若琪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她立刻打来水帮他清洗伤口,然后撒上随身携带的解毒药粉,用纱布包好,最后给他喂了一颗解百毒的药丸。 幸好这一次,她准备周全,随身携带了不少解毒的药物,就是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发生,没找到还真用上了。 看着夜棋毫无血色的脸,南若琪一阵心疼,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颊。 到底是谁伤了你,我一定要让他加倍奉还,南若琪暗暗下定决心。 手突然被床上的人握住了,南若琪以为夜棋醒了,没想到一下子就被拉到了他的怀里。 “南儿~冷~”夜棋紧紧抱住她,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看着眼前男人紧闭的双眼和苍白的面容,南若琪感到既无奈又心疼。 睡着了还这么大力气,也真是没谁了,南若琪撇撇嘴。 今天一天,虽然她没有去打猎,但却一直坐立难安,担惊受怕。 现在,躺在心爱男人的怀里,南若琪突然感觉浑身疲惫,眼皮越来越沉重,终于支撑不住,沉沉的睡了过去。 夜棋再次醒来时,已是午夜时分,身体好像舒服多了,没有刚回来时那种晕眩感。 一低头,发现南若琪正躺在自己的怀里,睡得香甜。 好像是做了什么噩梦,女人的眉头一直紧锁,夜棋用手温柔的帮他抚平。 看到自己胳膊已经包扎好,还有床前的水盆,夜棋顿时明白了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女人干的,她始终还是不放心。 不过,幸好她来了,夜棋在心里暗自庆幸,他清楚自己可能中毒了,要不然一点小伤也不能如此。 看着女人熟睡的容颜,如婴儿一般,少了几分平常的狡黠,多了几分圣洁柔美,没有攻击性。 手不自觉抚上了她的脸颊,光滑水嫩的触感让他内心荡漾。 夜棋情不自禁的低下头,细细的吻着怀里的女人,从额头,鼻子,嘴到下巴,一个地方他都不舍得放过,好像还不够似的,他一路吻到锁骨,然后把脸埋在女人的胸前,不断吮吸着属于她独有的甜美与芬芳。 睡梦中的南若琪是被一阵酥麻的感觉刺激醒的,一睁眼,就看到那会儿还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男人现在却褪去了她的上衣,在她的怀里干着坏事。 南若琪想出声阻止,但身体却不由自主跟着迎合。 夜棋抬头,才发现南若琪已经醒了,正盯着他。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夜棋就像一个偷吃的小孩被当场抓包,一时愣在那里,手却没有从她的胸前拿开。 男人果然都是禽兽,受了伤也阻挡不住他们的兽欲,南若琪在心里吐糟。 “你伤好了吗?”南若琪率先问道,想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夜棋点点头。 “你中的可是剧毒,我要是不过来,你可能已经没命了知不知道?”南若琪一想到他受伤,就忍不住想生气。 夜棋仍旧点点头。 “你怎么能那么不小心呢,不是答应我要好好的吗,你知不知道,看到你受伤我都快吓死了,你还……”南若琪还没说完,夜棋就俯下身子,含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 他知道,这次让她担心了,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不可能再挽回。 看着那一张一合的小嘴,夜棋很早就想这么做了。 突如其来的进攻让南若琪措手不及,这一次的吻格外的暴力,像是要把她吞进肚子里。 身上的人像是一头猛兽在不停的撕咬吞咽,仿佛要把彼此的肉体合二为一。 狂风暴雨之后,夜棋把她抱在怀里,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今天,他的确非常愤怒,他知道暗算他的人肯定是自己的兄弟。 一想到这一点,他就忍不住的抓狂,只有身旁的女人才能抚平他心中的伤痕。 “对不起,今天让你担心了。”夜棋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欲。 浑身酸软的南若琪有气无力的说:“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除了我那两个兄弟,我想不出别人。”夜棋声音闷闷的,有一些悲伤情绪。 南若琪拍了拍他的后背,叹了一口气说:“不管是谁,你都要做好心理准备,终归还是要面对的。” 夜棋点点头。 “你没事吧。”看着南若琪身上触目惊心的痕迹,夜棋有些后悔刚刚下手太重了。 刚才只顾着宣泄自己的情绪,没有顾及对方的感受,一时有些愧疚。 “你刚才就像一只野兽,我还以为你要把我吞进肚子里呢。”南若琪没好气的说。 现在她浑身都酸软无力,身上一片青紫,幸亏现在衣服穿的厚,要不然真的没法见人。 “如果可以,我确实想把你吞进肚子里,一辈子只能待在我的身体里。”夜棋说的一本正经,丝毫没有玩笑的感觉。 “你不要吓我啊,人家好怕怕~”南若琪故做害怕状。 “扑哧~”两个人对视,不由的同时笑出声。 恋爱中的人真可怕,让两个外人眼中的天骄变成了脑残。 打闹过后,两个人才开始商量正事。 “我已经让暗卫去调查了,这次的杀手像是江湖中人。”夜棋搂着南若琪,跟她分析今天发生的事情。 “嗯,你还可以从毒药着手调查,这种毒是万蛇毒,一般地方没有,你可以从这方面入手。”南若琪对制毒颇有研究,这种毒佷难制作,据她所知,这种毒一般人是炼不成的,只有江湖上几个炼毒宗门才有。 “好,我会让他们顺着这条线查。”夜棋赞同的附和。 明天还有一天,可夜棋的手不能再用力,否则会撕裂伤口,阻碍毒伤的恢复。 “你明天不能再打猎了。”南若琪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充满警告的意味。 看着女人严肃的表情,夜棋勾起嘴角邪魅一笑,“放心,我明天用左手照样赢他们。”脸上洋溢的神采让南若琪感觉都睁不开眼睛。 这个男人真是个妖孽,笑起来瞬间秒杀所有美女,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你不要逞强,万蛇毒可不是小伤,一旦休养不好,可能导致整条胳膊废掉。”南若琪仍旧不放心的叮嘱,生怕他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我跟你保证,明天绝对不用受伤这条胳膊,我不会那这事开玩笑,以后还得抱你呢!”夜棋说着说着又开始不正经了。 南若琪发现,以前这个人冷冰冰都是装出来的,实则就是一个长的好看的无赖。 翻了翻白眼,南若琪无奈的扶额,“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跟当初在我心中的形象完全是天壤之别,我的王爷,是谁让你变成了这样?” “你啊!你不知道近墨者黑嘛。”夜棋一脸无辜,说的理所当然,好像跟真的似的。 南若琪现在才明白,与其跟这种人争辩,还不如好好睡一觉。 第四十七章拔得头筹 翌日,天刚亮,南若琪就被外面的喧闹声吵醒了,身边的人不知何时已经起来了,正站在营帐前负手而立,看着外面的动静。 穿戴好衣衫,南若琪立即下床走了过去。 “发生什么事了?”南若琪揉着眼睛,漫不经心的问道。 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小脑袋,夜棋牵着她的手往回走,“没事,先吃早餐,昨晚运动量那么大,你一定饿坏了吧。” 夜棋说的一本正经,可嘴角的弧度怎么都压不住,简直把他憋坏了。 看着眼前一脸坏笑的男人,南若琪觉得他这幼稚的性格跟本人的气质极度不符合,简直浪费了这副好皮囊啊。 但南若琪不知道的是,这样的夜棋也只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嗯嗯,本大王确实累了,手都没劲,小棋子,你来喂我。”南若琪本不想跟某人一样幼稚,但奈何还是控制不住一颗爱玩的心,忍不住调戏道。 夜棋愣了愣,他本来想打趣儿一下这个小女人,看看她害羞的样子,没想到反被她将了一军。 小棋子是什么鬼,夜棋不禁在心里吐槽。 看着有些发怔的男人,南若琪偷偷笑了一下,“难道小棋子比本大王还累吗?”南若琪继续调笑,她倒是想看看这个平日傲娇的男人作何反应。 南若琪这句反问无疑直击男人的自尊问题,夜棋咬了咬牙暗暗懊恼自己的作死行为,他怎么没想到,自己一直都不是这个小女人的对手。 “本王体力好的很!”夜棋闷闷的说了一句,端起面前的饭菜准备服侍面前得意的女人。 南若琪其实也就是想逗一下他,没想到这个男人这么快就认输了,还作势真的要喂自己。 “好了,好了,还是我自己来,刚刚跟你开玩笑的!”南若琪一脸讪笑,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尖。 看着眼前女人有些慌乱的拒绝,夜棋也玩心大起,“本王一诺千金,说到做到,并没有跟你开玩笑。” 夜棋一脸认真,很乐意效劳的样子。 南若琪也不再忸怩,既然话已经说出口了,一再推辞反而显得矫情。 就这样,夜棋一口一口的喂,南若琪慢慢的吃,一顿饭下来,足足一个时辰过去了。 虽然看起来其乐融融,但只有南若琪知道,被人一点点喂饭是多么痛苦的事,简直吃的消化不良。 不过,她还是要装作一脸享受的样子,不然会被某人笑话。 两人收拾好一切,慢悠悠的来到猎场时,大家已经差不多都到齐了。 看着姗姗来迟的夜棋,太子一件关切得询问:“六皇弟,身体可休息好了?” “谢皇兄的关心,臣弟一切都好。”夜棋一脸恭敬的回答。 无人知道他昨夜经历过多么惊险的时刻。 唯有九皇子秦毅知道他中了毒,他昨晚回去,连夜调查暗杀行动的结果,来人报告说六皇子中了毒,可能活不过今晚。 一夜无眠,秦毅就是想等待一个结果,正当他以为夜棋真的出事时,他却姗姗来迟,看似并没有什么大碍。 心有不甘,秦毅想不通他是如何解毒的,听报告的人说那是一种罕见的毒药,很少有人能解,可他现在却安然无恙。 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重新换上平日那种招牌似的笑容,秦毅开口道:“六皇兄无碍便好,今天是狩猎最后一天,经我跟皇兄决定,获胜者可以获得所有的猎物,最后一名,负责清理猎场。你看如何?” 秦毅还是不死心,他不相信夜棋这么快就能把毒解了,何况他右胳膊的伤一时半会也好不了,这一次没能杀了他,让他出出丑也能让他解解气。 “甚好,我没有异议,那就这么办。”夜棋一脸云淡风轻,丝毫没有任何退缩之意。 本来,他不想出风头,不打算去抢太子的光环,可这次他被惹恼了,他绝不会让伤他之人太过得意。 底下一片议论之声,其实今天早上他们都已经听说了,南若琪就是被他们的议论吵醒的,但现在听说成真,他们仍觉得不可思议。 早知道,获得全部的猎物只有当今皇帝有那份殊荣,其他人从没享受过。 这一次,如果谁能拔得头筹,这份荣誉确实是至高无上的。 太子眼里一片阴郁,他不相信有谁敢跟他争夺彼此的荣誉,大手一挥,他开口道:“好!就这么决定了,任何人不许再走异议。” 太子一下子把话说绝,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众人也就安静下来。 远处的南若琪,看着一脸淡定的夜棋,心中还是忍不住隐隐担忧。 这个家伙,说好了不逞能,却还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要知道,使用弓箭是得两只手控制。 南若琪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出于对夜棋的相信,她明白这个家伙是不会拿自己开玩笑的。但他会用什么样的方法,南若琪始终是百思不得其解。 “大家安静!今天的狩猎正式开始!”一声令下,众人纷纷疾驰而去。 反倒是夜棋,不慌不忙的骑上马,还回过头来,冲人群中的南若琪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 很多女孩子看到六王爷的笑都尖叫的捂着胸口,一脸花痴的样子,只有南若琪终于放下心来。 她明白那个笑容的含义。 现在,她也很期待结果呢。 夜棋一路驰骋,选择一条他多年来经常走的小路。 这么多年来,他跟随皇帝来皇家猎场狩猎很多次,这条小路是他偶然发现的,直通一个山谷,是很多动物的繁衍地,因此猎物丰富。 平常,他很少来这个地方,一方面是不忍心大肆猎杀这些动物,另外就是他不想去抢风头,坏了皇帝的兴致。 但今天不一样,他想赢得这次比赛,为自己出口恶气。 今天,他不能使用弓箭,南若琪一再告诫他。 其实,就算她不说,他也不会让自己冒那个险,毕竟身体是自己的,他还是有分寸的。 狩猎比赛就是抓猎物的多少,不论死活,所以夜棋准备凭借技巧抓活的。 另一边,太子骑着烈马一路奔驰,他不允许自己输给别人,更不能输给六皇子,这关乎尊严的问题。 一看见猎物,太子就过段出手,毫不留情,一时也是收获颇丰。 现在,最悠闲的人就属九皇子秦毅了,他不会明目张胆去跟太子争第一名,也不能让自己输的太难看,一路上,走走停停,偶尔出手,十分惬意。 现在,他最大的愿望就是等着看夜棋出丑,来抚慰一下自己受伤的心。 但没有人知道,现在的夜棋正躺在一颗大树上逍遥的打着盹儿。 他一来到这里,就开始做陷阱,认真的布置完之后,他就等着坐收渔翁之利,看着猎物自己掉进去。 一场激烈的狩猎,有人奋不顾身,有人悠哉游哉,至于结果,谁都说不准。 不知不觉已经日落西山了,夜棋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准备去看看自己的猎物。 这时太子他们已经满载而归,情绪高昂。 回来之时,太子就已经发现自己是在场所有人中收获最多的,不禁十分得意。 只是,六皇子迟迟没归,让他有一丝丝担忧。 同样也在担忧的,还有南若琪,他看到所有人差不多都回来了,却没有看到夜棋,这让她不禁担心他的伤势。 “六皇兄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要不派人去找一下吧?”九皇子一脸担忧的说,但没人注意到他低下头时那抹阴狠的笑容。 “不必了!”正当太子准备下令时,夜棋骑着马,悠闲的回来了,身后拖着一长排笼子,被东西盖着,看不真切。 与其他人的风尘仆仆截然不同,夜棋依旧光鲜亮丽,丝毫不像去狩猎之人。 看到这样的夜棋,九皇子大喜,他就知道他不可能还敢使用弓箭,忍不住挑战说:“六皇兄,你这是去游山玩水,一时忘了时间吗?” 众人跟着一片哄笑。 夜棋却丝毫不介意,他也跟着笑了笑说:“确实是去欣赏了一下这皇家猎场的美景,顺便抓了几只手边的猎物,一时耽搁了时间,望大家莫要见怪。”他说的云淡风轻,让九皇子感到有些不安。 不过他不相信夜棋能有多大能耐,接着说道:“在场除了你,就属太子殿下的猎物最多,剩下你们比比就能分出今天的胜负了。” “我怎么能跟太子殿下相提并论?还是不比了吧,太子获胜就是。”夜棋故作谦虚,一脸让着别人的样子让太子十分不爽。 “怎么能说不比就不比,我堂堂太子还能让别人承让,岂不笑话!”太子立刻正色反驳,满眼都是不屑之色。 看到这种情况,秦毅也立刻附和,“是啊,是啊,就算赢不了太子,还要分出谁是今晚的败者,打扫的任务还等着呢。” 众人立刻跟着起哄,“对!对!还要找出最后一名,比赛就是比赛,不能坏了规矩!” 看到大家的情绪被煽动起来,夜棋不由的勾了勾唇角,笑得一脸邪魅,“好!那臣弟就和皇兄比一比。” 他说的一脸波澜不惊,随手扯开了马后方盖着笼子的布。 “天哪!怎么可能!”众人不由的惊叹。 顺着那个方向,人们看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场景,笼子里全关着猎物,大大小小上百只,更神奇的全是活的,简直秒杀全场。 大家全都愣在原地,一时气氛诡异的安静,尤其是站在原地的太子一张脸瞬间黑了下来,头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 尤其是一旁的秦毅,内心一片翻江倒海,他不愿意相信,六皇子竟然拔得头筹。 第四十八章私下拜访 比赛结果显而易见,夜棋成了这次比赛的最大赢家。 太子内心虽然无比愤怒,但奈何话已经放出去,不可能再收回来。 所以,此次狩猎的全部猎物都归夜棋所有。 望着这一堆的猎物,南若琪简直惊呆了,这得吃多久才能吃完啊,她不禁有些为难。 “走,先跟我一起把这些活物都给放生了。”夜棋望着有些呆愣的南若琪,敲了敲她的脑袋,笑着说道。 “真的都放了吗?”南若琪有些喜出望外,这些猎物中有大有小,一看就是一家子,要真的处死,她还真的有些不忍心。 “嗯。”夜棋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就朝前方走去。 他一开始的目地就是为了赢得这场比赛,并没有真的想去伤害这些小东西。 看着已经走远的夜棋,南若琪立刻一路小跑跟了上去,原来,这个男人还有如此善良的一面。 由于这场狩猎比赛上失利,太子再也坐不住,早早的启程回京了。 九皇子为了讨好他,也是一路跟随,其他的人也都纷纷散了。 一场比赛,让六皇子的名声大噪,一些皇室贵族纷纷议论不止。 加上他前段时间赈灾有功,皇上对他加封进爵,更是让许多人对他另眼相看。 这些,夜棋和南若琪并不知情。 他们放生了动物,然后带着战利品,一路游山玩水悠闲的回到京城。 “真是岂有此理,他算什么东西!” 太子一脚把面前的桌子踢翻在地,愤怒的吼着。 跪在他面前的奴才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刚才探子来报,细数这段时间外界对六皇子的评价以及朝中很多大臣纷纷倒戈。 这种局面让太子十分震怒。 “还有什么,继续说!”愤怒到极点的太子仍不甘心,想了解的更多。 “小、小人知道的就这么多,还望太子殿下息怒~”跪在地上的人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他这个当差的实在憋屈,说实话不行,不说实话也不行,总之都得挨骂。 “滚出去~”秦珂现在心情十分烦躁,如一头发怒的狮子想发泄自己的情绪。 前段时间暗卫被灭,他已经很生气了,想着在狩猎大会上扬眉吐气一次,没想到风头又被秦擎给抢了,这让他原本不佳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 回到京城后,六皇子秦擎的名号再次如雷贯耳,名噪京城,不断拨弄着他紧张的神经。 刚才探子来报,让他紧张的神经一度崩溃。 “秦擎,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太子咬牙切齿,恶狠狠的自言自语。 一整天,太子都待在书房里,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南栀雨在他门前徘徊了很久,始终没有进去,最终还是摇摇头,无奈的离开了。 太子府的人看到连最受宠的王妃都不敢进去打扰,就更没有人敢上前去。 翌日,太子府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来人正是九皇子秦毅。 平常很少四处走动的他突然来访,令太子府的人都忙个不停。 “皇兄呢?”一进门,没有看到人,秦毅有些疑惑的问。 身旁的奴才一下子跪在地上,惊慌失措的回答:“殿下昨日心情不好,已经把自己关在书房一整天了,小的不敢前去打扰。” 看着一个个小心翼翼的奴才,九皇子温和的笑了笑,“都起来吧,我亲自去看看!”外人面前的九皇子温如春风,谁都不曾注意他嘴角那抹讽刺的笑意。 跟着领路的下人,秦毅不一会儿就到达了太子的书房前。 看着禁闭的房门,他嘴角那抹讽刺更加深了。 果然没什么出息,连这点打击都承受不了,秦毅不禁暗自诽腹。 他知道这些天,六皇子的名声大震,很多人都在议论,今天他过来,就是想看看太子的反应,没想到一来就看到这样的场景,不禁感到有些失望。 对付太子,简直太没挑战性了,要不是看他还有些利用价值,秦毅才不会过来卑躬屈膝的说好话。 没有禀报,秦毅直接推门而进,看到太子正瘫坐在地上,一脸颓废。 “滚出去,谁让你们进来的!”太子头也没抬就大吼了一声。 秦毅愣了愣,随即走过去蹲了下来,“皇兄,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声音,太子才抬头看到了一脸关切的秦毅,有些狼狈的说:“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秦毅一边把他扶起来,一边说:“听说你大发雷霆,下人都不敢前来,我只好自己进来了。” “真是一帮没出息的东西。”自己狼狈的一面被人看见,太子有些恼羞成怒。 “没事,咱们又不是外人,皇兄不要见怪。”倒了一杯茶递给太子,秦毅温和的说道,丝毫没有撞破的尴尬。 喝了几口水,太子拜开口问道:“今天突然过来有什么事吗?” “我能有什么事啊,就是想过来看看皇兄。”秦毅随意回答,表情洒脱自然。 哼哼,太子冷笑了两声,接着说:“现在也只有你来看我了,其他人还指不定在哪巴结呢。”他的表情讽刺,声音有些失落。 “皇兄是太子,是未来的储君,这点是改变不了的,不管别人现在如何得势,将来还不是要听命于皇兄。”秦毅一番话说的自然流畅,没有丝毫避讳。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太子内心大喜,仍不由自主的问。 “当然,臣弟说的句句属实。”秦毅回答的斩钉截铁,神情坚定。 几句话就一扫太子不悦的情绪,让太子心情大好。 “好!好!来人啊,备酒菜,我们今天好好喝一杯。”太子大笑两声,赶紧让下人来招呼。 “一切但凭皇兄做主!”秦毅立刻拱手道谢。 太子心情大好,特地招来南栀雨一起吃饭。 一入席,太子就拍着秦毅的肩膀道:“今天皇兄敬你一杯,谢谢你来看我。” 秦毅连忙抓着他的胳膊说:“皇兄客气了,应该是臣弟敬你才对。”说完,仰头干掉整杯酒。 “哈哈,好!是个男人。”太子十分赞赏。 这么多年来,他唯一一个交好的就是这个九皇弟,没有太大的野心,却总能让他安心,为人随和谦虚,没有压力。 说完,太子也豪放的一饮而尽。 “殿下,你昨天一整天没吃饭,先吃点垫垫再喝酒。”南栀雨在一旁温柔的提醒。 现在,太子对她来说,是一个安全的避风港,她不希望他有事。 看着身旁温柔贤惠的女人,太子不禁也放缓声音,“好,就听你的。” “皇兄真是好福气。”秦毅不禁在一旁赞叹道。 “你也不差啊,你不是打算娶相府二小姐吗,准备什么时候完婚?”太子同样打趣儿道。 “皇兄说笑了,我这八字没一撇呢。”秦毅立刻敷衍过去,并不想在这方面多说。 “嗯,要抓紧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太子看着这个至今还单身的兄弟,不禁为他感到着急。 秦毅点点头,表示赞同。 沉默片刻,他抬起头仿佛不经意的问:“皇兄昨日为何大发雷霆,不如说给臣弟听听,看能否为你解决烦恼。” 听到问起这事,太子忍不住烦躁起来,“还不是老六,最近风头可大的很,连我这个皇兄都不放在眼里。” 说完忍不住又喝了一杯。 一旁的南栀雨欲言又止。 “哦?此话怎讲?”秦毅一脸懵懂,宛若什么都不知情。 太子连喝几杯,沉默良久,他才沉声道:“你许久不问政事,当然不知情,最近老六可是名声大噪,朝臣的支持都快超过我,你说气不气人。” “六哥?他不是这样的人啊?”秦毅十分诧异,好像第一次听说。 这种事,现在谁人不知,秦毅这种反应,显然有些装模作样。 可太子却浑然不觉,“也就是你不知道,现在去打听一下,你就知道了。”他有些生气的责备,但也正是这样,才会让他安心。 “如果是真的,那六哥也太不应该了,怎么能跟皇兄您争呢,毕竟您才是太子。”秦毅说的大义凛然,连自己都快相信了。 太子摇摇头,一脸的无可奈何。 “要是所有人都跟你这这样想就好了。”太子叹了一口气,无力的感慨道。 一边的南栀雨有些奇怪,如果这个九皇子真的不理朝政,那为什么还一再这帮太子说话,而且说话的语气有些古怪,令她有些疑惑。 “如今我国内忧外患,尤其是漠国对我国虎视眈,敌我两国必有一战,皇兄可以向父皇推荐,让六哥带兵攻打漠国,扬我国威。”秦毅看着太子的眼睛,说的别有深意。 “哦?什么意思?”太子顿时来了兴趣。 “战场之上,刀剑无眼,皇兄不想见到谁就让他去。”秦毅笑了笑,仿佛在说一件吃饭的小事这样稀疏平常。 但他没发现,一旁的南栀雨一脸的不可思议,这个皇子真的不像常年不理朝政之人。 “说的好!”太子拍着桌子,兴奋的赞叹道。 他怎么没想到这个方法,简直太笨了。 正在书房处理文件的夜棋打了一个喷嚏,他不知道,此刻已经被人惦记上了。 第四十九章表里不一 九皇子对太子的暗示,让太子起了杀心。 不过,这几天,南若琪同样也没闲着。 自从回到京城,她就一直泡在如意楼,了解一下这段时间相关的情报。 轻尘的情报大多都无关痛痒,没有什么特别紧要的事情,但其中一条还是引起了她的注意。“你说九皇子秦毅最近经常在如意楼宴请权贵,进行秘密会谈?”南若琪抬起头,有些惊讶的看向一旁的轻尘。 “是。”没有任何表情,轻尘简洁明了的回答。 南若琪敲着桌子,陷入了沉思,她没想到这个一向低调的九皇子竟然会跟朝廷中人有所牵连。 内心的疑问一直没解开,南若琪眉头紧锁的思考,完全忘了另一个人的存在。 满屋寂静,轻尘也不着急,就在一旁耐心的等待。 “对了,你知道他们的谈话内容吗?”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南若琪头也没抬的问道。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在自言自语。 幸好轻尘早已习惯她的处事方法,没有任何迟钝就开口道,“我暗中派人打探过,大多说的是官场之事,表面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妥。” 她说的自然流畅,想必做过不少功课。 南若琪眼里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赞赏之色,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没有吭声,南若琪继续陷入自己的沉思。 这个九皇子果然不简单,表面上无心朝政,却暗中拉拢不少朝中权贵,单凭这一点,他就是一个城府极深之人。 还有前几次的事情,绝不是偶然,里面一定大有文章。 一时半会想不通,南若琪决定不去再想,“你继续派人监视着九皇子的一举一动,切记要暗中监视,不能打草惊蛇。”没有任何称呼,她只是随口一说,轻尘就能明白她的意思。 “我知道,那我先退下了。”轻尘同样不卑不亢,两人如同最默契的伙伴,不需要更多的言语。 说完转身离开。 正当她走到门口,南若琪突然叫住了她,她回眸一笑,“还有什么事吗?”虽然笑容很浅很淡,但却十分惊艳。 南若琪同样笑了笑,走过来拉着她的手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干的不错!” 一如既往的温暖,轻尘感觉自己的心在一点一点被眼前这个女子融化,她就如同自己的人生导师,虽然话不多,却总能在最需要的时候给予温暖。 “这是我应该做的。”轻尘向来话少,只能用简练的话语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嗯嗯,咱们是朋友,不管有什么问题,你都可以跟我说,不要自己压在心里。”南若琪很喜欢这个女子,既漂亮又聪慧,而且心思纯良,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第一次有想跟别人做朋友的冲动。 “好,我会的。”虽说南若琪的话在轻尘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但她始终表情淡然,让人看不清她的态度,只是她紧握的双手出卖了此刻的心情。 南若琪拍了拍她的肩膀,“那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有事再找你。” 轻尘退了下去,南若琪却一直心绪难平。 她想知道九皇子到底有什么样的阴谋,感觉前两次的事只是冰山一角,更大的陷阱还在后面。 这几天,她也没有时间跟夜棋见面,主要是他太忙了。 自从上次赈灾有功,皇帝加官进爵以及上次狩猎拔得头筹之后,他就开始名声大噪,被所有人赞扬,朝廷官员也纷纷倒戈,表示支持他。 虽说这乍一看是好事,但随着事态的发展,南若琪总觉得这是有人故意为之。 捧杀,才是最厉害的杀人方式,无声无息,杀人于无形。 要知道,在这皇室之中,一切都是以皇帝为主,任何人的权势一旦对他造成威胁,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所以,这件事的背后,一定是一个巨大的阴谋。 既然南若琪能想到的问题,夜棋当然也猜的到,这几天,他就是一直在忙于此事。 前段时间回京,很多人对他的态度态度愈发恭敬,连朝中得大臣对他的支持率也节节攀升。 刚开始,他并不以为然,没放在心上,以为这就是一些人得狗腿行为。 直到暗卫禀报,说最近百姓对他也十分拥护,民间还流传出不少赞扬他的民谣。 说什么“六皇子,真伟大,惩贪官,有办法;六皇子,本领大,能狩猎,震天下。” 听到这种民谣,夜棋顿时警铃大震,他知道,这肯定是有人故意为之,不然怎么会皇家猎场这种小事会闹得人尽皆知。 经过这些天的调查,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太子,这让他更加疑惑了。 太子向来就是爱好面子之人,恨不得所有人都对他歌功颂德,怎么会想到这种方式来捧杀他,不像他的风格。 没有解开心中的疑惑,他这些天只能派人去镇压这些流言,希望能尽快平息。 不过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是有人别有居心,事情很快就传到了皇帝得耳朵里。 但毕竟是皇帝,这么多年的老谋深算,即使内心再震怒,也不会表现出来,反而特地在朝堂之上对夜棋大加赞赏。 但只有夜棋明白,皇帝这种大肆的称赞实则是变向的威胁,如果再在不加以收敛,必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背后之人,手段果然高明,能够想到这种方法,必定是心思细腻,城府极深,连夜棋都不得不佩服。 不过想凭借这一举将他打倒,未免也太天真了点。 这么多年,夜棋虽然无心皇位之争,但自保的能力他还是非常自信的。 接连这么多天,依然没有收到夜棋的消息,南若琪最终还是按耐不住去找他的冲动。 为了不引人注目,南若琪依旧选择夜黑风高的晚上。 悄悄的溜进王府竟然还没被人发现,南若琪有些小得意,原来自己的身手进步这么快啊。 她没看到的是,夜棋正坐在房顶,看着这个灵动的小女人,笑得一脸邪魅。 其实,南若琪一出现时,暗卫就已经发现了,只是夜棋大手一挥悄悄阻止他们的出现,他就是想看看这个女人还想玩什么花样。 不过,令他有些意外的是,南若琪并没有什么动作,直接轻车熟路大摇大摆的推开他的书房走了进去。 没有了看点,夜棋也只好跟了进去,一进门就看到她坐在椅子上,勾着唇角盯着她。 刚开始,南若琪确实以为自己进步了,但随着她如此顺利的进到书房,她也就明白了一切,有人故意在逗她玩呢。 为了不让某人得逞,她就收起所有的小动作,好整以暇的坐等他来。 “发现了?”看着某女得意的嘴脸,夜棋也居高临下的站在那里,微笑的看着他。 四目相对,火花碰撞,两人都不甘示弱。 这个男人还真是难缠,南若琪在心里无力吐槽,一点小事都要跟她争。 忍无可忍,她站起身来,瞪着眼睛看着他,“我说夜棋同学,你幼不幼稚,这么大人了还玩这种游戏,丢不丢人。” 夜棋一愣,对视了半天没想到这个女人会是这样的反应,还说他幼稚,真是莫名其妙。 谁爱跟她玩游戏了,明明是她玩的不亦乐乎,他不过奉陪而已。 不过,这些心理活动他还是没有说出来的,好歹也是堂堂一皇子,他才不跟一个小女子计较呢。 无视南若琪的嘲笑,他径直走过去坐了下来,一边倒一杯茶递给她一边说:“这么晚过来,有什么重要的事吗,还是说想我了?” 南若琪的讽刺被无视本来就有些不舒服,又听到他这样问,一股无名火顿时冒了出来。 “你不来找我就算了,我还不能来找你啊,是不是非得出点什么事才来告诉我是不是,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南若琪这么多天的担心在此刻一下子都涌了出来,顿时感觉又委屈又丢脸,索性背过身去不看他。 南若琪的一顿数落让夜棋递水杯的手僵在了原地,他没想到她会这么生气,这些天事情一下子都发生了,他很忙,想着等事情平息了些再去见她,听听她的建议,没想到她主动过来了。 这一刻,夜棋才认识到自己的失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她肯定有所耳闻,担心是必然的,但自己却什么也没说,换作自己,也会生气。 看着女人单薄而又倔强的背影,夜棋顿时满心愧疚。 他快步走过去,从后面轻轻的抱住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轻轻的说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南若琪只感觉男人温热的气息洒在耳畔,带着他独有的味道,不觉中耳朵慢慢红了起来。 看着女人这样的反应,夜棋感到有趣又可爱。 正想有下一步动作,南若琪突然回过头来,一脸严肃的说:“关于你的这件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知道是谁干的吗?” 她一脸认真,让他也不好意思再继续调戏她。 “这些天,所有的线索都指向太子,我总觉得哪里不对。”松开了双手,夜棋看着她的眼睛回答道。 “那你觉得九皇子有没有可能?”南若琪笑了笑,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 第五十章神秘的男人 “哦?此话怎讲?”夜棋虽然对秦毅也有所怀疑,但始终没有找到证据,这让他一度怀疑自己的判断。 “这些天,如意楼的情报显示,九皇子多次暗中宴请朝中权贵在如意楼密谈,虽然大多说的都是朝廷之事,但这种现象本身就很奇怪,不都说九皇子无心政事吗,怎么会跟这么多权贵来往密切。”南若琪紧锁眉头,一脸认真的分析,完全忘记了刚刚的不愉快。 她这个人虽然会耍一下小脾气,但一谈到正事就立刻变得严肃认真起来,绝不会因小失大,这也是夜棋欣赏她的原因之一。 仔细听着她的分析,夜棋的嘴角不由的上扬,果然是他看上的女人,眼光就是不一样。 “此事确实十分蹊跷,我也有所怀疑,但一直没有证据。”夜棋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 南若琪点点头,继续说道:“还有前几次的事,都太奇怪了,这个九皇子真的不简单,我怀疑他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说不定和漠国也有关联,上次的绑架案不会是巧合。” 她用手敲着桌面,皱着眉头分析着,一张小脸写满了认真。 夜棋不忍心打断她,装作什么都没看的样子,但嘴角的笑容怎么都藏不住。 自从和她在一起,他越来越喜欢笑了,而且是那种发自肺腑的笑容,不是以前那样虚伪的假笑。 意识到自己走神了,夜棋咳嗽了两声暂时自己的尴尬,然后正色道:“九皇弟手中没有实权也没有兵权,他怎么会跟漠国牵扯在一起呢?” “这才是九皇子可怕的地方,他这些年默默无闻,并不代表他毫无作为,我觉得他身上肯定有很多秘密。”南若琪始终坚持自己的观点,说着自己内心所想。 要真是这样,我这个皇弟也太可怕了,夜棋暗自在心中感慨。 “那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看到夜棋没有出声,南若琪忍不住为他感到担忧。 没想到这个男人回过头来笑了笑,一脸放松的说:“稍安勿躁,静观其变就好。” 说完还不忘向她挑了挑眉毛,丝毫没有半分烦心的样子。 南若琪虽说经常为他担心,但始终还是相信他的能力,看到他这种反应,她的心瞬间也就平静下来,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半天,口干舌燥的。 “水!”她同样挑了挑眉,看着夜棋,一脸得瑟的样子。 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大胆了,竟然敢使唤他,从来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如此嚣张过,一瞬间夜棋感觉有些新奇。 但面前的女人丝毫没有这种自觉,一直盯着他看,一副看你怎么办的样子,小样别提多嚣张了。 最后被她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然,夜棋还是乖乖的把水递了过去。 南若琪这才扬起嘴角,心满意足的喝着递来的茶水。 此时此刻,九皇子正身处一个神秘组织中。 “让你们办的事办的怎么样了?”秦毅正坐在最上方,询问着前来汇报的人。 “报告大人,一切都按照您的指示去做的,接下来就看太子和六皇子的反应了。”那个人低着头,恭敬的说。 “好,这一次我一定要让他们鱼死网破!哈哈~”秦毅仰天长啸,心情十分愉悦。 这个组织是他这么多年的心血,他手中无权,只能建立情报机构,专门搜查朝中权贵的隐私和秘密,一旦掌握这些,他就会用这来要挟他们,让他们为自己所用。 这些年,他凭借这种手段,暗中笼络了一大批朝臣,让他们被迫听令于他。 不过这些,包括这个组织,他都是以太子的名义,自己从未露脸,一旦败露,受冲击的只能是太子,自己可以全身而退。 为了让自己更加有胜算,他甚至还跟漠国有过来往。 回忆起这些年的忍辱负重,秦毅的眼神更加阴沉,他要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力,那是他毕生的追求。 为了这个目的,他不惜付出任何代价,包括所有阻挡他成功的人。 本来上次狩猎,如果能干掉六皇子就再好不过了,把罪责嫁祸给太子,然后再伺机而动。 可是却没能成功,让他一度很生气。 但反过来想想,这种捧杀的方法或许更好,一方面能激起太子的嫉妒心,让他不断去打压六皇子,另一方面让六皇子感受到威胁,奋力反击。 到那时,他才是最大的受益者,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让两个劲敌两败俱伤,再坐收渔利,想想都觉得开心。 “父皇,你从没把我放在心上,我要让你后悔。”一想到这些年皇帝对他的态度,秦毅心中得恨意就不断翻涌。 他是皇帝最小的儿子,按理说应该受尽疼爱,可自打他有记忆以来,皇上就一直不待见她,对他的态度从来都是冷冰冰的,有时还带着嫌弃。 宫中的人都是势力眼,一旦不受宠,就会受到各种欺负。 正因为这个原因,秦毅小时候在宫里没少受过凌辱,甚至一些低贱的下人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也是从那时候起,他学会了隐忍,学会了如何与人周旋来保护自己。 后来,他才知道,就是因为自己的母亲出身低贱,皇上才会一并厌弃他。 也是那时起,仇恨的种子就深深埋葬在他的心里,不断的生根发芽。 小时候的经历,让这个少年老成的九皇子格外的擅长伪装,这么多年,他留给别人的印象一直都是亲善随和,与世无争,潇洒洒脱。 但在没有人的角落,没人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变态扭曲。 一个人能够无限制的压制内心的欲望,说明这个人是病态的,现在的九皇子正是如此,既神秘又变态。 九皇子这段时间所有的心血就是想让夜棋奋起反击,彻底和太子决裂。 但某个聪明的男人好像已经看破了所有的套路。 慢慢的喝完茶,歇息了片刻,南若琪才重新开口道:“具体说说怎么个坐以待毙法?哦,不对!是静观其变法?”她故意口误,想看看这个男人的反应。 没想到夜棋丝毫不介意,反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一脸的戏谑。 “什么意思,直接说,不要老是这种表情,慎得慌。”看着男人这样的嘴脸,南若琪有些不爽,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似的被他看着。 “哈哈。”夜棋被她的反应逗乐了,忍不住笑出声来。 看到某女的脸瞬间拉下之后,才正色道:“你刚才不是说了最大的嫌疑人是老九,如果是他,那他的目的肯定是让我跟太子相斗,然后坐收渔利,我一旦有所行动,那就正中下怀,还不如静观其变,看看他的反应。” 夜棋一口气指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对啊,我真是太笨了,连这都没想到。”南若琪拍了拍脑门,有些懊恼的说。 看着一向傲娇自信的女人立刻承认自己的不足,夜棋还是颇为惊讶,内心对她的欣赏程度好像愈发加深了。 他径直走过去拉着她的手,一脸认真的说,“别拍了,会更傻。”说完自己忍不住又笑了,但这种笑中带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宠溺。 南若琪刚想瞪他一眼,就被男人拥入了怀中。 突如其来的男性荷尔蒙,让南若琪一下子安静下来,她好像对他的怀抱向来缺乏免疫系力,每次他的怀抱,总能抚平她躁动的心。 感受着怀里的柔软,夜棋也心满意足的眯起了眼。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就不会逃避,多年来的退让不代表它害怕,他要让有些人知道利用他的后果。 自从上次听了秦毅的暗示,太子一直想找机会跟皇上说说这件事,无奈没有一个由头,他就一直没有说出口。 过了这么多天,六皇子的热潮终于有些平息的趋势,这让他暂时有些安慰。 但朝中的局面却没有改变,一直是他心中一个大疙瘩。 不知道六皇子用了什么手段,许多以前的太子党竟然有倒向他的趋势,这让他甚为不安,也让他想早点除掉这个心头刺。 这晚,太子正在书房处理事物,南若琪推门而进。 看到她,太子立刻迎了上去,拉着她的手关切的询问:“栀儿,这么晚了还不睡,有什么事吗?” “臣妾看殿下日夜操劳,特地熬了莲子粥让你消消火。”南栀雨巧笑焉兮,温柔如水。 看着这样体贴的美人,太子的心瞬间化为一汪春水。 “还是我的栀儿懂得疼人。”太子春心荡漾的说。 “臣妾不能为殿下分忧,只能做一些粗活。”南若琪低着头,有些自责。 这段时间,她确实挺为他担心,尤其是上次听到秦毅的话,始终让她隐隐不安,她想提示一下太子,不要被人利用了。 “说的什么话,你能陪着我,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听到她的话,太子十分不认可,甚至有些生气。 他太爱这个女人,不允许她有丝毫委屈。 看着如此呵护她的秦珂,南栀雨暗暗下定决心。 第五十一章计划落空 “殿下,臣妾有件事一直憋在心中好几天了,不知当讲不当讲?”南栀雨看着太子的眼睛,有些无奈与迟疑。 这件事,她犹豫了好几天,本来无心插手男人之间的事,但自从上次听了九皇子秦毅的暗示,挑拨太子和六皇子,她一直都心绪难平,为太子担忧也为某人。 潮生,她生平第一次喜欢上的男人,即使没能得到对方的爱,但如果可以,南栀雨还是希望对方能平安幸福,这是她对这个男人最后的一点深情。 “何事?但说无妨。”搂着心爱的女人,太子一脸的满足,声音也愈发温柔起来。 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波动,整理好思绪,南栀雨从太子的怀里坐了起来,“殿下,臣妾希望你不要听信九皇子的话与六皇子为敌。” 她虽然声音依旧温柔,但一脸的坚定之色让太子都颇感诧异。 太子从来都没见过南栀雨如此强硬的一面,一向温柔如水的她从未有过如此的表现。 虽然满心疑惑,太子依旧耐着性子温和的问,“栀儿何出此言,为什么阻止我?” 南栀雨淡淡的笑了笑,“我并没有阻止殿下什么,只是自从臣妾上次听了殿下和九皇子的谈话,不禁为殿下感到担忧,一直想提醒一下。” 她语速适中,语调轻柔,并特地强调为太子担忧,一下子让太子原本有些烦躁的心冷静了下来,态度也柔和了不少。 “栀儿为何为我担心,不妨说来听听。”太子心情大好,搂着南栀雨的腰在她耳边低声的问,隐约带着笑意。 太子秦珂从未觉得女人能够干预政事,所以当南栀雨刚开始说的时候,他还是有些烦躁的,但奈于是心爱女子,他没有表现出来。 不过现在,他彻底来了兴趣,她想了解一下这个女人为何为自己担忧。 “上次臣妾听闻九皇子暗示殿下去打压六皇子,甚至有可能,杀了他也不为过,对吗?”南栀雨一针见血,指出了他们上次谈话的重点。 太子没说话,点了点头。 他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听得如此细致,有点意思。 看到太子承认,南栀雨接着说,“我认为九皇子这种做法别有居心,对殿下不利。” “哦?什么意思?”太子越来越意外,他没想到南栀雨竟然会有这样的结论,打破了他常规的思考方式,让他有些惊奇。 但其实他不知道,南栀雨为了这次谈话准备了多久,从来与世无争的她对政事从不关心,这一次,她确实费了一番心血。 沉吟片刻,她重新抬起头,眼神依旧坚定的说,“殿下本就是储君,不必跟六皇子争得你死我活,而且六皇子如果太高调,皇上自然会打压他,但如果你出手,情况就不一样了,皇帝就会觉得你们兄弟不和睦,对殿下的印象也会不好。” 南栀雨一口气说完了自己心中所想,虽说还是十分紧张,但却是如释重负。 她做了最大的努力,结果就不是她所能控制的。 听完南栀雨的话,太子一下子就愣在原地,他简直惊呆了。 从没想到,一向柔弱温柔的南栀雨还有这样的见解,关键这些问题都是他没考虑到的。 一时间,太子心中一暖,对眼前的女人的感情一时难以言表。 他紧紧的抱着南栀雨,心中是从未有过的感动。 满室寂静,相拥无言,南栀雨心中渐渐有些忐忑,她小心翼翼的抬起头,“臣妾愚见,还望殿下恕罪。” “你何罪之有?” “我一时担心殿下,妄议政事!” 后知后觉,看到秦珂没有什么反应,南栀雨才慢慢感到有些害怕。 自古后宫不能干政,何况她为太子妃,更没有权力议论朝政。 一想到此,她更加为自己刚才鲁莽的行为懊恼不已,如果因此恶化了太子与六皇子的关系,真是岂不得不偿失。 没想到,太子突然大笑起来,笑声格外的爽朗,他两手抓着南栀雨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满心欢喜的说,“栀儿,你真是我的福星,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早就应该想清楚了。” 一时错愕,南栀雨瞪大眼睛看着他,“殿下是同意臣妾的观点了?” 她满脸的忐忑,声音还有些许的颤抖,太子瞬间有些心疼,抱着她安慰道,“栀儿说的很好,很有见解,你的想法我接受,以后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不用憋在心里。” 太子现在所有的焦点都在南栀雨的身上,顿感人生有她,夫复何求啊? 这些天,夜棋也十分悠闲,至少表面看起来如此。 正如他所说的,面对太子的打压,他没有采取任何反击方式,反而有一种听之任之的感觉。 不过奇怪的是,一连几天,太子也开始收起了小动作,大有偃旗息鼓之势。 很快,六皇子这场风波就慢慢平息下去。 “怎么会这样?太子是觉得一个人唱独角戏太没意思了吗?”看着悠闲喝茶的某人,南若琪十分不解的问。 没有立即回答,夜棋优雅的喝完了杯中清茶,才缓缓开口道,“或许是他想通了。” 一句不痛不痒的话让南若琪简直想翻白眼。 都知道,我们这位太子疑心重,善妒,怎么可能突然想通,完全不符合他做事风格。 南若琪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仍旧不甘心的跑过去讨好道,“跟我说说嘛,你到底用什么方法摆平太子的,不说我会睡不着。”那楚楚可怜的小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呢。 看着某人求知若渴的样子,夜棋突然笑得一脸邪魅,“睡不着的话,可以来找本王啊!” 南若琪震惊的看着他,她这是再次被他调戏了。 “小气!”扭头就走,南若琪觉得再跟他待下去,她会忍不住咬他,这个男人太可恶了。 看着小女人离开的背影,夜棋的眸光暗了暗,他也没有搞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原以为是以不变应万变,没想到太子却突然收手了,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他也派人调查过,会不会这是一个幌子,太子别有目的,但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最奇怪的是,这几日上朝之时,太子对他十分礼让,还经常在皇帝面前对他大肆称赞,让他一时也理不清头绪。 如果放在之前,他还是愿意相信太子的心意,但发生了这么多事,不可能当作没发生,而且太子的态度转变的太明显,让他不得不妨。 不过,夜棋也没有太担心,他一向自信,也就没有再去纠结。 但就在夜棋还在揣测太子的行为时,某人却快要气炸了。 “太子和六皇子怎么就突然没了动静?”秦毅一脚踢飞面前的桌子,眯着眼睛看着来报之人。 来人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说!”见那人没有说话,秦毅不耐烦的吼道。 “属下也不知情,只知道六皇子一直按兵不动,没过几天太子那边也没有了动作。”那人声音颤抖的叙述着自己知道的一切。 “没用的东西!滚!”秦毅一脚踢飞了跪在面前的人。 那人摔在地上吐了一口血,连滚带爬的匆忙离开。 这一刻的秦毅浑身散发这一股暴戾之气,宛如地狱的修罗。 好个秦擎,没想到你还有些本事。 秦毅一直觉得这件事就是六皇子化解的,包括太子的撤退。 但他始终没有想通到底是如何化解这件事的,明明太子那么愤怒,明明他的暗示那么清楚,太子也赞同,为什么就突然冷下来,好像一切从未发生过。 尤其是太子态度竟然发生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不仅不针对六皇子,还有跟他交好的趋势。 秦毅十分不甘心,他没想到这么久的筹谋,竟然全部付诸东流,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这让他的自尊心收受到严重打击,从来没有吃过这种暗亏的他,现在的脸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 “来人!”秦毅大喊。 立刻,有暗卫聪明的从暗处走了出来,“主人,有何吩咐?” “继续给我盯紧秦擎,不管他有何动作,立刻回来向我汇报。”这一刻,秦毅突然认识到自己最大的敌人不是太子而是六皇子,这一次的事情让他太意外了,他没想到自己的计划会被轻而易举的识破,让他有些恐惧。 听完吩咐,暗卫立刻出动。 但这次,秦毅确实误会了,夜棋真的什么都没做。 他这些天只是在搜集各种情报,找出幕后者,没想到却成为别人眼中忌惮的大神。 要是让秦毅知道,他所有的计划都是因为一个女子的一句话,他不气的吐血才怪。 俗话说,红颜祸水,这一次,九皇子应该深有体会。 但接连几天,传回的情报都是六皇子并没有任何动作,这让秦毅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或许,得拿出杀手锏了。 接连的受挫,让秦毅变得更加疯狂。 他要扫清一切障碍,谁都不能挡住他前进的脚步。 “来人,通知漠国首领,我要见他!”秦毅眼里闪过一抹疯狂之色,阴沉的面孔让人为之颤栗。 “主人,你确定要这样吗?”站在阴影下的暗卫满脸担忧。 旁人不知,他们还是很清楚的,九皇子为了跟漠国搭上关系,曾付出了多么大的代价,暗卫虽然害怕,但还是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第五十二章再次谈心 第五十三章心中的伤痕 是夜,摒退了左右,夜棋一身素衣,独自坐在房顶上,凝望着远方。 清冷的月光笼罩在他的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孤独与寂寥。 “擎儿,你要好好的活着,活的开心,不要像我一样,把最好的年华给了不喜欢的人。”这是母亲华妃临终时最后的遗言。 那时的夜棋还小,根本不懂这句话的含义,只记得母亲带着满脸的后悔与遗憾离开了这个人世。 母亲华妃风华绝代,受尽帝王的万般宠爱,简直是三千宠爱在一身也不为过,是后宫里的风云人物,引来无数羡慕嫉妒的眼光。 曾经,夜棋以为母妃是幸福的,享受了很多人都不曾得到过的富贵与荣耀,得到了帝王的万般柔情。 直到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听到了母妃与皇帝的激烈争吵。 透过窗户,他看见皇帝正掐着母妃的脖子恶狠狠的说,“这一辈子,你都只能是我的女人,他已经死了!” “他永远活在我的心里!”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 夜棋冲进去的时候,华妃正瘫坐在地上,满眼的绝望之色,而皇帝正恶狠狠的盯着她。 那时,他还不懂大人之间的恩怨情仇,只记得母妃抱着自己哭了很久,她的眼神终有一丝冰冷与绝望。 最终,华妃服毒自杀,抱着年幼的夜棋只说了那一句话。 当时,皇帝像疯了一样在咆哮,最后他看到了华妃留给他的绝笔信,竟慢慢平静下来,眼神复杂的看着年幼的夜棋,无奈的叹息。 夜棋永远忘不了那个眼神,有恨意,有无奈,有杀意,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这么多年过去了,夜棋一直记得母亲的话,好好的活着,但其中的酸涩也只有他知道。 “母妃,我现在该怎么办。”他坐在屋顶上,喃喃低语,像在自说自话,眼神透露着一种从未有过的脆弱。 远处的潮生叹了一口气,自家王爷也只有每年在太妃娘娘的忌日时,才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平常,他都活的太理智了。 不对,还有跟南姑娘在一起的时候,王爷的情绪也是真实的。 潮生突然惊觉,原来南姑娘在王爷心中的地位如此之重啊,这真的是一个奇迹,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发现王爷把一个女人真正的放在心里。 当夜棋还在黯然神伤之时,南若琪却心情不错。 如意楼里,她拉着轻尘兴致勃勃的聊起了天,“最近,你家族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暂时还没有什么眉目。”轻尘感到有些意外,没想到她还关心着这件案子。 南若琪点点头,片刻,她拉着轻尘的手认真的询问道,“你有没有兴趣学习毒术和暗器?” 其实,这件事南若琪思考了很久,她希望培养一批自己的暗卫,不论以后发生什么事,都有自保的能力,不用去麻烦别人。 “啊?”话题转换的太快,轻尘有些反应不过来,一时没想到怎么回答,只能无辜的看着南若琪。 的确,在这个时代,尤其是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从小都以学习琴棋书画为主,从没想过像男人一样舞刀弄剑,何况是毒术与暗器,听起来像歪门邪道。 看到她这样的反应,南若琪并没有觉得奇怪,反而很耐心的跟她解释自己的想法,“咱们如意楼虽然是一个情报机构,但我还是希望你们有一些自保能力,若以后遇到危险也不用手忙脚乱,反而可以出其不意,让敌人措手不及。” 一说到这些江湖仇杀,快意恩仇这些事,南若琪就格外感兴趣,以前自己很喜欢金庸爷爷的的武侠小说,没想到自己能亲身体会一把,也了了自己这些年的夙愿。 她说的眉飞色舞,唾沫横飞,没看到一旁轻尘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崇敬之情,这是她这种清冷孤傲的人很难产生的情绪。 “好,我愿意!”南若琪刚说完,轻尘就一脸笃定的答应了,神情中透着一股坚毅之色。 这么多年,她一直受尽凌辱,很大的原因就是没有反抗的能力,曾经她多么希望自己能有一身防身的本领,没想到现在就有这个机会,她当然会毫不犹豫的抓住。 “真的吗?那太好了!”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说服了自己心目中的人选,南若琪喜不自胜,差点都跳了起来。 找轻尘是有原因的,经过这么久的观察,她发现她悟性极高,耐力也很强,而且细心认真,就是身体太弱,所以特别适合学习毒术与暗器。 她心里暗暗的想,说不定轻尘将来在这方面的造诣会超过自己。 多年之后,南若琪才发现自己真是慧眼识珠,未卜先知,当然这是后话。 “这本书先给你,你先看看,有不懂的可以问我,然后你明早过来找我,我教你暗器的基本使用方法。”南若琪立刻执行自己的计划,毫不藏私的拿出了自己的万毒书交给轻尘。 看着对她如此大度信任的南若琪,轻尘不知不觉湿了眼眶,但她一直低着头不让别人发现,她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不能辜负她的一片期望。 后来也正如她心中所想,成了南若琪的左膀右臂,也是她一辈子的朋友。 但这些心理活动,南若琪一概不知,她还在畅想自己接下来要加紧轻尘的训练,然后让她训练别人,不断扩大这个队伍,成为一支极具威慑的暗卫。 这件事办妥之后,南若琪感觉轻松了不少,这才想起有件事要与那个人商量一下。 看着外面明亮的月色,她突然有了兴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迅速回屋换了一身黑衣劲装。 六王府,夜棋仍坐在房顶上,一动不动,宛如一尊雕塑。 每当这个时候,暗卫们都识趣的退下,现在只剩下他一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缓缓靠近,放在平时,夜棋早就察觉了,可今天他彻底忽视了周围的一切。 南若琪一进王府,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在等自己,等待了片刻之后,她发现事情并非如此。 屋顶上的夜棋,沉静冷漠,在月光下,更有一种说不出的寂寥。 南若琪突然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痛,自己也不知为何。 他好像已经坐了许久,身上仿佛有一层清冷的霜,整个人显得愈发冷峻。 这样的夜棋,南若琪从未见过,就算最初相识的时候,他虽然冷漠,但也是外在的,此刻的他,仿佛整颗心都是冰冷的,没有丝毫温暖。 一步一步,南若琪站到了他的背后,但眼前的男人却丝毫没有发觉,仍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难以想象,是什么样的事情会让他完全失去防备,不关注身边的任何事。 南若琪突然好想给这个男人一丝温暖,她也这么做了,她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他,学着他的样子,把头埋在他的脖颈,没有任何言语。 突然的拥抱,一下子把夜棋从思绪中拉回到现实,他正准备反抗,突然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气息,让他一颗躁动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相拥无言,两人静静的搂在一起,远远望去,如同一幅静默的山水画,绵长而又诗意。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夜棋一颗冰冷的心终于慢慢回温,他才动了一下把背后的女人搂到自己的怀里,动作温柔而又霸道。 “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吗?”他一边把玩着她的小手,一边看似随意的问。 感觉到身边的男人恢复了正常,南若琪才扬起一张笑脸,“没事,就是看月色这么美,我想来和你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没有去问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想去谈所谓的正事,南若琪此刻只想和这个男人大醉一场。 每个人心中都有不可触碰的伤痕,他不说,她不问。 “好个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今晚我们不醉不归。”夜棋同样兴致勃勃,但勾起的嘴角仍有一丝苦涩的味道,他很感激这么女人的体贴,让他原本冰冻的心逐渐回暖。 两个人一杯一杯的喝,相顾无言却又心有灵犀,外面的纷纷扰扰好像与他们无关,只要有对方,就是一个温暖的世界。 相比他们的岁月静好,九皇子这边可是暗流汹涌,剑拔弩张。 对漠国统领的邀约已有了答复,他们的见面就定在两国边界的一个酒馆里。 今晚,是他们见面的日子。 九皇子一收到回复就立刻前往,早早便等在这里,现在离他们定好的时间不到半盏茶。 此刻,说是不紧张都是骗人的,一想到以前付出的代价,秦毅的血液仿佛凝固了,心脏也好像停止了跳动。 记得那是七八年前的事了,一次偶然的机会他截获了漠国谍者,那时的他,还没有完整的情报机构,受尽各种排挤,一心想出人头地,于是他把谍者放了,并邀约他们的首领。 没想到还真见上了,不过那个人极度傲慢,看他的眼光如同看一只丧家之犬,冷漠又无礼。 年轻气盛的他冲动的说,“我想跟你合作,你帮我夺得秦国帝位,我事成之后划分领土给你!” 漠国,之所以叫漠国,就是因为国土面积大部分都是沙漠,他们最大的愿望就是得到肥沃的土地。 第五十四章达成协议 可当时他话一说出口,对方就讽刺大笑不止,眼神既轻蔑又轻视,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就凭你,让我拿什么相信你?”半晌,那个人终于扔出一句话。 从小受尽凌辱的秦毅最讨厌的就是被别人看不起,当时,他倔强的盯着他,如同一只愤怒的小豹子,“随你怎么考验,我都接受!” 一句稚嫩而又震撼的话,让那个人顿时愣了愣,那时候,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就算现在,秦毅也不敢随口说出这样的话。 看到他的较真,那个人也想看看他有多少潜力,随即开口道,“好,如果你能通过我的这次考验,我们就合作,否则就完全没必要。” “好!”秦毅当场就答应了。 但他不知道,这个考验是多么的可怕,只凭着一股勇气一往无前。 后来,他才知道这个考验就是独自穿过漠国最大的沙漠,没有任何协助,走出来就算他赢。 沙漠,死亡之地,极少的生物能在里面存活,是一座天然的坟场。 可当时的他连想都没想,就踏入了其中。 那个地方的可怕就算现在想起来,秦毅都会感觉呼吸困难。 最大的困难就是没有水,自己的尿液他喝了很多次,还有那个满身是刺的植物他想都没想就往嘴里塞,只要是能入了口的东西他都吃过。 最可怕的还在后面,沙漠的夜晚,狼群到处都是,放眼望去,四周都是狼闪亮的眼睛。 多少次狼口逃生,现在已经记不清了,只是现在依旧清晰可见的满身伤痕和残缺的小指提醒着他当时的惊险。 整整十天,他在沙漠里如行尸走肉般走了十天,无数次险象环生,无数次垂死挣扎,他都挺了过来,那时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自己今日受的苦他日一定让别人加倍奉还。 最终,他通过了考验,在床上整整躺了一个月。 那个人跟他达成了合作。 这些年,他们互相暗中帮忙,解决了彼此不少难题。 互利互惠,彼此共赢是他们一直秉承的原则。 今天,就是来完成最初的梦想。 秦毅还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就听见一阵响亮的笑声,“九皇子,别来无恙啊,这些年过得可好?”漠国统领撒旦阔步走了进来,一如初见时的神采飞扬。 “托统领大人的福,本皇子一切都好!”秦毅立刻调整了情绪,恢复了一贯淡然的样子。 “哈哈!那就好!本统领还等着跟你共谋大业呢!”那人声音洪亮,如同一头凶猛的狮子,散发着强烈的荷尔蒙。 秦毅也笑着点点头,沉吟片刻,他抬起头看着他,“这次,我就是来跟统领大人商量共谋大业之事的,不知您有没有做好准备?” 他眼神闪着精光,如同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有一种阴冷的感觉。 “哦?说说你的计划。”漠国统领顿时十分感兴趣。 原本,他以为还会等上几年,毕竟秦国实力雄厚,国富民强,一片欣欣向荣之感,两国实力相差有些悬殊,没想到这位九皇子现在就要把计划提上日程,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对于这位九皇子,他最深刻的印象就是狠,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当初让他赤手空拳从沙漠中穿过,原本以为是一句玩笑话吓唬吓唬他,没想到他当真了,并真的走了出来,这让他刮目相看。 虽然和这样的人合作会比较危险,但胜算也会更大。 “我想让你主动出兵攻打秦国。”秦毅随口说出这样一句话,神情就好像说了一句今天吃了什么饭那样自然。 “攻打秦国?现在?你不是开玩笑吧!”秦毅随口的一句话,在漠国统领心中掀起了波澜,为了国家的子民,他确实有攻打秦国的打算,但突然就要进行,让他还是有些难以消化。 秦毅轻轻的笑了两声,猛地抬起头看着他,“统领大人,我何时跟你开过玩笑?我这样像开玩笑的样子吗?” 他虽然面容依旧带着笑容,但一字一句说出来的话仿佛都带着冷气,让周围的空气都跟着凝固了。 统领有一瞬间的愣神,继而很快回过神,丝毫不退让的说,“给我一个理由,你本人还没有那么大的说服力。” “那当然!”他轻松一笑,并不介意。 随后,他附在对方的耳边,不停的说了很久。 虽然不知道说了什么,但可以看见漠国统领皱着的眉头慢慢放松,脸上逐渐有了笑意。 最后,他猛地一拍桌子,哈哈大笑几声说道,“九皇子果真是个妙人,好计划,好筹谋啊!” 秦毅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好像再大的事也不能扰乱他的平静,他微微一笑,“那么这样看起来,统领是同意本王的意见了!” “那当然,九皇子如此妙计,岂有不同意的道理。”漠国统领大声赞叹,觉得自己的眼光实属不错,这个九皇子真的不是一般人,聪颖至极。 但后来他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是真理,自己还是高兴的太早了。 “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来顺顺细节的地方。”亲自十分满意对方的反应,这个计划是他想了好久才想到的,其中的精妙他自己十分清楚,但得到别人的认可,才是他最终的目的。 在这个边界的小酒馆里,他们商讨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一早,双方才心满意足的分别。 协议已经达成,现在只静待佳音。 南若琪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昨晚不知喝了多少,只记得一杯又一杯,头现在还隐隐作痛。 意识逐渐恢复,她才发现自己躺在某人的臂弯里,对面的男人睡得正香。 这个男人好像内心隐藏了太多的心事,即使睡着了眉头也紧皱在一起,但睡着的样子没有了醒来时防备,更有一种婴儿般的甜美。 甜美?不知道南若琪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词,但此刻她觉得很适合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 她细细的看着他的眉眼,从上到下的打量,仿佛要把他刻在脑海中。 突然,对方突然睁开了眼睛,还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懵懂,把南若琪吓了一跳,立刻移开视线,仿佛有一种被抓包的紧张感。 “本王好看吗?竟看得如此认真!”男人邪魅一笑,言语中带着丝丝挑逗,完全没有昨夜的颓废之感。 他虽然睡着了,但一直感觉有一种目光盯着他看,这种警觉感让他一下子就醒来。 没想到,睁开眼的第一眼就是某女正一脸花痴的看着自己,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这也是他自己的臆想,所以忍不住打趣儿她。 本来还有些害羞,但听到某男自恋的声音,南若琪忍不住反击他,“好看!太好看了,简直辣眼睛!”说完还装模作样的捂着自己的眼睛。 夜棋本来听到前面的话正得意,没想到她突然来了这一出,让他得瑟的表情瞬间僵在脸上。 看着这个情景,南若琪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得最后捂着肚子直喊疼。 夜棋既无奈有宠溺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在她面前,他好像从来都没有赢过,或者说是心甘情愿的输。 一大早,满屋子的笑声,气氛格外的融洽,一扫昨晚的阴霾。 两人正在打闹,突然屋外的暗卫敲门,说是有急事禀报。 平常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都不敢打搅王爷的兴致,实在是迫不得已啊。 “去书房等我!”听到潮生的声音,夜棋知道如果不是要紧的事他也不会现在过来,随即起床穿衣。 看到某女也正还躺着,他突然来了兴致,招了招手,“过来,本王帮你更衣。” 南若琪正等着他出去后再起来,没想到他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有些发愣。 “快点过来!”看到某女一动不动,夜棋有些着急的说。 没想那么多,听到他有些着急的语气,南若琪不再矫情,立刻站了起来。 站起来时,她才发现,自己浑身赤裸,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夜棋也是一愣,他完全忘了昨晚自己的狂野,再看到这个女人这样站在自己面前,所有的记忆一下子涌现出来,身体的冲动差点又被勾起来了。 要不是还有事,他真想把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再次推倒,好好疼爱一番。 不过,自己挑的火再怎样也要忍住。 南若琪正准备躲回去,眼前男人一下子把她抱到怀里,然后真的一件一件帮她穿衣服。 最初,她还有些羞涩,但回头想想早就坦诚相见了也就释然了。 女人的衣服真的很麻烦,没想到夜棋真的耐着性子穿完,但南若琪不知道的是,她背后的男人是多么的痛苦。 看着眼前女人雪白的玉体,夜棋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忍耐力已经到了极限,汗水不断从额头流了下来,身体的欲望快要引爆他的神经。 终于,衣服穿好了,夜棋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以后他再也不要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了,他还是适合脱衣服。 南若琪回过头,看到他满脸的汗水,不禁有些奇怪的问,“这种天气你怎么会流这么多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夜棋尴尬的笑了笑说,“没事,没事,一会儿就好!” 在书房等了好久,自家王爷才牵着一个人姗姗来迟,向来准时的王爷今天这是怎么了,潮生不禁满心疑问,难道他不知道事情很紧急吗? 第五十五章战前商讨 “报!漠国发兵,大举进攻我国边境防线!” 一声嘹亮的呼喊声划破皇宫的宁静,让所有人为之颤抖。 “外面为何如此喧闹?”被吵醒的秦皇明显心情不佳,语气带着丝丝愤怒! 贴身太监扑通一声跪在床前,泪流满面的说,“还请皇上恕罪,大事不好了,漠国来犯!” “什么?漠国来犯?”秦皇大吃一惊,瞬间坐了起来,一时间还有些消化不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速速去传各位大臣和皇子进宫面议!”回过神后,秦皇立刻吩咐道。 毕竟在位这么多年,虽然感到吃惊,但秦皇也不至于像其他人一样手忙脚乱,乱了心神。 何况,漠国一直虎视眈眈这么多年,两国迟早交战,彼此心知肚明。 六王爷府,夜棋牵着南若琪不慌不忙的走进书房,潮生虽然着急,但也不敢多说什么。 “什么事?如此慌张?”没等潮生开口,夜棋就问了出来。 他不知道,刚刚的一场闹剧让自己吃尽苦头,也让潮生心急如焚。 “回王爷,漠国来犯,大举进攻我国边境防线,属下今早刚刚得到消息。” “消息确切吗?” “确切!” “好,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 一旁的南若琪始终没有出声,只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夜棋回过头看着她,神色有些凝重,“对于这场战争,你怎么看?” 一听到消息,南若琪也在思考,她想不通漠国为何会在此时发兵,明显不合常理,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这样贸然发兵只会对他们不利。 “我觉得这是有人在暗中挑唆,或许是一场阴谋。” 排除了所有不可能,最后的结果就算再不可思议,也一定是事实,南若琪已经把所有的可能都排了一遍,只剩下这种情况。 “哦?此话怎讲?”夜棋挑了挑眉,明显听到这样的结果有些出乎意料。 “据我所知,漠国乃一边境小国,由于地理原因,他们民风强悍,经常侵犯别国来争夺土地,可随着秦国的日益壮大,两国实力相差悬殊,这两年更是远远把他们甩在身后,他们选择这时候发兵,无疑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想必他们也清楚这个道理,可他们还是选择主动出击,那就说明他们有筹码,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人会在暗中给予帮助,而那人必定是秦国之人!”南若琪抽丝剥茧的分析出问题的关键所在,条理清晰,让人不得不信服。 夜棋也是满眼赞叹之色,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比他思考的更加全面。 就在他准备继续往下说时,门外暗卫通报,皇上召见,让他速去宫中面圣,说是有大事要商量。 夜棋心中了然,看来战报已传入宫中,皇帝这是让人过去商量对策。 “你先回去好好歇息,我下了早朝再来找你。”夜棋揉了揉南若琪那毛茸茸的小脑袋,满眼宠溺的说。 揉了揉还有些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南若琪笑了笑,“我还真得回去睡一觉,昨晚喝大了,头还疼了。” 虽说是事实,但她的那种语气,怎么听都有一种撒娇的感觉,夜棋轻轻的笑了一下,“是我不好,不该让你喝那么多酒,稍后我会去赔罪的。” 两个人相视一笑,眼中情意流转,仿佛所有的事都跟他们无关。 只要对方在,自成一方天地。 大殿之上,群臣聚集,气氛好不热闹。 “这小小的漠国怎敢侵犯我大秦帝国,简直是自取灭亡!” “是啊!是啊!这一次一定要好好给他们一次教训!” “不知道这次谁会领兵前往!” “必定是宇文大将军!” 你一句我一句,大臣们有的愤慨,有的疑惑,彼此争论不休。 “众爱卿肃静!”大殿之上,皇上正襟危坐,自有一股隐隐的霸气。 秦皇一直端坐在那里,一直等所有人到齐,没想到大臣们自顾的就议论起来,让他有些许烦躁。 “太子驾到!” “六皇子驾到!” 像是约好了一样,两人前后脚都过来了。 人差不多到齐了,秦皇俯视群臣,声音洪亮的说,“漠国大举进攻我国,爱卿们都有什么御敌之策?” “启禀皇上,微臣觉得应立即派大军前往,速速镇压,打他个措手不及!” “臣附议!” “臣附议!” 许多大臣都纷纷站出来,主张没有商议余地,立即派大军前去镇压。 其实,秦皇内心也是这个想法,他觉得小小漠国,不足为惧,只是还要听取一下群臣的意见。 看到大臣们都是这种想法,秦皇也不再耽搁,立即拍案而起,“好!就如众卿所言,那么谁愿意领兵前往?” “儿臣愿前去,重击漠国,扬我国威!”太子立刻请命。 但这并非他本意,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他才不会冒这个险,这样说只是为了给皇上留一个好印象,同时也是暗示其他人。 很快,宇文韬就站了出来,“太子乃一国之本,决不能以身犯险,微臣愿意前去!” 皇帝点点头,他很满意这样的效果,就在他准备定下人选时,又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父皇,儿臣有话要说!”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六皇子秦擎,也就是夜棋。 他思虑很久,觉得南若琪的话很有道理,那如果真是这样,别人去他都不放心,只能亲自前去一探究竟。 “哦?擎儿有何意见?”听到夜棋出声,秦皇也有些吃惊。 对这个儿子,他的感情比较复杂,平常尽量回避,没想到他今天主动站出来。 这些年,夜棋虽然手中握有兵权,但却从未带兵出征过,这可以说是皇上的默许,也是他的一种逃避。 但今天这种情况,他有责任,不能再逃避了。 “儿臣愿带兵前往。”他神色坚毅,眼神平静的看着秦皇。 秦皇被他的眼神看的愣了愣,脸色有些许的不自然,“给我一个理由?” 他不知道夜棋为何要前去,也不想贸然拒绝。 这个时候最高兴的要属太子了,他听到夜棋站了出来,脸上的喜色怎么都掩饰不住。 “儿臣自有理由,还望私下跟父皇交谈。”没有在意其他人的眼光,夜棋冷冷的抛出了这样一句话。 什么?许多人脸上都挂着这样的疑问,不明白为什么六皇子非得要单独跟皇上说。 他们原以为还能听听这个一向低调的皇子出于什么理由要领兵前往,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 秦皇也有些疑惑,但一想到这个儿子一向都让人难以琢磨,也就释怀了。 “好,退朝,擎儿留下,跟我去书房!”没有犹豫,秦皇大手一挥,群臣纷纷退下。 太子临走时还一脸狐疑的的瞅了夜棋一眼,他也没明白这个老六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无奈,也只能乖乖退下,等待着结果。 御书房,秦皇一边喝茶,一边偷偷瞟了一眼六皇子,见他并没有什么异状,开口道,“说吧,为什么要领兵前往?” “儿臣觉得此事必有蹊跷,不放心外人前去!”夜棋开门见山,直接表明心中所想以及自己的担忧。 这些年,他一直对这位父皇耿耿于怀,内心充满疑惑,但在家国大事面前,他从来不会儿戏。 “哦?此话何意?”秦皇放下茶杯,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他没想到这个理由会是这样。 夜棋面不改色,眼神冷静的看着他,把早晨南若琪说的那番话加上自己的见解重新分析了一遍,有理有据,自然清晰,让秦皇也不得不重视起来。 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其中利弊得失他看得还是很清楚的,沉吟片刻,他面色有些凝重的开口道,“既然这样,那这次你就带兵前往,切记要保重自己。” 其实,这一刻,秦皇内心的复杂情绪也只有他自己清楚,看着这个孩子,他总会想起那个人,以及让他心痛欲绝的往事,可现在偏偏也只能倚仗他。 没有关注秦皇脸上变化的情绪,夜棋立即跪下谢恩,“儿臣领命!” 秦皇摆摆手,神情仿佛苍老了许多,“下去吧,回去好好准备,不日启程!” “是!”夜棋转身离开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秦皇陷入了沉思中。 从宫中出来,夜棋并没有回王府,直接去了如意楼。 不知道情况的人还以为这个六皇子是有多风流呢,但他此刻只是在想那个女人不知道睡醒了没有,头还疼不疼? 一想到南若琪,他总会感觉内心温暖了不少,嘴角无意识的勾起一抹微笑,整个人显得风流倜傥,明亮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南若琪确实还在睡梦中,本来酒量不好,昨晚还硬撑,现在真的可以睡上几天几夜。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自己脸上痒痒的,猛地一睁眼,看见某人那张放大的脸,挂着邪魅的笑。 自然的生理反应让她一下子坐了起来,头一下子撞上了某人的脸。 瞬间,笑容凝固在他的脸上,夜棋捂着鼻子,表情有些痛苦。 他本来就是想都逗一下这个贪睡的女人,没想到她的反应那么大,撞的自己生疼。 “你怎么突然来了?”南若琪有些尴尬,小心翼翼的问。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谁让别人睡觉的时候他凑的那么近呢。 第五十六章坚持随行 “刚下完朝,说来看你我就准时来了,没想到你还在睡。”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丝小委屈。 看着平日里坚毅如铁,威风凛凛的男人,现在在她面前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南若琪就有些憋不住想笑,事实上她也真的这么做了,笑得前仰后合。 “南若琪,你这个心狠的女人。”本以为会来安慰自己一下,没想到她笑得那么欢,夜棋看着眼前女人的笑容,内心也是欢喜的,但表面上还是装作一副严肃的样子。 终于停下来了,南若琪自己也觉得不太好意思,但也不知道还怎么说,于是就转移话题,“怎么样?今天的事皇上准备怎么办?” 看着眼里闪着精光的小女人,夜棋也不忍心拆穿,收敛了心思回答道,“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出兵镇压。” “确实如此,那你有没有说出咱们质疑的地方。”一说到正事,南若琪就特别严肃,素净的小脸上写满了认真。 “说了。”他如实回答。 “那皇上怎么说?”她立刻追问。 看着她一脸紧张的样子,夜棋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就是派他最信任的人前去镇压呗。” 他说的一脸轻松,跟她形成鲜明对比。 “你意思说派太子前去,可他行吗,我觉得他一点都不厉害,可能会吃亏。”南若琪摸着下巴,认真的思考着,她觉得这件事不简单,如果派太子贸然前去,可能会吃亏,但这好像也不是她能决定的,就看看情况吧。 “我什么时候说是派太子了?”见南若琪真的在认真的纠结,夜棋不动声色的说了一句。 南若琪抬起头看到他满脸的戏谑,这才发觉自己被这个家伙摆了一道。 真是幼稚,不就是刚才撞了你一下吗,南若琪不禁在心中暗暗嘀咕。 看着某女忿忿的表情,夜棋笑了笑,“好了,不逗你了,我跟皇上请命了,要前去镇压漠国,不日就要启程,你好好休息,我还有许多准备工作要做。” 他的表情有些严肃,迅速交待好了一切,准备回府。 的确,他现在很忙,带兵出征不是小事,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但他还是不放心过来看看她,这次一别,或许很久才能想见,他心里不舍。 南若琪愣了愣,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合情合理,对啊,他才是最适合的人选。 她点点头,也不再挽留,想着自己也应该收拾行囊。 一连几天,南若琪都在等夜棋的通知,她早就收拾好一切,准备随时出发。 可一直没有等来消息。 明天,秦国大军就要出发了,南若琪再也按耐不住,怒气冲冲的跑了过去。 夜棋确实很忙,正在跟副将商议粮草之事,南若琪突然闯了进来,“你什么意思,是不是从来都没有想过带我一起去?” 一进门,她就大声指责,完全不管有谁在场,这一次,她确实生气了,她以为她不说,他会懂,没想到人家根本没有把自己考虑在内,准备独自上战场。 看到怒气冲冲的南若琪,夜棋一瞬间的心虚,他立刻摒退左右,有些小心翼翼的问,“你怎么现在来了?” “如果我再来晚一点,你是不是已经走了。”她背对着他,声音有些哽咽。 她真的有些伤心,说好了共同进退,她竟然这么快就忘了,这让她如何不恼怒。 看着这样的南若琪,夜棋叹了一口气,“战场不比别的地方,刀剑无眼,你一个女儿家,我怎么能让你去冒这样的险呢?” 他也有自己的担忧,虽然她能力很强,但毕竟是战场,他怕自己照顾不了她,才不愿她跟着一起受罪。 没想到南若琪突然转过身来,神情冷峻的看着他,“你觉得女人在战场上没有自保能力吗?那我们来比一场,如果你赢了,我不会跟着去,如果你输了,就不要再有别的异议。” 她一脸坚毅,神情有一种不容小觑的坦然,眉宇间有一股不容侵犯的英气,仿佛一切都在自己的控制之中,自信又洒脱。 夜棋看得有些呆了,随即甩甩头说,“要怎么比?” 他也想看看这个小女人哪里来的自信。 “攻守之战,你随意挑选一方。”她立即说道,完全没有一点担心的样子。 夜棋内心也十分疑惑,他不相信这个女人能赢过自己,但心里隐隐还有一些期待。 “我守你攻,两个时辰为限。”他简洁明了的说出了规则,而且刻意刁难了她一番。 两个时辰,而且是攻方,无疑增大了很多难度。 没想到南若琪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说,“好,没问题!” 态度之坚决,让夜棋都为之赞叹,不论如何,这个女人很有魄力。 攻守之战就是双方用同等的人马比试,一方设阵,一方破阵,对兵法造诣的高低直接决定比赛的输赢。 以前,南若琪还是一名侦探的时候,就对各种奇门盾甲阵法都有研究,但别人不知道的是她对兵法尤为感兴趣,孙子兵法她早就熟读,并且颇有自己的见解。 只是一直没有施展的机会,这一次她想看看自己的能力到底有多大。 夜棋也知道她擅长阵法,但打仗却是另外一回事,他不相信一个女子会对兵法也有研究。 比赛开始,夜棋开始布阵,这么多年,虽然他很少带兵打仗,但对兵法还是有一定的研究。 龙门阵,是他颇为得意的一个阵法,曾经让自己的暗卫布阵,把一股细作分子困了很久,直到最后彻底歼灭。 这个阵法分为生门和死门,一旦找对,就有机会脱身,一旦出错过或进入死门就会彻底被困死,这在战场上也让许多人闻风丧胆,但其阵法的强弱也跟布阵人的能力有关。 南若琪领着一队人马站在远处,她知道龙门阵,十分厉害的阵法,没想到夜棋竟然会,不过,曾经她研究过很长时间,已经有了一些心得。 沉思良久,她纤臂一挥,豪迈的大喊,“所有人听我指令,从前面左前方第二个口进去,然后右拐直行,然后从右方第三个口出来,前进!” 听到南若琪如此细致的指示,后面的士兵立刻来了精神,虽然当兵这么多年,他们还从没闯过龙门阵,今天的这次比赛让他们十分激动。 一声令下,双方队伍立刻紧张起来,随着南若琪的指令,攻方士兵很快进入了守方阵营,一路驰骋,拿到了对方的战旗,并很快突出了重围。 不到一个时辰,攻方就拿下了比赛,赢得了胜利,夜棋有些发愣,他都没有怎么看清楚,对方就已经突出了包围圈,他不知道南若琪怎么发现生门的,但她们却在电光火石之间就赢了。 赢得的士兵十分激动,他们早就知道六王爷的龙门阵很厉害,没想到今天却被破了,而且是被一个姑娘破的,这简直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巨大的欢呼声一直持续,士兵们比真的打仗赢了还开心,早知道六王爷就是一个传说。 南若琪并没有大的情绪波动,她觉得不过是自己运气好,正好对这一块颇有研究,看到夜棋走过来,她仰着头,一脸期待的问,“我现在可以和你同行了吗?” 看着笑靥如花,眼神清澈的女人,夜棋觉得自己真的捡到宝了,这个女人不简单,甚至比自己还要厉害,他甘拜下风。 “我现在有什么资格阻止你呢,我的女王大人。”他摸着她的头,满眼都是欣赏之色。 有这样一个人在自己身边,夫复何求呢? “那这么说你同意了?那我赶紧回去把东西拿过来。”南若琪的十分开心,生怕夜棋还有别的问题,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一溜烟就跑了。 看着某女急切的背影,夜棋眼里一片暖意。 “胡闹!一个女儿家怎么能去战场呢,多不安全!”丞相府里,南若琪本来是来辞行的,没想到刚说明原因,就遭到南梁就大声呵斥,南相没想到这个女儿这么胆大包天,竟然要上战场,这让他十分不能接受。 “父亲,女儿心意已决,而且六皇子已经同意了,您就放心吧,我一定平平安安的回来。”南若琪虽然态度坚决,但仍耐心的安慰道,她明白这是父亲对女儿的关心。 “你这丫头,胆子真是越来越大。”虽然仍然不高兴,但南相的态度已经有所软化,但眼里还是满满的担心之色。 看着这样的南相,南若琪鼻子微软,她抱着南相的胳膊撒娇道,“父亲,你不要告诉母亲哦,我怕她担心,我不在的时候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看着这样的女儿,南相心里一片柔软,还从来没有哪个女儿这样亲密的抱自己,看来是老了,需要孩子们的关心。 得到南丞相的默许,南若琪就匆匆去跟母亲告别,她编了一个谎话告诉她要出门游历几个月,虽然担心,但终究没有反对。 南若琪的时间很匆忙,她跟父母告别完还要赶去如意楼交待一些事情,毕竟离开的日子不短,很多事还是得嘱咐一下。 着急的离开相府,南若琪没发现,背后一直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带着丝丝的讽刺和仇恨。 第五十七章出征 “接下来我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在,如意楼就全靠你了!”拉着轻尘的手,南若琪有些愧疚的说。 自从接手如意楼,大部分的事都交给了轻尘,可能别人会觉得这是一种信任,但南若琪明白,这其中的困难与煎熬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对她,她心存感激与歉意。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她笑了笑,说的云淡风轻,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困难似的。 南若琪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有些东西放在心里就好,懂得人自然会懂,不懂得人说再多也是枉然。 她拿出一本笔记,郑重的递给轻尘,“这是我学习毒术与暗器以来所有的心得和领悟,现在把它给你,希望我回来之后,能够看到一个不一样的你。” 没有任何承诺,没有什么豪言壮语,她只轻轻的说了声,“好。” 看着这个清冷美艳的女子,南若琪没来由的觉得很放心,好像无论什么事情交给她,她都不会担心办不好。 而也正是这样,轻尘也从来没让她失望。 交待好所有的事,南若琪的一颗心才稍稍放下来,以前一直想着出征打仗之事,到了真的离别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安排,那么多人要告别。 每一次的再见或许就是再也不见,所以告别的时候要好好的告别,这样才不会遗憾。 南若琪以前一直对这些鸡汤嗤之以鼻,现在却深有感触。 好像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变得感性了,活的越来越有人情味了,跟以前高冷的她判若两人。 或许,是这一次的重生,让她明白了更多。 再次回到六王府时,天已经黑了,但夜棋依然很忙,明天就是出征的日子,很多事情还需要他的安排。 “南姑娘,你来了!” “南姑娘,快到屋里坐。” 府里的人好像突然变得热情了,一个个对她嘘寒问暖的,让南若琪一时有些接受不了,好像之前来的时候也并没有这样,她有些疑问。 南若琪不知道的,秦国是一个尚武的国度,所有人对能力超强、武功惊艳的人士都特别敬佩。她今天跟他们王爷的一场比试,虽然是小试牛刀,但足以让所有人都叹为观止、激动不已,以前对她还有些偏见的,都彻底改观了。 没想那么多,南若琪也丝毫不矫情,坦然的接受大家投来的善意,毕竟没有人不喜欢别人对自己好的。 独自吃完晚饭,南若琪一直等在书房里,她也没有闲着,这段时间她一有空就钻研毒术,现在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 直到深夜,夜棋才满身寒气的回来,意外的看到南若琪还没睡,看着眼前女人认真而又专注的侧颜,这让他一颗原本有些躁动的心顿时平静了下来。 “怎么还不睡?忙什么呢?”他停顿片刻大步走了过去。 南若琪刚才很认真的在思考问题,直到听到他的声音才猛然发现他已经回来,她仰着一张小脸,眼神有些懵懂的说,“等你呢,顺便研究一下毒术。” 听到她的回答,夜棋的心情明显变得更好,嘴角的弧度也越来越大。 这个女人总是那样直率又坦诚,没有一般女子的矫情,却有着不输男子的英气与自信,甚至让许多人都自叹不如,其中包括他。 压制住内心的小悸动,想到明天出征在即,夜棋的心里还是不免感到丝丝担忧,“明天就要走了,感觉怎么样?” 他坐到她的身旁,有些小心翼翼的询问。 “很好啊,本大王很淡定的。”觉察到他的担忧,南若琪放下手里的东西,笑着看着他。 他所有的担心她都懂,所以她不想把气氛搞得那么沉重。 “女王大人这么厉害啊,那是小的多虑了。”看到一脸轻松的女人,夜棋也突然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跟着打趣儿道。 “嗯嗯,这样就对了。”南若琪摸摸他的头,满意的笑了笑。 满室的轻松与温馨,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好像经常会忘了很多烦恼,管它外面的杀伐战争,我只求你眼中只有我。 屋外的明月也仿佛沉浸在这罪人的幸福中,偷偷隐去了身影。 一夜好梦,但终究还要面对现实。 “三军听令,出发!”夜棋一身银色战甲,雄姿英武,器宇轩昂,走在部队的最前面。 他的身边,南若琪一身红色铠甲,头发高高束起,少了几分女子的柔美,平添几分英气。 看着身后的千军万马,南若琪感慨良多,以前只是电视或书籍中看到的场面,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身处其中,一时间豪气冲天,激动不已。 “怎么了?”看着神情有些异常的南若琪,夜棋有些担忧的问道。 她摇摇头说,“没事,我只是太激动了。” 夜棋不禁哑然失笑,没想到这个女人丝毫没有恐惧之心,反而还跃跃欲试,心情不错,再一次让他另眼相看。 古代行军是一个体力活,刚开始骑马的新奇感逐渐被长途跋涉的疲惫感取代,而本身她的这具身体素质很差,更是受不了这样的颠婆。 南若琪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但她始终咬牙坚持,不肯服输,最后还是夜棋发现了她的异常,让军医检查后才知道,是她的身体太虚弱造成的。 看着一脸倔强的女人,夜棋既生气又无奈,“你怎么这么傻呢?不舒服就要赶紧告诉我啊,为什么要强撑呢?” 拉着她的手,他还是忍不住温柔的责备。 “我觉得我可以啊,我不想拖后提。”南若琪有些心虚,但还是倔强的让人心疼。 “记住,你永远都不会拖后腿!”看着她的眼睛,夜棋郑重的说。 知道这个女人的骄傲与自尊,他忍受不了她任何的妄自菲薄,不希望她的骄傲有一点点受冲击。 看着男人真诚而又认真的眼神,南若琪点点头。 这一次,是她有些执拗了,没有在意别人的感受。 此刻,内心煎熬的不止他们,还有时时刻刻在算计他人的九皇子秦毅。 “漠国统领那边都准备好了吗?”站在黑暗中,秦毅冷清的问道,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回主人,一切都准备好了,漠国统领要我告诉你,万事俱备,只差来者。”暗卫有些激动,一口气说出了所有的话。 “好,回去告诉她,三日之后,秦国大军必到。” “是!” 这一次,秦擎你是逃不掉的,秦毅笑得一脸阴森,邪恶的眼神仿佛能杀死一切。 他多年来的筹划,这一次将是一次重要的战役,关乎着今后的何去何从。 如果这次能够铲除秦擎,以后的路将会平坦许多,而他离自己的梦想又更近一步。 “来人,关于太子那边的行动计划也可以开始了。”他立刻下达另一重命令。 原来,他不仅仅只是从这次战役下手,多管齐下才是他的风格。 趁他病,要他命,这是他一向处事原则。 一切都在悄无声息的进行着,而当事人却毫不知情。 这些天,南若琪一直都躺在马车里,夜棋不准她再骑马。 修养了几天,果然精神好了许多,连气色也好了起来。 看着重新恢复活力的南若琪,夜棋也是满心欢喜,“明天就要抵达战场了,你今天还是好好休息,以后恐怕没有这样的休息时间。” 他有些担忧她的身体,怕她会吃不消。 “放心吧,我只是王爷的军师,又不用我冲锋陷阵,没事的!”她笑得没心没肺,仿佛真的没有什么事一样。 夜棋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可奈何,他有时真的不知道该拿这个小女人如何是好。 “好,我的小军师,你好好休息吧,我们以后都得倚仗你呢!”他没有办法,只能顺着她的套路往下说。 “好咧,暂且退下吧!”她挥挥手,煞有其事的说道。 他宠溺的笑了笑,果真从马车上下来了。 今天,或许就是最后一个安宁的晚上,明天就要正式抵达战场了,一切都是未知。 漠国营帐里,漠国统领和众将军正在商量战术。 “大人,这一次的毒药很厉害,敌方都不战而逃了,哈哈!”一位将领兴奋的描述着他看到的一切。 本来这次统领突然发动战争,让他们十分不解,在秦国如此强悍的时候进攻无疑是找死,没想到情况却出乎他们的意料。 统领派人把一种药派人放到敌方的井水中,没想到他们都开始没了力气,纷纷弃城而逃。 他们一路所向披靡,好不得意。 “嗯嗯,这次效果不错,不错啊,哈哈!”漠国统领捋着胡须,想着这次果然没有信错人,这个九皇子还是很靠谱的。 没错,他们这次能够取得这样的成绩,就是因为秦毅向他们推荐了一种新疆苗族巫术,让他们能够不费一兵一卒就取得胜利。 最开始,他也有所怀疑,没想到效果这么好,他也就放心了。 明天秦国大军就要到达了,他要让他们也尝尝厉害。 “统领威武!统领威武!”所有人跪了一地,情绪空前高涨。 “好!明天秦国大军就要到了,我们要再接再厉,杀他个片甲不留!”漠国统领振臂一呼! “杀!” “杀!” “杀!” 士兵们立即呼应,仿佛胜利就在眼前。 这一次的战争,终究是一次苦战。 第五十八章发现异样 “六王殿下,末将可终于把您盼来了!”夜棋大军刚到,守城将领赵龙就前来接应。 “将军快快请起!”看着满身伤痕的守将,夜棋立即上前将其扶起。 “现在战况如何?”南若琪这时也从车上走了下来,立即迫不及待的询问道。 “这?”赵龙有些疑惑,不知道这女子是何人物,一时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作答。 看到这种情况,夜棋马上明白了,他立即拉着南若琪的手介绍道,“这位将会是本王的王妃,这次前来是为了给本王出谋划策做军师的。” 从来没有见过六皇子如此对待一个女子,赵龙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含义,立既再次跪了下来,“末将愚钝,还请王妃恕罪。” 南若琪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刚刚夜棋说她是王妃的时候,她完全惊呆了,没想到这个男人就这样大大方方的把她介绍给他的部下,完全没有丝毫的不自然。 虽然内心波涛汹涌,但在众将士面前,她还是面不改色的说,“将军请起,不知者不罪,反正这也是你们王爷第一次把我介绍给大家认识,我都有点吃惊,你当然不认识了。” 她说完笑了笑,还朝夜棋眨了眨眼。 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将士们都觉得这个王妃很亲切,没有架子。 守将赵龙也放下心来,然后郑重的说,“回王妃的话,现在战况不容乐观,我军节节败退,漠国大军气势如虹。” “哦?竟然还有此事?”南若琪一时有些疑惑,她不明白漠国何时变得如此强悍了。 据她所知,漠国军力和秦军比起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突飞猛进。 夜棋在一旁也蹙起了眉头,想必他也有这种疑惑。 “走,速带将士们进城,安营扎寨!”没有太多废话,夜棋立刻吩咐道,他要尽快了解事情的真相,不能再耽搁了。 “是!”赵龙立刻执行命令。 今天他们大军到达的是后方,前线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所以并不清楚实地战况如何。 一路前行,大家都各怀心事,突然,南若琪开口道,“你也在怀疑这里面有蹊跷对不对?” 夜棋点点头,“是,这事肯定有问题,漠国不可能突然变得如此厉害,这不符合常理。” “那你准备怎么办?”南若琪看着他,神情有些担忧。 “我打算连夜到前线去观察一下,看看能否发现一些端倪。”他态度坚决,不准备休息就直接奔赴前线。 “那我跟你一起去。”南若琪同样坚决的说。 “不行,你身体还没恢复好,就留在后方休息。”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夜棋立刻否决她的提议。 他知道她会担心,但一想到前线未知的情况,他就深深的担忧,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她。 这一次,南若琪没有再争辩,她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前线要是形势复杂,她搞不好真的会拖大家的后腿,她不忍心这种事情的发生,也不愿连累他。 “好,那我在这里等你,你一定要小心一点,平安的归来。”她听话的点点头,但眼神里却是满满的担忧。 看着这样的南若琪,夜棋心里一暖,他一把抱着她安抚道,“放心吧,我一定会一根头发都不会少的回到你身边,” 两人紧紧相拥,彼此的眼神里都写满了不舍。 是夜,夜棋立刻带了一批人马奔赴前线。 “王妃娘娘,您这边请。”守城士兵听从六皇子的安排,立即带着南若琪去休息。 “我们这是去哪儿?” “属下带您到房间休息。”随行士兵立刻客气的回答。 “不用了,带我去伤兵营吧。”夜棋走了,她哪里睡得着,不能去前线帮他,至少在后方能够助他一臂之力。 “不行,王妃娘娘,殿下吩咐了带您去休息。”小兵立刻有些着急的说道。 要知道,在军营中,军令如山,他们向来不敢违背上级的吩咐。 南若琪也明白这一点,立刻严肃的说,“殿下如果追究下来,我会说是我自己的要求,与你无关,如果你现在不带我去,也是违背军令!” 本来就一身戎装,现在这样严厉的说话,顿时有一股气势隐隐散发出来,让人有些不敢直视。 那小兵立刻慌忙的说,“好的,属下这就带您去。” 仿佛是被她的气势吓着了,这个小兵一直低着头,不敢再抬头看她一眼。 伤兵营里,无数的士兵躺在那里奄奄一息,看到这种场面,南若琪忍不住的心酸。 战争,向来最受苦的就是士兵和百姓,尤其是这些冲锋陷阵的士兵们,完全是拿血肉之躯来搏斗,抛头颅洒热血,九死一生。 没有废话,南若琪立刻给他们进行包扎,虽然她学习的是毒术,但俗话说的好,医毒不分家,一些基本的处理,她还是没问题的。 受伤的士兵们一开始听说她是王妃,都非常紧张,没想到一段时间相处之后,才发现这个王妃如此的平易近人,跟那些千金小姐完全不一样。 原来,这些伤兵分为两种,一种是受伤的,一种是中了毒的。 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南若琪发现,这些士兵中中毒的占多数。 听那些士兵说,他们中毒之后,就开始四肢酸软无力,连兵器都拿不动,只能任人宰割。 怪不得漠国大军能够所向披靡,原来是使用了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 南若琪虽然很生气,但还是立刻静下来心来仔细研究这毒,如果她能配置出毒药,也就不担心地方这种伎俩了。 虽然她的毒术水平不低,但仔细研究了半天之后,仍然没有弄清楚这个毒的具体解法,这让她十分恼火,原来她还是很欠缺啊。 终于,在一个士兵的提醒下,他想到了找一个当地人问问看,高手在民间嘛,也不是不可能的。 很快,这个想法得到了守城将军赵龙的认可,他听说王妃这几日都在帮助治疗伤员,立刻派人去请当地人来帮忙。 来人是一个年事已高的老者,她看了看伤员的情况,然后直摇头,“这种情况我虽然见过,但并不知道如何去解,以前我家牛中了这种毒,吃了一种叫天蛇草的植物就好了,后来有人也试过,但全都不治身亡了。” 老者满脸痛惜的感叹。 不过,他的话还是给南若琪提供了一个思路,既然天蛇草能够解牛身上的毒,那一定有解毒的功效,至于牛吃了中毒身亡,还得再研究一下。 于是,她立刻找来传说中的天蛇草,经过分析得出结论,这种天蛇草确实能够解士兵身上的蛊毒,只不过这种草自身也含有大量的毒素,如果人贸然食用,会因为毒素过量而被毒死。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稀释天蛇草的毒素,让其符合人体对毒素的承受量。 绞尽脑汁的思考,南若琪突然想到以前物理课学过的蒸馏法,能够稀释很多东西的浓度。 既然那样,也可以采取相同的方法来稀释天蛇草的毒素。 想好了方法,南若琪立刻开始实验,其他人看着她拿着瓶瓶罐罐在火上烤,都忍不住想上前问一问,但看到王妃一脸严肃的工作,他们还是选择闭上了嘴巴。 几天几夜的不眠不休,南若琪已经忘记了疲惫,反而越来越兴奋。 她用小白鼠进行实验结果的尝试,虽然一直在不断的失败,但她知道这离结果越来越近了。 终于,一只小白鼠吃了她稀释过的天蛇草依旧活蹦乱跳的在笼子里跑来跑去,这一刻,她知道她成功了。 “来人,备马!”南若琪成功获取解药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去找夜棋,这几天,她一直沉迷在研制解药中,完全忘记了一切,现在她十分担心。 的确,身处前线的夜棋现在情况也十分不好,他发现越来越多的士兵都中了一种毒,很多人都浑身酸软无力的倒在了前线。 他寻找了很多地方,最终怀疑这种毒可能是通过水源进入士兵的体内,但士兵们又不可能不喝水,这让他一时没了主意。 情况越来越危及,敌方的嚣张气焰不断高涨,两方气势一时形成鲜明对比。 这边,南若琪让人备马却迟迟没有人来,她大发雷霆。 这时,赵龙才满脸为难的跑过来说,“王妃娘娘,您就不要去了,让我们的士兵前去送药就好王爷让您好好休息,我们不能让您冒这个险啊!” 说完,一下子跪在她的面前。 南若琪这个时候哪还顾得上那么多,她立马大声呵斥道,“赵龙,速速备马,所有问题,我一个人承担,绝不会让殿下责怪你们。” 她心急如焚,语气也不自觉的加重,再加上一张愤怒的表情,让赵龙也有些震住了。 “既然王妃执意如此,那末将立刻去备马。”他转身就走。 南若琪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知道军营里军令如山,真担心这些眼中只有军令的士兵们不会放行。 不一会儿,赵龙就牵过来一匹马,这马一看就是好马,南若琪很满意。 刚准备要走,谁知赵龙就跪了下来,“王妃娘娘大义,末将代众将士在此谢过了!” 这次,他真的被震感到了,原以为六皇子带着柔柔弱弱的王妃来阵地纯属是他们感情好,不舍得分开,没想到这位王妃不仅不娇弱,还不眠不休的帮将士研究出解药,这让他一时感到有些惭愧。 第五十九章送来解药 “将军无需多礼,这都是我份内的事。”看到一个大男人跪在面前,南若琪还是不太习惯,立刻示意他起来。 她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去送解药,哪还有什么时间在这耽搁。 “将军,你立刻找一个熟悉路线的人带我去前线,有话以后再说也不迟。”南若琪当机立断打断了这位将军的感慨,不想再等下去。 时间就是金钱,现在的时间就是生命,每一分一秒都很宝贵,能够挽救无数人的生命。 听到南若琪的话,赵龙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立即起身命令士兵安全护送王妃去前线。 一路狂奔,南若琪这才发觉自己好久没吃东西了,胃不舒服,眼前还有点发黑。 但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她必须努力打起精神来,因为夜棋还在等她。 终于,经过两个时辰的驰骋,她们终于赶到了前线。 看着堆积如山的尸体,南若琪心里越发慌张,她要快点见到他才行。 夜棋正在为下毒的事情发愁,突然有士兵来报,“殿下,王妃娘娘来了!” “这么危险,谁让她过来的?”虽然生气,但他还是跟着士兵快步过去迎接。 远远的看见那个女人朝自己走来,夜棋不安的心突然奇迹般地冷静下来了 好像越来越离不开她了,他在心里默默的想。 “殿下,这是我配置的解药,赶紧给将士们服下!”南若琪看到夜棋的时候,整颗心才放了下来,没有寒暄,立刻表明来意。 “解药?你找到解药了?”夜棋一脸不可思议,他真的没想到这个棘手的问题竟然被这个女人给解决了,这让他一瞬间激动不已。 双手握着她的肩膀,夜棋开心的摇了两下,他还沉浸在喜悦中。 没想到南若琪身子一软,一下子昏了过去。 他一下抱住了她,表情有些发愣,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来人,赶紧找医生来!”反应过来之后,他像疯了一样,抱着南若琪就往营帐里跑。 他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只感觉自己的一颗心一下子悬了起来,随时都有可能停止跳动。 活了这么多年,夜棋第一次尝试到害怕的滋味,第一次有人能够彻底走进他的心,如果再次离开,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继续活下去。 一时间,什么战争,什么下毒,都被抛在脑后,他只要这个女人好好的活着。 夜棋紧张的盯着医生的医治,不放过任何细节,但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关注让医生有多紧张,耗完脉,队医终于松了一口气说道,“殿下莫要着急,王妃这是由于过度操劳导致的昏迷,在下只要开几副补药给她补补就行,很快就可以康复了。” 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看着床上女人苍白的小脸,夜棋不由的心疼了一下。 他明白,为了研制出解药,她肯定是废寝忘食,没有人在身边督促,她肯定连饭都忘了吃。 这个傻女人,夜棋不禁在心里感叹。 再次睁开眼时,天已经黑了,南若琪正准备坐起身来时,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握着。 虽说南若琪这几天不眠不休,夜棋也同样没有合过眼,这几天下毒之事让他神思烦忧,焦虑万分,今天好不容易等来了解药却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确定她没事后一颗心才放了下来,守在她的床边没想到自己也睡了过去。 看着身旁男人青黑的眼眶,南若琪有些心疼,她知道他肯定累坏了。 就这样,床上的女人一直温柔看着床边的男人,无声无息,宛若一副岁月静好的画卷。 “毒怎么会被他们解了?混蛋!不是说这种毒佷难解的吗?”听到探子来报,漠国统领生气的摔了一地的东西。 他想不通,明明九皇子说这种毒很稀奇,十分难解,怎么会被他们轻易的就化解了。 探子心惊胆战的跪在地上,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拖出去斩了。 不过,到底是一国首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沉吟片刻,他皱着眉头道,“我现在写一封信,你立刻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九皇子秦毅的手中,如有丝毫耽误,军法处置!” “是,属下定会完成任务。”探子慌忙的承诺道。 信很快就被送了出去,但漠国统领丝毫不敢放松,这一次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必须把握住了。 “让所有将领立即进账商议大事!”他大声的吩咐道,声音震耳欲聋。 “是!”帐外的小兵立刻行动。 不一会儿,三军首领全都聚齐了。 “这么晚了,不知统领有何急事召我们前来?”一个人有些疑惑发问,这些天他们场场大战告捷,心情都十分放松,突然大晚上的让他们过来,实在有些不悦。 “是啊,是啊,到底什么事?”其他人跟着附和。 漠国统领一脸凝重的看着他们,“据我们的人打探所知,敌方已经化解了我们下的毒,今晚让你们过来就是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 “什么,毒解了?”所有将士都一脸不可思议,他们这些天的稳赢局面就是靠下毒,现在说是解了,让他们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大家不自觉的开始讨论,整个场面非常嘈杂。 “停!”漠国统领大手一挥。 “我是让你们来出主意的,不是让你们来聊天。”本身就有些生气,听到他们的吵吵,漠国统领顿时大发雷霆。 大家瞬间安静了下来,这时有个人站了出来,“启禀统领,末将有个想法。” “说!”漠国统领立刻急切的看着他。 “据末将所知,这种蛊毒就算解了,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恢复,我们应该趁其不备,立即发动进攻,一举歼灭秦国大军。”他一语中的,说的清楚明白。 漠国统领沉思着,然后缓缓开口,“大家意下如何?” “末将赞同!” “末将以为可行!” 大家纷纷表态支持。 “好,听我命令,各将士立刻回营,集结兵马,整装待发。”看到士气高涨,漠国统领心情十分激动。 “属下遵命!” “不好了,殿下,不好了!”一阵急促的呼喊声划破夜的宁静,夜棋一下子从梦中惊醒,发现南若琪正看着他。 没来得及说任何话,暗卫已到了跟前。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被别人打扰,夜棋心情十分不美好。 “启禀殿下,据属下得知,漠国正在集结人马,随时可能发起进攻!”暗卫自知这时候打搅殿下不妥,但奈何实在是情况紧急。 “什么?怎么会这样?”夜棋顿时心惊,他没想到漠国会在此时发起进攻。 南若琪在一旁听完情况后,才开口道,“发生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们已经知道我们已研制出了解药,不过就算毒解了,士兵们也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他们肯定是想趁我们还虚弱的时候攻其不备。” 她一语道破天机,回答了他们心中的疑惑。 夜棋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心中开始隐隐担忧,现在他们军力危殆,如果敌军大肆发起进攻,他们肯定阻挡不了。 虽然情况不容乐观,但夜棋已经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他不相信自己真的就会输给一个边境小国,他的自尊心也不允许。 “传我命令,全体士兵做好备战的准备,随时听我号令。”他没有任何拖沓,立刻下达 命令。 “殿下,慢着!”暗卫正准备起身传达指令,南若琪突然开口阻拦道。 听到她的声音,夜棋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一下,“怎么了?你有其他的办法吗?”他声音轻柔,跟刚才的疾言厉色完全判若两人,一旁的暗卫也诧异不已。 “我觉得现在应战不是明智之举,咱们的士兵大部分中毒之后身体仍然虚弱,如果这时候迎战,肯定是伤亡惨重,也正中了敌方的诡计。”南若琪言辞犀利,明确指出其中厉害关系。 夜棋也不由的点点头,觉得她言之有理。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跪在一旁的暗卫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南若琪看了他一眼,微笑的说,“我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退回守城,不要正面迎敌,立即派人回京城请求援军支援,这样还能让我们的将士修养生息,之后我们再慢慢打算。” 她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觉得保存实力才是现在的当务之急,不能任由将士们凭着一腔热血而枉自送命,这样不值得。 “好,就照王妃说的去办,立刻让三军收拾行囊,我们随时撤退。”没有任何质疑,夜棋立刻执行了南若琪的意见,让一旁的暗卫暗暗咋舌。 没想到自家杀伐果断的王爷如此信任一个女人,这放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但南若琪关注的重点却是王妃二字,这个男人好像说的越来越顺口了。 暗卫刚退下,她就立刻问道,“谁是你的王妃了,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她表情傲娇,神情得意,让夜棋有些无奈。 沉默片刻,他郑重的说道,“你在本王的心中一直都是王妃,而且这辈子王妃的位置只可能是你。” 突如其来的情话让南若琪小鹿乱撞,这个男人的情话真是又霸道又深情,她很喜欢。 一瞬间,气氛变得暧昧起来。 第六十章退回守城 就在夜棋准备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南若琪突然清醒过来,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提示道,“殿下,我们应该也收拾一下准备撤退了,不然就来不及了。” 突然被打断,夜棋感到有些尴尬,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好,我这就去下达命令。” 看着他急急忙忙离开的身影,南若琪终于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了声,这个男人真是别扭的可爱。 营帐外的夜棋也有些懊恼刚才的行为,为什么每次在这个女人面前,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就会碎成渣,实在是太丢人了。 平复了一下心情,她才大步离开。 “什么,竟然撤退了?”漠国统领带人攻进来的时候,秦国营地已是人去帐空,没有留下一个人。 “真是太狡猾了!”他忍不住啐了一口。 本以为能够出其不意的致胜,没想到对方更精明,让他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报!秦国大军已退回守城!”探子来报。 “首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其他将军纷纷上前,面色有些担忧。 “那我们就困死他们!”漠国统领脸上划过一丝狡诈的笑容。 “可是,要是他们援军到了该如何是好?”其中一个将军仍然有些不安的问。 “无妨!”漠国统领大手一挥。 最开始,他也有这样的担忧,但刚刚他得到九皇子的回信,让他瞬间安心了不少。 信上的大致意思就是让他不要担心援军的事,只要竭尽全力攻破他们就好。 他立刻明白即使对方请求援军支援,九皇子也会从中作梗。 这时,夜棋已经和三军退回到守城。 南若琪说的没错,一些刚刚解完毒的士兵连撤退都很费劲,更何况迎敌了,幸亏他们跑的快,要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他已经派人去请求支援了,他相信只要再坚持几天就一定会扭转局面。 “通知下去,大军立刻修整,大家今天都好好休息。”夜棋立刻让那些身体不好的士兵进行休息。 守将赵龙也很十分配合,立即让身体状况良好的士兵去站岗,换下那些身体刚刚恢复的士兵。 一时间,边境小城全体进入戒备状态。 一晃几天过去了,漠国军队先后进行了几次强攻,每次将士们都拼命坚守,才得以保住阵地。 不过,情况不容乐观。 打仗最重要的就是粮草问题,这个小城的粮草远远不够将士们的持续消耗,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他们没被打死就已经饿死了。 夜棋心急如焚,这么多天,援军理应早就到了,可直到现在还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让他隐隐感觉不对。 “殿下,我敢肯定我国有人跟漠国统领暗中勾结,援军之所以没到就是有人刻意而为,你看漠国现在之所以没有大的动作,只是守在外围,想必他们已经了解情况,想把我们活活的困死。”南若琪虽然同样着急,但心中早已明白事情的大致情况。 或许,这就是一次阴谋,当初他们的怀疑是对的。 原以为下毒是他们唯一的手段,没想到还留有后招,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他的一张脸沉静如水,看起来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或许,直到现在,他还是不太敢相信有人真的会拿国家的安危来冒这个险。 南若琪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就没有在内奸这个问题过多追问,有些人迟早会暴露的,现在多说也无益。 “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这才是南若琪现在最关心的话题,她虽然痛恨某些人暗中的把戏,但目前面临的问题太多,如果不及时解决,恐怕他们连查出内奸的机会都没有。 “我已经让潮生前去打探援军的消息,如果两天后他还没回来,那我们就突围,绝不能坐以待毙。”他起身走向窗口,目视远方,声音显得苍凉而又悠远。 这还是南若琪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夜棋,没有初次见面时的那种狠绝,也不像平时在她面前那种风骚,更不是那个月夜里的孤寂,现在的他,背影有一种决绝的感觉,仿佛随时都可以不顾一切的放弃自己的生命。 这种感觉,南若琪一点都不喜欢,她冲过去抱着他,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紧紧的抱住一个男人,宛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夜棋好像感受到她的害怕,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吧,我永远都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不管。” 刚才的一瞬间,他确实想到了死,觉得这或许是一个解脱。 但当这个女人冲过来抱住他的时候,他才发觉自己是多么的不舍,这个世间还有他值得去守护的东西。 南若琪把头埋在他的后背,用力的点点头,发觉他可能看不见,又大声得补充,“你说的,你不会丢下我,如果食言,我就再也不要理你了。” 她刚才真的怕了,第一次害怕一个人离她而去,这是她这辈子包括上辈子都没有的感觉。 以前的他,最不喜欢感情的牵绊,没想到现在会为了一个男人而不顾一切。 夜棋点点头,唇角洋溢着一抹幸福的微笑。 这一次,无论如何,我也要保你平安。 夜已深,可在这座边境小城里,多少人不能入眠。 这看似平和的环境,随时可能一触即发,沦为人间炼狱。 京城的一个神秘组织里,九皇子秦毅也没能安眠。 自从他得知苗疆蛊毒被破解之后,他需要干的事就更多了。 原以为这次能成功干掉秦擎,然后让漠国统领带兵长驱直入,逼迫当今圣上下台,然后在把自己推上那个位置,谁知道中间会出了这样一个岔子。 据探子来报,是那个南相最小的女儿南若琪解的毒,真让他刮目相看。 没想到周密的计划会毁在一个女子手里,“南若琪,我要你跪地求饶!”秦毅恨恨的说,脸色阴沉的好像能随时下一场雨来。 远在边塞小城的南若琪突然打了个喷嚏,夜棋担忧的问,“是不是感冒了,夜晚太凉,早点休息吧。” 她揉了揉鼻子,开玩笑的说,“没有感冒,或许是因为我这次解了毒有人在骂我也说不定。”眨着一双清澈的眼睛,她的一番话渐渐驱走了他心底的阴霾。 翌日,南若琪早早的起了床,她想跟夜棋一起前去打探一下敌情。 这几天,她一直在屋里休息,身体都已经完全养好了,本来就是闲不住的人,一好了就更不可能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做。 “你真的要跟我一起去吗?”夜棋本来准备过来看看她再出去,没想到这个女人也匆忙的去找他,说要跟他一起去看看。 本来态度坚决的拒绝她的请求,奈何她又撒娇又耍无赖,夜棋终于还是抵挡不住转变了态度。 他的话一问出口,南若琪就点头如捣蒜,看的他有些想笑。 边塞小城就坐落在漠国领土分界线几十公里的地方,常年饱受风沙摧残,但这里的人民不仅没有被恶劣的自然气候打败,反而探索出一套实用的生存法则,生活过得有滋有味。 如果不是这场战争,他们或许会一直这样简单幸福的繁衍下去。 南若琪跟随夜棋来到前方打探敌情的时候,她再次被深深的震撼到了。 不是因为敌方军队阵容强大,军力强悍,而是因为这里的百姓。 在这座风雨飘摇的小城里,城外就是漠国的大军,但在百姓的脸上看不见一丝一毫的惧怕,相反,他们都积极配合军队,拿出家里唯一的存粮,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宁死不屈。 古代的劳动人民,饱受各种苛捐杂税,他们不但毫无怨言,反而在国家生死存亡之际,主动站出来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 南若琪被这种精神深深的打动了,她想起了抗日战争时期,我国人民也是如此,主动配合共产党来反击侵略者,没想到这一世,她能够亲眼目睹这样的场面,何其幸运。 她现在才知道,昨夜夜棋那种决绝从何而来,是因为这些百姓,是为了对得起这些期待的目光,他是真的热爱这个国家。 南若琪站在那里,久久说不出话来,心中被什么东西塞得满满的。 好像察觉到她的异样,夜棋回过头看着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他眼里的关切让南若琪看在眼里,暖在心里。 “没事,就是我终于懂你了!”她微微一笑,倾国倾城,眼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人活在世间,找到一个心意想通的人就已经十分难得,但有一天这个心意想通的人还懂得了你不与人知的理想或精神寄托,那将是多么幸运。 夜棋,三生有幸,竟然碰到了她;南若琪,寻寻觅觅,,终于在时空的夹缝中找到了她。 无需太多言语,一句我懂你就已足够。 两人在这苍凉的边塞城墙上默默对视,这一眼仿佛穿越了时光,穿透了历史。 潮生终于风尘仆仆的归来,夜棋立刻上前询问,“怎么样?援军到哪了?” “我奉命前去,一直快到京城,也没有看到援军的影子,殿下,我怀疑送信的人被中途截断了,消息根本没有送出去。”潮生站在一旁,有些愤慨的说着这几天的经历。 “果然有内奸!”夜棋冷冷的笑着。 本来他还心存一丝侥幸,不想把人想得那么不堪,可现在事实已经摆在那里,让人心寒。 第六十一章吃醋 第六十二章重燃斗志 漠国公主点点头道,“这一次的打探,确实收获颇丰。” 其实,她心里正在想着某个男人的身影,微微有些愣神。 看着自己的女儿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漠国统领有些无奈的叹口气。 这个女儿,是他和最心爱妻子的孩子,妻子走的早,他对这个女儿从小就百般溺爱,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 就像这次刺探敌军情况一样,本来他是派别的人前往,没想到他的宝贝女儿死活要去,说是想去历练一番,经不住她的软磨硬泡,他最终还是答应了。 现在看情况,应该也没有带回什么有用的信息,漠国统领摇摇头,准备回营帐。 就在他起身要走的时候,漠国公主才回过神来,她拉着首领的手撒娇道,“父亲,你还没听女儿汇报情况呢,怎么就要走了?” 看着和爱妻十分神似的女儿,漠国统领立刻心软了,他大笑道,“原来我家宝贝还真的带回军情了,看来是为父小看你了。” “那可不?”漠国公主一脸傲娇,带着受宠孩子独有的幸福与骄傲。 漠国统领摸了摸她的头,转身坐了下来,“好,那你就跟我说说你此行的收获!” 漠国公主点点头,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父亲,这次女儿前去,特地看了秦国的军队实力,虽然他们很多战士的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但却都士气高涨,感觉每个人都随时可以为此付出生命似的,而且城里的百姓也否纷纷给予他们支援,整体战备情况很到位。” 这一次,她确实认真看了一下,秦军的风采让她感到震惊。 尤其是得知救她的人是秦军将领六皇子秦擎时,她就更加震撼了,心里的天平不自觉发生了倾斜。 听了自家女儿的话,漠国统领眉头紧锁,神情中透着一丝丝担忧。 沉吟片刻,他才重新开口道,“秦军果然不容小觑啊,原以为他们无心再战了呢!” “是啊,父亲,秦军确实很厉害,我还见到了他们的将领,就是秦国六皇子秦擎,整个人的气场就足以威震八方,让人有种想要臣服的感觉。” 漠国公主一脸崇拜的样子,眼神还有些迷离。 漠国统领正在思考她说的话,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女儿的表情。 “这次,难道要无功而返吗?”漠国统领十分不甘心,不由的轻声嘀咕道。 漠国公主根本无暇顾及父亲的感受,她迫不及待的提出自己的想法,“父亲,我认为征服一个国家,不一定非得靠武力,这样不仅让百姓受苦,该让多少战士丢了性命,女儿以为,可以通过别的方法,比如传播我们的文化啊,或许两国联姻建立邦交关系等。” 这是这位公主自出生以来,第一次为百姓考虑,当然她的目的不在此,但至少也是一次历史性的进步。 虽然她的话大部分漠国统领都没听进去,但那个通过别的方法征服一个国家这个说法还是让他陷入了沉思。 原以为这次能一举歼灭秦国主力部队,然后再配合九皇子的策略,应该能为人民争取一块肥沃的国土,但现在看来,或许是他们高兴的太早了。 见父亲没有说话,漠国公主还以为他同意自己的观点,心里的期待不自觉的又多了一点点。 这边,夜棋已经开始做好随时开战的准备,所有的条件都不允许他们再等下去。 看着身边的女人,他不由的问了一句,“你准备好了吗?” 南若琪笑了笑,丝毫没有任何担心的样子,“只要跟你在一起,我随时都准备好了?” “好,那我们明早就去慰问三军,准备开战!”听了她的回答,夜棋顿时心潮澎湃,内心也更加坚定起来。 她点点头,嘴角溢出一丝醉人的微笑,“好!” 第二天一早,南若琪和夜棋就携手登上了小城的城墙,下面三军早已集结完毕。 看着一张张坚毅的脸,夜棋顿时豪气万丈,“将士们,今天将是我们跟漠国决一死战的时候,不管之前他们用了多么卑鄙的手段毒害我军将士,但他们永远打不倒我们的精神,我们要让他们知道,我泱泱秦国,绝不是一个无耻小国就能够染指的,我在此发誓,我一定带你们回到故乡!”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响亮,带着丝丝的诱惑之力,在这个荒凉的小城上空不断回荡。 南若琪仿佛也被他感染了,不由自主的喊出了一句,“秦国必胜!” 她的声音虽小,但足以让所有人听见。 三军将士顿时士气高涨,整体大喊,“必胜!必胜!必胜!” 响亮的声音震耳欲聋,让无数人的老百姓都跟着热血沸腾,不自觉的加入了呐喊的队伍。 终于,响彻天际的呐喊声平息下来,将士们早已蓄势待发。 夜棋缓缓转过身来,深情的看了南若琪一眼道,“你就站在这里等我归来!” 没有任何挽留的言语,南若琪同样深情的看着他的眼睛道,“好!我等你!” 他心满意足的笑了笑,转身走下城墙,脸上的微笑早已变得冰冷,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肃杀与决绝。 南若琪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神里同样充满了坚定。 “杀!”夜棋一声令下,城门立即打开,无数将士跟着冲了出去。 漠国统领根本没想到敌方会在此刻主动打起进攻,一时有些诧异。 不过,他很快就明白过来,对方是在殊死一搏,如果他们稍有松懈,说不定会成为对方的刀下亡魂。 于是,他立刻调集了他们最强的兵马骑兵做前锋。 骑兵,是漠国引以为豪的一支军队,为了训练这支军队,他们花费了无数的人力和财力。 但其效果也是有目共睹的,曾经无数次帮他们打败过向他们挑衅的小国,战斗力十分强悍。 南若琪站在高高的城墙上,一直在密切的关注着两国的交锋。 一开始,秦国士气高涨,打得敌军措手不及,一度占据上风。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漠国动用了骑兵,对,就是骑兵,南若琪没有看错,那些骑兵骁勇无比,战斗力爆表,很快扭转了局面。 而且随着体力的消耗,骑兵的优势更加明显的体现出来,他们坐在马上,当然会比一般士兵来的轻松,一对比,双方立见高下。 “不好,秦军要输了!”南若琪在心里呐喊道,她现在比谁都着急,只希望夜棋不要恋战,赶紧撤回来再行商量。 这时,夜棋也感觉到了情况不妙,一直都听说漠国骑兵厉害,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看着很多士兵都开始体力不支,他立刻衡量出事情的严重性。 “撤!”他振臂一挥,立即选择撤退。 漠国大军准备乘胜追击,立刻被漠国统领阻拦住了,他捋了捋胡须笑道,“穷寇莫追,看看他们还能坚持到几时?” 看到秦军落荒而逃,漠国的全体将士们都得意至极,顿时觉得秦军也不过如此,以前都是他们自己吓唬自己。 只有漠国公主还没有平复激动的心情,她刚才远远看着那抹矫健的英姿,一颗心就开始不受控制的跳个不停,脸上还出现了不正常的红晕。 刚刚漠国统领还有些疑惑的看了她一眼,问她是不是发烧了,怎么脸会这样红,她故作生气的跑开了,留下他一脸蒙圈的看着她的背影。 夜棋带着军队撤了回来,幸好他估算的准确,撤离的比较及时,军队虽然损失了一部分,但还没有伤到元气。 南若琪早已等在一旁,一看见夜棋回来,她立刻上前关切的问,“怎么样?你没有受伤吧?”她从上到下打量着他,眼神十分的专注。 本来打了败仗,心情应该十分糟糕,但看到南若琪如此担心的眼神,他突然就放松下来,不自觉的笑了笑说,“今天打了有生以来第一次败仗,是不是有些丢人,王妃大人觉得呢?。” 听着他这样调笑的语气,南若琪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故意怒嗔了他一下,“本王妃觉得一点都不丢人。” 她神情庄重,好像是在陈述一件事实一样。 夜棋不由的摸了摸她的脑袋,表情宠溺的说,“走,我们回家,我饿了。” 其实,还有许多事等着他去处理,但看见这个女人,夜棋突然觉得一切好像并没有那么重要,只要跟这个女人在一起,好像就够了。 南若琪不知道他的想法,以为他是故意逗她开心,想着怎样才能给他安慰。 突然,她想到了今天在看漠国骑兵的时候发现其中有一个缺陷,但由于当时情况紧急来不及多想,现在,她或许可以跟他好好商量一下。 于是,她拉着夜棋的手一脸郑重的问,“如果,我有破解漠国骑兵的方法,你有把握打赢他们吗?” 她突然的发问让夜棋有些发怔,很快他就回过神,一脸自信的道,“当然可以,如果他们没有骑兵,今天逃跑的就应该是他们了。” 虽然听起来有些狂妄,但南若琪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今天刚开始的战局确实是秦军占上风,后来骑兵出现才重新落入下风的。 没有任何质疑,南若琪眼神坚定的看着他道,“我相信你,走,咱们现在回家商量战术,一定要让漠国滚回自己的老家!” “好!”夜棋一点都没有怀疑她说的话,任由自己被她牵着走。 第六十三章破敌之策 南若琪拉着夜棋的手,一步一步走回了家,没有任何言语,自有一股温馨的气氛环绕左右。 “来,咱们先吃饭。”一回来,南若琪就让人准备好了饭菜,而且还亲自下厨做了那道他们最初相识时,她刻意为了讨好他而做的锅包肉。 今时不同往日,他们的关系早已向彼此迈进了一大步,不再是以往那般小心翼翼,需要揣摩对方的心思。 看着这盘熟悉的锅包肉,夜棋心中泛起了涟漪,回想当初,他只是觉得这个女人灵动聪慧,有可利用之处,所以才会三番五次饶了她,他至今也想不明白,一向杀伐果断的他怎么会在她的身上屡次破例。 或许,冥冥中,一切都是天意,想想当初的行为,至今还有点后怕。 如果没有她,他这一生该是多么的平淡无味啊,就如一潭死水,在岁月的侵蚀下消失不见。 幸好,南若琪,我遇见了你。 丝毫没有觉察到夜棋心中盗用的情绪,南若琪还在不停地为他夹菜,“多吃点,好久没做了,也不知道手艺有没有退步。” 她笑容清浅,眉眼弯弯,宛若一阵清风驱散了他心中的阴霾。 注意到自己碗里的菜堆到快要溢出来了,夜棋笑得有些无奈,本来没什么胃口,但看到对面女人期待的眼神,他还是慢慢的吃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的好吃。”他发自内心的赞叹。 吃过无数的山珍海味,但他还是觉得这是他吃过最好吃的一道菜。 终于听到他的肯定,南若琪这才放下心来,她用手撑着下巴,认真的看着对面男人吃饭。 他吃的很慢,举手投足都有一种优雅的气质,无论怎么看,都十分赏心悦目。 意识到对面女人一直在看着自己,夜棋有些疑惑的问,“怎么啦,为什么一直这样看着我。” 南若琪笑了笑,特别直白的说了一句,“因为你好看!” “咳!咳咳!”听到她的话,嘴里的饭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就直接呛在嗓子里,一阵剧烈的咳嗽让夜棋满脸通红。 他这是被一个女人调戏了吗? 如果要是被其他人看到他这个样子,简直会惊掉无数人的下巴。 看到他这种反应,南若琪‘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会害羞,真是太可爱了。 堂堂一个六皇子,悬剑楼的楼主,在朝堂上翻手覆雨,在江湖上叱诧风云,没想到会被一个女人给调戏了,这简直是一个奇迹。 夜棋迅速喝了一杯水,才缓解了一下自己的尴尬,可对面的女人正捂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他有些不自然的咳嗽了两声,“有这么好笑吗?” 南若琪笑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一直在点头。 这个女人,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夜棋眯着眼睛看着他,从上到下的打量,仿佛是在看一个猎物,眼神儿专注而又锐利。 看着看着,他突然欺身而近,在南若琪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撅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得眼睛,明显她的眼里还有没来得及隐藏的笑意。 心念一动,夜棋俯身含住了那抹醉人的柔软,他的动作狂野,迅速撬开对方的牙关,一路攻城掠地,任意驰骋,如狂风骤雨般肆虐着对方的芬芳,就好像要把她吃进肚子里。 突入其来的拥吻,让南若琪一时有些怔住,慢慢的她感受到了男人的急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的焦虑,她开始回应他,她想用行动来抚平对方的担忧。 唇齿相交,互相索取,两个人不断的品尝着对方的甜蜜,仿佛是在享受这时间最美妙的佳肴。 夜棋的吻密集而又悠长,直到让南若琪快喘不上气的时候,他才慢慢的松开,然后轻柔得吻着,如春风细雨般绵密。 南若琪已经瘫软在他的怀里,双手圈着他的脖子神情的仰视着他。 他也停了下来,眼神宠溺,嘴角弯弯,“这是惩罚,以后如果再犯,会加倍惩罚。” 他说的一本正经,好像她真的犯了什么错一样。 “小气鬼!”南若琪有些懊恼的小声嘀咕,觉得男人幼稚起来简直不像话。 “你说什么?”他圈外她腰上的手开始紧了起来,眼睛重新眯起来,散发着危险的光芒。 看到这个样子的夜棋,南若琪立刻狗腿的抱着他的手撒娇道,“我说你很帅,是全世界最帅的男人!” 她表情认真,说的有模有样,让人不得不相信。 夜棋点点头,摸了摸她的小鼻子道,“这还差不多。” 然后他淡定的坐下来吃饭,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南若琪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真怕这个男人突然化身为狼,把她当场给吃了。 这个毕竟是在战场上,影响应该不太好。 但南若琪不知道的是,夜棋淡定的外表下有一颗燃烧的心,刚才他要是再吻下去,就真的快要控制不住了,他努力平息着体内的冲动。 他们都是不喜欢边吃饭边说话的人,默默的吃完整顿饭,一直到下人所有的东西都撤下去之后,两个人才开始说起正事。 “对于漠国骑兵,你有什么看法?”夜棋终于恢复冷静,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他一直都知道这个女人很聪明,但在打仗这件事上,他还不知道她到底懂多少,心中一直存有疑惑。 南若琪没有正面回答,她笑着说,“你觉得漠国骑兵最大的缺点在哪里吗?简而言之就是缺陷。” 这个问题夜棋还真的没有想过,他一直认为骑兵体力充沛,所向披靡,就如同一个护身符一样,可以给整个部队安全感。 现在突然被问到,他有点反应不过来,思考了片刻,他突然灵光一闪道,“马怕受惊,那骑兵应该也怕。” 说完,他有些不确定的看着她,南若琪会心一笑,“孺子可教也,真是太聪明了!” 她笑容狡黠,一双清澈的眼睛闪闪发亮。 被她这样的夸赞,夜棋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因为他还没有具体搞懂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联系。 没让他等太久,南若琪又接着道,“战马最怕受惊,一旦他们被惊到了,就会四处逃散,骑兵也会不受控制。” 其实,南若琪一眼都看出了这个缺陷,只是一直在思索该怎样应对四处逃散的骑兵,如果不能及时解决,整件事还是于事无补。 不过,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借鉴戚家军的兵法,她读过很多兵书,曾经读到戚继光抗倭这一段时,他的战术还是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 没有注意到她的思索,夜棋沉吟片刻又抬头道,“我还没有想清楚整个具体的战略情况,你能仔细的说一下吗?” 这个女人一下子吊起了他的胃口,却又没有说的十分明白,这让他有些急迫的想知道所有的细节,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被别人的思绪带着走,迷糊的有些不像自己。 这种感觉很不好。 南若琪看着他阴沉的脸,知道如果再不说的话,某人又要生气了,结果会很严重的。 虽然刚才是有心逗他玩,但一说到正事,她还是很严肃的,“我的想法是我们首先可以采取火牛阵来冲散漠国的骑兵,让他们的战马四处逃散,然后再训练一支队伍,让他们从左右两翼进行包抄围剿,分散包围,逐个击破,一举歼灭漠国敌军。” 南若琪三言两语就说完了她想的策略,却没发现夜棋直接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神。 他太震撼了,虽然这个女人说的比较简短,但他大体都明白了,没想到她想的办法是如此简洁高明,让他心服口服。 生平第一次,他对一个女人心服口服,因为他自愧不如。 没听到他的回答,南若琪有些疑惑的问,“怎么了,觉得哪个地方不好,你随时可以补充。” 夜棋这才回过神来,他满眼欣赏的看着南若琪道,“没有,你的方法很好,就是我想问一下,什么是火牛阵?” 整体的思路他都明白,就是没搞清楚火牛阵到底是个什么阵,听起来有些陌生。 南若琪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容,她认真的解释道,“火牛阵就是把一群牛赶到骑兵的对面,然后点燃牛的尾巴,牛一受惊,就会向前奔跑,然后冲进骑兵群里,使马群受惊。” 其实,这也不是她想出的办法,也是她在一本古籍上看的,在这样的冷兵器时代,她还是十分欣赏古人的智慧的。 没想到夜棋听完捧腹大笑,一边还指着她说,“南儿,没想到你这么腹黑,想的招太损了,不过本王很喜欢。” 南若琪暗暗诽腹,好像是某位古人损吧,她只是借鉴而已,不过她全当是赞美了。 看着对面男人笑得满面春风,她才稍稍放下心来,能够得到他的赞赏,实属不易啊。 “那你明天就给我找一队士兵,我要亲自给他们讲解一下具体的战略。”南若琪也有些迫不及待,她想看看这个战术到底行不行的通。 “好!”夜棋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那你早点休息!”南若琪说完就往外走,事情已经说完,她也困了,想好好的睡一觉。 谁知道她还没走出门,后面男人一阵风过来就把她横抱在怀里,一句话不说就往房里走。 这时,南若琪才看到男人眼里的情愫以及隐隐的情欲,她有点慌,拍了拍他的手道,“快放我下来,这里是军营,影响不好!” 第六十四章大获全胜 她半是羞赧半是生气的样子,有一种欲拒还迎的魅惑感,更加刺激了男人的欲望。 夜棋始终没有说话,他僵硬的身体说明了他的忍耐力已经到了极限,但这个女人还是不安分的在他的怀里动来动去,不断撩拨着他脆弱的神经。 南若琪哪里知道自己的反抗会带来更大的麻烦,只看见男人的眼神愈发的幽深,仿佛连阳光都照不进眼底。 突然,身子一空,整个人就被扔到了床上,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就欺身而上,钳制住他的双手。 他看着她,眼神有一种迷离的诱惑,像是醉酒一般,带着微微的笑意。 南若琪刚想说什么,他就俯身下来,紧紧的含住了她娇嫩的唇瓣,不似刚才的狂风骤雨,他只是慢慢的啃噬,轻轻的厮磨。 但这种若有若无的挑拨更要命,南若琪感觉全身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但那个男人只是温柔的亲吻,像是在抚慰他紧张的神经,在这无声的无声的安慰中,南若琪终于放松下来,她轻轻的搂着他的脖子热烈的回应。 简简单单一个动作,瞬间挑起了夜棋的所有欲望,他没想到,原来他这么爱这个女人,只是一个动作就能让自己失控,南若琪也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喜欢这么男人,不愿意让他克制自己的欲望,压制内心的冲动。 两个人,不断加深这个吻,直到不能呼吸,才唇齿相抵,急促的喘息,不过,很快,夜棋再次埋头下来,吻住她的双唇,这个地方好像有一种魔力,让他怎么都尝不够。 意乱情迷之中,夜棋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手很快就攀附上她最骄傲的敏感处,南若琪感觉一阵电流流过全身,忍不住喊了一声,“阿夜~” “你喊我什么?再喊一声~”夜棋忍不住调戏道,南若琪突然意识到刚才的失态,十分羞赧的埋首在他的脖颈,不想再理这个坏男人,但身上的男人的动作越来越大胆,让她忍不住想再次叫出声,可她一直极力的隐忍着,生怕再次被这个男人嘲笑。 “南儿,我爱你~”没有得到身下女人的回应,夜棋忍不住呢喃道,声音性感而富有磁性,让南若琪瞬间湿了眼眶,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就算再亲密的接触有时还不如一句话语更让人触动,南若琪忍不住回应道,“阿夜,我也爱你。” 一句话,让夜棋的眸色更加深沉,他突然停下手里的动作,像审视猎物一样看着她,南若琪的衣衫半褪,面色潮红,未尽的情欲让她整个人显得娇艳动人,十分妩媚,碰触到他的目光,南若琪不自觉的收回,羞赧的眼神让夜棋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南儿,你真美!我想要你。”他的话让南若琪的耳朵瞬间烧了起来,脸更是红的不正常,哪有这样的人,说的这么直接,让她该如何接下去,南若琪娇嗔了他一眼,“如果我说不同意呢?”她有心调戏他一番。 “晚了!”夜棋霸道的俯身下来,完全没有刚才的轻柔,他的手因为长年握剑而有些粗糙,抚摸上她娇嫩的肌肤,竟然有一种不为人知的舒服感,南若琪在他的动作下,化为一滩春水,融入他的身体里。 情到深处,南若琪无意识的呢喃着,“阿夜~阿夜~” 在她的深情呼唤中,夜棋终于带着她攀附云端,享受着极致的快感。 夜棋好像不知疲倦,一次又一次的进攻,而南若琪早已累的睁不开眼睛,只有苦苦的哀求。 在多次翻云覆雨之后,夜棋才肯饶过身下的小女人,他一放手,南若琪立即昏睡过去。 看着身边女人熟睡的容颜,夜棋不禁暗暗感慨,这么多年的忍耐,好像只为了等待这个女人。 大多时候,在这个女人面前,他总有一种危机感,她的智慧会让他自愧不如,让他感到自卑。 而只有把她压在身下时,他才会感觉自己征服了她,或许,这只是寻求一种安慰。 南若琪并不了解男人内心的想法,她只感觉这个男人今晚格外的狂野,她浑身都跟快散架似的,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一夜无梦,南若琪一觉睡到天亮,她一睁眼就来到夜棋正用手撑着头,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被欺负怕了,她赶紧找话题道,“你打算什么让我训练那支队伍啊?” 看到女人眼里的闪躲,夜棋知道肯定是昨晚太用力了,心里也有些心疼,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一把抱住她闷闷的道,“对不起,昨晚弄疼你了!” 虽然心里有些小气愤,但毕竟是你情我愿的事,南若琪也没有放在心上,但听到这个男人因为这事道歉,她还是被感动了,说明他是真心的对她好。 她拍拍他的背,笑着说,“没关系,我原谅你啦!” 两个人相视而笑,所有的隔阂瞬间消失殆尽。 “走,我们现在就去。”虽然很享受温香软玉在怀的感觉,但毕竟身负重任,他不能有丝毫懈怠。 “好。”南若琪笑着回答。 两个人来到军营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 将士们的士气有些低迷,每个人都有些无精打采的样子。 看到王爷和王妃的到来,他们都纷纷站起来,脸上露出丝丝的惊喜。 看着这种场面,南若琪就知道他们是受打击了,甚至有些萎靡不振。 她微微一笑,声音洪亮的说,“大家这是怎么了,连这点打击都承受不住吗,难道你们就甘心被漠国的骑兵踩在脚下吗?” “我们不会认输,可我们对付不了他们的骑兵!”有一个士兵站了出来,脸色有些复杂的说。 他们曾经为自己作为一名秦国军人感到骄傲,但现在这种情况让他感觉到无力。 “说得好!”南若琪用力鼓着掌称赞道,她明白能站出来说出这样的话,是需要很大的勇气。 那个士兵被夸的满脸通红,她接着道,“咱们的殿下已经研究出破解漠国骑兵的方法,今天我们来此,就是想知道谁擅长伏击,忍耐力好的,请站出来,我们一起攻破漠国的铁骑。” 她说的慷慨激扬,一旁的夜棋却满心感动。 这个女人为他出谋划策,却又把所有的功劳都推给了他,这让他如何不感动。 听到这,所有的将士都激动不已,情绪高涨,纷纷举手示意,表示自己能够胜任。 南若琪根据他们的意愿,选出了一队适合进行的伏击的士兵。 经过南若琪的亲自指导,那些士兵很快就掌握了具体的方法与技巧,并进行了几次实际的操练,效果很好。 夜棋也重新梳理了一下部队的人员,除了一部分阵亡的除外,进行重新的整合。 一切都已准备就绪,他们重整旗鼓,蓄势待发。 两天之后,夜棋一声令下,秦军再次发起了攻击。 漠国首领没想到秦军这么顽固,刚吃了败仗,又卷土重来。 他讽刺的笑了几声,漫不经心的说道,“传令下去,让步兵撤,换上骑兵!” “是!”手下的小兵同样一脸喜色。 他们笃定,秦军会再次被他们的骑兵打得落荒而逃,又有好戏看了。 不过,让漠国全体将士意外的是,他们的骑兵刚刚上场,秦军的步兵就迅速撤退,换来一批耕地的水牛。 “哈哈哈哈,他们竟然想到用水牛来对抗咱们的骑兵,真是个笑话!”漠国统领看到这种阵势,顿时忍不住讽刺道。 全体的漠国士兵也跟着嘲笑,他们觉得这是秦军黔驴技穷,迫不得已才会用这样愚蠢的方法,笑骂声顿时响起一片。 夜棋并没有在乎的任何举措,他骑着马等在水牛的身后,“点火!”一声令下,水牛如疯了一般,便朝漠国骑兵冲过去。 正在嘲笑的漠国骑兵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一群着火的水牛朝他们本来,根本来不及撤退,马群就受了惊吓四处逃跑,有的士兵甚至被甩下马背,被活活的踩死。 大部分骑兵都被冲散了,他们惊魂未定,准备回程,突然就被埋伏在周围的秦军包围了,他们拿着长刀,专割马蹄,在这种被包围的情况下,那些冲散的骑兵很快就被逐个歼灭,临死的时候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漠国统领看到飞奔过去的火牛,也有一时的愣住,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这些火牛只能惊了战马,并没有攻击性,随即不屑的说,“雕虫小技,真是低级!” “不好了,不好了!”正当他在嘲讽秦国的策略之时,一个士兵惊慌失措的来报。 “什么不好了,不就是几头牛吗,就把你们吓成这样!”漠国统领生气的呵斥道。 “禀告统领大人,不是牛的问题,是我们的骑兵被冲散之后,被埋伏的秦兵给击杀了,而且死伤惨重。”小兵跪在地上,胆战心惊的说出他看到的情况。 “什么?”漠国统领一下子瘫坐在座位上。 骑兵是他花费了不少心血训练出来的,这次损失惨重,让他心如刀绞。 他快速走出军营,想看一看现在的战况,没想到一出帐门,一个士兵就急匆匆的跑来通报,“统领大人,不好了,秦军士气太强,我方前锋将军被杀,现在节节败退。” 漠国首领顿时大受打击,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声音嘶哑的说,“快让他们撤回来!” “是!”士兵立刻转身就跑。 漠国统领这才瘫坐到地上。 失算啊,失算,他懊恼不已,后悔自己太低估了秦军。 他做梦也没想到,刚刚吃了败仗的秦军竟然会如此厉害,尤其是这个计策打得他措手不及,重创了他的骑兵。 漠军一收到统领的命令,不再恋战,立即撤退。 “哦哦!我们胜利了”秦国将士们高声欢呼,气势如虹,场面十分豪迈。 连城里的老百姓也都出来,纷纷奔走相告,一片喜气洋洋得场景。 看着这样的场面,夜棋的心里也十分激动,但更多的是骄傲,他为心爱的女人感到骄傲。 他回过头,看到南若琪也正看着自己,四目相对,无需更多的言语,一个眼神,就足以让彼此心意想通。 第六十五章漠国败走 两个人深情凝望,丝毫没有被外界的喧闹所打扰。 “殿下,娘娘,将士们邀请你们去军营喝庆功酒!”一个士兵满脸喜色的跑过来过来邀请他们,完全没有搅扰了别人的自觉。 南若琪咳嗽了两声,缓解一下内心的尴尬,还没等她开口,夜棋就直接走过来牵着她的手,语气不太好的道,“回去告诉他们,我们一会儿就到。” 士兵有些奇怪的摸了摸脑袋,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位殿下,为什么打了胜仗脾气还这么大,刚才睥睨他那一眼,他真真切切感受到这位殿下的怒火。 打了个冷颤,这个士兵决定不去多想,赶紧往回跑。 “怎么啦?”一路上,这个男人一直都不说话,南若琪忍不住开口问道。 夜棋一低头,就看见了这个女人关切的眼神,随即摇摇头道,“没事,我就是在想你的酒量有多大。” 没想到他在思考这个问题,南若琪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酒量很差,一杯就倒,而且,据她人描述,喝醉后的酒品还有点差。 以前在现代时,她的许多朋友都深受其害,不过,这是个秘密,她可不能轻易透露。 思索片刻,她重新抬起头道,“你试试就知道了。” 她笑得一脸狡黠,眼睛里闪着精光,看得夜棋一阵无奈。 他不自觉的抬起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小脑袋,仿佛在摸自家的宠物,但嘴角的弧度却越来越大,“好,我试试!” 他爽朗的大笑了几声,惹得南若琪一阵心虚。 两个人一路谈笑风生的回到了军营,一路吸引了无数人艳羡的目光,男俊女靚,无论在哪,都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军营里都是一个个行走的荷尔蒙,铁血硬汉,既豪爽又豪迈。 南若琪虽然是一介女流,但却十分向往军营,她觉得这种气氛就能使人热血沸腾,有一种光荣的使命感和归属感。 “殿下威武!殿下威武!殿下威武!”他们一来到军营,所有的将士都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 南若琪知道,这是他们发自肺腑的声音,这段时间的憋屈,在今天这一仗上得到了缓解,他们现在十分钦佩殿下的智慧。 所有人都以为这个计策是夜棋想出来的,但只有他知道,是身边这个女人成全了自己,没有在乎他人的呐喊,他只是紧紧握着她的手,来表达内心的感激之情。 其实,他们之间,早就无需多言,南若琪向他投来一个了然的目光,他才渐渐的冷静下来。 回过头,他目光深沉的看着眼前兴奋激动的将士们,片刻,他声音洪亮的道,“今天这一仗,仅仅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我们要再接再厉,让漠国滚回自己的老巢。” 他的声音有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瞬间点燃所有将士的信心。 “秦国必胜!” “秦国必胜!” 全体将士信心高涨,好像随时都能冲锋陷阵。 夜棋一抬手,他们就立刻安静下来。 “好,那本王提前预祝大家胜利凯旋!”他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众将士纷纷举杯。 感受到这样的热血气氛,南若琪也不自觉的多喝了几杯,虽然古代的酒的酒精含量比现代的低,但多喝几杯还是会醉。 不一会儿,南若琪就开始醉眼朦胧了,而她的本性也开始暴露起来。 在她连续三次要强吻夜棋被阻止后,夜棋再也坐不住了,他没想到这个女人的酒量这么小还偏偏跟他逞强。 为了不让她在众将士面前失态,更多的是不想和别人分享她酒后的醉颜,因为她那种醉意朦胧的笑容真是该死的魅惑,他扛起她就往回走,留下一帮铁血汉子在那面面相觑。 这时候的南若琪已经开始完全的放飞自己,被夜棋抗在肩上,她不但没老实,反而放声歌唱。 从周杰伦唱到陈奕迅,她越唱越嗨,别人一句都听不懂,她却不亦乐乎。 无可奈何,夜棋只好把她抱在怀里,用手捂着她的嘴,因为实在是扰民,他也不愿成为瞩目的焦点。 可不一会儿,他感觉到怀里的人开始一下一下的舔她的手,像小狗一样,温顺而又乖巧。 一个男人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夜棋感觉一股电流流过全身,一下子就缩回了手,但那个女人好像根本没意识到自己醉酒后容颜是多么迷人,少了平日里的狡黠,多了一丝成熟女人的妩媚。 夜棋目光一暗,迅速低下头去,轻轻的吻住了那抹粉嫩红润的嘴唇,她的唇软糯芬芳,像醉人的毒药,让人欲罢不能,不过,他只是轻轻柔柔的吻着,不敢有进一步的举动,生怕扰了怀里人儿的美梦。 虽然已经尝过这个女人的滋味,但食髓知味,只是一个浅浅的吻,就足以勾起他体内所有的冲动,夜棋不禁自嘲自己的自制力,好像一碰到这个女人,身体就完全脱离了掌控,冲动的不像自己,呼吸在不知不觉中变得粗重。 一路上,他的身体都十分僵硬,内心的冲动像猫爪一般,挠的他心里痒痒的,让他倍受煎熬。 急切的回到自己的营帐,夜棋准备继续着内心火热,可怀里的女人却已经甜甜的睡着了,发出轻微的鼾声,像一只惹人爱的猫。 他无奈的笑了笑,最终还是不舍得吵醒她,虽然体内的欲火还在熊熊燃烧,但他还是替他盖好被子,温柔的在她的额头印上一吻,这一夜,他注定是睡不着了。 一夜好梦,南若琪睁开眼睛时天已经大亮,对昨晚的事她早已没了印象,只记得自己好像多喝了几杯。 应该没有做什丢人的事吧,她不禁有些担忧。 夜棋刚好端着早饭进来,她有些犹豫的问道,“殿下,我昨天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他脸色有些苍白的说了声,“你以后禁止在外人面前喝酒。” 有谁知道,他昨晚可是洗了一整晚的冷水澡才平息体内的欲望,这个傻女人却什么都不知道。 “哦!”南若琪心虚的回答,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安静的吃着早饭,两人各自想着事情,南若琪突然想到一件正事,她抬头有些焦急的问,“殿下,你准备什么时候结束战事?” 夜棋明白她的意思,这次胜利让漠军元气大伤,如果不能速战速决,一旦等到他们恢复,又会有很多的麻烦。 “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今晚夜袭漠军。”他不自觉的勾了勾唇角,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哦,那就好。”南若琪应了一声,重新低下头,默默的吃着早餐。 她本来对他就十分放心,刚才的提醒只是想确定一下心中所想,既然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她也就不用再操心。 但她不知道的是,她的安静倒让夜棋有些疑惑。 但战事在即,他也无暇多想。 “真是个废物!”远在京城的秦毅收到漠国战败的消息,愤怒的摔着东西。 他这样竭尽心思的配合,却没能达到他预想的结果,这让他很不甘心。 “秦擎,南若琪!”她咬牙切齿的念着这两个名义,心中早已有了打算。 既然您们让我不好过,那就不要怪我不讲轻易。 “传令下去,我们的计划提前!” “是!” 他本来是双管齐下,没想到那边不尽如人意,那这边就更应该加快动作了。 “哈哈,挡我者死!”在这个昏暗的密室里,他一脸扭曲的大笑起来。 没人看见,他此刻的表情是多么恐怖。 远在边关的夜棋正在进行周密的筹划,南若琪坐在一旁,时不时说些有用的意见,他们脸色凝重而又专注,完全没有意识到,在某个阴暗的地方,有人在暗算他们。 “你觉得这样可以吗?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地方?”夜棋已经完全计划好了,可他还是想征询一下身边的女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不单单把她当做一个女人看待,而真的当做自己并肩作战的伙伴,也可以说是军师。 不论事的大小,只有问过她,他才会觉得安心。 南若琪也认真的重头看了一遍,然后竖着拇指说,“我觉得很棒,你太厉害了。” 她由衷的赞美让夜棋很受用,脸色也跟着柔和起来。 是夜,已经是午夜时分,这是人们睡得正香的时候,夜棋却带着人马偷偷的出了城。 他们悄悄的埋伏到漠军军营的四周,然后开始放火箭,一支支燃烧的箭不断射入地方军营,顿时大火四起,一片哀嚎声。 漠国统领我被人从梦中惊醒,大声问道,“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前来报告的人哭喊着,“统领大人,不、不好了,秦军夜袭军营,我们的营帐还有粮草库都着火了。” “什么?粮草被烧了?没用的东西。”漠国统领一脚踹开那人,着急的往外走。 只见外面一片火海,场面十分混乱。 漠国统领意识到这次主动进攻是彻底败了,行军打仗,粮草先行,可他们的粮草都被烧了,还拿什么去打。 “父亲,我们赶紧撤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漠国公主匆匆忙忙的赶来,一脸惊恐的样子让漠国统领十分心痛,他不允许他的宝贝有半点危险,随即大声道,“传我命令,大军立即撤退,千万不要恋战。” “是!” 看到父亲立即撤退,漠国公主心里还有一丝窃喜,因为某人,她心里始终有一个不与人知的小期待,那是属于她个人的小甜蜜。 这一次战争,漠国损失惨重,尤其是战马损伤殆尽,漠国统领虽然十分心痛,但还算豁达,他相信来日方长,一切都是未知。 是啊,在这个争权夺利的世道,有什么东西是一定的呢? 第六十六章揪出奸细 “胜利了!” “胜利了!” 秦国士兵热烈欢呼,这一次是真正意义上的胜利,他们喜不自胜。 小城的百姓纷纷出城迎接回城得队伍,人山人海,万人空巷,场面十分壮观。 百姓们纷纷跪在道路的两旁,高声呼喊,“六殿下万岁!六殿下威武!” 这种场面要是被太子看见,估计他会嫉妒的发狂。 但夜棋却丝毫没有太大的情绪的波动,仿佛一切的结果就应该如此,没有什么太大的意外。 “恭喜恭喜啊,殿下!”南若琪也等在城门口,看到某男淡定自若的样子,忍不住调笑道。 没想到那人却也拱拱手,一脸谦虚的说,“同喜同喜!” 他说的一本正经,要不是看到他翘起的嘴角,南若琪都快要当真了。 这个男人,哎,真是一言难尽。 几个月的征战终于熬到了尽头,其中的酸甜苦辣也只有当事人才能清楚。 后天,他们就要班师回朝了,南若琪突然还有些怀念这段时间的军营生活。 这段时间她感受最深的就是两个字:真实! 人与人之间简单纯粹,没有那么多的尔虞我诈,也无需费尽心机的去揣摩别人说的话,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觉得最舒心的一段时光。 看到她有些暗淡的脸庞,夜棋忍不住关切的问,“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 南若琪顺势倒在他的怀里,脸贴着他的胸膛闷闷的说了一句,“舍不得!” 她的声音很轻很小,但夜棋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因为他有相同的感受。 没有说话,他只是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在安抚她,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末了,他附在她的耳旁说了一句,“现在我们该去把内奸抓出来了!” 南若琪猛然抬头,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你知道什么了吗?” 夜棋笑了笑道,“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咱们一起去看看。” “好!”南若琪拉着他的手,有些急切的往外走。 看着女人急切的背影,夜棋再次无奈的笑了笑,他好像越来越喜欢笑了。 军营的一块空地上,人头攒动,议论之声此起彼伏。 夜棋携手南若琪走过来时,才逐渐安静了下来。 走近一看,南若琪才发现,在人群包围的空地上还跪着几个人,那些人一脸恐惧,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还没等夜棋开口,守将赵龙就上前跪下,“末将不服殿下所托,已将这些心怀不轨之人擒住,现交由殿下发落。” 南若琪有些疑惑,没有弄清其中的缘由,她不解的看着夜棋。 感受到她询问的眼神,夜棋也不再吊他的胃口,大声的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在一开始,他就有所怀疑,尤其是让人搬救兵无果之后,他就笃定军营里有内奸,但苦于一直没有证据,他也就一直没有行动,昨夜他故意把偷袭敌营的时间说了出来,然后让赵龙带人守在城门口,没想到还真的逮住了前去通风报信之人。 听到夜棋的话,那几个跪在地上人顿时大喊冤枉,他们知道一旦罪名坐实,就再也没有希望了。 “冤枉?哪里冤枉你们了?说来听听。”听到他们喊冤,南若琪顿时来了兴趣,他想看看这些人到底还想玩什么花样。 在军队最将就以理服人,她要让这些人自己露出破绽。 听到这样提问,那些人瞬间愣了一下,但毕竟关乎性命,其中一个立刻说道,“昨夜小的之所以出城,是因为收到家书,说是家里老母亲病重,让我回去探望,我不得已才准备私自出城。” 那个人说的声泪俱下,言辞凄切,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是这回事呢。 但南若琪丝毫不为所动,她冷笑了一下道,“那他们几个也母亲病重?” 她嘲讽的语气让跪在地上的人一阵心惊,那个人立刻解释道,“不是,是他们不放心,准备送我出城,毕竟大家兄弟一场,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误会。” 其他人立刻点头表示赞同。 南若琪没有吭声,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们。 跪在地上的人见她不说话,以为是自己的借口让她无话可说,立刻补充道,“殿下,娘娘,我们都是忠心耿耿的,你们切莫要冤枉了好人让弟兄们寒心啊。” 他言辞犀利,句句诛心,如果拿不出很好的证据,说不定还真的会引起非议。 刚说完,南若琪就拍了拍掌,“说的好,有殿下在,我觉得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奸细。” 她眼神清澈明亮,盯着他们不敢抬头直视她的眼睛。 “你说你母亲病重了是吧,早在没过来来之前,我已经派人去你家里把你母亲接了过来,正在来的途中,他们传信回来说你母亲一切安好,你是不是想等你见到你母亲之后再说实话,恐怕到那时,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她声音一片冰冷,带着丝丝的寒气,让人不寒而栗。 听到她的话,跪在地上的人直接瘫在地上,眼中一片暗淡,“我招。” 他们终于不再狡辩。 南若琪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才的话都是她瞎编的,她赌那个人不敢拿自己的母亲开玩笑,虽然很惊险,不过她还是赌对了。 夜棋一直默默的站在一旁,但他的眼神儿一直没有离开这个女人的脸,看着她如此机智和这些人周旋,他更多的是骄傲。 原本可以不用这么麻烦,直接大型伺候,不过她喜欢这样,那就随她。 “把人带进来!”他走过去牵着她的手就往营帐里走,南若琪这才意识到,这是他过来后说的第一句话。 会不会自己说的太多了,她有点小忐忑。 但令她更惊讶的是这几个人说的话,一进营帐,他们就全部交待了。 原来他们是九皇子夜棋的人,他们被安排在军营里就是替他传递情报。 “那上次的求援信件也是被你们拦截的?”夜棋终于开口询问,但他的声音冰寒刺骨,让那几个人瞬间变了脸色,趴在地上不敢吭声。 “说!”他再次询问,带着些许的不耐烦。 “是!是!是九皇子让我们这样做的。”他们十分恐惧,声音都开始颤抖。 他们知道背叛九皇子后果很严重,但面前的这个六皇子让他们更加惶恐,他坐在那里就让他们有些喘不过气来,更何况在他面前说谎。 南若琪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如此冰冷,他浑身散发出的寒气好像要把人冻住,她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臂。 “他的人应该不只你们几个吧,仔细说明你们是怎么联络的?”夜棋一直很纳闷,老九是怎样如此清晰快捷的掌握他们的动向的。 这些年他一直默不作声,曾经他也对他进行过调查,但一直都没有结果,所以这件事他很意外,一直想不通他是怎么办到的。 没等他细想,那几个就开口了,“九皇子有一个情报机构,专门负责调查朝廷权贵的私密,我们就是通过这个组织来传递的情报的。” 他们的话一出口,夜棋就愣住了,没想到秦毅竟然还建立了一个情报机构,这么多年都没有被发现,可见其城府之深。 这个消息也让南若琪吃了一惊,她一直觉得这个九皇子有问题,没想到他会抓住朝廷权贵的弱点来为他所用,果真是好计谋,连她也不得不佩服。 终于把事情搞清楚了,不过他们不仅没有感到轻松,反而心情更加沉重。 要知道,这一次回去,不知道摆在他们面前的会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事绝对没完。 不过,还没等他们回到京城,有些人已经迫不及待的动手了。 这晚,潮生神色慌张的前来禀报,“王爷,不好了,暗卫传信来报,太子手下的人大肆清剿悬剑楼,我们损失惨重,亟待支援。” 这时,南若琪也收到父亲南相的来信,信中告诉她,“太子现在对六皇子的态度极度反感,正在加大力度打压六皇子的势力,让他们小心为妙。” 南若琪深知其中利害关系,立刻拿着信找夜棋商量,没想到情况更加严重。 “太子这是怎么了?他怎么知道悬剑楼是你的势力,他凭什么这样做?”南若琪十分恼火,她十分不理解太子的行为。 “我相信太子不是这样草率之人,其中肯定有缘由!”虽然也是一头雾水,但夜棋还算冷静。他了解太子的个性,如果没有缘由,他不会公然跟他为敌的。 但现在的情况,他作为主帅不可能丢下军队先行离开,如果跟随大军回去,最快也得十天,但这期间事情不知道会怎样发展,这才是他着急的地方。 正在他忧虑之时,南若琪突然站了出来,“我先快马回去处理悬剑楼的事,毕竟我也是楼管,你随大军一起,到了之后咱们再商量。” “不行,太危险!”夜棋立即反对。 “这是最好的办法,放心,我会见机行事,绝对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难过死丝毫不退让,眼神坚定的看着他。 两个人互相对视,谁也不肯低头,仿佛一场无声的较量。 最终,夜棋还是叹息了一声败下阵来,他知道这个女人的倔强,是不会轻易的妥协。 每次在她面前,他都会示弱,因为不想她不开心。 “那你千万要小心,遇事不能冲动,等我回来从长计议。”临行前,夜棋仍旧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嘱咐。 第六十七章问清原因 没有任何犹豫,南若琪转身上马离开,动作洒脱而又优雅。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夜棋的眼里一片冰寒。 他多么希望跟她一起走,这个女人看似坚强,但实则十分心软,她不够狠,才会被人伤害。一想到她将要面对的局面,夜棋的心里就钝钝的疼。 虽然他早已安排潮生一路随行保护她的安全,但终究还是不放心的。 冬季的寒夜如同一个冰冻的黑匣子,几颗微弱的星辰点缀在这幽深的天幕上,更显凄凉。 南若琪一路疾驰而去,她一身黑衣,完全融入在这夜色之中,唯有那双明媚的星眸闪烁着动人的光彩。 这一刻,她的心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让她丝毫感受不到冬夜的寒冷,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但那紧锁的眉头却传递着她的担忧。 不眠不休的赶路,南若琪终于在第五天的清晨赶回了京城,她没有回相府,而是直接去了如意楼,她不希望打草惊蛇。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看到南若琪突然出现在如意楼,轻尘大吃了一惊,明明她得到消息大军班师回朝最快还需要五日,没想到她却提前这么多天回来了。 “给我准备点吃的,我先去洗个澡,然后咱们边吃边聊!”南若琪挥挥手吩咐道。 看着她苍白的脸以及满身的风霜,轻尘突然有些心疼,这个女子确实与众不同,不仅仅是她的智慧,还有她能够承受一般女子所不能承受的苦。 或许这些奔波劳累在南若琪看来并不是什么大事,但在这个权利称霸的世道,的确没有几个富贵人家的子弟能做到她那般。 默默的收拾好内心的情绪,轻尘立即去准备饭菜。 南若琪在浴桶里泡了好久,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冻僵的身体也得到了缓解,这一趟的奔波确实要命。 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南若琪才从房里走了出来,轻尘早已准备好了她最喜欢的饭食等候她多时。 “过来一起吃,这么多,我也吃不完。”她实在不喜欢说话的时候她坐着别人站着,毕竟是受过现代化教育,她始终不习惯这种尊卑的形势。 犹豫了一下,轻尘还是坐了过来,南若琪迫不及待的开动起来,这几天她都快饿死了。 或许是她吃货的形象暴露无遗,轻尘有些讶异的看着她,表情有些复杂,南若琪一抬头就看到了她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虽然嘴里塞满了东西。但还是忍不住问道,“怎么啦?想说什么直说!” “你,你慢点吃,别噎着。”轻尘有些窘迫的提醒道,她很少关心别人,南若琪对她来说已经算是很亲近的人了,但即便这样,她还是有点不习惯。 南若琪爽朗的笑了笑,“你都不知道,这几天都快饿死老娘了,实在是控制不住。” 她说的随性自然,即使这样说,也丝毫没有给人任何粗鲁的感觉,反而更显得她更加的豪迈不羁,洒脱自然。 轻尘只是微微一笑,默默的帮她夹菜。 吃了好一会儿,南若琪才觉得肚子舒服了些,这才放慢了速度开始说起了正事。 “这段时间,九皇子有什么动静吗?”她问得漫不经心,但实则眼光一直看着轻尘。 轻尘这也放下筷子看着她,表情有些凝重的说,“九皇子很久没有来如意楼,不知道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还有我派人一直盯着他,却发现他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府上,这感觉很奇怪。” 不止轻尘觉得奇怪,连南若琪也觉得奇怪,要知道,这段时间夜棋一直遭受太子的打压,而且连悬剑楼这种江湖势力也被他翻了出来,如果没有九皇子的推波助澜,打死他也不会相信太子有这种头脑。 她点点头,又继续说道,“我们在军营里抓了几个细作,据他们反映九皇子秦毅私底下建有一个秘密的情报组织机构,你派人好好调查一下。” “是!”虽然轻尘有些惊讶,但她还是没有多问,或许是早已习惯了服从命令。 “那如意楼的事还是得交给你,我还要出去一趟,或许需要两三天的时间。”她简单交待了一下,准备去悬剑楼看一下情况。 不过悬剑楼是夜棋的秘密组织,所以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她不想过多解释。 轻尘点点头,看着南若琪,她有些欲言又止,她很想跟她汇报一下自己最近练习毒术的成果,让她指导指导,但发现她眉宇间的倦色,她还是忍住了。 以后再说吧,她默默的退下了。 虽然满身疲惫,南若琪却丝毫不敢休息,她要去看看悬剑楼的现状,这才是她最担心的。 虽然只当了几个月的楼管,但南若琪对自己重新安排的人还是很放心的,但为什么太子会大肆清剿悬剑楼,这就不得而知了。 心里惶惶不安,一直感觉好像有大事要发生,南若琪不禁猜测太子的行动会不会是皇帝授意,毕竟他曾经也安插过卧底,这有些像他的作风。 但夜棋现在手中握有兵权,一旦把他逼急了,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皇帝应该不会这样糊涂。 南若琪想的脑袋都快炸了,她还是想不通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错。 来不及细想,南若琪决定先把悬剑楼的人员撤离到安全的地方,暂时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要了解整件事的起因,南若琪想到了一个人。 对,就是南相府的大小姐,现在的太子妃,南栀雨。 既然太子对她百般宠爱,她或许会多多少少知道一点内幕,南若琪决定从她下手。 南若琪偷偷买通太子府的一个丫鬟,让她帮忙送一封信给南栀雨。 南栀雨看到信件的时候,脸色有些怪异,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犹豫了很久,她才说服自己前去赴约。 长安街的一个茶楼,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南若琪就站在包间的窗户边上,默默的看着远方,她站了很久,久到她觉得今天或许没有人来了。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门从外面被推开,南栀雨走了进来,她一身白纱,头戴一顶纱帽,轻柔飘逸,一如既往的仙气十足,宛若九天上的仙女。 “大姐!”南若琪激动的走过去拉着她的手。 有多久她们没有见面了,好像自从她嫁入太子府,她们就没有见过。 南栀雨也有些激动,摸了摸她的脸说,“琪儿,你瘦了。” 南若琪笑了笑,打趣儿的说了一句,“哪里比得上太子府的水土,就是养人啊。” 她眨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一脸坏笑的看着她。 南栀雨本身就脸皮薄,被她这么一说,顿时脸就红了,怒嗔道,“你这小丫头,不学好,倒学会笑话我了。”说着就来挠她的痒痒。 姐妹俩闹做一团,仿佛又回到了过去的那段时光。 半晌,南栀雨才收拾好情绪,面色郑重的说,“你今天叫我来,肯定不会是单纯想我了吧,还有什么事,直接问吧?” 看到姐姐这样直接,南若琪也不再耽搁,她看着她的眼睛问道,“大姐,你知道太子为什么这段时间疯狂的打压六皇子吗?如果你知道,能不能告诉我?” 她一脸焦急的的样子,让南栀雨叹了一口气,“就知道你要问这。” 她有语气带着无奈,神情有些不自然。 南若琪不禁狐疑道,“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没有任何回答,南栀雨沉默的半天,才抬头看着她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含着眼泪说完事情的经过,南栀雨十分自责,但南若琪却觉得事情很蹊跷。 原来,事情的起因是因为南栀雨的母亲,也就是相府的二夫人楚氏去太子面前告状,说是上次南栀雨的绑架案跟南若琪和她的母亲有关,她要求太子还她一个公道,太子听后,怒不可遏,南栀雨多次劝阻无果,他感觉自己以前受人蒙骗,决定要报复,所以才迁怒跟南若琪走的近的六皇子秦擎。 “大姐,你也怀疑是我吗?”南若琪虽然很生气,但她还是想知道南栀雨的态度,不然她会不甘心。 南栀雨摇摇头,愧疚的说,“我怎么会怀疑你,这次是我不好,害了你跟六皇子。” 南若琪拍了拍她的手,笑了笑,“只要你不怀疑我,我就没什么好伤心的,放心,我一定会弄清事情的真相。” 南栀雨点点头,但她还是笑不出来,始终事情还是因她而起,她心存愧疚,却无能为力。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就告别了。 临走时,南栀雨提醒了她一句,“小心九皇子!” 南若琪很是震惊,难道这件事还是跟秦毅有关吗,她要彻底查个清楚。 这几天,南若琪十分忙,顺着南栀雨给的线索,她终于搞清楚了事情的大致经过。 原来二夫人楚氏是受了大夫人和南茜衣的挑唆,为了维护自己女儿的安全,她才去太子面前告状。 楚氏一向在佛堂里吃斋念佛,不问尘世,南若琪知道,如果不是涉及到自己的女儿,她是不会轻易插手的。 “又是你们,看来你们受的教训还不够!”一想到那对母女,南若琪就会控制不住内心的怒火。 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赵氏和南茜衣这样的,贼喊捉贼的戏码她们还真是百演不腻,南若琪都快被她们气笑了。 第六十八章受尽欺辱 知道原因之后,南若琪再也坐不住了,她要回相府,想要回去看看那些人到底是怎样一副嘴脸。 短短几个月不在府里,南若琪没想到这次回去,相府已经变了天。 刚一进府,大夫人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哎呦喂,这不是我们家的大功臣吗,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南若琪斜睨了她一眼,勾了勾嘴角,“大夫人这话说得就有点好笑了,相府是我家,我什么时候想回自然就回来了,难不成还要提前跟你报备一下。” “你~”大夫人怒目圆睁,指着她要想大火。 但南若琪一直都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让她有些心虚,仿佛想到了什么,她哼一声,“你这嘴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就不知道你还能嚣张多久。” 讽刺的笑了两声,她就转身离开了。 她这话里有话啊,南若琪隐隐感觉有事要发生。 在回房的路上,南若琪就隐隐约约闻到了阴谋的味道,府里的奴才都在她的背后指指点点的,但也听不清他们说的什么,这让她十分恼火。 随即,找来了她房里的丫头问了才知道,这段时间大夫人和二小姐一直到处散播谣言,说是大小姐绑架的事是南若琪贼喊捉贼,嫁祸给她们,一时间谣言满天飞,府里的人议论纷纷。 “小姐,你不在的时候,可苦了夫人了,很多下人都落井下石,夫人的处境很不好。”那丫头忍不住哭诉道。 她说的夫人自然就是南若琪的母亲晴月,南若琪没想到事情竟然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她有些心慌,赶紧冲到母亲的院子里,没想到晴月已经卧床不起,看到南若琪的到来,她挣扎着起来,却一直没能坐起来,南若琪赶紧过去扶着她,她没有说话,一直看着眼前虚弱的母亲掉眼泪,晴月微笑的安慰道,“琪儿,不哭了,我并无大碍,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对了,你这段时间出门在外都瘦了,回来要好好养养身子。” 她脸色苍白,但笑容却温柔如水,让人感到温暖。 虽然只是名义上的母亲,但南若琪还是忍不住的心酸,她怨自己没能好好照顾她。 平复好情绪,南若琪才开口,“母亲,我听说这段时间府里流言四起,很多下人都对你不好,是这样吗?” 她要揪出那些人,好好的惩罚一下,要让他们知道主子始终是主子,不是他们能够随意欺负的。 但晴月却摇摇头,眼神柔和的看着她,“琪儿,谣言毕竟是谣言,它成不了真的,这段时间没人欺负我,我很好。” 她摸了摸她的头,又帮她擦掉眼底的泪水。 从未想过,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这样温柔如水,温如春光的女人,她们即使再苦,也从不抱怨,南若琪虽然欣赏,但却并不赞同。 在这样的家里,这样的女人始终受尽欺辱,她们不懂得反抗,才会让坏人变本加厉。 这口气,母亲晴月咽得下,可她却咽不下,她决不允许别人欺负到自己的头上。 第二天,南若琪就召集了相府的所有人,她要证明清白。 一大早,院子里就站满了人,南茜衣一早醒来就被人点名叫了过来,本身起早了就生气,一看到南若琪站在那里,她就忍不住破口大骂,“小贱人,你一回来就折腾大家,怎么这么不要脸!” 南若琪笑了笑,“小贱人骂谁呢?” “小贱人骂你!”南茜衣立刻回击,丝毫没有发觉异样。 南若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哦!原来你就是小贱人啊。” 她嘴角的笑容仿佛轻蔑到骨子里,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哄堂大笑,南茜衣指着她,气得半天说不出来话。 没等到她开口,南若琪接着道,“听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又把帽子往我头上扣是吗?” 她说的漫不经心,仿佛在开玩笑一般,但她犀利的眼神却让南茜衣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意识到自己的露怯,南茜衣立刻头脑一热,指着南若琪,“大姐被绑架就是和你脱不了关系,你上次还污蔑我跟母亲,简直可恶至极。” 想都没想,她就这样说了出来。 南若琪冷哼了一声,“南茜衣,这些谣言果然是你传播的,果真是给脸不要脸,简直是无药可救。” 她的眼神一直盯着南茜衣,始终没离开过。 被她看得有些不自然,南茜衣想赶紧离开,她现在好像有点害怕南若琪。 这个念头一出,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她绝对不能认输。 “这不是谣言,这本来就是事实!”南茜衣立刻反驳,坚定的仿佛她已经掌握了证据一样。 南若琪拍了拍掌,慢条斯理的说,“我真是欣赏你这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勇气,那你今天就好好说说到底是怎样一个事实,拿出证据来,让所有人心服口服。” “你~你跟大姐关系最好,你利用她对你的信任,要不然你怎么知道她在哪儿!”南茜衣虽然态度仍然强硬,但语气明显已经虚了。 “感情你一直在诛心啊,只是臆想出来我绑了大姐,我把大姐救回来还有错了?那以后你出了事,谁去救你谁就成了罪人对不对,真是不错的想法啊!”南若琪一脸讽刺的看着她,无形中散发的气场让南茜衣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有些慌乱的说,“南若琪,你伶牙俐齿,颠倒黑白,欺人太甚!!” “过奖!过奖!”南若琪仍然盯着她,仿佛想在她的脸上盯出一个洞来。 南茜衣实在没有办法,一跺脚就生气的跑开了。 围观的人也纷纷准备离开,谁知南若琪突然大声的说,“今天,大家都看见,孰是孰非,恐怕大家心里已有定论,以后在府里,如果再让我听到谁在那嚼舌根子,一定严惩不贷,要不,你就试试看。” 她声音虽然单薄却十分响亮,眼神明亮又犀利,脸上的威严让人不敢相信她是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众人纷纷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这一场对质,让谣言不攻自破。 但南若琪还没来得及好好休息,就传来了噩耗,一个侍女哭着跑过来说,“小姐,大事不好了,夫人吐血了。” 南若琪大惊,赶紧赶到母亲的屋子里,母亲晴月正虚弱的躺在床上,身旁的床单上全是黑色的血迹,南若琪第一反映就是中毒了。 学习毒术这么久,她对中毒的反应还是很清楚的,她立刻上前把脉,才发现母亲中毒已久。 上次过来时,她以为母亲只是普通的生病,没有太在意,没想到她却中了毒,南若琪自责不已。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回过头,指着跪在一旁的侍女。 “小姐,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侍女浑身颤抖,吓得哭了起来。 “哭什么哭,你是母亲的贴身侍女,她被下毒了你竟然不知道,你该当何罪?”南若琪大声质问,仿佛就要失去了理智。 侍女浑身发抖,但也不敢哭出声来,只是一个劲的磕头,“小姐,饶命!” “你好好想一下,这段时间有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的事。”看到这个侍女,南若琪料定她没那个胆子,想尝试着从别的地方入手。 侍女跪在地上思考了片刻,然后开口道,“自从夫人生病,药就是我亲手煎的,只是有一次,二小姐突然來厨房让我帮她去找一样东西,说是帮我看着药,好像从那以后,夫人的病情就不断得加重了,奴婢也不知道是不是和此事有关。” 一听完这话,南若琪顿时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脑门,她敢肯定,这毒一定是南茜衣下的。 “我要杀了她!”南若琪说完就往出走,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杀了南茜衣给母亲偿命。 刚才她诊治了一下,虽然她的毒术不弱,却解不了母亲体内的毒,母亲现在十分危险,她救不了她,但一定要为她报仇。 谁知道一出门,就被人给拦住了。 来人就是刚从战场上风尘仆仆赶回来的夜棋,他一听暗卫说南若琪出事了就立刻赶了过来,没想到正好碰到她怒气冲冲的往出跑。 看到最亲近的人,南若琪再也控制不住泪水,抱着他哭诉道,“南茜衣和大夫人给母亲下毒了,母亲现在情况很不好,我要去杀了他们。” 她说的咬牙切齿,像一只愤怒的野猫。 夜棋叹了一口气道,“南儿,不要冲动,这整件事看起来没那么简单,我们要从长计议。” “事情就摆在那里,大夫人和南茜衣散播谣言,让太子和你反目,然后再乘机除掉我母亲,让我在相府无立足之地,这种情况你让我怎么忍。” 南若琪极怒反笑,她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想知道她该怎么冷静。 看到这样愤怒又倔强的女人,夜棋心里一阵心疼,他也想去帮她出口气,但据他所知,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如果真的去杀之而后快,就真的落入别人的圈套。 他一把拉过她,紧紧的抱住,然后在她的耳边轻柔的解释,“我了解太子,他不是那种能够轻易被人煽动的人,他这一系列的动作背后肯定还有阴谋,绝对不像表面这样简单,我们不能冲动,当务之急是找人救你母亲!” 第六十九章傲娇的神医 第七十章我跟你走 “只要还有一丝希望,我就绝对不会放弃,好,既然神医现在不肯跟我走,那我就等,等到他愿意出山为止。”南若琪一下子跪在了那里,一脸倔强的看着紧闭的大门。 她不相信真的有人会那样狠心,她要赌一把,用自己的真诚来打动这位神秘莫测的神医。 “南若琪,你给我起来!”看着心爱的女人跪在雪地里,夜棋除了心疼还有愤怒,他恨不得现在冲进去杀了那个伪善的男人,竟然这样折磨人。 第一次被这个男人直呼其名,南若琪知道他肯定是生气了。 这两辈子,她还真的没有跪过什么人,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她从不认为自己比男人弱,但这一次,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她这一跪如果能救母亲一命,她觉得值了。 “放心,我没事,我要在这跪到他出来为止。”南若琪给了夜棋一个放心的眼神,表示自己可以。 看到女人眼里的倔强以及脸上的坚定,夜棋知道她不会轻易放弃了,没有再说话,他就默默的站在她的旁边,如同一个忠诚的卫士。 屋里的人一直在打量着这一男一女,最终他的目光聚焦到那个正跪在雪地里的女人的身上,她虽然跪着,但腰板挺得笔直,丝毫没有求人的狼狈,她的目光坚定,浑身散发着一种自信的气场,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女人极具魅力,但最终他还是一脸复杂的转身离开。 雪一直在下,药王谷早已一片银装素裹,而自始至终,雪地里的两个人都一动不动,仿佛成了两座冰雕,与这苍茫的大地逐渐融为了一体。 南若琪早已全身麻木,她感觉到自己的膝盖已经严重冻伤,但她仍旧不肯放弃,她要等到最后一刻。 夜棋心里一片苦涩,唯有陪在她的身边,他也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黑夜交替轮回,不知道过了多久,南若琪只感觉自己处在昏迷的边缘,随时都可能倒下。 雪早已停了,但山里的气温却越来越低,风刮在脸上如刀子一般割的生疼,但那道禁闭的大门始终没有打开过。 夜棋无数次疯狂的想要把这个女人抱走,但就是因为理解她的坚持与骄傲,他才不断的克制自己,今天是第三天,如果那人再不出来,他就真的管不了这么多了。 “吱丫”一声,门开了,久违的开门声让南若琪艰难的抬起了眼睛,她想知道答案是什么。 那个男人就站在门前,一如既往的仙气飘飘,“我跟你走,你们先进来吧!” 他一直看着南若琪,虽然依旧是面无表情,但声音里多了一丝温和。 这一声应允,让南若琪欣喜若狂,一直支撑她的意志力突然土崩瓦解,眼前一黑,她就失去了知觉。 “南儿!”夜棋一下子扑了过去,不停的喊着她的名字。 “不想她死就赶紧进来。”那个男人现在门口不屑的说,但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这回声音里还多了一丝丝担忧。 夜棋这才慌忙的抱起怀里的女人往屋里走。 南若琪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小屋里的床上,屋外天寒地冻,没想到屋内却温暖如春,屋里装修简单大气,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南儿,你终于醒了,大夫,你快过来看看。”看到她睁开眼睛,夜棋激动不已,连忙让神医过来诊治一番。 看到那位大夫走过来,南若琪一把拉着他的手惊喜的说,“神医,你真的答应跟我出山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她突如其来的热情让神医吓了一跳,一下子缩回自己的手,有些讪讪的说,“等你恢复了,咱们立刻动身!” 没有意识但他的窘迫,南若琪依旧笑靥如花,“谢谢你!神医!真是太感谢了!” “以后不要叫我神医,我叫冷清月。”听到别人一直喊自己神医,这位神医大人实在觉得别扭,不由自主的就自报家门了,好像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告诉别人自己的名字。 “冷清月?真好听!”南若琪不由自主的感叹道,没发现身旁的男人早就变了脸。 看着心爱的女人对别的男人那样热情,夜棋心里不由的有些吃味,但他也不好意思说出来,就一直在一旁闷闷不乐。 南若琪现在心心念念的都是早点赶回去给母亲解毒,所以完全没有察觉到某男的情绪。 休息了半天,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他们就准备往回赶。 回去的路程,由于雪路难走,他们只好雇了一辆马车。 南若琪天生自来熟,一路上,她不断的请教冷清月关于毒术的知识,一开始只是试探,没想到越问越觉得他厉害,不由的心生崇拜,虔诚的向他学习。 冷清月本身就是冷清之人,不喜欢别人在身旁吵闹,但南若琪一直在边上问个不停,他不仅不反感,反而很乐意指点,两个人一问一答,气氛十分融洽。 但另外一个男人早就如坐针毡,要不是怕南若琪生气,他早就把这个道貌岸然的神医赶出去了,虽然他一直都很不开心,但南若琪丝毫没有发现,依旧我行我素,这让他深受打击。 在这样的两种情绪里,他们不知不觉就到了京城。 没有发现夜棋的小情绪,南若琪一下车就催着他走,“你赶紧回去看看吧,不知道咱们走之后的这几天是什么情况,母亲那边你就不用操心了,有神医在呢。” 没等他回答,她就拉着神医走开了。 “没良心的女人!”看着南若琪没心没肺的样子,夜棋心里一阵无奈,没办法,自己宠的就要自己受着。 再一次被这个女人拉着手,冷清月的心里仍旧感到忐忑,但这一次他没有再抽掉自己的手。看着她在自己面前亲近自然的模样,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开始破土而出了。 忽略掉心里的那一点异样,冷清月淡定的任由她拉着走在后面。 “娘,我回来,你怎么样?”一进屋,南若琪就松开他的手跑了过去。 躺在床上的晴月已经陷入了昏迷,脸色灰白,感觉好像随时都要离开这个世界。 看到这样的母亲,南若琪顿时慌了,大喊道,“冷清月,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啊。” 刚才手被放开的一瞬间的空虚让他有些不适应,稍稍有些发愣,没想到这个女人就很不耐烦的,有些凶的朝他大吼。 冷清月第一次被女人吼,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有些宠溺的安慰道,“放心吧,有我在,就不会让你的母亲出事。” 他笑容清浅,却让南若琪突然安定下来,莫名的相信他说的话。 冷清月不慌不忙的坐了下来,仔细的号脉,检查血液的情况,最后提笔列了一张清单,“赶紧让人按照这上面的去抓药。” 他写完递给了南若琪,看到她的神情还有些失神,耐心的解释道,“放心吧,你母亲中的是一种罕见的毒,以我的能力虽然不能立即让她痊愈,但只要按照我的药方按时吃药,少则十天,多则半个月就能恢复。” “真的吗?”南若琪惊喜的看着他,清亮的大眼睛闪烁着动人的光彩。 刚才看到晴月那种情况,她还以为自己回来晚了,内心的恐惧一下子全都涌了上来。 幸好,有冷清月在。 看着眼前女人一脸期待的样子,冷清月点点头。 没想到刚才还失魂落魄的女人突然跳了起来,拉着他的胳膊大声的说,“冷清月,你真是太厉害了,我好崇拜你啊!” 她笑容灿烂,尤其是那双剪水眸比天上的星星还要耀眼。 南若琪这是由衷的赞美,但她不知道她的笑容有多迷人,连生性冷淡的冷清月都有片刻的失神。 此刻的夜棋却忐忑不安,为了躲避那黏人的师妹,他一直不敢去见师傅,但据悬剑楼的暗卫送信得知,他的师傅悬剑老人一直在催促他前去见面,他避无可避。 没办法,迟早都得面对现实,夜棋也不再犹豫,直接赶去了悬剑楼。 “夜哥哥,你回来了!”大老远,夜棋就听到了他那小师妹清亮的声音。 他的小师妹叫剑灵儿,是悬剑老人收养的孤儿,深得师傅的宠爱,悬剑老人一直有心搓合他们,但夜棋一直把她当作亲妹妹,没有丝毫的男女之情,但这个小师妹从小都喜欢黏着他,有时让他十分无奈甚至想逃避。 “灵儿,师傅呢?”他一次来就是见悬剑老人,并不想跟她多说。 “夜哥哥,你这么久没有见灵儿,有没有想灵儿。”完全没有理会夜棋的问题。剑灵儿抱着他的胳膊撒娇道。 要是被南若琪看到,肯定会鸡皮疙瘩掉一地。 “不要闹了,我找师傅有事!”夜棋有些讨厌女人的触碰,当然除了南若琪,他不露声色甩开剑灵儿的手,表情冷冷的问。 剑灵儿从小就害怕他生气,一看到他这个样子,立即低着头小声的说,“师傅在书房等你!”她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但夜棋却置若罔闻,转身离开了。 “夜哥哥,你什么时候才能好好的跟灵儿说几句话,灵儿真的好想你!”看着夜棋转身离开的背影,剑灵儿小声的嘀咕,泪水一直在眼里打转。 她从小跟在悬剑老人身旁,第一次见到夜棋的时候只有七八岁,她一眼就 第七十一章说不出口的情愫 剑灵儿喜欢夜棋,一直是一个公开的秘密,她从不敢轻易说出口,他就装作从来都不知道。 感情的世界里,爱的多的一方总会变得小心翼翼,而被爱的人都是有恃无恐。 夜棋快步的来到书房门口,他轻轻的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厚重的声音,“进来!” 推开门,夜棋就看见了端坐在书桌前的悬剑老人,他一头白发,身材精瘦,苍老的脸上有一双睿智的眼睛,整个给人的感觉就是精神矍铄,神采奕奕。 “师傅!”夜棋上前喊了一声,他很久没见到师傅了,内心有些激动。 悬剑老人抬头看着他,眼神十分慈祥,“夜儿啊,好久不见了,近来可好啊。” “我一切都好,师傅身体可好?”他恭敬的回答。 悬剑老人却迟迟没有吭声,半晌,他突然问了一句,“听说你最近身边有一个女人,你们走得很近?” 突然岔开话题,让夜棋有一瞬间的晃神,他点点头,“是,弟子爱上了一个女人,她是南丞相的女儿,名叫南若琪。” 本来他早就打算带南若琪来见师傅,既然他现在已经问起了,他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悬剑老人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他心里有些诧异,一直以来,他这个弟子性情都很冷淡,从来没听他提起过哪个女人,没想到他会对一个女人用心,一直想着把剑灵儿许配给他,却老是被他拒绝。 “那灵儿怎么办?你打算什么时候娶她?”悬剑老人依旧不死心。 剑灵儿是他最疼爱的弟子,他一直把她当做女儿看待,希望她有一个好的归宿。 “师傅,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一直把灵儿当做亲生妹妹看待,希望您不要勉强我。”夜棋又一次态度坚决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这时的南若琪还不知道,因为她的存在,导致某个人一见面就跟许久未见的师傅发生了争吵。 她这几天一直围着冷清月转,因为他的药方,母亲的身体日渐好转,气色也一天比一天好。 “冷清月,你看这种毒药该怎么配制解药?”南若琪丝毫没有麻烦别人的自觉,不停的问他一些药理知识。 她一直觉得自己跪了三天可不能白跪了,一定要在冷清月身上讨回来,知道他对毒术方面也颇有造诣,她就不停的从他身上汲取知识来填补自己的空白。 看着她那双求知若渴的大眼睛,冷清月无奈的笑了笑,“这个,在你以往的药方再加两味药,罂粟和依米花就好。”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我的天,你真是太厉害了!”经过冷清月的稍稍点拨,她就恍然大悟了,忍不住再次夸赞道。 这段时间,冷清月给了她很多很好的建议以及一些毒术的个人见解,使她获益良多,每一次,她都会忍不住的夸赞,内心的崇拜之情犹如涛涛江河,奔流不息。 而每当这个时候,冷清月都是淡淡一笑,神情淡定的看着她,跟她浮夸的风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南若琪不禁感到很郁闷,难道冷清月真的是神仙吗?为什么他永远可以保持那种淡定自若? 真的是这样吗?恐怕只要冷清月知道了。 没有人知道南若琪每次对他笑的时候会让他的心脏会跳的有多快,也没有人知道她的每一次触碰会让他身体僵硬,更没有知道她的每一次夸赞会让他多么庆幸自己会医术。 是,这段时间的相处,让他动了凡心,但他,不敢说出口,只能把这一点一滴的情愫都埋藏在心里,知道它生根发芽。 因为,他知道,她爱的不是自己,他不敢冒险。 南若琪哪里知道他的这些内心活动啊,她敢爱敢恨,不拘小节,所以她从不暗恋,也就感受不到暗恋的那种苦涩。 这几天,她很忙,她一边向冷清月学习,然后把成果记录下来,再转送给轻尘。 轻尘的毒术已经有了质的飞跃,她已经组建了起了一支习毒暗卫,虽然初具规模,但南若琪希望它能够不断壮大,这样以后也能有一个保障。 其实,她还有一个想法,就是让冷清月留下来,让他帮忙训练轻尘以及毒暗卫,但每次看到他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她就不敢说出口,她找不到理由让他留下。 眼看着母亲的身体一天天的好转,冷清月随时都可能离开,南若琪心急如焚,他不想就让他这么走了。 今天,她暗暗下定决心要努力一把,看看能不能试图说服他留下。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南若琪终于鼓起勇气站在了冷清月的房前,她深呼吸了一下,敲响了他的房门。 “请进!”冷清月清冷的声音传了出来,正如他人一般,清澈而又空灵。 南若琪不再犹豫,推门而进,冷清月正抬头,看到他的那一瞬间表情微微有一点诧异,随即开口问道,“怎么啦?又有什么问题需要我帮忙的吗?” “冷清月,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啊?”南若琪内心挣扎着想让他留下,脱口而出却问出了这个问题。 听到这个问题,冷清月神情有一霎那的暗淡,然后立即恢复了正常,笑着说道,“一用完就要赶我走啊,放心,我这两天就会离开。” 他语气平淡自然,但南若琪却感到一股淡淡的忧伤,她立即反驳道,“不是这样的,冷清月,我希望你能留下来。” 她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冷清月的眼神一下子就明亮起来。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门外有个男人的眼神却暗淡下去,夜棋刚跟师傅争论完就迫不及待的来找南若琪,他突然很想见到这个女人,当他看到她的时候,她已经站在冷清月的门口,神情有些紧张,他突然很想知道她去干什么,就一直没有吭声的站在门外。 当他听见南若琪大声的说想让冷清月留下来的时候,他仿佛听见心碎的声音,身体一片冰凉,他不想再待下去,转身就离开了。 屋里的人根本不知道刚才一句不经意的话就已经伤害到了一个人。 “为什么?”冷清月心情忐忑的问了出来,这一刻,他还是有些期待。 “因为我想让你帮我训练暗卫,教他们用毒,神医,我希望你能留下来帮我!”听到这个回答,冷清月承认内心失望了一下,他知道他是一厢情愿,却还是忍不住期待。 “神医,咱们是不是朋友嘛?”看到冷清月的沉默,南若琪心里没了底,狗腿的拉着他的胳膊开始打亲情牌。 突然的触碰让冷清月回了神,看到某个女人正一脸期待的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像一条小狗,他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点点头。 或许,这也是她给自己的机会,不论以什么身份,但最终还是留在她的身边,只要能陪着她就好。 “真的吗?冷清月,你答应了,天啊,你太够朋友了!”南若琪欣喜若狂,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答应了,这简直太惊喜太意外了。 她拉着冷清月的手欢呼雀跃,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眼里无奈又宠溺的眼神。 南若琪现在恨不得飞奔过去,告诉夜棋这个好消息,但一想到他最近肯定很忙,就不忍心打扰。 但她不知道,某个男人正因为她的一句话还在黯然神伤,伤心欲绝。 夜棋一回到家里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任何人不见,连贴身的暗卫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家王爷全身散发着一股寒意,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夜棋现在心乱如麻,他很想冲过去问个清楚,但一向坚毅果敢的他在这件事上却退缩了,他害怕结果跟他想的一样,这让他不敢去面对。 明明还有一堆事等着他去处理,他却因为一个女人而不管不顾,一向冷静的他被一个女人的一句话乱了心神。 就这样,一句挽留的话造成两个人完全不相同的心情,一个苦涩,一个期待,但事情的女主角却浑然不知,并且还怡然自乐。 南若琪这会儿正在拟定计划,她憧憬着以后让轻尘就直接跟着冷清月学习,然后把毒卫培养好,那她就会空出很多时间干一些别的事,这样想想都会觉得美好,于是她就立刻加快动作,准备待会再去找冷清月商量一下。 这时,夜棋的潮生给她送来了一封信,上面写道:从昨天开始,夜棋就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许任何人进去。 看完信,南若琪再也顾不上写计划了,扔下东西就往出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想肯定是发生了大事,要不然夜棋也不会那样。 一路上,她边走边想对策,她觉得一定是太子那边又有什么过分的行动打击到了夜棋,这一次,她一定要劝夜棋进行反击,绝不姑息。 没有任何通报,一来到夜棋的府中,她就直奔书房,推门而进。 “出去!”夜棋低着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出声怒吼。 坐在书桌旁的夜棋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颓废之气,白浄的脸上长出了些青青的胡渣,眼里一片阴郁。 看到这样的夜棋,南若琪一阵心疼,她跑过去抱着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夜棋这才抬起头,眼神透着明显的受伤,“你怎么过来了?” 第七十二章交出兵权 他眼里的痛楚那么明显,南若琪看得十分真切,但她仍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别吓我?” 她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能让这个男人变成这样,她隐隐的感觉到他好像是在生她的气,但一想到她最近根本没有惹到他,也就释然了。 “南若琪,你是装傻还是真的傻?”看到这个女人一脸关切的样子,夜棋忍住发泄出自己内心的受伤的情绪。 这一刻,南若琪要是还没意识到夜棋在生自己的气,那她就真的傻了。 但她真的没有搞懂他的气从何来,她本身也是骄傲之人,从不委屈求全,更不会任凭别人冤枉自己。 放开夜棋的手,南若琪往后退了一步,抱着手臂,目光沉静的看着他,“我是哪里惹到你了吗?麻烦你说清楚,让我死也要死个明白。” 她的语气冷淡,隐隐透着怒气,本来不顾一切的过来看他,没想到自己反倒成了罪魁祸首,这让她有些烦躁。 听到她的话,夜棋也终于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表情冷峻,半晌,他叹了一口气道,“南若琪,我和冷清月,你到底选哪一个?” “哈?”突然说到冷清月,南若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表情想当疑惑,“喂,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我为什么选冷清月?” 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没想到这个男人发神经是因为冷清月,简直是不可思议。 “你让他留下来,我都听见了。”夜棋不但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生气的说起事情的缘由。 听到他说这句话,南若琪终于明白了,原来这个男人误会,吃起了飞醋,顿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她眯着眼睛盯着他,一脸凶狠的说,“殿下,原来你偷听别人说话啊?” “对,我就是偷听你们谈话,怎么了?回答我的问题,我和他,你选谁?”听到南若琪的质问,夜棋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声音大的让身旁的人恨不得捂上耳朵,他的脸因为情绪的激动而微微泛红。 心爱的男人质问自己选他还是别人,这个问题听起来可笑,可南若琪却知道里面暗藏了多少爱和无奈。 她没有回答,直接一步上前,以吻封唇,用行动告诉这个男人她内心的选择,她第一次主动吻她,技巧生涩而又笨拙,她试图用小巧的舌头来撬开对方的牙关,可对方却一直没有回应,这让她进退两难,有些尴尬。 夜棋被吻住的一瞬间愣住了,这个女人的反应让他迟迟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她的各种试探才让他回过神,没有思考那么多,他立刻搂住女人柔软的腰肢反客为主,熟练的攻城掠地,汲取对方的芬芳。 一个长长的拥吻过后,南若琪靠在夜棋的怀里气喘吁吁,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片刻之后,她才慢慢的开口,“傻瓜,从来都没有选择,一直都是你啊!” “可是~”夜棋还想说什么,就被南若琪打断了,“我让他留下,是因为我想让他帮我训练如意楼的毒卫,没有其他的意思!” 一句话,说清了所有的误会,夜棋有些羞赧,不好意思再面对她,只是紧紧的把她箍在怀里,用力的搂着。 南若琪没有再追问,她知道这个男人是因为爱她才会这样,一切尽在不言中,唯有喜悦。 正在他们温存之际,九皇子已经从开始各个方面给太子施压。 上一次的战争没有除掉夜棋,这一次,他势必要借太子之手压得他绝无翻身之日。 前一段时间,他故意放出悬剑楼这条线索,这些年,他的情报组织只能收集一些朝廷权贵的隐私,而悬剑楼控制着大半个江湖,让他十分不爽。 这么久的监视,他终于找准了机会把悬剑楼的消息不露痕迹的透给太子,借他的手帮忙铲除自己的障碍,而且效果显著。 现在,秦毅仍然不敢放松,他要趁热打铁,“信都送到了他们的手里吗?” “全都送到了!”暗卫恭敬的回答。 好,那他现在就坐等着看好戏了。 就在刚才,秦毅让暗卫给那些他暗地里收买的朝臣每个人都送了一封信,他要求那些人给太子上书,就说六皇子秦擎暗地里收买他们,如果他们不从,会有性命之忧,他们这是冒死上谏。 秦毅十分了解太子的性格,本来南栀雨的那件事他已经耿耿于怀,如果再加上这一味催化剂,他相信接下来的戏会很好看。 “殿下,有急报!”门外的暗卫正在敲门,夜棋不得不放开南若琪,不过心情却很畅快。 “进来!”夜棋咳嗽了一声,掩饰一下内心的尴尬。 不知道南若琪也在,暗卫愣了一下,随即把情报送到了夜棋的手里。 他没有避讳,南若琪站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太子这是疯了吗?” 南若琪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太子一直针对夜棋,明明他一再退让,他却一再相逼。 她很清楚,夜棋心里一直都没有争储的念头。 “让他们暂时都撤退!”夜棋没有回答,而是下达了指令。 “是!”暗卫立刻退了出去。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一直让着太子,他太过分了!”南若琪替他感到不甘心,甚至有些委屈。 夜棋叹了一口气,苦笑了一声,“他是我哥,我能怎么办?而且这个事情一直都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样简单!” “你是说有人在中间挑唆?”南若琪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事情都透着古怪,但又无从查起。 夜棋点点头,“我怀疑是有人想借太子之手除掉我,我不想跟太子打得你死我活,让别人坐收渔利,所以我想交出兵权,让太子打消疑虑,也让不怀好意之人不能得逞。” 这是他思考了这么多天的结果,本来他就没想过要去争什么,如果这样做能省去很多麻烦,他丝毫不介意把兵权交给太子。 没有任何惊讶,南若琪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你想好了吗?如果你想好了,那么我就支持你。”她虽然不介意帮助夜棋对付敌人,但如果可以减少敌人,她还是乐的清闲。 他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朝堂之上,百官在侧,夜棋走上前去,“父皇,儿臣有事禀奏!” “何事?说来听听!”秦皇威严的说道,群臣也都满心期待的看着他 “回父皇,儿臣愿意把从今以后,把手中的兵权交给太子皇兄,让他掌管。”夜棋淡定的说道,却让秦皇以及满朝文武都十分惊讶。 要知道,兵权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权力,他却毫不犹豫的交还,实在令人难以琢磨。 太子同样也十分吃惊,他暗地里一直得到大臣的举报,说六皇子有意拉拢他们,所以他才大肆打压他,今天这一出,着实让他感到十分困惑,隐隐的感觉有些不安。 “你这是何意?”秦皇也不明白这个刚立完军功的儿子为何会有此举,这些年,他一直觉得亏欠他,所以一直让他掌握一部分的兵权。 面对众人的质疑,夜棋却面不改色,“儿臣这次领兵出征,深感自己能力不足,虽然侥幸得胜,也都是将士们的功劳,儿臣觉得太子更加合适。” 他今天的目地就是把兵权交给太子,希望他不要再对他产生误会,他从来都不愿意手足相残的局面出现。 看到六皇子一直把兵权往太子身上推,秦皇也慢慢明白一些,虽然他年事已高,但外面的情况他却十分清楚,六皇子的举动是主动来化解干戈,这让他欣慰不已,对这个儿子的愧疚又更多了几分。 无奈,他叹了一口气,“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寡人准了!” “谢父皇!”夜棋立即谢恩,如释重负。 “谢父皇!”太子也随即跪了下来,虽然他心有疑虑,但仍旧十分开心。 夜棋的这一出,让所有人都赶到迷惑,但有一个人却十分清楚他的目的, “六哥真是越来越聪明了”!听到暗卫的报告,秦毅不由的赞叹。 这个结果,也出乎他的意料。 “那主人,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暗卫不禁疑惑的问道。 秦毅笑了笑,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阴冷的气质,“他想置身事外,哪有那么容易,除非他一无所有,否则我是不会放过他的,帮我约一下宇文韬,就说我要见他!” “是!”,暗卫虽然不懂他说的他是指谁,还是立刻退了下去,主子的事从来都不许他们多问。 秦毅一直站在阴暗的房间里想着什么,嘴角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宇文府里,收到九皇子的邀请,宇文韬还是很高兴的。 前几次的事,九皇子办的很漂亮,他还得到了表妹的夸赞以及奖励,想到那销魂的奖励,宇文韬依旧热血沸腾。 谁能想到刚正耿直的宇文将军,会因为一个女人,丢掉这么多年的信念,有时善与恶真的只是一念之差。 某个秘密的茶楼里,秦毅正等在那里,茶雾缭绕,如梦如幻。 “末将来迟,还请殿下恕罪。”宇文韬进来的时候,看到秦毅已等在那里,自然要客套一番。 “宇文将军客气了,这是上好的大红袍,将军尝尝是否 第七十三章正式宣战 “多谢九殿下!”宇文韬立即接过茶杯,深深的闻了一下,才开始品尝起来。 秦毅看着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没有吭声。 “果然是好茶!殿下的品味非同凡响。”宇文韬放下茶杯,毫不吝惜的夸赞道。 “将军喜欢便好。”秦毅始终淡淡的微笑,表情温和。 其实,他只是在耐心等待,等着对方先开口。 他向来习惯先发制人,让别人跟着自己的思路走。 果然,沉默良久,宇文韬开始有些坐不住了,“殿下,不知今晚让末将过来所为何事?” “喝茶!”秦毅仍淡淡的道。 他的态度,让宇文韬更加着急了,忍不住接着说道,“殿下,末将乃一粗人,喜欢有话直说,既然我已经答应效忠殿下,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殿下有事可以直接告知,末将一定尽力而为。” 宇文韬的一席话说的慷慨激昂,掏心掏肺,让秦毅十分满意。 终于,他点点头,“既然宇文将军如此直率,本王也就不跟你兜圈子了。” “殿下请吩咐!”宇文韬急切的说。 这段时间,秦毅帮忙对付南若琪,让他的表妹赵氏很是满意,在他的耳边说了不少秦毅的好话,所以宇文韬一直都想找机会报答。 “我希望你能去说服太子,让他加大力度对付六皇子秦擎,你能否办得到?”秦毅一直看着他的眼睛,想知道他是否是真诚的。 没想到他的态度却意外的坚决,“殿下既然说出来,末将一定照办!” 他的反应确实让秦毅很意外,忍不住追问道,“你有几成的把握?” “七成!”宇文韬说了一个比较保守的数字。 虽然这些年,他并没有过多介入朝堂之事,但整体的动向他却十分清楚,以他对太子的了解,如果他亲自过去游说,还是十分简单的,但他并不想把老底都透露给九皇子,毕竟每个人都有权利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虽然七成这个数字并不十分高,但秦毅仍然十分高兴,有宇文韬这个筹码,他不信说服不了太子。 两天之后,太子府。 “太子殿下,宇文韬将军求见!” 这几天,秦珂一直在琢磨兵权之事,仍旧猜不透秦擎的意图,但终归是件好事,他以后也可以安心一点。 宇文韬的求见让他颇为诧异,众所周知,宇文韬手中握着的兵权所占比重最大,是很多人争相拉拢的对象,可他一直保持着中立的态度,让很多人望而却步,没想到他会突然来拜访自己,这让秦珂很是惊喜。 “赶快带宇文将军去会客厅,我马上过去!”秦珂立刻吩咐道。 他不想让宇文韬多等,不一会儿也就过去了。 “宇文将军久等了!”秦珂面带微笑的走了过去,内心依旧不能平静。 看到太子的到来,宇文韬也立即行礼,“末将拜见太子殿下!”他的态度不卑不亢,气势不凡,让秦珂十分欣赏。 “将军快快请起!”他赶紧走过来虚扶一把。 两人这才各自落座。 “将军今日前来,不知所为何事?”秦珂十分的好奇,忍不住问了出来。 谁知宇文韬立刻变了脸色,有些愤怒的说道,“今天末将过来就是想请问太子殿下一件事,末将手中的兵权究竟是当今皇上的还是个别皇子的?” 秦珂大吃一惊,心中警铃大作,“将军此话何意?你手中的兵权乃父皇授予,当然要为当今皇帝所用!” 宇文韬讽刺的笑了笑,“可是前几天末将在军中抓住几名卧底,经审问,他们承认是六皇子的人,说是六皇子已掌握了我的许多把柄,如果不从,将来会让末将吃不了兜着走,今天,末将就是想来让太子殿下分辨一下,我该如何是好?” “不可能,六弟怎么会是那样的人,他已经把兵权都交给了我!”秦珂一时不敢相信,不由的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太子殿下如若不信,末将立刻让人把那几名卧底带过来交由你审查!”他态度坚决,说的有理有据,让秦珂深信不疑。 他早就怀疑夜棋另有目的,现在想想,他明面上交还兵权,背地里却干着这样的勾当,真是让人防不胜防,所有的疑虑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将军不必生气,我相信你,将军仁义忠厚,肯定不会骗我,秦珂多谢将军的坦诚!”秦珂立刻道谢,他一直都知道宇文韬的为人,所以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并为他的坦诚所感动。 不仅是他,很多人都不会想到忠厚的宇文韬会跟九皇子沆瀣一气,合谋陷害他人。 这也是夜棋的失算。 看到秦珂的态度,宇文韬就知道这件事已经办妥了,他立刻站了起来,“既然太子殿下深明大义,那末将就不便多说,只要殿下为在下做主,以后有用得着末将的地方,末将一定义不容辞。” 他的一番话彻底打消了秦珂所有的疑虑,并为他最后一句话感到狂喜,早知道让宇文韬欠一个人情,是多么不容易的事,他这次赚到了。 “好,本太子一定不会辜负将军的期望!”秦珂立刻许下承诺,表示会帮他解决难题。 宇文韬心情大好的离开了太子府,他完成了秦毅交给的任务,也是对表妹的一个交待,他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她,想再次尝尝她的美好。 这些阴谋没有人知道。 南若琪这段时间一直在忙如意楼的事情,悬剑楼有夜棋的师傅和师妹帮忙,也就不让她操心了,冷清月的留下给她带来了很多帮助,不仅轻尘的毒术进步神速,连毒卫的规模也扩大了一倍,这让她十分惊喜。 尤其是自从夜棋交还兵权之后,太子的施压开始逐渐减少,大家都轻松了不少,心情也都好起来。 自从穿越之后,南若琪还真的没有这样放松过,身心都得到了放松。 可是好景不长,两天之后的夜晚,夜棋突然面色沉重的来找她 “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看到他的神情,南若琪就感觉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夜棋叹了一口气道,“终究还是逃不过,太子加大了打击力度,不仅是悬剑楼的势力,还有很多隐藏的势力都受到了冲击。” “太子这是脑子被驴踢了吗?这么快就恩将仇报,真是不可思议!”南若琪怒不可遏,她原以为这次的让步会让太子心存感激,没想到他却变本加厉。 果然,皇家人的心是捂不热的。 “那就打吧,我正式宣战,绝不退让!”夜棋脸色阴沉,双眸黑暗的看不见一点光。 这一次,太子的行为让他受伤了,这场反击,不仅为了自己,也为了身边所有的人。 “好!”南若琪紧紧的握着他的手,不用多说,她已然明白他的苦楚。 有些事,一再退让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读过那么多的史书,从来都是成王败寇,没有人在意你的兄弟情深,南若琪早已明白这个道理,但她不愿让夜棋伤心。 这一次,既然要撕破脸,她就一定要让那些人自食恶果,南若琪暗暗下定决心,就算倾尽所有,也要为那个男人谋一方乐土。 既然已下定决心正式宣战,夜棋也不再犹豫,他倾尽所有的力量进行反扑,打得太子有些措手不及。 至此,太子认定夜棋就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心中愤怒不已,更加加大打击力度。 夺嫡之战开始大张旗鼓的打响,秦皇本来年事已高,不愿再为这些事烦心,他也想趁此机会看看这两个人儿子谁更有能力,毕竟他对夜棋一直心存愧疚,如果这次他真的能够争赢,他也了了一桩心愿。 争夺皇位,无非有两种途径,第一,获得大多朝臣的支持,第二,掌握半数以上的权利。 毕竟,太子在朝多年,朝廷势力根深蒂固,是夜棋不得不承认的,这些年,他无心夺嫡,自然没有拉拢朝臣,要是太子能够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或者就会明白他的一番苦心。 好在,夜棋的江湖势力足够强劲,一个悬剑楼,就足以代替所有。 正是了解到这一点,太子才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围剿悬剑楼,甚是赶尽杀绝。 一开始,夜棋只是下令悬剑楼一切闲杂人等撤退,不要激化矛盾,可现在,无需再忍了,悬剑楼众多死士早就摩拳擦掌。 随着夜棋的一声令下,悬剑楼的所有死士都开始执行自己的任务,所有的情报机构都开始转向朝廷的权贵大臣,一场大赛无声无息的开始了,所有人拭目以待。 很快,太子的暗卫都被无声无息的暗杀了,手段之高明令人咋舌,朝廷的一些太子党也纷纷被拉下马。 不过,太子也迅速反击,毕竟在朝中筹谋多年,他很快弃车保帅,手段雷厉风行,稳住了在朝中的一些重要势力,与此同时,他也加大了对悬剑楼的围剿力度,并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获得一个与悬剑楼实力想当的情报组织,简直是意外之喜。 其实,这个情报组织就是方便南若琪曾经为了查找内奸而去过的一个秘密组织,当时经调查发现,这个组织背后的大boss是当今皇上,现在看起来,事情好像并非如此,这是有人借皇帝的名义暗中成立的一个组织。 第七十四章漠国联姻 当然,这些事情南若琪她们现在还不清楚,并没有意识危险在不断的靠近。 此刻,南若琪正在如意楼筹划接下来的活动。 “若琪,我们所有的毒卫已集结完毕,随时待命。” 这么久的相处,轻尘终于不再拘谨,南若琪一直把她当做朋友,现在她也能自然的叫出她的名子。 “好,辛苦了!”南若琪冲她微微一笑。 这一段时间,要不是有轻尘的帮忙,她还真的吃不消,对她,她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和信任感,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的亲人一般,没有任何顾虑。 “你还是休息一会儿吧,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了,身体会吃不消的。”轻尘一脸关切的看着她,满眼都是心疼之色。 这几天,南若琪一直关注着悬剑楼的动静,还要看着如意楼的各种情报,然后做出正确的判断,制定出相应的对策,几天几夜的不眠不休,让她还真有点吃不消,脸色都呈现出病态的苍白。 “好,你先把冷清月叫过来,我有事要跟他说,说完我就去休息。”南若琪笑着拉着轻尘的手,看着脸色同样不好的她,有些无奈的说,“你把他叫过来以后,也立刻去休息,要听话!” “好!我知道了,你不用担心!”说完转身离开。 南若琪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冷清月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南若琪在椅子上睡着了,她的脸色发白,眼底一片乌青,明显是睡眠不足的症状,心不由的疼了一下,这段时间,他看着这个女人为了另一个男人忙前忙后,虽然心里不是滋味,却还是控制不住的帮她。 原来,爱一个人是如此的矛盾。 他不由的放轻了脚步,脱下身上的外套轻轻的盖在她的身上,然而,就在此刻,南若琪却睁开了眼睛,本来,她也没有睡着,她只是靠在椅子上等冷清月假寐一会儿,感觉到有人给她盖衣服,她立刻睁开了眼睛。 她突然睁开眼,让冷清月一下子愣住了,手里还拿着衣服让他有些尴尬,正想解释,没想到南若琪突然有些不解的说,“冷清月,你是鬼吗?走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突然就到我面前了,吓我一跳!” 说完,还装模作样的拍了拍胸脯,冷清月不禁被她的话逗笑了,“我要是鬼,还能让你活的这么滋润啊,脑子不好使就算了,没想到听力还不好。” 一直以为他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没想到他毒舌起来连南若琪都自愧不如,南若琪一开始也十分诧异,现在已然习惯了。 “是,是,是!就属你脑子好使,我的神医大人,那拜托你用你的聪明智慧帮我解决一下难题!”她一脸笑嘻嘻的样子,狡猾的如同一只小狐狸。 冷清月无奈的摇摇头,自己算是被她吃的死死的,不过,为什么自己却甘之如饴呢? 来不及多想,他坐下来开始帮忙分析情报,然后给出自己的建议。 这段时间,太子和六皇子斗得如火如荼,但相比而言,太子的实力还是更胜一筹,要不是多亏了冷清月这个强大的助力,夜棋现在或许更加凄惨。 一开始,南若琪还不知道冷清月的才能,但请他帮过几次忙以后,他的一些建议总会收到意想不到的结果,让人不得不服。 两个人不断的探讨着对策,时间在不知不觉的流逝,等他们讨论完,已是深夜,冷清月站了起来,看着南若琪苍白的脸,不由的一阵心疼,嘴上却忍不住的打趣道,“你要不要去照照镜子,看看现在谁更像鬼?” 虽然知道是关心自己,但南若琪还是忍不住的反驳道,“就算我是鬼,也是最美的鬼!” 冷清月一阵无语,但嘴角的宠溺怎么都遮不住,笑了笑说,“是!最美的女鬼,赶快休息吧,要不然天都亮了,你又得回去了。” 南若琪自知说不过他,也不再反驳,她点点头,“嗯,我知道了,你也是,早点休息!” 他也同样笑着点点头,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南若琪大声的说,“冷清月,谢谢你!” 冷清月停顿了一下,心中一片苦涩,终究她还是跟他见外了,不过他没有转身,摇了摇头,快步离开了。 冷清月的好,南若琪一直都知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义无反顾的好,时间久了,谁都能感觉的到,不过,南若琪的心里只能装下一个人,她注定要辜负他的深情。 她想,如果他们要是能当一辈子的好朋友,那该多好啊。 在迷迷糊糊中,南若琪进入了梦乡,一夜好梦。 第二天一睁眼的时候,已是中午,没想到夜棋正坐在床边,皱着眉头想事情。 “发生什么事了吗?”看到他的到来,南若琪第一感觉就是发生大事了,要不然他也没空现在过来。 夜棋笑得有些苦涩,“我现在在你眼中就是有事才能来找你吗?” “没有,我就是担心。”南若琪赶紧解释道。 不过,没等到她继续说,夜棋就开口道,“确实是有事,遇到麻烦了!” “什么事?快点说!”南若琪不由的翻了一下白眼,这个男人明明有事,还义正言辞的指责自己,也真是够了,不过,她也没空去追究。 夜棋一口气说完了今天在朝堂之上发生的事,原来是漠国统领想让他们的公主跟大秦的皇子和亲,结成姻亲之好,两国结成同盟,永保和平,并且,他们的公主点明要六皇子,这让夜棋十分苦恼。 “你相信我吗?”夜棋说完小心翼翼得看着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南若琪心里好气又好笑,不过她仍然不动声色的问,“你什么时候勾搭上漠国公主了?可不可以给我解释清楚。” 她虽然神色如常,但那咬牙切齿的话仍然让夜棋十分不安,他立刻解释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什么漠国公主,要是见到了,我早就杀了她,怎么会留到现在,我发誓,我绝不会娶她。” 南若琪刚才也是在开玩笑,她知道他的心意就不会轻易的去质疑,但他坚决发誓不娶漠国让她欣喜之余,还隐隐感到担忧。 要知道,现在正是夜棋和太子争夺最厉害的时候,一旦夜棋拒绝娶漠国公主,那太子势必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只要太子娶了漠国公主,漠国的势力就会为太子所用,夜棋就再也没有能力与之争锋。 这其中的利弊,她看得清楚,夜棋自然也懂,但他却为了她毅然决然的放弃,这让南若琪十分感动,不过,为了他的事业,南若琪不得不狠下心来,“你还是娶了漠国公主吧,现在的情形容不得我们有半点松懈,如果这个机会被太子抓住,你就会输的一败涂地。” 她虽然心如刀割,但仍倔强的微笑着。 “相信我,我这辈子,只要你这一个女人,其他人我都不会考虑,就算一无所有,我也不会妥协!”夜棋看着她的眼睛,坚定的说出了内心的想法。 一路上,他早就想好了其中的利弊,如果让他在江山和美人中选,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原本他也没有夺嫡之心,只是太子欺人太甚,他不得不反击,所以并没有选择题之说,结果早已经摆在那里。 听到这话,南若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紧紧的抱住眼前这个男人,有这句话,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一个女人,做的再多,无非就是想要男人的一颗真心,现在,她别无所求。 夜棋也同样紧紧的抱住怀里的女人,他知道她的真心,他懂她的真情,怎么会舍得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呢,不允许别人伤害她,更加不允许自己做出这样的事。 突然,南若琪想到一个人,这让她的心顿时雀跃起来,她挣开夜棋的怀抱,激动的看着他的眼睛说,“我有办法了!我有办法啦!” 夜棋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疑惑的看着她,不说话。 看着他不为所动,南若琪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破涕为笑,“殿下,我想到让你不娶漠国公主的办法啦!” 夜棋顿时一惊,忍不住开口问道,“真的吗?什么办法,快点说给我听听!” 虽然他已经做好了放弃一切的准备,但如果有办法两全其美,他肯定是欢喜的。 南若琪笑了笑,脸上划过一丝狡黠,“你猜?” 胃口被吊起来了,却得不到答案,这种滋味肯定不好受,夜棋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女人,威胁到道,“你到底说不说?” 南若琪生平最讨厌被别人威胁,顿时也来了劲,“就是不说,你能把我怎么的?” 夜棋突然把她拉近,低头吻住了那张倔强的小嘴,他轻车熟路,长驱直入,不断的加深这个吻,直到南若琪快要窒息了,他才意犹未尽的放开她,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沙哑的说,“现在说还是不说,给你选择!” 他眼中威胁的意味那么明显,让南若琪不敢再惹火,生怕他突然化身为狼,把她就地解决了。 她连忙抱着他的胳膊,狗腿的笑了笑,“不要着急嘛,我说还不成吗?” 看着她一脸讨好又隐忍的样子,夜棋不由的笑出了声,他就喜欢看这个女人吃瘪的样子,“说吧,你想的方法是什么?” “南栀雨!”南若琪慢慢的念出了这个名字。 第七十五章美人计 第七十六章捡了便宜 “你有!”看到南栀雨的反应,南若琪有些恼火! 她这个姐姐什么都好,就是性格太懦弱,从来不争不抢,受尽委屈,这一点,南若琪不敢苟同,她虽然不喜欢那种嚣张跋扈之人,但也不能妄自菲薄,任人摆布。 南若琪的反应之大,让南栀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见南若琪又接着说,“姐,太子是真心实意爱你的,这点我这个外人都看得很清楚,难道你作为当事人感受不到那?你为什么不能为了自己也为了他去争取一次?” 她一股脑的把话都说了出来,让南栀雨更加迷惑,她没想到她这个妹妹突然会说这些话,让她不知从何说起。 “争取什么啊?”南栀雨小心翼翼的问道。 南若琪这才发现是自己太冲动了,根本没有说清事情的前因后果,就说了这样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换作是她,也会不知所云。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姐,我今天来就是有一个请求,想让你说服太子不要娶漠国公主,虽然我有私心,但以目前的局势来看,对大家都好,难道你希望太子把六皇子踩在脚下,看他们兄弟自相残杀吗?” 南若琪知道她善良,所以希望利用她的同情心来促成这件事。 没想到南栀雨惊呼的抓住她的手,一脸不可思议的说,“你说什么?太子要娶漠国公主?” 她的表情,她的语气,让南若琪突然明白了南栀雨是在乎的,虽然她一直装作波澜不惊的样子,但这一下,她完完全全的暴露了自己所有的情绪。 南若琪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她回握住南栀雨的手笑了笑,“姐,我只是认为这件事的可能性很大,你用不着这么紧张!” 南栀雨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有些慌乱的松开她的手,一抬头就看到南若琪满脸的戏谑。 她忍不住怒嗔了一下,“你真是越来越淘气了,连这种事都拿来开涮,好玩吗?” 意识到南栀雨的难为情,南若琪不仅没有转移话题,反而严肃了起来,“姐,刚才的事我并没有跟你开玩笑,这一次漠国送来公主和我大秦联姻,虽然意向是六皇子,但秦擎已经拒绝了,你想想,按照目前的形势,太子极有可能为了扳倒六皇子来迎娶漠国公主,这件事对他来说大有裨益。” “如果他心意已决,我也无能为力!”南栀雨无奈的叹息,刚才还神采奕奕的面容再次暗淡下去。 她一向不敢奢望一个男人会为了她而拒绝其他的女人,何况这个女人对她有百利而无一害,她不相信这样的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你不试试怎么就知道结果呢?姐,就算我求你,六皇子为了我已经放弃了太多,我不想让他一无所有,我也希望你能为了自己勇敢一次!”南若琪知道她有太多的顾虑,但她仍然不死心,她希望她能够改变一次。 一想到夜棋,南若琪就十分心疼,虽然他说的轻松,但她知道,如果这次让太子迎娶了漠国公主,他今后的处境会越来越糟,甚至都有送命的可能,她不能够让这种事情发生。 正当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时,南栀雨却已经下定了决心,她看着南若琪坚定说,“好,这一次,我愿意试一试,不仅为了你,也为我自己!” 南栀雨的态度之坚定,完全出乎南若琪的意料之外,她抱着南栀雨高兴的说,“真的吗?大姐,你真的愿意试试吗?” 看到这个妹妹满脸喜悦,南栀雨笑着点点头。 虽然她还有太多的不确定,不如豁出去一次放纵一下,试试太子的心,同时也问问自己的心。 两个人聊了很久才怀着复杂的心情恋恋不舍的分开。 南若琪没有回如意楼,而是直接去找夜棋,她想把这件事跟他分享,虽然暂时还算不上成功,但至少已经成功了一半。 关于太子对南栀雨的真情,她还是很有信心的,虽然她并不欣赏太子这个人,但她却不否认他对大姐的一片真情,有时,当局者迷,她作为一个旁观者还是看得很清楚。 不过,现在有一个人却伤透了心,那就是漠国公主令狐羽衣。 自从上一次边塞小城的偶遇,她就对六皇子秦擎一见倾心,一直心心念念,不能忘记。 这段时间,她一直想尽一切办法说服他的父亲,让他准许漠国和秦国和亲这个提议,但条件必须是嫁给六皇子,好不容易父亲答应了,她迫不及待的来到秦国想见到那个男人,谁知道他却在朝堂之上一口回绝这门亲事,不仅打了她的脸,更是打了漠国的脸。 令狐羽衣实在想不通,六皇子为何会拒绝她,据她所知,他正在跟秦国太子斗得你死我活的,如果娶了她,必定是一大助力,难道他不懂吗? 不仅是令狐羽衣想不通,连太子秦毅也想不通,他一开始还在烦恼这个漠国公主如果嫁给了秦擎,他该如何是好? 没想到他的这个六弟却一口拒绝了,而且态度非常之坚定,让秦皇都开始左右为难。 不过,这让他也松了一口气。 正当太子正在思考自己是否要迎娶令狐羽衣之时,南栀雨推门而进,她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明显是刚刚哭过。 看到这,秦珂一阵心疼,他一直捧在手心里的女人怎么能哭了,他赶紧快步走过去紧紧搂住她,小心翼翼的问道,“栀儿,你这是怎么啦?是谁欺负你了?告诉我!” 南栀雨瞬间泪如雨下,哭的梨花带雨。 这让秦珂更加慌了,这个世上,他最怕的就是眼前的女人哭了,她一哭,他的心都快碎了。 “栀儿,你说话啊,到底哪里不舒服?”秦珂不断的安抚,但语气里明显透漏出焦急,但他始终轻声细语。 半晌,南栀雨才抬起头看着他,眼泪还在眼眶打转,“你是不是要迎娶漠国公主?”一开口,眼泪又掉了下来。 听到这话,秦珂的心软的一塌糊涂,没有什么比心爱的女人因为吃自己的醋而哭更让男人开心的,秦珂心里同样一阵狂喜。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一厢情愿,他以为这个女人不在乎,没想到她是在乎的,而且还因为这哭了,这让他如何不开心。 这一刻,什么得失利弊都被它抛在脑后,他也不愿再想。 秦珂紧紧的搂住南栀雨深情的说,“这一辈子,只要你,就已经足够,我不会娶漠国公主!” 南栀雨大受感动,这一次,她赌对了,南若琪也赌对了。 早朝之上,秦皇的脸已经阴沉的快要下雨了,他没想这次漠国和亲,老六一口气拒绝了就算了,他了解他那倔脾气,勉强不得。 可是太子刚刚也拒绝了,而且态度同样坚决,让他的颜面尽失。 好好的一门亲事就被这两个儿子搅成这样,这让他如何面对漠国使者以及已经过来的漠国公主。 就在秦皇正在伤脑筋之时,一个大臣上前进谏,“皇上,既然太子和六皇子都不愿意这么亲事,依老臣之见,何不让九皇子迎娶漠国公主,同样能结成同盟关系,而且九皇子为人低调谦虚,正是合适人选。” 听到这,秦皇才想起自己那个多年未见的小儿子秦毅,他出身卑微,母亲不受宠,秦皇对他不重视,不过,让他迎娶漠国公主,也不失为一种可行之法,毕竟他也没耐心管他愿不愿意。 于是,秦皇立即下旨,让九皇子秦毅迎娶漠国公主令狐羽衣,择日完婚。 圣旨一下,无人再有异议。 “倒是让他捡了一个便宜!”听到这个消息时,南若琪忍不住吐槽,毕竟秦毅也是一个暗中的敌人,不得不防,可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别无他法。 “没事,至少先稳住了目前的情况!”夜棋从后面抱住她,脸埋在她的脖颈里。 现在的这个局面,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他很知足,他也知道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女人的功劳,所以,唯有感恩。 两个人寂静相拥,满室温馨。 “干得好!”接到圣旨的时候,秦毅就已经心花怒放,没想到,风水轮流转,这些天她一直担心漠国公主会嫁给太子和六皇子其中一人,最后竟然被他捡了便宜,这简直大快人心。 这些年,他一直暗中和漠国合作,如果漠国公主再嫁给他,很多事就不用再偷偷摸摸,一切都将会是另一种局面。 但此时,有人欢喜有人愁,漠国公主令狐羽衣现在十分恼怒,六皇子不娶她,太子竟然也当众拒绝她,这让她颜面何存,可偏偏她还不能拒绝。 一想到九皇子秦毅,她就更加恼火,听父亲说过,他们有暗中合作过,这个男人虽然很聪明,但他阴郁的气质让她很不舒服,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令狐羽衣忍不住哭了出来,她真的后悔说服父亲答应和亲的建议,一直都养尊处优的她,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 除了令狐羽衣,还有一个人同样满心怨恨,那就是相府二小姐南栀雨,九皇子秦毅答应过要娶她,本来她以为自己终于能当个正室,没想到半路杀出程咬金,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她十分不甘心。 突然,她想到了一个主意。 第七十七章两个女人一台戏 南茜衣已被指婚给九皇子秦毅,原以为自己能稳坐正室之位,没想到皇帝突然把漠国公主令狐羽衣也赐给了秦毅,而且是打着两国友好联姻的幌子,这样一来,她的位置开始岌岌可危。 从小性格娇纵,飞扬跋扈的南茜衣哪里受的了这种委屈,她在家里大闹一场之后开始为自己以后的道路做起了打算。 最终,她想到一个方法,就是让秦毅给她一个保证,只要他能承诺给她正妻之位,就算对方身份再高贵,也同样无可奈何。 而且,跟秦毅共事这么久,南茜衣也掌握了他不少把柄,虽然她也参与了不少,但至少这是一个谈判的筹码。 她越想越开心,恨不得现在就飞到他的身边。 九王府,秦毅刚接到圣旨,还在沾沾自喜的时候,就听见下人开通传,说是丞相府二小姐南茜衣求见。 听到这个名义,秦毅不由的皱了一下眉头,本来跟宇文韬合作答应娶她,觉得她应该可以利用一下,没想到这个女人跟南若琪简直没法比,愚蠢至极,多次打乱他的计划。 不过,为了顾全大局,他还是不得一次又一次的哄着她。 “让她到大厅等着,我马上过来!”虽然心里极度不爽,但早已习惯隐忍的他还是瞬间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是!”下人立刻赶紧回去回话,他们早已领教过这位小姐的脾气。 “殿下怎么还没过来,你到底跟他说清楚了没有!”刚走到大厅在,秦毅就听见南茜衣尖锐的声音,早已领教过她的嚣张跋扈,没想到她却如此不知礼数,心情不由的更加烦躁。 “你们全都退下!”秦毅一进来,就喝退了左右,他隐隐知道这个女人想要说什么,一些话,还是私聊比较方便。 看到秦毅过来,南茜衣还是装模作样的行了礼,“臣女拜见殿下!” “茜儿不必多礼!”秦毅就算心情再烦躁,但表面还是一副温暖随和的模样,给人感觉没有什么攻击性,他连忙上前几步虚扶了一下。 “谢殿下!”南茜衣虽然这样说,但一直保持着行礼的姿势,眼神中透露出丝丝委屈。 “茜儿这是为何?有话起来说!”心中虽然厌恶,但秦毅仍然一脸微笑的过来扶她,他知道暂时还不能跟这个蠢女人撕破脸。 只是南茜衣并不知道他的想法,她只想给自己讨个说法,感受到秦毅的在乎,她傲娇的甩开他的手大声的说,“我今天来只想要你一句话!” “你说!”他的声音已经冷了三分,但仍陪着笑。 可南茜衣丝毫不自知,她依然自顾自的说,“如果你娶了令狐羽衣,我们俩谁是正室?” 秦毅的眼中闪过一丝讽刺,他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漠国公主是父皇赐的婚,是两国邦交的见证,不可能让她做小来招人闲话吧!放心,你将来的待遇会跟她是一样的。” “你的意思是让我做小了,告诉你,秦毅,我南茜衣绝不做小,你要是把令狐羽衣扶正,我就把你干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都捅出去,大不了咱们同归于尽!”虽然他的话比较委婉,但还是让南茜衣大发雷霆,她生长在相府那样的家庭,知道正室和妾的区别,所以她不能忍受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听到南茜衣的话,秦毅的眼神一暗,身上的戾气若隐若现,他这辈子最讨厌别人的威胁,何况还是一个他瞧不上的女人的威胁。 不过,他很快就控制住了,他不希望因为一个女人而耽误了大事。 南茜衣丝毫没有注意到他情绪的变化,还一味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 秦毅快步走过来把她抱在怀里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正想挣扎,却听到他在她的耳边说,“茜儿,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以后我能登上那个皇位,你暂时忍耐一段时间,等我登上皇位,我必定扶你登上后位,我向你保证,说到做到!” 他的话,温柔如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南茜衣的耳畔,让她瞬间羞红了脸,许多威胁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任由他紧紧的抱着。 男人的再多话有时都抵不过一个温柔的拥抱,南茜衣虽然刁蛮,但毕竟未经人事,这样的一个动作足够他沦陷其中。 “你说的是真的吗?”在这个男人的怀里,南茜衣的声音不自觉的也变得温柔起来。 看到这,秦毅笑了笑,但笑意始终不达眼底,原来所有的女人都吃这一套。 “当然是真的,我发誓!”为了让这个女人相信,秦毅不得不演到底。 听到这样肯定的回答,南若琪心里跟抹了蜜一样甜蜜,整个人愈发的温柔,她轻轻的搂住他的脖子,抬起头,把自己娇嫩的唇送上。 两个人耳鬓厮磨了一会儿才分开,南茜衣眼神迷离,但秦毅始终清醒。 这场局里,谁认真,谁就输了,结果显而易见。 南茜衣心满意足的离开九王府时,已是午后时分,外面阳关灿烂,正如她的心情一般。 这时,突然听见前方传来一声叫骂,“好狗不挡道!”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满肚子气没地撒的令狐茜衣,自从被六皇子拒婚之后,她的心情一直很低落,曾经她放话非秦擎不嫁,可现实却给了她一耳光。 今天,看着外面的天气不错,她偷偷的溜出来逛逛透透气,没想到刚走到这个巷子里,就被前面的轿子挡住了出路,她想都没想就骂了出来,反正让自己不爽的人她从不给面子。 “你才是狗!”听到别人的叫骂,如果南茜衣不还口就奇了怪了,她立刻从轿上下来,想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狗胆。 听到别人回击,令狐羽衣更加愤怒了,她指着对方就骂道,“你这个狗奴才,知道本公主是谁吗,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 从小就受尽溺爱,从来没有被骂过,她顿时炸了毛,不自觉的就端出身份。 听到对方自称公主,南茜衣虽然心中恼怒,但还是生硬的问了一句,“你就是漠国公主,令狐羽衣?” 在没有弄清对方身份时,她还是很谨慎的。 “没错,就是本公主,还不下跪认错!”令狐羽衣一脸傲娇,感觉自己的身份十分了不起。 原来她就是漠国公主,南茜衣不由的在心中冷笑,然后一脸讽刺的说,“应该是你给我道歉吧,既然你是公主就不用跪了,直接说一声就好!” 南茜衣的嚣张跋扈丝毫不亚于这位公主,刚才她耐着性子问,只是想确定她就是自己的情敌。既然是这样,她更加不会相让。 “你,你是谁?竟然这样跟本公主说话!”从小被别人捧在手心里的令狐羽衣怒气冲冲的问道,她都已经亮出身份了,对方竟然一点都不害怕,她想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没想到南茜衣笑了笑说,“我是丞相府二小姐,也是九皇子秦毅的未婚妻!” 她一脸神气,神情别提多得意了。 “哈哈哈,我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啊,原来是秦毅的小妾啊,谁给你本事再本公主面前神气的!”听到她的介绍,令狐羽衣顿时乐了,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回事。 她本来都不想嫁给秦毅,而偏偏这个女人还拿出来炫耀,这让她顿时觉得十分好笑。 听到对方的讽刺,南茜衣顿时怒了,“谁是小妾?你才是小妾!” “本公主是皇帝赐婚给九皇子秦毅的,如果我不是正室,难道是你吗?真是不要脸!”本来没觉得这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可看到对方的嘴脸,令狐羽衣还是忍不住讽刺道。 “你,你有什么了不起,秦毅刚刚跟我说过,娶你是因为无可奈何,将来他当上皇帝,皇后的位置就是我的,你在这嚣张什么!”被别人一激怒,南茜衣顿时把秦毅偷偷跟她说的话一股脑儿的全说出来了,虽然她也觉得有一点不妥,但还是想忍不了这口气,想灭一灭对方嚣张的气焰。 两方身份不凡的女子就如泼妇一般,在这条京城的小巷里对骂,丝毫没有感觉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两个人最终不欢而散,各自带着满心的怨恨离开。 刚刚送走南茜衣,秦毅终于松了一口气,觉得女人就是一个大麻烦。 突然下人又来通报,说漠国公主令狐羽衣来找她,正往这边来。 正往出走,就碰到怒气冲冲往里走的令狐羽衣,还没等他开口,她就指着秦毅大骂,“好你个九皇子,虽然我并不喜欢你,但你夜不能这样对我,我好歹是皇上赐的婚,难道还比不上一个相府二小姐?” 秦毅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位公主,连忙笑着说,“公主,你此话怎讲?我什么地方做的不好,你可以说出来!” 令狐羽衣冷笑了几声,“秦毅,你还装,刚才我碰见相府二小姐,她说你以后要登上皇位,身边皇后的位置就是她的,是这样吗?虽然不知道你有没有那样的能耐,就冲着你那句话,本公主也想讨个说法!” 这个蠢女人果然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真是没脑子,秦毅不禁在心中暗骂,他知道南茜衣愚蠢,没想到会这样蠢,连这种话都能随意往外说,真是让他失望透顶。 第七十八章因妒生恨 虽然心中十分恼怒,但秦毅还是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因为眼前的麻烦如果不解决,会是一个重大的隐患。 他笑了笑道,“公主请息怒,不要气坏了身子,你乃一国公主,那个无知的女人怎么能跟你相提并论呢?” 他神情严肃而又认真,好像说的跟真的似的。 可令狐羽衣也不是好糊弄的,她看了看他,不屑的说,“本公主从没想过跟她比,只是她能够那样理直气壮说出那样的话,难道是她自己编的吗?本公主可不相信!” 就是知道令狐羽衣不好骗,秦毅才着急,一直在思考该怎样让她相信。 终于,他想到一个重要的人,那就是南若琪。 沉默片刻,他叹息了一下道,“公主,你知道秦擎为何会拒绝你吗?” 夜棋当朝拒婚,人尽皆知,当时他还笑他真是个情种。 听到秦擎这个名字,令狐羽衣脸不自觉的红了,这个她心心念念的男人,让她又爱又恨。 “为何?”虽然愤怒,但她还是想知道原因。 看到她这样的反应,秦毅知道机会来了,他笑了笑,一字一句的道,“因为他已经有了心上人,为了她,所以拒绝你!” 听到这个原因,令狐羽衣心中的嫉妒之火疯狂的燃烧,她不相信会有女子让他那样的爱护以至于不惜拒绝自己,她实在不甘心。 “那个人是谁?你告诉我!”不自觉的上前几步,她看着秦毅的眼睛,焦急的问。 秦毅同样也看着她,笑了笑,“她就是相府三小姐南若琪,也就是南茜衣的妹妹,所以她刚才才会跟你说那样的话,就是为了挑拨我们的关系,我希望公主你不要被她人给蒙骗了!” “南若琪?相府小姐?”令狐羽衣大笑了几声,眼泪都快流了出来,“我堂堂一国公主竟然比不上一个相府庶女,好,我要让你们后悔!” 她这种激烈的反应,让秦毅十分开心,他知道自己再一次成功的说服了一个女人。 果然都是一些没脑子的东西,这话他说在心里。 “秦毅,我要你帮我,如果你能帮我扳倒南若琪,以后我们漠国一定会助你登上皇位!”令狐羽衣突然回过头对秦毅说,她现在妒火中烧,唯一的愿望就是报复南若琪,打击秦擎,让他为这个选择后悔。 所以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她会不择手段。 这正是秦擎想要的结果,沉默了一会儿,他点了点头说,“好,我答应你!” 正在如意楼看密函的南若琪突然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自言自语道,“是谁在骂我吗?” 殊不知,她已经被人给盯上了,危险正一步一步向她靠近。 这段时间,她们都很忙,南若琪已经有十九天都没见过夜棋了,虽然十分想念,但仍然不忍心去打扰他。 倒是夜棋的小师妹剑灵儿经常来找她,别说,这个小丫头看着小小的,但满脑子都是一些古灵精怪的想法,有时还真的帮了她不少忙,对这个丫头,她也是越来越喜欢。 今天,南若琪一大早就起床了,她准备去悬剑楼一趟,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顺便去拜访一下悬剑老人,毕竟他是夜棋的师傅。 可是刚出门,相府的一个贴身丫头就前来通传,说是皇宫里传来口谕,让她进宫去陪漠国公主赏菊。 现在正是赏菊的季节,京城里很多有钱人都会举办菊花展,邀请三五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喝茶赏菊,顺便写一写诗词歌赋,来抒发一下心中的感情。 这些大多是一些文人墨客闲来无聊喜欢的活动,南若琪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去参加,让她觉得有些无语,而且她跟漠国公主好像并不熟悉,不知她为何会点明让她来参加。 不过,既然皇帝已经下了命令,她是断然不能拒绝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南若琪虽然知道此行或许别有居心,但终究是逃不掉,她也不再犹豫,立刻折回去梳洗打扮一番。 去参加这种活动,如果太过好酸,不仅不会受到称赞,还会被人看不起,南若琪深知这个道理,虽然平常她不好打扮,但现在还是得收拾一下。 不一会,她就换装完毕,一身月牙白的长裙外加一件紫色轻纱,风华无双,一头柔顺的长发用一个精致的玉簪高高束起,在美艳中更多了一份寻常女子没有的英气,让人移不开视线。 连身旁的丫头也由衷的称赞,“小姐,你长得真美!” 南若琪笑了笑,虽然她知道自己是美的,但从来都不觉得这是炫耀了资本,她一直觉得的才华才是一个人有魅力的根本,尤其是对一个女子来说,一个真正有魅力的人会让别人忽略她的长相。 乘坐宫里的步撵,很快就来到了宫里。 这好像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第一次来到这个所谓的皇宫,亲眼所见才知道皇宫比史书上描写的更加豪华气派,里面的装饰也更加精致,尤其是它的占地面积,让人叹为观止。 南若琪一路四处张望,就像刘姥姥第一次进大观园一般,充满了新奇感。 要是被别人看到,肯定又会骂她无知浅薄。 终于到达指定的地方,也就是皇宫的菊花园,远远的,南若琪就看到一行妇人都等在那里,凭借着脑海里的印象,她看出了有皇后,贵妃,以及她的大姐南栀雨,其他的人她就不太认识。 走近之后,她一一行礼,皇后慈爱的招招手,笑着说,“这就是相府的三小姐南若琪吧,长得可真漂亮,跟太子妃不相上下!”说完看了看南栀雨。 “臣女不敢跟太子妃相提并论!”南若琪立刻谦虚的说。 她知道,在这种场合越低调麻烦越少,她尽量减少存在感。 可有人偏偏不让她如愿,她一直感觉有人盯着自己看,但又不知是谁。 “你就是南若琪?”南若琪一抬头,就看见一个女子正在轻蔑的打量着她,眼神里充满不屑。 不知为何,她感觉这个人好像在哪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不清楚对方的身份,南若琪也不敢轻举妄动,她笑了笑道,“正是!不知你是哪位?” 身旁的皇后突然开口道,“瞧我这记性,忘了介绍了,这位是漠国公主令狐羽衣,以后就是九王妃,你们搞好关系,以后多走动!” 南若琪这才明白这个女子眼中的敌意从何而来,原来她就是漠国公主,夜棋拒绝娶的女子,难怪她会邀约自己,恐怕也是别有用心。 “臣女参见公主!”南若琪还是记得基本礼仪,欠身行了一下礼。 可这位公主丝毫不给面子,转身连看都不看一眼,还冷哼了一声,要是换作别人肯定会觉得尴尬,可南若琪只是觉得这位公主没脑子,这种明显的让人难堪只会显得她很没有教养。 感受到了这种不和谐的气氛,皇后赶紧转移话题,“好了,人都到齐了,赏菊大会开始吧!” 南若琪原以为是一次简简单单的赏菊活动,没想到还有一系列的项目,瞬间感觉古人的生活还是挺丰富多彩的。 原来,这场大会分为三个环节:表演才艺、作诗、斗菊花酒。 别说,在这满园争奇斗艳的菊园中开展这项活动,还是别有一番情调的,南若琪想着看看她们都会哪些才艺,愉悦一下身心,就当放松放松。 没想到刚一坐下,令狐羽衣就站了起来,“听闻秦国多才女,想必相府三小姐肯定更是才女中的才女,今天不知道有没有幸来领略一下你的才情!” 一上来就开始吹捧,如果自己真的什么都不会,这招捧人杀就真的杀人于无形了,不仅丢了丞相的颜面,更丢了秦国的面子,让她以后还怎么混,南若琪不禁暗自笑了笑,果然女人就是记仇的,她虽然什么都没干,还是被当做了敌人。 她不禁想起了夜棋,都怪这个男人四处招蜂引蝶,原来自己的男人太有魅力也不是一件好事。 “公主谬赞了,若琪哪能跟公主比?”南若琪笑了笑。 “照你这么说,还没有比,你就认输了,这好像不是你们大秦的作风吧!”令狐羽衣一脸讽刺的笑了笑,神情有说不出来的得意。 这时候,如果南若琪一再推脱就是丢了秦国的面子了,她淡定的笑了笑,“我一弱女子肯定代表不了我大秦国,不过既然公主一再相邀,盛情难却,若琪也不好推脱,不知公主想比什么才艺!” 令狐羽衣一脸讪笑,不屑的说,“随你挑,曲子只要以菊花为主题就好!” “好,今天我们就看看漠国公主和我秦国才女到底谁更胜一筹?”皇后一发话,情况立刻就不一样,这次南若琪必须赢,要不然真的丢了脸,皇后肯定会责怪的。 南若琪从小就开始学古筝,父母为了培养她一种古典气质,一直逼着她学,以前她真的觉得这真是一项没什么用处的技能,可今天她却十分感谢父母的这个决定,要不然真的会献丑。 “那臣女就献丑了,希望借古筝一把!”南若琪不卑不亢的说。 南栀雨十分惊讶,她从来不知道这个妹妹还会弹古筝,要知道,她从小都不受宠爱,自然也没有人去教她这些,刚才一直为她捏一把汗,没想到她如此淡定的选择了古筝,南栀雨想着可能是她自学的。 第七十九章才气惊人 很快,一个婢女就送了一把古筝过来。 看着这把古筝,前尘往事如电影般在脑海里回放,让南若琪思绪万千。 很快,她深吸一口气,优雅的坐了下来,玉手轻轻拨弄,清扬婉转的曲调就飘荡出来。 她弹的是一首《傲霜枝》,主要是歌颂悬崖边上的菊花,不畏艰险,迎风绽放,这首曲调情感细腻,意境磅礴,是南若琪以前学古筝时很喜欢的一首。 众人很快也都陶醉在这首曲调别致的曲子里,静静的聆听,没有人再说话,唯有漠国公主令狐羽衣一脸不可思议,神情愤恨的看着她。 她早就派人打听过,南若琪是相府不受宠的庶女,从小都没有受过良好的教育,才情肯定十分平庸,而她是漠国有名的才女,从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就是想借这个机会来让她出丑,让秦擎后悔没有选自己。 让她没想到的是,南若琪竟然会弹古筝,而这首曲子她虽然没有听过,但也不得不承认她弹的十分动听,让人沉醉,这真是失算,她很不甘心。 一曲弹罢,南若琪起身致意,全场报以热烈掌声,她暗自松了一口气。 要论才情,她真的算不上才女,只是相对这些古人而言,她自然能称得上博古通今,满腹经纶。 “若琪献丑了,公主请吧!”看到令狐羽衣脸上的不屑,南若琪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十分淡定从容。 令狐羽衣也不再推脱,一曲琵琶曲也弹的荡气回肠,哀而不伤,连南若琪也不得不承认她弹的的确不错。 两个人各有特色,不分伯仲,皇后自然也十分高兴,“两个人都是才女,弹的曲子各有千秋,哀家很是欢喜!” 南若琪立即谢恩,她真的不想再出风头了,好好的赏个菊不好吗? 可令狐羽衣自然不会让她轻易溜掉,这次她是铁了心要让她出丑,听到皇后的称赞,她立刻道,“既然皇后娘娘都已经说了我们都是才女,自然要分个高低,既然第一项难分伯仲,那就接着比,要不然有的人凭借一首曲子就耀武扬威,辱没了才女这个名号!” 她的话讽刺意味明显,所有人都听得出来,皇后虽然听着不舒服,但也不好拂了她的面子,仍然笑了笑道,“既然公主有如此兴致,那我们也不能扫兴是吧,若琪,你说呢?” 南若琪正准备找个隐蔽的地方歇一歇,就听到令狐羽衣挑衅的声音,她立刻明白了,今天是跑不掉的,她就是故意整自己。 南若琪一直信奉的原则就是,咱不主动惹事,但事来了咱也不怕,既然这位公主要挑事,她就陪她玩到底。 “皇后娘娘说的对,咱们大秦人才比比皆是,臣女只是其中一个小虾米,既然公主赏脸,臣女自然不能拒绝!”她点点头,说的一脸淡然。 但其实这句话很妙,跟令狐羽衣的捧杀有异曲同工之妙,如果南若琪赢了,就表示秦国的一个小人物就能打败漠国公主,简而言之就是漠国弱爆了,如果令狐羽衣赢了,也只不过胜了秦国一个小角色,也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这一招既给自己留有余地,也让对手没有任何余地。 令狐羽衣恶狠狠的看着她,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的嘴巴很刁钻,让她无话可辩驳。 一想到今天如果不能让对方出丑,令狐羽衣就浑身难受,她忍不住道,“好,第二项是比诗词,如果今天谁写的诗词没有对手好,从今以后退出诗词界,不得再写任何一首诗词,而且废掉才女这个名号!” 要玩就玩大的,令狐羽衣不介意一招制敌,她很讨厌别人拿这个女人跟自己相提并论,她要让她一败涂地。 南若琪没想到令狐羽衣会这么狠,在这样的时代,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如果这次输了,自己在名媛圈的名誉就毁了,对一位大家闺秀来说,影响很不好。 不过,她倒不在意这些,只是没想到对方会如此痛恨自己,这让她很吃惊。 “这~这样不太好吧,大家只是玩玩而已,何必如此较真!”看到这种情况,皇后也有些为难,今天令狐羽衣点名要南若琪来参加这次赏菊会,她就有些奇怪,现在看来她们是有私人恩怨,这让她一时也不该如何是好。 “皇后娘娘是担心她会输吗?既然这样,只要她肯主动认输,我就不介意!”令狐羽衣仍旧咄咄逼人,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看到这样的令狐羽衣,南若琪只想笑,她是多有自信能够在诗词方面能够胜过自己,好歹她也是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的人,难道她还能胜过唐宋八大家,真是不自量力。 想着想着,南若琪还真的笑出声,她神色淡然,无意的瞥了对方一眼,“公主真是说笑了,皇后娘娘怎么担心臣女的输赢呢,我只是一个小虾米,如果一不小心赢了你,皇后是担心你漠国荣誉有损,不过,既然公主有如此雅兴,我必当奉陪到底!” 一句话,一个眼神,把对方蔑视到骨子里,让对方有气还无处撒。 令狐羽衣确实是气到爆,还不得不控制自己的情绪,她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怒火道,“好,既然你这么有自信,那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几斤几两?” “好,公主想怎么比?”南若琪仍旧笑了笑,神态自若。 两个人的神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令狐羽衣早就想好了,她连忙说道,“还是以菊花为主题,各自现场作诗,谁的诗赢了更多的喝彩,谁就赢!” 她信心满满,昨天她已经让有名的才子帮她写了很多首有关菊花的诗,待会儿只要随意背诵一首就好,这场她认定自己稳赢。 “好啊,那我们谁先来?”南若琪早已料到规则,客气的问了一下。 “你先!”令狐羽衣想看看对手能写出什么样诗,然后羞辱她一番再念出自己的诗。 “没问题!”南若琪笑了笑,她故意沉思片刻,然后慢慢的朗诵道,“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来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全场寂静无声,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然后报以热烈的掌声。 “这首诗真是太妙了!” “是啊,是啊,写的太美了!” “真是太有才了!” 众人议论纷纷,赞叹声不绝于耳。 皇后也走过来拉着她的手称赞道,“若琪,你这首诗真是写的太好了,简直胜过无数的有名诗人啊,果然是我大秦的才女。” 南若琪在心中窃笑,她当然知道这首诗写的好,意境恢宏磅礴,既有对菊花的赞美,也有对这种境界的向往,瑰丽大气,气势逼人。 听到这首诗,令狐羽衣才是瞬间石化,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南若琪会写出这样惊艳的诗,简直秒杀她手机所有的诗,本来想嘲笑她,没想到现在自己反而成了小丑,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公主,该你了!”正当令狐羽衣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时,南若琪笑嘻嘻的说道,一下子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到她的身上。 令狐羽衣心中那叫一个郁闷啊,她现在后悔的要死,怪自己太冲动了,她现在手里所有的诗,拿出来都只能是献丑,无奈,她还不得不回应。 沉默片刻,她轻轻的说了句,“我认输!” 全场一阵惊呼,这位公主竟然不战而退了,各种嘲笑,揶揄的声音不断,让令狐羽衣恨不得立刻离开这里。 不过,为了今天最终的目的,她不得不忍着心里的怒气留到最后,她要让南若琪付出代价。 看到如此吃瘪的令狐羽衣,南若琪只是笑了笑,并不愿落井下石,“那要不今天比赛就到此为止吧,大家赏赏菊就好,公主也不要放在心上。” “不行,既然是比赛,就要分出胜负,第一场咱们平手,第二场你赢了,那还有第三场呢,不比完怎么知道输赢,你不会以为你写了一首诗就能代表所有吧!”令狐羽衣依旧不依不饶。 南若琪缩了缩肩膀,抬了抬手,一脸不在意的说,“无所谓,只要公主不嫌累,我自然不介意比下去!” “好,第三项是斗菊花酒,谁先倒下谁就输了!”令狐羽衣挑衅的看着南若琪,他们漠国传统不论男女,从小都喜欢喝酒,她就不信这么一个相府小姐还能喝过她。 “公主,这有点不妥吧,我们两国的风俗不一样,你能喝酒不代表所有的女子都能喝酒。” 一旁的南栀雨忍不住出来替南若琪打抱不平,她从一开始就看出来了,这位公主今天是在故意找碴,她忍心自己的妹妹就这样受欺负。 令狐羽衣看了她一眼,眼里的讽刺意味十足,“太子妃的意思是说我欺负人喽,我同样是女人,我能喝她为什么就不能喝?” “你~”南栀雨正准备说话,被南若琪拉住了,她摇了摇头,冲她笑了笑,眼里满是感激。 转过头,南若琪同样也讽刺的瞥了对方一眼,“公主不要动怒,太子妃只是开个玩笑,既然我已经答应了,那就开始吧,看看谁先倒下!” 她说的一脸云淡风轻,丝毫没有紧张的样子,让令狐羽衣不由的开始没底气,难道她也很能喝吗?她不由地暗暗的想。 第八十章身陷险境 “好,上酒!” 虽然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但令狐羽衣不愿放弃任何一个机会,她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让她倒下,后面的事情才能进行。 南若琪偷偷服了一颗解酒丹,她不想在这再耽搁下去,看了看端上来的小酒碗,她一阵头疼,这要慢慢的喝下去,得喝到猴年马月啊? “公主?你敢不敢跟我速战速决?”南若琪试探的问了一下。 “我有何不敢?怎么个速战速决法?”令狐羽衣最受不了激将法,她倒想看看她要怎么玩。 “一人十坛酒,谁先喝完算谁赢!怎么样?” 南若琪实在不想在这里耗下去,她虽然酒量不是特别好,但她懂得喝酒的技巧,再加上刚才一颗解酒丹应该足以。 没想到她会提这样的要求,令狐羽衣愣了一下,“好,好啊,我没问题!” 这一刻,她真的有些心虚了,十坛酒,就算醉不死也能胀死,她实在不明白这个女人怎么会提这样的要求,简直就是在找死。 二十坛菊花酒很快就被摆到了桌子上,乍一看,还真的挺吓人。 “她们能喝的下吗?不是开玩笑吧?” “这个相府三小姐还挺有个性的,不知道能不能行啊?” “听说漠国人从小就开始喝酒!” 一时间,大家议论纷纷,各种声音都有,“都准备好了吗?”皇后询问了一下。 她们俩同时点点头。 “好,斗酒比赛现在开始!”一声令下,一场女人的较量就开始了。 令狐羽衣迫不及待的拿起酒坛就往嘴里灌,不一会儿,一坛很快就被见了底,赢得一阵喝彩。 反观南若琪,她倒是不慌不忙,小口小口的喝着,对方第二坛都快见底了,她第一坛才喝了一半,而且悠闲自在,丝毫不受堆放速度的影响。 “哎呀,这速度太明显了,公主肯定赢了!” “是啊,这相府小姐不能喝还硬拼,不是打脸吗?” 见到这种情况,周围的人又开始议论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漠国公主已经喝完五坛酒了,不过她的速度却越来越慢,南若琪虽然还在喝第三坛,不过她的速度却丝毫没减,反而有加快的趋势。 令狐羽衣现在极度难受,胃都快撑爆了,她从来都没有一次性喝过这么多酒,今天简直是豁出去了,不过,她怎样都不能倒下。 南若琪现在也不好受,不过还在承受的范围内,她一开始放慢速度,就是不希望胃一下子就被撑大,要不然会很难受,这是她作为一个资深吃货这么多年总结出来的经验,看着对方越来越慢,她就知道对方肯定不知道这个方法。 终于,八坛酒下肚令狐羽衣一滴再也喝不下去了,她现在感觉整个人只要稍稍一动,胃里的酒可能就会溢出来,她现在只能等,看看对方能喝多少。 看着令狐羽衣停了下来,南若琪知道自己也快到极限了,不过,她还能再喝一点,不知不觉,她已经喝了八坛,当她拿起第九坛酒的时候,众人都深吸一口气,连令狐羽衣也睁大了眼睛,她真的不敢相信这个看起来瘦弱的女人竟然比她能喝。 再也忍不住胃里的难受,她一下子吐了出来,南若琪也松了一口气,她终于笑到了最后。 虽然她的意识还是清醒的,不过头却晕的厉害,南若琪知道自己可能一时半会回不去了,不过,她不知道的,真正的危险还在后面。 “来人,送公主和相府三小姐去客房休息!”皇后一声吩咐,这场赏菊大会也就散了。 不过,南若琪这个名字被很多人记住了,尤其是她那首诗,堪称风靡一时。 南若琪被两个宫女扶着往客房里去,她不经意回头看了一眼令狐羽衣,却看见她正意味深长得看着自己,这种目光,然后南若琪感觉很不舒服,不过,她也没有多想。 南若琪被带到一间干净的屋子里,宫女很快就退下了,她头晕的厉害,肢体也不太受控制,把门反锁后,她才放心的躺下休息。 不知不觉中天已经给了,睡的迷迷糊糊的南若琪突然听到一声锁响,她正准备起床查看情况,突然一个男人被推了进来,门立刻重新被锁上。 这个男人面色潮红,一直在不断撕扯自己的衣服,一看就是被下了大量的春药,南若琪这才意识到这是有人故意为之,再想到令狐羽衣最后那个眼神以及今天的一切,她瞬间明白了这就是有人故意设的一个局。 真是太大意了,南若琪不禁有些懊恼,正在她在思考问题的时候,这个男人一下子扑了过来,“美人,让爷香一个!” 这个男人虽然神志不清,但力气却很大,一下子就拉住了南若琪的脚,把她从床上扯了下来。 南若琪浑身无力,想把他推开都使不上力气,“嘶拉”一声,她的衣服就被撕开了一半,露出了里面的底衣,意识到处境的危险性,她从袖子里掏出一把药洒到这个男人眼里,才挣脱开他的手掌。 现在要立刻离开这里,不然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南若琪赶紧去推门,可门从外面被反锁住了,凭她现在力气自然是打不开的。 怎么办,南若琪感到有些绝望,她不应该逞强喝那么多酒的,要不然也不会被人利用。 那个男人又再一次爬了起来,流着口水往这边走,嘴里还不停的喊着,“美人,过来啊!” 南若琪恶心的想吐,当那个男人快要挨着她的时候,她真的吐了,全都是今天喝的酒,喷了那个男人一脸。 吐完之后,南若琪终于感觉好了一点,不过整个人还是没力气,对面的男人不仅没有停住,反而眼里的欲火越烧越旺。 南若琪终于发现这个男人的异样,他中了自己的毒竟然还能站着走路,丝毫不受影响,说明他体内的春药剂量已经达到了很高的浓度,甚至掩盖住了毒药的药性,这是有人想要玩死她的节奏。 正当她准备再次下毒试试看的时候,门从外面被撞开,一个人冲了进来拉着她就走。 “你是谁啊?”南若琪试着挣扎了一下,却没能挣来。 “嘘,是我!”男人扯掉了脸上的面巾,露出了那张惊艳冷峻的脸。 “冷清月,怎么是你?”南若琪惊讶的叫出声来,她真的没想到会是他来救她,让她又惊喜又感动,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转化成了泪水! 她始终是一个女人,就算再坚强,再勇敢,也有害怕的时候,这一次,她真的是吓到了。 看到南若琪被撕破的衣服以及满脸的泪水,冷清月一阵心疼,他赶紧脱掉自己的外衣披到她的身上,紧紧的抱了抱她才松开。 他这才把视线转移到屋里的那个男人身上,平常冷清孤傲的男人,现在眼里一片黑暗,身上的戾气外露,他一步步走过去,如地狱的修罗,手起刀落,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那个男人就一命呜呼了,他随手撒上一些药粉,地上的人很快化成了一滩血水,很快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南若琪在一旁都看傻了,没想到冷清月这么厉害,杀人不留丝毫痕迹。 “走吧,有人快来了!”他拉着南若琪的手,一个轻功就消失在黑夜里。 就在他们刚刚离开之后,令狐羽衣就带着一帮人赶了过来,她是想让所有人看到她出丑的一面,没想到一进来,屋里一个人都没有。 “人呢?”她不禁怒吼道。 “奴婢不知道,奴婢一直守在外面,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身边的小宫女吓得瑟瑟发抖,她收到命令就是远离这间屋子,守在外面就好,不清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真是一群废物!”令狐羽衣怒不可遏。 她今天付出了这么多代价,而且让秦毅帮忙收买了这里的所有下人,才得到的一个机会,没想到还是让那个女人跑了,这让她十分火大。 南若琪,咱们走着瞧,看看你能幸运到什么时候,令狐羽衣不禁在心里暗暗的说。 她不知道,这次要不是有人帮忙,南若琪还真的着了她的道。 这时,在冷清月的帮助下,南若琪已经离开了皇宫。 “我说你到底有没有脑子,不知道这是一个陷阱吗?还跟别人拼酒,你真以为自己是天下无敌了?”一离开危险的地方,冷清月就把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他一直以为这个女人挺聪明的,没想到也有犯傻的时候,一想到刚才的情况,他就忍不住的后怕。 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像刚才那样不冷静的时候,刚才看见这个女人的眼泪,他恨不得杀了那个院子里所有的人。 “我,我以为她们只是想刁难我一下,就没有想那么多!”南若琪低着头,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看得冷清月一阵心软,“好了,赶快把这颗解酒丸吃了吧,待会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他叹息了一声,始终还是不愿让她难过。 南若琪点点头,立刻吃了下去,身体瞬间舒服了不少。 “冷清月,你这个是什么解酒药,怎么效果这么好,可不可以教教我?”她十分好奇,感觉这个药丸比她自己做的强太多,简直太神奇了,求知欲立刻爆棚。 第八十一章你到底是谁 一提到关于药理方面的知识,南若琪就特别来劲,完全忘了自己刚逃出虎口,对自己的窘境一点也不在意。 看着眼前的女人虽然一身落魄,身上裹着他的黑色外衣,却仍然活力四射,尤其那双剪水眸,灿若辰星,冷清月不自觉的勾了一下嘴角,三分无奈,七分宠溺。 “好,以后我慢慢教你,不过,以后不允许再喝这么多酒了!”看着她渴望的眼神,他始终拒绝不了她的任何请求。 一如这一次的出山,曾经他发过誓,不再沾染半点朝堂之事,可这个女人却用她满身的倔强融化了他这颗冰冷的心,让他开始沾染人间的烟火气,让他开始有情绪的波动,让他这颗沉睡了多年的心再次跳动起来。 “好,我答应你!”南若琪开心的点点头,一张素净的小脸闪过一丝狡黠,“那你能不能也答应我一件事?” 她立刻讨价还价,让人无从拒绝。 “什么事?你说?”冷清月不会拒绝她,也从没想过拒绝,虽然他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但声音却柔和了许多。 “你把头低一下!”南若琪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丝毫没有感觉自己的动作有何不妥,冷清月心下无奈,却还是乖乖俯身下来,“咱俩约定,今晚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好不好?” 她刻意压低声音,温热的气息洒在他的耳畔,让他感到一阵酥麻。 不过,她说完就立刻离开,冷清月却十分留恋刚才那个感觉,莫名的感到一些失落。 但看到她眼里的清澈,他还是很快压下心中的那股异样,“好,今晚之事,我绝不告知他人!” 南若琪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才她一直担心,如果夜棋知道这件事,肯定会掀起轩然大波,如果他一时冲动定会让人抓住把柄,这样会造成严重的后果,何况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她不希望自己给他带来任何负担,那也不是她想看到的。 “谢谢你!冷清月!”对他的感谢,千言万语最终都只能用这六个字表达,南若琪坚定的看着他,诚恳而又真挚的道谢。 冷清月勾了勾嘴角,笑容清浅而又有些失落,“我希望你记住,我们之间永远不必言谢,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是啊,像他这种人,除非自愿,没有人能够勉强他,一切随心而已。 “好!我记住了!”看到他的表情,南若琪感到有些心痛,这一刻,她突然不想让他再有一丝难过,如果他能够开心一些,不言谢又何妨。 有些感情,无关风月,却依然刻骨铭心,有些人,不能成为爱人,却比亲人更重要。 听到她的回答,冷清月无声的笑了,不再是浅浅的微笑,而是像午夜里盛开的花朵,寂静而又灿烂。 “那我们回去吧!”他心情大好,回眸一笑,慢慢的走在前面。 南若琪快步跟上,也身心轻松,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皇宫深院,冷清月是怎么悄无声息的潜进去的,那么森严的守卫,他是如何避开所有耳目,内心的疑惑越来越多,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她说,“喂!神医,你到底是谁?” 冷清月停顿了一下,又接着往前走,他笑了笑,“我是药王谷的冷清月!” “冷清月又是谁?你为什深藏不露?你为什么除了医术毒术,武功也那么厉害?”南若琪不满意他的回答,她觉得他肯定是个有故事的男同学,一不留神就说出了心中所想。 冷清月终于停了下来,是啊,冷清月是谁?从来没有人这样问过他,他不禁自嘲的笑了笑。 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大名鼎鼎的神医冷清月,可从来没有人深究过冷清月到底是谁?可眼前的女人却问了出来,问的这么直接。 往事再次浮在眼前,母亲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身后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他哭喊着,“母亲,不要,不要丢下弈儿,不要!”可母亲却说,“弈儿,如果你能活下去,就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活的开心一点,不要想着复仇!”随后,母亲放开了他的手,他掉进了万丈深渊。 再次醒来时,他躺在药王谷的木屋里,却已经少年白发,一位隐居的高人救了他,从此他就跟着他学习各种本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高人去世,他一个人住在那个山谷,生活平淡如水,直到遇见了她。 可午夜梦回的时候,他总能梦见母亲一身是血的把他推入悬崖,每次他都会从梦中惊醒,吓出一身冷汗。 “冷清月,你怎么了?”看到他突然愣在原地,南若琪有些担心的拍了拍他。 冷清月这才回过神来,看到眼前女子焦急的目光,一颗心才又恢复了平静。 他笑了笑,笑容依旧清浅,“没事,我只是在思考你的问题!” 但南若琪分明在他的笑容中看到一丝痛楚,她故作生气的样子,“我的问题有这么难回答吗?让您老人家竟然思考这么久?” 看到她强装的怒意,气鼓鼓的脸颊,冷清月的心情顿时放松了下来,“嗯,就是因为我是老人家,所以记忆力不好,早已忘了我到底是谁,如果哪天我重新想起,再告诉你好不好!” 他知道自己叫落弈,是前朝的一名皇子,可既然母亲都让他忘记,那何必再提起呢,有些不美好的记忆,就让它永远埋藏在心里就好。 “好吧,老人家!你就慢慢想吧,我不着急!”南若琪从来都不愿意强迫他人,刚刚他脸上的痛楚那个明显,她就已经后悔问这个问题了。 所以,既然他不愿意提起,她就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好!慢慢想~” 在这寂静的晚上,一高一低的两个身影,踩着皎洁的月光,随意的聊着天,宛如一道美丽的风景。 多年后,回想起来,依旧是一个美好的回忆。 南若琪的险象环生,夜棋却被蒙在鼓里,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应对太子的各种打击,让他分身乏术。 “殿下,不好了,悬剑楼名下的兵械厂被查封了。”潮生慌忙的跑了进来。 “怎么回事?是谁干的?”夜棋声音低沉的问。 他想不明白,悬剑楼名下的产业一直十分隐蔽,这些年一直经营的很好,为什么会突然被发现,他十分疑惑。 “是太子,他以私自违规生产兵器为由,亲自带人查封的,所有的人都带走了!”潮生刚刚一了解了情况,就连忙回来汇报。 “又是太子,他怎么会知道这些隐秘的事,你去一趟如意楼,告诉南若琪我有事找她商量!”夜棋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神情疲惫的说。 “是,我这就过去!”潮生说完转身离开了。 夜棋这才靠在椅子上,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回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他的心情十分复杂,当初一直想尽力避开这条路,没想到最终还是踏了上去,站到了太子的对立面,他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兄弟反目是他最不愿看到的事,奈何太子一直苦苦相逼,他至今都不明白,他为何非要一直盯着他不放。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进来!”他重新坐直了身体! “殿下,冷神医来了!”潮生有些无奈的说。 他刚刚奉殿下之命去请南小姐,没想到被冷神医拦住了,他的原话是,“阿南身体不适,正在休息,我跟你走一趟吧!”没办法,他只好回来复命。 听了他的话,夜棋好看的眉头蹙在一起,片刻,他还是说了一声,“让他进来吧!” 潮生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真的害怕殿下大发雷霆,赶紧退了下去。 冷清月走进来的时候,夜棋已经备好了茶水,“冷神医,请坐!” “殿下,你还是叫我冷清月吧。”冷清月一边说一边坐了下来,丝毫没有任何拘谨。 夜棋笑了笑,“好,冷清月,本王想问一下,你为何代替南儿前来?” 他虽然笑着说,但笑意丝毫不达眼底,没有一点温度,刚才听到冷清月前来的时候,他心里的怒火差点就控制不住了,好在他习惯了隐忍。 听到这样的问题,冷清月的笑容也慢慢的消退,他看了他一眼,“殿下,你是真的在乎阿南吗?如果在乎,为何还要让她卷入这纷乱的朝局?” 他一直都想带南若琪走,远离这些朝堂的是是非非,可他也看出她对夜棋的一片深情,这份感情他就一直埋在心底,直到今天,他看到她以身犯险,这种冲动又再次冒了出来。 “这跟你有何关系?”夜棋的声音同样冰寒彻骨。 “当然有关系,如果殿下不能护她周全,我愿意以命相守。”他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眼神坚定,声音深沉而又幽远。 “你,你到底是谁?竟然敢跟本王抢女人!”夜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拳挥了过来。 冷清月轻易的躲开了,他面色冰寒,目光如炬的盯着他,“殿下,她永远都不会被抢走,因为她有自己的思想,今天我替她来,是因为她在皇宫里受人刁难,喝多了酒正睡着,我不愿别人打扰她!” 他差一点就把她今晚受的苦说了出来,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因为他想到她那个紧张的表情。 第八十二章请他帮忙 “怎么回事?她怎么了?”一听到南关于若琪的事,夜棋瞬间收起了所有的情绪,他迫不及待的询问事情的经过。 看到他焦急的样子,完全没有刚才的威风,冷清月叹了一口气,还是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但还是刻意的省去了最后发生的那件事。 听完,夜棋的脸比刚才还要冷,连身上也散发着寒气,不过,他还是冷静下来说了声,“冷清月,谢谢你!” 虽然他心里对冷清月依然存有戒备,依然不高兴他对自己的女人那么好,但他还是不得不承认今天多亏了他,要不然南若琪还会受到更多欺负。 “不必,这是我心甘情愿的,不是为了任何人!”他也依旧冷着一张脸,不过看在他对阿南还算关心的份上,他的声音有所缓和。 夜棋没有吭声,而是在一旁陷入了沉思,他在想,或许冷清月说的是对的,他不该这么自私的把她拉到这样一个危险的境地,让她跟着受苦。 南若琪现在根本不知道两个男人为了她,差点大打出手,虽然已经吃了解酒药,但她还是睡得跟头猪似的,不省人事。 “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吗?你可以直说。”满室寂静,冷清月忍不住开口道。 这段时间,通过南若琪,他对夜棋的处境多多少少也了解了一下,也帮着想了不少意见,他今天之所以会过来,一是不想让别人打扰到那个女人睡觉,另外就是他觉得自己或许能帮上忙。 一句话,让夜棋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本能的想拒绝,可一回头,看见了那双真诚的眼睛,他还是忍住了,回想起南若琪说的话,他决定让他试试看。 或许有些人就是这样,明明意图很明显,却让人讨厌不起来,因为他们很纯粹。 “你看看吧!”夜棋把暗卫送来的情报递给他,然后在一旁坐了下来。 冷清月看得很慢很细致,片刻后,他才开口道,“你们悬剑楼内部或许出了奸细,但也有可能是有人盯着悬剑楼,只是一直默默的关注着,然后趁这个机会把你扳倒。” “你也这么想的?”夜棋有些无奈的说道。 他跟他有一样的怀疑,但却一直没有找出是哪里出了问题。 “嗯,你应该多留意一下最近谁跟太子走的比较近,或许谁一直对你抱有敌意,你现在的敌人应该不止太子一个人,还有人在暗中针对你。”冷清月接着分析道。 其实,在如意楼待了这么长时间,他大概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而且他相信夜棋心中也已经有了目标。 “这个我知道,既然他想弄垮悬剑楼,我也要让他尝尝被偷袭的滋味,你能帮我一个忙吗?”夜棋回过头神情冷漠的看着他,丝毫没有求人的样子。 冷清月同样毫不介意,神色淡淡的说,“你说说看,如果我能做到,会尽力去做,不用感谢我,我这是帮阿南减轻负担。” 不知道从何时起,他习惯在外人面前叫她阿南,但跟她聊天的时候,他一次也没有叫过。 这次,夜棋也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把他的请求说了出来,而冷清月也答应了。 两个男人,虽然爱着同一个女人,却都能为了她,尽力跟对方和平相处,直到天快亮时,冷清月才从夜棋的书房里出来,几个时辰的密谈,让他对夜棋有了改观,而夜棋也有同样的感受。 这时候,南若琪才刚刚睁开眼,一整晚的精致睡眠,让她再次恢复了元气。 刚走出房间,她就看见冷清月从外面走了进来,忍不住打趣儿道,“冷清月,你昨晚去谁家爬墙了?” “六皇子殿下。”他神情依旧淡淡的,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咳咳咳!”听到他的话,南若琪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剧烈的咳嗽起来,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去找夜棋,明明这两个人互相看不上的啊。 天啊,谁来告诉我,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南若琪在心里暗暗的哀嚎。 看到她一脸别扭的样子,冷清月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笑容浅淡却十分好看。 片刻,南若琪止住了咳嗽,又忍不住的问道,“喂,你们去干什么了。你怎么会去找那个家伙?” “是他找你帮忙,然后看你睡得香,我就替你去了。”他无心欺骗,忍不住说出了事情。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严重吗?”一听到有事找她,南若琪的神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冷清月就把昨晚的事重新复述了一遍,这期间,南若琪的眉头一直紧锁,让他忍不住想上去帮她抚平。 “冷清月,这是令牌,如意楼里的人你可以随意调配,用得上的尽管用。”弄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南若琪立即把如意楼的的令牌交给了他,丝毫没有迟疑。 看着她一脸的认真,毫无保留的付出,冷清月心里既苦涩又欣慰,或许这就是自己喜欢她的原因吧,“好,我尽力!”他的话简短有力,同样毫不迟疑。 两个人相视而笑,不用任何言语,一个表情就已经足够。 之后,南若琪又找到轻尘,让她尽量配合冷清月的行动。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如意楼里的人对冷清月都是敬佩的,他虽然一直冷峻严肃,没有太多表情,但同样不妨碍大家对他的喜爱,所以,轻尘欣然答应了。 安排好这边的事,南若琪还是不放心夜棋,亲自过去看看他才放心。 一推开他的书房门,就看见那个男人正紧锁眉头,靠在椅子上打盹,或许是太累的原因,连她走进来都没有发现,她就静静的坐在一边,细细的打量着他的脸,多日未见,他好像消瘦了许多,脸色有些苍白,眼底有些淡淡的乌青,一看就是睡眠不足,但却丝毫不妨碍他的俊逸,依旧那样好看,尤其是睡着的样子,少了几分冷峻,多了几分柔和,美好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好像是感受到别人的窥视,夜棋突然睁开了眼睛,带着几分凌厉,当看到南若琪的眼神时,他立刻站了起来,脸上的欣喜是那么的明显,“南儿,你怎么突然来了?” 还没等到她开口,他已经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把她搂在怀里,紧紧的抱住,就像是害怕她会随时离开似的,沉默良久,他才闷闷的说,“南儿,对不起,连累你受苦了。” 南若琪这才意识到,他是指昨天在皇宫里那件事,显然是冷清月说的,不过,他没有说那件事就好。 她笑了笑,“我们家殿下的桃花可真多,谁让我这么有幸被你选中,不明不白的就成了人家的眼中钉,哎,你说我这是幸运呢还是不幸呢?”她故意扯着嗓子,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夜棋忍不住笑了了出来,心里的沉重也好像少了许多,他撅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问道,“你说是幸运还是不幸?” 没有迟疑,南若琪立即点点头说,“是幸运,我很幸运遇到你,被你喜欢。”她的神情同样认真。 这一刻,所有的担忧都被抚平,所有的情绪如潮水般涌来,他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依旧那么软糯,让他碰上了就不愿再分开,他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轻轻柔柔的吻着,极尽温柔,但却付出了所有的情感。 从昨夜到现在,他一直在想冷清月那句话,心中有愧疚,但更多的是恐惧,他害怕自己不能护她周全,他更害怕会失去她。 直到这一刻,把她拥入怀中,细细的品味她的存在,他心中的恐惧才慢慢褪去,他才能说服自己继续战斗下去。 一个悠长而又缠绵的吻后,南若琪靠在夜棋的怀里,慢慢的说,“我觉得令狐羽衣不像简单的嫉妒那样简单,感觉她想置我于死地,你说是不是有人跟她说了什么?” 听到这话,夜棋有些懊恼的说,“都怪我,要是我当初不救她就没有这么多麻烦了?” “你救过她?”南若琪十分吃惊。 夜棋点点头说,“你不记得了,就是在边塞小城那次,你还吃醋了。” “原来是她啊,怪不得看起来眼熟,还有,谁吃醋了,是你欠下风流债好不好。”南若琪一听到吃醋两个字,立刻就炸毛了,她才不要承认这么丢人的事。 看到她凶巴巴的样子,夜棋忍不住的笑了笑,“好,好,都是我的错,当初都怪我多管闲事,招惹了这样的人。” 他现在确实有些后悔,当初要是知道她就漠国公主令狐羽衣,他说不定会当场杀了她。 “哼,知道就好,这次暂且先原谅你,下次再犯,绝不轻饶。”南若琪一脸傲娇,但嘴角的笑意却怎么都忍不住。 看着这样子她,夜棋笑得无奈而又宠溺,没办法,谁让他心甘情愿被她吃定呢。 “对了,你那首诗写的真不错,尤其是最后一句‘满城尽带黄金甲’,恢宏大气。”夜棋一想到今天早上暗卫送来的那首诗,依旧忍不住赞叹,他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女人总会带来惊喜。 “那是,也不看是谁写的。”南若琪虽然嘴上依然傲娇,但心里还是忍不住发虚,毕竟这是盗用别人的诗,想想都有些不道德,她不停的在心里给那些大诗人道歉,希望得到那些老人家的原谅。 第八十三章交锋 看着她傲娇的小表情,夜棋不由的笑出了声,“对,还是我家南儿厉害,昨天在赏菊大会上的表现让漠国公主毫无招架之力,真是给我长脸。” 一想到今天暗卫送来的消息,他就不自觉的感到骄傲。 这爽朗的笑声也让南若琪放下心来,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笑着说,“咱们不能高兴太早了,我感觉你这朵桃花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她肯定还有后招。” 这虽然看似一句玩笑话,但正是南若琪心里的担忧,昨晚的事让她感觉整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好像有人设了很大一个局等着她往里跳。 听到这话,夜棋神情也开始严肃起来,眉头不自觉的越锁越紧,半晌,他忍不住叹息道,“南儿,要不然你暂且离开京城一段时间吧,等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再接你回来。” 这是他想了很久得出的结果,他不敢让她留下来继续冒险。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呢?”听到让她离开,南若琪十分震惊,心如刀绞般疼痛。 “南儿,你听我说,现在的局势很复杂,我也不能保证护你周全,你只是暂时离开而已。”夜棋表情凝重,眼神中带着不易察觉的伤痛,要知道,做这种决定,他才是最痛苦的。 南若琪抬起头,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可她还是倔强的仰着头不让它掉下,“说好了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咱们都共同进退的,你难道这么快就忘了吗?我是那种一遇到危险就扔下你不管的人吗?”她呼吸急促,一脸愤怒,朝着他大吼着心中的不满。 的确,现在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危险,她也明白他是为了她好,可为什么亲耳听到让她走的时候,她的心还是会那样痛。 “南儿~”夜棋神色悲怆的看着她。 “不要再说了,我是不会离开的,除非我死。”南若琪再次大吼道,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涌了出来。 她是一个要强的人,很少在别人面前流眼泪,除非是真的伤心了。 夜棋最怕的就是看到她的眼泪,这一刻,他有些后悔自己做的决定,看到她满脸泪痕,他忍不住再次把她拥入怀里,吻干她的眼泪。 沉默良久,他才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我不让你走了,从今以后,除非我不在了,要不然我一定拼尽全力护你周全,好不好?” “好!”南若琪破涕为笑,没有什么比一个男人说拿命护你这种情话更动听的,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在一方天地里,两个人静静相拥,不管外界的纷纷扰扰,只希望沉浸在彼此的世界里。 当他们还在温存之时,有的人却坐不住了。 “是谁干的?”秦毅大声咆哮,满脸阴狠之色。 刚才暗卫来报,就在刚刚,他的秘密情报组织被人偷袭了,死伤惨重,大量情报被盗走,这让他大为恼火,他想不通是谁有这样的本领,能够悄无声息的让他吃了这么大一个亏。 “殿~殿下息怒,属下暂时还不知道。”前来通报的人万分惶恐。 “都是一帮废物,给我滚!”被人算计了却连是谁都不知道,秦毅一怒之下,踢翻了面前的桌子。 “属下告退!”通报的人立刻跑了出去。 “秦擎,这次算你狠,我要让你连本带利的还回来!”除了六皇子,他实在想不通还有谁会在背后算计他,但一想到是他,这让秦毅更加恼火。 很快,南若琪他们就知道了这件事,“好样的,冷清月,你实在是太牛了!” 她拍了拍冷清月的肩膀,痛快之情溢于言表,其实,她早就想给秦毅一个教训了,自从上次知道征战时发现了内奸,她就一直想报复一次,没想到冷清月动作这么快。 看着她一脸得瑟的模样,冷清月脸上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看到她笑得这么开心,就已经足够了,不过,他还是隐隐感到有些不安,“你别高兴的这么早,九皇子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他肯定会报复的,你还是小心一点为妙。” 这是他最担忧的地方,他不希望这次的行动会给她带来危险。 “嗯,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南若琪心里有数,像秦毅这样的性格,他要是不报复还真的见了鬼了。 可是,他们没想到的是,他的报复,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疯狂。 两天之后,太子和夜棋被同时宣进宫里。 大殿之上,皇帝神情凝重,目光犀利的看着夜棋,半晌,他才开口道,“擎儿,听说你跟丞相府的庶女南若琪走得很近,可有此事?” 夜棋呼吸一滞,他想不通父皇为什么会突然提起此事,但也只能如实回答,“是,儿臣和南若琪彼此喜欢,有意娶她为妻。” “你之所以拒绝漠国公主的婚事就是因为她吗?”秦皇的语气虽然依旧平淡,但说的问题却让他十分不解。 “儿臣拒绝漠国公主的婚事,是因为儿臣不喜欢她,跟南若琪无关。”暂时没有弄清事情的经过,夜棋第一想到的就是帮她开脱。 “六弟要不是因为跟相府三小姐私定终身,怎么会拒绝漠国公主这样一个大美人呢。”一旁的太子秦珂终于忍不住揶揄道。 夜棋笑了笑,但嘴角的讽刺却十分明显,“皇兄不也是因为跟皇嫂伉俪情深,才拒绝这等美差的吗,跟皇兄的情深义重想比,我还差的远呢。” “好了,不要吵了。”秦皇有些不耐烦,“太子,你有什么话,就当着我们的面说吧!” 他很讨厌自己的儿子针锋相对,要不是因为太子说有重要的情报跟秦擎有关,他也不愿意在这听他们在他面前争吵。 “是!启禀父皇,据儿臣调查所知,南若琪跟前朝余孽走的很近,他们关系密切,另外,六弟跟南若琪那样亲近,想必一定知道其中很多秘密。”太子言辞十分激动。 昨天,他秘密得到情报,有人举办六皇子和南若琪窝藏前朝余孽,罪大恶极,他看到这些内容,激动的一整晚都没有睡着。 “前朝余孽?真是荒唐,皇兄无凭无据说我们跟前朝余孽走的近,这就是污蔑!!”听到这样的指控,夜棋的第一反应就是想笑,他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前朝余孽,听起来真是可笑。 “是啊,太子,你凭什么指控他们跟前朝余孽走的近,可有证据?”秦珂的指控,不仅让夜棋感到诧异,更让皇帝感到心惊,想当初,他建立秦国之时确实大举杀戮前朝皇族,如果说有个别逃脱的,也不足为奇。 “回父皇,前朝落族,也就是当初的落皇族,有一个奇怪的家族遗传病,就是每位嫡皇子都少年白头,一头银发,而且落族医术精湛,此事史书中都有记载。”秦珂还在一旁不停的说。 可此时,夜棋已经听不见他的声音,他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名字,冷清月,他竟然是落皇之后,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让他一时有点难以接受。 “这跟你六弟有什么关系?”秦皇一声冷哼。 这段时间,他们之间的争斗,他虽然没有插手,但都看在眼里,所以对于他说的事情,他更多的是持怀疑的态度。 秦皇的一句话,也让夜棋从思绪中清醒过来,他突然冷笑道,“皇兄此话何意?难道怀疑我跟前朝余孽勾结吗?我这样做有什么好处?皇兄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他声音清冷,面容冷峻,一席话让太子半天都没能回答上来。 半晌,秦珂才接着说道,“六弟不必恼怒,我只是陈述事实,有人看见,南若琪跟一个白发神医走的很近,而那个白发神医,有可能就是落族之后,而你又跟南若琪走得很近,肯定知道其中内幕吧。”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擎儿,你说。”秦皇听得稀里糊涂。 夜棋依旧冷笑道,“敢情太子殿下今天是来诛心的!”他回过头,直视秦皇,“回父皇,太子无凭无据,就随意指责我跟南若琪勾结前朝余孽,此等大罪,太子敢说,儿臣不敢擅领,还请父皇为儿臣做主。” 一席话,让太子哑口无言,的确,他太过着急了,一收到消息,立刻请求面圣,根本没有考虑到是否证据充足。 “太子,你为何这样说?”秦皇有些恼怒了,声音不自觉的加大。 秦珂立刻慌乱的解释道,“父皇,有人举报说,南若琪最近跟一个年轻的白发神医走的很近,儿臣怀疑那个人是落族之后,所以希望父皇能够调查清楚,不要让有心之人有机可趁。” “原来太子只是听说,那希望你在没有搞清楚之前,不要随意冤枉好人,还有,前段时间丞相府的三夫人无故中毒,南若琪确实请了一位神医帮忙医治,如果这也算走的近的话,那以后太子就不用看医生了,很容易被误解。”夜棋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字字珠玑,掷地有声,让秦珂也无话可说。 “好了,好了,你们都退下吧,以后没有证据的事,不要轻易再说出来。”秦皇摆摆手,表示不愿再听下去。 他始终对秦擎还是心存愧疚的,不愿太子再多说下去,虽然他们之间的较量他不会插手,但也不愿他再受委屈。 第八十四章神医的身世 “父皇~”太子仍不甘心,还想再说些什么。 “都给我退下!”秦皇大吼一声。 无可奈何,太子只好作罢,这次是他太冲动了,完全没有想好,就直接冲到了皇帝的面前。 夜棋依旧淡定的行礼告退,但没有人知道,他的心里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恨不得现在就冲到冷清月的面前,问一问他到底是谁。 可他还是很快冷静下来了,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慌乱,他不停的在心里告诫自己。 是夜,南若琪刚从外面回来,轻尘就迎了上来,“六皇子已经在密室里等候多时,他让你回来时,跟冷清月一起去见他,而且,他的脸色不太好。” 跟在她身边这么久,对六皇子的情绪观察还是很细致的,轻尘有些担忧的说道。 南若琪笑了笑,“好,我知道了,没事,你先去忙吧。” 她其实也挺纳闷的,夜棋现在应该挺忙的啊,怎么会一直等在那里,而且听轻尘的意思,他的情绪好像不太好,那为什么还要让冷清月也过去。 一堆问题出现在南若琪的脑海里,让她的头都有些大了,不过,很快她就不想了,因为冷清月正远远的朝她走过来。 她也迎着走了过去,抬起头看着他,“走吧!” “去哪?”冷清月好奇的问。 “密室,夜棋在等着我们。”南若琪简洁明了的说。 “为什么要叫上我?”他十分不解,以前他好像从来没有主动找过他。 南若琪耸耸肩,表示很无奈,“我也不太清楚,去看看就知道了。” 无奈,冷清月只好跟上,可他不知道的是,今天夜棋就是专门针对他而来的。 一推开密室的门,南若琪就感觉到了气氛不对,整个房间都好像要被冻住了。 冷清月倒没什么反应,依旧随意的走了进去,然后不动声色的坐下。 没有人说话,南若琪只好硬着头皮笑着走过去,“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夜棋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 一时间,气氛冷到冰点,可对面的冷清月却悠闲的喝着茶,丝毫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妥。 良久,夜棋才说了一句话,他问,“冷清月,你为什么留下?” 一句话,让南若琪有些尴尬,她以为夜棋又开始发疯吃醋了,正想着用什么方法让气氛不那么尴尬。 冷清月喝了一口茶,才慢慢放下杯子,朝他这边看过来,“殿下当时不是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吗?现在何必来问我。” 是的,当时他知道夜棋就在门外听着,他没有告诉南若琪,也是有私心的。 听到这话,南若琪才明白冷清月是知道夜棋吃醋的,也知道他当时就在门外,天哪,这就尴尬了。 同时,夜棋也目光凌厉的看着他,像是要透过他的表面看进心里面。 两个男人目光对视,一个凌厉,一个平淡,像是一场无声的较量,又想是一场无理取闹的游戏,两个人完全不在一个频道里。 沉默良久,夜棋才又开口,他说,“冷清月,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似曾相识,南若琪也问过,只是她当时是无心的,惊叹他的武艺高强,而他的提问,却充满了目的性。 南若琪终于意识到,夜棋今晚就是冲着冷清月来的,她再也忍不住问道,“你今天来是干嘛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能不能说清楚点?” 夜棋没有理会她的提问,依旧冷冷的看着冷清月,“回答我!” “殿下是在怀疑什么,不妨说清楚。”没有理会他的情绪,冷清月始终一副淡淡的样子,好像所有的事都与他无关似的。 “有人说你是落族之后,你是否承认?”夜棋终于把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其实,他根本不在乎他是不是落族之后,他在乎的是他有没有骗南若琪和他。 听到落族两个字,冷清月清冷淡然的脸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他有些沉痛的看了夜棋一眼,“殿下这是听何人所说?” “这是太子秦珂亲口所说,我不相信他,所以我来问你。”其实,看到他的表情,夜棋的心里已经有了结果,但他还是把太子的话跟他说了。 南若琪早已在一旁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她知道落族,前朝皇族,最后被秦灭亡,所有的嫡亲族人都被斩杀,无一例外,可现在却告诉她冷清月竟是其中一员,这让她有些消化不了。 “他可有证据?”冷清月已经恢复了一贯的表情,声音还是那样冷咧清澈。 “没有,所以我想让你亲口告诉我。”夜棋依然盯着她,目光不曾离开过,他想看到他最真实的反应。 冷清月突然笑了笑,虽然笑容依旧很淡,却风华无双,片刻,他说,“殿下,我的身份对你来说有那么重要吗?你想追究些什么呢?” “你的身份对我来说不重要,但你的目的对我来说很重要。”夜棋直接了当的说清楚他的想法。 冷清月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重新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殿下,如果我说,我留下来的唯一目的就是帮她,你信吗?”他的目光在南若琪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收回。 “我信!谢谢你!”夜棋的声音终于柔和了下来,心中的那块石头也放了下来。 他知道冷清月这样的人是不屑说谎,有些话,点到为止就好,他们心知肚明。 可南若琪还在一旁有些怔仲,她被冷清月的真实身份给冲击到了,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背景,她感觉像是做梦一样。 半晌,她才突然开口,她说,“冷清月,你真名叫什么名字?” 冷清月看了她一眼,微微勾起嘴角,“落羿。”他说。 “落羿。”她轻轻的念了一遍,笑着说,“还是冷清月好听,也更符合你的气质。” 冷清月笑了笑点点头,满眼都是宠溺。 的确,他是落皇之后,但自从母亲把他扔下深渊那一刻,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落羿这个人,他厌倦世俗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所以,他隐居山林,也没有想过再涉足这个纷扰的尘世。 直到南若琪的出现,让他沉静已久的心再起了波澜,为了她,他才愿意留下来,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事能够让他去关注。 不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竟然有人对他的身世起了疑心,这让他感到很不舒服,他从来没想过去复仇之类的,所以他绝不允许有人拿他的身份大作文章。 看到这两个人旁若无人的互动,夜棋满心的醋意却不能表现出来,半晌,他声音低沉的道,“既然已经有人怀疑了,那你准备怎么办?” “怀疑就让他怀疑好了,只要我不承认,他们就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我的身份,我最喜欢的就是别人看不惯我却又不能把我干掉,难受的也只能是他们。”冷清月淡淡的说,再配上他的表情,真的好像说了一句很平常的话。 但一旁的南若琪却惊呆了,她没想到冷清月原来也有蔫坏蔫坏的时候,而且被他这样说出来,简直是太搞笑了,她忍不住大笑起来,让夜棋和冷清月不约而同的看着她。 她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还停不下来,冷清月实在忍不住问了句,“我哪里说错了,有这么好笑吗?”他实在搞不懂,自己的一句话竟然能让这个女人笑成这样。 南若琪捂着肚子,挥了挥手,“没有,就是,冷清月,我觉得你太有才了!”说完,又开始笑个不停。 冷清月不由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个女人的夸奖怎么听起来好像有些不对劲。 一旁的夜棋再也看不下去了,他拉了拉她的手,有些无奈的说,“好了,不要笑了,谁能比你有才啊,我还有事要跟你们说。” 听到还有正事,南若琪这才收敛了情绪,但眼角笑出的泪水还没来得及擦干净,看着有些滑稽。 夜棋看了他们一眼,表情有些严肃,“我觉得你们两个最近都要小心了,既然冷清月的身份被怀疑,那么就肯定一直有人盯着你们俩,我希望你们能注意一点,还有,如意楼最近的动作要收敛一点,不要有太大的动作,免得引起别人的注意。” 不得不说,这个如意楼从南若琪接手至今,给了夜棋不少帮助,尤其是它身份的隐蔽性,至今也没有被人发现它已经从一个青楼转型成了一个秘密的情报据点,很多京城权贵的消息就靠它来获取。 南若琪点点头,她早已明白这个道理,不过竟然连冷清月的身份都能挖的出来,说明对方真的不能小觑。 冷清月也在一旁若有所思,他虽然不喜欢涉及尘世,但不代表他不具备自保能力,论计谋,没有多少人能胜过他 “对了,我觉得悬剑楼最近手底下的一些产业也应该暂停一下,通过我跟灵儿的分析,太子还会有大的动作,应该避其锋芒。”南若琪突然想到今天跟剑灵儿一起讨论悬剑楼的近况,可以说是损失惨重,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夜棋点点头,突然,他抬起头看着她,有些不可思议的问,“灵儿?你什么时候跟她混的那样熟了?” 他很了解这个小师妹,她不 第八十五章再遭陷害 看着夜棋一脸惊讶的表情,南若琪也很茫然,“很奇怪吗?我俩早就是好朋友了呀!” 她一直以为剑灵儿对谁都这样,很好相处,根本不了解她虽然长着一张天使的面孔,实则内心还是有一点小邪恶,不过,她的邪恶只用在她讨厌的人身上,所以南若琪从来没有感受到。 看到她的反应,夜棋也很奇怪,他的那个小师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相处了。 三个人的聊天突然变成两个人的互动,不知道什么时候,冷清月已经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留下他们两个在那眉来眼去,暗送秋波。 冷清月的身世终于告一段落,夜棋也终于放下心来,而南若琪从来没有觉得那是个问题,可有些人却仍然不死心。 某个神秘的房间里,秦毅正阴沉着一张脸,身旁的暗卫正在跟他如实汇报消息。 片刻之后,他讽刺的说,“就知道他是个没用的东西,不但没有扳倒秦擎,还让父皇对他生出成见,真的不配当我的对手!” 没错,冷清月的身世就是他暗中传递给太子的,自从上次他的情报组织受到重创,他就一直盯着南若琪,想趁机报复一下,没想到发现她身旁还有一个神秘的人,五官年轻却满头白发,而且医术精湛,这让他一下子想到前朝落族,苦于没有证据,他就想着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太子,即使打击扳不倒六皇子,也让他身边的人受点罪,没想到太子的表现让他极度失望。 “把这封信交给令狐羽衣!”秦毅低着头,扔出了一封信,没有人看的到他现在的表情。 “是!”暗卫立即退下了。 片刻之后,秦毅才慢慢抬起头,脸上带着阴森的笑容,“南若琪,我到底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他的声音冰冷而又尖锐,让人不寒而栗。 上次的菊花大会就是他帮令狐羽衣出的计策,没想到那个女人不仅没有打击到南若琪,还让自己名誉扫地,如果不是看在她是漠国公主的份上,他早就不想再搭理她。 无奈,自从南茜衣那个蠢女人说了实话之后,他就不得不把她哄好,帮忙对付南若琪。 令狐羽衣收到信时,心情顿时变得愉悦起来,这几天的郁闷心情一扫而空,“南若琪,这次看你怎么逃?” 正在房间里看书的南若琪突然打了个冷颤,她有些疑惑,这天气挺好的呀,怎么会感觉到冷呢? 她索性把书扔在一旁,准备出去晒晒太阳。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刚出门不久,一个黑影悄悄溜进她的房间。 今天,确实天气不错,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是个适合出行的好日子。 一大早,漠国公主令狐羽衣就来到太子府,说是相约太子妃一起出去走走,没办法,盛情难却,南栀雨也只好跟随。 她有些奇怪,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公主会来找自己出行,感觉有些奇怪却说不上来。 而此时的南若琪正躺在离家不远的一条河边,享受着难得的悠闲时光,可正当她闭着眼睛思绪神游之际,却听到了一个她十分熟悉的声音,“呦,这不是我们的才女嘛,真是好巧啊。” 南若琪一睁眼,就看见令狐羽衣一脸戏谑的看着她,慢慢的朝她这边走来,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冤家路窄,没想到这样也能碰见,真是害怕什么就来什么。 不过,令她更惊讶的是,她竟然看见大姐南栀雨正跟在她的后面,她揉了揉眼睛,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其实,南栀雨更惊讶,她没想到令狐羽衣所谓的出行就是到相府附近的一条小河走走,当她看见南若琪的时候,她就更疑惑了,她感觉这一切好像有人故意为之,不过,没有任何证据,她也不能说什么。 “琪儿,你怎么也在这里?”南栀雨快步走了过去,赶在令狐羽衣前面。 南若琪也是满心狐疑,她小声的问道,“大姐,你怎么跟她在一起?” 南栀雨摇摇头,一脸为难的看着她,正当她想说些什么,令狐羽衣已经走了过来。 “南小姐,真是好巧啊,我跟太子妃难得出来走走,没想到就碰到了你,我们真是有缘分啊。”她笑容满面,语气随和,好像之前的矛盾都不存在似的。 不过,南若琪还是看见她笑容背后深藏在眼底的恨意。 “是啊,确实缘分不浅。”南若琪同样笑了笑。 和她装随和,她配合就是了,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更大的阴谋还在后面。 “那我们就一起走走吧。”令狐羽衣热情相邀,拉着她的手,仿佛她们很熟络似的。 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南若琪也没有拒绝,完全没有看到一旁南栀雨向她使的眼色。 就这样,三个人各怀心思的在河边漫步,看着她们拉手的动作,如果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们是关系很亲密的朋友呢。 南若琪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过得如此漫长,一旁的令狐羽衣却丝毫不自知,仍然兴高采烈的说着她的一些趣事。 正当她们停下来在河边远眺的时候,令狐羽衣突然脚下一滑,身子往河里摔去,情急之下,南栀雨去拉她,却也被整个拖进河里,南若琪被吓了一跳,就看见两个人同时跌入了河里,不过,她没有注意到令狐羽衣落水的一霎那,嘴角划过一丝得意的笑。 随行的下人都惊呆了,一时间愣在原地,南若琪不会游泳,看见她们不停的在水里扑腾,着实也吓得不轻,“赶快救人!”她反应过来之后,开始大叫一声。 现在是初春时节,天气尚且寒冷,水里的气温就可想而知,她们被救起的时候,南栀雨已陷入昏迷,她本来身子就弱,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而令狐羽衣也在一旁浑身发抖。 老到这个情况,南若琪当机立断,“赶快送回相府,去请大夫。” 众人纷纷把两位落水者送到丞相府,趁人不注意时,令狐羽衣向一旁的丫头使了一个眼色,那丫头立刻偷偷的离开了。 太子府,秦珂正在书房跟一位亲信商量事情,突然一位丫头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说,“太子殿下,不好了,娘娘跟漠国公主在河边散步之时碰到了南府三小姐,她们一不小心起了争执,三小姐把娘娘和公主推进了河里,她们现在正在丞相府,仍昏迷不醒。” “什么?栀儿现在怎么样了?”太子秦珂震怒的问。 “奴婢过来时,娘娘已陷入昏迷,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那个婢女低着头,一边哭一边说。 “真是岂有此理,来人,备马!”秦珂怒不可遏,大声呼喊。 她现在已经认定就是南若琪故意为之,要不然三个人怎么就她一个好好的,他现在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希望南栀雨不要有事,要不然他不会放过她们。 丞相府里,所有人都忙成一团糟,因为经过大夫诊治以后,南栀雨不仅没有好转,喝完药之后竟然开始陷入昏迷,而令狐羽衣也人事不省,这让所有的人都忧心忡忡。 正在这时,秦珂匆匆赶来,看到昏迷中的南栀雨,悲愤交加,大声质问道,“南若琪,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栀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南若琪顿时一愣,有些莫名其妙的说,“太子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大姐落水是因为去救公主,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还在狡辩,有人亲眼看见是你推她们下水的。”秦珂大声呵斥道。 南若琪顿时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她毫不退缩的问,“是谁看见的,我请求对质。” 这时,一个婢女跪了下来,趴在地上瑟瑟发抖,“是奴婢亲眼看到的,小姐你就不要狡辩了。” 南若琪差点被气笑了,这个丫头她认识,是南栀雨的贴身婢女,没想到她会咬定是她。 “你亲眼看见我推你家小姐下河的?当时你离我们有多远?可还有什么人也看见了?”南若琪盯着她,一字一句的问。 “奴婢……”她正要回答,突然有人大喊,“不好了,娘娘和公主吐血了,快来人啊!” 秦珂立刻跑了过去,南若琪也紧随其后,她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可一时又无从说起。 “到底是怎么回事?人好好的怎么会吐血呢?”秦珂大声的质问,看到血不停的从南栀雨嘴里流了出来,他心疼死了。 看到这种现象,南若琪也有些奇怪,不就是落了水吗,怎么会这么严重。 其实,如果她上前看看便知,她们是中毒了,可秦珂一直站在那里,让她不敢靠拢。 这时,九皇子秦毅也赶了过来,他一进门便着急的问,“公主呢?公主怎么样了?” 他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让人以为他跟漠国公主情义深重。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南丞相自然赶了过来,看到人事不省的南栀雨和令狐羽衣,他自然十分害怕,如果人在府里出了事,他该如何交待。 “这是怎么回事?”看到现在一旁的南若琪,他慌忙的询问道。 “父亲,我也不知道,大姐跟公主在河边散步,不小心掉进了水里,女儿也不知道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南若琪如实回答。 第八十六章连环计 “你还敢狡辩?明明就是你把她们推进河里,南若琪,你跟公主有仇,为什么要连累栀儿?”听到她的话,秦珂大声呵斥道。 上次的赏菊大会,他早就听说过,那一次,南若琪出尽了风头,而漠国公主颜面扫地,本来是她们之间的恩怨,他也不想过问,可偏偏连累到他心爱的女人,这让他难以忍受。 “太子殿下,你这……”南若琪刚想反驳,就被九皇子秦毅给打断了,他说,“不要吵了,我感觉她们的情况不太好,好像中毒了。” “中毒?”秦珂震惊的问,南若琪也感到不可思议,她立刻上前耗了一下脉,没想到,她们果真中毒了。 “大夫,你这是怎么开的药?为什么会中毒?”秦珂抓着大夫的衣领,红着眼睛质问。 只见那个大夫浑身发抖,大声的说,“殿下息怒,小人不知,我开得药没有问题,除非~” “除非什么?”秦毅也接着追问。 那个大夫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除非有人在煎药时下毒,小人的药方并无任何不妥,还请殿下明察。” “在这堂堂的丞相府,竟然还有人敢明目张胆的下毒,真是反了。”听了大夫的话,秦珂盯着丞相南梁,声音冰冷刺骨。 南梁立刻跪下,大声的说,“太子殿下明察,我这丞相府绝对不会有人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请太子切莫冤枉好人。” 他不相信,有人竟敢在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事来,这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忍受的。 秦毅这时也站了出来,他神情严肃的看着南梁,“好,既然丞相大人这么有把握,就一定不介意我们进行搜查吧。”他虽然语气平淡,但眼神却一片阴沉,让人不敢直视。 南若琪一直默默的站在旁边,观察着他们的一言一行,终于,她察觉了事情的不对劲,她想到若有人提前在她房里放上毒药,然后再去搜的话,一切都没有解释的余地了。 她正想偷偷的溜走,太子秦珂突然大声的说,“所有人待在原地不要动,九弟,你拿上令牌让大家给我搜!” “是!”秦毅立刻领命前去。 这时,南若琪终于意识到事情的危险性了,如果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为之,那她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但没办法,她现在只能等,等着看最后的结果。 不一会儿,秦毅就带着一群士兵进入丞相府,开始了地毯式的搜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南若琪感觉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她有些懊恼今天为什么会心血来潮的出去玩,要不是这样,也不会有这么多事。 可她不知道的是,就算她不出去,也逃不了这一劫,因为有人正盯着她。 突然,一个士兵大喊,“殿下,找到了,发现了可疑的物品!” 大家前去才知道,原来是在南若琪闺房的枕头下面搜出了一瓶药。 秦毅立刻拿了过来递给一旁的大夫,“你立刻检查一下,看是否是太子妃和公主中的毒药。” 那个大夫立刻接了过去。 其实,这个时候,南若琪不用看就已经知道了,这就是她们所中的毒,因为她的枕头底下没有这样的瓶子,她从来都没有见过。 半晌,那个大夫惊慌失措的跪下,“启禀殿下,经小人检验,此药就是王妃和公主所中之毒,还请殿下赶快找出下毒之人获取解药,要不然~” “南若琪,你还不赶快交出解药,难道你真的要杀了你的亲姐姐吗?”秦珂大声的打断了大夫的话,他瞪着眼睛看着南若琪,仿佛随时都想把她给杀了。 所有人的目光在这一刻全都聚集到她的身上,南若琪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原来,有些人为了陷害她,不惜以性命相博,这让她无可辩驳。 沉默良久,她睁开眼睛,目光平淡的扫过每一个人的脸,然后轻轻的笑了笑,“太子殿下,如果我真的是下毒之人,我会傻得把毒药放在我的房里,等着你们来搜吗?我这样做,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 她的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几句话,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这时,南茜衣突然大声的说,“你以为你凭借几句话就能拜托你下毒的事实吗?南若琪,我告诉你,今天太子殿下和九殿下都在场,他们不是能够轻易被你糊弄的。” 她突然站了出来,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锐,南茜衣一直站在人群中,她就是想亲眼看见南若琪被打倒的样子,没想到她的一句话就让所有人闭了嘴,所以她忍不住开口道。 看到南茜衣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南若琪打心眼里看不起她,她敢肯定,这件事一定跟她脱不了干系。 瞥了她一眼,南若琪反而笑了笑,“南茜衣,你就这么着急让我死啊,还是你怕别人找出真相,发现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她那一眼,蔑视到骨子里,让南茜衣不由的感到一阵心虚。 太子秦珂也终于反应过来,大声的说,“南若琪,你赶快交出解药,不然让你好看。” 他一想到南若琪是秦擎的人,就不想再继续深究了,只希望她赶紧交出解药,然后置她于死地。 南若琪看了他一眼,神色淡淡的说,“太子殿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没做过的事绝对不会认,我只希望你能让我去为大姐诊治一番,看看我是否能够解毒?” 这个时候,秦珂也顾不上那么多,连忙道,“赶紧去!” 南若琪这才把南栀雨的症状仔细看了一番,她发现,她们中的毒和上次她母亲中的毒一模一样,明显就是有人故意为之,那个人以为只有冷清月能够解毒,殊不知,她已经跟冷清月学习过。 细细想了事情的整个经过,南若琪发现这从头到尾都是圈套,从令狐羽衣无故让大姐南栀雨陪她出行开始,然后装作碰见她,再然后拉着大姐一起掉进水里,最后进相府这一系列的事,真是一个不错的连环计,他们步步为营,让她无处可逃。 想清楚之后,南若琪反而更加淡然了,既然是处心积虑的整她,她早晚都逃不脱,何必还去自责懊恼呢,她现在最重要的是保全自己,不让冷清月现身,不让夜棋担心。 半晌,她站了起来,面带笑容,声音平静,“太子殿下,据我诊断所知,太子妃中的毒和我母亲中的毒一模一样,上次那位神医已经教过我如何解毒,我可以为她们医治。” “哦?你行吗?你不是跟那位神医很熟悉吗,你把他找过来即可。”秦珂审视的看着她,心中也开始打起了小算盘。 自从上次暗中得到消息,说是那位神医是落族之后,他就一直想找到人亲自审问,奈何一直没有任何音讯,他想着如果能让南若琪将他找来,岂不是一举两得之事。 一听到他说的话,南若琪立刻就知道他心中所想,她冷笑了一声,“太子殿下如果能够有能力找到那位神医就更好了,我跟那位神医只是一面之缘,不知他身在何方,如果我不相信我,就另请高明!” “你!”听到她暗暗的讽刺,秦珂差点就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可一想到南栀雨还在昏迷之中,他就忍住了,冷哼一声,“你速去医治,如果治不好,唯你是问!” “太子殿下,你怎么能让一个凶手去给太子妃医治呢?”南茜衣在一旁忍不住出声阻止。 南若琪看了她一眼,“如果你有解药,我不介意让你代劳。” “南若琪,你,我怎么会有解药,毒是你下的。”一句话,让她差点暴露自己,南茜衣有些不自然的反驳道。 “那就请你闭嘴!”南若琪真的不想再跟她废话,听她在一旁聒噪,简直是折寿。 “你!”南茜衣气的直跳脚,也又无话可说。 秦毅在一旁看着南若琪的一言一行,不由的暗暗佩服,这个女子,无论胆识还是谋略,都不输男人,如果她不是秦擎的人,他都忍不住动心,跟她一比,南茜衣何止无脑,简直就笨的像头猪。 没有在乎旁人的目光,南若琪赶紧写了一个药方,让人赶紧去抓药,除此之外,她还需要行针排毒,她回过头,看了看所有人,“太子殿下,我还要给大姐行针排毒,难道你就让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脱她的衣服吗?” “你别忘了还有公主。”秦毅这才发现她一直都忽略了令狐羽衣。 南若琪勾了勾嘴角。眼神直视着他,“殿下放心,公主死不了,她的症状明显比太子妃的轻太多,不知道下毒的人是不是良心发现,还是手下留情。” 她嘴角的讽刺意味那么明显,让秦毅都有些心虚的撇过头,不敢直视她的目光,“你记得便好!” 他也不再多说,快步走了出去,大家这也纷纷跟着走了出去。 看着秦毅离开的背影,南若琪扬起一抹邪恶的笑,她回过头,看了一眼躺在另一旁的令狐羽衣,那抹笑容更加灿烂。 她不是善良之人,何况还是处心积虑陷害她的人,她更不会放过。 “殿下,不好了,南姑娘出事了!”潮生一把推开夜棋的书房。 正在书房看情报的夜棋猛然抬起头看着他,“出什么事了?快说!” 第八十七章努力自救 没等潮生开口,夜棋已经冲了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点说清楚!” 看到自己王爷的模样,潮生立刻把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殿下,他们分明是陷害,哪有这么巧合的事?”自从听说这件事后,他的第一感觉就是这样。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们就是冲着我来的!”夜棋脸色阴沉的可怕,但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内心是有多么的煎熬,没有什么比心爱的女人身陷囹圄而自己却无能为力而更让人沮丧的。 “殿下,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潮生忍不住问道,他担心自家王爷冲动,又担心南若琪会有危险,其实,作为贴身侍卫,他早已经把南若琪当成王妃来看待了,心里对她很是敬重。 夜棋此刻虽然十分焦虑,但还是努力让自己平静了下来,“你赶紧让冷清月过来,就说我有事要找他商量。”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第一个想到的人还是冷清月,不能否认他才情过人,武艺高强,只有他能给他一些最佳的建议。 “是!”潮生立刻离开了。 “南儿,你千万不能有事啊!”夜棋独自小声的呢喃。 他刚才差点就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但一想到南若琪那双自信清澈的眼睛,他就稳定了心神,他还是很相信她的能力,会努力的自救,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打乱了她的计划,夜棋在心里不断的说服自己。 另一边,南若琪确实是在想办法努力自救,现在,她首要任务就是先把南栀雨救醒,让她证明自己没有推她,也好平息太子的怒火。 她相信,就算太子再讨厌夜棋,也不能随意冤枉好人,至于毒药的问题,她再想办法,既然人没事,他们也不敢轻易要了她的命。 稳定了心神,南若琪这才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银针,这套针法还是冷清月教给她的,现在她已经能够熟练操作。 一想到冷清月,她不由得又开始担忧起来,她希望他不要一时冲动跑过来,这样对谁都没有好处。 甩了甩头,南若琪努力摒除心中的杂念,深呼吸一下,她才开始行针,一开始工作,她的神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周身散发着一种不容他人侵犯的庄严感,令人心生敬佩,她的手法娴熟而又优美,不一会儿,南栀雨的关键穴位都扎满了银针,黑色的毒血不断的从各个部位流了出来。 半个时辰之后,毒血已经排的差不多了,南若琪立刻收针,帮南栀雨擦干净身体并穿戴整齐。 然后,她这才回过头看了看躺在一旁的令狐羽衣,很明显,这个女人为了陷害她,不惜以身试毒,这种精神着实让人敬佩,只是让南若琪想不通的是,她到底为什么这么恨自己,她们不过见了两面而已。 最毒妇人心,南若琪也不得不承认,想了想令狐羽衣的所作所为,南若琪还是从身上掏出一颗药丸塞进了她的嘴里,既然她这么想中毒,她就成全她,说不定以后还能当做一个筹码。 果不其然,她的这个报复行为真的护住了她一命,这当然是后话。 没做过多停留,她很快帮令狐羽衣排了毒。 一切刚刚收拾完毕,南栀雨就睁开了眼睛,她有些茫然的看着周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大姐,你醒了?”南若琪有些激动的跑了过去。 看着南若琪眼圈有些红红的,她有些疑惑的问,“琪儿,你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躺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南若琪立即把刚刚发生的事粗略的说了一遍。 “你怎么会害我呢,是有人故意陷害你!”南栀雨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再回想起漠国公主找她出游的一切,她很是自责。 看到南栀雨的反应,南若琪的心里感到一阵安慰,她笑了笑,“大姐,只要你愿意相信我,就足够了!” 南栀雨摇了摇头,拍了拍她的手,“傻琪儿,我怎么会怀疑你呢,你帮了我那么多次,去把太子叫进来吧,我有话要说。” “好。”南若琪立刻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太子秦珂就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一票吃瓜群众,他大步的走到床边,一把抱住南栀雨,神色激动的说,“栀儿,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放心,我一定不会放过要害你的人。” “我没事,你放心吧,这件事跟琪儿没有关系,是我为了救公主才掉进了河里。”南栀雨轻声的解释道。 “可毒药是在她的房里搜出来的,这又该怎么解释?”秦珂不善的看了一旁的南若琪一眼,眼里是满满的复杂。 他内心其实也有怀疑,但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好机会,一个能够打击到秦擎的机会,他不愿错过。 “我相信,琪儿是不会下毒的,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你不要被小人给蒙蔽了。”南栀雨有些着急的解释道,她不愿让无辜的人受牵连。 一旁的南茜衣再也看不下去了,她有些不高兴的说,“哎呦,大姐,你就是偏心,明明被人耍了,还袒护她,就算你不想追究,不代表漠国公无不会追究,你还是收起你的同情心吧,有的人是不会领情的。”她虽然是笑着说,但脸上隐隐的恨意是遮也遮不住的,让人看了就觉得恶心。 自始至终,南若琪只是在一旁冷眼看着,看着她们是如何表演。 “我是当事人,有绝对的发言权,难道茜儿还知道什么内幕?”南栀雨声音不大,却坚定有力,让人心生好感。 “你,我只是替大姐操心,不想你被小人蒙蔽。”南茜衣虽然内心十分愤怒,但碍于太子在场,只好忍住了所有脾气,仍然笑脸相迎。 “有劳茜儿费心了。”南栀雨笑了笑,态度十分温和,仿佛一切都不在意,但正是这种态度,才会让有的人有气无处撒,憋在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南若琪笑了笑,不由的对这位大姐刮目相看,原来经过一些事,不只是她成长了,她的这位与世无争,任人摆布的大姐也成长了,这让她感到十分惊喜。 正在这时,一旁的令狐羽衣也睁开了眼睛,一看到这么多人在场,她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顿时大声的叫嚷,“南若琪,你为什么要害我,就算你看我不顺眼,也不能用这样卑鄙的手段。” 看到令狐羽衣一脸惊恐的样子,南若琪不由的佩服她的演技,要不是知道实情,连她都快相信这位受惊的公主了。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到南若琪的身上,有质疑,讽刺,担忧,总之,各种眼神都有。 不过,南若琪却丝毫没有理会,她笑了笑,慢慢走了过去,站在令狐羽衣不远的地方睥睨着她,“不好意思,请问公主,我都用了什么卑鄙手段,你给大家说说看。” 她俯视着她,声音冷淡,气场强大,如同一个女王,让人不敢直视,令狐羽衣也不由的退缩了一下。 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的的怯懦,立刻抬起头,大声的指责道,“南若琪,你把本公主推下河,还不择手段的下……” “咳咳咳~”一旁的秦毅突然咳嗽及时打断了她。 “我还干什么了,公主,你说不出来了吗?”南若琪讽刺的看着秦毅,眼神冰冷。 她差点就让令狐羽衣说出下毒两个字,这样就能洗刷自己的嫌疑,没想到被秦毅给打断了,这让她如何不生气。 “你?”令狐羽衣这才意识到自己差点就中了南若琪的圈套,不由的一阵恼怒,她刚醒,怎么会知道下毒的事呢,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她感觉快被自己蠢哭了。 这时候,秦毅终于开口了,他笑了笑,“南小姐,你给公主和太子妃下毒,这已是既定的事实,还有什么可争辩的吗,公主刚清醒,脑子还不清楚,你用不着在这咄咄逼人。” 他的一句话,再次把矛头指向了南若琪,让所有人都忽略了令狐羽衣刚才反常的表现。 不愧是暗中隐藏的老狐狸,南若琪也不得不承认他说话很有技巧。 听到这话,令狐羽衣又像重新打满了鸡血,大声的质问,“南若琪,你竟然敢跟本公主下毒,该当何罪?” 一转眼,她又开始趾高气昂起来,完全忘记了刚才的窘迫。 一旁的南栀雨再也看不下去了,她轻轻的说,“公主,明明是你一不小心摔进河里然后把我拉下水,为什么现在却冤枉是琪儿推你呢,你这纯属污蔑。” 她虽然声音轻柔,却隐隐有一丝愤怒,明显是被气到了。 “你!”令狐羽衣有些尴尬,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了,“太子妃,就算南若琪是你亲妹妹,你也不用这样包庇她吧,你的侍女可是亲眼看见她推我们下水的。”她笑了笑,满脸都是得意之色。 “我的贴身侍女?”南栀雨不禁皱了皱眉头,“把春杏给我叫进来!” 随后一个侍女就走了进来,她跪在一旁,浑身颤抖。 “春杏,我问你,是你亲眼看见琪儿把我和公主推进河里的?”南栀雨冷冷的问。 她是第一次这样对待下人,是因为伤心她的背叛。 那个婢女也感受到了太子妃跟平常不一样,不由的打了个冷颤,“奴婢,奴婢站在远处,好像看的就是这样。” 第八十八章身陷牢狱 “你是清清楚楚看到的,还是自己以为的,如有半点假话,我绝不轻饶。”南栀雨真的怒了,没想到自己的侍女竟然会这样,声音不由的更冷了几分。 春杏终于不敢说谎,她趴在地上惶恐的说道,“娘娘恕罪,奴婢当时离的太远,没有看得十分真切,看见娘娘和公主掉进了水里,而南小姐站在一旁无动于衷,所以奴婢就误以为是南小姐推的。” 听着这个侍女的供词,南若琪感到一阵恶寒,这个人跟她素不相识,明显就是被人收买了,但到最后还不惜抹黑一下她,真让她十分无语。 “来人,把她给我拉出去杖毙!”秦珂不耐烦的说道。 他虽然讨厌南若琪,想置她于死地,但绝对忍受不了一个奴才的不忠,这简直触犯了她的底线。 春杏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大声求饶,“殿下饶命,娘娘饶命啊,奴婢是~” 没等她说完,已经被人拖了出去,南栀雨有些愧疚的看着南若琪,“琪儿,都怪我教导无方,冤枉你了。” 南若琪笑了笑,摇摇头,示意她不必如此。 就在这时,令狐羽衣再次开口道,“太子妃果然是胸怀大度啊,不过,你不追究了不代表本公主也不追究,南若琪私藏毒药,毒害本公主,如此险恶之人,本公主是不会轻易饶恕的。” 她这次为了扳倒南若琪,不惜以身试毒,如果就这样不了了之,这让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公主,如果琪儿有心害你,又何必要救你,这样做,她能够得到什么好处。”南栀雨反驳道,她知道这件事另有隐情,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的。 令狐羽衣冷哼道,“她这是人赃并获,不得已而为之,有什么好值得说的。”她丝毫不领这个情。 这时,秦毅也站了出来,“不管这件事情是否有任何隐情,但毒药确实是在南若琪的房间里搜出来的,这是罪证,就算她医治好了太子妃和公主,也只能减轻罪行,并不能抵消她的罪行,既然太子殿下在这,一切听凭太子的发落,我们无任何异议。” 他的一番话,简明扼要,指出事情的关键所在,让所有人都不得为南若琪开脱,同时也给足了太子的面子,城府之深,让人不寒而栗。 此刻,南若琪就算再傻,也意识到这个局跟秦毅脱不了干系,她知道,今天这顿牢狱之灾是在所难免的了。 果不其然,太子立刻吩咐道,“来人啊,把南若琪关进天牢,等候发落!” “殿下!琪儿是冤枉的,你不能这样!”南栀雨在一旁哭喊着,希望秦珂能够回心转意。 可她哪里知道,秦珂就是想找个机会拔掉秦擎的一条臂膀,现在就有个绝好的机会,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错过的。 “好了,我心意已决,你就不要再说了。”秦珂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南栀雨,始终还是有些不忍心,声音不由的变得轻柔。 听到太子的这个决定,最开心的当属令狐羽衣,其次就是南茜衣,这两人都是在南若琪身上吃过亏的,恨不得让她千刀万剐,处以极刑。 这时,一旁的丞相南梁也跪了下来,他老泪纵横,言辞恳切的说,“太子殿下,请你明察,小女是断断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担保。” 这些年,他一直感觉对这个小女儿有所亏欠,所以。他想尽力的弥补。 一旁的南茜衣满脸不高兴的说,“父亲,你赶快起来,她这样的人不值得你这样为她求情!” 看到身份显赫的父亲居然为了南若琪不惜下跪,这让南茜衣更加嫉妒和恨,她更加希望南若琪这次死在牢里,不要再回南府。 “你给我闭嘴!”南梁大声的呵斥,更多的是失望,他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心肠会这样歹毒,连自己亲妹妹都能见死不救。 南茜衣气的直跺脚,但也不敢再吭声。 这时,南栀雨也走过来跪了下来,她抬起头看着秦珂,“殿下,琪儿是无辜的,臣妾可以拿性命做担保。” 看着自己的女人和岳父都跪在面前,秦珂如果没有任何动摇都是假的,正当他有所动摇之时,一旁的秦毅却开口了,“丞相大人和太子妃大可不必如此,若南小姐是被冤枉的,刑部自会查明真相,还她一个公道,如果她真的下毒,那你们现在就是包庇罪犯,同样也会受牵连,还是希望你们能够想清楚,好自为之。” 他轻易不说话,但只要一开口,就会直击要害,让人无从辩驳。 南若琪突然拍了拍掌,神色淡漠的说,“九皇子殿下说得对,只要我没有做过的事,就算证据伪造的再逼真,那也是假的,谁也不能拿我怎么办!” 她慢慢的走过来,扶起南梁和南栀雨,对她们笑了笑,“父亲,大姐,既然你们相信琪儿,我就一定不会有事的,相信我,我一定会好好的回来。” 这个时候,虽然情况很糟糕,但南若琪的心却是暖暖的,因为南梁和南栀雨的态度,让她第一次感到了家的温暖。 最后,她又说了一句,“父亲,这件事不要让母亲知道,还有母亲上次中的毒跟今天她们中的毒是同一种毒,希望你能仔细的查清楚,还母亲一个公道,也还女儿一个公道。” 说完,她不经意的瞥了南茜衣一眼,这一眼,包含的是什么意思,旁人不知道,但南茜衣却十分清楚,她吓了一跳,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南梁神情哀伤而又严肃的说,“琪儿,你放心,为父一定会把下毒之人找出来,还你一个公道。” 南若琪微笑着点点头,没有一丝一毫的慌张。 令狐羽衣在一旁不屑的撇撇嘴,她就不相信,进了天牢这样的地方,南若琪还能安然无恙,她有一百种方法让她死的悄无声息。 一想到这,她就心情大好,觉得今天受的苦也值了。 夜棋的书房里,冷清月一脸寒气的坐在那里,一收到消息,他就立刻赶了过来,可却一直没有想到一个好的方法把南若琪救出来。 沉默片刻,他站了起来,“我去说毒是我下的,跟南若琪无关,有什么事让他们冲着我来。” 说完,他就准备往出走。 “站住!”夜棋一声怒吼,“你以为你这样是去救她吗,你这是害她,那些人巴不得你现在立刻现身,他们也就有一个理由置南儿于死地,你难道还不懂吗?”他以为冷清月会冷静一点,没想到他这样不理智,实在让他恼火。 “那我们现在能怎么办,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难道就一直让阿南在牢里待着吗?要不是因为你,她怎么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冷清月完全没有平常那种冷冷清清的样子,一听说南若琪出事了,他感觉整个人都放空了,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为什么没有早点带她离开。 冷清月的一番话,让夜棋陷入了沉默,他不比任何人担心的少,他曾经也狠过心让她离开,但最终还是没能坚持下去,现在,他万分的自责。 但事情已经是这种情况,他没有回旋的余地,良久,他无可奈何的说,“我知道一切都跟我脱不了干系,但现在是要解决问题,你觉得应该怎么办,我会极力配合。” “劫囚,然后带她走!”这是冷清月现在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有人故意为之,不会让你找到证据洗刷冤屈,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杀人。 沉默片刻,夜棋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好,你带他走,既然你上次能进入皇宫,那一定能够潜进监狱,你需要多少人,我都可以给你,你事成之后,就带她去药王谷,告诉她,如果我成功了,就一定去找她。” 他的眼里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亮,没有人知道,他做这个决定,是需要多大的决心。 如果不是因为爱她,怎么会让她离自己远去,如果不是因为爱她,怎么会把她交到情敌的手里,这份深情没有人知道。 冷清月明显一愣,他没想到夜棋会同意他的建议,这一刻,他好像有些明白那个女人为什么爱着他,半晌,他才有些迟疑的问,“你确定吗?你真的愿意让我带她走!” “我不愿意,但没办法,这是最好的选择!”夜棋苦涩的笑了笑,却比哭还要难看。 这是冷清月第一次对这个男人另眼相看,以前,他一直以为他就是自私,为了一己私利,不惜把南若琪也拉进这个权力争夺的漩涡中,对这件事,他一直耿耿于怀,即使帮他,也从来都是因为想帮南若琪,跟他这个人没有太大的关系。 今天,他做的这个决定,不得不让他另眼相看,或许,是他一直都误解了这个男人。 “那你怎么办?”冷清月还是问出了这句心里话。 夜棋笑了笑,但却让人感到有些悲凉,他说,“我从来都无意这种权力的争夺,可他们欺人太甚,把我逼到这个份上,有这么多人为我付出,我现在不得不往前走。” 这一刻,冷清月竟然会有些心疼眼前这个杀伐果断的男人,这种感觉,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但却是真真实实的感受。 第八十九章受尽折磨 不过,劫囚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还得从长计议,看清了夜棋的态度之后,冷清月也逐渐冷静了下来,因为,他明白了,眼前这个男人对南若琪的担心并不比自己少。 在这个昏暗的书房里,两个忧心忡忡的男人商量了整整一个晚上,他们将如何行动,我们无从得知。 在所有人求情无果的情况下,南若琪还是被关进了刑部的天牢。 第一次进这种监狱,她的心里多少有些忐忑,以前经常在电视上看古代的监狱,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亲身尝试,这让南若琪好奇之余更多的是担心,因为据她了解,古代的监狱有各种酷刑,经常会让犯人生不如死。 在狱卒的带领下,南若琪被关到一个单人的牢房,里面比她想象的要干净些,这让她稍稍安心。 但她不知道的是,这是南栀雨再三向太子秦珂要求的,为了让她能少受一些苦,她还专门买通了一些狱卒,让他们好好照顾南若琪。 可就算这样,还是阻挡不了一些人伸来的魔爪。 这一整天,可谓是惊心动魄,险象环生,南若琪感到十分的疲惫,虽然监狱条件简陋,气温偏低,可还是抵挡不住困意的侵袭。 午夜时分,睡梦中的南若琪突然被一阵开门声给吵醒了,她警觉的坐起身子,想看清来人。 不一会儿,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走了进来,她不是别人,正是今天早晨故意掉进河里的漠国公主令狐羽衣。 看着她一脸得意的表情,南若琪心里已经了然,她眼神平静的看着她,嘴角扬起一抹戏谑,“公主果真是好兴致啊,大晚上的不睡觉,是专门来看我的吗?” 她嘴角的讽刺是那样明显,瞬间刺痛了令狐羽衣的眼睛,她冷哼了一声,“南若琪,你有什么资本值得本公主专门来看你,你配吗?我只是觉得你现在就是一个可怜虫,想来看看你现在这凄惨的模样!” 她的表情狰狞,眼里的恨意都快溢了出来,南若琪不由的暗自叹息了一声,她真不知道这位公主为何如此恨她,仿佛她们有血海深仇似的。 看着她咬牙切齿的模样,南若琪淡淡的笑了一下,“那公主觉得我够凄惨吗?应该已经看到了吧,如果看完了,还请公主早点回去休息,天色不早了,我也要睡了。” 她真的不想跟这位嚣张跋扈的公主再多说一句话,有些人,天生就有一种莫名的优越感,好像天底下就她最牛叉,所有人就得在她面前跪舔,令狐羽衣也算得上这类人中的翘楚。 没想到,南若琪的这种反应更加激怒了令狐羽衣,“南若琪,你以为我就是来看看你这么简单吗,你真是想得太美了!”她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说,脸上都是阴狠之色。 听到她别有深意的话,南若琪顿时觉得情况有些不太妙,她直视着令狐羽衣的眼睛,眼神冰冷,“漠国公主,这里是我大秦的地盘,你来到这里是客,不是你可以随意撒野的地方。” 她话里的警告意味明显,可令狐羽衣不但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反而大笑了起来,“南若琪,你这是在威胁本公主吗?你有什么资本,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快死的,我要让你生不如死,哈哈哈哈!”她的脸上涌起一抹疯狂之色。 南若琪虽然内心开始有些不安,但表面还在强装镇定,她仍旧冷冷的看着她,“漠国公主,你想在这滥用死刑,就要想清所需要承担的后果。” “放心,本公主没有那么傻。”令狐羽衣笑得十分阴森,“来人,拿过来!” 南若琪回头一看,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只见几个狱卒抬了几桶冰水进来了,说是冰水,里面都漂满了浮冰,正散发着丝丝寒气。 看到这,南若琪才明白令狐羽衣所谓的生不如死是什么,现在是初春时节,天气本来就偏低,而且在这天牢里,气温就更低了,一床被子都不足以御寒,何况是这加了冰的凉水,冷冻会让人透心凉。 “怎么样?现在求饶还来得及。”终于在南若琪眼里看到了一抹恐惧之色,令狐羽衣心情大好。她本来就是想来整治一下南若琪,但一直都没有想到有什么好方法可以不留痕迹而又让人受尽折磨,最后,还是秦毅给她出的一个主意,她觉得甚好,现在看到南若琪的反应,她真是觉得妙极了。 “就算我求饶,你也不会放过我吧,公主何必这么虚伪呢。”看到令狐羽衣脸上的神色,南若琪知道今天肯定跑不掉了,她不想放低身价来做一些无谓的挣扎,反而让对方畅快。 “你怎么知道呢,说不定我心情突然大好,就不跟你计较也说不定。”令狐羽衣仍然不死心,她很想看到南若琪向她求饶的样子,把她的自尊踩在脚下然后狠狠的撕碎,让她以后再也没有勇气和自己做对。 南若琪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不想再说一句话,这个人肯定心理变态,多说更无益,还不如保存体力。 看到南若琪没有搭理自己,令狐羽衣感到再次受到了侮辱,她大声的吼道,“把所有的水都给我倒在这个贱人的身上!” “公主,这是太子殿下的犯人,你这样做不妥吧。”一个狱卒小声的提醒道,他收了太子妃的钱,也害怕这个犯人有什么差错不好交代。 “这个贱人屈辱本公主,本公主只不过想给她点教训,这有什么不好的,出了什么事,本公主一力承担,快点,你们是想抗命吗?”看到一旁的小厮维护南若琪,令狐羽衣更加愤怒,不得不搬出自己的身份来压制他们。 令狐羽衣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狱卒也不敢再耽搁,毕竟公主的身份摆在那里,他们就算有一百个胆也不能再说什么了,只好按照她的吩咐把冰水泼了出去。 一桶桶的冰水混合着冰块从头淋到脚,南若琪只感觉到一股股寒气都往骨头里钻,牙齿控制不住的打架,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发抖,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有可能真的会被冻死,身体都开始被冻僵了。 看着她凄惨的模样,令狐羽衣忍不住开心的大笑,“怎么样?要求饶吗,你现在如果求我,我可以考虑放了你。” 南若琪艰难的抬起头,她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一个渐冻人,连动一下都有些困难,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她绝美的气质,她虽然坐在地上,一身狼狈,但她睥睨的眼神却让令狐羽衣有种被她俯视的感觉,艰难的扯了一下嘴角,南若琪笑出了声,“令狐羽衣,我说有一天你会来求我,你信吗?” 她的眼神冰冷,仿佛能穿透灵魂,连声音也带着寒意,令狐羽衣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而后又不甘示弱的说,“南若琪,你疯了吗?你不知道你现在就像一条落水狗,还妄想我来求你,真是笑话。”她虽然在放狠话,却明显底气不足。 南若琪不说话,只静静的坐在地上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怜悯。 对,就是怜悯,令狐羽衣也感受到了,她疯了般大叫,“给我接着泼,看这个贱人还能嚣张到何时?” 冰水一桶接一桶的倒在她的身上,可南若琪丝毫没有感觉,她现在觉得自己都快变成了冰雕,脸上已经结了一层层薄薄的冰,整个人都透着光,她不是不想说话,只是已经冻到说不出来,生怕一张嘴就会把舌头咬掉。 所以,她倔强的咬着牙,目光平静的看着令狐羽衣,想象着她以后毒发来求自己的样子,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够支撑自己不倒下去的信念。 站在远处的令狐羽衣,虽然没有沾到冰水,却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因为她看到南若琪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她的眼神仍然带着一丝玩味,再加上这个阴冷的环境,这让令狐羽衣突然感到一丝丝不安,仿佛自己就像个猎物,这种感觉极度的不爽。 令狐羽衣不想再待下去,她想逃离这个地方,“给本公主继续浇,浇到她肯求饶为止。”她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看到她慌乱的离开,南若琪才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刺骨的寒冷让她不想再花费一点力气,她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睡过去,这样或许就不会感觉到冷了吧。 一旁的狱卒看到晕过去的南若琪,也慌了手脚,要知道,她要是这样死了,他们也有性命之忧,“赶紧,把她抬到床上去,再拿几床被子过来,再这样下去她就冻死了。”其中一个狱卒有些着急的说。 南若琪迷迷糊糊中感到自己被抬到了床上,并被盖上了被子,她想睁开眼睛看一看,但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只感觉脑子一片混沌,眼皮越来越沉,最终昏睡过去。 被泼了那么多桶冰水,就算是一个大男人也会受不了,南若琪毫无例外的发烧了,她再次醒来是被渴醒的,嗓子像被火烧一样痛,脑子也昏昏沉沉的,这明显是感染了风寒的症状。 她想找人要一点水喝,奈何嗓子却疼痛难忍,干涩的发不出声音来。 就在这时,她听见了一个脚步声慢慢的朝这边走来。 第九十章我要留下来 听到走过来的脚步声,南若琪以为是狱卒,准备找他们要点水,没想到抬头一看,却看见了他。 “冷清月?”南若琪揉了揉眼睛,“我这不是在做梦吧,你怎么会过来?”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说话而变得嘶哑,嘴里已经有了一丝血腥味,但她仍然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冷清月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异常,快速的打开牢房的门冲了进来,“你这是怎么了?声音怎么变成这样。”他焦急的神情跟平常冷若谪仙的形象完全是判若两人。 南若琪心里感觉暖暖的,她笑了笑,“没事,应该是受了一点风寒,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怎么来了?”他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冷清月不像是来探监。 没有理会她的问题,冷清月伸手覆上她的额头,“怎么这么烫?还说没事。”炙热的手感让他不由的皱上眉头,语气有些不好的问道。 “我没事~”南若琪刚要说话,就被他打断了,“你要是不想变成傻子,赶紧把这吃了!”冷清月不知道何时已经拿出了一堆药丸,冷冷的盯着她。 但没有人知道,这冷淡的眼神背后藏着多少的担心与宠溺。 被他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然,南若琪只好乖乖的拿起药丸吃了下去。 很快,南若琪就感觉嗓子一阵清凉,脑子也清醒了许多,她不由的笑着说,“冷清月,你真是神医,我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冷清月没有说话,就一直看着她,眼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你这是怎么了?”南若琪感觉有些不对劲,这么久也没见着一个狱卒,“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说话啊?”她有些着急的说道,苍白的脸因为生气而呈现不正常的红晕。 沉默片刻,冷清月终于开口道,“我今天来,就是要带你走,快点,趁着狱卒还没醒,我们赶紧走。”他犹豫了好久,才战胜内心的挣扎。 “跟你走?是什么意思?”南若琪有些惊讶的问,“你是来劫囚,不是来探监的?”她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冷清月,心里的震惊远远超过表面的反应。 “就是我要带你离开这个地方,离开京城,以后再也不回来了,快点,我们的时间不多。”冷清月有些激动的拉着她的手,满含深情的看着她。 看到他的反应,南若琪有些不知所措,她用力的甩开他的手,“跟你走?离开京城?那夜棋怎么办?如意楼怎么办?我的家人怎么办?”她因为震惊而变得情绪激动,不由的大吼道。 看到她这个反应,冷清月低下头,半晌,他抬起头看着她,“这就是夜棋让我这么做的,他让我带你离开这里,其他的一切他都会安排好。” 南若琪一把推开他,不可思议的笑了笑,“他让你带我走,他把我当成了什么,我是货物吗,他可以说不要就不要,说送人就送人,他凭什么?” 她的笑容凄凉而又冷艳,让冷清月的心不由的剧烈疼痛了起来,他捂着胸口,脸色同样苍白,声音有种说不出来的低落,“如果我说我爱你,你愿意给我一次机会吗?” 这是他藏在心中已久的心里话,无数次话都到了嘴边,都被他咽了回去,他也会害怕如果说了出来会不会连朋友都做不成,所以,他选择放在心里。 可今天,是他最后的机会,他怕再不说出来,就永远都没有机会了,为了不让自己遗憾,他决定勇敢一次,不管结果如何。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南若琪愣在了原地,所有的话都如鲠在喉,说不出来,也不知从何说起。 对于冷清月的感情,她其实早就有所察觉,只是她一直憧憬着如果他不说出来,他们或许可以做一辈子的好朋友,那样,她情愿装一辈子的傻。 或许还是她太自私,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感情这种事,怎么可能一直放在心里呢,南若琪不由的嘲笑自己太天真,太异想天开。 她没有说话,冷清月也一直沉默着,耐心的等着她的答案。 不知过了多久,南若琪终于叹了一口气,“冷清月,我不能走,我要留下来!” 一句话,击碎了冷清月所有的幻想,但他忍着心痛,不甘心的问了一句,“为什么?为什么非得留下来受罪?” 这次没有犹豫,南若琪平静的说,“因为我爱夜棋,我要留下来跟他一起应对接下来的局面。”她的神情放松,好像突然释然了,丝毫没有刚才的凝重。 “难道你还不清楚吗?是他,是夜棋让我带你走,他也没有把握应付接下来的局面,你留下来只能是累赘。”冷清月忍不住冷冷的说,这个女人是傻了吗,就算不能接受自己的感情,也不能留下来送命啊,他有些恼怒。 南若琪顿了顿,嘴角扬起一抹微笑,绚烂而凄美,她说,“冷清月,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更不能走,如果我这样走了,我会一辈子都不安心,一辈子都不会幸福快乐的。” 她神色淡然,却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和不容侵犯的骄傲。 心早已麻木,但冷清月仍不甘心的问,“如果说,是夜棋非得让你走呢?” “那你就告诉他,除非我死,否则他绝对甩不掉我。”她的声音不大,却让冷清月的灵魂都为之一颤,他知道,这辈子,他都没有可能了,这样的女子,要么不爱,要么就会为爱而不惜一切。 何其有幸,有人竟然会得到这样女子的爱,这一刻,冷清月真的非常羡慕夜棋,他羡慕他能够那么早遇到她,而自己却太晚了。 两个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很久,南若琪才慢慢的开口道,“冷清月,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冷清月抬起头来,看了看她,微微一笑,他的笑送纯净而又耀眼,如同一株天山雪莲,超凡脱俗,让人移不开眼睛,他说,“就算你不能接受我的感情,难道我们就不能做朋友了吗?何必这么客气。” 他的话冷冷清清,却让南若琪感到一阵莫名的心酸,她也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冷清月,我们永远都是朋友,我永远是你的家人。” 这句话不是一时冲动,而是她的心里话,她一直把冷清月当做哥哥一般,享受着他的关爱,所以,才努力的让他留下,不舍得他离开。 这句话既绝情又温暖,让冷清月既心痛又感动,他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微笑着说,“好像有个妹妹也不错,那以后就叫哥哥吧。” 他的笑容浅浅,里面却隐藏了别人看不懂的神情,或许,做她的家人才能更长时间的陪伴在她的身边。 “好的,清月哥哥。”南若琪甜甜一笑,好像真的是妹妹一样,让冷清月有一瞬间的晃神。 他扭过头,掩饰着情绪的波动,“说吧,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我希望你把母亲带走,接下来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我担心有人会再次对母亲下手。”南若琪有些担忧的说。 那个家里,唯有母亲晴月毫无自保能力,她怕有的人会狗急跳墙,再次对她下手。 “好,没问题。”冷清月毫不犹豫的答应了,“那你接下来该怎么办?如果有人对你用刑怎么办?你如果连见夜棋的机会都没有,那该怎么办?”冷清月接着说道,这也是他最担心的问题,他之所以想尽快带她离开,就是有这样的担忧。 一连串的问题,让南若琪有些哭笑不得,她打趣儿的说,“刚当上哥哥,就这么啰嗦啊,以后还得了?” 冷清月有些无奈的瞪了她一眼,“不要转移话题。” “放心吧,我有自保能力,顶多就是受点皮肉之苦,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况还有大姐在暗中帮忙,也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南若琪始终扬着笑脸,看起来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冷清月不由的叹息了一声,对她,他除了无可奈何,也没有别的办法,“给,这是万毒丹,只要不是太特别的毒药,一般都能解;这是伤风药,专治风寒;这是解酒药,你有备无患……”他像变戏法一样,从身上掏出了一堆丹药,并耐心的说明用途。 既然她要留下来,他肯定是不能勉强,只有给她足够的药来防身,他才觉得安心。 看着这一堆的瓶瓶罐罐,南若琪忍不住掉下了眼泪,她不是爱哭之人,就算受再多的苦,她都不会流一滴泪,但这种亲人般的温暖却让她鼻子发酸。 “傻丫头,不要哭了,要不然我会忍不住带你走。”冷清月忍着内心的酸涩,揉了揉她的脑袋,心里是满满的心疼。 有时候,爱情与亲情就是一念之间,这一刻,冷清月真的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妹妹,除了心疼,没有杂念。 “哥,谢谢你!”南若琪忍不住抱住了他,这一刻,她真的觉得冷清月就是她的亲哥,而她就是受宠的小妹,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冷清月明显一愣,随后笑了笑,眼里满是无奈与宠溺,他轻轻的回抱了她,声音温柔的说,“好了,这么大的人,也不害臊,狱卒的药效快到了,我得走了。” 听到这,南若琪赶紧放开了他,慌忙的抹了一把眼泪,笑了笑,“嗯,你快走吧,要是被人发现就麻烦了。” 第九十一章感动 “阿南,好好照顾自己,我在药王谷等你!”冷清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第一次当着她的面,叫出了这个深埋在心里的名字。 “阿南?”南若琪小声的重复着,她抬起头看着他笑了笑,“这个名字很好听,我喜欢。” “你喜欢就好!”冷清月轻轻勾起嘴角,浅浅的微笑如三月的春风般和煦。 南若琪重重的点点头,“我一定会去药王谷找你的,放心吧,我会好好的活着。” “好!”冷清月轻轻的说了一句,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纵然有再多的不舍,纵然有再多的不安,但冷清月还是毅然决然的走出了监狱,他知道她的心意已决,谁也不能勉强,所以,他不敢回头,怕再看到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怕自己控制不住非得带她离开。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南若琪心中更多的是感动,一个男人能够摒除一切杂念,尊重她的想法,单单这份情谊,就足够她珍惜一辈子,她知道自己不能给予他关于感情方面的回应,但她愿意做他的家人,来温暖他孤独的人生。 不过这些,冷清月却无从得知,他虽然心痛的无以复加,但却仍旧不动声色,继续默默的完成他承诺的事情,这或许就是他最迷人的地方。 六王府,夜棋书房。 “你怎么没有把她带出来?难道计划失败了吗?”看到冷清月独自一人归来,夜棋有些难以置信。 明明他们已经计划周全,商量好了每一个细节,这个计划堪称完美,却还是没有把人救出来,这让他一颗忐忑的心瞬间跌入谷底。 冷清月没有吭声,默默的坐在一旁喝茶,他现在的心情十分复杂,一切不知道从何说起。 看到他不说话,夜棋的心更加冰冷,眼神阴沉的吓人,身上散发着丝丝寒意。 两个人谁都没有再说话,空气都好像凝结了一样,一片寂静。 过了很久,久到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下去,冷清月才终于开口,他说,“计划没有失败,一切都很顺利!” 夜棋猛地回过头看着他,“那你为什么没有把她带出来?”他的声音隐隐有一种愤怒,像是在极力的隐忍着。 “因为她不愿跟我走,因为她要留下来跟你共同面对。”冷清月轻轻的笑了笑,有一种凄凉的味道,感觉他整个人都笼上了一层薄雾,寂寥而又飘渺。 听到这话,夜棋一下子愣住了,突如其来的冲击让他整个人陷入一种复杂的情绪里,有欣喜,有心疼,更多的是感动,他想过很多种情况,唯独忽略了这一种,从来没有人这样不计代价的为他付出,而这个女人一次又一次的让自己改观。 很久,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冷清月叹息了一声,“好了,我该走了!” “你这是要去哪里?”夜棋这才反应过来,忍不住追问道。 “回我该回去的地方,我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了。”冷清月背对着他,脸上是别人看不懂的情绪,不过,他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依然如谪仙一般美好。 夜棋眉头紧锁,仿佛在思考着什么,良久,他只是轻轻的问了一句,“还会再回来吗?” 冷清月神色淡淡,嘴角微微勾起,他转过身来看了他一眼,“如果以后你跟阿南有需要我的地方,我随时回来,从现在起,她已经成了我的妹妹,以后如果你有任何对不起她的地方,我还是会随时带她走。” 他虽然语气轻柔,但却透着从未有过的认真,里面包含了多少真情与无奈,只有他懂。 没有迟疑,夜棋同样坚定的说了一句,“好,我记住了!” 冷清月点点头,突然他好像又想到了什么,说了一句,“阿南的母亲我暂时带走了,你们以后不管结果怎样,我都在药王谷等你们,所以,你要保护好她。” “好,我会的!”这是作为一个男人的承诺,无需太多誓言,短短四个字就已经包含所有。 冷清月没有说话,转身离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中,夜棋才转身往回走。 这一夜,他的感受太复杂,心情也格外的沉重。 但心头的那抹感动却一直挥之不去,他一直认为,他对那个女人的爱不比任何人少,可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才是享受被爱的一方,那个女人为了自己,心甘情愿的付出一切,这种举措让他越发的自责。 这一晚,三个人,怀揣着三种心情,但唯一相同的情绪就是感动,这种感动无声无息,却久久的萦绕在心头。 丞相府,南梁正在书房里苦恼着如何救出自己的女儿,一个白发的年轻人推门而进,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告别了夜棋的冷清月。 “冷神医?你怎么现在过来了?”南梁虽然心有疑惑,但语气还是十分客气。 前段时间,晴月身中剧毒,多亏了南若琪请来了这位神医,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丞相大人,清月深夜来访,还望谅解!”冷清月有些抱歉的说。 对于这位丞相大人,他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要不是答应南若琪的事,他才不愿跟这些高官有任何交集。 南梁身居官场多年,自然不是白混的,他立刻客气的说,“神医,快快请坐,深夜至此,想必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他一直都知道这位神医跟女儿南若琪私交甚密,只是为了不引人注目,他只是默默看在眼里,从没有提起过。 冷清月也不矫情,径直的坐在了一旁,他看了他一眼,从衣服里掏出了一封信递给他,“丞相大人,这是您的女儿南若琪托我给你的信,您看看。” 这封信正是南若琪在天牢时亲笔写下的,她担心南梁不会轻易让别人带晴月走,故在这封信里写清了事情的缘由,以及接下来的形势,她相信如果南相爱母亲,就一定会让她走的。 看完这封信,南相已经老泪纵横,心中更多的是愧疚,他身居高位,不仅连女儿保不住,还要连累自己的妻子受苦,这让他极度自责。 冷清月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最终还是忍不住出声安慰道,“丞相大人,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时局所迫,你不用自责,相信阿南也会体谅你的。” 他终究还是不忍一位父亲太过伤心,即使他从来没有享受过父爱。 南梁抹了一把眼泪,神色激动的说,“能否请神医在此等候一会儿,我想去跟夫人告别一下。” 冷清月点点头,“无妨,丞相大人请自便!” 南梁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冷清月就一直默默的坐在原地,优雅的喝着茶,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窗外同样是一轮清冷的月亮挂在漆黑的天幕上,散发着冷冷的光辉,如同屋里的人一样,遗世独立。 半个时辰之后,南梁才带着晴月过来,两个人脸上的泪迹斑斑,明显是哭过。 “冷神医,麻烦你了。”对这个年轻人,晴月充满了感激之情。 “夫人,客气了!”冷清月微微勾起嘴角,示意她不必如此。 南梁也开口道,“夫人,你就跟冷神医去修养一段时间,等我们忙完了,就和琪儿去接你。”他微微一笑,满眼都是浓得化不开的柔情。 经过南若琪的叮嘱,她入狱的事自然是没有告诉她,只是说她突然被派到别处办事,为了让她好生修养,就把她托付给冷清月。 晴月点点头,笑了笑说,“好,老爷,我等着你和琪儿来接我,你要好好保重身体啊!” 南梁牵着她的手,把她送出了别院。 在这个晚上,一匹马车缓缓驶出了京城。 而这个晚上,又有多少人整夜无眠。 “公主,解气了吧!”看着趾高气扬归来的令狐羽衣,秦毅冷笑了一声。 “怎样才能杀了那个贱人?”令狐羽衣不满的看了他一眼,一想到南若琪在监狱里说的那句话,她就感到不寒而栗,恨不得立刻弄死她才解气。 秦毅虽然不满她的态度,但表面仍笑着说,“公主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现在人在太子的手上,如果我们现在把她杀了,说不定会引火烧身。” 他虽然在笑,但眼神却一片冰冷。 令狐羽衣不耐烦的说,“那现在怎么办?你可是答应过我,要帮我报仇的,你不会反悔了吧?” 看着她鄙视的眼神,秦毅心里怒火中烧,他沉默了一会儿,平复了一下情绪,才开口,他说,“我答应过公主的一定会说到做到,还请公主配合,切莫一时心急扰乱了计划。” “你~”令狐羽衣正想发火,却不小心看到他阴沉的目光,才悻悻地说,“好吧,我等着你帮我收拾那个贱人。” 秦毅耸耸肩,无所谓的笑了笑,“好啊,还请公主拭目以待。” 两个人都心怀鬼胎,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自然没有什么话可以聊,听到他的保证之后,令狐羽衣立刻就离开了,因为她感觉到,或许秦毅才是最危险的人物,但她现在的处境,也只能选择跟他合作。 与虎谋皮,自然要承受应有的后果,这个道理很久之后她才真正弄懂。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秦毅轻轻的笑了,但这个笑容充满了戏谑和玩味,敢和他玩,自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第九十二章真正的较量 随着南若琪的入狱,冷清月的离开,夜棋的处境变得更加艰难。 他知道,真正的较量要开始了。 “潮生,把这封信送到悬剑楼,亲自交到我师傅的手里。”想了一夜,夜棋终于要开始采取行动了。 “是!”潮生接过信立刻开始行动。 自从秦珂把南若琪送进大牢以后,他也没有闲着,他知道,这件事已经彻底惹怒了秦擎,接下来就是疯狂的报复。 他一边让人加紧盯住悬剑楼的一切动向,一边秘密的审问南若琪,希望能从她的嘴里问出一些关于夜棋的机密。 可那个女人是块硬骨头,不管他怎么问,她始终没有透露半个字,这让他既敬佩又咬牙切齿,但也不敢真的把她怎么样,否则南栀雨那边也不好交代。 所以,南若琪现在对他来说就像一根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不过,他也不打算放了她,他相信这是他最后的一个筹码,可以用她来和某人进行交换。 这边,夜棋暗中宴请了他曾经掌管的三万大军的几个首领,这些年,这些人对他忠心耿耿,他觉得一块令牌抹灭不了一切。 是夜,在六王府的后花园,受邀的将领应约而至,他们到时,夜棋已经准备好了酒菜等候多时。 “末将参见殿下!”那些平常威风凛凛的将军,一见到夜棋就变得格外恭敬,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傲气。 “各位将军请起,我已不是你们的统帅,你们不必多礼。”夜棋静静站在那里,没有多余的动作,就已经有一种威慑的气场,让人不自觉的臣服。 这些人,都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都是知根知底,今天让他们过来,只是想看看他们的态度。 他的话刚说完,其中有一个将领就抬起头说,“殿下,在末将心中,你永远是我们的统帅,只要你用的着的地方,你尽管开口,末将万死不辞。”他的话刚劲有力,带着军人特有的风范,让人听完热血沸腾。 “末将同样万死不辞!”其他人纷纷附和,以表忠诚。 看着面前这一群人,夜棋心中甚是欣慰,一股豪气直冲云天,“好,既然大家都这么坦诚,我也就不跟你们拐弯抹角,以后如果需要大家的时候,还希望众位将军能够配合。” 他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那些将军也纷纷跟随。 在这个小小的后花园里,夜棋和这些旧部一直喝到很晚,除了一开始的表明立场那段话,他没有再说一句正事,只是和他们一起回忆以前在军队的时光。 有时候,不说反而比说的效果更好,这也是夜棋的高明所在。 一顿饭,既然他们吃的舒服,也拉近了彼此的距离,让那些心高气傲的将军从心底里臣服于他,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悬剑老人一收到夜棋的亲笔信,就立刻让剑灵儿集结了悬剑楼主要兵力,随时待命。 剑灵儿得知南若琪入狱之后,多次吵着要去救她。要不是被悬剑老人强行阻止,恐怕她真的会去天牢闹上一闹。 在弄清楚事情的利害关系之后,她就安静了下来,专心处理悬剑楼的事物,希望能助师兄一臂之力。 南若琪要是知道这个小妮子如此心疼她,心里多少会有些安慰。 现在的南若琪状态稍稍好了一点,前几天太子一直来审问她,她可受了不少罪,不过,秦珂也好像并不是真的想要她的命,虽然对她用刑,但都还在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那些伤痕看起来触目惊心,但其实并无大碍。 不过,这也多亏了冷清月留下了不少的丹药,让她的伤口能够及时的愈合,不然在这样肮脏的天牢里,还是比较容易感染。 除了这些暗中的人事调动之外,朝中的局势也是风起云涌,许多大臣不断的在讨论如何站位,因为一不小心,就可能万劫不复。 朝堂之上的斗争越来越厉害,秦皇虽然看在眼里,却也无能为力。 早朝之上,皇帝例行公事的询问诸位大臣是否有本上奏。 “启禀皇上,微臣有本上奏!”刑部侍郎李斯立刻站了出来,昨天受太子的指示,让他弹劾礼部尚书李渊,这个人跟六皇子走的比较近,是不能容忍的,需要及时拔除。 “爱卿有何事要奏,不妨说说看。”秦皇无所谓的问了问,他倒想看看最近的情势如何。 “禀皇上,微臣要弹劾礼部尚书,据微臣所知,李渊暗中勾结地方官员,行贿受贿,行为极度不检点。”李斯慷慨陈词,大声说出了想要说的话。 秦皇的脸色立刻暗了下来,“爱卿可有证据?” “臣有李渊这些年受贿的礼单,还有一些他府中的管家可以作证,陛下如若不信,微臣愿意把人请过来对质。”李斯义正言辞,让人无从辩驳。 秦皇挥了挥手道,“罢了,就交给刑部处置吧,然后把案情陈词交给寡人看看就好。” 他心里明白,就算把人证带来对质,结果都还是一样。 就这样,礼部的李渊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拉了下来。 夜棋知道情况以后,没有吭声,但他阴沉的脸色足够说明他的态度。 这些年,他一直没有争储的心思,所以在朝中并没有自己的势力,这个礼部尚书李渊,为人正直,桀骜不驯,是个难得的人才,夜棋正因为欣赏他的为人,跟他接触了几次,没想到就因此遭到了太子的构陷,这让他十分的愧疚。 那些所谓的证据,就是太子亲手制造的,所有人心知肚明,却没有一个人敢说出来。 现在的朝廷,大多朝臣不思进取,只想着如何讨好储君,为以后铺路,尤其是这段时间,歪风邪气更加肆虐,文臣不想着如何治国,武臣不想着如何治军,整天想一些歪心思,助长了不正之风,这才是夜棋最焦虑的地方。 思前想后,夜棋觉得要赢回主动权,还是得从朝臣这一方下手,他私下去拜见了几位生性比较耿直的朝臣,让他们帮忙出出主意,看看能否改变目前的现状。 这天,夜棋就专门拜访了赋闲在家的李渊,上一次,他莫名其妙的被拉下马,心中的怒气至今未消。 夜棋一进门,就看见这位曾经的礼部尚书大人在悠闲的喝着茶,完全没有起身迎接的意思,知道他心有怨气,所以他并不生气,反而笑了笑说,“李大人,最近可好?” “托殿下的福,我最近确实悠闲了不少。”他仍旧面无表情,但更多的是想试探一下这位皇子。 夜棋没有说话,沉默片刻,他笑了笑,“看来,大人是想把有些人的过错当成是本王的错,当今朝政混乱,奸佞小人当道,大人不想着如何改变这种局面,反而跟本王置气,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啊。” 他一番针砭时褒的说辞,让李渊也陷入了一阵沉思,而后,他抬起头,神情严肃的看着他,“殿下,老臣一心为国效力,却落得如此下场,我现在还有什么能力去谈政治朝廷不良之风。” 他虽心有怨气,但听了他的一番话,就已经消了一半,但一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夜棋沉静的看着他说,“大人,你愿意相信本王吗,如果你愿意,我们就一定可以一起改变这种局面。” 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李渊突然觉得一阵感动,他点点头,“只要能够让我大秦繁荣昌盛,我都会无条件支持,为此,我愿意付出所有的努力。” “好,那我也把我的计划毫无保留的说给大人听。”没想到他这么快松口,夜棋内心很是激动,他希望把心中的想法说给有报复有理想的人听。 一整天,他们都待在李渊的书房里,不知道在说着什么,也不知道在计划着什么,只是等他们再出来之时,李渊早已一扫往日的颓靡,他的眼神放光,脸色因为激动而变得红润。 “殿下,微臣一定尽力而为,绝不辜负你的期望。”他恭敬的弯着腰,向夜棋保证,神情庄重而又严肃。 夜棋满意的点点头,“大人客气了,以后还要多仰仗你的帮衬。” “这都是微臣应该做的,以后有事希望殿下尽管吩咐。”他正色道,早就没有了早晨的那种桀骜,更多的是崇敬。 有些人,金银财宝这种身外之物是打动不了的,你必须让他们从内心对你信服,能让他们义无反顾的跟着你,这是策略,也是用人之道。 很明显,夜棋拿捏的刚刚好。 从李渊的家里出来,夜棋的心情很好,因为他知道,自己又离成功更近了一步。 但一想到还在监狱里的南若琪,他的心情就再度沉重起来,这么久没见,不知道她是否过得好。 这段时间他一刻都不让自己闲下来,就是怕自己会忍不住去看她,忍不住想把她从牢里带走,多少次,在崩溃的边缘,他都会想到冷清月临走时说的那番话,才生生忍住了那个冲动。 他不能辜负她的期望,那份深情,他始终记得。 在监狱里的南若琪相对比较悠闲,这段时间,没有任何审讯,反而是南栀雨会来经常看她,这又让她的一颗不安分的心开始躁动起来。 她知道,夜棋现在肯定非常忙碌,她不能什么事都不做只在这里坐享其成,这不是她的作风。 第九十三章暗中相助 第九十四章明修栈道 据轻尘所知,这段时间,太子全力打压跟六皇子有任何关系的官员,朝廷局势十分紧张,许多朝臣纷纷倒戈。 南若琪知道,这是秦珂的战术,他这是杀鸡儆猴,让所有人不敢跟夜棋有任何来往,孤立他,然后再让他无任何反手之力。 “真是无耻,皇帝也太无能了,难道看不出来这都是秦珂故意栽赃的,还允许他来调查相关案件,是不是老糊涂了。”看到轻尘的密报,南若琪忍不住一个人在那吐槽。 她想不通,为什么秦皇会无动于衷,就这样让太子在那为所欲为,据她所知,秦皇并不是一个昏君啊,那么多政绩摆在那搁着,怎么会突然就不管了呢。 不仅南若琪想不通,连夜棋也很疑惑,他多次请求面圣都被拒绝,说是皇上身体不好需要休息,现实就是这样,让他也感到有些无力。 这段时间,他走访了许多朝臣,那些情报的消息不假,许多大臣经过他的威逼利诱,纷纷表示愿意支持他,这让他一度很开心。 不过,好景不长,支持他的朝臣不久就纷纷落马,原因还是因为太子找了一堆子虚乌有的理由,然后让刑部调查,最终人证物证俱全,被撤掉官职。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是太子搞的鬼,但却没有知道人敢站出来,因为皇帝生病,监国的大权就落在太子的手里,没有人能够反驳。 夜棋目前的状况很被动,完全是被压制着,毫无招架之力,他有些怀念冷清月和南若琪在的时候,那时,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局面,总会有人帮他指点,给予中肯的意见,现在如果他没想出办法,就没有人能够帮到他,他只能硬撑。 可他不知道的是,南若琪比他更着急,自从知道这个局面之后,她就开始努力的想办法,最终她还是想到了,但要把消息送出去,还得耐心等待,这让她如何不心焦。 好在,南栀雨没过多久就来看她,她像往常一样把写好的书单交给她,让她送到相同的地方。看到她焦急的神情,南栀雨忍不住打趣儿道,“原来我家三妹这么好学啊,为什么不一次多买几本呢?” 南若琪只能心虚的回答,“这种医书不好找,一次性让人找太多本会让人有压力,还是不要那样做了。” 南栀雨没有想那么多,觉得她说的有道理,赞同的点点头。 很快,一封密信又被不知不觉的送了出去,没有任何人察觉。 这晚,夜棋正在书房苦思冥想之际,有人来敲门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来人竟然是如意楼的轻尘,他见过许多次,也听过南若琪多次对她赞不绝口。 “轻尘姑娘?你现在怎么突然过来了?”夜棋不解的问。 他虽然猜测到前几次的密报都是她所为,但没想到她会亲自前来。 轻尘虽然主动行礼,但面容依旧冷淡,在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只有跟南若琪在一起时,她才表现的像个正常姑娘一样,有着明显的喜怒哀乐,而面对其他人时,她永远都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让人不敢靠近。 “我是受人所托,特地来给殿下送信。”她淡淡的说,声音跟她本人的气质很像,毫无温度。 夜棋倒不在意,他见惯了阿谀奉承,反而觉得她这种表现很真性情,不由的在心中对南若琪的眼光又有了进一步的肯定。 “受谁之托?我想了解一下。”夜棋一边接过信,一边故意的质问。 他心里其实已经猜到,只是还是想固执的得到那个答案。 “我家主子,南若琪。”一提到这个名字,原本清冷的声音也轻柔了许多,虽然轻尘已经把南若琪当成好朋友,但在外人面前,她仍习惯称她为主子。 听到这个名字,夜棋的心脏好像被击中了,突然有些失神,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他竟如此的怀念。 看到他没有出声,轻尘冷冷的说,“殿下,既然信已送到,那我就告辞了。”她不习惯跟一个不熟的男人待在同一个空间里,这让她浑身不自在。 正当她准备离开之际,夜棋突然开口道,“等等,我想知道,她的信是怎么送出来的?” “这个是机密,殿下还是不知道的好。”轻尘没有回头,背对着他,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她觉得这就是如意楼的秘密,就算六皇子跟主子关系再好,也没有权力知道这些,可她不知道的是,整个如意楼都是背后这个男人买下来送给她的主子的。 夜棋哑然失笑,他真的没想到会有人跟他这样说话,一时有些尴尬,“是我多言了,还是要谢谢轻尘姑娘特地走一趟。”他不自觉的挠挠头,表情有些滑稽。 “不用,这是我职责所在。”说完,她立刻推门而出,背影更加的清冷与桀骜。 这让夜棋突然想到了一个男人,同样的桀骜不驯,清冷孤傲,让人敬而远之。 摇摇头,摒除了心中的思绪,他迫不及待的打开那封信,仿佛看到了某人在牢房里一笔一划写字的模样。 这封信很简单,只有八个字,“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夜棋来来回回的看了五六遍,还是看不够,他不是不懂其中的含义,只是希望再多看几眼某个人的笔迹,以抚慰这么长时间的相思之苦。 最终,他坐了下来,把信贴近胸口,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慢慢的感受这份柔情。 他一直很好奇,这个女人怎么懂得这么多,这段时间一直困扰他的难题,她竟然用了八个字就轻巧的解决了,让他豁然开朗之际,更多的是钦佩。 这个女子,如果是男儿身,绝对是一个很强大的对手,他不禁感到十分庆幸,幸好,他遇到了她,幸好,他爱着的人也热烈的爱着他。 让自己放松片刻之后,夜棋立刻行动起来,他把一些品质优秀,对他有亲近之意的官员的名单列了出来,然后又列了一张心志不坚,没有什么立场的官员的名单,他准备就按照南若琪的办法来,虽然她说的隐晦,但他还是第一时间明白了她的意图,这就是所谓的默契吧。 第二天,夜棋就让人秘密的给第一类品质优秀的官员送了一封自荐信,其中表明自己的的心志同时,还说清楚了自己的意图,另外还告诉他们,如果他们愿意相信他,请立即回信。 这种方法既没有引人注意,还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第二天,夜棋就收到很多官员的回信,信中大多的意思是,如果六皇子准备争储,他们一定会全力配合,不过在这之前,他们最好秘密的联系,不会在表面上给予支持。 他们的态度,正合他之意,所以他欣然的接受了。 同一天,夜棋还让人大张旗鼓的给第二批官员送拜贴,表示自己会亲自前去拜访,这种高调的行为,让那些官员胆战心惊之余还不敢拒绝,毕竟没有人敢直接拒绝一位皇子的示好。 所以,接下来的几天,夜棋都很忙,每到一个官员之家,他都会带着随从,带着礼物,跟他们相处一整天,在外人看来,他们是密谈了一整天,其实夜棋只是找他们吃饭喝酒下棋聊天,从来没有谈过半个字有关政事。 不过,他的这种行为却让太子秦珂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毕竟夜棋这样大张旗鼓的宣誓,他不能立即给予打击,而且人数众多,他也不能逐个打击,这样也会招人非议。 毕竟他只是监国,还不是真正的皇帝,所以,他唯一想到的办法就是公报私仇,重用其他人,而不理这些人,让他们受冷淡,不给他们任何机会。 朝堂之事,他也从不采纳这批人的任何建议,让这些人多次陷入尴尬的境地。 所以,随着这种事件的频率越来越多,这些人渐渐对太子失去了信心,连原本对太子很看好的一些人也开始转变了思想,他们觉得,如果太子当了皇帝,他们绝对没有好日子过,还不如这个经常来探望他们的六皇子秦擎,至少他会器重他们。 不知不觉中,那些曾经偏向太子党的一群人在悄无声息中倒向了秦擎,而那些被秦擎看好的官员也受到了重用,更是对他心存感激,赞赏他的谋略,多次暗中写信夸赞他。 就这样,在夜棋的引导,太子的高压政策下,朝廷的半数以上的官员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倒向了夜棋,而这些情况太子却毫不知情,仍然以为自己稳坐钓鱼台。 可这段时间,秦皇的身体不仅没有丝毫的好转,反而越来越糟,这让夜棋忧心忡忡,要知道,如果秦皇出了任何事,这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大好的局面也交给不复存在。 在他多次请求面圣之后,他终于见到了秦皇。 多日未见,曾经意气风发的秦皇却变得羸弱颓废,毫无精气神,这让夜棋感到一阵心酸,忍不住问道,“父皇,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病倒?” 秦皇老泪纵横,有气无力的说,“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突然就成了这样,而且太医也检查不出到底得了什么病,只说我是身体亏虚,需要进补。” 他同样十分懊恼,不知道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第九十五章背后的阴谋 看到这样的秦皇,夜棋更多的是心疼,他怎么也想不通一向身体硬朗的父皇会突然变成这样,心中虽有疑虑,但他什么也没说。 回去之后,夜棋就命人暗中调查秦皇身边的侍女,“殿下,你是怀疑陛下不是真的生病,而是有人故意为之吗?”潮生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忍不住问道。 “我现在还不能确定,但父皇病的太突然了,实在是不得不防。”夜棋眉头紧锁,面色沉重的分析道。 如果真的是有人故意为之,那么这件事就太可怕了,而且这背后的阴谋就远远不止表面上看到的这样,那些人不惜以秦皇的性命做代价,那么他想要的就可想而知了。 潮生思考了片刻,忍不住说道,“那如果是有人故意为之,那我们贸然行动,会不会打草惊蛇了?” “所以,你们只能秘密的监视,暗中调查,你明天找一个信得过的人去宫中服侍父皇,让他密切观察父皇的日常饮食以及服用的药物。”夜棋想了想,还是觉得这样最合理。 如果贸然的调查那些侍女的话,难免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是!”潮生转身离开。 “对了。”在他刚走到门口之时,夜棋又说了一句,“你找的人最好会一些毒术或医术,这样会更方便一些。” “可是,殿下,这样的人一时不好找,而且就算找到了也得训练一段时间才能保证他的忠诚。”潮生回过头,有些为难的说。 他认识的人大多都是一些死士,武功和忠诚度这方面不用担心,但要找到会医术或毒术的死士,他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出来。 夜棋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可以去如意楼找轻尘姑娘帮忙,我想,她或许会有办法。” 他也是曾经听南若琪在她面前介绍她的毒暗卫,当时她那个傲娇的模样,他现在仍然记得,一想起这,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抹微笑。 “轻尘?”潮生小声的重复着,脸上不自觉的浮现一抹红晕。 他好像越来越期待跟她见面,虽然她总是面无表情,冷若冰霜,但一想起她,潮生总会控制不住的有些兴奋,这种感觉很陌生,当他却很享受。 “还愣着干什么?”回过神来,夜棋发现潮生还站在原地,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是,我这就去。”意识到自己的失神,潮生有些尴尬,慌忙的跑了出去。 他这是怎么了?夜棋有些狐疑,但也没有放在心上。 从书房出来之后,潮生找了个无人的角落,给自己做了很久的心里建设,才往如意楼方向走去。 在一个阴暗的密室里,秦毅正阴沉着脸坐在那里,不一会儿,一个穿着黑色披风的女子走了进来,“奴婢参见殿下!”女子摘下帽子,跪在地上,俨然一个宫女的模样,但她阴冷的气质又跟寻常宫女不大一样。 “茗香,父皇最近怎么样了?”秦毅慵懒的靠在椅子上,眼神睥睨着她。 “回殿下,按照您的吩咐,奴婢每天都把药按时下到皇帝的汤药里,皇帝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按照这个速度,最多半年。”茗香跪在地上,腰杆挺得笔直,声音里带着隐隐的仇恨。 听到这个情况,秦毅很满意,脸上划过一丝得意的神色,看来,他的计划很快就要实现了,这让他忍不住有些兴奋。 “干的好!”他称赞道。 “谢殿下!”茗香不卑不亢的回答,“只是今天,六皇子得到了太子的允许,进宫去探望了皇上,他们两个人单独待了半个时辰。”她突然想到今天发生的事,忍不住补充道。 “你知道他们都说了什么吗?”秦毅转过头,看着她。 “当时六皇子让我们都退下了,离得太远,奴婢实在听不清楚。”想了想,茗香还是如实的回答道。 “秦擎?他都自身难保了,还能有什么能耐?”秦毅一脸不屑的说。 这段时间,太子大力打压秦擎的情况,他都看在眼里,这个曾经很风光的六皇子在太子猛烈的攻势下完全没有招架之力,这让他很是开心。 现在,他就等着太子把六皇子斗垮,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那我们需要派人监视六皇子的一举一动吗?”虽说如此,茗香仍然有些不放心,忍不住说出心中的想法。 秦毅笑了笑,满脸都是阴险之色,“不必了,自会有人监视他,我们不要打草惊蛇,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虽然内心有些不认同这个想法,但茗香却什么都没有说,这么多年,她早已摸透这个皇子的性格,只要他做的决定,不允许任何人去质疑,不然,后果很严重。 “是!”他恭敬的回答道。 秦毅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 这边,潮生纠结半天之后,终于来到如意楼。 “找我有什么事吗?”轻尘走了进来,听到有人找她,她还有些疑惑,进来一看,没想到是这个人。 他不就是六皇子的贴身侍卫吗?之前跟六皇子打交道时,见过几面,还算有些印象,轻尘不禁有些好奇他怎么会这么晚过来。 听到她的声音,潮生忍不住有些激动,但他很快就克制住了,神色如常的说,“我今天过来,是想找轻尘姑娘帮个忙。” “什么事?说来听听。”知道是六皇子的人,轻尘还算比较客气,倒了一杯茶递给他,自己也顺势坐在一旁。 潮生按耐住内心的激动,接过茶道,说了一声谢谢,才开始正色道,“我听说轻尘姑娘手中培养了一批毒暗卫,希望能够借其中一个人一用。” “你听谁说的?”轻尘有些警惕的看着他,这件事,除了她和南若琪知道,好像没有告诉过别人,而且这件事本来就不能轻易让别人知道,否则很危险。 看到她的反应,潮生有些尴尬,“轻尘姑娘莫慌,我这是我家殿下告诉我的,不会有其他的人知道,你就放心吧。” 轻尘这才松了一口气,六皇子和南若琪的关系她还是多少知道一些,既然南若琪相信他,她也没有理由去怀疑。 “说吧,你借我们的毒卫有什么用,如果理由正当,我会选择考虑一下。”虽然知道是六皇子的人,但轻尘还是想了解一下情况,这样也好跟南若琪交待。 “这~”潮生不禁有些为难,这是殿下的机密,他不知道能不能轻易说出去,万一要是有任何差错,他万死难赎。 “如果你不能说清楚,那我也恕难从命,毕竟我们的毒卫不会去做一些不明不白的事。”看到对方的犹豫,轻尘也丝毫不留情面,甚至有些生气。 难道他还在怀疑自己的忠诚吗?南若琪这么相信六皇子,而他的人却一点都不坦诚,还在怀疑她的忠诚度,这是她不能忍受的。 觉察到她的情绪,潮生叹了一口气道,“这件事确实十分重大,我有所顾虑,还望轻尘姑娘莫要生气,既然我来向你借人,自然不会怀疑你。” 轻尘点点头,“既然这样,那你说说看,我也能考虑一下谁更合适。” 潮生没有再犹豫,一口气说出了事情的整个经过。 这个消息太重大,轻尘半天才反应过来,冷淡的脸上也有了一丝松动,她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你稍等片刻,我现在就把人带过来。” 说完,她就走了出去,此时,轻尘的内心是震惊的,由于家族的变故,她内心深处对皇帝是怨恨的,没想到有一天,她会有机会去帮到他,而且还是在这种情况下,她感到很复杂。 但同时,她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如果南若琪在的话,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去做这件事,所以,虽然她的内心很挣扎,她还是很快找到了合适的人选。 潮生等待了片刻,轻尘就领了一个女子走了进来,这个女子看起来很年轻,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给人一种柔柔弱弱的感觉,毫无攻击力。 “她就是你找的合适人选吗?”潮生有些疑惑的问,这个女子完全没有丝毫暗卫的样子。 “你这是以貌取人吗?”轻尘勾了勾嘴角,有些讽刺的说,“她可是我们毒卫中天赋最高的,而且她的相貌清秀,不容易引起人注意,难道你还不满意吗?” 听了她的话,潮生顿时有些难为情,脸耳朵都红了起来,“是我眼拙了,还请轻尘姑娘不要见怪。” 看到一个大男人如此羞涩,轻尘有些忍俊不禁,脸色也缓和了不少,“好啦,就不要如此多礼了,她叫青竹,以后不论有什么情况,她都会向你报告。” 到这,潮生才真正松了一口气,他觉得今天晚上真是活了这么多年最紧张的一次,看到这个女人不高兴了,他心里比谁都着急,生怕她一不高兴,就再也不理他了,所以一直提心吊胆的,比在自家王爷面前还紧张。 虽然不舍,但潮生还是立即告辞了,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做,他不能再耽搁下去。 第二天,青竹就被混在进宫的宫女里,不久就被安排服侍皇帝,这一切,发生的悄无声息,没有任何人知道。 几天后,在监狱里的南若琪又收到了轻尘的书以及来信,对于皇帝的情况,她也感到很震惊,不过,她还是很赞同夜棋的做法。 另外,她还特地嘱咐轻尘,让她积极配合夜棋的行动,只要他们需要,她就必须努力的帮他。 第九十六章制造假象 收到南若琪的回信,轻尘感到有些无奈又觉得是意料之中,她一直不都是这样的人吗,她摇摇头,微微勾起嘴角,有些怀念她在的日子。 自从上次夜棋让她监视着九皇子的一举一动,她就丝毫没有放松,这么久的守候,还真有了一些成果,她准备让人送过去,想了想,她决定还是亲自送过去。 她到的时候,夜棋正好不在,只看到了那个侍卫潮生。 看到轻尘的到来,潮生有些喜出望外,立即跑了过来,“轻尘姑娘,你现在过来,有什么事吗?” 自从上次的事后,他们无形中好像熟络了一些,没有以前的那种生疏感。 轻尘依旧神色淡淡,没有什么表情的看了他一眼,“这份情报,可能会有点价值,你尽快交给你们殿下。” 没想到她会亲自送情报,潮生不由自主的说了一句,“这点小事,还麻烦姑娘亲自走一趟,真是不好意思,进屋喝杯茶吧。” 他的话虽然只是客套,但还是让轻尘有些尴尬,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非得要亲自走一趟,或许是觉得那个脸红的男人比较搞笑吧,反正她也说不太清楚,这种情绪让她有些烦躁。 她摇摇头,“不了,东西既然已经送到,我也该回去了。”一向淡定的她,此刻却想逃离这个让她有些不自然的地方,至于为什么不自然,她也一时说不上来。 “轻尘姑娘!”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潮生却叫住了她。 她回过头,疑惑的看了看他,“还有什么事吗?” 潮生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我送送你吧!”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有些羞赧的低下头,脸色瞬间涨红。 再次看到这个男人羞涩的模样,轻尘还是觉得很神奇,她背过身,勾了勾嘴角,“好啊!”她轻轻的说了一声。 低着头,正在懊恼的潮生听到这个回答,瞬间抬起了头,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她的背影,微微有些发愣。 没听到背后的动静,轻尘停下脚步,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皱着眉头说,“还傻站着干什么,不是说送我吗?”她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不高兴。 不过,潮生却瞬间满血复活,微笑的跟了上去,好像又近了一步,他在心里激动的说。 两个人一路上没有再说一句话,却丝毫不影响他们的心情,或许,有些快乐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会懂。 夜棋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这样一副画面:潮生正站在他的书房门口,独自傻笑着,这种神情,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仿佛恋爱了一般。 他不禁有些疑惑的走了过去,“你这是思春了吗?”他冷冷的一句话,让潮生瞬间清醒,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殿下,这是如意楼送过来的情报,说是很重要。”为了避免夜棋的怀疑,潮生立刻岔开话题。 果然,一听到这,夜棋立刻严肃起来,迅速接过情报,认真的看了起来。 潮生这才偷偷的松了一口气,要是被殿下质问下去,他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半晌,夜棋才抬起头来,表情凝重的说,“看来,九弟还是不死心,准备有大动作啊。” “是出了什么事吗?殿下!”潮生有些好奇的问,跟随夜棋这么多年,他一直不喜形于色,除非有大事发生,所以他有些担忧。 夜棋没有说话,把情报递给了他。 潮生看了内容吓了一跳,据情报所知,最近一段时间,九皇子秦毅通过漠国公主,频繁的跟漠国统领接触,不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但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却很长? “那,殿下,我们接下来还怎么办?”潮生担忧的问。 这件事,可大可小,但依目前情况来看,这里面绝对有猫腻,秦毅不可能没事找漠国统领闲聊,显然,这里面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暂且静观其变,不要有任何行动,你让暗卫这段时间尽量隐蔽一点,要造成一种退缩的假象,另外吩咐悬剑楼也不要有太大动作。”思考了片刻,夜棋吩咐道。 “是!” “对了,宫里的情况怎么样?你派去的人有消息了吗?”夜棋突然想起这件事,有些焦急的问。 “目前还没有,不过,我们约定的时间快就到了,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潮生据实回答,他也很期待,到底是怎么回事。 夜棋点点头,“好,我知道了,一有消息,你立刻告诉我。” “是!”潮生转身就走,谁知道刚走到门边,就听到背后传来一声,“你要是喜欢人家,就大胆去追,只要不耽误正事就好。” 没想到自家王爷会突然这样说,潮生的脸再次爆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隐隐约约,他仿佛听见了殿下的笑声。 可能是出现幻听了,潮生不禁在心里安慰自己。 夜棋看到自家贴身侍卫这样的表现,更加坚定了心里的猜测,不由的笑出了声。 他好久都没有笑了,自从南若琪入狱以后,他就没有笑过,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他看到跟随他这么久的贴身侍卫开始春心萌动,心里不由的为他感到高兴。 很快,夜棋的命令之后,他旗下的势力开始收缩,造成了一种不堪一击的假象。 看到这种情况,最高兴的莫过于太子了,他看到情报之后,忍不住大笑起来,“老六啊,老六,你终究不是我的对手,还妄想跟我争储,实在是痴人说梦。” 这种扬眉吐气的感觉,让他的精神为之一振。 “殿下,发生什么开心的事了?”南栀雨走了进来,微笑的看着他。 秦珂立刻走过去拉着她的手,兴奋的说,“栀儿,你知道吗?很快,就没有人能够与我相抗衡了,我会成为未来的君主,而你是我唯一的皇后。” 他已经开始畅想美好的未来,这么多年,他唯一的对手就是秦擎,如果他败了,就没有人能与之抗衡,这让他如何不欣喜。 看着他高兴的样子,南栀雨温柔的笑了笑,她其实从没想过当什么皇后,只要能平平安安,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她就已经知足了。 “殿下,既然你已经胜券在握了,那你什么时候能够放了琪儿,她是无辜的。”南栀雨再次劝说道,她已经劝说过很多次,今天看他高兴,又忍不住说了一遍。 秦珂叹了一口气,把她搂在怀里安慰道,“你就是太善良了,放心,再过一段时间,我一定会放了她,这段时间我允许你随时去看她怎么样。” 他虽然对别人丝毫不会手软,但一碰到这个女人,他总是一次又一次的心软,这或许就是他的软肋吧,秦珂不禁在心里感慨道。 南栀雨顺从的点点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天牢里的南若琪真是百无聊赖,她唯一的期盼就是南栀雨的到来,以及那些不为人知的密信。 可是,她没有等到南栀雨,却等来了好久不见的令狐羽衣。 自从上次她泼完冷水之后,她已经好久没有出现了,南若琪都快把她给遗忘了。 “呦,南若琪,小日子过得挺滋润的嘛。”一进来,令狐羽衣就开始冷嘲热讽。 上次给了她一通教训之后,秦毅就不允许她过来了,说是不能打草惊蛇。 为了能够再次来给南若琪一些教训,她这段时间没少帮秦毅做事,也在父亲面前帮他说了不少好话,可谓是用心良苦,才换到今天这次机会。 南若琪笑了笑,“哪有公主滋润啊,看起来圆润了不少。” 她随口一句话,就让令狐羽衣火冒三丈,“南若琪,你跟我说清楚,到底谁胖了?” 不管是什么时候,爱美都是女生的天性,尤其是她这种自视甚高的人,更加注重外表,不允许别人说一点的不是。 “谁在乎就是谁啊!”南若琪勾勾嘴角,讽刺意味明显。 “你!”令狐羽衣差点又被她气疯了,不过,她没有忘记此行的目地,努力的平复了心中的怒气,她才悠悠的开口道,“南若琪,你不要嚣张,待会儿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她恶狠狠的表情,让南若琪有些想笑。 “公主,我已经是阶下囚了,哪里还敢嚣张,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南若琪笑呵呵的说,完全没有囚犯该有的模样。 “哼!”令狐羽衣没有再理她,转身对一旁的狱卒说,“打开牢门,把这个贱人给我绑起来。” “这,公主你这样不好吧,毕竟没有得到过太子的同意。”狱卒有些为难的说,这段时间,太子妃的经常光顾,让他们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谁说本公主没有得到太子的允许,你看看这是什么。”她随手扔出一道密旨,这是她让秦毅向太子求取的,可费了不少精力,秦毅说这是她最后的机会,让她好好把握。 这么明显的暗示,她如何不懂,所以这次,她志在必得。 狱卒捡起地上的密旨一看,立刻恭敬的说道,“小的这就去办。” 南若琪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不由的皱起眉头,看来这位公主这次前来是做了充足的准备啊。不过,既然她不肯放过她,她也不会让她好过。 看着走进来的令狐羽衣,南若琪露出了一丝冷笑。 第九十七章最后的底牌 见到太子的密旨,狱卒丝毫不敢怠慢,生怕会引火烧身,连累到自己,片刻之后,南若琪就被五花大绑起来。 这时,令狐羽衣才幸灾乐祸的走了上前来,“啧啧啧,南若琪,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怎么样,服不服?” 这么久,她一直耐着性子等着,就是想亲眼看见南若琪在她面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这样,她才算解气,今天这个机会,是她辛辛苦苦换来的,她才不会白白浪费。 看到这架势,南若琪就知道她是有备而来,不由的冷笑了几声,“令狐羽衣,就算你恨我入骨,又能怎么样呢,这里是大秦国,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她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想的,为什么非得拽着她不放,这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 “放心吧,南若琪,我是不会让你轻易去死的,这样我也脱不掉干系。”她鄙夷的看着她,脸上带着丝丝的阴险,“不过,我会让你比死还痛苦,哈哈哈哈!” 令狐羽衣盯着她,脸上呈现一抹疯狂之色。 看到这个样子的令狐羽衣,南若琪决定还是不要激怒她,这个女人像疯了一样,她并不想尝试她的手段,于是,她抬起头,冷眼看着她,“你这样对我,难道不怕秦擎报复你吗,我知道你喜欢他,可如果你伤害了我,我相信他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听到这话,令狐羽衣怔仲的一下,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之色,她之所以这样,还不是那个男人逼得吗,她何苦还要在乎他的感受呢? 很快,她就又恢复了一贯的阴狠,直勾勾的看着她,“南若琪,反正我已经这样了,难道还怕他报复吗,就算我放过你,他也一样不会喜欢我,所以,我不在乎了,我只想让他也尝尝心痛的滋味。” 是啊,她帮秦毅做了这么多事对付他,就算再加上这一件也没差,反正那个男人如此绝情,她就是再好,他也不会喜欢上自己,何必还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呢。 “其实,你根本不爱秦擎,你只是想自私的占有,你得不到就想毁掉,以后不要再轻易说爱一个人,你不配。”看到她的反应,南若琪更加鄙视她的行为,一个人如果真的爱另外一个人,那么就算得不到,也一样希望对方幸福,而眼前这个女人想到的就只有报复,她根本不配说爱。 “你给我闭嘴!”令狐羽衣大声的吼叫,这么多年,她一直要风有风,要雨得雨,从来没有一个男人敢如此嫌弃她,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她就是太爱那个男人,才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引起他的注意,她觉得,就算恨也总比没有留下任何映像来得强吧。 南若琪冷冷的睥睨着她,没有说话,她想仔细观察一下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在乎夜棋,如果是真爱,说不定能够说服她。 沉默良久,令狐羽衣突然冷笑道,“南若琪,如果有一天,这个男人把你抛弃了,你难道还会大度的祝福他幸福吗?你这是在骗三岁小孩,我从不相信这个世上有不求回报的爱,你也太天真了。” 她虽然恶狠狠的说,但南若琪却对她产生了一丝怜悯,这个世上有多少的求而不得,有些人注定苦恋无果,只不过,她比她们都幸运罢了。 叹了一口气,南若琪有些怜悯的看了她一眼,“如果他抛弃了我和别人在一起,我肯定会恨他,因为他是在招惹我之后有选择了别人,这种人就该遭到唾弃,而你的情况不同,他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你只是单恋,有什么权力要求别人必须回应你的感情,就算你是皇帝,那又怎样。” 她第一次这样苦口婆心的给别人分析感情的问题,而且对方还是情敌,这种事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可南若琪却做的一本正经,理所应当。 感受到她的眼神,令狐羽衣愤怒的说道,“南若琪,你这是在可怜我吗,你有什么资格,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的处境。”她觉得自己简直疯了,竟然会在这听这个女人在这里忽悠自己,让她感到有些耻辱,尤其是接触到她怜悯的眼神,会让她感觉到自己才是弱势群体,这一点都不像她的风格,她忍受不了。 南若琪有些自嘲的笑了,她也觉得可笑,竟然会同情这个女人,她根本就不懂感情,何谈去爱,她摇摇头,没再说话,满眼都是失望之色,看来今天是合解不了。 “你这又是什么意思,南若琪,你做出这样一副表情要给谁看。”见她没说话,令狐羽衣有些不甘心,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要问个究竟,但就是受不了她这种表情。 南若琪抬起头,淡淡的说,“令狐羽衣,我确实可怜你,虽然我的处境很糟糕,但我还是可怜你,因为你不懂爱,所以根本体会不到爱的乐趣。” 她实在忍受不了这个女人像疯子一样在自己面前叫嚣,这让她很头疼。 “你闭嘴!”令狐羽衣突然冲过来给了她一巴掌,“你才可怜,南若琪,我要让你活的像条狗一样,受尽怜悯。”像是被她的话刺激到了,声音愈发的尖锐。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让南若琪有些发懵,她感觉半边脸好像都肿起来了,火烧火燎的,隐隐作痛。 半天,她才抬起头来,看着有些发疯的令狐羽衣,冷冷的说,“你到底想要怎样?” 她不知道这个疯女人还会干出什么事,试探的问了一句。 “我要毁了你的脸,让你没脸见人,一辈子遭人嫌弃,看看那个男人还会不会喜欢你。”令狐羽衣放肆的大笑,眼里写满了疯狂。 这才是她今天过来的真正目地,她讨厌看到南若琪那张一副唯我独尊的嘴脸,让她感到极其不舒服。 突然,她从腰间抽出一把刀,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 看到这种情况,南若琪终于意到她要动真格的了,虽然自己并不十分在意容貌,但终归不能让这张脸就这样毁了,简直太憋屈了。 没等她靠近,南若琪突然大笑起来,声音之大,让令狐羽衣吓了一跳。 “南若琪,难道你疯了吗,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她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忍不住讽刺的说。 南若琪这才停了下来,但嘴角始终噙着一抹得意的笑,她看着她,缓缓的开口道,“令狐羽衣,如果我今天有半点损伤,你也活不成了,大不了玉石俱焚。” 这是她最后的底牌,为了就是防止这一刻的到来,没想到还是用上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南若琪,你给我说清楚了!”触碰到她冰冷的眼神,令狐羽衣感觉心里猛一颤抖,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让她有些不安。 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南若琪只是笑了笑,问道,“公主,你最近是不是经常半夜出冷汗,而且天檀穴会隐隐作疼?” 她漫不经心的一句提问,让令狐羽衣突然愣住了,“你怎么知道?”回过神来,她有些不安的问道。 南若琪嗤笑了一声,“因为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现在的情况。” 她现在有些庆幸,幸好自己上次帮她和南栀雨解毒时留了一手,要不然,她现在真的是任她宰割。 上一次,看到秦毅赶到,以及在她的房间里找出毒药之后,她就知道这是一场阴谋,为了防身,她在给令狐羽衣解毒时又偷偷下了一味毒药,这种毒是她自己研制出来的,潜伏期长,症状表现不明显,所以他们丝毫没有察觉。 “你什么意思?南若琪你给我说清楚。”已经到这个份上了,再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那就是她傻了,不过,令狐羽衣始终不明白南若琪能有什么筹码威胁她,这让十分急切。 南若琪笑了笑,有些讽刺的说了一句,“公主难道理记性这么差,不记得你上次中毒是谁解的了?既然我会解毒,当然下毒的功夫也不差。” 她故意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说出来,就是想看看对方表情的变化。 果不其然,令狐羽衣的表情随着她的话开始慢慢的僵在她的脸上,不知道是震惊还是气愤,反正整张脸稍稍有些扭曲。 沉默良久,她才猛然抬头,红着眼睛看着她,“南若琪,你竟然敢对本公主下毒,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吗?”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人还会留有后手,当初真的是大意了。 南若琪丝毫不在意她的警告,反而勾起嘴角,有些得瑟的看着她,她说,“令狐羽衣,明明是你先要置我于死地的,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你何须这么激动。” 这一刻,她有些报复的快感,她真的不想跟她多说,有些拉低智商。 “你!”令狐羽衣怒不可遏,她明明是来报复的,没想到会是这种局面,“你赶紧给本公主解药,要不然我杀了你。” 她现在只想先要解药,然后再来收拾这个女人。 “公主大人,你当我傻啊,现在给你解药,我不是找死吗,跟你实话说了吧,你身上的毒只有我能解,如果你敢再威胁我,大不了玉石俱焚,反正我也就这样了。”她淡淡的笑了笑,但眼底的讽刺却显而易见。 第九十八章交易 “南若琪,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用这威胁本公主!”令狐羽衣既气愤又恼怒,想给她一点眼色看看,又不敢轻举妄动,别提多憋屈了。 “彼此,彼此!”南若琪没有否认,笑着接受了她的指责。 跟这样的人打交道,你必须比她狠,才有活路,示弱是根本行不通的,这点,她深有体会。 令狐羽衣被气的没话说,半晌,她才示弱的说,“你要怎样,才肯把解药给我?”她还是很惜命的,绝不希望因小失大。 “把你知道的关于秦毅的计划全部告诉我,我会隔一段时间给你一次解药,控制毒素的蔓延,等我出狱之后,我会把所有的解药给你。”南若琪直白的说道,她从来不喜欢拐弯抹角,何况是跟这个女人,她更不愿意浪费时间。 当初之所以下毒,也是希望能起到这样的作用,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用到。 “凭什么?不行,我什么都不知道。”令狐羽衣感到十分震惊,她没想到这个女人会知道她跟秦毅有关系,这让她有些慌乱,说的话都有些口不择言。 南若琪依旧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情绪的波动,她说,“公主,如果你觉得秦毅的秘密比你的命还重要,那我就无话可说了,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如果没有我的解药,你最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就算是我也救不了你。” 她没有强迫,只是波澜不惊的说着事情的真相。 “你!我真的跟秦毅没有任何关系,你换个条件。”令狐羽衣虽然愤怒,但还是不得不耐着性子跟她讨价还价,毕竟自己的性命控制在她的手里。 南若琪冷冷的看着她,眼里一片冰寒,“公主,你当我是傻子吗,上次的事明显是你跟秦毅串通好的,如果你说没有关系,那请你现在离开,放心,就算我死,也会让你陪着。” 她的态度突然强硬起来,让令狐羽衣有些反应不过来,半晌,她才缓缓的开口道,“我虽然跟秦毅有过合作,但不代表知道他的一切,我只能说一些我知道的。” 她的态度明显弱了下来,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战败的颓废感。 不过,南若琪却很满意,她斜睨了她一眼,说道,“这个我当然清楚,你不知道的事我肯定不会勉强,但只要秦毅接下来有任何动作,我都要知道,而且,一旦让我知道你有任何隐瞒,我是死都不会给你解药的,放心,这是我亲自配出来的毒药,其他人无解。” 她要一次性断了她所有的念想,让她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否则会出现很多问题。 令狐羽衣愕然的看了她一眼,咬牙切齿的说道,“南若琪,你太狠了!” “公主过奖了,如果你同意,咱们现在就交易一下,你告诉我你知道的事,我给你一部分解药,如何?”她没有生气,反而很赞同她的说法。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点道理,她从小都明白,所以并不觉得狠是一个缺点。 看到她这样的态度,令狐羽衣知道说再多也没有用,叹了一口气道,“说吧,你想知道哪些事情?” 南若琪这才松了一口气,但依旧不动声色的问出了自己心里所有的问题,她紧紧的盯着令狐羽衣的眼睛,想看看她是否有说谎,不过,她始终一脸颓势,情绪没有任何波动。 就这样,一问一答,不知道过了多久,南若琪终于问完了所有的问题,这才心满意足的笑了笑。 “我的解药呢?”令狐羽衣没好气的说。 她已经付出了这么多,如果再得不到想要的解药,她就疯了。 南若琪也没有迟疑,立刻扔给她一颗药丸。 令狐羽衣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南若琪,我暂且相信你一次,如果你敢骗我,我会让你不得好死。” 南若琪依旧淡淡的说,“放心吧,公主,我从不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也希望你能自重!” “你什么意思?”令狐羽衣感觉到她话里有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希望公主不要让别人知道你中毒的事,尤其是秦毅,否则,咱们都会性命难保,我不介意,但是希望你掂量清楚。”南若琪笑了笑,最后警告了一次。 她考虑到了所有的后果,所以不希望令狐羽衣有任何的差错。 令狐羽衣冷哼了一声,“这个就不劳烦你提醒了。” 她现在一肚子气,憋的心里难受,一看到南若琪的脸,她就觉得烦的慌,所以不想在这待下去。 “希望你说话算话!”她扔下一句话,就逃跑似的离开了。 看着令狐羽衣离开的背影,南若琪无声的笑了,这一次,她又赌对了,真想把这个消息告诉那个男人。 这一刻,她特别想念夜棋,多希望他能够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南若琪是坚强的,同时也是脆弱的,正是因为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特质,让她更加的与众不同。 此时的夜棋,也刚刚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来,这些天,没日没夜的看情报,下达各种不同的指令,让他感到有些心力交瘁,看着窗外的明月,所有的思绪在这一刻都涌现出来。 他不禁想到,此时的南若琪又在干些什么呢?是否和自己一样,也在思念着彼此。 可是,没过了多久,一阵敲门声就打断了他的思绪,让他从沉思中清醒过来。 “进来。”他随口说了一声。 潮生这才推门而进,他快步的走过来,递给他一份情报,“殿下,这是轻尘秘密截获的九皇子的信件,您看看!” 这段时间,他跟轻尘的关系亲近了不少,也多亏这些这些情报的来往,让他才有更多机会。 “哦?”夜棋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轻尘还有这样的本事,连这种信件都能够截获。 他快速的打开信件,仔细的看了看上面的内容,有些不可思议的说,“九弟果然跟漠国还有勾结,他也不怕引火烧身。” 这封情报主要是秦毅和漠国统领谈判内容,问他要什么条件才愿意出兵。 思考了片刻,夜棋重新把信折好,递给潮生,“你赶紧让轻尘把信还回去,最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不要让对方有所察觉。” 潮生点点头,又有些不自然的抓了抓头,“殿下,轻尘姑娘也交待过你看完就还给她,你们还真想到一块去了。” “她果然聪明!”夜棋不吝的夸赞道。 “是啊,是啊,她确实很聪明!”潮生迫不及待的附和道。 听到别人夸奖轻尘,比他受了夸赞还要高兴。 夜棋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可潮生早已羞红了脸,立刻退了出去。 看来,计划要开始启动了,夜棋在心里默默的想。 不过,他还需要一个契机,等到所有人都相信他没有退路之后才是合适的时机。 几天后,南若琪通过南栀雨再次把情报传了出来,这看似一次普通的情报,却帮了夜棋一个大忙,让他对秦毅的计划有了更近一步的了解,也让计划的顺利实施有了更多的保障。 不过,这段时间令狐羽衣的反应让秦毅感到有些奇怪。 这天,令狐羽衣刚从外面回来,正好碰见了坐在门口的秦毅,其实,他是特意在这等她的,想了解一下她的状况。 看到他,令狐羽衣明显一愣,然后淡淡的问道,“你怎么在这,有什么事吗?” 虽然她面无表情,其实,她心里可虚了,这段时间她特意避开他,不愿与他有更多的交流,就是害怕他看出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没事,就是觉得你最近好像有什么心事,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吗?”面对令狐羽衣,秦毅还是表现的十分温柔,毕竟跟漠国统领的合作,她才是最关键的因素。 “没什么,就是觉得太无聊了。”她避重就轻的说,眼睛看着别处。 秦毅觉得哪里不对劲有说不上来,了解她的脾气就没有多问,起身准备离开时,他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回过头看了她一眼问道,“上次你去天牢,到底把南若琪怎么样了,没有下手太重吧?” 上次她求着要一道太子的提审密令,他可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弄到手,一直好奇结果怎么样,这几天给忙完了,现在才想起来。 听到这个问题,令狐羽衣呼吸一滞,心都漏了半拍,不过,她不敢表现出来,佯装生气的说,“别提了,一说到这件事我就生气,上次去提审南若琪的时候,南栀雨正好也在场,我什么也没干成,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提前通风报信?” 她本来是装的,但一想到南若琪,所有的怨气都出来了,让人根本分不清真假,秦毅也没有任何怀疑,停顿了一下,他才说,“不要生气了,如果再有机会,我一定让你把新仇旧恨一起算回去。” 同时,这也打消了他心中的疑虑,不由的在心中想,怪不得她这段时间看起来闷闷不乐。 令狐羽衣也点点头道,“好,我等着!” 这句话,她是真心的,她等着南若琪把所有的解药交给她之后,再好好收拾她。 一开始,她对南若琪的话半信半疑,回来之后,她偷偷请了几个有名的毒医政治了一番才确定南若琪说的都是真的,她中的毒没有人能够解的了,这让她十分苦恼。 一想到还要去向她要解药,给她传递消息,令狐羽衣就觉得十分窝囊,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来。 第九十九章造势 这段时间,由于令狐羽衣不断的传递消息,南若琪大致了解了秦毅的动向,虽然没有什么核心的内容,但总体来说,收获颇丰。 所以,在南若琪的神助攻下,夜棋也对整体的局面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对于接下来的形势走向,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不过,有人却始终没有看清形势,并为眼前的局面而沾沾自喜。 早朝之上,秦皇依旧没有来到,秦珂一如既往的的监国,根据太医的诊治所知,秦皇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照这个情形下去,应该熬不了多久。 秦珂虽然也担心秦皇的身体,但心里依旧是开心的,因为他知道,他梦寐以求的那个愿望就要实现了,这么多年的夙愿,这么久的争斗,都将会不复存在,而他,将会执掌天下。 看着跪了一地的满朝文武,秦珂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忍不住大声说道,“父皇不在,各位大人平身吧,如若有任何事要启奏,本太子一定会代为转告。” “启禀太子殿下,微臣有一事禀告。”一位大臣走了出来。 这个人是刑部的大人,典型的太子党,一出口绝对跟秦珂的事脱不了干系。 看着他走出来时,秦珂满意的笑了笑,而后问道,“大人有何事,请讲!” 果不其然,这位刑部大人立刻跪在地上,一脸担忧的诉说道,“太子殿下,家不能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现在陛下身体如此羸弱,根本没有精力再过问朝事,还请殿下早日禀明陛下,尽早立储,以安民心。” 他慷慨陈词,仿佛真的是为这天下民生而忧心,许多大臣纷纷效仿。 “臣附议!臣附议!臣附议!” 支持太子的大臣跪了一地,如同逼宫一般,气势汹汹,震慑人心。 这时,丞相南梁走了出来,他贵为一国之相,位高权重,话也比一般大臣更有份量,看到这个局面,他十分忧心,忍不住说道,“各位大人,你们是不是太心急了一点,陛下之病虽然尚未痊愈,但仍处壮年,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陛下迟早会好起来,何况现在有太子监国,朝政之事有人代为处理,你们又着急什么呢?” 话虽如此,其实南梁心里也没底,他也不知道秦皇到底是怎么了,而且太子和六皇子的明争暗斗他都看在眼里,他没有想过去帮谁,但仍觉得还是应该出来说句公道话。 “丞相大人说得对,立储之事,非同小可,还是得慎重考虑。”一位被太子孤立的大臣这时候也站了出来,既然得不到太子的信任,他是肯定不愿意让太子登上皇位。 他一开头,其他同样被太子孤立的一些大臣也纷纷附和,毕竟没有人愿意把前途交到一个不相信自己的人身上。 看到这种情况,夜棋无声的勾起了嘴角,看来,这段时间的辛苦还是起了一定的作用,他没有想到那几位墙头草大臣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果然,兔子被逼急了也会咬人。 这个场面同时也是秦毅没有预料到的,他本以为这些亲信大臣的提议,即使没有人附和,但也没有人敢当面反驳,难道是前段时间的威慑力还不够吗,这些人不仅没有忌惮,竟然还敢跟他当面唱反调,这让他大为恼火。 不过,他也不敢随便发火,只好忍耐着内心的怒火,笑着说道,“既然各位大人意见相左,那就再等等看,也看看父皇的意见。” “太子殿下英明!”南梁立即行礼。 在他看来,这样才是最正确的方法,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种情况下逼迫皇上做任何决定。 秦珂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丞相大人客气了,这不过是本太子应该做的。” 虽然他面带微笑,但笑意丝毫没达眼底,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 然后,他扭头扫了一眼殿下的所有人,突然看到了夜棋正笑着看着他,隐隐有些得意。 不过,这只是他个人的感觉,而夜棋到底是怎么想的,其他人无从得知。 “好了,退朝吧,此事改日再议!”秦珂说完,拂袖而去,留下一众太子党面面相觑。 夜棋也摇了摇头,准备离开。 “六皇子,请留步!”南相突然叫住了他。 夜棋一回头,就看见南梁一脸担忧的朝他走来,“丞相大人,不知有何事指教?” “殿下客气了!”南梁有些无奈的说,“殿下,老臣的小女南若琪仍身在天牢,还希望殿下能够施以援手,搭救小女一把。”他说着说着就要跪下。 夜棋立及上前扶住了他,“丞相大人不必如此,您早已知道我和令千金的之间关系,就算您不说,我也会不惜一切代价助她早日出来,只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不过您放心,应该不会让您等太久。”他言辞恳切,态度真诚。 南梁大为感动,拉着他的手说,“那老臣就把小女交给殿下了,还请你以后对她好一点,这个孩子从小都吃了不少苦。” 一想到南若琪,南梁就满怀愧疚,忍不住叮嘱道。 夜棋点点头,“放心吧,我会的!”这是他发自内心的承诺,就算没有南相的嘱托,他也会一辈子对那个女人好,因为这是她应得的。 简单的交谈一番之后,两个人就各自离开了,但很多人却看在眼里,以为丞相站在了六皇子那一边,这让很多人感到十分担忧。 “真是混账!”秦珂一回到府上,忍不住大发雷霆。 今天南相在朝堂上的种种表现,让他憋了一肚子火。 这时,一个暗卫走了进来,“启禀殿下,据属下所知,下朝之后,南相跟六皇子一起单独交谈了许久,具体内容不得而知。”他奉命盯着六皇子,但却不敢靠的太近,要不然容易被发现。 “南梁这是要和我对着干吗?他这是要干什么?”本来就很生气,我听到暗卫的这番话,秦毅就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怒火,忍不住大声吼道。 他本以为,就算丞相不支持他,但看在南栀雨的面子上,也不会和他对着干,却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他十分的失望和不甘。 知道秦柯下朝回来之后,南栀雨就准备过来看看,没想到刚走进院子,就听见他在屋里大发雷霆,隐隐约约好像还听到了父亲的名字。 眼里闪过一丝担忧,南栀雨还是走了进去,“殿下,臣妾给你熬了一碗莲子羹,您尝尝看。”没有直接去问事情的原因,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看到南栀雨走进来,秦珂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一下,“你先退下!”他对一旁的暗卫说道,然后才接过南栀雨送来的羹汤。 “嗯,很好吃!”他尝了一口,忍不住赞美道,就算心里有再多的怒气,可面对南栀雨时,他是丝毫不愿让她伤心。 “好吃你就多吃点!”南栀雨温柔的看着他,嘴角泛起一丝浅浅的笑容。 看到秦珂吃的差不多时,她才提出了心中的疑问,她说,“殿下,你是不是不开心,父亲哪里做的不好,你可以跟我说一声,我帮你说他。” 她的表情有些较真,带着小女子的娇憨,让秦珂的心情瞬间大好,忍不住搂着她说,“没事,你不用担心,都是一些朝政的分歧,我自会处理好的。” 南栀雨就像一颗良药,总能瞬间抚平他心中的所有不快。 看在秦珂的怀里,南栀雨顺从的点点头,既然他不愿意说,那她就不再勉强,这是她一向做事的准则,从不勉强任何人。 不过,她还是得跟父亲好好谈谈,她在心里默默的想。 这边,夜棋告别了南梁,就着急的回到了府上,因为今天是潮生跟青竹约定的见面时间,不知道会带来什么消息,让他有些忐忑。 果然,一回府,潮生已经在书房门口等候多时了,“进来说!”他迅速的推开书房门,走了进去。 “怎么样?有什么消息吗?”一进来,夜棋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嗯。”潮生点点头,“青竹说了,据她这段时间的观察,秦皇确实中毒了,是一个叫茗香的贴身侍女下的毒,这种毒药虽然不致命,但若是长期服用,会慢慢掏空身体,最后让人衰竭而亡。”听到这个情况的时候,他也吓了一跳,没想到还真的有人敢对皇上下毒手,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夜棋冷冷的说,心里早已一片冰冷。 他一直猜测或许有人对父皇下毒,但真的知道这个事实之后,他还是忍不住的失望,哪怕太子一直针对他,他也没有这样失望过。 沉默了片刻,他回过头说,“派人盯着那个叫茗香的宫女,我要知道她到底是谁的人?”这对他来说很关键,不论是谁,他都不会放过他。 “是!”潮生立刻执行命令,这件事确实很大,容不得半点马虎。 潮生离开之后,夜棋也立刻离开了,他还有很多事要做,看来,现在这个情况,远远比想象的还要糟糕。 不止是他,很多人都在蠢蠢欲动,秦毅那边,已经和漠国统领谈妥,只要他一声令下,漠国统领就会率军前来,助他登上皇位,这次,他势在必得,不成功便成仁! 第一百章主动退出 几天之后,潮生得到得到情报,确定茗香就是九皇子的人,他们多次秘密见面。 听到这个消息,夜棋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愤怒,他没想到,秦毅为了登上皇位,竟然这样不择手段,“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你得逞!”他恨恨的说。 自从上次造势失败之后,秦珂就对朝臣再次进行了一番政治,各种理由换汤不换药,不过那些夜棋丝毫不在意,反正那些人都是墙头草,留着也没有任何益处,而他看好的人,只要还在就好。 不过,秦珂始终没有动过南丞相,就算心里有再多不甘心,但他毕竟还是南栀雨的父亲,他还是要给这个面子的。 在这期间,南栀雨也跟南梁进行了一番交谈,从中得知,他的父亲并没有向着谁,而是一直保持着中立,这让庆幸之余也松了一口气,毕竟太子是他的夫君,如果父亲跟他对着干,她也会佷难做。 外面风起云涌,大战一触即发,可南若琪却丝毫不知,在这个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她已经忘记了时间的概念,只是靠着和轻尘的书信来往,才让她百无聊赖的生活有了一丝慰藉,也让她对外面的局势走了一些大致的了解,不过,并不全面。 另一个同样无聊的人就是令狐羽衣,自从她有了把柄在南若琪手中之后,她就没有办法去报复,还要想着怎样去弄点情报去换点解药才行,这让她每天都感觉特别煎熬。 眼看这么多天过去了,她还没有弄到任何有价值的情报,这让她有些焦急,正在她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之时,她的贴身丫鬟甜甜跑了进来,“公主,大人来信了!” 令狐羽衣立即接过她手里的信件,迫不及待的拆开看,“原来父亲已经答应和秦毅合作了!”她喃喃自语道。 其实,看到这个消息,令狐羽衣更多的是担忧,她虽然没有给南若琪透露过任何机密的事件,但终归还是跟她说了一些事情的大概,她不知道这到底算不算出卖,但心里还是不太舒服,隐隐有些不安。 “小姐,你怎么了?”看到她紧锁眉头,一句话都不说,贴身丫鬟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令狐羽衣这才回过神来,“没事。”她摇摇头,“我出去一趟,你就不要再跟来了。” 说完,她径直走了出去。 其实,她也不知道要去哪儿,就是感觉心里烦躁的很,这种情绪一直憋在心里,让她喘不过气来,只想一个人到处走走。 不知不觉中,她就走到了天牢的门口,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踏了进去。 自从上次跟秦毅的一次简短的对话之后,他后来就给了她一块令牌,这可以让她随时出入天牢,但没有提审犯人的权力。 想着已经进来了,令狐羽衣就想着拿点解药,这段时间她经常失眠多梦,她觉得肯定是和那药有关系。 正在牢房里看蚂蚁搬家的南若琪看到她的到来,竟然还有一丝丝欣喜,这段时间,除了南栀雨,也就是她过来看她,虽然目的不单纯,但总归是一个活人,也能让寂寞的牢狱生活多点色彩。 “呦,这不是我们的公主大美人吗,怎么现在有空过来了。”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南若琪越来越喜欢逗这个骄傲得如同孔雀般的女子,看到她炸毛,她反而觉得很好玩。 这好像是一种恶趣味儿,不过,她乐此不疲。 令狐羽衣瞅了她一眼,淡淡的说,“我的解药呢,给我把!” “那你今天想用什么消息来换呢?”南若琪笑着说。 令狐羽衣瞪了她一眼,“南若琪,你不要太过分,哪有这么多消息,你已经好久没给我解药了,你想失约吗?” 本来心情就很烦躁,被她这么一说,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是我失约还是你失约,拜托,公主,你搞搞清楚,当初我们有言在先,用情报换解药的,你当时也答应了,怎么又变卦了呢。”南若琪丝毫不介意她的怒吼,打了这么久的交到,这位公主的性子她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了。 果不其然,听到她这么说,令狐羽衣的态度立刻就软了下来,“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情报,只是知道我父亲已经同意和秦毅合作了。” “什么?漠国这么轻易就同意跟秦毅合作了?你爹是怎么想的啊?”南若琪十分吃惊,虽然她早已知道秦毅和漠国有所勾结,没想到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你什么态度?我父亲做任何决定是你能左右的吗?”令狐羽衣非常不屑的说,她的父亲是她从小到大的偶像,容不得别人置喙。 南若琪无所谓的耸耸肩,冷笑了一声,“还有别的吗?”要是能从她的嘴里挖出更多的消息,那就更好了。 “真的没有了,你要是不相信就算了!”令狐羽衣生气的说,本来跟她说这已经让她很内疚了,她竟然还不满足。 南若琪一直盯着她,看着她的反应,片刻之后,她拿出了一个药丸,“算了,今天我心情好,就不跟你在这磨蹭了,这个药暂且给你了,下次记得带点有用的情报再过来。” 南若琪摆摆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看到她这种态度,令狐羽衣真的觉得活的太窝囊了,却也无可奈何,突然,她想到,回过头说了一句,“南若琪,你又出不去,非得知道这些情报干什么,难道你还想找机会告诉秦擎,简直是太可笑了。” 据她所知,这个天牢,秦擎是进不来的,这里面全都是太子的人,除了她和南栀雨来过,没有人再敢来,所以她十分好奇。 南若琪白了她一眼,“我就图找一乐子,关你什么事?” 这个傻女人还嘲笑她,简直是不知所谓,要是知道她早已把情报送了出去,还不起得吐血。 看到她得瑟的模样,令狐羽衣也没有多说,扭头离开了。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之后,南若琪就把她刚得到的情报写在了一块绢布上。 几天之后,夜棋就得到了这个消息,“秦毅竟然动作这么快?”看到这个消息,他还是有些吃惊的。 “既然这样,那我也该行动了。”夜棋喃喃自语。 这一段时间,秦珂在朝中的动作很大,朝臣人人自危,没有人再敢质疑她的决定,这让她的心情稍稍有些好转。 看着暗卫送来的情报,他的心情大好,据情报显示,六皇子旗下的悬剑楼这段时间紧急收缩,面临解散,而且他手下的许多人都纷纷前来投靠,谋求活路。 “哈哈,秦擎,没想到你也有今天!”秦珂越看越高兴,忍不住大笑了出来。 这时,下人前来报告,“殿下,六皇子前来求见!” 秦珂有些意外,没想到他会前来,让他有些琢磨不透。 “他有没有说过前来为何?”秦珂疑惑的问道。 “没有,六殿下只是说要单独见你,别的什么也没说。”下人如实回答。 沉思的良久,秦珂才开口说道,“让他进来吧,把他领到书房。” “是!”下人立刻领命前去。 不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一阵敲门声,“进来!”秦珂头也没抬,很明显,他是故意的。 夜棋推门而进,就看见太子端坐在书桌前,完全没有起身的意思。 “臣弟参加太子殿下!”夜棋丝毫不在意,立即行礼道。 秦擎这才抬起头,“六弟来了,快坐吧!”虽然嘴上说着,但仍然没有起身。 夜棋笑了笑,也就坐到了一旁。 不知道来者何意,秦珂也不动声色,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 夜棋好像很有耐心,端坐在座位上静静的等着,他在等,等着对方先开口。 果然,沉默良久之后,秦珂终于失去了耐心,忍不住开口问道,“六弟,你此次前来,应该不只是想在这坐坐吧,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夜棋勾了勾嘴角,抬起头看着他,“既然皇兄这样说了,那我就不绕弯子了,臣弟此次前来就是跟你议和的,不知皇兄愿不愿意。” “哦?怎么个议和法,不妨说说看!”秦珂内心十分震惊,但依旧不动声色的问道。 “我愿意退出夺嫡之战,以后离开京城,不问朝廷任何事。”夜棋平静的说,脸上沉静如水。 “你说什么?”秦珂吃惊的站了起来,他没想到他竟然会来主动退出,让他感到不可思议。 夜棋依旧面无表情,平静的看着他,“我说我退出!” “为什么?你为什要如此,有什么条件?”虽然极度震惊,但秦珂还是觉得事情不可能就这么简单,忍不住提出心中疑问。 “不为什么,我没有办法胜你,不想再这样下去,我唯一的条件就是希望你放了南若琪,这是我唯一的要求。”夜棋冷冷的说。 他的态度始终没有太大的波澜,让秦珂有些琢磨不透,忍不住再次确认道,“你确定你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所有的一切?” “对,其实我一直也没有夺嫡的野心,只是皇兄你逼得太厉害,我才忍不住反抗,现在,我已经意识到,就算我反抗,也没有能力打败你,而且,我心爱的女人在你手里,我只希望放弃所有,能换得她的平安。”夜棋低着头,声音有些低沉,也有一丝伤感。 第一百零一章达成协议 夜棋简短的一番话让秦珂感受到的震撼是前所未有的,这么多年,兄弟俩从未好好的聊过天,没想到第一次聊天却是以这种方式来表明心迹,让人在震惊之余又有一丝丝惭愧。 不过,这种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秦珂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身在皇家中的人,是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多愁善感,而且,现实也不允许。 “你真的想好了吗?一旦离开,你就再也没有翻盘的机会。”秦珂仍然不敢相信,这么久的争夺,他会毫不犹豫的放弃,这种行为实在让人不解。 夜棋笑了笑,脸上更多的是无奈,“就算我不放弃,那又如何呢?难道皇兄还不了解我目前的现状吗?我再继续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不是吗?”他眼神平静的看着他,但每句话都咄咄逼人,让人仿佛能感觉到他那种无可奈何的情绪。 这一连串的反问,让秦珂陷入了沉默,他当然知道对方的现状,这一段时间的成果让他很满意,只是,他没想到夜棋会如此果断的就此放手,让他惊讶之余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所以才会不断的追问。 沉默了良久,秦珂才抬起头,看着他说,“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会带着南若琪就此离开,从此以后,天南海北,四处游荡,想想也很不错。”夜棋平静的说,但眼里的光亮却十分耀眼,让人能够感受到他的向往。 其实,这是他的心里话,没有遇见南若琪之前,他只是希望在这个尔虞我诈的皇族里能够保全自己,好好的活下去就好,可当他遇到南若琪之后,他的愿望就变了,他希望变得更强大,让她能够不受任何伤害,不管是天涯海角,只要有她,就一切都好,而这一次,也是因为她,他才会选择继续战斗下去,只是手段会有所不同。 看到这样的夜棋,秦珂感觉很陌生,他以为他的这位六弟一直都心怀壮志,想与他争锋,却没想到他还有这么铁汉柔情的一面,让人感到十分的温暖,使他也突然想到了那个让他也想为之奋不顾身的女人。 这一刻,他好像懂了,懂得了夜棋的选择,因为他知道爱一个人的感受,如果换作是他,或许也会有同样的选择。 “好,我明白了,等你离开京城那一天,我就放了南若琪,我希望你言而有信,从今以后,不要再回来了。”虽然感触很深,但他仍有顾虑,不得不再三强调。 秦珂一直都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不管是在以前,还是现在,他的内心从来没有真正的安定过,感觉眼前的一切好像随时都可能消失,所以,他会忌惮夜棋,甚至在他主动说要退出时,他也没有完全放下心来。 或许,他这种人,不只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因为他从来没有让自己过一天舒心的日子。 夜棋早已猜到他的反应,笑了笑,点点头说,“好,我知道了,皇兄。” 这就是生在皇族的可悲之处,虽然名义上是亲兄弟,却比陌生人还要可怕,为了一己私欲,不惜对手足大打出手,这也是夜棋最痛恨的地方。 既然已经达成协议,夜棋也不愿再待下去,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处理,说完,他就起身离开了,走到门口时,他又想到了一件事,于是,他说,“我希望你能够好好的照顾父皇,不要让有心人伤害到了他。” “你什么意思?”秦珂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连忙追问道。 夜棋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希望父皇能够平平安安。”很多事,他不能说的太透明,不然反而会弄巧成拙。 所以,他只是点到为止,有些东西还是得靠自己领悟。 两个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达成了一个秘密协议,而夜棋做的这个决定,让无数人大跌眼镜,深感不可思议。 可是,他已经理会不了这么多了,为了让太子相信,接下来,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找人密切监视着秦擎的一举一动,如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前来如实禀告。”果然,夜棋刚离开,太子就立刻吩咐暗卫行动起来,此事非同小可,不只是说说而已,他要确保万无一失。 六王府里,潮生正在书房里听命。 “你把这封信秘密加急送到悬剑楼,要亲手交到师傅的手里,然后让他立即回信,说我正等着。”夜棋神色沉重的说。 这一次的计划,就像一场豪赌,如果其中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那他真的将一无所有,而这么长时间的所有付出都将付诸东流,他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潮生立刻正色道,“是,我现在就去。” 交待完了这件事,夜棋也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他坐在书桌前,不停的在写信,这段时间,他跟所有人的联系都靠信件的传递,不是他不愿意去走动,而是现实情况不允许,他知道很多人正盯着他,等着他露出破绽,所以他才整日待在府里,在书房一坐就是一整天。 就这样,一封封信件不断的传递到各个大臣和将军的手中,而夜棋即将离开的消息他们也很快就知道了,从初看信件时的不安,到后来的理解,每个人心里都是经过了一番苦苦的挣扎,但很多人还是很担心的,不过他们只能静观其变。 “什么?你说秦擎要退出和太子的这场争斗?”暗卫前来汇报时,秦毅有些愣住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他没想到夜棋这么快就缴械投降了,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这跟他的想象有很大的出入。 原以为,就算不能战胜太子,夜棋也会抗争到底,直到两败俱伤才肯罢休,怎么也不会想到他这么快就玩不起了,直接主动退出。 “是,许多太子党都知道这件事,只是暂时还没有公开。”暗卫如实汇报。 “那现在太子可有什么行动?”秦毅这才从刚才的震撼中缓过神来,忍不住就接着道,“你们是否还在监视着六皇子的行动?” 连续两个问题,表明了他内心的焦灼。 暗卫立刻恭敬的回答道,“据属下所知,太子殿下除了派人监视六皇子之外,没有任何行动,我们的人也一直在观察六皇子的行动,不过,自从他从太子府出来之后,就一直待在王府里,没有再出来过。” 他说的很详细,把秦毅想知道的问题都一并说了出来。 “好,你让他们继续待命,密切关注着太子和六皇子的一举一动。”秦毅点点头,所有所思的说,“你顺便把令狐羽衣叫过来。” 交待好了接下来的步骤,秦毅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如何把跟漠国的合作尽早提上日程,所以他想到了令狐羽衣,许多事还是她亲自出马才比较方便。 这时,令狐羽衣正在房里泡脚,这段时间,她的睡眠质量非常不好,她听说多泡泡脚可以有效的缓解,所以她忍不住尝试一下。 这时,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谁啊?”她有些疑惑这么晚了还有人来拜访吗,就想找个理由随便打发掉。 “公主,我是九王府的人,我家殿下有要事相商,想请你立即过去一趟。”门外的人恭敬的回答。 令狐羽衣有些诧异,她没想到秦毅这么晚还会找她商量事情,一想到她跟南若琪的交易,她的心里就一阵发虚,忍不住推脱道,“这么晚了,你们殿下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吗?” 她下意识的就想逃避跟秦毅的正面交谈。 没想到门外的人还不死心,立刻说道,“殿下没有具体说是什么事,但既然这么晚还让公主过去,肯定是有紧急的大事,希望公主能够立刻过去,殿下正等着您。”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令狐羽衣再拒绝就显得矫情了,她虽然心里十分不乐意,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说,“好吧,我先换身衣服,一会儿就出来。” “是,属下就在门口恭候公主的大驾。”门外的人立刻说道。 令狐羽衣那叫一个心塞啊,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她真的拿不准秦毅现在叫她过去干嘛,心里开始忐忑起来。 磨蹭了很久之后,她才从房间里走出来,门外的人立刻上前道,“公主这边请,轿子正在外面等着。” 令狐羽衣不情不愿的跟上,一路上,她幻想了无数个场景,如果秦毅真的知道了她出卖了他的那些事,她该怎么应对,但唯一让她放心的是,不管怎样。秦毅都不敢动她,毕竟他跟漠国的合作还是得靠她来维系。 不知不觉中,九王府已经到了,令狐羽衣还没有理清所有的思绪,外面的人就请她进去。 深呼吸了一下,令狐羽衣才慢慢的走了进去。 一推开门,秦毅正坐在书桌前抬头看了过来,“来了,这么晚叫你过来,真是抱歉。” 看到他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令狐羽衣才松了一口气,有些不高兴的说,“有什么事非得现在说吗?” 早已习惯了她的态度,秦毅并不在意,他笑了笑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应该听完会比较开心。” “什么好消息?你就直说吧,不要卖关子了。”令狐羽衣依旧兴致缺缺。 第一百零二章改变 “秦擎正式退出与太子的争储之战,不日就会离京,不再回来了。”看到她这种平淡的反应,秦毅也没有再绕圈子,直接把刚知道的消息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令狐羽衣不可思议的站起来看着他,好像是在确认事情的真实性,“你说秦擎直接投降了?”她眼睛瞪的老大,半天没回过神来。 秦毅点点头,并没有觉得她的反应有些过于激动,毕竟刚知道这个消息时,他也消化了半天。 “怎么可能?他怎么会轻易认输呢?”令狐羽衣还是不敢相信。 虽然那个男人不爱她,但在她的印象中,那个男人绝对不是会随随便便就会认输的人,曾经和漠国的那场战争,形势那么危急他都没有放弃,最终逆转成功,所以,她从来都不会相信他会输给太子。 “我刚开始也不相信,但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这段时间,太子的确把他逼上了绝路,他这么做也不是不能理解。”秦毅淡淡的说。 虽然,他一开始也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但一想到前段时间太子对秦擎的打压,双方力量对比的悬殊,又觉得整件事情合情合理,应该就是那样。 沉默良久,令狐羽衣总算平复了一下躁动的心,她这才想起秦毅叫她过来应该不止是告诉她这件事这么简单,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今天找我过来,应该还有其他的事情要说吧。” 她心情不好,想早点离开。 秦毅勾了勾嘴角,“公主果然聪明,我今天叫你过来,其实是有件事要求你帮忙。” “什么事?直接说吧。”令狐羽衣声音冷冷的,听不出她情绪。 “好,我希望公主能够说服你的父亲,把我们的协议尽早提上日程,毕竟秦擎的突然退出,是我没有预料到的,打乱了我之前的计划。”秦毅如实的说,这件事确实让他进退两难,所有的计划必须重新拟订。 令狐羽衣斜睨了他一眼,有些不耐烦的说,“难道你不会跟我父亲说吗,为什么非得我出面?” “因为他是你的父亲,有些事还是你说出来,他才会相信,而我毕竟是一个外人。”秦毅有些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麻烦这位公主,毕竟她不是善茬。 “好吧,我尽力。”令狐羽衣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她刚才只是有些烦他,这么点小事还得麻烦自己,心情有些不爽,不过既然他已经说出口了,对她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她也就不再难为他。 “那就多谢公主了。”秦毅有些诧异她的爽快,但她能答应,对他来说,就再好不过了。 令狐羽衣根本没有考虑他的感受,她现在脑子里一团糟,想一个人静一静,“如果没有别的事,那我就不打扰了。”没有理会秦毅的致谢,她站起来就准备离开。 “那我送送你!”秦毅头一次这么体贴。 没想到,令狐羽衣根本不领情,她面无表情的说,“不用了,我知道路。” 感受到她的情绪不太好,秦毅也不再勉强。 从九王府出来,令狐羽衣突然很想见一个人,那就是让她恨得牙痒痒的南若琪,一想到秦擎即将要离开,她的心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塞着,有些透不过气来,所以她急需一个人来发泄一下这种烦闷的情绪。 天牢里,南若琪正躺在简陋的床板上闭目养神,这么长时间的牢狱生活,让她已经很习惯这种独处,或许她本就是一个耐得住寂寞的人。 突然,一阵开锁的声音扰乱了这份宁静,南若琪一睁眼,就看见令狐羽衣正站在牢房门口一脸哀怨的看着她。 “出什么事了?你怎么现在过来了?”如同老朋友一般的问候,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很习惯令狐羽衣突然出现在这里,只是这一脸如同受了多大的委屈的表情又是怎么回事。 令狐羽衣看了她一会儿,才开口道,“南若琪,你可能很快就能出去了。”她的语气闷闷的,带着丝丝的幽怨。 没想到她会突然说这,南若琪有些疑惑的问,“你怎么知道?难道是你良心发现了,准备救我出去吗?” 既然她这么说,那就肯定事出有因,她想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才不会那个好心把你这个祸害救出去。”令狐羽衣讽刺的说,但连她都没察觉到她的语气你多了一丝亲密的感觉,好像是在取笑一个老朋友一般。 “嗯,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这点还是不错的。”她忍不住怼回去。 不过,奇怪的是,令狐羽衣竟然没有反驳,平时要是这样说她,她肯定起得跳脚。 “喂,你到底怎么了?失恋了吗?”见她没有说话,南若琪忍不住再次试探一下。 其实据她这段时间的观察,她觉得这个刁蛮任性的公主有时也挺可爱的,就是脑子太简单,容易意气用事,脑子一热就什么事都干的出来,但有时又很怂,让人苦笑不得。 这时,令狐羽衣突然抬起头来看着她说,“你知道吗?秦擎向太子投降了,不再跟他争皇位,很快就会离开京城。” 说这句话时,她的眼里很快闪过一丝忧伤,不过南若琪还是捕捉到了,“你这些是听谁说的,怎么可能呢?”她故意这样说,就是想听听她怎么说。 “这是秦毅亲口告诉我的,怎么可能有假,他一直都监视着太子和秦擎的一举一动,怎么可能弄错了。”她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不过南若琪还是听得很清楚。 “哦,这样啊,那不正好,你也可以解脱了。”南若琪笑了笑,有些不习惯这样多愁善感的令狐羽衣,跟她以前认识的完全不同。 她吃软不吃硬,最怕别人在她面前示弱,尤其这个反差有点大,让她有些尴尬。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是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不舒服。”令狐羽衣还沉浸在那种忧伤的情绪中,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对待南若琪的态度完全就像是一个朋友一样。 “哎呀,好了,别难过了,眼不见心不烦不是更好吗?”南若琪有些别扭的安慰道,她真的没想到有一天她会来宽慰令狐羽衣,这要是换作之前,她肯定会觉得自己的脑子被门挤了。 突然意识到南若琪是在安慰自己,令狐羽衣有些尴尬的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难过了,我才不想再看到你们呢。”她的脸涨的通红,但嘴却硬的很。 “好好好,你没有难过,是我瞎操心了好吧,那你今天晚上过来是晚上吃撑了,特地来散步的吗?”为了缓解一下气氛,南若琪故意打趣儿道。 听到南若琪的话,令狐羽衣的心里还是有一丝丝感动,但她才不会承认,立即怼回去,“你才是吃饱了撑的,我是来向你拿解药的,你都快出去了,应该把所有解药给我吧。” 这是她临时想出来的借口,不过,也是她内心的想法。 “等我出去了再给你,真正的解药需要药材现配出来,我在这里什么都没有,前几次给你的部分药丸,已经把我所有的存货耗光了。”南若琪淡淡的说,她没想到她会现在来要解药。 “南若琪,你不会是忽悠我吧,你不会一出狱就跟他溜了吧?”令狐羽衣有些狐疑的看着她,满眼都是不相信。 南若琪鄙视的看了她一眼,“我是这样的人吗,你要是不相信,那我现在把药材写出来,你把它们找来,我就立即给你配。”她也不知道怎么就有些不高兴了,语气很冷淡的说。 好像感觉到她的情绪,令狐羽衣有些讪讪的说,“好啦,我跟你开玩笑的,你出去了再配给我吧。”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两个死对头的关系好像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虽然没人察觉到,但的确改变了不少。 令狐羽衣在牢房里待了很久,才离开,好像连她也没有意识到,每次不开心,她都愿意来牢房里坐一会儿,就算什么都不说,好像也很好。 南若琪也越来越习惯她突然的出现,两个人静静的待着,彼此想着自己不与人知的心事,也没有人会觉得尴尬。 南若琪有时也会在想,习惯这种东西真可怕,连跟曾经的敌人也能如此平和的相处,这真是一件可怕的事。 不过,她很快就忘了,因为她还有太多的事没有弄明白,令狐羽衣说的这件事肯定是真的,所以她想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让夜棋想要这么做。 可据轻尘送进来的信件所知,连她也不知道夜棋的计划是什么,她只是接到了通知而已,其他的事她丝毫不知情。 虽然有些疑惑,但南若琪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因为她相信夜棋,不管他怎么做,肯定是有他的理由。 这几天,夜棋比任何时候都要忙碌,他要安排好一切,才能没有后顾之忧的离开,所以,就算再想见到南若琪,他还是努力的克制着内心的冲动。 “殿下,悬剑老人的信到了。”潮生拿着一封信走进了书房,这些天,他也一直在到处奔波,虽然并不知道自家王爷到底要干什么。 夜棋立刻接过信,迫不及待的打开它。 第一百零三章准备就绪 这些天,夜棋一直担心着悬剑楼的情况,他写信给悬剑老人的目地就是想知道他的师傅和师妹能否在最短时间内让悬剑楼悄无声息的消失,让太子抓不到任何把柄,他才能安全的离开。 幸好,悬剑老人在信中告诉他:悬剑楼已经秘密转移,没有人知其行踪,他可以随时离开。 所有人都不知道夜棋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除了悬剑老人,他是夜棋最为敬重的人,所以,夜棋把计划告诉了他,让他帮忙,他也欣然接受。 这对师徒,亲如父子,即使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但他们之间的默契依然十足,简直羡煞旁人,其中就包括剑灵儿,虽然师傅同样视她如己出,但她却做不到像师兄那般懂得师傅的心意,她唯一胜过师兄的地方就是会撒娇,每次都能让师傅妥协,这也是她最得意的地方。 看完了信,夜棋无声的勾起了嘴角,这是他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容,带着一丝欣慰与期待。 “潮生!”他朝门外喊了一声。 很快,潮生就推门而进,“殿下,有什么吩咐吗?”他刚才正坐在房顶上想他家的小轻尘,被夜棋这么一叫,差点从上面摔了下来,现在还惊魂未定。 没有注意到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狼狈,夜棋淡淡的说,“你去通知一下太子,我明天要去天牢里接人,让他做好准备,顺便跟他说一下,后天我就会离开京城。” “啊?殿下,咱们要离开京城?还会回来吗?”这是潮生第一次对他家王爷的话产生疑问,虽然知道不应该,但他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夜棋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你今天怎么这么多问题?是有不舍得的人吗?”毕竟是自己的亲卫,他还是想了解一下他的内心想法。 “没,没有,属下只是比较好奇,想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也好安排一下。”潮生有些尴尬的掩饰道,他也不知道怎么了,下意识就否认了,生怕别人知道他的那点小心思。 夜棋沉吟片刻,幽幽的说道,“或许我们永远都不回来了,或许我们很快就回来了,现在还不敢确定。”他的声音淡淡的,没有多少起伏,但潮生还是听出了里面隐隐约约的担忧。 不过,这确实是夜棋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他虽然做了很多准备,决心要打赢这场战争,但一切都是瞬息万变的,他也不敢保证就一定成功,所以,他才尽可能让更少的人知道他的计划,以免让更多的人失望,这也是他的一点小私心。 “好,属下明白了,我这就去。”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潮生却告诉自己不要去想太多,一切终将尘埃落定。 夜棋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秦珂很快就收到夜棋的通知,这几天,他一直在默默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据探子来报,悬剑楼已经全部解散,成员不知所踪,直到看到这时,他才真的确定夜棋这次是玩真的,他没有在开玩笑。 既然他兑现了承诺,他也不好再押着南若琪不放,但他同时也拉不下面子亲自出马,幸好,他还有一个人选。 “去把太子妃叫过来。”秦珂回过头对一旁的下人说。 “是!”侍女立刻恭敬的回答。 不一会儿,南栀雨就过来了,她正准备去给南若琪送些东西,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就被下人叫住了,得知是秦珂叫她,她才特地折回来一趟。 “殿下,您突然找臣妾,是有什么事吗?”南栀雨一如既往的温柔,轻柔的话语如三月的春风,让人感到十分舒服。 秦珂招招手,让她过来,然后一把把她搂在怀里,笑着说,“我非得有事才能找你吗,想你了想见见你不行吗?”他心情大好,忍不住调笑道。 虽然早已为人妻,但南栀雨还是经不起这样的撩拨,有些羞赧的说,“殿下怎么这样,臣妾正要去看琪儿呢,你就是为了这才把人家叫回来,真是太坏了。”虽然听起来像责备的话,但她脸上那不正常的红晕代表了她此刻害羞的心情。 看到她害羞的反应,秦珂更加开心,虽然早已和她有了夫妻之实,彼此水乳交融,但还是很喜欢看她害羞的模样,这让他的心里泛起丝丝甜蜜。 他满足的叹了一口气,抱着她说,“今天别去了,好好陪陪我,明天再去吧。” “为什么?”南栀雨好奇的抬起头看着他,“你今天不忙吗?没有事情要处理吗?” 她知道,这段时间和六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他忙得不可开交,他们很长时间都没有单独相处过了。 看着一脸惊讶的南栀雨,秦珂的心里软的一塌糊涂,他知道好久没有好好陪她了,有些歉疚的说,“今天没事了,你明天带着我的口谕去天牢把南若琪释放了,今天就好好休息。” “真的吗?”这是南栀雨长久以来的心事,没想到他真的同意放了琪儿,这让她如何不兴奋,所以她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秦珂,想再次确定一下,生怕自己听错了。 看着她一脸期待的模样,秦珂宠溺的点点头。 南栀雨这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脸上绽放出醉人的微笑,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感激的说了一声,“谢谢你,殿下!” “以后不许你跟我这样客气。”秦珂紧紧的搂住她,有些不满意她的致谢。 “好!”南栀雨乖巧的点点头。 第二天一大早,夜棋就已经等候在天牢门口,知道很快就要见到那个女人,他再也坐不住了,只有守候在这里,他才能够安心。 等待的时间好像变得格外漫长,但他却丝毫不自知,沉浸在回忆的思绪里不能自拔。 他一直在想,那个女人是否瘦了,这段时间有没有吃苦,是否和他一样也在思念着彼此,各种情绪在这一刻,铺天盖地的涌来,仿佛把他淹没。 南栀雨到达天牢门口时,看到的是这样一个场景: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安静的等在门口,仿佛遗世独立,虽然一身布衣,但丝毫不影响他的气质,他侧脸的轮廓十分好看,好像造物主格外宠爱一般,让人不自觉的感到惊叹,即使见过很多面,她依然还是被惊艳到了。 南栀雨慢慢的走过去,可这个男人却丝毫没有察觉,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全然忘却了周围的一切。 “六皇子殿下,你怎么来得这么早?”见他没有发现,南栀雨轻声呼唤了一下。 夜棋这才从沉思中清醒过来,看到眼前的人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他有些不自然,但表面依旧不动声色的说了声,“皇嫂,你来了。” 他的表情淡淡的,但面对南栀雨时,他还是很恭敬的,毕竟她是那个人的大姐。 一声皇嫂,让南栀雨放松了不少,她笑了笑说,“走,咱们进去吧,你应该好久都没见到琪儿了吧。” 岂止好久,简直是隔了一个世纪,夜棋不禁在心中暗想,但他什么也没说,点点头,跟着她一起走了进去。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天牢,以前也从未觉得这个地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今天,他觉得这个天牢格外的阴暗潮湿,他想象不到南若琪是怎么样在这么一个恶劣的地方待了这么长时间,一想到这,他的心就隐隐作痛,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通往南若琪那间牢房的道路好像格外漫长,夜棋感觉走了好久。 这个时候,南若琪还睡得正香,这段时间的牢狱生活让她养成了嗜睡的毛病,一天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睡梦中度过,所以经常会忘了时间,不知今夕是何年。 所以,当夜棋怀着一颗激动的心走到南若琪的牢房前时,看到的是他熟睡的背影,她好像睡得很香,呼吸均匀,微微有些轻微的鼾声。 看到这种情景,夜棋无声的笑了,满眼都是宠溺之色,这个女人总能出乎他的意料,原以为,在这样的地方,她会吃不好睡不香,但好像是他太低估她了。 一旁的南栀雨无奈的笑了笑,她看着夜棋说,“琪儿这段时间太难受了,除了睡觉,她也没有其他事可做,我现在去把她叫醒吧。” 她正准备让狱卒打开牢房,夜棋立刻阻止了她,他摇摇头说,“等会儿吧,让她睡到自然醒,皇嫂只要跟狱卒打声招呼就好,我在这等着,你先回去吧。”他刻意压低声音,生怕吵醒了那个熟睡的人儿。 南栀雨头一次发现这个外表冷峻的男人竟然还有这么温暖的一面,忍不住在心里替她的妹妹感到由衷的高兴,她笑了笑,也压低了声音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走了,这里的事我已经跟狱卒说清楚了,你直接带琪儿走就行。” “多谢皇嫂!”夜棋微微弯腰道了一声谢。 南栀雨摇摇头笑了笑就直接离开了。 天牢又重新恢复了了宁静,牢房里,南若琪甜甜的熟睡着,牢房外,夜棋静静的看着,就这样,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南若琪才慢慢睁开眼睛,因为她老是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让她睡得不太踏实,所以即使想继续躺下去,她还是忍不住要坐起来确认一下。 第一百零四章接你回家 南若琪一回头,就撞进那双熟悉而又温柔的眼眸里,她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 “南儿!”看到对面女人傻傻的动作,夜棋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忍不住叫出了了她的名字。 南若琪的动作随着这声呼唤而僵住了,这实在是太震撼了,她朝思暮想的人一睁眼就出现在她的面前,让她觉得太梦幻了,一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看到那个女人傻掉的表情,夜棋脸上的宠溺之色更浓,他迫不及待的打开牢房的门,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南儿,我来接你回家了!”他的声音极度温柔,带着丝丝的哽咽。 这时,南若琪一下子跳起来抱住了他,不停的问,“夜,是你吗?是你吗?我没有做梦吧。”即使已经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撞进熟悉的怀抱,她还是不安的询问,生怕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梦醒了,一切又回到原地。 她热情的拥抱,让夜棋开始一愣,随后有些心疼的紧紧抱住怀里的人儿,他抱得很紧,仿佛想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然后柔声的安慰道,“南儿,是我,是我,我来接你回家了。” 听到他的声音,南若琪才抬起头来,呆呆的看着这张日思夜想的脸,手不自觉的抚摸着,突然,她猛然用力,压下夜棋的头,踮起脚,吻上他的唇,她的动作依然还是有些笨拙,带着一丝丝急切,有些慌乱。 柔软的触感让夜棋有一瞬间的晃神,他没想到这个女人原来可以这么热情,心里酸软酸软的,好像被什么东西充满。 没得到对方的回应,南若琪有些羞赧,想放弃这次主动的拥吻,可正准备她退后时,夜棋突然按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化被动为主动,男人好像在这方面格外的有天赋,不一会儿,南若琪就瘫软在对方的柔情攻势里,只能被迫承受他的热情。 这场阔别已久的拥吻持续的时间格外漫长,好像只有不断的索取对方的甜蜜,才能感觉到对方的存在,南若琪感觉自己好像要被他吃尽肚子里,快要呼吸不上来,这时,夜棋才放开了她,额头相抵,他们都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 深情的凝望许久,夜棋再次压下头,重新吻住了那抹香甜的柔软,这一次,他极度温柔,如春风一般轻柔,南若琪也不再害羞,热情的回应着,以此来诉说着相思之苦,没有任何言语,闭上眼,默默感受对方的存在。 许久之后,他们才停下来,夜棋神情的在她耳边呢喃道,“南儿,我想你了。” 无数个失眠的夜晚,想她想得浑身骨头都疼,但也只能默默的忍受着,现在把这个女人拥入怀里,他才感觉自己是完整的。 南若琪同样动情的说,“夜,我也想你,不对,是非常想你。”在这个昏暗的牢房里,她唯一的支撑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无数次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她总会想起这个男人温柔的眼神。 夜棋满足的笑了笑,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这一辈子,有了她,他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突然,南若琪想到了一件事,她挣脱他的怀抱,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男人,他没有穿以前的衣服,而是一身布衣,虽然同样俊美无双,但她还是有些慌乱的问,“你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夜棋笑了笑说,“在江山和美人面前,我选择了后者。”他眼神灼灼的看着她,像一只等待表扬的小狗。 没有理会他的话,南若琪还是不放心的问道,“你真的打算放弃了,这么多年的心血说不要就不要了吗?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一刻,她还是忍不住担心,毕竟他为之付出的心血,她都明白,并看在眼里,她不希望他将来有任何遗憾。 “以江山换美人,则皇位比美人之如何?”夜棋若无其事的说,完全感受不到他的担心。 看到他如此放松,南若琪的心也跟着放松下来,她知道,这个男人肯定还有后招,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所以她笑了笑看着他,没有回答。 没有得到南若琪的回应,夜棋再次感慨道,“愿得一人心,岁月不需长啊。”他神情款款的看着南若琪,希望能有所回应。 这是他内心的想法,这么多年,他只想好好的过日子,直到遇到南若琪之后,他才发现原来生活还能如此有滋有味,即使突然死了,也不会觉得遗憾。 “但人心总是会变的,没有人能够在现实面前永远保持本心。”南若琪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她清澈明亮的眼神仿佛能够把他看透。 她确实是想试探他一下,虽然她相信他,但还是希望,不论发生了什么事,他们都能够一起面对。 她的话一说出口,夜棋就立刻明白了她话里的弦外之音,之前,他确实没有想去和任何人争,从没想过有一天能够继承皇位,可遇到南若琪之后,他们一起经历过那么多磨难,他才意识到,要想保护心爱的女人,必须有足够的实力,为了那一方安宁,她愿意为此博一把。 既然她已经看出了其中的玄妙,夜棋也没有打算隐瞒她,毕竟她将会是和自己一起共进退的唯一女人。 他叹息了一声,点了点她的鼻子说道,“哎,你太聪明了,会让我有压力的。” 南若琪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笑了笑,“没关系啊,反正我是自己人,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她很坦然的接受了他的赞美,并指出其中利害关系。 “哈哈!”夜棋突然笑出了声,他好久没有如此舒心的笑过了,也只有这个女人有这种能力,让他能够发自内心的开心,他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压低声音说,“这个地方不方便细说,咱们回家,我再好好跟你说说其中的来龙去脉。” 南若琪这才意识到,他们还一直站在天牢的牢房里,远处还有几个狱卒站在那里,她忍不住拍了一下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有事咱们回家说吧。” 在这待了这么久,她早就意识到天牢是太子的地盘,刚才一冲动,把这些事都忘了,要不是夜棋提醒,她还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呢。 看着眼前的女人刚才还是一脸傲娇,现在立刻就乖乖认错,夜棋顿时觉得可爱极了,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他话里的笑意明显,让南若琪瞬间抬起头,瞪了他一眼,却没想到看到了他眼里满满的宠溺。 心里某个地方好像被击中了,南若琪的态度立刻软了下来,她主动拉着他的手说,“好,我们回家。” 夜棋低头看了一眼拉着他的手的那只小手,嘴角的弧度不自觉越来越大,然后,他反握住她,紧紧的包着她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出这个阴暗的地方。 外面阳光灿烂,花红柳绿,南若琪走出天牢的那一刻,不自觉的眯起了眼睛,好久没有感受到阳光的温暖,她突然有些不适应。 突然,眼睛的上方出现了一片阴影,她抬头一看,是夜棋正用一只手掌,挡住了刺眼的阳光,看到她看过来,他笑了笑,“你太久没有看过强光,不能太刺激,要慢慢适应才行。” 谁能想到,这个杀伐果断的男人还有如此细心的一面,要是被别人看见,不知道羡煞多少京城的女子,同样,南若琪也很受用,她喜欢这样被人照顾,尤其是她心爱的男人,这让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好,那你要小心一点,千万要遮住了。”南若琪笑嘻嘻的说,完全一副很享受的表情。 看到她这样的反应,夜棋无奈的笑了笑,“好,保证完成任务!”他完全一副为她所用的表情,让南若琪很是满意。 俊男靓女,自然会引起不少人的注意,但他俩依然我行我素,旁若无人的秀恩爱。 不一会儿,太子府的探子就把这种情况如实报给秦珂,他不由的感叹了一句,“六弟果然只爱美人不爱江山啊!” 他没发现,自己的言语里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之色。 同样,秦毅也很快收到了南若琪出狱的消息,暗卫把看到的一切详细的描绘给他听,包括他们那些秀恩爱的画面,秦毅不由的嗤笑了一声,“果然是红颜祸水,六哥注定没有大作为,竟然被一个女人迷到如此地步。” 他最不屑的就是为了一个女人而抛弃所有,这是他最不齿的行为,他一直引以为戒。 而夜棋和南若琪根本不知道,他们俩无意的一个举动竟然招来了如此多的非议,果然,不论在什么时代,八卦这种东西一直是人们热衷的。 不过,就算他们知道,也一定不会在意,毕竟他们一直奉行的原则就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既然无聊的人那么多,何须跟他们计较。 夜棋牵着南若琪的手,一路走进了六王府,然后直接进入了书房。 “说吧,到底是什么原因?”一进门,南若琪就再也憋不住问了出来。 第一百零五章离开前夕 看着如此心急的女人,夜棋无奈的笑了笑,“你心里就一直想着这件事,难道就一点都不想我吗?”他有些吃味的说。 “我这就是担心你啊,我不愿意你这么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那是我不能忍受的。”她扬起倔强的小脸,直视着他的眼睛。 她的话,她的表情,让夜棋欣喜之余更多的是感动,一个女人能够如此为你着想,那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夜棋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叹息了一声把她搂进了怀里,这一刻,他是如此满足,沉默了一会儿,他来开口道,“你应该已经知道秦毅和漠国勾结的事情了。” 南若琪点点头,发觉他可能看不到,又重新说了一句,“嗯,这个我知道,令狐羽衣跟我说过,不过,这跟你的妥协有什么关系呢?” “我怀疑我和太子之间所有的一切都是秦毅挑起的。”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所以,我想看看他真正的目的,以退为进,揭开他的真面目。” 南若琪惊讶的抬起头看着他,“你是说,你这是诈降,然后在秦毅以为再无后顾之忧的时候,看清他的动向,然后攻其不备?” 她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图,只是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其实真的很聪明,他不争不抢之时让你以为他是一只温顺的猫,但一旦发起狠来,绝对是一只智商爆表的狼,让人毫无招架之力。 “哎,你这么聪明,真的好吗?”夜棋有些无奈的说。 在这个女人面前,他超级没有成就感,不管说什么,她一点就破,完全没有给人大显身手的余地,让人又爱又恨。 “你才是真正的聪明,连我都被你骗了,还以为你真的只爱美人不爱江山呢。”南若琪真诚的赞美道,她也想过可能会有其他原因,或者是他另有打算,但没想到他憋了一个这么大的招,简直是太惊喜了。 不过,她的赞美在夜棋听来,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他不由的紧皱着眉头,声音有些闷闷的说,“我发誓我就是只爱美人不爱江山,但经历过这么多我才发现,要想让我的美人过得安稳,必须有足够的势力,为了给她那一方安宁,我愿意为之不懈努力。” 或许是担心她误会,他今天解释的格外详细,表情也想当认真,带着丝丝的急切。 这段毫无预兆的告白让南若琪顿时愣住了,她刚才的那番话纯属赞美,真的没有吃醋的意思,可这个男人却当真了,并说出了内心的真实想法,这一刻,巨大的喜悦充斥着她的内心,让她久久回不过神来。 一个男人能够为了一个女人去征战一方天下,只为给她一方宁静的乐土,这是她两辈子以来,听过的最动人的情话。 怀里的人儿久久没有说话,让夜棋有些慌乱的,他忍不住强调道,“南儿,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 他着急把她从怀里拉出来,想让她看着他的眼睛,但他低头的那一刹那,却发现眼前的女人早已泪流满面,眼泪如同决堤一般不停从她的眼眶的奔涌而出。 “你怎么了,南儿?”夜棋小心翼翼的问道,声音中带着些许的哽咽。 他最害怕就是这个女人哭了,她一哭,他就完全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他不知所措之时,南若琪突然搂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喃喃的说,“夜,我突然发现我好幸福,遇到你,真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气息喷洒在夜棋的耳畔,让他感觉痒痒的,仿佛有一阵电流经过,让他有些僵硬。 她的话,让他一阵心疼,不由的把她抱得更紧,“遇见你,也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夜棋同样在她耳畔轻轻说道,心像云朵般柔软,飘在半天空。 两个人静静的相拥,虽然没有更多的肉体接触,但一个拥抱,就足以代表一切,心心相惜的两个人在这方小天地里仿佛要抱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或许,美好的爱情就是这样,不管在哪里,只要有彼此,一切都好。 明天就是离开的时间了,虽然很快就会回来,但南若琪还是有很多放不下的人和事。 因为这个世间的一切都是瞬息万变的,没有人会知道未来会是怎样,所以告别的时候就好好的告别,不要让自己有任何遗憾。 她最先去的地方还是如意楼,这个地方是她一手创办的,花费了许多时间与精力,就像是她的第二个家,让她感到温馨与舒服。 原以为没有人知道她会突然回来,可她刚到,就远远的看见轻尘正等在门口,眼神温柔的看着她,让她心里暖暖的,“轻尘,好久不见,我想死你了。”南若琪快步走过去,一把抱住她。 她一直觉得轻尘就像是她的妹妹一般,让她感到放松与舒服,而她的聪明也时常让她赞叹。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轻尘的身体微微有些僵硬,她很不习惯这种亲密的动作,可南若琪在她心里始终是不一样的存在,是她让她感受到这个世界还有温暖的存在,她有些释然的笑了笑,然后回抱住她,轻轻的说了一声,“我也很想你。” 第一次跟别人说这种话,让她感到有些羞涩。 看到她的反应,南若琪忍不住调笑道,“哎呀,我家轻尘害羞了,是不是爱上我了。”她笑嘻嘻的看着她,宛若一个女流氓。 轻尘怪嗔了她一眼,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别扭的说了一声,“进去吧,我已经准备好了你爱吃的东西。”她实在受不了南若琪这种明目张胆的调戏,让她十分不自然。 南若琪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她没想到轻尘竟然这么不禁逗,让她跟着不自然起来。 不过,很快这种情绪就不存在了,一看见吃的,她就把一切都忘了,拉着轻尘一起吃起来,一边吃还一边赞美道,“轻尘,你真是太贴心了,要知道,这段时间在狱中,我一直想的就是这一口,现在终于吃上了。” 轻尘看着她开心的模样,忍不住笑着说,“好吃你就多吃点,以后天天做给你吃。” 没想到南若琪突然停了下来,摇摇头说,“可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吃不到了,我今天是来向你辞行的,明天我就会离开京城。” 她的话一出口,轻尘的筷子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她没有在意而是急切的问,“为什么要离开?难道不带上我吗?你还回来吗?” 她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手足无措的模样跟她平时冷清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让南若琪有些难过,但更多的是感动,她轻轻的笑了笑,“放心吧,我这次是跟夜棋一起离开,让你留在京城是因为如意楼离不开你,我们需要你的帮助,你这个得力助手可不能也甩手不干了,要不我会哭死的。” 说完,她还故意眨了眨眼睛,带着一点点讨好的意味。 轻尘的面色这才缓和了一下,她有些疑惑的问,“你们是有什么计划吗?这么突然的离开。” “我这次能回来就是因为夜棋跟太子妥协换来的,他以退出为条件换我平安出狱。”南若琪语调轻柔的说,嘴角微微扬起,带着丝丝的甜蜜。 随后,她又大致的说了一些计划,但具体的内容她还是有所保留,虽然轻尘是她很信任的人,但有些东西还是点到为止,这样对大家都好。 听完这些,轻尘才放松下来,她有些不经意的问了一句,“潮生也跟你们一起离开吗?”说出来的那一刹那她就后悔了,但又收不回来,她只好低着头,不敢看南若琪的脸。 没想到她会突然提到潮生,南若琪有些好奇的看了她一眼,只见她面色发红,羞涩的低着头,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应该会吧,毕竟他是夜棋的贴身侍卫,很多东西还是需要他去处理。” 按捺住心中的疑问,她淡定的回答道。 “哦!”轻尘轻轻的说了一声,但心里好像忍不住的有些失望。 难道这段时间我错过了什么吗?南若琪很好奇,当然,这些话她没有说出来,毕竟感情的问题是很私密的,就算关系再好,也不能去深究,不过,她还是有必要回去好好拷问潮生一番,问问他是怎么想的。 南若琪继续吃着她的东西,而轻尘则静静的坐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跟轻尘交待清楚之后,南若琪准备回一趟南府,可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令狐羽衣的解药还没有配,她答应过她出狱之后就会给她,她不能食言。 于是,她立刻让轻尘帮忙准备了所需的药材,开始配制解药,她研制出来的这种毒药厉害就在于只有她知道怎么解,别人肯定解不了,所以当时令狐羽衣惹了她之后,她才会给她下了这种毒,可想而知当时她有多么讨厌她。 半个时辰之后,解药配制完成了,想了想,南若琪还是决定绕道去了一趟令狐羽衣居住的地方,虽然她们可能还算不上朋友,但毕竟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让她们之间的关系开始变得微妙起来,没有了刚开始的剑拔弩张,而是多了一份和谐。 第一百零六章告别 令狐羽衣居住的地方是皇帝御赐的一个别院,在皇宫之外,平常鲜有人来,显得格外安宁落寞,但这个地方倒是素雅别致,闲庭信花,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 南若琪前来拜访之时,下人的眼光里都藏着疑问,好像感觉她走错了地方。 “公主,相府三小姐南若琪前来拜访,说是要见您。”侍女前来禀报的时候,令狐羽衣正在园子里荡秋千,她一个人很无聊,只能找些事情打发时间,听到侍女的话,她惊得差点从秋千上掉下来,“你说什么?是谁?”她又重新问了一遍。 “是,是南若琪,南相府三小姐。”侍女以为她是因为愤怒而责问,不由的害怕起来,声音也有些结结巴巴。 “真的吗?她现在在哪儿?”令狐羽衣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手,有些激动的问。 侍女感到情况有些不对劲儿,但具体又说不上来是什么,只能如实回答道,“她正在大厅等候。” 刚说完,令狐羽衣就一溜烟跑走了,速度快得连她都没有反应过来人就已经不见了。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侍女十分不理解。 令狐羽衣气喘吁吁的跑到大厅的时候,南若琪正在悠闲的品茶,看着她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不由的调侃道,“公主,是不是太想我了,迫不及待的想来见我啊,所以跑得这么快。” 令狐羽衣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想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激动,刚才一听说她过来了,想都没想就飞奔了过来,但看到南若琪眼里的笑意,她还是嘴硬的说,“切,南若琪,你也太自恋了吧,本公主正在锻炼身体不行吗?” 她极力的掩饰着内心的尴尬,不愿意让别人发现她的异常。 “确实得多锻炼一下,要不然出去散个步还能掉河里。”南若琪淡淡的说,眼里的笑意明显,不知道从何时起,她就特别喜欢和这位公主抬杠,觉得很有乐趣。 “你!”令狐羽衣有些恼怒的看着她,但也没有反驳,沉默的一会儿,她才在一旁坐了下来,幽幽的问道,“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怎么想到过来找我?”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丝别扭,第一次这样一本正经的跟她聊天让她有些不适应。 看到她这个样子,南若琪‘扑哧’一下笑出了声,“令狐羽衣,你在别扭什么?你是在害羞吗?” 她忍不住调笑道,这样的令狐羽衣让他感觉很好玩。 “谁别扭了?谁害羞了?”令狐羽衣一下子炸了毛,眼睛瞪的大大的,有些凶巴巴的看着她。 “对嘛,这才是你嘛。”看到她生气,南若琪反而觉得很正常,完全忽视她吃人的眼神。 她的一句话,就让令狐羽衣瞬间破功了,眼神也弱了下来,忍不住又问道,“你到底是过来干嘛的?难道是专门来取笑我的?” 南若琪鄙视的看了她一眼,“我才没有那么无聊呢,我是来向你告别的,然后兑现承诺,给你解药。” “告别?你要走了?”令狐羽衣完全忽视了解药这两个字,有些急切的问她。 南若琪有些奇怪她的反应,但也没有说什么,她点点头,“是啊,我明天就要离开京城了,所以来给你送解药。” “这么着急?”令狐羽衣皱着眉头看着她。 南若琪叹了一口气,慢慢的说道,“不是我们着急,是太子不允许我们多待,既然我已经出来了,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这样啊。”令狐羽衣有些失落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既然你明天就走,那今晚我给你践行吧,我们好像还从来没有一起吃过饭。” “可我们一起喝过酒啊,你不记得了,赏菊大会那一次。”一想起那件事,南若琪就忍不住感慨道,“没想到你的酒量还真不错,就算我吃了解酒药也差点喝不过你。” 令狐羽衣有些讪讪的看着她,那件事,她不愿多提,“那次不算,你到底同不同意啊?” 她第一次邀请这个女人吃饭,要是被拒绝也太丢人了。 “好,公主的邀请我哪敢不从啊。”看到这个曾经刁难任性的公主,现在竟然能够如此心平气和的对待自己,南若琪心里还是有些触动的,“不过,我还得回一趟相府,跟我父亲告个别,夜晚再来找你。” 想到明天就要远行,还是得跟家人好好告个别的,毕竟那是给过她温暖的地方。 “好,我等你!”令狐羽衣十分爽快的答应了。 “喏,这是解药。”南若琪突然扔给她一个小瓶,“一天三次,每次两粒,连续服三天就好。”看她一直没有提解药的事,南若琪忍不住主动拿给她,要是忘了就不好办了。 令狐羽衣接过药瓶,有些释然的笑了一下,“好了,我们两清了。” 南若琪点点头,同样笑了笑。 暂时告别了令狐羽衣,南若琪立即折回了相府,一进门,就碰到了准备出门的南茜衣,“呦,这是吹的什么风啊,怎么把你这个下毒凶手吹来了。” 她阴阳怪气的说,满眼都是揶揄之色。 看到这样愚蠢至极却依然不自知的南茜衣,南若琪只觉得很烦躁,她宁愿跟令狐羽衣这样的人相处,也不想跟她多说一句,“下毒凶手是谁,我们心知肚明。” 斜睨了她一眼,南若琪不想再多说,径直走开了。 “你!你!”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南茜衣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毕竟她理亏。 南若琪出了一段距离,才找了一个下人询问了一下,“你知道我父亲现在在哪里吗?”她时间有限,不想再耽搁下去。 “丞相大人正在书房。”下人恭敬的回答道。 “好,谢谢你!”南若琪立即朝书房走去,那个下人有些吃惊的看着她的背影,没想到这个小姐好像变得不一样了,身上有一种气质,让人觉得很舒服。 一阵敲门声让南梁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这段时间,他总喜欢沉思,有时会想念晴月,有时也会思考现在的朝局,一个人一待就是一个下午。 “进来!”他坐直了身体,以为是下人来送茶点。 门从外面被推开,他没想到的是,南若琪竟然走了进来,“琪儿?你出来了?”看到自己的女儿,南梁一下子激动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快步走了过来。 “父亲,我回来了。”南若琪笑了笑,有些激动的说。 虽然她这位名义上的父亲以前对她的关心很少,但对她的疼爱却是真的,尤其是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发现南梁其实是一个很正直的人,就是太忙于国事,才疏于对家庭的照顾。 “好,好,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南梁有些欣慰的说,眼里闪过些许泪光。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求太子殿下网开一面,可始终不见成效,让他无比懊恼。 看到这样的南相,南若琪心里微微有些心酸,让她有些不忍说出那些话,可是时间不多了,她不能一直待着这里,“父亲,我今天是来辞行的,明天我就会跟六皇子一起离开京城。”她还是开口道。 南梁有些震惊的看着她,半晌,才叹了一口气说,“你已经想好了吗?真的要跟着他离开吗?一旦离开,你们的日子会很苦的,” 他早已知道六皇子要退出这场争夺战,虽然有些不解,但心里还是开心的,毕竟这样一直斗下去对谁都不好。 可她没想到自己的女儿还是会选择义无反顾的离开,其实是他不敢想,他害怕这样的事情发生。 南若琪笑了笑,眼神坚定的说,“父亲,我不怕,什么样的苦我都吃过,我只是不放心你,我走后,你要好好保重,过段时间,我会让人把母亲送回来,你要好好保护她。” 她的坚强让南相越发的觉得心酸,忍不住轻轻的抱了她一下,有些语重心长的说,“以后,你在外面要注意身体,不要事事逞强,你毕竟是个女孩子,要学会示弱,我和你母亲,你就不要担心了,我们会好好照顾自己。” 他知道这个女儿是个倔性子,决定好的事就不会轻易改变,所以他没有劝说她留下来,而是好好嘱咐了一番,这么多年,他都对她缺乏关爱,现在就更没有资格去阻止她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 “嗯!”南若琪用力的点点头,“我会的,你放心吧,父亲!”她扬起一张笑脸,不希望这样的伤感。 从相府出来,天色已经渐暗了,想起跟令狐羽衣的约定,她立刻收拾了一下心情,前去赌约。 到达的时候,令狐羽衣已经准备好了一桌子饭菜等在那里,看到她走过来,忍不住抱道,“南若琪,我还以为你要爽约呢,你要是那样,我就一辈子再也不理你了。” 南若琪笑了笑,走到她身边坐下,“公主大美女,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既然答应你了,我就一定会做到的。” “哼,那还差不多!”令狐羽衣还是一如既往的傲娇,却没有以前那种讨厌的感觉,整个人平和了许多。 “来,走一个,祝我们的公主永远貌美如花。”南若琪笑了笑,举起酒杯看着她。 “好,也希望你一切顺利。”令狐羽衣也没有推辞,同样高举酒杯。 两个人同时一饮而尽,彼此相视一笑。 第一百零七章离开 一笑泯恩仇,或许就是如此吧。 令狐羽衣一杯接一杯的喝,刚开始还拉着南若琪一起,最后直接就喝嗨了,一个人自饮自酌,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看着这个曾经恨透自己的女人,如今如此失意,南若琪不由的感到微微有些心酸,其实,她也只是一个被宠坏的小孩,本性并不坏,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还是有很多优点的,是个可以相交的朋友。 就在南若琪看着她的侧颜陷入沉思之时,令狐羽衣突然扭过头来看着她说,“你们还会回来吗?”她的脸上写满了落寞,带着一丝微醺,不知道是清醒还是醉了。 她说的是‘你们’,南若琪立刻明白了她还是舍不得夜棋,有时,人就是这么偏执,就算得不到,也希望能够远远的看着他,这样总比永远都见不到来的让人容易接受,或许,令狐羽衣已经决意放下,但始终还是忘不掉。 在感情的世界里,只有先来后到,永远没有对错,爱上了就是爱上了,不论你是否能够回应这份感情,但永远不要践踏一个人对你的爱,因为你根本不能体会到那份心酸和委屈。 所以,即使知道了她的感情,南若琪也没有半点生气,她只是笑了笑,然后说道,“喂,你这么不舍得我啊,要是哪一天我们回来了,你可千万不能嫌弃啊。”她好像也喝醉了一般,半真半假的调侃道,让人分不清虚实。 可令狐羽衣却当了真,她突然拉着她的手说,“好啊,我随时欢迎你们回来。” 说这话时,她甜甜的笑了,如同孩子般纯真与美好。 不知道我们真正回来那一天,你又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南若琪不禁在心里默默的想,或许她们很快就能见面了吧,到那时,又会是怎样一副场景呢。 离别的时候,时间往往过得飞快,一杯又一杯之后,夜色已经渐深,明天就要出发,还有些东西需要收拾,南若琪也不便多待,起身附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公主美妞,我要走了,谢谢你今天的款待,早点休息吧!” 就算知道她已经是半醉半醒,但出于礼貌,南若琪还是跟她特地跟她辞行了一下,正当她转身离开之时,令狐羽衣突然拉住她的手,醉眼朦胧的抬头看着她说,“南若琪,我们算是朋友吗?” 她的表情有些倔强,好像不回答这个问题就不能走似的。 “算!”南若琪有些无奈的说,但语气还是很坚定。 令狐羽衣这才心满意足的放开她的手,喃喃的说,“你现在可以走了。” 南若琪这才转身离开,她不知道的是,令狐羽衣低头的那一瞬间,眼里一片清醒,完全没有刚才那种朦胧的感觉,或许连她都没有想到,她竟然这么在意这份友谊,可能是因为从小都高高在上,没有人能够真的把她当朋友,虽然也从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但一个人的时候,还是常常会感到孤独,是南若琪让她体会到了拥有朋友的感觉,所以她不愿轻易放下。 离开了令狐羽衣居住的地方,南若琪赶紧前往夜棋的住处,这么晚了,他肯定会担心。 果然不出所料,没有多久,夜棋就从远处迎面而来,带着满身的月光与清冷。 “你怎么会突然出现?不对,你跟踪我??”看到他迎面走来,南若琪欣喜之余不由的产生了些许疑问。 夜棋自然的牵起她的手,然后侧过头看着她说,“我是让人看着你,见你这么晚还不回,我只好亲自来接你回家了。”他的眼里满满的都是宠溺,但语气却有一丝小委屈,仿佛撒娇一般。 南若琪忍不住笑了笑,这样的夜棋简直太可爱了,不过,接你回家这几个字,真好,让她感觉心里暖暖的,甚至感觉夜色都变得更加迷人了一些。 两个人,一高一矮,手拉着手,在月光下拉长了身影,远远望去,像一幅朦胧的画卷。 第二天一早,南若琪和夜棋就收拾好行囊,带着几个贴身侍卫,准备离开,她们没有让任何人相送,几匹快马,一辆马车就已足够。 他们虽然很低调,但仍有很多人在暗暗的关注着他们,人群中,轻尘正默默的注视着南若琪的背影,然后眼光不自觉的又移到另外一个人身上,说好了不来相送的,可她还是没有忍住,原以为是舍不得南若琪,可她的眼光却一直在另一个人身上,这种感觉让她有些羞赧的同时又有些甜蜜。 跟随在队伍里的潮生频频回头,他好像感觉到了一束目光,但却始终没有发现任何人,或许是太不舍了吧,她怎么会过来呢,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才开始专心赶路。 “他真的离开了,很好!”城楼上,一道黑影负手而立,嘴角勾起满意的笑容,“很快,我就是这里的主宰了。”秦毅仰天长啸,笑声里是满满的得意。 在城楼的另一边,秦珂正挽着南栀雨站在那里,“殿下,琪儿他们还会回来吗?”南栀雨有些伤感的问,她不敢亲自去告别,害怕自己忍不住会让南若琪也跟着伤心,所以她才让秦珂陪着她,站在城楼上目送她们离去。 看到身边女人眼里的泪光,秦珂始终还是不忍心,他轻轻的搂着她说,“栀儿,不要伤心了,只要你开心,我就允许南若琪回来探亲。” 对,他说的是允许南若琪,但夜棋就另当别论了,在他没有坐稳皇位之时,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再出现在京城的。 一出京城,南若琪顿时深呼吸了一下,大声喊到,“我自由了,我自由了!”她是由衷的感到高兴,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一直身处尔虞我诈之中,每天都有无数的危险向她袭来,虽然以她的能力还能勉强应付,但始终觉得喘不过气来。 看到心爱的女人欢呼雀跃的模样,夜棋同样也勾起了嘴角,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和她一起携手浪迹天涯,共享人世繁华,但现实的情况却始终不尽如人意。 一出城门,就有好几波人马暗中盯着他们,如果想自由的去想去的地方,必须尽快甩掉他们,所以他暗中让南若琪换了衣服,离开了马车,然后趁人不注意的时候,他们离开了队伍,一路疾驰而去。 “那潮生他们怎么办?”坐在马背上,被夜棋紧紧的护在怀里,南若琪还是忍不住疑惑的问,她已经知道有人在跟踪他们,可他俩就这样离开,那些暗卫该怎么办。 夜棋一低头,下巴正好搁在她的头顶,“不用担心,我已经跟潮生说好了,到时候在老地方集合,以他们的能力,甩掉跟踪还是很容易的。”他温柔的解释着,声音从南若琪头顶上传出来,让她有些痒痒的。 为了转移注意力,南若琪赶紧问道,“那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这也是她心里一直存在的疑问,虽然她已经了解他的计划,但具体的步骤还是不太清楚。 “到了你就知道了!”夜棋神秘一笑,并不准备透露具体的信息。 看着他眼里隐藏的笑意,南若琪没有打算再追问下去,她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窝在他的怀里打起了瞌睡,或许是昨晚睡得太少了,本来只是想假寐一下,却一不小心真的睡着了,也或许是这个怀抱太过温暖,让她很有安全感,这一觉,她睡得特别的沉。 看着怀里的女人香甜的酣睡,夜棋感觉心里一片柔软,不由自主放慢了速度,让马背不至于那么颠,他一只手紧紧的搂住她的腰,生怕她有一点的闪失。 另一边,潮生一路南下,他要给人造成一种错觉,就是他们真的是浪迹天涯,一路游山玩水。所以,秦毅和秦珂得到的密报就是,六皇子离开京城之后,一路南下,到处浪荡,最后不知所踪。 南若琪再次睁开眼时,天色已经暗淡下来,她正依靠在某人的怀里,马走得速度很慢,完全没有一丝颠簸的感觉。 “怎么走的这样慢?”她抬起头,看着夜棋的眼睛。 “看你睡得这么香,怕把你吵醒了!反正我们也不着急。”夜棋正好低着头看过来,满眼都是温柔之色。 心里好像被羽毛划过,痒痒的,有些酥麻的感觉,心念一动,南若琪抬起手,拉低他的头,直起身子吻了上去,这个吻带着一丝急切,像是在寻求安慰。 她的动作让夜棋不由的勾起了嘴角,被动的承受着她的索吻,可是越到最后,他开始越陷越深,但这个动作实在是不舒服,突然,他一用力,让南若琪腾空转过身来,面对着自己。 南若琪吓了一跳,不由的惊呼了一声,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夜棋已经低下头,再次吻住了她的唇,这一次,是他主动进攻,不像刚才那般温驯,而是像一匹饿狼,带着些许粗暴。 许久之后,夜棋才慢慢停下来,他怕自己控制不住会把这个女人就地办了,每一次都是她主动挑起火,却不帮忙灭,这让他又爱又恨,只能在动作上给她一点小小的惩罚。 南若琪的嘴唇有些红肿,她不满的瞪了她一眼,眼里都是幽怨。 第一百零八章再见故人 看到女人幽怨的眼神,夜棋叹了一口气,把她拉近,紧紧的拥在怀里,“这是惩罚,你每次点火却不帮忙灭火,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他的语气里有些小委屈,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欲。 南若琪这才感觉到他的某个部位正抵着自己,一结合他的话,她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一下子烧的通红,她不敢再抬头看那个男人的眼睛,前所未有的羞赧让她有些不知所措,想赶紧恢复之前的姿势。 “不要动。”就在南若琪想要转过身时,夜棋突然收紧了她的腰,声音沙哑的说,感觉到某个地方越来越灼热,南若琪不敢再动,乖乖的靠在他的怀里。 看到眼前女人害羞的表情,夜棋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身体某个地方虽然憋的很难受,但他还是极力的忍着,可这个女人刚才还在扭动着身体,差点让他失去了理智,他不得不警告了一声。 就这样,两个人面对面在马背上紧紧相拥,虽然姿势有些奇怪,但气氛却格外温馨。 很久之后,夜棋僵硬的身体才开始放松下来,这时,他才打趣儿的说,“下次再这样,就不要怪我不手下留情了。” 虽然是警告,但嘴角的弧度却怎么也掩盖不住,刚才要不是地方特殊,他才不会让自己受罪。 南若琪惊魂未定的看了她一眼,有些讨好的笑了笑,“小的再也不敢了。” 她刚才真的要哭了,不就是主动亲了他一下吗,至于像头饿狼一样吗。 她不知道的是,在不喜欢的人面前,男人有时就像一个无欲无求的仙人,而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仙人有时也会化身为狼,把她吃干抹净。 “哈哈哈!”夜棋爽朗的大笑了几声,抬起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温柔的目光仿佛一汪春水,让人心旷神怡。 打闹过后,夜棋终于加快了速度,他要在天黑之前赶到下一个旅店,不然只能露宿荒野了,他可不想在这荒郊野外把眼前的女人扑倒在地,这样多不舒服。 南若琪自然不知道身后男人心里所想,她以为是刚才耽误了时间,他要把之前的弥补回来。 一路疾驰而去,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时间倒也过得很快,终于,他们还是在天黑之前赶到了旅店。 一到店里,夜棋直接给店小二说了一声,“准备一间干净的客房,饭菜直接送到房里去。”然后拉着南若琪往上走。 “好嘞,客官,您往这边走。”店小二很是热情,赶忙在前面带路。 不一会儿,饭菜就被送到了房里,南若琪感觉到有些奇怪,自从来到了旅店之后,夜棋就格外的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怎么了?”南若琪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没事,你饿了吧,赶紧吃饭,然后好好洗个澡。”他看着她笑了笑,眼里闪过一丝兴奋。 南若琪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但具体也说不上来,她摇了摇头,开始认真的扒拉碗里的饭菜,完全没有发现夜棋看着她的眼神里藏着一丝火热。 吃过晚饭,南若琪立即去了隔壁屋里沐浴,奔波了一天,洗上一个热水澡才是最舒服的享受,躺在木桶里,她舒服的闭上了眼睛,身心彻底的放松下来,不知不觉中又睡着了。 夜棋迅速的洗完澡在房里等着,可是却迟迟不见南若琪过来,最后他开始着急了,赶紧穿好衣服,赶到隔壁的沐浴室。 当他推开门进去的那一刹那,眼前的一切让他血脉喷张,南若琪正半倚在木桶边,明显是睡着了,凹凸有致的身材一览无余,乌黑的秀发有几缕垂在胸前,更显极致诱惑。 体内的血液在这一刻沸腾了,夜棋感觉身体僵硬的快走不动路了,他一步一步的上前然后一把她抱在怀里,迅速拿起一旁的衣服把她包紧,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停顿。 南若琪来不及惊呼已经被人团团的裹住抱出了沐浴室,她一阵懊恼,怎么就睡着了呢,正在忏悔时,夜棋已经把她抱进了房间,一下子扔到了床上。 “你。”南若琪正想指责他的粗鲁,他已经欺身而上,压在了她的身上。 “这是你自找的,我已经说过了如果再有下次,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夜棋呼吸粗重,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丝丝的隐忍。 “我没有,是你自己进来的。”南若琪有些脸红的狡辩道。 她真的没有那个意思,就是因为洗的太舒服了,一不小心睡着了而已,怎么上升到诱惑上去了呢,真是太冤枉了。 “那你就一起偿还吧。”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他就低下头来,以嘴封唇,吞没了她所有要说的话语。 不一会儿,南若琪就在他的纠缠下失去了自主意识,沦陷之前,她突然想到他整个夜晚的沉默以及那耐人寻思的眼神,好像明白了一切,可身上的男人并没有给她多余的思考,再次拉着她一起攀登上愉悦的巅峰。 一整晚,无数次的纠缠,无数次的索取,最后南若琪苦苦的求饶,夜棋才意犹未尽的饶过她,昏睡之前,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以后还是不要再惹这个男人了,他太记仇,最后,实在是撑不住,她才彻底的昏睡过去。 看着身边女人娇美的侧颜,夜棋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她的滋味实在是太美妙了,就算得到过,但只要一碰上,他就仿佛中了毒一般,怎么也控制不住,而且食髓知味,在她的面前,他的自制力越来越差。 一直到第二天晌午,南若琪才醒过来,她一睁眼,就看见夜棋坐在不远的书桌前看着什么,“你醒啦。”看到她坐起来,他立刻走了过来,“饿吗?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饭菜,随时可以吃。”他有些关切的问道。 “咝!”南若琪感觉浑身酸软,身上的骨头像是快要散架了一般,一想起这个男人昨夜的疯狂,她不由的怒嗔了他一眼。 夜棋有些讪讪的摸了一下鼻子,随后正色道,“以后我一定尽量轻点。” 以后你个头啊,南若琪不由的在心里吐槽道,这个男人也太厚脸皮了。 打打闹闹,磨磨蹭蹭的吃完饭,收拾好一切之后,他们才开始上路,“潮生他们已经甩掉了跟踪的人,正赶往我们集合的地方。” 上马之前,夜棋突然说了一声,刚收到潮生传来的密信,他想着还是跟这个女人说一声,免得又在那担心。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南若琪笑了笑,然后有些神秘的问了一句,“殿下,你知道潮生跟轻尘是什么关系吗?”她贼兮兮的表情让夜棋有些忍俊不禁。 “我已经不是殿下了。”他故意岔开话题,不想八卦别人的事。 可这个女人却不肯罢休,讨好的拉着他的手说,“好了,夜,你能告诉我吗?”说完还眨了眨那双清澈的剪水眸,透着丝丝狡黠。 夜棋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声才别扭的说,“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潮生喜欢她吧,有几次在我面前提起她的名字还羞红了脸。” 他面无表情的陈述了一下事实,却让南若琪大笑起来,“哈哈,连你都能发现,看来是真的喜欢。” 夜棋看了她一眼,有些不自然的扭过头,“走吧,时间不早了。”他实在不想过多讨论别人的感情问题,在他眼里,他唯一感兴趣的女人就是南若琪,其他人对他来说就如同空气一般。 “哦。”南若琪乖乖的上马。 两天之后,他们终于到达了夜棋所说的目的地,“这不是药王谷吗?”南若琪非常吃惊的问道。 上一次来这个地方,还是为了给母亲求药,那次的经历可谓是印象深刻,让她永远都忘不了。 “嗯。”夜棋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拉着她的手往里走。 没走多久,就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若琪姐姐!” 南若琪一回头,就看见剑灵儿微笑的朝她跑过来,“灵儿,你怎么在这里?”她又惊又喜,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你就得问问夜哥哥了。”剑灵儿拉着南若琪的手,有些羞涩的看了夜棋一眼,然后傲娇的说了一句。 南若琪回过头,狐疑的看着他,正在这时,远处又走来一个人,“阿南,好久不见!”冷清月依然如谪仙一般,风度翩翩的走过来。 他老远就看见她了,只是没有出声,一直默默的看着她。 “冷清月,好久不见,你可还好?”南若琪十分激动,没想到一下子见到这么多熟悉的人,让她有些没反应过来。 冷清月淡淡一笑,“我很好,就是很担心你。” 他说的是实话,自从上次离开,他就时时挂念着她,生怕她有丝毫闪失,直到后来夜棋写信给他,让他帮忙,他才了解了她的近况。一颗心才安定下来。 “我好得很,吃得饱睡得香。”南若琪拍拍胸脯,十分豪爽的说道。 “嗯嗯,那就好,那就好!”看着她的动作,冷清月有些忍俊不禁。 “若琪姐姐,你跟冷神医什么时候这么熟了?”一旁的剑灵儿好奇的问。 第一百零九章他们是好朋友 “我们早就认识了,他可是我生死与共的哥们,你以后可要像对待我一样尊重他哦。”南若琪笑眯眯的说,还煞有其事的拍了拍冷清月的肩膀。 自从上次跟他说清楚之后,南若琪早就放下了心中的负担,冷清月在他心中早就是哥哥一般的存在,所以不自觉会维护他一下。 听到她的话,冷清月心里还是泛起了一丝酸涩,但他很快就压了下去,微微一笑,动作自然的摸了一下她的脑袋,“对,这是我妹妹,以后谁都不能欺负她。”说完,还向在场所有人看了过去,带着一丝挑衅,跟南若琪脸上傲娇的表情一模一样。 到底是得多爱一个人,才会控制住内心的所有情欲来扮演她的亲人,不过,既然注定不能成为恋人,或许以这种角色出现在她的身边,也不失为一种长情的陪伴。 剑灵儿惊讶的长大了嘴,这段时间的相处,她一直以为冷神医是一个无欲无求,高贵冷艳如神袛般的男人,可没想到他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一面,简直刷新她的三观,脑子都乱成了一片浆糊,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旁的夜棋更是早就拉下了脸,看着南若琪跟冷清月的互动,心里嫉妒的小火苗差点都控制不住冒了出来,好在那两人是以兄妹相称,而动作虽然亲密却不暧昧,这才让他心里微微好受一点,不至于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不过,他身上散发的冷气却丝毫未减。 冷清月早就感受到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强烈敌意,但他丝毫不介意,既然争不赢他,难道还不许气他一下吗,他承认自己有些报复的心理,不过,谁又不是自私的呢。 两个男人之间无形的较量,虽然别人不知道,但还是有所察觉的,“夜哥哥,师傅正在屋里等着你呢。”感受到气氛的微妙,剑灵儿顶着压力出声提醒道。 夜棋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一句话也没有说就径直走掉了,剑灵儿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看着夜棋离开的背影,南若琪这才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但也没有多想。 “伯母身体不好,正在屋里休养,知道你要过来,一直在等着你。”在南若琪有些发愣的时候,冷清月适时出声提醒道。 南若琪这才想起母亲晴月也在这里,顿时有些激动,心中的那丝疑惑立刻忘的一干二净,“真的吗,冷清月,你快带我过去。”她立刻迫不及待的拉着剑灵儿,跟在冷清月的后面。 上次来药王谷正是寒冬腊月,大雪纷飞之际,而且因为求药心切,南若琪都没有心情好好欣赏一番,这次的心情不同,她边走边看,才发现药王谷比她想象中的要大,宛如一个世外桃源,尤其是在这个时节,到处落英缤纷,百草丰茂,溪水潺潺,仿佛人间仙境。 “冷清月,你这个地方简直太漂亮了,以后我要是老了,可不可以来你这养老。”南若琪情不自禁的赞叹道,想着老去之后,如果没够有一个这样的地方安度晚年,那真是一大幸事。 走在前面的冷清月没有回头,不过微微勾起的嘴脸能够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很好,“随时欢迎你来,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他轻轻的说,但仔细听,就能感觉到他的声音里藏着一丝小兴奋。 “哇,冷清月,你太够意思了。”南若琪夸张的赞叹道。 前面的冷清月没有再说话,而一旁的剑灵儿却开始说个不停,“若琪姐姐,你知道吗?这个药王谷好玩的地方可多了,我来了这么久还没有转过来,改天我带你去逛逛。”她有些兴奋,终于有个人能够来陪她了。 “好!”南若琪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 不一会儿,在前面转了一个弯,要若琪就看见一栋独立精致的屋子,前面是小溪,后面是一片竹林,更显得整个房子越发的清幽,她不禁越来越佩服冷清月了,这样的设计一看就是出自他的手笔。 走在前面的冷清月在门前停了下来,然后敲了敲门,“伯母,我是清月。” 不一会儿,门就打开了,晴月从里面走了出来,她看起来气色很好,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宁静的美,让人看着很舒服。 “母亲。”南若琪不自觉的喊了一声,对这位名义上的母亲,虽然没有那么深厚的情感,但南若琪还是能感觉到这位母亲对她浓浓的爱意。 没有穿越之前,她一直都是孑然一身,自由自在,最怕感情的负累,但现在,她被各种感情所牵绊,却依然甘之如饴。 听到声音,晴月回过头来,看到南若琪正站在不远处看着她,“琪儿,你来了。”她快步走过去抱着她,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 南若琪同样紧紧的拥着她,轻声的问道,“母亲,你近来身体可好?在这儿住得怎么样?” 晴月抹了一把眼泪,欣慰的点点头,“我很好,就是很想念你。” “难道你不想念父亲吗?他可是想你想得紧。”南若琪有些打趣儿的说道。 “你这丫头。”晴月有些害羞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你父亲还好吗?他身体怎么样?” 看到母亲娇羞的神态,南若琪心里一阵感慨,爱情确实与年龄无关,只要是对的人,无论是什么时候,都会为之心动,为之担忧,她笑了笑说,“母亲不要担心,父亲一切安好,过段时间你们就能见面了。” “真的吗?我可以回去见他吗?”晴月惊讶的抬起头看着她,她确实想回去陪在南相身边,毕竟那是她深爱的男人。 “嗯。”南若琪点点头,她已经打算好了,过段时间就把晴月送回去,当初让冷清月带她离开,是因为她不知道未来的情况如何,她担心有心人利用她来打压自己,现在,既然她已经离开了,那晴月就失去了利用的价值,相对来说也就安全了。 晴月再次流下了激动的泪水,她拉着南若琪的手说,“走,去屋里,我们娘俩好好聊聊。” “那伯母,阿南就交给你了,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了。”冷清月不想打扰她们的团圆,立刻找个理由告辞。 “对,对,师傅也找我有事,若琪姐姐,伯母,我也告辞了。”剑灵儿也立即跟着说。 她虽然很想跟南若琪多待一会儿,但她不是任性之人,还是有些分寸的,见冷清月要走,她也不能在赖在这儿。 南若琪无奈的笑了笑,“好吧,你们先去忙,我晚点再过来找你们。”知道他们是在给自己和母亲一个单独的空间,她也没有强留。 冷清月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剑灵儿也挥挥手,一路小跑的跟了上去。 药王谷的另一边也有几处院落,这里正是悬剑老人居住的地方,自从上次夜棋写信告诉了他的计划,让他把悬剑楼的人神不知鬼不觉的隐藏起来时,他就一直寻思着该去什么地方,最后他想到了药王谷。 这几年,他一直在全国各地云游,有一次误打误撞闯进了药王谷,被冷清月刁难,跟他较量了一番,最后他发现这个年轻人武功极高,跟他难分胜负,而且还医毒双修,不禁对他暗自佩服,后来竟然成了朋友,两个人时常在一起切磋。 所以,当他写信请冷清月帮忙之时,冷清月一口答应了。 只是,连冷清月都没有想到,他这位忘年之交,竟然会是夜棋的师傅,当他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内心是震撼的,不过,他丝毫没有表现出来,或许是爱屋及乌吧,他努力的帮着悬剑老人收拾着夜棋的一堆烂摊子。 这么多年,他第一次为了别人的事弄得焦头烂额,而且这个人还是他的情敌,想想都有些匪夷所思,但他始终一脸淡然,没有人能够了解他心中的苦痛。 “什么?师傅,您竟然跟冷清月是好朋友?”在悬剑老人的住所里,夜棋突然听到一个如此震撼的消息,一时有些消化不了。 “是啊,夜儿,这次多亏了冷清月,要不然为师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悬剑老人淡淡的说道,眼里闪过一丝欣赏之色。 他的确十分欣赏冷清月,这个年轻人,虽然年龄不大,却心性沉稳,又有一身过人的本领,简直就是年轻人中的翘楚,连他的这个爱徒都比不了,这让他如何不惊叹。 经过悬剑老人的一番叙说,夜棋这才了解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原来,冷清月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厉害,而且他的师傅一直对他赞不绝口,这让他不禁产生了危机感。 他的这种戒备,不是因为冷清月的武功比他厉害,也不是因为冷清月医毒双修,而是他感觉到了冷清月对南若琪的情感,远远超过了正常朋友的范畴。 面对这样一位强劲的对手,他如何能不担心,但一想到之前他们以兄妹相称,他还稍稍感到一丝安慰,要不然,他真的会嫉妒的发疯。 “夜儿,你准备接下来该怎么办?”悬剑老人没有注意到夜棋的异常,继续着下面的话题,可半天都没有听到回答,回头一看,才发现夜棋目光有些呆滞的站在一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完全没有听到他的问题。 第一百一十章真正的计划 陷入沉思中的夜棋完全没有听见悬剑老人的话,还在想着冷清月到底知不知道他和南若琪之间的关系,如果他知道,他会不会主动退出,如果不知道,他是否要找个机会告诉他。 突然,他的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一抬头,就看见悬剑老人有些严肃的看着他,“夜儿,在想什么呢?想的这样入神,连我跟你说话你都没有听见吗?” 他的这个徒弟一向行事稳重,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失过态,今天的反应让他感觉有些奇怪,忍不住问了出来。 听到师父的发问,夜棋一瞬间感到有些尴尬,但他很快收敛了情绪,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刚才在想接下来该如何行动,一时有些入神,还望师傅见谅。” 他神色如常,没有任何异样,让悬剑老人深信不疑。 “哦,这样啊,那你真正的计划到底是怎样的?”听到说他在思考问题,悬剑老人也没有继续追究,立刻被他的话题吸引了。 他的这个徒弟,做事一向深藏不露,即使上次大致告诉了他的大致计划,但具体的动向他却完全不知情,心中有很多疑问亟待解决。 听到悬剑老人的提问,夜棋的眉头微微皱起,仿佛是在下定某个决心,半晌,他开口道,“师傅,我准备过一段时间偷偷回京。” “什么?”悬剑老人十分震惊,“要知道,一旦你被太子的人发现了,一切就都毁了。”他不太理解他这位徒弟的做法,忍不住指出其中的利害关系。 “我知道。”夜棋点点头,“可是,我父皇中毒了,如果我不能早点回去,他可能有生命危险,这是我不能忍受的。”他淡淡的说,但语气却有一丝悲凉的感觉。 对于他的父皇,夜棋的感情是复杂的,一想到母妃,一想到小时候的种种,他心里没有怨恨是不可能的,但当他知道他中毒之后,他没有一天不担心,原来,不管有再多的仇恨,始终割不断他对秦皇的爱。 但有人却比他狠心,一想到这,他就忍不住心寒。 “什么?陛下中毒了?”悬剑老人吃惊的问,“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竟敢对陛下动手,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 他虽然没有入朝为官,但内心却对皇帝怀有一份敬畏,听到这个消息,他很愤怒。 “难道是太子吗?”没得到夜棋的回答,他忍不住猜测道。 “不是。”夜棋摇摇头说,“是九皇子秦毅。” 在说出这个名字时,他的身上顿时散发着一股杀气,那个人,不仅下毒害父皇,还三番五次置他和南若琪于死地,这些恩怨,他都一清二楚,即使是他弟弟,他也不会再手下留情,毕竟像他这样的人,根本没有心。 “九皇子?”悬剑老人更加吃惊,“怎么可能是他?”他有些难以置信。 据他所知,这个九皇子为人平和,从不过问政事,一直都是逍遥自在,豪放不羁。 “一开始,我也不信。”夜棋冷笑道,“可是,越来越多的证据摆在面前,容不得我不去相信,这次回去,我就是要让父皇亲手揭开他的真面目,让他的罪行公之于众。” 这是他此行回去的重要目的之一,唯有让父皇看清所有的真相,他才能名正言顺的回去。 “可是,九皇子怎么会有这样的能力?”这是悬剑老人想不通的地方,虽然夜棋这么多年没有争储之心,但他好歹也关注朝政,手中还握过兵权,怎么也比秦毅的根基稳定,怎么也没想到会被逼至此。 夜棋摇摇头,嘴里尝到一丝苦涩,“师傅,我也没想到秦毅是在扮猪吃老虎,他虽然表面上无心朝政,但私底下却暗中培养了自己的情报组织,只是一直伪装成是太子的,让人看不透,而且,他跟漠国有所勾结。” 他一口气说完了秦毅的真实面目,当他知道这些情况的时候,内心的震动丝毫不弱于一场风暴来的猛烈,也让他明白了,皇族确实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身在其中,一不小心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他跟漠国还有勾结?”悬剑老人完全忽略其他,唯有这一点,让他震惊不已。 一个堂堂的秦国皇子,竟然跟敌国有所勾结,这种行为完全是在引火自焚,让他有些难以理解,难道他就不怕自食其果吗。 “是啊,如果我不回去,太子也不能顺利登基,恐怕到时候秦毅会带着漠国大军杀过来,直接以某个名义杀掉太子,然后自己上位。”虽然只是猜测,但夜棋觉得这种可能性最大,因为他看过秦毅写给漠国统领的信,信中写的就是关于他们之间合作。 所以,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九皇子确实是居心叵测,祸国殃民,但你回去怎么跟他斗,你手中没有一兵一卒。”悬剑老人有些担忧的说,他知道夜棋要阻止这件事的发生确实是义不容辞,但也不能做无谓的牺牲,这样得不偿失。 “无妨,我离京之时已经做好了回去的准备,虽然交出了兵权,但那些部下依然对我忠心耿耿,还有朝中的大臣大部分我也已经提前打好了招呼,只要我回去,他们一定会站出来支持。”夜棋淡淡的说出他之前的筹划。 确切的说是当他知道秦毅是所有事背后的推波助澜者时,他就有了自己的计划,为了不露声色,这些事只有他知道,就算是南若琪,他也没有具体跟她说过,不是担心她会透露什么,而是在没有确定之前,他不喜欢说出来,害怕她空欢喜一场。 悬剑老人有些惊诧的看着他,原来他的这个徒弟,远比他想象的聪明和有远见,他赞赏的点点头,“好,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计划一番,如果需要我帮忙,你随时说,为师绝对义不容辞。” “谢师傅,那徒儿就告辞了。”夜棋依然一副淡定的模样。 但没有人知道,他现在着急想知道南若琪在干嘛,刚才他走得时候,心中有些恼怒,并没有跟她打招呼,不知道她会怎么想,而且当时冷清月也在,一想到这,他就想快点离开。 从悬剑老人的房里出来之时,夜棋才发现一件严重的事,就是他根本不知道南若琪现在在哪里,药王谷也是他第二次过来,上次行程匆忙,他根本没有时间熟悉路线,这让他一时有些为难,站在原地不知该往哪个方向去。 “夜哥哥。”突然,剑灵儿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来,一下子出现在他的面前。 以前,夜棋都是对她唯恐避之不及,可这一次,他还是有些庆幸她及时出现,不过,他依然冷着一张脸,淡淡的说,“你怎么在这?南若琪呢?” 这是他现在最迫切知道的一个事情。 见惯了他的冷漠,剑灵儿丝毫不在意,仍笑嘻嘻的说,“我刚才走的时候,若琪姐姐还在伯母那里,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那她应该还在。” 虽然知道夜棋喜欢南若琪,虽然看到他那么在意南若琪的时候,她的心里仍然还是有一丝苦涩,但剑灵儿却极力的掩盖那一丝不舒服,因为她知道若琪姐姐和夜哥哥是彼此相爱,而且他们是那么的般配,让她连一丝嫉妒之情都生不起来。 “好,我这就带你过去。”剑灵儿不再纠结,立刻走到前面去带路。 夜棋就静静的跟在后面,一路上,他们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好像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如果剑灵儿不主动,除非有急事,要不然夜棋不会跟她多说一个字。 刚开始,剑灵儿还会觉得难受,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现在已经习惯了他的冷漠,不过,看到他跟南若琪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时,心中还是有些羡慕。 很快,他们就来到晴月居住的地方前,“喏,就是这里。”剑灵儿没有进去的打算,停在门前跟他说了一声,就转身离开了。 夜棋有些讶异,这个从小到大都喜欢黏着他的小师妹这次竟然这么淡定的离开了,这让他有些出乎意料,不过,这种情绪也是一晃而过,毕竟他从来都没有真正注意过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同样这一次也不例外。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南若琪跟晴月的谈话,南若琪一大开门,就看见夜棋站在门前,脸色有些复杂。 “你忙完了吗?怎么现在过来了?”南若琪有些好奇的问。 夜棋点点头,“嗯,刚谈完,听说你在这边就过来看看。”他径直走了进去,见晴月坐在那里,微微俯身说了一声,“伯母好!” 从来都没有这样称呼过别人,夜棋还是感觉有些别扭。 晴月惊讶的站起身来,“六皇子,你这是折煞臣妇了。” 她出身低微,一直被人看不起,夜棋突然行此礼,她怎么敢承受。 夜棋笑了笑,“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皇子了,您不必客气,我现在找南儿有点事,不知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 既然南若琪是她的女儿,他当然要尊重。 “当然可以,六皇子请便。”晴月仍然有些惶恐,立刻就答应了。 看到他们之间的对话,南若琪顿时惊呆了,好像她才是当事人,可是谁也没有征询她的意见。 第一百一十一章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虽然已经在心里各种吐槽,但南若琪却还是乖乖站在原地,看着面前两个人在那里客套。 夜棋一回头,就看见这个女人正一脸哀怨的看着他,眼里写满了不满。 他没有说话,径直走过来拉着她的手走了出去,当着母亲的面被一个男人亲密的拉着手,南若琪的脸微微有些发烫,不自觉的想抽出手来,可这个男人紧紧的拽着她,根本不给她机会。 晴月看着南若琪和夜棋离开的背影,心里很多的是欣慰,她的女儿长大了,从小到大吃了这么多苦,如果能有一个男人好好疼她,她绝不会干扰她的选择。 “你突然抽了什么疯?”南若琪被夜棋死死的拽着,手被捏的生疼,忍不住有些生气的质问道。 那会儿他一声不吭的走掉,她都没有说过什么,现在却跑过来发疯,她不禁感到有些郁闷。 走出了很长一段距离,夜棋才放开她的手,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没有任何表情。 南若琪感到一阵蒙圈,这个男人明显是生气了,可她好像什么都没有做过吧。 沉默良久,她还是憋不住问道,“喂,你是生气了吗?我有哪里惹到你吗?”她的语气生硬,带着一丝烦躁。 夜棋的脸瞬间拉的更长,这个女人现在连他的名字都不愿意叫了吗,是不是见了那个人之后就开始嫌弃他了。 自从他从师傅口中得知冷清月的各种优点之后,他就忍不住开始担忧,一向不屑无人比较的他,开始变得患得患失,纠结的样子一点都不像那个杀伐果断他。 “你这是在叫谁?”夜棋面部表情的说了一句,声音里充满了浓浓的怨气。 这一刻,南若琪真的有些生气了,这个男人怎么这样,都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就跑过来发火,换作是她以前的脾气,早就甩手走人了,才不愿意在这白白受气。 可毕竟一起经历了这么多,夜棋早已经成了她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她还是在意他的情绪,即使生气,她仍然站在原地,有些无奈的说道,“你脑子进水了吗?现在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吗?难道我跟鬼说话?” 虽然没有离开,但她依然不想克制自己的情绪,用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是多么不明智的选择,所以她强烈的表达着不满,想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是出什么幺蛾子。 听到她的话,夜棋感到有些尴尬,好像真的是自己反应过度了,他应该相信她的,可是心里一直有一种压抑的感觉,让他不吐不快。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他还是问出了心里面那个一直挥之不去的问题,他怕如果不说出来,这就会变成一根刺一直扎在心上,一直会隐隐作痛。 突如其来的发问让南若琪有些愣住了,她不知道他所说的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这让她满心疑惑,“你是什么意思?你们是指我和谁?”她抬起头,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好像是想看清他眼里复杂的情绪。 看着这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夜棋突然有些后悔今天的冲动,可是他作为一个男人,就是忍受不了自己的女人跟一个男人的关系如此密切,而且那个男人一点也不比自己差,这让他嫉妒的发狂,心里忐忑不安。 “冷清月。”夜棋淡淡的说,极力掩盖着心里的担忧,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 南若琪心头一震,内心的愤怒一下子全都涌现出来,身上开始散发着阵阵寒意,她讽刺的笑了笑,嘴角的弧度越发的薄凉,“没想到你这么不相信我,那既然如此,我们之前就没有必要多说。”她的声音冰凉刺骨,让夜棋感到有些不安。 “你~”夜棋正要说些什么,南若琪已经转身离开了,她的背影很决绝,带着丝丝的悲凉。 就如她现在的心情一般,丧到谷底,她从来都不是一个轻易妥协的人,但为了那个男人,她无数次扔掉自己的骄傲,只为成全他。 原以为,他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彼此早就融为一体,应该做到最起码的信任,可是他却轻易的质疑她和冷清月的关系,这完全是在触及她的底线,就算再爱一个人,她也做不到完全抛弃自己的自尊,所以,她不想再跟他一起待下去,她怕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看着南若琪愤怒的离开,夜棋才发现自己真的做错了,他不应该随随便便就去质疑她,想冲过去喊住他,但双腿却如灌了铅一般沉重,完全迈不开步子。 南若琪走的很快,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夜棋的视线里,回到屋里,晴月高兴的迎上来问,“怎么样?你跟六皇子到底是什么关系?不要瞒着母亲。” 作为一个母亲,她比谁都担心女儿的幸福。 又是这个问题,南若琪心里一阵烦躁,她抬头看了晴月一眼,“母亲,我累了,先去睡了,你早点休息。” 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一想到夜棋,她就忍不住失望,是啊,他们是什么关系呢,名义上没有任何关系,却做了一切亲密的事,她早就把自己给了他,却还是没能赢得他的信任,这是不是有些可悲。 晴月虽然有些疑惑,但看到她脸色不好,也就没有阻拦,她轻声的安慰到,“好,那你早点休息,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一直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她拍了拍她的手背,转身离开了。 一整晚,南若琪都没有丝毫睡意,一闭上眼,面前都是夜棋那面无表情的一张脸,让她难以成眠,心情躁动不安。 同样,夜棋也更加不好受,他一整晚都在自责,想冲过去跟她道歉,但强烈的自尊又不允许他这样,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一直拉扯着他,让他倍受煎熬。 天刚亮时,南若琪才在极度困倦中昏睡过去,可没过多久,耳边就传来剑灵儿的声音,“若琪姐姐,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快点起来吃饭。” 一大早剑灵儿就收到冷神医的任务,让她来叫南若琪过去吃饭,她立刻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了。 南若琪一阵头疼,立刻扯过被子捂着耳朵,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灵儿,我不想吃,让我再睡一会儿。”她现在头疼的厉害,完全没有胃口。 “不行,冷神医准备好一桌丰盛的早餐,你不能辜负他的一番心意啊。”剑灵儿仍旧不死心,在一旁叽叽喳喳的说了一堆。 听到冷清月的名字,南若琪瞬间没了困意,对这个男人,她更多的是愧疚,所以她一直希望能够通过别的方式来弥补他,来回报他的好。 “好,你先出去等我,我换件衣服就出来。”南若琪突然坐了起来,冲着剑灵儿笑了笑。 没想到她会转变的这么快,剑灵儿有些发愣,然后扬起一张笑脸,“好,我等你。” 十分钟之后,南若琪就在剑灵儿的带领下来到了冷清月居住的地方,出乎她意料的是夜棋竟然也在,这让她有些懊恼,早知如此,就不过来了。 看到南若琪正面走过来,夜棋很是惊喜,正想开口跟她说话,她却直接掠过他,径直走到冷清月的身旁勾着他的肩笑嘻嘻的说,“冷清月,你怎么这么贤惠啊,一大早就做了这么多好吃的,我真是有口福了。” 对于她这种哥们般的热情,冷清月虽然有些无奈,却也不排斥,他温和的勾了勾嘴角,“我不经常做,你去试试看合不合胃口。”说完,拉着她就坐了下来。 看着这两人旁若无人的互动,本来一肚子道歉的话都卡在喉咙里,夜棋顿时感觉食欲全无,心中窝着一团火却无处发泄。 可对面的人却丝毫没有察觉似的,仍然兴致勃勃的吃着早餐。 “哇,冷清月,你不仅武功好,医术好,竟然连厨艺都这么棒,简直太厉害了。”她这话确实是由衷的赞美,一开始吃东西可能是为了气气某人,但现在完全是被这美食吸引了,食欲顿时大增。 看着她吃的圆鼓鼓的脸,冷清月满足的笑了笑,“你要是喜欢,以后想吃的话跟我说一声,我再做给你吃。”他满眼都是宠溺,直接忽略了一旁黑着脸的男人。 “好。”南若琪点点头,含糊不清的答应了一句,然后继续奋斗她的早餐。 可一旁的剑灵儿却一直都心惊胆战,自从她们进门之后,她就感觉到夜哥哥和若琪姐姐之间不正常的气压,然后南若琪就一直跟冷神医说话,完全忽视夜哥哥的存在,所以她在一旁坐立难安,连好吃的食物都没能吸引她。 “灵儿,你也尝一下,可好吃了。”看到剑灵儿坐在一旁没吃,南若琪直接帮她夹了一些食物,她还以为是这个丫头害羞不敢吃了呢。 剑灵儿有些为难,但最终还是默默的吃起来,毕竟夜哥哥和若琪姐姐之间的事她也管不了,还不如老实安分一点,免得添乱。 果然,吃货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一碰到好吃的东西就立刻忘了其他的事,剑灵儿很快就沦陷在美食里,完全不记得刚才的担忧。 夜棋一直坐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南若琪,可她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这让他愈发的气闷,最后干脆直接站起来离开了,他怕再待下去,又会控制不住想要发火。 第一百一十二章释然 夜棋突然离开,冷清月有些疑惑的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看到一旁的南若琪依旧面无表情的吃着碗里的食物,他顿时明白了些什么。 而南若琪的余光瞥到夜棋转身走开,虽然心里不是滋味,但她还是倔强没有抬头,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她不希望一次又一次的突破底线来讨好另一个人,那样不像她。 可心里毕竟有事,不一会儿,她就没了食欲。 一旁的冷清月全都看在眼里,“走,我带你出去转转吧,毕竟你对这个地方不熟悉,以后可别迷了路。”他淡淡的说道,但语气却很温柔。 剑灵儿抬头看了他们一眼,考虑自己要不要去,但一想到这满桌子的好吃的,她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想着闲着也是闲着,南若琪点点头,“好,咱们出去逛逛,看看你这边的美景。”她笑容淡淡,一双眼睛却明艳动人。 正要走,她突然又想起还有一个人,一回头,剑灵儿却冲她摆摆手说,“若琪姐姐,就让冷神医带你去吧,他难得做这么多好吃的,不吃完那该多浪费啊。”一边说还一边不停的往嘴里塞事物。 南若琪宠溺的笑了笑,指着她说,“你呀,也少吃点,要不然会变成小胖妞的,嫁不出去怎么办。” 剑灵儿瞪了她一眼,完全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里,低下头继续奋战满桌的美食。 南若琪摇了摇头,跟着冷清月走了出去。 真别说,药王谷真是一个风景秀丽的好地方,这个时节,正是阳春三月,春风拂面,到处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而且这个地方满地都是一些名贵的草药,一阵风吹过,药香阵阵,让人格外的心旷神怡。 “这个地方真不错!”南若琪再次由衷的赞美道,好久没有欣赏道如此秀美的自然风光,感觉整颗心都快要被净化了,整个人都快融化在着一草一木之中。 “你跟夜棋吵架了吗?”冷清月突然发问,这是他叫她出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想帮她开解一下。 南若琪的微笑有一秒钟的凝固,然后再次苦涩的勾了勾嘴角,“你看出来了?”她淡淡的问。 “嗯,一开始没有注意,最后看到夜棋突然离开,我才发现可能你们之间出问题了。”他如实的回答道,即使他喜欢南若琪,但他也不希望她跟夜棋之间有任何误解,那样她会不开心。 沉默了片刻,南若琪才转过身来看着他,她说,“冷清月,你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什么?” 她目光沉静,没有一丝杂质,脸上却透着些许倔强。 冷清月有一瞬间的闪神,然后他笑了,“你是不是问错人了,我这个没有感情经历的人怎么会知道这些。”他的语气带着一些自嘲,脸上分明还有些失落。 不过,南若琪却没有注意到,她仍旧不死心的问,“那你向往中的爱情呢?两个人相处最重要的是什么?”她有些偏执,或许她是亟待一个答案。 冷清月这才停下来认真的思索起来,片刻之后,他说,“我认为,只要两个人是真的深爱彼此,那么一切都不是问题。” 这是他在心里想了很久之后的一个答案,爱情,从来都是两个人的事,只要彼此相爱,他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以阻止他们。 “那如果对方不信任你呢?”南若琪有些疑惑的问道。 “那就是还不够爱。”冷清月淡淡的说,而后他好像又想到了什么,“或许,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太爱了而迷失了自己,变得不够自信。”他立即补充道。 这是他唯一能想出的原因,他想,只要是他爱的人也同样爱着他,那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的,她也绝不会允许这种情况的出现。 听到冷清月的话,南若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里某个地方好像松动了一下,心情也开始敞亮起来。 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他拍了拍冷清月的肩膀,笑着说,“喂,你还认我这个妹妹吗?我觉得你真的是一个知心大哥,所以我认定你了,你不许耍赖啊!” 她完全没有了刚才那种颓靡不振,一下子变得开朗起来,转变之快令人咋舌。 看着眼前的女人笑靥如花,冷清月完全没有拒绝的念头,虽然心里仍有淡淡的苦涩,但他还是宠溺的看着她,摸了摸她的脑袋,“我当然说话算话,这一辈子,我认定你这个妹妹了,以后不管是谁欺负你,只要你告诉我,我一定罩着你。”他拍着胸脯说的斩钉截铁,表情微微有些凶狠。 南若琪从来都不知道,一向如谪仙般的冷清月竟然还有如此痞气的一面,不过,依然很赏心悦目。 “哈哈!”南若琪大笑起来,“冷清月,你真是太帅了!”这是发自内心的赞美。 “不是认我做哥哥了吗?怎么还如此不礼貌。”看着她如此开心,冷清月忍不住打趣儿她。 南若琪一脸认真的看着她,然后微微一笑,“哥,以后多多指教。” 她很感激冷清月能够给她这个机会,让她有了另外一个依靠,即使她知道这很难做到,但她还是希冀着能够有这样的机会,没想到他真的答应了,这一刻,南若琪除了开心,更多的是感动。 “小妹,客气了。”冷清月微微欠身,一本正经的说道。 两个人彼此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抹释然。 可此时的另一个人却是另一番境地,夜棋从冷清月屋里出来之后,就直接登上了药王谷的一个高处,可以直接俯瞰整个谷里的景色。 一开始,他只想去吹吹风,让自己冷静一下,可没一会儿,他就看到冷清月和南若琪一起走了出来,两个人一路上有说有笑,甚至南若琪还会主动跟他有肢体上的接触,完全看不出有一丝不开心的地方。 原来,伤心的人只有他一个,那个女人根本不在乎他的感受,夜棋静静的站在那里,迎风而立,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忧伤的气息,他的拳头紧握,血一滴一滴的从指缝中流了出来。 不过,南若琪却丝毫不知情,刚才冷清月的一番话已经解开了她的心结,又有了这么一位无所不能的哥哥,她的心情还是很棒的。 于是,在冷清月的带领下,她转遍了整个药王谷,知道了所有的路线,一天过得倒也充实。 晚上,冷清月又亲自下厨,给她做了很多好吃的,让他体会到了亲情般的温暖。 之后,她就回到了母亲晴月那里,由于昨晚没睡好加上一整天都在走路,她感觉十分疲惫,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南若琪刚走,冷清月就对着空气说了一声,“出来吧,她已经走了!” 果然,夜棋很快就从一片黑暗中走了出来,他脸色阴沉,眼里全都是血丝,一身黑衣劲装,宛如从地狱走出来的修罗,让人不寒而栗。 可冷清月却丝毫不在意,他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坐,殿下。” “你这有酒吗?”夜棋坐在对面,声音有些沙哑的问。 “你等一会儿。”冷清月起身离开。 片刻之后,他就拿着两坛酒走了回来,“殿下,这是我酿的桃花醉,你可有口福了。”他伸手递给他一坛。 夜棋接过来就大口大口的喝起来,仿佛这坛里的酒能够消愁一般。 冷清月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也径直喝起来。 两个人相对无言,各自喝着自己的酒,想着不与人知的心事。 很久之后,久到冷清月都忘了还有另一个的存在,夜棋才开口道,“冷清月,你是不是喜欢南若琪?”他虽然醉眼迷离,脑子却十分清醒。 冷清月抬眼看了他一下,淡淡的说,“不是喜欢,是爱,我爱她!” 这个字他从没有说出口,也只有此时,借着醉意,他才能肆无忌惮的表达出来。 夜棋的拳头不自觉的再次握紧,他强忍着心里的怒气再次问道,“那她呢?她喜欢你吗?” 冷清月冷冷的看着他,眼神冰凉刺骨,“如果她喜欢我,你怎么可能还有机会,我早就带她离开了,绝不会让任何人有可趁之机。”他的声音沙哑,带着醉酒后的性感。 听到这话,夜棋的心里稍稍有些安慰,紧握的拳头也随之松开。 他有些疑惑的看着冷清月,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可是,我看到她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而我只会让她生气。” 虽然很不想说出来,但这是事实,让他不得不承认。 冷清月叹了一口气,虽然他很不想开导这个男人,但一想到南若琪会难过,他还是忍不住解释道,“殿下,难道你不知道只有在乎才会生气吗,如果不在乎,她又何必生气呢?” “真的吗?她是在乎我的?”夜棋惊喜的问道。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在乎你,我只知道如果她这样对我,我就会义无反顾的带她走。”冷清月淡淡的说。 第一百一十三章我们不是朋友吗 冷清月的一句话让夜棋瞬间清醒了过来,是啊,如果南若琪真的喜欢上别人,他是无论如何也留不住的,她既然选择待在他的身边,就说明她早已经下定了决心,她一向都是那样倔强执拗不是吗? 一想到自己还在小肚鸡肠的质疑她跟冷清月的关系,夜棋都有想扇自己的冲动,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变得如此患得患失了,他一向的自信去了哪里,慢慢变得有些不像他自己。 看着夜棋一脸懊悔的表情,冷清月沉静如水的脸上也有了一丝松动,斟酌了一会儿,他才开口道,“以后,不要再随便去质疑爱你的人的心意,心中一旦出现了裂痕,如果任其发展,就会变得不可修复,人心是最脆弱的一种东西。” 他的声音淡淡的,却让夜棋为之一振,他诧异的抬起头看着冷清月,却看到一双同样清澈见底的星眸,只是这双眼睛里更多的是清冷,没有温度。 如此清冷如水的人,却早已看清人世间的一切,包括人与人之间的感情,这让夜棋再次感受到自己的不足,他有些怔仲的看着他,但眼神里却没有了敌意,多了一丝感激。 “谢谢你,冷清月!”沉默良久,夜棋终于把所有的感激汇成这样一句话,以此来表达他心里的情绪。 “我们不是朋友吗?”冷清月淡淡的反问道,但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微笑足以代表了一切。 这样清冷俊逸又真诚的没有一丝杂质的男子,看到他就仿佛看到了人世间最美好的东西,让人如何不喜欢。 这一刻,夜棋也被他的人格魅力所折服,他释然的笑了笑,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当然是!” 能够拥有有这样一位朋友,他何其幸运。 “那好,既然我们是朋友,那我就明确的告诉你,南若琪这辈子就是我的妹妹,以后,如果我知道有人让她受了半点委屈,我一定不会饶恕他,包括你。”这是他的警告,也是对南若琪的另一种呵护,既然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和她在一起,那他就必须以另一种身份守护在她的身边,不允许她受到一丝伤害。 都说,看起来不在乎的人往往最专注,看起来冷漠的人往往最深情,冷清月就是这样一个人,他把所有的深情都给了一个不爱他的女人,却依旧无怨无悔。 听到这一席话,夜棋终于明白了南若琪为什么跟冷清月在一起的时候笑得那样开心,一个人如果愿意用一辈子的幸福去成全另一个人,那这个被呵护的人得有多幸福。 “好,如果我以后做了半点对不起她的事,任凭你处置。”夜棋看着他郑重的说。 这是他对冷清月的承诺,也是对自己的一种鞭策,让他时刻提醒自己,要懂得珍惜。 冷清月眼含笑意,满意的点点头。 “我敬你!”夜棋举起酒杯。 “干!”冷清月微笑着说。 在这个幽静的夜晚,两个男人,两壶美酒,在这片皎洁的月光下彻底解开了心结,为了同一个女人,成为了朋友。 一整晚,南若琪都睡得很沉,连梦都没有做,就一觉睡到了天亮,睁开眼时,阳光已经洒满了屋子,让人倍感温暖。 她慵懒的伸了伸腰,才走下床来,想去感受一下早晨新鲜的空气。 一推开门,她就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夜棋正站在门口,一身寒霜,头发上全都结满了晶莹的露珠,他好像在这里站了很久。 的确,昨晚从冷清月那里离开之后,他就迫不及待的想来见她,可当他过来时,她早已经睡得很香,为了不打扰到她,他就一直站在这里,就是为了她醒来的第一眼就能看到他。 “南儿,你终于醒了。”夜棋欣喜的看着她,眼神清亮,如同露珠一般,熠熠生辉。 “你在这儿站了多久?”虽然心里一片惊涛骇浪,但南若琪始终一脸淡然的问,她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夜棋笑了笑,脸色有些苍白,“昨晚就过来了,看你在睡觉,就没有去打扰你。”说完,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你是不是傻,不知道今天再过来吗?在这等着不冷吗?”南若琪有些生气,但更多的还是心疼,现在还是春季,夜晚温度肯定很低,这个傻子在这站了一整晚,不生病才怪。 夜棋有些苦涩的低下头,声音有些沙哑,“只有站在这里,才感觉离你最近,我的心里才好受一些,对不起,南儿,我错了。” 他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低着头道歉,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南若琪一阵心疼,眼泪不自觉的夺眶而出,她冲过来抱着他,有些凶巴巴的说,“夜棋,你是傻子吗,不会进屋道歉吗,为什么要在外面站着,不怕感冒吗?” 她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声音闷闷的,带着哭过以后的鼻音。 “我想知道你会不会心疼我。”夜棋紧紧的抱着她,嘴角带着灿烂的笑容。 他就知道这个小傻瓜会心软,没想到比他想象的效果还要好,让他感到心里暖暖的。 “哼,我才没有心疼!”南若琪嘴硬的否认道,“下次,如果如果你还这样,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她抬起头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警告意味。 夜棋叹息了一声,再次紧紧的把她搂入怀里,声音轻柔的说,“没有下次了,以后我再也不会怀疑你了。”停顿了一会儿,他再次说道,“其实,我也不是怀疑你,而是在冷清月面前,我第一次感到了自卑,他很优秀,我害怕我不够优秀而配不上你。” 这一次,他把自己剖析的很透彻,说出了心里所有的顾虑。 听到他的话,南若琪再一次红了眼,“可你在我心中一直都是最优秀的,我从不愿意拿你和别人做比较,因为你就是你,没有人能够代替你!”她声音有些哽咽的说。 这个骄傲如斯的男人一直是她的骄傲,他怎么能够自卑呢,他根本不需要和别人比较啊,南若琪心里有说不出的心疼。 夜棋没有说话,只是再一次搂紧了她的腰,仿佛要把她融入自己的骨血里一般。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一对璧人在这如画的风景里紧紧相拥,没有任何言语,却能让人感受到那浓烈的爱意。 晴月推开门,就看到了这样一副场景,本来以为他们之间出现了问题,没想到却看到他们这样如胶似漆,一颗忐忑的心也逐渐放下了,她悄悄的关上门,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很久之后,南若琪才轻轻推开他,“进屋吧,我给你熬点姜汤,不然会生病的。”她有些担忧的说。 夜棋点点头,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向屋里走去,虽然身上很冷,但心里却无比温暖。 没出什么意外,夜棋还是生病了,一开始他只是觉得有点头晕,没什么大事,可是后来,他开始全身发冷,穿很多衣服也不管用,仍然止不住的颤抖。 南若琪这才发现他的异常,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竟然烫手,她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赶紧跑去找冷清月。 幸好,有冷清月这位神医在,这种感冒发烧对他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几个药丸下去,夜棋的温度很快就退了下去,整个人也轻松了很多。 “冷清月,他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吧?”南若琪仍然有些不放心的问。 刚才那会儿真的吓到她了,一个人的温度竟然能那么高,实在是太可怕了,让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看着她焦急的模样,冷清月淡淡的笑了,“没事,他这就是喝完酒再受凉引起的急性伤风,所以温度会有点高,不过,我在,你还怕什么。” 他说的风轻云淡,但南若琪的一颗心却安定了下来,是啊,有他这个神医在,这点小病就不成问题。 “谢谢哥!”她扬起笑脸,甜甜的说了一声,仿佛真的是一个撒娇的小妹。 看到她的笑容,冷清月也顿时心情大好,忍不住学着她的样子说了声,“不用谢,小妹!” 而后,两个人相视一笑,彼此心照不宣。 经过南若琪细心的照料,再加上冷清月的神药,两天之后,夜棋就完全好了,这两天,有佳人的陪伴,让他感觉到原来生病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不过,他不敢说出来,不然某人甩手不干他就惨了。 不知不觉,已经离开京城一个星期了,不知道现在的时局到底如何,夜棋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天,南若琪正跟剑灵儿一起散步,突然收到了轻尘的飞鸽传书,信中告诉她,据宫里传来的情报,秦皇的身体越来越差,虽然她安插的卧底青竹也会毒术,却解不了这种毒,而且她也不敢擅自行动,怕打草惊蛇,另外,太子已经赢得了大部分大臣的支持,随时都可以登基,而九皇子暂时还很安静。 看完之后,南若琪立即找到了夜棋,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 其实,夜棋这些天一直想派人去打探一下消息,没想到轻尘会这么及时,让他很惊喜。 看完信,夜棋的面色有些沉重,信中提到了秦皇的身体,这让他很不放心,他害怕稍有不慎,秦皇可能就挺不过去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回京 思考了很久,他转过身来看着南若琪说,“南儿,我们可能要尽快回去了。” 他做的这个决定很艰难,这次回去,祸福难料,他有些担心南若琪的安危,但也不放心把她留下。 南若琪笑了笑,“嗯,我已经准备好了,咱们随时可以出发。”她对于这次他没有让她留下这个行为而感到高兴,说起来,这也算是一次进步。 看着她高兴的模样,夜棋有些无奈的说,“你难道不害怕吗?这次回去,我也没有把握。” 他本来还想再等待一段时间,看看秦毅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再决定是否入京,可秦皇的身体是个变数,让他不敢再冒险等下去。 “不怕,只要和你在一起,去哪都不怕,我很高兴你这次没有扔下我。”她仰着一张素净的小脸,一脸兴高采烈的说。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什么样惊险的场面没见过,早已经麻木了,对这些惊险的事还有一种兴奋的感觉。 夜棋揉了揉她的脑袋,宠溺的说,“你呀,怎么这么胆大呢?”这个女人有时坚强的让他心疼。 自从上次她被关入监狱之后,他就发誓以后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现在,依然一样,就算是死,他也要好好保护她。 “哈哈,没办法,天生的!”南若琪笑嘻嘻的调侃道,完全没有一丝害怕的样子。 不过,赶快她就变得严肃起来,她说,“既然,这次我们要回去,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我从不打没有准备的仗,这一次,我们要把以前输掉的都找回来。” 她一脸自信,神采奕奕,眼睛里散发着光芒。 “哦?你有什么对策吗?”看到这样认真自信的女人,夜棋一阵感慨,忍不住想要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离京之前,你肯定已经做好了回去的准备吧,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手上肯定还有筹码,可以用来抗衡秦毅请来的外援。”她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如同一只小狐狸一般。 听到她的话,夜棋有些错愕,这个女人越来越让他佩服了,他之前确实如她所说的那样,做了不少准备,包括用来抗衡漠国的军队,可是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除了上次跟悬剑老人说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能猜的出来。 他再一次感慨道,如果这个女人是男儿身,那她必定是自己的一个强大对手。 于是,他点了点头,压住心底的震撼说道,“嗯,然后呢?你接着说。” 她倒是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会想出什么样的办法? 南若琪笑了笑,接着说道,“那就是我猜对了,既然这样,那我们这次回去,就带上冷清月,他的医术我就不多说了,而且他武功高强,是一个难得的助力,另外,你让悬剑楼的死士也趁机潜入京城,等待时机,听从号令。”停顿了一会儿,她再次开口道,“到时候,如果秦毅有任何异动,我们就打得他措手不及,另外,要让秦皇知道他下毒这件事,看清他的真面目,才能知道你的好,也让太子解除对你的误会。” 她抽丝剥茧般指出了整件事情的关键,跟他之前的想法不谋而合,这种心意相通的感觉让夜棋感到很奇妙,仿佛在这个世界上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你觉得怎么样?”说完,南若琪抬起头,一脸期待的看着他,想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否能够得到他的认可。 “甚好,跟我想的简直一模一样。”夜棋毫不吝啬的称赞道,一个女子能够有这种见解,实属不易,让他如获至宝。 “哇,真的吗?太酷了!”南若琪喜不自胜,拉着他的手高兴的跳了起来。 这种赞赏让她很有成就感,心里仿佛有一朵花正在绽放。 不过,夜棋仍有顾虑,他有些担忧的说,“冷清月那么讨厌官场上的尔虞我诈,你觉得他会同意跟我们走一趟吗,而且他还是前朝遗孤,你觉得他会同意救父皇吗?” 他当然知道冷清月是一个重要的助力,不论是从武力还是智力方面,他都是一个优秀的人选,不过,他的性格他的有些了解。 “他会同意的!”南若琪斩钉截铁的说,冷清月是面冷心热,这点她深有体会。 看到她说的如此坚决,夜棋有些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你别误会啊。”看到他的眼神,她立刻解释道,“冷清月已经是我哥了,我这个做妹妹求他办事,他岂有不答应的道理。”生怕他误会似的,她特地加重妹妹这两个字。 她这种紧张的反应,让夜棋很受用,他笑了笑,“我知道,不是说过要相信你吗?” 他一脸大度的样子,让南若琪反而有些尴尬,“那我现在去找冷清月去说说看,你应该也有很多事要忙吧。”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想赶快逃离这里。 听到这,夜棋也不再矫情,他确实还得去跟师傅商量一下,好多事还得再计划计划。 “好,我们分头行动。”他一口答应。 南若琪很快就来到冷清月住得地方,此时,冷清月正坐在一颗桃树下,吹着萧,一阵风吹过,花瓣纷纷落下,而树下的男人一身素衣,容貌俊逸,宛如画中仙一般美好,让人不想打扰。 她不由的放慢了脚步,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他。 一曲过后,冷清月才慢慢回过头,正好看见了站在远处的南若琪正笑着看着他,心情瞬间就晴朗起来,他快步走过去问道,“阿南,你怎么突然过来了?有什么事吗?” 他还是习惯叫她阿南,那声妹妹也只有开玩笑时才说的出口,而南若琪也很喜欢这个称呼,比爱人疏远一点,又比朋友更亲密,很适合他们这种关系。 “嗯嗯,确实找你有点事,我们进去慢慢说吧。”她丝毫不忸怩,直白的说出了目的。 “好!”冷清月笑着点点头。 一进屋,冷清月就开始沏茶,然后拿出一些糕点,才坐下来说正事。 “原来有个哥哥是这个幸福!”南若琪不由的感慨道。 冷清月准备的糕点都是她爱吃的,让她很欣喜。 冷清月依然笑容浅淡,看着她吃,然后说道,“说吧,今天找我有什么事?” 南若琪这才放下了手中的糕点,抬起头看着他说,“冷清月,我和夜棋可能不久就要偷偷回京了,我希望你能够跟我们一起走,我们需要你。”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充满了期待,还透着一丝小紧张。 虽然她刚才很肯定冷清月会帮忙,但真到这个时候,她也开始忐忑起来。 “就这啊。”冷清月淡淡的说,“那我肯定回去啊,毕竟我是你哥,我不帮你谁帮你。” 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她把气氛搞得这么紧张,让他也莫名期待了一下,没想到就是这么简单的要求。 “哇,这么说,你答应了。”南若琪站起来,一脸惊喜的看着他。 冷清月点点头,不自觉的勾起了嘴角。 “耶,哥,你真是太棒了,真是没白认你这个哥哥。”南若琪兴高采烈的夸赞道。 没看到冷清月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个丫头,如果他不答应,她的意思就是白认了这个哥哥了,真是个直白人啊,他感叹道。 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办好了,南若琪放松下来之后,食欲也顿时大增,一盘糕点不一会儿就被她一扫而空,她这才发现,冷清月竟然一块都没有吃。 南若琪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我全都吃完了,一块也没跟你留。” “无妨,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夜棋微笑着说。 “不行,我得补偿你一下,给你做道我的拿手菜怎么样?”南若琪实在有些不好意思,请人帮忙还是需要些诚意的,她不能吃完东西就拍屁股走人。 “你还会做菜?”冷清月有些惊讶的问。 南若琪白了他一眼,一脸得瑟的说,“我的厨艺,并不比你的差,只是我平时不愿意做罢了。” 她虽然没有吹牛,但表情却极度欠揍,让冷清月有些忍俊不禁。 “那我倒要试试看。”他有些期待的说。 说干就干,不一会儿,南若琪就做好了几道菜,其中当然有她拿手的锅包肉,然后就是她平时爱吃的菜。 “尝一下!”她递给他一双筷子。 冷清月尝了第一口,眼睛都亮了起来,“嗯,还真别说,你的手艺还真不错。” 他真没想到,平常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她,做起饭来也很有一套。 南若琪满意的笑了笑,“好吃你就多吃点,以后你要是想吃,我再做给你吃。” 她的话跟上次冷清月说给她的一样,不过,依旧让冷清月感到一阵温暖。 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给他这种感觉,原以为他已经习惯了孤独,可当有一个人温暖他时,他也会开心,会留恋这种感觉。 这边,夜棋也在跟悬剑老人商量回京的事。 “夜儿,我跟你们一起回去吧,多少也能帮你一点忙。”悬剑老人慈爱的看着他,不希望他的爱徒去冒险。 “没事,师傅,南儿已经去找冷清月帮忙了,有他在,我相信问题不大。”夜棋淡淡的说。 悬剑老人有些吃惊的看着他,“你说她去找冷清月帮忙,可冷清月最不愿干涉朝堂之事,这么多年的交情,我对他很了解,他应该不会答应的。”他的语气有些沉重,认定这肯定不可能。 第一百一十五章我有办法 “师傅,我相信南儿可以的!”夜棋坚定的说,自从明白南若琪的心意之后,他就彻底释然了,对于她,他无条件的信任。 而且,自从那次跟冷清月的那次谈心,让他了解了冷清月的一片深情,这样的人,是绝不会拒绝南若琪的请求的。 “你们呀,都还是太年轻了。”悬剑老人仍不看好的摇摇头,“要是没谈妥,随时可以来找我,我这把老骨头愿意助你一臂之力。”他仍不放心的补充道。 虽然不赞成他的观点,但夜棋却仍心存感激,悬剑老人就像父亲一样,在他的成长道路上,给了他大量的帮助,让他从一个稚嫩的孩童成长到如今能够独挡一面,这一切的一切,他都铭记于心。 “好。”夜棋点点头,“那师傅,您先休息,徒儿就先告辞了。”他想去看看南若琪到底谈的怎么样了,然后再计划下一步的行动。 “去吧!”悬剑老人挥挥手。 从悬剑老人那里出来之后,夜棋就直奔冷清月的住处,他走得很快,不一会儿就到达了门口。 透着一扇木门,夜棋都能听见南若琪欢快的笑声,换作以前,他肯定又该吃醋了,不过现在,他更多的是感激,感激冷清月给她带来快乐。 于是,他轻轻的敲了敲门,很快,门就从里面打开了,露出南若琪那张笑靥如花的脸。 “殿下,你怎么来了?不过正好,我做了很多菜,你有口福了。”她不由分说的一把把他拉了进去,推到桌子前面。 夜棋一眼就看到了那道锅包肉,曾经这个女人为了贿赂他特地做的,他至今还记忆犹新,没想到这次用了同样的伎俩,让他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殿下,坐下来一起吃吧。”看到他到来,冷清月并没有吃惊,始终表情淡淡的,邀请他一起。 夜棋也不再矫情,顺势坐了下来,开始品尝桌上的菜肴,“这都是你做的吗?”他尝了几道之后,诧异的抬起头看着南若琪,他以为这个女人只会做那一道菜呢,没想到她的厨艺竟然这么好。 “那当然。”南若琪一脸傲娇,“怎么样,好吃吗?”她笑嘻嘻的看着她。 “我以为你只会做锅包肉呢,没想到还会这些,看来,还是哥哥亲啊。”夜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有些吃味的调侃道,不过,那一丝小嫉妒是真的。 没想到南若琪丝毫不在意,笑着说,“那必须的,哥哥是亲人,当然比外人亲。”说完,该朝冷清月挑挑眉。 本来有些小失落的冷清月一下子被她的动作给逗笑了,他无声的勾起唇角,点点头,表示赞同她的观点,对啊,这个世界,哪有什么比亲情更牢靠,至少,他永远都不会担心有一天她会离他而去。 看到这两个人如此默契的互动,夜棋除了一阵无奈,也没有其他办法,他干脆不再说话,低着头,好好享受着美食,毕竟,他难得吃到她做的事物。 见他没有反驳,南若琪也不再逗他,她也坐到一旁开始吃饭,“对了,冷清月答应跟我们一起回京城了。”她边吃边漫不经心的说,十分随意。 夜棋猛然抬起头看着她,然后再看看冷清月,有些诧异的说,“你这么快就答应了?我们这次前去可是有生命危险的,你难道不考虑一下吗?”他吃惊于他的态度,好像并不是什么大事一样。 “我知道,可哪有当哥哥的会扔下妹妹不管,我可做不到。”他声音冷冷清清的,但眼神却温柔如水,带着丝丝暖意。 说完,他也学着南若琪刚才的样子,同样向她挑挑眉,然后有些挑衅的看了夜棋一眼。 这样的冷清月,好像是突然坠入凡尘的谪仙,多了一丝烟火之气,不再是高高在上,只能让人仰望。 “哈哈,说得对!”南若琪笑着赞同道,她没想到,原来冷清月挑眉的样子也那么好看,简直是帅哥中的极品。 夜棋一阵无语,他感到,自从这两个人变成兄妹之后,好像越来越亲近了,连这小动作都如此一致,让他气闷之余产生了一种无力感,原来他连哥哥的醋都吃,这也太没有风度了。 于是,他再次开启静音模式,不想再搭理这两个人,不然,他怕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看到他的反应,南若琪在心里乐开了花,原来跟冷清月一起整他是这么一件好玩的事,这让她兴奋不已。 冷清月看着这两个人这种状态,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他很同情夜棋,但谁让南若琪是他妹妹呢,不管如何,他都会站在她这边。 三个人的晚饭,变成了一个人在气呼呼的吃,两个人在一旁看笑话,这种场景看起来着实有些诡异,但身处其中之人却乐此不疲。 直到一顿饭结束之后,冷清月才打破这个安静的气氛,他看着夜棋说,“既然你决定要回去,那你想好什么办法了吗?京城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潜入的,肯定有很多人盯着你,只要你一露脸,一定会被人发现。” 这是他的一个顾虑,毕竟他们几个人都太显眼,只要一出现,很难不被别人发现。 夜棋点点头,神情有些凝重的说,“这倒是一个问题,我还没想好。” “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想吗?”看着这两个大男人还在为此事烦恼,南若琪忍不住开口说道。 这事要是放到现代,有各种精密的测量仪器,她还真的不好蒙混过关,可在这个时代,只要你随意贴上一撮胡子,那些较真的古人就不会认出你是个女人,以前她以为那些都是电视里虚构出来骗人的,可经过她的观察,古人的一些脑回路确实不太一样, 他们是真的认不出来。 有时,南若琪不得不感叹,跟她这个现代产物一比,还是古人纯真啊。 “你有什么办法?”夜棋和冷清月不约而同的看着她,眼里都是探寻的意味。 “咳咳!”突然被人这样盯着看,而且是两位超级大帅哥,南若琪还是有些害羞的,她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才说道,“放心吧,把你俩交给我,我让你们的亲妈都认不出你们来。”说完,她一脸狡黠的看着眼前的这两位,眼里闪着耐人寻味的光芒。 夜棋和冷清月不由的打了个冷颤,他们总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但具体又说不上来。 不一会儿,他们就验证了这句话,原来南若琪说的是真的,不仅亲妈认不出来,连他们自己都惊呆了。 南若琪很快就准备好了所有的化妆品,虽然这跟现代的美妆工具不可同日而语,但基本的工具还是有的,凭着她以前大学时苦练出来的技术,她相信一定会让他们改头换面的。 就在夜棋和冷清月惊异这一堆瓶瓶罐罐之时,南若琪给他们一人准备一套漂亮的女装,夜棋是黑色的,冷清月是白色,她挑了很久,觉得很符合这两人的气质。 这个方法她早就想好了,所以东西都是提前准备好了,所以她变戏法一般拿出了这么多东西时,旁边的两个人除了瞪大眼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让我穿女装?”两个男人再次异口同声的说,从来没有这么默契过,今晚,他们的反应却出奇的雷同。 看着两个男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南若琪郑重的点点头,“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快点,别耽误时间。”她有些不耐烦的说。 不就是穿一下女装吗?好戏还在后面呢,她偷偷的笑了笑,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烦躁,这两个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好认命的接过衣服,乖乖的去里面换衣服。 这个世界,也只有她能让这两个人言听计从,而她却丝毫不自知。 过了很久之后,在南若琪的再三催促下,那两个男人才从里面走出来,难过死第一感觉就是惊艳,她挑的衣服实在是太适合他们了,一个冷艳,一个高冷,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美感。 “哇,真是太美了!”她不由自主的感叹道。 那两个男人齐刷刷的看着她,眼里充满幽怨,像是受了气的小媳妇一般惹人怜爱。 “好了,别装可怜了,你们坐下来闭上眼睛,真正的内容才刚刚开始。”南若琪都快笑喷了,但她一直极力忍耐着,生怕这两个男人会用眼神杀死她。 于是,一个高贵的皇子和一个出尘脱俗的谪仙就这样在南若琪催促之下,开始了美妆之路。 看着这两人男人好到爆的皮肤,南若琪不得不再次感叹造物主的不公平,即使是女人,都不能跟这两个人相提并论,放在现代,绝对秒杀所有当红小鲜肉。 虽然这两个人的底子很好,但南若琪还是一步不差的开始上妆,夜棋和冷清月只感觉脸上痒痒的,想要睁开眼看一看,都被面前的女人制止了,让他们好不憋屈。 二十分钟之后,南若琪终于大功告成,然后她迅速的给两个人编了一款发型,才满意的停了下来。 “好了,现在可以睁开眼了。”她拍拍手,满意的欣赏着自己的作品。 她早就知道这两个男人的颜值高,但没想到换上女装之后,简直是倾国倾城。 第一百一十六章这是惩罚 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夜棋和冷清月睁开眼睛之时,南若琪还是再次被惊艳到了,她敢肯定,只要他们不说话,除了她,没有人能够认出他俩来。 夜棋和冷清月一睁眼,就看到南若琪一脸花痴加惊愕的看着他们,眼里充满了激动,那种眼神比看到美食还要闪亮。 他们有些疑惑的摸了摸头,不经意的回过头看了对方一眼,那一刻,他们的表情瞬间凝固在脸上,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你,你是冷清月?” “你,你是夜棋?” 两个人再次异口同声,满脸都是跟见了鬼一样的表情,震撼中带着难以置信,说话也开始结巴起来。 这简直太玄幻了,一个男人怎么能突然变成了一个女人,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畴。 “哈哈,你们两个快到镜子这边看看自己吧!”看到他们的反应,南若琪都快笑死了,这也太好玩了,他们不知道他们刚才的表情有多精彩。 听到她的话,夜棋和冷清月这才意识到这一点,快步走到镜子前,没有意外,他们再次石化了,原来看别人和看自己完全是不一样的感觉,他们感觉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 “怎么样?你们觉得还有人认出你们来吗?”南若琪站在一旁叉着腰,得瑟的看着他们。 “你是怎么做到的?”夜棋好奇的问,这个女人让自己变得连自己都认不出来,这简直太吓人了,他现在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旁边的冷清月也同样看着她,疑问的意味明显。 被他们的目光看得受不了,南若琪摆摆手说,“这是秘密,说了你们也不会懂的。” 她怎么能跟两个人男人说得清美妆的技巧呢,她这还只是小儿科,要是让他们看到那些网红的化妆,他们就知道原来真的可以变脸,不论男女。 就在这时,剑灵儿突然推门而进,她刚才去南若琪的住处去找她,听说她在冷神医这边,就连忙赶了过来,“若琪姐姐,你原来真的在这儿啊?”她笑嘻嘻的走过来。 “灵儿,你怎么来了?”南若琪笑着问。 可剑灵儿突然一脸吃惊的表情赞叹道,“若琪姐姐,这两位姐姐是谁啊?长得可真好看。” 这真的是除了南若琪之外,她见过长得最好的女子,关键是这两位气质完全不一样,各有千秋,唯一的相同点就是都很高。 听到她的话,夜棋和冷清月顿时脸都黑了,第一次被人当做女子,这感觉实在是太无语了,他们再次幽怨的看着南若琪,脸上写满了无奈。 “哈哈哈哈!”南若琪笑得直不起腰来,捂着肚子冲着剑灵儿说,“这两位你都认识,难道你认不出来吗?” 看到她的这种反应,剑灵儿再次有些迷茫的看着眼前这两位美人,感觉好像有些熟悉,但却始终想不起来。 “我不认识她们啊,若琪姐姐!”她想了很久,还是没有发现她们到底是谁。 这时,夜棋咳嗽了一声,有些不自然的说了一声,“灵儿,你连我都不认识了吗?”他虽然声音依旧冷漠,但明显有一丝尴尬的意味。 “夜哥哥?”剑灵儿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怎么也不可能把眼前这位冷艳动人的美人和她的师兄联系起来,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不由的走近了几步。 “谁给你胆子这样看着我?”夜棋后退了几步,有些烦躁的警告道,这种被人当猴看的感觉简直糟糕透了,可他又无处发泄,只能吼了她一声。 剑灵儿这才确定这就是夜棋,忍不住拉着南若琪的手吃惊的说,“若琪姐姐,他是夜哥哥,他真的是夜哥哥,声音一模一样。” 看着这样的剑灵儿,南若琪忍着笑点了点头。 一旁的冷清月也有些忍俊不禁,刚才夜棋的反应他都看在眼里,实在是精彩。 夜棋一回头,就发现了冷清月眼底的戏谑,忍不住开口道,“冷清月,你在一旁看戏看得挺高兴啊?” 他十分气闷,凭什么他就能在一旁看戏,而他仿佛像猴一样被人盯着。 冷清月勾了勾嘴角,“嗯,确实很精彩!”他淡淡的回答道。 “你是冷神医?”剑灵儿再次被吓到了,今晚真是太玄幻了,她一下子有些消化不了。 冷清月微微颔首,“灵儿姑娘。”他微微一笑,倾国倾城。 “我的天啊,冷神医,你也太美了吧,简直比若琪姐姐还要美。”剑灵儿瞪大双眼,真心实意的夸赞道。 可冷清月一脸黑线,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只能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不再说话。 这时,南若琪终于笑够了,她走过来正色道,“二位对我这个方法可还满意?现在肯定没人认出你们来了吧。” 虽然觉得很不自然,但夜棋和冷清月却不得不承认这是最好的方法。 “那你呢?”夜棋突然想到的问题,她也是要一起走的。 “你们等一会儿。”南若琪笑着说。 十分钟之后,南若琪再一次出来时,已经变成了一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剑眉星目,鼻若悬胆,明亮的让人移不开眼睛,一身酒红色的长袍,衬得她越发的魅惑。 三个人再次傻眼,直勾勾的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若琪姐姐,你真的太帅了,我都想嫁给你了。”剑灵儿终于反应过来,忍不住赞叹道。 南若琪长得本来就有几分英气,再把头发束起,妆容上突出男性的特征,完全没有一丝违和感,就是一个俊美如斯的少年。 听到这话,南若琪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她突然走到夜棋和冷清月之间,一手勾着一个,得意洋洋的问,“怎么样?灵儿,这样,她们像不像我的爱妾。” 她一脸痞气,故意压低声线,完全是一副浪荡公子的形象。 身旁的两个男人的脸顿时黑了下来,要是换作别人,这完全是在找死。 可剑灵儿完全没有察觉道,她激动的拍拍手,“像,太像了,要是有这样两个美人,简直太幸福了。”她真是太兴奋了,完全没有看到夜棋警告的眼神。 感受到身旁两个男人的沉默,南若琪知道再说下去,可能会出大事,她讪讪的收回手说,“好了,这就是我的主意,你们要是赞同,就用这个方法,不然,你们再好好想想。” 冷清月面无表情的说,“我没意见,不过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吧。” 他实在忍受不了这种被当做女人看的眼神,对于他这种人来说,简直是如坐针毡。 “好了,那我先走了。”南若琪说完,立刻拔腿就跑,她真的怕待会儿某人会来找麻烦。 看到她离开,剑灵儿也知趣的走开了,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男人扮起女人来,会比女人还要美,她得回去好好想一下。 夜棋眼神复杂的看了冷清月一眼,也离开了,他实在没脸这样待下去。 当南若琪到达住处时,看见某人正等在门口,依然还是刚才那身装扮,很明显他是直接过来了,“小媳妇,你怎么还没回去?”她打趣儿道,就算刚才看过了,现在看着这身女装的夜棋,依旧觉得惊艳。 夜棋抬起头,眸光一片深沉,“既然已经是小媳妇了,当然是过来服侍你。”服侍这两个字咬的极重,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他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抱起她,推门而入。 他径直走到里屋,把她扔到床上,才停下来看着她。 “你要干嘛?”南若琪有些紧张的看着她,虽然他是一身女装,但他的眸光却黑的吓人,让人完全忽视了他的装扮。 没来得及再次提问,某男就已经欺身而上,以口封唇,肆意的汲取着她的甜美。 这个场景跟独特,夜棋一身女装,而南若琪一身男装,两个人仿佛性别调换了一般。 但很快南若琪就知道了男女本质上的区别,这种东西完全跟外在没有关系,他很快就瘫软在他的身下,化为一汪春水。 一整晚的颠鸾倒凤,南若琪苦苦哀求,但对方却始终不肯放过她,最终她在他的身下累的昏睡下去。 看着她的睡颜,夜棋喃喃的说,“我早就说过,如果再有下次,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你是不是忘记了。” 这个女人今晚太嚣张,如果不给她点惩罚,简直无法无天了。 第二天,南若琪睡到中午才醒过来,满身的痕迹说明了昨晚的疯狂,一想到那个男人化身为狼的样子,南若琪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 这个男人太可怕,以后还是不要轻易招惹,南若琪默默的告诫自己,可是每次,她都忘的一干二净。 这时,门从外面被推开了,夜棋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醒了?饿了吧?”他心情好像很好,笑眯眯的看着她。 一想到昨晚自己怎么求饶他都不放过,南若琪不由的瞪了她一眼,牙气的痒痒的。 夜棋也不恼,坐到她的身边笑着说,“昨晚不怨我,我早已经告诫过你,如有下次,绝不轻饶,你答应过得。”他拿着勺子把粥送到她的嘴边。 南若琪本来赌气不想吃的,可是肚子却突然不争气的叫了一下,很大声,让她顿时满脸通红。 “好了,快吃吧,昨晚运动量太大。”夜棋一脸欠抽的说道。 第一百一十七章商议细节 听到这话,南若琪的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这个男人还真是一点都不觉得害臊,一想到他昨晚饿狼般的样子,她仍有些头皮发麻。 不过,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南若琪识趣儿的接过那碗粥,一闻到这香喷喷的饭香味,她很快就忘了那点不愉快。 两个人从吃饭到换衣服,又在房里磨蹭了半个时辰才走出房门,两个人看起来完全是两种心情,南若琪脸颊红彤彤的带着一丝懊恼,而夜棋却笑得满面春风,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满足感,不管旁边的女人如何瞪他,他依然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看到他这个样子,南若琪不由的一脸嫌弃,这个男人莫不是傻了吧,笑起来跟花痴一样。 一路上他们各种眉来眼去,直到走到悬剑老人门前才开始正经起来,屋里,悬剑老人早已经等候多时。 “叩叩叩!”夜棋走上前去敲门。 “进来!”屋里面传来悬剑老人的回答声。 夜棋转过身来牵着南若琪的手推门而进,南若琪有些尴尬的想抽回自己的手,可身边的男人却好像故意似的,紧紧的拽着她不放。 悬剑老人一回头,就看见自己的徒弟紧紧握着一个女人的手不松开,他有些诧异,但还是不着痕迹的移开了目光,“夜儿,不介绍一下吗?”他有些严肃的说。 在他心里,他一直觉得剑灵儿才是适合夜棋的,但有心撮合了很多次,他这个徒儿非但不领情,还直接了当的拒绝了,今天看着他如此亲密的牵着别的女人,他的心里还是有一丝不舒服,要知道,他一直把剑灵儿当亲生女儿看待。 “师傅,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南若琪,她是丞相府的三女儿,也是我喜欢的人。”夜棋一直知道悬剑老人的那些小心思,所以干脆直接表明,不给他留后路。 而一旁的南若琪却羞红了脸,哪有人这么介绍的,尤其是听到最后一句,她都有点不敢抬头,毕竟这是他的师傅,而今天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关于悬剑老人,南若琪早有耳闻,也一直从剑灵儿嘴里听说过他的很多事迹,但每次她去悬剑楼的时候,都没能见到他的身影,所以今天第一次看到传说中的人的庐山真面目。 悬剑老人看起来有些严肃,尤其是他不笑的时候,有一种凌厉的感觉,不过眉宇间却有一种浩然正气,让南若琪肃然起敬。 听到夜棋的介绍,悬剑老人不自觉的挑了挑眉,他这个徒弟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耿直,他没有说话,而是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她虽然看起来娇小,背却挺得笔直,眉宇间有一股英气,尤其是那双透彻的星眸,藏着看不透的睿智,让他一下子就感觉到此女不简单。 就在这时,南若琪微微颔首,“小女南若琪见过悬剑前辈!”她的声音清亮,却带着一种质感,让人感觉很舒服。 “嗯。”悬剑老人点点头,“听说你打算邀请冷清月跟你和夜儿一起回京?”他突然想起夜棋昨天说的话,不由的有些好奇。 听到这个问题,南若琪微微有些诧异,不过她很快收拾好情绪,笑着说,“是,我已经跟冷清月说好了,他愿意同我们一起前去。” 不知道他此话何意,南若琪只能如实回答。 “冷清月竟然同意了?”悬剑老人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这个结果让他感到太意外了,他一直觉得冷清月不是这种人,绝对不会掺和这样的事,没想到他真的想错了。 南若琪淡定的点点头,并没有觉得这是一件什么大不了的事,有些疑惑的向一旁的夜棋看去,夜棋笑了笑,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她这才放下心来。 看到悬剑老人这样的反应,夜棋感到有些好笑,他的师傅还是太不了解一个深情的男人会在喜欢的人面前毫无底线的妥协,冷清月是这样,他也如此。 “师傅,冷清月已经认了南儿做妹妹,所以他这次才会这么轻易的去帮我们。”看到悬剑老人一直紧锁眉头的样子,夜棋还是不由自主的解释道,他担心师傅会想太多,误会南若琪跟冷清月之间的关系,那样,对谁都不好。 “原来是这样!”悬剑老人叹了一口气,他刚才一直想不出问题出在哪里,没想到会是这样,能让冷清月那样的人心甘情愿去认妹妹,说明这个人确实不太简单,他不由自主的又多看了南若琪两眼,才移开目光。 “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出发?”既然这个问题解决了,那他们就得商量出发的时间。 “我和南儿商量了一下,觉得越快越好,我想着明天就启程。”夜棋淡淡的说,仿佛早已决定好。 “明天?”悬剑老人有些吃惊,“那你想好了怎么进京吗?得想出一个好的方法,要是被人发现就功亏一篑了。”他还是有些担忧,毕竟这一去,关系重大,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昨天南儿已经帮我想好了,这个方法是绝对不会被人发现的。”夜棋的声音弱了下来,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一想到昨天的妆容,他还是觉得有些别扭。 不过,这毕竟是南若琪想出的办法,而且效果显著,就算他再别扭,他还是十分赞同的,因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不停的在心里安慰自己。 “哦?”悬剑老人很是讶异,“什么办法?不妨说来听听。”从昨天开始,他就一直在想一个万全之策,怎样才能不被别人发现的潜入京城,可始终没有合适的方法,所以,听到这个消息,他实在是好奇。 听到悬剑老人的提问,夜棋有些无奈的挠挠头,不知该从何说起,脸憋的通红,一副受了气的不敢说出来的小媳妇的样子。 南若琪在一旁看在眼里,有些忍俊不禁,她抬起头看着悬剑老人说,“悬剑前辈,我想的方法不好说出来,只能看,您明天就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还请您耐心等待。” 她笑得一脸灿烂,而一旁的夜棋却满脸通红,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到这两个的反应,悬剑老人就更加好奇了,但既然她已经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勉强,只能点点头同意。 他没想到的是,第二天那种场景简直颠覆了他的世界观,让他当场石化,不过这都是后话。 既然入京的问题解决了,他们就讨论了一些需要注意的细节,在这期间,南若琪提出了很多建设性的意见,改变了一些他们原有的计划,让悬剑老人再次对她刮目相看,他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子竟然如此有见地,比他想象的还在聪明,他不禁感叹,还是他爱徒的眼光毒辣。 一直到快要吃晚饭的时候,南若琪他们才敲定所有的细节,整个计划得到了细致的完善,让夜棋开心不已。 “那师傅,我们就先告辞了。”夜棋和南若琪站起来向悬剑老人拜别。 “嗯。”悬剑老人点点头,“明天我去送你们。”他微笑着说。 “好。”夜棋再次牵着南若琪的手转身离开。 “哎呀,我快饿死了,咱们去冷清月那里蹭饭吧。”一出门,南若琪就开始叫嚷着,她其实早就饿了,还是醒来事吃了一碗粥,然后一直但现在,刚才在悬剑老人面前,她不好意思说出来,一直刻意的忍着。 夜棋笑着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小脑袋,满眼宠溺的说,“好,咱们快点走,说不定正好赶上。” 听到这话,南若琪撒腿就跑,她真的担心去晚了,冷清月已经吃过了就惨了,夜棋反应过来,她已经跑的很远了,他只好无奈的摇摇头跟了上去。 这边,冷清月刚做好饭菜准备吃饭,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冷清月,我快饿死了,你的晚饭吃了没?” 他一抬头,就看到南若琪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看到他还没有开动,终于放心的笑了。 “跑这么急干嘛?难道有人在追你吗?”冷清月有些不解的问,一边还递给她一副碗筷。 南若琪笑着接过去,“确实有人在追我!” 刚说完,就看到夜棋一身汗的走了进来,看到满桌的饭菜,同样放心的叹了一口气。 看到两个人同样的反应,冷清月有些不解的说,“你们两个是怎么了?如此匆匆忙忙。” 南若琪这样他还能理解,没想到平常如此冷静的夜棋也这德行,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近朱者赤吗? “哈哈哈哈!”南若琪忍不住笑出声来,“冷清月,你不知道,我们一天没吃饭,刚从悬剑前辈那里出来,快饿死了,怕来晚你已经吃过了,所以我们才一路飞奔而来。”她一边说,还一边快速的往嘴里塞食物。 听到这话,冷清月有些无语的扶额,他真是醉了,果然民以食为天啊,此话不假。 “那你们先吃,我再去炒几个菜。”冷清月有些鄙视的看了夜棋一眼,没想到他也是这样的人。 可夜棋却直接无视他的目光,淡定的吃着饭菜。 酒足饭饱之后,南若琪才想起正事,“冷清月,我们决定明天就出发,你有问题吗?”她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没问题!”冷清月淡淡的说,连吃饭的样子都那么优雅,让南若琪有些惭愧。 第一百一十八章回京 不过,她早就习惯了,也没有多想,“那你明天记得把那身女装换上。”她想了想,再次补充道。 “咳咳咳!”突然听到这句话,一口饭菜一下子呛在嗓子里,冷清月剧烈的咳嗽起来,脸涨的通红,一想到昨天的事,他就感觉跟做梦似的,没想到还要再来一遍。 一旁的夜棋正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没想到南若琪突然回过头说,“还有你!你也要换上,然后我来帮你们上妆。” 夜棋瞬间蔫了下来,低着头,默默的吃着碗里的饭菜。 两个男人没有再说一句话,各自眉头紧锁,好像在暗暗下定决心,而南若琪却丝毫不介意,怡然自得的吃着一旁的糕点。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整蛊这两个男人更好玩的了,她才不要去管他们怎么想的,不就是换个女装吗,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所以,在两个男人陷入沉默之际,南若琪格外心安理得的吃着东西,丝毫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 第二天,所有人都早早的起来了,知道他们今天就要离开,剑灵儿准备了一大包好吃的,她其实也想跟他们一起,可被南若琪果断的拒绝了,因为她觉得人多太显眼,而她去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所以,她只能乖乖听话。 而南若琪显得更加忙碌,一大早,他就得把那两个别扭的男人拉到一起,然后开始上妆,看着他两个都摆着一张臭脸,她只能好话说尽,极力安抚他们的情绪。 最终,在她的软硬兼施下,夜棋和冷清月才安静的坐下来,任她摆布。 悬剑老人过来的时候,南若琪已经大功告成,两个英俊无双的男人在她的手下早已变成倾国倾城的美娇娘。 “这两位姑娘是谁?夜儿怎么还没有过来?还有冷清月呢?”悬剑老人赶过来时,就看见南若琪站在原地,旁边有两位不认识的姑娘,不由的有些疑惑的问。 一旁的夜棋迅速低下了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冷清月也嘴角抽搐,眼睛看向别处,这一辈子,他们都没有如此憋屈难堪过,真是太丢人了。 看到他们的反应,南若琪憋着笑回答道,“悬剑前辈,他们就在这里呢?你没有发现吗?”她看着她,眼里全是笑意。 悬剑老人环顾四周,也没有看到他们的半分身影,不禁有些气恼的说,“你这丫头,在这骗我这个老头子好玩吗?他们明明都不在。” 他虽然年纪大了,可眼神却很好,他的徒弟难道他认不出来吗,所以他笃定是这个丫头在逗他玩。 看到悬剑老人有些生气,南若琪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她一把拉住身边的两个‘美人’,笑嘻嘻的说,“悬剑前辈,他们不就在这里吗?” 悬剑老人错愕的睁大眼睛看着他面前两个陌生的‘姑娘’,夜棋这才难为情的抬起头,看着他说,“师傅!”他的声音很轻,却让这位历经沧桑的老人瞬间石化,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你是夜儿?”悬剑老人不自觉的有些结巴。 夜棋艰难的点点头。 突然,他好像意识到什么,把视线转向另一边,冷清月看到他看过来,有些讪讪的摸着鼻子说,“悬剑前辈,失礼了。” “冷,冷清月,你怎么也……”悬剑老人再次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感觉好像做梦一样,那个清冷俊逸如谪仙般的男人怎么也换上女装,这是他从来都不敢想象的。 感受到气氛有些尴尬,南若琪在一旁笑着说,“既然悬剑前辈都认不出他们来,那我就放心了。” “这就是你想的办法?”悬剑老人回过头看着她,眼里还是有隐隐的怒气,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她会让这两个人男扮女装,而且还这么出神入化,让他感觉有气无处撒。 “难道前辈还有更好的办法吗?”南若琪丝毫不畏惧的看着他,眼里一片澄澈,没有丝毫杂质。 这时,夜棋站了出来,“师傅,这是最好的办法了,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很划算。”虽然身着女装,但他的气势还在,说出的话不容反驳。 一旁的冷清月也叹了一口气,“悬剑前辈不必生气,我们都是自愿的,跟阿南无关。”他仍语气淡淡,但却有一种坚定之气,让人无法忽视。 “是啊是啊,师傅,你不觉得他们很美吗?”一旁的剑灵儿也跳出来赞叹道,虽然已经见识过一次,但再次看到,依然觉得惊艳。 不过,她的话一出,就感觉到两道目光冷冷的看过来,让她不由的打了个冷颤,立马乖乖的闭上嘴,不敢再多说。 既然当事者都没有意见,悬剑老人自然也没有理由追究,他点点头说,“这个方法确实出人意料,我刚才有点激动了。”看到他们对南若琪如此的维护,他也十分诧异,却也不得不赞同。 在他们说话之际,南若琪已经换好男装走了出来,唇红齿白的美少年再次晃了一下众人的眼睛,这一次,没有人再质疑她的方法。 这三个人不说话往那一站,相信谁都不会认出来。 既然已经收拾妥当,他们就即刻启程,临别之际,悬剑老人还不放心的嘱咐道,“夜儿,如果有任何需要,随时传信给我,我会带着所有的死士去支援你们。” “好!”夜棋郑重的回答道,虽然一身女装,却并不显得娘气,反而更显得英姿飒爽。 没有再耽搁,三个人绝尘而去。 一路上,除了冷清月用帽子遮住他那一头银发,倒也没有做过多遮掩,用南若琪的话说就是自然一些反而更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不过,这三个人出色的容貌,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侧目,一些混混蠢蠢欲动,但碍于他们强大的气场,也都不敢有所行动。 经过两天的奔波,他们很快就到达了离京城不远的地方,是夜,他们在城外的一家客栈歇了下来,准备养足精神之后,明早再进京。 当晚,夜棋收到了潮生的来信,说一切已经准备妥当,他们随时可以进京,他在如意楼等着他们。 一个星期之前,夜棋就命令潮生先行入京打探情况,没想到他进行的很顺利,这就让他稍稍安心。 “什么情况?”南若琪一边嚼着饭菜,一边询问着消息。 夜棋微微勾起嘴角,“一切安好,潮生在如意楼等着我们。”他如实说道。 说起如意楼,南若琪一下子想到了轻尘,好久不见,不知她是否还安好,不过,明天就能见到了,这让她有些安慰。 吃完饭后,他们三个早早的歇息了,几天的奔波让他们感到格外的疲倦,连睡眠质量都变得好起来。 这边,轻尘通过潮生了解到南若琪明天就会回来,激动的一整晚都没有睡着。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南若琪让她如此牵肠挂肚之外,也恐怕只有那个容易脸红的男人吧。 一想起潮生,轻尘的脸也不自觉红了起来,自从跟那个男人熟络起来之后,她面部的表情好像更多了,不像之前老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让人不敢靠近。 犹记得,一个星期之前,潮生风尘仆仆的出现在她的面前时,她除了意外更多的是惊喜,心里面好像有什么破土而出了,酸酸的,涩涩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他还是那样,看着她,满脸通红,不知道该说什么,让人有些无奈。 夜晚,很快就过去了,在太阳升起来之时,南若琪已经收拾好一切,不过,她还是要给那两男人一如既往的化妆,虽然有些麻烦,但她还是乐此不疲。 半个时辰之后,他们才从客栈里走出来,望着近在咫尺的京城,夜棋一阵感慨,这一次,他怀着必胜的决心回来,不容许自己再次落荒而逃,他要让自己的女人不再受任何人的欺负。 一路上,他们没有受到任何阻挡,虽然这京城恐怕快要变天了,但城门还是能够随意进出的,只是盘查比以往稍严,让人隐隐感觉到一丝紧张感。 不过,他们三人却十分淡定,虽然容貌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但却没有造成太大骚动,城门口的士兵也只是多问了几句就放行了。 进了城,南若琪他们直奔如意楼,虽说这次并没有离开太久,但仍感觉过了很长时间,对这里的一切她很是怀念,尤其是想念如意楼的糕点,她想着,或许轻尘早就准备好吃的等着她。 其实,她想的并没有错,知道她今天要回来,轻尘早就张罗了一桌子她喜欢吃的食物,专门等着她,而且,她已经派人守在门口,一看到南若琪的身影就立刻前来报告。 可是,直到中午,也没有人来报告,这让她不由的开始担心起来,毕竟现在的京城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危险处处存在,一想到这,她就坐不住了。 正准备出去之时,下人来报,说是外面有一个陌生的男人点名要找她,轻尘一阵气闷,在这个烟花之地待了这么长时间,她最讨厌的就是那些对她贼心不死的男人,有时候,她都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就说我不在,不见,以后这样的男人通通打发掉!”她有些不耐烦的说,音量不自觉的提高了八度。 第一百一十九章我和你们一起去 听到轻尘的呵斥,下人也很生气,刚才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子硬拉着他帮忙找一下轻尘,别人不知道,可他们做下人的却很清楚,轻尘姑娘已经相当于如意楼的半个主子,他是不敢前来传话的,可那个人硬是塞给他一个信物,说是如果他不交到轻尘的手里,后果自负。 感受到他隐隐的煞气,他也不好再耽搁,只好硬着头皮前来,没想到还是被骂了一顿。 “那个人让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你,说是信物。”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决定说出来,总不能两头都得罪吧,他也章给自己留条后路。 轻尘回过头来,无意中瞟了一眼,一下子愣在原地,她连忙接过他手中的东西端详起来,“你确定是一个男子找我?”她有些狐疑的问。 “是一个长相十分俊朗的男子。”下人连忙回答道,刚才那个人让他印象太深刻了,他从来没有见过长得如此好看的男子。 “你怎么不早点把东西拿出来?”轻尘没好气的说了一句,转身离开,留下那个人有些疑惑的站在原地,好像他并没有给自己机会说完吧,他不禁在心里抱怨道,不过,这些话他是不敢说出来的。 现在的南若琪有点悲催的被如意楼的暗卫挡在门外,不让进入,她的这一身装扮,不只骗过了其他人,也骗到了自己人,所以,她好不容易抓到一个下人,让他拿着自己专用的暗器去找轻尘,希望能够有效果,她现在饥肠辘辘,可不想一直再等下去了。 远处的冷清月和夜棋看到她一脸囧样,不禁心情大好,多日来怨气也顿时消散了不少,谁让这个女人没事老打趣他们,现在自己造的孽得自己承担,他们可帮不上。 南若琪一回头就看到不远处那两个男人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不禁气结,谁说只有女人爱记仇,男人有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幸好没有等多久,轻尘就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一激动上前就拉住了她的手,被一个陌生男子突然拉住手,轻尘闪电般的甩开了,一脸防备的看着她问道,“你究竟是谁?怎么会有这种暗器?”她不知道对方是敌还是友,所以试探的问道。 看到她这样的反应,南若琪这才意识到自己还一身男装,对方并没有认出来,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一脸痞气的问,“美人,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轻尘看着面前这个俊美如斯的‘男子’,总感觉十分熟悉,却又想不起在那里见过,只能一脸疑惑的看着对方,不知该说些什么。 “扑哧!”南若琪一下子没忍住笑出了声,她抬起头看着她笑着说,“轻尘,才多久没见,你就不认识我了?”她没有再刻意压低声音,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自信明亮的光芒。 听到她的声音,轻尘当场石化了,半天才难以置信的开口道,“若琪,是你吗?”她不由自主的靠近,目光还一直盯在她的脸上。 南若琪微笑着点点头,“是我啊,这就认不出来了。”她真是想不通古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不就是简单的伪装了一下,就能瞒天过海,这么近的距离竟然还认不出。 轻尘这才反应过来,拉着她的手震惊的说,“若琪,真的是你啊?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南若琪摇摇头,“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先进去吧,还有,我都快饿死了!”她有些撒娇的拉着她的手说。 轻尘点点头,这才发现她们正站在门口,这里人多眼杂,确实不适合详谈,“走吧,我早就准备好了你喜欢吃的,就等着你回来。”她拉着她的手就要往里走。 “等等!”南若琪回过头笑着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你们还不过来?待会儿可进不去喽!” 跟随着她的目光,轻尘看到远处站着两个气质出尘的美女,一黑一白,远远的看着简直是风华绝代啊,她忍不住赞叹道,“若琪,她们都是谁啊,长得太美了!” 她从不轻易夸人,可这一次,真的是让她眼前一亮,让她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南若琪时候的情形,不过那个时候,即使心里有再多的感叹,她也不会轻易说出口。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南若琪笑了笑,没有立刻说破。 冷清月和夜棋这才慢慢的踱步过来,被轻尘这样一直盯着看,他们没有丝毫不好意思,这段时间,他们早已习惯了各种目光,从一开始的的别扭到现在的坦然。 一行人悄无声息的进入如意楼的会客室,那里面已经准备好了一桌子饭菜,南若琪顿时眼前一亮,赶紧坐了过去,根本没有理会其他人就开始吃起来,不过,没有人在意,也都纷纷落座,虽然轻尘一直都很好奇另外两个人的身份,不过她还是没有多说什么,现在这个情况,确实不适合讨论这个话题。 吃饱喝足之后,南若琪才放下碗筷,满足的叹了一口气,“好几天都没有吃到好吃的,果然还是轻尘懂我。”她挑挑眉,笑着对轻尘说。 她不知道,一身男性装扮的她,再做出这样轻佻的动作,真是一个十足的纨绔子弟的模样。 看到她这个样子,轻尘忍不住笑出声来。 南若琪丝毫不介意,回过头看着身边的两个男人,“你们现在可以去换一套衣服,我们再商量下一步的动作。”她还是十分善解人意的,知道他们穿着女装不舒服,特意让他们先去换装。 他们点点头,没有推辞,穿着这一身衣服,虽然已经越来越习惯,但还是不如男装来得舒坦,他们自然是欣然同意她的建议。 两个人离开之后,南若琪才拉着轻尘坐到一旁,“最近局势怎么样?秦皇的身体还能撑得住吗?”她有些担忧的问。 这一次回来,肯定会面临很多问题,她得先做好准备工作。 “这段时间,京城的局势还算平稳,据我所知,九皇子最近一直没有什么动静,太子党的一些大臣每天都在上书谏言,要求秦皇另立新君,以安国家之本,所以,太子登基应该不会耽搁太久。”轻尘神情严肃的述说着最近的一些情况。 自从南若琪让她留守京城,她就尽心竭力的关注各方面的情况,不敢有丝毫的怠懈。 “秦毅竟然没有任何动作?”南若琪有些疑惑,根据她对秦毅的了解,他不可能不有所动作,他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那个皇位吗? 轻尘想了想,“不过,据我长时间的观察,九皇子跟漠国统领互动比较频繁,他们私底下进行过好几次的密谈,具体内容我没有打听到。”她斟酌了一下说道,想到前一段时间她所收到的情报,她觉得有必要说一下。 “这就对了。”南若琪点点头。 正在这时,换好衣服的夜棋和冷清月走了进来,南若琪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随意的说道,“你们来的正好,我们正在讨论最近发生的情况,咱们一起商讨一下接下来的行动。”说完,她又回过头准备跟轻尘继续刚才的话题。 可一旁的轻尘早已愣在原地,表情石化,她怎么也没想到,刚才那两个容貌出色的女子竟然是名声赫赫的六皇子秦擎和清冷孤傲的冷神医,这两个人都是神一般的存在,如何也不能把他们把刚才的女子联系起来。 看到她的表情,南若琪早已见怪不怪,她笑了笑,“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吗?我刚才的装扮你不也是没有认出来吗?这次回来,我们冒了很大的风险,所以为了万无一失,我们才出此下策。”她耐心的解释道,想打消她心中的疑虑。 轻尘这才缓过神来,心情平复了不少。 不过,不管一旁的人如何惊讶,那两个男人始终表情淡然,仿佛没有听见一般,自顾自的喝着茶水。 “你打算什么时候进宫?听轻尘说,皇上的身体不太乐观。”南若琪看着一旁的夜棋,这一次他们之所以这么快回来,就是担心秦皇的身体,所以,她不敢有任何隐瞒。 夜棋眸光暗了暗,冷冷的说,“越快越好,如果潮生今天能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好,那我准备明天就进宫。” 他虽然没有任何表情,但心里却十分着急。 “好,我和你们一起去。”南若琪爽快的回答道,对于夜棋的决定,她向来都是毫不犹豫的支持。 可这一次,这个男人却不领情,他看了她一眼,声音淡淡的说,“我和冷清月过去就行,你就待在这里,等我回来。”此行生死难料,他不希望这个女人和他一起冒险。 “不行!”南若琪一口拒绝了,她有些生气的说,“你们两个过去,肯定不止待上一天,你们会化妆吗,如果没有我,你们很快就会露馅的。” 她知道夜棋心里是怎么想的,就是因为了解,她才会这么生气,每次一遇到危险,他第一反应就是让她远离,从没考虑她的感受,难道不知道她同样也会担心吗? 感受到她隐隐的怒气,夜棋有些无奈的扭过头,她说的话没有错,可是一想到会有危险,他就开始迟疑起来。 一旁的冷清月却开了口,他说,“为了大局,阿南一起去才是正确的选择。” 第一百二十章风雨之前的宁静 他很了解南若琪的性格,如果这次不让她去,她也会偷偷的跟在他们身后,说不定到时候会更危险,他宁愿自己亲自保护她,也不愿她去冒险。 “还是我哥懂我!”南若琪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有些炫耀的说道。 夜棋没有说话,只是有些复杂的看了冷清月一眼,没说反对也没说支持。 “好了,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大家都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早起!”南若琪站起来说了一声,就径直往自己的房里走去。 她的确有些疲惫,但更多的是想逃避那个场合,她怕夜棋如果再极力反对,她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幸好,他没有再说什么。 几个人都怀着各自的情绪早早睡下了,今晚,夜棋没有再来打扰她,因为要等着潮生的消息,他怕会吵到她休息,就直接在另一间房里躺下了。 可是南若琪却不知道其中原因,她以为他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一晚上都辗转反侧。 京城的夜晚,看起来一片祥和安宁,却不知道实则是暗流涌动,很多人都在等待着一个时机,这种风雨之前的宁静,不知道还能持续多久。 在某个昏暗的密室里,秦毅正高高在上的坐着,一旁的暗卫正低着头向他汇报消息。 “太子那边可有什么行动?”秦毅斜睨着他,眼里是看不清的黑暗。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默默等待,随时准备伺机而动。 “据太子身边的眼线来报,朝中大部分朝臣都已经赞同立太子也会储君,皇帝好像已经默许,最迟一个月后,太子就会举行登基仪式。”暗卫低着头说,尽量详尽的介绍所有的情报。 秦毅勾了勾嘴角,一脸讽刺的说,“秦珂终于坐不住了,也好,我也是时候开始有所行动了。” 这一次,他势在必得,绝对不允许任何人阻挡他前进得道路。 突然,他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再次开口问道,“最近有没有秦擎的消息,他在私底下有没有动作。”就算是他已经离开了,他还是不得不防,这么多年,他唯一忌惮的就是秦擎了,至于太子秦珂他一直没有放在眼里,他只不过是他用来扳倒秦擎的一个工具而已。 “据前去跟踪的暗卫来报,自从上次跟着他们一路南下之后,就彻底跟丢了,最近都没有得到有关于六皇子的任何消息,可能是他发现了跟踪的人,刻意甩开了。”暗卫如实回答。 “都是一群废物,连一个大活人都能跟丢,我养你们干什么吃的。”秦毅十分生气,他一直都对秦擎不放心,没有他的行踪,他一直都感觉不踏实。 “殿下,属下已经在京城外层层布防,只要他们出现,属下第一时间就能发现。”为了平息他的怒气,暗卫立刻补充道。 秦毅冷哼了一声,没有再过多追究。 “把这一封信立即送往漠国,不得有任何耽搁。”秦毅甩出一封信,冷冷的警告道。 不管如何,他都不会延迟他的计划,至于秦擎,只要他敢出现,他就让他有来无回。 “是!”暗卫捡起地上的信,立即退了出去。 在这昏暗的密室里,秦毅一脸狰狞的看着远处,这一次,不成功便成仁,但他是不会失败的。 相对于这边的紧张气氛,太子秦珂显然要放松许多,自从夜棋离开之后,他心里的重负终于放了下来,这段时间虽然忙碌,但却很充实,内心是前所未有的舒坦。 这段时间,他走访朝中大臣,只要能为他所用,他都不惜以任何条件交换,所以现在朝中没有人敢公然和他对抗。 尤其是前几天,大臣们联合上奏,请求皇帝立他为新君,以立民生之本,以兴国家之邦。 秦皇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他虽然不想逼他,但这也是迟早的事,所以他没有反对,反而在暗中推波助澜了一把,所幸这次秦皇没有再反对,态度也有所缓和。 就在他思考着下一步行动之时,南栀雨端着夜宵走了进来,“殿下,忙了一天了,吃点东西吧。”她依然是那样温柔如水,善解人意。 秦珂立刻上前接过了她手里的食物,“这么晚了,你还不休息,我要是饿了,会让下人送来,你不必这么辛苦。” 虽然自己心爱的女人亲自为他下厨让他很感动,但他终究不愿让她受苦,忍不住善意的责备道。 南栀雨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丝毫不恼,微笑着说,“你就不要操心我了,我平时也没什么事,休息的时间很多,倒是殿下日夜操劳,臣妾只是略尽绵薄之力。”虽然知道他是操劳国事,但她还是忍不住有些心疼。 “还是栀儿知道心疼人。”秦珂放下手中的食物,轻轻的拥着她,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暇时光。 他好像好久都没有好好陪过她了,这段时间一直忙于国事,他甚至都没有好好坐下来陪她吃过一顿饭。 轻轻叹息了一声,他有些愧疚的说,“栀儿,我现在这样,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做打算,希望你能理解,我一定会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女人。”这是他的承诺,也是他的决心。 南栀雨靠在他的怀里,轻轻的说,“殿下,我都知道,其实臣妾从没有想过那么多,只希望我们都好好的陪在对方身边就好,至于尊不尊贵,我从来都不在意。” 这是她的心底的声音,这么多年,她一直都习惯了与世无争,如果真的坐上了那个位置,她恐怕还会不习惯,隐隐的还有些恐惧感。 “傻栀儿,与我并肩的只能是你,我成了皇帝,你自然是皇后,这是必然的。”秦毅用力的搂着她,疼惜的说道。 他一直都知道南栀雨十分善良,但这一次,就算她不愿意,他也要让她登上那个至尊之位。 “好,都听你的!”南栀雨顺从的点点头,在他面前,她早已经习惯了妥协。 秦珂这才满意的笑了笑,他的栀儿永远都不会让他失望。 这一夜,好像格外的漫长,天快亮时,南若琪才疲惫的睡着,没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一阵敲门声,“若琪,我进来了。”是轻尘的声音。 “嗯,进来吧。”南若琪用被子捂着头,声音闷闷的。 “你怎么了?不是说今天要早起吗?”轻尘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看见南若琪还躺在床上,忍不住有些诧异的问。 南若琪闷闷的说,“昨晚失眠了,才睡着你就过来了。” 轻尘有些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没有怪你的意思,你来叫我才是对的,要不然我还真的耽误事了。”南若琪猛地从床上坐起来,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 轻尘微微笑了笑,“那赶紧起来吧,反正我已经打搅了你的美梦,你应该也睡不着了吧。”她们之间,无需太多的客套,一个眼神,一个表情,都能明白对方心里真实所想。 “好。”南若琪也不再磨蹭,立刻起身下床,洗了一把脸之后,她才逐渐清醒,困意也消了一大半。 在她们收拾妥当去客厅之时,夜棋和冷清月早已经等在那里,“早啊!”南若琪笑着打着招呼,完全忘了昨夜是为谁而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早!”冷清月淡淡的笑着说。 “快点过来吃早餐,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夜棋朝她笑着说。 看到他的反应,南若琪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收敛好心绪,她立刻走了过来。 一边吃着早餐,她一遍问道,“潮生已经安排好了吗?我们该怎么进宫?” “嗯,昨晚潮生赶回来说,今天宫里会选拔一批宫女,不过选拔的人是我们的人,只要我们伪装好就没有什么问题。”他淡定的回答道,可眼里分明闪过一丝窘迫。 “你是说我们三个要扮成宫女的样子?”南若琪诧异的抬头,一脸惊喜的看着他。 虽说已经看过他们男扮女装的样子,可她还是很期待他们扮成宫女的样子,这好像是她的一点恶趣味儿。 一旁的冷清月看着她一脸兴奋的样子,不禁叹了一口气,这个女人为什么表现的这样兴奋,让他不由的感到一阵紧张。 “冷清月就不用了,他装作医生就好,只有我们两个。”夜棋有些闷闷的说,他实在不习惯一个人扮女装的样子,之前好歹还有个人做伴,一想到这,他就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听到这,冷清月松了一口气,不用穿女装成了他最大的奢望,没想到竟然成真了,这一下,他就能看着夜棋貌美如花的样子,想到可以看到这个男人吃瘪的样子,他的心情顿时大好。 “哈哈,真的啊,那就是你一个人男扮女装了?”南若琪没心没肺的笑出声,让夜棋瞬间黑了脸,可她一点都没有感觉到。 早饭后,三个人精心打扮了一番,才走出悬剑楼,冷清月一头银发被南若琪全部挽了起来塞进帽子里,这是他的一个重要标志,只要把这点痕迹抹掉,就不用太担心,反正见过他的人很少。 可夜棋就不一样了,他是秦国的皇子,很多人都认识他,所以他只能认命的换上女装,用薄纱遮住脸,减少旁人的关注。 南若琪则把自己画上一脸雀斑,遮住她原本秀美的容貌。 第一百二十一章潜伏 一路上,虽然他们隐藏不住的气质仍引起一些人的关注,但相比之前,已经好了很多,不会再引起他人的围观。 很快,他们就到达了皇宫侧门,这一次挑的人是为了专门服侍皇上,所以并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早在一个星期之前,秦珂已经让人把秦皇移出了养心殿,美其名曰是让他去另外一座别院静养,实际上他打的什么小算盘,众人都心知肚明,只是没有人敢说破。 为了减少朝中有些人的怀疑,秦珂特地下令寻找找民间的高手郎中,以及懂得药理知识的宫女来贴身服侍,虽然他确实有私心,但在他内心身处,还是希望秦皇能够平平安安的颐养天年,所以,即使才做了这种安排。 由于这次突然换人,秦毅手下的卧底茗香也被分到了别处,不过,秦毅并不担心,据他所知,秦皇的身体最多能够撑一个月,就算有民间郎中,也解不了他身上的毒,而他也不需要再使任何手段,只要安静的等待就好。 南若琪一行人来到皇宫侧门时,已经有一个自己人在那里恭候多时,这个人也是夜棋的亲信,只不过他在这宫中已经潜伏多年,这次是因为迫不得已才启用他,他是一个重要线人,只有在危机关头才会出现。 “你们跟我来!”看到他们的到来,那个领路人面无表情的对他们说了一句,就直接转身离开。 在这个皇宫,处处都是陷阱,稍有不慎,就可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作为一个资深的卧底,他十分清楚这其中的利弊。 一路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全都低着头往前走,南若琪虽然也低着头,却在偷偷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要想在这里生存,首先还是得理清路线图,不然迷了路,那就丢人丢大了。 直到他们穿过一条条巷子进到一个院子之后,领头人的表情才开始恭敬起来,这里是他的地盘,没有人能够偷窥到这里的一切。 一进屋,他立即转身跪下来,神色激动的看着夜棋说,“属下拜见殿下!” 应该说当他收到命令之后,他就开始激动,这么多年的潜伏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为殿下效命,刚才他一直努力的克制着心绪,虽然夜棋一身女装,他还是能够感受到他强大的气场,所以这一路上,他的心里可以说是波涛汹涌。 作为一名死士,能够为主人卖命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他很看重这样的荣誉。 夜棋点点头,沉声道,“起来吧,你现在跟我们说一下目前的情况,以及接下来我们该干什么?”他依旧面无表情,或许他早已习惯了这样,并不会为了一个亲卫而有任何的心绪波动。 不过,一旁的南若琪却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原以为,夜棋是买通了宫里的人才能够混进来,没想到这里的领事竟然是他的暗卫,她不禁再次对她刮目相看,这个男人隐藏的比她想象的要深。 “是!”这个领事立即站了起来,收敛好情绪正色道,“报告殿下,太子如今让秦皇在这座别院修养,只吩咐我找民间的神医以及有医理知识的人来服侍陛下,其他人没有他的允许,一律不准前来探望,而九皇子安插在陛下身边的卧底已经被我吩咐到别处。”他大致总结了一下目前的情况。 “那我们接下来要做些什么?”既然已经了解了情况,他们就必须立即行动起来,不能有任何迟疑,这是他现在亟待解决的问题。 “待会儿我会带着大夫去替陛下诊治一下,殿下和这位姑娘就待在陛下的庭院里,不要随意走动超出了活动范围,我会派亲信的宫女去照料陛下的日常起居。”他立即回答道,仿佛早已想好了一样,没有任何的迟疑。 “嗯。”夜棋点点头,“这位是我的朋友冷清月冷神医,以后他就负责父皇的病情,你要保证他的安全。”他回过头看着冷清月郑重的介绍道。 这一次,他是真心实意的感谢冷清月,所以他要让他的亲卫同样尊敬他。 冷清月还是一副清冷淡然的样子,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颔首。 “是,属下绝对会保护好冷神医的安全。”这位领事立即保证道,既然是殿下的朋友,那些就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 夜棋没有说话,而是看向另一边的南若琪,眼神温柔的说,“还有,这位是我未来的王妃,也就是你们的主子,所以,你看到她就如看见我一般,不能有丝毫的怠慢。”他的语气听起来轻柔了许多,但态度却是格外的坚定。 暗卫顿时惊愕的抬起了头,然后立即跪在南若琪的面前大声的说道,“属下没能认出王妃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能得到殿下承认的人,他就绝不质疑。 南若琪笑着摇摇头说,“快快请起,你何罪之有,我们第一次见面,这一次能够顺利的进来,多亏了你的暗中相助,你们殿下应该奖励你才对。”虽然暗卫是下人,可接受过新时代教育的她却一直觉得人人平等,所以在外人看来,她显得格外的有亲和力。 “谢王妃娘娘!”暗卫感激的说道。 作为一名暗卫,他一直听令行事,从没奢望过任何奖励,可南若琪这么一说,他的心中除了开心,更多的是感动,没想到女主人这么体贴下属。 介绍完毕之后,冷清月就被带去为秦皇诊治,而南若琪和夜棋则去了他们居住的地方,为了防止打草惊蛇,他们不敢随意游动,只能乖乖待在房间里等待消息。 是夜,冷清月才一脸倦色的回来,南若琪她们立即迎了上去,“我父皇的身体怎么样了?”夜棋焦急万分,迫不及待的问出心中的疑惑,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脸色。 南若琪虽然也想知道结果,但她还是发现了冷清月的脸色苍白,头上冒着虚汗,立即体贴的拉着他坐下,关切的问,“你应该一天都没有吃东西吧,你先休息一下,我把饭菜拿过来,你吃完之后,咱们再慢慢说。” 听到南若琪这么一说,夜棋才注意到他确实脸色不太好,为自己刚才的行为稍稍感到有些惭愧,他倒了一杯水递给他说,“你先休息一下,等你缓过来之后,咱们再慢慢说。” 冷清月点点头,轻轻的合上了眼睛。 今天一天,除了早晨临走时吃的那些早餐,他没有再吃过任何东西,不是他不想吃,而是秦皇的病情不容乐观,为了能够迅速的遏制他体内毒素的发展,一整天他都在给他扎针排毒,没有停歇过,他中的这种毒虽然小剂量对身体没有太大伤害,可一旦日积月累,达到一定的程度就会致命,现在正是危险的时刻,他不敢有任何放松。 吃晚饭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冷清月才感觉精神恢复了一些,他这才开口说道,“陛下体内的毒素暂时遏制住了,不过,还需我每天为他施针,连续半个月之后,才会慢慢恢复,这次陛下中的毒十分凶险,如果我们再晚来几天,恐怕我也无力回天。”他虽然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几句,但还是让南若琪和夜棋不由的深吸一口气,这样的情况,确实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严重。 “那你觉得我现在能够去见我父皇吗?”夜棋虽然很心急,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征求了一下冷清月的建议。 冷清月思考了片刻才开口道,“我觉得殿下暂时还是不要去,陛下现在身体极度虚弱,情绪不能有太大的起伏,你突然过去,他肯定会控制不住的激动,所以,我建议你暂时等几天,等我好好给他调理一番你再过去可好?”他表情严肃,带着医者独有的冷静。 “好。”夜棋点点头答应了,不管怎样,他也不能拿父皇的身体冒险,不就是多等几天吗,他可以等的起。 所以,接下来的几天,冷清月每天按时过去给秦皇排毒,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秦皇的脸色也开始慢慢转变,逐渐有了一丝神采。 而南若琪和夜棋也没有闲着,这几天,他们一直密切的关注着宫里宫外的一切动静,临走时下的那一盘棋,夜棋决定开始慢慢动起来了,毕竟这是他的筹码,他得提前做好准备。 这晚,忙碌了一天的夜棋刚坐下来,就看见冷清月远远的走过来,“坐!”他随口说了一声,拿起茶壶帮他沏了一杯茶。 冷清月本来就是来找他的,没有推辞,就顺势坐了下来,慢慢品完一杯茶,他才开口道,“明天开始,你就可以去探望陛下了,他的身体恢复的很好,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真的吗?”夜棋惊喜的看着他,这对他来说,真的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冷清月点点头,接着又帮自己倒了一杯茶,秦皇能够快速的恢复,他也如释重负,总算能松一口气。 “谢谢你!冷清月!”半晌,夜棋再次开口,郑重的感谢,这是他第二次跟他表示感谢,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句话,但包含了他所有诚意。 “既然你把我当做朋友,以后就不需要说这些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冷清月淡淡的看着他,但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第一百二十二章真相 夜棋看着他,突然大声的笑了出来,“好,既然是朋友,那我们今天就喝一杯。” 他刚想起身去拿酒,就看见南若琪拿着一壶酒走了出来,“是需要这个吗?”她晃了晃手中的酒瓶,一脸得瑟的看着他。 刚才,她做好了饭菜,准备来叫这两个人去吃饭,不小心听到了他们之间的谈话,所以她才转身回去拿了一壶酒过来。 夜棋看着她宠溺的笑了笑,“还是我家南儿最善解人意。”他从不吝啬对她的夸赞。 “那是!”南若琪一脸傲娇的样子,看起来特别欠揍,却让两个男人都不由自主的勾起了嘴角,或许在他们心里,不管她怎样,都是非常可爱的。 “阿南,一起吧!”冷清月招了招手,示意她一起。 “光喝酒不吃菜怎么行,你们先喝着,我去把做好的饭菜端过来。”南若琪本来是让他们进屋吃的,没想到他们有如此闲情逸致,顿时也来了兴致。 不一会儿,她就提着食盒走了过来,仍旧是她拿手的那几道菜,仍旧有那道锅包肉,但好像谁都吃不腻似的,依然赞不绝口。 这一次,夜棋他们没有喝太多,身处的地方不同,他不敢向上次那样尽兴,只是小酌了几杯,大家都很有默契的没有彼此劝酒。 第二天一早,夜棋就和南若琪在冷清月的带领下,来到了秦皇居住的宫殿,他们来的时候,秦皇还在休息,他们只能在一旁默默等候。 看着秦皇的睡颜,夜棋的心里忍不住涌起一股酸涩,才几个月没见,昔日意气风发的秦皇已经双鬓斑白,面容苍老,仿佛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似的,让人不甚唏嘘。 就在夜棋正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时,床上的秦皇慢慢睁开了眼睛,突然他有些不可思议的喊了一声,“擎儿,是你吗?” 他一睁眼,就看见秦擎站在不远处,以为是做梦,就忍不住试探的问道。 听到声音,夜棋猛然抬头,看见那双熟悉的眼睛,一时悲喜交加,快步走过去扶着他说,“父皇,是我,是我,你有没有感觉好一点?”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但他始终忍着不让它掉下来。 “擎儿,真的是你!”秦皇震惊的看着他,顿时老泪纵横。 自从一病不起,就很少有人来探望他,更不用说他的孩子们,自从他听说秦擎败给了太子,就没有奢望还能见到他,所以看到他突然出现,他的第一反应以为是在做梦,直到他走过来拉着他,他才感觉到他真实的存在。 看到这样的秦皇,夜棋心里满满的都是心疼,他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父皇,我这次回来了,就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再来伤害你。” 秦皇叹了一口气,有些懊恼的说,“父皇老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也帮不上你什么忙。”自从他一病不起之后,太子渐渐掌握了大权,就算他现在有心向着秦擎,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给不了他任何帮助。 夜棋摇摇头,“父皇,您的身体之所以越来越差是因为有人在暗中给你下毒,我这次特意请来冷神医给你解毒,我相信你过不了多久就能完全恢复。”他指着一旁的冷清月介绍到。 “中毒?你说我是因为中毒才会如此?”秦皇震惊的看着他,不敢直视这个事实,他曾经也怀疑过,但太医诊治都说没有问题,久而久之他也放弃了希望,突然有人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因为中毒所导致的,这让他如何不吃惊。 没有等到夜棋回答,一旁的冷清月就解释到,“启禀陛下,在下从小精通毒术,您身上这种毒素,一般人佷难察觉,如果不是制毒高手,很难发现,就算是宫里的御医,也没有这种能力。”他的态度不卑不亢,说出来的话很容易让人信服。 秦皇诧异的看着他,“这几天,你天天给我施针,就是在给我排毒吗?”他明显感觉到这几天精神好多了,再结合刚才的情况,他一下子猜了出来。 “正是!”冷清月看着他,淡定的回答道。 听到肯定的回答,秦皇一下子就震怒了,他用力的拍了一下床,大声的呵斥道,“真是放肆,竟然敢给朕下毒,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一直以为自己是生病才会如此,听到这么消息,秦皇感觉这么多年的威严受到了侵犯,要知道,公然毒害圣上,是要诛九族的,这让他如何坐的住。 他回过头来看着夜棋,神情凝重的问道,“擎儿,你知道是何人给朕下的毒吗?”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他害怕听到那个他不想知道的答案,却又忍不住不去问。 夜棋点点头,却不知从何说起,一时陷入了沉默。 “难道是太子?”秦皇忍住心中的失望,试探的问了一句,看到他沉默,他已经猜到是很亲近的人,所以他想到了秦珂。 “不是!”夜棋立即否认了,虽然太子一直以来都各种打压他,但他还是不愿意去诬陷他,这不是他行事的风格。 “那是谁?”秦皇惊讶的看着他,心里不自觉的松动一口气,没人知道,他刚才多么害怕听到秦珂的名字,他自认为这些年,他对太子还是爱护有加的,如果他做出这样的事,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是秦毅!”没有犹豫,夜棋说出了真相,他知道这个结果难以置信,但这是事实,他必须得让秦皇弄清楚。 “怎么可能?”秦皇果然不敢相信,这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事,“秦毅这么多年都没有过问朝政之事,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他满腹疑问,感觉事情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我一开始也不相信!”夜棋讽刺的笑了笑,“可是你知道吗,父皇,原来秦毅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无欲无求,他一直的目标就是您的皇位。”夜棋叹了一口气。 “就算如此,他也没有这样的能力,这些年,他的手里没有掌握一兵一卒,他怎么跟太子争,跟你争。”虽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但秦皇自认为还是非常了解秦毅的,对这个儿子,他甚少关心,更谈不上爱护,所以从没有给过他任何特权。 “父皇,你看!”夜棋从怀里掏出了一封秦毅写给漠国统领的密信,其中是关于他们之间的合作,以及以后的利益分配,之前他截获这封密信之时,就把原版留下了,送出去的是另一份复印版,今天总算用上了。 秦皇接过信,认真的看了起来,眼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最后终于忍不住大骂道,“这个逆子,竟然跟漠国勾结在一起,简直是找死。”他从没想过这个不起眼的儿子会有一天公然反抗他,而且是如此的不择手段,让他无比的震惊。 “父皇,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你生气也改变不了什么,还是要注意身体,毕竟你体内的毒素还没有清除干净。”看到他暴怒的样子,夜棋有些担忧的安慰道。 他知道,秦皇对太子和秦毅是两种不同的感情,如果此事是秦珂所为,秦皇除了生气,更多的是心痛,而换作是秦毅,那他只剩下暴怒了,因为他感受到的只有侮辱,他只是没想到这个不受宠的儿子敢来挑战他的权威,这是他不能接受的。 夜棋在感叹之余,竟然还对秦毅产生了一丝怜悯,一个人能够如此狠绝,说明他心中根本没有一丁点的爱,而这样的人势必也感受不到爱的存在。 听到他的话,秦皇叹了一口气,“那你接下来该怎么办?咱们绝对不能坐以待毙,等着那个逆子来取咱们的性命吧。”他忧心忡忡的说,身体突然有些疲惫。 这时,一旁的冷清月再次开口道,“陛下,今天的排毒时间到了,还请您躺好,让在下为您施针。”他在一旁观察到秦皇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忍不住开口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夜棋这才意识到,立刻扶着秦皇让他躺下,“父皇,您先让冷清月帮你排毒,等你身体好了一点,我们再从长计议,此事不能操之过急,还有,你就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不然会打草惊蛇。”他一边安抚着他,一边言明其中利害关系。 秦皇点点头,也不便多说什么,当他余光扫过一旁时,看到了南若琪,他有些疑惑的问,“擎儿,她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如果她不是可信之人,那刚才的事可就全部暴露了。” 夜棋看着一旁的南若琪,目光柔了下来,他走过去牵着她的手走了过来,“父皇,他是丞相府的三小姐,也会是我将来的王妃,很多事,多亏有她帮忙,儿臣才挺了过来。”他一直想把她介绍给秦皇,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 “南梁的小女儿?”秦皇看着南若琪,微微有些诧异。 “回陛下,臣女正是南梁之女南若琪。”她立刻回答道,却没有任何恐惧之色,反而有一种与她年龄不符的淡定。 “嗯嗯,好,起来吧。”秦皇的脸色缓和了不少,看到这个女子不卑不亢的样子,他不禁想到了南梁,那位宁折不弯的丞相,一直对朝廷尽心尽力,忠心耿耿。 第一百二十三章拿出令牌 “谢皇上!”南若琪叩谢之后,才站起身来。 捕捉到皇上脸上闪过一丝满意的神情,夜棋的心情顿时大好,他站在一旁微笑的看着秦皇跟南若琪的谈话,直到冷清月用眼神告诉他施针的时间到了,他才开口道,“父皇,您先养好身体,我们明天再来看你。” 毕竟现在秦皇的身体还是很虚弱,他也不敢打扰太长时间,即使还有许多事情要同他商量,但也只能暂缓,来日方长,他不急在一时。 “嗯,那你们就先退下吧!”秦皇摆摆手,有些力不从心的说道。 虽然毒素逐渐被清除,但身体受了这么久的折磨,还需要好好静养,刚才一顿生气,已经耗费了他太多体力。 没有再犹豫,夜棋牵着南若琪转身离开。 “你在笑什么?有什么开心的事,说出来让我听听。”南若琪好奇的问。 从秦皇房里出来时,她就感觉这个男人好像心情好像很好,嘴角一直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看得她心里痒痒的,也想知道到底有什么开心的事。 听到她的提问,夜棋脸上的笑意更盛,他低着头看着她,眼睛亮亮的,“我家南儿真是人见人爱。”他十分自豪的说。 可南若琪却有些疑惑了,她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这样说,“什么意思啊?”她看着他,眼里充满了疑问。 “父皇很喜欢你,南儿!”夜棋笑着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他本以为,只要他喜欢的女人,不管别人怎么看,他都无所谓,可当他看到秦皇对她感到很满意时,他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之情,因为这代表,他看上的女人真的很好。 “有吗?我怎么没感觉到?”南若琪并不这样认为,从见面到离开,她也没能多说上几句话,秦皇最后才注意到她,语气也很平淡,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好。 不过,她也没有放在心上,有些东西是强求不来的,顺其自然就好。 看到她兴致缺缺,夜棋也没有过多解释,日久见人心,他相信她很快就会感受到秦皇是真的对她很满意,他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着说,“很快你就会知道了,现在咱们去吃饭吧。” 南若琪也没有过多纠结,笑着点点头说,“好的!” 这边,他们刚离开,冷清月就开始了排毒工作,躺在床榻上的秦皇虽然闭着眼睛,但心里却始终不能平静,他贵为一国之主,如今落到这般田地,原以为是自己身体状况不好而导致的,没想到这其中却藏有这般阴谋,这种突入其来的冲击力让他十分错愕,远比他表现出来的还要震撼。 一想到秦毅,他还是会忍不住想要发怒,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毫不起眼的儿子竟然还有这样一面,为了挽回颜面,他在心里默默做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南若琪他们起得很早,因为昨晚冷清月回来的时候告诉他们,秦皇让他们今天早点过去,说是有要事相商,所以,他们不敢耽搁,就直接去到了秦皇的寝殿。 他们到的时候,秦皇已经起床了,并且穿戴整齐正坐在那里喝茶,看到他们走过来,微微笑了笑,“来,过来坐,尝尝这今年新上的春茶。”他春风满面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是一个身中剧毒的老人,跟昨天怒气冲天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不愧是一国之君,南若琪不禁在心里赞叹道,这种自我调节能力一般人完全比不了。 “父皇,您的身体好点了吗?”夜棋仍十分担心的问。 刚才进来看到他坐在这里的时候,他就有些担心,生怕他是硬撑着。 秦皇笑了笑,“没什么大碍,冷神医说过,从今天起我就可以下床了,而且要多走动走动,对身体的恢复会更有帮助。”他不是冲动的人,经过冷清月的同意,他才敢下床,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真的吗?那太好了。”夜棋惊喜的说,没想到秦皇的身体能够恢复的如此之快,这让他欣慰了很多。 这一刻,他无比庆幸这次冷清月能够跟他们一起回来,真的是帮了他一个大忙,所以他感激的看了冷清月一眼。 “这都是冷神医的功劳!”秦皇也高兴的夸赞道。 “陛下过奖了,我这次能够有幸来为陛下医治,还是因为殿下和阿南把我当做朋友,热情相邀,要不然我也没有这个荣幸。”冷清月谦虚的说,虽然语气仍旧淡淡的,但却给了夜棋他们十足的面子,让秦皇十分高兴。 听了他的话,秦皇果然龙颜大悦,他大笑着说道,“言之有理,朕现在之所以能够脱险,的确跟你们三个密不可分,所以朕决定好好奖励你们。” 南若琪感到有些惊讶,她什么都没有说,秦皇就已经把她放在心上,这是不是说明他对她这个准儿媳还是很满意的,这个发现让她心中有一丝小雀跃,原来夜棋并没有骗她。 “父皇,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不需要什么奖励。”夜棋在一旁推辞道。 这本来就是他应尽的义务,跟功劳扯不上关系,而且秦皇现在这个处境,也没能力给他们过多的封赏,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不要这么快急着拒绝,看看这是什么?”秦皇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 夜棋抬头看过去,目光顿时亮了,这不就是他统领三万精兵的令牌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一脸震惊的看着秦皇,有些激动的说,“父皇,这,你怎么会有这块令牌?” 他感到不可思议,当初他把军权交给了太子,让他执掌三军,按理说,这块令牌现在应该在太子的手里,就算被秦皇收回去了,按照目前情况,他应该早已要了回去,怎么可能任其留在秦皇的手里,这点他怎么也想不通。 看到他一脸困惑的表情,秦皇大笑了几声,“擎儿,你以为这块令牌还是你当初上交的那块吗?你觉得他们还会让我留在手中吗?”他一下子说出了夜棋心中的疑惑。 “难道不是吗?”夜棋定定的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不解。 这时,一旁的南若琪却突然开口道,“陛下,如果若琪没猜错的话,这块令牌确实不是殿下当初上交的那一块,而是每代君王都持有的一块,也就是一个防身的筹码。”她听到他们父子俩的对话,就立刻明白了这块令牌的来历。 作为一名现代人,通读上下五千年历史文化,这点君王的小伎俩,她一眼就能看穿,所以,一不留神,她就说了出来。 本来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可当他看见秦皇目瞪口呆的看着她时,才发觉自己可能太口无遮拦了,这种事情她明白就好,不应该随随便便说出口的。 所以,她立刻弯下腰,有些惶恐的说道,“臣女无意冒犯,还请陛下恕罪。”她想着要是及时认错,说不定还能争取宽大处理。 没想到秦皇突然大笑起来,“擎儿的眼光果然独到,朕没想到你竟如此聪慧,连擎儿都没想到的事,你竟然一眼能够看破,了不起。”随即,他大声的称赞道。 这个女子刚刚的表现,真的让他惊呆了,这块令牌的秘密,只有历代君王才知道,刚刚他只是稍微提醒了一下,连夜棋都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她却一下子猜了出来,这种才干,这种魄力,是一般男子都不能与之相提并论的。 听到秦皇的夸赞,夜棋这才回过神来,刚才南若琪的话同样让他也十分吃惊,原本以为她只是随口说说,纯属猜测,没想到竟然说对了,再一次让他自愧不如。 不过,这种情况他早已经慢慢习惯了,回过神来,他有些急切的看着秦皇问道,“父皇,你真的愿意把这块令牌赏赐给儿臣吗?”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联系以前的部下,虽然那几位将领都表明会支持他,可对如何调动军队还是有些为难,毕竟在军中,军令如山,没有那块牌子,中间会出现很多阻碍,所以当他看到秦皇拿出这块令牌的时候,他感觉体内的热血在沸腾。 “你不是说不要吗?”秦皇揶揄的问道,眼里闪过一丝戏谑。 夜棋有些难为情的抓了抓头,“儿臣以为父皇是进行金银财宝之类的封赏,所以才一口拒绝的,如今这个情况,儿臣最需要的就是军队的支持。”他要是知道秦皇会拿出这么一块令牌来,他是断断不可能拒绝的。 看到他的囧样,南若琪在一旁有些忍俊不禁,这个男人,聪明起来比猴都精明,可傻起来的时候,就像长了一颗榆木脑袋,怎么都不开窍。 秦皇今天之所以拿出这块令牌,就已经说明他的态度,只有是自己信任的人,他才会透露这个秘密,很明显,他对夜棋已经完全信任,把这块令牌交给他,他才会放心。 而对秦皇来说,对他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所以,南若琪不禁有些鄙视某个男人的智商,真是太低了。 果不其然,秦皇微微一笑,语调轻快的说,“擎儿,你不知道君无戏言吗,朕之所以把它拿出来,就是赏赐给你的,哪有拿回去的道理。” 第一百二十四章拟订计划 这是他思考了一整晚的结果,这一次,他只有靠着夜棋,才有可能扳倒秦毅,为了达到这个目地,他不惜任何代价。 可想而知,秦毅在他心中确实没有一丝一毫的地位,如果换作是太子,或许他就会是另外一种表现,不过,这些我们都不得而知。 “谢父皇!”夜棋立刻感激的谢恩,这快令牌对他来说,简直是太重要了,有了它,他可以说是如虎添翼,胜算也翻了几番。 秦皇摆摆手说道,“不必多礼,这也是你的一份责任,今天就到这吧,等你拟订好计划,再来通知我。” “儿臣遵命!”夜棋点点头,神色庄重。 说完,他起身准备牵着南若琪离开,就在他们往外走时,秦皇再次开口道,“若琪,没事多来看看朕,朕的儿女们很久都没有过来了。”他有些嘲讽的笑了笑,满眼都是落寞。 这一刻,他只是一个渴望亲情的老人,渴望有人陪伴。 南若琪感觉心头一振,一股酸涩涌上心头,很快,她扬起一抹微笑,转过身看着他说,“好的,陛下,若琪一定会经常来看你,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我晚点过来。” 以前的她,很害怕各种感情的羁绊,但再次重生之后,她反而很享受这种被牵绊的感觉,或许是心境不同了,她的处事原则也发生了改变。 “好!”秦皇欣慰的点点头。 第一眼看到他的这个准儿媳的时候,他就十分满意,通过这短短的接触,他更是越来越喜欢,刚才不由自主的说出了那番话,或许真的是孤单了太久,需要有人陪伴。 夜棋在一旁高兴的勾起嘴角,这个情况,肯定是他喜闻乐见的,他早就感觉到父皇对南若琪很满意,没想到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不远处的冷清月也有些震惊,不过震惊之余,他更多的是开心,如果南若琪能够得到秦皇的庇护,那么以后她在皇宫里的生活会平顺很多。 没有再耽搁,夜棋和南若琪就离开了,他们还有很多事去做,不过,有了这块牌子,很多事处理起来就方便多了。 一出门,南若琪就开心的笑出声来,“殿下,你难道有火眼金睛吗?你是怎么看出来陛下对我很满意的,不得不说,你的眼光太毒辣了。”她毫不心虚的拍着马屁。 “这是秘密!”夜棋低下头,轻轻的说道。 但说出的话却让南若琪顿时炸了毛,“夜棋!”她皱着眉头大喊了一声,随即意识到场合不对,又立刻小心的捂着嘴。 这种蠢萌的样子,让夜棋再次笑出了声,“琪儿,无妨,你想叫多大声就叫多大声,反正我已经把这里的人全都换成自己人了,没有人会笑话你的。”他故意调戏她,就喜欢看她无可奈何的样子。 好久都没有如此畅快的笑过了,夜棋感觉心里暖暖的,原来跟喜欢的人一起生活是这样的感觉,就算身处险境,也能够怡然自得。 看到他放松大笑的样子,南若琪顿时觉得所有的脾气都没有了,她瞪了他一眼也就不再追究。 “那我先去厨房给陛下做些好吃的,你先处理你自己的事吧。”南若琪善解人意的说。 这段时间,她深深的体会到他的辛苦,每次醒来,他还在一旁处理文件,经常是通宵达旦,连眼睛都没有来得及合上一下就又开始处理别的,所以她不想耽误他的时间。 “我家南儿真是越来越贴心了。”夜棋一脸甜蜜的说道,心中的喜悦更甚。 “那是!”南若琪一脸傲娇,“好了,赶紧去吧,别再耽误时间了,要不然夜晚又睡不成。”她真的不知道这个男人哪来这么多精力,几天不睡觉依然精神百倍。 听到这话,夜棋的眼里划过一丝感动,然后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着说,“那我走了,你自己注意一点。” 他每次开心的时候,都喜欢摸摸她的脑袋,毛茸茸的触感,让他欲罢不能。 “嗯嗯!”南若琪乖巧的点点头。 没有再耽搁,夜棋转身离开了,他确实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一堆事还等着他去拿主意。 看着他离开,南若琪也扭头走进了厨房。 天快黑时,南若琪端着她精心做的饭菜来到秦皇的寝殿,冷清月刚施针完离开,秦皇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陛下。”南若琪轻轻的喊了一声,想试探一下他到底有没有睡着。 听到声音,秦皇立刻睁开了眼睛,他本来就没有睡着,只是有些疲惫,躺在一旁休息而已,“若琪过来了。”他有些惊喜的说。 “嗯。”南若琪点点头,“陛下,我做了几道小菜,你看看合不合口味。”她把食盒里的饭菜都拿了出来,放在床边的桌子上。 顿时,香味都飘散出来,令人食欲大震,秦皇感觉自己都饿了。 “好,那朕就来尝尝若琪的手艺怎么样?”秦皇顿时喜笑颜开,挣扎着坐了起来。 南若琪赶紧过去扶着他,让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这一桌子的饭菜,都是南若琪精心烹制的,花费了她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色香味俱全。 秦皇尝了一口,惊讶的看着她说,“若琪,没想到你的手艺如此高超,简直比宫里的御厨还要厉害。”这段时间他一直都没有什么食欲,可她做的饭菜却让他胃口大开。 “陛下要是喜欢就多吃点,以后如果你想吃的话,随时跟我说一声,我很高兴做给你吃。”南若琪笑了笑,高兴的说道。 她最喜欢看着自己烹制的饭菜被别人吃光,这样让她感觉很有成就感,所以,秦皇的反应,让她甚是满意。 吃罢饭后,南若琪还陪着他在院子里散了一会儿步,回来之后,又在秦皇的邀请下,他们杀了几盘棋才罢休,时间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深夜。 南若琪看着外面的月亮已经升起,这才站起身来,“陛下,时间不早了,您身体虚弱,还需要好好休息,我改天再过来。” 她看得出来,秦皇确实很喜欢有人陪着他,想必这么久一个人待在这里,早已经尝尽了孤独的滋味。 秦皇虽然不愿意,但感觉到身体确实有些疲累,也就没有再挽留。 从秦皇的宫殿出来,南若琪径直来到夜棋日常办公的地方,她想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吃晚饭,每次一忙起来,他就什么都忘了,提醒过他多次,他也没有记住。 推门进去时,冷清月也在,两个人好像在商量什么,见她进来,都不约而同的抬起头看着她。 “你们两个吃饭了没有啊?”南若琪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 夜棋愣了一下,然后回头看了冷清月一眼,都在彼此的脸上看到了一抹无奈。 一看到他们这种反应,南若琪就瞬间明白了,这两个人果然都没有吃。 她叹了一口气,“你们等一会儿,我去去就来。”还没等到他们说上一句话,她已经转身跑开了。 留下两个男人在那面面相觑。 不一会儿,南若琪就拧了一个食盒走了进来,“来来来,先吃饭,吃完再说事。” 这是她给秦皇做菜时特意留下来的,就是担心他们忙起来忘了吃饭,没想到还真的用上了。 看着她如变戏法般变出一堆饭菜,夜棋和冷清月不约而同的笑了笑,这个女人总能让他们感到意外。 把他们喂饱之后,南若琪才开口道,“殿下,你们拟订好计划了吗?要不说出来我听听。”她一直记挂着这事,所以刚才才直奔过来。 “我和冷清月商量了一下,选在太子登基那一天我们再行动,我想,秦毅肯定也会选在那一天,到时候,我们兵分两路,一路是我手上的三万精兵,一路是悬剑楼的死士,然后,悬剑楼死士打头阵,三万精兵随后,以后要秦毅一开始行动,我们就立即行动。”夜棋简明扼要的说出了他们商量后的计划。 南若琪沉吟片刻,点点头说,“我赞同你们的计划,不过,我觉得到时候由我带领悬剑楼的死士打头阵,你带领三万精兵随后跟到,然后再让冷清月带着陛下来到现场,只有陛下亲自揭开真相,才能够服众。”她快速说出了了自己的见解。 想了想,又补充道,“另外,我可以把悬剑楼死士和如意楼毒卫组合在一起,这样可以以防万一,到时候就算他们用毒,我们也不怕。” 培养了这么久的毒卫,她也想验收一下成果。 “其他的我都同意,但是让你打头阵,我不放心。”夜棋严肃的说道。 “让我打头阵吧,到时候让阿南带着陛下过来就好。”冷清月淡淡的开口道,但很明显,他跟夜棋的想法一样,他也不愿意让她冒险。 “不行。”南若琪果断的拒绝了,“你们想想看,只有我最合适,我是悬剑楼的楼管,也是如意楼的主子,他们肯定听从我的指令,而冷清月相对他们而言,只是一个外人。”她冷静的分析道,并不赞同这两个人的看法。 “还有,你们就这么不相信我能够保护好自己吗,虽然我的武功不行,但我的暗器和毒术也是别人不能够承受的。”她有些生气的说。 虽然知道他们只是担心,可还是忍不住有些气恼。 第一百二十五章紧张的局势 南若琪虽然说的是气话,但也是她心里所想,一直以来,她都不希望自己因为被他们过度关心而导致拖大家的后腿,这是她最不愿看到的。 虽说被人爱护的感觉很好,但她骨子里有一种傲气,那就是我可以,我绝对不比任何人差。所以,每当夜棋他们以爱的名义把她排除到计划之外时,她内心的愤怒大过于他们带给她的感动,她一直渴望得到的是他们的认可。 当听到南若琪略带愤怒的话语时,夜棋和冷清月有一瞬间的迷茫,随之就是释然。 他们一直都知道,南若琪跟一般的女子不同,她最需要的不是无微不至的呵护,而是他人对她能力的认可,她也不只一次的强调过,可是每一次,他们首先想到的还是她的安危。 三个人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夜棋打破了沉默,他说,“好吧,就按照你的计划进行,到时候你打头阵。”他虽然很无奈,但他还是决定尊重她的意见,毕竟,她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真的吗?那一言为定了,不许再更改。”听到他的认可,南若琪激动万分,晦暗的眼睛瞬间明亮了起来,要知道,让这个男人做出这样的让步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看到她的反应,夜棋无奈的点点头,对她,他始终还是没有办法。 一旁的冷清月也没有再反对,毕竟她的笑容对他来说,才是最珍贵的,只要是她发自内心想要做的事,那他就会不遗余力的去帮她。 三个人仔细核对了一下细节之后,才各自散去,本来南若琪想留下来陪夜棋一起处理一些文件的,但他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给出的理由是,女人不能熬夜,会对身体和皮肤都不好,看他较真的样子,南若琪也就没有再坚持,但她想不通的是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据她所知,他也不是这样注意细节的人哪。 思考很久无果,她甩了甩有些胀痛的脑袋,决定还是回去睡美容觉,今天忙了一天,她确实也累了。 南若琪没有想通的问题,其实很简单,那就是自从夜棋和冷清月成为朋友之后,他就会经常向他请教一些养身知识,大多都是关于女子的,冷清月当然不吝赐教,所以,这熬夜的坏处,他也是由此得来。 计划拟订之后,夜棋连夜把这些方案以及他的决定送到各方手中,主要的人物就是悬剑老人和那几个首领,他们是此次计划的关键部分,不容许出任何纰漏。 不过,最关键的令牌到手了,一切也变得简单了许多。 当那几个将领得知夜棋已经得到了令牌之时,他们终于长吁了一口气,他们对殿下的忠心肯定是毋庸置疑的,但让他们以一己之力没有任何凭证去调动三军,这对他们来说,是一项非常艰巨的任务,稍有不慎,可能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他们已经做好了慷慨赴死的准备,所以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一张保命符,让他们的胜算翻了好几倍。 这边,悬剑老人收到夜棋的密函之后,也才稍稍放下心来,他们的行动比他想象的还要顺利。不过,为了那场终极之战,他也得开始行动起来。 一连好几天,南若琪都会准时过去陪秦皇散步聊天。有时兴起之时,他们还会杀上几盘,每一次,她都会不露痕迹的让他半步棋,所以经常惹得秦皇哈哈大笑,对她也是越来越满意。 不过,为了掩人耳目,他们只是在安全的活动范围内走动,虽然夜棋撤换了大部分守卫,但南若琪还是觉得小心一点为好,她不希望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出现任何闪失。 自从秦珂请了专门的人伺候秦皇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来过,他确实很忙,但也不至于抽不出一点闲暇时间来,其中的缘由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吧,那就是他害怕面对他的父皇,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他时,很多话都说不出口。 今天早朝,朝中百分之八十的大臣又开始联名上书,请求太子早日登基,匡扶正业,以安天下之民心,那种场面,让秦珂顿时也感到热血沸腾。 他大手一挥,慷慨激昂的说,“诸位大臣,本太子绝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我一定把大家的意见说给父皇听,让他早日决断。” 虽说他现在在朝中已经是一手遮天,享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但没有坐上那个位置,他还是不能够放下心来。 一下早朝,他就请了一堆亲近的大臣去他的府上商量这件事。 “太子殿下,老臣以为,你应该尽快跟陛下言明目前的国家形势,让他早立新君,这样才能利国利民啊。” “殿下,是啊,这件事事不宜迟,迟则生变。” “陛下如此英明,应该会体谅殿下的一片苦心。” 大臣们七嘴八舌,众说纷纭,但态度却是一致,那就是让他尽快上位。 这也是秦珂心里所想,但他不知道该采用什么办法,斟酌片刻之后,他有些为难的开口道,“诸位大臣所言甚是,不过,我唯一的难处就是不知该如何跟父皇说这件事,如果他仍旧模棱两可的敷衍我,那该如何是好。”这是他目前最担心的问题。 之前好几次,他都旁敲侧击过,可秦皇一直都没有松口,直到最后一次,他的态度才有所松动,但也没有具体说清楚,每当看到秦皇那双深邃的眼眸时,他都忍不住想往后退,具体是为什么,他也想不清楚,所以,他现在越来越不想去面对他。 沉默片刻,一位大臣开口道,“殿下可以亲自去向陛下传达我们的意思,让陛下明白如果再拖延下去,百害而无一利,况且陛下身体状况一直没有好转,这样对任何一方都不好。” “依老臣所见,如果殿下不愿亲自去面对,可以委派一位陛下信得过的大臣前去,由他前去游说,阐明其中利害关系,可能更方便一点,这样殿下也自在一些。”其中一位大臣接着补充道。 “哦?”秦珂顿时来了兴趣,这真是问题所在,“那你觉得我派谁前去更合适?”如果不让他亲自去,那就再好不过了,毕竟他始终过不了心里面那道坎。 问题一出,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不过,很快另一位大臣就站起来说道,“依臣愚见,我觉得丞相南梁是最合适的人选,南丞相为人正直,深受陛下的重用,他的话在那里会更有份量,相比殿下而言,可能会更合适一些。” “对对,确实如此,这个主意很好。” 此言一出,其他大臣纷纷赞同,认为他言之有理。 秦珂想了想,也觉得这个方法很好,虽然南梁一直以来,并没有表明立场支持他,但从来也没有反对,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他才发现他的这个岳父是一个非常正直的人,尤其在一些大是大非上分得比较清楚。 “好,立即传丞相大人前来。”秦珂立即吩咐道,他想趁各位大人都在场,借他们之口,来说服南梁帮这个忙。 很快,南梁就匆匆赶来,自从南若琪离开之后,他就一直没有单独跟太子相处过,这次他突然传他过来,想必有重要的事情相商,所以他立刻放下手中的事赶了过来。 一进门,发现很多大臣都在,虽然心中有很多疑虑,但他什么也没有说,直接走上前去行礼,“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丞相大人快快免礼。”秦珂立即上前虚扶一把,他虽然是臣子,但同时也是他的岳父,对待他,他还是很恭敬的。 “谢殿下!”他这才站起身来。 “丞相大人有礼了!”其他的大臣这才走过来打招呼。 “诸位大人有礼了!”南梁立刻回礼道。 平常,虽然跟这些人没有什么深交,但表面上的关系处理的还是很不错的。 “不知殿下突然诏老臣前来所谓何事?”客套完之后,南梁这才认真的询问道,既然这么多人都在,肯定是有大事,要不然也不会如此兴师动众。 秦毅看着他,微笑着说,“此次让丞相大人前来,是有一事相求,不知道大人肯不肯帮我这个忙。” “殿下但说无妨,只要老臣能够办到,一定会尽力而为。”南梁也没有推辞,直接表明真心。 “好,丞相大人果然爽快,今天早朝之上,群臣进谏,想必大人已经知道其中缘由,经过众大臣的商议,一直认为让你去劝说父皇,早立新君,于国于民,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秦珂简明扼要的说道,他的话看起来云淡风轻,没有任何威慑力,但却让人不能拒绝。 “是啊,是啊,丞相大人是最适合的人选。” “此番重任,非丞相大人莫属。” 其他大臣立刻纷纷附和,各种吹捧他的重要性,生怕他会拒绝似的。 南梁向来就不喜欢这一套,但在国家大义面前,他还是分得很清楚的,这段时间他也认真考虑过,按目前情况来看,秦毅登基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沉默了片刻之后,他抬起头来,“既然殿下选择相信老臣,那臣就义不容辞,一定会跟陛下阐明现阶段的情况,让陛下早做决断。” 第一百二十六章游说 第一百二十七章深谈 “是!”听到秦皇有些消极的话语,南梁虽然心酸,但也没有再过多去说些什么,很多事情,不是靠一两句话就能解决的,待在秦皇身边这么多年,他这个做臣子的依然也猜不透他的心思,唯有做好本职工作才是正途。 见南丞相站起身来,秦皇才开口问道,“你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啊?”他虽然已经知晓他的目地,但仍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回陛下,微臣此次前来,是受太子所托来探望陛下的身体。”他斟酌了一番,决定还是委婉一点,希望陛下能够更好的接受。 “哦?”秦皇挑了挑眉,不置可否的问了一句,“那太子怎么不自己来,我这病了这么久,统共也没见着他几面,现在还要别人开代替,这成何体统!”他本来只是故意质问一下,可一想到太子的所作所为,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发火,语气也不自觉加重了许多。 南梁一阵心惊,连忙解释道,“陛下请息怒,太子殿下并非有意如此,只是近来陛下生病,太子殿下领命监国,他刚开始接触难免会力不从心,而且朝中有许多事等着他去处理,所以看在太子殿下这样为国为民的份上,还希望陛下不要见怪。” 他虽然知道秦珂这样的做法确实有些不妥,但仍没有忘记此行的目地,所以,他尽量的帮秦珂多说好话,最大程度的减少他们之间的矛盾。 听了他的话,秦皇稍稍缓和了一下,本来他也没打算去较真,但一想到他最疼爱的儿子并没有把他放在心上,他还是忍不住的会失望,会愤怒。 沉默了一会儿,他才叹了一口气,摆摆手说道,“罢了,我现在这个情况怨不得别人,要怪只能怪我的身体太不争气了。”他的语气里满满的都是无奈,带着一丝不与人知的心酸。 他的反应让南梁的心里也有些发堵,刚才进门时的所有底气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对秦皇的愧疚,他低着头,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陛下,老臣也有错,您病了这么久,老臣还是第一次前来探望,真是罪该万死。” 虽然是秦珂下令不许任何人前来探望,但听到秦皇的话,他还是会忍不住的自责,这么多年的君臣关系,是旁人无法理解的一种情感。 秦皇轻轻的笑了笑,“南梁,你对朕的忠心,朕心知肚明,就不要再说这种话了,这么多年,你从来没有辜负过朕的期望,所以你何罪之有啊。” 他当然明白南梁的忠心,也知道他身处此位所需要承担的责任,不管秦珂有什么过错。他都不可能牵扯到他的身上,这一点,他分得还是很清楚。 “老臣多谢陛下的信任,有你这句话,臣死不足惜。”听到秦皇如此感人的话语,南丞相甚是激动,没有什么比一国之君的信任更加重要了,此刻,他只能宣誓般的表达自己的决心,也希望自己的话能让秦皇也感到一丝安慰。 “好了,不要再说死不死的话了,你今天过来除了是来探望我的身体,还有别的事吗?”秦皇也不打算跟他绕弯子,直白的问道。 “我~”南梁迟疑了一下,“回陛下,老臣今天前来,除了受人之托来探病之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与您商量。”他斟酌了一下才接着说道。 “什么事?说来听听!”秦皇无所谓的笑了笑,情绪很是放松。 “就是另立新君之事。”南梁这次没有再犹豫,直接说了出来。 秦皇眼里快速划过一丝了然,但表面却装作有些吃惊的问,“哦?是太子的意思吗?还是你的意思?” 南梁抬起头看着他,神情坚定的说,“回陛下,这是朝中大部分大臣的意思。”这段时间,他已经看得很清楚,这种局势已经不可逆转,他身处其中,只能顺势而为。 “这样啊。”秦皇点点头,“那你的意思呢?你是怎么想的?”他突然话锋一转,看着南梁问道。 突如其来的提问让他顿时一愣,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立刻恭敬的说道,“老臣以为,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宜再过度操劳,臣以为,如果想要安邦兴国,安定民心,应该尽快另立新君,抚慰天下苍生。” 他的话虽然听起来很空泛,但这确实是他的心里话,这么多年了,为了国事,他忙的连家都没时间管,才会导致出现了一系列的问题,所以当南梁说这些话时,秦皇并没有去质疑它的真实性。 于是,秦皇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说法,目前的情况,确实如他所说的那样,需要一个人站出来主持大局,他体内的毒素虽然在慢慢的排出去,但已经对身体造成的损伤是不可逆转的,以后就算是完全解毒了,他也没有精力再去掌管天下大事,毕竟年事已高,一切都已成定局。 “那你觉得太子秦珂适合那个位置吗?你要站在公平的角度去看这个问题。”思考了一下,秦皇再次提问道,这个问题,以前也一直困扰着他,让他感到左右为难。 “回陛下,据臣所知,依目前情况,太子是最合适的,但如果六皇子没有离开的话,就另当别论了。”南梁诚恳的回答道,在他心中,秦擎更适合那个位子,可是一切都不能改变了。 “你说的是秦擎?”秦皇微微有些诧异,他没想到老六在他心中的评价如此之高。 “是!”南梁点点头,“臣以为,六皇子德才兼备,为人低调随和,最重要的是他爱民如子,让老臣甚是佩服,不过,既然他已经离开了,太子也不错,除了性子急躁了一点,其他的也很好。”这是他内心深处的答案,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当着陛下的面说出来,想想都有点不可思议。 “好,朕知道了,朕自会考虑清楚,给天下人一个满意的答复。”听到南梁这样直白的剖析,秦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一刻,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谢陛下,那老臣就先行告退了。”既然任务已经完成,他也没有任何理由继续待在这里,只能谢恩告退。 不过,秦皇却没有让他立即离开,而是招招手说,“来,扶朕起来,好久没有人过来了,你就留下来陪朕下几盘棋,说说话,可好?” “老臣求之不得!”南梁激动的说,他这么久没有见到陛下,自然想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刚才也只是客气而已。 南若琪一直在等着南梁离开,想过来询问一下情况,可据前去打探消息的人说,南相还在陛下的寝宫里,陪陛下下棋,她不禁感到有些无语,这个皇帝的心还真是大,这个时候还随便抓人陪他下棋。 一旁的夜棋看到她坐立难安的样子,不禁感到有些好笑,他走过来拉着她坐下,安慰道,“父皇一个人待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来了一个跟他亲近的人,你要理解一下,何况那是你的父亲,说不定父皇是打听你的事也说不定。” 南若琪撇撇嘴,不置可否。 夜棋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秦皇还真是这个心理,这边,他一边下棋,一遍不露声色的问道,“南梁啊,你一共有几个女儿来着?” “回陛下,微臣有一个儿子三个女儿。”南梁客气的回答道。 “朕好像记得,你大女儿就是现在的太子妃,二女儿也已经许给秦毅了是吗?”秦皇看似随意的问道。 “是,承蒙皇恩,老臣的两个女儿有幸嫁给皇子。”一想到这,南梁就万分感激。 秦皇摆摆手道,“这是朕儿子们的福气,那你的小女儿呢?可有婚配?”这才是他问题的重点。 听到这,南梁有些沮丧的低下了头,“回陛下,小女若琪,一直以来爱慕六皇子,自从六皇子离京之后,她也跟着离开了。” “哦?那你的小女儿还挺有个性的。”秦皇点点头,心里甚是满意。 南梁一脸歉意的说,“臣以前疏于关心家庭,让她受尽欺负,不过,幸好她性子坚韧,又天资聪慧,才得以保全自己。”一提到南若琪,他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她的这个女儿吃了太多苦了。 “哈哈!”秦皇爽朗的笑了笑,“既然你的女儿跟朕的儿子这么有缘,以后定不会让她吃亏的,你就放心吧。”一提到南若琪,他的心情顿时大好。 南梁虽然心有疑虑,但最终也没有说什么,秦皇也是一番好意,不管以后如何,至少把他的事放在心上,单凭这一点,他就已经感激不尽了。 直到午后,秦皇有些疲累,需要休息,南梁才离开。 他前脚离开,南若琪她们后脚就进来了,秦皇刚想睡会儿,看见她进来,还是高兴的坐了起来,“陛下,你的身体还吃得消吗?”她有些担心的问。 “无妨,就是有点困乏。”秦皇微微一笑,满脸都是和悦之色。 “嗯嗯,那就好!”南若琪点点头。 一旁的冷清月赶紧走过来帮忙把了一下脉,随即点点头,“陛下身体恢复的很好,大家不用担心。” 看到夜棋没有出声,秦皇招了招手,“擎儿,过来!” 第一百二十八章下诏 “是!”听到召唤,夜棋赶紧走了过去。 “扶我起来。”秦皇看着他,向他伸出了手。 夜棋有些不解的问,“父皇,你不是困倦了吗?不好好休息,还下床干嘛?”刚才要不是南若琪拉着他过来,他本来是不想这么快来打扰他休息的。 “朕要起来拟写诏书,今天南梁过来,就是为此事而来,既然朕已经答应他了,就没有必要再拖延。”秦皇神情严肃的说,即使躺在床上,让人也不能忽视他隐隐约约散发出的那种王者霸气。 这时,一旁的南若琪走了过来,她笑了笑说,“陛下,都是若琪不好,刚才硬要拉着他们过来看看你,没想到打扰你休息了,要不然你看这样如何,你需要写什么,念出来就好,让殿下帮你代劳。”她知道夜棋的担心,所以想出了这个折中的办法。 秦皇无奈的笑了笑,这些孩子,真的把他当成一个病人了生怕他有任何闪失,不过心里还是微微有些感动,没有再强求,他开口道,“好,就听若琪的,擎儿,你去准备笔和纸,帮我拟写诏书。” “是!”夜棋这才放心的笑了笑,随即转身离去。 太子府,秦珂一直在焦急的等待着,从早晨到现在,南梁迟迟未归,让他不禁心生忧虑。 “殿下,先吃饭吧,你这样干等着也不是办法,父亲肯定会回来的。”南栀雨端着饭菜,在一旁劝慰道。 从早晨到现在,秦珂一口饭都没有吃,他心里忐忑不安,一直等待着结果。 听到南栀雨的声音,他回过头看着她,眼里划过一丝担忧,“栀儿,你说,如果父皇不同意立我为新君,那该怎么办?”他一直猜不透秦皇的意图,这也就成了他心里一直以来的一个心结。 南栀雨放下手里的饭菜,走过来拉着他的手说,“殿下,不管结果如何,栀儿都会和你一起,栀儿平生最大的心愿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其他的东西对我来说,都无关紧要。”她含情脉脉的看着他,眼神温柔的都能滴出水来。 听到这话,秦珂心头微微一颤,好像一下子就放下心来,是啊,这一辈子,有这样一个人陪在身边,不管以后如何,都会是幸福的。 他紧紧的抱住她,嘴角洋溢着满足的笑容,悄悄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栀儿,我饿了!”他的声音有一种撒娇的味道。 南栀雨有些好笑的说,“那就对了,正好我已经准备好饭菜了,快过去吃吧。” 可秦珂却没有动,而是再次收紧了环在她腰间的手,坏坏的说了声,“我不想吃饭,我想吃你。”说完,眼神定定的看着她。 南栀雨这才明白他的意思,脸瞬间涨的通红,羞赧的瞪了他一眼说道,“殿下,你怎么这样。” 她跟南若琪不同,从小就是大家闺秀,受到过传统文化的熏陶,听到这样的诨话,她顿时感觉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看着她害羞的模样,秦珂越看越喜欢,不过,当他正准备有下一步动作时,外面有人通报,说是丞相大人回来了。 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暧昧气氛,就这样被搅了,秦珂有些憋闷,不过,南栀雨却反而松了一口气,一想到刚才那种气氛,她还是不由自主的面红耳赤。 温柔的亲了亲她的额头,秦珂才放开她,“栀儿,你做的饭菜我待会儿再吃,我先去见一下丞相大人,听听他怎么说。” “好。”南栀雨乖巧的点点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大厅里,南梁正坐在那里喝茶,看见秦珂走进来,连忙起身行礼。 “丞相大人不必如此多礼!”秦珂立刻扶着他坐下,态度十分随和。 “这次有劳大人前去,不知结果如何?”没等到南梁开口,他就有些迫不及待的询问道。 南梁笑了笑,“陛下的身体有所好转,我跟他细细分析了目前的局势,阐明其中的利害关系,陛下十分赞同。”他轻描淡写的说道。 “那父皇就没有给你一个明确的答案吗?”听到他的话,秦珂还是有些小失望,上次他亲自前去的时候,秦皇也是这样说,但结果还是不了了之,他不想就这样拖下去才拜托南梁前去的。 “殿下莫要着急。”南梁一脸淡定的说,“老臣敢保证,最迟明天,陛下就会有所行动,殿下很快就能知道想要的结果。”他的语气十分笃定。 这么多年,他对秦皇的一些行为习惯还是十分了解的。 “真的吗?”听到他肯定的语气,秦珂顿时喜上眉梢,忍不住再次问道,“你真的确定父皇会很快下诏吗?” 南梁坚定的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但就是这样,秦珂对他的话才更加深信不疑,他虽然跟南梁相交不深,但还是十分相信他的人品,他说出来的话还是有一定份量的。 果然,当天夜晚,太子府就迎来一位不速之客,秦皇的贴身太监高公公。 秦珂听到消息,立刻前去迎接,“高公公深夜来此,不知所为何事?” 高公公清了清嗓子,“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朕病重以来,太子秦珂一直兢兢业业,为国操劳,成效颇丰,朕年事已高,力不从心,故退位让贤,望太子能够继承大统,勤政利民,壮大我大秦国,钦此!” 他的声音很尖锐,听着有些刺耳,但此刻秦珂却觉得这是世上最美妙的声音,多年来的夙愿,终于在今天达成,让他有一种虚幻的感觉,仿佛飘在云端,一切显得那么不真实。 直到高公公的一句提醒,才让他反应过来,他立刻大声的说道,“秦珂叩谢皇恩。”泪水不自觉的流了满面,但这是激动的泪水,是高兴的泪水。 “臣妾恭喜殿下。”南栀雨站在一旁,笑意盈盈的看着他,眉眼间都洋溢着一种自豪感,她的男人成功了,除了祝福,她也想不出还能怎样表达。 秦珂一把抱起她,在院子里高兴的旋转,一边转一边高兴的呐喊道,“你知道吗,栀儿,我成功了,我成功了。”他的声音里隐藏着无数的喜悦。 南栀雨紧紧搂着他的脖子,笑着说,“臣妾知道,臣妾太为殿下感到开心了。”她倒在他的怀里,随着他到处旋转,两个人开心的像两个孩子。 很快,秦毅就收到了消息,“你说父皇已经答应退位让贤,传位给太子了?”他紧紧的盯着前来通报的人,好像在确认事情的真假。 “殿下,千真万确,刚才高公公亲自前来传的旨意,现在这已经不是秘密了,很多人应该都已经知道了。”线人笃定的说,这是他亲眼所见,绝对不可能有错。 “哈哈哈哈!”秦毅大笑之后,又恶狠狠的说,“没想到秦珂动作挺快的吗,看来他是等不及了,不过正好,我也快等不及了。”他一脸阴郁,眼里满是阴狠之色,让人不敢直视。 线人离开之后,秦毅赶紧写了一封密函。 “来人,八百里加急,把这封信在最短时间内送往漠国,如有延误,定斩不赦!”他神情严肃的说,这件事非同小可,关系着下一步的行动。 听到这话,暗卫立刻恭敬说道,“属下必定不负殿下所托。” 这一夜,有人兴奋的睡不着,有人紧张的难以入眠,而此刻的南若琪却在陪秦皇下棋,下诏之后,他好好的休息了一个下午,这会儿却来了精神,无奈之下,只好请南若琪过来陪他一会儿。 跟很多人下过棋,但秦皇觉得,还是跟她下棋最舒服最放松,没有太多的剑拔弩张,却经常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局面,用南若琪的话形容就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他觉得她形容的极度贴切,而这两句诗乍看没什么独特,但仔细品味一番,却是寓意悠长,实乃是诗词中的绝句,他不得不再次感叹这个女子的才情。 南若琪并不知道自己随口背诵了的一句诗会引发秦皇这么多感慨,她还在一心想着怎样打破当前的局势,既要赢得惊险,又要看起来毫不费力,每次跟秦皇下棋,她都觉得自己的脑细胞死了一大片,实在是太烧脑了。 直到夜开始深了,南若琪才起身告辞,秦皇虽然意犹未尽,但也不好意思强留,只能作罢。 一切看起来好像什么也没有变,但一切又明显的不一样了,这只是一个开端。 第二天早朝,秦珂就当众宣布了秦皇的诏令,他要告诉天下人,从今以后,这个天下就是他的了,从今以后。他就是这天下人的主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听到旨意,群臣立刻跪下朝拜,场面十分壮观。 “众爱卿平身!”秦珂大手一挥,沉声说道。 今天,只是初次宣布,还没有正式任命,依照大秦律法,还要举行登基仪式,祭天地,拜谢祖先,才算是成为真正的一国之君。 不过,即便如此,秦珂还是感觉十分良好,原来受到天下人膜拜的感觉原来如此的美妙,怪不得很多人为了这个位置,不惜付出生命,他不禁感到有些庆幸。 从今往后,没有谁能够再威胁到他,他爱的和爱他的都将幸福美满下去。 第一百二十九章暗流涌动 第二天,礼部尚书就奉旨去觐见新任皇帝秦珂。 “微臣参见陛下。”他恭敬的行礼,如今已是改朝换代,面对新主,他要拿出百分之百的诚意。 秦珂端坐在龙位上,一身明艳的龙袍,不怒自威,颇有一代君王的霸气,他抬了抬手,平静的说道,“爱卿平身!” 这是他上任以来,第一次正式受人朝拜,虽然他表面看起来波澜不惊,但实则内心波涛汹涌,久久不能平静,这一切是真实的发生了。 礼部尚书刚刚站起来,秦珂又再次开口问道,“爱卿,朕的登基大典可在准备,你准备定在何时?”这是他今天让他过来的主要原因,即使他现在已是皇帝,但没有完成那最重要的一步,他始终不太心安。 “回陛下,微臣已让钦天监算好日子,十天之后乃是黄道吉日,是举行大典的最佳时机,微臣已经在日夜赶工,一定在吉日之前准备好一切。”礼部尚书立即说出了自己的计划,生怕有任何纰漏。 这次登基大典,他务必要让新皇满意,只有这样,以后的官路才会更好走一些。 秦珂点了点头,“如果我想要朕的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一起举行呢,你可有把握办好一切,不出任何差错。”他试探的问道,这是他的一点私心,他希望在自己最风光的时候,最心爱的女人能够陪在身边,和他一起享受这至高无上的荣耀。 虽然他知道南栀雨并不在乎这些虚名,但他还是不愿意让她受任何委屈。 “这~”听到这话,礼部尚书面露难色,这个工程实在太巨大,他得仔细想想才能决定,一时间,双方陷入了一阵沉默,良久之后,他才开口道,“回陛下,如果不计较花费的多少,再添加两倍的工人,日夜赶工,微臣有把握能够完成。”这是他最大的限度,为了讨新皇的欢心,他愿意操劳一阵子。 听到肯定的回答,秦珂顿时面露喜色,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好!如果爱卿能够同时办好这两件事,事成之后,朕必重重有赏!”他的语气欢快,完全没有刚才的严肃,让人能够稍微放松一下。 “微臣定不负陛下厚望!”礼部尚书立刻跪下来,斩钉截铁的保证道。 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要完成任务。 所以,十天之后举行登基大典这个消息很快就不胫而走,消息传的沸沸扬扬。 “十天之后?”秦毅刚得到这个消息时,还是有点吃惊,因为登基大典非同儿戏,他没想到秦珂会在这么短时间内就要举行这个典礼,真是小看了他的决心,他讽刺的笑了笑。 “来人,给我约宇文韬见面。”没有过多纠结这个问题,秦毅立刻开始行动起来,他要在登基大典之前准备好一切。 “是!”暗卫立刻退了下去。 “秦珂,走着瞧吧,看看这天下到底是谁的?”秦毅大笑一声,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宣誓,那个位置,一直都是他这么多年的一个执念,是支撑他活到现在的唯一信念,为了达到这个目地,他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很快,宇文韬就收到了秦毅的邀请,这段时间秦珂的这一系列动作让他深感不安,如果秦珂真的成了皇帝,那他的日子会不好过,毕竟南梁是秦珂的岳父,如果那样,他以后跟赵氏更加没有机会了,这么多年,他好不容易盼来了他心心念念人儿的青睐,如果让他就此放弃,比没有得到之前更让他难受。 失而复得的珍宝如果再次弄丢,他都不知道以后该如何度过漫漫余生。 所以,一收到秦毅的邀请,他立刻就答应了,他期待着事情还能够有一丝转机。 深夜,熟悉的茶楼,秦毅已在里面等候多时,不一会儿,一个黑影推门而入。 “末将参加九皇子殿下。”一进门,宇文韬就郑重的行礼,态度虔诚而又恭敬。 秦毅立刻走上前来,扶起他,“宇文将军快快请起,你我就不必如此多礼。”他语气亲和,跟平常的样子判若两人。 如果不是他亲近的人,绝对不敢相信他其实是一个阴险狠辣之人。 “谢殿下。”宇文韬顺势站了起来。 “宇文将军,这边请。”秦毅亲自斟了一杯茶递给他,“好久不见,将军近来可好。”他客气的问道。 算起来,自从他上次拜托他去游说秦珂之后,虽然私底下偶有书信来往,但却再也没有坐下来好好的详谈过,宇文韬有些无奈的说道,“有劳殿下记挂,末将一切都好,只是最近比较烦闷。” 他是一介武人,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有什么就说什么,所以,他如实的说出了最近的情况。 “哦?”秦毅假装惊讶的问,“将军有何烦闷之事,不妨说来听听,如果我能帮上忙,一定会尽力而为。” “不怕殿下笑话。”宇文韬挠了挠头,有些难为情的说道,“自从上次殿下帮了我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机会见我那表妹,尤其是以后太子登基,南梁必会受到重用,我就更加没有机会,每每想起此事,末将心里就如火烧一般难受。” 他说着说着,心里不由的涌起一阵心酸,连嘴里都有一种苦涩的味道。 没想到还是个情种,秦毅在心里默默的想,不过这话他肯定不会说出来。 沉默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盯着宇文韬,眼里探究意味明显,“宇文将军,你愿意改变这种现状吗?你就舍得把美人拱手相让吗?”他故意试探道,想了解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殿下此话何意?如果可以,末将愿意改变现状,如果可以,就算是死,我也不愿把表妹让给他人。”宇文韬有些激动的说。 这段时间,他一直惶惶不安,害怕再也没有机会跟赵氏在一起,每次想到这个问题,他的心就不可控制的疼痛起来,有些东西只要沾上了,就佷难再戒掉。 看到这样的宇文韬,秦毅感觉又多了几分胜算,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诚挚的看着他说,“宇文将军,那你能否助我一臂之力,如果成功了,我保证你不仅美人在怀,而且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他的语气坚定,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去相信。 听到这话,宇文韬既紧张又激动,他想,只要能和表妹还有机会在一起,他愿意不惜一切代价,“殿下,你想让末将怎么做?请你告知清楚,如果末将能够办到,一定不会推辞。”他郑重的承诺道,但仍有一丝丝不与人知的担忧。 “宇文将军果然是爽快之人!”秦毅笑了笑,“我想让将军助我讨伐秦珂,清除乱臣贼子。”他淡淡的说道,好像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 “什么?”宇文韬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殿下,你是说让我讨伐太子,也就是当今的圣上,末将恐怕没有那个能力啊,凭我一己之力,无论如何也办不到。”他虽然也想改变现状,但这件事实在太大了,大到让他难以承受。 “宇文将军莫慌,听我把话说完。”秦毅淡淡的说,完全没有任何不安,“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暗中调查,据我所知,父皇并不是有意传位给秦珂,而是秦珂暗中下毒,残害父皇的身体,父皇无奈之下,才不得不让位于他,所以,秦珂不允许任何人前去探望,就是这个道理。” “什么?”宇文韬顿时大惊,他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简直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殿下说的可是真的,太子怎么能这样做,简直是大逆不道。”他不由自主的呵斥道。 当了这么多年的将军,他对秦皇的感情还是很深厚的,如果事情真的如秦毅说的那样,他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将军是在质疑我说的话吗?”秦毅面无表情的说道,“那你看看这是什么?”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里面全都是秦珂前段时间命令下人给秦皇下毒的书信来往,时间地点十分明确,不过,这是他找人临摹秦珂的笔迹,都是伪造的。 宇文韬接过书信,越看越心惊,越看越生气,最后忍不住拍桌而起,大声的说道,“太子殿下实在是太过分了,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呢,他这是在弑君。” 这封信让他愤怒不已,明明太子就是帝位的继承人,却还要做出这样的事来,实在让人想不通也不敢想。 “那殿下准备怎么做?”回过神来,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忍不住问道。 秦毅苦笑道,“我手上没有任何兵力,只能去当众揭穿他恶劣的行径,我只希望宇文将军到时候能够站在我这一边,共同伸张正义,讨伐秦珂。”他的语气透着一种无奈,像是在求助。 听到这话,宇文韬没有再纠结,而是大声的保证道,“殿下,末将到时候一定会尽力而为,殿下如此忧国忧民,末将佩服。” 一直以来,他以为秦毅无论做什么事都是有私心的,可这一次,双方力量如此悬殊,他也不惜站出来维护公正,让他不得不另眼相看。 “将军过奖了,这都是我这个皇子应该做的,还是将军高义,我实在是感激不尽。”秦毅谦虚的说,没有大的情绪波动。 第一百三十章做好准备 两个人互相寒暄了一番,临行前,宇文韬再三保证他到时一定会尽力而为,秦毅笑了笑,没有说太多的豪言壮语,而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宇文将军不必如此,我相信,就算不为了天下人,不为了我,但为了你的表妹,为了你们的幸福,将军也会知道该怎么做。”他一针见血的说道,完全打消了他所有的顾虑。 宇文韬拱拱手道,“殿下说的对,末将知道该怎么做了。” 要是说刚才他的内心还有一丝挣扎,可当秦毅说完这一番话后,他就立刻下定了决心,人都是自私的,何况是在忠诚和心爱的女人之间,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即使秦毅的话不完全是真的,他也不愿退缩,这是他追求幸福的最后机会。 从茶馆出来之后,秦毅的心情格外的好,只要到时候宇文韬按兵不动,其他的人就不是什么大问题,他也没有放在心上。 这场风暴随时都可能爆发,只是每个人都在等待机会,准备伺机而动。 夜棋听说秦珂准备十日后举行登基大典,立刻休书一封,派人送给悬剑老人。 一收到消息,悬剑老人立刻召集悬剑楼的死士立即出发,药王谷到京城还有几天的路程,所以他们必须提前到达,以防不时之需。 “师傅,咱们也伪装一下吧,千万不能打草惊蛇。”看着这黑压压的一片人,剑灵儿有些担忧的说道,这么多人一起走,目标太大,必定会引起他人的注意。 悬剑老人也有这样的担忧,但也没想出好的解决方法,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怎么伪装,难道让我们也穿女装,扮女人,想都不要想。”一想到之前南若琪想出的办法,他就全身别扭,不能够接受。 “扑哧!”剑灵儿一下子没忍住笑出了声,她捂着肚子说,“师傅,就算你们愿意,我也没办法,上次若琪姐姐让夜哥哥和冷神医扮女装,是因为他们长得太好看了,不容易被发现,你再看看他们,就算是换上女装也没人敢相信他们是女人,况且人这么多,那就更奇怪了。”她一边说一边忍不住了起来。 悬剑老人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你这丫头,长那么好看有什么用,你有什么办法?”他知道她说的有道理,就没有再过多纠结。 剑灵儿一双灵动的眼睛转了几圈之后,才慢悠悠的说道,“这个好办,反正这么多人,目标很大,那就不如扮难民好了,既简单,还不容易引起他人的怀疑。”她想了很久,也只有这个方法可以试一试了。 听了她的话,悬剑老人顿时觉得很妙,笑着摸了摸剑灵儿的头说,“果然还是我们灵儿聪明,为师都比不上喽。” 他一直把剑灵儿当亲生女儿,看到这个小丫头如此聪慧,他甚是欣慰。 “嘻嘻,师傅太谦虚了,我这只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剑灵儿开心的抱着她的手撒娇道,这个世界上只有她的师傅最疼她,不过现在在她心中,又多了一个人,那就是南若琪,她就像是亲姐姐一般的存在。 听从了剑灵儿的建议之后,所有悬剑楼的死士立刻换上了破旧的衣服,装作难民的样子往京城的方向奔去。 这边,南若琪知道计划快要开始了,她立刻写了一封信让潮生送给轻尘,如意楼也要提前准备一下了。 潮生知道是要去如意楼送信,顿时喜不自胜,好久没有见到轻尘姑娘了,他很是想念。 这边,轻尘刚收到暗卫密报,说是漠国这段时间有些蠢蠢欲动,有一支军队秘密出发,看方向应该是往京城这边而来,一收到消息,她就准备去找潮生,想让他把这个消息告知南若琪。 谁知一出门,她就迎面撞上了行色匆匆的潮生,巨大的冲击力让她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去,幸好潮生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的腰用力把她拉入怀中,才没有让她摔着。 两个人以一种十分亲密的姿势紧紧的抱在一起,美人在怀,感受到怀里的温软,潮生有一瞬间的闪神,可这只是持续了片刻,两个人反应过来之后,都如触电般的弹开。 怀里一下子空了,潮生感觉心里好像也空落落的,好像少了点什么,不过,他也只是苦涩的笑了笑问道,“轻尘姑娘,你这是要去哪里,为何走的如此之急。” 刚才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人影就撞了过来,幸亏他反应的快,要不然真摔着她了,他也会心疼,但她平时从来都很淡定,不知今天为何如此慌张,他有些不解。 轻尘刚从那个拥抱中回过神来,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消散,听到眼前这个男人的询问,她没好气的说了一句,“还不是因为要去找你。”她的声音不大,但吐字发音却很清晰。 潮生听得很真切,心里好像有什么一下子盛开了,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忍不住,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问了一句,“找我是有什么急事吗,怎么如此慌张,要是摔到该怎么办?”他的语气轻柔,带着丝丝的担忧。 看着眼前男人紧蹙的眉头,还有眼里明显的担心,轻尘突然无声的笑了,她笑得很美,像是一株盛开在风里的百合,清香淡雅,美不胜收。 看着她绝美的笑颜,潮生顿时呆愣住了,完全忘了自己今天过来的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生怕她随时消失似的。 好像意识到自己的异样,轻尘这才正色道,“你今天过来是干什么?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的一句话,这才让潮生清醒,忍不住在心中骂了自己一下,然后他才掏出一封信递给她,“这是王妃娘娘让我交给你的信,应该挺重要的。” 他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王妃娘娘?你是在说南若琪吗?”轻尘一边接过信,一边不解的问,“她好像还没有跟你们王爷成亲吧,怎么就成了王妃娘娘了?” “在我们王爷心中,即使没有成婚,她已经是王妃娘娘,所以我们才敢这样称呼。”潮生耐心的解释道,语气认真而又诚恳。 “这样啊。”轻尘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突然,她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对了,我这有个紧急的情况,你要尽快告知南若琪,这些信息我都写在了这封信里。”她也拿出了一封信递给他。 “好,我待会儿立刻就送过去。”潮生接过信,轻柔的说道。 “嗯。”轻尘点点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两个人傻傻的站在原地,红着脸,但谁也不肯打破这份沉默。 很久之后,潮生才开口道,“好了,我现在得赶回去了。”他虽然这样说,但脚却没有移动半步。 “好,你回去吧,我也还有事要做。”轻尘轻柔的说道,但心里却有一丝丝的不舍。 不过,习惯了隐藏感情的人,只要他们不说出来,没人会知道他们到底在想什么。 就在她转身离开之时,潮生突然拉着她的手,“轻尘,我有样东西要给你。” 这一次,他没有再叫轻尘姑娘,而是直呼她的名字,他的手只在她的手上停留了片刻,就又缩了回去。 轻尘心里一阵悸动,但他还是努力保持镇定,转过身来,平静的问道,“什么东西?” 她永远都是这样,好像没有任何事能够扰乱她的心绪,她永远像一个局外人一样冷静,有时甚至可以说是冷血,这么多年,也只有南若琪真正走进她的心里,让她开始变得血肉丰满。 而此时,面对这个有些傻愣的男人,她的心却跳的厉害。 潮生从怀里掏出一根发簪,是檀木制成的,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上面雕刻着一朵百合花,惟妙惟肖,十分精致,“送给你。”他快速把它塞进轻尘的手里,生怕她会拒绝似的。 触手还有一丝温润,轻尘拿着发簪,满心欢喜,“谢谢你,我很喜欢!”她再一次笑了,如同发簪上的百合一样美好。 看到她绽放的笑容,潮生开心极了,他快速的抱了她一下,轻轻说道,“你喜欢就好。” 然后,在别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转身跑开了,没人知道,他此刻像是吃到糖的小孩子一样,幸福而又满足。 看着他慌张的背影,轻尘笑着摇摇头,“真是个傻瓜。”她轻轻的说了一声。 很快,南若琪就收到了轻尘的来信,她有些凝重的对一旁的夜棋说,“果然,漠国军队还是出动了,这一次肯定是一场硬仗。” “该来的终究会来的,幸好,我们早有准备,虽然漠国这次来势汹汹,不过他们的人数绝对不会超过三万,要知道,秦毅以为一切早已在他的掌控之中,而漠国军队只是他最后的筹码,所以,他不会要太多人。”夜棋冷静的分析道,这些情况他早有预想,所以真正发生时,他丝毫不感到诧异。 南若琪点点头,“对,这一次,我们一定要打得他们措手不及。”这口气,是时候该出了,一想起以前的种种,她就希望那一刻早点到来,她想看看秦毅知道所有真相之后的模样,那种场景,一定很劲爆。 第一百三十一章登基前夜 十天时间一晃而过,明天登基大典仪式就要正式开始了。 在这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各方势力都紧锣密鼓的准备着,为这最后的一战做着最后的准备。 太子府,秦珂正坐在书房里,独自静默着,这是他在这里度过的最后一个晚上,从明天开始,他就正式入住养心殿,回想起过往的种种辛酸苦辣,他不禁感慨万千。 在他很小的时候,母妃就一直告诫他,只有不断的努力,才能登上那个皇位,在这条道路上,注定是孤独的,不能相信任何人,只能相信自己,就算是再亲近的人,也不能完全信任,所以,从很小开始,他就比一般孩子多了一层防备心,不管任何时候,他都没有觉得踏实过,即使是现在,他仍没有觉得自己可以高枕无忧了。 这么多年,他也只是人前风光,无数个夜晚,他都会从睡梦中惊醒,每次醒来,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他都感觉心里仿佛有一个窟窿,怎么都填不满,于是,他除了刻苦学习,努力上进的讨皇上开心,也不知道还能干什么,好在,他的付出得到了回报,在他成人及冠的那一天,皇帝龙颜大悦,封了他为太子,让无数人对他刮目相看。 可那一天,他好像并没有预料中的那样开心,而更多的是一种解脱,就像是完成了某个承诺,放下了身上的重担,突然一下子放松了下来,于是,他欣喜的跑到母妃的病床前,高兴的告诉她这件事,说他做到了。 可是,母妃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的欣喜之色,而是一脸沉重的告诉他,“柯儿,在这座皇宫里,从来没有高枕无忧的时候,你现在远远没有到达可以放心的位置,你脚下的路还很长,身上的担子还很重,你要切记,没有坐上九五之尊那个位置,永远都不能掉以轻心,否则,你随时都可能会身败名裂!” 他记得,当时母妃的脸色苍白,但语气是格外的坚决,那沉重的话语就像一记重拳一样,不断的敲击着他幼小的心灵,让他所有的喜悦顿时全部都消失殆尽。 从那以后,他好像再也觉得有什么可值得开心的事了,每次,不管取得任何成就,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应该还可以更好,每次,他想停下来休息一下时,母妃说过话就会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耳边回响,让他不得不再次行动起来,这么多年,他就是靠这些苦苦支撑着。 唯一让他感觉黑暗的生活有一点光亮的时候还是母妃过世的时候,他记得,那是一个冬天,他跟随下葬的队伍一起来到皇陵,当所有人都离开的时候,他还是倔强的不肯离开,那时候,他感觉整个人生都失去了希望,以后没有什么值得期待的,他甚至想过就这样跟随母妃一起离开。 最后,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身体都麻木僵硬,不能动弹的时候,一双温热的小手牵起了他的手,当时,他艰难的回过头,看到一双清澈干净的双眸,那是一个长相精致的小女孩,她拉着他的手说,“哥哥,这里太冷了,我们回家吧。” 那时,她稚嫩甜美的声音好像一阵春风侵入他的内心,他呆呆地看着她,任由她牵着他往回走,殊不知,从那一刻起,他的心里又多了一份期待,让他漫漫人生路上不至于那样孤单。 后来,经过多方打听,他才知道那个女孩竟然是丞相府的大女儿南栀雨,他记得,当时知道这个消息时,他激动的一晚上没有睡着,他在心里发誓,此生一定要娶到她为妻,再后来,他果真做到了,那个女人比他想象的还要温柔甜美。 一想到南栀雨,秦珂沉静的脸上不自觉扬起一抹微笑,她是这辈子上苍赐给他最大的礼物。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殿下,我可以进来吗?”门外响起南栀雨轻柔的声音。 秦珂立即站起身来,快步走过去给她开门,一开门,南栀雨正端着一叠衣服,笑意盈盈的看着他,“殿下,这是制衣局刚送过来的龙袍,我想让你试试看合不合身,如果不行我再让他们拿去改。” 她好像有一种魔力,不管何时,只要她出现,总能让他立刻平静下来,感受着她的宁静与美好,秦珂呆呆的看着她,好像又回到了那年冬天。 没有听到回答,南栀雨有些不解的看着他,手不自觉的在他眼前挥了几下,“殿下,你怎么了?”她关切的问道。 没想到,秦珂突然拉住她的手,一下子把她拉进屋里,快速关上门,然后把她抵在门上,眼神迷离的说了一句,“栀儿,再叫我一声哥哥。”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看一下这个女人叫她哥哥的样子,是否还和记忆中的那般美好。 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南栀雨吓了一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这个男人用魅惑的嗓音让她叫哥哥,她顿时羞红了脸,低下头,不知该如何回应。 可这个男人却不死心,伸出手撅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然后哄骗似的说,“乖,叫一声,就叫一声好不好。” 他就像一个没有吃到糖的小孩子一般,眼巴巴的看着她,有些讨好的意味,又有些楚楚可怜。 看着他的样子,南栀雨忍不住笑出了声,“殿下,你明天就要成为一国之主了,竟然还这样幼稚,不怕别人笑话吗?”她有点搞不懂这个男人怎么突然变得跟小孩子一样了,完全不像他平时的作风。 看到眼前女人眼里隐忍的笑意,秦珂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把她搂进怀里,声音有些闷闷的说,“栀儿,你知道吗?我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爱上了你,如果没有你,我可能也没有今天。”他的语气有些伤感,带着不与人知的隐痛。 南栀雨有些诧异,她好像不记得在很小的时候见过他,“殿下,我们在很小的时候见过吗?”她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他弄错了。 听到她的问题,秦珂有些无奈的勾了勾嘴角,“十一年前,在皇家陵墓,你是不是牵过一个男孩的手,要带他回家。”他慢慢的追述着往事,脸上带着一抹醉人的温柔。 “十一年前?”南栀雨努力的回忆着。 突然,她想到了,好像是十一年前,还不是丞相的父亲带着她去参加了一场皇家葬礼,她记得有好多人,场面十分壮大,后来父亲去跟一些大人交谈去了,她就一个人四处走走,后来,她看见一个男孩独自一人跪在陵墓前,身体瑟瑟发抖,好像随时都可能倒下,后来,她就走过去牵起他的手,学做大人的样子说,“哥哥,我带你回家。” “你就是那个男孩?”南栀雨猛然抬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无论如何她也不可能把他和那个小男孩联系在一起,要不是他今天提起,她怎么也想不到。 原来,缘分是如此奇妙的一件事,一些东西不知不觉在很多年前就要已注定。 看着她诧异的反应,秦珂宠溺的笑了笑,“怎么?我不像吗?难道你不想让我当你的小哥哥吗?”他故意打趣儿道,好像就是想看看这个女人的反应。 “不是!”南栀雨紧张的否认道,“我怎么可能有这种想法,就是太意外了。”她有些慌乱,脸颊红红的,好像在思考怎么解释。 秦珂会心的笑了笑,重新把她拥入怀中,“傻栀儿,我是逗你玩的,你知道吗,就是因为那次遇见你,才改变了我的一生,自从母妃走后,就没有感受过任何温暖,是你,让我再次体会到那久违的温暖,让我能够继续走下去。”他好像又想起了往事,声音里多了一丝哽咽。 听到这话,南栀雨感到一阵心疼,原来这个骄傲的男人经历过这么多,以前他从来没有说过,她也无从得知,她忍不住也紧紧搂住他,情不自禁的说了一句,“哥哥,以后栀儿永远陪在你身边,不让你再孤单。” 她的语气轻柔,带着一丝羞怯,瞬间击中了秦珂的心,事隔多年,这声“哥哥”,仍让他激动不已。 压抑的情潮再也控制不住,如洪水般袭来,他急切的撅起她的下巴,低头就含住了那抹香甜的柔软,手中的托盘掉在了地上,但没有人去管,两个人如溺水的人一般,不断的在对方嘴里汲取赖以生存的空气。 这个吻不断加深,但秦珂却仍然不觉得满足,他一把抱起南栀雨,把她放到了书桌上,上面的东西散落了一地,却丝毫不影响男人的动作,他的手在南栀雨身上游走,引得她一阵娇喘。 在这样的环境,不断刺激着秦珂的感官,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急切,这般难以忍受。 屋里,红罗轻解,烛光摇曳,在这暧昧的月色中,两个人渐渐融为一体,冲向幸福的顶峰。 原来,幸福真的很简单,只要心爱的人在身边,即使没有荣华富贵,显赫地位,也一样让人简单快乐,乐此不疲。 这一刻,他们忘记了龙袍,忘记了即将登基,眼里只剩下彼此。 第一百三十二章登基大典 这一夜,有人整夜沉沦,也有人整夜失眠,默默的等待着太阳升起的那一刻。 明天,注定会是不平静的一天,黑暗中,秦毅却显得格外淡定,因为,他早已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无论如何,明天一战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就在刚刚,他送走了一位贵客,那就是漠国统领。 两天前,他就已经偷偷潜入京城,此次前来,他带了两万大军,就是在秦毅最需要的时候给予帮助,不过,他也有自己的目地。 之前,他已经跟秦毅达成协议,如果他帮助秦毅登上皇位,事成之后,他将获得五座城池作为补偿,这对于土地严重沙漠化的漠国来说,无疑是一个极大的诱惑,在利益面前,他没有任何招架之力,所以他思考片刻就答应了。 这两天,秦毅把大致的计划已经告诉了他,听完之后,他觉得胜算更大,他甚至觉得,有可能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够取得这次胜利,如果真是这样,简直就是飞来横财,这样的预想,让他欣喜若狂。 不过,这只是他个人的猜想,而秦毅心中真正所想,他无从得知。 黑暗中,秦毅邪恶的笑出了声,刚才,漠国统领还在跟他讨价还价,他要求事成之后,再多加一座城池作为赏赐,这个要求无疑是很过分的,不过,秦毅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不希望再横生枝节,只要他愿意配合,一切都不是问题。 但事成之后,他就是大秦的皇帝,这天下的主宰,没有人能够逼迫他干什么,只要是他不愿意做的事,也没有人能够勉强,所以,他们所达成的一切契约,不过全都是一张空头支票,全凭他的心情而已。 看着漠国统领离开的背影,秦毅笑得一脸讽刺,对他来说,这个世界只存在两种人,一种是有利用价值的,一种是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前者,他愿意付出一切去拉拢,后者,在他眼里就如同死人一般,他看都不会看一眼。 跟这种人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如果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征服他,那么就一定会死的很惨,这个道理,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懂。 这晚,南若琪也同样辗转反侧,难以成眠,明天可能会有一场血战,她不由自主的会去担心,满脑子都是可能发生的画面,虽然,她们已经做好了应对之策,但谁也不敢肯定就一定会赢。 最后,她索性起床去院子里走走,透透气。 一出门,她就看见夜棋坐在院子的石凳上,背对着她,好像在思考什么,连她开门都没有听见。 南若琪以为他在书房,没想到他正坐在这里,在清冷的月光下,他的背影显得格外的孤单落寞,好像有一种悲伤的情绪笼罩着他,整个人有一种飘渺的感觉。 不知为什么,心,蓦然疼了一下,南若琪快步走了过去,从背后紧紧的拥住他。 突如其来的温暖让夜棋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当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时,他才逐渐的放松下来,微微勾起嘴角,语气轻柔的说,“这么晚,怎么还不睡?” 他本来从书房出来,准备过来找她,可想了一下,怕吵到她,就没有进去,不过,他也不想再回去,就直接等在这里,刚刚,他正在回忆一些往事,完全没有感觉到这个女人的靠近,他不禁有些嘲笑自己的防备真是越来越差了。 南若琪把头埋进他的脖子里,声音有些闷闷的,“你不也还没有睡吗,告诉我,你为什么一个人坐在这里,是有什么心事吗?”她就如同一个撒娇的小孩一般,一动不动的趴在他的背上。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夜棋的脖颈里,痒痒的,仿佛一根羽毛拂过她的心脏,有一种酥麻的感觉,可惹火的人儿却丝毫不自知,依然趴在那里,不时用脸蹭了蹭。 夜棋无奈的笑了笑,一把把她从后面拉到自己的怀里,不让她随意动弹,然后才慢慢的开口道,“我以为你睡着了呢,所以就没有去打扰你,可我又不想离你太远,就只好坐在这里等你。”他的语气轻柔,连目光也变得很温柔,在这皎洁的月光下,有一种极致的魅惑。 南若琪有些害羞的躲进他的怀里,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这个男人,真的有能力让她一秒沉醉在他的温柔里,好像自己所有的花痴都给了他,她不禁对自己如此差的自制力感到有些懊恼。 刚才,这个男人明明看起来那么落寞,怎么我也讨厌就变得如此撩人,南若琪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她还是忍住了想扑倒他的冲动,说出了心中的担忧,“夜,你说,我们明天真的会成功吗?如果我们失败了,结果会是怎样?”她窝在他的怀里,声音不大,透着一丝的沙哑。 夜棋有些心疼的低头看了她一眼,他以为,这个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开朗乐观的女人会无所顾忌,没想到她也会担忧,也会不安,这些,都是他造成的,他叹了一口气,搂紧了怀里的人儿,“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会和你一起面对所有的一切,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并不在意,我在意的从来只是你。” 他的话,就像一缕春风,瞬间抚平了南若琪心中所有的焦躁,是啊,只要和他在一起,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她抬起头,认真的看着夜棋的眼睛,“夜,遇见你,真的是我这辈子最美丽的意外。”她有些动情的说。 对她来说,应该是两辈子,就算是活在二十一世纪时,也没有一个人能够如此走入她的内心,让她品尝到,原来爱情的滋味是如此美妙。 看着怀里的人儿,在朦胧的月光下,美的不像话,夜棋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冲动,低头就吻上了那抹诱人的红润,感受到他的急切,南若琪笑了一下,然后热烈的回应。 月光下,他们的影子重叠在一起,交织出最美妙的画面。 而此时的冷清月却坐在一棵高大的柳树上,他手里拿着一瓶桃花酿,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 刚才,他准备去找夜棋喝酒,这瓶好酒是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找到的,可当他走进院子,看到那幅令人艳羡的画面时,他匆忙的离开了,可以算是落荒而逃。 他本以为自己足够强大,不会再有任何情绪的波动,但当他听见南若琪的那番话,看见那两个人在月光下纠缠在一起的身影,他的心还是会不受控制的疼痛起来,这一刻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并没有忘掉她。 所以,他决定用这坛好酒把自己灌醉,他想,这样或许就会好受一点,可不知为什么,他却越喝越清醒,所有的思绪全在这一刻涌上心头。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求而不得更让人难受的,也没有什么比明明深爱却硬要装成是兄妹情更让人来得痛苦了,这两种情绪,每天都在侵蚀着冷清月的内心,可在人前,他却永远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让人分辨不出他的喜怒哀乐。 他的深情,或许只有这天地树木才能够懂吧。 太阳终于还是在所有人的期盼中渐渐升起,一大早,南栀雨就起来了,昨夜一番疯狂的翻云覆雨虽然让她有些腰酸背疼,但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她要亲手服侍这个男人换上龙袍才安心。 幸好,龙袍十分合身,穿在秦珂的身上,更显得他丰神俊朗,英武不凡,南栀雨满意的点点头,“真好!” 看着眼前女人满意的笑容,秦珂很是受用,他朝门外说了一声,“把娘娘的正装送进来!” 不一会儿,一个侍女立刻端着凤袍走了进来,秦珂接了过来,挥手让她离开了。 今天,同样也是封后的日子,他要亲手替他最爱的女人穿上这身衣服,才觉得完美。 “殿下,不可。”南栀雨摇摇头,显然是有些震惊他的举动,他堂堂的一国之君,怎么也不能做这些事情。 秦珂笑了笑,眼神越发的温柔,“栀儿,在你面前,我只是你的夫君,只是帮你穿衣服,有何不可。”他的语气跟眼神一样温柔。 南栀雨有些犹豫,但抬头看到他眼里那份认真时,她没有再拒绝,其实,她心里是欢喜的,一个男人,能够如此为你,还有什么可值得抱怨的呢。 终于,半个时辰之后,秦珂终于在各种摸索与试探中为南栀雨穿好了凤袍,抬起头时,他已是满脸汗水,可却笑得很开心。 看着他如孩子般可爱的笑颜,南栀雨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幸福,她想,当初决定抛弃前尘往事,跟他重新开始,或许是她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一个决定,有些幸福,来的不早不晚,正好在你需要的时候出现,那才是最美好的。 就在他们四目相对,含情脉脉之际,一个太监跑了过来,“陛下,登基大典马上就要开始了,您赶快移驾吧。”这个太监一直守在门外,眼看着时间来不及了,他才敢跑进来。 秦珂点点头,“那好,咱们走吧。”然后,他又回过头看着南栀雨,“栀儿,我先行一步,在大殿等你。” 南栀雨微笑的点点头,“嗯,你赶快去吧,不然就错过了时辰,我随后就来。”她一如既往的温柔。 第一百三十三章突生变故 从太子府出来,秦珂就看到了正等在门口的步撵,果真是极尽奢华,琉璃为顶,黄金为架,貂裘为垫,在日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绚烂夺目。 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将要登上那个万人敬仰的顶峰,指点江山,笑看红尘,这不就是他这么多年梦寐以求的场景吗,他告诉自己,他应该感到开心。 随着随行太监的一声“起轿”,这架承载着无限荣光的步撵缓缓朝宫中走去,前方的路或许一片坦途,平步青云,也或许是深不见底的黑暗,这一切的一切,无从得知,也没有人能够预料到。 今天的皇宫显得格外的威严,文武百官在宫门两旁跪了一路,专门迎接新皇的驾到,所有的御林军都严阵以待,守在皇宫的各个要道,防止随时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 大秦国的登基大典第一项就是要去天坛祭拜先祖,叩谢天地,所以, 秦珂的步撵直接前往天坛,中间没有停歇,而文武百官紧随其后,去见证这个激动而又神圣的时刻。 天坛设在皇宫东面地势最高的地方,海拔足足有一百米,都是靠一个台阶接一个台阶堆砌而成,而每任新皇必须徒步而行,彰显其诚意。 看着这高耸入云的天坛,秦珂心里不由自主的涌起一阵敬畏,在每个大秦人民的心中,这里就是一块圣地,不可有半点的不敬之心,很久以前,他来过一次,那时,还是父皇牵着他一步一步的走上去,虽然很累,但他一直咬牙坚持下去,他记得,当时当着所有文武百官的面,秦皇还大力赞扬了他一番。 时光轮转,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堂堂正正站在这里,接受所有人的朝拜。 “陛下,酉时三刻,祭祀就要开始了,您应该即刻出发,不然会错过吉时。”一旁的贴身太监小声的提醒道,他在宫中服侍多年,自然对一些礼仪十分知晓,从这里上到天坛顶部,至少也得需要半个时辰,所以时间还是有些紧迫。 “皇后的轿子到哪里了?”没有理会太监的话,秦珂回过头看了看远处,不经意的问道。 “回陛下,据老奴所知,皇后娘娘的轿子此刻应该已经进宫了,相信很快就会到这。”贴身太监恭敬的回答道,在皇帝身边服侍,必须掌握陛下所需要的大部分信息,揣摩其心中所想,才能待的长久,显然,他是合格的。 秦珂点点头,神色稍稍缓和了一下,回过头,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太监,“你叫什么名字?”这个太监有些面生,是亲信专门挑选来服侍他的,不过,他还不是十分熟络。 “回陛下,老奴名叫高湛,曾服侍过太上皇,后来一直养病在家,如今得到陛下重用,老奴感激不尽。”他详细的阐述了自己的来历,没有丝毫的隐瞒,这让秦珂十分满意。 他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好好干!”他的表情虽然仍然严肃,但言语之中的欣赏之色很明显,让高湛欣喜万分。 他立刻跪下叩头谢恩,“谢陛下,老奴一定会竭尽所能。” 这时,南栀雨的轿子已经到达了,秦珂快步走了过去,站在一旁迎接。 虽然已经见过她穿凤袍的样子,但经过一番精心打扮的南栀雨更加端庄高贵,美的不可方物,秦珂看得都有点痴了,他一直都知道南栀雨是美的,是温柔的,但没想到她穿上这一身华贵的宫装,却隐隐约约散发出一股霸气,让人不敢直视。 “陛下。”南栀雨一回头就看到某个男人有些痴迷的眼神,顿时有些脸红,不好意思的喊了他一声。 秦珂这才回神,笑着走过去牵起她的手,“栀儿,你今天真美。”他由衷的赞美道。 没有什么比被心爱的男人夸赞更值得开心的了,南栀雨虽然有点害羞,但却是欣喜的,她转过头看着他,“陛下今天也是英武不凡,宛若天神!”她同样赞美回去,眼里饱含情意。 “哈哈哈哈!”秦珂心情大好,大笑着说,“朕的皇后就是嘴甜。”说完,牵着她继续往天坛上走去。 这条同往天坛的路的确很漫长,但有心爱的人陪在身边,秦珂很是知足,嘴角的弧度也越来越大,而南栀雨虽然有些疲累,但却充满了动力,心里被幸福填的满满的。 一个时辰之后,秦珂终于和南栀雨一起携手登上了天坛顶峰,这个地方有一种庄严的肃穆感,让人身处其中,自然而然会心生敬畏,不敢有多余的想法。 坛顶,有一个巨大的石碑,上面镌刻着先祖们的丰功伟业,承载了数代人得梦想,一旁是巨大的祭坛,上面摆满了祭品。 秦珂牵着南栀雨慢慢的走了过去,他们最开始步骤就是祭天地,两人点燃香烛,虔诚的朝拜,而后,再来到石碑面前磕头跪拜,望着这面石碑,秦珂一时心绪难平,他举起右手贴近胸膛,发誓般的大声说道,“大秦子孙秦珂今天在此郑重宣誓,从我继位那一刻起,必定以天下为己任,勤政为民,广开言路,爱民如子,振兴我大秦,使我大秦国更加繁荣昌盛。”他一字一句,彰显了他的诚意。 礼毕,当他站起来的那一刻,所有的文武百官立刻俯身跪拜,一起大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连续的三声呐喊响彻云霄,气势磅礴,让人心神颤动。 秦珂站在坛顶,轻轻的抬手,高声说道,“诸爱卿平身!” 这一刻,他就是俯瞰天下的帝王,让人心神敬畏。 从天坛下来之后,新帝还要去大殿接受众大臣的朝拜,然后安排相关事宜。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看起来格外的顺利,可当秦珂站在大殿之上时,变故却突然发生了,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陛下,不好了,九皇子带着军队杀过来了。”禁卫军统领身负重伤,连滚带爬的跑过来通报。 秦珂顿时大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如此慌张。”他急迫的问,看到面前的人伤成这样,他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 “回陛下,末将刚才带着一支队伍把手宫门,九皇子突然带着一支军队杀了过来,我们没有防备,死伤惨重。”禁卫军统领低着头,一想到刚才的场面,他仍然心有余悸。 “你是说九皇子秦毅?这怎么可能?九弟怎么会这样做?”听到他的禀报,秦珂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这时,丞相南梁站了出来,他高声说道,“陛下,此刻不是想这些问题的时候,这一次,看样子,九皇子是来者不善,您还是赶快撤离,莫要意气用事。”他也没想到秦毅会在这个时候前来偷袭,不过既然来了,一定是早有准备,他绝对不能让他伤到陛下。 听了南梁的劝告,秦珂顿时大怒,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无欲无求的九弟会来反对自己,一想起过去的种种,他有一种被人当枪使的感觉,强烈的自尊心不允许他这个时候离开,他回过头看着南栀雨,“栀儿,你先走,去宫外等我。”这个时候,他唯一想到的就是她的安危。 “不,陛下不走,我也不走,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要同陛下一起面对。”南栀雨斩钉截铁的说,跟平常柔柔弱弱的样子完全是判若两人,这一刻,她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可能的准备。 “傻栀儿,你不能这样~”秦珂既感动又无奈的说,这个女人真的一直让他无可奈何。 “陛下不要多说了,我心意已决。”南栀雨强势的打断了他的话,不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 远处的厮杀声已经能够听得很清楚,整个局面岌岌可危,南梁焦灼万分,忍不住再次大声劝诫道,“陛下,你赶快带娘娘离开吧,再晚可能就来不及了。” 这明显是一次早有预谋的政变,如果不及早撤离,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朕今天倒是要看看,秦毅到底想怎样?”南梁越是劝他离开,秦珂内心的怒火就烧的越旺,他已经快要失去理智,就想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他真的不愿相信,这是一场阴谋,可事实却又摆在眼前,让他不得不信。 “报!启禀陛下,敌军来势汹汹,我方快要挡不住了,还望陛下早做准备。”一阵嘹亮的声音打破大殿的沉闷,大臣们开始躁动起来,讨论声此起彼伏。 “传我命令,让宇文将军速带军队前来支援。”秦珂突然想起京城宇文韬手里还有一支精兵,可以来就急。 “是,末将遵命!”前来报告的人立刻领命前去。 虽然这是一个救命的方法,但谁也不知道结果会如何,一时间人心惶惶,所有人都在焦急的等待支援。 “报!”刚才去请求支援的士兵已经返回。 一时间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想知道结果如何,“怎么样?宇文韬派兵来了吗?”秦珂焦急的询问。 “启禀陛下,宇文将军说没有令牌,不能轻易调兵。”士兵如实禀报。 第一百三十四章对峙 “混账东西,宇文韬难道也想造反吗?”听到士兵的回答,秦珂怒不可遏,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桌子,东西散落了一地。 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向刚正不阿的宇文韬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这样的岔子,这明显跟他的作风不符啊,太多的疑点,太多的问题,让他头痛不已。 大臣们纷纷跪了一地,不敢多说一句话。 这时,一旁的南栀雨悄悄上前,轻轻的握住他的手,“陛下息怒,这一切应该是早有预谋,就算你再生气,也不能改变什么,那我们还不如静静的等待结果的来临。” 她虽然不懂朝政,但也一样能够看清整件事,这一切的一切,必定是经过精心筹划的,要不然也不会如此悄无声息又来势汹汹,她一向心思剔透,只是不愿多说。 本来还在暴怒的秦珂却被她的一句话抚平了所有的冲动和气恼,看着她那温润如水的双眸,他的心也顿时安定下来,是啊,再生气又能怎么样呢,一切都改变不了,那就耐心的等吧。 秦珂回握住那双柔弱无骨的手,看着她无声的笑了笑,他们在彼此的眼中,看到的只有释然,那么,这就足够了。 此时,外面的打斗声已经停止了,空气安静的可怕。 突然,一阵响亮的笑声打破了这份安静,“哈哈,皇兄,别来无恙啊!”秦毅一脸嘲笑的走了进来,后面跟了一群人。 “秦毅,你这是要造反吗?”秦珂大声的呵斥道,直到现在,他仍然不相信他真的是在造反,他一直以为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 这么多年,他其实一直很羡慕他的这个九弟,无欲无求,随性洒脱,不像他,整天活的胆战心惊,随时担心自己的地位不保,可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原来从来都不只他一人如此,很多人比他想象的隐藏的要深。 “呵!”秦毅嗤笑了一声,“皇兄,到底是谁要造反,大家都心知肚明。”他说的义正言辞,仿佛他才是正义的一方。 “你什么意思?把话给我说清楚。”秦珂不解的问道,他的话让他心底又开始不安起来。 “皇兄,你为了争夺皇位,不择手段,一开始,你设计逼走了六皇兄,我无话可说,那是他技不如人,可你为什么要给父皇下毒,逼迫他传位于你,还不许任何人去探视,你难道不是心里有鬼吗?”秦毅毫不迟疑的说出了这样一番惊呆众人的话,有些大臣开始窃窃私语,好像是在求证这番话的真实性。 “你这是在污蔑,我什么时候给父皇下毒了。”秦珂也被他的一番话惊到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怎么可能给秦皇下毒,就算他再渴望那个位置,他也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秦珂十分轻蔑的说,对他得说辞不屑一顾,然后从身后揪出一个人,看着他,“这个人你应该认识吧!”它蔑视的说。 “福来?”秦珂认出这个人,他是太子府的管家,这么多年一直兢兢业业,做事中规中矩,没有出过什么错。 “看来皇兄是认识了。”秦毅嘴角噙着一抹嘲讽,淡淡的看着他说道。 “朕当然认识, 他不就是朕以前府上的管家福来吗?有什么奇怪的吗?”秦珂隐隐感觉有些不对,但又不知为何,只能实话实说。 “呵!那就好办了!”秦珂回过头看着福来,眼里闪着莫名的光亮,“福来,你说说看,你家太子干过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如有半句虚言,定让你生不如死。”他语气强硬,带着丝丝的威胁。 可其他人并没有发现,所有的目光全都聚焦到这个叫福来的人身上,感受到秦毅话里的寒意,福来立刻趴在地上大声的说道,“前段时间,小人去书房找太子殿下,听到他正在跟别人商量如何毒害陛下的事,此事十分重大,小人不敢说出来,知道今日,才明白殿下的意图。” 他的一番话,立刻引起一片哗然,原本以为这是一次政变,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反转,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这样说过?”显然,秦珂也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整个人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小人不敢说谎!”福来趴在地上,声音有些颤抖,却又异常坚决。 这一次,他真的是豁了出去,为了一家老小的安危,无论让他做什么,他都不能拒绝,即使以前太子对他很好,他也不能置家人的安危于不顾,因为他领教过这个九殿下的可怕,他简直就是地狱的修罗,杀人不眨眼。 “你!”秦珂指着他,气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府上的人竟会背叛自己,这让他既恼怒又心痛。 “皇兄,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我今天前来,只不过是替天行道,为父皇,为天下人讨回一个公道,如果让你这种人做了我们大秦的皇帝,绝对是万年祸害。”秦珂趁机大声控诉道,他说的大义凛然,好像真的是这样。 就连守在秦珂面前的禁军将领都开始有些动摇,他们面面相觑,好像是在疑惑到底该相信谁的话。 这时,丞相南梁站了出来,他高声说道,“不是这样的,老臣亲自去探望过陛下,他亲口承诺要把皇位传给太子,老臣敢保证,绝无虚言。” 看到情况不对,南梁立刻站了出来,他相信秦珂绝对不会下毒,那么剩下就只有一种情况,秦毅在说谎,他这次前来就是想要栽赃陷害,然后谋取私利。 听到这,秦毅却丝毫不介意,反而开始鼓起掌来,“丞相大人果然是忠心耿耿啊,为了坐实国丈这个位子,不惜说出这样颠倒是非的话,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呢。”他话里的讽刺意味明显,脸上却笑容灿烂,让人看不出虚实。 “你,九皇子此话何意,老臣说的话句句属实。”南梁生气的反驳道,秦毅的态度实在让他恼火,搞得好像他真的有私心一样。 “父亲,你就别再帮他们狡辩了,如今已是人赃并获,你再说下去还有意义吗?”南茜衣突然从秦毅身后走出来,脸上带着得意的笑。 本来,她听到南栀雨即将要成为大秦的皇后,内心嫉妒的要死,可就在昨天,秦毅突然告诉她,如果她肯当场揭穿南梁和南栀雨的阴谋,当然这所谓的阴谋可能是秦毅杜撰的,但他许诺她以后就是秦国皇后,所以,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这个位置可是她梦寐以求想要得到的,为了这,她可以六亲不认。 “茜儿,你什么都不知道,快点给我退下。”南梁脸色不太好看,大声呵斥道。 他的女儿突然站出来是他始料未及的,不过,他也没有多想。 但南茜衣却不肯罢休,他慢慢的走上前来,扫视了一遍南梁和一旁的南栀雨,才慢悠悠的开口道,“父亲,你这么着急让女儿退下,是在害怕什么呢,还是担心你跟大姐和太子的阴谋被暴露出来?”她眼里充满怨恨,像一条毒蛇一样冷血无情。 “你这孽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南梁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 “呵!我当然知道!”南茜衣一脸不屑的说,“你不就是想让大姐当上皇后,然后当国丈沾沾她的光吗,为了这,你不惜和太子同流合污,难道还不敢让别人说吗?”她丝毫不退让,下定决心要扳倒他们。 “茜儿,饭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以乱说,你有什么凭证父亲和陛下勾结,你知道你这是在诬陷吗?”一旁的南栀雨再也憋不住,站了出来,她不在乎别人怎么评价自己,可是,他们这样明目张胆的污蔑她最重要的两个男人,这是她无论如何也忍受不了的。 “哼!我就是证据!”看到南栀雨主动站出来,南茜衣心里的嫉妒之火再次燃烧起来,她恨太子为什么娶她,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她,这么多年,这一直是她内心里不为人知的隐痛。 “你说你是证据你就是,谁相信呢?”南栀雨毫不示弱的说,她一身皇后正装,平时看似柔柔弱弱,但此时却隐隐约约散发出一种霸气,让人有些不敢直视。 南茜衣被这种气势镇住了,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退缩,她顿时有些恼怒,大声的说道,“南栀雨,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你们已经做了,就算再怎么狡辩,于事无补。”他的话明显透着一股心虚,眼睛开始到处乱瞟。 看到心爱的女人突然站在自己面前,为了他的名声去跟别人争辩,秦珂心里一阵感激,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人还有这样强势的一面,让他惊讶之余更多的是感动。 他默默的走上前去,轻轻的牵起她的手,南栀雨一回头,就撞进一双温柔的眼眸,秦珂点点头,表示她不用担心,此刻,他心里异常的平静,一切好像变得都没有那么重要了,唯一眼前的女人,让他移不开眼睛。 南栀雨看着他,微微一笑,表示他不用担心。 第一百三十五章揭穿谎言 “秦珂,你不要再狡辩了,你所做的一切都显而易见,再多说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今天,我就是来清君侧,给天下人一个交待。”看到秦珂并没有任何畏惧之色,秦毅十分恼怒的说道,这一次,他不会再给他任何反击的机会,即使他有足够的借口,他也要当场扼杀。 听到他的控诉,秦珂这才慢慢的抬起头看着他,这样的秦毅,让他感到陌生甚至有些冰冷,“九皇弟,你口口声声的说我给父皇下毒,说来说去,不过全都是你的一面之词,还有你所谓的证据,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真实吗?在我看来,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你的私心在作祟罢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冷笑了几声,声音冰冷刺骨,就如他此刻的心一样,没有一丝温度。 他知道,这所有的罪证都是他们为了一己私欲而硬搬出来的冠冕堂皇的借口,就算这些看起来很假,但在这种敌我对比力量悬殊的情况下,很多人还是会选择低头,今天可能真的是在劫难逃了,秦珂心里早已了然。 不过,他并不觉得害怕,而更多的是遗憾,遗憾他不能跟南栀雨一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了,早知会如此,他应该带着这个女人一起归隐山林,浪迹天涯,有一对逍遥的神仙眷侣。 可这个世上,从来都没有后悔药可买。 听到秦珂话里的讽刺,以及眼神中的不屑,秦毅瞬间感觉被人戳到痛处一般不能忍受,他突然抽出一把剑,朝秦珂所在的地方刺去,“受死吧,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他大声的吼道,眼里尽是疯狂之色。 “不要,保护陛下!”看到这个情况,南梁大声喊道,希望一旁的侍卫能够冲上前去,帮忙抵挡一下。 可经过刚才一番激烈的争辩,以及刚刚暗自收到的指令,侍卫们都开始犹豫不决,意志动摇,没有人愿意再冲上去送气。 眼看着剑就要刺到秦珂的身上,南栀雨突然上前把他护在了身后,“不,不要!”秦珂看着她决绝的表情,焦急的大喊道,他宁愿自己去死,也不愿这个女人受到半点伤害,可任凭他怎么呼喊,她还是紧紧抱住他,不让他有半点动弹。 就在这生死关头,千钧一发之际,眼看着秦毅的剑刺了过来,突然一个暗器飞了过来,正好打在他的手腕上,剧烈的疼痛让秦毅一下子松开了手,剑也应声而落。 “谁?”这突然的袭击让秦毅顿时大惊,他不可思议的朝周围看去,这种情况是他没有料想过的,他不相信也不敢相信这个时候还有人来支援秦珂他们。 明明他已经准备好了一切,是不可能出现任何差错的,秦毅在心里不断的安慰自己,他不相信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竟然还能出现意外。 突然,一阵的熟悉的声音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呵,别来无恙啊,九皇子!” 所有人都朝着出声的地方看去,只见南若琪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前线,慢慢踱步而来,她走的很慢,仿佛像在自家庭院散步一样,悠然自得。 “南若琪,你怎么会在这里?”秦毅惊讶的看着他,满心都是疑问。 他不知道她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的,明明外面都是他的人,他已经让人守住了各个要道,但她却这样大摇大摆的出现了,不安开始在心里蔓延,秦毅有些担忧,尤其是当他看到这个女人眼里明显的讽刺之色,他就更加没有底气了。 听到他的提问,南若琪咧嘴一笑,表情天真的说,“今天是太子殿下登基的大典,难道只允许九皇子来祝贺,就不允许我来送点贺礼吗?”她看着他的眼睛,挑衅的说道。 “南若琪,你算哪根葱,还有脸回来送贺礼,你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罢了,我告诉你,今天你们这些人全都得死。”没等到秦毅开口,南茜衣就开始叫骂道,她说出来的话,真的是不堪入耳,完全没有一个大家闺秀应有的风范。 她疯狂的嫉妒南若琪,每一次看见她,她都恨不得把她踩在脚下,让她永远都不能翻身才肯罢休,所以,刚才看到她出现,除了一开始的震惊,剩下的就算是愤怒了。 “南茜衣,那你又是哪根葱呢,在这个地方,有你说话的份吗,我们都得死?”南若琪停顿了一下,不屑的笑了笑,“呵!这可真是我听到过最好笑的笑话,你这是死到临头还嘴硬吗?”她完全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刚才要不是她突然站出来刷存在感,她恐怕已经忘记了还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你!”南茜衣还准备反击,却被南若琪的一记眼刀给瞪了回去。 她径直走到南栀雨的身边,关切的问道,“大姐,你没事吧,刚才把我吓死了。”她仍有些心有余悸。 刚刚,她安排好了一切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惊心动魄的一面,幸亏暗器随身携带着,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要是那样,她可能会自责一辈子。 南栀雨笑着摇摇头,一脸温柔的看着她说,“琪儿,谢谢你,我很好,一点事都没有。”她拉着她的手,心里充满了感激。 看着她们旁若无人的互动,秦毅再也忍不住了,刚才,他观察了半天,以为秦擎也跟着过来了,可是这么长时间仍不见人影,他的心慢慢放了下来,这才看到这样不和谐的一面,大声的说道,“南若琪,你今天如果是想凭一己之力来扭转局面,那你也太天真了,不过,既然你亲自送上门来,我也不会手软。”他再次露出了真面目,说出的话,威胁意味十足。 南若琪回过头,冷冷的看着他,眼神冰冷,气场十足,“九皇子想怎样个不手软法,不妨说来听听?”她轻蔑的笑了笑,丝毫不在意他的威胁。 现在,她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拖延时间,只要夜棋的支援一到,她才不会跟他那么多废话呢。 “你!”秦毅极怒反笑,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样正面跟他叫嚣,让他在恼怒的同时也产生了一丝兴趣,他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很好玩,于是笑了笑,“没事,等我把这些事处理完了,自然会让你知道是怎样的。”他虽然在笑,但眼底却是浓得化不开的阴郁,让人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这时,人们才发现,那个一向平易近人,洒脱不羁的九皇子原来都是装出来的,这才是真正的他,阴冷,狠毒,伪善。 南若琪也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他好像一条冰冷的毒蛇,随时都可以致命,“九皇子这是要造反吗?你就不怕你的父皇伤心吗?你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没有理会他的话,南若琪冷冷的说道,她就是要撕开他伪善的面具,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真面目,这也是她计划中的一部分。 “呵!我这是在替父皇报仇,他又怎么会伤心?”秦毅依然不肯承认,“我今天前来就是为父皇清君侧的,既然你有心维护,说明你也是同党,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他彻底失去了耐心,不想再啰嗦下去。 本来,南若琪的突然出现就已经很奇怪了,他怕再拖下去还会出现其他的变故,所以,他打算速战速决,先掌握主动权再说。 眼看着秦毅已经失去了耐心,南若琪有些着急,如果夜棋再不出现,这里将会是一场血战,所有的结果她也不能预料。 “给我围起来,如有反抗,就地诛杀!”秦毅一声令下,情况又变得紧张起来,身后的士兵开始聚拢,杀死四起。 南若琪把南梁和南栀雨护在身后,戒备的看着远处走过来的士兵,既然已别无选择,那就痛痛快快打一场吧,此刻,她也开始热血沸腾,豪气冲天,这种惊险刺激的场面她也只在电视上看过,没想到还能亲身经历一次,也不枉她走这一遭。 就在这时,一声响彻整个大殿的怒吼传遍每个人的耳朵,“放下武器,饶你不死,违令者,斩!”夜棋一身戎装,神情肃穆的走了进来。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南若琪这才放下心来,原来,刚才的一切都是她在安慰自己,原来她也怕死,她害怕再也见不到这个男人。 夜棋的突然出现,有人欢喜有人忧,尤其是秦毅,他看见他走了进来,完全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比刚才南若琪的突然出现还要让他震惊,尤其是当他看到他身后还跟着三万精兵的首领时,他的世界简直快要崩塌了。 “秦擎?你~”他指着夜棋,半天说不出话来,眼里写满了不可思议。 看着他惊愕的表情,夜棋淡淡的笑了笑,“九皇弟,别来无恙啊,怎么,不认识我了吗。”他仿佛开玩笑一般的说道,完全没有丝毫的紧张感。 不只是秦毅,一旁的南茜衣也惊呆了,当她看见这个男人出现时,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这个男人真的是丰神俊朗,气质超凡,让人不自觉的被他吸引。 可当她看见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南若琪身上时,内心的嫉妒之火差点把她给燃烧起来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原来是这样 所以,当夜棋从他身边走过时,她忍不住开口道,“六皇子,你知道吗?太子毒害皇帝,我们今天不过是来清君侧,讨还公道,但南若琪却助纣为虐,你千万不要被她给蒙骗了。”她一边恶狠狠的说道,一边还看着南若琪,好像是在炫耀似的。 南若琪摇摇头,心里不禁暗暗的想,不与傻瓜论高低这句话果然没错,跟这样的人争辩,真的会拉低自己的智商。 果然,夜棋仿佛像是在看白痴一样看了她一眼,然后冷漠的问了一句,“请问你哪位?我认识你吗?”他的语气冷淡,没有一丝温度,然后再配上这样的话语,简直让人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听了她的话,南茜衣一下子涨的满脸通红,她知道这个男人肯定是故意羞辱她,让她当众出丑,他虽然恨得牙痒痒,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过,她确实想错了,夜棋的确不认识她,在他的眼里,只有南若琪一个人,其他的人对他来说都差不多一个样,他也没必要存心去刁难谁。 可就是这样真实的情况才更伤人,看着这个男人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南若琪终于“扑哧”一下不厚道的笑出了声,因为她发现,这个男人真的好可爱,要不是这么多人在场,她都忍不住冲上去亲他一口。 听到笑声,夜棋抬头看了她一眼,神色也缓和了下来,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 秦毅终于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看着眼前的一切,不敢相信的问道,“你,你怎么可能调动三万精兵,你的令牌不是上交了吗?这不可能,你是在骗我!”他指着夜棋,仍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实的发生了。 夜棋扭过头,看着他笑了笑,“九皇弟,难道你还想自欺欺人吗?令牌不是万能的,难道你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一样东西是其他东西不能代替的吗?”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 他就是故意刺激他,要让他明白,一切的阴谋诡计也永远都战胜不了正义,他处心积虑所做的一切都将白费。 “什么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秦毅不解的大声问道,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凌驾于令牌之上,这些年他一直苦苦追求的东西难道没有半分价值吗。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停的冲击着他的内心,让他处在崩溃的边缘,这一刻,他想知道他到底输在了哪里。 “人情!”夜棋淡淡的说道,“在这个世上,除了权力,还有一样是人情,关乎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就算没有那一方令牌,大秦的将士还是愿意相信我,而不愿相信你,这就是你失败的关键所在!”他毫不留情的指出他的痛处。 经过这些,他早已对他过往的种种有所了解,他能够从一个闲散王爷走到今天这一步,依靠的全都是各种手段和阴谋,在他眼中不臣服就得死,这样的手腕固然可以树立威严,但人心就不好说了,这种东西变数太大。 而他,正好相反,这么多年,他没有争名夺利之心,所以,他对所有人都是坦诚相待,把他们当兄弟,当战友,所以,在他需要的时候,那些人才会挺身而出,可这些道理,某些人永远都不会明白。 “哈哈哈哈!”秦毅放声大笑道,“我今天不过是来为父皇讨回公道的。你能把我怎样,难道你要跟秦珂同流合污吗,可皇位只有一个,那你们该怎么办呢?”他知道今天注定是失败了,却仍旧不死心的挑拨道。 他想,如果他们俩突然反目,或许,他还有希望,这么多年的磨练,让秦毅养成了这样不服输的性子,不到最后一刻,他觉不放弃希望。 可夜棋的反应却让他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他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说道,“九皇弟,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去和谁争那个皇位,我今天前来,只不过是奉父皇的旨意来剿灭叛党,肃清忠奸而已。”他停顿了了一会儿,接着说道,“而且,你所谓的讨回公道,不觉得可笑吗?这其中的是非曲直还是让父皇亲自来说吧。” “父皇?”秦毅疑惑的问道,他没有弄明白他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出现了,“逆子,你还不承认你的罪过,是要朕亲自说清楚你才肯罢休吗?” 秦毅艰难的回过头,看到秦皇正被人搀扶着,一步一步朝大殿走来,他看似十分虚弱,但精神还不错,并没有中毒病危之状,“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秦毅难以置信的往后退了几步,前段时间,茗香就告诉他,秦皇活不了多久,可他却现在完好无损的出现了,这让他如何接受的了。 看到这,所有的文武大臣不自觉的跪了下来,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只有秦毅和他身后的叛党站在大殿中间,显得如此突兀。 秦皇在冷清月的搀扶下,走进了大殿,“逆子,还不速速承认你的罪责,难道还要朕亲自昭告天下吗?”他面无表情的说道,声音里充满了厌恶。 本来,他就不喜欢这个儿子,这么多年,他没有过问朝政,他就不去过问,只要他不威胁其他的人,一切都好说,可没想到,他却包藏如此祸心,竟然觊觎这皇位,这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陛下,你身体没事吧,他们说你身中剧毒,可是当真。’”丞相南梁快步走过来,关切的问道,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秦皇的身体。 “无妨!朕昔日受奸人所害,生命垂危,幸得擎儿所救,今天才能够站在这里。”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紧紧盯着夜棋,其中用意十分清楚。 此话一出,刚才还摇摆不定的那些人瞬间安静了下来,全都乖乖扔下武器跪在一旁,面如死灰,那会儿,他们接到上面的密令,说是九皇子是正义之师,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所以,他们才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现在,他们就算再傻,也明白了其中的是非曲直,再坚持下去,恐怕会性命不保。 突然,站在大殿中间的秦毅开始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父皇,你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偏心啊,不管什么时候,你从来没有把我放在眼里过,不管发生任何事,你都会怪罪到我的头上,你从来都没有把我真正当作儿子看待过。”他的声音凄凉,带着不与人知的心酸。 “你这孽子,做了如此错事,还要朕把你当做儿子看待,真是笑话。”秦皇丝毫不在意的说道,他现在心里除了愤怒,就剩下失望了,他确实没有把他当做儿子看待,但也不允许他侵犯他的权威。 “哈哈,父皇,真的是这样吗?从小到大,你何曾对我有一丝怜悯,不就是因为我的母妃出身卑微吗,你就如此不把我当回事,可那你为什么当初要把我生出来,我又有什么错。”秦毅不甘心的吼叫道,这是他从小到大的隐痛,今天他再也忍不住说了出来。 曾经,他为了吸引秦皇的目光,努力读书,刻苦练功,可不管他如何努力,他的父亲都不会正眼看他一次,一次又一次的被孤立,一次又一次的被欺凌,最终磨灭了他所有的幻想,最后,他不再期待,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就是把那些看不起他的人全部都踩在脚下。 “哼!”秦皇扭过头,不去看他。 秦毅的一番话让他想到多年之前犯下的一个错,当年他喝醉酒,竟跟一个容貌丑陋的宫女有了一夜情,可就是那一次,就有了今天这个逆子,他一直觉得这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耻辱,不愿看到他,因为他时刻提醒着他过去的不堪。 “父皇,你知道吗?我曾经有多努力想得到你的认可,可是你一次又一次的把我的希望抹杀掉,让我卑微的不如一个下人,让我受尽各种羞辱,我今天的所有都是拜你所赐,拜你所赐!”他疯狂的大喊道,泪水一颗一颗从眼眶滴落下来,这是他成年后,第一次落泪,隐忍了这么多年的心酸,他终于能够痛痛快快的发泄出来。 听到秦毅的哭诉,南若琪却感到一阵心酸,生在皇家,原来还不如生在一个普通家庭来得幸福,在这里,亲情显得如此廉价,如此不堪一击。 感受到身旁女人情绪的波动,夜棋伸手搂着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好像是无声的安慰。 这种皇家的人情冷暖,夜棋早已见怪不怪,但却没有想到秦毅会有如此深的执念,有些东西,如果过于强求,反而成为了一辈子的累赘。 而秦毅就是被这种执念拖累了一辈子,眼里只看到仇恨,感受不到任何爱意,他不禁有些庆幸这辈子能够遇到南若琪,因为有了她,他才会感受得到世间的美好,爱情的美妙。 否则,他可能也如同行尸走肉一般,麻木的活在这个人世间。 尽管如此,可秦皇却丝毫不为之所动,作为一代帝王,他怎么可能会在乎这些小事,凡是有损他的利益,凡是威胁到他的权威,他都不会放过,“来人,把这个孽畜押入天牢,等候发落。”他面无表情的吩咐道,丝毫没有任何怜悯之色。 第一百三十七章整顿 第一百三十八章发现私情 于是,秦皇回过头,看着夜棋大声说道,“接下来的一切全都交给你处理,任何人不得有异议,你不得有任何偏袒。”现在,他只相信他,交给其他的人,他始终还是不放心的。 “是!儿臣保证完成任务!”夜棋沉声道,神情肃穆。 “好了,朕累了,你看着办吧。”他挥挥手,表示不愿再过问,声音里也满是疲惫之感。 这时,人们才发现,他们视为天神的秦皇经过这些事,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两鬓早已斑白,早已没有了以前的精气神。 “恭送陛下!”群臣纷纷再次跪地。 秦皇离开之后,夜棋这才大声的吩咐道,“把宇文韬给我带上来。”刚才,他没有立即处置他,就是担心秦皇太激动,有损龙体,毕竟他的身体再也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宇文韬一向是秦皇看中的将军,对他委以重任,而他也一直觉得这位将军为人正直,坦荡无私,却没想到他却跟秦毅早已有所勾结,当潮生把如意楼搜集的密报送到他的面前时,他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不敢相信是真的。 直到今天,他在暗中观察到,在如此危急之时,宇文韬依然按兵不动,没有任何作为臣子的自觉,他才知道情报所言不虚,这个人真的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不过,他还是想知道他这样做的理由。 不一会儿,一身狼狈的宇文韬就被带到了大殿,他面如死灰,低着头,不说一句话。 “宇文韬,对你今日所犯下的滔天大罪,可还有什么解释的?”秦毅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大声的质问道。 他死死的盯住她,不放过他任何一个表情的变化。 可宇文韬却始终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冷冷的说道,“末将之罪,证据确凿,无可辩驳,任凭殿下处置。”事发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明白自己无论如何都是在劫难逃,他已经做好了从容赴死的准备。 本来,他就已经觉得人生无望,是秦毅给了他一次又一次的希望,让他以为真的可以实现那个梦想,可现实却总是残忍的,让他意识到他注定不能和她在一起,但他还是奢望能够在死之前见她一面。 看到他这种态度,夜棋十分恼怒,他十分不解他的行为,忍不住质问道,“宇文韬,你这样做对得起父皇对你的信任吗,你这样做到底有什么好处?作为我们大秦的将军,你竟然做出这样的事,难道你就不怕给家族蒙羞吗?”他情绪有些激动,声音很大,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听到他的责问,宇文韬有片刻的失神,在这之前,他都是凭着个人的一时冲动和好恶,没有想过那么多,但经过这样的提醒,他突然意识到,可能真的是自己错了,他还是太自私了,每次首先想到的都是个人的幸福,完全没有考虑过他人的感受。 “殿下,罪臣一时糊涂,犯下如此滔天大罪,百死难赎,可这是罪臣一人犯下的错,还请殿下不要祸及我的家人,他们都是无辜的。”宇文韬趴在地上,悲恸的说道。 以前,他一直怨恨父亲当初反对他跟赵氏在一起,以至于后来她嫁给了别人,这么多年,他坚决不娶妻就是为了报复他,所以,在做这些事的时候,他从来没有考虑过他的家人,直到现在,他才认识到自己的幼稚与无知,但一切都为时已晚。 夜棋冷冷的看着他,“饶恕你的家人可以,但我想知道你跟秦毅勾结的理由,我不相信他没有你的任何把柄,你是诚心诚意的为他服务的。”他始终还是纠结于此,不甘心的问道。 他不相信宇文韬这么多年的忠心都是假的,他更不相信秦毅有如此大的人格魅力,能够让秦国大将死心塌地的为他卖命。 “这?”宇文韬一脸沉重的看着他,沉默了半天,才开口道,“殿下,这是臣的私事,请恕我不能说出来。”他始终还是不忍心把她心爱的女人供出来。 “那你就不要怪我无情了。”夜棋靠近他,威胁意味十足。 他不知道宇文韬所说的私事到底是什么,但他敢肯定,这其中一定还牵扯了不少秘密,他需要把这些弄清楚,以绝后患。 宇文韬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慢慢的说道,“既然如此,一切听从殿下处置。”内心在苦苦的挣扎,但他始终不愿意把这些公之于众,那是伤口,也是他付出的所有柔情。 “好,既然这样,就不要怪我不客气!”夜棋同样失去了耐性,大声的吩咐道,“来人啊,把他压下去,等候发落!”他有些失望。 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大殿门口,“殿下,求求你,放过他吧!”南梁的大夫人突然走了过来,跪在夜棋的面前大声求饶。 她一直隐匿在人群中,本来,她是想看看秦毅是如何扳倒太子的,谁知道,后来的一切开始急转直下,完全和她料想的相反,她害怕了,不敢再站出来。 直到她看到宇文韬被押送过来,她才惊讶的发现自己原来如此害怕那个人消失,这么多年,她一直跟在南梁身边,没有感受到他的半分柔情,他们之间,仿佛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她始终走不进他的内心。 所以,在她看到他对别的女人好的时候,她是那样的嫉妒,因为无论她怎么做,那个男人都不会这样对她,所以她要毁掉。 直到后来,她再次遇到宇文韬,她才知道,这一辈子,她错过了一个如此深爱她的男人,只有在他那里,她才感受到了极致的甜蜜与体贴,十多年过去了,他却一直待她如初,所以,她感动了,她也后悔了,后悔当初没有选他。 “娘!”看到赵氏的突然出现,南茜衣再也忍不住喊出声来,她慌忙的跑过来拉着她的胳膊说道,“娘,你这是在干什么啊,快起来,你也没有犯错。” 不只是她,所有人对赵氏的突然出现都惊讶不已,尤其是南梁,他有些不可思议看着她,眼里充满了疑问,“夫人,你这是为何?”他也出声问道。 不过,最激动的还要数宇文韬了,自从赵氏出现,他的眼神就没有从她的身上移开过,手也因为情绪的波动而微微颤抖,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在临死之前还能见她一面,这对于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不过,这一切都没有逃过夜棋眼睛,他一直在观察着宇文韬,自从赵氏出现之后,他完全失去最初的冷静,尤其是他的眼神,分明藏满了爱意,而且对象是丞相的大夫人,这让他更加疑惑了。 “殿下,请你饶恕宇文将军,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迫不得已的。”没有理会其他人的质问,赵氏跪在夜棋的面前苦苦哀求道,现在,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她只知道,如果这个男人死了,就再也没有对她那样好,再也没有人视她如珍宝,把她捧在手心里。 “哦?”夜棋挑了挑眉,一脸探究的问,“那你说说看,他是如何迫不得已,如果你说的一切属实,本王会考虑放他一马。”他眯着眼睛看着她,眼里闪着莫名的光亮。 宇文韬终于从刚才的甜蜜中反应过来,他是很开心在此时能够见上她一面,但却从未想过让她牺牲自己来求他,这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看到的一幕。 所以,他迅速收敛了情绪,面无表情的说道,“这不是丞相府的大夫人吗,本将军虽然跟你有过一面之缘,但并不记得你跟有多熟络,还望夫人自重,莫要让旁人看了笑话。”他冷冷的看着她,生怕她会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 赵氏回过头看着他,眼里早已充满了泪水,她如何不懂这个男人的意思,可是,她不要他这样牺牲自己,但当她触及到他的目光时,她瞬间读懂了他眼里担忧,以及隐隐的警告,他在告诫她不要说出来。 “臣妇多谢上次将军救命之恩,今日前来,就是想让大家知道,将军乃重情重义之人,绝不会做出如此叛国之事。”赵氏趴在地上,一字一句的说道,既然这个男人不愿意她说出来,她就随了他的心愿。 听到这话,宇文韬才偷偷的松了一口气。 南梁虽然仍然满心疑虑,但在这个场合,他也不便多说,只是看向赵氏的目光更冷了几分。 “娘,你快点起来,这些事跟你无关,殿下自会定夺。”听了赵氏的话,南茜衣赶紧拉着她站到一边,想要尽力和这些事撇清关系。 “呵,夫人可真是重情重义啊,不过,宇文韬的罪责绝对不是你一句话能够抹平的,要想救他,就要拿出真凭实据。”夜棋讽刺的看着她,眼里满是戏谑之色。 他看得很清楚,这两个人的关系绝对不是他们说的那样简单,其中一定大有文章,但这关乎丞相府的名声,他也不便在这追究。 赵氏没有再说话,自从她站起来之后,就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了,既然这样,把他带下去,听候发落。”夜棋挥了挥手,表示不愿意再多说,直接让人把宇文韬带走。 临走时,宇文韬深深的看了一眼赵氏,什么也没有说,转身离开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供认 赵氏呆呆的看着宇文韬离开的背影,眼睛里一片空洞,她突然感觉到全身的力气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一般,使不上一丝的力气,整个人都瘫坐在地上。 “娘,你这是怎么了?”一旁的南茜衣失口叫出了声,她现在非常害怕,一想起刚刚在众人面前撂下的狠话,她就忍不住的颤抖,而赵氏是她唯一的依靠,她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怎么也不肯放手。 可无论南茜衣怎么呼喊,赵氏依旧面无表情,甚至连眼睛都不肯眨一下,她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悲伤的情绪里,屏蔽了周围的一切。 夜棋冷冷的看着她们母女俩,没有再说什么,一切都是因果报应,有些人就算是下场再凄惨,也丝毫博取不了他的一丁点同情心,因为那都是她们咎由自取,是她们必须为自己的行为所要承担的后果。 不过,有些事情,如果能够私下解决,他也不想闹得人尽皆知,毕竟她们俩的所作所为全都关乎丞相府的荣辱,他不在乎南梁的面子,但却十分在意南若琪的感受,那个女人,重情重义,他不希望她有半点难过。 “好,今天的事情,我会替父皇彻底调查清楚,给所有人一个交待,既然叛军的事情都已经解决,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需要奏报,那大家就退下吧。”秦擎站在大殿之上,面容冷峻,声音低沉而又有力,带着性感的磁性,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王者的霸气。 “是!”大臣们纷纷拜谢,早就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好好冷静一下。 短短的一天,发生了太多不可思议的大事,许多人到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尤其是以前的太子党,完全脑子一片混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也有人开始拍手称赞,庆幸当初暗地里选择了六皇子,所以,每个走出去大臣的心里都十分复杂,全都在想着这皇帝之位到底会花落谁家,担忧着未来的命运。 不一会儿,大殿之上只剩下夜棋、南若琪、秦珂、南栀雨、南梁以及赵氏母女,现在是解决私人恩怨的时候,气氛一下子冷到了冰点。 突然感受到情况不对,南茜衣立刻拉着赵氏准备离开,就在她们准备往出走的时候,背后传来了让她头皮发麻的声音,“南茜衣,你以为你这样走了,所有人都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吗?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一点,还是觉得我们所有人都是傻子吗?”南若琪冷笑着,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 刚才,她仗着秦毅撑腰,在所有人面前耀武扬威,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她那副丑陋的嘴脸,南若琪看得很清楚,她虽然心善,但却不傻,有些人的本性都是恶毒的,就算是再怎么对她好,她都不会有一丝感激,所以,这一次,南若琪准备新帐旧帐一起算,不再给她任何机会。 听到她的话,南茜衣这才停住了脚步,她原以为能蒙混一会儿是一会儿,没想到该来的还是来了,她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慢慢的转过身来,脸上堆满了笑容,“若琪妹妹,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呢,我们是一家人,我刚才是看母亲有些不对劲儿,才准备先行离开,并不知道你找我还有事。”她努力维持一张笑脸,语气也格外的亲昵。 可她的这种行为,让南若琪感到一阵恶寒,身上的鸡皮疙瘩顿时掉了一地,她见过虚伪的人,可从来没见过如此既虚伪又厚颜无耻之人,简直刷新了她的三观。 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才抬起头看着她,“啧啧啧,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知道我原来还有这样一个姐姐,简直是太稀奇了,请问,南茜衣,在你想要置我们于死地之时,你怎么没想过我是你妹妹,哦,对了,你当时可是六亲不认,我哪有这种资格啊,你说是不是?”南若琪不屑的说道,看向她的目光简直要蔑视到骨子里。 她真的觉得南茜衣是一个可怜之人,这种人天生就是贱骨头,看不了别人好,而自己却还不努力,妄想一步登天,总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到头来却一无所有。 感觉但南若琪身上散发的寒意,南茜衣这才知道她是动真格的了,立刻跪下抱着她的腿求饶道,“琪儿,我错了,我刚刚也是受了秦毅的蛊惑才会说出那番混账话,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我怎么可能真的要杀你们,这些都是迫不得已,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她是真的怕了,刚才的罪责如果真的追究起来,就算杀了她也不为过。 现在,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南若琪能够心软,不要太较真,这样,她可能还有一条生路。 可是,南若琪接下来的一番话让她所有的希望全都破灭了,她说,“只要太子殿下不追究你的谋反之罪,陛下不在意你勾结外邦的行为,还有父亲不计较你的所有举措,那我就不说什么,只要他们都觉得你无罪,那我就放过你。”她的一句话,直接把所有的矛头对准了她。 一瞬间,南茜衣感觉大殿中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聚集到她的身上,但那些目光全都带着隐隐的寒意。 这一刻,南茜衣才明白,南若琪是不会放过她的,她赶紧跪在南梁的面前,大声的哭诉道,“父亲,女儿错了,女儿一时糊涂,还请父亲能够原谅女儿,从今以后,我一定会痛改前非。”她不敢向别人求饶,唯有南相,让她感觉还有一丝希望。 看着这样狼狈不堪的南茜衣,南梁除了生气,更多的是心痛,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刚才她的那一番话,让他痛彻心扉,就算他能够饶恕她,其他人呢,没有人会包庇这样一个不忠不孝之人。 他长叹了一声,摇了摇头,“你这不忠不孝的东西,今天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让我如何原谅你!” 不过,说完这话,他一下子跪在了夜棋面前,惭愧的说道,“殿下,老臣有罪啊,养出如此不堪的女儿,险些酿成大祸,还请殿下一同治罪。”他本是忠君爱国之人,没想到家里却出了这样一个人,这让他不能忍受,心里倍受煎熬。 “丞相大人快快请起!”夜棋连忙扶起他,“南相,这件事,一码归一码,南茜衣之罪,是她一人为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不会诛连,不过,和她有关之人,我也一个也不会放过。”他的声音十分冷淡,让人感受不到他的情绪。 “皇兄,这件事你怎么看?”说罢,夜棋突然回过头看着秦珂,“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和你息息相关,所以,我想听听你的看法。”他淡淡的说,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突然被提到,秦珂还有点发懵,从刚才夜棋的出现,到后来秦皇的出现,他都一直没有缓过神来,一切都太出乎他的意料了,所有的事都是一下子发生然后又快速的收场,这让他十分震惊。 直到南栀雨悄悄的拉了他一下,他才反应过来,“犯上作乱,按律当斩,如果能够主动交代清楚,可视情节的轻重,给予赦免。”他丝毫不留情面,客观的说出了应有的处罚。 “殿下!饶命啊,太子殿下,你就看在我姐姐的面子上,就饶了我这次吧。”听到秦珂的话,南茜衣一下子慌了神,哭着求饶道,一想到可能会被处死,她就害怕的发抖。 秦珂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并没有丝毫怜悯之意。 这时,她想到了南栀雨,她爬到她的身边,扯着她的衣角哭诉道,“大姐,你救救我,看在我们是一家人的份上,你帮我说说情好不好?”她现在顾不了自己的形象,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她也没有时间去擦一下。 看到她如此凄惨的样子,南栀雨稍稍有些动容,她知道南茜衣很坏,但毕竟是她的妹妹,如果让她见死不救,她还是狠不下心来,“茜儿,如果你能把这件事的原委,以及其中的细节都说出来,我相信殿下会宽大处理的。”她柔声的说道。 不过,这件事毕竟很大,她也没有权力去赦免她,只能尽可能帮她争取活下去的机会。 “这~”南茜衣有些犹豫,不知从何说起。 “我说!我全部交待清楚,你们放了她!”赵氏的声音突然响起,刚才,她终于从自己的悲伤中回过神来,就看见了这样的一幕,她知道她的罪孽深重,希望能够帮助南茜衣逃过一劫。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她的身上,南茜衣痴痴的看着她,哭喊着说,“娘,救救我!” 赵氏没有理会她的哭喊,而是平静的看着夜棋,“六殿下,如果我说出一切,你真的愿意放过茜儿吗?”她想要一个肯定的答案。 夜棋点点头,“只要你肯交待清楚,我保她不死!”他作出了最后的让步。 “好,我说!”赵氏叹了一口气,“宇文韬是我的表哥,一直对我心生爱慕,十几年前,我为了嫁给南梁而辜负了他,可他却一直在暗中帮助我,上次,为了对付南若琪,我亲自出面求他,最后,在我的再三怂恿之下,他站在了九皇子那边。” 第一百四十章离开 说到这,她哽咽了一下,接着说道,“其实,宇文韬真的是一个忠臣,他对国家忠心耿耿,要不是我,他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我为了一己私利,不惜利用他,他却毫不知情,这一次,他也是为了和我在一起,才听从九皇子的命令,所以,要杀就杀我吧,跟其他人无关。”赵氏哭着说,眼里满是悔恨。 她恨当初的选择,更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醒悟,在她明白一切的时候,就已经太迟了。 这个结果,让所有人都震惊不已,尤其是南梁,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夫人竟然还跟宇文韬有这样的关系,“赵氏,你,你竟然做出如此不耻之事。”他指着她,眼里充满了震惊。 “哈哈哈哈!”赵氏突然大笑道,“南梁,天下所有人都可以指责我,唯独你不行,想当年,为了你,我一意孤行要嫁给你,抛弃了爱我之人,可我得到了什么了,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也没有给过我半点柔情,我虽然名义上是你的大夫人,却连一个小妾都不如。”她愤怒的看着他,眼神里写满了不甘。 这些年,她之所以如此嚣张跋扈,处处与人为难,还不是因为她没有得到心爱男人的爱,所以,她才会怨恨,才会不择手段。 听到她的控诉,南梁扭过脸,不再看她,爱情这东西,是一件很不确定的东西,他也控制不了,对待赵氏,他确实没有产生任何爱意,但他一直想尽力去弥补她,可没想到结果却是这样。 看到这样的结果,南若琪也很吃惊,作为女人,她很同情赵氏的遭遇,一个女人如果不能得到丈夫的爱,确实是一件很可悲的事,但这所有的一切,并不是你拿来伤害他人的筹码,换言之,一个善良的人,就算自身遭受了再多的痛苦,她也不会波及他人。 听了这段自我剖析,夜棋的眉头不由的紧皱,他想象不到还有这样的事,原来一个女人报复起来是如此的可怕。 不过,这种想法只是一瞬间的,他很快就忘记了,因为这种事,不可能在他的身上发生。 看着面前的母女,夜棋最终宣布道,“赵氏勾结宇文韬,犯上作乱,其女南茜衣也是帮凶,这种行为本是理应当诛,但念在你们主动坦白的份上,死罪就免了吧,但从今以后,将赵氏和南茜衣贬为平民,永远不得启用。” 此话一出,南茜衣立刻瘫坐在地上,她从小到大都娇生惯养,从没受过任何罪,这样的结果,简直比要了她的命还难受,不过,她也不敢再有任何的怨言,毕竟,这份恩典也是赵氏拼命求来的。 这件事总算告一段落,大家都纷纷离场,就在南若琪准备离开之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南茜衣说,“南若琪,我有一事不明,在我离开之际,我想弄清楚。”没有了以前的嚣张跋扈,她的语气更多的是落寞。 “哦?什么事,你说。”南若琪有些疑惑的回过头,她不知道她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 南茜衣苦涩的笑了笑,“我承认,我以前确实处处针对你,陷害过你很多次,可令狐羽衣也同样对你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我不明白的是,她那样对你,为什么你却尽力为她求情,而我,你却一点怜悯之意都没有。”她一直以为她是因为善良才那样做,但刚才她对自己却那样狠绝,前后的行事风格完全不一样,她不能够理解。 南若琪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因为你们不是一种人,令狐羽衣就算再坏,她都会主动承认,她有她的原因,可你,从来都是因为嫉妒,你见不得别人好,所以不管别人怎么对你好,你都看不见,你知道你俩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那就是令狐羽衣真实,而你,虚伪!”她丝毫不留情面的指出了她的痛处。 本来,她不想这样说出来,可没想到她主动问了出来,那她也不在乎给她上最后一课。 听了她的话,南茜衣瞬间像泄气的皮球一样,没有了任何的活力,显然这个答案让她十分受伤,但却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因为,她确实是这种人。 南若琪没有再管她的内心活动该说的话她已经说了,所以,她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远处,夜棋正等在那里,看着她走过来,什么也没问,微笑着牵起她的手,这一次,他们赌对了,所有辛苦的付出都没有白费,他们真的赢了。 寝殿里,冷清月刚刚替秦皇施完针,一出门,就遇到了这两个人,“陛下怎么样了?”看到他,南若琪立即上前询问。 “没事。”冷清月微微翘起嘴角,“陛下就是身体太虚弱,加上余毒未清,才会如此疲惫,不过,就算以后解了毒,也不能再操劳政事,恐怕,这立新皇的计划还得提上日程。”他看了看一旁的夜棋,所有所思的说道。 “这样啊,那我现在能进去看他吗?”南若琪点点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这些事也轮不到她来操心,所以她也就不杞人忧天了。 “陛下十分疲累,刚刚睡着,你还是晚点再过来吧,等他精力恢复了一些也不迟。”冷清月淡淡的说,作为医生,他还是有义务传递这些信息的。 南若琪点点头,“好吧,那我就晚点过来。”她肯定是要以秦皇的健康为主,就算担心,她也不能随心所以,不顾他人感受。 就在这时,一个宫人前来通报,“南姑娘,漠国公主求见。” 刚才令狐羽衣一听说南若琪回来了,不顾一切的跑了过来,其实,她现在的身份很尴尬,作为敌国人质,应该乖乖等着被遣送,可她还是偷偷的跑过来了,这段时间,她一直怀念南若琪待在牢中的时光,那时候,还有一个人能够陪她说话,可自从她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跟她好好聊过天。 “令狐羽衣?她怎么现在过来了?”南若琪喃喃的说,有些想不通,不过,她也没有拒绝,随即说道,“她在哪?前面带路吧。”这么久没见她,现在这么一说,还是怪想念她的。 看着眼前女人一身不吭的离开,夜棋无奈的摇摇头,“冷清月,咱们去喝酒吧,她可能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他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淡淡的说。 “好。”冷清月没有拒绝,许多愁绪,还是得靠酒解决,只要那时,他才能够忘记很多苦恼。 南若琪刚走到宫门口,就看见一个黑影向她跑过来,还没有看清,来人就给了她一个熊抱,还一边大声的说道,“南若琪,好久不见,可想死你了。”令狐羽衣紧紧的抱着她,生怕她会跑掉似的。 南若琪实在被她抱得太紧了,有些呼吸不畅,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说道,“喂,你就算想我,也不用这么热情吧,我快被你勒死了。”对于她的热情,她有些感动有有些好笑。 以前,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和令狐羽衣这样的人做朋友,要知道,当初她们差点都整死对方。 听到她的呼救,令狐羽衣才放开她,有些不高兴的说,“喂,你是不是早就回到京城了,真是太不够意思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她有些傲娇的扬起头。 对于她这种幼稚的行为,南若琪选择直接无视,她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孩子,我要是告诉你了,我今天可能就没命了,怎么可能还站在这里跟你说话?”她翻了一下白眼表示她的智商真是让人着急。 “南若琪,你不相信我!你到现在还怀疑我,真是让我太伤心了!”令狐羽衣不满的说,脸上写满了不乐意,她是真的把她当做朋友,那就绝对不会出卖她的。 “哎!”南若琪叹了一口气,“大美女,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这是策略,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我连我的家人都没有说过,所以,你不知道也很正常。”她笑了笑,让她放宽心。 “好吧,看在你帮我求情的份上,那本公主就请你去吃好吃的。”听了她的话,令狐羽衣也不再矫情,她今天之所以过来,一来是想见见她,二来就是感谢她替自己求情。 她向来就是有恩必报之人,今天,当她听说,南若琪在大殿之上,当着那么多人替她求情,说不感动那是假的,除了父亲,从来没有一个人那样对她,是南若琪一次又一次让她感受到了友情的温暖。 “哎呀,感谢就不必了,不过吃东西还是不错的。”南若琪摸了摸肚子,豪爽的笑了笑,她确实有些饿了。 “好,那赶紧走吧,我来之前已经订好了包间,去了可以直接吃。”令狐羽衣笑了笑,她好久都没有这样开心过了,而且,今后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想想都有点伤感。 不过,这所有的情绪,她都隐藏的很好,没有表现出来。 另一边,夜棋也在和冷清月喝的正起劲儿,两个人都不是话多之人,只是默默的喝着酒,偶尔有人提出了一个问题,另一个回答之后就接着冷场,不过,他们也没有人觉得有丝毫尴尬。 眼看着酒瓶都慢慢空了,冷清月才开口道,“殿下,我应该走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飘渺,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般。 他知道,这次行动,不管成功与否,他终究会离开,在这里,他始终是一个多余的人,而且,那个人已经无需让他担心,有这个男人陪在她的身边,他很放心。 第一百四十一章不辞而别 “南儿知道吗?”夜棋抬起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太多多余的表情。 冷清月笑了笑,喝了一口酒才开口道,“我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告诉她。”他的表情清淡,但眼里却都是浓得化不开的落寞。 这是他想了很久之后才做出的决定,以前,他一直以为他可以以一个哥哥的身份守在她的身边,但自从那一次,他看见他们俩在月光下缠绵的身影时,他才发现,原来心可以那么痛,痛到让他几度崩溃,让他失去了站在她的身旁看着她幸福模样的信心。 所以,他决定在没有失去理智之前,离开这个地方,找一个没有的人的角落独自去舔舐伤口。 夜棋看着他,沉默了很久之后,才轻轻的说了一句,“有时候,一转身,可能就是一辈子,我觉得,告别的时候就应该好好的告别,才不会让自己留有遗憾。”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他怎么会不知道冷清月对南若琪的感情,但这个男人一直都是光明磊落,控制力极好,从来都知道自己的位置,所以,即使作为情敌,夜棋也对他十分敬佩,这一次他想要主动离开,必定有他自己的理由,他不会多说,更不会挽留,毕竟每个人都是自由的。 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冷清月苦涩的笑了笑,他何尝不想好好告别,但他更害怕看到南若琪不舍的表情时,自己所下的决定会顷刻化为乌有,会想要再次妥协,不顾一切的留在她的身边,他不敢尝试。 没有人知道,在这个无人的夜里,冷清月喝了多少酒,而他满怀的心事,或许只有天上的那轮明月才能懂,或许谁也不懂。 而这所有的一切,南若琪全都无从所知,此刻的她正在倾听着某个女孩的心事。 “南若琪,你知道吗?我明天就要离开了!”令狐羽衣像喝水一般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酒,她满脸通红,但眼神却格外清亮,显然,离醉倒还有一段距离。 南若琪笑了笑,拿起酒杯碰了碰她的杯子,“我知道啊,所以今天在此祝你一路顺风,以后的生活幸福美满。”她一饮而尽,动作豪放潇洒。 这一次,或许是她们这一辈子最后一次这样坐在一起,无拘无束的喝着酒,她本来是乐观之人,但一看到令狐羽衣脸上不舍的神情,她还是不由自主伤感了一下,每个人,一辈子都会遇到很多人,虽然后来可能全都会遗忘在记忆的长河里,但这些感情却真真实实的发生过,是人生中某个时段的瑰宝。 “可是我舍不得你,你知道吗?你是我从小到大唯一的一个朋友,从来没有人像你一样,愿意坐下来倾听我的心事,也没有人敢和我做朋友,所有人接近我,都是带着某种目的,带着虚伪的面具。”令狐羽衣低着头,慢慢的说着自己的心事,她可能喝的有点多,才愿意把内心深藏的感情倾诉出来,要是平时,傲娇的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如此煽情的话。 但此刻,她的感情确实真真实实的,那种极度孤单落寞的情绪让人忍不住替她感到心疼。 南若琪看着她,心里泛起丝丝的酸意,这个女子,人前看起来风光,但实则也是渴望得到爱的小孩,她之所以表现出来的都是那样强硬,全都是为了掩饰内心的脆弱。 “如果你以后想我的话,就给我写信吧,说不定哪一天我心血来潮,去漠国看你也说不定。”她始终狠不下心来,忍不住安慰她道,或许,留一个念想也是好的吧。 果然,南若琪刚说完,令狐羽衣立刻抬起头,欣喜的看着她,眼里是满满的期待,“真的吗?你真的会来看我?你不是骗我的吧?”她一连串的反问,表现出她内心的急切。 看到这样的令狐羽衣,南若琪始终不愿意让她伤心,微笑的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说我会去就一定会去,到时候你可要好好招待哦,如果有丝毫怠慢,我是不会跟你客气的。”她故作凶狠的伸出拳头,想缓和一下这压抑的气氛。 “扑哧!”令狐羽衣一下子笑出了声,再次恢复了一贯的傲娇,“放心吧,本公主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到时候你想吃什么,尽管说,我保证能够满足你。”她拍了拍胸脯,大声的承诺道,生怕她会失言似的。 “好,我到时候一定把你吃穷!”南若琪大声的笑了笑,再次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哈,那走着瞧吧。”令狐羽衣低落的情绪一扫而空,同样笑了笑,继续喝着酒。 有时,一个口头的承诺,就是一份期待,虽然,她也不能保证南若琪真的能够说到做到,可至少还有一个希望,让她在以后的日子里也不至于那么无聊。 这一次来到秦国,她虽然没有得到那个男人的爱,却意外收获了一份珍贵的友情,这是她从来没有想到过的,一开始,她对南若琪只有嫉妒,怨恨,可随着跟她越来越多的接触,她发现这个女人不仅漂亮,聪明,还有着一份与生俱来的豁达与善良,让她不自主的被她的人格魅力所吸引,直到现在,她越来越喜欢和她在一起聊天,甚至一想到可能再也看不到她的时候会莫名的伤感,会不舍。 人们经常会以为,女孩之间的感情是肤浅的,是不牢固的,但那是因为他们没有感受过真正的友谊,就像南若琪和令狐羽衣,虽然相识的时光十分短暂,但却真的成为对方一生的挚友,甚至后来,为了对方,不惜和最亲的人反抗,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这一晚,她俩喝了整整一夜,冷清月也喝了一整晚,每个人都满怀心事,想着心底角落的那个人。 第二天,令狐羽衣跟随漠国军队离开的时候,南若琪真的没有去送,她不喜欢分别,不喜欢感受那种压抑难过的气氛,不喜欢看到对方通红的双眼。 可当她回到住处,看到冷清月留下一封信悄无声息离开了的时候,她还是很没出息的红了双眼,冷清月对她来说,终究是不一样的吧,那个男人给过她亲人般的温暖,给过她无私的帮助,但却从不要求任何回报,在她的心里,早已经把他当成了亲哥哥一样,习惯依赖他,被他宠的无法无天。 夜棋走进房间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画面,那个傻女人抱着一封信哭的十分伤心,可这一次,他没有任何吃味,反而是满满的心疼。 他轻轻的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在她耳边低声的安慰到,“傻南儿,不要哭,你要是舍不得,以后我们有空再去看他。”他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背,平复她失落的情绪。 “你说,冷清月为什么不告而别,他是不是不愿意再认我这个妹妹了。”南若琪仰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珠,可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倔强。 这是她想不通的地方,就算要离开,也应该好好说一声,这样一声不吭的就走掉了,让人多伤心,这也是她难过的一个原因。 夜棋叹了一口气,紧紧的抱住她,“南儿,冷清月离开我知道,他之所以不愿意跟你告别,或许就是怕分别时的伤感,他不喜欢皇宫这个压抑的地方,但也不舍得离开你,我想,他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才能让自己狠心的离开。”他避重就轻的说道,尽量让南若琪相信这个借口。 “真的是这样吗?”南若琪靠在他的怀里,声音因为哭过而有些沙哑。 夜棋点点头,但发现她看不到又说道,“是,是这样的,我昨晚跟他一起喝过酒。” 听到肯定的回答,南若琪这才放下心来,她从他的怀里挣扎着站起来,用力勾起一丝嘴角,“好,那等我们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了,咱们再去找他,我要问清楚,他为何要不辞而别,到时候,我一定不会轻易的饶过他,哼,就这样把我这个妹妹扔下,也太不负责任了。”她有些凶狠的说道,但眼里仍残留着一丝没有隐藏住的哀伤。 夜棋点点头,看着她笑了笑道,“好,到时候我跟你一起教训他。”他顺着她的意思,尽力让她开心一点。 不过,南若琪的自愈能力比他想象的要好,她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反而直接拉着他的手说道,“走吧,咱们现在去看看陛下,不知道他好了一点没有,虽然他体内的毒已经解了,但身体还是很虚弱。”她还是有些担忧。 昨天,冷清月已经施针,把他体内的最后一点毒素彻底排除了,可秦皇的身体仍不是很乐观。 “好,我们去看看。”夜棋牵起她的手,准备去秦皇的寝宫看看。 就在这时,高公公走了进来,他欠身行了礼之后才开口道,“六殿下,陛下已经醒了,让你和南姑娘过去一趟,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们商量。”他的嗓音有些尖锐,但态度却十分恭敬。 他是宫里的老人了,夜棋自然对他十分客气,沉声道,“公公辛苦了,我这就过去。” “殿下客气了,老奴这就给您带路。”高公公十分谦虚的说道。 第一百四十二章坚决退位 第一百四十三章话诉衷肠 第一百四十四章承袭王位 第一百四十五章只此一人 封后大典,异常隆重,群臣朝拜,举国欢庆。 夜棋拉着南若琪的手,在无数艳羡的目光中,一步一步的登上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两人并肩而立,男人丰神如玉,俊美无双,女人风华绝代,倾国倾城,无论是谁见了,都只会觉得这二人乃天作之合,堪称绝配。 “朕今日在此宣布,从今以后,我大秦皇后乃是南氏若琪,她和朕如同一人,所以,任何人不得对她有丝毫不敬之心。”大殿之上,夜棋洪亮的声音震耳欲聋,他的一番话传遍每个角落,让无数人心惊,也同时让无数女子羡慕不已。 一代君王能够如此盛宠一人,这是何其的荣耀,即使有人在私下颇有微词,但却不敢表露丝毫,在这种时刻,没有人敢生出半点的忤逆之心。 南若琪偏过头,看着身旁霸道而又柔情的男人,整颗心都柔软的一塌糊涂,但与此同时,她又感觉豪情万丈,既然她敢站在这个位置上,那么,她就会和这个男人一块扛起这份重担,从今以后,她不仅要做他背后的女人,更要做能与之并肩而行的军师,和他一起,为了这份千古霸业而努力的奋斗。 此话一出,群臣纷纷跪拜,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无数人一起大喊,声音响彻天际。 “众爱卿平身吧!”夜棋满意的点点头,看着眼前的一切,缓缓的开口道。 而后,就是一系列繁琐复杂的仪式,南若琪在宫女的指引下,各种跪拜祭祀,行各种大礼,在这种庄重的场合,她还必须端着,让所有人都见识到皇后的威仪。 所以,一天下来之后,南若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散架了,一回到寝宫,她立刻把头上的凤钗给卸了下来,厚厚的宫装也被她扔在一旁,做完这些,她才感觉整个人缓和了过来,她真是想不通,古人为什么这么喜欢自虐,每次正式的场合,他们都喜欢里三层外三层的把自己裹起来,头上再戴上几斤重的饰品,每走一步都十分耗费体力,简直是遭罪。 “还是现代人会享受啊!”南若琪独自一人在床上来回滚动着,嘴里念念有词,宫女早已经被她赶了出去,虽然已经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她还是不习惯别人的贴身服侍,感觉像是被监视一般让她难受。 当夜棋处理好了公务,送走了前来商讨的大臣,回到寝宫时看到的这样一副画面:南若琪衣冠不整的躺在床上,两条腿纤细笔直的大长腿正跷在墙上,身旁还放了一堆糕点。 她正哼着小曲,悠闲的享受着这惬意的时光,但她不知道的是,她的上衣因为大幅度运动而敞开,正松垮垮的堆在肩膀上,露出胸前的大片雪白。 看着这个画面,夜棋只感觉身体的欲火“腾”一下燃了起来,看向南若琪的眸光也不自觉的暗了几分。 听到脚步声,南若琪这才坐起身子看着他,笑嘻嘻的说,“你回来了,吃饭了没?饿不饿?”因为这个动作,她的衣服又敞开了几分,胸前的春光若隐若现,完全是在引诱他人犯罪,可她却丝毫不自知。 夜棋不自觉的咽了一下口水,一步一步的走上前来,缓缓俯身看着她,“你这是在等着朕来享用你吗?”说完,他还不自觉的向她胸前打量了一番,带着一丝丝挑逗。 南若琪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现在的模样有些不雅观,其实这对她来说也算不上什么,但在这个保守的时代,就相当的刺激了,她赶紧拉起衣服,笑着解释道,“今天那身衣服穿的实在太难受了,所以我才想让自己放松一下。”她有些讨好的挽着他的胳膊。 没想到夜棋的脸皮更厚,他紧紧的盯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爱妃,既然衣服穿着不舒服,那我就帮你全脱了吧。”说完,整个人扑了上去。 南若琪被他的一句话雷的外焦里嫩,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巨大的阴影就压了下来,根本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身上的男人如一头饿狼一般,肆虐着她每一寸肌肤,她每一次的反抗,必定会迎来他新一轮的索取,直到最后她也沦陷在他的攻势里,陪着他一起浮沉。 在快要失去意识之前,南若琪还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男人在白天和夜晚会出现那么大的反差,为什么看起来衣冠楚楚的君子会比狼还要可怕,可惜,她还没有想明白,身上的男人让她已经失去了思考了能力。 一整晚的颠鸾倒凤,夜棋仿佛永远都不知疲倦,而南若琪早已经累的昏睡过去。 看着身旁女人睡着后还紧皱的眉头,夜棋不禁有些自责自己不知轻重,每一次只要一碰到这个女人,他好像都彻底的失去了理智,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完全分崩离析,不复存在,所以,即使知道这个女人很累,他也不愿停止。 不过,每一次心疼的还是自己,看到她满身是汗,他轻轻的翻身起来,抱起她走向一旁的浴室,帮她认真清洗一番之后,才又把她抱回床上,在这期间,南若琪一直没有醒过,睡得很是香甜,可见她累的有多厉害。 直到第二天中午,南若琪才睡醒,身旁的男人早已不知去向,她准备起床找点吃的,可刚一动浑身就酸痛不已,尤其是私密处的疼痛提醒着她昨夜的疯狂,她不禁在心里把夜棋偷偷的臭骂了一顿,每一次自己累的下不了床,那个男人却容光焕发,她不由的感叹这男女还是有差别的。 另一边,正在和大臣们商讨大事的夜棋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不由的想起了正在寝宫睡觉的女人,微微有些发愣。 “陛下,如今国事安定,现在正是我大秦休养生息的最佳时机,臣以为,陛下应该尽早纳妃,为我大秦开枝散叶。”御林苑的大人王凯大声的说道,声音微微有些急切。 现在许多大家士族都等着新皇纳妃,把自家的女子送进皇宫,壮大家族的实力,而他,也存有这样的私心。 正在走神的夜棋听到这个提议,脸色立即沉了下来,他慢慢的抬起头,冷冷的打量着她,半天,才开口道,“王爱卿,朕昨天才正式封后,你今天就过来让我纳妃,是不是太着急了点。”他的声音和他的脸色一样冷漠,不带一丝感情。 “陛下,封后和纳妃并不冲突,都是为了皇家的子嗣着想,陛下现在年轻力壮,应该早做打算也未尝不可。”王凯丝毫没有感受到夜棋的怒气,仍自顾自的说着,好像他真的是为这件事操心似的。 没有得到回答,王凯抬起头正准备接着说下去,却看到了一双暴怒的眼睛,冷冷的盯着他,隐隐带着杀意,他心下一沉,一下子趴了下去,匆忙的解释道,“陛下,微臣都是为您着想,并没有其他的意思,还请陛下明察。”他不知道自己哪点说错了,但他却感受到了滔天的怒意,只好努力为自己辩解。 其他大臣看到这个情况,有些正准备跟着附和的大臣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新皇刚刚继位,如果稍有不慎,说不定会触犯龙颜,这份后果没有人承担得了。 沉默了很久,久到所有人以为夜棋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他才缓缓的开口道,“今天,朕就当着各位爱卿的面一次性说清楚,朕的后宫只有皇后一人,从今以后,不要再跟朕提什么纳妃之事,如有人胆敢再提起,朕绝不轻饶。”他表情冷漠,声音低沉,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刚才,王凯突然提起此事,他心下大怒,默默的平复了很久,才控制住自己想要发火的冲动,但是,他所有的好心情全都被他破坏殆尽,声音也不自觉的冷了几分。 “陛下,万万不可啊!”王凯心下大惊,跪在地上大声的说道。 听到这样的话,其他大臣再也忍不住了,纷纷跪了下来,“陛下三思啊!” 如果真的如夜棋所说,独宠南若琪一人,那他们那些家族以后想要在后宫安插势力简直是难如登天,而丞相的势头会越来越盛,这种情况谁也不愿看到。 所以,就算知道夜棋很生气,他们也顾不上了,纷纷跪下请命。 看到这个架势,夜棋心中的怒火再次燃烧起来,他站起来大声的说道,“你们这是在逼朕吗?哼!这句话朕今天只说一次,以后如有人再提,朕绝不轻饶。”说罢,头也不回的走开了,留下一群大臣在那里面面相觑。 这边,南若琪实在饿得不行,忍着身上的难受劲准备下床找点吃的,没想到刚坐起身来,门就从外面被推开了,夜棋黑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当他看到南若琪正坐在床上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时,他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一下,坐到她的身边轻轻的询问道,“醒了,饿了吗?”他本来是打算下了早朝以后让御膳房准备一些吃的,但经过刚才的那一件事,他的心情完全被破坏了,所以也就忘了这件事。 “嗯嗯!”南若琪点点头,表情有些委屈。 第一百四十六章探亲 看到她这样表情,夜棋顿时一阵心疼,立刻向一旁的宫女吩咐道,“赶快去御膳房准备一些吃的,立刻送过来!”他沉声说道,隐隐有些不悦。 他没想到这些人还没有帮她准备吃的,一想到这个女人还饿着肚子,他就想发火。 “你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感受到这个男人有些心绪不宁,她拉起他的手,关切的问道。 看到眼前女人关切的眼神,夜棋轻轻的笑了笑,“没事,就是今天早朝之时,跟几个大臣的政见不合,发生了一些小摩擦。”他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并不想让她知道那件事。 “原来是这样啊!”南若琪松了一口气,“好啦,你就不要跟那些人置气了,你早晨应该也没有吃饭吧,待会儿跟我一起吃吧。”她完全忘了今天早晨对这个男人的埋怨,只希望他能够开心一些。 夜棋点点头,细心的帮她一件一件穿好衣服。 在床上躺了就好之后,南若琪终于恢复了元气,一向闲不住的她趁夜棋在御书房处理政事的时候,偷偷的溜出了宫去,这几天可把她给憋闷坏了,她要再不出去走走,肯定会发霉了。 一想到好久没有见到母亲晴月了,南若琪一出宫就直奔相府,她简单乔装打扮了一番,所以,没有被人认出来。 相府好像还是那个样子,没有太大的变化,一切的景致还跟她以前刚来时的一模一样,但走在这个院子里,南若琪还是觉出了不同,虽然景色依旧,但整体的气氛却发生了变化,有一种欣欣向荣之感,下人们的脸上多了一丝笑容。 看到这种情形,南若琪有些疑惑,直到见到晴月之后,她比终于明白。 相府的后花园里,晴月正在泡茶,袅袅的茶烟笼罩着她,让她整个人有一种朦胧的美感,南梁正坐在一旁,温柔的看着她,嘴角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看着这样的情景,南若琪觉得十分美好,这不就是她一直向往的家庭生活吗,美好的爱情无外乎于此,她静静的站在原地,默默的看着他们,不忍心上前去打扰。 不久,晴月一抬头还是发现了她,她激动的走上前喊了一声,“琪儿,你回来了。”而后,她好像意识到什么似的,片刻欠身,恭敬的说道,“参见皇后娘娘!” 她们现在是君臣,这是基本的礼仪,她必须遵守。 看到她突然行礼,南若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随后有些气恼的说道,“娘,你这是干什么,以后不要这样,我是你的女儿啊。”她拉着她的手,撒娇般的蹭着她的手。 “你这孩子,都是当皇后的人了,还像长不大小孩子一样。”晴月慈爱的看着她,柔声的说道,“你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就算你是我的女儿,这种必要的礼仪还是要有的,你不用觉得别扭。”她十分了解自己的女儿,所以帮她耐心的分析。 就在这时,南梁也走上前来,同样恭敬的行礼,“老臣参见皇后娘娘。”他低着头,神色严肃。 南若琪没好气的摇摇头,“父亲,你怎么也这样,就算我现在的身份不同了,可依然是你的女儿,在私底下,这些礼节就不要讲了,真的太别扭了。”她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父母给自己行礼原来是一件这么难受的事,让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南梁站直身体,叹了一口气道,“你这丫头,就算是这样,但君臣的礼节也不能忘。”这是自古以来他都遵守的准则,他肯定是不会违背。 南若琪知道拗不过他,回过头看着晴月认真的说道,“母亲,你们在公共场合行礼,这一点我管不了,但在私下,如果你们还是这样,那我以后就不回来了,你就再也见不到女儿我了。”她态度强硬,坚决让他们把这个习惯该过来。 “你这孩子。”晴月无奈的拍着她的手背,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娘就依你,我可不想以后都见不着我的宝贝女儿。”她笑着说道,一边还朝南梁看了一眼。 正想开口说话的南丞相挨了这一记眼刀,乖乖的选择闭了嘴,把想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想到这母女俩应该有一些知心话要说,他决定先离开,“琪儿,待会儿跟你娘聊完了之后,到我书房来一趟,我有事要跟你商量。”临走时,他突然开口道。 这件事,一直是他的心病,他还是决定跟她好好谈一谈。 “嗯,好。”南若琪笑着回答道,并没有多想。 南梁这才转身离开。 “娘,你这段时间还好吗?身体可有什么不适?”南若琪拉着晴月坐下,关切的问道。 自从她暗中派人把晴月送回来之后,就一直没有机会再见她一面,很多担忧只能偷偷的藏在心里,不过,她也一直派人暗中保护着她,这点又让她心安了不少。 晴月一边帮她倒茶,一边柔声的说道,“我一切都好,自从在药王谷休养了一段时间之后,以前的一些毛病全都好了,身子也比以前硬朗了许多,这全都是冷神医的功劳,找个机会,我要方面好好谢谢他。”她把茶递给她,坐到她的身边。 突然提起冷清月,南若琪还是忍不住有些心酸,她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嘴角扯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那就好,不过冷清月你可能暂时见不到了,他已经回去了,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们再当面拜谢吧。”她轻描淡写的说道,好像以后真的还能见到似的。 其实,过了这么久,她也慢慢相通了冷清月离开的原因,当初都是自己太自私,强人所难的跟人做了兄妹,她从没有考虑过他内心的想法,还一直毫无负担的享受着他的宠爱,每每念此,她都会悔恨不已。 “这样啊,那你以后如果见了他,一定替我好好谢谢他。”听到南若琪这么说,晴月只是稍稍有些遗憾,但也没有想那么多。 “嗯,好!”南若琪低着头,闷闷的说道,而后,她再次抬头,眼里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失落,有些东西,她只要记在心里就好,不需要所有人都知道。 “母亲,我这次回来,感觉相府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但具体是什么又说不上来。”她摇了摇头,甩开脑子里那些沉重的东西,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在晴月面前,她不希望把气氛弄得如此沉重,她要让她看见自己开心的一面。 听了她的话,晴月笑了笑,“哪有什么不一样。自从大夫人和二小姐离开之后,你父亲把这个家交给我来打理,但我又不懂,就把一些用不着的丫鬟小厮都打发走了,留下一批用的上的,我也不会用什么规矩来要求他们,只规定了如果她们工作出色,每个月会有额外的奖励,然后给予每个人充足的休息时间。”她淡淡的说道,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同。 她本来也出身贫寒,自然对那些下人格外的体恤,再说了,只要她们好好工作,她也没有必要去为难任何一个人。 “原来是这样啊!”听了晴月的叙述,南若琪这才醒悟过来,原来,她感觉的不一样,就是人们的精气神不一样了,每个人都朝气蓬勃的充满干劲儿,没有了那么多的勾心斗角,气氛自然也就和谐下来了。 “母亲,你真厉害,你知道吗,你这样做,让这个相府充满了人情味,再也不像以前一样冷冰冰的,气氛压抑的可怕。”南若琪真诚的赞美道,虽然晴月做的都是一些小事,但却都是那些下人最需要的,他这样做,立刻收拢了人心。 晴月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这丫头,就是嘴甜。”她温柔的说道,脸上荡起的微笑是以前从没有过的幸福。 看到这样的晴月,南若琪安心了很多,至少她知道她现在过得很幸福,有些东西是可以从外表看出来的,幸福这种东西是藏也藏不住的。 聊了很久,南若琪才依依不舍的和她告别,想起南梁临走时说的话,她立刻向书房的方向走去,今天,她出来的时间有些长了,她怕那个男人担心,所以想早点赶回去。 “叩叩叩!”她敲了敲门,然后说道,“父亲,我进来了!” “进来吧!”屋里传来南梁低沉的声音。 南若琪进去时,南梁已经站起身来,正准备行礼,被她呵止住了,“父亲,你再这样,那我们就不要再谈下去了。”她没好气的说道。 感受到她的怒意,南梁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好好好,你这丫头,就是性子太倔!” 南若琪没有应答,而是淡淡的说道,“父亲,你今天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她一心想早点回去,想尽快知道让她过来的目的。 “坐下来慢慢说!”南梁帮她倒了一杯茶也顺势坐在了一旁。 南若琪虽然心里着急,但也不好表露出来,只好耐着性子看着他。 “琪儿啊,虽然我知道你跟陛下相爱,但也不能让他为了你空置后宫,不再纳妃吧,这成何体统,你不知道,许多大臣都有很大的意见,为父压力也很大啊。”他看着她,意味深长的劝说道。 “纳妃?”南若琪被他说的话吓了一跳,这个消息的信息量有点大,她得好好消化一下。 第一百四十七章女王的特权 “你难道不知道这件事情吗?”看着她一脸惊讶的表情,南梁有些疑惑的问道。 他原以为,夜棋之所以态度如此坚决,其背后的原因应该跟她脱不了干系,不只是他,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的想法,再三思考之后,为了减少其他人对南若琪的敌意,他才下定决心找她好好谈一谈,但却没想到她竟然对此一无所知。 没有理会他的提问,南若琪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关于南梁说的话,她只听到了纳妃两个字,其他的她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良久之后,她才慢慢抬起头来看着他,“父亲,你今天就是找我说这件事吗?如果没有其他的事,那我就先走了。”说完,她起身就准备离开。 此刻,她的心情十分不爽,这才结婚没几天,就有人开始撺掇夜棋纳妃,要是时间久了,那还得了,她现在恨不得立刻冲到那个男人的面前,问一问究竟,她虽然爱他,但却不允许自己爱的卑微,在感情的世界里,她最在乎的就是平等。 “琪儿,你不要这么快着急要走,为父还没有说完呢?”看到南若琪这么快就要离开,南梁有些着急,很多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他立刻开口挽留道。 南若琪回头头看着他,目光有些清冷,“父亲,如果你今天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劝陛下纳妃,那你就不用再说了,因为我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我南若琪是绝对不会和任何人分享我的丈夫!”她斩钉截铁的说道,态度异常坚决。 就算她知道,她现在身处的是秦国,男人三妻四妾十分正常,何况夜棋是皇帝,三宫六院也合情合理,但在她这里,这些是绝对行不通的,她不管夜棋到底是怎么想的,但只要他同意娶别人,那一切就到此结束了,这是她的底线。 听了她的话,南梁明显一愣,继而有些生气的说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现在的身份是皇后,将来可是要母仪天下的,怎可如此小气,陛下纳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如果你执意如此,迟早会被天下人耻笑的。”他看着她,对她的行为十分不解。 以前,就算她再怎样任性,他都可以理解,但这件事却非同儿戏,这关乎皇家子嗣问题,绝对不能由着她的性子来,其实那天早朝之上,他就想站出来劝说陛下,但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看到南梁有些恼羞成怒,南若琪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父亲,或许你觉得我这种行为是胡闹,觉得我有损皇家声誉,这我都能理解,但让我跟别人共用一个丈夫,在我这儿,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如果陛下也跟你们有同样的想法,那我会选择离开,我是绝对不会和别的女人为了得到丈夫的宠爱去争风吃醋!”她冷冷的说道,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没有等南梁再次开口,她就已经转身离开了,关于这件事,无论跟他怎么解释,他也不会理解,毕竟他们的思想境界,中间相差几千年,产生这样的代沟,也不奇怪,南若琪现在最关心的还是夜棋和她有没有代沟,只要那个男人能够和她达成一致,其他人的任何意见,她一点都不在乎。 出了相府,她立刻坐上马车,让人加快速度往宫里赶去。 这边,夜棋刚批改完奏折,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有些暗了,一整想到一天没有见到那个女人了,他便立刻朝南若琪的寝宫方向走去,他想知道那个女人现在在干嘛,有没有好好休息。 可是,到了才知道,南若琪已经溜出去一整天了,现在还没有回来,他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觉得也是情理之中,要想让那个女人一直乖乖的待着,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不过,看到外面昏暗的天色,他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随即对身边的暗卫说道,“你出去看看,皇后娘娘回来了没,要是没回来,立刻出宫去找。” 虽然知道南若琪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但他还是会担心出什么意外,只有人在他身边时,他才能稍稍安心。 就在这时,南若琪满头大汗的走了进来,本来,一进宫,她就直奔御书房,没想到那里的太监却说他去了她的寝宫,所以她又急急忙忙的赶回来,这才累的一身汗。 看到她风尘仆仆的归来,夜棋立刻站起来向她走去,有些心疼的责备道,“都这么大的人了,一出去就是一整天,天黑了也不知道回来,难道就不怕我担心吗?”一边说一边拿出手帕帮她擦去额头上的汗滴。 南若琪怔怔的看着他,听着他温柔的责备也不生气,仿佛刚才所有的担心都消失不见了,她怎么能去怀疑这个男人呢,明明他是付出的最多的那一个。 等到他说完了,她才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笑了笑,“好啦,你就不要拉着一张脸了,会变丑的,我今天就是回丞相府一趟,其他的哪里也没去。”她耐心的解释道,打消他所有的担心。 听了他的话,夜棋也崩不住了,叹了一口气,牵着她的手坐下,“南儿,不管你去哪,只要不在我的身边,我都会担心,所以,你以后千万不要让我找不到你,我会发疯的。”他认真的说道,脸上写满了诚恳。 南若琪点点头,随即眼里闪过一丝狡黠,“那你是不是对你以后的妃子都这样?”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像是在开玩笑般的说道。 她虽然相信他,但既然知道了这件事,终究还是忍不住试探道,这跟信任无关,纯属女人的嫉妒心在作怪。 夜棋猛地低头看着她,这才发现了她眼里的认真,他有些无奈的摸了摸她的头,轻轻叹了一口气,“南儿,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他知道她肯定是听到什么风声,也想趁此机会了解一下她的想法。 “难道我听说的都是真的吗?”南若琪不答反问,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来探听他的口风,她想看看这个男人最真实的反应。 听了她的话,夜棋的眉头轻轻蹙了蹙,感到十分无奈,随即,他的双手抚上她的脸颊,强制性的让她看着她的眼睛,这才郑重的说道,“南儿,不管你听到了什么,我今天在这里再重申一遍,你是我第一个女人,也是唯一的女人,而我身边只有你一个人的位置,所以,不管其他人怎么说,我一点都不在意,我只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意,只要你相信我,我就什么都不怕。”他深情的注视着她,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他本来不想把这件事告诉她,怕影响到她的心情,但既然她已经听到了风声,他就索性一次性说清楚,他不希望她在别人的口中得到模凌两可的答案,这是他的霸道,也是他的深情。 听到这样深情的告白,南若琪再也忍不住内心激动的情绪,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眼角有一滴泪悄悄的滑落,她当然知道这样的决定对于他来说将背负多少压力,但他却丝毫不在意,反而更在乎她的感受,内心好像一下子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良久,她才平复好内心波动的情绪,轻轻的说道,“你给了我这样的特权,那我以后是不是就成了女王了,那得让天下多少女生羡慕嫉妒恨啊。”她靠在他的怀里,微微有些感慨。 这样英俊潇洒又有才能的男人,肯定是无数名门望族的大家小姐的梦中情人,很多人都盼望着嫁入宫中,他这样做,得让多少人绝望啊,她不禁有些幸灾乐祸。 夜棋轻轻的笑了笑,眼里是化不开的宠溺,“在我心中,你一直都是女王,所以,这是女王的特权,你不要有心理负担。”他有些打趣儿的说道,全然没有觉察到这句话是多么动听,让怀里的女人心神都为之颤动。 这个男人,每次说出来的话,都能甜死一群单身狗,而他却丝毫不自知,而南若琪就是爱惨了他这样一本正经的秀恩爱,让她感到无比的满足。 “那你以后就叫我女王大人!”南若琪傲娇的说道。 “好的,大王!”夜棋轻轻的勾起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容,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可他却爱惨了她这种嚣张的模样。 听到他的回答,南若琪开始一愣,继而忍不住大笑起来,原来这个闷骚的男人也会有这样幽默的一面,真让她有些不习惯,可是真的很搞笑,她笑到肚子痛都停不下来。 看到这个女人笑得前仰后合的样子,夜棋有些疑惑的抓了抓头,他好像没有说什么好笑的东西吧,怎么会反应如此大,真是越来越搞不懂她的笑点了,他不禁在心里暗暗诽腹。 最后,他实在看不下去了,用一个吻堵住了一切,所有的笑声也戛然而止,南若琪睁大眼睛看着眼前放大的脸,呆呆的没有反抗,被动的承受着。 但夜棋却不满足于此,自从上次之后,他几天没有碰过她了,现在这一个吻,一下子勾起了他心底所有隐藏的欲望,他一边吻,一边抱着南若琪往房里走去。 第一百四十八章重新整顿 一整晚的缱绢缠绵,一觉醒来,夜棋感觉神清气爽,整个人好像重新注入无限的活力。 而南若琪同样也气色红润,媚眼如丝,这个男人现在知道收敛,所以她没有像以前那样极度不适,整个人显得活力无限,神采奕奕。 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让人把饭菜送到了房里,南若琪一边吃饭,一边说道,“陛下,我有一个想法,想让你看看可不可行?”她微微一笑,整个人仿佛都闪着光。 “你说说看!”夜棋笑了笑,顺便帮她夹了她爱吃的食物。 “我想重新整顿悬剑楼和如意楼,最好让它们合并一起,你看,你现在这么忙,每天有一大堆的政事需要处理,肯定无心打理悬剑楼,但也不能让它荒废了呀,如果让它跟如意楼合并,说不定会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她兴致勃勃的说道,眼里闪着光亮。 其实,这件事,她已经想了好久,虽然这两个都是情报组织,以前都是用来搜集各方的秘密,但这并不代表它没有存在的必要,夜棋刚刚初登大位不久,根基还不够牢固,而这个机构正好能够让他掌握清楚所有人的动向,做出合适的抉择,同时,也可以深入别国,采集情报。 对他来说,完全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夜棋挑了挑眉,感到有些意外,“这想法不错,你需要多少人手,我随时可以给你。”他想到没有想就答应了。 对于这个女人,他是无条件的信任,只要是她想要做的事,他都会全力支持。 南若琪摇摇头,“我不需要人手,只要你同意我随时出宫就好。”她笑着说道,有些意外他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心情顿时大好。 “好!这是悬剑楼令牌,你先拿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牌子递给她,然后接着说道,“悬剑楼所有见了这块令牌如同见了我一样,以后,它就是你的了,还有,无论去哪里,让潮生跟着你,这样我才能放心。”他看着她,眼里写满了认真。 南若琪知道就算拒绝也没有任何用处,只好听话的点点头,这个男人在某些方面固执的可怕,她领教过很多次了,不想再多费口舌。 夜棋这才松了一口气,又开始不停的向她的碗里夹菜,“多吃点,你最近都瘦了。”他轻轻的说道,好像在陈述事实一般。 南若琪捏了捏肚子上的肉,想一个白眼翻过去,但一想到对面那个男人肯定会找无数的理由让她吃下去,她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胖就胖吧,反正也不是她看,她不停的在心里安慰自己。 吃过早饭,夜棋就去上朝,南若琪简单的乔装了一下就出了宫,毕竟她现在是大秦的皇后,如果被人看到了在外面抛头露面也不好,所以她还是一身男装。 不过,这一次,她的身边还多了一人,应该是接收到了夜棋的吩咐,自从她一出宫,潮生就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好像生怕她走丢了一般。 看着潮生面无表情的走在身后,南若琪不由的想逗他一下,他好像是在夜棋身边待久了,从来都没有见他笑过,于是,她突然开口道,“潮生,你觉得轻尘怎么样?” 突如其来的提问让潮生愣了愣,然后才反应过来,“回皇后娘娘的话,轻尘姑娘很好。”他说的一本正经,好像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似的,如果忽略他涨红的面色的话。 南若琪看了他一眼,忍住想笑的冲动,淡淡的说道,“除了很好就没有别的吗?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别的心思?”她故意的打趣儿道。 “属下不敢。”听到这话,潮生立刻否认道,他怎么敢把内心的那个秘密说出来,当了这么多年的暗卫,他最大的本领就是隐藏情绪,有些东西就算内心再渴望,他也不敢表露出来。 南若琪挑了挑眉,不太满意他的反应,她知道他是个被动的人,如果没有人在中间推动,或许他这辈子都不敢表露心迹,她不禁在心里替他着急,同时也替轻尘着急。 沉默一会儿,南若琪才开口说道,“这样啊,在我心里,轻尘就像我的妹妹一样,原以为,要是你喜欢她,就把她托付给你了,不过,看你这样子,我也不能强人所难,那我改天再帮她找一个好人家。”她试探的说道,表情淡淡的,看不出真假。 “不可!”潮生立刻反对道,说完之后才意识道自己说了什么,有些懊恼又有些不知所措的低着头,不敢看南若琪的眼睛。 刚才那一刹那的反应,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一想到轻尘要嫁给别人,他就十分难受,心脏仿佛骤停了一下,脑子也一片空白。 “哦?”南若琪故意拖着音,回过头看着他,笑着问道,“这是为何?难道你还有其他的想法?” 她今天就是要追问到底,为了轻尘的幸福。 “我,我~”潮生低着头,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沉默了很久,他好像在思考什么,眉头一直紧皱着,南若琪等在一旁,并不催他,有些事,还是需要自己想清楚才行。 很久之后,潮生抬起头来,眼里闪过一丝坚定,他一下子跪在她的面前,大声的说道,“皇后娘娘,属下真心实意喜欢轻尘姑娘,我知道我身份卑微,但我愿意尽我最大的努力去照顾她的一生。” 这是他思考很久之后的结果,他想努力一把,不让自己遗憾。 南若琪笑了笑,“你终于肯说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说呢,你记住,在爱情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要你喜欢,就要勇敢的追求,只要轻尘同意,我没有任何意见。”他有些欣慰的说道,终究在面对喜欢人的时候,人都会表现的比平时勇敢。 潮生惊喜的看着她,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半天才开口道,“多谢皇后娘娘的成全。” “好了,快起来吧,让别人看见了不好,我们现在就要去如意楼,你还是想想怎么跟轻尘说吧。”南若琪挥了挥手,还是不习惯别人跪在她的面前。 当她们到达如意楼的时候,没有看到轻尘,反而被突然跳出来的剑灵儿吓了一跳,“若琪姐姐,你终于舍得来看我了。”剑灵儿挽着她的手,有些委屈的说道,小脸皱成一团,看起来十分可怜。 南若琪这才记起来,自从上次悬剑老人带着悬剑楼死士入京,就一直没有离开,当时她安排他们就在如意楼住下,这段时间事太多,她一下子把他们忘了,直到今天看到剑灵儿她才想起来。 她有些歉意的看着她,揉了揉她的脑袋,“灵儿,你不要生气啊,我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忙了,今天一有空就出来看你了。”她撒了个谎,安慰她说。 剑灵儿还是不太高兴的撅着嘴,这段时间可把她憋坏了,而且师傅也不允许她到处乱跑,她只好一直在这里待着,本来盼望着南若琪能过来带她出去玩,没想到一等就是这么久,心里有些不舒服也是正常的。 南若琪自知理亏,轻轻的抱了抱她,笑着说,“我的好妹妹,你就不要生气了我待会带你去吃好吃的,然后再带你去好玩的地方玩,怎么样?”她抛出了一堆诱惑,希望能安抚一下她那受伤的心灵。 果不其然,一听到好吃的,剑灵儿立刻两眼放光,完全忘了以前的不快,抱着她的胳膊高兴的跳了跳,“真的吗?你没有骗我吧?”她有些不放心的强调了一遍。 南若琪点点头,“不过,我今天过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等我跟你师傅商量一下,然后再见一下轻尘,就陪你去好不好。” 不过,她还是得完成今天过来的正事。 剑灵儿虽然有些爱撒娇,但也分的清事情的轻重,立刻拉着她的手往前走,“走,我去带你见师傅,他正在书房里看书。” 看着她急切的模样,南若琪有些忍俊不禁,这个小丫头真的很可爱,真不知道夜棋怎么每次见了她都是一张冷脸,她一直都想不通。 其实,这也不怪夜棋,除了面对南若琪以外,他无论见了谁,都是板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只不过南若琪从来没有发现罢了。 如意楼的书房,悬剑老人正在练字,看到南若琪进来,他立刻恭敬的行礼道,“见过皇后娘娘!” 看到悬剑老人突然行礼,一旁的剑灵儿有些发愣,这才想起来南若琪已经是大秦的皇后,而刚才自己还那样不客气,有些局促的站在一旁不知道如何是好。 “悬剑前辈,您客气了,您是陛下的师傅,也相当于是我的师傅,在私底下,不必如此多礼。”她走上前去,虚扶了一把,耐心的解释道。 自从当了皇后之后,其他的倒还好,就是曾经熟识的人一见面就行大礼这点,让她十分不习惯,所以,每一次,她都会不厌其烦的纠正他们。 “既是君臣,这些必要的礼节还是要有的。”悬剑老人看着她,慈善的笑了笑。 南若琪知道再怎么说,也改变不了,毕竟这样的老人家,思想是很难改变的。 “前辈,我今天过来,是有一件事情要和你商量。”她不想再在那个问题上纠结,转而说起了今天过来的目地。 第一百四十九章遭遇困难 “哦?不知是何事,皇后娘娘但说无妨。”悬剑老人依然十分客气,并且吩咐一旁的剑灵儿赶快上茶,也正好化解了她的尴尬。 “前辈,我今天过来是想跟你商议一下关于把悬剑楼跟如意楼合并重组的事情,同时也想听听你的看法。”南若琪坐下之后,立刻直白的说道。 虽说夜棋已经授予了她绝对的权力,悬剑楼所有的事情她不用在意其他人的看法,但她还是选择了跟悬剑老人谈一谈,毕竟他是悬剑楼上一任的楼主,对悬剑楼大大小小的事情了如指掌,而且他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相信会对以后的改革代替很大的作用。 这是她个人的一点小私心,也是她对悬剑老人的尊重,毕竟他是夜棋的师傅,也相当于跟自己的师傅一样,不会因为身份地位变了而有所不同。 “合并重组?”悬剑老人大吃了一惊,这个词听起来很陌生,但很好理解,不过,这个想法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他十分震惊的看着她,“娘娘的意思是说把悬剑楼跟如意楼融为一体,创造出一个新的情报组织吗?”他艰难的说出了心中的猜想。 南若琪笑着点点头,“前辈果然见多识广,一点就通。”她不吝赞美道。 原以为,她还需要再重新解释一番自己的这个理念,没想到悬剑老人一下子就听懂了,这让她感到有些意外,毕竟这个词在现代社会运用的比较广泛,古人能够这么快心领神会,确实十分少见。 “娘娘谬赞了,老夫知道的只是皮毛而已,并没有完全明白娘娘具体的意思。”听到南若琪的赞美,悬剑老人这才平复了内心波动,有些不好意思的摆摆手。 刚才,他只是从字面意思来说,并没有真的领会其中的精髓,但乍听这个想法,他仍觉得十分大胆,毕竟,悬剑楼是有着上百年的历史,其中的人文关系错综复杂,彼此利益相互牵扯,如果贸然整改,可能会出现很大的波动,但他还不知道南若琪到底会如何进行,这些话也就没有说出口。 “前辈过谦了!”南若琪笑着说道,“其实,我大致的意思就是把悬剑楼和如意楼合并一起,然后精简机构,裁撤一些没有太大作用的部门,让他们优势互补,争取提高整体的办事效率,从而也能节省更多的经费。”这只是她的初步计划,后续还有一些想法。 不过,那些后续计划还需要前期这些方案能够落实,她想知道悬剑老人有何提议,虽然她可能只是听听,但博采众长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听了她的阐述,悬剑老人的表情有些凝重,他没有立即说出自己的想法,而是陷入了深深的思考,这个观点对他来说有些新颖,需要时间去消化,良久之后,他才抬起头看着她,“娘娘,你的这个提议,老夫觉得很妙,但可能你不太了解悬剑楼的历史以及实际的一些情况,如果你真的要这样做,必定会遭遇很大的困难。”他有些担忧的分析道。 刚才,他认真想了一下南若琪的提议,觉得她的想法甚好,如果真的能够实现,绝对是一大壮举,不过,这其中的困难也是难以想象的,他不得不提前给她打上防疫针,免得以后真的会手忙脚乱。 “这其中到底会有何问题,前辈不妨说来听听。”南若琪挑了挑眉,对他的反应感到有些意外。 她已经想到了可能会遇到一些困难,但她有信心能够处理好,毕竟有夜棋在后面做后盾,她相信不会出太大的岔子,但悬剑老人的话还是让她产生了一丝担忧,因为他是站在局外人的角度来分析这件事,肯定会更加客观公正。 “娘娘有所不知,悬剑楼的历史比较久远,旗下的产业有很多,而你和陛下接触最多的就是死士这一块,这些人比较好掌握,不需要太担心,但其实最难把握的就是悬剑楼各个门主之间的利益牵扯,每个部门都会掌控一些重要的产业,同时这也是悬剑楼重要的经济来源,一旦打破了这个平衡,肯定会引起骚动,甚至动摇悬剑楼的根基。”悬剑老人叹了叹气,意味深长的说道。 他也知道,现在的悬剑楼已经出现了很多问题,这些年,他没有强制性的去改革,就是因为有这样的担忧,他害怕会毁了辛辛苦苦那么多年创下的基业,给夜棋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同时,他没想到的是,南若琪这么快就看出了悬剑楼体质的弊端,而且下定决心整改,这让他感到又惊喜又害怕。 南若琪实在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多的隐患,让她在担忧之余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她知道,悬剑老人说的这些问题不止存在一天两天了,这是历史遗留下来的积患,如果不彻底清除,总有一天会爆发出来,只是时间的早晚问题。 默默思考了一会儿,南若琪勾起嘴角,笑得云淡风轻,“前辈,你说的这些问题,虽然我之前不是很清楚,但它肯定存在了很久,我相信前辈曾经也想过改革,但碍于后果难以设想,就选择放弃了,但我想的是,就算过程很困难,结果难以预料,但我还是非做不可,因为我知道,就算我现在什么都不做,以后该出问题也一样逃不过,如果我现在做了,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她淡淡说着自己的想法,但脸上闪耀着自信的光芒让人有些睁不开眼睛。 这就是她南若琪,即使她知道情况再怎么糟糕,只要她坚定想法,她就不会中途放弃,不管以后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她都能够坦然接受。 看到这样的南若琪,悬剑老人不由的打心眼里产生敬佩之意,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子有如此魄力,即使知道前方会有困难,却依然选择迎难而上,真的是巾帼不让须眉,不管以后她成功与否,单凭这份勇气,就足以让他敬重。 于是,他站起身来,微微颔首,“皇后娘娘有如此胆魄,老夫敬佩不已,我今天在此承诺,但凡以后娘娘有用得着老夫的地方,我一定万死不辞。”他坚定的说道,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肃敬。 他虽然是一介草民,没有任何官衔,但平素却十分心高气傲,很少有人能够让他真正放在眼里,尤其是在女子中,南若琪当属第一人。 南若琪被他突然的举动惊着了,立刻站起身来回礼道,“前辈,你真是不必如此,若琪能够得到您的帮助,实乃三生有幸,怎敢承受你如此大礼,还望你不要折煞我了。”她一边说一边让他坐下,实在不习惯人与人之间这么多的礼节。 悬剑老人笑了笑,也没有再去推辞便坐了下来,“娘娘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随夜儿叫我一声师傅,一直喊前辈未免也太生疏了。”他慈爱的看着她,眼里都是隐隐的笑意,显然,他对她已经认可了。 南若琪惊讶的看着他,“真的可以吗?”她不放心的重新问了一遍。 要知道,很早以前她都想跟夜棋一样这么叫,可她感觉到悬剑老人并没有这样的打算,她也不好意思自找没趣,所以就一直喊他前辈,有时她也觉得有些别扭,但也无可奈何。 悬剑老人笑着点点头,对南若琪,他真是越看越满意。 “那以后师傅也不要喊我娘娘了,听着实在别扭,你如果愿意,叫我若琪或者琪儿都行,只要师傅开心就好。”她也趁机说出了心中想法,对他的称呼提出了抗议。 看到她有些孩子气的一面,悬剑老人微笑的点点头,表示同意。 一旁的剑灵儿这才放松下来,她还以为以后真的要像师傅一样喊她皇后娘娘,那样也太难受了,而且还要行礼,刚才她一直在这种矛盾中挣扎着,幸好南若琪并不在意,让她轻松了许多。 于是她小声的说道,“若琪姐姐,以后我还能这样叫你吗?” 南若琪一回头,就看到剑灵儿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有些好笑的说,“你永远都可以这么喊我,我批准了。”她揉了揉她的脑袋,眼神十分温柔。 “耶!”剑灵儿一阵欢呼雀跃,然后挽着她的胳膊说道,“那你刚才答应带我去吃好吃的还算数吗?”她笑嘻嘻的看着她,眼神充满期待。 看着也快到午饭时间了,她决定晚点再去找轻尘,于是用手点了点她的额头,“当然算数啊,走,咱们现在就去。”被剑灵儿这么一说,她都感觉有些饿了。 南若琪回过头看了看悬剑老人,“师傅,那我就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剑灵儿也刚想开口,请求师傅的同意,悬剑老人就挥了挥手道,“若琪,那灵儿就麻烦你了,你可要帮我好好看着她。”他轻轻的笑了笑,眼里的笑意都快要溢出来了。 “没问题,师傅你就放心吧,灵儿就交给我了。”听到悬剑老人终于改了称呼,南若琪感到一阵舒坦,连说话的语气也轻松了不少。 悬剑老人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一出来,剑灵儿的话唠模式就立刻开启了,刚才在师傅的面前,她就一直忍着,可把她给憋坏了。 第一百五十章南溪公子 “若琪姐姐,咱们现在是要去哪里吃好吃的,京城我一直都没有逛过,也不知道哪里有什么好吃的。”剑灵儿挽着她的手,小脑袋不停的在上面蹦来蹦去,整个就是一撒娇的小孩。 南若琪无奈的摇了摇头,笑了笑,“放心吧,跟着姐姐走,保证你有肉吃。”她拍拍胸脯,要多豪爽有多豪爽。 本来,她就是一身男装,再加上一脸邪魅的笑容,整个就是一玉树临风的富家公子,往那一站立刻吸引无数少女的目光,就连剑灵儿也一脸花痴的看着她,忍不住赞叹道,“若琪姐姐,你真是越来越帅了,灵儿都想嫁给你了!” “你这丫头!”南若琪拍了拍她的脑袋,有些忍俊不禁,“还想不想吃好吃的了,快点走吧。”她不想再跟她耽搁下去了,说完立刻往前走。 “当然想啊!”剑灵儿立刻狗腿的跟上,一脸讨好的笑了笑,一路上,她叽叽喳喳个不停,南若琪也只是附和着点头或者摇头。 清欢斋里,南若琪一来,店小二立刻把菜单送了过来,一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就知道他们是有钱人,态度格外的热情。 这个地方,是南若琪意外碰到的,以前她掌管如意楼的时候,经常会忙里偷闲到京城的大街上四处觅食,目地就是为了找一些深藏不露的美食,这个小店并不是在主街上,但她还是被这个店的名字吸引了,后来她进来之后,随手点了几道小菜,没想到出乎意料的美味,从那以后,只要她一有空就会经常过来,不过,这个店每天的菜品限量,如果来晚了就没有了。 “小二,你们今天这里的菜都还有吧?”南若琪翻了翻菜单,随口问了问。 “公子,您今天算是来巧了,今天是我们店的周年庆,我们的老板会亲自下厨做一道菜,送给他满意的顾客,如果您的运气好的话,可能会尝到哦。”店小二兴高采烈的说道,好像是在说一件多么光荣的事。 “哦?你们老板做饭很厉害吗?”南若琪有些好奇的问了问。 “岂止厉害,简直就是厨神,我们店所有的菜都是他研究出来的,就算我们这里金牌厨师也不及我们老板的十分之一。”店小二拍了拍胸脯,一脸崇拜的说道。 “这么厉害啊,那怎么样才能吃到你们老板做的菜?”南若琪顿时来了兴趣,对于一个吃货来说,这种事实乃可遇不可求,她不想错过。 店小二挠挠头,有些尴尬的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老板每年出的题目都不一样,不过,再过一会儿,你们应该就知道了。” “好,那你先给我们上几样你们这里的招牌菜,我就等等看。”南若琪把菜单扔到了一旁,看都没有看一眼,动作十分洒脱不羁。 “好嘞!”店小二收起菜单,高兴的离开了。 一旁的剑灵儿再也忍不住小声说道,“若琪姐姐,咱们今天真的能吃上这里老板做的菜吗?听说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她咽了咽口水,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哈喇子。 看着她嘴馋的样子,南若琪笑了笑,“放心吧,有我在,一定让你大饱口福。”她倒是想看看,这里的老板究竟是何方神圣,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一会儿,她们点的菜就上来了,剑灵儿尝了一口就完全被征服了,皱着一张笑脸赞不绝口,“若琪姐姐,哇哦,实在太好吃了你找的地方真不错。”这对于她这样的吃货来说,简直是天大的福利,让她对老板的手艺更加期待了。 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南若琪有些无语的扶额,“你吃慢点,待会儿吃饱了,还怎么吃那传说中店老板做的菜。”她笑着劝说道。 “放心,再来一桌,我也吃的下。”剑灵儿嘴里塞得鼓鼓的,含糊不清的说道。 南若笑着琪摇摇头,不再说什么,因为她知道,永远不要低估一个吃货的胃,她能改变你对胃容量的看法。 突然,四周安静了下来,南若琪回头一看,发现大堂之上正站着一人,“今天,是小店的周年庆,按照往年的习惯,我会出一道题,如果有人能让我满意,我会亲手做一道菜送给她。”那个男人背对着她,但声音却格外的好听,让她忍不住想要知道他的长相。 “不知公子的命题是怎样的?”南若琪忍不住出口问道,不知怎么的,光凭声音就已经吊足了她的好奇心。 听到提问,那人回头头来看着她,南若琪这才发现这是一张多么惊艳的脸,他印象中的大厨都是油光满面,身材走形,没想到此人却完全不一样,他肌肤胜雪,明眸皓齿,此刻,南若琪的脑子中只有一句话: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这个男人就好像三月的春风,让人有一种天然的好感,美男南若琪见过很多,例如冷清月、夜棋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让人不敢靠近,而他则不同,让人不自觉的被吸引,想跟他做朋友。 他有些探究的看了南若琪一眼,脸上带着浅淡的笑容,“公子莫要着急,我这就公布题目。”他的声音很好听,像山间的溪流,清脆干净,“今年的题目就是,用一首诗来形容清欢斋的食物,只要我觉得满意,立刻兑现承诺。” “这也太简单了。”南若琪不由的小声嘟囔了一声,可还是被那个男人听见了,他慢慢的走过来看着她,“公子如果觉得很简单,可以现在说给在下听听,这样会比较节省时间。” 他的笑容浅浅,没有任何不悦之色,反而眼神里流露出丝丝的期待,让人连拒绝的勇气都没有。 被他的目光看得有点不自然,南若琪咳嗽了一声,掩饰住内心的尴尬,“公子不要见怪,我刚才无意冒犯,只是随口说说罢了,如果我写的诗不好,还望公子莫要见笑。” 她从来不知道一个陌生人会有如此温柔的目光,一时有些不好意思,随即为自己刚才的行为道了一下歉。 “这个无妨,在下还是对公子的诗比较感兴趣。”店老板笑了笑,对南若琪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好,那我就献丑了。”南若琪装模作样的思考了一会儿,然后一字一句的吟诵道,“细雨微风作小寒,淡烟疏柳媚晴滩。入淮清落渐慢慢,雪沫乳花浮午盏。蓼茸篙笋试春盘,人间有味是清欢。” 南若琪面不改色的借用了大诗人苏轼的诗句,她很喜欢这首诗,尤其是最后一句,意味深长,这也是她进入这个店的原因,因为在某个程度上,它们有异曲同工之妙。 她的一首诗一出,在场很多人都愣住了,尤其是站在她面前那个好看的男人,也有些诧异的看着他,显然这首诗也出乎了他的意料,半晌,他才拍了拍手,称赞道,“公子果然好文采,在下佩服,这是首好诗,我很满意。” “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吃你做的菜了?”南若琪惊讶的问道,她没想到这么轻易就成功了,本来她还准备了很多首诗呢,果然苏东坡老爷爷不仅是吃货,连写吃的也这么厉害,她不禁在心里夸赞了他一番,同时也表达了一下歉意,毕竟她这是抄袭,有点不道德。 面前的男人点点头,笑了笑,“当然,我南溪从不说谎,既然公子写出如此绝妙的诗句,我必当兑现陈诺。” “南溪?这个名字真好听,跟本人如此匹配,甚妙。”南若琪轻轻的说了声,由衷的赞美道。 “多谢公子夸赞。”南溪笑了笑,“还请公子稍等” “好,有劳了!”南若琪同样笑了笑。 南溪刚刚离开,议论声立刻响了起来。 “竟然有人能够让南溪公子满意,实在是难得了,要知道,这么多年,吃过南溪公子菜的人真是屈指可数。” “是啊,不知道南溪公子做的菜是什么滋味,平生若能有幸尝上一口,真是不枉此生啊。” 听着此起彼伏的讨论声,南若琪对这个叫南溪的人更加感兴趣,原来,并不是每一年都有人吃的上他做的菜啊。 “若琪姐姐,你真是太厉害了,竟然能这个轻易赢得这场比赛,待会儿就可以吃到南溪公子做的菜了,想想都觉得激动呢。”剑灵儿在一旁手舞足蹈的说道,整个人兴奋的快要飘起来了。 “你呀,能不能矜持点,万一要是不好吃呢。”看着她如此期待的模样,南若琪忍不住泼了一下冷水,就是担心她待会儿会失望。 可事实证明,她绝对是想多了。 “哼,不可能!”剑灵儿完全听不进她的话。 没过多久,南溪就端着两盘菜走了过来,还未走近,香味已经飘散开来,让人食欲大增。 “不是一道菜吗?”南若琪看着他,有些不解的问。 南溪嘴角微勾,眼神清澈的看着她,“正好我最近研制出了一道新菜,想让你尝尝,而这一道,是我最拿手的,今天公子作的诗让我十分满意,这就当是额外的奖励。” “多谢南溪公子。”南若琪爽朗的笑了笑。 这两道菜,一道是红烧肘子,一道是素菜,看不出来是什么,但看起来都十分精致,色泽鲜美,香气四溢,让人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第一百五十一章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看着面前的两道菜肴,南若琪再也隐藏不住一颗吃货的心,立刻拿起筷子品尝一口,“天哪,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菜。”她默默的在心里呐喊,并没有真的表现出来。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脸上,想看看她的反应,这可是南溪公子做的饭,很多人都只是听说过,并没有福气去亲自品尝,所以,他们很想知道实际情况到底是不是真的如传说那般。 可惜,南若琪并没有如他们所想那样,她品尝完一道菜之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又接着试了第二道菜,但没有人知道,她此刻是多么的不平静,要知道,对于一个吃货来说,能遇到这样的美食,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她完全沉浸在味觉的美妙体验中,忘了周围的一切。 直到一旁的剑灵儿再也忍不住了,摇着她的胳膊不满的控诉道,“若琪姐~若琪哥哥,怎么样,好吃吗?你到底给个话啊,灵儿还没有尝呢。”她看着南若琪不动声色的吃着食物,完全把她给忘了,一时有些气恼,她可是期待了好半天的好吗? 听到剑灵儿的声音,南若琪这才反应过来,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把眼前的食物推到她的面前,抱歉的笑了笑,“灵儿乖,这南溪公子做的菜实在是太好吃了,你快点尝尝!”她讨好的说道,安抚这个小吃货受伤的心。 听到她的话,剑灵儿完全忘了生气的事,立刻开动起来,南若琪笑了笑,回过头,这才发现那位叫南溪的男子还静静的站在一旁,微笑的看着她,好像是在等待她的反馈。 吃到了如此美味的食物,南若琪顿时心情大好,立刻站起来冲他笑了笑,“南溪公子的厨艺果然名不虚传,这两道菜,可以算得上在下生平吃过最好吃的两道菜,让人唇齿留香,回味无穷啊。”这是她真实的感受,她希望所有人都能知道这里有一位厨神。 “若琪公子谬赞了,在下只是喜欢研究菜肴,正好今天遇到你,也算是缘分,承蒙得到你的青睐,也是在下的福分。”他清亮的嗓音配上一副绝世的面容,简直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有一种不真实的美感。 南若琪承认再次被惊艳到了,有些人,天生就像是得到了美神的眷顾,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会有一番别样的风情,让人移不开眼睛。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回过神之后,南若琪有些不解的问道。 “听你身旁的小姑娘叫你若琪哥哥,在下就记住了。”他淡淡的解释道,没有感到丝毫的尴尬。 不知是为什么,南若琪突然很想跟他交一个朋友,她觉得拥有如此清澈眼神的人,一定是内心住了一个天使,而且,她没事的时候,也喜欢捣鼓一些菜肴,虽然手艺比不上他的,但也还不赖,不过就是因为平时太忙了,她才出来觅食,她想,要是以后能经常吃到如此的美味,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于是,当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好几圈之后,南若琪朝南溪走了过去,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畔轻轻的说道,“兄弟,咱俩打个赌怎么样?如果我赢了,以后我随时想吃你做的菜,你都不能拒绝,如果我输了,任凭你差遣。”她的笑容如婴儿般纯净,再配上这豪放的动作,却意外的和谐。 南溪被她突如其来的热情震了一下,素来讨厌别人触碰自己的他,这一次不知怎么回事,却鬼使神差没有反感她的接触,反而对她的提议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好像比想象中的更有趣儿,他也想看看这个女子到底想跟她打什么赌。 对,他已经知道南若琪的女儿身,不是从她的外貌、声音,而是他早已对她关注已久,而这次看似巧合的相遇其实也是早有预谋,只是某人不知道而已。 “好啊,你说说看。”他配合着她的动作,低下头,冲着她笑着说。 “我去做一道菜,如果你觉得好吃,满意的话,就算我赢,否则,就算我输,怎么样?”南若琪笑嘻嘻的说道,眼里充满了期待。 这是她思虑再三之后想出的办法,这是一道考验人品的题,她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她敢肯定自己会赢,因为这个男人让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好感。 南溪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他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比赛,感觉有些怪怪的,但具体又说不上来,“好,我同意!”他始终还是对自己有信心的,这么多年,他还真没有见过有谁做出的菜能够让他满意。 听到他这么说,南若琪松了一口气,“好,我这就去,那你等一会儿。”她笑了笑,转身向厨房走去。 很多人都关注着这边的动静,但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有些好奇的朝这边看过来。 南溪耸耸肩,无所谓的笑了笑,走到刚才南若琪的座位上坐了下来,正在跟美食做斗争的剑灵儿扭头看到他,惊喜的笑了笑,嘴里被食物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的说道,“南溪哥哥,你做的菜实在是太好吃了,我都快被撑死了。”她丝毫不在意形象,一双可爱的大眼睛兴奋的眨了眨。 南溪不由的被她的样子逗笑了,他虽然看起来十分温和,平易近人,但真正了解他的人才知道,他是一个冷漠到骨子里的人,这和善的外表只不过是他自我保护的一层外衣,可能是因为演的太久,所以看起来越来越自然,有时连他的朋友都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他,不过,当他面对外人时的那种冷漠才会让人突然醒悟过来,原来这才是他。 但今天他的反应却有点失常,不仅是在面对南若琪触碰时的反应,就连看到剑灵儿时,他的心好像被这个可爱的女孩暖化了一般,产生不了任何敌意。 “你是若琪公子的妹妹吗?”南溪看着她,轻轻的问道。 剑灵儿用力的点点头,“对啊。” “你哥哥也会做菜吗?”他试探性的问道。 这时,剑灵儿咽下了最后一口菜,认真的想了一会儿才说道,“嗯嗯,若琪哥哥很会做菜,不过我只吃过一次,虽然你做的很好吃,但她的也不差。”她虽然一直在吃东西,但也听到了他们俩在打赌,自然不会让南若琪先输了底气,她还等着以后吃更多的好吃的呢。 “哦?没想到若琪公子原来也是厨艺了得。”听了剑灵儿的话,他有些诧异。 就在这时,南若琪端着刚出锅的菜走了出来,有锅包肉,麻婆豆腐,西湖醋鱼和龙井虾仁,整整四道名菜,她使出了全力,她想,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做了这么多,总有一道是他的菜。 看着面前的四道菜,南溪不禁暗自惊讶,因为这几道菜他以前都没有见过,感觉十分新奇。 “南兄,快趁热尝尝吧。”南若琪十分热情的招呼道。 这几道都是她的拿手好菜,曾经得到过无数人的赞赏,她也想看看在这个厨神面前,能够得到什么样的评价。 压制住内心的疑问,南溪拿起了筷子,第一口,是锅包肉,外酥里嫩,口感丰富,咸甜可口,十分独特,虽然火候可能并不完美,但却是他从没有吃过的味道,接着尝了后面的三道,每一道都不一样,可以说酸甜苦辣都都凑齐了,让人印象深刻,难以忘怀。 南溪自诩吃遍天下美食,可这几道菜,他却是第一次尝试,让他感觉十分新奇。 “怎么样?南兄可满意否?”看到他逐一品尝完四道菜,南若琪赶紧询问道。 一抬头,就看到南若琪紧张期待的眼神,南溪突然感觉到心里被轻轻撞了一下,越发的柔软,他微微勾起唇角,一抹满意的笑容在他的脸上荡漾开来,“若琪公子赢了。”他轻轻的吐出了这几个字。 “真的吗?”南若琪有些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看着他,内心一阵狂喜,原来,她真的赌对了。 南溪笑着点点头。 “耶,灵儿,我们以后可以经常吃到好吃的了。”南若琪一把抱住站在一旁的剑灵儿,高兴的像一个孩子一样。 剑灵儿也十分开心,清脆的笑声传遍整个酒楼。 默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南溪悄无声息的笑了,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输了也可以这么开心。 就这样,他们凭借着一道菜认识了,但没有人知道,就是因为有了今天的这个缘分,才改变了后来的很多事情。 皇宫里,夜棋听到了暗卫的来报,好看的眉头紧紧蹙在一起,他有些不悦的说道,“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刚才,他看到天色已晚,就找人问了一下南若琪为什么还没回来,这才听说她在一个叫清欢斋的地方,还跟一个男人打了赌,并赢了赌约。 可是,当他听到以后南若琪会经常让那个男人做菜给她吃,他就感到有些不舒服,而且那个男人还来路不明。 “回陛下,暂时只知道他是清欢斋的老板,其他的信息还不知道。”暗卫低着头,如实的说道。 “立刻去查,再回来禀报。”夜棋冷冷的说道。 第一百五十二章表白 “是!”接受到命令,暗卫丝毫不敢耽搁,立即行动起来。 南若琪把剑灵儿送回如意楼再回到皇宫时,天已经黑了,本来,她还想找轻尘商量一下合并的事,可是一直没有见着她的人,而且一直跟着他的潮生也不见踪影,想到早晨他们说的那一番话,她好像瞬间明白了什么,也就没有再去追究。 御书房里,夜棋早已看不进去折子,这个点了,那个女人还没有回来,他感到有些心浮气躁,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突然,门“吱丫”一声被推开了,露出了一个小脑袋,南若琪正一脸贼兮兮的看着他。 余光看到那个女人出现了,可夜棋却丝毫不为所动,仍装作一副认真的样子,不去看他,对于她这么晚回来,他心里始终是有气的,如果不给她一点颜色看看,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南若琪有些心虚的慢慢走了过来,一回来,暗卫就告诉他,因为她回来晚了,陛下有些不开心,正在一个人生闷气,所以一进来看到他坐在那里不理人,她的心还是有些忐忑。 看到南若琪低着头慢慢的走过来,夜棋有些想笑,其实,他怎么可能真的生她的气,他只是知道她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微微有些吃醋罢了,每一次,只要这个女人稍稍一哄他,他立刻就缴械投降了。 南若琪虽然低着头,但其实她是在遮掩自己的笑容,因为那个男人看起来是在看奏折,但他不知道的是他手里的奏折拿反了,本来还有点担心的,一看到这个情形,她立刻释然了,于是,她走到他的背后,一下子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吹着气道,“陛下,你好用功哦,可是,你没有发现你的奏折拿反了吗?”她憋着笑,脸色涨的通红。 听到她的话,夜棋这才发现真的如此,一瞬间耳朵就红了起来,尴尬的不敢看她,本来想逗逗她的,没想到却发生这么丢人的事,就算他脸皮厚,也有些不自然。 看到这种情况,南若琪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笑意,松开他大笑起来,一边笑还一边指着他说,“哎呀,我的天啊,陛下,你真是太可爱了。”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完全没有发现面前男人的脸已经黑了。 最后,夜棋忍无可忍,一把把背后的女人捞进自己的怀里,以吻封唇,堵住了她所有的笑。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南若琪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一张放大的脸,然后就陷入了男人凶猛的攻势中,直到快要呼吸不上来时,男人才放开他,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强迫她看着他的眼睛,然后严肃的问道,“为什么回来这么晚?” “有事耽搁了,所以回来晚了。”南若琪打着哈哈,不愿意多说。 “什么事能耽搁这么久?嗯?”他仍不死心的追问,语气隐隐约约有一种威胁的意味。 看着眼前男人较真的表情,南若琪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陛下,我去哪了,你应该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吧,非得我再说一遍,有意思吗?”她有些不乐意的看着他,控诉意味明显。 被她这么一说,夜棋有些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然后才慢慢的开口道,“那个男人到底是谁?”这才是他最在意的地方。 南若琪耸了耸肩,十分随意的说道,“这我哪里知道,我今天只不过是第一次见他,就知道他是清欢斋的老板,其他的一无所知。”知道这个男人容易吃醋,她耐着性子跟他解释。 “那你还跟他打什么赌,以后是不是还要跟他经常见面。”夜棋闷闷的说道,声音有些低沉。 一向稳重的他也只有在南若琪面前才会流露出这样孩子气的一面,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追问每一个跟她接触的异性,这种强势的占有欲让他越来越敏感。 看着这样的他,南若琪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捏着他的鼻子凶狠的说道,“你到底在介意什么,我心里是怎么想的难道你还不知道吗?真是服了你了。” “可是你还给那人做了四道菜吃,我平常都很少吃到你做的菜。”夜棋仍然有些委屈的说道。 那会儿,他听说南若琪给一个陌生男人做了四道菜的时候,他恨不得立刻冲过去,让那个男人立即消失,平常,他都舍不得让那个女人下厨,没想到却给了别人机会,一想到这,他就十分不舒服。 听到这,南若琪忍不住笑了,这个男人有时真的跟个孩子一样斤斤计较,她伸出手捧着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道,“陛下,你今年满三岁了吗?” 本来以为会听到什么解释,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句话,夜棋顿时不悦的瞪着她,也不说话。 “好了,好了,不要生气了,我今天之所以给南溪做菜,是因为我以后想吃到更多他做的菜,你不知道,他亲自做的菜,千金难求,我这一次可是赚了。”一说起这,南若琪立刻又兴奋起来,她抱着夜棋的脖子撒娇道,“以后,我再去的时候带上你怎么样,南溪做菜真的非常好吃,真的,你尝尝就知道了。” “那个男人叫南溪?”夜棋挑了挑眉。 “是啊,是不是很好听,而且本人长得超级好看。”一激动,南若琪一下子说出了内心的真实想法。 本来脸色稍微有些缓和的夜棋听到她的话,脸立刻再次黑了下来,这个女人真的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竟然当着他的面赞美别的男人,实在让他憋闷。 感受到瞬间冰点的气氛,南若琪立刻讨好的抱着他,“不过,在我心中,陛下是最帅的,无论是谁,都比不上,只要陛下一出现,绝对秒杀一切。”她狗腿的拍着马屁,生怕再次惹到这个小气的男人。 听到这话,夜棋的脸上才浮现一丝笑意,他抬起头看着她说,“我饿了,还没有吃饭。”他期待的看着她,目地十分明显。 南若琪不禁在心里默默的吐槽,小气的男人真可怕,不过,表面上,她却仍笑着说,“那我去给你做一碗我最拿手的面。” “不行,我要吃锅包肉、麻婆豆腐、西湖醋鱼和龙井虾仁。”他傲娇的说道,眼里的威胁意味明显。 南若琪在心里默默的哀嚎了一下,然后装作若无其事样子,“好的,那你得多等一会儿。” 她不知道她抽搐的嘴角已经暴露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夜棋忍着笑,点了点头,虽然他不想让这个女人受累,但不给她一点教训,他怕她下次再犯相同的错误。 南若琪一边在御膳房做菜,一边小声的吐槽,谁说女人小气的,男人小气起来,完全没有女人的什么事好吗,哎,她今天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叹了一口气,接着干手中活,她发誓,以后绝对不要轻易的去惹那个男人。 在御书房等待喂食的夜棋打了个喷嚏,然后开心的笑了,好久没有吃到那个女人做的饭,他还真的有点怀念呢。 第二天,南若琪又早早的出了宫,昨晚把那个男人喂饱之后,她就洗洗睡了,一整晚的好梦让她今早醒来神清气爽,想到昨天没有见到轻尘,她决定再去一趟如意楼。 这边,夜棋一晚上没有见到潮生还有点奇怪,正想着他到底去哪儿了,就看见他兴高采烈的走了进来,脸上好像带着隐隐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 “你昨晚去哪儿了?”看到他有些不正常的反应,夜棋挑了挑眉。 潮生自小跟着他,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最长,与其说是主仆,不如说是十分默契的搭档,不管有什么事,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所以,对他也是十分了解。 “去如意楼了。”潮生低着头,有些羞涩的回答道。 “你去那里有什么吗?”夜棋有些不解。 “就是~就是见轻尘姑娘~”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脸色涨的通红。 不过,夜棋还是听见了,微微有些诧异,“你追到轻尘了吗?” 以前,他都看出了这个小子对轻尘有意思,还以为他会一直憋在心里不敢说出来了呢。 “怎么样?你跟潮生到哪一步了?”刚到如意楼的南若琪一看到轻尘,立刻把她拉到一旁,神秘兮兮的问道。 她知道潮生昨天一天都不在,肯定去找她了,她迫不及待想知道结果。 轻尘本来就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突然被南若琪这样问起,她顿时羞得满脸通红,低着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昨天发生的一切仍然历历在目,昨天,她刚出门,就被突然出现的潮生拉着就走,一路上,不论问他什么他都不回答,直到到了一块无人的荒地,他才放开她的手,没等到她开口,那个害羞的男人就红着脸问道,“轻尘,你愿意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吗?” 他手足无措的看着她,但目光却异常的坚定。 这是他这一辈子第一次喜欢的一个姑娘,但他却不敢直接表白,直到南若琪说要把她嫁给别人,他才着急了,想不顾一切把自己的心意告诉她,他想勇敢一次,不管结果如何,至少不让自己有任何遗憾。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轻尘也愣在了原地,这也是她生平第一次被被人告白,感觉有些兴奋又有些紧张,同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第一百五十三章告白 没有等到她的回答,潮生竟然又问了一句,“轻尘,你愿意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吗?我是认真的!”他的语气依然坚定,眼神带着隐隐的期待。 这是他这辈子感觉最难熬的一段时间,他就像一个赌徒一样,押上全部的身家性命,却不敢保证结果会如何,但即使这样,他还是会坚持到最后。 看着眼前明明害羞到骨子里的男人,却依然执拗着重复着同一句话,目光如炬的看着自己,轻尘突然释然的笑了,“潮生,你难道不介意我以前是风尘女子吗?你真的愿意和我这样的人共度一生吗?”她笑得讽刺,眼里满满的全都是自嘲。 这个印记是她一辈子的耻辱,她在内心深处还是会因为这份经历而常常感到自卑,所以,她总会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拒绝别人的靠近,这是她自我保护的一种表现,她害怕再受到伤害。 因此,当她遇到潮生之后,虽然她也常常会被这个害羞的男人所吸引,会因为他而心绪波动,但她的理智告诉她,不能够身陷其中,她和正常的女人不同,但她从没想过有一天这个男人会主动告白,让她措手不及的同时也感到深深的悲哀。 她的这番话是她心底的隐痛,但她还是选择毫不犹豫的说了出来,长痛不如短痛这个道理,她比谁都清楚,一下子撕开全部的伤口总比藏着掖着让它慢慢腐烂来的痛快,这也是她给自己留下的最后的一丝自尊。 可是,她看清了一切却猜不透人心,潮生的反应让她始料未及,就在她刚刚说完那句话之后,他突然冲了过来,一把把她搂进怀里,大声的说道,“轻尘,你的过去如何,我丝毫不在意,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和其他一切都没有关系,在我心中,你比任何人还要圣洁,我希望你的未来能够有我,给我一个机会陪你走下去好吗?”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但说出来的话却异常流利。 轻尘从来不知道这个男人还有这样的一面,既温柔又霸道,尤其是他的那番深情款款的告白,一下子击中了她的内心,让她所有的伪装瞬间分崩离析,靠在那个陌生又温暖的怀抱里,她听见自己轻轻的说了一句,“好,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们就试试看。”她说的小心翼翼,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 她记得她说完之后,那个男人把她抱得更紧了,一整天,他们都腻在一起,虽然没有说太多的甜言蜜语,但她却觉得那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美的就像童话一样不真实。 “轻尘,到底怎么样了?”看着低着头陷入沉思的轻尘,南若琪不由的提高音量再次询问道。 她把轻尘当做妹妹一般看待,关于她的终身大事,她比谁都上心。 听到她的声音,轻尘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害羞的看着她说,“若琪,如果我说我跟潮生在一起了,你会祝福我们吗?”她的语气很轻,带着一丝隐隐的期待。 在她心底,南若琪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不管做什么事,她总是希望第一个得到她的认可,只要有了她的支持,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傻丫头,只要你觉得幸福,只要潮生是真心实意的对你好,我一百个支持。”南若琪拉着她的手,微笑着说道,她是真的替她感到开心,这个女子受了太多别人没有承受过的苦痛,如果能有一个男人真心实意的宠她,她比谁都开心。 “真的吗?”轻尘看着她,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 “嗯!”南若琪点点头,“不过,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你一定不要委屈自己,如果潮生有半点对你不好,我会义无反顾的拉着你离开,我南若琪的妹妹绝对不能让别人欺负了去。”她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她太了解轻尘,她是那种无论有什么委屈都会藏在心底的人,这种性格的人会让自己很受伤。 轻尘点点头,眼里有隐隐的泪光。 “好啦!你的事就先说到这里,我今天来找你是有重要的事跟你商量,昨天都没有找着你。”她拍了拍她的肩膀,调笑的说道。 轻尘这才收敛了心神,认真的问道,“什么事?很紧急吗?”对于昨天的缺席她感到有些抱歉,一听到是重要的事,她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看到她的反应,南若琪叹了一口气,没好气的看着她,“难道你想让我就站在这里跟你谈吗?还有,做人不要太严肃,年纪轻轻的不要老板着一张脸,你笑起来多好看啊。”捏了捏她的脸,南若琪不由的打趣儿道。 轻尘这才意识到她们还站在门口,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你先进去,我给你准备了一些糕点,拿给你尝尝。” “好啊。”一听到有吃的,南若琪眼里都闪着光。 “什么?赐婚?”听到潮生的回答,夜棋惊讶的把奏折都掉到了地上。 刚才,他只是有些好奇的随口问了一句,没想到潮生一上来就要求他给他和轻尘赐婚,信息量太大,他一时有些反应过来。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夜棋咳嗽了一声才开始问道,“你什么时候跟她在一起的,我怎么不知道?”对于这一点,他感到十分的好奇。 按理说,无论潮生有什么事,他总是第一个知道的,但这一次,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他才得知这个消息,让他感到稍稍有些失落,就好像自家的孩子突然长大了,翅膀也变硬了,有事不愿再跟自己说。 “昨天,我昨天跟轻尘告白了,她也同意跟我一起。”潮生兴奋的说道,脸上的喜色怎么都隐藏不住。 “什么?昨天才在一起你就要我赐婚,你会不会太着急了点?”听了潮生的回答,夜棋忍不住笑了,他以为自己就够着急的,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让他感到有些无语。 潮生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儿才开口道,“陛下,我昨晚想了一整晚,已经想的很清楚了,轻尘一个人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我想早点给她一个家,让她感受到温暖,而且,这一辈子,我已经认定她了,早娶晚娶都是娶,何不早一点呢。”他抬起头看着夜棋,眼神真挚,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这是潮生第一次求他办事,在他身边多年,他一直都兢兢业业,他的要求,他自然不会拒绝。夜棋叹了一口气道,“南儿跟轻尘的关系十分密切,等她回来之后,我跟她商量一下再给你答复,不过,你可要考虑清楚了,以后只要你对轻尘有任何一点不好,我相信南儿都不会放过你的。”他语重心长的分析道,带着隐隐的关切。 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绝对不能凭借一时冲动来草率决定,他希望潮生认真的来对待这件事。 “陛下,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对于这件事,我认真的不能再认真了,放心,我会用我的一生去好好呵护轻尘,尽我最大的努力让她不受到一丝伤害。”他郑重的承诺道,跟平常的模样判若两人。 都说爱情的力量很伟大,能够让人脱胎换骨,此话果真不假。 这边,南若琪正吃着轻尘刚端过来的糕点,整个人如同一只慵懒的猫一般,眯着眼睛,十分享受的哼着小调,完全不知道会有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在等待着她。 轻尘站在一旁,看着她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其实,她对于南若琪的感情不仅仅是感恩,更多的是欣赏和羡慕,她从没见过一个女子能如她一般洒脱豪放,聪明善良,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都能做到宠辱不惊,就像现在,明明是她说有重要的事需要商量,却还能在这里淡定自若的享受美食,于她而言,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你也一块吃啊。”看到她站在一旁,南若琪停下来看了她一眼。 “你不是说有重要的事要说吗?”轻尘不解的看着她。 “哎呀,你啊,不要这么严肃好不好。”南若琪夸张的指着她,“人生得意须尽欢,懂不懂,吃完再说,不差这点时间。”说完,不由分说拉着她就坐下。 轻尘也只好无奈的由着她,倒也习惯了这个样子。 终于,吃饱喝足之后,南若琪才慢慢开口,“轻尘,我打算把如意楼和悬剑楼合并,你意下如何?”她躺在躺椅上,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 “合并?啊?你说什么?”轻尘惊讶的看着她,感到十分震惊。 要知道,悬剑楼可是江湖第一情报组织,体系庞大,产业众多,而如意楼只是一个有待发展的秘密组织,两者实力相差甚远,如果真能合并在一起,也是她们沾光。 “我打算把这两者合并重组,然后打造成一个新的组织,我希望那个新的组织功能更加全面,实力更加深厚,最好能够变成我大秦国的一个秘密武器。”南若琪看着房顶,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憧憬,眼里的光异常明亮。 听了她的话,轻尘的情绪一下子被调动了起来,虽然她还不知道那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但绝对是空前绝后的一个工程,就算是想想,她都觉得激动。 第一百五十四章开导 “我觉得这个构想很好。”沉默了片刻,轻尘才开口说道,眼里全是激动的神色。 南若琪偏过头,看了她一眼,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这只是我的一个设想,接下来该如何去做,我还得好好考虑一下,不过,以后我可能会经常找你帮忙,你可要做好辛苦的准备喽。” “跟我还客气什么,反正我就算不帮你的忙,也没什么事可做。”轻尘笑着打趣儿道。 也只有在南若琪面前,她才会像一个正常人一样,能说会笑,时不时还能幽默一下。 “话可不能说的太满哦!”南若琪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过来,然后神秘的说道,“你现在可是名花有主,万一潮生不乐意,我也不能强求啊,还有,万一他突然要娶你,你俩还要度个蜜月什么的,我岂不是更得放手啊。” 其实,她这只是一句随口开得玩笑,没想到没过多久,就真的被她言中了。 本来轻尘以为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特地把耳朵凑了过来,没想到却听到这样一番话,顿时又闹了个面红耳赤,瞪了她一眼别扭的说道,“怎么可能,我们才刚刚开始~”她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她自己能够听得见。 南若琪丝毫不介意,大笑了一声,“哎呀,我们家轻尘害羞了,放心,只要你想嫁,我随时给你准备嫁妆,绝对让你风风光光的。”她拍着胸脯保证道,别提多豪气了。 “你真是越扯越远了!”轻尘哀怨的看着她,明显不想让她再继续这个话题 “哈哈,好啦,不逗你了,你没事的时候可以想想我刚才说的话,如果有什么好的提议,随时记录下来,到时候我再看看可不可行?”南若琪站起身来,拍了拍她的肩膀,正色道。 “嗯,这个我知道,我会认真想一想的。”轻尘点点头。 “那今天就到这吧,我就先回去了。”一想到昨天那个男人吃醋的样子,南若琪就不敢再过多停留,她可不想再像哄孩子一样哄那个幼稚的男人。 “不吃完饭再走吗?” “不了,我还有点事。” 没有像往常一样,南若琪拒绝了轻尘的挽留,决定回宫去陪陪那个男人。 等到她悠闲的回到宫里时,已经快到正午,幸好,由于公务繁忙,夜棋还没来得及吃午饭。 “咦?你今天怎么回得这么早?是听说什么了吗?”看到南若琪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夜棋有些诧异,要知道,平常这个点,是根本看不到这个女人的影子的。 “搞得好像我每次都回来很晚似的。”南若琪一边坐下来,一边小声的嘟囔道。 “那可不?我都好久没有跟我爱妃共进午餐了。”夜棋笑了笑,忍不住打趣道。 他知道这个女人闲不住,也没有怪她的意思,只是听了她的话,情不自禁的想要逗逗她。 听了他的话,南若琪有些理亏的摸了摸鼻子,这段时间她确实很少跟他一起吃饭,每次不是嘴馋在外边吃了,就是被轻尘留在了如意楼,跟他一起吃饭的次数屈指可数,于是她赶紧盛了一碗汤递给他,狗腿的笑了笑,“陛下整日公务繁忙,要多补补才对。”一边说一边也给自己添了一碗。 夜棋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并没有拆穿她,微笑的接过她递过来的汤,他怎么可能真的跟她计较,要是真的较起劲来,他才是那个没有时间陪她的人。 看到夜棋没有再执着那个话题,南若琪这才放下心来,安静的喝着碗里的汤。 “潮生今天过来让我给他和轻尘赐婚,你怎么看?”突然想起早晨的事,夜棋就直接说了出来。 正在喝汤的南若琪突然听到这样劲爆的话题,一下子呛住了,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都快要咳出来了,谁能告诉她,这件事是怎么发生的,这也太快了点吧。 看到她难受的样子,夜棋一边帮她顺气,一边没好气的说道,“你就不能喝慢点吗?又没有人跟你抢?”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南若琪立刻眼泪汪汪的看着他说,“陛下,你刚才不是在开玩笑吧?” 她那会儿刚跟轻尘在那说笑,没想到一回来就听到这样的消息,这让她一时有点接受不了。 “你也觉得很奇怪吗?”夜棋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可潮生这一次却是认真的,他已经向我保证了他这辈子会对轻尘好,希望能够得到你的同意。” 他虽然刚开始也有点不理解,但潮生的那一番话却让他有些触动,至少他能感觉的到他是认真的,而且,他也希望他这个下属能够幸福。 “那轻尘应该还不知道吧?这样突然赐婚会不会对她比较不公平?”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南若琪还是有一丝担忧。 她倒不是不相信潮生的人品,只是,她觉得,结婚应该是两个人的事,不能有丝毫的勉强,如果这样贸然的赐婚,会有一点强迫的感觉,至少换作是她会有点不舒服。 “这~”夜棋有些为难的蹙了蹙眉头,“如果是你,你会觉得不公平吗?”他看着南若琪的眼睛,想知道她真实的想法。 “会!”南若琪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我一直坚定的认为,婚姻是两个人的事,如果任何一方产生有被强迫的感觉,那都是不成功的,轻尘就像我的妹妹一样,我希望她能够真正的感受到幸福,而不是表面上看起来幸福,你懂我的意思吗?”她认真的说道,眼里藏着一抹坚定。 看到这样的她,夜棋笑了笑,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我怎么能不懂呢,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会对你有任何的强求,既然如此,我就去回绝了潮生的这个请求。” “不着急,我先去找潮生谈谈,咱们再做决定。”南若琪拍了拍她的手,表示她另有打算。 虽然,她不赞同这种单方面的行为,但她却不会这么武断,有些东西只有当事人才能清楚,她作为局外人,只负责点到为止,过分的干预就是越界了。 夜棋点点头,表示赞同。 两个人悠闲的吃完午饭,夜棋还有事要忙,南若琪也不再打扰,就先行离开了。 本来,她打算回寝宫睡个午觉,再去跟潮生谈一谈他们的事,没想到,刚回去,她就看见潮生守在门口,明显已经等了很长时间。 看到她过来,顿时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然后恭敬的说道,“属下参见皇后娘娘!” 自从他听到夜棋说要和南若琪商量之后,他就一直守在这里,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他始终不安心,昨天,听了轻尘那一番话以后,他很震动,他知道她曾经受过很多苦,有过不堪的往事,但他并不在乎,他只是很心疼那个女人,想给她一个家完整的家,让她感受到温暖。 “起来吧。”南若琪点点头,径直走了过去。 “娘娘,属下~”还没等他说完,南若琪已经回过头说了一句,“进来吧,我有话要跟你说。”她的表情淡淡,看不出喜怒哀乐。 听到这话,潮生只好把说到一半的话咽了回去,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 寝宫里,南若琪端坐在主位上,半天没有说话,潮生站在大殿之上,静静的等待着。 良久以后,南若琪才终于开口说道,“潮生,你是真的爱轻尘吗?愿意为了她付出一切甚至生命吗?”她定定的看着他,想第一时间知道她最真实的反应。 “我爱轻尘,为了她我可以付出一切,甚至生命。”潮生丝毫没有犹豫的回答道。 以前,他并不理解夜棋为了南若琪做出的一些疯狂的事,很多时候他甚至觉得很不可思议,但直到他遇到轻尘之后,他才理解了一个人真的可以为了另外一个人不顾一切的去做任何事情,恨不得把天底下所有的美好都捧到她的面前,这种感觉让人甘之如饴,不能自拔。 “那轻尘知道你的这些想法吗?”南若琪接着问道。 潮生轻轻的笑了笑,“这些话我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 他本来就是害羞被动之人,许多事他都喜欢藏在心底,要不是今天南若琪这样直白的问起,可能这些话他永远都不会说出来。 “那既然轻尘都不知道你的心意,你为何还让陛下给你赐婚,你这样做,有没有想过轻尘的感受,她可能都还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她,就这样被迫嫁给了你,于她而言,是一种不公平,这样做的后果会只会降低她对爱情的幸福度。”南若琪叹了一口气,脸色缓和了一点。 其实,她还是很看好潮生的,尤其是他刚才说的那一番话,让她看到了作为一个男人的担当,只是他没有用对方法而已。 听到她说的话,潮生猛然抬起头看着她,带着一丝不解,“娘娘,我只是希望能尽快让轻尘感受到温暖,想给她一个家而已,从没有想过要强迫她。”他笨拙的解释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轻尘现在未必明白,你现在应该做的就是加深你们之间的了解,让她对你产生依赖感,水到渠成之后,不用外界的任何压力,你们自然而然就会选择结合在一起,那时候再组建家庭,绝对比现在的效果好。”南若琪苦口婆心的劝解道。 第一百五十五章领悟 听了南若琪的一席话之后,潮生依然似懂非懂,他从小就是一个暗卫,在他的生命中,只有命令和服从,从来没有涉及过太多的人际交往,这一次,遇到了轻尘,他也是遵循内心想法,想竭尽所能给予她他的全部,至于南若琪说的这些,他从没有想过,也没有人告诉过他该如何跟一个女子相处。 看着潮生一脸迷茫的样子,南若琪不禁在心中苦笑,或许是她太强人所难了,她总是不自觉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别人,可是,这些思想古板的古人怎么可能理解她的意思,这根本就是价值观和世界观的差异,突然让他们去接受一种新的思想确实有些困难。 不过,她总是习惯拿夜棋对比,既然那个男人能懂,为什么别人就不行,她不愿意轻易妥协,为了轻尘的幸福,她想要再努力一把。 “潮生,你现在不明白也没关系,那我就跟你这么说吧。”南若琪顿了顿,接着说道,“你知道吗?其实我是一个特别害怕束缚的人,以前,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会长期生活在这皇宫之中,我觉得这个地方就是一个牢笼,就算是死,我也不要住在这里,可是,我现在却在这里住的好好的,而且每天都过得非常开心,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南若琪看着他,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 “是因为陛下吗?”潮生小声的询问道,心里充满了疑问。 “可以这么说,但也不全对。”南若琪笑了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怀念,“是因为我跟陛下一起尽力过太多太多,可以说是生死与共,他让我感受到了安全感,不管身处在什么地方,只要有他,我就会很安心,但如果说是我们刚开始交往的时候,他就立刻让我嫁给他,说是要给我一个家,我会立即拒绝,因为没有彼此认真了解就匆忙的在一起,会让我产生恐慌,让我没有安全感,而这种所谓的幸福,也不是我想要的。”她淡淡的说道,面容平静而又甜蜜。 这是她第一次跟别人说起她的追求,以及她对婚姻的理解,就算是面对夜棋,她也没有这样认真的说过,毕竟那个男人懂她,有些话不一定要说出口,只要他们彼此心意想通,就已经足够。 南若琪的这番话虽然很简短,但却浅显易懂,直接让潮生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此刻,他的心里一阵波涛汹涌,好像眼前突然打开了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全新世界,让他感到既新奇又陌生,还有一种隐隐的感动。 从来没有谁告诉过他,爱情到底是什么,但南若琪的一席话,好像让他突然顿悟了,一下子就领悟了其中的精髓,那种感觉让他忍不住激动,他突然跪到地上,诚恳的说道,“属下多谢娘娘的教诲,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你的意思,还望娘娘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能够重新跟轻尘相处。” 看到这样的潮生,南若琪感到一阵欣慰,随即笑了笑,“起来吧,你明白就好,也不枉我浪费了这一番口水,我从没想过让你跟轻尘分开,只希望你们能够真正的幸福,好了,以后就看你的了,要好好加油哦!”她挥挥手,丝毫不介意的说道。 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跟着落地了,整个人顿时都轻松了不少,南若琪打了个哈欠,突然感觉一阵困意袭来。 “属下告退!”潮生很识相的离开了。 南若琪就顺势靠在凤塌上,美美的睡了个午觉。 御书房里,夜棋正在阅览奏折,就听见潮生在门外求见。 一想到南若琪今天跟他说的那一番话,心情突然有些沉重,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跟他说,“进来吧!”他淡淡的说了一句。 看到走进来的潮生,夜棋好几次欲言又止,不过,还没等他组织好语言的时候,潮生就已经上前说道,“陛下,属下想收回今天早晨让你赐婚的那个请求。” 他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为什么?”夜棋有些疑惑的问道。 很显然,这个结果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让他惊喜之余很多的是困惑。 “因为,属下想跟陛下学习,不靠外界的压力,让轻尘心甘情愿的嫁给我。”他的声音不大,语气却异常的坚定,像是在回答别人的问题,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以前,他不懂爱情,自以为给最爱的人幸福就是娶她,给她一个温暖的家,现在,他懂了,爱一个人就要尊重她的选择,不论结果如何,尽力就好。 听了他的话,夜棋顿时大惊,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是怎么想明白的?”他压下内心的震惊,轻声问道。 在他印象中,潮生一直是一个不经世事的毛头小子,这一次突然恋爱已经很让他吃惊了,没想到他还能有这样一番见解,实在让他刮目相看。 潮生羞涩的笑了笑,不好意思的说道,“属下哪有这样的觉悟啊,多亏了皇后娘娘的指点,才让我及时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挠了挠头,有些不自然。 夜棋这才明白了事情的关键,情不自禁的笑了笑,一想到那个女人较真的模样,他的眼底立刻生出了无限的宠溺,果然,还是她的说服能力强,竟然能让潮生明白这种隐晦的道理,实属不易。 “你想清楚了就好,这件事,一切全凭你自愿,以后,要是有需要,这个要求仍然有效。”夜棋的嘴角微勾,语气明显轻松了不少。 他一向不擅长处理这些私人的感情的问题,除了面对南若琪时,他对别人的这种东西极度缺乏耐心,更别说去开解别人,要不是这个人是潮生,他早就置之不理了,现在能够这样轻松的解决,他当然一百个乐意。 这个插曲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过去了,只是从那一天以后,潮生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天天往如意楼跑,整个人热情似火,抢着帮轻尘干所有的事,而且动不动还冒出一两句腻死人的情话,让轻尘一度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当南若琪从轻尘嘴里听说到潮生的异常时,她忍不住笑出了声,最后,在轻尘疑惑的目光中,她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说明这小子开窍了,恋爱中的人啊都是傻子,你就好好享受这份甜蜜的负担吧。” 听了她的话,轻尘也只是白了她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她开始觉得,那个男人好像比以前更可爱了,虽然有时犯傻,但却并不让她感觉到反感。 看着他们甜蜜的样子,南若琪也为他们感到高兴。 不过,耽搁下来的计划也要重新开始了,这段时间,她一直在考虑到底要建成一个怎样的组织才能把它的价值发挥到最大,她的目标是把这个全新的组织和商业结合起来,在最大限度的提高它的情报业务能力的同时也要增强它的市场竞争力,攫取最大的利润,而且,她要把这个组织发展成连锁的模式,让它不只在秦国存在,还要占领其他各国的市场。 不管在任何时代,一个国家的强大必须有强大的经济实力来做支撑,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所以,她的构想是把悬剑楼和如意楼合并之后,明面上是一个集吃喝嫖赌为一体的娱乐场所,一条龙服务,吸引各种不同阶层的人,背地里就是情报组织,不断加强业务能力的提升,培养有能力的死士,作为场所的负责人。 但想的再好,还是得一步一步的去落实,首先,她必须解决的问题还是悬剑楼内部的利益牵扯,要让那些人心甘情愿的交出手中的权利,恐怕还得费一番功夫,思考了很久,南若琪决定还是以智取胜,不能硬来。 于是,她决定先派潮生去仔细打探,提前摸清各个部门之间的关系,然后再对症下药,毕竟百战不殆的前提是知彼知己。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轻尘也坚持要一同前往,美其名曰说是一个学习的机会,对她以后的管理会有帮助,看着那两个人一脸甜蜜的样子,南若琪也没有拆穿,欣然的答应了,有这种成人之美的机会她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自从轻尘走了之后,她就变得更忙了,以前每天需要轻尘处理的事,都落在了她的头上,虽然大部分都是拿一个注意,做一个决定,但这些繁琐的小事加在一起也很让人头疼,这时候,南若琪才深深明白轻尘的重要性。 但最让她伤脑筋的还是来自宫里那个男人的不满,每一次,她回去晚了,都会遭受到来自他的惩罚,无力反抗的结果就是第二天下不了床,所以很多时候,她只好让暗卫把紧急的文件送到宫里,她处理完了之后再送回去,虽然过程麻烦了点,但终究不失为一个办法。 在这样的日子里,南若琪最盼望的还是轻尘能够早点回来。 这天,日常去悬剑楼巡视的南若琪突然意识到好久没有看见剑灵儿,一时感到有些奇怪,这个丫头最爱缠着她,每一次只要她出现,就准能听见她的声音,可这段时间却很反常。 经过打听之后,南若琪才知道了其中的缘由,原来那个丫头现在天天往清欢斋跑,为了那一口吃的,她每天都像跟屁虫似的跟在南溪身后。 第一百五十六章谈个条件 听到这个消息,南若琪忍不住笑了,这才是吃货嘛,为了一口食粮,完全可以不顾一切,她突然很好奇那个温文尔雅,平易近人的南溪公子被剑灵儿这个吃货缠着,会是怎样一番情景。 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在处理所有的事情之后,南若琪就去了清欢斋,说实话,她也挺想念南溪做的菜,要不是受到了某个男人的威胁,她可能也早就跑过来了,不过今天这事,她也得保密,告诫了身边的几个暗卫之后,她才放心的走了进去。 清欢斋还是跟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人来人往,生意十分红火,环顾了四周,南若琪也没有发现剑灵儿的影子,南若琪不禁有些奇怪,随即叫住了一旁的店小二。 “呦,公子,是您哪,不知公子这次有何吩咐。”店小二一眼认出了她,态度十分恭敬。 自从,上次她和南溪打赌赢了以后,店里的人全都记住了他,要知道,能够让老板心甘情愿的为他做菜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他可不敢有丝毫怠慢。 “你们老板呢?我今天想吃菜了,让他赶紧过来做。”南若琪毫不客气的说道,既然暂时找不着剑灵儿,那就先把南溪喊出来,填饱肚子才最重要。 听了她的话,店小二不禁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个人简直把他的老板当成了私人厨子,要是放在以前,他肯定会一顿奚落,然后把人撵走,可这是他们老板亲自答应了,他也不能直接拒绝,只好笑着说,“好,公子您先请坐,我这就去叫我们的老板。” 南若琪点点头,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没等多久,她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若琪姐~若琪哥哥,你怎么来了?”南若琪一回头,就看到剑灵儿满脸笑容的飞奔过来,后面还跟了一个人,正是她要找的南溪公子。 南若琪站起来,揉了揉剑灵儿毛茸茸的脑袋,温柔的责备道,“都多大的人了,还这样不顾形象,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嫁不出去就算了,那我就一辈子陪着你。”剑灵儿扬起头,一脸傲娇的说。 “你这小没良心的,还陪着我,都多久没有见着你了,你这一天到晚都缠着南溪公子,我都受冷落了。”南若琪点了点她的鼻子,没好气的说道。 谁知,听了她的话,剑灵儿突然脸红了一下,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南若琪不禁感到有些奇怪,没来得及多想,就听见南溪说道,“若琪,好久不见?”他笑意盈盈,还跟初见时一样温柔。 “南溪,好久不见,我这妹妹一天到晚缠着你,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这段期间实在太忙了,一直都不知道她在这里。”南若琪有些歉疚的说道,虽然她当初跟他打赌赢了,但剑灵儿这样一天到晚跟着人家,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不过,她没有发现的是,当她说这话的时候,剑灵儿一直紧张的看着对面南溪的反应,眼里充满了期待。 听了这话,南溪依然笑得温和,“无妨,只要灵儿小姐不嫌弃就好。”他十分客气的说道,脸上没有丝毫的不悦之情。 南若琪这才放下心来,轻轻的笑了笑,“我这妹妹也是好口福,能天天吃到你做的菜,实在是她的幸运。”她不由自主的感叹道。 这时,一旁的剑灵儿却突然开口道,“才没有,自从上次跟你一起吃过南溪哥哥做的菜之后,我就再也没吃过了。”她撅着嘴,有些不高兴的控诉道。 这段时间,她天天往这里跑,虽然大部分原因是想见南溪,但其实也希望能够吃上他亲手做的饭菜,不过,让她失望的是,每次这个男人都会找各种理由去搪塞她,就算她撒娇耍无赖,他始终都无动于衷,一想到这,她都忍不住委屈。 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南若琪一时有些发愣,随后忍不住笑出了声,“那你这丫头还天天往这里跑,果然还是南溪的魅力大,就算没有吃的,你也心甘情愿的当她的小跟班。”看着剑灵儿委屈巴巴的小脸,她故意打趣儿道。 一下子被她的话噎住,剑灵儿只能瞪着她的大眼睛,半天说不出话来。 看着她们俩的互动,南溪有些忍俊不禁,“我当初是跟你打赌,所以只有你过来,我才会兑现承诺,其他的,还请你们见谅。”他笑的一脸坦然,并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 “我懂,都是我妹妹太任性了,这段时间一直都在麻烦你,我感激都来不及呢。”南若琪丝毫不在意的说道。 其实,她上次能够打赢那场赌已经很庆幸了,怎么还能强求她身边随便来一个人就让他亲自下厨呢,那也未免太强人所难了,换作是她,同样也不会同意的。 “若琪能够理解就好。”南溪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其实我也姓南,跟你同姓,你也可以叫我阿南。”一直被一个不太熟识的人这样亲切的称呼,南若琪还是会感到有些别扭,何况她现在还是一身男生装扮,她记得以前冷清月一直这样叫她,于是笑着说道。 “阿南?”南溪轻轻念了一遍,随后看着他说,“好,以后我就叫你阿南。” 这个名字他很喜欢,念起来好像更亲切一样,南若琪要是知道他的这种想法,绝对会忍不住吐槽。 “那我今天亲自过来了,你能亲自露一手吗?”闻着四处飘散的香气,南若琪顿时感觉自己也饿了。 南溪随意的耸耸肩,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当然,这是我们之间的赌约,我定当兑现。”他语气温和,好像他们早已相识已久一样。 看到南溪这么爽快的答应了,剑灵儿一脸幽怨的看着他,不满意的撅起了小嘴。 不过,南溪好像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到一般,转身就离开了。 “灵儿,你有点不对劲儿哦!”觉察到剑灵儿异样的表情,南若琪有些好奇的问道。 在她印象中,剑灵儿一直都是没心没肺的,除了对吃的,好像从来没有对其他的任何事上过心,可刚才听到她明明知道过来也吃不到南溪做的菜,但她还是每天都坚持过来,这就很奇怪了,根本不像剑灵儿平常的作风。 “哪,哪有,怎么奇怪了?”剑灵儿有些心虚的说道,眼神开始闪烁不定。 看到她这样的反应,南若琪越发觉得奇怪,“灵儿,你不会是喜欢上南溪了吧?”她试探性的问了问,不敢确定。 “若琪姐姐,你瞎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喜欢他!”剑灵儿顿时面红耳赤,声音也小的跟蚊子一样,不敢抬头看她的眼睛。 其实,她也不确定这是不是喜欢,以前,她喜欢夜棋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可那时她不敢缠着他,甚至不敢跟他多说一句话,但见到南溪以后,她就很喜欢跟着他,因为她觉得他很温暖,跟夜棋完全不同,但接触以后才发现他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好相处,有时甚至还有一点冷漠,可她依然放不下,每天都想过来。 看到面前走神的小丫头,南若琪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打消了继续追问的念头,有时,感情这东西,就是当局者迷,她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东西,还不如顺其发现。 直到南溪把菜端到了她们面前,南若琪才拍了拍身旁的小丫头,小声的说道,“你家南溪哥哥过来了,醒醒吧!” 听到她的声音,剑灵儿这才从沉思中反应过来,有些不自然的看了她一眼,脸上的红晕还没有完全消退下去。 “阿南,这是我这段时间研究出的新菜,你试试看。”南溪把菜端到她们的面前,微笑着说道。就算是他刚从厨房里出来,还是给人一种一尘不染的感觉,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清新的味道,尤其是那两排皓齿,格外的亮眼。 “有劳了!”南若琪向他点点头,把菜推到剑灵儿旁边,笑着说道,“灵儿,来,一起尝尝南溪的手艺,看看有没有长进。” “好啊,那我就不客气喽!”剑灵儿这才恢复了吃货的本性,完全忘记了刚才的尴尬。 南若琪这才放下心来,跟着一起尝了尝,果然,南溪的手艺实在是名不虚传,他的每一道菜都非常特别,口感十分丰富而且有层次感,让人回味无穷,难以忘怀。 她情不自禁的赞叹道,“南溪,能吃上你做的菜真是太幸福了,你怎么做的那么好吃呢?”她非常直白的表达了内心的真实感受。 “你喜欢就好!”听到她的赞美,南溪心里还是很开心的,但他表面上始终是那副亲和的样子,并看不出他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突然,南若琪想到了她的计划,如果,以后她的娱乐场所能有一位像南溪这样做饭了得的厨师,那绝对是一大闪光点,如果她的餐饮业能够像清欢斋这样做到极致,前景肯定会一片大好。 于是,她不由得重新审视了一下面前这个男人,如果能够说服他去帮自己的忙,那该多好啊,她现在最缺乏的就是人手。 “南溪,我们谈个条件吧!”南若琪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第一百五十七章你哪来的勇气 “哦?不知阿南想跟我谈什么条件?”听了她的话,南溪有一瞬间的诧异,然后立刻恢复了一贯波澜不惊的样子,微笑着看着她。 虽然跟这个女人加上这次只有两面之缘,但他总感觉跟她认识了好久似的,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这种感觉让他对她充满好奇。 话一下子说出了口,南若琪也不好再收回,本来,她也没想这么快就跟他谈这件事,毕竟他们还不熟,她想等到以后混熟了之后再说也不迟,可刚才一不小心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她只好硬着头皮尝试一下。 “我想收购你的清欢斋,条件随你出。”她心一横,直白的说道。 反正,她也没有想过一次性成功,这就当提前预热一下吧,南若琪不断的在心中安慰自己。 听到她的话,南溪一下子愣在了原地,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人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实在让他哭笑不得,收购?简直是开玩笑,他像是看起来很缺钱的人吗? 仿佛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南溪忍不住笑了出来,可这一次却不像平常那样温和,而是笑中带着一丝邪魅,眼角的讽刺也很明显,“阿南,你哪来的勇气竟让你说出这样的话?”他的语气依然那样温和,但整个人的气场却完全变了。 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这个时候,最好离的越远越好,否则后果很严重。 南若琪也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会产生这样的效果,眼前的男人虽然还是一张笑脸,却让她感觉到隐隐的威胁,原来,这个人并不是像表面看起来那样人畜无害,果然,还是她把人想得太简单了。 不过,她并没有感觉到害怕,各种大场面她见得多了,怎么可能会被这样阵势吓着,于是,她仍旧淡定的笑了笑,“我一直都很有勇气啊,不然第一次见面怎么会赢了你,所以,什么事都不能太武断。”她仿佛没有感受到他的怒气一样,依然自顾自的说道,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放松,好像一切都运筹帷幄似的。 看到这样的情况,南溪心中的怒火仿佛一下子熄灭了一样,竟然开始有点欣赏眼前这个女人,于是他再次恢复了一贯的风轻云淡,轻轻的笑了笑坐了下来,“阿南,如果你想吃我坐的菜,可以随时过来,我都欢迎,但是你的提议,我是不会答应的,清欢斋的招牌不是随随便便都可以拱手相让的。”他虽然在笑,但语气却异常的坚决。 虽然,他很欣赏眼前的女人,但让他把自己的心血随意相赠,那也是不可能的,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能够让他不求回报的全力相助。 不过,南若琪却丝毫不介意,她挑了挑眉,看着他,“南溪,你还没有听听我具体的提议呢,就这样果断的拒绝,未免太草率了些,既然是做生意的人,最看重的当然是利润,你这样的做法,让我有些不解。”她喝着茶,脸上是一贯的闲适。 她知道自己今天这个提议会有些唐突,但她最大的底气就是利润的诱惑,因为她觉得,既然是商人,都会重利,没有人不喜欢更多的钱。 “哦?那阿南不妨说说看,说不定我会心动呢。”听了她的话,南溪笑了笑,但眼神的身处还是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 他当初为了清欢斋,花费了不少心血,他也的确需要钱,但他有他的骄傲,如果说是简简单单的一笔巨款就能收买他,未免也把他想的太简单了点,不过,他还是却不露声色坐在那里,想听听这个女人到底能开出什么样的条件。 “我所说的收购,并不是传统意义上那样花重金把你的店面买下,我的想法是,让你的清欢斋加盟到我的旗下,也就是说,清欢斋依旧是你的,但在名义上却属于我产业的一部分,因为,以后,我想要把你的清欢斋做成连锁的形式,让全国各地,乃至其他国家,都有清欢斋的存在,让它成为一家享誉世界的品牌。”一提到自己的设想,南若琪顿时来了兴趣,滔滔不绝的说出心中的所想,并没有意识到她所说的一些词语或许别人并不理解。 虽然南溪没有完全明白她的意思,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成功的被她的话所吸引了,因为她所提到的想法,是他以前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概念,如果真的能够像她所说的那样,那清欢斋以后的发展绝对比现在的好。 不过,他并不是冲动之人,对于这样天上掉馅饼的事,他始终保持谨慎的态度。 “如果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我岂不是不用花一分钱却白白捡了那么大一个便宜,你应该不会做这种赔本的买卖吧。”冷静下来以后,南溪不由的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看到他这样的反应,南若琪顿时感觉有戏,立刻来了信心,笑着说道,“那当然,我肯定是有条件的,但对你来说,那些并不是什么难事。”她不置可否。 南溪笑了笑,显然很感兴趣,“说来听听,说不定我可以考虑一下。”他没有急着答应,也没有着急否认,还是持着一种观望的态度。 “如果你同意加盟,那你就相当于我的股东,以后,所有分店的利润我们都按三七分,不过,你需要帮忙培训所有挑选出来的厨师,品质必须按照现在清欢斋的样板来定,还有,所有的菜谱都是你出,你负责定期更改菜谱,添加新的菜品,保持菜式的新鲜感。”南若琪没有丝毫隐瞒的说出了所有的条件以及要求。 虽然,她平常很精明,但跟别人合作时,她也不会让别人吃亏,这是她做事的基本准则。 显然,她的这一番话,是一个很大的诱惑,这种稳赚不赔的买卖没有人不愿意干,南溪虽然清高,但他并不会跟钱过不去,沉默了一会儿,他才开口道,“这件事,能不能容我再思考几天,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 他虽然被完全吸引了,但一向的自制力不允许他这样冲动。 南若琪耸耸肩,摊了摊手,一脸轻松的说道,“那当然,我这也是一个提议,还没有真正开始落实,在这之前,你有足够的时间来考虑清楚,如果有任何疑问,你可以派人送信去如意楼,我会帮你解释清楚所有的一切。”她笑了笑,并没有任何反对。 “好!”南溪点点头,释然的笑了笑。 他正担心一些细节问题没弄懂该怎么办,没想到她就很贴心的帮忙解决了,顿时,心情豁然开朗,之前的一些不愉快统统都消散了。 “既然这样,那我就再去多做几个菜,今天中午就在这里吃吧。”南溪看着她,眼神有一丝询问的意味。 南若琪转身看了看一旁的剑灵儿,发现她眼里满满的都是期待,忍不住笑了笑,“好,那就麻烦你了。”她爽快的答应道。 南溪微笑的摇摇头,表示并不在意。 看着南溪转身离开,剑灵儿才一脸好奇的问道,“若琪姐姐,你真的要跟南溪哥哥合作吗?”这对于她来说,简直是一个意外之喜,如果真的是这样,她以后也不用天天往这里跑。 看到剑灵儿极力隐忍的兴奋,南若琪点了点她的鼻子,“是啊,以后你就可以和你的南溪哥哥并肩作战了,怎么样?是不是要好好谢谢我啊。”她忍不住打趣儿道。 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剑灵儿顿时小脸一哄,怪嗔了她一眼,低着头不说话。 这一顿饭,南若琪吃的很迅速,虽然南溪做的饭很好吃,她也不敢耽搁下去,经过了上次的教训,她不敢再犯,所以,她都没有等剑灵儿直接回宫去了。 只是临走之时,拜托他照顾一下剑灵儿,南溪虽然感到有些奇怪,但也只能微笑着答应了。 今天,南若琪的心情很好,因为她解决了一件大事,虽然南溪没有直接答应她的提议,但他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这让她很满意。 所以,她一路哼着小曲,别提多悠然自得。 宫里,夜棋早已经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对于这个女人不长记性的行为,他也深感无可奈何,没办法,他每天都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根本没时间陪着她到处闲逛,所以,很多事他也只能说说。 不过,对于南溪的身份,他一直还是有些不放心,上一次,她让潮生暗中调查了一番,竟然没有查出任何有用的信息,这个人好像凭空出现一般,没有任何痕迹,越是这样,越让他感到不安。 南若琪一回来,立刻跑过来主动交待,她想过了,与其被动的被发现,还不如老实交代,争取宽大处理,或许效果更好。 所以,当看见南若琪走进来,夜棋还没来得及开口时,她就主动抱着他的脖子讨好的说道“陛下,我今天去了一趟清欢斋,不过,都是因为公事哦!” 看到这个女人第一次这样乖巧,夜棋表示很受用,不过,他仍不动声色的问道,“上次不是说以后不会再单独去吗?你这是食言啊。” “你不是忙吗,也没有时间陪我。”南若琪讨好的抱着他的胳膊,撒娇般的说道,“人家说了今天是因为公事,还有,灵儿也在,不是我一个人。” 第一百五十八章计策 看在她今天心情很好的份上,就一直耐着性子哄着这个傲娇的男人,放在平时,她早就不干了。 “什么公事?”夜棋挑了挑眉,有些好奇的问道。 “就是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我想把悬剑楼和如意楼合并的事吗?”一谈到正事,南若琪立刻变得认真起来,拉过一旁的椅子坐在他的面前。 夜棋点点头,“嗯嗯,你是说过,可这跟清欢斋有什么关系?”他十分不理解,这两件事好像并没有多大的关联。 “当然有关系!”南若琪大声的说道,“其实,这段时间我认真的想过了,悬剑楼和如意楼重组之后,一定要转变一种形式,让它更具有价值,所以我想扩大它的产业,让它变成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的娱乐场所,可以吸引到更多的人,也能够为我们收集情报提供更多的源头,今天,我之所以去清欢斋,就是去跟南溪谈一谈收购的问题,如果清欢斋愿意加盟,那对我的计划将会有很大的帮助。”她的语气有些兴奋,面部表情十分丰富。 听了她的这一席话,夜棋暗暗感到心惊,他以为,这个女人只是想合并悬剑楼和如意楼,本来这已经是一项很大的工程了,没想到她竟然有如此大的抱负,这是连他都未曾想过的壮举,他不得不再一次感叹这个女人智慧与能力,有时连他都自愧不如。 压制住内心的起伏,夜棋看着她笑了笑,“那结果怎么样,那个叫南溪的同意了吗?”他试探的问道,心里对那个人始终保持着警惕。 “他没有直接同意,不过我看他的态度,也是迟早的事,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会处理好的。”南若琪起身坐到了他的怀里,脸靠在他的胸膛,声音闷闷的。 其实,她很心疼这个男人,每天都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他去处理,完全限制住了自由,所以,很多事,就算有困难,她也不愿意去和他说怕增加他的负担,她一直希望能够做他的左膀右臂,给他以动力,而不是去拖累他。 没有觉察到怀里女人这些小心思,夜棋还以为她累了,收了收胳膊,把她紧紧的圈在怀里,在她耳边轻柔的说道,“要是困了,就好好睡一觉吧,我陪你。” 本来,南若琪没有打算在这里睡觉,但闻着这熟悉的味道,听到这个男人性感的嗓音,她突然觉得一阵困意袭来,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在快要睡着之时,她突然想到潮生和轻尘好久都没有消息了,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还没来得及多想,他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 听着怀里女人均匀的呼吸声,夜棋感到一阵满足,虽然每天都很累,但只要有她在身边,就算再辛苦,也全都值得。 潮生和轻尘已经走了一个星期了,在这段时间里,他们也没有闲着,为了弄清楚悬剑楼旗下各个产业的发现情况,以及门主之间的利益纠葛,他们真的是煞费苦心。 悬剑楼总体分为三个大的部分:往生营、谍者部落和谍纸天眼,但除了往生营以外,其他两个部门下面都有自己的产业,主要为悬剑楼提供经济来源。 最初,这些门主还是兢兢业业,努力为悬剑楼服务,但随着后来产业的扩大,经济收入越来越丰厚,一些人开始生出了私心,各种做假帐,暗中互利互惠捞去油水的比比皆是,以前,夜棋不愿去管这些繁琐的小事,怕伤了一些人的心,全都交给悬剑楼的楼管去处理,但自从楼管叛变被除掉之后,这种现象就没有再得到遏制,以至于悬剑楼的收入越来越少,而底下主管的腰包越来越鼓。 当悬剑老人和剑灵儿回来之后,也意识到了这个情况,但苦于没有证据,又不能硬来,他们也只好按兵不动,暗中观察着事情的发现,那些人,一旦不能一招致命,他们必定会反扑,后果将不堪设想。 所以,当南若琪提出她的设想时,悬剑老人才会感到担忧,给她诸多提醒。 这种情况,南若琪大致了解了一下,得出结论就是:部门主管的权力太过于集中,导致某些人的欲望膨胀,而且,他们已经成了气候,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很难扳倒他们,反而会让他们生出诸多借口从而造成分裂,一旦发展成这种情况,局面将很难挽回。 因此,潮生和轻尘此行的目地就是搜集证据,最好是那种明细的业务往来,能够清楚看出他们贪污勾结,这样才能服众。 为此,潮生和轻尘想了很久才想出一个办法。 谍者部落的门主王大力这天正外出巡查,突然遇到了一伙山贼的袭击,他的行踪一向很隐秘,所以带在身边的人很少,没想到会突然碰到这种事,一时错愕不已,激战失败之后只能慌忙的逃窜,可山贼却穷追不舍,就在这生死关头,一个女子突然出现,用毒击退了山贼的进攻,救了他一命。 看着眼前冷若冰霜却异常美艳的女子,王大力顿时觉得心神荡漾,立刻上前感激的说道,“在下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不用谢,举手之劳罢了,我叫轻尘。”这个女子淡淡的说道,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 没错,此人正是轻尘,而这一出戏就是她和潮生自编自演的,由于潮生在悬剑楼的身份比较特殊,很多人都认识他,所以他不方便亲自出马,而轻尘是生面孔,正好能够掩人耳目,不过,因为是美人计,潮生还犹豫了很久,但经过轻尘的再三保证,他才勉强同意。 “轻尘?好名字!”王大力立刻夸赞道。 众所周知,他最大的缺点就是好色,如今看到这样一个绝色佳人,他立刻就心猿意马起来,恨不得立刻就把这美人抱回家,但碍于刚刚轻尘露的那一手,他暂且不敢轻举妄动。 轻尘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既然你已无大碍,那我就告辞了。”说完,转身就准备离开。 “哎,慢着!”看到这样的情况,王大力立刻挽留道,“姑娘,你今天救了我一命,对我来说,可是有再造之恩,如果没有好好感谢你一番,我肯定会寝食难安,一辈子都不会安心,还望姑娘给我一个机会。”他冠冕堂皇的一番话,让人都没有拒绝的机会。 沉默了片刻,轻尘才缓缓的开口道,“你想怎样?不妨说来听听。” 听到这话,王大力顿时面露喜色,立刻恭敬说道,“我想请姑娘去我家,让在下有个机会好好招待你一番。”他的言辞恳切,好像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 要不是知道他的为人,轻尘还以为他真的只是想报恩。 “罢了,既然你如此诚意相邀,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看了看天色,轻尘叹了一口气说道,“还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她看了他一眼。 “在下姓王名大力,姑娘叫我大力就好。”王大力热情的自我介绍道,好像跟别人有多熟似的。 轻尘淡淡的笑了笑,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一路上,王大力一直都滔滔不绝,介绍他的身份以及兴趣爱好,恨不得把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都翻个遍,轻尘只是偶尔附和一次,并没说太多,可这丝毫阻止不了他的热情,依然情绪高涨。 不过,在他的言谈中,轻尘还是捕捉到了一些信息,这个王大力是悬剑制造局的总管,地位很高,家大业大,实力非常雄厚,虽然之前也有所了解,但经过他这一说,就更加确定了。 直到回到王家大宅,轻尘耳边才清净了下来,王大力把她安排到了一间上房,嘱咐她先好好休息一下,就立刻离开了。 他一走,轻尘这才放松了下来,她从来没有跟一个陌生的男子说过这么多话,虽然在别人眼里,她依旧还是话很少,但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休息了片刻,她才开始从暗中慢慢观察,这个王宅看似很平静,但她隐约感受到暗处隐藏有很多暗卫,虽说她的武功不是很好,但学习了这么久毒术和暗器,她的灵敏度还是不错的,而且她现在的水平都快跟南若琪不相上下了,连南若琪都不得不赞叹她真的是天赋异禀。 没过多久,门外就传来王大力的敲门声,“轻尘姑娘,在下已经备好了饭菜,你可以出来了。” “好,我这就出来。”轻尘轻轻的回答道,然后走上前去打开了门。 一路上,跟着要跟大力绕过了几个院子,才来到了饭厅,轻尘不得不再次感叹这个王家真心是大,都快赶上一片皇家园林了,而饭厅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菜肴,加起来都快要有一百道了,比皇帝的排场还要大。 看到这种场面,轻尘客气的说道,“王公子实在是破费了,这么多菜,会不会太浪费了些?”她从来没有见过两个人吃饭,一顿能上一百道菜,简直是太奢侈了。 她不得不再次赞同南若琪的做法,如果让这些人在这样为所欲为下去,悬剑楼迟早会被败光,而这些蛀虫却肥的流油。 “只要轻尘姑娘 第一百五十九章发现秘密 轻尘轻轻的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一顿饭下来,王大力口水都快说干了,轻尘总共也没说上几句,一大桌子的菜,两个人根本没有吃多少,就这样被浪费了。 饭后,在王大力的极力邀请下,轻尘和他一起来到了一家私人茶楼品茶,据他说,这间茶楼是他私人财产,从选址到装修都是他亲力亲为,而且所有茶叶的品种也是他精心挑选的。 轻尘默默的听着他夸夸其谈,把一些重要的细节都记在了心里,“果然是好茶,这种色泽以及口感,是我以前从未喝过的。”她拿起茶杯品尝了一口之后,客套的赞美道。 听到她的赞美,王大力顿时十分激动,开心的说,“只要轻尘姑娘喜欢就好,以后要是想喝,可以随时跟在下说,我一定会派人亲自送到府上。” 轻尘摆摆手,“王公子太客气了,我家住京城,离这里比较远,而且,我平常四处云游惯了,如果其他的地方要是也有王公子的分店就好了,我就能随时喝到这么好的茶。”她不经意的说道,表情略微有些遗憾。 其实,她这只是在试探,来之前,她就听南若琪说过悬剑楼门下大致的产业,其中并没有茶楼,刚才,她听王大力说这是他的私人产业,感到有些奇怪,忍不住想要知道的更多。 “这个好办,其实,不瞒你说,在下在很多地方都开有分店,包括京城,只要你以后想喝,随时可以拿着这块令牌去到每个店里,那里的人一定敬你如贵宾。”听完她的话,王大力思考了片刻之后,就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牌子递给她。 他从来没有跟任何外人提起过他的私人产业,这是一个不与人知的秘密,关乎他的命运,但他还是选择告诉了轻尘,因为他觉得这个女子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威胁,而且,她是他的救命恩人,在生死关头救了他一命,这点小恩惠对她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轻尘感到十分诧异,她没想到王大力会这个大方,轻易就把这么重要一个东西送给了她,没有推辞的接过了他递过来的令牌,她微微笑了笑说道,“多谢王公子,轻尘以后可是有口福了。”她的语气依然很平淡,只是比一开始的温和了许多。 感受到她的变化,王大力十分开心,拿起桌上的茶杯笑着说,“在下就以茶代酒敬轻尘姑娘一杯,这块令牌就如同我本人,以后只要姑娘有困难,可以拿着这去店里找我,自会有人及时通知我,到时我定当毫不推辞。” 轻尘暗暗心惊,原来这块不起眼的牌子还有这么大的作用,她感觉这次捡着宝了,不动声色的把它收起来之后,笑着拿起茶杯回应了他。 直到天色渐晚,轻尘才执意告辞,回到了住处,王大力把她送回之后才转身离开。 回到房间之后,轻尘立刻从随身的包袱里拿出了一套夜行衣迅速换上,今晚,她要夜探王府,看看是否能够发现更多的证据。 此时的潮生正在城外的一片小树林里,焦急的等待着天明,昨天,他跟轻尘商议了很久才想出这个办法,一开始,他是不同意的,毕竟这个方法有一定的风险,但轻尘最终还是说服了他,可现在,他开始有一丝丝后悔,因为心爱的女人正在以身犯险,他却只能待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各种复杂的情绪不断的朝他袭来,让他难以成眠。 成功的绕过几个暗哨之后,轻尘偷偷潜入了王大力的书房,本来,她并不知道这个地方的具体位置,所以下午在吃饭前,她以想写一封信为借口,借用一下他的书房,当时王大力没有丝毫迟疑的就答应了,她这才记住了这里的位置。 借着月光,轻尘来到了书房的柜子前,她快速的把上面的所有的文件浏览了一遍,但并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信息,接着,她把所有能找到的东西都看了一遍,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就在这时,她听见了远处的脚步声正朝书房的方向走过来,环顾了一下四周,并未发现有任何可以藏身的地方,情急之下,她爬上了房梁。 就在她刚刚爬上去之后,门从外面被推开了,王大力带着另一个人走了进来,因为烛光昏暗,轻尘并没有看清那人的脸,所以,她只能竖起耳朵,尽量听清他们说的每一句话。 “泽州兄,不知深夜到访,所谓何事啊?”王大力率先开口。 吕泽州?轻尘知道这个人,同样也是悬剑楼旗下的另一个门主,跟王大力的地位不相上下。 “大力兄,你知道楼主已经称帝的消息吗?”吕泽州有些担忧的问道,语气显得有些低沉。 “我已经听说了,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王大力丝毫不介意的笑了笑。 在他看来,楼主做了皇帝之后,对他们来说,利大于弊,那么多国事需要他去处理,他就更没有时间来管他们,而他们就可以更加的肆无忌惮,逍遥自在的日子。 “那我们这些事要是被楼主知道了,后果肯定会更加严重,难道你就不担心吗?”吕泽州仍然有所顾虑,自从他知道夜棋称帝以后,一直担心自己做的所有的事情会暴露,那种后果是他承担不起的。 可王大力丝毫不以为意,他摇了摇头,大笑起来,“泽州兄啊,你就是太杞人忧天了,我们这些事,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其他人就更不敢说,何况这所有的证据都被我锁在密库里,绝对不会被别人知道的,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还有啊,楼主称帝之后,肯定会更加忙碌,他绝对没有时间操这份闲心的。” 这些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可每想一次,他就更加放心,他们干的这些事,只要没有确凿的证据,就算有人怀疑,也没有人能奈何得了他,而那些证据,已经被他放在一个十分安全的地方,所以,他十分自信他们所做的事没有人会发现。 “可万一悬剑那老头子追究起来呢?”听完他的话,吕泽州还是不太放心。 在他们几个人之中,他是最谨小慎微的一个,无论做什么,他必须保证万无一失才行,所以,他名下的产业也是最少的。 “哎呀,悬剑那老头子就更不足为虑了,他要是有那个能力,早就动手了,怎么还会等到现在,他现在顶多也就是一糟老头子,想的都是如何安享晚年的事,不可能跟自己过不去的。”王大力嗤笑了一声,并没有悬剑老人放在眼里。 以前,悬剑老人还是楼主之时,他们还是新人,在他手下吃了不少亏,所以,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年,他依然还是心存芥蒂。 听了他的分析,吕泽州沉默了片刻,叹了一口气,“也罢,就算我多虑了吧,只要我们兄弟几个人齐心协力就够了。”他有些释然的笑了笑,语气比刚来的时候轻快了一些。 “这就对了嘛,走,咱们兄弟俩去喝几盅。”王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豪爽的说道。 “等等。”吕泽州轻轻说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他,“这是我们几个这半年的利益分红,你看一下,有没有什么问题,看完之后要记得收好。”他郑重的叮嘱道,表情有些严肃。 “好,没问题。”王大力接过东西,随手揣进了怀里,然后揽着他,“走,喝酒去。”两个人这才一起走出了书房。 听到脚步声已经走远,轻尘这才从房梁上跳了下来,此刻,她的眼神异常明亮,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静。 刚才,她好像一不小心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如果能够找到王大力所说的那个密库,那么,他们这一趟就没有白来,而南若琪的计划就可以早日实现了。 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轻尘这才悄悄的走出了房间,从现在起,她必须要盯紧王大力,他手上还有吕泽州送给他的账簿,这个东西他迟早要放入密库,只要跟着他,就一定能够找到那个地方。 当轻尘来到饭厅之时,王大力和吕泽州已经喝的差不多了,两个人都是一种半醉半醒的状态,打着酒嗝,说着胡话。 直到后来,贴身的侍女把他们分别送回了房间,轻尘也一路尾随,跟到了房间。 本来,她打算趁王大力喝醉之后,看一眼他怀里的账本再离开,但没想到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场景。 被侍女扶回房间的王大力,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就在轻尘刚想靠近时,就看到他自顾自的坐了起来,然后不知道在床头上按了一下什么,他的床一下子从中间分开,出现了一个密道,他就从那里走了进去。 暗中窥探的轻尘惊讶的捂住了嘴巴,她敢肯定,这就是王大力所说的那个密库,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地方就在他的床下,这个发现让她十分激动。 没有任何犹豫,她立刻跟了上去,她不确定王大力此刻是醉还是清醒,不得不放慢脚步,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这个密库设计的很巧妙,最初很狭窄,只容得下一个人通过,随着慢慢的深入,里面豁然敞亮,有几间屋子那个大,地上全都堆满了金银财宝还有很多书架,上面显然都是她需要的证据。 第一百六十章身陷险境 看到这些,轻尘顿时感到热血沸腾,她没想到,在这里的第一个晚上,就让她发现了如此大的一个秘密,简直是意外之喜,整个人一下子沉浸在巨大的震惊和狂喜之中。 好在,她的心理素质过硬,这种情绪也只出现了片刻,就让她压制了下去。 不过,等她回过神时,却没有发现王大力的踪影,这个现象让她顿时警铃大作,第一直觉就是立刻撤退。 可就当她准备转身离开之时,背后就传来了一阵戏谑之声,“轻尘姑娘,你是来找在下的吗?怎么不打个招呼就要走吗,这有点不礼貌哦。”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调戏之意,让人听着不太舒服。 其实,他也是刚进密道的时候才发现的她,这个地方是他亲自设计的,只要有外人闯入,他手上的铃铛就会发出轻微的响声,刚才,就是凭借这个响声,他才觉察到,躲在暗中观察之后,才发现进来的人是轻尘,这让他感到既意外又惊喜。 轻尘一转身,就看到王大力那张堆满笑容的脸,她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暴露了,不过,她敢肯定,绝对不是在书房,因为如果是那时,他就不会把她引到这里,暴露如此隐秘的地方,那只能是在进入密道之后了,只有这样,一切才解释的通。 想清楚这一点,轻尘松了一口气,只要不让他怀疑自己的身份,一切都还好说,于是,她同样笑了笑道,“王公子,我无意闯入,还请你多多包涵。”她还是一贯的淡定,让人看不出任何破绽。 王大力看着他,内心里也有诸多疑问,刚才,他的确是有点醉意,但躺在床上之时,突然想到还有正事没办,这才爬了起来,但他完全没有感觉到轻尘是如何闯入的,这个地方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现在被她撞破,让他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不知道轻尘姑娘深夜来访,是为何事?难道有什么紧急的事吗?”他试探性的问道。 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轻易离开,这件事非同小可,一旦出现任何差池,他可能会性命不保,但他又不忍伤她性命,想来想去,他想到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她变成自己的人,那样就不会担心她再说出去。 或许,这个想法是他蓄谋已久,只是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一想到眼前的美人待会儿就会变成自己的人,王大力就不由自主的一阵激动。 并没有意识到对方想法的轻尘还在绞尽脑汁的想借口来遮掩,停顿了两秒之后,她看着他淡淡的笑了笑,“王公子,我深夜前来,是突然想起我明天很早可能就要离开了,到时候会来不及告别,就想着来提前跟你说一声,没想到会误入这个地方,实在是抱歉。” “你要走?”听了她的话,王大力不禁皱着眉头问道。 轻尘点点头,一脸淡然的说道,“是,家里突然来信,说家父病重,让我立即赶回去。” “可是,这个地方只有我知道,你既然已经看见了,难道还想这样走掉吗?”再抬起头时,王大力的语气已经变了,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质。 今天,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她这样轻易的走掉的,既然已经打定主意,他也没必要再继续伪装下去。 “王公子是什么意思?”轻尘看着她,眼神逐渐冰冷了下来。 看来,事情的确没有她想象的那样简单,这一次,如果硬来,恐怕会有一场恶战,但她现在只身一人,不能硬拼,就只能智取了。 “我的意思是,只要轻尘姑娘愿意成为自己人,我就不去追究今天的事,否则,后果自负。”王大力看着她,语气透着隐隐的威胁。 “自己人?”轻尘挑了挑眉,有些不解的看着她,眼里写满了疑问。 她越来越猜不透眼前这个男人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哈哈哈哈!”王大力大声的笑了出来,笑容颇为邪魅,“只要轻尘愿意嫁我为妻,从此以后就是自己人,那以后,无论我的任何秘密,你都有权知晓。” 从见到轻尘那一刻起,他就喜欢上了这个看起来有些冷漠的女子,如果这一次,她愿意嫁给他为妻,那他也愿意饶过她这一次的无端闯入。 听到他的话,轻尘有片刻的错愕,她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在打她的主意,一股无名火从心底冒了出来,她恨不得立即给他一巴掌,打醒他。 她从来不知道,当一个男人跟她说出这种话时,她会感到如此厌恶,明明潮生跟她表白时,她心里除了羞涩,更多的是喜悦,果然,人与人是不同的,轻尘不由的苦笑了一下,突然十分想念那个男人。 不过,她也不是鲁莽之人,沉默了片刻,她才抬起头看着他,“王公子,能不能给我几天时间容我考虑一下,这毕竟是一辈子的大事,我得考虑清楚。”她轻声说道,表情还算柔和。 看到她这样的反应,王大力顿时大喜,情不自禁的上前抱住了她,激动的说道,“当然可以,我给你三天时间,让你考虑清楚。” 他相信,三天以后,她一定会成为自己的新娘,不管她考虑的怎么样,他都不会让她走掉。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轻尘的眼神暗了暗,不过,她并没有立即推开她,而是轻轻的回抱了他一下,嘴角噙着一抹阴冷的笑意。 感受到她的回应,王大力收拢了手臂,肆无忌惮的嗅着她身上的香味,表情十分沉醉。 不过,没多久,他就感到一阵晕眩,四肢开始无力,陷入了昏迷之中。 看着在自己面前倒下的男人,轻尘眼里毫无怜悯之色,反而十分厌恶的拍了拍衣服,被这个男人抱在怀里,她浑身每个毛孔都在反抗。 干完这些,她才开始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密室,本来,她也没想过这么快动手,但这个男人实在是欺人太甚,让她忍无可忍,所以,她想到速战速决。 没有去管那些灿烂夺目的金银珠宝,轻尘直接走向那面放满账本的书架,这些才是她的重中之重,粗略的浏览了一下内容,她就开始打包,这个地方不宜久留,待的时间越长,危险越大,尽快离开才是王道。 不过,当她把所有的东西拿上之后,她才发现这些账本虽然没有太多,却却十分厚重,背起来有些吃力,但她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来解决这个问题。 从密室出来之后,轻尘就动手把床恢复了原样,然后才蹑手蹑脚的从王大力的房里走出来,打量了一下四周,她准备偷偷的从后门溜走,就在她快要走到后门之时,突然撞上了一个来送醒酒汤的婢女,“来人啊,抓贼啦!”此女看到她背着一个大包袱,立刻大声喊道。 当轻尘反应过来把她打晕之时,已经晚了,近处的暗卫已经赶来把她团团围住。 “什么人?竟敢夜闯王府,是不想活了吗?”暗卫统领闻讯也匆匆赶来,大声呵斥道。 看到这种情况,轻尘感到有些绝望,今天,她可能走不掉了,不过,她也不是束手就擒之人,不论结果如何,她都要殊死一搏。 没有得到回答,暗卫统领大喝一声,“上!”所有人立刻冲了上来。 轻尘也不再保留,身上的暗器尽数使了出来,还伴随着毒药毒粉,这才打退了一波猛烈的攻击,不过,这些东西都是有一定的数量,并不能无限制的使用,而且,身上背着沉重的包袱,让她感到有些体力不支。 很快,在她有片刻闪神之际,一个暗卫偷袭过来,在她背后狠狠划了一刀,血立刻就喷涌而出,染红了身后的包袱。 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她就负伤累累,精力越来越涣散,反应也越来越迟钝。 就在她以为自己今天会结果在这里的时候,潮生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他虽然蒙着面,但她还是一眼把她认了出来,这个男人的眼睛,她怎么都不会忘记。 看到浑身是血的轻尘,潮生的心一阵抽疼,他想要用生命保护的女人竟然伤成了这样,这让他心里燃起熊熊烈火,于是,他立刻使出了浑身解数,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了这一群暗卫,因为他知道,轻尘的伤不能再耽搁下去。 今晚,他好像有预感似的,内心一直都惶惶不安,本来,他跟轻尘约好了明天见面,但他还是鬼使神差的过来了,不过,他幸好来了,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身体越来越冷,轻尘感到浑身一丝力气都使不上来,就在她快要倒下的时候,潮生飞扑过来,一把抱住了她,“快点走,证据已经找到了。”在她陷入昏迷之前,她撑着说完这两句话。 看着怀里的女人,潮生没有丝毫的耽搁,抱着她飞上了屋顶,然后消失在夜色中。 等到其他暗卫赶来之时,院子里只剩下死尸,刺客早已没了人影。 “轻尘,你醒醒,不能睡。”潮生一面抱着她飞奔,一面在她耳畔不停的呼喊,他害怕这个女人会一睡不醒,这一刻,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 直到他感觉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他才把她放了下来。 第一百六十一章偶遇 经过了几个时辰的狂奔,直到感觉已经远离了危险,潮生才把轻尘放了下来,此时,轻尘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由于失血过多,整个人苍白的吓人,脸色几近透明。 而他们现在身处的地方是一片荒郊野外,杳无人烟,即使想去找大夫来医治,也不太可能。 远处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天很快就会亮了,但此刻潮生却感觉身处一片黑暗的深渊,看不清前方的道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看着心爱的女人昏迷不醒,他心急如焚。 但他还是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凭借着多年的受伤经验,他把她的伤口做了一番简单的包扎,帮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才开始思考接下来的事。 他知道,现在,他们不可能再去城里,那些人丢了如此重要的东西绝对不可能善罢甘休,肯定会到处大肆搜查,他们只有在这隐蔽的小路上前行,才不会那么快被发现,可轻尘的伤情又不能再耽搁下去,这种两难的情况让他头疼不已。 就在他万分苦恼之时,昏迷中的轻尘终于睁开了眼睛,看到一旁红着眼睛的男人,她轻轻的笑了笑,“潮生,我们现在在哪里?”她现在的身体十分虚弱,短短的一句话让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听到她的声音,潮生惊喜的转过脸,悄悄抹去眼角的泪珠,这是他第一次为别人流泪,这么多年,不管遇到再艰险的情况,受了多重的伤,他从来都是咬牙坚持,在他的世界里,从来不知流泪为何物,可今天,看到心爱的女人在自己面前性命垂危,他流下了生平第一滴眼泪。 “轻尘,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他轻轻的把她抱在怀里,有些激动的问道。 “我还好!你不用担心!”轻尘轻轻的说了一句,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 本以为,她今天会交待在那里,没想到这个男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没有人知道,那一刻,她内心是多么的激动,那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 可是,她的话,并没有减轻潮生的任何担心,他把头埋在她的耳畔,喃喃的说道,“轻尘,怎么办?我现在该怎么办?我该怎么救你?”这一刻,他就像一个无助的小孩,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哪里。 他害怕只要走错一步,那他和轻尘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如果是他一个人,他可能也不会这样,毕竟过了这么多年刀尖上舔血的生活,他早已经习惯,可是现在,他不敢拿心爱女人的性命去赌,因为他输不起。 看到这样的潮生,轻尘心里一阵心疼,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男人这样,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一下他的头发,然后慢慢的说道,“潮生,不要担心,你听我说,我现在受的只是一些皮外伤,不碍事,对了,我衣服内侧有一个袋子,里面有一些救命的药丸,你帮我拿出来。”她突然想起临走时,南若琪交给她的一些丹药,当时,她笑着说,“拿着吧,有备无患,说不定危险时刻还能救命。”没想到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听到她这么说,潮生立刻来了精神,一只手轻轻的揽住她,然后从她的衣服里拿出丹药,“真的有用吗?”他还是忍不住担心的问了一声。 “我相信若琪。”轻尘轻轻的笑了笑,眼神格外坚定。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她最相信的人是谁,那绝对非南若琪莫属了,因为她,才让她能够重新开始生活,感受这个世界的美好。 “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相信。”看着她坚定的神色,潮生没有再犹豫,把药丸就着水,喂进了她的嘴里。 服完药,轻尘再次睡了过去,潮生就紧紧抱住她,怕她再受凉。 就在他们俩在这儿休息之时,王家已经炸开了锅,醒来之后的王大力看到眼前的场景,顿时大发雷霆,他派人封锁了各个主要通道,发誓要把轻尘找出来,所以,现在满大街小巷都是搜捕他们的人。 “大力兄,这可如何是好啊!”听到这个消息,吕泽州慌忙的赶了过来。 那些丢失的账本可是他们的命根子,一旦被楼主发现,他们有再多的脑袋也不够砍。 正在气头上的王大力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更加恼火,但也只能隐忍着,“泽州兄,现在情况还没有弄清楚,你也不用太着急。”他声音低沉的说道。 “还不着急?是不是等到楼主找到我们的头上,我们才该着急啊,你说你啊,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这么轻易的被别人拿走了呢,你这不是找事吗?”本来,他就一直都在担心会出事,所以昨晚才来找他商量,没想到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怎么可能不让他恼怒。 现在,他最担心的就是偷账本的人就是楼主派来的人,如果真是那样,那他们全都玩完了。 知道自己理亏,就算听到吕泽州在发火,王大力还是耐着性子安慰道,“泽州兄不要着急,我敢确定偷走账本的人不是楼主的人,如果真是那样,她就没必要救我了,我猜想她就是一江湖中人,只是昨天被我惹恼了而已。” 他仔细想了一下,觉得轻尘不像楼主的人,他猜想可能是自己昨天威胁她嫁给他,才逼得她走这一步,他不禁有些懊恼,还是自己太大意了,他早就应该知道她会下毒,还那么不警惕。 “那她要不是楼主的人,怎么会偷你的账本而不要你的金银财宝,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吕泽州依然持怀疑的态度。 按正常逻辑来看,一个人冒了这么大的险并不会拿一些对自己没有用的东西,如果她拿了,必定对她十分有用,要不然,解释不通。 其实,这也是王大力想不通的地方,他不知道那个女人偷走他的账本是有何用处,但在他的内心,还是不愿意相信她是楼主派来的人,毕竟她曾救过他的命。 “可能是我昨天威胁她,让她嫁给我,所以,她为了报复,才拿走那些东西。”思考了片刻,王大力还是觉得只有这个理由才最合理。 “你啊,没事去招惹这样的娘们干什么?”听了他的分析,吕泽州暗自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忍不住责备道,毕竟丢失的那些东西对他们来说简直太重要了,稍有不慎,就会死得很惨。 “这次是我大意了,放心把,我已经让咱们的人进行地毯式的搜查,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把那个臭娘们给找出来,好好教训一番。”王大力皱着眉头,惭愧的说道。 本来,他是他们几个中实力最强,产业最多的一个,平常他们都对他十分敬重,今天因为他发生这么的失误,他自然不能再推卸任何责任。 “也只能这样了!”吕泽州点点头,脸色仍然不太好。 潮生是被一阵鸟叫声惊醒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也睡着了,再次醒来时,天已经大亮,看了看怀里的女人,发现她的脸色红润了不少,这才放下心来。 但经过了一整晚的奔跑,他此刻已是饥肠辘辘,轻尘还在睡觉,他也不敢走远,就在附近的树上摘了一些果子,暂时来填饱肚子。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见一阵脚步声,“给我搜,一寸都不要放过。”一个声音大声喊道。 潮生立刻意识到,是那些人追上来了,看来这个地方已经不再安全,他立刻返回休息的地方,背起还在沉睡中的轻尘,拿起包袱,立刻离开。 一路上,他专挑丛林茂密的地方走,尽量避开可能有人出现的地方,直到傍晚十分,他才停在一个陌生的山谷,因为他实在走不动了,一天一夜没有进食,而且还长途跋涉了这么久,让他感到有些体力不支。 不过,让他更担心的还是轻尘的身体状况,他们一直在逃跑,剧烈的颠簸导致她身上的伤口再次裂开而发生了感染,现在,她整个人烧的厉害,而且昏迷不醒。 看到这样的情形,潮生自责不已,他觉得这全都是他的错,没有办法,他还是找出了昨天的救命药丸,希望能够起到一丝效果。 就在这时,他一个不经意的抬头,突然发现了远处山谷里有一丝光亮,于是,他立刻抱起轻尘朝光源走去,对于她现在的状况来说,就算有一口热水,也是好的。 这个地方十分隐蔽,如果不是他无意闯入,怎么也不会发现在这样的地方竟然还住有人家,实在是让人感到太意外了。 “叩叩叩!”潮生轻轻的敲了敲门。 等待了片刻之后,他才听到一阵脚步声,“吱丫”一声,门从里面打开了。 潮生立刻低着头,恭敬的说道,说道,“不好意思打扰了,在下误入此处,能不能进来借宿一晚。”他现在身心俱疲,确实不能再走了,而且轻尘的伤势也不允许。 可是,半天都没有等到回答,他不禁疑惑的抬头看了一眼,顿时愣在了原地,片刻之后,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冷,冷神医,怎么会是你?”他又惊又喜的说道。 没错,此人正是消失了很久的冷清月,明显,他也十分惊愕,没想到在这个地方,还能遇到故人,实在让他不敢相信,他朝后面看了几眼,没有发现别人,才开口道,“潮生,你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发生什么事了?”反应过来之后,他不禁感到有些疑惑。 第一百六十二章我只是在帮她 “冷神医,其他的事我稍后再告诉你,你先救救轻尘吧,她伤的很重。”知道一时也解释不清楚,潮生有些着急的说道。 冷清月这才发现他背后的轻尘脸色通红,明显已经烧了很久,立刻接过他手中的东西说道,“赶快进来吧,我帮她看看。” 经过检查,冷清月发现她都是一些皮外伤,没有性命之忧,于是抬头对一旁一脸担忧的男人说道,“她没有什么大碍,待会我熬一副药,让她服了,就没什么大问题,不过,她之前是不是吃了什么药,要不然按照她的这个伤势,也不可能撑这么久。” 虽然,都是一些皮外伤,但有的伤口很深,据他检查所知,那些伤口都没有经过专业的包扎,但她的状态却这么好,有点不太符合常理,可能是医者的习惯,碰到这种事,他总想弄清楚才肯罢休。 潮生想了想,突然惊喜的说道,“可能是皇后娘娘给的药起到了作用。”在轻尘受伤以后,她只服过那一种药。 “皇后娘娘?”冷清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忍不住有些疑惑的问道。 意识到冷清月还不知道这件事,潮生立刻笑了笑,“现在的皇后娘娘就是南若琪,你走后,王爷就登基了,是现在大秦国的皇帝,你在这深山老林之中,肯定还不知道。”他看着他,认真的解释道。 再次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冷清月还是忍不住心脏慢了半拍,自从上次离开皇宫之后,他就一直隐居在这里,他没有回药王谷,是怕南若琪再去找他,怕自己仍然没有勇气去拒绝她,这么久,他一直尽量让自己不去想她,可没想到,竟在这个地方碰到潮生他们,而那些他想要去逃避的话题会再次被提起。 即使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真的知道这个事实之后,他还是会忍不住的失落,有些东西已经在心中发了芽,要想拔掉,必定会带出血肉,可即使那样,也会留下难以愈合的伤疤。 冷清月低着头,轻轻的笑了笑,可其中的苦涩只有他知道,他笑了笑,淡淡的说道,“真是我孤陋寡闻了,在这里待久了,已不知外面的年岁。” “冷神医,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啊,你知道吗?自从上次你不告而别,皇后娘娘难过了好久,还准备去药王谷找你呢!”并没有听出他话里的失落,潮生接着说道。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冷清月,不禁有些好奇,原以为,他还在药王谷呢。 他的话让冷清月一下子愣在原地,脑海里只有那句“你走之后,皇后娘娘难过了好久!”虽然知道她只是把他当做哥哥,但听到这些,他还是忍不住开心,原来,她还是在意他的,至少会因为他的离开而难过。 冷清月承认自己是矛盾的,一边希望自己能够早日忘掉那个女人,一边又希望她不要那么快忘了自己,两种完全相反的情绪一直在不断拉扯着他,让他有时会几近崩溃。 有谁知道,冷若谪仙,不食人间烟火的冷清月会有如此的一面。 看到愣在原地的冷清月,潮生有些疑惑的拍了拍他,“冷神医?你怎么了?” 冷清月这才从神游中清醒过来,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才开口说道,“这里是我很久之前无意中经过的一个地方,当时觉得这个地方很好,就在这里盖了一间房子,这段时间,闲来无事,就在里小住一段时间,感受这里的幽静。”他语气淡淡,看不出有任何情绪。 “原来是这样啊!”潮生叹息了一声,“幸亏你在这里,要不然我和轻尘这一次真是在劫难逃了。”他心有余悸的说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听到他说到这,冷清月不禁再次好奇的问道。 “冷神医,你这里有吃的吗?我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他现在真的是饥饿难耐,没有力气再说太多的话。 被他这么一说,冷清月这才意识到忘了招呼他吃饭了,“有,你先坐,我这就去帮你拿过来。”没有再耽搁,他立刻去帮他准备事物。 “多谢冷神医!”潮生感激的说道。 很快,几碟小菜,一碗清粥,几个馒头就被端了上来,潮生没有立即开始吃,而是看了看躺在不远处床上的轻尘,“没事,你先吃,我这里食物足够,等轻尘姑娘醒了以后,我再去准备。”看出了他的心思,冷清月淡淡的提示道。 潮生这才放下心来,安心的吃了起来。 这几道菜看似平常,却被冷清月烹制的别有一番滋味,就算是一碗清粥,也格外的香甜可口,潮生忍不住赞叹道,“嗯,冷神医,没想到你的厨艺这么好,这真是我喝过最好喝的粥了。” 冷清月笑了笑,没有说话,突然想起曾经某个人也说过这样的话,不过,她做的锅包肉也让他回味无穷。 饭后,潮生才把整件事的经过告诉了冷清月,“原来是这样。”他若有所思的回答道。 他一直都知道那个女人不是池中之物,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雄心壮志,悬剑楼这里面的腐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她竟然如此有魄力,一击命中,让他都不得不心生佩服。 沉默了片刻,他才开口道,“那些人现在应该还不知道你们的身份,如果你不想打草惊蛇,我觉得你应该帮轻尘伪造另一个身份,打消他们的疑虑。” “哦?什么意思?”潮生没有听得太明白。 “你看,这一次,轻尘是以王大力的救命恩人的身份潜入王家,而轻尘之所以把他毒晕离开,是因为他起了歹心,所以轻尘偷了她的账本来报复也未尝不可,不过,如果想要阿南的计划进行的顺利,让王大力他们等人放松警惕,就必须给他们制造一个假象,让他们误以为轻尘真的是为了报复,然后当着他们的面毁了账本,彻底打消他们的疑虑。”冷清月耐心的分析道,言简意赅的指明其中利害关系。 每次,只要是有关南若琪的事情,他都会忍不住想要帮一把。 听了她的话,潮生顿时面露喜色,“冷神医,要不是你提醒,我还真的没有想到,我这就去办。”他激动的说道,想要立刻就行动起来。 “等等,你今晚先别去,先做一套假的账本出来,最好外形一模一样,明天,我亲自去走一趟。”冷清月拦住了他,淡淡的说道。 “冷神医,你要亲自去吗?”潮生十分诧异的问道,他没想到一向冷淡的冷清月会突然这么热心,让他一时有些不太适应。 “凭你的武功,能够突破那么多人的重围吗?”没有理会他的问题,冷清月反而反问道。 潮生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轻轻的说了一句,“要是王大力他们都在场的话,可能会有些困难。”他如实的回答道。 “那不就得了,你先把账本做好,明天留下来照顾轻尘姑娘,不要到处乱跑。”仿佛没有感受到他的尴尬,冷清月冷冷的说道,好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罢了。 “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依旧是没有太多的表情,冷清月说完就准备离开。 “冷神医!”潮生突然喊住了他,“谢谢你!”他诚挚的说道。 冷清月停顿了一下,并没有回头,“我只是在帮她!”沉默了一会儿,他轻轻的说道。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说完,就径直离开了。 潮生忙到很晚,才把做出了一堆外表很相似的账本,第二天醒来时,那些伪账本已经消失不见了,而冷清月也没有出现,想到昨晚的对话,他瞬间明白了一切。 此时,冷清月正站在王家大宅的门口,冷冷的说道,“谁是王大力,出来见我!” 他用的是内力,一瞬间,声音便传遍了宅子的各个角落。 听到声音,王大力立刻跑了出来,疑惑的问道,“你是谁?竟敢跑到这里撒野?” “你就是王大力?”没有理会他的问题,冷清月冷冷的反问道。 “是,爷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正是王大力。” “你可认得这?”说完,冷清月拿出了那一堆伪账本。 看到这些东西,王大力顿时瞪大了眼睛,随即暴怒道,“你跟轻尘是什么关系?还不把账本还给我。” “呵呵!”冷清月冷笑了一声,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才开口道,“你以为我是来给你送账本的吗?未免也太天真了一点,我妹妹轻尘救了你一命,你不仅不感激,反而强迫她嫁给你,拿了一点账本,你还要四处追杀,今天我就是来讨回公道的。” 他的态度十分傲慢,眼神蔑视到骨子里,让人不敢正视。 听了他的话,王大力有一瞬间的懊恼,随即看着他说,“那你想怎么样?” “让我砍伤几刀解气,否则,你的账本就别要了。”他冷冷的看着他,语气充满杀气。 王大力顿时暴怒,指着他大声呵斥道,“你不要欺人太甚,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他同样威胁道。 冷清月无所谓的笑了笑,“既然这样,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他的眼神一下子冷了下来。 第一百六十三章计策成功 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威胁一般,冷清月淡淡的看着他,眼里的藏着淡淡的杀气。 就在王大力准备让人冲上来时,他突然身影一闪,出现在他的身后,手上的剑也随之刺了出去,王大力只感觉背后一痛,整个人就跪了下来,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作为悬剑楼的门主,他的武功虽然不能称上一流,但也不差,他从来没有想到会在别人的攻势下毫无还手之力,这种感觉让他顿时全身发冷,第一次尝到了死亡的味道。 不过,冷清月并没有打算杀了他,而是在刺了他一剑之后站在原地看着他,脸上挂着挑衅的笑容,丝毫没有逃跑的迹象,他仿佛就是主宰着生杀大权的天神,高贵的让人不敢直视。 王大力强忍着疼痛,有些惊恐的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何要跟我过不去?” “呵呵!”冷清月嗤笑了一声,看向他的的眼神蔑视到骨子里,“我跟你过不去?你配吗?我刚刚就已经说过我此行的目地,现在,只要你愿意自己动手卸掉自己的一条胳膊向我妹妹赔罪,那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的身心冰冷,让人忍不住胆寒。 本来,他今天过来只想打消这些人的怀疑,但当他看到王大力丑恶的嘴脸时,忍不住想要严惩他一番,这样的人,他以前从来都不会放在眼里,可是一想到他将会是南若琪的对手时,还是忍不住出手了,无论怎么样,他还是不希望那个女人受丝毫的委屈。 “你!”听到他的话,王大力颤抖的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一阵愤怒顿时涌上心头,他大声嗯吼道,“全都给我上,一定要杀了他。”他红着眼睛,像一只发怒的狮子。 听到他的命令,暗卫们也不敢再有丝毫的犹豫,立刻冲了上去,虽然已经见识了对方高超的武功,但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看到冲上来的人群,冷清月依旧表情淡淡,没有任何恐惧之情,甚至嘴角还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就在暗卫快要接近时,他突然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接着,远处传来王大力的一声惨叫。 听到声音,所有人都回过头去,却看到了如此惊恐的一幕,王大力的一条胳膊已经被斩断,整个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而冷清月就站在他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没有丝毫怜悯之意。 看到这样的情况,所有人都不敢再贸然冲上去,愣在原地进退两难。 “既然你不愿意自己动手,那我就帮你一下,可是就是因为你的态度,你的账本也别要了。”正当所有人保持沉默时,冷清月突然开口问道。 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时,他已经点燃了一旁的账本,“不要!”王大力想要出声阻止时,已经为时已晚,所有的账本都燃烧了起来,让人不能靠近。 直到所有的账本化为灰烬之时,冷清月才拍拍手,转身离开,“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否则就不会是一条胳膊那么简单。”临走时,他淡淡的看了王大力一眼,但说出的话却让人一阵胆寒。 王大力趴在地上,面如死灰,但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这一次,他真的是踢到铁板了,不过让他唯一感到庆幸的是,账本虽然毁了,却没有落到楼主的手里,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轻尘再次醒来时,已经快要到正午时分,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所处的地方十分陌生,一时感到有些迷茫,正当她想要坐起来时,一下子扯动了伤口,忍不住“嘶”了一声。 “轻尘,你怎么了?”刚端着粥走进来的潮生,听到声音,放下手中的碗,立刻跑了过来,一脸关切的问道。 看到他紧张的样子,轻尘摇摇头,淡淡的笑了笑,“没事,就是伤口疼了一下,没有什么大事。”她温柔的看着她,认真的说道。 她知道这一次能够死里逃生,是多么惊险的一件事,能够再次看到这个男人,她觉得是一件特别美好的事,有些事情,没有亲身经历过,是永远不会体会到其中的刻骨铭心。 听完她的话,潮生一下子紧紧的抱住她,他的力气很大,仿佛想要把她揉碎一般,半晌,他才在她的耳畔轻轻的说道,“轻尘,以后不要在干这么危险的事了,你知道吗?看到你昏迷不醒时,我恨不得杀了自己。”他的声音暗哑,带着一丝哭腔,整个人的身体也在微微的颤抖。 感受到脖颈中的温热,轻尘才知道这个男人哭了,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这个男人流泪,虽然心疼,却又感到十分幸福,她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安慰道,“好,以后我就守着你,绝对不单独行动,好不好?”她的语调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就像是轻柔的风一般,让人沉醉。 “真的吗?”潮生扳正她的身体,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问道。 轻尘点点头,一抹灿烂的笑意在她的脸上荡漾开来,“是,我一定说到做到!”她的声音异常坚定,还带着一丝小女人的娇羞。 其实,她同样会感到害怕,尤其是在被人围攻之时,她第一个念头就是如果再也见不到这个男人,将会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潮生紧紧的盯着她,眼神越来越幽深,突然,他低下头,吻上了那抹他向往已久的红润,两个人都是第一次,动作还有点羞涩,但随着不断的试探,他们很快的就掌握了技巧,有些东西就是人的一种本能,不需要学习也能无师自通。 在这个甜蜜而又绵长的亲吻之后,两个人额头相抵,彼此都喘着粗气,潮生不得不停下来,他怕再这样下去,会控制不住内心的欲望,会想要索取的更多。 努力平复了内心的冲动之后,他才有些害羞的问道,“轻尘,你应该饿了吧,我给你准备了粥,你先喝一点。”他快速的起身,不敢看她的眼睛。 刚才,他所做的的一切,都是随着身体的本能反应,完全没有经过思考,现在想想,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心头更多的是甜蜜。 “好。”看到潮生羞红的脸,轻尘再次想到初见这个男人时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 端过粥,潮生硬是要亲自喂她,说什么她身体太虚弱,不宜活动幅度太大,看着这个男人红着脸说着蹩脚的借口,轻尘有些无奈的答应了,她虽然不习惯这样,但如果对方是他,她还是愿意尝试一下。 饭后,轻尘终于感到恢复了一些体力,精神也好了许多,看着所处的环境,她忍不住问道,“我们现在这是在哪里啊?那些账本你没有弄丢吧?”刚才一时激动没有想起来,现在想想,还是会有点担心。 “你绝对猜不到是谁救了我们!”听到她的问题,潮生笑着说道。 “救我们的人是熟人吗?”轻尘紧锁着眉头,表情有些疑惑。 她想不到在这样的荒郊野外还会碰到熟人,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还没等到潮生回答,门“吱丫”一声被推开了,轻尘回头看去,顿时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的说道,“冷?冷神医?是你救了我们?”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他,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 要知道,冷清月在她心中,简直是大神一般的存在,不仅医毒双修,而且武功超绝,简直是她顶礼膜拜的对象,她的毒术之所以提升的如此之快,也都是因为他的指点。 “轻尘姑娘醒了,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吗?”没有理会她的吃惊,冷清月看着她淡淡的笑了笑,径直走过来帮她把了把脉,然后又接着说道,“嗯,恢复的不错,再休息一段时间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他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是淡淡的,没有太多的情绪变化。 不过,轻尘早已经习惯他这个样子,因为,以前的她也是如此,经常会用一张假面来伪装自己,除非遇到十分信任的人,才会露出原本的面目。 她笑了笑,认真的说道,“多谢冷神医的救命之恩,轻尘无以回报。”她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够恢复的如此之快,肯定多亏了冷清月的医治。 冷清月摆了摆手,丝毫不在意,“这点小事都是举手之劳,不要再说了。”他淡淡的说,不习惯别人对自己感恩戴德的样子。 “冷神医,事情办的怎么样了?”看到冷清月一尘不染的回来,潮生感到有些疑惑。 按理说,就算冷清月武功高强,但对方人多势众,也会有一番恶战,但看他的样子,就像是从哪里喝完茶回来一般,连头发都不见半分凌乱。 “嗯,已经办妥了,他们应该不会再去怀疑了。”像是没有看到他的惊讶一般,冷清月淡淡的回答道,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已经办妥了?”潮生再次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了下来,因为冷清月看起来完全不像刚刚战斗过。 不过,他是没有看见真实的场景,要不然他肯定会直接跪了,因为冷清月的武功真的只有用深不可测来形容。 听到他再次重复道,冷清月不禁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第一百六十四章不要告诉她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他不解的问道。 潮生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没有,没有问题,我只是有些惊讶而已,冷神医果然是武功超绝,是我孤陋寡闻了。”他真心实意的赞美道,眼里充满了敬意。 因为他经历过,那些暗卫的身手并不弱,而当时他面对的只是一小部分,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而冷清月要想让他们信以为真,必须当着他们的面销毁那些东西,而他面对的绝对是所有人,可他,却能毫发无伤的回来,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是他们太弱了而已,算不上什么厉害。”听到他的赞美,冷清月不以为然的说道,在他眼中,那些人根本算不上对手,要不是想帮南若琪一把,他真的没有闲心去管那些人。 这么多年,他一直沉迷于医术和毒术的钻研,早厌透了尘世的一切,如果不是若琪突然的出现,搅乱了他的一池春水,他可能现在仍然待在药王谷,过着他悠闲自在的日子。 但一切从来都不是一成不变的,现在的他,早就不是以前的自己,也会如这凡世的俗人一般自寻烦恼,把控不住自己的内心,会逃避。 他的回答让潮生一下子愣住了,许多话一下子噎在喉咙,憋的满脸通红,原来,他所谓的厉害,在别人眼中却不值一提,虽然感到有些不舒服,但冷清月的实力确实深不可测,让他无话可说。 这时,走到门口的冷清月突然停住了脚步,回过头看着他们说了一句,“虽然我今天让他们已经相信了,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们回去之后,让阿南越快动手越好,趁其不备,才能一招致命。” 当他看到潮生和清尘正一脸崇拜的看着他时,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说的有点多了,于是,没有等到他们回答,他就转身离开了,脚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潮生,冷神医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骗过了他们?”对于他们俩之间的谈话,轻尘听得一头雾水,愣是没有明白说的是什么意思,看到冷清月转身离开,她才忍不住问了出来。 她想,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内,一定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大事。 听到轻尘的提问,潮生这才收回目光,走过来坐在她的身旁,详细的描述了整件事的经过,虽然他也没有亲眼看见,但想想都会觉得精彩。 “冷神医真是太厉害了。”听了潮生的讲述,轻尘忍不住赞叹道。 其实,当她暴露的时候,也有过这样的担忧,但由于当时的情况太过危急,让她来不及想出解决的办法,没想到在她昏迷的时候,冷清月竟然这么轻松帮她化解了,实在是让她感激的同时又震惊不已。 “是啊,冷神医的确深不可测。”潮生点点头,同意她的说法。 以前,跟在夜棋的身边,他一直以为夜棋是这个世界最厉害的人,无论发生什么事,他总能不动声色的巧妙化解,可现在,他觉得冷清月也拥有同样的能力,甚至过犹不及。 他不由的想到,幸亏冷清月没有争夺王位的心,要不然,鹿死谁手,也还说不定。 “你说,当初冷神医为什么会突然不辞而别啊?而且也不回药王谷,隐居在这里,是不是有点奇怪?”突然想到这个问题,轻尘忍不住自言自语道。 她一直以为,冷清月会留下来帮忙打理如意楼,如果他还在的话,一定会事半功倍,想当初,因为他的离开,南若琪还伤心了好久,她也因此耿耿于怀了好些天。 今天突然再见到他,因为太过惊讶而忘了这些,现在静下来的时候,一些东西一下子又重新涌入了脑海,让她不吐不快。 潮生皱着眉头想了很久,才迟疑的说道,“有可能,他是不想让陛下误会吧。”一想到夜棋当初因为南若琪跟冷清月走的近而吃醋的事,他就有些明白了,以前,他不懂夜棋的反应为何如此之大,现在想想,如果换作是他,面对如此优秀的男人,恐怕也会心有芥蒂。 “误会什么?”轻尘不太明白他的意思,转过头看着她的眼睛,有些疑惑的问道。 “就是陛下看到皇后娘娘跟冷神医走的近,可能会吃醋,冷神医离开就是为了避嫌。”潮生红着脸,小声的解释道。 “啊?还有这样的事?”轻尘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若琪对陛下一往情深,陛下怎么会这样想呢,而且,她都跟冷神医结拜成了兄妹了,更不可能有什么问题,陛下也太小肚鸡肠了吧。”对于夜棋的吃醋,她深表不理解。 她是最懂南若琪的人,一旦她认定的东西,就不可能会更改,而且,她对夜棋的感情都是有目共睹的,她和冷清月之间是清清白白,坦坦荡荡的,她想不通夜棋为何回去怀疑这些纯粹的感情。 “要是以前,我也不能理解,可是现在我却很能明白陛下的做法。”听到轻尘的抱怨,潮生淡淡的笑了笑,“轻尘,你知道吗?人只有真正爱一样东西时,才会整天担心会失去,就算陛下知道皇后娘娘跟冷神医之间是清白的,他还是会有顾虑,因为冷神医太优秀了,让陛下有危机感,这跟信任无关,是人的一种本能反应,就像现在的我,也一直处在可能会随时失去你的恐慌中,因为我爱你。”他神情专注的看着她,语气格外的认真。 自从遇上轻尘以后,很多以前他不理解的东西,都慢慢的懂了。 听完他的一番话,轻尘一下子愣在了那里,她没想到这个害羞腼腆又有点呆呆的男人竟然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话来,让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但心里是暖的,好像被什么东西填满,充实而又饱满。 沉默了很久以后,她才轻轻的抚上他的脸,浅浅的笑了笑,“不用担心,你永远都不会失去我的,除非我离开了这个人世间。”她深情的说道。 眼前的这个男人,给了她太多温暖,她也想尽自己最大努力抚平他内心的焦躁和不安,这一辈子,承蒙他不嫌弃,她愿意一生相随。 “好,我也是,不分手,只丧偶。”听了她的话,潮生轻轻的拥住了她,在她耳畔低声的说道。 这一刻,两颗惶惶不安的心从未贴的如此之近,就好像找到自己的另一半,有一种完整的满足感。 而此时,冷清月正躺在屋外的一棵大树上,看着天上清冷的明月,独自一人喝着酒,想着不与人知的心事,自从来到了这里,他好像越来越喜欢喝酒了,好像只有这样,他才不会觉得自己的心里空荡荡的,像破了一个窟窿一般,不断的灌着冷风。 第二天一早,当潮生和轻尘醒来之时,冷清月已经不知去向,不过,桌子上已经摆好了早餐。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每一次,直到深夜,才能看见冷清月的身影。 在这些天中,轻尘的身子也养的差不多了,明天,他们就打算回京复命,毕竟,这件事不能再耽搁下去。 所以,今天晚上,他们没有像往常一样早早歇下,而是等着冷清月的归来。 “冷神医,你回来了。”看到冷清月的出现,他们立刻走了过来。 听到声音,冷清月微微有些诧异,看了他们一眼说道,“怎么这么晚还没有睡,是有什么事情吗?” 这几天,他的确是刻意的在回避他们,因为一看到他们,他就会想起很多事来,他不想徒增烦恼。 轻尘淡淡的笑了笑,“是这样的,我们明天就要走了,专门等你回来,是想跟你告别一下,我担心明天可能又见不着你。”她轻轻的说道,这次更多的是释然。 “你们明天就要走了吗?你的伤已经完全好了吗?”听到他们要走,冷清月竟然生出了一丝不舍,这种情绪很复杂,让他隐隐感到有些不舒服。 “多亏了冷神医的药,才让轻尘恢复了这么快,你也说过,这件事宜早不宜迟,我们也想尽快赶回去跟皇后娘娘报告一声。”一旁的潮生接着说道。 “哦,这样啊,那我知道了,祝你们一路顺风。”冷清月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转身就直接离开了。 习惯了他的冷漠,轻尘和潮生互相看了一眼,释怀的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转生也走了进去。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起来开始收拾行礼,正准备离开之时,冷清月却端着饭菜走了进来,“吃完再走吧,毕竟舟车劳顿,接下来会很辛苦。”他依旧面无表情的说道。 “冷神医,你今天在啊,真是太好了。”看到他的出现,轻尘感到十分惊喜。 其实,冷清月外表看起来冷漠如冰,但实际上内心还是很温暖的,他经常会注重一些不为人知的细节。 “我今天过来是有一件事想跟你们商量。”他看着他们,淡淡的说道。 轻尘一边喝粥,一边有些好奇的看着他,“什么事?你直说,如果我们能够办到,一定尽力去办。”她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关于我救了你们以及我帮你们做的这些事,不要告诉她。”他认真的说道。 第一百六十五章开始动手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让若琪知道,这次任务之所以能够这么圆满的完成,都是你的功劳啊。”轻尘十分费解的看着他,不懂他为什么这样。 虽然潮生已经跟她解释过这其中的种种,她也表示理解,但硬让她装作什么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很难过心里的这一关,不论出于什么原因,她终究不愿意对南若琪说谎。 “你们就当没有见过我,既然我已经选择了离开,就不想跟过往的人和事有过多的纠缠,希望你们能成全我的一点私心,同时也是对阿南好,难道你们希望她因为我的原因,而耽误她的计划?”冷清月淡淡的看着他们,眼里深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担忧。 昨晚,他想了整整一夜,最后还是决定不要再让自己陷入那个两难的境地,那种内心纠扯的心酸与无奈,他不愿意再尝试第二次,就当放过自己吧,也放了她,他在心里暗自叹息道。 他的一番话,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很久之后,潮生才艰难的抬起头看着他,“冷神医,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们就尊重你的选择,不过,如果哪一天你彻底想通了的话,随时欢迎你回来。”他苦涩的笑了笑,表情有些难看。 轻尘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我就在此谢过二位了,希望你们一路顺风。”听到肯定的回答,冷清月暗自松了一口气,表情也柔和了下来,他微微勾起嘴角,淡淡的说道。 “好,那我们就后会有期!”潮生抱了抱拳,郑重的告别。 自始至终,轻尘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她就仿佛一个局外人一样,冷眼看着身旁两个人的一举一动,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相识的一样,没有任何表情。 看到他们离开的背影,冷清月轻轻的笑了一声,满眼都是浓得化不开的落寞,原来,他始终还是放不开,在他人面前所表现出来的一切全部都是伪装,他不由的嘲笑自己的虚伪,那是他曾经最讨厌嗯东西。 一路上,轻尘依旧低着头不说话,潮生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忍不住问道,“轻尘,你到底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看着她反常的样子,他有点疑惑。 轻尘这才抬起头来,这时,潮生才发现她的眼睛红的厉害,像忍了很久一样,立刻有些慌乱的问道,“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那我们现在回去找冷神医。”他拉着她的手,转身就往回走。 “不是,我没有哪里不舒服。”感受到男人的焦急,轻尘立刻解释道,“我只是突然觉得冷清月很可怜,我想,他应该很爱若琪吧,要不然,也不会这样。” 本来,她就一直奇怪冷清月为何不辞而别,直到今天,她突然想到这个可能性,万分的震惊让她说不出话来,她只能默默憋在心里,可这种情绪让她十分难受,仿佛如鲠在喉一样,让她不吐不快。 “怎么可能?”潮生一脸惊恐的看着他,表情有一丝丝的凝固。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可能,因为在南若琪面前,冷清月真的伪装的很好,让人看不出一点破绽,就算聪明如南若琪,也以为他真的放下了,没有丝毫的疑心。 看到他反应这么大,轻尘苦笑了一声,“希望我直觉是错的吧,不过,这件事我们真的不能让若琪知道,就像冷清月说的那样,是为她好。”她轻轻的说道,眼里闪过一丝释然。 不论真相如何,既然当事人不愿意再去提起,她作为朋友,有义务去守护这个秘密,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她无权去干涉,唯有衷心的祝福。 “我知道了,放心,既然我已经答应冷神医,就一定会做到。”潮生点点头,表示同意她的说法,有些事,看破不说破是一种尊重,他做好本职工作就好。 这几天,南若琪一直没有收到轻尘他们的消息,难免会有些担忧,毕竟这一趟去,没有人知道是什么的情况,要想得到想要的东西,肯定得付出代价,她有些懊恼当初让轻尘跟着去。 就在这时,一个暗卫跑了过来,“主子,这是轻尘传递过来的消息,您看一下。”他恭敬的说道。 南若琪顿时大喜,立刻接过他手中的密函,快速的浏览起来,等到她看完之后,脸上的担忧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意的笑容,“果然,潮生和轻尘从来都没有让我失望。”她高兴的夸赞道。 轻尘在信中告知她,他们已经在回来的途中,需要的东西已经到手,这种成果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期,让她喜不自胜。 “灵儿,今天我们去清欢斋吃南溪做的菜,好不好?”心情大好的南若琪立刻想到了南溪,既然这边的事情已经有着落了,那么他们所谈之事也应该敲定了。 “好啊好啊!”剑灵儿拍双手赞成,这几天,为了避嫌,她都好久没有见着南溪哥哥了,正想找个理由过去一趟呢,南若琪的这个提议正合她意。 “你啊,这么激动干嘛,看你这一脸春心萌动的样子,啧啧啧!”看到她反应如此之大,南若琪忍不住打趣儿道。 “若琪姐姐,你又笑话我,灵儿不理了你了。”剑灵儿娇羞的嗔了她一眼,脸上快速晕染出几抹红霞,小女儿的姿态显露无遗。 南若琪有些宠溺的看着她,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感慨的说道,“我家灵儿也不小了,是时候找个婆家了,要不,我帮你跟南溪说说看,看看他的态度怎么样?” “不要!”剑灵儿立刻否决道,“若琪姐姐,你不要这样子嘛,要是被拒绝了,我以后该怎么去见人家,求你了,行行好,不要管这件事了。”她抱着南若琪的手撒娇道,一脸楚楚可怜的表情,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南若琪忍不住笑出了声,“好了,逗你的,但是不管怎样,都不能委屈了自己,要知道,我和你夜哥哥是你最坚强的后盾。”她温和的说道,语气却是格外的坚定。 她真的把剑灵儿当做亲妹妹一般,这个孩子心性单纯却又为人热情,同时能力也不弱,让她十分欣赏,随着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她也越来越喜欢她。 听了她的话,剑灵儿眨巴眨巴眼睛,感激的点点头。 “好啦,走吧!”南若琪粲然一笑,拉着她的手向外走去。 她们来到清欢斋的时候,还不是饭点,人比平时看起来少一些,店小二热情的招呼她们坐下,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就笑着说道,“公子请稍等,我这就去叫我们老板。”有了前几次的经验,他没有再继续废话,他这儿的人一个个都是人精,自然看出来她和老板的交情不一般,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南若琪满意的点点头,淡淡的说了一声,“有劳了!” 不到片刻,南溪就出现在她们的面前,“阿南,几天不见,可还好?”他还是带着一脸的笑意,跟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如出一辙。 要不是上一次见过他生气的样子,南若琪还以为他天生一副笑脸呢。 “我很好啊,就是今天和灵儿突然想吃你做的菜了,一时嘴馋,就直接过来了,没有打扰到你吧。”她也十分客气的说道,笑意浅浅。 “哈哈,这好办!”听完她的话,南溪爽朗的笑了笑,“那就请二位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他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阳光的味道,让一旁的剑灵儿都看的痴了。 他笑起来很好看,有着少年的干净澄澈,同时还带着一丝丝成熟男人的小性感,而且这两种特质在他身上完全不冲突,反而有一种别样的魅惑。 南若琪不得不暗自赞叹,这简直就是妖孽啊,怪不得连剑灵儿都被他迷的五魂三道的,确实有她的道理。 没过多久,南溪就端着菜走了出来,今天的菜依旧是她没见过的,南若琪不由的赞叹道,“南溪,你真的是做菜的天才啊,不仅做的快,还做的好吃,关键是总能发明出一些新的菜色,真是佩服。” “你都没尝,怎么就知道好吃。”听完她的赞美,南溪温和的笑了笑,看着她说道。 “额~”南若琪有一丝尴尬,好像这个马屁拍的有点过,但她仍然淡定的看着他,扬起一张笑脸,“因为我相信你啊。”她笑着回答,完全让人看不出破绽。 说完,她立刻拿起筷子吃起来,“嗯,我果然没猜错,真的很好吃。”一边吃,她还一边陶醉的赞美道,表情看起来十分享受。 看着她满足的小表情,南溪眼里有什么东西闪烁了一下,“阿南今天过来应该不只是想吃我做的菜吧,如果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还是南溪聪明!”南若琪眯着眼睛,像一只慵懒的猫,“不知道前几天我跟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她靠在椅子上,开门见山的说道。 今天,她的确是为了这件事而过来的,既然轻尘那边的事已经完成了,她差不多该动手了,那么,有些事她也得提前确定下来,不想到时候再匆匆忙忙的出现意外,这是她不愿看到的。 第一百六十六章有些怀疑 没有任何意外,南溪淡淡的笑了笑,从怀里掏出几张纸来,“这份承诺书你看一下,如果上面的条款你都同意,那我就愿意跟你合作。” 本来,他就想把这件事定下来,这几天,他也派人送过信去询问她一些有关的细节问题,全都得到了一一的解答,但面对这样的诱惑,他始终有些不放心,于是就把这些条件罗列下来,也算是一个凭证。 南若琪接过纸认真的看了一遍,挑了挑眉说道,“没问题,我现在就可以签字。”这些条约都是她曾经允诺过的,并没有什么大的改动,而且,她对于南溪的这种做法十分认可,这才是一个合作应有的样子,是对产权的一种保护。 作为一个现代人,她都忘了这一道程序,不禁感到有点惭愧,忍不住赞叹道,“还是南溪想的周到,我实在是太大意了。” “这么说,你已经同意了?”被她的反应弄得有点发懵,南溪不由的强调了一遍。 “当然!这些都是我以前答应过你的,难道你认为我会反悔吗?”南若琪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同时还有些奇怪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她最看重的就是信用,绝对不会信口开河,她承诺过的事一定会说到做到。 突然被她这样反问,南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有,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爽快,算了,可能是我太小人之心了。”他感到有些不自然,仿佛是自己太小气了一样。 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南若琪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没好气的说道,“你不用不好意思,立一个字据是非常正确的做法,这跟小不小气没有关系,这是作为一个生意人的基本素养,我只是忙忘了而已,应该多谢你的提醒才对。”她摆摆手,丝毫不在意。 听了她的话,南溪感到有些诧异,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真的有她独特的魅力,让人怎么都忽视不了,内心的一些小顾虑顿时消散不见,他释然的笑了笑,“好,既然这样,那从今以后,我们就是合作伙伴,以后,还请多多指教。”他认真的看着她,伸出手。 “好,祝我们以后合作愉快!”南若琪握住他的手,笑着说道。 从清欢斋出来之时,南若琪格外的兴奋,仿佛想象中的画卷就在眼前,让她对未来充满希望。 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就像这尘世里的一粒尘埃,漂泊无依,没有归属感,可没想到短短的几年,她不仅找到了爱人,有了一个家,还有一帮掏心掏肺的朋友,而自己想做的事也正朝着好的方面发展,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感到有种说不出的幸福感。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开心?”看着眼前的女人,从回来到现在,嘴就没有合拢过,夜棋不禁有些好笑的问道。 南若琪转过头看着他,笑得一脸温柔,“夜,我感觉我好幸福啊,真的感谢老天让我遇到你!”她认真的看着他,眼里闪着明亮的光。 这样的她,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蓬勃的朝气,美好的让人移不开眼睛,夜棋定定的看着她,满足的微笑道,“遇到你,才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他曾经想过,如果没有遇到南若琪,他这辈子该是多么的平淡无趣,而他,也就不会发现这个世界原来是如此的斑斓多彩,原来,拥有一个人就拥有了全世界是这种感觉,很多次,他都会感谢上天的眷顾。 花开花落,岁月静好,也不外乎如此,有一个相爱的人相伴到老,夫复何求。 第二天一早,南若琪就得到消息,轻尘和潮生已经回来了,她立刻快速的洗漱完毕赶往如意楼,这么久没见,她确实十分惦记。 来到如意楼时,轻尘已经等在那里,看到她过来,快步走过来紧紧的抱住她,声音有些激动,“若琪,我好想你!” 南若琪拍了拍她的背,温柔的笑了笑,“这是我家轻尘第一次抱我啊,真是好激动呢。”她调侃道,眼里满是欣喜之色。 轻尘一下子笑了出来,所有的伤感顿时消失殆尽,“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天天抱你。”她顺着她的话说道,眼里闪过一丝戏谑。 南若琪故作惊吓状,摆了摆手,“我哪敢啊,那潮生怎么办,我还是不做这个坏人。”说着,还笑着看了潮生一眼。 听到她的话,潮生顿时羞得满脸通红,低着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一番嬉笑打骂之后,南若琪这才坐下来说起了正事,“怎么样?此行还顺利吗?”虽然已看过书信,但她还是想知道更多的细节。 “还好!”轻尘停顿了一下,然后详细的描述了一番事情发生的经过,当然,她刻意省去了遇到冷清月的那段经过,一笔带过。 “这么说,王大力他们知道是你拿走了账本,会不会怀疑你的身份?”听完她的讲述,南若琪隐隐感到有些担忧,一旦那些人起了疑心,就会做更多的准备,这对她计划的实施会有一定的阻碍。 “哦,这个你放心,我们已经解决了。”知道她的担忧,轻尘立刻回答道。 “解决了?”南若琪有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你们是怎么解决的?” 她没想到,他们的办事效率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高。 轻尘微微的皱了皱眉,就把冷清月那个计划说了出来,只不过主角换成了潮生。 “你是说,潮生当着他们的面毁了那些假账本?”南若琪挑了挑眉,有些惊讶的问道,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轻尘心虚的点点头,不敢看她的眼睛,其实,当着南若琪的面撒谎,她也很难受,但也无可奈何。 “潮生,当时你是怎么毁掉账本的,把经过说给我听听吧,我很好奇啊!”得到肯定的回答,南若琪看向一旁的潮生,笑着说道。 他知道潮生是夜棋身边最得力的暗卫,武功应该不弱,但没想到,他竟然能厉害到这种程度,大大超乎了她的想象,让她感到惊喜之余还有一丝疑问。 潮生迟疑了片刻,立刻走上前来,把事情的经过复述了一遍,在这之前,他早就想好了说辞,在回来的路上时,她也跟轻尘反复研究了一下南若琪可能会提出的问题,没想到还真的用上了,这点让他感到一丝庆幸。 潮生的说辞没有任何破绽,南若琪也只能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让他早点回去休息。 轻尘这才偷偷的松了一口气,在南若琪面前撒谎,真的不是一件易事。 不过,南若琪始终还是感到有些不对劲儿,但具体是什么,她又说不上来,整个人显得有点闷闷不乐。 晚膳时,南若琪一直沉默不语,夜棋不禁有些疑惑的问道,“南儿,你在想什么呢?”平常,这个女人的话很多,突然静下来,一时让他有些不习惯。 南若琪眉头紧锁,抬头看着他,“陛下,我有一件事想要请教你你一下。” “什么事?你说。”夜棋笑了笑。 “在你看来,潮生的武功如何?”这是她很好奇的地方,她的武功不高,自然看不透他的武功程度。 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夜棋挑了挑眉,但还是耐心的分析道,“潮生跟在我的身边最久,他的武功全都由我传授,在所有的暗卫中,也算得上顶尖。”很多事,他都习惯交给他去办,因为她很放心。 “那,如果悬剑楼的门主在场,身边还带有很多暗卫,他是否能够全身而退?”南若琪接着问道,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对这件事很好奇,要是放在以前,她肯定不会过问这些。 “这~”夜棋沉吟了片刻,才开口道,“恐怕会有点困难,潮生虽然武功不弱,但也没有好到那种程度,那种情况,如果换作是我,应该没有问题,但他应该还差一点。”他客观的分析道,完全没有感觉自己的话有多自恋。 南若琪忍不住笑了笑,“可是,潮生说他不仅全身而退了,还当着他们的面销毁了证据,这又该怎么解释呢?”她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还有这样的事?”夜棋顿时有些惊讶。 在他看来,这对于潮生来说,绝对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潮生没有理由去撒谎啊,这点让他甚是不解。 没有意识到他心中所想,南若琪把潮生的话重新复述了一遍。 “可能是潮生的运气好吧,很多事情没有绝对的,这一次他能够成功,绝对是个意外。”没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夜棋也没有再下结论,模棱两可的说道。 “也是!可能是我想太多了吧!”南若琪耸耸肩,觉得自己有点矫情,既然事情都已经圆满完成了,她还去追究这些问题有什么意义呢。 夜棋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所有所思的看着门外。 直到南若琪离开之后,他才单独召见了潮生。 “潮生,你这次回来,是不是隐瞒了什么?有什么苦衷不妨说出来听听。”没有说任何的客套话,他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潮生顿时一愣,立刻想到了什么,立刻跪了下来,大声的说道,“属下并非刻意隐瞒,只是答应了别人的事,不能轻易食言。”他知道不论怎么说,都瞒不过陛下,只能如实交待。 第一百六十七章知晓真相 “你答应谁了?有什么事情不能直说!”夜棋有些不悦的看了他一眼,对于潮生的反应,他不太满意,从小到大,在他面前,潮生不会隐瞒任何事情,这是第一次,面对他的回答,他选择了迟疑。 “这~”潮生为难的低着头,眉头紧皱,仿佛有天大的难言之隐,不知道该怎么说。 夜棋也不着急,沉默的坐在那里,等待着他的反应,他也在奇怪,到底是什么人能让潮生这样守口如瓶,即使他特意的去询问,他还是会犹豫不决。 此刻,潮生的心里正在进行一番激烈的斗争,他答应过冷清月不要让皇后娘娘知道这件事,但如果陛下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告诉她,如果被她知晓了,那他就等于食言了,没有信守承诺,这样就完全违背了他的原则,可是如果不说,面对陛下的一再追问,他也没有信心把这个谎完美的圆下去。 沉默了很久之后,潮生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他猛然抬头,眼里闪过一丝坚决,“陛下,属下这一次之所以能够圆满的完成任务,全都是因为有高人相助,这位高人你和娘娘都熟识,不过,他并不想让你们知晓,所以,属下只能言尽于此,还望陛下莫要追问。”这是他能想到最折中的办法,既回答了夜棋的问题,也没有出卖冷清月,也能让自己的心里好过一点。 听到他的回答,夜棋的眼眸暗了暗,心里划过一丝了然,就算潮生没有明确说出那人的名字,他也能够想得到,能在重重包围中不费吹灰之力的轻巧脱身,还是他和南若琪的旧相识,这个人,除了冷清月,他想不到还有谁。 很久没有收到冷清月的消息,这次他却帮了潮生一个大忙,于他而言,还是很惊讶的,想到他当初选择不辞而别,再联系到这次的事情,夜棋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那些不为人知的情感,既然他选择隐藏,那他也没有必要去戳穿。 “好了,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夜棋摆摆手,不打算再继续追问下去。 潮生微微有些诧异,迟疑了片刻之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就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夜棋的眼光闪烁了几下,紧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晚上,南若琪窝在夜棋的怀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她在思考接下来的事情该如何行动,遇到困难的地方,她会询问一下他的意见,夜棋认真回答之后继续批着手里的奏折,气氛温馨而又美好。 就像书里说的那样,两个心意想通的人,待在一起就算一句话也不说,也不会觉得尴尬,他们就是如此,默契的就好像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老夫老妻一般,彼此一个眼神,就能读懂对方的心意。 很久之后,夜棋放下手里的奏折,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女人,嘴角微微翘起,正在神游的南若琪好像感受到头顶的目光,突然也抬起头来,正对上那个男人炽热的眼神,带着深深的眷恋。 “怎么了?”南若琪抱着他的脖子,坐直了身体,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 夜棋微笑的看着她,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小脑袋,“我可能知道潮生这次为什么能如此圆满的完成任务了。”他不想对这个女人有丝毫的隐瞒,因为他相信他们之间的感情。 以前,面对南若琪和冷清月密切的相处时,他可能会患得患失,但自从跟南若琪成亲之后,他们早已把身心交付给对方,那种夫妻之间的信任,让他不会再有任何担忧,所以,他想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她。 “嗯?什么意思?”南若琪转过身来,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潮生这次之所以能够全身而退,是因为有高人在暗中相助,要不然,以他的能力,不可能如此完美的完成这项任务。”他淡淡的说道,眼神平静如水。 “这样啊!”南若琪点点头,心里有一丝了然,这就对了,“高人?你知道是谁吗?我们应该好好感谢他一番才对。”她有些好奇的问道。 夜棋定定的看着她,轻轻的笑了笑,“这个人,我们都认识。” “我们认识?”南若琪眉头紧锁,脑海里在不断回想她认识的高人,在他的印象中,她认识人的也就那几个,武功高强的就少之又少了,“难道是你师傅吗?”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看着他的眼睛调侃道。 夜棋简直给她的脑洞跪了,无奈的看着她,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我师傅不是在悬剑楼吗?难道这段时间你没见过他吗?”他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点了点她的鼻子。 “哈哈,我还真的好久都没见着悬剑师傅了。”南若琪耸了耸肩,一脸无辜的看着他,“哎呀,你别再卖关子了,到底是谁啊?我真的猜不到。”她突然抱着她的脖子撒娇道,脸上透着丝丝的狡黠。 每一次,只要她一撒娇,夜棋都会立刻缴械投降,南若琪屡试不爽,所以,看到她这个样子,夜棋立刻宠溺的说道,“好好好,我说。”他按着她的手,不让她再到处乱晃。 听到这话,南若琪立刻乖乖的做好,一脸期待的看着他,“其实,潮生也没有明确的说是谁,不过,根据我的推测,我想,应该是冷清月,只有他,才会有这种能力。”夜棋没有再继续卖关子,淡淡的说道。 “冷清月?”听到这个名字,南若琪一下子提高的音量,震惊的看着她,感到不可思议。 自从冷清月离开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得到他半点消息,今天,突然被提起,她突然十分想念那个如亲哥哥一般男人,过去的一切一下子浮现在眼前。 “冷清月怎么会在那里?难道他没有待在药王谷吗?”回过神后,南若琪迫不及待的问道,本以为,只要他还在那里,只要她空闲了,就一定会再见到他,没想到他却不在那里。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可能,他不想让我们知道他在哪里,就让潮生他们隐瞒了一切,我所说的,也全都是我个人的猜测。”夜棋微微斟酌了一下,才开口说道。 “为什么呢?他为什么这样?当初选择不辞而别,而现在却又不让我们知道他的行踪,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嘛。”听完他的话,南若琪有些生气说道,这件事,一直都是她心里的一个梗,今天又得知这件事,她心里更加不好受。 夜棋叹了一口气,有些心疼的抱住她,在她耳畔轻轻的说道,“南儿,我和冷清月同为男人,他的行为我能理解,他之所以这样离开,是因为在他内心深处,他还是放不下你,他没有办法再继续和你扮演兄妹,如果你执意让他留下,那是对他的一种残忍。”他作为局外人,看得很清楚,有些感情是无论如何都隐藏不住的,但冷清月的所作所为,还是让他感到敬佩。 “啊?”南若琪疑惑的抬起头,眼里有一丝恍惚,“真的是我太自私了吗?”她轻轻的说道,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很早之前,她就已经明白了冷清月的心意,可自从他答应跟她做兄妹时,她就天真的以为他已经放下了,每次和他相处,他都是那样自然,让她感受不到一丝别扭,也就更加坚定了她内心的想法,可直到刚才听夜棋说起,她才发现自己真的错了,原来,一切都不过是她自以为是的假象,是她在自欺欺人罢了。 “不是你自私,是感情这东西不受控制,我想,如果可以,冷清月也不想如此。”冷清月轻轻的拥住她,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 他不止一次的庆幸自己能够那么早遇到南若琪,要不然,他或许就是另一个冷清月,那种爱而不得的滋味肯定要比想象中的还要苦。 “那我们以后还能再见面吗?”靠在他的怀里,南若琪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哭腔。 原本她以为,朋友就算分别了,也一定还有再见的那一天,这同时也是一个美好的念想,可刚才夜棋的一番话,让她感受到了冷清月的痛苦,或许,他也不想再见自己了吧,南若琪有些沮丧的想。 “不会的!”夜棋轻轻的说道,“我相信,现在,冷清月只是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以及他自己,等到有一天,他真的放下了,或许碰到了和他心意想通的姑娘,他就肯定会再次出现,那时,你再笑着祝福他吧,现在,你就给他一点空间,让他自己好好的想明白。”这是他对冷清月的祝福,也是站在他的角度来看待整件事。 南若琪没有回答,很久之后,就当夜棋以为她已经睡着的时候,怀里才传来一个声音,“好,我等着他再出现的那一天,等着他回来再找我这个妹妹。”她的声音很轻,却十分坚定。 夜棋悄悄的勾起嘴角,拢了拢自己的胳膊,“好,我陪你等。”他附在她的耳畔,用只有她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不管这个女人做了任何的决定,他都愿意陪她,为了她,他愿意与全世界为敌,因为她,就是他的全世界。 第一百六十八章开始行动 从这一晚起,南若琪再也没有提过冷清月这个名字,她就如同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继续肆意的活着,为了自己的梦想而不断的努力。 看到这种情况,潮生和轻尘都松了一口气,这件事能够这样轻松的带过,他们求之不得。 这些天,南若琪一直在仔细研究轻尘她们带回来的账本,这些账上明确的记录了悬剑楼门主之间的分红情况,以及每年上交的数目。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经过对比,南若琪这才发现,那些门主贪污的有多厉害,每年悬剑楼收入的总和还没有他们分红的十分之一,而且这还只是主要的一些产业情况,那些她不知晓的应该还有更多,让人不由的心惊。 正在这时,轻尘推门走了进来,她端着一碗银耳莲子羹,笑着说道,“歇会儿吧,你这样没日没夜的看,眼睛会受不了的。” 南若琪揉了揉太阳穴,接过递过来的汤,一脸疲惫的感叹道,“这悬剑楼的蛀虫还真的挺吓人的,我们看到的也只有记录在册的产业,就已经这么吓人了,那我们不知道的呢,会不会更多。”她的直觉告诉她,真正的情况肯定比看起来的更加严重。 “哦,对了,你不说我还真的给忘了。”听到她的感叹,轻尘猛然想起了一件事,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递给她。 “这是什么?”南若琪仔细端详了一下这块做工精致的牌子,不禁感到有些疑惑。 “这是王大力给我的,当初,他邀请我到他的茶楼喝茶,我觉得他的茶不错,他就给了我这块令牌,说是茶楼的人看到这块令牌就如同看到她一般,会给我贵宾级的招待。”一想到那个人的嘴脸,她还是感到有些厌恶,顺带连对这块牌子都没有了好感。 “茶楼?”南若琪喃喃自语道,“我们悬剑楼名下好像并没有涉及茶业。” “是啊,王大力说这是他私人产业,而且还在各个大城市开有分店,就连京城都有,只是没有人知道而已。”轻尘一想到王大力那天神秘的表情,就知道这件事一定很隐秘,他之所以会告诉自己,一是展示自己的优越性,再就是另有所图了。 “原来是这样!”南若琪点点头,眼里闪过一丝惊喜,“有了这块牌子,事情就简单的多了,我到底要看看,他们的手底下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产业。”她冷笑了一声,脸上快速划过一丝狡黠。 “那个茶楼叫什么名字?”她漫不经心的问道,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轻尘闭着眼睛回忆了一下,才开口问道,“我记得是叫天香楼。”那一天,临走时,她特意留心看了一眼。 “去派人查一下京城的天香楼的具体位置,咱们改天去品茶去。”南若琪淡淡的笑了笑,才拿起桌上的银耳莲子羹喝了起来,这几天,为了这件事,她确实有点上火,是应该多喝一点降降火。 第二天,南若琪就得到了天香楼具体的地址位置,她换了一身男装就立刻前往了,这一次,她没有带任何人,因为她不想因为目标太大而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天香楼的地理位置极好,坐落在京城最繁华的商业街上,人流量很大,装修奢华而又大气,一看就是实力十分雄厚。 南若琪一身男装,整个人光彩四射而又风流倜傥,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店小二立刻上前热情的招呼道,“公子,您这边请,不知公子想要喝哪种茶?” 南若琪一脸淡漠,架子十足,冷冷的说了一句,“把你们的店老板叫出来。” 她不想跟这些伙计废话,直接点名要求道。 “这~”店小二面色有些为难,迟疑的开口道,“公子,您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跟小的说,小的一定会尽力办到。” 他不知道对方的开头,不敢轻易得罪,但也不愿意去叫老板,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去见老板的,他也害怕挨骂。 “我说见你老板就赶紧给我去喊,小心我让你在这一天都待不下去。”南若琪大喝一声,浑身散发着冷气,让人不敢直视。 平常,她总是和颜悦色的面对所有的人,给人一种很好相处的感觉,但了解她的人就知道,她要是真的生起气来,气场十分强大,完全不输男人。 看到这种架势,店小二也不敢再耽搁,赶紧赔笑着说道,“好好好,公子请稍等,小的这就去叫老板。”他匆忙往回跑,步伐有些慌张。 不一会儿,天香楼的老板就过来了,他是想看看,到底是谁敢在他的地盘撒野,他背后的势力让他这么多年都在这里横着走,还真没有人敢公然来这里闹,但他也不是冒失之人,没有确定对方的身份之前,他还是收敛了情绪。 等到他走过来看到南若琪时,也就放下心来,这一看,就是一个无理取闹的贵公子,眼里不由的闪过一丝轻蔑,不过,他仍笑着说道,“不知公子找我有何事,在下很忙,还希望公子真的是有正事~”他虽然满脸笑容,但眼里的警告意味明显,有一种阴狠之色。 能在这个地方当这么多年的掌柜,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不过,南若琪丝毫不介意,她仿佛没看见,挑了挑眉,傲慢的问道,“你就是这里的老板吗?这里所有的事都是你说的算?”她语气轻佻,嘴角挂着一丝邪魅的笑。 看到她的表情,店老板的脸也拉了下来,“我就是这里的老板,这里一切事物都是归我管,不知道公子有何指教?”他沉声回答,不悦之色非常明显。 “呵,那就好!”南若琪冷冷的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扔了出去。 店老板本能的接住,低头一看,脸色顿时大变,一下子跪了下来,恭敬的说道,“小人有眼无珠,还请公子恕罪,公子这边请,咱们借一步说话。”他的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变,完全没有了刚刚那种嚣张的气焰。 南若琪不由的暗自心惊,原来这块令牌真的非同凡响,连老板见了都会如此恭敬,她感到甚是满意。 不过,她仍旧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冷冷的说道,“那就带路吧。” “是是是,公子这边走。”店老板客气的说道,完全不在乎她冷漠的态度,反而愈发的恭敬。 南若琪慢慢的走在后边,不一会儿就来到一个超级豪华的包间,这个房间简直相当于现在的总统级套房,所有的东西都一应俱全,连皇宫的寝殿都不能与之相媲美,南若琪不禁暗自咋舌,这个王大力真的不是一般的有钱,这么多年,可想而知,他侵吞了多少悬剑楼原本的收入。 不过,所有的惊叹都被她隐藏的很好,让人看不出她有任何的表情变化,她淡定的坐在主位上,冷眼看着一切。 不一会儿,她的面前就摆满了各色的茶点以及这里最好的茶水,店老板站在一旁恭候着,神情要多恭敬有多恭敬。 刚才那一块令牌,是他背后那位大人身份的象征,见了这块令牌就等于见到了他,所以,他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南若琪也没有搭理他,尽情的品尝着这各色的食物,还别说,这些糕点的味道还真不错,她都有点后悔没有把剑灵儿带过来,要不然,那丫头肯定很开心。 吃饱喝足之后,南若琪有条不紊的拍了拍手才开口说道,“你叫什么名字?难道不认得我吗?” 听到她的提问,店老板立刻弯着腰恭敬的回答道,“小人名叫金子,还请大人恕罪,在这里,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只认信物不认人,刚刚大人没有第一时间拿出令牌,还望原谅小人的不敬之处。” 听完他的话,南若琪感到轻松了一些,要是这样,事情就简单了许多,他冷冷的说道,“照你这么说,还是我的不是了。” “不是,小人不是这个意思!”店老板一下子跪在她的面前,诚惶诚恐的说道,脸上的恐惧显而易见。 “金子,从明天起,会有新人来接替你的工作,你先把所有的东西准备一下,今晚就交接。”南若琪冷漠的宣布道,不留丝毫情面。 其实,这也是她临时的决定,刚才听到他的那一番话,她就想出了这个主意。 “大人,这是为何?小人不明!”金子趴在地上,悲痛的说道。 这个地方他待了很多年,先不说赚了多少,就是感情也一时割舍不掉,他不想这么快就离开。 “难道你想忤逆吗?今晚,你跟我走,还有新的工作等待着你去完成,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南若琪冰冷的看着他,仿佛只要他敢说不,下一刻就让他死在这里一样。 “小人不敢,一切但凭大人做主。”他虽然心有不甘,却不敢公然反抗,这么多年,他们所有的工作都是听从上面的吩咐,从不敢有任何违背之心,这也是他们职责的一部分。 “好,就这么定了,你赶紧准备好所有交接的资料,我很快会再回来。”南若琪淡淡的说了一句,转身就离开了。 南若琪离开天香楼,就立刻回到如意楼,现在。她急需一个有管理才能而且能够镇住场的人来替她完成这一次的交接,不然,很可能引起别人的怀疑,她也没有料到,计划这么快就开始实施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你可以帮我吗 一路上,南若琪都保持着警惕,她担心可能会有人怀疑她的身份而跟踪她。 事实上,她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没有多久,她就感觉身后一直有人紧紧盯着她,虽然距离不是很近,但却如同一块牛皮糖一样,怎么都甩不掉,想必,对方的身手一定不弱。 意识到这个情况,南若琪不禁隐隐感到一丝担忧,她虽然在暗器和毒术这方面比较擅长,但武功却不太好,要想轻易甩掉后面的人,对她来说,还是有些困难。 她知道,对方并没有恶意,只是想一探究竟,确保万无一失,要想打消他们的怀疑,必须得做到真实自然,那样对她晚上的交接也会大有帮助。 索性,她就放慢了步子,认真思考接下来该如何是好,现在她肯定不能回如意楼,更不能回宫,一时间让她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突然,她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人,觉得他或许能帮自己一个忙。 此时,清欢斋正值客流量最大的时候,南若琪进去的时候,店小二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迎了过来,他正忙的不可开交,无暇顾及这边的情况。 不过,这也正合了南若琪之意,她进来之后,根本没有在大堂停留片刻就直接上了二楼,自从她跟南溪达成协议之后,这个地方就允许她自由进出了,不再需要其他人的通报,暗处的暗卫发现是她,也没有任何阻拦。 直到上了二楼,南若琪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终于成功的甩掉了身后的尾巴了,而且丝毫不露痕迹,这还是让她很开心的。 正在楼上看书的南溪突然感到有人闯入,不禁疑惑的挑了挑眉,这个地方,是他私人场所,一般不是贴心之人,绝对是不允许进入的,很多曾经好奇擅入之人,无一例外都被打成重伤扔了出去,久而久之,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敢进来。 南若琪走进来的时候,南溪正好抬头看了过来,一刹那,她发现了他眼里的寒光,跟平常的温和亲善完全判若两人,不过,那也仅仅只是一瞬间,当发现是她之后,那种眼神立刻消失不见,恢复了一贯的温和从容。 “阿南,你怎么现在过来了?”明显,南若琪的突然出现,让南溪十分惊讶,自从慢慢的相熟了之后,她每次都会挑在人少的时候过来,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个时候出现过,最主要的这次还是她独自一人前来,也没有带剑灵儿那个拖油瓶,完全不符合常理。 被刚才那个冰凉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愣,南若琪用力抱了抱自己的胳膊才缓和了一些,要不是上次已经见过南溪发怒的样子,她还以为刚才是她看错了呢。 听到南溪的发问,南若琪淡淡的笑了笑,慢慢的走过来坐在他的身边,“南溪,你能帮帮我吗?”这是她第一次用求人的口吻跟他说话,完全没有了平常的霸气,反而多了一丝软萌。 看到她这个样子,南溪突然感到有些好笑,这个女人一身男装,现在还一脸无辜的看着他,求他帮忙,完全像一只可爱的小白兔,他轻轻勾起嘴角,看着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他知道,以这个女人的性格,要不是碰到解决不了的难题,绝不会来求他。 南若琪立刻把整件事大致的讲述了一下,然后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什么?你让我去接管天香楼?”南溪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眼里写满了震惊。 他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这么大胆,就凭着一块令牌就敢把天香楼收入囊中,这种做法实在是太冒险了,而且,最让他无语的是,这个女人竟然让他去做天香楼的老板,这也太疯狂了。 南若琪没有理会她的震惊,而是坚定的点点头,“是,我想过了,在我认识的所有人之中,只有你最合适,而且,我相信你有那种能力。”她认真的说道,丝毫没有任何玩笑之意。 这是她经过认真思考之后得出的结论,悬剑楼的那些人肯定都不合适,轻尘也露过面,恐怕会被人认出来,只要南溪,不论身份还是能力,都是最合适的。 “不是,这不是合不合适的问题,而是~”她的一番话,让南溪听得有点乱,突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其实是一个非常冷血的人,无论做任何事情之前,他肯定最先想到的就是自身的利益,不论是第一次跟南若琪见面的那个赌约,还是后来的合作,他都是有自己的考量才会那样做,可是今天这件事,完全超过了他心中的那个界限。 “而是什么?你有什么问题尽管跟我说,只要你愿意帮我这一回,无论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你。”看到他的迟疑,南若琪顿时有点慌了,如果南溪也不愿意帮忙,那她费力演的一出戏完全是白瞎了,白白忙活了一场,还错失了一个大好机会。 听到这话,南溪惊了一下,慢慢回过头看着她,轻轻的笑了笑,“无论什么要求都可以吗?”他看似随意的提问,但眼里却写满了认真。 如果真的像她所说的那样,让她欠自己一个承诺也未尝不可,毕竟以后还会有很多事,离不开她的帮忙,提前防范于未然对他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 “是,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答应你,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给你这个凭据,以后你随时拿凭据来让我兑现承诺。”老到他重新燃起兴趣,南若琪立刻满口答应道,生怕他突然改变了主意。 “凭据就不用了,你要是真的不想认,拿什么你都不会理会,我还是很相信你的人品的,记住,欠我一个承诺啊。”南溪笑着说道。 他也没想到自己真的会答应啊,明明是应该果断拒绝的,可他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默默的说服了自己,试图让自己相信那个承诺以后一定会大有用途,可最真实的原因,谁有能知道呢,只是了解他的人如果知晓他会有这样的举动,一定会惊掉下巴。 “这么说,你是同意了?”南若琪一激动,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剧烈的晃了晃。 原以为,她今天真的没戏了,刚刚只是做一下垂死的挣扎,可没想到他就真的答应了,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看到面前的女人如此激动的拉着自己,南溪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了一下,软软的,他无奈的笑了笑,“好啦,我答应了,你不用这个激动,衣服都快被你抓破了。”说完,眼神还往她的手上瞟了瞟。 南若琪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讪讪的收回了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哈,我太激动了,还请你原谅。”她看着他的眼睛说道,顺便还装模作样的在他的袖子上拍了拍,好像在抚平根本不存在的褶皱。 南溪轻轻的勾起嘴角,看向她的眼神愈发温和,“怎么,不跟我说一下接下来我该怎么去演吗?要是到时候穿帮了,你可不能赖我啊。”他笑着说道,没有再继续刚才那个尴尬的话题。 “哦?对了。”南若琪拍了一下脑门,有些懊恼的说道,“哎,幸亏你提醒一下,要不然我还真的给忘了。” 刚才由于他答应的太突然了,她一高兴,就把正事给忘了。 于是,在南溪的提醒下,南若琪就开始给他普及悬剑楼的相关知识,以及天香楼背后的主人,不过,她也适当的跳过了一些重点,有些事情是不能随随便便说出去的,这点,她还是很有分寸。 一个时辰之后,南若琪才意犹未尽的结束了她的知识普及大讲堂,“怎么样?你都记住了吗?”她笑着问道。 “放心,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做到的。”南溪拍了拍胸脯,学着她的样子保证道,这个动作,这个女人以前经常用。 “扑哧!”一声,南若琪被他逗笑了,忍不住调侃道,“南溪,你知道,你的形象还真不适合这样粗犷豪放的动作,你还是适合做饭。”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寓意十分明显。 “饿了就直说,不用这么拐弯抹角。”南溪瞥了她一眼,一下子戳破了她心中所想。 “哎呀,看破不说破!我真的饿了,南大厨,麻烦你去做点饭菜过来。”被别人说破心中所想,南若琪不仅没有丝毫不好意思,反而直接催促道,不提吃的还好,一提起来,她顿时觉得自己饿得不行了,好像早晨那些茶点都白吃了一样。 “好好好,我这就去!”南溪无奈的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 “怎么样?他到底是何来头?”天香楼里,看到派去跟踪之人回来,金子立刻上前询问道。 其实,那一块令牌已经说明了一切,可他还是不甘心,才派人过去一探究竟。 “那个人真的是大有来头,他进了清欢斋就消失不见了,属下也探查不到他的踪迹。”回来的人如实回答道,刚刚的一切还历历在目。 “难道我终究还是不得不离开吗?”金子抱着头,一脸沮丧的自言自语道,这个地方他待了这么久,真的不甘心哪。 不过,他很快就收拾了情绪,开始整理需要交接的东西,就算要走,他也得做好最后的工作,这是多年的职责习惯。 第一百七十章这只是第一步 美美的吃完南溪送过来的饭菜之后,南若琪才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真的没有什么是靠一顿美食解决不了的,南若琪经常会想,自己之所以对南溪有一种别样的亲切感,完全是被他的那一手好厨艺所折服,吃货总会对美食抱有一种异样的情感,爱屋及乌也很正常。 “怎么了?饭菜不合你的胃口吗?”看到她有些发愣,南溪忍不住出口问道。 南若琪这才从神游中回过神来,连忙摆摆手道,“不是,我只是刚才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你做的饭菜一如既往的好吃,千万不要怀疑你自己的能力。”她一脸狗腿的看着他,满眼都是笑意。 这所有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意外之喜,她怎敢有半点的不满意,而且她也没有说谎。 知道她心中所想,南溪也不打算戳破,反而附和的点点头,“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以后定会好好努力!”他谦虚的说道,但眼里的笑意早就出卖了他内心的想法。 虚伪!南若琪不由的在心里暗暗说道,“你这里有多余的房间吗?我想小睡一会儿!”她没打算继续这个话题,打着哈欠问道。 不知道从什么起,她开始养成了午睡的习惯,每天中午不睡一会儿,她就觉得浑身难受。 “隔壁就有一间干净的客房,你可以随时进去休息。”看着她睡意朦胧的样子,南溪笑了笑,语气也不自觉的轻柔起来。 “那谢谢啦!”南若琪打着哈欠往外走,“对了,如果我睡得太久了,你可得记着叫我一声,要不然会耽误夜晚的正事。”她刚走到门口,就停了下来,回过头冲着他说道。 “好,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睡过的!”南溪摆摆手,微笑着说道。 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相处的越来越自然了,就像是多年的朋友的一样,在一起十分融洽自然。 南若琪这一觉睡了一个时辰就自己醒了,可能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始终睡得不太安稳,像平常在宫里的时候,如果没有人来叫她,她可以足足睡一个下午,吃完晚饭,她还能接着睡,夜棋好几次调侃她,说她越来越像一只猪了,竟然这么能睡。 简单的清洗了一番,她才走出门,正好,南溪端着粥和几碟小菜走了过来,“本来想来叫你的,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醒了。”他笑着说道,整个人都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睡太久会头疼,现在刚刚好。”南若琪口是心非的说道,完全忘了自己经常一睡就是一个下午的光辉历史。 “嗯,说的也对!”南溪点点头,“我刚好熬了一些粥,你过来吃一点吧,吃完我们早点过去。”他把粥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笑着招呼她。 “也好!”南若琪立刻走了过去。 虽然中午吃得很多,但看到美食,她仍没有抵抗的能力。 南溪动作优雅的帮她盛好一碗粥,递到她的面前,南若琪丝毫不客气的接了过去,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嗯~真好吃,这真的是我第二次吃到这么好吃的粥。”她情不自禁的赞美道。 “第二次?以前还有谁做过这样的粥?”南溪十分好奇的问道,每当碰到有关美食的人和物,他总会多留心一下。 “我的一个朋友~”南若琪淡淡的笑了一下,有一丝苦涩在嘴角蔓延开来。 第一次吃到好吃的粥,就是在药王谷的时候,她第一次吃到冷清月做的饭,当时,看起来毫不起眼的白粥硬是被他做的别有一番滋味,让她久久不能忘怀。 “朋友?也在京城吗?要不改天介绍我认识认识,说不定我们还能探讨一下。”看到她的反应,南溪不禁有些好奇,忍不住笑着说道。 南若琪撇撇嘴,“他现在在哪我也不知道,不过,以后,你们要是有缘,真的可以见一面,我总感觉你们身上的某些特质十分相似。”她只是有感而发,随口的说道。 但她不知道,她今天的这句话,以后真的成了现实,有些人注定会有交集,想躲都躲不开。 “原来是这样啊,那有些可惜了,不过,如若有缘,就一定会再相见的。”听完她的话,南溪有些惋惜的说道,不过随即就释然了,他本是洒脱之人,绝对不会在一些不确定的事上浪费太多的精力。 南若琪淡淡的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好,她也不敢保证是否还能再见到冷清月,而且,这件事的主动权也不掌握在她的手里。 晚上,南若琪如约来到天香楼,不像早晨来得那样,此刻,金子正亲自守在门口,等着她的到来,南溪走在后面,整个人显得优雅而又不凡。 “金子,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南若琪再次换上了严肃的表情,低沉的问道。 听到她刻意压粗的声音,身后的南溪差点笑了出来,幸亏他反应的快,才及时控制住。 “已经准备好了,公子里面请!”金子立刻恭敬的回答道,微微弯着腰,做出了请的手势。 南若琪也不客气,大步走了进去。 还是早晨那个房间,南若琪虽然已经见识过一次,依然忍不住默默感叹道,而此刻的南溪则更加震惊,他从来不知道一个茶楼的包房能够如此奢华,相比之下,他的清欢斋就略显简陋了,不禁对南若琪的实力再次刮目相看。 正在他感叹之际,南若琪就指着他介绍道,“金子,这位是南溪,以后,他就会完全接替你的工作,所以,接下来的一切,你跟他说清就好,务必保证清晰明了!” “是,小人一定会圆满完成任务!”金子恭敬的回答道,但再抬起头时,看向南溪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审视,她不觉得眼前这个看起来白白净净,人畜无害的少年比自己还有能力,不禁有些质疑。 感受到对方挑衅的目光,南溪丝毫不在意,反而淡淡的笑了笑,本来,他不想接手这个一无所知的烂摊子,可看到这样的情况,反而激起了他的兴趣,好像,事情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玩,而他正喜欢挑战好玩的东西。 “南公子,这边请!”金子依然十分有礼貌,弯着腰请他过去。 南溪没有丝毫客气,径直走了过去,桌子上有很厚的两摞账本,他随手拿起其中一本翻了翻,不一会儿就放下,而后又接着拿起第二本,他的速度很快,一本账本翻过来不足十分钟。 “南公子,这些账本很重要,需要你有时间慢慢看,还是让小人跟你说一下天香楼目前的一些盈利状况以及运作状况吧。”看到南溪漫不经心的翻着账本,金子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眼里的轻蔑之意又多了几分。 “我看我的,你说你的,这两样不冲突。”听到他的话,南溪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接着翻着手里的账本,他不是没有感受道这个人的敌意,只是不愿意搭理他而已。 “你这~”看到他如此傲慢的态度,金子心中的一股怒火顿时燃烧了起来,他见过有才能的人,但还没见过真的完全能够一心二用之人,忍不住沉声说道,“南公子,虽然你是上头派来的人,但小的还是不得不说一句,我所说的内容很重要,不希望再说第二遍,还请南公子能够认真一点。”他努力控制着情绪。 “你哪一点看到我没有认真了,我让你说你就说,听不清是我自己的事,不要那么多废话。”南溪还是头也没抬的说道,他向来不喜欢啰嗦之人,能够耐着性子跟他说这么多,已经是在给南若琪的面子了,否则,早就一脚把他踹了出去。 “你~”金子红着眼睛瞪着他,眼神想要吃人一般,这么多年,他还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屈辱。 “好了!”看到这样的情况,南若琪出声制止道,“金子,你说你的,南溪自有分寸。” 她虽然不知道南溪到底卖的什么关子,但直觉告诉她,应该相信他。 既然南若琪都这么说了,金子也不再较劲,一五一十的说了天香楼的所有情况,南溪手上的动作依然没停,但眼里却多了一抹思考之色。 一个时辰之后,金子把所有的情况全都交待了一遍,而此时,南溪也正好翻完手里的最后一本账本,他停下来的时候,眼神若有若无的瞟了对方一眼。 “金子,你说,天香楼去年盈利五百万两,可根据账本中记载,除掉成本和人工费,明明应该盈利八百万两,我问你,那三百万两去哪里了?”他的眼神冰寒,语气笃定,让人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 听到南溪的话,金子顿时大惊失色,刚才,他以为他只是在那里装模作样,根本没有看进去,可没想到,他不但看进去了,还发现这个问题,一时间,心中所有的疑问都消失不见,多了一丝敬畏之心,原来,自己才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之人。 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南溪接着说道,“还有,我们天香楼里的茶,每一年都有一部分不知去向,账本上也没有明确记载,我想问问你,这到底是为何?” 这个天香楼,并没有看起来那样简单。 第一百七十一章惊天秘密 没有理会金子的反应,南溪一口气指出了他发现的所有漏洞,包括一些细小的出入,他都没有任何遗漏,对他来说,这可能算不上什么,但在别人的眼里,就真的是神一般的存在了。 不远处的南若琪也微微有些发愣,南溪的表现,可以算得上惊艳,她没想到,自己真的捡到宝了,拥有这种魄力以及能力的管理人才,真的很难再找出第二个,她不禁暗自庆幸。 而一旁的金子早已石化,丧失了语言能力,张着嘴,一脸惊悚的看着南溪,他真的没想到,这个世界上原来真的存在这般神人,只是随意快速的翻阅了一下账本,就能发现这里面的所有破绽,巨大的反差强力的冲击着他的内心,让他忍不住想要臣服。 “我说的一切没有错吧?”回过头,南溪睥睨了他一眼,其中的冷漠和不屑更加明显,他以为这样实力强大的天香楼会有一个不错的管家,没想到却是这般货色,实在是让他有点失望。 不过这一次,金子却不敢有半点怨言,反而觉得他这种表现合情合理,这样出色的人拥有骄傲的资本,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没有人敢提出任何质疑,他立刻趴在地上,大声的回答道,“公子说的都对!” “那你就来告诉我一下,为什么会发生这些情况,你不会以为,交接就是简单给我一堆账本,然后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吧,那我要你还有何用?”南溪冷笑看着他,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这么多年,清欢斋能够在他的管理下日益壮大,绝对跟他的手腕脱不了干系,虽然他表面看起来温和无害,但了解他的人就知道,他要是狠起来,就如同地狱的修罗一般,让人胆寒。 “没有,小人一定如实相告~”被南溪的目光注视着,金子感觉自己仿佛身处冰窟窿一般,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整个身体没有一丝热气,尤其是他最后那句反问让他嗅到了死亡的味道,他不敢再有任何欺瞒,大声的说道。 其实,这些所谓的漏洞,并不是真正的漏洞,而是天香楼的高层中心照不宣的秘密,每一任掌管者后来都会知道,他之所以刚才没说,就是不想给他行这个方便,本来突然被撤职,他心里就颇有微词,再看到是这样一个傲慢的年轻人,他更加没有好感,很多东西他都有所保留,却没想到会碰到这样的事。 “呵~”南溪冷哼了一声,不屑的挑了挑眉,然后坐在了一旁,“那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如果再让我发现你有任何保留,就不要怪我太客气了。”他虽然是笑着说,但语气却透着寒气,让人感受到只有冰冷。 这种人他见的多了,自以为很聪明,暗地里耍一些小手段,可惜碰到了他,那只能怪他们运气不好了。 “是!”金子点点头,恭敬的说道,“天香楼之所以每年都有一大笔收入不知去向,是因为这笔钱是我们发展人脉打理关系的资金,那笔茶叶也是同样的功效,这个情况上头是知情的,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那么一大笔数目,你说是用来打理人际关系,你的对象是皇帝吗?花了那么多!”听完他的陈述,南溪不由的质疑道,他也是做生意的,有一些关系是需要一些资金来维护,但花费这么一大笔数目,他还是头一次听闻。 “没有,小人说的句句属实,公子要是不信,这里有一份名单,是我们需要重点搞好关系之人,以后,你可以向上头一一确认,就知道我有没有撒谎了。”他虽然有点胆战心惊,但却没有撒半句谎,底气也相对而言足了些。 这份名单上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本来按照上面的要求,记住之后要立即销毁,但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就一直留着,刚才情急之下,他一下子拿了出来,现在还隐隐有点后悔。 南溪眼里闪过一抹诧异,随即不动声色的接过那份名单,认真的看了看,顿时大吃一惊,“你确定是这些人,还有没有遗漏的?”他努力掩盖住心里那份震惊,淡定的问道。 “没有,就是这些了,我们每年都按照这份名单来送礼,打理关系。”金子恭敬的回答道。 南溪没有说话,而是把名单递给了一旁的南若琪,这个对她来说,或许会有更大的用处。 南若琪对于这份名单早就很好奇了,看到南溪递过来,她立即接了下来,定睛一看,瞳孔不自觉的放大开来,因为这上面的很多人都是朝中重臣,有些甚至得到了夜棋的重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让她震惊之余又有些庆幸。 按理说,这些大臣和天香楼勾结应该不是一年两年了,其中有多少猫腻,无从得知,但她敢保证,王大力他们之所以能够如此快速的壮大,绝对跟他们这些人脱不掉干系,一想到这,她不禁有了新的打算。 “金子,你在天香楼干了多少年了?”默默的收起那份名单,南若琪不动声色的问道。 “回公子的话,自从天香楼成立以来,小人就待在这里了,算上来应该已经有十年之久。”他恭敬的回答道,语气越发虔诚。 要是说一开始他还有什么质疑的话,现在则完全没有了,他完全被南溪所折服了。 “那你平常跟其他的分店打交道吗?”南若琪继续问道,宛若拉家常一般,态度十分随意。 “平常没有什么交集,就是每年年终之时,所有分店的掌柜会聚集在一起跟上头的人汇报情况,那时候,大家就会简单的聚一下。”他如实的回答道,并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 “这样啊~”南若琪轻轻的敲着桌子,仿佛在思考一般,说话的声音很小。 “要是临时有事去不了呢?那该当如何?”沉默了一会儿,她接着开口问道。 “哦,这样的事情也时常发生,如果掌柜的去不了,可以写好年终总结,然后找人代去。”金子认真的说道,在他看来,南若琪果真尽职尽责,连这些细节都不放过,不愧是上头派来的人,让他越来越佩服。 要是南若琪知道他心中所想,绝对会笑死。 听到她的提问,一旁的南溪悄悄勾起嘴角,眼里满是欣赏之色,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的聪明多了,很多东西,就算她不知道,但却一点就透,脑子十分灵活。 在南若琪问了无数个问题之后,她终于拍了拍手,心满意足的站起来,“好了,金子,你带着南溪去跟所有人交待一遍吧,省的其他人还不明情况,以后交流起来麻烦。”她淡淡的笑了笑,好像在筹划什么。 “是!”金子立刻回答道,然后弯着腰,伸出手说,“南公子,这边请!” 这次,南溪并没有再说什么,点了点头,径直走了出去,有些必要的程序还是不能省的,况且,他还得配合某人。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南若琪笑得很诡异,既然她知道了一切,有些人还需把嘴巴闭上,要不然,终究会坏了大事。 “金子,南溪!”我们三个干一杯,预祝我们以后的路会越来越顺利,也庆祝一下今天的交接顺利完成。 “好!”南溪笑着接过她递过来的酒杯,然后一饮而尽,金子也紧随其后。 看着金子喝完那杯酒,南若琪满意的笑了笑,“好了,金子,你跟我走吧,接下来还有新的任务等着你,南溪就直接住在这里,先适应一下。”她轻快的说道,眼神格外明亮。 “是!”金子沉声回答道,眼里充满隐隐的期待。 虽然对这个地方有些不舍,但他还是愿意把它交给更有能力的人,对于接下来的一切,他都充满了新奇感,这将会是一次重大的改变。 南溪耸耸肩,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眼里划过一丝了然,对于这个女人接下来要做的事,他早就心知肚明,只是不愿揭穿她而已。 从天香楼出来,天色已经很晚,一想到宫里还有一个人等着自己,南若琪不由的加快了步伐,身后的金子只好全力跟上。 就在快到如意楼时,她听到后面的人“扑通”一声倒了下去,她才停住了脚步,“把他带到如意楼去!”她对着空气说了一句,暗卫立刻出现,抬起地上的人就走。 如意楼里,轻尘一直在焦急的等待着南若琪的消息,一整天没见到她的人影,说不担心那是假的,毕竟天香楼那个地方,她们一无所知。 南若琪刚走到如意楼门口时,就被冲出来的轻尘一把抱住,“哎呀喂,今天怎么这么热情啊,不怕那谁吃醋吗?”她打趣儿的说道,眼里满是笑意。 “你今天怎么去这么久?不知道我们担心你吗?”没有理会她的话,轻尘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好了,好了,我错了,不过,今天我可是有大收获,咱们进去慢慢说。”知道她的担心,南若琪抱着她的胳膊,嬉皮笑脸的撒娇道,带着讨好的意味。 轻尘自然不会跟她计较,立刻关心的问道,“你吃饭了吗?我让人给你留了些好吃的。” 第一百七十二章收获 本来不饿,但听到她这么说,南若琪还是故意捂着肚子叫道,“哎呦喂,还是我家轻尘体贴,有什么好吃的尽管端上来。”她的声音很轻柔,有一种撒娇的感觉。 她早就把轻尘当做了亲生姐妹一般,也只有在她面前,她才会如此肆无忌惮的展示自己,毫无心理压力,这种感觉跟在夜棋面前又有不同,没有任何情感的目的,多了一份纯粹。 “好!一定管饱!”轻尘拉着她的手,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眼里满是宠溺。 刚走进房间,看到地上躺着一个陌生的男人,轻尘吓了一跳,疑惑的看着南若琪,“这人是谁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天香楼的掌柜!”南若琪慢悠悠的吃着美食,随意的说道。 “什么?你怎么直接把人打晕带回来了!”轻尘一脸震惊,有些不懂她的用意。 在她看来,这样简单粗暴的方法应该不是南若琪的风格,而且如果真的这样做,定会后患无穷,不是一个明智的方法。 “我是那么笨的人吗?”南若琪笑嘻嘻的说道,“不要着急嘛,让我先吃点东西补补脑,再给你慢慢道来。”一边说还一边嚼着东西,脸涨的圆鼓鼓的,像一只仓鼠一样。 看着她的样子,轻尘有些忍俊不禁,每次她都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她早已经习惯了,只好走过来帮她倒了一杯水,“你慢点吃,小心噎着。”她关切的说道。 很久之后,南若琪才吃饱喝足,打着饱嗝把今天发生的事详细的描述了一遍,其实,对于南溪,她始终没有十分放心,她已经想好了,以后会慢慢把权力集中到轻尘手里,这样也更有利于以后的发展。 “什么?你让南溪接管了天香楼?”听到这个消息,轻尘顿时觉得匪夷所思,先不论这件事是怎么做到的,就他这个人来说,毕竟是个外人,让他参与到这么秘密的一件事中,确实不太合适,而且,她也从来没有见过那个人,只是从他们口中听说。 “这只是权宜之计,我当时也没有选择,而且,也只有他合适。”相对于轻尘的震惊,南若琪显得很淡定,她知道这件事发生的很突然,一时很难理解,只能慢慢的解释。 终于,轻尘弄懂了事情发生的原委,这才恢复了一贯的平静。 “那这个人,你打算怎么办?”轻尘指着地上的人,疑惑的问道。 “先把他关起来吧,每天给他服用催眠散,尽量套出更多的信息,还有,千万不要让他跑了,不然后果很严重!”这是她能想出的最好办法,这个人,以后或许还有用处,这也是她没有直接杀掉他的一个原因。 “好!”轻尘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南若琪回到宫里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此刻,她的心都是悬着的,只能努力的祈祷那个男人已经睡了,不管怎么样,一切明天再说。 可事实告诉她,是她想的太美了,当她蹑手蹑脚溜回寝宫,没看到烛光时,她还松了一口气,可就当她正准备直接上床睡觉时,黑暗中传来一个声音,“回来这么晚,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南若琪被吓了一跳,这才看到黑暗中的那抹身影。 夜棋已经在这里等了整整一个晚上,从最开始的着急,到现在的平静,但一切也只是表象。 听到他隐忍的发怒声,南若琪就已经知道大事不好了,该来的终究还是跑不掉,她转过身走到他的背后,从后面抱住他,故意的撒娇道,“夜,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今天确实是因为有事耽搁了,才回来晚的,以后绝对不会这样了?” 她把脸埋在他的后背,声音有些沙哑,今天一天的奔波,她也有点累了。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夜棋没有回头,仍然别扭的说道。 这个女人,每次都是这样,一忙起来把什么都给忘了,这点让他一直耿耿于怀。 “哎呀,这次情况不一样嘛,你不能这样计较,我好累,咱们去睡觉好不好?”怕他继续追究,南若琪干脆转移话题,这个男人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在一些小问题上死钻牛角尖,小气的让她恨不得抓狂。 果然,听到她这么说,夜棋立刻转过身来,“知道累还在外面忙的不知道回家,你这不是自讨苦吃吗?”他低下头看着她,虽然说的是责备的话,但语气里满是心疼。 南若琪一下子笑了出来,好像心里的担忧突然都没有了,有时,还是她想太多了,无论怎么样,这个男人还是心疼她的,就像是他无论怎么计较,但也只是因为在乎她。 一想到这点,南若琪突然感到一阵释怀,这个男人老是轻而易举的击溃她的防线。 于是,她轻轻踮起脚尖,准确无误的吻上了面前男人的唇,突入其来的吻让夜棋愣了一下,随之化被动为主动,加深这个吻,这个女人总能拿住他的命脉,让他所有的不满一瞬间化为乌有。 两个人越吻越深,最后,夜棋直接一把把她抱起放在了床上,然后俯身下去,黑暗中,两具躯体紧紧的缠绕在一起,直到融为一体,在夜棋的不断索取下,南若琪还是没能撑下去,昏睡在他的怀里。 看着怀里女人娇美的容颜,夜棋不自觉的翘起了嘴角,他要的幸福很简单,就是心爱的女人能够一直待在自己的身边,这个理想自从遇到南若琪之后就一直没有变过。 南若琪再次醒来时,已经快要午时了,全身的酸痛证明了她又一次纵欲过度,不禁无奈的摇摇头,又得好好休息几天了。 这时,刚下完早朝的夜棋正好端着一碗燕窝走了进来,看着床上女人有些呆滞的坐在那里,不禁有些好笑,“想什么呢?衣服也没有穿好就坐在这里,也不怕着凉了吗?”他一边无奈的说道,一边放下燕窝帮她披上一件衣服。 “你又欺负我!”南若琪哼了一声,小样别提多傲娇了。 夜棋也不恼,反而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你难道不喜欢我欺负你吗?看你的表现不像啊~”他故意拖着音,语气十分挑逗。 被他这么一说,南若琪的脸顿时涨的通红,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过头不去看他。 知道她脸皮薄,夜棋也没有再逗她,拿起一旁的燕窝说道,“好了,不要生气了,吃点燕窝补补身体,你的体力太不行了。”他虽然说的是实话,但听起来还是有些邪恶。 南若琪恨不得堵住他的嘴,可就在此时,她那不争气的肚子突然叫了一下,而且声音很大,夜棋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了声,然后好像意识到什么似的,就一直努力的忍着,憋的满脸通红。 看到他这个样子,本来有些生气的南若琪顿时也感到有些好笑,“好了,想笑你就笑出来吧,可别因为这点小事再憋坏了。”她没好气的说道,觉得他很幼稚。 “哈哈哈哈!”听完她的话,夜棋果真还真的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丝毫不在乎形象。 南若琪叉着腰坐在一旁冷冷的看着他,片刻之后才开口道,“笑好了吗?要是笑好了,就赶快给本宫喂饭,本宫都快饿死了。”她恨不得把这个臭男人胖揍一顿,可没办法,打不过,只能逞一时口舌之快。 夜棋这才收敛了笑意,开始一勺一勺的喂她,因为自己的女人,哭着也要宠下去。 吃饱之后,南若琪才想起了昨天的那份名单,她赶紧拿出来递给夜棋,“你看看这上面的这些人,你觉得他们怎样?”她没有直接挑明,而是试探性的问道。 夜棋有些疑惑的接过那张纸,认真的看了起来,沉默了良久之后才开口问道,“你这份名单是从哪里来的?” “哎,你先别管这个了,你就明确的告诉我,这些人你觉得怎么样?我想知道。”南若琪还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继续追问道。 “这个,你看,有好几个都是朝中重臣,他们的人品看起来都不错,做事也挑不出毛病,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一直想查查他们的底细,可这么长时间了,悬剑楼也没有给出一个准确的答复。”夜棋的眉头紧锁,若有所思的说道。 有些人,虽然做事看起来滴水不漏,口碑也很好,但就是给他的感觉不好,这也是他一直疑惑的地方。 “这就对了!”南若琪一拍大腿,大声的说道,眼里闪过一抹激动之色。 “什么对了?”夜棋并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你知道吗?这些人都是跟悬剑楼内部那些门主有勾结,所以,就算你想查他们,也会有人在暗中打掩护,所以你才会查不到。”南若琪笑着说道,但眼里写满了认真。 听到夜棋这么说,所有的疑问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原来,之所以天香楼能够跟这些人搭上,是因为他们都是各取所需,互惠互利。 “什么意思?”夜棋正色道,眼里闪过一丝狠绝。 如果真的如南若琪所说的那样,他是绝对不会放过那些人,敢在他的眼皮底下玩这些花招,真是嫌命短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深藏不露 很显然,夜棋的反应说明了一切,他虽然也有疑惑却并不知情。 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狠绝之色,斟酌了一下,南若琪还是决定如实相告,可能有些事情还需要他的配合才能完成。 “这份名单是我从天香楼一个叫金子的手中得到的,这上面的人,需要他每年花几十万两来打点,而且还不包括一些名贵的茶叶。”南若琪认真说。 她虽然不确定这些大臣到底是否跟悬剑楼那些人有所勾结,但每年这么大一笔银子却是实实在在的,她不想相信会有无缘无故的礼尚却没有往来,这是不符合常理。 “天香楼?就是你说的那个王大力的私人茶楼吗?”挑了挑眉,夜棋的脸色微冷。 这段时间,他也一直暗中留心着南若琪的行动,最主要的目地就是保护她的安全,他也听她提起过关于天香楼这些事,只是一直没有放在心上罢了,这个女人想做的事,他从来都不愿意去干涉,却没想到会发现了这么一个惊人的秘密。 自他执政以来,朝中诸事繁杂,他也知道很多旧臣对于他的突然上位耿耿于怀,只是为了自保,很多人都只在背后议论,暗中去搞一些小动作,作为君主,他有时也只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过多计较,没想到在这些种种的背后还藏有这样的秘密,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嗯!”南若琪点点头,神色也带着一丝沉重。 她当然知道,如果这些人都有问题,对于执政没多久的夜棋来说绝对是一大隐患,要想除去,必定得有一番大的动作,而这,跟她的计划能否顺利的实施也有一定的关系,这一切的一切,将会是一个不小的工程。 “呵,果然是深藏不露啊,那些老狐狸的尾巴能够被你发现,还真的不容易。”夜棋的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并没有任何的担忧之色。 在他看来,这简直是意外之喜,如果这次能够彻底拔除这些隐藏的祸患,肯定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对他稳固政权也有一定的帮助。 不过,南若琪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听到笑声,她疑惑的瞥了他一眼,“难道你就不担心吗?如果他们真的有问题,你准备怎么办?” 夜棋轻笑了一声,认真的看着她,说,“担心是肯定的,但我更开心,因为早一天知道他们的真面目,我的胜算就会越大,放心,我有分寸,你要相信我!” 读懂了她眼底的担忧之色,夜棋轻声的安慰道,这个女人,平常看似聪明,但只要一遇到有关他的事,总会忍不住去想象可能发生的一切,没有了往日的淡定,这一点,让他既感动又心疼。 “好,我相信!”南若琪微笑的看着他的眼睛。 有时候,很多事情不需要去过多的解释,真正的心意想通,有时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就能读懂对方心中所想,因为他们仿佛就是对方,能够感同身受。 这一次意外的发现,让他们两个都有了新的启发,南若琪没有再去过问夜棋接下来要如何去做,而是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短短几天内,南溪就完全接手了天香楼的一切,跟过去的掌柜比起来,他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下人们无不对他敬佩有加,做起事来也是干劲十足,看到这样的情况,南若琪是既欣慰不已又感慨良多,有些人,天生脑子就比别人的好使,而且自带气场,让人不得不信服。 “南溪,既然你这么有能耐,介不介意再帮我一个忙!”像往常一样过来巡视的南若琪看到这井井有条的一切,心中又开始打起了小算盘。 “你又想怎么坑我?”混熟之后的南溪反而不再像以前那样温润如玉,多了一份痞气,说话也更加随便起来,一开始,南若琪还是有些不习惯这种反差,毕竟初见是那个温如春风的少年让她印象十分深刻,但后来,她逐渐明白这才是他的本色,以前的一切都不过是伪装而已。 其实,每个人都戴着一层面具,只是南溪的面具看起来是那样的自然,让人不由的信以为真,而能够了解到他的真实面目,南若琪还是有一丝庆幸,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机会。 “这话就难听了吧,我什么时候坑过你,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南若琪翘着二郎腿,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芒,完全一副纨绔子弟的形象。 每一次出宫,她都是女扮男装,所以,她一直以为南溪还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一度心里还有些歉意,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早已习惯了如此,自然也不会再有别的感受,有时因为太过入戏,还调戏了一下别的女子。 每次看到这,南溪都不禁抽了抽嘴角,心里感到一阵无奈,谁能告诉他,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还是真的忘了自己是女人,完全不走寻常路,不过,他的这些心理活动他都隐藏的很好,也无人得知。 “你说来听听,看看我能否帮得上?”对于她的巧言善辩,南溪早已有所领教,不愿再多浪费口水,每一次争执到最后,还是以他的妥协而告终。 “你当然帮得上,没有比你更能帮上忙的人了。”听到他的回答,南若琪立马感到有戏,一脸狗腿的看着她,嘴角的弧度都快咧到耳根了。 南溪无可奈何的翻了一个白眼,摇头叹息道,小声嘀咕道,“真是上了贼船。” 这是他真实的感受,以前的他,活的潇洒而又肆意,从来没有人能够强迫他做任何事情,可自从遇到了南若琪之后,他做了许多在以前看来都是不可思议的事,虽然谈不上是强迫吧,但就是不太像他的风格,关键是他也越来越乐此不疲,这种不受控的感觉有点可怕。 南若琪并没有听到他说了什么,反而兴致勃勃的凑过来看着他,笑得一脸诡异,“南溪,你想不想去另一个地方做做掌柜看,反正这里已经进入了正轨,改天你把你知道的一切教给轻尘,她就可以顶替你现在的工作了,正好你跟我去一趟别的地方。” 这就是她心里打的如意算盘,虽然一开始她并没有打算这么快就动其他地方的分店,但没想到事情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顺利,然后又看到那份名单,她才决定加快步伐,尽可能快的为夜棋减轻负担。 就知道她准没好事,听完他这一番冠冕堂皇的话,南溪直接无语了,半天才没好气的说道,“你是打算效仿这一次,让我去别的地方接手天香楼?”他挑了挑眉,眼里闪过一丝不悦。 这一次的事,虽然看起来很顺利,但不代表他没有下功夫,无论是人员的调配,还是拟订新的规章制度,都花费了他很多的心血,从来都没有随随便便的成功,就算再聪明的人,也需要经过一番努力。 所以,当他听到南若琪提出这样的要求时,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不舒服。 自然,南若琪也感受到了他的不悦,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她知道这有点过分了,但除了南溪,她也找不出其他合适的人选,她有时甚是在想,要是冷清月还在就好了,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帮她,可每一次想完之后,她都不由的骂自己自私。 半天没有听到她的回答,南溪以为自己的态度伤到她了,不由的回过头看着她,这才发现某个女人正一脸落寞的在神游,心头忽然涌起一抹不忍,随即不由自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你到底准备打算怎么办?把你的计划说给我听听,既然是朋友,如果能帮,我还是会帮的。” 正陷入沉思的南若琪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听到他的话,立即喜上眉梢,情不自禁的抓住他的胳膊用力的摇了几下,“南溪,你真是太好了,果然够哥们,太讲义气了。”她豪爽的大笑了几声,眼里都冒着星星。 看着她清澈见底的眼睛以及婴孩般纯净的笑容,南溪忽然感到一阵轻松,不知为什么,他就是看不了这个女人失望的样子,就算有些事他并不太乐意去做,但看到她的笑容,他也感觉值了,这样的念头有时让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没有看到他眼里复杂的情绪,南若琪兴高采烈的把自己接下来的计划说了一遍,大致的内容其实跟这一次接管天香楼的手段差不多,就是要离开一段时间。 听了他的计划,南溪点点头,表示并无异议,这个女人的思维很缜密,一般她计划好的东西并不需要大的改动。 “好,就这么决定了,我明天就带轻尘过来,你暂且带带她。”商议完毕,南若琪心满意足的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今天不在这里吃了吗?”看到她要走,南溪不自觉的说了一句,随即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端起一旁的茶喝了一口,掩饰一下内心的尴尬。 走到门口的南若琪突然回过头说了一句,“南溪,有没有人告诉你,你最近越来越贤惠了,如果你是女人,本大爷说不定考虑会娶了你。” 没等到回答,她就溜了,走到老远,还能听见背后传来剧烈的咳嗽声,不禁暗笑,某人也太不经逗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冷战 就在南若琪准备有下一步动作时,夜棋也没有闲着,自从上次看到了那些名单之后,他就一直在寻找机会想要一探究竟。 名单上的人全都非等闲之辈,如果贸然进行处理,必定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必须有确凿的证据才能一击而中。 这晚,他单独召见了悬剑老人,自从登基以来,他鲜有机会和他相处,但每次遇到棘手的问题时,他还是习惯性的想要和他商量一下。 “老夫参见陛下!”一进来,悬剑老人立刻恭敬的行礼,态度十分客气。 “师傅,你不必如此。”夜棋赶紧上前把他扶了起来,有些无奈的说道,“师傅,以后见了我的面,你不必行礼,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他一直把悬剑老人当做父亲一般看待,怎么能接受他如此大礼,岂不是折煞了他。 看到他眼里的认真,悬剑老人微笑着说道,“是,陛下!” “师傅,你叫我夜儿就行,不用讲这些虚礼!”夜棋不得不再次强调一下。 “好好好!就按你说的!”悬剑老人慈爱的说道,眼里满是欣慰之色。 他这个徒弟,一直都是如此,不管自己身处任何位置,都能保持一颗平常心,这点让他十分欣赏。 “夜儿,今晚让为师过来,是碰到了什么难事吗?”坐定之后,悬剑老人忍不住开口说道。 他知道,夜棋刚刚登基不久,必定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这样单独召见他,肯定是遇到了难事,他这个徒弟性格,这么多年,真是一点都没变。 夜棋点点头,从怀里拿出一份名单递给他,“师傅,你看看这个。” 悬剑老人接了过去,认真的看了一遍之后才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意思?这些人应该是朝中大臣吧?”他有些不确定的看着他。 平常,他很少关注朝中政事,这上面的个别人因身居高位他略有耳闻,因此猜测道。 “是,这上面的人全都是我大秦的官员,而且身居要职。”夜棋的脸色很冷,语气带着一丝嘲讽,眼里满是不屑。 悬剑老人听得有点糊涂,不知道他究竟是何意,正准备问时,就听到夜棋接着说道,“你知道的?师傅,这份名单是天香楼每年进贡的官员名单,而且数目十分巨大,你说这讽不讽刺?” 一边是悬剑楼的人,一边是朝中重臣,两者本都属他调配,却在他的眼皮底下暗中勾结了这么多年,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恼怒。 “天香楼?”悬剑老人顿时吃了一惊。 这段时间,他一直待在如意楼,也听说了南若琪所做的那些事,但却没有了解过多,只是偶尔给她们一些指点,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实在是有点出乎意料。 不过,毕竟是经历过风浪之人,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那你准备怎么做?我可以帮到你什么忙?”他看着夜棋,直接了当的问。 “我想让师傅帮我在暗中调查这些官员和王大力他们之间的渊源,这些人不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勾搭在一起,必定有猫腻,很多事,我不方便出马,希望师傅能够帮我一下。”夜棋也简洁明了的说出了自己的意图,没有任何拐弯抹角。 每次和悬剑老人商议事情之时,他们都十分干脆,从不拖泥带水,这也是夜棋喜欢跟他商量的一个重要原因。 “没问题!”悬剑老人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悬剑楼出现了这样的事,他也是义不容辞。 “多谢师傅!”夜棋感激的看着他,憨憨的笑了笑。 悬剑老人摆摆手,“谢我做甚,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在他眼里,夜棋就如他的孩子一般,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尽可能的去帮他。 两个人的性子都是这样直来直去,所以事情说完之后,他们简单的交谈了一会儿就道别了。 夜棋回到寝宫时,南若琪还没有睡,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想着什么,仿佛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好看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脑袋也耷拉着,整个人显得很没有精神。 他不自觉的走近,从后面抱住她,在他耳边轻轻的询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看起来不太开心。”他的语气十分轻柔,带着些许的紧张。 突然被人抱住,南若琪吓了一跳,但一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整个人就安心了下来,任由他抱着自己,轻轻把头靠在他的胸膛,才慢慢开口道,“夜,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她想了整个晚上都不知道怎么开口,现在这样被他抱着,却轻而易举的说了出来,不由的为自己的冲动捏把汗。 每次这个女人心虚的时候才会用这个称呼,夜棋不由的挑了挑眉,“什么事?你说说看?”他依旧不动声色问,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又做了什么亏心事。 “你先答应了,我再说。”南若琪赖在他的怀里撒娇道。 这个男人这么容易吃醋,她怕自己一说出口就被拒绝了,想耍一个小聪明。 “你都没说,我怎么答应你,万一太过分呢?”夜棋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这个女人每一次都不按常理出牌,他怕自己再被套路了。 “哼!那我不说了。”南若琪故意生气的说道,傲娇的扭过脸不看他。 夜棋一阵无奈,只能先低头,“好好好,我答应你就是了,你说吧!”他宠溺的看着她,着实拿她没有办法。 南若琪这才扭过头,脸上挂着得意的笑,这一招真是屡试不爽啊,她顿时心情大好。 “我准备去一趟外地~”她认真的看着夜棋的眼睛,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不行!”夜棋想都没想就直接果断拒绝。 这个女人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每天往宫外跑就算了,竟然还要去外地,这实在让他忍不了。 “你说话不算数!你刚才明明答应了!”听到他直接了当的拒绝,南若琪顿时也炸了毛,不开心的大声吼道。 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可能有点不太好,夜棋叹了一口气,拉着她的手认真的解释道,“南儿,你知道,每天你出宫回来晚了我都会担心,如果你去了那么远的地方,我看不到会更加担心的,你难道就完全不顾我的感受吗?”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把这个女人拴在身上,根本忍受不了她离他那么远。 听到他的话,南若琪也逐渐冷静下来,她当然知道这个男人会担心,但有些事,她必须去做,就算是相爱,也不可能每天都守着对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去做。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我都知道,放心,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夜,你要相信我,相信我有那个能力,而不是把我禁锢在身边什么都帮不了你。”南若琪也紧紧的握着他的手,表情格外的认真,仿佛已经下定决心。 “南儿,你真的在做任何决定之前都不想过我的感受吗,是不是有点自私。”夜棋没有再听她的解释,转身离开了。 他怕再在这里待下去,他会被南若琪说服,可是,他真的不愿意让她去那么远的地方,不管她是否理解,他还是想自私一次。 这一夜,南若琪独自一人辗转反侧,难以成眠,这是他们成亲以来,她第一次一个人睡,原来一个人的时候是这种滋味,离开了那个人的怀抱,被窝竟是如此的冰冷,可始终她心里是有气的,不愿意轻易妥协。 而另一边,夜棋更加懊恼,一想到留下那个女人独自一人在那里,他不禁有些气自己太冲动,明明应该跟她好好说的,可还是没有忍住,现在,他也拉不下面子回去,只能这样僵持着,这一晚,他看了一夜的奏折,直到天亮时分,他才小憩了片刻。 就这样,两个别扭的人一直冷战着,谁也拉不下面子。 今天,南若琪出宫格外的早,她不想一个人待在这里,所以一整天都拉着剑灵儿到处瞎逛,也没有什么心思去处理正事。 昨晚跟夜棋聊过之后,悬剑老人就离开了京城,他打算回悬剑楼帮助夜棋把那件事调查清楚,虽然许久没有处理悬剑楼的事物,但毕竟根基还在,为了保证剑灵儿的安全,他这次没有带上她。 “若琪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一整天逛下来之后,剑灵儿终于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儿,忍不住关切的问道。 虽然平常南若琪也喜欢陪她吃东西,但是感觉完全不一样,今天的她,更像有一种赌气的感觉,为了不让自己闲下来,故意去做一些事来转移视线。 听到剑灵儿的问候,南若琪轻轻的笑了笑,刮了刮她的鼻子,“你这丫头片子,哪只眼睛看到我不开心啊,陪你吃喝玩乐你还不高兴吗?”她故意转移她的视线,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她。 “哼,人家才不小呢!”剑灵儿果然还是孩子心性,听到她这么说,立刻忘了刚才的话题,大声的反驳道。 “是是是,我们灵儿是大姑娘了,应该要嫁人了。”南若琪故意打趣儿道。 剑灵儿小脸一红,果断的闭上了嘴,只是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带着一丝娇羞。 直到天黑时分,南若琪才慢悠悠的回到宫里,其实,她是故意回来这么晚的,就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个男人。 第一百七十五章他的深情 今晚的寝宫依旧是一片冰冷,空无一人,失去了往日的温暖,南若琪苦涩的笑了笑,默默的洗漱完毕,然后关灯睡觉。 这是她第二次和那个男人冷战,虽然心境已经完全不同,但那种苦涩的味道却是一模一样的,她知道自己固执而又倔强,却怎么都改不掉,心里还是期待会有一个人来呵护包容自己的不足,或许,每个女人的心里都住着一个公主,即使外面再坚强,但心里一样柔软。 这一次,她还是想再任性一次,就算夜棋不让她离开,她还是会去,因为这是她的责任,暗暗的下定决心之后,她起身写了一封信才又重新躺下。 而此时,夜棋正坐在她寝宫外的一棵大树上,清寒的月光照得他整个人越发的冷峻,宛如一尊雕塑,散发着寒光,他好像在那里坐了很久了,头发上已经凝结了一层层薄薄的寒霜。 本来,他是想过来主动求和的,可是看到南若琪回来的时候,他还是不自觉的闪到了一边,隐匿在黑暗之中,默默的的打量着一切,不是没有看到那个女人脸上一晃而过的失望表情,可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别扭,明明心里担心的要死,却就是不愿意率先低头。 而往往很多误会,就是因为这点可怜的自尊心而不断加深,最后伤人伤己。 南若琪又失眠了整整一个晚上,眼睛因为长时间的睁着而干涩疼痛的厉害,她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果断的下床洗漱,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做,简单的收拾了一番之后,她就早早的出宫去了,临走时,她让宫里的丫鬟把一封信交给夜棋。 那个男人看到这封信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肯定又会大发雷霆吧,南若琪摇了摇头,嘴角掀起一丝苦笑,她决定不再去想这些东西,反正已经决定好的事情,不管结果怎样,她都会坦然接受,至于他,还是以后再说吧。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她前脚踏出了宫门,某人后脚就跟了上来,昨夜,夜棋在月光下坐了很久,直到南若琪因为太过困倦而小憩的时候,他悄悄的走了进去,同时也看到了那封信。 他承认看到信的那一刻,内心是愤怒的,这个女人竟然不在乎他的感受而一意孤行,这让他生气的同时还有一丝失望,但认真的思考了很久之后,他还是选择尊重她的选择,因为他不希望她因此而不快乐,这样就与他的初衷相违背。 不过,他还是放心不下,唯有悄悄的跟在她的身边,才敢让她离开去到陌生的地方,为了这次行动,他还特地去跟秦珂说了好半天,让他接下来几天帮自己处理一些紧急的事件,幸好,现在的秦珂已不再如从前那般,欣然的接受了他的委托。 从宫里出来,南若琪直接去了天香楼,轻尘在南溪的调教下,已经完全可以应付自如了,现在,她才是天香楼真正的掌柜。 到的时候,他们已经恭候多时了,看着她进来,南溪轻轻的笑了笑,“你已经让我等你好半天了,快说说该怎么补偿我吧!”这几天,他也看出了南若琪的情绪不对,故意活跃一下气氛,转移她的注意力。 “那就让你给我少做几顿饭,就当补偿你了!”知道他的用心,南若琪心里一暖,嘴角不自觉的微微勾起。 暗中观察他们一举一动的夜棋,看到这种情况,脸不自觉的拉了下来,看向南溪的眼神带着一股寒意,仿佛随时都准备一击致命。 正在说笑的南溪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眼神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四周,才继续开口道,“好呀,接下来这段时间我都不想做饭了,不准再强迫我。”说着,还挑衅的看了南若琪一眼。 “好,没问题!”心情不佳导致胃口也不怎么好,南若琪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南溪还想说着什么,就被一旁的轻尘阻止了,她摇摇头,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再多说,才慢慢的走过去坐到他的身边,低声说道,“若琪,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为难自己,你要是不想去,我可以代替你走一趟,真的,你要相信我。” 看着她关切的眼神,南若琪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我没事的,你只要帮我好好打理天香楼,我就知足了,这一次,我必须去走一趟,顺便打探一下其他分店的消息。” 她释然的叹了一口气,打起精神,决定暂时忘记一些烦恼,现在,她最重要的事情是把眼前的事情做好。 “好,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就不强求了,这是我特地准备的一些你爱吃的东西,你带着在路上吃。”轻尘了解她的性格,也就不再相劝,拿出一个提前准备好的包袱递给她。 南若琪笑了笑,也没有推辞,刮了刮她的鼻子调侃道,“还是我家轻尘贤惠,那你就好好看家吧,等着我回来。”她的动作洒脱不羁,配上一副绝佳的容颜,还真有一股风流倜傥的感觉,十分的赏心悦目。 轻尘也被她的举动逗笑了,气氛也轻松了不少。 “阿南,我们要是再不赶路的话,天黑时就得睡荒郊野外了。”一旁的南溪适时开口打断了她们的谈话。 “好,那我们就现在出发吧!”南若琪回过头跟轻尘交待了几句,就直接向门外走去。 现在是秋季,离开了繁华的京都,一切显得寂寥而又凄凉,秋风阵阵,卷起地上的落叶,在天空中打着转,预示着寒冷的冬季即将来临。 策马前行,看着城外的一切,南若琪没来由的一阵失落,好像自从跟那个男人冷战之后,她常常会产生某些悲观的情绪,连看到肃杀的风景都会让她感到一阵唏嘘,曾经,看到古人经常没事在那里伤春悲秋,南若琪一度觉得他们真无聊,可没想到这种情况也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阿南,不如我们来比赛作诗怎么样?”看到一路上,南若琪都兴致低落,不说一句话,南溪忍不住想要缓解一下气氛。 在他眼中,这个女人一直都是自信而又乐观的,从未见过她如此,虽心有疑问,但他却尊重别人的隐私,越是关系好的朋友,越不能轻易去打探他人内心之中的小秘密。 意识到自己可能太矫情了,南若琪不禁有些鄙视自己,情绪是容易传染的,她不能破坏他人的好心情,“好啊,你想怎么个比法?”说到作诗,她丝毫没有压力,想想那唐诗宋词几百首,随便拎出一首,就能秒杀一片。 看到她来了兴趣,南溪笑了笑,“我们就以秋为主题,谁先写出来,就算谁胜,也么样?” “那有什么奖惩呢?”南若琪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一副心有成竹的样子。 南溪皱了皱眉,沉思了片刻,才开口说道,“赢得人可以让输的人答应自己一件事情,绝对不能反悔,也么样?”这是他能想出唯一的赌注了。 “没问题!”南若琪比了一个同意的手势,勾起唇角笑得一脸邪魅,“我已经想好了!”她不假思索的说道。 “前提说好,写的诗还是要有点水平啊。不能随便乱写。”听到她这么快就写好了,南溪不禁质疑的说道,他自认为学问不差,虽然谈不上才高八斗,也可以说是学富五车,但也不可能瞬间想出一首诗,这不太现实。 “那当然!你先听听看,如果不行,我再换一首!”南若琪耸了耸肩,可以说是非常自信,并没有对他的提议有任何的不满。 南溪有一丝不详的预感,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南若琪大声的吟诵着,结合着周围的环境,以及她此刻的心情,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仿佛和眼前的景色融为了一体,宛若一幅流动的画卷。 “好诗!好诗!好诗!”听完她的诗,南溪怔仲了半天,才心悦诚服的鼓起了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作出一首如此好的诗,让他打心眼里佩服,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不如她。 “阿南,我认输!”苦笑了一声,南溪说出了心里话,他天生桀骜不驯,从不轻易服输,这是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主动认输,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再作出一首诗,也不可能超越这一首,何况他已经失去了先机。 “哈哈,好,那你别忘了要无条件帮我办一件事哦!”听到他主动认输,南若琪顿时心情大好,脸上的笑容也跟着灿烂了几分,想要得到南溪的一个承诺不容易,没想到这一次会这么轻松,简直是意外之喜。 她爽朗的笑声让十分具有感染力,让南溪也不自觉勾起了嘴角,连刚才输了一个承诺都变得没那么重要起来,“没问题,只要你需要,随时可以来找我兑现。” “哈哈,好!”南若琪用力抽了马一鞭子,加快了速度,绝尘而去。 “断肠人在天涯!”不远处的某个地方,一个男人正喃喃的念着这一句,随后悄悄勾起唇角,笑得一脸满足,“南儿,原来,你还是在乎的!” 第一百七十六章小七 天黑之前,南若琪他们还是赶到了住宿的地方,简单的吃了几口饭菜,南若琪就回房休息去了,好久没有这样策马前行,没想到一停下来,全身酸痛的厉害,连坐着的力气都没有。 这一晚,南若琪睡得格外香甜,可能是因为前几天一直没有休息好的原因,这一次,她一躺下去就立刻陷入了沉沉的梦里,在梦中,她好像还感觉到有人在轻柔的帮她揉捏身体,那种熟悉的气息让她想不断的靠近。 早晨醒来时,南若琪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所有的疲惫一扫而光,一想到昨晚的那一个梦,她还是感觉十分真实,随即,她又摇了摇头,否认了一闪而过的念头。 “阿南,昨晚休息的怎么样?”南若琪来到大堂时,南溪已经点好了早餐,正坐在那里等着她。 她笑了笑,径直走了过去,“很好啊,你怎么样?”一边拿起一旁的早餐一边随意的说道。 “嗯,也不错!”南溪微笑着说,气色看起来确实不错。 “我们预计什么时候能够到达江南?”南若琪正吃着早餐,突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问了一句。 南溪斟酌了一下,才慢慢的开口道,“据我估计,咱们每天马不停蹄,最快也得后天才能到。”在这之前,他也曾四处游历,对各个地方的线路还是很熟。 南若琪点点头,“那我们估计还得准备一匹马,要不然照这个速度跑下去,马肯定吃不消。”她客观的分析道,想起曾经和夜棋一起去药王谷时,也多备了一匹马。 “嗯嗯,对,那我到下一个城市时,去集市逛逛,顺便买一匹马。”南溪同意的点点头,没有任何意见。 又是一整天的驰骋,天都黑了,才找到一个很小的旅店,累到不行的南若琪一进店就大声说道,“小二,要两间上好的客房。”她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可没想到,店小二却上来抱歉的说道,“客官,我们这只剩一间房了,要不你跟这位客官挤一挤,小店的床还是够大的。”看到是两位公子,店小二十分热情的建议道。 听完她的话,南若琪顿时一脸黑线,就算床再大,她也不能跟一个男子一起睡啊,没办法,她只好耐着性子问道,“老板,那你这里还有没稍微差一点的房,只要能睡觉就行的那种。” 她实在没有勇气跟一个异性同屋而眠,要是被那个男人知道了,还不得把她吃了,一想到那个男人醋意大发时可怕的样子,南若琪就浑身起鸡皮疙瘩,无论如何也不敢尝试这种危险的事情。 看着南若琪一脸纠结的表情,南溪忍不住在心中窃笑,总算有件事让这个女人怕了,不过,他也没打算跟她一间房,就算不提她的背景,就算她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他也不会做这种不光彩的事。 “这~”店小二有些为难,“除了客房,我们这里还有一间杂货房,里面没有经常用,收拾一下也还能住人。”想了想,他还是如实回答道。 “行,那我就住那里吧,小二,麻烦你去收拾一下。”没等南若琪开口,南溪就抢着回答道。 作为一个男人,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一个女人住在那种地方。 南若琪抬头看了他一眼,知道就算说再多也没有用,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兄弟,果然够意思,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南溪笑着回答,没有丝毫的不自然。 有时,朋友之间不需要那么多客套,欣然的接受对方的善意也是一种相处之道。 虽然那样说,但晚上他们还是吃的很简单,可能是太累了,两个人都没有什么胃口。 而这一晚,南若琪却没能很快入眠,虽然身体很疲惫,但意识却格外的清醒,直到后半夜才昏昏沉沉睡了过去,这一晚,梦里的那个男人没有再出现。 两天之后,南若琪和南溪终于来到了临近的一个城市,逛了一大圈集市之后,她们买了很多吃穿用度以及快马,因为,离下一个城市还有很长一段路程,他们必须保证补给充足。 快中午时分,南若琪和南溪正在一家饭店吃饭,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打骂声以及哭声,本来,没打算多管闲事的南若琪听到凄惨的小孩子哭声时,还是忍不住走了出去,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南溪无奈的笑了笑,还是跟了上去。 大门外的一条主街上,几个男人正在对一个小女孩拳打脚踢,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让你跑,老子打断你的腿。”说完,又用力的踢了几下,周围站了一堆人,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止。 看到这种情况,南若琪眼里闪过一丝厌恶,正当男人准备拖着女孩离开之际,她走上前去,拦住了道路。 “好狗不挡道,给老子让开!”看到有人挡住了路,其中的一个男人嚣张的叫嚷着,满脸的不耐烦,他们这样的人嚣张跋扈惯了,没有人敢去招惹他们。 南若琪眼里闪过一丝戾气,随即笑眯眯的看着他,“好狗说谁呢?” “好狗说的就是你!”那个男人立即呵斥道,眼中警告意味更盛。 “哈哈,原来你就是好狗啊,啧啧啧!确实是条忠心的好狗。”南若琪一脸讽刺的打量着他,眼神蔑视到骨子里。 周围的人听到他们俩的对话,顿时一阵哄笑,连一旁的南溪也轻轻的笑了一下,这个女人果然不肯有半点吃亏,可是,依旧很可爱。 那个男人终于反应了过来,顿时暴怒,“小白脸,你简直是在找死!”他咬牙切齿的冲了过来,恨不得把她撕碎。 可南若琪却一脸淡定的现在原地,丝毫没有任何惊惧之色,她默默的在心里数着数,“一、二、三,倒!” 果然,那个壮汉在即将冲到她面前时,毫无预兆的倒了下去,然后在地上痛苦的抽搐,时而大笑,时而大哭,跟疯了一样,围观的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可只有南溪看得很清楚,就在刚刚,这个女人出现的时候,轻轻的弹了一个东西到那个人身上,没过多久就成了这个样子,看到领头的人突然这般模样,其他的人也不敢再呆下去,抬起地上的人迅速就离开了。 人群也渐渐散了,可没有人发现,在隐藏的人群中,有一个人戴着黑色面纱正关注着这发生的一切,看到南若琪出现的那一刻,她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眼里散发着恶毒的光芒。 对这一切毫不知情的南若琪慢慢的走到那个小女孩的身边,温和的问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啊?”看到这样的孩子,她总会联想到轻尘,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 小女孩怯生生的看着她,一双明亮眼睛倔强的睁着,眼里盛满了泪水,“我叫小七,没有家人。”知道是南若琪救了她,她如实的回答道。 听到这样的回答南若琪叹了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南溪,“我们先把她带回客栈吧,再想办法安顿她。” 南溪点点头,没有任何意见,他虽然看惯了这些事,但并不反对她去救人,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冰冷无情的,这个女孩能够遇到南若琪,也是她的幸运。 南若琪释然的笑了笑,回过头看着小女孩,“小七,你愿意跟我走吗?” 女孩认真的点点头,眼里闪过一丝感动。 很多人救了人之后,并不考虑被救之人以后该何去何从,转身潇洒离开,而眼前这个漂亮的大哥哥,不仅救了她,还要安顿好她,并征询她的意见,这在她小小的心灵里是一次不小的震撼,第一次感受到了温暖。 回到客栈,南若琪帮小七好好的清洗了一番,才发现这真是一个水灵漂亮的小姑娘,虽然因为长期不良而身材偏瘦,但五官却十分精致,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清澈明亮而又灵气十足,一看就是美人坯子,长大必定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美女。 南若琪忍不住惊喜的赞叹道,“哎呀,我们小七可真好看。”说着,还捏了捏小孩稚嫩的小脸。 “没有哥哥好看。”听到她的赞美,小七却看着她,一脸认真的说道。 她觉得,南若琪是她见过长得最好看的人,比女人都还要好看。 “噗!”一旁的南溪忍不住笑出了声,小孩子果然是最诚实的。 南若琪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立刻转移了话题,“小七,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她牵着小孩的手,直接从南溪身边走过,无视他的存在,这个男人竟然敢嘲笑他,坚决不能原谅。 看着一大一小把她当做空气,南溪摸了摸鼻子,不禁暗自感叹道,“女人不好惹啊!” 跟小七相处的时间不长,南若琪却越发的喜欢这个孩子,因为她意外的发现,这个孩子很多地方跟她很像,既聪明又懂事,而且在某些事上很倔强。 本来,她打算把她安顿在一个好的人家,以后平平安安的过日子,但最后她还是改变了注意,她想把她留在身边。 不过,她还是一如既往的问了问小七的意见,因为,她觉得,每个人都有权力决定自己的人生,就算她再 第一百七十七章暗算 明天就要继续启程了,晚饭后,南若琪把小七叫到了房间里,“小七,我明天就要走了,你有什么打算吗?”她郑重的问道,眼里满是不舍。 小七抬起头看着她,水灵灵的大眼睛里一下子盛满了泪水,但她还是倔强的不让它流下,“哥哥,你是不打算带小七走吗?”她以为,南若琪所说的安顿就是会一直带着她,没想到,她并没有这样的打算,再一次感受到即将被抛弃的滋味,小小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 看到这种情况,南若琪这才意识道这个孩子误解她的意思了,想象不到,这么小的孩承受过什么样的磨难才会变得如此敏感,她忍不住一阵心疼,一把把她抱在怀里,笑着安慰道,“小七,我当然想带你走啊,就是怕你不愿意,要知道,跟着我,你或许也会吃很多苦。” 她说的都是实话,如果小七跟着她,以后一定会在她所创办的组织里待着,但在那里,如果想要生存下去,必定会经历一番魔鬼的训练,这对于一个大人来说,都难以忍受,何况还是一个孩子。 听完她的话,小七的脸上绽放出明亮的笑容,这是她记事以来,第一次笑得这样开心,仿佛终于找到了一个安身之所,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她扬起小脸,目光坚毅的看着她,说,“哥哥,只要你愿意让小七一直待在你身边,无论吃什么苦,小七都不怕。” 稚嫩的童声配上这样认真的表情,看得南若琪一阵心软,她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轻轻的笑了笑,“好,以后小七就是我的妹妹,就一直留在我的身边吧。”她温柔的说道,摸了摸她的脑袋,动作十分轻柔。 小七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之后一下子扑到她的怀里,低声的喊道,“哥哥,哥哥,哥哥!”毕竟还是小孩子,就算性子再坚韧,遇到心疼她的人,也会变得柔软起来,许久不流的眼泪终于倾泄而下,打湿了她的衣襟。 看着小七终于有点像这个年龄的孩子,南若琪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背,平复她的情绪,这个孩子受了太多的苦,发泄一下也好。 许久之后,怀里的小孩渐渐没了动静,南若琪低头一看,才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不禁莞尔的摇了摇头,轻轻的把她抱到隔壁的房间里,才放心的走开。 出来时,南溪正站在门口,有些不解的看着她,“你真的打算把这个小家伙带在身边?”他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女人在想什么,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吗? “是啊,我很喜欢她,想把她留下。”南若琪笑了笑,毫不隐晦的说道。 “可是,我们此行是有一定风险的,你带着一个孩子在身边,不觉得麻烦吗?”他其实很想质问以她的身份,随随便便收养一个孩子,难道不怕以后他人的诟病吗,但最终他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委婉的问道。 “这个嘛~”南若琪皱了皱眉头,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没事,我们办正事的时候,就把小七交给暗卫照看就行了。” 这一次出来,虽然看似单枪匹马,但在暗地里,有很多暗卫跟着,保护她的周全,只是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不会出现。 知道她心意已决,南溪也不再多说,“好吧,只要你觉得没问题,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你早点休息吧!”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他知道这个女人的性子倔强的厉害,只要是她决定好的事,不管旁人如何说,他都不会动摇,所以,多说也无益。 “嗯嗯,好!你也早点休息!”南若琪点点头,转身就离开了。 在另一个客栈的房间里,一个戴着面纱的女人正阴狠的笑了笑,“南若琪,果真是冤家路窄啊,没想到在这个地方还能遇见你,真是天助我也!哈哈哈哈!” 被面纱遮住,看不清容颜,但那双恶毒的眼睛却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一晚,南若琪睡得很好,好像突然遇到这样一个小孩,让她一下子忘了之前的那些烦恼,而在她房间的屋顶上,某个男人一宿未合眼。好像只有这样看着她的睡颜,他才能安心。 第二天一早,南若琪就被一阵嘈杂的喧闹声吵醒,心情顿时有些不悦。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南溪的声音,“阿南,你醒了吗?” 这是他第一次来叫她起床,应该是出了什么问题,南若琪暗暗的想,迅速穿戴整齐之后,她立即过去打开了门,“发生什么事了吗?”她开门见山的问道。 “呃~”南溪愣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可能我们遇到了一些小麻烦,昨天打骂小七的那几个人全都死了,有人说是你做的,现在惊动了官府,说不定还要要回小七。” 一想到刚才的事,南溪不禁皱了皱眉头,要不是他拦着,说不定那些人早就冲了进来,此次他们是秘密出访,如果被居心叵测的人知道了她的身份,必定会引起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呵呵!”南若琪冷笑了两声,“想玩栽赃陷害,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她不知道是谁故意整她,但却明白那个人明显是不想让自己好过。 要是放在平时,她一定会去闹得个天翻地覆,揪出幕后主使者,不让自己受半点委屈,但现在却不行,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南溪,你现在就去把小七带过来,我们现在立即离开,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暂时还不能跟官府的人正面碰上。”思考了片刻,她沉声说道。 “好!”南溪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转身就离开了,因为这也是他心中所想。 片刻以后,南若琪他们就悄悄的混入了人群中,他们前脚刚从窗户溜走,官府的人后脚就冲了进来,看到已经人去楼空,刚想去追,就收到命令,说是立即撤退,不容许再有进一步的行动。 混在人群中的那个蒙面女子,看到这个情况,不禁冷哼了一声,“南若琪,下一次可能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然后,迅速消失在人海中。 此刻,当地的知府正跪在夜棋的面前瑟瑟发抖,“不知陛下亲临,还望恕罪!” 今早,他收到匿名举办,说天来客栈住了一个杀人犯,而且一应证据确凿,让他不得不信,于是他立刻派兵前往,没想到,没多久,当今的皇帝就出现在他的面前,让他撤兵,一开始,他并不知道他就是当今圣上,直到他拿出那块令牌,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哼!你确实有罪,随随便便收到一封信就敢去抓人,简直是目无王法,这个官,我看你也别当了,还是让给有能力的人吧。”夜棋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他已经死了一百遍了。 知府瞬间瘫软下来,低着头,不敢多说一句话,没有什么比得罪了当今的皇帝更可怕了,她不禁恨恨的想,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松了这样一份举报信。 夜棋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就径直离开了,现在,他更担心那个女人的安危,今天早上看到那种架势,他立刻找上了这里的知府,因为他知道,南若琪此行是秘密的,不能闹大,所以,他泄恨般的撤了他的职,现在,他要赶紧看到那个女人才能安心。 “好了,歇会吧!”南若琪他们一行人跑到了城外的小树林,才放慢了速度,考虑到小七的身体情况,南若琪没有再继续前行,让大家坐下来休息一会儿。 “哥哥,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们!”一路上,小七都十分沉默,因为她十分自责,觉得整件事都是因为自己而造成的。 看到小孩一脸愧疚的模样,南若琪一阵心疼,不过,她还是严肃的看着她,说,“小七,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我们现在是一家人,根本不存在什么连累不连累,这件事,是有人故意为之,就算没有你,也会发生。” 虽然,她也想不通到底是谁故意整她,但她总隐约感觉到整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不过,她也并不害怕,是狐狸,总有一天会露出尾巴的,她就不信揪不出来。 听完她的话,小七这才松了一口气,点点头,认真的说道,“哥哥,小七以后要认真学习武术,这样长大后才能保护哥哥!”这是一个小孩子稚嫩的承诺,却显得格外的认真。 “好,小七以后保护哥哥。”南若琪摸了摸她的头,心里异常温暖。 “咱们今晚可能要露宿荒野了!”环顾了一下四周的情况,南溪才开口道。 他本来想着租一辆马车,带着这一大一小,可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连刚买的马都没来得及带走,现在,他们也只能找一个小一点的集市重新去购买装备。 “咱们先找找看有没有人家,如果实在没有,咱们就在外面凑合一晚。”南若琪本来也不介意在哪里休息,但一想到小七的身体,她还是想尽量找个条件好一点的地方。 休息了片刻,他们就又开始继续前行,天快黑时,他们意外的发现了森林深处有一个人家,看着温馨的烛火,南若琪的心情也放松下来,终于能够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 第一百七十八章暗中相助 “叩叩叩!”南若琪轻轻的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门就开了,一位面色和善的妇女走了出来,“请问你们找谁?”她微笑的问道。 “不好意思啊,大姐,我们兄妹三人赶路到此,希望能够在这里借宿一晚。”南若琪淡淡的笑了笑,温和的说明了来意。 “这样啊~”妇女笑了笑,“没问题,就是地方简陋了一些,还望三位莫要嫌弃才好。”她立即热情的招呼他们进来,态度十分客气。 “大姐这是哪里话,有地方住我们已经很满意了。”南若琪一边往里走,一边不好意思的说道。 很快,那位妇女就准备好了一桌子吃的,没想到在这样的山沟里,她竟然储备了这么丰盛的食物,鸡鸭鱼肉都有,完全不输在客栈的时候,就好像是知道有人要过来似的,虽然有些疑惑,但南若琪也没有多想,人家完全是出于一片热情,再去猜测别人的意图,也太不地道了。 其实,不只是她,连南溪也满肚子的疑虑,在这样的荒郊野外,会有一个妇女独居,而且备有如此丰盛的饭菜,真的不太符合常理,但看到南若琪都没有说什么,他也不便多说。 休息了一整晚,南若琪他们起床之后准备继续赶路,那位妇女已经准备好了饭菜,虽然是一些面点和粥,但看起来却相当精致,“来来来,吃完早餐再走吧。” 不等他们开口,妇女就热情的招呼他们过去吃饭。 南若琪这个吃货,一看到好吃的就完全走不动路,更何况现在身边还带了一个小朋友,就更加没有理由拒绝了,她笑了笑,拉着小七径直走了过去,“大姐,谢谢你啊!” 她没想到,一个陌生人竟然会如此温暖,心里一阵感动。 “哎呀,不用谢,你们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赶路。”大姐笑了笑,摆摆手,丝毫不在意的样子。 她这是听命行事,肯定要把这位祖宗招待好,不然上面那位怪罪下来,她可承担不起。 本来也是随意之人,看到她这样,南若琪也不再拘礼,帮小七盛了一碗粥,就开始吃起来。 “小伙子,你们看样子是要远行啊,怎么也没有准备一匹马或者马车什么的,这样走下去,可不是办法啊。”妇女在一旁看似随意的问道。 南若琪停顿了一下,才笑着开口,“大姐,我们本来是有马的,可路上遇到山贼,就被抢去了,不知道这最近的集市有多远?”她随意找了一个理由。就立即扯开话题。 “这样啊,不过,最近的集市也挺远的,要是照你们步行的速度,天黑也未必到得了。”妇女神色有些担忧的说道。 “那怎么办?”南若琪转过头看了南溪一眼,对方的神情也略微有些沉重。 本来,他们已经耽搁了一天,再这样耗下去,可能会误了大事,时机稍纵即逝,他们必须尽快赶到江南,因为在年底结算之前,他们要尽可能掌控所有的分店,也只有这样,才有必胜的把握。 就在她忧虑万分之时,一旁的妇女又开口了,“小伙子,如果你们很着急的话,我还有一辆马车,就在后院里,平常用的地方也少,就送给你们吧。” “什么,大姐,你有马车,我没有听错吧。”南若琪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有些难以置信。 她是真的没想到,这样看似普通的农户竟然会有马车,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儿,但具体又说不上来。 一旁的南溪也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同样也是满肚子的疑问,他感觉好像是有人在暗中帮助他们一样,完全跟实际情况不太相符。 不是没有看到他们脸上的惊讶,但一旁的妇女仍然一脸淡定的说,“小伙子,你们这是看不起我这个老婆子能买的起马车了,你们要是不愿意,就当我没说好了。”为了演的更像一点,她假装生气的说道。 “不是不是,大姐,你别误会我们真的没有这个意思,你这么热心的帮助我们,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有别的想法。”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可能伤害了别人,南若琪立即真诚的道歉,刚才的那一点疑问也瞬间没有了。 她不禁有些懊悔自己太过势力,太以貌取人,有些隐形的富豪真的就是表面看起来丝毫不起眼而已。 看到他们没有再追究下去,妇女笑了笑,暗自叹了一口气,“好,既然这样,吃完饭我就带你们去看看马车吧,你们要是喜欢,就送给你们了。”她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继续热情的说道。 “好,谢谢大姐!”南若琪连忙点头,没有再表现出任何吃惊之色。 可当他们看到马车时,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这辆马车也太豪华了把,不仅外观精致大方,里面也是设备齐全,而且想当宽敞,一看就知道躺在里面很舒服。 “怎么样?喜欢吗?”妇女随意的问了问。 “喜欢,当然喜欢,可大姐,这也太贵重了,你说一下价格吧,我们不能白要。”南若琪笑着说道,实在不忍心把人家这么贵重的东西拿走。 没想到妇女突然不高兴起来,“小伙子,你知不知道,谈钱伤感情,我把你们当做朋友,送你们一个礼物,你却还要给我钱,实在是太伤我的心了。”她撅了撅嘴,忿忿的说道。 画风一时转变的太快,搞得南若琪有点不知所措,半天才反应过来,不禁有些想笑,这个大姐怎么跟小孩子似的,这变脸变得也太快了吧。 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掩饰了一下内心的尴尬,她才开口道,“好了,大姐,不要生气了,我们收下就是了,你这个朋友,我南若琪交定了!” 虽然一开始没有这个想法,但看到她如此豪爽,南若琪顿时觉得有这样一个朋友也不错。 “好,那就这么决定了!”听到这样的话,那位妇女顿时眉开眼笑,不禁在心中感叹,终于完成了这个任务。 没有再继续耽搁下去,拜别了那位妇女之后,他们就立即开始赶路,有了这辆豪华马车,再加上身旁古灵精怪的小七,南若琪突然觉得这一路好像也没那么无聊了。 就在他们刚刚离开不久,夜棋就出现在了小屋的门口,只见刚刚那位和善的妇女立刻跪下,恭敬的说道,“轻舞参见陛下!” “他们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吧!”夜棋淡淡的说了一句。 “没有!”想到最后他们最后欣然的接受了她的好意,轻舞立刻肯定的回答道。 “那就好!”夜棋面无表情的说道,“没你什么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是!”轻舞立刻转身离开。 没错,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夜棋暗中找人做的,他知道那个女人慌忙逃走,肯定会遇到一些小麻烦,他始终还是不愿意看到她受苦。 “阿南,你有没有觉得那位大姐有些奇怪?”一边架着马车,南溪一边回忆着发生的种种,忍不住疑惑的问道。 马车里的南若琪听到他的提问,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嗯,是有点奇怪,但这世上什么样的人都有,或许你我在别人眼中也是怪人,这也说不定。”她轻轻的笑了笑,不愿意再去揣测别人的善意。 “或许吧!”听到这样的回答,南溪也不再纠结心中那一点疑惑,或许真的碰到了好人也说不定。 “哥哥,你不是怪人,你是好人!”一旁的小七听到她的话,抬起头,看着她,真诚的说道。 看着她一脸认真的样子,南若琪有些忍俊不禁,“嘘,这件事只要小七知道就好,不要告诉别人哦!”这一刻,她也如同一个小孩子一般,可爱又俏皮。 听了她的话,小七认真的点了点头。 “师傅,弟子想请你帮忙杀了这个人,如果师傅答应,以后不论师傅让弟子去做什么事,弟子都会无条件的答应。”在一个幽暗的密室里,那个带着面纱的女子拿出一副画像,递给眼前的男人。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轻蔑,最终还是接了过去,“为什么要杀她?”男人低沉的问道。 “因为这个人害得弟子身败名裂!弟子与她有不共戴天之仇!”面纱女咬牙切齿的说道,眼里有隐隐的恨意。 “呵,你想好了吗?让我杀人的代价可是很大的,你还是考虑清楚吧!”男人笑得十分阴森,惨白的脸在黑暗中显得更加诡异。 “弟子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只要能杀了她,无论是什么样的后果,我都能承受。”她想都没想就开口说道,心中的恨意已经淹没了她的理智。 南若琪绝对想不到,当初的一时心软竟然给自己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有些人无论你怎么对她好,她永远都看不到,只要有一次不如她的意,她就会记恨你一辈子,这样的人,既自私又自大,同样也非常可怕。 “哈哈哈哈,好,既然如此,你就把这份契约签了吧!”男人大笑了起来,想必面纱女的回答让他十分满意,说着,他就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张羊皮纸,上面有一个古老的标记。 如果识货的人看到这个标记,一定会大惊失色,这不就是传说中毒宗的符号吗? 第一百七十九章完美演绎 两天之后,南若琪一行人终于抵达了江南,连日来的日夜兼程让他们的身体着实有些吃不消,每个人的脸上都有明显的倦色,尤其是南溪。 看到这种情况,南若琪这才意识到可能自己太着急了,拍了拍南溪的肩膀,略表歉意的笑了笑,“兄弟,这几天辛苦你了,今天好好休息,咱们明天再正式行动。” 她知道,有些事情不能急于求成,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他们必须保证有足够的精力来应付突发的一切状况。 “好,你也是,好好休息吧!”南溪了然的笑了笑,没有其他的意见,摸了摸一旁小七的脑袋,转身离开了。 这几天,他真的很累,虽然有一辆马车,但就他一个男人,只能充当车夫,每天休息的时间非常短,就算他的身体很强悍,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他苦笑了一下,曾几何时,他这样为了别人的事而不辞辛苦过,现在的他,好像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目送南溪离开之后,南若琪才低下头,牵起小七的手,“走,咱们先去吃东西,再好好睡一觉。” 比起南溪,她俩算是舒服多了,马车虽然有些颠簸,但完全不影响她俩的睡眠,所以,在路上的大部分时间,这一大一小都是在睡梦中度过的。 “好!”小七扬起一张笑脸看着她,眼神格外的明亮。 这几天的相处下来,南若琪跟小七的关系是越来越好了,尤其是当她发现小七也是一个小吃货,两个人的关系在无形中又更近了一层,因此,每到一个地方,她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搜罗当地的美食,南溪常常很无奈却又没办法,只能由着她们。 吃遍了当地的所有招牌小吃之后,她俩才心满意足的返回下榻的客栈,当然,回来之时,还不忘给南溪也带了一份,不然也太没有人情味了。 第二天一早,南若琪就召唤来了一名暗卫,“主子,不知有何事要属下去办?”暗卫疑惑的问道,他们的任务一向是隐匿在暗处保护主人的安危,但自从他们发现陛下也来了的时候,紧张的同时又松了一口气,有那个男人在,他们的任务会轻松很多,却没想到会被突然召见。 “没什么大事~”南若琪笑眯眯的看着他,从身后牵出一个可爱的小女孩,认真的说道,“接下来,你的任务就是保护小七的安全,不管小七想吃什么,你都负责帮忙去买,但切记,不要让她自己一个人待着。” 虽然知道暗卫一定会尽心竭力的来保护小七的安全,南若琪还是忍不住嘱咐了一遍,她把小七当做亲妹妹一般,不允许有丝毫的闪失。 看着眼前的小不点,暗卫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执行过无数危险的任务,第一次让他照顾一个小孩,实在让他有些惊叹,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没有表现出任何其他的情绪,“是,属下一定会尽力完成任务。”他点点头,沉声的答应道。 南若琪点点头,然后蹲在小七的面前,看着她,柔声的说道,“小七,哥哥要去办一件事,不方便带着你,今天就让这位哥哥陪着你好不好?” 小七看着她,小小的眉头紧锁,仿佛是在纠结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哥哥,你要早点回来,小七等着你!” 她虽然年纪很小,但心思却十分通透,知道南若琪此行可能会有危险,但却不敢挽留她,因为她知道,这位哥哥不是普通人,她不能当一个拖油瓶。 知道这个小孩心思细腻,南若琪也没有多说什么,捏了捏她的小脸,“放心,哥哥一定很快就会回来,你乖乖的,不要到处乱跑!” “嗯!”小七用力的点了点头。 南若琪这才放心的起身离开。 门口,南溪已经等候多时,看到姗姗来迟的南若琪,忍不住调侃道,“小七真幸福啊,碰到你这么个哥哥,简直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南若琪对小七的好,他都看在眼里,有时还真的有些羡慕,能被一个人这样用心的呵护,是许多人求都求不来的事。 听了他的话,南若琪笑着看了他一眼,“要不,你也认我做哥哥,我也会像对小七一样对你的,怎么样?”她挑了挑眉,眼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认真。 南溪脸色有些古怪的转过头去,半天才慢慢的开口道,“哈哈,还是算了吧,你这兄弟姐妹也太多了,我还真怕你顾不过来!”他故作轻松的开着玩笑,但脸上却没有半分轻松之意。 “呵,说得也是!”南若琪耸耸肩,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两个人一路上都沉默着,直到来到天香楼门口,南若琪才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怎么样?准备好了吗?” “放心吧,不会有任何问题的!”南溪的笑得一脸轻松,完全看不出有丝毫的紧张感。 南若琪点点头,大步的走了进去。 这座天香楼无论是格局还是装修风格,都跟京城那一家大相径庭,京城的天香楼华丽大气,金碧辉煌,比较浓墨重彩,而这一家茶楼,却是精致婉约,清新自然,带着一股江南水乡的清新之感,让人神清气爽。 不得不说,王大力还是比较有品位的,懂得因地制宜,所有的设计都与当地的人文风情相匹配,更加相得益彰,要不是心术不正,也是一可用人才。 南若琪他们一进去,店小二立刻迎了上来,热情的招呼道,“客官,里面请!” “不用了,我找你们店的老板,把这个东西交给他,就知道我是谁了!”没有像第一次那样废话,南若琪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不给的对方犹豫的机会。 看着眼前两个人外貌出众,气质不凡,店小二也不敢得罪,立刻恭敬的回答道,“好,客官请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不到片刻,一个长相精明的男子就匆忙的走了过来,他径直走到南若琪他们面前,态度十分恭敬的说,“两位公子,里面请!”然后把令牌呈交了上来。 南若琪拿回令牌,看都没看他一眼,就直接走了进去,态度十分的傲慢无礼,但没有人敢有半点的非议,像他们这样的人,态度越是嚣张才越不容易让他人怀疑。 看着前面趾高气扬的女人,跟平常完全判若两人,南溪不由的勾起了嘴角,觉得甚是新奇。 一进屋,南若琪还是忍不住暗自赞叹了一番,虽然已经看过京城那边的超级贵宾房,但看到眼前的一切,还是不甚唏嘘,这个套房,完全融合了自然环境,不仅有小桥流水,还能听到鸟叫声,在这里品茶,仿佛身处大自然中一般,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这个想法真的不错,南若琪不禁再次赞叹了一番,或许,以后这也可以拿来借鉴学习一下。 不过,即使内心再如何波涛汹涌,要若琪表面却始终不动声色,坐定之后,她才淡淡的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名叫阿豪!”店老板立刻回答道,态度十分谦卑。 已经有过一次经验,南若琪更加信心十足,“阿豪,知道我这次过来是为何吗?”她故意试探道,想知道对方的虚实。 “小人不知,一切但凭公子的吩咐。”他低着头,沉声道。 他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长相白净的公子是谁,但那块令牌告诉他,他的身份十分尊贵,就相当于他的主子。 “呵,那么说,不管我下达什么样的命令,你都能接受喽!”南若琪态度十分随意,语气也有一丝散漫,让人听不出虚实。 “当然,小人向来奉命行事!”阿豪坚定的回答道。 “好!好!”南若琪轻轻的鼓了鼓章,嘴角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看起来十分痞气,“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名叫南溪,是来接替你的工作的!” “什么?”听到这样的话,阿豪顿时大惊,难以置信的抬起头看着他。 南若琪轻轻的嗤笑了一声,不耐烦的挑了挑眉,“怎么?你有意见?”她语气不太好的问道。 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阿豪立刻跪下,大声的说道,“不是,公子莫要误会,在下只是一时有些吃惊,绝不敢有任何异议。” 作为他们这样的人,平常看似身份尊贵,但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一旦得罪了上面的人,他们活得连狗都不如,所以,即使心里有无数的疑问,他也不敢说出来。 “没有就最好!”南若琪冷冷的说道,语气里满是警告的意味。 喝了一口茶,她才接着说,“阿豪,去把天香楼所有的账本以及重要的文件整理一下,待会儿就直接跟南溪交接,不要有任何遗漏,否则,出了任何差错,唯你是问!” “是,小人这就去!”听完她的话,阿豪立刻行动起来,不敢有片刻的耽搁。 看到屋子里没有其他的人,南若琪这才放松下来,吃了几块糕点压压惊之后才笑着看了看南溪,“怎么样?我演的还可以吧?” “非常好,要是我,可能也会被你骗了!”南溪笑了笑,由衷的赞美道。 无论是神情还是气势,她都演绎的刚刚好,挑不出任何毛病。 第一百八十章毒宗 “那就好!”南若琪拍了拍心口,明显松了一口气。 看着她的动作,南溪疑惑的问道,“你也会怕?”他还以为这个女人真的是什么都不怕呢。 鄙视的白了他一眼,南若琪才说道,“我也是人好不好?怎么可能不怕,只是比较擅于伪装罢了!” 她虽然表面看起来很淡定,但很多时候还是很怕的,只是她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罢了。 她的话让南溪愣了一下,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了门外响起的脚步声,于是,想说的话都被他噎了回去。 很快,阿豪抱着厚厚的一摞账本出现在南若琪的面前。 “这么快就整理好了?你不会偷工减料吧?”南若琪冷冷的看着他,语气里藏着一丝怀疑。 “公子,小人绝对不敢有半点的藏私,之所以这么快,是因为小人平时喜欢整理,所有的账目我都会收拾得整整齐齐,无论什么时候用,都很方便。”阿豪胆战心惊的说道,没想到速度太快也是一种罪过。 “没有最好!你把这些东西交给南溪,让他核对一下吧!”听完他的解释,南若琪的声音才有所缓和,指着一旁的南溪说道。 “是,公子,不知道需不需要小人为你们准备上好的客房,可能看完这些账本,需要一定的时日。”阿豪一边把账本放到桌子,一边细心的说道。 在他看来,看完这所有的账本,弄清楚这里的一切事务,最快也需要两天的时间。 “不用了,给我两个时辰就好!”没等南若琪开口,南溪就淡淡的说道。 “这~”阿豪疑惑的看了看南若琪,表情十分迷茫,他很想说,不吹牛会死啊,但他又不敢在他们面前放肆,一时憋的十分难受。 早就见识过南溪的本事,南若琪也没有任何意外,她瞥了阿豪一眼,“去给我准备一些吃的,两个时辰之后,再过来见我们!” 她淡淡的说了一句,仿佛没有看到他的疑惑一般。 “是!”即使心里有许多的不解,但阿豪还是乖乖的离开了,他倒要看看,两个时辰之后,那个叫南溪的男人能玩出什么样的花样。 很快,下人就送了一桌子的好吃的进来,各色各样的食物让人眼花缭乱,看着这些食物,南若琪一下子就想到了小七,要是那个小孩在,一定会很开心吧。 可此刻的小七,一点都不开心,南若琪不在,她一点食欲都没有,暗卫给她买了一堆好吃的,可她一口也吃不下去,心里一直充满了隐隐的担忧。 看着静静坐在一旁,一句话都不说的小孩,暗卫也无可奈何,只能静静的陪在她身边,心里默默的祈祷着主人能够快点回来,要不然他真的快疯了。 吃饱喝足的南若琪一不小心就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南溪已经坐在一旁,悠闲的喝着茶。 “你已经看完所有的账本了?”她有些疑惑的问道。 听到声音,南溪回过头笑了笑,“你自己睡了多久应该还不知道吧?” 他真没想到,这个女人在这样的环境里还能睡得如此香甜,真是再一次刷新了他的三观。 “额~”南若琪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她也没想到自己竟然睡着了,还睡得这么沉。 就在这迷之沉默之时,门外响起了阿豪的声音,“公子,我可以进来了吗?” 南若琪咳嗽了一声,“进来吧!”她立刻进入了角色,完全没有刚才的窘态。 阿豪进来时,看了看一旁的南溪,发现他正在悠闲的品茶,不禁有些好奇的问道,“南公子,账本你都看完了吗?” 南溪放下杯子,淡淡的说,“那边桌子上是我所有的问题,希望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他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的说了一句。 阿豪疑惑的拿起桌子上的纸,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越看越心惊,眼睛瞪的越来越大,最后忍不住赞叹道,“南公子真乃神人也,小人自愧不如!” 显然,南溪的表现出乎了他的意料,让他叹为观止。 “不要说那个多废话,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不习惯别人的恭维,南溪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 阿豪愣了一下,然后不敢再继续耽搁,开始分析他指出来的问题。 大部分的原因都大同小异,但只有一个情况引起了南若琪的注意,“万毒门是什么?”听到每年要向万毒门缴纳大量的钱财,她不禁有些疑惑的问道。 江湖上的门派众多,但一些出名的她都听说过,但万毒门这个名号她还是第一次听说,或许是跟她学习毒术有关,听到这,她顿时十分感兴趣。 “其实,这个小人也不太清楚,只是按上面的吩咐,每年准时向他们缴纳财物。”阿豪如实回答道,不敢有丝毫的隐瞒。 其实,很多事,他都不知情。就像每年都像万毒门缴纳钱财,但他至今也没见过一个万毒门的人,每次见面,那些人都蒙着面纱,看不清模样。 南若琪回过头,想问一下南溪是否知道,却发现他正眉头紧锁,脸色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鉴于有外人在场,她也没有再说些什么。 直到阿豪离开,南溪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南若琪轻轻的走到他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南溪,你怎么了?”她有些不解的问道,她从才没有见过他如此失态过。 南溪一下子从沉思中惊醒,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狼狈,但只是一瞬间,他就立刻恢复了一贯的淡然,轻轻的笑了笑,“没事,我只是在想事情!”他摇了摇头,让她不用担心。 没有继续询问他刚才的反常,南若琪说出了刚才的那个疑问,“你知道万毒门是什么吗?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这个事情没有弄明白,她心里一直都不舒服。 南溪低着头,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深呼吸了一下,他才开口说道,“你知道毒宗吗?”他虽然说的很轻描淡写,但却没有人发现他紧握的拳头,微微的有些颤抖。 “毒宗?”再次听到新名词,南若琪顿时来了兴趣,完全没有发现他的任何异常。 “毒宗和万毒门有什么关系吗?”沉默了片刻,她继续问道。 南溪一直低着头,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很久之后,他才慢慢的开口道,声音有一丝低哑,“毒宗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一个宗派了,这个宗派以制毒而闻名天下,据说,他们研制出的毒药,无人能解,曾经让无数人为之胆寒。” “既然这么厉害,那为何会消失了呢?”南若琪不解的问道,想不通这么厉害的宗派怎么会说消失就消失了。 “因为,他们的存在威胁到了当时的统治者,所以,当时有人说毒宗里的人利用活人做实验,残害无辜百姓,还有人在毒宗的禁地发现了失踪的百姓,久而久之,这种传言越来越厉害,当时的统治者就下令剿灭毒宗,一干人等,一个不留。”南溪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说道。 “啊~那毒宗到底有没有拿活人做实验呢?”听到这些,南若琪也渐渐来了兴趣。 她知道,现代医学也会做一些人体实验,不过,那些人都是死刑犯或者是一些绝症之人,对于古代的这些实验,她还是很感兴趣。 “这个,没有人知道具体情况,或许有或许没有,也无从求证。”南溪终于抬起头,有些不解的看着她,“你好像对这很感兴趣。”看到这个女人眼里隐隐的兴奋,他甚是奇怪。 “是啊,我觉得很有趣,没想到他们这么先进,现在就知道用人体做实验,说明毒宗的人还是跟聪明的嘛!”南若琪毫不避讳的说出心中所想。 可她不知道,她的这一番话,在别人听来是多么的不可思议,南溪一脸惊恐的看着她,实在有点消化不了她的那一番了解,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没有听到回答,南若琪这才发现南溪的反应不太对劲,这才知道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立刻解释道,“哎,你别想多了哈,我说的人体实验是用死尸或者穷凶极恶的罪犯,并不是指普通的老百姓,我还没有那么狠毒。” “额~这也挺让人吃惊的,一般人听到这种情况,全都是指责的声音,还从来没有人像你这样。”南溪勉强的笑了笑,眼里的震惊还没有完全褪下。 他从来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的思想是如此开放,他原以为,他今天的这一番话,会引来她的指责,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让他不得不重新对她刮目相看。 “可能是我心怀比较宽广吧,对了,你还没有说万毒门是什么情况呢?”听了南溪的话,她有些无奈的扯开话题,有时候,在她看来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别人却为之变色,因此,她常常陷入尴尬的境地。 “万毒门是后来兴起的一个门派,传言说,毒宗中幸存下来的人,为了让毒术不至于失传才创立的一个门派,他们每个人都蒙着面纱,至今没有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所以,也没有人知道事情的真假。”南溪淡淡的说道。 这些也是他听说的,并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不过,没想到天香楼却跟万毒门扯上了关系,实在出乎了他的意料。 第一百八十一章归途 毒宗这个名号对南若琪来说,虽然听着十分新奇,但却不足以让她放在心底,本来就是一个不存在的东西,就算想去深入了解也没有机会,很快,那股新奇劲儿过后,她也就忘的一干二净,殊不知,以后的种种磨难,皆由它而起。 这一次的事情,比南若琪想象的还要顺利,原以为会耗费一番心血,没想到这个叫阿豪的掌柜十分识大体,很多事情,她没有去刻意交待,他都会亲自整理好送过来,并且都归类的十分清楚,让人看起来很是方便。 另外,南溪因其独特的个人魅力,很快掌控了大局,就连阿豪也心甘情愿的臣服,至于其他的人,更是没有任何的异议,一想到终于可以在元旦之前赶回去和那个男人团圆,南若琪就不由的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他还会不会生自己的气,她心里依旧没底。 来到江南已经整整一个星期了,在这一周了,由于阿豪的热心帮助,减轻了南溪的很多负担,现在,所有的一切在他的主持下已经进入了正轨,南若琪已经通知了轻尘,让她派一个有能力且值得信任的人过来接手,这样,她们就能全身而退了。 这晚,刚刚把小七哄睡着的南若琪却毫无睡意,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她每晚都能梦到夜棋,有时感觉是那样的真实,可一睁眼却还是她自己一人,心里顿时感到空落落的,有一种怅然若失之感。 回房途中,看到窗外的明月是那样皎洁明亮,一时间,让她想起过去的种种,都是和那个人有关的一切,曾经,他们也在月光下把酒言欢,畅谈人生,也会在这样的月夜小酌几杯,抒发心中的郁闷之情,所有的一切,在现在想起来都是那样的甜蜜。 南若琪不由的自主的拿了一壶酒坐到院子的石凳上,或许,酒才是消愁的最好东西。 没多久,身后就响起一阵脚步声,南若琪回头一看,南溪正端着几盘菜缓缓的走过来,他笑着说道,“想喝酒,怎么能少得了下酒菜。” “怎么还没睡?”看到他突然出现,南若琪微微有些讶异,笑着问道。 南溪放下菜,也坐了下来,才微笑着说道,“刚刚看到某人独自一人坐在这里黯然神伤,有些于心不忍,才特地做了几道菜过来安慰一下,怎么样,有没有很感动?” 刚才,也不知道为什么,远远看着她单薄的背影,鬼使神差的就去厨房做了几道菜,以前,他从来都不在乎别人的情绪,现在,却因为看到这个女人落寞的背影而费尽心思,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谢谢你啊,南溪!”并没有在意他玩笑的口吻,南若琪认真的说道。 他们相识的时间并不长,一开始,她只觉得他是一个可用的人才,如果能够得到他的帮助,一定会事半功倍,而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已经把他当做真正的朋友,他一点一滴的关心和帮助,她全部都记在心里。 显然,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客气,南溪愣了愣,才笑着说,“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吗?还这么见外?”他笑得很温和,像一阵春风般让人觉得温暖。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从心底把一个人当做朋友,没有人知道,能让他说出这样一番话是多么的难得。 “就是因为我们是朋友,我才更应该感谢你,因为有你,我的计划才能落实的如此之快,真的很感谢!”南若琪轻轻的皱了皱眉,并不认同他的观点,因为在她的潜意识里,就算是亲人,也不可能无条件的帮助你,对别人的付出表示谢意,是最基本的素养。 “好吧,听你的,我心领了!”南溪倒是没有过多纠结,爽朗的笑了笑,拿过一旁的菜,“尝尝我亲自做的椒盐花生和五香蚕豆,这是我最喜欢的两道下酒菜。” “兄弟,有心了!”南若琪拍了拍他的肩膀,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嗯,果然是神厨,就算是普通的花生和蚕豆,也能被你做出这么美妙的滋味。”她由衷的的赞美道。 看似平常的下酒菜,只要经过了南溪之手,就变得格外的不一样。 南溪轻轻的勾起嘴角,笑得一脸满足,“你喜欢就好!”他的声音很轻,仿佛是说给自己听。 南若琪喝着酒,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聊着,心情好像好了许多,果然,人都还是群居动物,需要他人的劝慰和开解。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想到所有的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南溪忍不住问道。 其实,他倒是希望能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不仅是因为江南这个地方风景如画,物产丰富,还有他的私心,因为在这里,他能和南若琪像朋友一样毫无负担的相处,不用担心受到他人的监视,他很享受这样轻松自在的氛围。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在暗处,某个男人正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嫉妒得快要发狂。 “嗯,两三天之后吧,等如意楼的人过来之后,我们就可以回去了。”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南若琪淡淡的说道,眼里闪过一丝歉意。 她以为,其他人也和她一样,归心似箭,恨不得现在就回去。 感受到她若有若无的焦急,南溪苦笑了一下,或许,只有他一个人不想回去罢了。 但这种情绪也只是一闪而过,很快,他又恢复了一贯的平和,冷静的说道,“那你打算怎么处理阿豪,他是一个不错的帮手。”他说的很直白。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阿豪所展现出来的能力让他刮目相看,他不仅很有生意头脑,而且在做人方便,也面面俱到,让人挑不出毛病,如果轻易的杀了,实在有些可惜,但这些他都不会说出来,他尊重南若琪的选择。 “我也觉得他是个不错的帮手,那以后就把他给你了,放在哪里用,你自己考虑,不需要询问我的意见。”稍稍考虑了一下,南若琪笑着说道。 这几天,她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一直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办法,刚才南溪的那一番话倒是一下子点醒了她。 “送给我?”南溪指着自己,明显的有些疑惑难以置信,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南若琪竟然会做这样的决定。 “对啊,怎么,你难道不想要吗?”南若琪笃定的点点头,证明自己并不是在开玩笑。 她觉得,以南溪的人格魅力,迟早都会把阿豪变成自己人,这样,不仅节省了自己的时间,还为以后的事业留下了一个优秀的种子,何乐而不为呢。 看着她脸上一闪而过的狡黠之色,南溪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没有比你更精明的人了。”在她面前,每一次,他都只能无可奈何的妥协。 “哈哈,那我就当你夸我了,还有,谢谢你的下酒菜,我全部都拿走了。”南若琪笑得像一只狡猾的狐狸,趁对方没有拒绝之前赶紧开溜。 看着南若琪跑的飞快的背影,南溪轻轻的笑了笑,眼里有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宠溺,这个女人,他真的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一大早,南若琪就把小七好好打扮了一番,准备出门去。 “哥哥,我们今天去干嘛呀?”自从上次和她分别了一整天,回来之后,小七就格外的黏她,不管她走到哪里,她都像一个小尾巴一样如影随形。 不过,当南若琪知道因为自己一天没有回来,小七一天没有吃任何东西时,她还是心疼了,对于这个别扭的小孩,她是越发的疼爱。 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南若琪蹲在她的面前笑着说道,“小七,我们后天就要回京城了,在那里,还有一个哥哥等着我们,我们今天去给他买礼物好不好?”一想到很快就能见到夜棋,她整个人都显得神采飞扬。 看到南若琪这么开心,小七自然十分乐意,她认真的点了点头,脆生生的声音格外的动听,她说,“哥哥,你肯定很喜欢京城里的那个哥哥吧,只要你喜欢,小七就喜欢。” 小孩子本来就很敏感,何况小七比一般孩子的心思更加细腻,很快就感觉到了其中的不同,不过,她并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只是本能的爱屋及乌。 “小鬼!懂得也太多了吧!”南若琪笑着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并没有否认。 今天,南溪在天香楼跟如意楼过来的人交接一些东西,并没有在,所以一整天,这一大一小完全放飞自我,一直处在吃吃吃、买买买的状态,要不是最后手里的东西实在是拿不下了,南若琪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买了这么多东西。 果然,财大气粗,南若琪不由的在心里默默的鄙视了自己一番,身为一国之母还改不了剁手的属性,要是被朝中有心之人看到了,又将会成为一个话柄。 天黑时,南若琪和小七才回到住的地方,南溪正纳闷两个人去哪了,就看见一堆东西向自己走来,“南溪,快帮忙接一下!”是南若琪的声音,她整个人完全被东西遮住了,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南溪这才发现原来是她俩,赶紧上前几步帮忙拿东西,“你这是想把整条街都搬回去吗?”看到这堆积如山的礼物,南溪不由的讽刺了一句。 第一百八十二章遭遇凶险 他从来都没见过,一个人出门一趟,能够买回这么多东西,也幸亏她力气大,要不然光让她拿回来就够呛。 “哎呀,朋友多嘛,总得给每个人带份见面礼吧!”南若琪无奈的笑了笑,掩饰着心里的尴尬。 他现在的身份是男人,一下子买这么多东西确实有点奇怪,本来,她只是打算帮夜棋买一个礼物,没想到一时没收住,就买了这么多,只能找个理由搪塞一下。 听到她的说辞,南溪也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说话,他本来也不是多嘴之人,刚才只是突然看到这些东西有些震惊一下子没忍住,当看到南若琪脸上的尴尬时,他就知道自己可能说多了。 帮忙运完东西之后,他就准备离开。 “等等,南溪!”看到他要走,南若琪一下子叫住了他,“这个给你,虽然不太贵重,但也是我的一番心意!” 南溪一回头,就看到南若琪递给他一个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五彩的丝线编织成的一个手环,做工并不太精致,一看就是一个不太熟悉的人所做。 “这是我第一次编这个东西,还不太熟练,所以样子有点丑,你不要嫌弃啊。”南若琪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有些局促的说道。 今天,她学习了好半天才成功了一个,想着没什么东西能够适合南溪,就把这份心意送给他,好歹也是自己做的,比那些买的东西更显诚意。 “你亲自做的?”南溪有些惊讶的看着她。 “这是哥哥做了好久才完成的,南溪哥哥,你可不要嫌弃啊。”一旁的小七生怕别人误会南若琪似的,赶紧帮忙解释道。 听了她的话,南溪的心里顿时暖暖的,他轻轻的蹲在小七的面前,抚摸着她的头声音十分轻柔的说道,“小七,我怎么会嫌弃呢,这可是你若琪哥哥第一次送我礼物,我高兴都还来不及呢!” 他虽然是看着小七,但却是说给南若琪听,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这的确是一个很粗糙的手链,但他却觉得是他收过最好的礼物,这份暗暗的喜悦是无溢于言表的,足够温暖他那颗冰冷的心。 “你喜欢就好!”南若琪站在一旁开心的说道。 自己的劳动成果能够得到别人的认可,肯定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两天之后,南若琪一行人就踏上了回京的路程,这一次,肯定要比来得时候要轻松了许多,没有那么强的紧迫感,心境也完全不一样,而且还有小七这个开心果在,一路上多了很多乐趣。 殊不知,危险也正一步一步的向他们靠近。 某个幽暗的密室里,一个男人正拿着南若琪的画像对着另一个人说道,“怎么样?查出来了吗?”他的声音尖锐刺耳,让人不寒而栗。 “查到了,这个女人就是新任的大秦皇后,当朝丞相之女南若琪!”跪在一旁的人沉声回答。 “皇后?哈哈哈哈,看来真是天助我也!”那个男人顿时大笑起来,笑声苍凉而又带着隐隐的恨意。 “她现在在哪?”大笑过后,他接着问道,眼里闪过一片冰寒。 “据属下所知,她们今天离开江南,正在前往京城的路上!”跪着的男人低声说道,态度恭敬而又畏惧。 “赶紧去给我查清楚,她即将到达的具体位置,回来立即向我禀明。”男人大手一挥,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是,属下这就去办!”跪着的人立即起身离开,速度非常快,一转眼就消失不见。 两天之后,南若琪他们已经走完一半的路程,没多久,他们就要到京城了,一想到这,所有的疲惫顿时一扫而光。 “南溪,我们还需要多久才能道下一个客栈。”看到天色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雨一般,南若琪不禁有些担忧的问道。 “我加快一下速度,应该在天黑之前能赶到吧!”看了看天色,南溪淡定的说道。 说完,他用力挥了挥手里的马鞭。 果然,在他们即将赶到客栈之时,天空开始淅沥沥下起了小雨,看着不远处客栈,南若琪这才松了一口气,要是在半路上就开始下雨的话,还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今天的这家客栈格外安静,他们进去之时,一个人都没有,完全没有一般客栈那样喧哗热闹。 看到他们进来了,一个男人跑了过来,面无表情的问道,“客官,是吃饭还是住宿?”他的声音很生硬,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别扭之感。 南若琪不禁皱了皱眉,“要两间上房,然后再准备一桌上好的饭菜。”她一边说一边打量着身旁的这个男人,眼里审视的意味明显。 不过,任由她怎么打量,那个店小二始终都没有任何表情,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吗?”注意到南若琪的小动作,南溪轻声的问道。 紧紧盯着店小二离开的背影,南若琪始终觉得有些怪异,但一时又说不上来。 “南溪,你觉不觉的这个店有些奇怪?”沉吟片刻,她才回答道。 “其他的倒还没有,就是这个店有些太过冷清了,人也没有一般客栈的热情。”南溪如实的回答道,以他的性格来说,更喜欢这样安静的场所,并不在乎他人的态度如何。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南若琪依旧眉头紧锁,认真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作为一个女人,她对周遭的一切更加敏感。 很快,菜就上来了,全都是大鱼大肉,只是好像做了有一段时间,没有那么热了,色泽也没有好好出锅的时候鲜艳。 “小二,你们这是什么情况,菜难道不是现做的吗?”看到这种情况,南若琪顿时不悦的问道。 “客官,我们店的大厨刚刚有些不舒服,回家休息了,这是他临走时做的,你们就将就一下,我可以给你们便宜一点。”店小二依旧面无表情的说道,声音中还有一丝不耐烦。 南若琪本想继续争辩,但考虑到大家都累了,就没有再说什么,“好了,你先下去吧!”她挥挥手,明显不想再多说。 回头看了南溪一眼,勉强的笑了笑,“今天就将就一下吧,反正我觉得这个店给我感觉不好。” “没事,你要真的不喜欢,我可以借他们的厨房给你重新做一点。”觉察到她不悦的情绪,南溪笑着说道。 “哎呀,不用这么麻烦了,你已经够累的了。”南若琪边说边夹了一筷子菜,刚准备吃,她突然脸色大变,“不要吃,这菜有毒!”她立刻打掉了小七即将塞到嘴里的菜。 南溪也停了下来,一脸警惕的看着她问道,“什么情况?你怎么知道有毒?”他虽然见过这个女人给别人下毒,但不知道她也是用毒高手。 南若琪环顾了一下四周,沉声说道,“这个菜里有剧毒,要不是近距离的辨认,还真是发现不了,我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刚刚那个店小二分明是习武之人,他步伐沉稳,身上还有很重的杀气。” 本来,这些小细节都被她忽略了,直到她发现这菜里有毒时,才想起这些,真是细思极恐,原来这是有人设好的陷阱,等着他们往坑里跳。 “走,我们赶紧离开。”听完她的分析,南溪立刻站了起来,把小七护在中间。 “哈哈,果然聪明!那既然发现了,就让你们死得明明白白!”就在他们准备出去之时,突然响起了一个刺耳的声音,来人带着很大的斗篷,让人看不清脸。 在他出现之时,四周一下子出现了很多人,把南若琪他们团团的围住。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们?”南若琪大声的质问道。 她想不通,究竟是谁想要取她的性命,她好像并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吧。 突然间,她想到了王大力,难道是他识破了她的计划,但想想又不对,如果真的是那样,最先发现的也应该是轻尘,她应该会提前告知于她。 没等南若琪理清一个头绪,那个黑衣人就接着说道,“你就是南若琪!”他这是陈述句,很明显,他已经知晓她的身份。 南若琪一阵心惊,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一身男装还被人认了出来,实在是不可思议,她的身份,甚至连南溪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被其他人认出来,巨大的疑惑让她隐隐的不安。 她不知道,在她没注意的时候,南溪的眼里也闪过一丝不解,她也在疑惑,怎么会有人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 即使心里再如何不安,南若琪自然保持着淡定,她轻轻的笑了笑,“不知道是哪个故人想要我的命,不妨站出来让我瞅瞅,也好解解我心中的疑惑。”她的嘴角微勾,笑得一脸邪魅,仿佛不是陷入困境之人,而是在俯瞰他人。 “呵!只要你是南若琪就好,其他的你无权过问。”黑衣人轻蔑的笑了笑,声音尖锐难听,带着一丝怒气。 很显然,他不喜欢南若琪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想打击一下她的锐气。 “呵,原来是个缩头乌龟啊,既然想一直待在壳里,那就藏好了,千万不要被我发现,否则,休怪我不客气。”越是这个时候,南若琪越是放开了,她故意刺激对方,就是想一探虚实。 第一百八十三章惊喜 “呵,好大的口气!”听完南若琪那番讽刺的话语,黑衣人极怒反笑,“今天,我不是来跟你逞口舌之快的,想要知道是谁想杀你,那就得看看你今天有没有本事活着走出去!” 他的语气带着隐隐的杀气,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一般,没有一丝温度,被他盯住的人,从来没有活着离开的道理。 感受到周围气氛的变化,南若琪知道今天不可能轻易的离开,不过,她最担心的还是小七,如果一旦打起来,她也没有把握能够护她周全。 “既然有人让你杀我,那就不要伤及无辜,我留下来,你让他们现在离开怎么样?”抱着赌一把的心理,南若琪抬起头,盯着黑衣人的眼睛,冷静的说道。 她不知道对方到底意图如何,但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自己一个人面对,在这种情况下,尽量减小伤亡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不,哥哥,小七不走,小七要跟着你,绝不留下你一个人。”没等黑衣人如何作答,小七就抱着她的腿,大声的说道,虽然声音听起来依然稚嫩,但那坚决的语气让人无不动容。 南若琪心里涌起一抹暖意,她轻轻的蹲下来,耐心的劝说道,“小七,乖,你先跟南溪哥哥走,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自然就会去找你们。”她知道这个孩子性子十分倔强,只能委婉的抚慰她的情绪。 “不,小七不走,哥哥不要骗小七,这一群坏人是不会让你轻易离开的。”感受过世间疾苦的孩子,自然比一般孩子早熟,看到这种情况,她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所以,这样的孩子也比一般的人更加重情重义,只要是她们认定的,就算是用性命相护,也在所不辞。 南若琪摇摇头,刚想再说些什么,这时,身后响起了南溪的声音,“阿南,不要再说了,今天我们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先离开的,你要是还把我当朋友,就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他的语气同样十分坚决,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威严。 “啪!啪!啪!果然是感人至深呢!”黑衣人缓缓的鼓起掌,嘴角噙着一抹讽刺的笑意,“既然这样,那就全都留下,一个也不要走!”他的脸迅速黑了下来,语气冰冷刺骨。 “给我杀!”没有再任何废话,他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冲了上来。 知道在没有任何退路,南若琪立即把小七护在身后,而南溪也默契的靠了过来,两个人背对背,形成一个保护圈,防止他人的偷袭。 四面八方的兵器不断的刺过来,这次袭击之人大多都武功高强,轻功了得,好几次,南若琪都险些被刺中。 意识到自己在武功方面与他人有一定的差距,南若琪就不再硬拼,利用暗器与毒药来与他们周旋,果然,战术一变,劣势明显有所好转,前来袭击之人也不敢上前,双方一度陷入僵持阶段。 反观南溪,就明显好了很多,南若琪没有想到,平常看起来斯斯文文,温柔如水的男人,打起架来却格外的凶狠,可谓是招招致命,专挑人脆弱的地方下手,不给人留任何喘息的机会,他的武功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章法,却十分的震慑人心,很多人都被打怕了,不敢上前。 而黑衣人却站在远处,一直默默的注视着一切,原本以为,不需要他动手就能搞定一切,没想到这两个人还是一块难啃的骨头,尤其是南若琪展现出来的毒术,更是让他刮目相看,没想到这个女人还有两把刷子,好像,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好玩。 他悄悄的勾起嘴角,不动声色章他们靠近,眼里闪过一丝玩味。 南若琪所有的精力都在与袭击者周旋,根本没有多余的的精力注意这边动向,直到黑衣人出现在她的身边,她才陡然发觉,可是为时已晚,她已经看到那个人眼中的戏谑,伴随着一把药粉,看着他势在必得的神情,南若琪就知道此乃剧毒,她也没有能力解除。 就当她有些绝望的闭上眼睛时,身前突然出现一个黑影,一把把她推开,替她挡住了这次的偷袭。 反应过来之后,南若琪才发现是南溪挡在了她的面前,顿时大惊,立刻跑过来,焦急的问道,“南溪,你怎么样?有没有时?” 南溪挥挥手,刚想说没事,突然喉咙一甜,一口黑血喷涌出来,身子一软就倒了下去。 南若琪一下子扶住了他,惊慌失措的帮他把脉,一边轻声的安慰道,“南溪,你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她生平最怕欠别人什么,这一次南溪以命相救,让她既感动又害怕,她真的怕就此失去了一个这么好的朋友,而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缓过来的南溪看到眼前的女人满脸泪痕,轻轻的笑了笑,心仿佛瞬间被填满了似的,好像,就算现在让他死去,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他想伸手抹去她脸上的的泪珠,奈何一丝力气使不上来。 “哈哈,果然是情深义重,今天,我就让你们一起上路!”看到这一幕,黑衣人的心情顿时十分狂躁,他最讨厌别人在他面前上演这样的场景,让他忍不住想要把她撕碎,踩在脚底下。 听到她的笑声,南若琪也慢慢冷静了下来,如果今天注定走不了,那她也不会让他们好过,她从来都不是吃亏之人,就算是死,她也要让他们做垫背。 拍了拍南溪的肩膀,然后把小七牵到他的身旁,南若琪这才慢慢的站起来,眼神平静的看着他,“把解药给我,或许我还可以考虑饶你一命!”她虽然没有太多的情绪,但说出的话却冰冷刺骨。 本来十分不屑的黑衣人听到她的话,顿时认真了起来,因为他隐隐感觉到一丝威胁之意,是他不曾有过的感觉,这个女人,不能小觑。 “我再说一遍,把解药给我!”没有得到回答,南若琪又说了一遍,语气比刚才的还要渗人,就好像如果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她下一秒就会手起刀落似的。 这时,黑衣人也怒了,从来没有被人如此鄙视,他的自尊让他恨不得立刻就冲过来杀了她,“敢这样威胁我的人都已经死了,我很佩服你的勇气。”他咬牙切齿的说道,极力忽略心头那一抹不适。 知道再说下去也没有结果,南若琪直接冲了过来,刚才,她已经偷偷的把衣服上都沾满了毒药,只要这个人挨到她,必定会中毒,她虽然不敢保证能一次性毒死他,却可以拖延时间,为南溪争取一丝生的希望。 看到冲过来的女人,黑衣人的脸上掀起一抹讽刺的笑,还以为她有多厉害,不就是以身体作为毒源,这个女人也太小看他了。 他已经做好了以牙还牙的准备,就等着她过来上钩,就在南若琪即将靠近黑衣人时,一阵风把她推到了一边,接着,就看到黑衣人整个倒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板上,顿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快的让人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南若琪愣愣的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至今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眼前的背影是那样熟悉,不就是她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瞬间,所有的疑问充满她的脑子,让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夜棋回过头时,就看到地上的那个女人正痴傻的看着自己,眼神有些呆滞,他既好笑又心疼的向她走过去,想抱一抱这个让他茶饭不思的女人,可就当他正准备伸手去碰她时,那个女人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身体一闪,躲了过去。 他不禁皱了皱眉,想不通这个女人为什么会这样,就看到她迅速脱了自己的外套,然后一下子冲过来抱着他,把头埋在他的胸前,半天不说话。 感受到胸前的湿热,夜棋才发觉这个倔强的女人流泪了,一想到刚才如果自己没有及时赶到,这个傻女人肯定会无比的凶险,眼神不自觉的暗了暗,身上散发着隐隐的杀意。 他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安抚她的情绪,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乖南儿,不要哭,我一定会帮你把公道讨回来!” 南若琪抬起头,眼睛红红的,虽然心里有无数的疑问,但却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她用力的点点头,恨恨的说道,“在杀他之前,一定要帮南溪把解药讨回来!”她看了看那个不知道真面目的黑衣人,眼里充满了杀意。 “好!”夜棋点点头,揉了揉她的脑袋,语气轻柔的不像话。 说完,这才转过身来,看着不远处的黑衣人,“你是受谁指使的?老实交代,可以考虑给你留个全尸,还有,解药,不然让你生不如死!”他一字一句的说道,威胁意味十足。 没有人知道,刚才他进来时看到那一幕时的心情,心脏好像一下子被人捏住,失去了呼吸的能力,南若琪对于他来说,比命还要重要,所以,妄想伤害她的人,他绝对不会放过。 “你是何人?”感受到强烈的威胁,黑衣人惊惧的问道。 第一百八十四章逃脱 “我是谁?你还没资格知道!”夜棋不屑的嗤笑了一番,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远处,躺在地上的南溪看到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再联系到南若琪的反应,瞬间明白了一切,看到他们深情相拥的那一幕,还是刺痛了他的眼睛,原来,看到的远比想象的还要伤人。 而小七正瞪大眼睛看着那个突然出现的哥哥,眼里满是崇拜之情,她想,要是她也能像那个哥哥一样,就能好好的保护若琪哥哥了。 没有觉察到身后人的想法,夜棋冷冷的盯着黑衣人,耐着性子问道,“怎么样?想好了吗?” 他在等待最终的答复。 “哈哈哈哈!你未免也太自信了吧,想在我这里问出答案,我劝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黑衣人突然大笑起来,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神情。 他刚刚一直在拖延时间,现在时机差不多已经成熟,他也没必要再继续装下去。 “你什么意思?”夜棋正想冲过去抓住他,突然屋子里出现了一阵浓烟,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不好,烟里有毒!”第一时间发现不对劲儿,南若琪顿时大声喊道。 夜棋这才知道中计了,立即折回来拉着南若琪就往再冲。 “不行,还有南溪和小七。”南若琪挣脱了她的手,跑了回去。 这时,她才发现暗卫已经背着南溪和小七往这边赶来,松了一口气,这才任由夜棋牵着她。 等所有人撤离了那间屋子,黑衣人已经不知所踪,连带那些死伤的尸体也不见踪影,种种的一切,看起来着实怪异。 “若琪哥哥,你快看,南溪哥哥不好了!”正在郁闷的南若琪突然听到小七的叫声,这才想起 南溪现在身中剧毒,自己竟然给忘了,不禁有些懊恼。 她快速的走过去,此刻,南溪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他的嘴唇发紫,全身冰冷,要不是还有一丝呼吸,就好像一具尸体一样,没有一丝生机。 看到这个样子的南溪,南若琪一阵心疼,要不是为了救她,他也不至于此,快速帮他检查一遍,她才发现,自己的能力真的还很欠缺,这种毒,她闻所未闻,更不知道该怎么解了。 “怎么样了?”虽然对于这个男人,她心有芥蒂,但看在他救了南若琪的份上,夜棋还是敬他是条汉子。 “我救不了!”南若琪差点哭了出来,她现在内疚的要死,自己学习了这么久的毒术,现在却救不了想要救的人。 “你现在别慌,看看有没有那种可以缓解他的症状的那种药,然后我们再想办法!”看到眼前女人惊慌失措的表情,夜棋极力的安慰道,他正是明白她心中所想,所以才格外的感同身受。 “对对对!”南若琪这才想起身上有一款百毒丸,虽然不能解毒,但却能暂时压制住毒性。 刚才,她真的是太紧张了,才会忘了这。 迅速拿出药让南溪服下去之后,南若琪才偷偷的松了一口气,很久都没有这么不淡定过了,刚才脑子真的是一片空白,要不是有夜棋在身边,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虽然目前情况稳定下来了,一旦药效过了,南溪身上的毒素就会加快发展,到了那时候,真的就是回天乏术。 夜棋眉头紧锁,沉思了片刻,他才开口道,“我们现在立刻回京,让潮生他们速去找冷清月前来,我相信他肯定会有办法。”这是他目前能够想出最好的办法。 “冷清月?你说他会来吗?”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南若琪抬起头,表情明显有些怔仲,自从知道了冷清月离开的真正原因,她心里一直对他有所愧疚。 有些事,在没有被揭穿之前,你可以努力装作不知道,一旦被捅破,就再也忽视不了,所以,很多暗恋的人之所以选择隐瞒自己的感情,就是害怕连朋友都做不了。 “他会的,人命关天,我相信冷清月会有自己的考量!”夜棋笃定的说道,跟那个男人相处了那么久,对于他的人品,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 上一次,他也想过去挽留,但最终,他还是选择尊重他的决定,作为朋友,他没法感同身受,唯有给予理解和支持。 看着夜棋坚定的表情,南若琪突然笑了,她笑得眉眼弯弯,眼里划过一丝释然,“好,那我们就去找冷清月。” 她握住夜棋的手,认真的说道,或许,是她太过于悲观了,只要她真心的想和冷清月做朋友,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一定会放下。 夜棋笑着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他相信,以这个女人的聪明智慧,不需要再多说什么,她也能懂自己的意思。 这晚,他们没有再过多停留,直接马不停蹄的往京城赶去。 马车里,小七一直静静的坐在一旁,一双大眼睛一直不停的偷瞄夜棋,带着丝丝的胆怯。 感受到小孩的视线,夜棋不动声色的走到她的面前,柔声的问道,“小七,你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突然被点名,小七又惊又喜,瞪大眼睛看着他,有些结巴的说,“哥哥,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哈哈,因为我一直都在你们身边啊。”被小孩的表情逗笑了,夜棋摸了摸她的头,目光越发的柔和。 这段时间,他一直默默跟在南若琪的身边,所以,这个女人所有的一切,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至于这个小孩,他一开始并不理解南若琪的行为,直到看到那个女人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时,他才默认。 对于他的话,小七并不理解,怯生生的看着他,轻轻的说道,“哥哥,我想请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说出来听听。”夜棋饶有兴趣的笑了笑。 “哥哥,小七想拜你为师!”小孩认真的说道,眼里带着一丝渴望。 自从她看到夜棋出现的那一刻,这个念头就已经出现在她的心里。 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夜棋明显吃了一惊,忍不住问道,“哦?为什么想拜我为师,我们好像是第一次见面吧,说个理由听听,或许我会考虑一下。” 他从来都没有打算收徒弟,除了南若琪,他不打算在别人身上多花精力,但今天听到这个孩子提出的请求,他竟然犹豫了。 “因为,小七想要保护若琪哥哥,想要她不再受到任何伤害。”小七看了一旁的南若琪一眼,然后眼神坚定的说道。 以前,她也想要习武来防身,但却没有太大的渴望,直到遇到坏人时,南若琪为了保护她让她离开,她才疯狂的渴望自己能拥有一身强大的武功,不再成为拖累,保护想要保护之人。 小孩稚嫩的声音外加坚定的表情,形成一个鲜明的反差,让夜棋愣了愣,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孩子竟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实在让他震惊万分。 就连南若琪也愣住了,她也没想到小七竟然会这样想,一个小孩能有这样的一颗报恩的心,实在让她感动,一股暖流从心田里涌出来,让她不知不觉湿了眼眶。 沉默了良久,夜棋才开口道,“好,我答应你,收你为徒!” 就冲她想要保护南若琪的那颗心,他也没有理由拒绝这个小孩的请求。 “真的吗?”小七顿时大喜,瞪大眼睛看着他,不敢相信是真的。 夜棋点点头,微笑的看着她,眼里多了一丝赞赏。 “小七叩见师傅!”得到肯定的回答,小七立刻跪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起来吧!以后我是你师傅,这就是你的师娘!”夜棋笑了笑,看着一旁的南若琪。 “额~”突然被说破身份,南若琪还是有一丝尴尬,但一想到以后她迟早也会知道,也就释然了,“小七,我跟你一样,是女生,以后,在人前,你依旧叫我哥哥,在人后,我就是你的师娘。”看着她愣住的小表情,她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脸蛋。 “哥哥,你是女生?”很久之后,小七才反应过来,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这个信息量实在太大。 “是,她就是我的妻子,你的师娘!”夜棋故意一把揽过她,宣誓主权般的说道。 这段时间,他虽然一直跟在这个女人的身边,却很少有时间近距离接触,现在,终于可以光明正大了,却还有一个拖油瓶,实在是有些不爽。 南若琪微微有些脸红,忍不住推了他一把,眼里带着一丝娇羞。 “师傅,我困了,先去睡了!”看到两个人之间的互动,小七好像明白了些什么,识趣儿的退到一边。 夜棋不禁在心里暗暗夸奖了这个徒儿一番。 终于剩下两个人了,靠在夜棋的怀里,南若琪柔声的问道,“夜,你今天怎么会及时出现?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这个问题一直在她的心里,那会儿不便多问,现在她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夜棋紧紧的抱住她,下巴放在她的头顶,眼神宠溺的说道,“我说过,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既然你执意不肯留下,那我只好跟过来了。” 他很庆幸,这次跟了过来,要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你一直都跟着我?”南若琪不可思议的坐直身体,震惊的看着他。 第一百八十五章拒绝 “是啊,我离不开你!”看见女人眼底的震惊,夜棋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出了那句深藏在心中已久的话。 没有人知道,他的内心是多么的缺乏安全感,从小生长在皇家,见过了太多的生离死别,但每次亲眼看见挚爱的人骤然离去之时,那种痛苦煎熬的滋味依然会不断冲击着他的内心,让他在每个午夜梦回时,从噩梦中惊醒。 所以,当他知道深爱的女人要离开自己,独自一人去到陌生的地方时,他心中更多的是恐慌,所以,他才会毫不犹豫的拒绝她的请求,跟她置气,与她冷战,即使知道她会伤心难过,依然不肯妥协。 直到这个倔强的女人选择偷偷离开,他才发觉自己处理问题的方法不对,明白自己不能忍受这种分别,于是他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即使朝政之中有很多人都对他虎视眈眈,许多事等着他去处理,他也顾不上了,因为他明白到底孰轻孰重。 “你怎么这么傻!”反应过来之后,南若琪重新扑进他的怀抱,贪婪的嗅着这熟悉的气息,忍了很久的眼泪一下子有流了出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男人会一直默默的跟着她,她以为,他还在生她的的气,她以为,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她想象的那个样子,原来这个男人比想象中的还要爱她。 怪不得,无数个夜晚,她都能隐隐约约感受到那道熟悉的气息,她以为那是梦,没想到却是真的,原来并不是她自作多情,原来,他一直在自己身边。 感受到怀中女人小声的抽泣声,夜棋的眉头不自觉的皱到了一起,他最怕的就是看见这个女人的眼泪,但每次却还是让她伤心难过了。 环着女人腰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紧,就如他现在的心一样,随着女人的啜泣声而不断紧缩,“南儿,不哭了,这次,是我做的不对,以后我再也不会和你吵架,留你一个人。”他有些无措的安慰道,眼里满是自责。 很久之后,南若琪才从他的怀里抬起了头,眼睛红红的看着他说,“夜,我再也不任性了,我也不想再离开你。”一想到那惊险的一幕,她还是忍不住的后怕。 以前,她从来都不惧生死,觉得这是人正常的生存规律,可是,当她遇到夜棋之后,她真的害怕就这样离开,当她向黑衣人冲过去的那一刻,她满脑子都是这个男人,他的好,他的坏,是那样的清晰。 没有想到她会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夜棋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随即脸上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带着无比的满足感,慢慢的低下头,轻轻的吻住了那抹醉人的芳香,唇齿相抵之时,他轻轻的说道,“好,我们永远都不分开!”然后,再次加深这个吻。 彼此呼吸纠缠,只是这样一个吻,就勾出他们内心中最深的欲望,忘了身处的环境,夜棋的手不自觉的攀附道她胸前的骄傲,正准备有进一步动作时,南若琪一下子清醒过来,叫停了他的动作,她指了指不远处睡着的小七,眼里闪过一丝警告。 夜棋悻悻的停下来,一脸无奈的看了看自己快要控制不住的欲望,今晚,注定又是一个不眠夜,每一次,他都能轻易的被这个女人挑起欲望,但这个女人却不负责灭火,这种感觉既生气又无奈。 看到这种情况,南若琪也没有办法,她总不能当着孩子的面帮他解决生理需求吧,这个画面也太诡异了,她实在是做不来,没多久,她也忍不住困意的侵袭,进入了睡梦中。 看着这一大一小甜美的睡颜,夜棋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原来,这才是他最想要的,有个爱的人在身边,即使什么也不做,也是幸福的。 终于,在这种日夜兼程下,他们只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就抵达了京城。 一回京,夜棋就直接回了宫,走了这么多天,就算是有秦珂的帮忙,他依旧不太放心。 南若琪一心牵挂南溪的伤势,直接带着他和小七赶往了如意楼。 如意楼里,轻尘和潮生正低着头站在一旁,脸上的表情十分纠结。 刚才,南若琪一回来,就让他们去找冷清月来帮忙救人,没有想到南若琪会知道此事的二人顿时愣在原地,面面相觑的看着对方。 “你们别犹豫了,现在没有时间让你们去纠结,南溪的情况不允许再耽搁下去。”看到两人模棱两可的表情,南若琪一阵心焦,声音也不自觉的大了起来。 “可是,皇后娘娘,属下还是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潮生对比十分不解,这件事,他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即使是当初夜棋亲自问起,他也只是模棱两可的说了一下,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 “猜的,不过,看情况,我猜对了!”南若琪很自然的撒了一个谎,不打算出卖夜棋,本来这件事她也没有打算说出来,要不是发生了这样的事。 “额~”潮生顿时被噎住,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是这种情况,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 “好,既然这样,那我们现在就立刻去一趟。”一旁的轻尘淡定的说道,她一直有预感,这个秘密守不住,现在既然被南若琪猜了出来,那她也没有什么心里负担。 虽然跟南溪不太熟悉,但他的能力还是让她十分佩服,冲这一点,她都要不遗余力的去救他。 潮生也不再说什么,点点头,同意了她的说法。 “你们把这封信带上,如果冷清月不同意过来,你们就把这封信交给他,我相信他看完会明白!”就在他们即将离开之际,南若琪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这是她在回来的路上写好的,里面都是她想要说的话。 “是!”轻尘轻轻的接过信,小心翼翼的收起来。 很快,两个人就出发了。 山中小屋,依然还是和以前一样,温馨静谧,清幽别致。 轻尘和潮生到达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副画面:冷清月一身素衣,头发随意的挽起,正在悠闲的泡着茶,袅袅的茶烟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多了一层神秘的色彩,宛如置身仙境。 听到声响,他自然的回眸,却发现是他们二人,眉头不留痕迹的轻蹙了一下,才站起身来问道,“二位,好久不见,不知此次前来,所谓何事?”他的声音清冷,仿佛跟身后的环境融入了一体,空远寂寥。 “冷神医,我们此次前来,是有要事相求,还请见谅!”潮生有些抱歉的说道。 他已经知道冷清月无意红尘俗事,这次贸然来访,实在是有些冒昧唐突,让他有些过意不去。 看到两人脸上的为难之色,冷清月眼里闪过一丝疑惑,随即淡淡的说道,“有什么事坐下说吧,不用太过局促。” 他虽然不喜被他人打扰,但一想到是有关南若琪的事,他还是多了一分好奇和耐心。 “多谢冷神医!”潮生真诚的说道,轻轻的看了一旁轻尘一眼,才慢慢的走过去。 冷清月帮二人各自斟了一杯茶,才慢慢的开口问道,“你们这次过来到底是有什么要紧事?”这才是他关心的重点,如果不是有什么急事,这两个人肯定不会出现在这里。 “冷神医,我们此次过来是想请你去救人。”轻尘开口说道。 “救人?是阿南出了什么事吗?”一提到救人,冷清月顿时就不淡定了,脸色有些慌张的问道。 既然是要紧事,而南若琪又没有出现,他不自觉的就联想到她了。 明显,他的反应让轻尘愣了愣,半天才反应过来,慌忙的摇了摇头,“不是,冷神医,你不用担心,若琪没事,是她的一个朋友为了救她身中剧毒,性命垂危,希望你能出手相助。”她立刻解释道,快速的说清了事情的原委。 冷清月暗自松了一口气,恢复了一贯的冷静,“我已经不想再涉及红尘中事,这忙,还恕我无能为力!”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让他破例,他的冷漠是天生的,对于一切不相关的人和事,他不愿意浪费丝毫的精力。 没想到前后反差这么大,他连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这有些出乎轻尘的意料,在她的印象中,冷清月虽然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冷清孤傲,但实际上却很热心,帮了她很多忙,而且很好说话,没想到这一次却是这样的结果。 但她不知道的是,冷清月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南若琪,因为那个女人,他放弃了很多固有的原则,改变了一些处事的方式,既然已经决意离开,他也没必要再为难自己。 “冷神医,你考虑一下吧,那个受伤的人是若琪很好的朋友,如果连你都不救他,那就真的没有希望了。”轻尘不死心的说道,她不相信他会这样冷血。 冷清月站了起来,摆摆手,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你们走吧,去另寻高明,或许还有一丝希望。”说完,他起身准备离开。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轻尘突然想起一件事,大声的喊道,“冷神医,等等,若琪有一封信要交给你,如果你看完还是这样的决定,我绝不多说一个字。”她不知道这一封信到底有没有用,但她相信南若琪,决定还是赌一把。 第一百八十六章这个人好熟悉 果然,听到这句话,冷清月立刻停住了脚步,也许,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好像有一种魔力,所有的决心在这面前顷刻都会化为乌有。 看到这种情况,轻尘轻轻的松了一口气,立刻走上前去,“这是我来时,若琪让我交给你的,她希望你看过之后再做决定。”她把信递了上去,然后转身去一旁等待。 冷清月接过信,深呼吸了一下,才慢慢打开,好久没有她的消息,现在,连看到她的信,心都还会忍不住颤抖。 信很短,只有寥寥的几行字:冷清月,对不起,以前的种种,都是我太自私了,我很抱歉,这一次,不论你的决定如何,我都不会怪你,希望我们再次见面时,你还能记得我这个朋友。 其实,南若琪也不知道该写些什么,一肚子的话最终都融汇成这几句,她只是单纯的想跟冷清月道歉,她也没有把握能让冷清月前来,但不管怎样,她还是能够表达一些心中的歉意。 短短的几句话,冷清月却看了很久,最终,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有些释然,有些苦涩,还有一丝深藏的感动。 没有人知道他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只是悄悄的收好信纸之后,慢慢的走了回去,“你们还有多余的马吗?”他看了轻尘一眼,淡淡的说道。 “啊!”轻尘一下子震惊的站了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然后拼命的点头,“有,有,我们有多余的马,就停在树林外面。”她快速的说道,生怕他反悔一样,立刻走在前面带路。 一旁的潮生也有些发懵,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发生转折,有一肚子的疑问想问,但一看到冷清月那张生人勿近的脸,他还是果断的选择闭嘴。 一路上,冷清月始终沉默,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轻尘和潮生默默的跟在身后,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默契的笑了笑,也没有说话。 三个人快马加鞭,终于,两天之后,准时赶到了如意楼。 这边,南溪的情况出现了恶化,百毒丸药效一过,他体内的毒加速发展,黑色的血不停的从他的嘴里流出,怎么也控制不住,南若琪手忙脚乱的帮忙止血,却始终没有什么作用,极度的崩溃让她差点哭了出来。 就在这时,一双熟悉的手抚上她的肩膀,“阿南,不要着急,有我在!” 听到熟悉的声音,南若琪猛然回头,看到了冷清月那张清俊的脸,这么久没见,她有片刻的恍惚。 “怎么?傻了,还让不让我救人了。”看到眼前女子呆滞的表情,冷清月有些好笑的打趣儿道,一抹久违的笑容在他的脸上荡漾开来。 “哦哦,对,你快来看一下!”反应过来之后的南若琪立刻拉着他来到床边,脸上重新恢复了刚才的那种焦急。 冷清月这才认真的打量起床上的那个人,很显然,他并不认识,但不知为什么,却又一股久违的熟悉感,这个人生得十分好看,五官精致立体却又有一种温暖的气质,嘴角被血染红,平添了几丝妖艳邪魅之感,总之,让人不觉得狼狈。 冷清月快速的帮他把脉,然后检验血液里的毒素成分,这才发现这是一种古老的毒素,很久没有出现在这个世上,以前,他也是在一本古籍中看到过,觉得很有兴趣,才研究了一下,没想到还真的用上了。 很快,他就拿出了一套银针,快速封住他身体的各个血脉,然后才回头对南若琪说道,“我现在需要几味药材,这些药材有些罕见,你要在一个时辰之内找全,要不然他会有性命之忧!” 他的表情有些沉重,显然,这个毒对他来说也十分棘手。 “好,你现在就写,我一定会按时送过来。”南若琪点点头,立即答应了。 只要能够救南溪,不管想什么办法,她都要找到那几味药。 冷清月点点头,快速写下几味药材递给她,然后继续施针排毒,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缓解毒素的扩散,给南若琪争取时间找药,只要有药材,一切就好办。 接过药方,南若琪随意看了一眼,神情也变得沉重起来,有些药日常能买的到,可有些药真的很难找,她熟悉毒术,知道哪些药材贵重。 深吸了一口气,她把药方重新誊写了几份,然后分别交到轻尘、潮生、剑灵儿手中,让他们动用所有的能力去寻找药材,然后,她立刻进宫,找夜棋帮忙。 御书房里,夜棋正在处理一堆积攒下来的奏折,忙的不可开交,南若琪进来时,他都没有发现,看到眼前男人如此辛苦,南若琪有些不忍心,但人命关天,她还是轻轻的说道,“夜,我想请你帮一个忙。” 听到声音,夜棋这才发现了她,揉了揉有些胀痛的脑袋,笑着说道,“我们之间就别客气了,说吧,看看有什么我可以帮上的。” “我现在急需这几味药材,你能帮我找一下吗?”南若琪也不再矫情,直截了当的说出了来意。 夜棋接过她拿出的药方看了看,“天山雪莲,国库里倒是有,我现在就可以派人去取,其他的几味,我现在下一道圣旨,让太医院的人帮忙找。”思考了一会儿,他沉声的说道。 虽然没有问清事情的经过,但只要是南若琪提出的请求,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支持。 “真的吗?那太好了,对了,必须在两个时辰之内”南若琪兴奋的说道,她抱着夜棋的脖子,在他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才松开。 “你啊!”夜棋无奈的笑了笑,才开始拟旨,南若琪的举动总是那样出人意料。 一个时辰之后,太医院的人准时送来了需要的药材,那些太医,平时给皇上治病,私藏了不少的上等药材,但今天的这一味药,着实让他们放了一次血,这可是他们多年的珍品,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但在圣旨面前,他们也不敢不给。 看着面前的几味药,南若琪不由自主再次感叹了一番权力的重要性,今天要是靠她自己,肯定是希望不大。 “夜,冷清月回来了!”临走时,南若琪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嗯,跟他说,等他忙完,我请他喝酒!”夜棋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微微笑了笑,接着埋头处理他的奏折。 “好!”南若琪会心一笑,转身离开了,有些东西,无需言说,只要懂你的人能懂就好。 看着面前齐全的药材,冷清月着实惊讶的一番,“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找到!”他看了一眼南若琪,忍不住赞叹道。 “运气好!运气好!”南若琪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是他的运气好!”冷清月看了看床上的男人,目光变得柔和起来。 他总有一种感觉,这个人好熟悉,仿佛一位老朋友似的,但在他的记忆中却又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那是他应得的,要不是他,恐怕现在是我躺在这里。”南若琪苦涩的笑了笑,脸上闪过一丝歉疚。 对于南溪,她始终是亏欠的,自从认识他以后,得到了他无数次的帮助,而且,现在,还是因为自己,让他陷入了这种危险的境地,如果说以前只是把他当做好朋友,那现在就真的成了生死兄弟,是可以为了他两肋插刀的那种。 要是知道南若琪有这种想法,南溪不知道是会哭还是会笑了,没想到自己以命相博换来了这样一个兄弟,实在是太搞笑了。 没有片刻的耽搁,冷清月迅速把这几味药材煎制成药,让后让南溪服下。 “他可能明天才能醒来,现在,你们也不用一直守着,好好回去休息一下吧!”看到南若琪眼下一片青黑,就知道她没有休息好,冷清月忍不住劝说道。 “我没事,倒是你,这样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一定很累吧!”南若琪笑着说道。 原来,她以为再次见面会很尴尬,没想到一切还是和当初一样,是那样自然,没有任何的束缚,这种感觉,让她很舒服。 冷清月也摇摇头,“我不累,都休息这么久了!” “既然这样,那我们去找夜棋喝酒吧,我再做几个小菜,咱们聚一聚怎样?”想到夜棋说的话,南若琪热情的邀请道,她很怀念以前他们三个一起把酒言欢的岁月,那种洒脱不羁的日子是那样美好。 “好!”冷清月点点头,并没有打算拒绝她的请求。 既然事情逃避已经没有任何作用,还不如坦然的面对,在这段隐居的日子里,他想了很多,与其在一个遥远的地方惦记一个人,还不如近距离的看着她,这样也好过独自一人艰难的熬过无数个不眠的夜晚。 好像是知道他们要来似的,当他们进宫之时,夜棋已经准备了好酒,坐在那里恭候多时。 “冷清月,好久不见!” “陛下,别来无恙!” 两个人相视一笑,从对方的眼里读懂了一切。 南若琪炒了几个小菜回来之后,两个男人已经喝了好几瓶,都是沉默寡言之人,此刻却相谈甚欢,这样的场景,温馨而又美好。 南若琪笑着走过去,加入他们的行列,这一夜他们聊了很久却好像什么都没有说,可有些东西,在不知不觉中变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玉佩 南溪醒来之时,已经是第二天早晨,长时间没有睁眼让他一下子不太适应强烈的光线,用力眨了几次眼之后,才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不远的窗台边,一个男人正背对而立,一头银丝格外的引人注目,清瘦有力的背影散发着一股冷峻之感。 他正想开口说话,才发现嗓子干涩疼痛的厉害,秀气的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许是觉察到身后的动静,窗边的男人转过身来,正好发现了这一幕,“你是想要喝水吗?”他问,声音如同本人一样,清冽冷静。 南溪点点头,冲着他微微一笑,整个人如同清晨的微光一样,温暖和煦,明亮而又不刺眼。 男人明显一愣,原来,这个好看的男人睁开眼竟然是这样一副模样,尤其是那双清澈的眼眸,让他不自觉联想到某个女人。 快速的倒了一杯水递给南溪,他才坐到床边,冷清的说道,“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我再帮你把把脉看看。”近距离看,他依旧还是沉静如水,仿佛情绪永远都不会有太大的波动。 南溪摇摇头,然后乖巧的伸出手,任由他诊治。 这个陌生男人,给他一股奇异的感觉,看外表好像从没有见过,却又忍不住想要靠近,潜意识里有一种亲近之感,对于他这种人,这种感觉出现实在是太不可思议,让他有一瞬间的错愕。 喝完水,嗓子稍微舒服了一点,南溪才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冷清月!”男人低着头,神情严肃的注视着他的脉搏,冷冷的说了三个字,没有任何的多余。 “噢,你好,我叫南溪,谢谢你救了我!”面对这个冷淡到骨子里的男人,南溪还是保持着一如既往的笑容,相比之下,两个人真的呈现了两个完全相反的状态。 冷清月点点头,确定他已经没有什么大碍,这才抬起头看着他,“我知道,你不用谢我,只是受人之托而已!”他如实的说道,好像并不喜欢他人的感谢。 长时间独居之人早已经习惯以冷漠示人,对于他的热情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即使眼前这个好看的男人并不让他反感。 南溪的眉头无意识的皱了一下,眼前这个男人真是既冷漠又直白,相比他而言,自己显得虚伪很多,总喜欢带着一个伪善的面具示人,即使面对讨厌的人,依然能够笑得一脸无害,让人看不清虚实。 气氛有一丝丝的尴尬,就在他想着如何继续后面的话题,门从外面被推开了,“南溪,你终于醒了!”南若琪大步的跑了过来,带着满脸的惊喜。 南溪轻轻的笑了笑,“怎么?难道我睡了很久吗?”面对这个女人,他的心情顿放松了许多,连带着说话的语气也轻快了不少。 “那可不?都快吓死我了!”南若琪拍拍胸口,想起当时的事,依然心有余悸。 南溪淡淡的看着她,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微笑,眼里快速一抹不易察觉的宠溺,但还是被一旁不动声色的冷清月捕捉到了,眉头不自觉的皱了一下。 南若琪丝毫没有察觉,她站起来拉着冷清月的胳膊,郑重的介绍道,“南溪,这是冷清月,我最好的朋友,这一次,多亏了他,要不然,你这条小命可真的救不回来了。” 冷清月看了一眼拉着自己胳膊的手以及眼前女人笑靥如花的脸,神情也逐渐柔和了下来,没有打断她的话,任由着她卖力的夸赞自己,或许,也只有她,能让自己轻而易举的妥协。 “我知道,刚才已经介绍过了,不过,真的感谢!”南溪笑着回答,感激的看了冷清月一眼。 他突然有一种感觉,眼前这个冷淡的男人好像变得不太一样,整个人好像一下子柔和了下来,与刚才的气场完全不一样。 “那就好!”南若琪大大咧咧的笑了笑,“你们应该饿了吧?走,出去吃早餐!”看了看两个沉默的男人,她立刻提议道,不想一直处在这样的气氛里。 “好,你们先去吧,我换一身衣服再过来!”南溪轻轻的说道。 南若琪这才注意到他只穿了里衣,稍微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好,我们在客厅等你!”说完,拉着冷清月逃跑似的离开了。 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南溪摇摇头,哑然失笑。 “他是什么人,我以前好像没有见过。”出了门,冷清月好奇的问道。 对于这个对南若琪有异样感情的男子,他还是存有一丝防备之心,潜意识里,他已经把她当做了亲妹妹一样来保护。 “这是个偶然。”南若琪嘴角微勾,说起了她跟南溪相识的前因后果。 她总感觉,人和人的相识是因为缘分,既然有缘相识,就不必去追究别人的背景,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可冷清月却不认可的轻蹙了一下眉头,“照你的意思,他只是一个厨师?”对于这个身份,他明显的表示怀疑。 “是啊,南溪做菜可好吃了,跟你比起来,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南若琪兴致勃勃的说道,丝毫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对她来说,只要南溪把她当朋友,她就可以忽略一切,管他什么背景,什么真实的身份。 看着她一脸开心的样子,冷清月也不愿扫兴,淡淡的笑了笑,“既然这样,改天尝尝他的手艺,是不是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厉害。” 有些事,既然这个女人不愿追究,他也不会多此一举,但他会永远站在她的身边,默默的为她挡去一切危险,在他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盘算。 没多久,在冷清月药方的调理下,南溪的身体彻底康复了。 这段日子,南若琪也没有闲着,她一边要吞并天香楼其他的分店,一边暗中追查那个黑衣人的身份,对于一个对自己存有杀心的人,她怎么也放心不下,尤其是那个背后主使者,想必对她十分熟悉,不然她一身男装还被认了出来,实在不合常理。 但让她气恼的是,那些人仿佛凭空出现一般,突然的消失,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即使她出动各方的暗卫去搜集情报,依然没有任何的进展,由于眼前还有许多事等着她去做,这件事也就暂时搁下了,她准备等到完成合并计划之后,再来着重调查这件事。 在这期间,冷清月也没有再提离开的事,自从他得知有人想要暗杀南若琪未遂,就再也不可能毫无负担的离开了,以他的了解,能够下这种毒的人,一定是一个绝密的隐世高手,对南若琪来说,一定是一个致命的威胁,他一定要找到那个人。 相比南若琪四处的搜查,他采取的方法更直接,就是调查毒药的来源,这种毒药很古老,一般的地方是不会有,多方打听之后,他终于在一个叫百毒门的地方听说过它的存在,但百毒门这个组织十分神秘,至今没有人见过那些人的真面目。 调查一度陷入了瓶颈期,这天,南溪向往常一样来如意楼找南若琪商量一些事宜,正巧碰到冷清月在翻阅一本古籍,“咦?这不是毒宗秘史吗?”他惊讶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听到声音,冷清月猛然抬头看着他,眼里多了一分审视。 这本古籍是他从小一直携带的物品,是他的师傅交给他的,说是当初救他的时候就已经在他身上了,所以,除了他俩,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额~”南溪这才意识到自己多嘴了,一时有些噎住,半天才说了一句,“我听别人说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而他的秘密,是不能轻易言说的,刚才是因为他太过惊讶而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心里有一丝懊恼。 “你听谁说的?”显然,冷清月并不相信他的说辞,执意追问到底。 这个秘密不可能被外人所知,眼前的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奇怪,他想知道他到底是谁? 南溪低着头,眼里闪过一丝阴鸷,很快,他抬起头,笑得一脸无辜,“我不记得了,当初太小,听到和见到的只是有一些模糊的印象,现在哪能记得那样清楚啊。”他挠了挠头,表情如同一个天真的孩子一样。 “你说谎!”冷清月毫不留情的拆穿道,眼神冰冷的看着他。 被这样的目光盯得有些发毛,南溪小声的嘟囔了一句,“爱信不信!”转身就准备离开。 他不敢在这里待下去,他害怕这个男人会发现什么。 “说清楚再走!”冷清月一着急,上前抓住了他的衣襟。 南溪用力一挣脱,突然,一个东西从他的脖子上掉了下来,正好被冷清月抓住。 低头一看,冷清月顿时愣在了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他手上是一块花纹独特的玉佩,更奇怪的是好像只有一半,成一个半月状。 “把我的东西还给我!”看到自己的玉佩在别人的手里,南溪皱着眉头说道。 这个东西是他从小戴到大的,一直伴随他长大,对他的意义可见一斑。 “这是你的东西?”冷清月终于回过神来,不确定的问道。 南溪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失去了平日的风度,有些不开心的说道,“废话,你从我身上拿下来的,不是我的难道还是你的?” 第一百八十八章身世 这是南溪第一次这么冲的跟别人说话,或许,这才他的本性,他给别人的印象永远都是温润如玉,但没有人知道,在这样的外表下面,藏着一颗什么样的灵魂。 听完他的话,冷清月的眉头蹙的更紧了,“你怎么证明这是你的?”他沉声的问道,好像在努力寻求某个答案。 南溪简直被气笑了,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你是不是有病,这块玉佩是你刚刚从我脖子上拽下来的,老子从小戴到大,你却让我证明怎么是我的?你这不是找事吗?”此刻的他正处在暴走的边缘,恨不得给眼前这个男人一拳。 要是被南若琪看到,绝对不敢相信这个满脸戾气爆粗口的男人会是她认识的那个南溪。 没有理会他的狂躁,冷清月默默的从脖子上取出一块相同的玉佩,然后轻轻的合在一起,正好形成一个圆形。 看着眼前的一切,南溪顿时目瞪口呆,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看着他,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怎么会有这个玉佩?不可能啊!”他还是不敢相信。 冷清月也从巨大的震惊中抬起头,眼神疑惑的看着他,“你到底叫什么名字?”他一字一句的问道,眼底探究意味明显。 虽然,他心中已经隐隐约约有了某一个答案,但他还是想再确定一遍,因为,这个信息实在太难以消化,是他从不敢有的奢望。 “落熙!”南溪定定的看着他,艰难的吐出了那两个字。 他不确定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但他知道他不会是敌人,隐藏了这么久的秘密就这样被他说了出来。 听到这个名字,冷清月猛地呼吸一颤,脸上既有震惊又有惊喜,眼里甚至有泪光闪烁,他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抱住了他,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你是谁?”南溪没有推开他,反而带着一丝不确定的问道,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热烈的拥抱过,此刻,他并不想离开这个温暖的怀抱。 “熙儿,我是哥哥,落羿!”冷清月轻柔的说道,眼底是极力隐忍的感情。 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他还能在这个世上遇到自己的亲人,原以为,这一辈子就注定这样了,没想到上天给了他这样的惊喜。 落熙,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当初,皇族覆灭之际,母亲带着他出逃,其他人不知所踪,没想到多年之后,他的弟弟还尚在人间,而且以这种方式相遇。 “你是落羿哥哥?”听到冷清月的回答,南溪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 虽然当初他的年龄尚小,但落羿这个名字,他却记得十分清楚,那个陪伴他长大的哥哥一直在他的脑海里。 “是,熙儿!我是哥哥!”冷清月抱着他,重重的点点头。 原来,那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是与生俱来的血缘关系。 “哥哥!哥哥!”南溪喃喃喊道,此刻,他真的像一个孩子一样,展示着自己的全部脆弱。 这么多年,他一直一个人四处闯荡,尝尽了人生的悲苦,所以,他习惯了带着一层面具,用微笑来伪装自己,现在,突然有了一个哥哥,就好像一个四处漂泊的人突然有了一个家一样,既温暖又安心。 这几天,南若琪明显感觉有什么东西悄然发生了变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南溪和冷清月开始变得亲密无间,两个人经常腻在一块,一待就是一整天,每当她问起,两个人也只是笑笑不说话,这更加激起了她的好奇心。 这天,南若琪一到清欢斋,就看见南溪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招待冷清月,此时,还不是营业时间,店里就剩他们两个,正相谈甚欢。 南若琪从来不知道冷清月竟然能够如此和颜悦色的看着一个人,眼神里满是宠溺,而南溪也一改平常的温润,像一个受宠的孩子一样,正眉飞色舞的说着什么,两个人画面是那样和谐温馨,要不是了解他们,她还以为这两个人被掰弯了呢。 突然,冷清月好像意识到了她的存在,回过头来看着她,“阿南,你来了,快过来坐!” 南溪也招招手,笑着说道,“阿南,我今天正好做了很多菜,一起过来吃。” “哎呀,你这是特意做给某人吃的吧,我怎么好意思!”南若琪故意打趣儿道,想试探一下这两个人到底怎么了,以她对这两人的了解,不是随随便便都能亲近之人,没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们好的跟一个人似的。 好像没有听懂她话里的暗喻,南溪认真的说道,“没事,反正他也吃不完!” 说完,还冲着冷清月甜甜的笑了笑。 南若琪看得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翻了一下白眼,假装气愤的说道,“喂,你们两个在我面前秀恩爱,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 原来男人们腻在起来,简直秒杀所有女生。 “咳咳咳!”正在喝茶的冷清月听到她的话,一口气没有提上来,一下子呛着了,咳的满脸通红,无奈的看了她一眼。 南溪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脸上有藏不住的得意之色。 看到这两个人的互动,南若琪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喂,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事我不知道?是朋友的话,就说出来听听嘛,你们这一天到晚神秘兮兮的,实在是太吊人胃口。”她有些不满的撅着嘴,明明这两个人都是她先认识的,现在却这样。 冷清月沉默了一会儿,看了看南溪,才开口说道,“这个秘密我只告诉你一个,还希望你不要让第二个人知道。”他的表情有一丝严肃,好像在下定某种决心。 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南若琪突然一下子也紧张了起来,拍了拍胸脯保证道,“放心,只要你们不说,我绝对不会告诉他人!”这是她做人的底线。 冷清月点点头,“阿南,你知道我的身世,原名落羿,他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弟弟,落熙。”他的声音很温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疼爱之情。 “什么?弟弟?”南若琪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两个人,表情有一瞬间的石化,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怎么会这么巧? 关于冷清月的身世,她大致的知道一点,因为他不愿多说,她也就不再多问,只是曾经在心里,还一度对他的遭遇深表同情,没想到,他能找到自己的亲人,实在是太值得开心了。 “怎么了?你不敢相信吗?”南溪笑着说道。 “当然相信,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就说你很像我的一个朋友,难道你忘了吗?哎,我真的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啊!”震惊之后的南若琪一脸傲娇的说,想起曾经说过的话,冥冥中,好像一切早已注定。 “是,你最厉害!”南溪附和着说道,对这个自恋的女人也表示没辙。 三个人相谈甚欢,一桌子菜也被吃的差不多。 饭后,南若琪才说明了来意,“冷清月,你这次愿意留下来吗?”她试探性的问道,不敢确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有了以前的经验,她不敢再有任何的勉强。 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样,冷清月释然的笑了笑,他知道她心中所想,“既然熙儿在这里,我这个做哥哥当然不会丢下他不管。”他看了南溪一眼,爽快的说道。 其实,那一晚,跟他们喝完酒之后,他就已经释然了,或许,很久之前,他都已经想通了,唯一割舍不下的就是心中那一丝执念。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南若琪高兴的说道,“南溪果然是个福星啊!” 冷清月留下来对于她的作用是不言而喻的,和南溪比起来,他的掌控力更加强大,很多事只要他出马,她就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那是!”南溪毫不谦虚的说道,脸上的神情别提多傲娇了。 “既然这样,那我能不能拜托你们一件事?”南若琪笑得一脸狡黠,像一只狡猾的狐狸一样。 她今天过来,就是有求于他们。既然冷清月愿意留下来,那事情就简单多了。 “哎,你这人,什么时候说出的请求我们拒绝过,是不是也太见外了点!”南溪无情的吐槽道,见识过这个女人的小把戏的人都知道,只要这个女人决定好的事,就不会让人有拒绝的机会。 “哈哈,既然这样,那我就直说了!”被说破也不觉得尴尬,南若琪立刻收敛了神情,严肃的看着他们,“天香楼的大部分店已经被我们暗中吞并了,我希望你们能替我亲自走一趟,把王大力的罪证摆出来,清除悬剑楼的那些毒瘤,我现在走不开,只能让你们代劳了。” “证据都齐全吗?”冷清月淡淡的问道。 “嗯,人证物证都齐全,只要你们能镇住场面,就没有太大的问题!”南若琪点点头,一脸笃定的说道。 这段时间,她之所以暗中吞并天香楼,一方面是为了削减王大力他们的势力,另一方面就是为了搜查证据,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已准备就绪,要不是考虑到那个爱吃醋的男人,她都迫不及待想亲自去一趟。 “有我和我哥在,肯定能镇住场面,你就放心吧。”南溪毫不在意的说道,完全没有把那些人放在眼里。 冷清月也跟着点点头,赞同他的说法。 第一百八十九章谈心 第二天一早,冷清月和南溪就悄悄离开了京城,昨天,他们详细的计划了一番,就决定趁热打铁,尽早的行动。 这本来就是南若琪心中所想,这次行动对她来说,当然是越快越好,简单的交待了一番,她就目送二人离开了,临别之时,她把悬剑楼的令牌交给了冷清月,无论他做什么决定,她都无条件的支持。 看着南若琪坚定的神色,冷清月笑了笑,没有拒绝,被人信任的感觉真的很好,他相信自己不会辜负她的嘱托。 “哥,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一出城,两个人一路向北,片刻没有停留,本以为他们会直捣王大力的老巢,没想到冷清月却改变了路线,南溪有些不解的问。 冷清月扭过头看了他一眼,眉眼间笑意浅浅,“我们现在去悬剑楼!” 其实,这也是他临时做的决定,就在刚刚南若琪把令牌交给他时,他有了一个新的想法,与其煞费苦心的去找那些人,不如让他们亲自过来,以逸待劳,胜算会更大。 南溪暗自沉思了片刻,一下子明白了他的用意,嘴角不自觉浮现一抹赞赏的笑意,“哥,你真的是老奸巨滑。”他眯着眼睛,笑得一脸得意。 冷清月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反驳,自从和这个弟弟相认之后,他就毫无底线的宠着他,这个失而复得的亲人让他原本冰冷的心逐渐的温暖起来,在他看来,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了。 而现在的南溪则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的温文尔雅早就不复存在,完全暴露了自己的本性,更像一个傲娇而又爱闹的孩子,有时候的种种行为让南若琪都目瞪口呆,大呼让冷清月还她以前的南溪。 虽然如此,但南若琪还是觉得现在的南溪更加鲜活有趣,以前的他更像一个假人,永远都是一副面孔,做事面面俱到,虽然很随和,却总感觉少了点什么,有一种无形的距离感,而现在,他终于像这个年龄该有的样子。 每次看到南溪在闹,而冷清月在一旁默默的笑,南若琪都会没来由的一阵感动,这样的画面是如此美好,让她舍不得去打扰。 “哥,你饿不饿?” “哥,你口渴吗?” 一路上,南溪一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好像是想把这十多年没有说的话一次性说完,问的问题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他却乐此不疲,冷清月也永远都耐心的回答,没有丝毫的不耐烦,他虽然不喜热闹,却愿意倾听自己弟弟说的所有话。 两个人从童年的趣事一直聊到这些年的经历,包括好的不好的,冷清月也破天荒的说了很多话,尤其是他当初跟南若琪相识的点点滴滴,他都描绘的很仔细,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在他说这些的时候,嘴角的笑容是多么的温暖。 南溪静静的看着他,突然,他说了一句,“哥,你是不是喜欢阿南?”喜欢一个人的眼神,他不会看错,只是让他吃惊的是,他这个冷清的哥哥竟然动了凡心,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冷清月一下子愣在了那里,很久才轻轻的笑了笑,“是啊,我喜欢阿南,很喜欢!”这是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承认这个问题,以前,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这么冷静的说出来,仿佛是在说别人的事。 南溪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他,等待着下文。 “可是,阿南在心里一直把我当做哥哥,朋友,从来没有其他的心思。”冷清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依然十分淡然,“这样的女子,一旦认定了一个人,就再也不会改变,所以,我只是遗憾没有早点遇见她!” 他幻想过无数次自己最先遇见她的情景,这也是他执念的所在,过了这么久,他终于选择了放下,放过自己的同时也成全别人。 “哥,你就不想再争取一下吗?”南溪眉头轻蹙,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熙儿,在你还没有深陷其中之前,尽早放下吧,你要是足够了解阿南,就知道我们已经没有了可能。”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冷清月淡淡的看着他说道。 他怎么会不知道他这个弟弟的心思,可是,作为过来人,他不愿意他再和自己一样,在求而不得的泥淖里苦苦挣扎。 明显,南溪没有想到他会看破自己的心事,惊讶之后苦笑了一下,“哥,没想到我们兄弟俩的口味都如此相似,其实,我早就知道我们没有希望,因为,阿南看着我的眼神从来没有其他的感情。” 他虽然也喜欢南若琪,但从来没有想过要把这份感情公之于众,因为,她的身份摆在那里,最重要的是她从来都只把他当做朋友,或许,如果不是冷清月提起,这将永远成为一个秘密吧! 看着这样的南溪,冷清月感到有些心疼,“熙儿,你还小,哥相信你一定会找到一个心意想通的姑娘!”他的神情严肃,好像是带着某种信仰一般,让人不容置疑。 “扑哧!”看到这样的冷清月,南溪不由的一下子笑出了声,“哥,搞得你年纪很大似的,你虽然头发白了,但这张俊脸依然可以迷倒万千少女,所以,你也可以找到那个属于你的人!”他忍不住吐槽道。 在他看来,自己的哥哥并不比那个皇帝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堪称完美的典范,他从不怀疑他一定会遇到一个绝妙的女子,可偏偏当事人永远一副自己上了年纪推销不出去的态度,让他极度无语。 听完他的话,冷清月表情怪异的看了他一眼,最终摇摇头,没有说什么。 对于这个弟弟神奇的脑回路,他已经差不多慢慢习惯了,就算有时跟不上他的节奏,心里也能承受的住。 气氛一下子活跃了起来,刚刚的沉重顿时一扫而空,有些东西,点到为止就好,因为彼此都懂,求而不得固然遗憾,但如果能从遗憾中挣脱出来,又何曾不是一种成长,人生,永远都不知道下一个转角会遇到什么,如果能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去待一切,或许会发现不一样的风景。 两天之后,冷清月他们就抵达了悬剑楼,这是他们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却没有感到一丝胆怯。 “冷神医?你怎么在这?”背后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冷清月一回头,就看见悬剑老人快步的向他走来,脸上带着明显的惊喜之色。 “悬剑前辈!”冷清月也有些吃惊,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我是受阿南的所托,来处理悬剑楼内部的事务。”他没有任何隐瞒,直接说明了来意。 “哦?这样啊!”悬剑老人略微有些讶异,很快,他就明白了,“既然这样,那二位里面请,正好,我们可以好好合计一下!”他微笑着说道,眼里闪过一丝欣慰之色。 能让冷清月亲自出马,实属不易,悬剑老人不禁在心里默默称赞了南若琪一番,这个女子,果然不同凡响。 “好,那就有劳了!”冷清月拱拱手,表示赞同。 这毕竟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如果能有一个熟人指引,办起事来也就容易得多。 悬剑楼不愧是江湖第一情报组织机构,光占地面积就有十几万平方米,建筑风格恢宏大气,里面的结构更是巧妙,如果没有他人的引导,一不小心就可能迷失方向。 “果真是妙啊!”看着这里的一切,南溪忍不住赞叹道。 这些年,他也游历过不少地方,可谓见多识广,可这样精妙美观的建筑,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一座楼竟然还可以建成这样。 “少侠谬赞了!”悬剑老人谦虚的说道,但脸上骄傲的神色却很明显。 这座悬剑楼,是他们历代楼主的心血,每一代楼主都会竭尽所能的完善它,才会呈现出今天的效果,可以算得上是他们智慧的结晶。 两个人跟着悬剑老人走了好一会儿才来到一个宽敞的大厅,立刻就有戴着黄线的侍女送来了茶水糕点,然后很快就自觉的退下。 这时,悬剑老人才开口道,“若琪是让你们过来收回悬剑楼的所有产业,铲除王大力一干人等吗?”其实,看到他们,他就已经有了猜测。 冷清月点点头,“是,前辈!这一次我们肩负着重任过来,还希望前辈能指点一二。”他恭敬的说道,神色如常,但语气格外的认真。 “那是自然,只要我能帮上的,肯定是义不容辞!”悬剑老人笑眯眯的说道。 没有片刻耽搁,冷清月迅速把此行的计划说了一下,然后拿出所有的证据。 “这~”悬剑老人有些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随即大笑了几声,“果然,若琪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有了这些东西,事情就好办的多了。” 他原以为南若琪会硬来,还为她担忧过,没想到她在不知不觉中就搜罗了这么多证据,这样看来,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容易一些。 “前辈,我希望以你的名义,让悬剑楼所有部门的门主回来开会,无论如何,必须让所有人集体到场!”冷清月沉声道,心中已有了打算。 第一百九十章扫除叛党 悬剑老人点点头,“好,我这就去发布消息!” 冷清月的意图很明显,他也赞同这种做法,其实,这一天,他等了很久了,以前,他没有能力来做这件事,现在,有人来替他做,他必当全力以赴。 一天之内,悬剑楼所有的人都收到了消息,立刻前往本部,有重要的事情相商。 虽然,以前没有过这样的先河,但这白纸黑字上的命令,没有人敢不从,即使有人颇有微词,也只敢在背地里议论。 自从上一次的事件之后,王大力他们就收敛了很多,尤其是他被斩了一条胳膊,威风也被灭了一大半,突然收到这样的消息,即使心有疑虑,他也不敢贸然反抗。 两天之后,所有人如约而至,冷清月他们一开始并没有出现,而是让悬剑老人主持开场。 “不知老楼主此番让我们前来是为何意?”王大力最先开口,语气明显带着一丝不耐烦。 以前,在悬剑老人的手下,他吃过不少苦,心中有一些隐隐的恨意。 悬剑老人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发现他少了一只胳膊,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不过,他没有多问,而是大声的说道,“诸位,今天,老夫是代替楼主来整治悬剑楼的不良之风,让大家这么远赶过来,实在是辛苦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虽然,他很久都没有过问悬剑楼的事,但毕竟身份摆在那里,没有人敢公然反对。 “不良之风?悬剑楼是出了叛徒吗?” “听说是有人私下勾结外人,给悬剑楼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今天,有好戏看了,老楼主不出手则已,一出手肯定不一样!” 顿时,所有人都议论纷纷,众说纷纭,各种猜测这所谓的不正之风是什么。 唯有王大力、吕泽州他们,阴沉着脸,一句话都没说,他们心中已经隐隐有预感,这一次的事,可能是冲着他们来的。 “好了,大家安静!我给大家介绍两个人!”悬剑老人大手一挥,示意所有人肃静。 听到声音,大家立刻安静了下来,睁大眼睛看着他,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 这时,冷清月和南溪慢慢走了出来,神情淡然的站在那里,自有一股气势,让人不容小觑。 “这两位分别是冷清月公子和南溪公子,他们就是楼主派来查探此次事件之人,还望所有人好好配合!”悬剑老人指着他俩,一本正经的介绍道。 冷清月淡淡的扫了所有人一眼,随即目光停留在王大力身上,微微勾起嘴角,讽刺之意十分明显,“王大门主,别来无恙啊!”他淡淡的说道,眼里是化不开的冷漠。 此时的王大力完全处在极度的震惊之中,嘴不自觉的张大,一脸见鬼的表情看着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如魔鬼般的男人会是楼主的人,那他所有的事情不都败露了,一想到过去发生的种种,他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众人们的视线随着冷清月的目光都落在了王大力的身上,看到他异样的神情,眼里全都是不解,同时,心里已经暗自有了猜测。 “王大门主,才多久没见,你都不记得在下了,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没有听到回应,冷清月轻笑了一声,耐着性子再次说了一句。 终于,王大力从巨大的震惊中缓过神来,颤抖着手指着他说,“来人,把他给我拿下,就是他砍了本门主的胳膊,今天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现在,他能想到的办法就是杀人灭口,让他没有机会说话,才能保全自己。 不过,他奇怪的行为都被众人看在眼里,即使他声嘶力竭的呐喊,也没有一个人敢动手。 “呵呵!王大门主果然是不长记性啊,看来,你的另一条胳膊也不想要了!”冷清月冷冷的看着他,眼里寒芒毕露,说出的话冰冷刺骨。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敢在这里放肆!”王大力鼓足勇气质问道,他现在只乞求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骗人的,只是一个用来审问的手段。 “我是什么人,你还没有资格知道!”冷清月淡淡的说,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不过,刚才悬剑前辈的介绍相信大家已经听得很清楚了,还有什么质疑的吗?” 他知道,对待这样的人,一定要先磨平他所有的锐气,让他最后连否认的勇气都没有。 南溪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眼里闪过一丝敬佩,果然,只要他哥哥出手,完全都不需要他什么,他只负责看戏就好。 “你说你是楼主派来的人,就真的是吗?可还有凭证?不然,让大家怎么相信你?”老到王大力哑口无言,一旁的吕泽州再也忍不住,站出来质问道。 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如果王大力被拉下水,他也走不远,无论如何,他也要护他周全。 “是啊!是啊!拿不出凭证就不要在上面蹦哒,你说的话我们谁也不信!”另外的门主也纷纷跟着附和,话里的意图十分明显。 听到这话,其他人也都纷纷看着冷清月,虽然没有说话,但眼里都充满了疑问。 “要凭证是吧!”一旁的南溪嗤笑了一声,眼里满是不屑,“这个够吗?”他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举了起来。 这块令牌是他从冷清月那里拿过来玩的,冷清月就让他收着,说是必要时再拿出来,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全场所有的人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立刻纷纷跪下来,齐声高呼,“参见门主!” 这块令牌意义十分重大,所有人见了这块牌子就如同见了楼主本人一般,不得有任何的不敬。 冷清月意外的挑了挑眉,没想到这块牌子的作用还挺大的,感到有些意外。 “怎么,还有什么疑问吗?全都说出来!”停顿了片刻,他重新问道。 所有人都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有了这块令牌,谁也不敢再有任何想法。 尤其是王大力他们,顿时面如死灰,心里一阵绝望,这一次,恐怕凶多吉少。 “既然大家都没有问题,那接下来就该我说了,要有不对的地方,还望见谅!”冷清月淡淡的说道,至始至终都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没有一个人说话,大家都站在那里,静静的等着。 再次扫视了一下所有人,冷清月才开口道,“据我的调查所知,悬剑楼中有些人徇私舞弊,私募钱财,贪污受贿,给悬剑楼造成了巨大的损失,今天,我就是来扫除乱党,以正纲纪!” 顿时,底下一片惊叹之声,各种议论声不绝于耳。 唯有王大力等人一直默默的低着头,神色各异。 今天,既然跑不掉,还不如坦然面对,他们不信自己有什么把柄落在他的手里。 “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其中有一个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显然,楼主已经清楚事情的真相,所以才派人前来肃清,对于一个情报机构来说,存在叛党是一件十分严重的事。 冷清月笑了笑,“那你应该问问王大门主了,所有的事,他应该最清楚!”他淡淡的看着他们,暗示意味明显。 “你不要血口喷人,本门主兢兢业业为了悬剑楼付出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是是随意诬陷的!”听到冷清月有意无意的暗示,王大力顿时怒不可遏,看着他,大声的反驳道。 “我好像并没有明确的说是王大门主吧,何必这么急于承认呢?”冷清月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神蔑视到骨子里。 众人这才发现王大力的反常,全都疑惑的看着他。 “你~”意识到自己中了圈套,王大力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很久才慢慢平复了心绪,压制着心中的怒火说道,“既然你没有说本门主,就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会让我很不舒服!” “哈哈,我好像也并没有说不是在说王大门主吧,现在就否认,是不是早了点!”冷清月耐着性子跟他兜圈子,想要看看他的底线究竟在哪里。 一旁的南溪再也忍不住的笑出了声,没想到,平常默不吭声的哥哥竟然一肚子坏水,实在太有趣儿了。 就是这声轻笑,彻底激怒了王大力,他再也憋不住心中的怒火,冲着外面大声的喊道,“来人,把这个乱贼给我就地处死,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无数的暗卫瞬间涌了出来,这是他今天最后的筹码,成败在此一举。 “王门主,这可是楼主派来的人,你怎敢如此不敬!”众人惊愕之余纷纷指责道,没想到王大力竟会如此大胆。 “哼!这人绝对不是楼主派来的人,大家还是不要被他蒙蔽了!”王大力拙劣的否认道,完全忘了刚刚令牌出来的时候,自己也跪了下去。 看到王大力等人狗急跳墙的模样,冷清月满意的笑了笑,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王大力,你这是要造反吗?”他冷冷的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我这是为楼主除害!”王大力矢口否认。 “呵,除害?你应该就是那个最大的祸害吧,前楼主在此,你竟然还敢如此造次,果真是贼心不死!”冷清月淡淡的看着他,没有一丝慌张之感。 “王大力,我命令你赶快让人撤下去,不然,按叛党处置!”悬剑老人适时开口道。 王大力不屑的笑了笑,“老楼主,你年事已高,不要被贼人蒙蔽了双眼!” 第一百九十一章树立威信 “王大力,你放肆!”悬剑老人大声呵斥道。 他作为前任悬剑楼楼主,这么多年,还没有人敢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呵,老楼主,不是我放肆,是你听信奸人的迷惑,今天,我就是要为悬剑楼除害!”意识到自己已再无退路,王大力只能撕破脸,今天,如果他不能一举击杀冷清月,那么,他将没有活路,一想到,他硬着头皮也要往前冲。 “对,此人妖言惑众,应当立即诛杀!”吕泽州等人也立即附和道,他们现在如同一条绳上的蚂蚱,只能共同进退。 双方各执一词,悬剑楼的手下全都听得云里雾里,一时也分辨不出谁对谁错,只能默默的站在原地,保持观望的态度。 只是,无论他们怎么声嘶力竭的大声嚷嚷,冷清月一直都无动于衷的站在原地,他的眼神冷淡,甚至嘴角还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淡定的如同一个旁观者。 看到这儿,王大力心里一阵发毛,面对冷清月,他始终是忌惮的,毕竟此人武功深不可测,自己的一条胳膊也是拜他所赐,所以,今天无论如何也要灭了他,否则,后患无穷。 “王大门主,你可想好了?”环顾了一下四周,冷清月开口说道。 他的话没有具体的内容,但王大力还是读懂了话里的意思,一旦开战,他将没有任何退路,不是没有想过缴械投降,但一想到自己多年的事业即将毁于一旦,他就十分的不甘心,为了那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要孤注一掷,奋力一搏。 想通之后,反而释然了一些,他抬起头,直视着冷清月的眼睛,咬牙切齿的说道,“冷清月,你要是现在承认自己的阴谋,我或许还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冷清月顿时眼神冰冷,不屑的勾起嘴角,笑得一脸邪魅,“呵,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来人,给我上!”王大力一声令下,顿时所有的暗卫蜂拥而至把冷清月他们团团围住,就在他们在犹豫之际,耳边再次响起王大力的声音,“凡是斩杀冷清月者,赏黄金百两,良田百亩!”为了激起大家的斗志,他不惜下血本。 听到这,暗卫们顿时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向冷清月扑去,南溪正准备冲过去,就听到冷清月冷冷的说,“熙儿,悬剑前辈,你们在一旁看着就好,今天,既然有些人找死,我一人就足够,不要脏了你们的手!”他的语气狂妄至极,却让人不敢小觑。 “好个狂妄之徒,今天,我就让你尝尝被斩胳膊的滋味!”听到他的话,王大力如同疯了一般冲了上来,他无法忍受这种侮辱。 顿时,双方陷入了激烈的交战之中,刀光剑影,冷清月的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在人群中穿梭,所到之处,暗卫倒下一片,甚至有人都没有看清楚,就已成了剑下亡魂,曾以为会是一场激烈的厮杀,没想到几个回合之后就全部结束了战斗。 冷清月站在众多的尸体之间,用刀架住王大力的脖子,冷冷的说,“王大门主,你可认罪?”他本想一刀杀了他也落得清净,但毕竟此次任务是收复所有的产业,在众人面前树立威信,他还是及时忍住了。 王大力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突然,他抬起头,一脸惨笑的看着他,“冷清月你说本门主是叛徒,可有证据,如果没有,你何以服众,不要告诉我,仅凭楼主令牌和你的一张嘴,就能服众,那你也太天真了些!”他讽刺的说道,脸上闪过一丝阴险与刻薄。 他深知自己的罪孽深重,如果有证据,他当然无话可说,但这么多年,他行事一向谨慎,没有留下任何漏洞,而那些唯一能证明他背叛的罪证早已经被冷清月烧毁了,一想到这,他顿时觉得自己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放心,对付你这种人,我自然会让你心服口服!”冷清月不屑的嗤笑了一声,回过头看了南溪一眼,轻轻的点点头。 得到暗示,南溪轻轻的笑了笑,从身后的袋子里拿出了一堆账本,继而大声说道,“这就是王大力伙同吕泽州等人一起中饱私囊,结党营私的罪证,大家可以认真看一下,就能立刻明白到底孰是孰非!”说完,把所有的东西一下子扔到了众人面前。 大家纷纷拿起账本认真看了起来,这才明白事情的原委以及是非曲直。 “王大力,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是啊,怪不得悬剑楼的收入一年比一年少,原来是有这样一帮蛀虫啊,楼主果然英明!” “这样的人怎么能当门主,理应当诛!” 一时,议论声四起,所有人看到这些账本都开始愤愤不平,恨不得冲上去亲手了解了王大力他们,作为暗卫,最讲究的就是诚信,没想到他们会做出这种事来,所有人都为此不齿。 王大力也拿了一本账本看了看,顿时感到身体的所有力气都被掏空了一般,瘫软在地,眼里充满了绝望,这是他最后的筹码,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一想到之前的事,他不由的一阵后怕,原来,楼主早就知道了他的行为,甚至不惜做出那样的假象让他信以为真,原来,他早就一败涂地,无力反抗。 “王大力,除了天香楼之外,你还有哪些私有财产,现在交待还来得及,不然后果是你承受不起的!”冷清月的声音再次响起,直白的话语让人没有反驳的余地。 可现在的王大力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他冷笑道,“既然你有本事,就自己去查啊,在我这里,你是一点有价值的东西都得不到!” 他知道自己就算反抗,产业还是一样保不住,但有些东西,不能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否则,就算是死,他也不得安宁,毕竟,那些人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 “既然这样,那你的这条胳膊也别要了!”话还没说完,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接着,大家就听见王大力凄厉的惨叫声,这才发现,他的另一条胳膊也没有了,某人正淡定的站在原地,仿佛跟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瞬间,所有人都噤若寒蝉,没有人敢开口说一句话,只有王大力的哀嚎传遍整个大厅,整个气氛格外的怪异。 就在人们以为此事应该到此结束之时,冷清月再次开口道,“吕泽州,怎么样?你现在愿意说了吗?还是,你也希望和王大门主一样,宁可不要胳膊,嗯?”他语气里的威胁意味十足,尤其是最后一个字,杀意四起。 “属下愿意说,还望冷公子饶命!”吕泽州早已被吓破了胆,听到他的质问,顿时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勇气。 跟王大力共事这么多年, 他当属最谨慎惜命的一个,在生死面前,他可以抛下一切。 很快,他就把整件事的前前后后都说了一遍,所有的私有产业他都老实的交代清楚,但毕竟知道的有限,王大力的事,他也不是所有的都清楚,至于他交往的一些人,他就一无所知。 紧跟着,其他的人也都纷纷招认了,有这样一个修罗在面前,他们就算有心隐瞒也没有那个勇气。 最后,还是悬剑老人一声令下,把他们带了下去,并警告所有的人,此事不能声张,否则楼规处置。 这一次,他暗地里调查了夜棋交给他的那些官员的资料,发现事情真的没有想象的那样简单,他担心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就会打草惊蛇,那些人就会隐藏的更深,所以,就算除掉内奸,也要不动声色。 听完悬剑老人的讲述,冷清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原来,事情真的没有看起来的那样简单,恐怕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 不过,此行的任务也算是圆满完成了,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把悬剑楼各部门的权力都收起来,交给南若琪,让她重新分配。 不过,接下来的任务就简单的多,自从他露了那一手之后,已经树立了极高的威信,没有费什么功夫就把各分部的权力都收了起来,而且,王大力等人的私有财产也全部被他控制在手。 用南溪的话说,就是“我哥要是狠起来,完全没有其他人什么事!” 这一次,冷清月展现出来的手段让他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崇拜不已。 “哥,你能不能教我武功啊,你不知道,你对付他们的时候,简直太帅了!”自从告别了悬剑老人,南溪重新开启了话唠模式,一路上一直都喋喋不休。 冷清月无奈的笑了笑,“好啊,你要是想学,我随时可以教你!”对于这个弟弟,他可以说是有求必应,耐心不是一般的好。 “哈哈,真的吗?哥真是太好了!”南溪抱着他的胳膊,笑得一脸得瑟。 他现在特别享受被人宠着的感觉,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一个亲人,他无论如何也得尽情的撒欢。 兄弟俩应该是想到一块了,所以,两个人在一起的画面经常就是一个笑,一个闹,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和谐感。 “哥,你以后打算去哪里?” “你去哪里,哥就去哪里!” “好!” 第一百九十二章棋 两天之后,冷清月和南溪返回了京城。 如意楼里,南若琪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菜等着他们的归来,虽然已经知道他们圆满的完成了任务,但听说他们即将回来,她还是忍不住的兴奋。 “哇,阿南,你真是越来越贤惠了,竟然亲自下厨,果然是我哥的面子大!”南溪一进屋,看到满桌子菜,忍不住大声称赞道,但话里那若有若无的讽刺是怎么回事? 南若琪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没有给你做过菜吃,你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回来就挑事是吧!” 她真的很难想象以前那个温文尔雅的南溪会和现在动不动就怼人的幼稚小孩是同一个人,放在以前,打死她都不会相信。 南溪耸耸肩,傲娇的笑了笑,“好吧,那就当你这一桌子菜是专门为我接风的吧!”说完,不等其他人开口就径直吃起来。 看到冷清月在一旁笑而不语,南若琪不禁叹了一口气,“冷清月,你看你把他惯成什么样子?” 没想到,南溪突然抬起头来说了一句,“他是我哥,不宠我还能宠谁?”那小表情,别提多得意了。 冷清月一下子没忍住笑出了声,但始终没有说什么。 看到两人一副你情我愿的表情,南若琪果断选择闭嘴,这种东西多说无益,还会招人嫌弃。 打闹嬉笑过后,南若琪这才严肃起来,这一次的事情完成的十分顺利,那么他的计划我就可以提上日程。 “冷清月,你还会离开吗?”南若琪看着他,认真的问道。 这一次的计划,一旦真的实施起来,就必须考虑到很多方面。 “你不是让我跟你合作吗?既然我在这里,我哥就不会离开!”她刚说完,南溪就开口说道,语气十分笃定。 南若琪有些不确定的看了冷清月一眼,只见他微笑着点点头。 “那真是太好了,你要是留下,一切就更加好办了!”她开心的说道,很明显,这个结果让她很是欢喜,她很想冷清月留下,但却不会强求,没想到这一次因为南溪的原因,让他心甘情愿的留下来,实在让她喜出望外。 “南溪,真是太谢谢你了,你真的就是一个福星!”南若琪回过头,看着他,认真的说道。 “哎呀,别这么矫情嘛,大家都是自己人!”南溪有些不好意思的摆摆手,别扭的把头扭到一边,脸色有些发红。 冷清月轻轻的笑了笑,随即看着南若琪问道,“阿南,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既然选择留下来,他当然会不遗余力的去帮她。 “我打算把如意楼和悬剑楼合并重组,建立一个全新的组织,重新设立一套用人机制,极大的减省人力物力,提高新组织的办事效率。”南若琪认真的说道。 以前,这只是一个设想,但现在,这个设想很快就要变成现实,想想都忍不住激动。 “那你说要和我合作开店的事还算数吗?”南溪在一旁随意的问道。 想当初,南若琪的那个设想让他激动了很长一段时间,如果不能实现的话,还是挺遗憾的。 “那当然,全新的组织只是内部的改革,表面上,我还是希望以商业为主,打造一个全方位,立体化,有更多需求的娱乐场所,其中,饮食就是很重要的一块。”略微思考了一下,南若琪认真的阐述道。 在她看来,一个组织要想健康有序的发展下去,就必须有源源不断的收入来作为支撑,新组织要想不断发展壮大,就一定得有自己的产业来依靠,而她最终的目地就是把新组织的产业做到各个国家,获取巨额的利润,从而壮大秦国,抵御外敌。 “好,那以后我们就可以并肩作战了!”南溪高兴的说道,不时还看了看冷清月。 以前,他一直有一个心结,就像接近南若琪也是抱着某个目的,但自从遇到哥哥,和他深刻的详谈之后,有些东西就逐渐释然了,现在,他唯一的梦想就是和哥哥一起,打造一片属于他们的事业宏图。 南若琪坚定的点点头,“是!以后,我们就是战友了!”她认真的说道,眼里神采奕奕。 “你有没有想过给新的组织重新取一个名字!”冷清月淡淡的开口门道。 在他看来,这个全新的组织就相当于一次重生,如果继续沿用原来的名字,让人感受不到那种活力,难免会让一些人误会。 这个问题倒是南若琪没有想过的,她想得更多的都是机制的改革,人员的分配方面,并没有在这方面细细研究,一时间,气氛变得沉默起来。 很久之后,她才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精光,“新组织就叫棋怎么样?” 人生如棋,走错一步就会满盘皆输,这是她思考很久才想出的一个名字,觉得和现在所要进行的事情想当契合,而且寓意深刻。 “棋?”冷清月喃喃的默念了一遍,然后笑了笑,“我觉得甚好!” “既然哥哥觉得好,那我也赞同!”南溪跟着附和道。 “好,那就这么决定了,我们的新组织就叫做棋!”南若琪立刻拍板,显然对这个名字十分满意。 “冷清月,我现在任命你为棋的总管,所有的事情只需对我负责,对棋有绝对的控制权,南溪为棋的副总管,协理你处理一切事务,现在,我给你们的任务是统计棋里所有人,并且每个人都有相应的职务自己工牌,每一层要选拔一个管事,由低到高,依次进行,每一层的上级要对下级负责,以后,所有的奖励要按整体来看,管事的要对每一个成员负责!”南若琪有条不紊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以前,悬剑楼之所以出现那些情况,就是因为权力太过于分散,每个部门的权力过于强大,现在,她必须结合现代的管理模式,做到分权与集权相结合,凝聚人心的同时还要提高办事效率。 “阿南,你真是太聪明了!你真是我见过第二聪明之人!”听完她的叙述,南溪发自内心的赞叹道。 他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如此有想法,一些东西他都不曾想到过,被她这么一说,确实十分有道理。 “第一个是谁?”南若琪挑了挑眉,好奇的问道。 南溪笑了笑,一脸嫌弃的看着她,“当然是我哥了,那还能有谁!” 在他看来,冷清月简直堪称完美,无论是外表还是武功以及智力,都是别人不能与之相媲美的。 “好吧,我赞同你的观点!”本来是想吐槽,但冷清月确实好的无话可说,她也不得不承认。 一旁的冷清月只能无奈的摇摇头,这两个人,无论说什么都能扯到他的身上,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既然计划已经拟订,接下来就是行动了。 这之后的几天,所有人都开始忙碌起来,南若琪也是一刻都闲不下来,虽说有冷清月这个得力助手,但所有的大事还需要她来决断,而且在一些细节方面,他们也需要反复讨论才能决定。 另外, 她还要着手打造她的商业帝国,南溪已经把清欢斋挪到了如意楼名下,对外,如意楼的名字不变,只是增添了许多额外的服务,例如饮食、茶、按摩、赌场等等,都是旗下的产业。 所以,只要你进了如意楼,只要你有钱,就没有享受不到服务,一时间,如意楼名声大噪,吸引了很多达官贵人以及各地的富商,很多人都纷纷慕名而来。 这天,忙碌了一天的南若琪刚回到宫里,就看到小七跑了过来,手里还端着什么。 这段时间,她一直让小七待在宫里,毕竟夜棋现在是她的师傅,在这里也方便他空闲时指点她的武功。 “这是什么?”南若琪拉着她的手坐下,好奇的问道。 “这是小七新学的一道菜,想让你尝一下。”小孩子眨着大眼睛,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南若琪有些惊喜的笑着说,“我家小七这么棒,还学会了做菜啊。”边说边尝了一口,没想到味道出乎意料的好,都快赶上南溪的手艺了。 “小七,这是谁教你的,怎么这么棒?”她忍不住问道。 受到称赞,小七不好意思的低着头说,“这是小七自己钻研的。” 她喜欢吃,所以很喜欢钻研各种做菜方法,有时看别人做了一遍,她就都记住了,然后再加上自己的创意,就变成了一道新的菜肴。 “你自己钻研的?”南若琪震惊的说道,没想到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在做菜方面这么有天赋。 突然,她意识到自己发现了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假以时日,一定会大放异彩。 “姐姐要是喜欢,小七还可以给你做很多道。”小孩认真的说道,脸上有一股隐隐的自信。 这种自信是骨子里的,对自己能力的认可。 南若琪揉了揉她的脑袋,认真的问道,“小七,你要如实告诉姐姐,你是喜欢做菜还是练功?” 她心里有了一个主意。 小七歪着脑袋想了很久才开口说道,“小七喜欢做菜,但学习武功可以保护姐姐,所以小七也喜欢。” 这是一个小孩子最真实的想法,她有一颗感恩的心,想要用行动来报答帮助过自己的人。 “其实,小七也可以靠做菜来帮助姐姐!”南若琪笑着说。 第一百九十三章托付 小七一脸懵懂的看着南若琪,不太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南若琪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今晚早点睡,明天带你去一个地方!” 关于小七的去处,她一直有在认真的考量,毕竟一直待在皇宫里也不是长久之计,何况夜棋每天都忙得焦头烂额,很少有时间来教她东西,长此以往,必定会耽误了她,今天这个偶然的发现,让她顿时有了主意。 “你这是什么意思?”在新组织棋的一个房间里,南溪不高兴的瞪着南若琪,仿佛一个被抢了糖果的孩子一般,别扭中带着丝丝的委屈。 南若琪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耐心的劝说道,“南溪,我把小七托付给冷清月,又不是把他抢走,你急什么啊?”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今天早晨,她带着小七过来,想着以后就把她留在棋里,让冷清月负责照看,传授她武功,顺便也可以发挥她做菜的天赋,没事多跟南溪学习做菜。 可没想到她刚开口,就遭到南溪强烈的反对,那小气的男人完全就是一副护犊子的表情,让她头痛不已。 就在气氛一度陷入僵持之时,一旁的冷清月终于开口了,同样,他也没有想到南溪的反应会这么大,一时有些为难,思考了半天,他才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阿南,你就把小七托付给熙儿吧,我负责照看熙儿,他负责照看小七,如果小七有任何武术方面的问题可以随时来请教我,平常她还可以跟着熙儿一起学习做菜,你觉得怎么样?” 其实,南溪之所以反应如此之大,就是因为缺乏安全感,这么多年他都是孤身一人,好不容易找到了亲哥哥,怎么会愿意和他人分享,冷清月如此聪慧,怎会不懂他那点小心思,但他又不能直接拒绝,唯有如此才能两边不得罪。 “好啊,如果南溪同意,这是再好不过了。”南若琪十分赞同冷清月的建议。 本来,小七就是因为喜欢做菜,她才把她送到这里,之所以想把她托付给冷清月,就是她认为结果都是一样的,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听完他们的话,南溪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他感觉自己的手被轻轻的拉了一下,定睛一看,原来是小七正怯怯的看着他,小孩用脆生生的声音说道,“南溪哥哥,小七只想跟你学习厨艺,帮若琪姐姐分忧,你放心,小七绝对不会跟你抢哥哥的。” 她虽然很小,但却有些同龄孩子没有的经历,看到这种情况,她很快就懂了,若是可以,她也情愿一辈子待在南若琪的身边,但是现实告诉她不可以,她必须努力强大自己,才能保护想要保护之人。 许是被小孩的真诚打动了,南溪微笑的摸了摸她的头,蹲在她的面前轻柔的说道,“小七,既然你愿意跟着我,那我一定会好好教你,不过,你要记住你的师傅是当今圣上,千万不要跟我抢哥哥哦!”说着,还抬头不满的看了南若琪一眼。 看着这个既幼稚又小气的男人,南若琪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嗯,小七记住了!”小孩认真的点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说法。 “哈,那就好,走,哥哥带你去看看房间。”南溪终于满意的笑出了声,牵着小孩的手就往出走,抛开其他的不说,他还是挺喜欢这个小不点的。 看着小七回头看着自己,南若琪摆摆手,笑着说道,“去吧,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我也会经常来看你!” 她知道这个小孩也同样缺乏安全感,昨天晚上,她耐心的开导了半天,她才愿意过来,想着以后不能天天见着这个孩子,她也有一点点伤感。 听完她的话,小七这才放心的跟着南溪离开,小小的背影挺得笔直。 “你怎么想着这么快就把小七托付给我们?”看到南若琪脸上闪过的不舍之情,冷清月有些不解的开口问道,他听说过她们之间的故事,对于这样的决定,他并不反对,只是有些意外她会如此匆忙。 南若琪苦笑了一声,眼里深藏着丝丝的落寞,“其实,我也不想啊,只是,我害怕小七跟我待在一起久了,我会更加舍不得,这个孩子极有做菜的天赋,跟你们一起才是最佳出路,而且棋也刚刚起步,正是培养人才的时机,我不能再耽误了她。” 其实,不止是这,她担心以后自己会越来越忙,无暇照顾她,在宫里,没有同龄的孩子跟小七玩,她不希望她的童年是孤独的,而在棋里,不仅有玩伴,也能学到更多的知识,这对于她才是最好的选择。 冷清月会意的点点头,这个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善良,总是比别人想得更加周到,所以,仅仅因为这,他也会好好的照顾小七。 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结,南若琪很快就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有些东西,即使不说,大家也都心照不宣。 “目前,棋的内部整改进行的怎么样了?”沉默了片刻,她接着问道。 前段时间,她已经写好了一套具体的管理方案,结合了现代公司的管理制度,大幅度的避免了之前悬剑楼那样类似的问题出现,只是,目前还不知道实施的效果如何。 “一切都按计划进行着,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做了人员登计表,确保每个人都记录在册,以便随时调取个人信息,另外,新的规章制度已经颁布,已经装订成册,确保人手一本,我相信,以后绝对没有人敢擅离职守,明知故犯。”冷清月有些兴奋的说道。 以前,他并不知道一个组织还能这样严谨有序,完全颠覆了他的价值观,南若琪的那些构思,不仅新颖巧妙,而且极具实用价值,就算是他这样冷清之人,每深入了解一次,也会忍不住激动一下,更何况那些成员。 现在的新组织棋里,每个人都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充满干劲儿,一切都蓄势待发,朝气蓬勃。 南若琪南溪的勾起嘴角,“那就好,我还怕我的方法不实用呢!” 对于这样的结果,她感到十分满意,毕竟,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第一次尝试,她也不能确定具体的效果。 “放心吧,效果出乎意料的好!”冷清月再次强调了一下,希望她能够放心。 他十分了解南若琪,懂得她的担忧,所以他想要尽最大的努力来帮她分担一点压力。 南若琪冲他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今天,我亲自下厨,好好犒劳你一下。” 她怎么会不知这所有的一切都跟冷清月的努力分不开,只是有些感谢不用说出来,默默的放在心里就好。 “好啊,我待会叫上南溪和小七,这两人应该会更加兴奋吧。”冷清月笑了笑,并没有打算拒绝她的一番好意。 说实在的,能让南若琪亲自下厨,也是一件十分难得的事,她总会做出一些奇怪的菜色,但却又出乎意料的好吃,而且每一次都会有惊喜。 两个人刚出门,就看见南溪牵着小七走了过来,一大一小有说有笑,气氛十分和谐。 看到他俩,南溪有些兴奋的走了过来,“阿南,小七还真的不错,刚刚让她随便露了一手,着实让我惊艳一番。” “那当然,我家小七可是一块宝,让她跟着你可是便宜你了。”南若琪傲娇的说道,神情别提多得意了,仿佛别人是在夸她一般。 小七捂着嘴,在一旁“咯咯”的笑,像一只惹人爱的小兔子,眨着湿漉漉的大眼睛。 “好好好,便宜我了!”南溪也被她幼稚的行为逗笑了,跟着附和道。 一旁的冷清月看着眼前温暖的一幕,目光也越发的柔和,这样幸福的场景是如此的美好。 回宫之时,天色已经渐晚,由于中午吃得太饱,南若琪决定散步回去,很久没有这样悠闲的散步,看着这宁静和谐的街道,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 一生一世一双人,执一人之手,看遍大好河山,也不过如此吧,南若琪感到前所未有的充实。 现在,虽然她不能天天和夜棋腻在一起,但两个人都有自己的事业,一起为心中的那个梦想不断的奋斗着,而且,而且还有三两好友,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伸出援助之手,这实在是人生一大幸事。 晃悠的回到寝宫之时,夜棋已经在那里恭候多时,看到她回来,有些心疼的说道,“今天怎么这么晚,累不累?” “你今天怎么不忙吗?”看到他在,南若琪也有些意外,抱着他的脖子撒娇道。 夜棋一边扶着她的腰,防止她摔下去,一边轻柔的说道,“昨天熬夜处理了一些奏折,所以,今天才有时间陪你。”对于这点,他一直是深表歉意的,他最烦躁的就是没有时间好好陪陪这个女人。 “辛苦你了!”南若琪窝在他的怀里,柔柔的说道。 她何尝不心疼自己的男人,但他注定是肩负重任的,有些东西,怎么我推卸不了。 “我没事,只是担心你!既然棋已经步上正轨,你就好好休息一下,暂时不要再去耗费心力。”夜棋紧紧的抱着她,在她的耳边呢喃。 第一百九十四章选妃 不得不说,夜棋对于这个女人的管理能力深表钦佩,这个刚刚成立的组织能够在短时间内从一盘散沙到现在井然有序,有严格的秩序和制度,全都跟南若琪的管理分不开,换成是他,也很难做到。 不过,她的辛劳,他也全部看在眼里,他不想她这样操劳,就算她再强悍,她始终还是一个女人,需要耐心的呵护。 “好,那我就休息一段时间。”南若琪没有反对他的提议,欣然的接受。 本来,就算夜棋不说,她也有这样的打算,现在棋已经不需要她过多的过问,有冷清月他们在,她十分放心。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就算她想休息,有些人也不愿意消停。 第二天,如往常一样,夜棋按时上朝,本以为没有什么大事,简单的听取一些大臣的意见之后,他就准备退朝。 可就在这时,一个大臣站了出来,大声的说道,“微臣有事请奏!” “孟爱卿,有何事要说?”夜棋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这个人乃刑部侍郎孟子坤,也是上次那个名单上之人,他让悬剑老人在暗中调查,虽然有所发现,但却没有十分确凿的证据,一度让他愤懑不已。 “陛下,您初登大宝已久,是时候考虑皇家子嗣问题了,微臣建议,您应该尽早广纳嫔妃,为皇家开枝散叶,此乃万民之福啊。”他的声音十分洪亮,整个大殿都能听得见。 夜棋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到一众大臣纷纷跪了下来,高声齐呼,“臣附议!” 很显然,这是他们已经商量好的,口径出奇的一致,随意扫了一眼,就知道他们同样是名单上之人。 “朕说过,后宫之中,只需皇后一人足矣,并不需要其他的妃子。”夜棋冷冷的说道。 这件事,他早已经强调过,没想到这些人又旧事重提,明摆着跟他过不去。 “陛下,万万不可啊,皇室子嗣问题,非同小可,还望陛下三思而后行。”仿佛没有感受到夜棋的怒气一般,孟子坤依然高声说道。 “还望陛下三思!”其他人跟着附和。 “大胆,你们这是在逼朕吗?朕说过,不再纳妃就一定不会再纳,要是以后谁还敢多言,朕绝不轻饶!”忍无可忍,夜棋终于憋不住心中的怒气,大声的呵斥道,随后拂袖而去。 此时,正在寝宫里悠闲的喝茶的南若琪听到宫人紧张的来报,“娘娘,不好了!”宫女慌张的跑进来说道。 “什么事?如此慌慌张张?”南若琪放下茶杯,疑惑的问道。 在她的培训下,她宫里的侍女都比一般的宫女更加沉住气,处事也十分机灵,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般。 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宫女有些脸红的低着头,“娘娘,陛下在早朝之上大发雷霆。”刚刚听到此事,她一时有些震惊,才会急忙跑了回来。 “哦?那是为何?”南若琪有些疑惑的问道,以她对夜棋的性格了解,要是没有什么大事,他很少会当众发脾气,想必此事已经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这个~”宫女有一瞬间的迟疑,立刻接着说道,“因为很多大臣上书强烈建议陛下纳妃,陛下一时气恼,就发火了!” “纳妃?”南若琪有些意外,这件事,很久之前都已经有人提过,当时夜棋就严厉的拒绝了,南相一度也在这件事上劝过她,记得当时她也十分生气,扬长而去。 没想到,还有人会再触碰这个逆鳞,实在有些蹊跷,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如果不是十分的忠肝义胆,那就是另有所图。 “你去查一下,是哪些大臣上书,把名单列出来。”南若琪沉声的吩咐道,以她的直觉来看,这件事就很不简单,不管到底是怎么样的,她还是选择提前准备,防范于未然。 “是!”侍女立刻退下。 当南若琪看到那一串名单的时候,心中的某些猜测得到了证实,这份名单跟在天香楼搜到的那份名单不谋而合,这样看来,事情就真的不简单了。 晚上,南若琪把这个发现告诉了夜棋,没想到他丝毫不意外,“我知道!这些人我让师傅查过了,可没有实质性的进展。”他叹息了一声,有些无奈的说道。 一想到今天这件事,他就十分恼火,但却又找不到什么理由来发难,一时感到十分憋屈,明知道那些人意图不轨,却又没有十足的证据,让他一度很无力。 “既然这样,那就把这件事交给我来做吧,正好试试棋的办事效率,我就不相信,这天底下有不透风的墙。”听完他的叙述,南若琪冷冷的说道。 这些人越是隐藏的很深,说明问题越大,如果不能尽早找出来,以后必定后患无穷。 夜棋眉头紧蹙,拉着她的手认真的说道,“南儿,辛苦你了!” 他本来是想让她好好休息的,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让他十分的不爽。 “没关系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何况这件事还关乎我的地位问题,我要是不帮忙,万一哪天你真的娶了别人,那我就算是哭也来不及了。”南若琪故作轻松的笑了笑,打趣儿的说道。 “南儿,这一辈子,我除了你,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我可以发誓。”在这件事上,夜棋格外的较真,每一次,无论南若琪是不是在开玩笑,他都十分认真的回答。 “好啦,我逗你的。”看到这样的他,南若琪心里更多的是感动, 她从不怀疑他的真心,但每次看到他这样固执的保证,心里还是会涌起无尽的喜悦。 或许,女人真的就是一个感性动物,她们要求的不多,只是需要男人的一个态度而已,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就足以让她们付出真心。 第二天,南若琪就去了棋,传达了自己的意思。 这是自棋成立以来,接受到的第一个任务,为此,大家格外的用心。 冷清月听说了这件事之后,立刻让手下的人行动了起来,据南若琪所说。这件事牵连甚广,关系重大,如果不能及时的化解,必定酿成大祸。 “你说名单上的那些官员以前跟悬剑楼的王大力他们有所来往?”听到这些信息,冷清月有些吃惊的说。 “嗯。”南若琪点点头,“之前,南溪接手天香楼之时,从一叫金子的手中得到一份名单,是他们每年需要进贡的人员名单,正好跟这次的名单相同,实在是耐人寻味。” “那咱们不就可以从贪污受贿这方便来查办他们吗?”冷清月不太了解具体情况,一时有很多疑问。 南若琪叹了一口气,有些生气的说道,“那奇怪就奇怪在这个地方,据天香楼那些账目记载,每年进贡给那些大臣的钱财都是师出有名,合情合理,让人找不出破绽。” 这个方法她不是没有想过,当时一接管了天香楼之后,她就立刻找出了那些记载的内容,没想到每一笔账目都清清楚楚,每一次进贡的数目都清清楚楚,标明用途,让人十分无语,为此,她还郁闷了好长一段时间。 “那真是一件怪事!”冷清月同样郁闷的说道。 没想到,他们竟然计划的如此周密,行事完全不留痕迹,很难想象,一旦他们要下定决心干某件事,一定会非常的周全,让人发现不了丝毫的破绽。 沉默了好一会儿,南若琪重新打起精神说道,“我觉得,要想知道那些官员平常的一举一动跟谁有联系,必须得潜伏到他们的身边,我就不相信,还能有人在日常生活中也能十分自律,完全不暴露任何行踪。” 她以前就是一名侦探,深知打入敌人内部的重要性,就算是一个精神患者,你在他身旁待久了,也能发现他生活的某些规律,就像电影里的那些大毒枭一样,最终都是死在卧底的手里,这一招,屡试不爽。 “嗯,这个办法很好,如果真的能打入他们内部,相信一定会有所发现。”冷清月认可的点点头,嘴角划过一丝满意的微笑。 “不过,找一个合适的人选十分重要,那些人精得跟鬼一样,稍有不慎就会被发现,到那时,,一定会打草惊蛇,再想调查就难了。”南若琪担忧的说道。 这个人选必须十分慎重,这不像演电影,主角光环那么重,怎么都死不了,这一次是真刀实枪,如有一丝的闪失,就会前功尽弃。 冷清月好像并不担心,他轻轻的笑了笑,“这个你就放心吧,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我相信他能够做得到。” “这么笃定?”看到他气定神闲的模样,南若琪越发的好奇。 关于棋的成员,她并不是十分的了解,她想象不到是怎样一个人能让冷清月如此的认可。 出于好奇,她想见见那个人,想都没想,她就说了出来,“冷清月,那个人到底是谁啊,带过来让我看看呗!” “好啊,没问题!我这就让人叫他过来。”冷清月倒是淡然,什么都没说就答应了。 不一会儿,就听到有人敲门,“进来!”南若琪随意的说道,连头都没有抬。 “属下参见楼主,冷大人!”来人淡定的说道,声音却格外的好听。 听到这个声音,南若琪不自觉的抬头看了一眼,这才发现面前站了一个少年,此人生得极其的俊美,尤其是那双眼睛仿佛能勾人魂魄一般,看上一眼就不自觉的被吸引进去,但整个人却没有一丝阴柔之气,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感。 第一百九十五章美好的少年 眼前的男人让南若琪眼前一亮,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杀手生得如此无害,让人很难生起戒备心,如果不是她亲眼看见,或许还会以为他是哪个富家公子,在他身上感受不到丝毫的戾气。 实在是有趣儿,南若琪顿时来了兴致,“你叫什么名字?”她微微勾起唇角,饶有兴趣的问道。 “马伯骞。”男子不卑不亢的回答,表情一直淡淡的,没有任何的波动。 “哦,你来了多久?”南若琪突然想知道,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会甘心当一名暗卫,以她的直觉,此人绝非池中之物。 男子略微想了一下才开口说道,“算上今天,已经来了三个月零二天。”他说的十分详细,好像是在特地计算这些时日一般。 “知道你接下来的任务是什么吗?”南若琪暗自打量着他,想象不到这样的男子能够担任卧底的任务,但一想到是冷清月推荐的,她就越发的好奇。 “据我猜测,应该是执行某项特殊的任务。”马伯骞淡淡的说道。 今天,棋里的人都收到命令,全力调查那份名单上人的底细,本来,他以为这也将是他接下来的任务,但看到现在的情况,楼主亲自召见,那必然还有额外的要求,不过,对于他来说,一切都没有什么区别。 “不错,冷清月向我推荐你,说你有过人之处,现在,我这里有一个卧底的任务,你是否愿意接受。”没有再绕弯子,南若琪直接的问道,她想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是怎样的反应。 马伯骞轻轻的勾起嘴角,“作为一名暗卫,我的宗旨执行任务,只要楼主吩咐,不管是什么,我都一定会尽力完成。” 刚才,南若琪询问的语气明显让他有些讶异,他是一个很容易被某种体系同化的人,来到这里这么久,他被灌输的思想就是执行,绝对没有商量的余地,所以突然有人以这样的姿态来询问他,他竟然十分的不适应。 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南若琪愣了一下,不自觉的微蹙了一下眉头,“我提倡的价值观是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想法,在棋里,每个人都应该知晓自己的特长,发挥自己的优势,这样办起事来才能事半功倍,而我提出的要求你也可以拒绝。” 在她看来,一个好的组织,不是所有人都应该同一个思想,压抑自己的天性,而是和别人不同,不断创新才是一条光明大道,她看不惯一个这样美好的的男子为了迎合一个体系而失去自我,这也不是他希望看见的。 她的话一出,连冷清月也愣住了,自他接管棋以来,他对所有人的要求都是绝对服从,从来没有想过去了解每个个体的想法,而任务的分配也是通过他观察之后来确定,而他现在才知道,南若琪的观点明显和他的理念相背驰。 “阿南,如果让每个人都有自主选择的权力,那我们这个组织岂不乱套了。”沉吟片刻之后,冷清月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南若琪看了他一眼,轻轻的笑了笑,“我并不觉得,在我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势,在棋里,按绩效来晋升职位,任何一个人想要提高自己的地位,就必须努力完成自己的任务,而他也将会选择自己擅长的方面,而不是漫无目的的勇往直前。” 她说的很认真,表情略微有些严肃,但眼里却涌动着不明的光,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 这个想法一直都存在她的脑海里,之前,她之所以没有跟冷清月细说,是因为觉得体系还不够成熟,过早的采取这种方法的话,恐怕会适得其反。 这一番话,让冷清月陷入了沉思,这个观点对他来说十分新奇,在这之前,他从未想过一个庞大的组织还能这样,实在是闻所未闻。 除了他,一旁的马伯骞更是惊愕不已,南若琪的这个观点在他的内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但随之而来的就是巨大的狂喜,如果真的可以这样,他就不用再整天担心那个人的安危了。 “怎么样?你现在还有什么想法?”看到冷清月默不作声,南若琪挑了挑眉,看向面前的这个男子。 “这个卧底任务我能够胜任。”马伯骞点点头,郑重的回答道,然后,他又有些犹豫的看了南若琪一眼,仿佛有什么事情想说。 “你还有什么事情,尽管直说。”南若琪一眼看出了他眼里的犹豫,出声问道。 马伯骞稍作沉吟,抬起头看着她,“楼主,属下有一个请求。” 他从来都不知道在一个情报组织里还能有自己的要求和想法,但如果这都是真的,他情愿一搏,为了那个人,也为了自己。 “说说看!”南若琪不置可否的看了他一眼。 “属下有一个弟弟,身体十分虚弱,但为了完成任务,他总是一直硬撑着,我希望,楼主能够把他分配到脑力组,他的脑子十分灵活,点子也特别多,我相信他完全能够胜任。”马伯骞慢慢的说道,眼里闪过一抹担忧。 “你说的是周震南?”一旁的冷清月适时开口道,微微有些不解。 在他看来,周震南是一个非常好的杀手,行事果断利落,从不拖泥带水,非常适合行动组。 “嗯。”马伯骞点点头。 “怎么回事?”南若琪不知道事情的缘由,忍不住问道。 冷清月就认真的给她讲解了一下,原来,马伯骞和周震南两个人是一对好朋友,情同手足,他们两个不仅身手了得,而且耐力异于常人,是他非常看好的两个行动派杀手,所以,遇到一些艰巨危险的任务,他常常会交给他们俩去做。 要不是今天马伯骞说起,他还真的不知道周震南身体有许多不为人知的隐疾,那个小孩给人的感觉十分高冷,很难接近,要不是马伯骞,肯定没有人会知道那样一个凶狠厉害的人会常常受病痛的困扰。 听完之后,南若琪会心的笑了笑,“这很简单啊,要是周震南愿意,我随时都可以把他调过去。”虽然没有见过那个少年,但光听听他们之间的故事,都让她很感动。 在这样的组织里,还能存在这样的温情,实属不易。 “真的吗?”马伯骞顿时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愿望就这样达成了一样,神色有些激动,完全没有了刚开始时的淡定。 南若琪点点头,微笑着看着他,这个少年笑起来意外的憨厚,着实有些可爱。 “谢楼主,属下一定会尽力完成任务。”马伯骞感激的说道,眼角的笑意怎么都隐藏不住。 “嗯,下去吧。”南若琪挥挥手,没有再说什么。 没想到马伯骞刚离开,南若琪就拉着冷清月,好奇的问道,“喂,你在哪里捡到这样的宝,不仅长得好看,还重情重义,我很喜欢。”她笑嘻嘻的看着他,眼里满是八卦的意味。 冷清月的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对于这个女人的反差他真有些招架不住。 回忆起当初遇见马伯骞和周震南的场景,至今还历历在目,他为人一向冷淡,却被两个少年的情义感动了,他记得当时那两个人被一群人围殴,那个叫周震南的孩子一直死死的护住马伯骞,不让别人动他分毫,而被护住的马伯骞眼神冰冷的看着那些围殴之人,仿佛要把他们牢牢的记住,再来寻仇。 就是那个眼神,心疼中透着无能为力以及深深的憎恨,让冷清月停下了离开的步伐,他第一次出手管这所谓的闲事,却一点都没有后悔,因为那两个少年的性格让人很舒服,有信仰有能力同时又重情义。 马伯骞简直是飞奔回去的,他想要把这个好消息给周震南分享,这段时间,周震南的身体实在让他担心,如果再这样出任务,一定会有危险,这是他不忍见到的。 “阿南!”马伯骞喊了一声,就推门而进,屋里,一个少年正蜷缩的躺在床上,这样冷的天气,他的额头竟然沁出了汗珠,本来就格外白皙的脸此刻苍白的如纸一般,没有一丝颜色。 看到这种情况,马伯骞立刻取来一个水袋,灌上热水捂在的胃上,熟练的动作仿佛已经练习了几百遍,自然而又流畅。 这时,床上的少年慢慢的睁开眼,一双单眼皮带着隐隐的杀意,待看清眼前的人之后,才露出了笑意,“老马,你去哪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他不满的嘟着嘴,像一只软萌的包子,哪里还有半分杀手的模样。 马伯骞忍着笑揉了揉他的头,严肃的说道,“你是不是又忘记吃早饭了?” 床上的人心虚的点点头,一双灵动的眼睛四处乱瞟,暗示着心里的不安。 “哎!”马伯骞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把刚刚拿进来的粥端了过来,“快点吃了。”他命令般的说道,但眼神里算是宠溺。 床上的少年小声的嘟囔了一声,还是乖巧的接过碗,小口小口的吃起来,但脸上的表情别提多嫌弃了,这样清淡的粥也只有马伯骞才能让他喝下去。 好不容易喝完了,周震南一放下碗,就立刻拉着马伯骞的袖子不满的皱起眉头,“老马,你还没有会回答我的问题呢?” 第一百九十六章计策成功 他都喝了这么一碗难喝的粥,马伯骞要是再不回答他的问题,他就真的要生气了。 许是窥探到他的这点小心思,马伯骞也没有再隐瞒,如实的刚才的事情重复了一遍,包括他向南若琪要求的那些事。 “什么?老马,你要抛下我一个人行动,你怎么可以这样?”没有想象中的喜悦,周震南反而生气的大声吼道。 马伯骞无奈的按着他的肩膀,直视着他的双眼,认真的分析道,“阿南,你别激动,听我说,我知道你不放心我一个人行动,但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来说,我们两个一起行动会更加危险,所以,我希望你能留下来,当我的军师,为我出谋划策,我相信那样的成功率会更高。” 他的话十分中肯,点明其中的利害关系,他了解对方心中所想,才会如此一针见血,不留后路,不让对方有反驳的余地。 “老马,你现在越来越嫌弃我了,是怕我拖你的后腿吗?”周震南瘪瘪嘴,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别提多委屈了。 看到他这样的表情,马伯骞一阵心软,语气也更加轻柔起来,“阿南,我怎么可能会嫌弃你,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希望我们两个能够好好的活着,毕竟我们能活下来不容易。”他看着少年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在他心里,周震南比他的命还重要,因为曾经在生死的关头,就是面前这个苍白的少年用单薄的身体护住自己,一个人抵住所有的侵袭,也是因为那一次,他的身体落下病根,怎么都痊愈不了,只能慢慢调养。 听完他的话,那个叫周震南的少年傲娇的转过头去,不满的哼了一声,但没有人看见,在他背过去的那一刹那,眼里快速闪过一阵感动,嘴角也随之耷拉了下来。 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一贯的情绪,回过头看着马伯骞,认真的说,“那好,老马,你也要答应我,以后,不管接到什么任务,一定要与我商量,没有我的许可,你千万不能私自行动!”他虽然还是那样没心没肺的笑着,但眼里却藏着深深的担忧。 “好,以后我全都听你的,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对于他的提议,马伯骞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眼前的这个少年的话,他向来都是无条件的相信。 突然,床上的少年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老马,我要吃烧鸡,烤鸭。” “好!”马伯骞习惯性的答应,继而眯着眼睛看着他,不满的吼道,“周震南,你的胃到底还要不要了,这段时间只能吃清淡的食物,肉类免谈。” 对于周震南喜欢吃肉这个癖好,他真的是无力吐槽,每次只能强迫性的让他吃一些清淡的东西,但过后,他非得吃更多的肉才肯罢休,还经常冠冕堂皇的说自己要长身体,他那些奇怪的逻辑,每次都能把马伯骞带进沟里。 两天之后,马伯骞就开始了这次潜伏的行动,当然,这所有的方案都是周震南设计的,包括每个细节他都经过反复的推敲才确定下来,甚至,他还想好了败露后的逃跑计划,反正不管怎样,都要确保马伯骞的安全。 这一次,他的目标是刑部侍郎孟子坤,就是那个带头在朝堂之上公然让夜棋纳妃的那个人,经过南若琪的分析,他可能是那些人之中的头目,如果能在他的身上发现一些有用的线索,必定对整个案件的推动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经过周震南的调查,得知孟子坤是一个年轻的官员,他看起来公正严明,为人和善,实则城府很深,能让他相信的人,必定与他有过生死之交,所以,他身边亲近之人很少,唯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弟,两个人的感情十分深厚。 所以,经过再三考虑之后,周震南决定让马伯骞从孟子坤的小弟下手,那个孩子被他保护的很好,心地单纯善良,容易相信他人。 这天,趁孟子坤的小弟天宇一个人出府游玩之际,周震南就伙同其他的同伴进行的一场抢劫的大戏。 他们带着唬人的面具,杀了他所有的家丁,然后把刀架在了天宇的脖子上,逼他交出钱财,“大侠,请你饶命,我回家一定让我哥哥把钱给你送过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那个小孩如同惊弓之鸟,不停的瑟瑟发抖。 面具里的周震南一脸嫌弃,忍不住吼道,“少废话,快给钱,要不然老子一刀宰了你。”他故作凶狠的说道,殊不知那清亮的声音毫无威慑力。 许是,被这样的场面唬住了,天宇突然剧烈的挣扎,一边哭一边大声的求饶,“大侠,求你饶了我一命,无论你要多少钱,我的哥哥都会给你。”他真的害怕就这样死了,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哥哥。 看到眼前的小孩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周震南一阵心烦,忍不住朝某个地方使了一个眼色,随后,马伯骞不知道从哪个地方跳了出来,大喝一声,然后跟他们扭打在一起,最后,以山贼不敌逃跑而告终。 经过周震南的设计,马伯骞被砍了一刀,虽然他也心疼,到这样做起来更加逼真,也容易赢得孟子坤的信任。 马伯骞抱着受伤的手臂拉着天宇快速离开,由于血流不止,身体不支,他最后无意识的倒下。 再次醒来时,他已经身处孟府,看到身边趴着的天宇,马伯骞这才放下心来,看来,周震南的计策成功了。 好像是听到动静,床边的少年一下子惊醒了,看到马伯骞睁开眼睛,快速的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一位医生就走了进来,仔细的帮马伯骞诊治以后,才回过头对身后的少年恭敬的说道,“少主请放心,这位公子已经没有大碍,好生休养一段时日,必能痊愈。” 这位少年好像松了一口气,一抹纯粹的笑容在他的脸上荡漾开来,“谢谢你,大夫!”他温和的说道,整个人美好的不像话。 “少主客气了!”大夫笑了笑,走了出去。 少年这才扭过头看着床上的人,认真的问道,“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要随时告诉我。” 马伯骞摇摇头,轻轻的笑了笑,他没想到,狡诈深沉的孟子坤竟然还有一个如此单纯的弟弟,实在是不可思议。 “我叫天宇,你叫什么名字?”少年接着问道,他第一次看到有人比自己的哥哥长得还好看,而且这个人还救了自己,这让他忍不住的兴奋。 “叫我阿骞吧!”马伯骞淡淡的说,并没有打算把真实的姓名说出来。 “好的,阿骞,你应该饿了吧,我让人给你准备吃的去。”少年说完就走了出去。 马伯骞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开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这里应该是这个叫天宇少年的房间,房间里的装修明朗而又清新,处处彰显了少年的活力,看得出来,他被保护的很好。 天宇再次出现的时候,身后还多了一个人,马伯骞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番,只见这个人皮肤黝黑,,但五官却生得,尤其是那双眸子,闪动着智慧的光芒,周身散发着隐隐的气场。 “哥哥,这就是阿骞,要不是他救了我,我今天可能就回不来了。”天宇拉着身后人的手,兴高采烈的向他介绍道。 马伯骞这才意识到,这个男人就是孟子坤,自己此行的目标。 与此同时,孟子坤也在打量着他,他生性多疑,突然出现这样一个陌生的男人,他还是有一定的戒备心。 “多谢少侠救了令弟,在下感激不尽。”毕竟是见过世面之人,孟子坤很快掩饰住了眼里的那抹疑虑,客套的说道。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马伯骞淡淡的笑了笑。 现在,他尽量少说话,按照周震南的话来说,言多必失,何况他也不怎么会说话。 “这怎么是举手之劳,阿骞,你可是救了我的性命,我一定要好好的重谢一番。”一旁的天宇开口说道,在他看来,这份恩情,他必当没齿难忘。 “是是是,肯定是要重谢一番的。”看着自家的弟弟,孟子坤眼里满是宠溺,一张黑脸也挂上了丝丝笑意。 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这个弟弟更加重要,无论他的任何请求,他都会尽力满足。 所以,在天宇的强烈要求下,马伯骞如愿的在孟府住了下来,虽然孟子坤心中仍有芥蒂,但在他派人查过马伯骞的来历之后,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也就默许了,只要他的弟弟开心,他有什么好反对的呢。 经过天宇细心的照顾,马伯骞很快就痊愈起来,在这期间,他接受了那个少年的请求,留下来当他的武术师傅,这也正好给了他一个留下来的正当借口。 随着他们的关系越来越熟络,马伯骞发现幸这个少年真的是比想象中的还要单纯善良,而且十分聪慧,学任何东西都十分快。 在这期间,马伯骞也会有意无意的提起他的哥哥,没想到这个少年对这个话题格外的有兴趣,每一次说到孟子坤时,他都是眉飞色舞,眼里满是崇拜之色,所以,经过他的介绍,他对孟子坤也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 不过,经过他这段时间的观察,并没有发现孟子坤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这让他有些着急。 第一百九十七章发现异样 虽然心里着急,但按照之前的计划,马伯骞并没有轻举妄动,他现在最主要任务就是取得孟子坤的信任,只有通过这种方式,他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好在,孟子坤跟他弟弟的感情十分要好,只要他一有空,总会按时出现在天宇的院子里,刚开始,他对马伯骞的态度还是十分疏离,一直保持着一丝戒备心,但时间久了,看到弟弟跟他相处的十分要好,每天都笑的很开心,他也就渐渐接受了他。 偶尔,在他心情不好之时,还会找到马伯骞喝上两杯,虽然话并不多,经常一问一答之后,就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但孟子坤却好像很享受这种感觉,一张黝黑的俊脸上也渐渐有了笑意。 这时,马伯骞才明白,他这种人,并不是不喜欢交朋友,而是没有人愿意靠近他,在这样的世道里,身居高位,很难找到一个知己,身边来来往往之人都是抱着某种目地,久而久之,他不愿意走出去,也没有人愿意走进来。 每次看到这些,马伯骞都感到十分庆幸,因为在他孤独的生命里,却有一个人一直陪伴着他,视他如友、如知己、如亲人,有这样一个人,无论他身处何方,心始终是暖暖的,很充实。 这天,正当马伯骞一个人陷入沉思之际,突然感觉肩膀一沉,他本能的一反手把身后的人扣在了地上,但当他看清来人的脸时,却愣住了,地上的人不是孟子坤还能是谁,不过,他好像并没有生气,正斜勾着嘴角,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 马伯骞站在原地,有些局促不安的看着脚尖,心里在想着如何应付接下来的情况。 “阿骞,没想到你的身手还真的不错啊,以前一直听小宇说起,今天亲自见识了一番,果然名不虚传。”他丝毫没有被撂倒的狼狈,毫不在意的拍了拍身上的灰站了起来,还不忘笑着调侃道。 孟子坤发现,马伯骞虽然看起来英俊不凡,气场强大,但实则就是一长不大的孩子,经常会为一些事而脸红,这点跟他的那个弟弟很像,也让他对他越来越放心,甚至有时故意接近他,就是为了逗他一下。 谁都没有想到,这个位高权重,不好亲近的孟侍郎还会有这样的一面。 “大人谬赞了,刚才我不是故意的。”马伯骞立刻道歉,生怕得罪了他一般。 他现在还没有完全摸清孟子坤的性子,不敢轻易的在他面前有任何越界的举止,就像他现在的反应,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孟子坤轻轻的笑了一声,“无妨,刚才是我低估了你的反应能力,下次再接近你时,我一定提前通知一声,毕竟我这老胳膊老腿的,也经不起你这样摔。”他笑着打趣道,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 “多谢大人!”马伯骞拱拱手,依然恭敬的回答道。 就在他想着是否先行离开之时,孟子坤再度开口了,他说,“阿骞,你能陪我去一个地方吗?”这明显是询问的语气,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 马伯骞顿时愣了一下,随即认真的回答道,“当然,大人对我的好,阿骞都铭记在心,无论大人有任何请求,只要我能做到,绝无二话。” 他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往孟子坤身边更近一步的机会,所以,他十分珍惜,说出的话不自觉中带了几分激动。 孟子坤满意的点点头,“好,你回去换身衣服,然后跟我来。”说完,他让下人拿了一套衣服递给了马伯骞,然后转身离开。 马伯骞没有多想,快速的换上之后就跟着他一起出发了。 本以为会去一些隐秘的地方,到了之后,马伯骞才知道,他们前往的是一家叫做悦来的酒店。 这家店是一个百年老店,拥有深厚的历史,经久不衰,在业内的口碑十分之好,被很多人所熟知。 孟子坤进了一家包房,就让马伯骞在门口守着,进去之时,他只简单的交待了一句,“阿骞,无论是什么人,都不允许他进来。” 他分明在他的的眼里看到了一抹慎重,是他不曾见过的认真。 “是!”马伯骞想都没想,就直接点了点头,在他看来,这里一定有猫腻,如若不然,孟子坤也不能这样。 但让马伯骞气馁的是,这里的房间隔音效果实在是太好了,他即使耳朵贴在门上,也听不见里面的任何动静,而他也不敢走进去,里面是什么情况他一概不知,他害怕打草惊蛇,所有的努力都付诸东流。 一个时辰之后,孟子坤就走了出来,什么也没有说就径直离开。 这样的事,已经发生了很多次,每一次进去的时间都一模一样,马伯骞虽然一直都不敢轻易进去,但在私下,他会严格的记录了孟子坤每次出入悦来酒店的详细情况,然后暗中传回棋,他相信,这或许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 就在马伯骞潜入孟府的同时,南若琪也让其他的暗卫相应的潜伏到了其他的官员身旁,但传回的消息一直没有太大的进展,让她一度很无语。 但最近,随着马伯骞传回孟子坤经常出入一个叫做越来酒店的地方,她发现了一个异样,因为其他的暗卫传来的消息也是如此,那些官员也经常出入那里,而且根据记录,他们出入的时间也大致吻合。 “悦来酒店是个什么地方?”看完密信,南若琪不解的抬起头看了看身旁的冷清月,想让他解答一下自己内心的疑惑。 “据说是一家很历史的老店,很久之前就在这里扎根了,没有人知道它背后真正的主人是谁?”冷清月稍作沉思之后,才慢慢的回答道。 早在之前,他已经调查过这家酒店,因为南若琪的商业帝国梦想,他想把所有的竞争对手都摸个遍,但让他奇怪的是,无论他怎么调查,依然弄不清这家店到底是何来历,这一度是他心里一个很大的疑问。 “这么神秘?”南若琪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 以她的经验,越是这样深藏不露的地方越是隐藏了许多不为人知的惊天秘密,她相信,只要揭开了这层面纱,所有的事情都会有一个重大的突破。 一旁的冷清月也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在他看来,南若琪的想法很正确,但要想弄清楚这些秘密,却是十分的不容易,“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静观其变吧,让马伯骞他们继续潜伏下去,我就不相信这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对于目前的情况,南若琪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她只能看情况而定。 “好。”冷清月轻轻的说道,随即想到某个整日翘首以盼的少年,无奈的轻声叹了一口气。 宫中,刚从御书房回来的夜棋听闻这件事后,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段时间,朝堂势力暗流涌动,很多人都在暗中蓄势待发,作为一个登基不久的新帝,他也想趁此机会,把朝廷的势力重新洗牌,培植自己的人手,唯有这样,才能控制住局面。 “悦来酒店你派人查过了吗?”半晌之后,夜棋才淡淡的开口问道。 据南若琪所说,这些朝廷官员频繁出入这家酒店,一定是有所图谋,如若不然,也不会如此巧合,想到这其中一定隐藏了一个大秘密,他就越发的不安。 “嗯,冷清月之前已经查过,并没有什么收获,我现在又派人去暗中调查了,不知道会不会有所进展。”南若琪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脸上出现一抹倦色。 这些天,为了这件事,她一直不得安稳,整天脑子都是想着如何进行下一步的计划,连觉都没有睡好,整个人有些昏昏沉沉的。 看到身旁女人苍白的脸色,夜棋有些心疼的说,“你好好休息,就不要多想了,我自会派人盯着,你看你最近都瘦了一大圈。”捏了捏她本来就肉不多的脸,然后把她拥入怀中。 靠在男子宽阔的胸膛上,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南若琪感到一阵安心,人前,她一直都是女强人般的存在,唯有在这里,她才能显示出小女儿的娇态。 “夜,你最近是不是也遇到麻烦了?”看着男人青黑的眼眶,南若琪怎么会不心疼,每晚,都是在她睡着之后,这个男人才睡下,再当她睁眼时,身旁的人早已起床了。 看他如此忙碌,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想尽力帮他分担一些负担,可现在,这件事也陷入了困境,没有大的起色,让她心里懊恼不已。 “哎!是啊!”夜棋重重的叹了一口,并没有任何的遮掩,“自我登基以来,一直都有很多反对的声音,尤其是某些官员,暗地里做了不少小动作,让我头痛不已,但更让我担心的还是兵权这一块。”说完,他脸上的担忧之色又重了几分。 “什么意思?”听到这,南若琪不自觉的坐直了身子,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询问道。 她一直以为就只有这些官员引起的一系列的不安定因素,没想到在这之后,还有其他的问题,让她忍不住想一问究竟。 她手上也握着一部分兵权,这是当初他们成亲之时,夜棋交给她的,说是留作以后防身之用。 第一百九十八章混入军营 “你知道的,我现在最紧要的任务就是培植新兴势力,安插自己的人手。”夜棋重新把她揽入怀中,慢慢的讲述道,“兵权就是新兴势力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我初登大宝,必须稳固兵权才能稳固地位,一旦让那些世家大族控制了所有的权力,我就没有任何的发言权。” 历史上,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任何想要有所作为的帝王必须手握重权,在军中树有威信,不然,只能沦为他人的傀儡,任凭他人的摆布。 虽说,他以前并没有太大的野心,但既然走到了这一步,他就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到最好,就算不为全天下的百姓,也要为身旁的女人谋取一块净土。 所以,自从他登基以来,他一直都在大力的培植寒门子弟,让他们分取一部分兵权,所幸成效还不错,现在很多军队的将军都是一些寒门子弟来担任,这也让他颇为骄傲。 不过,这样的情况还是遭到一些士族的强烈反对,好在,他之前也想到这些情况,只是在暗中支持那些寒门人士,做的极其隐秘,没有留下任何把柄,那些人虽有不满,但也不能多说什么,因为那些人虽是寒门出身,但都是十分的有能力,在军中威望甚高。 “难道还有人在觊觎这些兵权吗?”听完夜棋的阐述,南若琪还是隐隐感觉到了其中的猫腻。 虽说那些士族大家没有发起攻击,但听夜棋的语气,却并没有轻松半分,如果不是遇到更加棘手的问题,他绝对不会如此。 “是啊,现在的问题更加严重,最近一段时间,我秘密得知,我的这一行动,引起了一些有权势之人的注意,他们现在正在暗中策划什么,寻找机会发起攻击,我担心那些寒门将军不是他们的对手,一旦着了他们的道,我之前做的所有努力都将白费。”夜棋忧心忡忡的说道。 而且,现在最麻烦的就是他并不知道具体的人是哪些,或许,就算知道,他也不能采取强硬的手段,手握重权之人一旦反击起来,不是他能够承受的。 听到这种情况,南若琪秀气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仿佛是在思考什么,她怎么不会明白,这种情况一旦持续下去,必定会危及夜棋的统治地位,到那时,再想采取有效的行动,已经是徒劳了。 沉默的很久,她再次抬起头来时,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决定,“夜,让我去军营吧!”这是她想了很久才想出的一个办法,她相信自己有能力来赢得将士们的信任,投身军营其实也是她一直以来的一个梦想。 “不行!”夜棋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 他怎么也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去到一个都是男人的地方,就算这是一个不错的方法,他也不允许,这是作为一个男人的骄傲。 对于男人如此激烈的反应,南若琪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不过,她并不打算就此罢休,抬起头,她静静的看着他,等到他稍微平复了一些才轻柔的说道,“夜,你听我说,我这次前去,就是为了获得军中将士们的支持,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不让别人发现我的身份。”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她还是决定与这个男人好好说,不想再一时冲动作出一些伤人伤己的事来。 夜棋别扭的低着头,不想看她的眼睛,他害怕自己会再次妥协,但这件事,他怎么也过不了心里的那一关。 可是,那女人仿佛知晓他的心事,用力的掰起他的头,让他直视自己的眼睛。 “夜,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难道我在你的心中就这么不知轻重吗?”南若琪故作生气的说道,她想使用激将的方法来看看这个男人的反应。 “没有!”夜棋明显慌了,握着她的手认真的说道,“南儿,我一直都相信你,可是,你知道,无论你去哪里,做什么,我都会担心,何况现在你还要去军营,那个都是男人的地方,你让我如何能放下心来。”他害怕这个女人的误会,急切的解释心中所想。 南若琪不着痕迹的轻笑了一下,随即抬起头看着他说,“我如何不知你心中所想,但这一次,如果我不亲自前去,这个问题不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如果你实在不放心,可以派几个心腹之人跟着我,这样你就能够随时掌握我的动向了。” 这个男人的担忧于她来说,既是负担也是甜蜜,但更多的是甜蜜,能够被自己所爱之人如此在乎,作为一个女人,她如何不感到幸福。 对于她的提议,夜棋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南若琪说的话,他岂能不懂,但让他孤身前往军营,却非他本意,但按照目前的情况来说,这的确不失为一个有效的办法。 思想进行激烈的斗争,很久之后,夜棋才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也罢,就随你去吧,不过,你要向我保证,无论发生什么事,绝对要以保护自己的安全为第一要务,千万不能逞强。”他太了解这个女人性格,所以提前给她打一下预防针。 “好,我答应你!”知道他的担心,南若琪答应的异常爽快。 夜棋无奈的瞥了她一眼,接着说道,“还有,我会让潮生跟着你,他会随时报告你的行踪,所以,你千万不可轻举妄动。”他不放心的再次强调道。 “是,保证完成任务!”南若琪开心的笑了笑,做了一个敬礼的姿势。 现在,这个男人无论提出什么要求她都会答应,至于以后具体该怎么做,那就是她的事了。 “你啊!”夜棋没好气的点了点她的额头,宠溺的看着她。 在这个女人面前,他一向都是毫无底线的退让,无论她提出任何过分的要求,他总会妥协。 南若琪笑着窝进他的怀里,幸福之情溢于言表。 第二天,南若琪就直接去了军营,她手中有一部分兵权,是夜棋打算让她在军营中培植自己的势力,以后能够更好的在朝中立足。 他的这番苦心,南若琪如何不明白,但她并不想这样,她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培养出一支属于他们俩的军队,所以,来到这里,她想用现代化的军事管理模式建立一支全新的队伍,但这个秘密,她一直默默的放在心里,没有和其他人提起。 但就在她走马上任的第一天,就出现了一些反对的声音,这个情况是她提前就预想过的,并没有太过吃惊。 军队是一个雄性荷尔蒙爆棚的地方,在这个地方,向来崇尚武力,唯有把他们打倒才能让他们信服,所以,当士兵们看到一个长相俊美,瘦瘦弱弱如同书生一般的男子来担任将军一职,顿时嘘声一片。 “这肯定又是哪个士族的公子哥,仗着自己的老爹有钱有权,来军队混个一官半职。” “是啊,看这一副小白脸的样子,哪能是当将军的人啊。” “呵,要想在这里待下去,以后有他的苦头吃。” 南若琪一进来,就听到这一群人在那里大声的议论,好像是故意让她听见一般,不时还挑衅的看了她几眼。 “这些小兔崽子,我过去教训他们一下。”身后的潮生也听到了那些议论声,顿时想要冲过去跟他们干一架。 在他眼中,南若琪不仅是女人中的翘楚,跟男人比,她也丝毫不逊色,怎能让那些人随意评说,他不禁十分气氛。 南若琪一把拉住他,生气的呵斥道,“潮生,在这里,切记不可冲动,无论发生什么事,一切都要听取我命令,不要轻举妄动。”对于潮生如此急躁的表现,她明显怒了。 “是。”潮生低着头说道,也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 在这里,一切都凭能力说话,就算再怎么逞强,也没有服你,刚才,是他的不对。 南若琪也没有再追究,转身走进了帐篷。 这一路,她也听到了许多的流言蜚语,不过,她并不生气,相反,她倒觉得合情合理,换作是谁,看到这种情况,也会忍不住吐槽一番。 不过,在实力面前,一切的流言都将会成为纸老虎,她要向所有人证明她并非所有人看到的那样,一个想法在她心中悄悄的萌了芽。 当潮生听说南若琪要在军中举行比武大赛之时,第一个反应是惊愕,接着就是不解,“娘娘,你不能这样做,这军中都是五大三粗的莽汉,万一损伤了你的凤体,属下该怎么跟陛下交待。”来这之前,夜棋已经再三交待让他看好皇后娘娘,让她千万不要做出任何危险之事,没想到刚来军营,她就放出这样的大招,实在让他诚惶诚恐。 “没事,你去通知陛下,让他比武大会那天亲自前来观赛。”南若琪摆摆手,丝毫不介意的说道,她心中已经打定主意,绝对不会轻易更改。 “还有,以后在军中,叫我将军就好,不要再喊皇后娘娘,要是被有心的人听见,麻烦就大了。”虽然这是私下,南若琪还是觉得小心为妙,否则一旦说漏嘴,后果很严重。 “是。”潮生恭敬的说道,“属下这就去通知陛下。”他心里还记挂着比武大赛之事,有些心神不宁。 第一百九十九章邀约 南若琪一走,夜棋顿时觉得非常不习惯,以往,不管他忙到多晚,总会有一个人帮他留一盏灯,每当他身心俱疲之时,那个人的笑容总能治愈他所有的烦恼。 而现在,面对冷冰冰的寝宫,他没有丝毫睡意,一连几天,他都是在御书房里熬到天明,偶尔实在是困急了,就直接趴在桌子上打个盹儿,这样连轴转的工作,让他疲惫不堪却又无能为力,好像这已经成为了某种习惯,只要那个女人不在,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去享受生活。 今日,刚下早朝的夜棋就收到一封加急密信,一看暗记,就知道是潮生送过来的。 多日没有南若琪的消息,他迫不及待的打开了信封,急切的浏览着信的内容。 “果然还是闲不住啊!”看完信,夜棋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笑意。 这封信是潮生写的关于南若琪想要举行比武大赛的想法,并注明南若琪对他的邀约。 不用他人的解释,夜棋立刻就明白了那个女人心中所想,他知道,她想要通过自己的实力向所有人证明,她并不是浪得虚名,心里不由自主为她感到骄傲的同时还产生了一抹忧虑,毕竟这是一个公开的比赛,一旦出现任何意外,他要是不能及时赶到,后果定会不堪设想。 不过,他也并不打算阻止她,南若琪心中有一幅宏伟的蓝图,他比谁都清楚,所以,只要是她想要去做的事情,他都会不遗余力的去支持。 “来人!”暗自思忖了一番之后,夜棋还是叫来最得力的暗卫。 “陛下,不知有何吩咐!”隐在暗处的侍卫立刻出现在他的面前,这些人是专职保护她的安危,如果没有他的吩咐,必定是寸步不离,而他们也是暗卫中的精英,责任重大。 “你们现在立即前往皇后娘娘所在的军营,暗中保护她的安危,一旦出现任何意外,要第一时间进行营救,如若没有,就一直暗中潜伏着,等待朕的命令。”他虽然不去阻止那个女人做任何事,但却要尽最大的努力保护她的安全。 “可是,陛下,我们走了,您的安全谁来负责?”突然被撤离,暗卫中的领头顿时一阵心惊,他们自加入队伍以来,就专属负责皇帝的安全,现在让他们走,他还是有些不能理解。 “朕的话是你能够质疑的吗?”夜棋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并不打算做任何解释。 在他眼中,一个好的暗卫就是无条件的执行任何任务,无论他作了任何决定,都不是他们能够去质疑的,所以刚才暗卫的一番话让他十分反感,态度不自觉的也冷了几分。 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逾越之处,暗卫首领顿时跪在地上大声的忏悔道,“属下不敢,还望陛下惩罚。”他刚才一时情急,忘了眼前这个男人并没有看起来的那样和善,而且作为属下,他确实多嘴了。 “记住,没有下一次了!”夜棋盯着他,语气隐隐有些警告之意,“立即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不准私自撤离。”他挥挥手,表示不愿再多说。 “是,属下保证完成任务!”其他的暗卫更不敢多言,立刻恭敬的回答道,然后一个转身,消失在暗处。 望着空荡荡的大殿,夜棋紧蹙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一些,刚才的那些人都是他信得过的死士,有他们在南若琪身边,他才能够安心。 离比武大赛还有几天的时间,不过,南若琪已经发布了告示,一时比武大赛的内容,而是招募江湖上有能力的人才,只要有人能够在大牌中胜出,她必定会委以重任,一时间,前来参军的人络绎不绝,各色各样的人都有。 “将军,这有个江湖术士也来应征,我们该如何回应。”看着这五花八门的人,潮生顿时头都大了。 这些人,有的是身体强壮粗犷的蛮汉,有的是会用暗器或毒的江湖人士,还有的是一些浪荡公子,抱着看戏的目的前来报名,这些人品行不一,不知道到时候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潮生十分担忧,因为到时候他们的皇后娘娘也会深入其中,跟他们一决高下。 “无妨!”南若琪倒是很随意,没有丝毫的担忧之色,“只要是有能力的,我们来者不拒,不过,还是得对他们的身份进行核对一下。”她想了想,补充道。 这一次,她的目的很明确,就是选拔优秀的人才,打造一支现代化的军队,不过,为了防止别国间谍的介入,她还是觉得小心谨慎一点才好。 潮生没有办法,也只能照做,他已经把事情的实际情况如实向陛下禀明了,现在也只能安心等待着那边的消息。 南若琪离开的这段时间,棋这边的动作也没有闲着,临走时,她就已经跟冷清月、南溪以及轻尘交待了一遍,让他们按照计划进行就好。 现在,南溪负责主外,主要是棋外部生意的打理,通过他的努力,现在的棋,也就是名义上的如意楼已经扩张了十倍不止,吃喝玩乐的娱乐城规模已然形成,虽然和南若琪理想中的模样还有一段距离,但在这么短的时间能够达到这种程度,绝对跟南溪的努力分不开。 “南溪哥哥,这道菜是我刚研究出来的,你尝尝怎么样?”在棋的这段时间,小七不仅长高了一大截,就连厨艺和武术也精进了不少,三天两头,她就拉着南溪试菜。 “哎,我实在太饱了,你找别人吧!”南溪刚刚吃了一堆这个小孩做的东西,虽然味道都非常不错,但他的肚子就那么大,再吃下去就真的爆了。 小七的做菜天赋确实很高,跟他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但他发现一个大问题,就是这个孩子一旦做起菜来,就完全停不下来,非得把所有的想法都尝试一遍才肯罢休,而且还要拉着他一道一道的品尝,他都感觉自己这段时间长胖了一圈。 听了他的话,小七顿时有些沮丧,不开心的嘟着嘴,她做的菜就是有人吃才开心,现在南溪拒绝品尝,她都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做下去。 “哇!好香啊!”突然一个惊喜的声音打破了这种沉闷的气氛。 小七一抬头,就看见一个皮肤白皙的奶团子跑了进来,明显是嗅到了菜香。 南溪也疑惑的打量着眼前这位白嫩的少年,好像他们并没有见过,正在他们不解之际,冷清月走了进来,无奈的看着屋里的三个人。 今天,他出门办事,想起马伯骞临走时的嘱托,就带着周震南出来走走,这段时间他待在脑力组,出了不少有用的点子,但由于某个人不在,他老是一个人窝在自己的小窝里,就连饭都没有好好吃过,看到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冷清月终于明白了马伯骞眼里的担忧。 这完全就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呀。 轻咳了一声,冷清月才开口说道,“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弟弟南溪,这是他的徒弟小七。”为了不让彼此尴尬,他接着说道,“这是周震南,棋里的一个成员。” “你好!”南溪笑着伸出手,表示一下自己的友好。 没想到对面的少年却完全不领情,冷漠的看了他一眼之后轻轻的说了一个字,“昂!”然后重新把视线移回那些散发着香气的菜上。 “南南哥哥,你想尝一下吗?”周震南正在寻思如何吃到那些菜时,突然感觉自己的衣角被别人轻轻扯了一下,一低头,就看见一个可爱的小女孩期待的看着他。 他讨厌别人的触碰,却对孩子没有任何抵抗力,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看到他同意之后,小七顿时来了精神,立刻把刚做好的菜端到他的面前,开心的说,“南南哥哥,你先尝试一下,我再去做几道,你顺便给我一些意见!”看到有人愿意吃她做的菜,他比什么都开心。 其实,平常周震南对吃的还是比较苛刻的,他虽然喜欢吃肉,但如果不合胃口,他也不愿意多吃,所以很多时候,他宁愿饿着也不愿意吃饭,没想到从这路过时,被一阵饭菜香味给吸引了,饥肠辘辘的他忍不住跑过来一看究竟。 试探性的尝了一口,周震南顿时瞪大眼睛,随即大口的吃起来,“嗯,小七,你做的菜真好吃。”好久没吃到这么可口的饭菜了,他忍不住夸赞道。 “真的吗,南南哥哥,那你慢点吃,我这边还有好几道。”被别人如此夸奖,小七顿时一脸兴奋,也更加有干劲儿了。 一旁的南溪看到刚才还一脸高冷的奶团子现在却眯着眼睛,笑得一脸满足,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花眼。 冷清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拉了出去,他这个弟弟显然还不能理解周震南的行为,没关系,来日方长, 他相信以他们的品行,迟早会成为朋友的。 而沉浸在美食中的周震南完全没有注意他们这边的动静,自顾的享受着眼前的一切。 让他没想到的是,今天的这一个不经意的举动,让他们几个人结下了不解之缘,或许,性情相投之人,无论怎样,迟早都还是会相见的。 而这边,听完冷清月的一番讲述之后,南溪对这个叫周震南的少年也产生了一丝好奇,这个人,好像有些与众不同呢。 第二百章大赛开始 一切,都有序而平稳的进行着,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小七的试菜对象变成了周震南,南溪彻底受到了了冷遇。 而这边,经过一段时间的筛选,南若琪已经招募了一大批可用之人。 今天,是比武大赛郑重开幕的日子,所有人都磨拳擦掌,蓄势待发,也有很多人抱着看戏的心态,想看看那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将军到底有何本事。 一旦南若琪倒下,肯定会有很多人忍不住上去踩一脚,然后“呸”一声,不屑的离开,再到处宣扬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 所以,这一仗,如果南若琪没有必胜的把握,那就避免不了沦为他人的笑柄。 看着这人山人海的场面,潮生再次着急了,忍不住说道,“将军,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啊,千万不要逞强,一旦有任何的不妥,立即撤离,属下定会护你周全。”一想到夜棋当时郑重的嘱托,他就感到压力山大。 “放心吧,没事的。”南若琪没有当事人的自觉,乐呵呵的,丝毫不在意。 她现在只是在想,那个男人到底来了没有,今天,她就是想让他亲眼看见,自己并非没有能力,只是没有施展的机会罢了,只要给她一个舞台,她定能绽放光彩。 而此时,隐匿在人群中的夜棋一直都在默默的关注着着她,今天,他只带了一位侍从就匆匆赶来了,好久没有见到这个女人,哪怕只是远远的一瞥,他就完全移不开眼睛。 虽然有些担心,但他也很想亲眼见识一番这个女人专注拼搏的样子,因为他还不清楚,这个女人现在究竟强悍到何种程度。 “比武大赛,正式开始!”随着一声嘹亮的呐喊声,南若琪走上了擂台,她身着一袭轻便的黑色劲装,头发高高的束起,整个人显得越发的器宇轩昂,仪态不凡。 “将士们,今天的比赛形式相信大家已经十分清楚了,抽签开始,一对一的进行,输的一方淘汰,然后再进行第二轮,以此类推,最终决出胜者。”南若琪清亮的声音响遍整个赛场,每个人都听得十分真切。 看她的样子,完全想象不到这样一副单薄的身体里能发出如此嘹亮的声音。 “将军,有什么限制性要求吗?”底下突然有一个人喊到,声音里充满了挑衅。 顺着声音的方向,南若琪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随即开口说道,“今日比赛,除了不能用毒,不限制其他一切形式,不过我在此事先声明,一旦发现有任何人用毒,定不饶恕。” 她的表情淡淡,周身散发着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场,让人不敢小觑。 随后,比赛就正式开始了,最初的比赛属于混合赛,由于人数众多,所有人的能力都参差不齐,没有费多大的力气,南若琪就从众多参赛者中脱颖而出,让一部分人对她开始有了改观。 但即便如此,还是有很多人保持着怀疑的态度,显然,初赛没有太大的说服力,很多人都等着看她淘汰赛如何落败。 经过一轮初赛,淘汰了一大部分人,留下来的或多或少都有些独有的能力,在这样的情形下,赛场的气氛顿时也紧张了起来。 淘汰赛的第一轮,南若琪就遇到了一位重量级的选手,对方生得人高马大,一条胳膊都快有她的腰粗,这样的人,一旦被他袭击到了,不死也必定残废了。 想比之下,南若琪显得更加瘦弱,仿佛一阵风都能够吹到,“将军,你要是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对方明显不把她放在眼里,轻蔑的嘲笑道。 看到这种情况,场下也响起了阵阵讪笑声。 “哎,这不是去找死吗,咱们的将军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是啊,何必呢,这个大个一拳下去,没有人能受得住,咱们将军这种身板,肯定更是没戏。” “下来吧,将军,没事,不丢人。” 各种声音顿时此起彼伏,但更多的是讽刺,很多人就是在等着看戏。 人群中的夜棋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他恨不得冲上去撕烂那些人的嘴,看他们还如何嚣张,但他不能,为了那个女人的尊严,他也要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陛下,要不要属下去通知其他人,让他们在暗中帮忙。”看出他激动的神色,身旁的侍从忍不住小声提醒道。 夜棋沉思了片刻,摇摇头,“不,我相信她!咱们静观其变!” 他的确有无数种办法让对方悄无声息的落败,但他知道,这不是南若琪想要的,一旦他这样做,肯定会严重打击她的自信心,所以,就算他万分的担忧,也只能拼命的忍着。 “是!”侍从点点头,不敢再多说什么。 面对他人的戏谑与嘲笑,南若琪反而显得十分淡定,她轻轻的笑了笑,平静的看着对方,“话莫要说早了,从这个地方掉下去的说不定是谁呢!” 她的语气虽然听不到任何激烈的情绪,但这种蔑视到骨子里的神情让对方再也平静不下来,忍不住怒声道,“既然这样,那将军就不要怪罪我不客气了。”说罢,他就一拳正面袭击过来,他掌风力道十足,要是被击中,绝对致命。 不过,南若琪的表情却始终没有太大的波动,她认真的观察着对方,一个巧妙的闪躲就避开了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她的动作十分灵活,身体左右闪躲,让对方丝毫近不了她的身体半分,她看似在退缩,但她的目光却紧紧锁定对方的出拳方式。 她知道,跟着这个蛮汉比试,绝对不能硬碰硬,否则,吃亏的是自己。 就在大汉有所放松之际,她一个转身绕到他的背后,一肘捣在他的后颈,这个地方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饶是那样强悍之人,也面露痛苦之色,身体忍不住向前扑去。 南若琪学过擒拿格斗之术,十分清楚人体脆弱的地方,于是在壮汉还没缓过劲时,她再次袭击到了他最脆弱的地方,然后一个四两拨千斤,一个巧妙的转移,把对方踢下了擂台。 这一系列动作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众人还没来得及看清她手上的动作,就看见壮汉直接飞出了擂台,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扬起一阵灰尘。 所有人顿时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南若琪这瘦小的身体隐藏着如此大的力量,继而全场高呼起来,响起热烈的掌声,人群中的夜棋也悄悄的扬起嘴角,一种自豪骄傲之情油然而生,他的女人果然不同凡响。 这一战,让全体将士对南若琪有了很大的改观,原来这个瘦弱的将军并不像看起来那样无力,相反隐藏了无限的力量,让人措手不及。 面对全场的欢呼,南若琪的表情也始终都是淡淡的,并没有太大情绪的波动,她知道,后面还有更大的考验等着她。 就这样,南若琪凭借着灵活的身手,一路过五关斩六将直接杀到了决赛。 此刻,现在已然是一片沸腾之声,对于南若琪的能力,所有人都惊讶不已,随之涌起了阵阵崇拜之情。 在这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南若琪依然保持冷静,最后一场,即将要和她对战的是一个江湖术士,这些人擅长用毒,当时,她考虑到扩充军队的重要性,就录用了他们,她希望自己的队伍是多样性的,每个人擅长的都有所不同。 不过,为了比赛的公平起见,她并不允许他们用毒,所以,这一战,他们只能进行武力的比拼。 经过了前面一系列的比拼,南若琪现在信心十足,她已经累积了许多经验,再加上自己的格斗技巧,她有能力战胜他。 相对于她的自信,对方反而有些面色凝重,这位江湖术士最擅长的是用毒,一旦被限制,无异于斩断了他的一条臂膀,失去了很大一部分优势。 但想要赢得比赛的强烈念头驱使着他不得不勇往直前,同时,一个念头也在他的心里暗自滋长,让他生起了邪念。 比赛一开始,南若琪就主动进攻,不像面对刚才的大汉那样需要观察,她要做的是先发制人,凌厉的掌风不断的向对方袭去,她柔软的身体一直紧贴着对方,限制着他的动作,她的格斗术极有章法,让人找不出破绽。 很快,在她稳健灵活的攻击下,对方逐渐落入了下风,江湖术士被打的连连退让,他一开始就知道这个瘦弱的将军会是一个难缠的对手,没想到会这么厉害,自己完全没有反击的余地,照这个情况下去,不出十招,他必定落败。 心里极度的不甘,他不想就这样败下阵来,于是那个暗自生长的念头越来越强烈,他相信,只要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毒让对方动弹不得,自己就能一举获胜,或许,根本不会有人发现。 抱着这个念头,他悄悄的从衣袖里拿出一枚毒针,这枚针只要刺上对方的身体,就能让他一瞬间动弹不得,这就是他的机会,想到这,他的脸上不自觉闪过一抹得意的笑。 但他不知道的是,南若琪一直默默的观察着他,在他拿出毒针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发现了,只所以没有声张,她只是想证据确凿时再公然揭发他。 面对这样的无耻之徒,南若琪不会讲丝毫的情面。 第二百零一章获胜 面对南若琪的猛烈攻势,江湖术士节节败退,如果再不采取任何行动,十招之内,他必输无疑,就像此刻,他好像已经听到台下那些人无情的嘲笑声,仿佛就等着看他出丑,然后把他踩在脚下。 就在他走神之际,南若琪的一个飞身旋踢,直接命中他的胸口,一个踉跄,他扑倒在地,身后热烈的欢呼声不绝于耳,这是对强者的赞誉,也是对弱者的不屑。 强烈的愤怒不断冲击着他的内心,此刻,他忘记了赛前的所有承诺,现在,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获胜,就算是采用卑鄙的手段,他也在所不惜。 或许,人就是被感情控制的动物,一旦感性打败了理性,往往会做出很多意想不到的事,就像他一样,从没想过会不顾一切的下毒手,但在这种气氛中,他还是掌控不了内心邪恶的念头。 于是,他静静的趴在地上,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时机,准备一击致命。 看到倒在地上很久没有动弹的江湖术士,台下的将士们显得十分兴奋,各种呐喊声此起彼伏。 “将军,赶快趁热打铁,把他踢下台!” “是啊,将军,这个绝佳的机会千万不能错过!” “趁他病,要他命,快点动手啊!” 显然,看戏的人比当事人还要兴奋,在其他人看来,这种情况,胜负已经十分明显,只要南若琪冲上去把对方踢下擂台,一切都将结束,她就是今天的胜者。 不过,在这种喧嚣的吵闹声中,南若琪却格外的冷静,她知道对方不可能就这样放弃,越是这种时候,她越要格外的小心,作为一个擅长毒术之人,她比一般人更加了解毒术的可怕,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落入对方的圈套。 因此,即使对方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看起来毫无战斗力,她还是没有轻易的近身,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冷冷的打量着他,她倒是要看看他想要耍什么花招。 看到这种毫无意义的对峙,台下人明显着急了,各种嘲笑、愤怒、不屑的言语满天飞,好像恨不得自己冲上去结束这样比赛,更有好事者直接跑到擂台的边缘高呼那位江湖术士的名字,让他自己滚下来得了,不要在那边躺着装死。 人群中,夜棋紧皱的眉头一直都没有松开,以他对南若琪的了解,如果能够速战速决,她决不会磨蹭,再看看那个倒在地上的男人眼里若有若无的阴狠之色,他不禁感到隐隐的担忧,这其中必有猫腻。 “陛下,你说娘娘为什么不赶快结束整场比赛啊,台下将士们的情绪明显开始躁动了,在这么下去,对娘娘的名声也不利。”站在他身旁的侍从也忍不住着急的说道,在他看来,只要南若琪走上前去,一脚下去,一切都结束了。 本来他已经做好了欢呼的准备,没想到比赛却就这样僵持着,让他十分的不解。 夜棋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缓缓吐出两个字,“闭嘴!”他不喜欢别人在背后议论那个女人,即使是抱着善意,那也不行。 被男人的眼神吓得一哆嗦,侍从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乖乖低下头,等待着事情的发展,他知道陛下对皇后娘娘一往情深,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再次刷新他的三观,他不禁暗想,回去一定要告诫兄弟们一番,以后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能议论皇后娘娘的任何行为。 台上,南若琪一动不动的盯着地上的江湖术士,现在,他们比的是耐心,不过,很显然,她略胜一筹。 相比南若琪的淡定,江湖术士可谓是急不可耐,他原以为躺在地上装死,就可以骗取对方的放松,待其靠近,打得她措手不及,伺机下毒,没想到对方却不吃这一套。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他的身体开始发麻,如果再这样等下去,他可能不用继续比就输了,于是,他开始了另一番打算。 就在大家以为赛况会一直这样耗下去之时,江湖术士缓缓的坐起身来,本以为他会站起来接着再战,没想到他突然一个飞身猛扑,朝南若琪所在的方向倒过去。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众人还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擂台旁边的一个士兵轰然倒下了,明明刚刚还叫的正欢的男人就这样毫无预兆的晕倒过去,众人一阵心惊,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胆狂徒,竟然敢擅自用毒,还不赶紧束手就擒。”直到听到南若琪愤怒的声音时,众人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刚才,南若琪一直紧紧盯着那个江湖术士,看到他飞身过来之时,快速的闪到一边,动作十分敏捷,对方完全没有能力近身,就在他甩出一枚毒针之时,她也同样摸出了一枚暗器,打在针上,改变了行进的方向,这才有了刚才的那一幕。 此刻,南若琪正捏着江湖术士的手,从他的袖口中搜出了很多枚毒针。 “将士们,此人违反规定,擅自用毒,今天我要当着所有人的面,给那位中毒的士兵一个交待。”她冷冷的说道,声音中隐藏着一抹怒气,十分的震慑人心。 “将军威武,一定要严惩这个不义之徒!” “对,严惩!严惩!” 所有人的情绪顿时被调动了起来,开始齐声高呼,场面一度失控。 同样,这种气氛也刺激了台上的江湖术士,一时,被抓包的羞愤和即将被处罚的恐惧交织在一起,让他的情绪开始崩溃,就在所有人不注意时,他一脚踢向了南若琪的胸口,所幸,她闪得及时,险险的避开了这次猛然的袭击。 她完全没有想到这位江湖术士会做这种垂死挣扎,本来可以让人立即出面将他制服,但她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台下的夜棋看到这惊险的一幕,顿时瞳孔紧锁,眼里的杀气四溢,那个人如果现在站在他的面前,不用动手就已经被他的眼神杀死了,就连身旁的侍从也感受到了这种刺骨的冰寒,他知道,陛下动怒了。 此刻,台上的南若琪冷冷的看着对方,不愿再多说一句话,从那个人阴狠的眼神中她就知道,对方要做最后的一搏了,就算她说再多,他也听不进去,既然如此,她只能用实力降伏他,对待这种亡命狂徒,行动足够胜过一切。 没有任何犹豫,江湖术士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与此同时,他使出浑身解数来下毒,要是一般的将士人,就算没有被他的武术制服,也倒在了他的毒术之下,可不幸的是,他碰上的对手是南若琪,这个武术和毒术都在他之上的女人,结果就显而易见了。 南若琪没有任何回避,微笑着看着对方冲过来的身影,一枚带毒的暗器悄无声息的打了过去,正当江湖术士以为自己即将能够击中对方之时,忽然,他感觉身体的所有力气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似的,身子一软就跪了下去,低头一看,就发现胸口的那枚飞镖。 “你!”他指着南若琪,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瘦弱不堪的将军,不仅武术了得,连毒术也在自己之上,回想起刚才发生的种种,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愚蠢,原来,对方一开始就识破了他的计谋,只是没有戳穿而已。 一阵懊悔涌上了心头,不由得他不承认,这一场比赛,他输的彻底,他就仿佛一个笑话一般,在别人面前做着无谓的挣扎。 “我给过你很多机会了,你却不好好珍惜,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看着对方狼狈的模样,南若琪的眼里丝毫没有任何的怜悯之意,反而充满了深深的厌弃。 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卑鄙阴险的小人,无论事后对方如何的忏悔,她都不会原谅已经发生的一切。 “恳求将军饶恕小的一命,小人必定会重新做人,改过自新。”江湖术士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分明在南若琪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杀意。 对于他的求饶,南若琪看都没看一眼,她转过身,目光深沉的打量着在场的所有人,然后高声说道,“在我们的军营中,绝不允许这种小人的存在,既然事先已经言明,就应当按军法处置,来人,把他给我拖出去斩了。” 没有丝毫的犹豫,她立即让人执行她的决定。 “将军,饶命啊,小的知错了。”江湖术士没想到南若琪这么果断,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一下子被吓破了胆,拼命的忏悔求饶,希望能有一丝转寰的余地。 看到这种情况,执行命令的士兵也停了下来,带着询问的意味看着南若琪。 “还愣着干什么,拖下去斩了。”看到这种情况,南若琪大手一挥,生气的说道,把所有的可能扼杀在摇篮里。 听到命令,再也没有人敢犹豫,立刻执行命令,很快,手起刀落,江湖术士就被当场斩首示众,可能他至死都不敢相信发生的一切。 高台之上,南若琪冷冷的看着这一切,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然后,她才大声的说道,“在场的所有战士们,你们要切记,我们的兵器永远不能指向我们的战友,无论是谁,我都不会轻饶!” 第二百零二章臣服 第二百零三章创新训练 听到这句话时,南若琪的心脏还是不受控制的疼痛了一下,但表面上她还是不动声色的笑了笑,然后猛然回头,用力的抱了抱仍坐在床上的男人,“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轻轻的说完这句话后,她果断的起身离开,没有丝毫的留恋。 但没有人看到,在她走出营帐的那一刻,一滴泪珠快速的从她的脸颊划过,她不露痕迹的轻轻抹去之后,大步的朝前方走去。 作为一个女人,她何曾不想一直待在自己的爱人身边,让他为自己遮挡住一切风风雨雨,可偏偏她又是如此的骄傲,不允许自己有片刻的偷懒,她不愿意做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她希望和他并肩,携手笑看这大好的河山。 怀抱突然空了的那一刹那,夜棋感到无比的失落,他多么想冲上去拉住那个女人不让她离开,可当他看到女人转身离去的背影,是那么坚毅和倔强,他生生的忍住了这个念头。 他知道,这个女人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的将来,他不能也不允许自己的一时冲动而打破现在的一切平衡,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心情,他轻轻的走到桌案前,写下了刚刚没来得及说出的话。 这边,南若琪已经来到了聚会的营地,看到她的到来,战士们纷纷起身高呼,“将军好!” 此刻,他们都是发自内心的敬重她,完全没有了一开始的偏见。 南若琪挥挥手,笑着说道,“大家不用客气,今天晚上放开肚子吃,不够的话尽管说。” “好!”所有人一阵欢呼。 走到主位之后,南若琪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站起来看着所有人,“今天,我在此敬各位一杯,从今以后,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说完,一饮而尽,动作干净利落。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原本都是热血的军人,听到这样的话,顿时情绪高涨,纷纷响应。 看着这样的场面,南若琪感到无比的满足,上学那会儿,她就十分喜欢军旅类的书籍,每次看到军队那种恢宏的场面,她都会激动万分,也许,是她骨子里就有那种不安分的因子使然,所以,即使后来她没有如愿当上军人,也选择了一个更加不安定的职业:侦探。 由于后来一系列的阴差阳错,她开始了一个新的人生,没想到,在这一世,她还能实现以前未完成的梦想,怎能不让她激动。 虽然只是一些简单的酒菜,却并不影响大家的兴致,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满足的微笑,互相猜拳敬酒,场面其乐融融,好不畅快。 觥筹交错之间,南若琪宛如回到了上一世,和几个关系亲近的朋友坐在酒吧里喝着小酒,说着一些寻常烦恼,吐槽着看不惯的社会现象,每个人看起来是那样熟悉,却好像又相隔千里,有一种若有若无的隔膜。 “将军,该起床了!”正在做梦的南若琪被一阵叫喊声给吵醒了,缓缓的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已经躺在了熟悉的营帐里,外面已经大亮,隐隐约约还能听见操练的声音。 昨晚,一步留神就喝高了,至于自己怎么回来的,她完全没有印象,摇摇头,她快速起身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才冲着帐外喊了一声,“进来!” 潮生进来时,脸色有些古怪,时不时偷偷抬起头瞄一眼。 他的小动作当然没有逃过南若琪的眼睛,她有些不解的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难道我脸上有脏东西?”一边说还一边摸了摸脸。 “没,没有。”潮生摇摇头,脸上闪过一丝窘迫。 想起昨晚南若琪喝醉后高声歌唱的样子,他都忍不住胆寒,要是被陛下知道了,那还了得。 “没有就好!”南若琪也不愿在这些小问题过多追究,转而问道,“怎么样?战士们都集合了吗?” “已经集合完毕了,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让他们每个人都写下了自己的特长,就等着将军您前去!”一说到这些,他仍然不太理解,但也只能照做。 “好,那就好,走,咱们去训练场!”南若琪对于他这种速度,感到相当的满意,脸上也有了笑意。 对于部队的规划,她早就有了自己的打算,没来之前,她已经了解过军队的训练情况,只要一参军,每个人都必须按照部队的统一规定来训练,不能搞任何特殊化,就算有自己的小特长,也要为了整体的一致而全部抹掉。 这点,在她看来,十分的不合理,都说术业有专攻,每个人天生都会有一些与众不同的天赋,如果能给他们施展的机会,一定会绽放不同的色彩。 相比而言,现代化的军队就人性化多了,只要你有足够的能力,一定会被安排在适合的岗位,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功效,在不同的岗位上发挥着同等重要的作用,所以,她打算用现代化的管理模式来重新训练这支队伍。 训练场上,南若琪正在认真的看着每个人写下的特长,然后给他们大致分成了几个不同的组。 “被我念到的名字,跟着你们的队长到相应的部门去报道。”看着年龄参差不齐的众人,南若琪大声的说道。 第一步,她就是把那些不适合出兵打仗,身体较弱的战士筛选出去,让他们从事一些后勤和杂务方面的工作,既可以物尽其用,也不至于拖全军的后腿。 显然,被点名的人对自身的条件也十分了解,并没有任何怨言就顺从的走开了,在这样的乱世,很多人前来当兵只是为了一口热饭,没有被赶走已经很庆幸了。 “接下来,是为期一个星期的体能训练,只有坚持下来的人才有资格继续下一步的训练。”看着在场的众人,南若琪严肃的说道。 现在,她并不了解这些人的体能情况,他们只是表面看起来合格,仍需要经过重重的考验,早在之前,她已经准备好了所有的体能项目,比如十公里越野跑,负重跑,障碍赛等等,都是必不可少的,她希望选出一批体能优异者,作为她的秘密武器。 “是!”战士们对这种新奇的训练方法十分感兴趣,大声的回答道。 事实证明,他们高兴的太早了,一天之后,他们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大声欢呼。 “大家有没有信心?”看着这一张张笑脸,南若琪实在很想知道他们训练之后的表情。 “有!”全体齐声高呼。 南若琪满意的点点头,“那好,现在,全体都有,十公里快速行军,最迟半个小时。”说完,带头向前跑去。 都是身强体壮的汉子,十公里对他们来说,算不上什么,很多人不知道,古人的体力比现代人的好多了,他们无论去哪里,都是走着去,只有富贵人家才会有马匹或马车代劳,一般人只能步行,久而久之,无形之中就锻炼了体能。 看到所有人都十分轻松的样子,南若琪也很满意,所以,她立刻加大了强度,没有片刻的休息,她就开始带领大家进行了五十里的负重越野,这一次,她没有身体力行,而是在终点等着他们,每个人都有一份训练表,上面记载了每项训练的成绩。 一周之后,她要按照这个成绩来选择去留的名单。 每个人负重三十公斤,在半个时辰之类完成五十里的路程,这看起来好像并不困难,但只要跑过的人才知道,那个过程是多么的艰难,恨不得趴在地上再也不起来了。 所以,一天的任务结束之后,每个人累的如同死狗一般,再也没有刚开始那种嚣张的气焰。 “怎么样?还坚持的住吗?如果有觉得自己不行的人,可以现在到我这里来主动退出,我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强求。”看到这有些低沉的士气,南若琪忍不住刺激道。 她知道,这些人,以前没有接受过这样的训练,一时间有些不适应,但她要做的就是要激起他们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头。 果然,她的话说完,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反而一改刚才的颓废,不断有人在大声的说,“将军,我们是不会轻易认输的!” 很快,队伍又重新焕发了活力。 “好,既然这样,所有人现在回去吃饭,明天的训练会更加艰苦,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南若琪面无表情的扫过在场每一个人,响亮的声音回荡在所有人心中。 今天,只是一个开始,她相信,接下来会越来越好,她也坚信,她能够训练出一支她预想中的队伍。 “将军,你也累了一天,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已经把饭菜送到您的营帐里。”看到她脸上的倦色,潮生在一旁小声的提醒道。 今天一整天,真是让他开眼了,他从来都不知道,军队的训练还能这样进行,虽然目前他还没办法确定将来的成果,但他有预感,这一定会是一项开天辟地的举措。 “嗯,好!”南若琪朝他感激的笑了笑,还真别说,潮生看起来是一糙汉子。但在有的方面,他真的很细心,给自己省去了不少麻烦。 “哦,对了,潮生,你有没有信心通过我所有的考验。”想到今天他所有的成绩,南若琪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很优秀,果然是当暗卫的人,身体素质好的不像话。 第二百零四章层层筛选 “当然!”说到这一点,他还是想当的有信心,这么多年,作为一名高级的暗卫,他什么样的苦没有吃过,今天这些对他来说,虽然新奇,却没有什么难度。 南若琪微微的勾了勾嘴角,“那就好,希望你能走到最后一步。”她相信,如果潮生能够坚持下去,各个方面都将得到巨大的提升。 “放心吧,将军,属下一定可以的。”潮生同样笑了笑,说出的话底气十足。 南若琪轻轻的点了点头,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慢慢的往回走去,明天又将是崭新的一天。 第二天,天还未亮,一声响亮的哨声划破了军营的宁静,“所有人全体集合,限时五分钟。”就在大部分人还在熟睡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南若琪早已穿戴整齐,站在军营的空地上,大声的说道。 听到声音,大家开始着急忙慌的起身往出跑,有的甚至连衣服都没有穿戴整齐就冲了出去。 五分钟后,南若琪看着这形态各异的众人,声音冰冷的说道,“我希望所有人记住,这个是起床哨,无论你们何时听见,必须立刻到指定的地点集合,迟到者,蹲跳五公里,念在今天是第一次,就不予追究,但我想劳烦那些连裤子都没有穿的人赶紧回去把衣服穿上,实在是有碍观瞻。” “哈哈哈哈!”听她这么一说,队伍里顿时爆发出一阵狂笑,那些没穿衣服的人顿时面红耳赤的跑了回去。 南若琪也偷偷背过身去,不动声色的勾起嘴角,刚才,看到这种啼笑皆非的场面,她生生忍住笑喷的冲动,那种努力忍着的感觉实在是难受。 在所有人集合完毕之后,又是十公里的早操,这项运动以后就是一项常规运动,每个人必须完成的任务,今天,除了一些必要的体能训练之外,南若琪还安排了一节学习课,她希望她手底下的士兵,不仅骁勇善战,还能认识一些普通的文字。 在古代,很多士兵都是粗人,基本上一个大字不识,虽说在战争时期并没有什么问题,但她的这支队伍注定与众不同,她相信在她的带领下,识字这项技能一定会用得上。 一开始,很多人对于她的这项安排甚是不解,觉得这根本没有必要,但随着深入的学习,众人也纷纷燃起了兴趣,因为每一周都有一节军事课,南若琪会给每一个人发一本兵书,然后逐一讲解,其中,兵法也是考核的一种,一旦落下,就可能会被踢出局。 在这样的高强度压迫下,每个人都积极的学习,拼命咬牙坚持,成效也十分显著。 一个星期之后,南若琪拿着所有人的成绩表,再次站在了训练场的高台之上。 “今天,是这一周训练结果的公布时刻,我在这里希望,那些合格的人今后能够更加努力,积极面对下一轮训练,没有入选之人也不要气馁,只要你们肯下功夫,以后还有机会。”她不希望这个结果影响战士们的热情,提前给他们打了一下预防针。 “是!”所有人高声齐呼。 很快,结果出来了,留下的人数占了一半,淘汰的也占了一半,这一切都严格的按照上一周的情况来定,也没有人有怨言。 南若琪很快把淘汰的人安排了合适的岗位,又立刻投入到下一轮的训练当中去,这一次的训练注定与众不同,她希望在这些人中选择一批各方面都十分优秀的人,作为种子选手,组成一支特种部队。 特种部队必定十分严格,不仅在体能上达到全优,还要在技能、品质、和实战方面达到全优,只要有一项不合格,就不能入选,这是一个基本的标准。 奔着这个目的,南若琪把剩下的一群人拉到了一个封闭的训练场,进行为期一个月的训练,在这里,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就只有训练,每个人必须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投入,否则等待的后果就只有离开。 到了这里的人,大多是人群中的佼佼者,没有人愿意这样潦草收场,所以一场无声的较量已经暗暗的开始。 训练之前,南若琪给所有人做了一次简短的演讲,主要是讲述此次训练的注意事项以及规则。 “今天,在这里,我提前给大家声明一下,这次训练,一切按要求进行,不允许有任何个人的不满情绪,要有,也给我憋着,训练期间,每个人五十分,我会按照每项训练的成果以及平常的表现给你们给个人进行减分,分数一旦扣完,立即出局,返回原来的部队” 站在队伍的最前方,南若琪看着一张张兴奋的面庞,严肃的宣布道。 刚来到一个新的地方,很多人第一感觉就是兴奋,那种对未来的期待让他们对一切都抱有一种新奇感,就算南若琪站在他们面前,有人也开始忍不住小声的议论。 “你们两个,每人扣五分。”南若琪瞟了一眼那两个正在说话的士兵,冷酷的说道。 那两个人顿时惊讶的抬起头,不敢相信是真的,其中有一个还忿忿不平的说,“将军,您没有说过我们说话也扣分。” “在这种场合如此不肃静,你还有理了,另外,质疑教官的话,再扣五分。”南若琪丝毫不留情面的驳回了他的控诉。 在她看来,军人就是以服从命令为第一天职,就算下达的任务有不合理的地方,也要努力的完成之后,再向上级提出申辩。 这样的一个小插曲顿时让所有人有了紧张感,面对南若琪的命令,也没有人再敢轻易的提出质疑,全都开始严阵以待,等待着接下来的考验。 果然,第二天天还未亮,一阵熟悉的哨声再次响起,有了以往的经验,所有人在规定时间着准时出现在了集合地点。 南若琪眼里闪过一丝满意之色,然后接着说道,“接下来的两天,我们进行一项野外生存训练,每个人有一份口粮,一份地图和一个指南仪,你们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到达地图上指定的地点,与此同时,一路上还会有人不断的袭击你们,一旦被击中,立刻出局。” 这是她以前在现代军事训练上看到的办法,希望能够取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成果,“还有,中途坚持不下来的人可以点燃包袱里的那支狼烟,我自会派人去接你们,不过,点燃狼烟的同时也意味着你从这场比赛中出局。”她接着说道,希望所有人能够快速明白规则。 “这场比赛的出局会有什么后果?”站在队伍中的潮生忍不住开口问道,在他看来,就算是他,完成这项训练也很有难度,何况其他人,如果按这场比赛的去留来决定整个训练的去留,那留下的人肯定是屈指可数。 “这是你关注的重点吗?多嘴,扣十分。”南若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毫不留情的痛斥道。 她设定的项目自有她的用意,如果一开始就公布她的意图,岂不失去了很多的趣味性,潮生明显还没有明白她的用意,这点让她有些生气。 被她这么一说,潮生顿时愣了愣,有些窘迫的低下头。 “好了,现在每个人去右前方的营帐领取装备,我稍后就会带领大家去到指定的地点。”南若琪稍稍停顿了一下,紧接着说道。 “是!”听到命令,所有人立刻开始行动起来。 今天,天色格外的阴沉,没有一丝风,仿佛在等待某个契机一般,下一场大雨。 而此刻,所有人的心都如这天气一般,晦明不定,不知前方等待他们的即将是什么。 “哎,哥们,待会儿我们组成一组怎么样?这种野外求生训练,多个伴就多分胜算。”正在沉思中的潮生突然被旁边的人轻轻的推了一下,接着就听到这样一番话。 他轻轻的回头,就看到一个面庞清秀的少年正微笑着看着他,眼里神采奕奕,跟其他人低沉的情绪形成鲜明对比,他记得这个人,在往期的训练中脱颖而出,让人印象深刻。 不过,作为一名暗卫,他十分不习惯陌生人的示好,想都没想就淡淡的说道,“不需要。”或许,在别人看来,他这是傲慢,但他只不过说了一句实话。 “呵,这么有个性,我喜欢!”少年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生气,反而一脸惊喜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暗自低下头沉思着,并没有继续强求什么。 潮生不自觉的挑了挑眉,对身旁少年的反应微微有一丝讶异,这个人,好像和其他人都不一样呢,但这种情绪只是一晃而过,他我没有多想。 很快,指定的地点就到了,所有人纷纷从马车上走下来,自觉的站成一列。 “各位,从现在开始,比赛就正式开始了,你们要保证自己不被干掉的情况下找到指定的地点,有没有信心?”南若琪面色冷峻的看着所有人。 “有!”在大家有所迟疑的瞬间,一个声音响起,潮生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不正是刚刚坐在自己身旁的那个人吗。 同样,南若琪也被那个声音吸引了,看清楚来人时,她的脸色瞬间缓和了下来,“看来,只有这位战士有信心了,其他人是现在就想放弃吗?” 果然,激将法就是好使,她刚说完,立刻听到一阵响亮的声音,“有!” 南若琪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第二百零五章完美的搭档 “好,我希望在终点看到你们每一个人。”说完,南若琪直接跨上一匹马,疾驰而去。 这一次的比赛,是一次综合素质的考量,她希望能在进入真正的魔鬼训练之前,对每个人有一次全方位的了解,她需要的精英,不止是身体上的强悍,更是人格上的强大,能够从心理上不惧一切困难。 随着南若琪的离开,队伍也随之解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打算,或结伴,或单独行动,他们都有自己的考量,不一会儿,众人的身影都纷纷消散在丛林之中。 这一场比赛注定是一场艰苦卓绝的拉力赛,是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两天时间,每个人的口粮两个馒头和一瓶清水,一旦有人忍不住吃完,就相当于提前输掉了比赛。 很快,一天之后,就有一部分人受不了这种折磨果断选择了放弃,燃起了包袱里的狼烟等待救援,还有一部分人在行进的过程中遇到了伏击,就地阵亡,失去了继续比赛的资格。 各种危险如影随形,绕是潮生这样过硬的身体素质,也开始有些吃不消,以前,他也参加过悬剑楼的死士选拔,那种危险程度并不比这次比赛的弱,却没有如此大的强度,按照地图上的指示,两天之内,他们必须走完两百公里。 与此同时,还有不定时的危险出现以及体力的衰减,这一天的极速狂奔,他也只喝了几口水,那两个馒头他一直留着,他明白,要想获得最后的胜利,必须有充足的体力,否则,一切都将成为空谈。 此刻,潮生正快速穿梭在一片茂密的丛林之中,在这之前,他已经遇到过三波伏击,要不是他反应快,或许已经阵亡了,所以,他专挑难走的地方前行,避免和那些人正面遇上,要不然,再多几次这样的交锋,他也吃不消。 终于,极度的饥饿让他开始出现眩晕的感觉,为了防止自己会晕倒在前行的路上,潮生决定找个隐蔽的地方休息一下,顺便找一些食物充饥,再做打算。 深夜的密林伸手不见五指,凭着一点直觉,他最终找到了一个可以容身的山洞,暗自松了一口气之后,他准备先躺下休息一会儿。 突然,在黑暗之中,他听到一下声响,强烈的防备心让他顿时警铃大作,潮生立刻翻身起来,静静的蹲在原地,准备随时血拼一场,在这个地方,出现的不是野兽就是伏击之人,无论是哪一样,都足够让他头疼。 可是,等待了很久也没有看到任何东西,他开始慢慢放松下来,想着可能是自己敏感过度了,没想到,当他正准备重新躺回去之时,一个黑影突然朝他扑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把他按倒在地,心中顿时大惊,潮生立刻抽出隐藏在靴子里的匕首向来人刺过去。 没想到对方早有防备,轻轻错开一个距离就避开了他的攻击,两人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几十个回合过去了也没有分出胜负,最终,双方都体力透支的躺在了地上喘着粗气,黑暗之中,谁也看不清谁的脸。 终于,潮生失去了耐性,冷清的问道,“你到底是谁?是敌是友,报上名来!”他知道,如果再继续打下去,他或许就坚持不到比赛的结束了,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结果。 没想到他刚说完,就听到对方明显惊喜的声音,“原来是你?哎,我还以为是阻击我的人呢,真是累死我了。”黑暗之中,那个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重新躺了回去。 同样,潮生也感觉这个声音很耳熟,但一时却没有想起来是谁,忍不住挑了挑眉问道,“你到底是谁?我跟你认识吗?” 没有得到回答,却看到了一阵火光,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人已经生起了火,借着微弱的火光,潮生终于看清对方的脸,顿觉得不可思议,“原来是你?”他有些惊讶的问道。 没错,跟他一同出现在山洞里的少年正是早晨坐在他身旁的那个清秀少年,如果不是刚才的那番打斗,他都有些怀疑这个人是不是一直跟着自己,要不然怎么会如此巧合。 “哈哈,是我,我也没想到会是你,咱俩果然还是有缘分。”清秀少年爽朗的笑了笑,温暖的笑意让人看起来很舒服,他好像天生自来熟的性格,并没有觉得有丝毫的尴尬。 “嗯。”面对别人的热情,潮生显然还是不太习惯,他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当做他的回答。 既然是这样,他也不会再强迫别人离开,但是也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意思,他准备找一个舒适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面对他这样甚至有些冷漠的反应,少年好像并不在意,他随意的躺在地上,余光看了看他,才开口说道,“喂,你叫什么名字,既然相识一场,总不能以后见面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吧。” 正在闭目养神的潮生累的连眼睛都懒得睁开,就轻轻的回答道,“潮生!”他向来不习惯跟他人提起自己的名字,但面对这个清秀的少年,他却没有很反感。 “潮生,你好,我叫海汐,以后我们就是战友了,还请多多指教。”听到他的回答,少年立刻热情的介绍着自己,仿佛不知疲倦似的。 “你难道不累吗?”一旁的少年好像一直都精力旺盛,让潮生都忍不住有些疑惑的问道。 “哦,还好!”叫海汐的少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笑得一脸腼腆。 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一般,突然起身去一旁的角落里拿出一包东西走到了他的面前,“对了,你应该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吧,我这里有一些烤过的蛇肉,你先充充饥。” 听到食物,潮生一下子坐了起来,天知道他现在有多么的饿,那些蛇肉还冒着热气,显然并没有烤多久,“真的给我吃吗?”他抬起头,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他没有想到,在这种竞争激烈的比赛中,这个少年却能如此的慷慨,要知道,这样的食物相当于能够走到终点的一个重要保证。 “当然了,我已经吃过了,反正这些放到明天就不好吃了,你就当不浪费这些粮食吧。”海汐坦然的耸耸肩,丝毫不在意说道。 但没有人知道,他为了找到这些食物费了多大一番力气,刚才,他也只是吃了一小部分,准备把剩下的留到明天,作为最后冲刺阶段的秘密武器,可是当他看到潮生有气无力的躺在地上时,他还是忍不住拿出来分享给他。 或许,明天还会找到新的食物,他乐观的安慰自己。 对于他的说词,潮生内心一阵感动,很明显,这个人为了让自己接受食物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在这样的条件下,能够有肉吃已经是相当奢侈了,怎么还会有人嫌弃新不新鲜,不过,他并没有打算拒绝,战友情这种东西在他心中还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潮生狼吞虎咽的吃光所有的烤蛇肉之后,才感到体力慢慢得到恢复,此时,海汐已经睡下了,刚才,他送完食物之后,就走了回去,默默的躺下,尽量让他人减少尴尬。 一整晚的休息,两个人明显重新焕发了活力,按照地图上的显示,他们已经走完了一大半的路程,按照这个速度,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天黑之前,他们肯定能准时抵达。 没有任何的商量,两个人默契的走到了一起,好像一晚上的相处无声的拉近了彼此的关系,对于这种组合,潮生也没有反对,或许,真的如他所说,有一个同伴会更加方便。 很快,这种想法就得到了证实,刚走出丛林没多久,他们就遇见了今天的第一次伏击,这一次的劫杀比昨天任何一次的难度都要大,那些突然出现的人每人手持一张弓箭,虽然没有剪头,但箭上沾有红色的染料,一旦被击中,毫无条件的退出比赛。 面对这种危险的情况,潮生整个身体都紧绷起来,这一次,要想安然逃脱,还真的有些困难。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了海汐的声音,“潮生,咱俩背靠背,你负责守护好我的后背,我负责守护好你的,然后快速往东边的树林移动,争取尽快脱离包围圈。”他的声音有些严肃,没有了以往的随意。 “好!”没有任何犹豫,潮生立刻回答道。 四面的箭不断的向他们袭来,潮生凭着一截树枝,打掉了所有的袭击,而身后的海汐只拿着一根绳子,就挡住了所有飞过来的箭,他的行云流水般的动作,让人眼花缭乱,没有人具体看清他的招式。 终于,在一番苦苦的对抗中,两个人安全的逃离了伏击地点。 在丛林深处喘着粗气的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抬头看了对方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一抹赞赏与欣赏之色,两个人无声的笑了,莫名生出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潮生从来不知道,一个并不相熟之人能够与自己合作的如此默契,就像刚才,稍有不慎,就可能满盘皆输,但自始至终,海汐都配合的刚刚好,甚是还抽空帮忙挡住了侧边飞过来的剪,这样的默契度,仿佛是在一起磨合过多年一般,让人叹为观止。 同样,海汐的心里也久久不能平静,在过去的那么多年里,他都习惯了独来独往,这次参军,绝对是一次偶然,看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他就很合眼缘,才会提出那样的要求,没想到合作起来也是出人意料的合拍,仿佛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双胞一般。 第二百零六章最后的考核 但这种心情,双方都没有说破,只是突然之间,那种无形的隔膜仿佛一下子消失了一般,两个人相处的越来越自然。 在离终点还有二十公里的时候,潮生停下了脚步,他从包袱里拿出了两个馒头,其中一个递给了海汐。 “你竟然还有存粮?果然不是一般人哪!”海汐笑了笑,自然的接了过去,还不忘打趣儿道。 潮生咬了一口馒头,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嘴角扯起一抹笑意,“还不多亏了你的烤蛇肉,让这些看起来毫无食欲的馒头遗留到了至今。” 没想到平常看起来十分冷淡的一个人,开起玩笑也丝毫不弱,海汐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两个人简单的吃完食物之后,才正式的研究接下来的路线,“你看,终点之前,这里有一个湖泊,如果要准时到达,我们必须游过去,绕过去的话肯定来不及。”潮生指着地图,表情稍微有些严肃。 “对,不过,现在这个季节,湖水肯定很冷,我们一定要做好咬牙坚持的准备。”海汐的语气也有些低沉,现在是初春季节,水里的温度绝对比岸上温度稍低,一旦体力达不到,很有可能会昏睡过去。 潮生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表情很是凝重的说道,“这都还不是最坏的结果,我担心湖泊的周围会有埋伏,一旦我们下水,那些人再进行攻击,我们真的没有反击的余地了。” 现在,他还不能确定最终的结果,但必须想到所有的可能,也不至于到时候会措手不及。 按照他对南若琪的了解,最后的关头绝对不会让他们太过轻松,最后一战,情形十分严峻。 他的一席话,让海汐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眉头紧蹙,绞尽脑汁的想着一切可能的办法。 终于,二十分钟之后,他拍了一下大腿,脸上浮现了一抹笑意,“你听听这个办法怎么样?”他看着潮生,眼里闪过一丝兴奋之色。 潮生挑了挑眉,“说说看!” 海汐立刻俯过身来,在他耳畔轻轻的说出了自己的所有想法。 听完之后,潮生同样一脸兴奋的看着他,“我觉得可以。”他点点头,对他的提议表示赞同。 “那我们赶紧走吧!要不然太晚了会不安全。”海汐笑着说道。 这只是他们做的最坏的打算,以防万一而已,如果情况不是想象的那样,这也只是一个备选方案。 两个人快速的朝目的地奔去,一路上,他们也发现了同伴的身影,但此时,每个人都想尽力的避开一切,争取最后的胜利。 在目的地的湖泊前,潮生和海汐身上挂满了绿色植被,用来掩护自己,以免被发现,他们已经在这里蹲了半个小时,看到很多人倒在这最后的一道关卡上。 “看来,我们的猜测是对的。”潮生小声的说道。 “是啊,幸亏没有贸然出现,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海汐无声的笑了笑,接着说道,“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就现在吧,尽量减小动作幅度!”潮生严肃的说道,眼里闪过一抹坚毅之色。 “好!”海汐认真的点点头。 两个人如同两团绿色的植被一般,在绿色的草地上慢慢移动,如果不仔细看,真的很难发现他们在动,在这样隐蔽的伪装下,没有人发现他们悄悄的朝着湖泊靠近。 很快,在潮汐的带领下,两个人陆续潜入水里,他想到的办法就是悄悄的潜过去,每个人靠着一截竹筒呼气,这种办法虽然看起来很蠢,但却意外的好用,他们本就是会水之人,在能够呼吸的情况下,游过一个湖泊并不是难事。 半个时辰之后,两个人同时出现在了终点,此时,南若琪正在那里翘首以盼,看到他们的出现,顿时欣喜不已,“恭喜你们过关!”她激动的走上前去,用力的拍了拍他们的肩膀。 “将军的考验果然非同凡响。”潮生忍不住打趣儿道。 当初他参加这次的选拔比赛,就是抱着一个猎奇的心理,没想到南若琪的招数让他一次比一次意外,现在只剩下真心实意的佩服。 “哈哈,考验还在后面,现在说这话还为时尚早。”南若琪轻轻的勾起嘴角,笑眯眯的看着他们,眼眸里闪动着精光。 潮生不自觉打了个冷颤,转身拉着海汐走进了营帐,他还是好好休息再说吧,在他们的皇后娘娘面前,没有人能猜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潮生,你好像跟将军很熟。”看着两个人的互动,海汐笑着问道。 “是啊,没有进军营之前,我就跟着她了。”潮生不置可否的说了一句,并没打算细说,有些隐私的东西,就算关系再好,也不能全部说出来,过犹不及或许就是这个道理。 两天一夜的野外求生考验终于圆满的落幕,至于圆满不圆满起谁也无从得知,只知道,第二天训练的时候,队伍的人又少了一大半,这时,大家才意识道,真正的魔鬼训练要来了,而之前的比赛只是一个考验,用来剔除不适合的人选。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没有人知道到底是怎么过得,心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训练、训练再训练,各种高强度的体能考验以及技巧学习,让每个人都处在崩溃的边缘,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就是每天还会有人不断的离开。 那么久的坚持,就是为了最后的一个结果,很多人却在最后的一站停住了脚步,那种不甘心和悲愤的心情可想而知,但南若琪却丝毫不留情面,一旦不符合她的标准,她就会毫不留情的把他踢出局,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所幸,潮生和海汐一直互相鼓励着,在任何一方有想要放弃的念头之时,立刻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开导,激励对方不要放弃。 现在的他们,不仅是身体上的痛苦,更是心理上的挣扎,每天,他们都会像囚犯一样被绑起来,进行各种反侦查训练,一旦不合格,就会不断重复那个痛苦的过程,心理承受能力弱一点的就直接会崩溃放弃。 大量千奇百怪的训练每天都充斥着每个留下来士兵的训练,终于,两个月之后,南若琪再次站在了众人的面前,“明天,是我们最后一次的训练,实战演习,合格的士兵可以毕业留下,不合格的仍旧要回到以前的军营。”她大声的说道。 这几个月来,她虽然没有亲自参加训练,但每一个环节的设计,每一次演练的流程都是经过她反复推敲得来的,她虽然在现代看过大量的军事书籍,但毕竟现在身处古代,很多东西都不一样,需要重新设计,为此,她耗费了不少心血。 “将军,如果我们其中有人明天淘汰了,这两个月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在她说完之后,队伍中就有人开始有些愤愤不平。 这两个月的训练,让他们尝尽了无尽的心酸,如果在最后一步终止,他们可能会崩溃。 南若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继而高声说道,“我让你们来参加这一系列的选拔,并不是让你们全部留下,我觉得你们所有人来之前都应该做好了离开的准备,你们要相信,努力绝不可能白费,你们不待在这里,说明不适合,但我相信,从我手里出去的兵,无论在哪里都一定会发光发热的。” 她的声音传遍了每个士兵的耳朵,在他们心掀起了阵阵波澜,是啊,离开并不意味着结束,只是一个新的开始而已。 “将军,我懂了,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是啊,将军,感谢您的栽培,以后无论我走到哪里,一定不会给你丢脸的。” 士兵们开始自发的欢呼起来,南若琪的一席话,打开了他们心中所有的枷锁,一些质疑和疑惑瞬间都消散开去。 其实,军人是最纯粹的,只要你有能力让他们信服,他们就会誓死效忠于你。 “好,这才是我带出来的兵,所有人不要管结果如何,明天尽管放手一搏,以后,等待你们的绝对是一番崭新的天地。”仿佛被气氛感染了一般,南若琪也显得微微有些激动,说话的语气也不自觉的亢奋起来。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将军威武!”所有人齐声高呼,声音震耳欲聋,这样的场景,相信是在场每个人一辈子的回忆。 第二天一早,最后的实战训练正式打响,所有留下来的士兵作为一个整体的队伍与另一个团队进行对战,那些人都是南若琪从夜棋手中抽掉过来的精锐部队,她希望以此来检验一下这几个月的训练成果。 虽然,双方使用的武器都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并不能致命,但只要攻其要害,就相当于阵亡,这个规则,每个人必须严格遵守。 开始之前,潮生和海汐被推选成为队伍的先锋和副先锋,指挥着整个队伍的作战方案,在这段时间的训练里,两个人的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他们当选,没有一个人反对。 “既然这样,我希望大家能够听从我的每一个指令,互相认真的配合。”潮生站在队伍面前,严肃的说道。 其实,对于这个身份,他有些不习惯,一向都是服从命令,突然成为指挥者,怎么都有些别扭,但耐不住海汐在一旁不厌其烦的鼓励,他才接受了这项重托。 第二百零七章雏形 这场实战化的军事演习整整持续了三天三夜,在潮生和海汐的共同指导下,所有的战士都拼尽全力,仿佛是想把这几个月的训练做一次完美的展示,不过,对手也不是吃素的,夜棋手下的精兵丝毫不甘示弱,双方一度陷入了僵持的境地。 好在,这几个月的魔鬼训练并没有白费,最终,南若琪手下的士兵通过不懈的努力和不屈不挠的耐力战胜了对方,这一场演练可谓是消耗战和拉锯战,双方最后拼的就是耐力。 看着最后幸存的二十名士兵,南若琪感觉心中有一股豪气直冲云霄,这二十个士兵即将成为她整个部队的最核心力量,以后无论发生任何事,只要有这些人在,就没有任何问题,她相信自己的训练方式,也相信他们的实力,因为这场演练就是最好的检测标准。 “兄弟们,从今以后,你们就正式毕业了,你们要记住这段时间所学的一切,因为,即将有更重要的使命在等待着你们。”认真的扫视了一下在场所有人,南若琪深切的说道,此刻,她没有了往日的严肃,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欣慰的笑意。 “我们绝对不负将军所托。”留下的士兵同样情绪高涨,激动万分。 这几个月,他们经历了常人所不能想象的辛酸苦辣,但同样也收获了很多,尤其是那种光荣的使命感,让他们感到格外的充实与满足,痛并快乐着都不足以形容他们此刻的心情,只想高声的呐喊,发泄那些无处释放的情绪。 任由他们各种欢呼呐喊,南若琪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等他们平复了情绪之后,她才笑着开口说道,“好了,高兴之后,我们就要明白我们接下来的任务,从今天起,你们这二十个人就组成一个团体,代号战狼,以后,只需要完成我交给你们的任务就成。” “战狼?”大家顿时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不太明白她的意思,纷纷看着她。 “狼,乃动物中最聪明的一种动作,它们追求战术以及团队的配合,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打得对手闻风丧胆,所以,我希望你们也能成为狼一样的一个团队,把作战效率发挥到极致,有信心吗?”南若琪高声说道。 她一直都觉得狼是一种非常聪明的物种,她希望自己的特种部队也能像狼一样。 “有!”听完她的解释,所有人顿时热血沸腾。 这一刻,他们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与众不同,这种不同,不仅是一种荣誉,更是一种使命,让他们倍感荣幸的同时也体会到了深深的压力。 “好!”对于他们的反应,南若琪十分满意,“另外,我在此宣布,潮生和海汐分别为战狼的队长和副队长,以后,有任何事情可以直接向他们汇报,他们自会和我禀明情况。” 对于潮生的能力,她早就默认了,这个毋庸置疑,但不可否认的是,潮生也有很多问题,虽然不足以致命,但很多时候也可能会误事,但通过她的观察,他发现海汐的性格跟潮生意外的契合,两个人一起行动弥补了很多不足,可谓双剑合璧,天下无敌。 所以,在她斟酌再三之后,她才作了这样一个决定,毕竟,无论什么团队,都需要一个领头羊,不仅是一个带头作用,也方便她的管理。 “是!”对于她的这个决定,没有任何反对的声音,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之后,他们俩无论是在作战能力上还是指挥能力上,都十分的突出,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 此时,潮生和海汐也不约而同转头看了对方一眼,无言的笑了笑,那种不言而喻的默契,外人不得而知。 “好了,接下来,大家就去右前方的营帐里领取自己的作战服和代号,在以后的战斗中,你们没有名字,只有代号。”这也是她打造现代化军队的一部分,南若琪很早之前就定制好了服装。 特种部队是一个特殊的团体,他们的存在是不与人知的,所以,在那里,他们没有名字。 早已经习惯了这种不同,所有人都默默的执行着她所说的一切。 特种部队的打造只是南若琪现代化军队概念中的一小部分,虽然很关键,但却不能代替所有。 这几个月中,她除了选拔这一批人,还对没有选上的士兵进行的集体整合。 天赋只落在一小部分人的身上,除此之外,还有大把大把的普通人,但如果能发挥出这一大部分普通人的能力,那种力量也是不容小觑的。 因此,南若琪把整个军队分成了很多个部门,最大程度的发挥每个人潜在的优势,虽然一开始不能被大家理解,但几个月过去了,成效却十分明显。 处理好了特种部队的事情,南若琪就开始着手抓这些人的训练,她所在的部队,已经有了一套具体的流程,体能训练、技能训练、军事课以及实战演习都是必不可少,她会根据每个团体的劣势进行重点训练。 现在,在她接手短短的几天中,已经收到惊人的效果。 这边,接到暗卫传来的密报,夜棋悄悄的勾起嘴角,笑得一脸满足,“我家南儿果然不是寻常之人。”他轻轻的自言自语道,眼神稍稍有些迷离,仿佛已经看见了那个女人英姿飒爽的身影。 “陛下,潜伏在娘娘身边的暗卫是否现在要撤回来?”送信之人低声询问道。 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待在皇后娘娘的身边,被她的魄力所深深震撼,但同时,他一直忧心皇帝的安危,生怕会发生任何意外。 夜棋淡淡的笑了笑,“那就让他们回来吧,南儿现在应该已经不需要你们了。” 今天,看到信中的内容,他才意识到,在这短短的几个月中,那个女人竟然完成了那么多事情,那种截然不同的训练方法让他惊讶的同时也感到极大的震撼,他本是用兵之人,也曾苦读了很多兵法,但南若琪所使用的方法,他闻所未闻。 好像,那个女人就是一本没头没结局的书,每一次翻开,你就能发现不同的惊喜,又如迷雾一般,让人琢磨不透。 “是,属下这就去办!”听到夜棋的回答,暗卫头目也偷偷的松了一口气。 “将军,不知让我前来有何事?”突然收到南若琪诏令,潮生立刻赶了过来。 南若琪笑了笑,“速度挺快嘛,我还以为你会一个时辰之后才能赶过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故意打趣儿道。 “多亏了娘……将军这几个月来的栽培!”潮生红着脸,说话有点结巴。 南若琪很少夸他,突然听到这些,他还是有些不习惯,或许是这几个月改变了他原有的一些东西,让他更加有能力的同时,也接受了她的严厉。 南若琪不置可否的看了他一眼,不打算再继续逗他,“我今天让你前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将军请直说!”潮生笔直的站在她的面前,表情微微有些严肃,好像随时准备出发一般。 “好了,坐下说,别这么严肃,轻松点。”看到他这个样子,南若琪不由的想到是不是自己的训练给他们留下了什么心理阴影,怎么让那个有些话唠的潮生变成现在这般拘谨的模样。 潮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点点头坐了下来,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好像是条件反射一般,习惯了这个样子。 “我今天让你过来,是想给战狼下达一个任务!”南若琪看着他,认真的说道。 “是!”潮生一下子又站了起来! “哎呀,坐下!”南若琪对于他现在的反应,实在有些苦笑不得。 “哦!”潮生的表情略微有些尴尬。 “接下来,我会很忙,可能没有时间管理战狼的事情,我希望你和海汐在管理好战狼的日常训练的同时,还能在私下招募一批有能力精英,通过我交给你们的训练,来扩充战狼的数量,毕竟,你们现在的人数确实不多。”南若琪语重心长的说道。 现在的特种部队还只是一个雏形,她希望它能够不断的壮大,这样才能在根本上提高整个军队的作战能力,不过,以现在的情形看,她没有更多的时间来专门负责这一块,只能委托给她信任之人。 “将军,这~”潮生一时有些惊讶,不知道该怎么作答。 他虽然作为特种队的队长,但跟南若琪相比,差距还是很大,他不太相信自己有能力来完成这项任务。 “怎么?有难度?”南若琪挑了挑眉,直视着他的眼睛。 “是!”潮生思索了片刻才接着说道,“我担心我没有这个能力来选出优秀的人才。”在他内心深处,作为一个管理者,他还是有那么一点不自信。 南若琪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潮生,你知道你最大的弱点是什么吗?就是不自信,我之所以让海汐跟你一起,就是因为他足够自信,我希望他能够影响到你,这次任务,不是给你一个人,而是战狼团体,你连和他们商量都没有,就一口否认,是不是草率了一点。” 她直言不讳的指出他的软肋,就是想尽快帮他改掉,一个成功者的基本前提就是自信,这一点,十分重要。 第二百零八章南相的异常 “对不起,将军,我明白了!”听完南若琪的话,潮生顿时如醍醐灌顶,感觉眼前豁然开朗,很多事也看得更加透彻了。 “嗯,明白就好,你回去把这件事跟海汐好好商量一下,有任何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随时问我。”南若琪满意的点点头,眼里闪过一丝欣慰。 在她看来,只要潮生足够自信,以后必定会成为一个好的领导者,他在夜棋身旁待了那么多年,很多事都是潜移默化的,他虽然不能向那个男人一般雄霸天下,但至少也能够成就一番事业。 “是,我一定不会辜负将军所托!”潮生微微欠身,恭敬的说道,然后转身离开。 此时,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决定,没有人知道,南若琪今天的一番话,彻底改变了一个人的一生,或许人生就是如此,只要参透了某个道理,并为之奋斗,必定会有所成就。 这个小插曲,南若琪只是一笑而过,她的事情还有很多,她要尽快处理完,才能早日回去。 京城的某个奢华的庭院里,一群人正聚集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听说,陛下最近偷偷让人在秘密训练军队,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了?” “我派人打听了,不知道哪来的一个文弱书生采用了一堆奇奇怪怪的方法在操练军队,你说那不是在闹着玩吗。” “是啊,你说陛下为了提防我们,竟然采用这样的方法,真是不知道该说着什么才好。” “要想训练出一支虎狼之师,还得靠我们传统的训练方法,那些花架子,只是为了博眼球。” 这群世家贵族的王公大臣听说了这件事后,赶紧凑到一起商量对策,不过,讨论了半天之后,他们彻底放下心来,在他们看来,那些只不过是一些花拳绣腿,看着新奇罢了,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南相府里,刚从朝堂回来的丞相南梁跟夫人晴月共进晚餐之后,就准备去书房整理一些卷宗,有些事情他还需要再和陛下讨论一下。 “老爷,你晚上一定要早点睡,切不可熬夜。”看到南梁脸上明显的倦色,晴月温柔的说道。 南相轻轻的拉过她的手,笑了笑,“夫人,你就放心吧,我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倒是你,早点休息吧,不用等我。” 自从赵氏离开之后,南相感觉舒心了很多,每天除了朝政之事需要伤脑筋,其他的事一概不需要他动手,晴月就帮忙打理的井井有条,让他甚是欣慰。 “嗯,知道了,老爷,我就不打扰你了。”晴月不仅温柔,还十分的善解人意。 南梁微笑着点点头,眼里满是温柔之色,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深夜的书房,四周一片寂静,除了南相伏案翻阅书本的声音,听不到其他的任何动静。 陷入沉思的南相丝毫没有感觉到这种诡异的安静,他现在正在为如何解决陛下当前的问题而烦恼,是不是眉头紧锁,仿佛在思考什么。 跳动的烛火倒应在他的脸上,可以清晰的看见他两鬓斑白的头发,这么多年,他为了国家大事耗费了不少心血,即使可能得罪很多人,他也依然要那样做。 现在是新皇登基初期,一切尚不稳定,他如果不去尽心帮助夜棋,其他人就更加不可能,意识到这一点,南梁顿感责任重大,同时也更加尽心尽力。 就在他认真思索之时,突然一阵大风吹来,微弱的烛火一下子被吹灭了。 “王妈,赶紧进来帮我点一支蜡烛。”满室黑暗,什么都看不清,南梁只能大声的喊道。 突然,他听到一阵脚步声在门口响起。 “王妈,我要的蜡烛呢,快点拿过来,我还有些没看完。”黑暗中,他朝着脚步声的方向说道。 其实,他内心仍有一丝讶异,平常这个点,王妈早已经睡了,今天能这么快过来,让他还是十分的满意,他并没有多想,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等着。 寂静的南府后院,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怒吼,随后重新恢复了平静,没有人知道发什了什么。 第二天一早,正在早朝的夜棋就收到了丞相南梁重病不起的消息。 “南爱卿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病倒了呢。”夜棋不解的说道,着实感到有些奇怪。 “回陛下,可能是丞相大人最近太过操劳,积劳成疾才会如此。”有大臣立即站出来解释道。 夜棋点点头,随后吩咐道,“来人啊,传御医去丞相府,要用最好的药材为丞相诊治。” 对于南梁,他还是心怀感激的,在这么多大臣之中,他是唯一一个不辞辛劳,真心真意为自己考虑的,关于南相的忠诚,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 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南若琪的父亲,而是在很多事上,他都深有体会。 “是,陛下!”一旁的太监立刻前去传旨。 与此同时,他立刻让人通知了远在军营里的南若琪,他知道那个女人重视亲情,一定要让她知道实际情况。 军营中的南若琪收到南相病重的消息,立刻把手中的事情交代了一番,赶了回去,一向健壮的父亲突然病倒,让她十分的担忧。 顾不上回宫,南若琪直奔相府,一进门,她就看到满面忧色的晴月。 “娘,父亲到底怎么了?”她立即上前拉着母亲的手,担忧的问道。 晴月抹了一把眼泪,有些自责的说道,“我也不知道老爷到底怎么了,明明昨天晚上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成了这个样子呢。” “母亲,你不要着急,我先去看看父亲。”南若琪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温柔的安慰道。 “嗯,好。”晴月落寞的点点头,情绪还是很低落。 一进南相所有的庭院,南若琪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但具体上又说不出来,这种感觉十分怀疑。 南梁躺在穿上,紧紧的闭着双眼,旁边站了一排太医。 “太医,我父亲怎么样了?到底得了什么病?”南若琪问了问其中一个太医,想知道具体的病情。 “皇后娘娘莫要着急,丞相大人只是偶感风寒,由于病情突发,身体一时受不住才会如此,现在只能好好休养。”太医行了礼,恭敬的说道。 南若琪这才松了一口气,“多谢太医了,还麻烦你用最好的药为我父亲医治。” “娘娘请放心,这个陛下已经交代过了,老臣一定会用最好的药为丞相大人医治。”太医认真的说道。 南若琪点点头,然后走到床边,轻轻的喊了一声,“父亲!” 好久没有见到南相,她今天这么一看,竟然无端生出了一丝陌生感,仿佛不认识这个人一般。 听到声音,床上的南梁慢慢的睁开眼睛,看到她坐在面前,不自觉往后缩了一下,然后才艰难的开口说道,“你回来了!” 要不是刚才听到太医说了他的情况,南若琪还以为床上这个人不是她父亲,他的声音嘶哑,完全没有平常那种熟悉感。 看到他说话痛苦的样子,南若琪赶紧拉着他的手说道,“父亲既然你身体不适,就不要勉强说话了,好好休息,按时吃药,一定很快就会好的。”她笑着安慰道,微微感到有些心酸。 她来到这个世上,已经习惯了这个身份,在她心里,南梁和晴月真的如她的亲生父母一般,看到他这个样子,她的心里也非常难受。 南梁用力的点点头,没有再出声。 “好了,让你父亲好好休息吧!”一旁的晴月适时出声说道,她心里难受,不希望自己的女儿也和她一般。 南若琪点点头,然后看了一眼南相,微笑着说,“父亲,你先好好养着,我改天外过来看你。” 庭院里,南若琪坐在晴月的身旁,轻柔的说道,“母亲,你最近可好?身体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看到南梁突然病倒,她才意识到人的脆弱,她知道晴月以前身体就不好,忍不住有些担心。 晴月摇摇头,淡淡的笑了笑,“我一切都好,要不是你父亲病了,我就更好了,倒是你,几个月没见,你都瘦的一大圈,也黑了些。” 看到自己的女儿这样,晴月顿时有些心疼,这么多年,她的女儿跟着她一起吃了不少苦,要不是碰到现在的陛下,还不知道会怎样,一时微微有些心酸。 “哎呀,我哪里瘦了,这是变壮了,母亲,你不用担心,女儿会照顾好自己的,倒是你,现在父亲病了,你千万要保重好身体,切不可悲伤过度。”南若琪拉着她的手笑着安慰道。 她怎会不知晴月心中所想,但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人都要往前看,才会有希望。 “好,你就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今天晚上就留在家里吃饭吧,这么久没见,你是不是都快忘了我做的饭菜的滋味。”晴月笑着说,也不愿过分的伤悲。 南若琪点点头,“好,我给母亲打下手。” 一顿饭,倒也吃的其乐融融,虽然南梁不能一起,但母女俩却更加亲密,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南若琪一时感到有些唏嘘,想当初,她都害怕见晴月,生怕自己会在她的面前露馅,但如今,他们一起很自然的说着体己话,却丝毫不显得尴尬。 回到宫里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此刻,夜棋仍在书房里批改奏章,他不是不知道那个女人已经回来了,但一想到南相病了,南相夫人需要有人陪伴,他就忍住了去把那个女人拉回来的冲动。 第二百零九章互诉衷肠 南若琪一进宫,就得知夜棋还在书房里批改奏折,此时,夜已经深了,可想而知,那个男人多少个夜晚都是这样度过,心头掠过一丝心疼,她立刻前往书房的方向。 虽然说只有短短几个月没有见面,可在南若琪这里,却恍如隔世,一股浓烈的相思之情油然而生,让她忍不住加快步伐,她想知道,在他们没有见面的日子里,那个男人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有没有消瘦,一时间,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可到了书房门口时,她生生的停住了脚步,透过狭窄的门缝,他看见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男人正俯身案头,奋笔疾书,远远看去,形销骨立,整个人好像瘦了一大圈,连平日合身的衣服都显得空荡荡的。 守在书房门口的太监看到她的到来,正准备进去通报,南若琪立即挥手制止了他,然后轻声问道,“陛下在书房待了多久了,可有好好吃饭?” 太监立刻恭敬的回答道,“回皇后娘娘的话,陛下这些时日以来,每天除了早朝,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御书房,有时甚至直接在这里就寝,一日三餐,陛下都吃的很马虎,有时即使饭送进去了,他也忘了吃。” 听完太监的汇报,南若琪的眉头不自觉蹙在一起,眉宇之间平添了些淡淡的忧色,“你暂且不要惊动陛下,我待会儿再过来。”她草草的交代了一声,转身离开。 御膳房里,那些奴正准备关门回去休息,就看到南若琪风风火火的走了过来,顿时大惊失色,立刻跪在地上惶恐的说道,“奴才不知皇后娘娘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在这宫里,无人不知皇帝陛下独宠皇后娘娘一人,这种盛宠,空前绝后,让众人羡慕的同时对南若琪也越发的恭敬,他们知道,即使开罪了皇上也不能得罪娘娘,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南若琪倒是不知道他们心中所想,随意的挥了挥手,问道,“都起来吧,你们这里可还有备用的食材,我想做一碗面条。” “有有有,娘娘,您想吃什么面,吩咐一声,小的帮您做便好,怎能让您亲自动手呢。”听到询问,御膳房总管立刻讨好的说,生怕有所怠慢。 “不用了,你把我需要的食材准备好就行,弄完你们就回去休息吧。”南若琪一边往里走,一边不在意的说道,她有个特点,做饭时不喜他人在一旁观看,让她感觉很不自在。 “是!”御膳房总管立刻麻利的把东西拿了出来,然后招呼其他人迅速的退了出去。 很显然,南若琪的习惯他们已经十分清楚,不敢在里面多待,不过,他们也不敢真的回去,只能远远的守在门口,随时待命。 南若琪只想给夜棋做一份宵夜,并没有太复杂的东西,一碗简单的西红柿鸡蛋面足矣,不仅营养均衡,还十分简单,不消片刻就做成了。 她端着面走出去的时候,前后也不过二十分钟,看到大家都在,她也没有很惊讶,经历过多次也就习惯了,“今天打扰你们了,早点回去休息吧。”她笑着说道。 她知道,在这宫里,只要主子没有休息,做奴才的断断不敢躺下,她今天走这一遭,不知惊扰了多少人,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活在这个时代,就得习惯这里的规则。 “皇后娘娘客气了,这是奴才们的福气,恭送娘娘。”御膳房总管顿时感激涕零,趴在地上大声的说道。 他们作为奴才,从来没有想过得到主子们的尊重,但南若琪的态度让他们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平等感,一股激动之情不自觉的涌了出来。 看到他们的反应,南若琪淡淡的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或许,只有她尽快的离开,才能让他们自在些,她的到来,让别人感受到的只有压力。 正在专心看奏折的夜棋突然闻到了一阵浓烈的饭香味,肚子不自觉的叫了一声,他摇了摇头,轻轻的笑了笑,心里暗想,要是那个女人在的话,肯定又要嘲笑他了。 突然,他听到一串脚步声,不经意的抬头,却发现那个让他茶饭不思的女人正笑意盈盈的朝他走来,手里还捧了一碗面条。 “南儿!”他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声,表情微微有些呆滞。 看到男人傻傻的样子,南若琪不禁有些好笑,同时又有些心疼,她快步走了过来,把面放在他的面前,笑着说道,“快趁热吃了吧,我都听见你肚子叫的声音了。” 夜棋一直神情的盯着她,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你都听见了,说明确实叫得挺大声。” “快点吃吧,我亲自做的面,不是谁都能吃的着哦。”南若琪把筷子塞到他的手里,大声的催促道。 刚刚远远的一看,就发现他瘦了好些,没想到近看更加明显,脸上没有一丝肉,面部的五官显得愈发的立体,尤其是下巴,从侧面看去,有一种尖锐的感觉。 夜棋认真的点点头,眼里闪过一丝感动,快速的开动起来,他确实饿了,那会儿看得正入神时,太监送来的饭菜他都忘了吃,等到他想起来时,已经全部凉了,他嫌麻烦,不愿意让人重新送一次,就让人简单的把饭菜撤了。 一大碗面条,一转眼的功夫就见了底,南若琪满足的笑了笑,递上一方手帕。 夜棋顺势一拉,把她拥入了怀里,他把头埋在她的脖颈里,闻着这熟悉的芳香,他才感到安心,“南儿,我好想你!”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撒娇的味道。 这段时间,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没有这个女人在身边,他只有把自己弄的十分疲惫才能睡过去,否则,大部分时间,他都是清醒的,没有任何睡意,望着空荡荡的床榻,他感觉心里也空了一块,怎么都填不满。 “夜,我也想你!”南若琪同样也紧紧的抱着他,深情的说道。 或许,久别重逢后的情侣,唯有肢体的紧紧纠缠,才能缓解心中的不安。 这个姿势维持了很久,夜棋才慢慢抬起头,“我今天回相府了,岳父大人身体如何了?”他没有时间去探望,但心里始终还是惦记着的。 南若琪坐在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小声的说道,“太医说父亲偶感风寒,修养一段时间就会好。”在她心里,她总感觉有些地方不太对劲,但为了不让这个男人担心,她就没有说出来,或许是她想多了也说不定。 “那就好,这段时间,多亏有了丞相大人在,我才能轻松一点。”夜棋暗自松了一口气,轻轻的笑了笑。 “可你还是瘦了这么多。”南若琪不满意的撇撇嘴,“现在脸上一点肉都没有,一点都不可爱。”她捏了捏他的脸,故意装作生气的说道。 “额~”夜棋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解释,他总不能说,没有你在的时候,我茶不思饭不想,那也太丢人了吧,他说不出口。 “好了,我不怪你!不过,以后一定要按时吃饭,如果再这样,我就真的不理你了。”她怎么不懂这个男人的难处,但看到他这样消瘦的模样,她不得不这样强硬的说道。 “好,我知道了。”夜棋并笑了笑,把这个倔强的女人重新搂入怀里,在他耳边低声的呢喃道,“南儿,只要你在我身边,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他的声音透着一丝丝不安,以及一些不与人知的脆弱。 他作为一代君王,无论面对怎样的情况,都要淡定自若,唯有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时,他才能卸掉重重的防备,展现自己的柔弱与无奈。 “好,我以后都会陪在你身边。”南若琪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轻声的安慰。 “那你不回军队了吗?”夜棋不放心的问道,声音中透着不确定。 南若琪轻轻的笑了笑,“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军队的雏形已经建立起来了,我只要定时去视察一番,其他的事都可以靠信件解决,夜,这支军队是属于我们两个军队,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南若琪的声音近在咫尺,她说话时喷洒的热气不断撩拨着男人的敏感的耳朵,心中有什么东开始慢慢破壳而出。 没有觉察到男人的异样,南若琪还在喋喋不休的讲述着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她真心希望把自己所有的一切喜悦都拿来与他分享。 夜棋轻轻的抬起头,紧紧的盯着面前那抹红润,眸光也越来越深沉。 “呃~”正在说话的南若琪突然被男人的动作打断了。 饿了这么久的男人,仿佛一匹饿狼一般,动作急切而又粗暴,不断啃噬着她的双唇,然后长驱直入,紧紧的纠缠着她,直到她快要呼吸不上来,才不舍的松开。 即使这样,他们也是唇齿相抵,额头挨着额头,这样近的距离,南若琪很清晰的看到男人眼里的欲望,仿佛两团火苗在熊熊的燃烧。 “南儿,我想你,我难受!”男人的声音嘶哑,仿佛是在极力的隐忍着什么。 看到这个情形,南若琪主动勾着他的脖子,送上那抹被娇艳欲滴的红唇,她的这个动作成功的让男人丧失了最后一丝理智,他一下子把女人抱了起来,然后快速的往书房里面的卧室走去。 第二百一十章阴谋 此刻,夜棋就像一匹不知满足的饿狼,不断的的肆虐着女人的每一寸肌肤,即使这样,他感觉还不够,恨不得把她揉碎吞进肚里,和自己融为一体才能放心。 南若琪对于他来说,就像是毒品一般,一旦沾上,就再也戒不掉。 知道男人的心思,南若琪也不断主动的去迎合着他,希望能弥补这么久的亏欠,可她还是低估了男人的体力,一次一次无休止的索取让她最终疲惫不堪的昏睡了过去。 一整晚,两个久别重逢的人不断的在彼此身上寻找着慰藉,或许只有这样,那颗缺失的灵魂才能得以完整。 第二天,南若琪成功的没能下的了床,反观夜棋,整个人神清气爽,一扫往日的颓气,整个人看起来精神焕发,神采奕奕。 “怎么这么不公平,干的是同样的活,为什么差别这样大。”南若琪捂着脸,在被子小声的哀嚎,满脸的幽怨。 “哈哈,南儿,你好好休息,想吃什么尽管跟下人说,我让他们送过来。”正准备去上早朝的夜棋顿时被她的反应逗笑了,揉了揉她缩在被子里的脑袋,宠溺的说道。 “哼!”南若琪傲娇的背过身去,不愿理这个可恶的男人。 夜棋无奈的摇摇头,坐在床边轻声的说道,“乖南儿,我现在去上早朝了,待会儿我会让人给你送吃的,你一定要吃啊,千万不能饿坏了身子。” 看到南若琪在被子里哼哼了两句,夜棋才微笑着离开,好像,只要这个女人在他的身边,他总会笑得很开心,完全没有了平日里那种冷淡。 这边,悦来酒店的一个地下室里,一个黑衣人正在认真的写着什么,他身着一袭黑衣劲装,脸上也带着一个黑色的面具,让人看不清长相,但从他隐约的肌肉线条可以得知,此人必定是习武之人。 “吱丫”一声,一个灰衣男子走了进来,“事情进展的如何?” 黑衣男子抬起头看着他,淡淡的问道,听不出任何情绪。 “回禀主上,一切都在我们的计划之中,朝廷里已经成功的混入了我们的人,现在我们只要耐心的等待着一个契机就好。”灰衣男子恭敬的回答道,眼里闪过一抹兴奋之色。 这么久的筹划中终于有了一次实质性的进步,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看到他的反应,黑衣人不着痕迹得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们的契机很快就会来了。”他的嘴脸噙着一抹诡异的笑容,声音却异常平静。 “主上知道是什么契机?”灰衣人惊喜的看着他,眼里有些隐隐约约的期待。 黑衣人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至于是什么契机,你暂且不要多问,到时候你就都明白了,现在,我们还是要谨慎一点,以前有太多次失败的经历了,这一次,我们绝对不可以掉以轻心。”他严肃的说道,言语中有一种淡淡的憎恨。 “是,我记住了。”灰衣人立刻恭敬的回答道。 “接下来,我们下一步计划就要开始了,你要千万盯好,切不可有丝毫的差池,否则,我们就会再次重蹈覆辙,前功尽弃。”沉吟片刻,黑衣人接着说道。 这一次的筹划,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是他们很多人心血,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失败。 “主上,你就放心吧,前一段时间,我们的人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换掉了一批朝廷中人,不过,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注意,我们选择的目标都是一切官微言轻之人,不过,现在,我们已经换掉了其中一个最重要的角色。”灰衣人沉声说道,脸上闪过一抹得意的笑。 一想到那些人被他们耍的团团转,他就感觉心情大好,以前吃过的苦也都值了。 “最重要的角色?”听完他的话,黑衣人疑惑的抬起头看着他,“你们替换了谁?” 他作为一个分队的领导,有些事并不需要他一一过目,所以很多时候,他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的人已经成功的换掉了当今的丞相大人南梁,现在,一切重要的事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灰衣人不自觉的有些激动,面色微微泛红。 “南梁?”黑衣人挑了挑眉,眉头轻蹙,“这是一步险棋,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发现。” 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惊喜,反而感到一丝忧虑,他知道,南梁是当今皇后的父亲,那个女人十分聪明,稍有不慎,就可能在她的面前露出马脚。 “主上,有什么不妥吗?”看到他的反应,灰衣人不解的问道。 在他看来,这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能够把当今丞相变成自己的人,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 “不是不妥,只是有点冒险。”黑衣人淡淡的说,“从现在开始,你一定要盯紧那个假南梁,一旦出现任何问题,你们就立即把他干掉,不能留任何后患。”他思考了片刻,冷冷的开口道。 即使那个人是自己人,他也不能心存侥幸,不然,就可能因小失大,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是!”灰衣人愣了愣,明白了他的意思,大声的回答道。 黑衣人摆摆手,“好了,你先去忙吧!”说完,继续低头看着桌子上的某些东西。 看到这种情况,灰衣人轻手轻脚的退下了,生怕发出太大的动静。 另一间密室里,躺着一个人,仔细一看,正是那个失踪的真南相。 那些人没有立即杀掉他,或许是有自己的考虑,毕竟南梁身居要职,身上一定藏了很多秘密,利用价值不容小觑,所以,自从被关到这里以后,南梁即使处在昏迷状态,那些人也会定时给他喂一些食物,生怕他会就此昏死过去。 其实,此刻的南相已经醒了,他偷偷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想弄清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那天晚上,他被人带到这里不久就清醒了过来,那些人的交谈他都听到耳里,记在心上,想起之前朝堂上发生的种种,他顿时明白了一切,这所有的所有,一定是早有预谋,要不然那些人也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进入南府,还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自己。 想到那些人可能会在自己身上挖掘一些秘密,南梁决定继续装作昏迷下去,他不敢保证那些人看到自己醒来会干出什么事来,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拖延时间。 “这个老东西怎么还不醒啊?” “会不会是那天下手太重了,这种位高权重的人都是中看不中用,一不留神就挂了也说不定。” 门口的两个人在那里无聊的讨论着,本来他们还想等南梁醒了找点乐趣,没想到他却一直躺在那里,要不是还有呼吸,他们都怀疑他是不是死了。 这所有的一切,南梁都见了,他怀疑这件事一定是那些世家大族主使的,但他不能确定这和那一股势力有关,以及这股势力现在是否开始行动了,毕竟前一段时间,陛下的一些举措伤及了很多势力的利益,这其中的利益纠葛很难说清楚。 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有人早点发现他的失踪,陛下目前的情况很危险,他希望回去助他一臂之力,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做。 南相府里,假丞相南梁自从生病以来,很少外出走动,即使是下床,他也只待在自己庭院的范围内,每次吃饭,他都会让下人直接送到房里,不愿与其他人一起吃。 “老爷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自从病了之后,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是啊,以前老爷是那样喜欢外出的一个人,没事都会陪着夫人到处走走,现在却一步都不愿意多走。” “你们别再这里瞎担心了,或许是因为这次的病情让老爷身体太过虚弱,就算想出去走走,也没有那个精力也说不定,赶快去干自己的活吧,别再这里嚼舌根了。” 晴月路过后花园时,就听见几个下人在那里小声讨论,心中莫名一惊。 说实话,她也发现越来越不对劲,床上的那个男人看起来是南梁,但总给她一种陌生的感觉,毕竟一起生活了几十年,有些东西都是根深蒂固的,一时很难改掉。 但现在的南梁却跟以前大不相同,不仅是在对她的关心程度上变得很冷淡,就连他的口味都变了,以前爱吃的东西,很多现在都不喜欢了,难道一场病真的能改变这么多吗,晴月不禁有些疑惑。 不过,经历过这么多事,她已经开始变得淡然起来,每天,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去探望他,陪他聊聊天,就算是普通的聊天,现在的南梁也变得很迟钝,忘却了好多事情,甚至有时就不愿意跟她多聊,这样的事在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 即使很多事看起来都十分值得怀疑,但晴月依旧不动声色,她知道,如果真的发生了问题,必定很严重,她现在不敢相信其他人。 这一切的一切,她都默默的记在心里,她决定等南若琪过来的时候好好跟她说一下,在这个世上,那是她现在唯一的依靠。 在这个看似平和的环境下,实则暗流涌动,一切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改变。 第二百一十一章美景佳人 每天,南若琪照例会去军营巡视一番,虽说她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但由于军队刚走上正轨,很多东西都仍不完善,如果全权交付他人,她肯定还是不放心。 目前,棋在冷清月的带领下已经日趋完善,很多东西都不需要她一一过目,所以现在,她只需要全心全意的扑在军队的扩建上就行,结合现在的政治环境,这将会起到很大的作用。 这晚,南若琪从军队回来时天色已经很晚了,为了不让某个男人不舒服,现在不管忙到多晚,她都会尽量赶回来,不在军营中留宿。 忙碌了一天的夜棋早早的等在门口,看到她的出现,快步走过去,一下子揽住她的腰,身形闪了几下,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御花园的一颗参天大树上,两个人正亲密的依偎在一起,“夜,我们好久都没有一起欣赏夜景了。”南若琪有些怀念的说道。 回想过去,他还不是现在的九五至尊,她也不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在郊外的古树上,在边塞的城墙边,无数次,他们都曾这样紧紧的相拥,看日出日落,赏云卷云舒,那时候,虽然没有现在的富足,却意外的静谧与美好。 “是啊!”夜棋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真是怀念以前的岁月呢。” 每当在朝堂上与各种人斗智斗勇,费劲心血的解决各种事端之时,他都会情不自禁的想起过去的岁月,那时,心爱的人时时在自己身边,不用每天想着和他人尔虞我诈,不用每天活的诚惶诚恐,原来,所谓的高处不胜寒就是如此。 没有坐到这个位置的人,都觉得这个位置是那样美好与荣耀,可过来人都知道,欲带皇冠,必承其重,这里面的心酸都是不与人知的。 南若琪轻轻的笑了笑,往他的怀里缩了缩,“夜,其实,我觉得现在也很好,虽然每天都十分忙碌,但我的内心却很充实,只要你在我的身边,一切都没有差别。”她认真的说道,脸上的神情写满了自信与骄傲。 虽说,他们现在独处的时间越来越少,每天都要应付着各种突发状况,但凭着他们自己的努力,解决这一系列的麻烦,何尝不是一种荣光呢,在她看来,能凭借自己的能力来换取这安定的河山,比什么都重要。 听到她的话,夜棋悄悄的勾起嘴角,笑得一脸满足,这个女人果然不是一般的妇人呢。 “可是,你现在陪我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他故意不乐意的说道,想看看她的反应。 没想到怀里的女人突然抬起头,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道,“夜,我觉得,只要我们彼此心里有对方,无论天涯海角,我们都永远在一起。”这是她的心里话,她追求的是心灵上的相通,并不在乎是否经常腻在一块。 她本来就不是寻常女子,虽然她也想眼前的男人,却并不希望他们随时都腻在一起,在她看来,爱情最好的模样就是爱着对方却又心怀天下,彼此有共同的语言,并为同一个目标不懈的奋斗着,以及坚定的信任。 夜棋也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仿佛要透过这双眼眸看透她的内心,相视无言很久,他才满意的叹了一口气,把她拥入怀抱,在她耳畔低声诉说,“南儿,在我心中,你是最重要的,所以,今后无论发生任何事,我希望你必须把你的安全放在首位。” 这个女人的野心在让他感到骄傲的同时又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担忧,那是一种隐隐的不安,生怕这个美好的人儿会在下一秒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南若琪靠在她的胸膛,重重的点点头,“我知道,放心吧,我会永远陪着你。” 或许相爱的人就是如此,会在某一个瞬间用一个自己也不太确定的承诺来打消对方的担忧,而被承诺之人,也会因为当时的那些话而放下心来,所以,这就是爱情的伟大之处,毫不犹豫的相信对方,即使被骗,也心甘情愿。 心中的不安在她这声轻柔又坚定的话语中顿时消散不见,夜棋无声的笑了笑,抱紧怀里的女人,“南儿,你觉得现在幸福吗?”这是他最在意的一个问题,每天看到这个女人如此的忙碌,说不心疼都是假的。 “当然了,我感到很幸福。”南若琪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道,“夜,你知道吗,现在我虽然每天都很忙,但看到军队在我的管理下一天一天的强大起来,我会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那种感觉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在一天一天的长大,是发自内心的幸福。” 一说起这,她的眼里闪过动人的光芒,整个人变得熠熠生辉。 夜棋轻轻的笑了笑,“我懂,只要你喜欢,就尽管去做吧,我会一直在你的身后支持你。”他温柔的说道,仿佛突然下定某个决心。 在这之前,他不是没有想过让南若琪就此抽身,不要再去管军队那些事情,毕竟一个女人每天为那些事情去奔波,他心里也不好受,可就在刚刚,他清楚的看见了她眼里明亮的光,是那样的动人,所有的劝说的话顿时变成了鼓励的话语。 在他心里,没有什么比让眼前的女人感到幸福更重要的事,只要是她喜欢的,他又有什么理由不去支持呢。 “真的吗?谢谢你,夜!”南若琪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个男人的想法,他能够有这样的改变,实在是意外之喜。 夜棋点了点她的鼻子,认真的说,“但我不许你太累,要懂得劳逸结合,知道吗?”他故作严肃的看着她,眼里的笑意却怎么都藏不住。 “好啦,我知道,放心吧,长官!”南若琪忍不住敬了一个礼,郑重的说道,随后又大笑起来。 “你知道吗?夜,我训练了一支特种兵,现在可厉害了,把你的精锐士兵都打败了。” “有这么厉害吗?你特种兵的队长不还是我的暗卫吗?” “这不一样,潮生现在可比做你的暗卫时候厉害多了,多亏了我这段时间的训练,要不然人家都被你耽误了。” “呵,你这女人,得了便宜还卖乖,我真的是得好好教训你一番才是。” “哎呀,不要,痒,轻点……” 两个人断断续续的对话不断响起,饶是近旁的暗卫,都羞得满脸通红,自觉的退出一段距离。 今晚,虽然没有月亮,但星星却格外的多,就像是无数双闪着光芒的眼睛,在默默的注视这一对璧人。 良辰美景,满天繁星,此情此景,与何人说。 清晨,棋的一个房间里响起了一阵阵哀怨的声音,躺在床上的周震南皱着一张小脸不开心的念叨着,“臭马伯骞,都去了这么久了,一点消息都不送回来,不知道人家担心啊。” 床上的人,声音软糯,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幽怨之情。 也难怪,自从周震南遇到马伯骞之后,两个人就如连体婴儿一般,无论去哪里都形影不离,就算每次去执行任务,他们也都会要求在一组,久而久之,他们都习惯了对方的存在,从来没有分开过这么长时间,没有那个人在身边,周震南总感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其实,这也不怪马伯骞,他的情况也并没有好太多,自从进了孟府以后,他无时无刻不想着早点完成任务,奈何这件事情也急不得,一想到家里那个小孩没有人照顾,他就感觉心急如焚,但让他更加难受的是,自从发现了孟子坤经常回去一个叫悦来酒店的地方之后,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动静,尤其是这段时,更是安静的可怕。 没办法,任务没有完成,他也不能回去,只能慢慢的耐着性子寻找着时机,他相信,是问题终究会有漏洞,他不认为孟子坤能在他的密切监视自从能始终保持完美。 就在周震南瘫软在床上之时,听到了一阵敲门声,一开门就看见一个小团子跑了进来,“南南哥哥,听说你心情不好,小七特地给你做了些好吃的送过来。” 来人正是在如意楼学习做菜的小七,这段时间,由于周震南喜欢吃她做的菜,成功的赢得她的好感,现在两个人别提多熟了。 起初,看到这一大一小混在一起时,冷清月还是有些诧异,直到后来,看到两个人相处那么融洽之时,他也略感欣慰,毕竟,他受了马伯骞之托,要好好照顾那个仿佛没长大的小孩,有了小七,他也轻松了不少。 果然,听到吃的,刚才还无精打采的周震南立刻来了精神,眼里都当着精光,“小七,你今天又给哥哥我做了什么好吃的?”他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 “独家秘制炸鸡!”小七笑着说道,她喜欢吃肉,没想到周震南也喜欢,两个人一拍即合,做的菜大部分以肉为主。 “哇,听着就很好吃。”周震南听到是鸡肉,顿时更加开心了,哈喇子都快流了出来。 门外,南溪闷闷不乐的看着屋里的一切,撅着嘴看着冷清月,“哥,我怎么感觉我教出的徒弟跟别人跑了。” 自从上次小七遇到周震南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吃过小七做的菜,虽然平常小七还是会请教他,但再也没有让他试过菜,这种强烈的反差让他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第二百一十二章羌族进犯 “你啊!”冷清月笑着摇摇头,笑着打趣儿道,“你当初嫌弃别人老是找你试菜,现在人家找了别人,你又在这里吃醋,这可不是男子汉的作风啊。” “谁吃一个小屁孩的醋啊,我只是有些无聊罢了!”南溪傲娇的扭过头,一脸得瑟的样子。 他说的也是实话,这段时间,棋的的外在商业,也就是名义的如意楼已经在他的打理下不断的扩大规模,已经拓展到别的城市,一切都进行的十分顺利,本想在南若琪面前邀邀功,没想到那个女人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 “你知道就好,还是回去好好工作吧,现在局势还很不稳定,阿南应该还会面临很多困难。”冷清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想起他私底下和南若琪通信时,她提到的情况,眉宇间不自觉生出一抹忧色。 “阿南?你知道阿南在哪里吗?这段时间为什么一直都不出现?”听到这个名字,南溪不由自主的加重了声音。 本来日日都能见面的人,突然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出现,怎能会让人不去惦记。 “我在这里!”房间里,正在跟美食做斗争的周震南突然听到有人提起“阿南”,抬起头淡淡的回答了一声。 南溪顿时翻了一下白眼,没好气的喊道,“没说你,吃你的饭吧!” “扑哧!”听到这两个人的对话,冷清月一下子笑出了声,随后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才接着说道,“阿南这段时间一直都在为军队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这段时间没空来这里,所以,为了减小她的压力,你应该好好打理如意楼的生意才对。” 随后,他又把全部的事情详细的跟他解释了一遍。 “原来阿南这么忙啊!”听完之后,南溪心中的那一点隐隐的不快顿时消散不见,他笑了笑,“哥,放心吧,我会好好打理如意楼的生意的,有我在,这一切都不是事。” 他又恢复了一贯的模样,在冷清月面前得瑟的撒娇道。 “好了,你还是把悦来酒店好好查清楚吧,毕竟这是你现在最大的竞争对手。”面对南溪的轻松,冷清月却放松不下来,他总感觉悦来酒店隐藏了一个秘密,如果不能及时查出来,必定会酿成大祸。 听完他的话,南溪也起了笑容,变得严肃起来,“我知道了,就算这个悦来酒店藏有再多秘密,我也要把它挖出来。” 关于这个悦来酒店,他也明查暗访过多次,但始终没有太大的收获,不过,越是这样,越是激起了他的好奇心,在他看来,这样的事情才更加具有挑战性。 “嗯,你知道就好!”冷清月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屋里,默默的吃着炸鸡的周震南把这一切都听了去,“悦来酒店?”他的嘴角微勾,眼里闪着微险的光芒,此刻,他完全没有了那种软萌的可爱劲,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 他想,如果他能够早点找到悦来酒店的秘密,那马伯骞就可以早点回来了,想到那个人,他的表情才开始温柔起来。 “报!”一声嘹亮而又急促的通报声划破了皇宫的安宁,正在早朝的夜棋听到这个声音,顿时感到隐隐的不安,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他盯着门口,大声的询问道。 “启禀陛下,是边塞的使者前来觐见!”门口的侍卫立刻回答道。 “使者?”夜棋小声的重复了一下,然后高声说道,“快让他进来!” 他知道,如果没有大事,一般不会有使者在这个时候前来求见。 “宣使者觐见!”一旁的太监立刻大声说道,声音听起来十分尖锐。 来人进来时,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这个人身上有很多伤口,有的还在渗着血,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来者何人?”夜棋不解的问道,心中不安的情绪越来越重。 “回禀陛下,小人是边城守将周琦的下属,李虎。”前来的士兵跪在地上大声的说道。 “李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为何如此狼狈?”夜棋皱着眉头,盯着他说。 “回陛下,羌族突然来犯,我等九死一生与他们作战,没想到对方筹谋已久,谙熟各种战术,打得我方措手不及,我等拼死相抵,没想到屡败屡战,依旧没能与之抗衡,这才回来请求支援。”李虎声泪俱下的说道,能让一个大老爷们留下眼泪,可想而知战况是多么惨烈。 “羌族?这个蛮夷之国竟敢公然入侵我大秦,是不要命了吗?”听到汇报,夜棋顿时怒不可遏,大声的斥责道。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羌族会在这个时候进犯,想当初,它还是大秦的一个附属小国,每年还都会向大秦进贡纳税,没想到现在却成长成这番模样。 “那我军现在何处?”平静下来之后,夜棋接着问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他要搞清事情发现情况,才能拟订对策。 李虎趴在地上高声的回答道,“回禀陛下,我军现在退守安定县,情况十分危急,还望陛下早做决断。”他拼死跑回来就是为了搬救兵,所有的人都指望着他的消息。 “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好好休息!”夜棋挥挥手,让一旁的侍卫帮忙把他扶回去。 “谢陛下!”李虎感激的说道,然后挣扎的站了起来。 看着李虎离开的背影,夜棋沉默了良久,才开口说道,“各位爱卿,大家对这件事都有何看法,不妨说出来听听!” “陛下,老臣以为,现在正值陛下登基初期,一切都还百废待兴,一旦开战,必定劳民伤财,应当派使者前去议和,一旦达成共识也未尝不可啊。” “陛下,万万不可啊,羌族蛮夷之地,竟然敢公然欺负到我大秦的头上,如果不给它一点眼色看看,以后必定会更加嚣张,臣以为应该派兵前去支援,击退羌族,震我国威。” “陛下,依老臣所见……” 大臣们顿时七嘴八舌,各执一词,谁也不能说服谁,争得面红耳赤。 “好了,不要吵了!”听到这着吵闹声,夜棋顿时失去了耐心,“所有人回去拟订一个对策呈上来,务必十分精细,今天就到这了,退朝。” 他知道,这样争吵下去不会有好的结果,与其在这里听他们辩论,还不如早点回去找南若琪商量一下,在他心中,南若琪比所有的人都要有主见。 “是,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看到夜棋起身准备离开,所有大臣纷纷叩头行礼。 这边,正在军营中巡视的南若琪一听到这件事立刻跑了回来,发生这么大的事,她完全没了心情继续待下去。 夜棋刚走到御书房门口,就看到南若琪焦急的等在那里,他立刻快步走了过去,“南儿,你都听说了?”本来还想着去通知她,没想到她已经回来了,让他顿时甚是欣慰。 “我只知道羌族进犯,但具体怎样,并不知情!”南若琪一脸沉重的回答道。 “走,进去慢慢说!”夜棋拉着她的手,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 书房里,夜棋快速的把朝堂之上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这么说来,羌族这是一次有组织有预谋的进攻?”南若琪眉头紧皱,眼里闪过一丝不解。 在他看来,羌族这个蛮荒之地,无论是从国力和军事实力上都不能与秦国相提并论,没想到却敢公然的进犯,而且还掌握了主动权,这确实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这也是我没有想到的!”夜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现在的处境本来就十分艰难,突然发生这种事,无疑是雪上加霜。 一时间,气氛降到了冰点,两个人都安静的思考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很久之后,夜棋才抬起头看着她,“南儿,我决定好了,这一次,我要御驾亲征,大败羌族,扬我国威!”这是他做的一个十分艰难的决定,但除此之外,他已经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万万不可!”南若琪立刻出声否决了他的提议,“夜,你难道不清楚你现在自身的处境吗?虽然这段时间朝堂看起来安定了下来,但潜在的危险仍然没有解除,一旦你离开,必定有人会趁此机会掀起风波,攘外必先安内,这点你不是不懂。” “我当然知道,可现在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夜棋抓了抓头,有一点颓废之感。 他现在有一种苍白无力的感觉,整个人顿时找不到方向,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怎么没有,我代你前去就是了。”南若琪早就想好了,只是不敢轻易的说出来而已。 “不行,我怎么能让你去那样危险的地方。”听到她的话,夜棋猛然抬头,果断的拒绝她的提议。 在他看来,就算是他去,也不能让南若琪前去,战场那个地方,风云变幻,一切都没有定数,稍有不慎就可能身陷囹圄,他绝对不能让她冒这个险。 “夜,你听我说,让我去才是最佳选择,我训练的军队还没有实战的机会,正好趁此一战,试试他们的水平。”知道他心中所想,南若琪耐心的劝说道。 第二百一十三章劝服 “南儿,你不是不知道战场之上的凶险,让你孤身一人前去,我怎能安心。”南若琪的话并没有让夜棋放下心来,他一脸忧色的看着她,眉宇间是化不开的凝重。 犹记得上一次,他出征漠国,这个女人也是执意相随,也是那一次,让他见识到了这个女人过人的军事才能,可是,那个时候,有他在,可以一直看着她,但此次,是她一个人前往,怎能让他心安,作为一个男人,让自己的女人前去冲锋陷阵,他无论如何也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 南若琪拉着她的手,认真的盯着他的眼睛,“夜,你难道还不相信我的能力吗?你尽管放心,我一定会安然无恙的回来,而且,我相信我的军队,他们一定不会辜负所有人的期望。”她真诚的说道,眼里深藏了一丝渴望。 这一次出征,与她而言,意义重大,她训练出的军队就是需要这样一个契机去检测一下,一支无敌的军队除了需要平常刻苦的训练,也是和各种实战分不开的,人只有面临生死存亡关头,才会激发出无限的潜力,这正是她的队伍所需要的。 “我不是不相信你~”夜棋无奈的捂着脸,表情微微有些痛苦,“南儿,你知道,只要你一离开我的视线,我就会感到不安,何况让你去如此危险的地方,你让我怎么办?”他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颤抖,整个人看起来极度的不安。 看到这样的男人,南若琪一阵心痛,面前的男人,现在看起来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一般,有种孤立无援之感,她何曾不想一直守在他的身旁,跟他一起面对所有的风风雨雨,可是,现实的情况让她不能够这样自私,她必须得挺身而出。 暗自叹了一口气,南若琪紧紧的抱住面前的男人,在他耳畔轻声说道,“夜,我也舍不得你,可是,现在的情况,我们必须得有所行动,如果只是一味消极被动的等待,那等待我们的就将是更长时间的分离。”她的言辞恳切,带着一丝不与人知的焦虑。 她早已想过,羌族既然敢选择在这个时候发起进攻,必定有所倚仗,否则,他们也不会选择这个青黄不接的季节,毕竟他们是游牧民族,所有的供给都有一定的限度,所以,这次的突然发起的战争才会显得更加耐人寻味。 以她的直觉来看,这其中肯定藏了许多猫腻,一旦没有及时的去发现,后果谁都将无法估量。 她的一番话,让夜棋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他知道,南若琪说的都对,只是他无法面对未知的结果而已,他有太多的担心与不舍,此刻,他多么想自私一把,可身居这样的位置,很多时候都会被逼做着一些无奈的选择,他没有任性的机会。 在一阵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夜棋终于慢慢的抬起了头,此时,他已经掩去了眼里沉痛的情绪,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深深的看了面前的女人一眼,才慢慢的开口说道,“南儿,我可以答应你,但你务必要时刻谨记,以安全为第一准则,千万不要逞能,你要知道,我还在等你!” 他的声音沙哑的不像样子,仿佛这一句话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整个人一下子瘫软了下来。 没有人能够明白他心中的苦楚,也没有人知道他到底经过怎样的苦苦挣扎,亲手把心爱的女人送上战场,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比让他去死还要艰难的抉择。 “我知道!”南若琪把头埋在他的肩膀,刚一张口,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刚才,男人痛苦挣扎的全过程她都默默的看在眼里,她明白他的艰难与苦痛,但她却不能给予他任何安慰,因为这一次,无论如何她都得亲自去,她不放心交给他人。 两个人轻轻的搂在一起,沉默了很久很久,或许,如果可以一直这样下去,他们也很乐意。 但现实终究是现实,没有人可以活在编织的童话故事里过一辈子,无论现状是多么的残忍与困顿,我们终究逃脱不了,唯有勇敢的面对,才能杀出一条血路。 “皇上,刑部侍郎孟子坤求见!”门外响起了太监的通传声,与室内的静谧相比,显得格外刺耳。 听到声音,南若琪赶紧起身,擦干了眼泪,顺便帮身旁的男人简单的整理了一下,才轻轻的笑了笑,“夜,让他进来吧,看他怎么说。” 对于孟子坤这个人,她一直心存顾虑,但让暗卫在他身边潜伏了这么久,却一直都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不由的让她更加的疑惑和忌惮。 人无完人,孟子坤所展现的一切无非是想堵住外人的嘴,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越是这样,必定让他人更加奇怪。 夜棋点点头,但眼底仍旧以一片阴沉,“让他进来吧。”他对着门外冷冷的说了一句。 不一会儿,门就从外面被推开了,孟子坤大步走了进来,不得不说,他虽好肤色较黑,但却五官精致,身长如玉,别有一番味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放荡不羁的贵公子,却不晓他早已身居高位,城府颇深。 “微臣参见陛下,皇后娘娘!!”他微微欠身,态度颇为恭敬的说道。 “孟爱卿免礼吧!”夜棋挥了挥手,表情淡淡,看不出太多的情绪。 或许,这个男人,也只有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才会出现失控的时候,在其他任何人面前,他的表现堪称完美。 “谢陛下!”孟子坤拜谢完毕之后,才站直了身子,近看,整个人显得愈发的修长。 南若琪就静静的站在一旁,默默的打量着他,不得不说,这个人就如同一个迷一般,让人看不透他的心思,他表现出来的一切和他所做的完全不一样,却又让人抓不住把柄。 “孟爱卿,不知你此次前来,所为何意啊?”夜棋平静的看着他,不动声色的问道。 “回陛下,下官这次前来就是为了羌族进攻我大秦这件事而来的。”他不紧不慢的说道。 夜棋不由的挑了挑眉,眼里泛起了一丝疑惑,“哦,你可有好的建议,不妨说来听听!” 孟子坤本来就是一个文官,却在战事上有自己的主见,这倒是让他十分吃惊。 “陛下,微臣只是一介文官,根本不懂行军打仗之事,臣此次前来,只是为了向陛下推荐一个人才,据臣所知,此人不仅武艺高强,而且精通兵法,实乃不可多得的人才。”孟子坤淡淡的笑了笑,眼里闪过一抹赏识。 他的话一出,不仅是夜棋,就连南若琪都颇感意外,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孟子坤会公然的前来推荐作战人选,如果其中暗藏猫腻,他难道就不怕被人发现吗。 心中有诸多疑问,但夜棋却始终面不改色,他嘴角微勾,好像很有兴趣的问道,“哦?不知道孟爱卿推荐的是何方神圣,能够让你都赞不绝口。” “回陛下,此人名为阿骞,是我弟弟的救命恩人,暂居在臣的府上,据微臣这段时间的考察,此人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孟子坤大声说道,脸上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骄傲之色。 没错,他推荐之人就是马伯骞,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早已对这个人放下心中芥蒂,一开始他只是以为这个人就是一个江湖术士,拥有一身过人的本领而已,但越到后来,他越发现,这个人不仅聪慧,而且有过人的军师才能,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这一次,他之所以亲自来推荐,目的其实很单纯,就是想给他一个施展才华的平台,其他的,他还真的没有多想。 本来,他是一个极其冷血之人,从不愿多管闲事,可自从跟马伯骞相处之后,他真的觉得这个人是一个可以深交的朋友,不论是哪一方面,他都觉得十分合自己的胃口,可是他没想到,他的这个举动给别人造成了多大的震撼。 听完他的话,南若琪早就呆愣住了,她虽然一直面带微笑,可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她没有听错,孟子坤推荐的人就是她派过去的卧底,这种乌龙的场面让她一时苦笑不得,心中不禁为马伯骞的演技点了一个赞。 此时,正在孟府看书的马伯骞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不禁喃喃自语道,“肯定是阿南想我了!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阿骞?这个人到底是谁?朕好像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相比南若琪的震撼,夜棋就平淡多了,他完全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反而对孟子坤起了一丝怀疑。 “陛下,微臣说过了,他只是家弟的救命恩人,但臣看到他才华横溢,不免生了提拔之心,所以才来此举荐,而我大秦也正需要这样的人才。”孟子坤低着头,态度不卑不亢,气质卓然。 “这~”夜棋有了一丝的迟疑,面对这次突然的举荐,他竟有些左右两难。 突然,他看到一旁的南若琪向他使了一个眼色,瞬间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好,孟爱卿,那你就让那个人明天去军营一趟,试试他的身手,朕再酌情封赏。”他点点头,沉声说道。 “微臣代阿骞谢陛下隆恩!”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答复,孟子坤顿时面露喜色,连声音都变得轻快起来。 第二百一十四章告别 “真没想到,孟子坤这样的人还有这么热心的时候,着实让人诧异。”看着孟子坤离开的背影,南若琪摸着下巴小声的嘀咕道。 她现在都有点糊涂了,明明是她派去的卧底,却得到了别人的举荐,这种神转折让她一时难以消化。 “南儿,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刚才为什么要让我同意?”自始至终,夜棋都是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刚才他本能的想要拒绝,却看到了南若琪的眼神,这才勉强答应下来。 南若琪勾勾手,笑得一脸狡黠,眼里都闪着精光,她轻轻的附在他的耳边,把整件事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 “什么?你说孟子坤推荐的人是你派去的卧底?”夜棋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声音也不自觉的提高了几分,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震撼了,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嘘,你小声点!”南若琪快速的捂住他的嘴,生怕他弄得人尽皆知。 看到他安静了下来,这才慢悠悠的开口说道,“是啊,马伯骞是我派去监督孟子坤的卧底,不知道是怎么搞的,竟然如此被孟子坤重视,甚至不惜亲自来举荐,实在出乎我的意料。” 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谨慎入微的孟子坤却对马伯骞卸下了心理防线,实在是耐人寻味,看来,她明天得好好问一问马伯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不成孟子坤对他动了真感情,那留守在家的周震南该怎么办。 想当初,听到他俩的故事,她还感动了好一阵呢,少年之间美好的感情让人不免心生羡慕。 “原来是这样,看来你这次选的人还真不错。”冷静下来的夜棋也饶有兴趣的勾起嘴角,一脸好奇的看着南若琪,他也好想看看那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呢。 思想严重跑偏的南若琪被他的一句话拉了回来,一回头就看到他那张帅的人神共愤的脸,以及他眼中的好奇,“怎么,你也想见见那个大帅哥?”她故意打趣儿道。 果不其然,夜棋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有些不高兴的看了她一眼,“怎么,那个人有我帅吗?” 他虽然不太在乎外表,但却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对其他的男人犯花痴。 “扑哧!”看着眼前男人吃醋的模样,南若琪一个没忍住一下子笑出了声,“哎呀,你在我心中是最帅的,没有人能与你相提并论。”她捏了捏男人的脸,越发觉得他可爱。 “哼,那还差不多。”夜棋傲娇的抬起头,对她的回答感到比较满意。 这样一个小插曲一下子缓解两人之间沉重的气氛,出征之事好像成了一个禁忌,谁也没有再去提,好像只要不说出来就不会发生一样。 第二天,南若琪一到军营,就看见在那里等候多时的马伯骞,许久未见,这个少年看起来越发英气逼人,整个人浑身充满了朝气。 “参见楼主!”看到她走了过去,少年立即恭敬的说道。 “在军队叫我将军就行了,不要在外人面前叫我楼主。”南若琪淡淡的说道。 “是,楼……将军。”马伯骞也没有想到,刚来军营,就碰到自家的楼主,完全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就得知了她另一重身份,一时不太习惯。 “跟我进来!”南若琪说完就转身离开,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她得找一个隐秘的地方好好盘问他一下,来解决心中的疑惑。 营帐里,南若琪安静的坐在主位上,默默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将军,你是想问我为何出现在这里吧?”长时间的静默让马伯骞有些尴尬,忍不住开口说道。 他本是一个直性子,有什么说什么,从不爱拐弯抹角,他怕南若琪误会,所以想先开口解释。 南若琪摇摇头,“不,我知道是孟子坤举荐你过来的,我只是想问问,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也太厉害了吧,完全超越了我的预期。”她有些兴奋的说道,脸上掀起一抹赞赏之色。 “额~”她的反应让马伯骞一时有些怔仲,不知该如何回答,半天才慢慢的开口说道,“回将军的话,可能孟子坤把我当做了朋友,才会这样的帮我吧。” 其实,关于整件事,他也没有完全搞明白,只是这段时间,没事的时候,他总会陪孟子坤喝酒,默默的听着他一些不着边际的倾诉,而且他发现,孟子坤对兵法也颇有研究,两个人经常在一起讨论,兴趣浓时,他们还会找一些下人来排兵布阵,切磋一番。 “朋友?你不会也把他当做了朋友了吧?”南若琪挑了挑眉,一脸怀疑的问道。 人是环境的产物,有时在一个地方待久了,可能会不自觉的被影响,如果马伯骞真的打心里把孟子坤当成了好朋友,那她做的一切都白费了,而且还可能会影响到以后的计划。 “怎么会?将军,你难道不相信我吗?”面对南若琪的质疑,马伯骞显然很生气。 这段时间,他虽然觉得孟子坤并没有想象的那样坏,但他却时刻谨记着自己的使命,也希望早日回到组织里,毕竟他心中还有一个一直惦记着的人,而且,这次孟子坤的做法也是他始料未及的,等他知道时,想拒绝也已经晚了。 “哎呀,跟你开玩笑的,不要当真。”看到马伯骞如此较真,南若琪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她也很讨厌别人的怀疑,刚才也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想到他会当真。 听到她这么说,马伯骞的表情这才缓和了一点,“将军,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本来就是一个卧底,负责监视孟子坤的一切行动,没想到这一次的一个意外,完全打断了他的计划,让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也没有想到孟子坤会如此热心,让他感动的同时不免有些气闷,他还想早点完成任务回去呢。 “还能怎么办?跟我去打仗呗。”南若琪随意的说道,“走,出去跟我比划比划!”说完,她径直走了出去。 既然已经答应了孟子坤,她也没有退回去的道理,只能先试试马伯骞的功底。 她知道马伯骞的武功肯定毋庸置疑,但行军打仗讲究的是策略,她想看看他在兵法上的造诣是否像孟子坤说的那样出类拔萃。 训练场上,所有的士兵分为两队,南若琪和马伯骞分别为两队的指挥,进行战术的较量。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到他们两个的身上,随着南若琪的一声令下,双方正式进入对垒时刻,各种阵法不断变幻,双方一度陷入焦灼的状态。 一个时辰之后,双方仍旧是打成了平手,这个情况是南若琪不曾预料到的,她走过去拍了拍马伯骞的肩膀,笑着说道,“好小子,果真有才,这次就跟我走吧。” 本来,她以为马伯骞只是武功高强,没想到在兵法上还有这么高的造诣,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可是,将军,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马伯骞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本来,这只是他一个私人爱好,他从小都喜欢看兵书,私底下也经常琢磨,却没有想过真的要去上战场,但自己的爱好能得到他人的欣赏,他心里还是开心的。 “无妨,反正你现在在他身边也没有其他的发现,倒不如回来之后再做打算,正好我身边也需要你这样一个人才。”南若琪笑了笑,对于捡到这样一个宝贝甚是开心。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属下的才能却是被对手发现的,要是真的被说出去,岂不惭愧。 马伯骞稍稍思考了片刻,就欣然同意了,“将军,属下能不能在离开之前回去一趟?”他低声说道,眼里闪过一丝急切。 这次前去战场,虽说他兴奋多过于紧张,但一想到未来可能生死未卜,以后再也见不着那个人,他就万分的不安,心里像缺了什么似的。 南若琪斜睨了他一下,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去吧,记着早点回来!”她什么都没有问,直接挥手让他离开。 “谢将军!”对于她的态度,马伯骞虽然微微有些讶异,但此时回家心切,他也没有时间过多考虑,直接转身离开。 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南若琪欣慰的笑了笑,或许,她也该回去好好告别了。 此时,正在给小七试菜的周震南突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唤声,蓦地抬起头向外看去,突然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不禁瘪瘪嘴自言自语道,“我这真是想某个人想疯了,大白天竟然出现了幻听。”说完还有些懊恼的拍了拍头。 就在他准备继续跟美食做斗争之时,耳边突然想起一阵熟悉的话语,“阿南,我不在,你倒是变乖了哈,我看看你长胖了没有。”说完,还顺手捏了捏他的脸。 周震南一下子愣在原地,直到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庞,他才猛地跳了起来,扑进那人的怀里,撒娇般的说道,“臭老马,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吓我一跳。” 但没有人看到,他此刻脸上的微笑是多么的醉人,眉眼弯弯,就像一个吃到糖的小孩一般,既满足又开心。 第二百一十五章我和你一起去 搂紧怀里的小孩,确保他摔不了之后,马伯骞才轻笑着说,“阿南,这段时间我不在,你好像长胖了啊。”他知道这个小孩嘴巴很刁钻,一般的东西他不爱吃,所以经常吃饭不规律,落下了一堆毛病。 本以为,他不在的这段时间,这个小孩肯定又不好好吃饭,但让他意外的是,周震南非但没瘦,还比以前圆润了不少,整个人看起来水灵水灵的,更像一个白嫩的奶团子。 “你才胖,你全家都胖!”听到别人说自己胖,刚才还撒娇的小孩立刻炸了毛,撅着嘴,一脸不开心的瞪着他,大有不道歉就不理人的气势。 好久没有跟眼前的人拌嘴,马伯骞顿时感觉心情大好,也生出一丝想逗他的心思,“是啊,阿南,我的家人只有你,所以你胖了是真的。”他低着头看着他,想知道他会是怎样的反应。 没想到听完他的话,小孩倒还真的认真思考起来,嘴里还不停的小声念叨,“好像也对哦,我怎么这么笨,以后不能再这么骂他。”他一脸气鼓鼓的样子,再加上那副认真的表情,活脱脱一个小奶包,别提多可爱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周震南,他天生皮肤白皙水嫩,再加上他本来年龄就不大,无论他怎样生气,总给人一种可爱的感觉,除了在执行任务和遇到陌生人时,他不会不自觉释放出一种极其冷漠的气场,让人不敢靠近。 不过,在马伯骞的眼里,他一直都是一个时刻离不开自己的小屁孩,需要别人细心的呵护,有时比三岁小孩还要幼稚。 “好了,逗你玩的,我家阿南是最可爱的。”马伯骞还是忍不住伸手捏捏他的脸,笑着说道。 周震南傲娇的白了他一眼,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追究,也可能是面对马伯骞那张憨厚的笑脸,他无论如何也生不起气来,只能就此作罢。 两人刚准备聊聊最近发生的一切,门突然被推开了,马伯骞就看见一个小女孩走了进来,看到一个陌生的人,她明显一愣,随后怯生生的开口说道,“南南哥哥,你这里是来了客人了吗?小七有没有打扰到你?” 她虽然年纪小,但心智却比同龄人成熟了不少,无论干什么事都极其讲究分寸,就算现在和周震南已经混熟了,她也不会为所欲为,不知轻重,这也是她讨人喜欢的一个重要原因。 马伯骞一脸疑惑的看向周震南,他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周震南笑着走过去牵起小孩的手介绍道,“小七,你以后要记住哦,这是我家老马,不是外人,你见了他和见到我一样,不用拘谨。” “嗯,小七记住了。”小孩用力的点点头,回过头好奇的看着马伯骞,甜甜的喊了一声,“小马哥哥好!” 马伯骞虽然没有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却很喜欢小孩,笑着说道,“你就是小七啊,以后请多多关照。”话一出口,他顿时感觉有点官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看到他的不自然,小七端着手中的菜走了过去,轻声的问道,“小马哥哥,这是小七新做的一道素菜,南南哥哥喜欢吃肉,你能不能帮小七尝尝,顺便给点意见?” 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已经摸清楚了周震南的爱好,但她作为一个未来来的厨神,也不能一直都做荤菜,所以看到有其他的人选,她果断的放弃了周震南。 马伯骞倒是十分乐意,他喜欢吃素,这道素菜十分合他的胃口,尝了一口之后,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小七,你这也太牛叉了吧,竟然把黄瓜做的如此鲜美,口感非常丰富,我好喜欢。”他丝毫不吝赞美,大声的夸赞道。 “真的吗?”收到夸奖,小孩也十分开心,笑着说道,“小马哥哥要是喜欢,以后小七经常做给你吃。” “嗯,好!”马伯骞点点头,突然表情暗淡了下来,“不过,哥哥未来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等我回来再吃你做的菜好不好。”他性子直,即使面对小孩,也说不出一句骗人的话。 “老马,你要去哪里?”听到他的话,周震南立刻变了脸,表情凝重的看着他。 马伯骞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笑着对面前的小孩说道,“小七,你先回去,哥哥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和阿南商量,让他改天再去找你玩好不好。” 小七点点头,转身就走了出去。 “阿南,你先别生气,听我慢慢说。”直到看到小孩已经离开,马伯骞才拉着周震南坐下,小声的说道。 周震南满脸不开心,但还是乖乖的坐下,他也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马伯骞必须得离开。 马伯骞用简洁的语言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快速的说了一遍,他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欢快些,但下拉的嘴角还是出卖了他。 “什么,老马,你要去打仗?”周震南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眼里已经起了丝丝雾气。 关于马伯骞的军事才能,他并非一无所知,反而十分欣赏,两个人闲来无聊之时,还会一起探讨各种兵法,严格来说,在这方面,他跟马伯骞可谓是不相上下,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的脑子十分好使,就是身体太弱了,所以才心甘情愿被他保护。 “是啊,这是孟子坤亲自向皇上举荐的,我也没有办法。”马伯骞点点头,有些无奈的说道。 “哼,肯定是你一时技痒,在别人面前炫技,才会被举荐,要不然别人怎么会知道你有这方面的天赋。”周震南生气的扭过头,一脸不乐意。 其实,他现在已经开始为马伯骞担心了,虽然平时两个人看起来,他才是需要被保护的那一个,但没有人知道,马伯骞是一根筋,很多时候都拧不过那个弯,他的性格直率,容易得罪人,也容易被人骗,要不是他一直在一旁看着,可能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 何况这一次是去战场,那里的变数太多,如果是纯粹的行军打仗,他倒不担心,马伯骞的能力他很清楚,但就怕那里暗藏了各种的阴谋诡计,这个傻子指定会上当受骗。 看到周震南一直背对着他不说话,马伯骞也着急了,他低着头愧疚的说道,“阿南,你不要生气嘛,我错了,我也不知道跟别人讨论兵法会造成这样的后果,以后,我只跟你讨论兵法好不好。”他的声音本身有一种磁性的性感,被他故意压低之后,却有一种撒娇的意味,好听却有些怪异。 “扑哧!”周震南实在忍不住一下子笑出了声,指着他嫌弃的说,“老马,没有人告诉你,你撒起娇来很油腻吗?我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马伯骞傻傻的笑了笑,拉着他的手讨好的说道,“阿南,你不生气了吧?” 他实在不想让眼前的人难过,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也无可奈何,只能尽力保证自己会安全归来。 周震南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随意的说道,“没事,你在哪个军营,我也去报个名,反正以我的能力,我就不相信那里的将军不收我。”他还是不放心他一个人去,无论如何他要跟着才能安心。 “不行,你不能去!”马伯骞一口否决了他的提议,态度是从未有过的严厉。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周震南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要知道,当初他向南若琪提议,就是希望他能好好修养身体,不要再过度的劳累。 “只要你去,我就一定会去,这事没得商量。”周震南的态度同样强硬,语气冷硬别扭,带着一丝小委屈。 马伯骞还是先软了下来,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耐心的劝说道,“阿南,战场不是好玩的地方,非同儿戏,这样长途的奔袭,你的身体让我怎能放心得下。” 他何尝不希望周震南待在他的身边,有他在,他也能更加安心。 周震南坐直身体,严肃的看着他的眼睛,然后认真的问道,“马伯骞,你觉得,咱俩谁更聪明?遇到不能解决的问题,谁更有可能先想出办法?谁更擅长与他人周旋……” 他一口气说出了一堆问题,中间没有丝毫的停歇,却始终面不改色。 马伯骞沉默了很久,才弱弱的说,“你!” 就算他不想承认,但这也是事实,是改变不了的,周震南虽然年纪比他小,看起来好像没有他成熟,但那只是外在的,具有欺骗性,实际上,他不仅心思玲珑,想法千奇百怪,而且反应能力极强,好像没有什么能够难住他。 在马伯骞心里,一直是仰望着他。 “那不就得了,你还在犹豫什么,有我这个军师在你身边,你不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周震南立刻顺着他的话说道,不经意的挑了挑眉,小模样别提多得意了。 他和马伯骞争辩,向来都是完胜,除非他偷偷的放水。 没有意外,马伯骞开始犹豫了,他支支吾吾的小声说道,“那阿南,你要是身体不舒服怎么办,战场上不能及时请大夫……”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老马,你以为我去战场是冲锋陷阵的,小爷我是给你当军师的,累活都交给你不就完了。”周震南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嘀咕,斜睨着他,一脸没得商量的表情。 他在心里默想,要是马伯骞还敢拒绝他,他就再也不理这个死脑筋了。 马伯骞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好,阿南,我去跟将军说,让他允许你也跟着去。”他认真的说道,眼里闪过一丝释然。 可能,在他的内心深处,也是希望他们能同行的吧。 第二百一十六章交待 皇宫里,南若琪费了好一番力气才安抚住了那个男人,她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准备动身去一趟棋,她这一次离开,少则十天半个月,多则半年,如果亲自去安顿一下,她还真的不太放心。 而且,她已经好久没去了,虽然一切交给冷清月,她很是放心,但长时间不见,她还是很想念他们。 没想到刚到棋的门口,就被马伯骞拦住了,“你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吗?”看着他支支吾吾的样子,南若琪好奇的问道。 马伯骞猛然抬头,一脸坚定的看着她,仿佛已经下定了某个决心,“将军,能不能去屋里,我有一件事想要和你说。” “好啊。”南若琪无所谓的点点头,并不介意被他耽误几分钟。 屋子里,南若琪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一番才开口说道,“你就是周震南?”她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回楼主的话,属下正是周震南。”眼前白嫩的小孩不卑不亢的回答道,表情十分冷漠,好像十分难以相处。 南若琪早已听说过他们的故事,所以对这个初次见面的小孩十分的有兴趣,她不动声色的问道,“听说,你也想去打仗,可以给我一个理由吗?” “其他的我不敢保证,但在行军打仗方面,我跟马伯骞比起来,只强不弱,如果他都能去,属下应该也没有问题。”周震南面无表情的回答道,让人感觉十分嚣张。 但南若琪却觉得,他说的都是实话,因为一旁马伯骞那种崇拜的表情已经说明了所有。 稍稍思考了一下,南若琪站起来就往外走去,出门时淡淡的说了一声,“你们赶紧回去收拾东西吧,我们明天出发。” 屋子里,本来有些失落的周震南立刻跳了起来,一脸不可思议的拉着马伯骞大叫道,“老马,你听到没有,她同意了,我可以去了!”现在的他完全没有半点刚才那副生人勿近的气息,就像一只猴一样,挂在那个有点呆呆的男人身上。 这边,刚刚处理完事情的冷清月刚走进屋子,就看到某女正坐在他的位子上,随意的翻着账本,“阿南,你怎么来了?”他有些惊喜的喊出声来。 “冷清月,我再不来见你们,是不是都快把我忘了。”她笑着打趣儿道,眉眼弯弯。 好长时间没有过来了,刚才进来时看到这里的一切,有一种莫名的怀念感。 “怎么会?”冷清月淡淡的笑了笑,坐定之后才开口问道,“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目前的形势,他还是很清楚的,能让她这个时候过来,想必有大事发生。 “没事就不能过来看你吗?”南若琪轻轻的笑道,但眉宇间那抹忧色看起来很没有说服力。 “当然可以。”冷清月笑了笑,“但我还是希望你说真话。” 他和南若琪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有事没事,他一眼就能看出来,所以,他不希望她在自己的面前还有所隐瞒。 “哎呀,好了,跟你开玩笑的。”南若琪摆摆手,不打算继续浪费时间,“我明天就要上战场了,今天就是特地过来交代一下,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就多多费心了。”她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 “你要去带兵打仗?”冷清月猛然一惊,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羌族进攻大秦这件事他早已得知,想过无数的方案,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让他心惊的同时涌起一抹深深的忧虑。 “怎么?你不相信我的能力啊?”南若琪挑了挑眉,傲娇的看着他。 “阿南,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冷清月的面色凝重,连跟她开玩笑的心思都没有了,“这是你的主意还是陛下的意思?”他看着她,认真的询问道。 这样的事情,让他不能够接受,就算他不能亲自守护这个女人,也不允许她以身涉险。 “当然是我自己的主意,他那个人一根筋,我好不容易才说服了他。”南若琪淡淡笑了一下,嘴里微微有些苦涩,那个人怎么会主动让她去做这种事情呢。 “那你把我带上吧!”暗自思忖的半天,冷清月才开口说道。 这是他能够想到最稳妥的办法,他可能武功不是最厉害的,但护这个女人的周全,还是绰绰有余,也唯有这样,他才能安心。 “不是吧,冷清月!”南若琪被他的提议吓了一跳,拍了拍胸口没好气的说道,“你们能不能不要这么小看我,我难道在你们眼中就是一个废材吗?” 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没有人认可她的实力,给予她高度的支持,就算她武功没有像他们那么好,但跟其他人比起来,已经很不错了,至少上战场杀敌没有任何问题。 “不是,阿南,我不是那个意思。”被南若琪的质问弄得有些语塞,冷清月微微有些尴尬的解释道,“阿南,你不是废材,你比很多人都要厉害,但战场那个地方,你孤身前去,我实在是不放心。” “我不是一个人去,我会带着我训练的队伍前去,哦,对了,还有马伯骞和周震南,你就别去了,我还指望着你帮我打理棋的事务呢。”听到他的解释,南若琪的表情才缓和了下来,笑着说道。 她知道冷清月的心意,也明白他的担忧,可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一旦冷清月都走了,棋彻底没有了主心骨,何况,在她看来,京城的形势并没有比战场好多少,很多不确定的因素有可能随时爆发,他更多的是担心夜棋。 “你怎么会想着带上他们俩?”冷清月眼里闪过一丝不解。 对于那两个人的武术,他无可挑剔,但在行军打仗方面,他却不太清楚他们懂得多少,那两个人平时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但在对待外人的态度上,却一致的淡漠,别人很难对他们进行深入的了解。 “这个说来话长。”南若琪轻笑了一下,然后简短的把事情讲述了一遍,也是想让他心安。 冷清月低着头沉思良久,才轻轻叹了一口气,“既然这样,那就让他们跟着你吧,说不定他们在关键时刻还真的能帮上你一把。” 以前,他并没有对周震南有太深的了解,但自从那个少年调到了脑力组,确实想出了许多心思的点子,帮他解决了不少难题,饶是他这样冷傲之人,也不得不佩服。 “阿南!阿南!你来了也不说一声。”他们刚说完,就听到门外响起了幽怨的声音。 还没等到南若琪回头,南溪已经推门而进,一脸不高兴的看着她。 “南溪,我是欠了你几万两黄金吗?你这是什么表情?”南若琪笑了笑,双手叉着腰看着他。 “你还好意思说,我这拼死拼活的帮你打理生息,可你倒好,连来看都不看一眼,实在是可恨。”他扭过头,一脸傲娇,摆明要让别人哄。 南若琪看着他这副幼稚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只得微微欠身,拱手说道,“这段时间有劳南溪大人了,等我回来之后,一定重重有赏。” 没想到他一下子跳了起来,脸色微微有些泛红,“你,你还来真的啊,你这个身份,我怎敢受你如此大礼,要是被某人知道了,还不得杀了我。”他的表情有些尴尬,没想到南若琪会当真。 “这有什么,你是我的大恩人,如意楼的生意多亏了你来打理,受我一拜又有什么关系。”南若琪却丝毫不在意。 对于这些身份地位的东西,她向来没有什么概念,只要是她想要感谢之人,就算对方身份低微也没有任何问题。 “对了,你要去哪里?”反应过来,南溪立刻追问道。 “哎呀,这件事说来话长,还是待会儿让你哥给你解释吧,对了,轻尘她们呢,我还有事跟她们说。”南若琪不想在这件事上重复啰嗦,索性一下子推给冷清月。 “好吧。”南溪瘪瘪嘴,也没有往心里去,“轻尘和灵儿在如意楼,这会儿应该正跟小七在一起,你可以去那里找他们。”他接着说道。 “正好,省的我一个个去找。”南若琪笑笑说,转身就往外走,在门口时,她又停住了脚步,扭头看着他们说道,“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们了。” 作为朋友,她本不应该太客气,但看到他们这样的付出,她还是由衷的感动,这或许就是她的幸运之处,有这么一帮朋友在身边,实在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放心的去吧,一切有我们。”冷清月淡淡的说道,眼神温暖而又温柔,让人感到莫名的安心。 没有再多说什么,南若琪直接转身离开。 在如意楼又耽误了几个时辰,南若琪才安抚好一干人等,并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才回到宫里。 此时,某个男人早已在寝殿门口望眼欲穿,明天就是出发的日子,他希望留些时间多和南若琪相处。 “夜,你怎么在这里?”南若琪回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远远的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让她既惊喜又感动。 第二百一十七章不安的情绪 夜棋慢慢的走过去,自然的牵起她的手往回走,“等你回家!”他轻轻的吐出四个字,饱含了满满的的深情。 “好,咱们回家。”南若琪扬起一张笑脸,笑得无比的满足。 这或许就是无数情侣憧憬的的情形,忙碌了一整天之后,无论多晚,总有一个人等在回家的路口,即使在外面受了再多的委屈,也能够瞬间被治愈,家,因为有了他,而显得更加的温暖。 但此时此刻,他们俩的心情是沉重的,分别在即,即使表面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脸上的笑容也开始变得有些僵硬。 夜,你想吃什么,我亲自给你做。”为了缓解有些沉闷的气氛,南若琪笑着说道。 她就是太懂这个男人,才不愿说太多伤感的话,只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他开心一点。 夜棋艰难的扯了扯嘴角,“我想吃你做的番茄鸡蛋面。”那种最简单有最幸福的味道,他时常怀念,他从来不知,一碗普通的面条也能被做的如此的有滋有味。 也或许,他只是怀念当时的气氛,当时的心情,当时的点点滴滴罢了。 “好啊,你等着,我去去就来。”南若琪笑着跑开了,出门之后,她的笑容立刻僵在脸上,一股淡淡的苦涩开始在嘴里蔓延开来。 明天,她即将要远行,但这一次,这个男人却再也不会悄悄的跟在她的身后,为她挡风遮雨,未来的一切,都得靠她自己一人,艰辛肯定是在所难免。 两个人沉默的吃了一顿晚饭,虽然只是一碗面条,却让他吃出了西餐的感觉,整个过程中,没有人说一句话,是有筷子碰撞碗发出的声音,在外人看来,这种气氛简直压抑的让人透不过气来,但只有当事人才明白,这才是最轻松的相处模式。 一旦双方开始谈心,那么结果会比现在更加难熬,倒还不如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静静的享受着这最后的安宁。 一整晚,两个人也只是静静的相拥,聆听着彼此的心跳,感受着对方的温暖,却不带丝毫的情欲,但没有人知道,他们一整晚都没有合过眼,只是在快要天明之时,才小憩了一会,然后装作一副睡得很好的样子。 “夜,我要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南若琪一边亲自服侍身旁的男人更衣,一边温柔的说道,手指轻轻的从他的身上拂过,带着些许的留恋。 “好!”夜棋突然抓住她的手,紧紧的握在手中,“南儿,你务必要保重,注意安全,我会一直在这里等着你回来。”他深情的凝望着她的双眸,眼里闪着复杂的色彩。 “放心吧,我会的。”南若琪淡淡的笑了笑,转身离开。 全军的人都在等着她,她不能为了一己私情而耽误所有的人,所以,她转身开来的背影显得格外的决绝,没有丝毫的留恋。 她不能也不允许自己回头,她害怕会看到男人那张难过的脸而失去了继续前行的勇气。 军营里,马伯骞和周震南已经率领着全军的将士等在那里,在萧瑟的寒风中,他们显得更加的英武不凡,恍若天人。 “怎么样?准备好了吗?”南若琪早已收拾好了情绪,笑着问道。 “回将军,已经准备好了。”马伯骞立刻恭敬的回答道,身旁的小孩却一直沉默不语。 “好,既然准备好了,那我们就出发吧!”南若琪一声令下,队伍立刻动了起来,整齐绵长的队伍显得格外的有气势,引得无数百姓驻足观看。 城墙上,夜棋迎风而已,衣袍被寒风吹得猎猎作响,整个人显得愈发的冷峻威严,让人不敢靠近,从始至终,他的目光一直紧紧的的锁在某个女人的身上,仿佛想要把她看穿一般。 正在骑马前行的南若琪忽然感觉到背后有一道灼热的目光,情不自禁的回头,就看到了这样一副场景,隔着很长的距离,两个人静静的凝视,好像这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一个人一样,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直到听到马伯骞催促的声音,南若琪才艰难的回过头,向前奔去。 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夜棋不由得重新思考了一遍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好像自从他登基以后,他就开始变得不快乐起来,而和自己的心爱的女人也是聚少离多,他不禁开始怀疑他现在所做的一切的意义。 他不知道他现在所做的一切能得到什么,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一切的一切都如同一团丝线一般,让他的脑子陷入了一片混乱,凭空生出一丝不安的感觉,好像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而另一边,南若琪不断的扬鞭加快速度,谨防别人看见她情不自禁滑落的泪水,刚才那个男人的眼神不知为什么让她如此的心痛,好像经此一别,就再也不能相见似的,一种强烈的不安在她的心头蔓延,扰乱她的思绪。 就在她暗自神伤之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声,“将军,你慢点,大部队都快看不见你了。” 一回头,就看见马伯骞向她疾驰而来,身旁仍旧是那一脸冷漠的奶团子。 由于风太大,南若琪没能听清他说的什么,不由的停住马,一脸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发生吗?”她的心情不好,语气也听起来格外的淡漠,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冰冷。 马伯骞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南若琪,不由的愣了一下,才低声的回答道,“将军,你身后还有队伍呢,你就这样一路狂奔,可能会引起骚乱的。” 他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南若琪的这种行为,在他看来,是不专业的,不利于军队的团结,所以他才马不停蹄的赶来提醒。 “不还是有你们吗?我只是想在前面探探路,不用这么大惊小怪。”突然被喊住,南若琪除了尴尬之外,还有一丝不耐烦。 此刻,她的心情烦躁的厉害,完全不想跟别人多说什么,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就在马伯骞有些无措之时,身旁的小孩突然开口了,“将军,你的心情不好,也不能迁怒他人,刚才要不是老马提醒你,你还不知道会跑到哪里,万一偏离了行军路线,岂不麻烦。”周震南一脸冷漠的说道,维护之意十分明显,但他说的每一句话又十分在理,让人找不到反驳的余地。 南若琪不禁挑眉看了他一眼,好久没有人敢当面这样怼她,这种感觉着实新奇,让她不由自主的想继续问下去,“你怎么知道我心情不好?”她瞪着那个小孩,淡淡的说。 “将军,你的脸上都差写上我心情不好五个大字了,正常人都看的出来,也只有老马这样的傻子,才会往枪口上撞。”周震南毫不避讳的说道,顺便还鄙视的看了身上那个人一眼。 他刚才就是一个不留神,就没有拉住这个人,只能悲催的跟过来。 “哈哈!”南若琪一下子被小孩的语气逗笑了,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这个白嫩的少年或许真的有他的过人之处,就像他这样不动声色的安慰人,就让自己感觉很舒服,沉闷的心情好像也开始明朗起来。 “好了,回去吧!”南若琪回过神来,也知道刚才自己的做法有些欠妥,但又不好意思立刻道歉,只是在转身离开的时候对马伯骞轻轻的说了一句,“刚才,谢谢你的提醒!” 说完,疾驰而去,留下马伯骞待在原地还有些发愣,“老马,别发傻了,回去吧。”周震南有些无语的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吐槽道。 “阿南,刚刚将军夸我了,所以我刚才的行为并没有错,对不对?”回过神来,马伯骞一脸欣喜的看着他,邀功般的说道。 刚才听到周震南和南若琪的对话,他还以为自己做错了呢,没想到事实并不是那样。 “对对对,我家老马做的都是对的,快点走吧。”周震南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要是跟这种一根筋的人较劲,他可能会累死。 行军的路上注定是枯燥的,从京城到安定镇,最快也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 这一路,多亏了有马伯骞和周震南,日子也没有想象的那样难熬。 随着相互了解的逐步加深,彼此关系越来越熟络,南若琪才发现,马伯骞简直就是一个话唠,聊起一个话题,别人一句话不说,他可以自己在一旁说上半小时,中间还不带停歇的,完全颠覆了最初的对他的认识。 尤其是周震南,对这个小孩不了解之前,感觉他高冷的不像话,一句话都不愿意和别人多说,但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这个人就是一个小逗逼,损起人来完全不带重样的,而且让别人无话可说,时不时还会蹦出一两个冷笑话,让人苦笑不得。 “周震南,你是不是有人格分裂症啊?”闲聊之余,南若琪也会忍不住打趣儿他一番。 没等到他回答,一旁的马伯骞开了口,“将军,人格分裂症是什么病啊,会不会有危险?”他一脸焦急的看着她,表情看起来很认真。 南若琪不禁扶额,这个人怎么能把什么都当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人格分裂症就是一个人有两种面孔,时间长了连自己都不知道哪个是真的,就成了一神经病。” “啊?这么严重,可是阿南没有两种面孔,他一直都是这样啊。”马伯骞开始着急了,脸红红的,仿佛能随时哭出来。 看到这样的情况,周震南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老马,你别听她的,我要是有两幅面孔,那某人就应该是有多副面孔,岂不比我病的更严重。”他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顺便还挑衅般的看了南若琪一眼。 第二百一十八章谜团 这段时间以来,他们在一起说话已经没有太多的顾忌了,南若琪不喜欢搞得那样严肃,所以某人开始完全的放飞自我,胆子越来越大,时不时还怼她一下。 “呦,心疼了,你家老马还不能让别人逗一下啊?”看着这个护犊子般的少年,南若琪勾了勾嘴角,故意打趣道。 其实,她很羡慕这两个少年之间的感情,虽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两个人性格互补,永远有说不完的话,仿佛只要他们在一起,就自成一方小天地,别人都融入不进去。 人生在世,能得一如此知己,夫复何求? “对啊,我就是心疼了,我家老马只有我才能欺负。”周震南丝毫不介意她的说笑,直白的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两个相依为命,早就把对方视为私有财产。 马伯骞在一旁傻傻的笑着,一句话也不说,但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赞同他说的话。 “额,好吧,是我错了!”南若琪耸耸肩,不想再继续看着别人相亲相爱,显得自己形单影只,转身回了营帐。 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周震南仿佛若有所思。 晚饭时候,南若琪还在营帐里看着前方传来的情报,一时看得认真,错过了晚餐时间。 就在她陷入沉思之际,突然闻到了一阵香味,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行军打仗,本来就粮草紧张,很久都没有吃到肉了,闻到这个味道,她一时还有些想念。 “可能是我出现幻觉了吧!”她摇了摇头,正准备接着看时,就听见周震南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喏,这是给你的。”他有些别扭的说道。 南若琪一抬头,就看见小孩端着一个很大的烤羊腿,正站在她的面前,“哇,你这是哪里弄的,我的天。”她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肚子里的馋虫一下子被勾了起来。 “我跟老马去打的,我们已经吃过了,看你可怜,就给你留了点。”周震南随意的说道,把羊腿放下,转身就要离开。 他刚才也是一时心血来潮,不知怎么的就感觉南若琪的背影有些孤单落寞,想着弄点肉吃让她开心一点,因为他喜欢吃肉,就觉得吃肉能够让心情变好。 看着小孩离开的背影,南若琪轻轻的说了一句,“南南,谢谢你!” 她虽然不清楚这其中的细节,但就冲着这份心意,她已经很感动了,更别说是这个傲娇的小孩亲自送来的,实在是难能可贵。 背对着她的周震南无声的勾了勾嘴角,笑得眉眼弯弯,“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他离开之时,轻轻的说了一句。 他以前从来都不愿意关心除马伯骞之外的任何人,在他封闭的内心深处认为,这个世界太黑暗,其他人所有善意的靠近都带着各种目地,他不愿意受伤,所以干脆把所有人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这其实也是自保的一种方法。 不过,虽然如此,他也会默默的观察着所有人,他意外的发现,南若琪跟其他人很不一样,她爱憎分明,善良起来就如同仙女一般,但却又嫉恶如仇,面对恶势力她又丝毫不会手软,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的存在让他备感真实,让他会不由自主的放下防备。 所以,在他看到她不开心时,会想着安慰她一下,这是之前根本不可能会发生的事。 随着三个人的关系逐渐密切,他们离战场也越来越近了,一种若有若无的紧张气氛开始蔓延开来,所有人都开始绷紧神经,准备随时应对突发的状况。 “你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闲来无聊时,南若琪也想听听他们的意见,这两个人,一个是毛遂自荐,一个是被他人举荐,她想看看他们到底有几斤几两。 “据目前的情报所知,我军现在困守在安地镇,这个地方的确是易守难攻,但长此以往下去也不是办法。”周震南淡淡的开口道,小脸上满是认真的神色,他眉头轻蹙,微微思考了片刻,接着说道,“根据这样的情况,我觉得,大部队仍然按原计划进行,支援我方被困军民,然后命人带领一支部队,绕过安地镇,前往羌族打探消息,看看具体情况。” “我觉得阿南的想法可行。”马伯骞在一旁认真的听着,然后坚定的附和道,心中对周震南的佩服又加重了几分。 南若琪也不由自主的点点头,认可了他的想法,确实,现在的情况实在是诡异,据可靠消息所知,羌族并没有足够的能力攻占大秦的土地,现在也不是他们收获的季节,根本没有足够的补给来支撑他们的进攻,他们进攻最大的可能就是为了粮食和马匹。 所以,他们这次的进攻就显得更加诡异,仿佛一个谜团一般,让人摸不着头脑。 “将军,让我跟阿南带着一队人马去吧,你们一定会打探清楚。”马伯骞立即请命道。 在他看来,搜集情报本就是他们的老本行,他们本来就是棋的情报暗卫,这件事对他们来说,难度不大,交给他们是再合适不过了。 南若琪当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但她还是想亲自去弄清楚,毕竟这件事太过诡异。 想了想,她说,“我还是跟你们一块去吧,我总觉得这件事不像看起来的那样简单。” “可是,大部队该怎么办?”马伯骞疑惑的问道,他觉得这点小事都不足以让南若琪亲自出马,他和阿南就能搞定。 “无妨,我跟几个副将交代一下,他们只要按照我的命令行事就好。”南若琪笑了笑,不在意的说道。 “这样也好!”周震南点点头,并不反对她的提议。 其实,他比马伯骞想的更多,本来他也觉得没有什么大事,可在了解现状以后,他也开始觉得这件事并不像一次普通的战争,处处透着一股阴谋的味道,他之所以没有说出来,就是还不敢十分确定,恐怕扰乱军心。 计划拟订之后,南若琪就立刻让队伍兵分两路,开始执行命令了。 边境本来就地处偏远,荒无人烟,再加上战争的摧残,就显得更加的破败荒凉,有一种凄凉之感。 “公子,天快黑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他们一行人化装成商人,称呼也随之改变了。 看着快要暗下来的天,再看着空无一人的戈壁,南若琪也有些担忧,“这附近可有落脚的地方?”他们已经走了整整一天,如果再没有地方歇歇脚,实在没有任何力气继续前行了。 “据地图上标记,前方十里外有一个小镇,我们可以去那里借宿一晚。”周震南适时开口说道。 “好,我们现在快马加鞭,争取在天黑之前到达那里。”南若琪点点头,沉声说道。 终于,在夜晚还未来临之际,南若琪他们一行人来到了那个小镇。 看得出来,这个小镇以前非常富庶繁华,各种基础设施都十分的齐全,但经过战火的洗礼之后,已经破败不堪,一片狼藉,处处透露出一股萧瑟的气息。 “公子,这里看起来有些怪异,我们还进去吗?”驻足观察了一会儿,马伯骞低声说道。 身为暗卫的他,直觉比一般人都要敏锐,这个小镇看起来平淡无奇,但若是仔细观察每一个人的行为,就能知道并非如此。 “没事,我们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打探情况,情况越是怪异说明越有问题,我们不能放过每一个机会。”南若琪稍作沉思,就下定了主意。 “老马,你别这么紧张,哥哥我罩着你啊。”看着马伯骞一脸紧张的表情,周震南忍不住打趣儿道,他怎么会看不出来问题,但越是这样,越发激起了他的好奇心。 “阿南!”马伯骞小声的喊了一声,“还是要注意安全。”他无可奈何的看了他一眼,小声的提醒道,这个小孩老是让他不省心,越是危险的地方他越喜欢一探究竟。 “啊呀,知道了,不要这么紧张哈。”周震南笑嘻嘻的朝他眨了眨眼,有一种说不出的放松。 “好了,咱们进去吧!”南若琪实在不想再继续听这两个小孩斗嘴,当机立断做出了决定。 一进小镇,那种怪异的感觉就越来越强烈。 没走一会儿,就看见一群人围在一户人家的门前,耀武扬威的嚷嚷道,“里面的人给我滚出来,老子来收地租了,赶快交钱,否则,老子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他们的声音很大,隔着很远的距离,南若琪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公子,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显然,马伯骞也听到了,忍不住想上前一探究竟。 没想到南若琪还没有开口,就被周震南一口否决了,他说,“这种经历过炮火洗礼的地方,竟然还有人在收地租,先不说那些人怎么样,就是这件事就不符合情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还是绕路走吧。”他的表情淡淡,但眉宇间却闪过一抹凝重。 “南南说得对!”南若琪点点头,表示也不愿去凑热闹。 第二百一十九章胡笙 正当他们一行人准备离开之际,却被人给叫住了。 “那个谁,你们是从哪来的?”身后传来一阵吵嚷声,还夹杂着些许轻蔑的笑。 南若琪本不打算跟他们计较,没想到还没有走多远,就被人挡住了去路,那几个人满脸横肉,一看就是一些游手好闲的无赖,“你,你,你,老子跟你们说话,是耳朵聋了吗?为什么不站住?”其中一个头头一脸不悦的看着他们,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大哥,不好意思哈,我们刚才没有听见。”就在马伯骞刚要发火之时,南若琪走上前去挡住了他,一脸讨好的说道。 她并非怕这些人,只是在没有搞清事情的真相之时,她不愿意节外生枝,虽然这些人只是一些无赖,但谁也不知道他们背后的势力,万一一不小心得罪了一些大人物,他们的麻烦可能会更多。 周震南也悄悄的拉了马伯骞一下,示意他安静,在他看来,南若琪的做法虽然看起来憋屈,但也是最保险的,在没有能力摆平一切之前,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看到他们的态度还算良好,那个人也没有其他过分的行动,“你们不是本地人吧,是从哪来的,来这里干什么?”他撇撇嘴,不屑的问道。 “是是是,大哥,我们不是本地人,这不是打仗了吗,我们逃难至此,路过此地,想找个地方歇歇脚。”南若琪随口编了一个理由,笑眯眯的说。 这个地方一看就不简单,她还不至于傻到把老底交给别人。 “呵,既然是外地人,就给我老实点,歇完脚赶快离开,这里不是你们多待的地方。”显然,无赖头头对他们的身份十分蔑视,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他们在这一带作威作福惯了,遇到有钱的过路人会上去敲诈一笔,可眼前的这几个人却是逃难的难民,对他来说,全都是无利可图之人,根本提不起任何兴趣。 “好,大哥,我们歇完脚自会离开。”南若琪低着头,轻声说道,态度放低到尘埃里。 那个人无所谓的摆摆手,“滚吧!” “公子,你们刚才为什么不让我教训他们一下,你看这几个无赖是什么态度。”走出一段距离之后,马伯骞终于忍不住吐槽道。 他实在瞧不惯这一群在普通百姓面前作威作福的小人,按照他的个性,不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也算是轻的了,可刚才南若琪却那样的讨好他们,实在让他不能理解,有一股气一直憋在心里,让他极其的难受。 “老马,你不是不是傻,跟那些人计较岂不白费力气。”周震南摇摇头,幽幽的开口道。 他自然明白马伯骞的感受,放在平时,遇到这样的事,他绝对会揍到他们怀疑人生,可现在的情况不同,他们是带着任务来的,这里处处透着一股不对劲儿,还是小心为妙。 “阿南,我不会让你亲自动手的。”马伯骞瘪瘪嘴,一脸委屈的说道。 “好了,你的心情我能理解,要是平时,我也不会放过那些狗仗人势的东西,不过我希望你们切记,我们此次是带着目的来的,没有搞清楚状况之前,千万不能冲动,违令者,军法处置。”南若琪叹了一口气,不打算跟他们过多解释,直接了当的说道。 马伯骞悻悻的低下头,缓缓的吐出一个字,“是!” 一行人来到客栈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店里人很少,显得格外的冷清,“小二,给我们准备三间上好的客房,再来一桌你们这里的招牌菜。”看到没有人前来招呼,南若琪不由的提高音量说道。 他们奔波了一整天,此时早已饥肠辘辘,现在急需补充体力。 “客官请稍等。”听到她的声音,店小二匆忙的回应了一句,急急的跑了进来。 “这里真够奇怪的,连店小二都没有别处的热情。”百无聊赖的马伯骞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就在这时,他们突然听到一阵激烈的打骂声从后门传了过来,“你这个小兔崽子,让你不学好,看我不打死你!” 听到声音,南若琪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眼里闪过一丝愤怒,不由的让他想起当时救小七的场景,她本不想在此时多管闲事,但随着哭喊声越来越剧烈,她最终还是忍不住起身走了过去,想一探究竟。 “公子。”周震南瞬间明白她的意图,出声阻止道。 南若琪回头看了他一眼,微微笑了笑,“不用担心,你们就在这里等我,我去看一眼就回来。” 不出所料,南若琪刚走到后门,就看见一个中年人拿着鞭子不停的往一个小孩子身上抽,嘴里还骂骂咧咧,脸上全是厌恶之色,就好像对方如蝼蚁一般,无足轻重。 看到地上的小孩正瑟瑟发抖的抱着一个馒头,眼里满是恐惧之色,南若琪不由的想到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情形,也是这样的无助和凄惨,没有任何的安全感。 “住手!”她不由的大吼一声,一把握住了即将落下的鞭子。 店老板明显一愣,反应过来之后才没好气的问道,“客官,你这是干什么?” “老板,你这样欺负一个孩子,实在有损本店的名誉。”南若琪笑了笑,讽刺的说道。 她最看不惯就是这种恃强凌弱之人,要不是场合不对,她必定会好好教训他一番。 “客官,你这话就说错了,这个小畜生来本店偷东西,被我抓了个正着,我教训他实乃天经地义之事,何来欺负之说?”店老板冷笑了一声,一脸不屑的说道。 没想到是这种情况,南若琪微微思索了片刻就笑着说,“看来在下是错怪老板了,还请老板高抬贵手,这个孩子偷的东西我来帮他付,还有劳老板待会儿把他送到我的房中。” 她不忍就此把这个孩子丢下,但也不想引人注意,只好出此下策。 “呵呵,客官果真是菩萨心肠,既然公子都这么说了,那我一定办到。”听到南若琪会赔偿损失,店老板立刻换了一副嘴脸,一脸讪笑的答应道。 南若琪微笑着点点头,转身走了回去。 但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刚才那个还可怜兮兮的孩子,此刻正低着头,偷偷的勾起嘴角,笑得一脸阴险,完全不像他这个年龄该有的样子。 “怎么回事?”看到她回来,马伯骞立刻好奇的问道。 “没事,就是一个孩子偷东西被逮住了,遭到一顿毒打。”南若琪耸耸肩,装作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她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还没想好怎么跟他们说。 周震南默默的盯着她,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你打算收留那个孩子?”他的语气笃定,好像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结果。 “额~”南若琪愣了一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刚才一时冲动,就让老板把那个孩子送到我的房间里了,至于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也还没有想好。” 她本不是心软之人,可每当看到可怜的孩子,她总是狠不下心来,即使她知道现在这个情况不方便带一个孩子,但看到那无助的眼神时,她还是想帮他一把。 听完她的话,周震南也没有吭声,但心里却涌起了一丝感动,这么多年,他早就见惯了这个世界的黑暗,心也变得麻木起来,像南若琪这样善良之人可谓是少之又少,知世故却不世故。想当初,他和马伯骞要不是碰到冷清月这样的人,或许他们早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 “公子,你准备带着那个孩子?”相比而言,马伯骞更加直接,一下子问出心中所想。 刚才南若琪一说完,就让他想到了自己跟阿南,也曾有过这样的日子,心中对南若琪的敬佩有多了几分。 “哎,待会再看吧,说不定人家还有家人呢,我们可能瞎操心了。”南若琪淡淡的笑了笑,轻轻的笑了笑。 “也是!”马伯骞小声嘀咕了一声,默默的吃饭。 回房时,南若琪还是贴心的帮那个孩子带了一份饭菜,想到那个可怜的小眼神时,她总会不由得感到一阵心软。 “公子,我们跟你一起去看看。”显然,马伯骞和周震南对那个孩子也充满了好奇。 “走吧。”南若琪笑了笑,并不打算拒绝。 推开房门时,他们就看到这样一番景象,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男孩手足无措的站在房间的中央,眼神怯生生的,警惕的看着四周,听到门被推开,明显颤抖一下。 南若琪笑着走了过去,蹲在他的面前,轻声问道,“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男孩偷偷看了她一眼,低着头轻声回答道,“胡笙!”他的声音像蚊子哼哼一般,要不仔细听,完全听不真切。 不过,南若琪还是听到了,她拉着小男孩的手问道,“胡笙,你今年几岁了?家人在什么地方?” 感受到南若琪的善意,小孩也逐渐放松下来,小声的说,“我今年十岁,由于战乱,家里的人都饿死了,就剩我和妈妈。” “那你妈妈呢?”南若琪有些疑惑的问。 胡笙低着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妈妈被人抓走了,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这样啊!”南若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站起来摸了摸他的头,“来,先过来把饭吃了,哥哥还有点事想请教你一下。” 站在一旁的马伯骞赶紧拉着周震南走过来,和善的笑了笑,“你叫胡笙是吧,我叫马伯骞,这个是阿南,周震南,以后谁要是再欺负你,尽管跟哥哥说。”他拍着胸脯保证道,傻里傻气的样子十分搞笑。 周震南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还是点了点头。 第二百二十章暗访 胡笙看了他们一眼,轻轻的点点头。 可能是好久没有吃到如此丰盛的饭菜了,带回来的食物不一会儿就被小孩一扫而空,吃完还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胡笙紧紧的捂住嘴巴,脸蛋羞得通红。 南若琪坐在他的旁边,轻轻的笑了笑,“没事的,不用拘谨。” 从一开始,她就在默默的关注着这个孩子,这个孩子举手投足中都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感觉,就像一只随时可能被人抛弃的小猫,让人心疼,心中对他的同情不自觉的又多了几分。 “胡笙,哥哥想问你一个问题,好不好?”看到他放松下来,南若琪才开口说道。 小孩看着她,用力的点点头。 “既然你们这里遭遇过战争,可为什么一些乡绅富豪还过得如此悠闲自在,大白天公然的欺压百姓也没有人管?”这一直是她心头的疑问,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嘘!”听完她的话,小孩立刻紧张兮兮的看了看门外,示意她不要再说了,“哥哥,你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被人听见就麻烦了。” “没事,这是在房间里,没人听得到。”看着小孩一脸受惊的模样,南若琪小声安慰道。 沉思了片刻,胡笙才抬起头,凑到她耳旁小声的说,“哥哥,那些人势力很大,我们这些穷苦人惹不起,要是说他们的坏话被听见了,又得挨打。” “你知道他们都是一些什么人吗?”南若琪有些疑惑的问。 按理说,就算是一些有权有势的人也不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嚣张,毕竟还有官府,难道不怕引起民愤吗? 不过,胡笙知道的事情十分有限,他只知道那些人十分有钱,没有人敢招惹他们。 “伯骞,你和南南让暗卫去打探一下,详细了解一下那些人的情况。”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南若琪十分不甘心,回头吩咐道。 “好,我这就去安排。”马伯骞点点头,拉着周震南一同离开。 看到小孩浑身脏兮兮的样子,南若琪立刻吩咐店小二烧一些热水帮他清洗一番,再找来干净的衣物让他换上。 收拾完毕,南若琪惊讶的发现,胡笙竟然是一个十分英俊的小男孩,剑眉星目,小小年纪就已经英气逼人,由于长时间的挨饿,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瘦弱,平添了几分书卷气。 “哇,胡笙,你长得可真帅!”南若琪满意的点点头,大声的赞美道。 她不由的有些惊叹于自己的眼光,好像每一次她碰到的人,颜值都高得过分,让她找不到丝毫的优越感。 听到她的赞美,小孩羞得满脸通红,低着头小声的说道,“哥哥长得更好看。” “算你有眼光。”南若琪揉了揉他的脑袋,满意的笑了笑。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马伯骞的声音,“公子,我们进来了。” “进来吧!”南若琪头也没抬,就随口说道。 一进门,马伯骞就被屋里的孩子吸引住了,忍不住惊叹道,“哇,没想到胡笙长得这么好看,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哼,你这个外貌协会,肤浅。”看到他这样大的反应,身后的周震南不满的哼哼道。 马伯骞好笑的转过身,捏了捏某人的脸蛋,“不过,还是我家阿南最好看!”他讨好的说道。 “哼,那必须的!”某人一脸傲娇的扬起头,别提有多得意了。 看着这两个幼稚鬼,南若琪无力的扶额,“你们两个够了哈,说正事吧!” 她真的是被这两个人打败了,一个傲娇,一个宠溺,眼里完全没有旁人,她都快被狗粮给喂饱了,他们还一副不自知的样子。 “哦,对了!”马伯骞这才拍了拍头,这才想起过来的目的,“据暗卫打探得知,这里是镇北王的领地,这个地方由他的儿子统领着,可他的儿子整天无所事事,花天酒地,在这方土地上无恶不作,没人能管的了他,因此,他的手上也为虎作伥,狗仗人势,四处欺压百姓,百姓们敢怒不敢言。”他详细的说明了得来的消息,言语里还带着丝丝愤怒。 “镇北王?”听到这个名字,南若琪不由的眉头紧皱。 镇北王的家族历史悠久,在朝中的势力更是盘根错节,曾让她和夜棋头痛不已,对这股势力更是十分忌惮,没想到在此处碰见了,她必定要好好打探一番,也好为此后收服这股势力早做准备。 “胡笙,你的母亲十有八九就是被这些人抓走了。”南若琪低下头,看着面前的小孩说道。 小孩低着头,并没有显示出任何惊讶,想必早已知晓。 “胡笙,你其实早已经知道了是不是,为什么不告诉哥哥?”对于他的反应,南若琪有些不解。 “哥哥,那些人太厉害了,我不想让你去冒险。”胡笙抬起头时,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哽咽着说道。 南若琪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抱住他,“傻孩子,就算他们再厉害,哥哥也不怕,你放心,我一定会救出你的母亲,让你们母子团圆。”她认真的保证道,被这个孩子的想法所感动。 “公子,那你准备怎么办?”马伯骞面色阴沉的问道。 显然对于这个镇北王之子感到十分的厌恶,他虽然杀过很多人,但从来不会欺压普通的民众,这样的行为让他嗤之以鼻。 “我准备夜探镇北王府!”南若琪冷冷的说道,眼里闪过一丝戾气。 她倒要看看,这个镇北王府到底是个怎样的龙潭虎穴,这里面到底深藏了多少不与人知的丑事。 “我跟你一起去,多个人也多一份力量。”马伯骞立刻说道。 南若琪不仅是将军,也是主子,更是他的朋友,他不愿意让她一个人去冒险。 “我也去!”周震南也淡淡的附和道,口气不容商量。 “阿南……”马伯骞刚想开口阻止,就被周震南一记眼刀怼了回去。 “好吧,那咱们三个就一起夜探王府,看看这个藏污纳垢之地到底隐藏了多少不与人知的秘密。”南若琪倒是不介意,笑着说道。 “哥哥,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胡笙担忧的说。 “放心吧,小家伙,我们是很厉害的。”南若琪无所谓的笑了笑。 安顿好了胡笙之后,南若琪一行人就趁着夜色出发了,这个小镇并不大,所以镇北王府也格外的好找,尤其是那极大的占地面积,让人想忽略都很难。 漆黑的小镇伸手不见五指,四处都透露出一股破败的气息,但镇北王府却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一幅喧闹的场面。 不得不说,镇北王果真有钱,这个时节,院子里的树都是用上好的丝绸包裹着,院子里都铺着昂贵的地砖,人声鼎沸,一副奢靡的情形,完全感觉不到战乱的气氛。 这方宅子占地广阔,装修极其奢华,墙壁上都镶嵌着金砖,就算和皇宫比起来,也丝毫不逊色,奢华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想到镇上那些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平民,南若琪不禁感到更加的寒心,跟这里比起来,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南若琪突然觉得这句诗跟现在的场景格外的契合。 “公子,这里好像在举办一个酒会,我们现在进去吗?”马伯骞蹲在她的背后,小声的说道。 此刻,他们正蹲在王府的一颗大树上,所有的一切都尽收眼底,这里的奢华也让他震惊万分。 “先等等,暂且听听他们说些什么。”南若琪摇摇头,并不打算立即行动。 都说酒后吐真言,她倒是想听听这些人能说出什么肺腑之言。 刚说完,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谈笑声,“小王爷,多谢你的款待,咱们今晚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被称为小王爷的年轻男子大声的笑道。 “公子,这个人应该就是镇北王的小儿子。”马伯骞小声的说道。 南若琪点点头,一脸鄙夷的笑了笑,“看他那脑满肠肥的样子,不是他还能是谁?” 不是她以貌取人,关键是听说了这个小王爷太多的风流韵事,就算一个正常人,天天这样喝,体型也好不到哪去。 “就是!”周震南冷哼了一声。 这时,院子里的人已经喝开了,“小王爷,羌族这次发动战争,王爷怎么没有及时支援啊?”多喝了几杯之后,其中一个人高声问道。 “喂喂喂,王员外,这事可不能怪我父亲啊!”小王爷笑着说道,一脸不在乎的样子。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小王爷,当初要不是你及时通知我们,恐怕我们也死在羌族的刀下了,要说你不知情,我们可不相信。”另一个人也趁机说道。 他们这些人,平常都是靠着这个小王爷,很多事情都是敢怒不敢言,今天要不是借着酒劲,这些话他们也不敢问出口。 “哈,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小王爷明显喝高了,整个人手舞足蹈的,“我告诉你们,当初我父亲是准备赶过来支援的,后来这其中发生了一些事就耽搁了下来,不过,你们也没损失什么啊,至于外面那些贱民,管他们干什么。”他打着酒嗝,满脸不在乎的样子。 第二百二十一章内奸 “对对对,小王爷说的对,只要咱们过得舒坦,管那些贱民作甚?”一旁的几个互相对视了一眼,立即笑着恭维道。 他们之所以能在这个地方继续活下去,全得倚仗眼前这个人,无论事情到底有何隐情,他们全都不在乎,在这个世道上,能让自己舒坦的活下去才是王道,谁还有精力去管别人的死活。 “哈哈,这不就对了嘛!”镇北王的小儿子大笑道,那一脸的肥肉随着他的笑声不停的颤动。 “来来来,小王爷,我们敬你一杯。”一旁的人也附和的笑了笑。 他们的这些对话被藏在树上的人一字不漏的听了去,“公子,难不成这个镇北王还跟羌族有所勾结。”马伯骞一脸惊讶的问。 虽说,那个镇北王的小儿子并没有把整件事说的很清楚,但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既然他们没有镇北王的支援,还能这样安然的度过,而且这个王府没有受到丝毫的损毁,就足够说明其中暗藏猫腻。 南若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其中肯定不简单!” 她不傻,刚才那个小王爷的一番说辞隐喻颇多,窥一斑而见全豹,这真个事件跟镇北王脱不了干系。 一旁的周震南默默的听着他们俩的对话,若有所思的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边,镇北王的小儿子突然暗戳戳的来了一句,“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啊,你们切记不能告诉其他人。”他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让整个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听到这话,其他人顿时也来了兴趣,立刻配合的小声说道,“小王爷,到底什么秘密,说出来让我们听听,你放心,我们绝对不告诉他人。” 这些人平常也没什么事,就是对各种八卦新闻最感兴趣,尤其是听到这种秘密,更加激起了他们内心的好奇心。 “据可靠消息,最近几天可能有一位大人物要经过咱们的镇子。”镇北小王爷低声说道,眼里闪着精光。 “大人物?是有多大?难不成比王爷的官职还大吗?”其他人顿时一惊,连忙追问道。 在他们看来,镇北王就是这块土地上的皇帝,只要他一天不倒,他们就能继续吃香喝辣,突然听到有这样的一个大人物,他们不免有些惊慌。 “呵,就算比我父亲的官职还大那又如何?”镇北小王爷一脸不屑的笑了笑,“无论是谁,到了这块土地上,那就必须听老子的。”他毫不在意的说道,完全是一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嘴脸。 从他出生到现在,一直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来没有办不成的事,所以在这种极度膨胀的心理作用下,除了他爹,可以说是六亲不认,就算是现在皇帝站在他的面前,他也可能翻脸不认人。 “那是,那是,小王爷就是这里的主宰,谁还能不听您的啊。”听到他这么说,其他人立刻狗腿的笑了笑,不遗余力的拍着他的马屁。 树上的南若琪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按理说,她的行踪只有她过命的兄弟和朝中几个信得过的大臣知道,怎么会提前走漏了风声呢,这件事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公子,难道我们的队伍里有内奸吗?”身后的周震南也在此时开了口。 现在的情况可以说是一目了然,他们的行踪必定早就暴露了,要不然他们刚到这里,就已经有人知道他们即将到达。 他的一句话,猛然点醒了还有些迷糊的南若琪,“内奸?”她喃喃的自言自语,明显被这个结果给震到了。 是啊,除了有人私下告密,实在想不出其他的原因。 “怎么会这样?”马伯骞也有些震惊的说道,“咱们队伍里都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我相信不可能有人会做出这样的事。” 他本是重情重义之人,一旦选择相信他人,就绝对不会去质疑别人的忠诚,可眼前的真相又让他不得不去思考这样的可能性,让他一时感到有些难受。 南若琪转过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现在事情还没有定论,我们就不要去胡乱猜测,就算真的有内奸,也不一定是我们这个队伍里的,我对所有的兄弟还是十分信任的,我坚信大家不会做出这种背信弃义的事。”她不着痕迹的安慰道。 马伯骞随即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有些东西,迟早都会水落石出,与其在这里妄自猜测,还不如把心思花在调查真凶上面,这样也能给所有人一个交待。 就在这时,后院里突然出现了一阵骚动,管家急急的跑过来附在镇北小王爷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小王爷站起来冲着众人说了一句,“各位请慢用哈,我还有点事,先失陪一会儿。”说完,转身离开。 看到这种现象,南若琪立即轻声说道,“咱们三个现在分头行动,南南去后院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伯骞在这里盯着,看看他们还有什么动作,我去王府的书房打探一番,看看能不能有所收获。” 他们三个一起目标太大,而且不便于有效的行动,只有这样,才能获取最多的情报。 “好,我让其他兄弟也到四处打探一下。”马伯骞点点头,并说出了自己的提议。 “行,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南若琪郑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一个转身,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多亏了平日里的刻苦练习,现在的南若琪完全可以称得上身轻如燕,轻功也是一流,就算有高手在场,她也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看着南若琪离开,周震南正准备行动,一下子被马伯骞给拉住了,“阿南,你就在这里守着,我去后院看看情况,不要到处乱跑。”他认真的说到,带着一股毋庸置疑的坚决。 “老马,你这是干什么啊,我又不是废人,这点小事还是没问题的。”对于马伯骞这种异于常人的坚持,他更多的是无奈。 自从那次出任务时,他的腰伤复发,疼得直不起身来,把马伯骞吓得半死,也是从那以后,他就再也不让他去干任何事,把他当做瓷娃娃一般,呵护备至。 “阿南,听话!”马伯骞板着脸,坚决不妥协。 他知道这个小孩爱逞强,不论发生什么事都喜欢一个人默默的扛着,要不是那次他疼得实在受不了,他可能一直都发现不了他有这么严重的伤病。 “哎呀,好好好,那你赶紧去吧,别耽误时间了。”知道他的性子直,认死理,再这样下去也不可能有所改变,周震南只好乖乖的妥协,他可不想因为这个原因而耽搁了整体的计划。 听到他的话,马伯骞才露出了笑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一脸宠溺的说道,“阿南这才乖嘛,不要乱跑了,我去去就来。” 说完,没等周震南反驳,身影就消失在黑夜里。 “老是摸别人的头,都是因为这样才长不高。”看着马伯骞离开的背影,周震南不满的小声嘟囔,但眼里分明有丝丝的笑意。 或许,这就是被别人呵护的感觉,就算对方很霸道,但心里也是甜蜜的,有人肯这样用心的对你,还有什么好奢求的呢,周震南是不幸的,从小就流落街头,但同时又是幸运的,因为他遇到了马伯骞,一个肯用生命来保护他的男子。 这边,南若琪没有费太大的功夫就找到了王府的书房,这里好像鲜有人来,连守卫也更加的松懈,趁人不注意之时,她快速的进入了书房里。 停顿了几秒,她才让眼睛适应了这样的环境,凭借着窗外透过来的光亮,她发现这个书房好像废弃了一般,没有人使用,到处都落满了灰尘,一想到镇北王的小儿子那副脑满肠肥的模样,顿时也理解了。 也是,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经常来看书,这个书房对他来说不过是个摆设而已,他常待的地方应该是那些烟花柳巷才对。 心里默默的吐槽了一番之后,南若琪突然发现书房里有一个书架格外干净,好像经常使用一般,跟其他的陈设比起来显得格格不入。 一个大胆的想法从她的脑海里闪过,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书架背后一定大有文章,不然也不会这样。 仔细的观察了一番书架上的陈设,除了有几本书之外,还有一个花瓶,南若琪试图把它拿起来,可是没有拿动,就好像是长在上面一样,“果真是这样吗?”她小声的嘀咕了一下,轻轻的转动了一下花瓶。 随着一声响,书架缓缓的移开了,出现一扇暗门,南若琪满意的勾了勾嘴角,径直走了进去。 以前,她曾经在电视上看过这种情节,好像古代的人总喜欢在屋子里修建密室暗格之内的,而往往开关就是这些看起来不起眼的物件,这看起来是很聪明的做法,但没有知道,几千年之后,他们这种行为已经成为一个公开的秘密。 书架后的暗室并不是很大,里面有一个木结构的装置,一头在这里,另一头不知道通向何处,里面还有一些竹筒,南若琪随手打开一个才发现,里面装得都是一些机密文件。 “原来是个消息室啊,啧啧啧,镇北王果真暗中藏了不少秘密。”南若琪忍不住暗自咋舌。 她早就知道,由于长期的霸占一方土地,这个镇北王肯定心怀不轨,大有造反的趋势,但让她吃惊的是,他的势力比她想象的还要大。 第二百二十二章复杂的情况 就在南若琪思考问题之际,突然听到竹筒装置里穿来一阵轻微的声响,她凑过去一看,才发现是有新的消息传进来,一个小竹筒正好从大竹筒里掉出来,躺在下面的篮子里。 没有时间看里面的内容,南若琪立即捡起小竹筒塞进自己的包包里,然后顺便拿走了之前那些人没有带走的信息,就快速的离开了这件密室。 这里既然是消息传送室,就肯定有人经常来探望,很不安全,不能多待。 顺着原路,南若琪直接回到了客栈。 “哥哥,怎么样?看到我的母亲了吗?”一回去,胡笙就冲了过来,急切的问道。 “胡笙,不好意思啊,哥哥没有看到你的母亲,但还有两位哥哥没有回来,他们或许会有你母亲的消息。”南若琪摸了摸他的头,笑着安慰道。 她刚才只顾着去书房探查消息,完全忘了找胡笙母亲这件事,心里忍不住有些愧疚。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马伯骞和周震南走了进来。 不过,有些不对的是,平常十分温和的马伯骞此刻一脸愤怒,周震南一直轻轻的拍着他的背,无声的安慰着他。 看到这种情形,南若琪顿时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吗?”她急切的询问道,心里隐隐不安。 听到她的声音,马伯骞这才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一般,“我找到胡笙的母亲了。”他哽咽的说道,拳头攥得紧紧的。 “真的吗?小马哥哥,你找到我母亲了?”胡笙顿时欣喜的跑过来,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当他看清马伯骞的表情时,一下子慌了,紧张的说道,“小马哥哥,我母亲怎么样了?你说话啊,我母亲怎么样了?” 他虽然年龄还小,但已经能看得懂他人的情绪,这种情形让他感到情况可能不太好。 “对不起,胡笙,我没能救下你的母亲。”马伯骞艰难的说道。 从看到这个孩子第一眼起,他就觉得他们是同一种人,就像当初他和周震南一般,无依无靠,受尽欺凌,所以,这一次前去打探,他一直把帮他找母亲这件事放在心上,如果能尽自己的努力帮到这个苦命的孩子,他也能稍稍感到安慰。 可没想到造化弄人,刚才在镇北王府,后院里之所以引起一阵骚动,是因为有人死了,一想到当时的情景,他的脸不自觉又冷了三分。 那会儿,他偷偷的跟着那些人,才发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待他看清那个女人的脸时,不由的吓了一跳,那个人竟然跟胡笙长得如此相像。 “你这个贱人,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当时看到女人的样子,镇北小王爷气不打一出来,破口大骂道。 他觉得这个女人长得漂亮,想纳她为妾,没想到这个女人却一身傲骨,誓死不从,无可奈何,他只能让人把她关起来,不给她饭吃。 一个星期过去了,这个女人最终活生生的把自己饿死了,也不肯求饶,这种情形让这个从小就养尊处优的小王爷颇为恼火,立刻让人把她送到乱葬岗上,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马伯骞最后一路尾随着那些人到了乱葬岗,没想到那个女人还有一口气,他赶紧的问道,“喂,你醒醒,你认不认识胡笙?” 听到胡笙二字,紧闭着双眼的妇女慢慢的睁开眼,艰难的问道,“公子,你知道胡笙在哪里吗?”她的眼里藏着一抹深深的担忧。 “胡笙正在我下榻的客栈,他托我找他的母亲,请问你是他母亲吗?”马伯骞刚说完,妇女的眼泪就流了出来,嘴里喃喃的念叨,“我苦命的孩子,我再也不能照顾你了。” 说完,她紧紧握着马伯骞的手,乞求道,“公子,我求求你,以后能不能帮我照顾我的孩子我,我……”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她就咽气了。 马伯骞见识过许多死亡,也亲手终结过无数人的性命,但从来没有一次让他如此的失落和难过,一想到那个小孩失望的眼神儿,他的心仿佛被人捏住了一样,透不过气来。 他在乱葬岗上坐了很久,才接着回去执行任务。 听完他的陈述,胡笙早已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嘴里不停的念叨,“母亲,我要母亲!” 看到这些,南若琪也不由的感到一阵心酸,她张开双臂,把这个苦命的孩子紧紧的搂在怀里,轻柔的安慰道,“胡笙,你要坚强起来,你母亲肯定不愿意看到你难过的样子,放心,哥哥一定会帮你报仇的。” 就算没有这件事,她也迟早会找镇北王他们算账,何况现在又多了一条人命,这个仇迟早要报。 听到她的话,怀里的小孩终于停止了哭泣,只是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显得十分可怜。 好不容易把小孩哄睡着之后,南若琪才抽空把今晚的调查成果仔细整理了一下。 “公子,今晚那些人谈了一些关于接下来几天会全镇戒严的话题,可能未来几天,这里的盘查会更加严苛,依我看来,他们是非常有把握我们会经过这里。”看到南若琪过来,周震南淡淡的说道,时不时担忧的看马伯骞几眼。 南若琪点点头,“是啊,我们的行踪被人暴露了。”她笃定的说道。 “公子,你确定吗?”马伯骞诧异的抬起头,一脸认真的看着她。 他现在很想搞清这件事的原委,手刃那个杀人凶手,为胡笙出一口气。 “嗯!”南若琪轻轻的哼了一声,从包里拿出一个竹筒递给他,“你们看看吧,这是我从镇北王府拿出来的。”她还没来得及看,想听听他们的意见。 闻及,马伯骞立刻接了过去,急切的打开,想一看究竟,周震南这时也凑了过来,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 马伯骞此刻的心情应该他最懂,这个人看起来好像不太好相处,但只要遇到他想要帮助的人和事,他比谁都要热心,脑子一热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快速了浏览了一遍竹筒里的消息,马伯骞脸色有些凝重的看着她,“公子,我感觉镇北王或许跟此次的羌族进犯有很大的关系。” 这封信虽然写的内容比较隐晦,但每一字每一句都透露着跟羌族的密切关系,其中还详细的描述了他们此行的计划,以及接下来的行动。 南若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接过他手中的消息,粗略的看了一遍,果然,事情跟她想象相差无几,“呵呵,镇北王果然不干净。”她鄙夷的笑了两声。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咱们这些消息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根本不能证实镇北王和羌族有确凿的关系,而且,如果他们如果真的有关系,这件事就更加麻烦了,一时根本解决不了,而且我们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周震南冷静的分析道。 其实,他早就猜到事情的结果了,如今也不过是来证实一下,他们此次前来是来解安地镇之危,如果在这里耽误太长的时间,必定会顾此失彼,得不偿失。 他遇事一向冷静,不会像马伯骞一样感情用事,因此他才会执意跟过来。 “南南说的对,我们确实不能在这里一直耽搁下去,安地镇的危情还没有缓解,我们还要去羌族打探情况。”南若琪赞同的点点头,眼里闪过一抹赞赏之色。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她发现,别看周震南平常不吭声,但一到关键时刻,他总能提出一些冷静客观的建议,而且思路十分清晰,相比之下,马伯骞显得就感性多了,但这两个人在一起,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和谐感。 “那这件事我们就到此为止吗?不继续查下去了吗?”听到他们的对话,马伯骞不解的质问道,他可不想就这样不了了之的结束一件事。 南若琪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想继续留下来吗?我本来就打算留下几个人在这里继续调查,然后我前往羌族去调查整件事的原因。” 她知道马伯骞心中所想,但她没有时间在这里继续耗下去了。 “可是,将军,那没有人在你身边保护你怎么办?”马伯骞有些犹豫。 他此次来这里最大的任务就是保护南若琪的安全,如果他留下了,实在放心不下。 “没事,这儿不还有南南吗?”南若琪笑着打趣儿道。 她并没有打算带走周震南,这两个人就像连体婴儿一般,她怎么忍心拆散,只是想看看马伯骞的反应罢了。 果不其然,马伯骞立刻着急的说道,“不行,既然南南要离开,我也必须离开。” 看着他一脸手足无措的样子,南若琪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哎呀,逗你玩的,你们两个都留下吧,你一个人在这里,我还不放心,就算我愿意,人家南南还不愿意呢。” 刚才的气氛太压抑,她也只是想缓解一下气氛罢了。 “可你怎么办?”马伯骞担忧的问道。 “放心吧,你以为我真的是需要保镖啊,感情离开了你们我就举步维艰了。”对于他们这种过分的紧张,南若琪还真的是不太领情。 她笑了笑,故意打趣儿道。 以前也是,那个男人总是对他不放心这不放心那的,让她甚是头疼,所以,她不 第二百二十三章前往羌族 就这样,在南若琪强烈的要求下,周震南和马伯骞留在了这个镇子里,其实,她也可以让其他的暗卫接着调查,但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两个人会更加适合这项工作,尤其是周震南,总能给人带来意外的惊喜。 听完她的安排,马伯骞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周震南拉住了,他冲他摇摇头,然后走到南若琪的面前,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做工精致的铁制品递给她,“这个给你,如有危险,按下这旁边的开关,会保你一命。” 好像在外人面前,他总是一副高冷的样子,就连关心别人也是不露声色的,这样的小孩实在是别扭的可爱。 “呦,这么好的东西,南南能送给我,我真是受宠若惊呢。”南若琪笑着接过礼物,开心的说道。 她知道周震南能做到这一步实属不易,她还真的没有见过他关心除了马伯骞以外的人,现在看来,自己还是很幸运的。 “哇,公子,阿南可是把压箱宝都给你了,这个暴雨梨花针,他自己都不舍得用。”一旁的马伯骞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一脸激动的说。 “暴雨梨花针?”南若琪大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并不十分起眼的东西竟然是唐门最出色的暗器,她也只是在书中看到过,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能真的得到。 本来,她对暗器就十分有研究,尤其是对唐门的暗器,更是爱不释手,这一次,周震南可真的是送了她一份大礼。 “是啊,这可是我和阿南拼死拼活抢回来的,公子可要好好保管啊。”马伯骞认真的看了周震南一眼,眼里闪过一丝骄傲。 他就知道,他的阿南其实就是面冷心热,不了解他的人总以为他冷冰冰的不好相处,但熟知他的人就会知道,他总会不动声色的给予他人关心,尤其是在一些小细节上,更是表现的淋漓尽致,不过,这所有一切的前提是,那个人必须得到他的认可。 “我会的。”南若琪轻轻的笑了一声,看着眼前的两个少年认真的说了一声,“谢谢你们!” 她本不是擅长言辞之人,尤其是对朋友,许多感动她都会默默记在心里,身处这样恶劣的环境下,眼前的两个少年让她感到无比的温暖。 “反正我们也不擅长使用暗器,留在我们这里也是浪费。”对于她的感谢,周震南显得有些别扭,低着头,蹩脚的解释道。 他习惯了做好事不留名,别人的感谢反而让他觉得尴尬。 南若琪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既然这样,那我也不能亏待了你,这是百毒丸,可以解很多种毒,遇到毒性厉害的,也能暂时压制,这一瓶是专治腰伤的药,经常服用,会慢慢的治好你的顽固腰伤,这个是专治胃病的药,每天按时服用,对胃极高。” 他拿出一堆瓶瓶罐罐交给了一旁的马伯骞,并详细的说明了用法,要不是听马伯骞说,他还真不知道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孩一身毛病,简直比老年人还要虚弱,所以她才会连夜配制出了这些药,先暂时让他缓解一下。 周震南却在一旁不高兴的瘪瘪嘴,小声嘟囔道,“那还不苦死了,我才不要吃。”他是真不喜欢吃药,感觉那些药一放进嘴里简直像苦到心上,让他难以忍受,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的一些伤病一直都好不了。 看着他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南若琪顿时觉得他还真的只是个孩子,“放心吧,我配制的药绝对不苦,吃在嘴里就像糖豆一样。”她笑着说。 “真的吗?”周震南猛然抬头看着她,不敢相信药也能是甜的。 “不信你现在就可以尝尝。”南若琪挑挑眉。 一旁的马伯骞明显也一脸惊喜,立刻拿出一颗药丸塞进自己的嘴里,“阿南,真的是甜的。”他笑着说道。 他最头疼的事就是让周震南吃药,每一次他伤病复发,疼得死去活来时也不肯吃一口药,就这样硬生生的抗下来,他看在眼里,却是疼在心里,没想到南若琪却帮他解决了这个难题,让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内心的感激之情。 “真的吗?”周震南仍然不太相信的拿起一颗塞进自己的嘴里,随后一脸吃惊的说道,“老马,真的有不苦的药,那些庸医真的害死我了。” 他的脑回路总是异于常人,关注的点也跟其他人不一样,周震南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宠溺的说道,“是,都是那些庸医不好,以后吃药我们就找公子吧。” 对于周震南的话,他总是深信不疑,即使有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他也乐于附和。 看到这两个又准备撒狗粮的人,南若琪不由的暗自叹息了一番,她这个孤家寡人确实不适合跟这两个人一直待在一起,否则只有被虐的份。 “好了,以后吃药就找我,我唯一想要的报答就是希望你们两个这次能够好好完成任务。”他不想在这里多待,交代了一声就转身走了出去。 走了老远,还听得见马伯骞那爽朗的笑声,可见某些人心情是多么的好。 此时,她越发思念某个远在深宫的男人,好像他们在一起时,也经常会有这样的笑声。 回到房间里,南若琪快速的写下了自己接下来要进行的计划,顺带一封相思信,准备飞鸽传书给某人。 殊不知,此时的某人也正满腹愁绪的坐在窗边,看着天上的明月,以慰相思之意。 或许,分别的情侣总喜欢寻找某个固定的参照物,好像透过它就能看到对方似的。 第二天,南若琪正准备动身离开前往羌族,却被匆忙跑来的胡笙拦住了去路,“公子,你把我也一起带走吧。”小孩一脸渴望的看着她。 “不行,胡笙,哥哥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不能带着你。”南若琪蹲下来,耐心的和他解释道。 临走之前,她已经交待过马伯骞,以后好好看着胡笙,别让他再受欺负,而且,她此次前去羌族,生死难料,如果再带着一个小孩,必定会更加困难。 “哥哥,胡笙不想再留在这里,这些人杀了我母亲,迟早也会杀了我的,哥哥,你就带我走吧,不管去哪里,都比留在这里强。”小孩执意不肯留下来,拉着她的衣襟不肯放手,就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看着他这个样子,南若琪不由的想到自己刚来这个世界时也曾是如此,抓住一个可以依靠之人也不想放手,所以,才有了后来的那些事。 “胡笙,等哥哥从羌族回来,就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你在这里等我,我会让他人保护你的。”她始终还是不忍心,认真的承诺道。 如果放在以前,她铁定带着这个孩子离开了,但现在的情况不允许她意气用事。 “哥哥,你要去羌族?”胡笙突然安静了下来,认真的询问道。 “是啊,哥哥这次去羌族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不方便带着你。”南若琪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解释。 小孩低头思考了一会儿才抬起头看着她,“哥哥,既然你要去羌族,就更应该带着我了。” “哦?那是为什么?”南若琪有些不解的问道。 “哥哥,你难道不知道羌族是游牧民族吗,他们居无定所,总会变更居住的地方,所以,一般人很难找到他们。”小孩一脸笃定的说。 “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南若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可是带着你有什么用?”她笑着问道。 “哥哥,我能帮你找到他们,以前母亲还在的时候,她把我送到羌族替他们放过一段时间的羊,所以我对他们的地形以及生活习性都很熟知,哥哥要是带上我,一定会有用处的。”小孩拍着胸脯保证道,完全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真的吗?你知道羌族现在在什么地方?”听到小孩的话,南若琪明显十分惊喜,如果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则给她省去了许多麻烦。 “嗯,我知道!”小孩用力的点点头,生怕她不答应似的。 “那真是太好了,好吧,胡笙,你就跟我走一趟,放心,哥哥一定会护你周全。”这对于她来说,真的是一个意外的惊喜。 小孩顿时高兴的跳了起来,“太好了,哥哥,我终于能离开这里了。” “好了,咱们回去在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南若琪拉着他的手重新回到了客栈。 既然要带着胡笙,必须还得重新规划一下,以前的那一套就不能再用了。 她想,既然他们的身份已经提前暴露了,何不重新伪装一下,那样也能更少的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你要把胡笙带走?”看着南若琪重新站在自己的面前,马伯骞大吃了一惊。 “是啊,没想到这个孩子熟悉羌族的地形。”南若琪淡淡的笑了笑,简单的解释了一番。 有些东西并不可能一直按着计划来,如果有更好的选择,何不采用呢? 听完她的话,马伯骞点点头,“这样也好,可以节省不少的时间。” 正说着,周震南不知道何时走了进来,塞给胡笙一个包袱,淡淡的说道,“这里面都是我觉得这个镇上最好吃的糕点,你带着在路上吃。” “谢谢南南哥哥!”胡笙接过包袱,低着头,眼里闪过一丝感动。 好像这些人,跟其他的人不太一样,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愧疚。 第二百二十四章神秘人 “好了,我们这一次真的得走了。”南若琪摸了摸小孩的头,看着眼前的两位少年,“你们两个也要注意安全,有任何消息立刻传书给我。” “嗯,公子,放心吧,我们会的。”马伯骞点点头,笑着说道。 一旁的周震南再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自始至终他都冷着一张脸站在马伯骞的身后,只是没有人知道,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他的眼里闪过一抹担忧。 这一次上路,南若琪雇了一辆马车,据胡笙介绍,从这里到羌族定居的地方,至少需要十天的路程,这一路风餐露宿的,她希望这个小孩也能舒服点。 十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一路上,南若琪大多时候都在研究毒术和暗器,闲下来时也会跟胡笙聊上两句,小孩很听话,一直乖乖的坐在一旁,不吵也不闹,完全像一个大人一般淡定。 明天就要到达羌族了,夜晚,南若琪拉着胡笙闲聊,“胡笙,你以前在羌族待了那么久,整天跟羊在一起,觉得无聊吗?” 她实在想象不到,一个这么小的小孩,身边一个朋友也没有,整天和一群羊在一起,日子是多么的难熬。 “不会啊,哥哥,你知道吗,那些羊比人还重情重义,记得有一次我在草原上放羊,突然碰到一只狼,那些羊竟然没有逃走,反倒守在我的身旁,最后羊被吃了几只,我挨了牧羊主的一顿毒打。”胡笙一脸回忆的说道,那种神情有一种说不出的心酸。 在这个世界上,弱肉强食,从来没有人愿意无条件的帮助你,他虽然年龄很小,但早已见过了许多的黑暗,因此也养成了冷血的性子,可以为了活下去而不择手段。 “放心吧,哥哥以后一定不会让别人欺负你。”南若琪轻轻的抱住他,温柔的安慰道。 她真的受不了这么小的孩子就露出一副看破尘世的样子,让她忍不住想要去保护他们,为他们挡去所有的黑暗,虽然她的能力暂且还做不到保护所有人,但只要是她遇到的,她就没法袖手旁观。 “哥哥,你真好。”小孩在她怀里闷闷的说,眼里有泪花涌动。 “好了,早点睡吧,明天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南若琪轻轻的拍着他的背。 小孩真的就在她的怀里睡着了,看着他稚嫩的面孔,南若琪欣慰的笑了笑。 马车一晚上不停的疾驰,南若琪终于在第十天清晨来到了羌族的部落。 此次前来,他们化装成西域的客商,因为战争的原因而滞留在此,让她感到惊讶的是,羌族的人民竟然格外的热情,一听说她是西域客商,立刻前来主动攀谈,尤其是在住店的时候,店小二还给了他们不少优惠。 “好像羌族之人也没有想象的那样吓人!”南若琪有些诧异的小声嘟囔道。 “哥哥,他们之所以友好,是因为你说你是西域人,他们对敌人可凶了。”听完他的话,胡笙立刻解释道。 据他了解,羌族之人,向来爱恨分明,一旦他视你为敌人,必定无所不用其极,可一旦他认可了你这个朋友,又会格外的友好。 “哦?还有此事?”南若琪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不信,你试试看?”胡笙贼兮兮的笑了笑,完全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南若琪认死理,立刻拉着前来送菜的店小二闲聊,“小二,你们觉得秦国人怎么样啊?” 没想到话刚问出口,本来还一脸笑意的店小二立刻拉下了脸,生气的说道,“不要再跟我提秦国人了,那些人比豺狼还坏!” 说完,立刻起身离开,一秒都不愿意多待。 “看,哥哥,我说你不信,现在相信了吧。”看着吃瘪的南若琪,胡笙捂着嘴,笑得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你这孩子,有这么开心吗?”南若琪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接着吃自己的饭菜。 突然,她感到背后有一道灼热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猛然回头,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奇怪,我怎么感觉自己好像被监视了一样呢。”南若琪疑惑的拍拍头,对这种情况甚是不解。 她的直觉向来很准,刚才那一刻,她真的感觉有人一直在看着自己,而且来者不善。 “哥哥,怎么了?”看着一个人一直在自言自语,胡笙好奇的问道 “没事,吃饭。”南若琪不打算把这件事说出来,其实她现在也还不能确定,如果真的有人在监视她,迟早还会现身的。 此时,客栈的一根柱子后面,一个黑衣人悄悄的勾起嘴角,“你终于还是来了。”他淡淡的说道,眼里闪过一抹杀气。 吃完饭,南若琪决定让所有人好好休息一下,再前去打探情况,毕竟这么长时间的舟车劳顿,任谁都有些吃不消。 刚躺在床上,那种熟悉的感觉有出现了,她猛地抬头一看,正好看见房顶上有一双偷窥的眼睛,“是谁在那里?”她大喝一声,迅速起身飞上房顶,只看到一个快速闪过的黑影,其他的什么也没有看到。 听到声响,暗卫也立刻冲了过来,“楼主,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在监视我们,这些天,我们行事要处处小心。”南若琪神色凝重的说道,眉宇间闪过一丝疑惑。 她想不通,到底是谁在暗中监视她呢,这次她是经过精心的乔装打扮,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这不太符合常理。 “楼主,你看清是谁了吗?”暗卫首领紧张的询问道。 他们的职责就是保护南若琪的安全,刚才那一下,他们丝毫没有发现,不免让他感到心惊。 南若琪摇摇头,“没有,我也想象不到到底是谁能够如此清楚我的行踪。” 情况好像比她想象的还要严峻,这个内奸实在是神通广大,这样都能被他们发现。 经过这么一闹,她也无心休息,准备上街去打探一番,在没有搞清事情真相之前,她只能不动声色的做好眼下的事。 茶馆,是消息最重要的集散地,很多小道消息都是在人们喝茶的闲谈之余流传出来的。 所以,在羌族部落最大的茶馆里,南若琪要了一壶好茶,和当地人进行了亲切的交谈。 “大叔,据说现在并不是你们羌族收获的季节,现在和秦国打仗,是不是有些不划算啊。”刚刚简单的交谈了一番,南若琪就看出来了,羌族人十分热情好客,人也本分善良,忍不住提出心中的疑问。 “是啊,我们也不想打仗啊,每一次打仗,不知毁了多少家庭。”听到她的提问,老者顿时扼腕叹息。 “小伙子,你不知道,要不是秦国欺人太甚,谁也不愿意战争啊!” “是啊,是啊,谁愿意没事去打仗,现在连吃的都没有,一旦战争再这样下去,有将有多少人无家可归啊。” 其他人纷纷表示赞同,明显感同身受,他们本就是游牧民族,对土地没有太多的要求,只要没有天灾人祸,他们就心满意足了。 “既然你们这么不愿意打仗,为什么还选择在这个时候攻打秦国呢?”他们的态度让南若琪甚是诧异,忍不住接着问道。 据她的了解,羌族人十分热爱和平,很少与周边国家发生矛盾冲突,他们居无定所,对土地要求很低,攻打秦国这种做法明显跟他们的行事作风不符合。 “小伙子,这是我们部落首领下的命令,为了族人为了部落,我们也只能拼死一战了。”有人大声的说道,言语中带着丝丝的惋惜。 “部落首领?”南若琪暗自心惊,这才发现事情的关键点在这上面。 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之后,她就径自离开了。 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就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不知阁下为何要打探这些事?”此人冷冷的的说,语气中带着丝丝的质疑。 南若琪一抬头,就看见一个年轻的男子站在自己的面前,居高临下的审视着自己,眼中带着探究的意味。 “你是谁?”南若琪警惕的看着面前陌生的男子。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我只想知道阁下意欲为何?”陌生男子轻轻的笑了笑。 刚才,他只是路过此地,却听到了那样的一番对话,他们说的那些话题貌似没有什么大问题,但仔细听就能发现其中的不对劲儿,面前这个长相秀气的男子好像目的不简单。 “呵呵,阁下真是好笑,我跟你非亲非故的,凭什么你问我的问题我就要回答,而你却可以拒绝我的问题?”南若琪挑挑眉,有些生气的说道。 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人的行为着实令人费解,在没有弄清是敌是友之前,她必须随时保持警惕,毕竟,才经历过那样的事。 “既然阁下不想说,那我就不再强求了,可是我想告诉阁下,无论出于什么目的,都不应该打羌族的主意,否则,不会有好的结果。”陌生男子淡淡的说完这句话,转身就离开了,等南若琪回过神时,人已经没了身影。 “喂,你把话说清楚,你什么意思?”南若琪冲着那人消失的地方,不甘心的大叫了两句。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中间还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实在令人费解。 回到客栈时,胡笙已经睡醒了,正可怜兮兮坐在门口,仿佛一个被抛弃的孩子。 第二百二十五章苗族的偷袭 “哥哥,你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不要胡笙了呢。”看到南若琪走过来,小孩瘪瘪嘴,差点哭了出来。 “怎么会?”南若琪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温柔的说,“哥哥就是睡不着,出去走走,放心吧,我一定不会把你一个人扔下的。”她笑了笑,目光愈发的柔和。 在她看来,这种小孩极度缺乏安全感,一如自己当初那样,没有任何依靠,随时都有被抛弃的恐惧感。 安抚好小孩的情绪的之后,南若琪立即让人着手调查羌族部落首领的信息,从羌族人民谈话内容得知,发起这次战争最关键的人物就是那位首领,这个人的信息对于弄清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很快,暗卫就前来禀报,现在的羌族部落首领叫帖木汗,是一位骁勇善战的勇士,曾率领过族人度过了好几次危机,打败过外敌的进攻,在他的统治下,羌族人民日益富足,生活质量得到很大的提升,被誉为羌族的英雄,是羌族近几十年来最伟大的首领。 “啧,这就奇怪了,按理说,这个帖木汗并非糊涂之人,却在这时发动战争,于公于私都没有半点好处,这究竟是为什么呢?”听完汇报,南若琪感到更加的疑惑,所有的一切如同一团迷雾一般萦绕在她的脑海,让她看不真切。 “楼主,会不会是有人从中撺掇,羌族首领有没有可能是被人蒙蔽了才会发动这次战争?”关于这件事,暗卫首领也甚是不解,听完南若琪的问题,他不禁说出了心中的猜测。 沉默了片刻,南若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据你们的调查,帖木汗是一位颇有智慧的领袖,他这样的人,是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被蒙蔽了的,除非这其中有让他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也或许是别人给了他更大的好处也说不定。” 在事情没有定性之前,一切皆有可能,她不敢武断的下定论,目前,这一切都还只是个迷,要想知道真相,必须得亲自向帖木汗问清楚,不然,做再多的猜测也没有用。 “楼主,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这件事情十分棘手,暗卫首领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们现在最首要的任务就是盯紧帖木汗,关注他的一切动向,如有任何状况,立刻回来向我汇报。”南若琪目前也没有想到具体的办法,只能先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 虽然,安地镇的危情还没有彻底解除,但现在也不能操之过急,稍有不慎,就可能满盘皆输。 “是,属下这就去办!”暗卫首领立刻起身离开。 一出门,差点撞上正站在门口的胡笙,小孩明显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出来的,正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表情看起来十分紧张,“胡笙,你不是在房里休息吗?站在这里干什么?”他随口问道,并没有放在心上。 “我,我找若琪哥哥。”小孩低着头,有些结巴的说道。 暗卫首领笑了笑,“你紧张什么,我有这么吓人吗?好了,你哥哥在里面,进去吧。” 对于这个可怜的孩子,他还是十分同情,从没想过这么小的小孩会有一些别的目的,因此,看到他紧张的模样,还以为吓着他了。 “嗯。”胡笙低着头,暗自松了一口气,眼里闪过一抹愧疚。 自他来到这里之后,所有的人都对他很好,尤其是南若琪,待他如亲弟弟一般,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听到动静,南若琪也走了出来,看到小孩正站在门口,好笑的说了一句,“在这里站着干什么,难不成想给我当门卫啊?” “哥哥,胡笙一个人很无聊,想跟你一起待着。”小孩眨巴眨巴眼睛,怯怯的说。 南若棋怜爱的摸了摸他的头,“进来吧,哥哥教你认字好不好,以后你无聊时就可以看书,书中什么都有,你会觉得很有趣儿的。” 在她看来,这种出生在穷苦家庭里的孩子,如果能学会看书写字,精神也会富足一些,人生也会因此改变。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个看起来可怜的孩子不仅会识字看书,还练就了一手的好书法,完全不像他这种家庭出身的孩子。 在看到胡笙展现完他不为人知的才能之后,南若琪整个人处于极度的震惊之中,半天才反应过来,“胡笙,你,你这是从哪儿学的,怎么会这么棒?”这个小孩写的字明显比她写的还要好,让她感到既惊讶又惭愧。 “哥哥,这是我偷学的,家里没有钱,我就去私塾偷偷听课,这都是我自己练的。”小孩低着头解释,眼里闪着异样的光。 “那你也太棒了!”南若琪发自内心的赞美道,她没想到,这个不善言谈的孩子竟然有这么高的天赋,让她十分开心。 小孩抿着嘴,笑得一脸害羞。 两天之后,暗卫送来一个震惊的消息,“什么,苗族准备偷袭羌族?”南若琪难以置信的问道。 “是,据属下暗中观察得知,苗族最近频繁的抽调军队,很有可能会袭击羌族后方。”暗卫如实的回答道。 这件事,他们一开始也没有觉察,只是一个偶然的机会让他们对苗族起了兴趣,就也顺带着观察了他们一段时间,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那羌族呢,他们是否知道这个消息?”南若琪面色凝重的问道。 现在,如果苗族大肆打起进攻,羌族必败无疑,他们的主力部队都在前方与秦军作战,留下来的都是一些老少妇孺以及小部分的青壮年,一旦双方交战,他们完全没有反手的能力,很明显,苗族也是瞄准了这个空档,准备一击而中。 “他们目前应该还不知道,苗族的行动十分隐秘,要不是我们盯得紧,也很难察觉。”暗卫低着头回答,对于这种突发的事件也感到十分的意外。 南若琪凝神沉思了片刻,才开口说道,“现在立刻去调查羌族是谁在主事,人在哪里?我要去见他。” 这件事。既然她已经提前知晓,就不可能袖手旁观,虽然羌族正在和秦国交战,但其中的具体原因还没有弄清楚,再说,受难的都将是一些无辜的民众,她做不到坐视不理。 “楼主,你要帮助羌族度过难关?”暗卫对于她的决定甚是不解。 “是,现在帖木汗正率兵在前方作战,现在完全没有可用之人,我要不帮他们,那受苦的就是百姓了。”南若琪淡淡的解释道。 “可是,楼主,这也正是一个重创羌族的大好时机啊。”暗卫还是不能理解她的用意。 南若琪抬起头,冷冷的看着他,“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决定吗?”她向来不喜欢啰嗦,脸顿时拉了下来。 “属下不敢!”暗卫这才意识到自己多嘴,立刻跪下认错。 南若琪摆摆手,“那就赶快去吧,再晚就来不及了。”她本来也不想跟他们计较,刚才只是心烦罢了,才故意板着脸。 “是,属下这就去办!”不敢有片刻的耽搁,暗卫立刻起身走了出去。 一天后,羌族的一处军营里,迎来了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 “不知阁下来此有何目地?”留守的将军一脸戒备的看着他,分不清对方是敌是友。 来人正是南若琪,面对他人的审视,她淡淡的笑了笑,“将军不必恐慌,在下来此是有一封情报交与将军。” “哦?什么情报?”留守将军顿时来了兴趣,不由的追问道。 “将军一看便知。”南若琪从怀里拿出一封密信递给他,这是暗卫从苗族信使手中截获的,其中详细的说明了他们的计划。 留守将军立刻接过信件认真的看了起来,“什么,苗族要攻打我羌族?”看完信件,他顿时大惊失色,眼里闪过一抹惊惧。 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苗族前来攻打,他们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现在所有的兵力加起来也不足千人,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将军不必惊慌,好在我们提前得知了他们的计划,也可以早做打算。”南若琪适时出声安慰道。 听完她的话,那位人高马大的将军立刻弯下腰,恭敬的说道,“还希望公子能给在下指条明路。”他虽然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何人,但却能感受到他的善意。 这个消息对于他们来说至关重要,这个陌生的男子帮了他们一个大忙。 “将军快快请起,在下也只是尽举手之劳而已,不必多礼。”南若琪立刻虚扶了一把,笑着说道。 看来,这位将军还是一个明事理之人,懂得顺势而为。 “公子,请进帐内说话。”那位将军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显得诚意十足。 “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南若琪轻轻的笑了笑,径直走了进去。 营帐里,南若琪正一脸严肃的看着眼前之人,“将军,我们必须马上撤退,据我所知,苗族很快就会发动进攻,从后方合围而来,到时,想走都走不掉了,还望你早做决断。” 刚才,她把所知道的消息全部跟他说了一遍,还简明扼要的阐述了其中的利害关系,没想到这位将军还是有诸多顾虑,一时犹豫不决。 “将军,如果现在不走,到时候受苦的就是百姓了,你难道就不顾那些人的感受吗?”见他没有回答,南若琪接着说道。 第二百二十六章允岩 经过一番内心的苦苦挣扎之后,那位将军终于拍板,“好,那就听公子,我现在就让人把消息传下去,命令所有人立即转移。” “将军果然是一位爱民如子的好将领!”南若琪点点头,由衷的赞美道。 本以为,她一个陌生人去说服一位将领做这件事必定会经历一番周折,但没想到事情却比她想象的还要顺利,心里顿时放松了不少。 两天之后,苗族果然发起了攻击,这次偷袭他们精心策划了很久,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以后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不过,当他们按计划到底指定的场所时,却扑了一场空,所有人都提前撤离了。 “将军,怎么办事?这里没人。”苗族的一位士兵立即如实汇报。 “混账东西,到底是谁提前走漏了风声。”苗族将军怒不可遏,顿时开口大骂道。 他们这所有的行动都是提前进行的,根本不可能被外人知道,一想到这一点,他忍不住又想骂人。 “报!”一阵呼喊声打断了他的骂声。 “什么事?说。”他黑着脸,语气不善的问道,此刻他正在气头上,稍有事情不合他意,他都可能会大发雷霆。 “回禀将军,发现羌族的踪迹!”士兵小心翼翼的说道,生怕惹怒了眼前这一位大神。 苗族的士兵都知道,他们的将军擅长用毒,可以杀人于无形,一旦惹怒了他,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立即给我追!”那位将领大手一挥,高声说道。 就算让羌族提前知道了他们的攻打计划,他也不可能轻易放过他们,他知道,此时帖木汗正在前方与秦军厮杀,现在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是!”士兵立刻领命离去,片刻不敢多待。 此时,南若琪已经随同羌族士兵一起,狂奔了一天一夜,整个人累的精疲力竭。 “公子,要不然我们停下来休息一下吧,再这样下去,所有人都吃不消。”看出她的疲乏,羌族将领立刻出声说道。 他本是习武之人,这样的运动量对于他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看到这位年轻公子的脸色他就能知晓,她有些吃不消了。 “也好,让百姓们也停下来好好休息一番。”南若琪点点头,并没有拒绝他的提议。 他们这支队伍,一小部分是士兵,绝大部分是普通民众,一旦这样长途奔袭下去,他们最终都会体力不支而累倒的。 休息之余,暗卫悄悄潜伏到她的身边,低声汇报情况,“楼主,据属下所知,苗族并没有放弃这次进攻,很快就追上来了,现在双方的实力相差太悬殊,你留在这里会受牵连的。” “我现在怎么走得掉?苗族擅用毒,一旦我走了,这些人只有等死的份,那我之前所做的一切不都白费了吗?”南若琪眉头紧蹙,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可是,你留在这里,也于事无补啊,楼主,你可要想清楚啊。”暗卫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希望南若琪尽早离开。 无论如何,他们也不能让楼主出事,否则一切不堪设想。 “好了,别说了,我是不会走的,再说,事情还没有到那一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南若琪打断了了暗卫的话,坚决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她是一个骄傲之人,决不允许自己临阵脱逃,无论如何,她都要尽力一试。 最终,苗族还是追了上来,从来,羌、苗两族就是多年来的宿敌,仇人想见,分外眼红,双方都燃起了熊熊的战火,大战一触即发。 阵前,苗族将领轻蔑的笑了笑,“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这些人如果肯就此投降,本将军可以饶你不死。”在他眼里,面前的这一群老弱残兵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让他不屑于动手。 “啊呸。”羌族的守将恨恨的啐了一口,“你们这群手下败将,也只敢趁我们首领不在的时候发起进攻,还口出狂言,真是恬不知耻。”面对对方的挑衅,他也来了脾气,立即怼了回去。 以前,苗族屡屡战败,他们从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没想到有朝一日还骑到自己的脖子上,让他不能够忍受。 “呵,好大的口气,既然这样,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听完他的话,苗族将领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本来还以为有一场殊死大战,没想到他们突然退后,继而一股浓烟扑了过来。 南若琪一直暗中观察着这位苗族将领,看到他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堆粉末状的东西,然后慢慢的燃烧了起来,立即紧张的大喊,“不好,有毒,所有人退后。” 她第一时间服用了解毒的药丸,有效的防止了毒气的入侵,可是羌族人的性格都十分耿直,从不把这些小伎俩放在眼里,就算是有她的提醒,他们也没有丝毫的退缩。 “将军,赶快退回来,雾气有毒。”看到他们不退反而继续向前冲,南若琪不得不再次阻止道。 显然,一切都已经晚了,身陷毒气中的羌族士兵和将领已经开始面色发黑,手脚开始抽搐,更有甚者还不停的吐白沫,场面十分吓人。 “赶快撤!”南若琪一咬牙,冲进了雾气之中,拉着没有意识的羌族首领退了回来,军队在她的带领下,很快驻扎在一处高地上。 苗族虽然擅长用毒,但作战能力却不强,几次攻上来都被打得退了回去,也只能守在下方僵持着。 整个队伍里,半数的人都中了苗族的毒气,尤其是那些老弱妇孺,抵抗能力更差,已经陷入了重度昏迷,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 南若琪使出浑身解数,也只能帮助一小部分的人,很多人都因为得不到有效的救治而毒发身亡,队伍里顿时弥漫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面对苗族诡异的毒气,南若琪也找不到有效的的方法,只能靠着暂时配制出来的百毒丸压制着毒性,但长此以往下去,也不是办法。 此时,羌族的守将也已经苏醒,他满脸愧色的看着南若琪,自责的说道,“对不起,公子,都是我太自负了,没有听取你的意见,才造成了这样的后果,我实在无颜再见族人啊。” 看着许多的士兵一个一个在他面前死去,他追悔莫及,忍不住痛哭流涕,后悔没有听取南若琪的提醒。 “将军,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我们必须想办法应对苗族的进攻才是,许多的百姓还指望着我们呢。”南若琪叹了一口气,耐着性子说道,责怪的话全都说不出口。 这件事也不能去怪谁,本来,羌族的人就性格直爽,喜欢用武力来解决问题,谁都没料到苗族会来这一招,羌族守将也是为了替族人报仇才会如此冲动,虽然鲁莽了一点,但那份心却是让人感动的。 “公子,现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醒来时,他就已经想问这个问题了,只是一直没有时间。 他现在是羌族的主心骨,所有的人都倚仗着他,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让他们出事。 “目前苗族还一直僵持着,守在要塞,等着我们前去。”一想到这种情况,她也十分头疼。 现在,他们困在这里,进退两难,最大的问题就是破解不了苗族的毒气,如果贸然前行,依然还是会损失惨重。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我们所有人都会困死的。”听完她的话,留守将军显得有些激动,一种危机感充斥着他的内心,让他变得有些烦躁。 “你先别着急,小心毒素扩散。”南若琪小声提醒道,“现在只要我们能破解了对方的毒气,就没有问题,可关键是这种毒素很奇怪,我目前还没有找到合适解药。”她暗自叹了一口气,表情有些凝重。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突然走了进来,“将军,外面有陌生一个人求见!” “什么人?”羌族留守将军虚弱的问道。 “回将军,他没有说!”士兵如实的回答道。 “好了,那就让他进来吧。”在这样的环境,突然出现一个陌生人还是让他感到十分好奇。 不一会儿,一个年轻人就走了进来,“鄙人允岩拜见将军。” 南若琪正低着头想事情,突然听到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情不自禁抬头看了一眼。 “是你?”看到来人,她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所谓冤家路窄可能就是这个道理吧,上次莫名其妙出现的神秘人没想到再一次莫名其妙的出现了,完全毫无预兆。 相比而言,对方却显得十分淡定,“你好,我们又见面了!”他淡淡一笑,对于这次见面好像是意料之中一样,没有感到丝毫的惊讶。 “请问你到底是什么人?”南若琪一脸审视的打量着他,眼神满是不解。 “鄙人已经说过了,在下允岩。”对方微微一笑,态度甚是和气,跟那初见那天比起来,完全是判若两人。 允岩,一个久居山林的隐士,平时很少在俗世中逗留,从不过问红尘中事时,也许在山林中生活了太久了,他也想来这尘世中转一转,没想到出谷碰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南若琪,当时,他就觉得他的行为奇怪,忍不住多问了几句。 后来,他还是忍不住在暗中默默的关注了她一番,这个人明显是想在羌族中得到什么,却在羌族遇到危机之时,又不遗余地的帮助他们,种种行为看起来十分矛盾。 第二百二十七章解毒之法 这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十分不合常理,他本是好奇心重之人,为了弄清这其中的来龙去脉,他最终还是选择主动找上门来。 “不是,我知道你的名字叫允岩,我想知道的是你来这里干什么?还有你上次为什么撂下那几句话就消失了。”南若琪本不是记仇之人,可没想到会再次遇见这个人,心中难免会产生些许的好奇。 面前这个神秘的男子,每次都是来无影去无踪,不得不让人有些怀疑。 对方淡淡一笑,“上次如有得罪阁下的地方,还请原谅,在下并无恶意,纯属好奇罢了,在下此次前来,还是有几个问题想问问阁下,不知道方便与否?” 他一副文绉绉的样子,说起话来,好像看破了红尘一般,平和自然,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好像是见一个普通朋友一样,完全没拿自己当外人。 南若琪无奈的摇摇头,刚想回答,一旁的将军就开口了,“公子,你们认识吗?这难道是你的朋友?”他疑惑的看着她,不确定的问道。 “将军,您误会了,我们只不过过有一面之缘罢了,并算不上朋友。”南若琪笑了笑,淡淡的解释道,关于这件事,她自己都没有弄得十分明白,现在还懵着呢。 她感觉面前这个叫允岩的男子,就像一团迷雾一般,深不可测,让她看不清来者的意图,不过,她也没有感觉到对方的敌意,这点让她稍稍心安。 “相逢何必曾相识,既然我们已经有过一面之缘,为什么不能算作朋友呢?”南若琪刚解释完,就听见面前的男子淡淡的说道,他的声音如一阵清风,还夹杂了丝丝笑意。 一回头,就对上了那双笑眼,如一汪清潭,清澈见底,没有丝毫的杂质,能有这样眼神的人,想必有一颗极其纯净的心,南若琪暗自猜想,一时忘了回答。 “怎么?阁下不愿意和鄙人做朋友吗?”没听到答复,允岩忍不住接着问道。 他一向自命清高,很少有俗世间的人或物能够入他的眼,但眼前这个长相清秀的男子却让他第一次见面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甚至不远前来,所以,没有得到一个准确的答复,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有着常人没有的淡然,却也有着异于常人的执拗,一旦认定一件事,他总会一探到底。 南若琪猛然回过神,尴尬的笑了笑,“阁下说笑了,四海之内皆兄弟也,既然阁下愿意认我这个朋友,我高兴都来不及呢,何来不愿意之说。”她学着他的口吻,装模作样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像很豪放的样子。 但没有人知道,她内心一直都在暗自的吐槽,她秉承多条朋友多条路的原则跟这个人好好说话,但朋友这个东西,她一向谨慎,更不可能跟只见了两面的陌生人推心置腹,她又不傻,何况这个人来历不明,神秘莫测,她不得不防。 “阁下这番话恐非真心的吧,不过也无所谓,只要阁下能解答在下的几个问题就好。”对方一下子就戳破了她的伪装,丝毫不留情面,却让人觉得没有任何不妥。 好像有些人,无论做什么都有自己的一套原则,不管他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都让别人觉得不突兀,但这些要换作了旁人,就很有可能达不到这样的效果。 允岩就是如此,他说话时,都是一脸真诚的模样,让人想讨厌都讨厌不起来。 不过,这样也好,南若琪也不用再装下去,感觉轻松了不少,“大哥,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不跟你绕弯子了,现在情况很严峻,我没有空在这里陪你聊天,苗族大军还在外面守着,我得赶紧研制解药,希望你能明白。” 本来,她早就应该去配制解药去了,这个男人的突然出现中断了她的计划,现在想起来,她难免会感到有些烦躁。 “你要是愿意回答我这几个问题,我就告诉你毒气的解法?”面对南若琪态度的转变,对方好像丝毫不介意,还是不紧不慢的问道。 “什么?你知道苗族毒气的解法,那你还不赶快告诉我,这可是人命关的大事,耽误不得。”听完他的话,南若琪十分的震惊。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会解苗族的毒气,再联想到之前的种种,惊喜之余不免会产生一丝质疑,如果这个人是敌人,是对方派来的间谍,她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将白费。 “你在怀疑我?”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允岩肯定的问道。 他刚才一直紧盯着南若琪,没有放过她的一个表情,刚才,她明显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质疑与不确定,他本是直爽之人,看到什么就会直接说出来,从不拐弯抹角。 没想到他这么直接,南若琪愣了一下之后,坦然的笑了笑,“对,我不相信你,你突然出现,又说会解苗族毒气,让我不得不怀疑,我们这是一个军队,稍有差池,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我不得不小心行事。” 既然已经说破,就没有什么好隐藏的,她也喜欢直来直去的,不想那么累的猜来猜去。 南若琪的坦诚让允岩感到微微诧异,他总感觉俗世中人都带着一副虚假的面具,虚伪作作,相处起来十分麻烦,所以才不屑与他们为伍,但面前这个男子却是如此的与众不同,内心的好奇不自觉再次加重。 “好,既然这样,那我可以先帮这位将军解毒,你再看看要不要相信我。”没有意料之中的愤怒和不安,允岩反而释然的勾起嘴角,好像比刚才还要开心。 南若琪不由的挑了挑眉,玩味的摸了摸下巴,再次暗自打量了他一番,她好像越来越看不懂这个男人了,心头好像被什么遮住了一般,越来越迷惑。 不过,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就真的太好的,因为她目前也没有任何信心能配制出解药来。“将军,你怎么看?”没有立刻下结论,南若琪扭过头,看了一眼脸色愈发青黑的留守将军,认真的询问道。 毕竟,他是这个军队的领导者,所有的决定都应该得到他的允许才能进行。 “公子,既然这位公子说他能够解毒,就让他试试吧,总比现在在这里等死强,不过,公子,一旦我出了任何意外,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希望你带着所有的百姓和士兵跟我们的首领汇合,我会感激不尽的。”没有丝毫的犹豫,羌族将军就答应了。 他知道,南若琪也没有把握研制出解药,与其坐着等死,还不如放手一搏,最糟糕的情况也就是一死了,这就是羌族人的性格,宁折不弯。 “放心吧,将军,我一定不负重托。”南若琪面色凝重,郑重的承诺道。 既然她已经趟进了这淌浑水,就一定不会半途而废,无论如何,她都要保护好这些军民,这是她的的基本原则。 默默的看着他们两个之间的交待,允岩什么也没说,安静的站在一旁,眼里还噙着一抹笑意,感情这些人以为他会害他们,尤其是听到他们的对话,让他差点笑了出来。 如果他允岩想杀人,绝不会采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一定会光明正大的说清楚,让对方死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不留一丝遗憾。 “允先生,请吧,我希望你说到做到!”商量完毕,南若琪回过头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警告。 如果这个人说的是真的,那一切都好说,一旦他有任何的不轨之心,她必定会除之而后快,绝对不会手软。 “阁下还是收起你那小人之心吧,我要是想杀人,还不至于愚蠢至此。”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允岩笑着开口说道,他真是想不明白,他看起来像那么愚蠢的人吗,为什么对方的眼神像是在看白痴一样。 “额~”一句话让南若琪顿时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或许真的是她想多了,对方一直都是坦坦荡荡的,相比之下,她确实有些小人。 没有再说什么,允岩蹲下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从里面取出一粒药丸塞进将军的嘴里,然后拿出随人携带的针灸包,取出银针扎在几个穴位上,不一会儿,就有大量的黑血流了出来,十分钟左右,将军的脸色恢复了正常,整个人变得正常起来。 南若琪在一旁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内心掀起一阵波澜,除了冷清月,她还没有见过有谁有这么高超的手法,刚才允岩那几针,她都没有完全看清楚,对方就已经结束了,而且疗效惊人,让她叹为观止。 “公子,我真的好了,这位允先生真乃神人也。”羌族将军高兴的站起身来,一脸惊喜的说道。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毒能这么快就被解除了,整个人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南若琪倒抽了一口冷气,慢慢走过来,“允先生,你是怎么做到的,能不能教教我?” 她煞费苦心研究半天也没能解的毒,却被别人在须臾之间就搞定了,在感到敬佩的同时,难免会有一丝羞愧,尤其刚才还那样质疑人家,现在立刻打脸了。 “你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没有得到准确的答复,允岩明显不死心。 他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解决心中疑问的,不想白跑一趟。 “哎,真的服了你了?你想问什么就问吧?”看到面前男人如此执着,南若琪都不好意思拒绝了,同时也想听听他到底有何不明白的。 第二百二十八章退敌 “两位先聊着,我出去看一看情况。”感觉到自己有些多余,羌族将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走了出去。 “好!”南若琪点点头,并不打算阻止。 目前,她还不知道允岩想要问什么问题,如果一旦涉及到一些隐私,有外人在场终究不太好。 “阁下来羌族是有什么目地吗?”自始至终,允岩都没有再看那位将军一眼,而是紧紧盯着南若琪,想在她的脸上找到一丝破绽。 闻及,南若琪回过头看了他一眼,“你为何会对我的目地这么感兴趣?阁下又是何人,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神秘的出现?”不答反问,她挑了挑眉,微笑着说道。 这个人真的很奇怪,一开口就问她的目的,让她一下子提高了戒备心。 看到她的反应,允岩轻轻的笑了笑,“阁下大可不必惊慌,在下只是一久居山林的隐士,初来尘世,看到阁下种种怪异的行为,不免心生好奇。” 刚才他的话一出口,他又在这个人眼中看到了明显的戒备,和初识时一模一样,让他忍不住想要解释一番。 “隐士?”南若琪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怪不得她总感觉眼前这个男子,明明看起来十分年轻,但说起话来总有一股老气横秋的味道,给人的感觉仿佛不是俗世之人一般。 “既然你是隐士,那你为何对我的事这么感兴趣,你不是已经看破红尘了,为什么还要管这些俗事,这跟你气质不符啊。”南若琪笑着打趣儿道,笑得眉眼弯弯,甚是好看。 她以前经常在书籍里看到古代有许多隐士,大多是厌弃官场的一些迁客骚人,面前这个年轻人好像跟想象中的不太符合,这个年轻就看破红尘实在有些可惜。 “在下不是对红尘俗事感兴趣,只是对你的行为感兴趣,你是我见过这么多人中,最有趣儿的一个,所以我想知道你到底为何这么做?”面对南若琪的打趣儿,允岩显得极其淡定,很轻描淡写的说明了来意。 果真是怪人,就为了这么一个疑问,就追到这里来,南若琪实在搞不懂这样的人的行为,忍不住在内心吐槽道。 不过,既然对方已经这么问了,她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再说,她也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来羌族就是为了弄清这次战争的原因,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多想。”南若琪淡淡的解释道。 “可是,据我所知,你是秦国人,为什么会帮羌族躲避苗族的袭击呢,这不符合常理,也对你们不利啊,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呢?”这才是他最不解的地方,在他看来,俗世中人哪一个不是为了自身的利益而活的,没有人能真正超脱利益之外。 “这是我做人的基本准则,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在我看来,羌族百姓和秦国百姓并没有任何区别,他们都是这个世界的一员,不应该受到战争的牵连。”南若琪深呼吸的一下,才慢慢的说道。 或许,她并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缘故,一些她认为很平常的道理,在其他人看来却很怪异,很多时候,她都不愿意一一解释,她会觉得去解释这些东西很累。 没想到她话一出口,允岩的眼睛顿时亮了,他有些激动的抓住她的肩膀,一字一句的说,“我就知道我没有看错人,你果然和其他人与众不同,这样的道理不是一般人都能明白的,你能有这样的觉悟,实属难得。” 这是南若琪第一次看到他这么丰富的表情,之前一直都是波澜不惊,一脸淡然的模样,但他说出的话还是让他有些苦笑不得,仿佛一个年纪很大的老人一般,认同她的思想。 “喂,允先生,请问您今年贵庚?”南若琪真心觉得眼前这么男人的长相跟说话的气质不太符合,就好像一个年轻的身体里面住了一个苍老的灵魂。 “嗯?什么意思?”没想到她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允岩明显愣了愣,“在下今年二十有六。” 他停顿了片刻,终究还是说了出来,在他看来,年龄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南若琪笑了笑,“那我怎么感觉你说起话就像一个八十岁的老人。”她故意打趣儿道,觉得眼前的人反差真的很大。 她本是一个随意之人,无论做事还是说话都以舒服为第一原则,看到这个年轻人老是一板一眼的说话,她觉得浑身难受,忍不住指了出来。 “阁下这是何意?”允岩定定的看着,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解。 这个人的还真是阴晴不定,刚刚还一脸嫌弃,现在却又笑得这么灿烂,让他始料未及。 “没事,夸你呢!”南若琪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怎么解毒吗?”这才是她关心的重点,要不然她早就待不下去了。 “你这人怎么变得这么快呢?”允岩不解的看着她,明显还没有适应她的节奏。 或许是在山中待久了,也或许很长时间没有跟别人聊这么久,他竟然觉得这样很好,忍不住想要多聊一会儿。 “哈哈,习惯习惯就好!你还是应该在这俗世中多待待,才能了解其中的乐趣!”南若琪轻轻的勾起嘴角,笑得一脸狡黠。 看到这个人一脸迷茫的样子,她就忍不住想要逗一逗他。 允岩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还想知道毒气的解法?” “当然!快点,跟我说一说,你那个药丸到底是何种成分,还有你那针灸都扎在哪几个穴位?”一听到解毒,南若琪顿时来了兴趣,拉着他就坐了下来。 “你懂医术?”听到她这样问,允岩顿时有些好奇的问道。 南若琪点点头,“嗯,我对毒术颇有研究,对医术略懂一二,跟你没法比。”她随意的耸耸肩。 “毒术?既然你懂这,那就更加好办了。”允岩满意的笑了笑,“我提前给将军服下的药丸主要成分都有麻黄、风信子、鼠尾草以及人血。” “人血?”南若琪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这位药她闻所未闻,从来都没有想过人血还能入药,简直刷新了她的三观。 “对!”允岩坚定的点点头,“苗族这种毒气属于一种蛊毒,一入人体就立刻侵入五脏六穴,必须以人血入药才能把蛊引出来。” “那应该不是每种人血都有用吧?”南若琪大胆的猜测道,在她看来,应该没那么简单。 “对,你说的没错,这种血必须是至阳之人的血才能有用,否则会适得其反。”允岩点点头,赞同她的说法。 南若琪沉思了片刻,才开口问道,“那是每种蛊毒都需要人血来解吗?” 对于蛊毒,她完全没有任何概念,也不知该怎么预防,所以想了解更多。 “这个倒不是,蛊毒分很多种,每种解毒方法都会不同,只能因情况而定。”允岩淡淡的分析道,这一次,他也纯属巧合,正好之前见过这种毒,也研制出了解药,没想到也正好用上了。 “原来是这样!”南若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好了,你现在跟我一起去解毒吧,这件事我们以后慢慢聊。”说完,拉着他就往外走。 “阁下能不能慢一点?”允岩被拉的踉跄了一下,忍不住开口说道。 南若琪好笑的回头看了她一眼,“不要老是叫我阁下,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呢,我叫南若琪,以后直呼我的名字就好。”她粲然一笑,看起来格外的好看。 允岩从不知男子笑起来还这么好看,鬼使神差的跟着笑了笑,“我叫允岩,你以后也直呼我的名字就好。”刚才还陌生的两个人好像一下子就拉近了距离。 很快,在允岩的帮助下,羌族所有中毒之人都好了起来,苗族擅长用毒,没有了这个倚仗,顿时被打的措手不及,只能撤退。 “真是太感谢两位公子了,以后有用的着在下的地方,请尽管吩咐。”看到苗族被打得落荒而逃,羌族将军顿时激动万分,拉着他俩的手一个劲儿的道谢。 “哎呀,将军,不用这么客气,这是我们应尽的职责!”南若琪拍着胸脯豪迈的的笑着说。 “是,将军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允岩依然笑容浅浅,温和的说道。 这边,正在前方指挥作战的帖木汗突然接到急报,说是苗族突然袭击后方,情况十分危急。 “左前锋,你立即带着五千兵马前去支援。”收到通报,帖木汗当即下令。 现在,战事正出于胶着的时候,他一时也走不开,只能先行支援,但心里却比都要着急,要知道,现在部落里的留下的人都是一些老弱病残,没有丝毫的战斗力,一想到,他就十分的烦躁。 “遵命,属下这就去办。”左前锋立即领命前往。 当左前锋率领五千精兵到达指定的地点时,却发现空无一人,所有人都消失不见了。 “来人,赶快去打探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左前锋阴沉着脸,大声说道。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这让他怎么跟首领交待。 很快,士兵就传回消息,他们探听得知,羌族其他人已经撤离到安全地带。 “什么?这个消息可靠吗?到底是怎么回事?”左前锋有些难以置信。 第二百二十九章前往战场 “是的,将军,这件事千真万确,属下已经打听到了族人所在的地点,您要是不相信,可以亲自前去一探究竟便知。”士兵如实的汇报道。 最初得到这个消息时,他也不敢相信,在经过反复求证之后,他才敢回来禀报。 “哈哈,看来苗族的诡计没能得逞啊!果然都是我羌族的勇士,了不得!”得到确切的结果之后,左前锋顿时眉开眼笑,高声称赞道。 在他看来,族人这次能够及时避开苗族的偷袭,实属不易,不得不说,当他得知这个消息时,也暗自捏了一把汗,苗族诡计多端,尤其擅长用毒,一旦着了他们的道,后果将不堪设想,幸好,结果出乎了他的意料。 “将军,据属下得知,这次族人能够及时脱险,都是因为一个外族人及时通知,并一路帮助留守将军破了苗族毒气,才得以真正脱险。”看着左前锋高兴的样子,士兵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实情,这件事着实诡异,他不敢有丝毫的隐瞒。 “哦?竟然还有此事?”笑声嘎然而止,左前锋挑了挑眉,一脸疑惑的看向他,眉宇间多了一抹凝重。 本来,他就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合常理,据他所知,苗族这次行动极其隐秘,就算是他们的首领,也没有能及时发现任何异常,而他们的族人却能够安然逃脱了,现在仔细想来,一切好像没有那么简单,而这个情况的出现,让所有的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士兵用力的点点头,“是,将军,这一切都是属下再三确定后得到的结果,不会弄错。”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去看看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传令下去,让所有人原地休整,半个时辰之后,我们前往族人所在的地方。”左前锋郑重的说道,脸上已经没有刚才的笑意。 这件事,可大可小,在没有弄清对方的身份之前,他还是不能够掉以轻心。 “属下遵命!”士兵大声的回答。 此时,南若琪还在缠着允岩,让他传授一些关于蛊毒的知识,这一块对她来说,完全是一片空白,以前没有任何基础,所以这一次突然遇到,才让她有些措手不及,我让她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 “南兄,关于蛊毒的解法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会的,你应该了解清楚每种蛊毒的特性,以后才能对症下药。”没想到南若琪如此缠人,允岩深感无奈的劝说道。 这几天相处下来,他突然发现,南若琪的性格跟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这个人爱恨分明,求知欲极强,一说起关于解毒方面的知识简直是没完没了,一开始他还觉得十分新鲜,但长时间下来,他也感到有些疲倦,不得不出声阻止道。 “允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既然你知道这些道理,就更应该好好教教我啊,总不能每次遇到这种毒都去找你吧,再说了,你这种闲云野鹤,云游四方的仙人,就算想找也找不到啊,所以,辛苦你了。”南若琪丝毫没有麻烦他人的自觉,笑嘻嘻的看着他,让人都没有拒绝的勇气。 在她的世界里,为了提高本领,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就算脸皮厚点也没什么。 允岩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从随身的行囊里拿出一本书来,“这是一本关于蛊毒的大全,其中详细记载了很多种蛊毒的特性以及表征,你先把它烂熟于心,之后我再一一告诉你各种蛊毒的解法。”他淡淡的说道,最终还是不忍心拒绝她的请求。 南若琪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多谢了,允兄。” 现在的她,真的可以用“求知若渴”来形容,没有人知道,当她看见允岩随手就把苗族的毒气破解时,内心是多么的羡慕,她当时恨不得立刻就像他请教。 “不用客气。”允岩摇摇头,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不知为什么,好像面对这个人时,他总是格外的有耐心,放在平时,他才没心思去管这些闲事,现在的种种行为,完全打破了他以前的行事准则。 就在这时,羌族的留守将军突然走了进来,态度十分和善的说道,“南公子,帖木汗首领派的援军赶到了,现在正在大厅,想见您一下。” 刚才,左前锋一过来,就劈头盖脸的问了他一大堆问题,让他现在还有些蒙圈,整体的意思就是对南若琪的身份持有怀疑的态度,这点让他十分不爽,在他看来,南若琪就是他和族人的救命恩人,是真心实意的帮助他们,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去怀疑人家。 “哦?帖木汗也来了吗?”听到他的话,南若琪顿时一惊。 “这个倒没有,首领还在坐镇前线,无暇分身,此次前来的是左前锋,首领身边最重要的将军。”留守将军连忙解释道,对于南若琪,他还是心怀愧疚的。 对于这个结果,南若琪也没有多大的意外,想想也是,要是帖木汗现在过来了,那安地镇的困境就解除了,不过,无论如何,她还是要见上帖木汗一面,弄清这其中的一切,才能化解秦国和羌族的矛盾。 “好,那就请将军带路吧!”她微微一笑,并没有拒绝这个请求。 大厅里,此时正坐着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他轮廓深邃,双目炯炯有神,全身散发着一股强烈的荷尔蒙,一看就是身经百战的勇士,杀伐之气浓郁。 “大人,人来了。”南若琪跟在留守将军身后,就看到了这样一个人。 闻声,他转过头来,目光直接越过留守将军,明目张胆的打量着南若琪,眉宇之间不自觉的增添了一抹疑惑之色。 半晌,他才慢慢的开口道,“你是何人,为什么知道苗族会偷袭我族后方?” 果然是武人,说起话来简明直接,一针见血,丝毫不拖泥带水,让人没有任何缓冲的余地。 不过,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南若琪则显得更加淡定,她微微的勾起嘴角,“在下南若琪,无意得知苗族这一计划,因不愿看普通百姓遭殃,故特地前来通报,不知道将军此话为何意?” 她轻而易举的化解了尴尬,并把问题抛给了对方,面对这种粗人,实在不需要费太多的力气。 果然,南若琪的话一出口,左前锋顿时哑口无言,面露尴尬之色,沉默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道,“左某没有其他的意思,还望公子莫要多心,此次之事,还多亏了公子,左某感激不尽!”在没有弄清事情之前,他也不敢妄下结论,无论如何,南若琪的确帮了他们一个大忙,他也不好咄咄逼人。 “将军客气了,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南若琪淡淡一笑,默默的站在原地平静的看着他。 在没有搞清对方的套路之前,最好的方法就是以不变应万变,这点,屡试不爽。 双方沉默了一会儿,留守将军最终忍受不了这样尴尬的气氛,出声打破了僵局,他笑着说,“大人,您舟车劳顿,特地从前线赶过来,一定十分疲累吧,在下已经准备好了饭菜,还请您前去享用。” “也好!”左前锋点点头,站了起来,正准备离开时,回头看了一眼仍站在一旁的南若琪,忍不住邀请道,“南公子也一同前往吧,你也辛苦了,左某得好好感谢你一番。” “既然将军盛情邀请,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南若琪淡淡一笑,跟了上去。 既然这位左前锋是帖木汗身边的红人,那她就不应该错过这个机会好好打听一番,或许能了解一些有用的信息也说不定。 席间,南若琪旁敲侧击的问了这位左前锋一些问题,但这个人好像是有所防备,不愿多说,经常是一略而过,没有说出任何有用的消息。 就在南若琪准备失望而归之时,那个左前锋突然收到一封密信,看过信后,她笑着对南若琪说,“南公子,你这次帮了我们羌族一个大忙,我们的帖木汗首领邀请你去前线,他想亲自拜谢你一番。” 来这里之前,他已经把这次事情的大致内容传给了帖木汗,让他亲自下决定,没想到回信让他带着这个人一同前往,虽然心有疑问,但他只能按命令行事。 “将军和首领客气了,这么小的事情,不值得一提。”南若琪假意拒绝,其实心中早已欢呼雀跃,她这次来羌族的目地就是想亲自面见帖木汗,问清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现在能有这样的机会,她当然不会错过。 “南公子不必多说了,此举对你来说可能算不上什么,但对于我们整个羌族来说,却是再造之恩。”生怕她不去,左前锋不断吹嘘她的功劳,让她完全没有拒绝的余地。 他现在还不知道首领究竟是怎样的态度,也不敢擅自得罪任何一方,只能极力的劝说。 “将军言重了,在下去跟你走一趟便是。”南若琪也不想再继续演下去,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她做人的一大准则就是:见好就收,过度的谦虚就是虚伪。 “那就有劳南公子,左某敬你一杯。”看到她答应了下来,左前锋也松了一口气,豪爽的大笑了两声。 第二百三十章面见帖木汗 决定前去前线面见帖木汗之后,南若琪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允岩该怎么办,他还没有教会自己那些蛊毒之术,一旦放任他离开,再次见面,也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刚学到的这些东西可能又要荒废了,一想到,她就感到十分的纠结。 “南兄这是怎么了?为何发愁?”允岩一出来,就看见南若琪独自一人坐在门前苦思冥想,表情凝重的快要滴出水来,就忍不住好奇的问了一声。 他知道她可能遇到难事了,要不然这么开朗乐观的一个人也不会出现这样的神情。 闻声,南若琪抬起头来,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允兄,你答应叫我蛊毒之术还算不算数?” 她弱弱的问道,整个人的气质完全变了样,让人不自觉的心生怜悯之意。 没有弄清她的套路,允岩完全在状况外,还以为她是因为这而难过呢,立即认真的点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当然算数,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听完他的话,南若琪猛地一下站了起来,脸色瞬间阴转晴,完全没有一丝刚才的颓丧之气,“那我们赶快去收拾东西吧,明天就出发。”她笑着拉着他就往回走,步伐又急又快。 “什么意思?”允岩明显出于一脸蒙圈的状态,还没有从南若琪这么快速的变脸中反应过来,直到她听到“明天出发”这几个字时,才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这个人刚才就是在忽悠他。 “就是字面的意思啊!”南若琪笑得一脸无辜,好像事情和她没有关系一样。 只要是她想忽悠的人,还从来没有谁能逃得过的,这点是她一直以来的骄傲。 “你说我们明天出发,是要去哪里?”允岩被迫跟着她的步伐,紧皱着眉头问道。 他本来就不爱过问尘世之事,这一次要不是因为对眼前之人感兴趣,他也不会多管闲事,纷纷扰扰都由他去,他只管自己逍遥快活就行,在他生的世界里,存的准则就是让自己开心就好,从不在意他人的目光。 “去前线,见帖木汗。”南若琪也不再隐瞒,如实说了出来。 “要去你去,我不去。”没有丝毫的犹豫,允岩立即拒绝了她的提议。 “为什么?”闻及,南若琪停下了脚步,不解的看着他。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愿再去过问太多的尘世之事,这一次,已经违背了我的信条了。”允岩淡淡的说道,目光有一丝躲闪。 他好像很怕看到面前这个人的眼睛,感觉对着这双眼睛,他会丧失拒绝的勇气。 南若琪叉着腰,站在原地挑了挑眉,“你的人生信条是什么?” “让自己开心。”允岩笃定的回答道。 “那你如果违背了自己的承诺会不会开心呢?”南若琪步步紧逼,不断的下套。 她虽然不太了解允岩这个人,但通过这几天的相处就知道,这个人极不重视原则又极其讲原则,他不遵循世俗的条条框框,却活在自己的条条框框里,对付这样的人,必须用他的那一套来说服他才行。 “当然不会,承诺对我而言十分重要。”没有意识到南若琪问话的目地,允岩如实的回答道。 他的话一出,南若琪就笑了,眼里闪过一丝得逞的快感。 “可是如果你不跟我一起去前线,就违背了教我蛊毒的承诺,你这种行为就叫做失信于人。”南若琪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允岩有了一丝迟疑,表情很是纠结。 “你别跟我说以后见面再教这种屁话,茫茫江湖,再次见面不知要等到何时,说不定还没见到你我已经中了蛊毒,毒发身亡了,你的承诺将一辈子也不能兑现,那样你还会开心吗?”没有给他任何反驳的机会,南若琪紧接着说道。 她现在必须一击而中,如果再给他时间思考,向允岩这种聪明人,很快就能想出化解的办法。 沉默片刻,允岩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也罢,我就陪你走一趟,要不然要你真的有什么意外,我可能还真的兑现不了承诺。” 他不是没有看穿南若琪的小把戏,只是看到她紧张期待的眼神时,很多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鬼使神差的就答应了下来。 “真的吗?太好了,允兄果然是言而有信之人。”南若琪暗自松了一口气,一下子跳了起来。允岩这个妙人,真是她这趟旅程的意外收获。 第二天,南若琪他们就跟着左前锋的队伍出发了,关于允岩的出现,左前锋也略有耳闻,因此也没有多说什么。 此时,帖木汗已经在安地镇与秦军对峙整整半个月了,要不是为了兑现承诺,他怎么也不会做出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举动来,羌族乃游牧民族,逐草而生,对土地要求很低,而且现在正值休牧之季,继续耗下去将会越来越没有优势。 所以,当她听说苗族要偷袭他们后方之时,整颗心都悬了起来,恼怒的同时还有丝丝的懊悔。 也因此,当左前锋回信提到一个外族人之时,他才会执意让那个陌生人一同过来,他想知道到底是谁愿意在这种情况下出面想帮。 两天之后,南若琪一行人抵达了安地镇,此时,羌族已经在城下围攻了半个月,依旧没能将城门攻破,他们本是游牧民族,擅长游击战,对于这种攻城略地的打法,十分欠缺经验,因此苦苦吃瘪,也无计可施。 看到这种情况,南若琪不禁对帖木汗发动这次战争的动机更加怀疑了,显而易见,这场战争对羌族没有丝毫的好处,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还要苦苦坚持。 一回营地,左前锋立刻前去向帖木汗报道,留下南若琪等人在营外等待,“首领,族人一切安好,还请您放心。” 虽说之前已经飞鸽传书告知了真相,但职责所致,他还是得简单复述一遍。 “这么说,那个帮助我们的人也一同来了是吗?”帖木汗此刻更关心的是这一件事,至于其他的事,他早已了解,不需要过多赘述。 “回首领的话,人已经带来了!不知首领找他有何事?”左前锋如实回答道,对帖木汗的态度感到有些好奇,随口就问了出来。 “先把他们请进来。”帖木汗淡淡的吩咐道,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是,属下这就把他们请进来。”左前锋也没有再多问,立刻起身走了出去。 营帐外,南若琪正在跟允岩小声探讨蛊毒之事,就看见左前锋走了过来,“大人,怎么样?我们现在可以见到大汗了吗?”她小声问道,眼里闪过一丝急切。 “当然,南公子请,大汗正在营帐里等你。”左前锋微微欠身,恭敬的说道。 “有劳大人了!”南若琪微微一笑,径直走了进去,身后的人也一同跟了进去。 营帐里,帖木汗早已恭候多时,门外的动静他也早有耳闻,此人的声音听起来清澈透亮,完全没有男子应有的低沉粗犷,让他不禁对本人更加好奇。 南若琪刚走进营帐,就看见主位上坐了一位丰神俊朗的男子,此人面如冠玉,气质出众,有一股隐隐的王霸之气,让人移不开眼睛。 “在下参见大汗!”南若琪立即行礼,高声说道。 “你就是救我族人的南公子?”主位上之人并没有理会她的行礼,而是出声质问道,他的声音低沉,言语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道。 “在下正是!”南若琪淡淡的回答道,情绪没有丝毫的起伏。 看到对方如此淡定冷静,帖木汗不禁意外的挑了挑眉,心中好奇更盛。 “起来吧!”沉默了一会儿,他才接着说道。 南若琪这才站起身来,平静的直视着对面的男人,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不知大汗请在下前来所为何事?” 帖木汗这才看清她的脸,明显愣了一下,这个人未免长得也太好看了,完全没有任何男子的粗鄙之感,忍不住走上前来,仔细的端详了一番。 “你是女人?”良久之后,他轻轻吐出这几个字,语气甚是笃定。 刚才,他就有这种感觉,走进一看,才发现了她耳垂上不易察觉的耳洞,这才印证了内心的猜测,也因此对这个人更加好奇。 他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有惊讶,有惊慌,更多的是难以置信,尤其允岩,此刻的神情就像傻子一般,微微有些呆愣。 相比而言,南若琪则显得淡定多了,帖木汗能一眼看出她女人的身份这件事,的确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但也只是一刹那间,很快也就恢复了平静。 “大汗果然好眼光。”南若琪淡淡一笑,“既然大汗已经看破我的身份,我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本人姓南名若琪,当今大秦的皇后,初次见面,还望多多关照。” 她坦荡的说道,没有丝毫的遮掩。 “娘娘,万万不可啊!”身后的人小声的提醒道,言词中满是着急之色,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南若琪会如此轻易就暴露了身份。 南若琪回头给了他们一个安心的眼神,让他们稍安勿躁。 “什么,你是大秦皇后?”帖木汗震惊的看着她,不敢相信她说的是真的。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女扮男装的女子竟然是大秦的皇宫,而且还出面救了他的族人,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第二百三十一章坦诚交流 “对,如假包换!”南若琪笑着点点头,真诚的说道。 她认为,在这样的场合,坦诚才是最有效的武器,与其找各种借口来圆这一个谎言,还不如把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出来,不管结果如何,至少她问心无愧。 “好,秦国皇后果然够爽快,在下佩服。”此时,帖木汗也终于回过神来,爽朗的大笑了几声。 虽然,南若琪的身份让他颇感诧异,但就冲她那份胆魄和气概,就十分值得尊敬。 “大汉谬赞了,若琪此次前来,是有要事相商,不知能否借一步说话。”听到称赞,南若琪显得很是淡定,没有过多寒暄,直接表明来意。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不允许她再继续耽搁下去,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去做,让她不得不加快节奏。 “好,你们都退下去吧!”帖木汗随即点点头,立刻吩咐道。 “可是,大汗~”左前锋仍有些不放心,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帖木汗打断了,“好了,不要多说了,都退下去吧,我自有分寸。”他明显有些不悦,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作为首领,最反感的就是别人干涉自己的决定,即使那个人是很亲近之人,也不能例外。 “是,属下遵命!”左前锋不敢再多说什么,直接退了出去,待在首领身边这么多年,他的脾性他还是十分了解的,如果再继续僵持,定会惹恼了他。 南若琪也随即转身看着身后的一帮人,淡淡的说道,“你们也出去等我吧,我跟大汗谈完就出去找你们!” “娘娘,那你一定要多加小心。”暗卫虽不愿意离开,但也只能服从命令,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因为他们而出现任何差错。 “我知道了,放心吧!”南若琪挥挥手,笑着说道。 但当她看到允岩一脸凝重的看着她时,脸上的笑容明显僵住了,轻轻的叹了一口,走上前去,“这所有的一切我过后再跟你解释,你可不可以先出去等我一下。” 她知道,现在允岩心中肯定有诸多疑问以及不解,但这个时候,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她只能事后再跟他详谈,争取他的理解。 允岩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出去。 他必须得找个地方好好冷静一下了,曾经,他一度自诩自己纵横江湖,阅人无数,却没想到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骗了,这要是说出去,丢人可丢大发了,所有的名誉都给毁了,虽然也不见得有多少人认识他,可就是过不去心里这道坎。 南若琪还在为自己欺骗了他而过意不去呢,要是知道他心里原来是这么想的,可能会去哭一会儿,就没有见过这么奇葩的人。 “你不会连你的朋友都骗了吧?”看到她脸上明显的懊恼,帖木汗不由的打趣儿道。 南若琪一回头,就看见这个男人一脸看热闹的表情看着自己,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是啊,不是谁都像大汗这样眼光毒辣的!” 说起来也是郁闷,她女扮男装也不是头一回了,可被识破的次数去屈指可数,没想到头一次见他,就被他一眼看穿了,虽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就是心里隔应的慌,她不由的猜测,面前这个男人肯定是阅女无数,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快的反应。 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帖木汗反倒觉得这个大秦皇后十分有趣,脸上的笑意更盛,“哈哈,娘娘过奖了。”他毫不介意的说道,像是没有听出别人的讽刺一样。 简单的寒暄了一番,两个人就开始进入正题,“娘娘,不知你此次前来,究竟是有何指教?”帖木汗好奇的问道,对这个女人的突然造访充满不解。 “我这次过来,就是想亲自问一下大汗,为何要发动这次的战争,就目前的局势来看,于情于理都不应该这样做!”南若琪单刀直入,直白的发问。 这个问题困扰了它很久,急需找一个突破口来缓解这份疑虑,既然现在有这个机会,她肯定不会错过。 “哦?目前局势?不知娘娘有何高见,还望您亲自指教一番。”帖木汗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向她讨教看法。 其实,南若琪的提问在他的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但如果想从他嘴中听到实情,那这个人必须得到他的认可,虽然南若琪给他的第一印象是非常好的,可依然了解的不够充分,他还想多观察一下。 “目前情况,从大局上看,羌族并不占优势,如果大汗执意继续坚持下去,劳民伤财不说,还会给一些奸佞小人可趁之机,危及秦国和羌族的本土利益,而苗族的这次突袭就是一个很好的论证。” “其次,从民情上说,羌族向来是一个热爱和平的民族,人民最大的心愿就是安居乐业,大汗曾经凭借自己一己之力,为羌族换来了这么长时间的和平,这也是人民爱戴大汗的主要原因,但如果您一直这样固执下去,难免会伤了百姓的心。” “最后,从我的角度来说,在我的眼里,其实没有疆界之分,所有热爱和平的人民都是无辜的,每个人的出身不同,但生命的价值却是一样的,不存在高低贵贱之分,我不希望,执政者为了一己私利而伤害到他们,他们的存在应该得到尊重。” 南若琪一口气说出了心中所有的想法,她不知道合不合适,但心里是这样想的就自然而然的说了出来,她也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但感觉心里好受多了。 她知道,很多人对她此次营救羌族的行为很不理解,包括他的下属,但她还是顶着所有人的反对坚持着自己的观点,就是因为在她心里,众生是平等的,并不会因为种族的不同而有任何差别,无论是羌族还是秦国的人民,在她看来,都是一样的。 她的一席话,让帖木汗陷入了深深的沉默,此刻,他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南若琪的话就如同潮水一般不断冲刷着他的心脏,让他震撼,让他惊叹,这是得有多么高贵的品质才能说出这样一番话,他承认他被眼前这个女子折服了。 这种折服是他打心眼里佩服,跟她救了羌族这件事无关,而是发自内心的对她人格的欣赏。 “娘娘,在下受教了!”良久,他才缓缓吐出这几个字,声音甚至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南若琪微微翘起嘴角,“大汗过谦了,若琪只是说了一些浅显的道理,还望大汗莫要见怪才好。”她是真心没有觉得自己这番言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习惯他人过分夸奖。 “娘娘是奇女子,才会觉得这番道理浅显,这或许是普通人一辈子都不可能参悟的道理。”帖木汗叹息着摇摇头,就算是他,也从来没有看得这么透彻。 南若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即转移话题,“大汗,你现在能告诉我你此次攻打秦国的原因了吗?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她一脸诚恳的的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急切。 “好吧,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帖木汗暗自叹息了一声,缓缓的开口说道,表情有一丝怀念的意味,“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一次,羌族遭遇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几个邻族突然袭击羌族,来势凶猛,毫不留情,羌族被打得措手不及,接连撤退。” “那个时候,我还以为羌族会就此衰败了,内心十分绝望,可就在生死存亡的关头,你们秦国的九皇子秦毅突然率兵出现了,助我们度过了险境。” “秦毅?你是说九皇子秦毅?”南若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忍不住反复确认了几遍。 帖木汗点点头,“是,就是九皇子秦毅,那时,他率领的兵虽然不多,但个个骁勇善战,能够以一当十,因此才有了后来的胜利。”一提到这个名字,他的脸上明显出现了一抹感激之色。 先不论秦毅这个人的人品究竟如何,但他给他带来的帮助却是实实在在的,这一点,无论别人怎么说。他都会没齿难忘。 “那后来呢?这次的事应该跟那件事有关吧!”冷静下来的南若琪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但有一点让她不明白的是,既然秦毅已经伏诛,为何还会有出现这么多问题。 “哈哈,后来~”帖木汗轻轻一笑,“后来,我为了对他表示我的感谢之情,就给了他一个信物,承诺他以后无论遇到任何困难,只要前来出此信物,我必毫无条件的相帮。” “那你这次攻打秦国是因为有人让你这么做的?”听到这,南若琪已经大致明白了,只是对那个手持信物之人人还是心存好奇。 “对,就是前一段时间,有一个陌生人突然拿着当年的信物来到羌族让我攻打秦国周边城镇,他说不需要大肆进攻,只需要拖延一段时间就行。”帖木汗如实的说道,关于这一点,他当时也十分不理解。 但他是重信之人,就算事情再怎么困难,他也依然会兑现承诺。 “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为何要这也做?这个做法不是很奇怪吗?”南若琪眉头紧皱,一直在寻思这其中的关联。 “没有!”帖木汗摇摇头,“当时那个神秘人除了这件事,什么也没说,我当时也只是一心想着报恩,并没有过多关注。”他淡淡的说。 第二百三十二章羌族撤兵 “这样啊!那这个人必定是秦毅的党羽无疑了,可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实力组织这一系列的事情呢?”无数个问题一下子涌入南若琪的脑海里,如一团丝线一般,扰乱了她的思绪,让她突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闭着眼睛,深呼吸了一下,她才让自己完全冷静了下来,这所有的一切不可能是单独偶然发生的,其中必定有千丝万缕的关联。 “娘娘,你怎么了?”观察到南若琪脸上突然出现的深深担忧,帖木汗关切的问道。 南若琪抬起头,勉强的笑了笑,“大汗,不用担心,我只是意识到了这所有的事可能是一个巨大的阴谋,感到有些心惊而已。” 确实如她所言,在此之前,她只想到了镇北王可能有问题,这所有的一切可能出自他之手,但让他意外的是,整件事情的关键却是九皇子残余势力,他们难道是想为秦毅复仇吗?可在她看来,秦毅之死,全都是他自食其果,怨不得别人。 可是,有些人就是这样的不讲道理,凭着一己愚忠,把所有的怒气都追加到别人的头上,让人完全没有辩驳的机会。 “娘娘,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长途跋涉这么久,你应该累了吧。”知道自己可能帮不上什么忙,帖木汗也没有过多追问,想着让她先缓一缓。 “大汗,既然误会都解除了,那你能不能先行撤兵。”沉默了一会儿,南若琪还是说出了心中所想。 这一次,她就是前来解安地镇之危,虽然意识到整件事情是个阴谋,但具体的事情她依然还是要做,不然受苦的百姓依然不能改变现状。 帖木汗释然一笑,“就算娘娘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这一次,羌族的危难,还多亏了娘娘及时伸出援助之手,这份恩情,帖木汗没齿难忘。” 于情于理,他都不可能在继续僵持下去了,秦毅的那一份恩情,他已经报答了,就算现在立即撤退,旁人也无话可说。 “那真是多谢大汗了,大汗果然是通情达理之人,不愧是羌族人民心目中的英雄,若琪佩服。”听到他的答复,南若琪顿时喜出望外,不断的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这一次前来,她根本没打算能不费一兵一卒就劝退羌族的进攻,她只是想弄清事情的原因再做打算,没想到帖木汗比她想象的还要好相处,性格豪放不羁,让她十分的欣赏。 “娘娘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在此,我向秦国的军民表达深深的歉意。”帖木汗洒脱的笑了笑,看向她的目光越发和善。 “大汗哪里话,误会解开就好。”南若琪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种族之间的战争,并没有是非对错之分,双方都是为了各自的利益罢了,至于这一次,更不能去责怪谁了,他会揪出其中的真凶,还所有人一个公道。 “那娘娘先去休息一下吧,我让人准备好了饭菜之后再去叫你。”帖木汗体贴的说道。 无论发生什么事,身体终究还是最重要的,他看的出来,南若琪还有许多事情要和手下商量,因此,即使还想和她探讨一番也没有接着说下去。 “也好,那就有劳大汗了。”南若琪笑着点点头,径直走了出去。 的确,她现在还有许多事情要去安排,既然帖木汗已经答应将会退兵,安地镇也就安全了,她现在也无需在这里耗费过多的精力。 “娘娘,你没事吧!”南若琪刚走出营帐,属下的人立刻迎了上来,全都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他们奉命守护皇后娘娘的安危,绝对不能让她受到丝毫的伤害。 “没事,放心吧,帖木汗已经答应退兵了。”南若琪淡然一笑,轻轻的说道。 “真的吗?帖木汗已经答应退兵了?太好了!太好了!”顿时,所有人都欢呼起来,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他们这一次就圆满的完成任务了。 人群中,只有允岩一人,静静的站在那里,自始至终,一句话也没有说。 触及到他的目光,南若琪暗自叹息了一声,笑着走上前去,有些事情终归还是得解释清楚的,“允岩,你跟我来一下,其他人在帐外侯着。” 营帐里,南若琪一改刚才的威严,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眼前之人,“允岩,你不会怪我欺骗你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迫不得已而为之,你千万要见谅啊。” 她知道允岩是一个十分较真的人,生怕他一气之下就走掉了,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你真的是女人吗?”沉默了片刻,允岩突然抬起头看着她,眼里满是质疑之色。 从南若琪公布她的身份之时,他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最终得出的结论就是这个人或许在撒谎,他必须确定一下。 “哈?”南若琪简直被他的问题逗笑了,“你觉得我是个男人?我就这么不像女人吗?”无语的看了他一眼,她有些苦笑不得。 “你真的是大秦皇后?”允岩挑挑眉,明显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是,千真万确,如假包换!”南若琪无奈的再次回答道,已然没有了刚才的愧疚,明显,允岩的话已经伤及了她作为一名女性的自尊心。 “好吧,原来大秦的皇后举止是如此的粗鲁,秦皇的眼光果然是异于常人。”没有意识到南若琪的情绪,允岩接着又来了一次重击,他虽然像是在自言自语,但声音却没有刻意放轻,别人同样听得很清楚。 果然,他的话一出,南若琪的脸一下子就黑了,“喂,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是大秦皇后这件事就这么奇怪吗?你也不用这么讽刺人吧。”实在是忍无可忍,她终于大吼了出来。 本来,关于欺骗他这件事,她还心存愧疚,但没想到,这个人的重点完全在那个点上,还一而再再而三的黑她,让她忍不住想要抓狂。 “皇后稍安勿躁,毕竟影响不好!。”完全没有受到她的情绪影响,允岩依旧十分淡定的说道。 既然她喜欢玩,那就索性陪她玩到底,没有人知道,其实他腹黑起来,没有人能与之媲美,只是在平日,他很少能碰见让他起腹黑之心的人罢了。 南若琪撞上他,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反正这个人,看起来一副文质彬彬,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但如果谁要把他惹怒了,一定会死的很惨。 为了不再继续遭受打击,南若琪果断转换话题,她猜想,如果继续说下去,不被气死也会被气的半死,这个男人根本不像外表看起来那样美好,她可是领教过了。 “喂,允兄,你跟我一起回京城吧!”跟帖木汗谈过话之后,她已经有了决断。 既然整件事是一个阴谋,那必定朝堂也不安生,一联想到之前朝堂发生的种种,她就忍不住担心起还在皇宫里的那个男人来,她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京城?你要回宫了?我去干什么?”允岩回过头,不解的看了她一眼。 “因为,你还没教会我蛊毒之术,当然要和我一起走。”她说的理直气壮,完全没有一开始时的小心翼翼。 “好吧,那你还问我的意见干嘛,你不是已经做好了决定吗?”允岩淡淡的说了一句,也不想跟她再过多争辩,这个女人能说出一个理由让他无法拒绝,之前就已经领教过了。 “哈哈,我只是通知你一下罢了。”南若琪一脸傲娇。 这真是一次神奇的谈话,问题没有得到解决,反而在无形中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多了一份之前没有的随意。 之后,暗卫就被叫了进来,“你们准备一下,我们明天就回京,对了,你们找人通知一下周震南和马伯骞,让他们盯紧镇北王的动向,有任何情况,立即向我汇报。”南若琪立刻着手安排,不敢有片刻的耽搁。 “是,可是娘娘,那安地镇怎么办?帖木汗还没有撤兵,万一你刚走他就反悔了该如何是好。”听到这样的消息,暗卫首领难免会有些担忧。 “放心吧,帖木汗不是那种人,安地镇你就更不用担心,我会留下一队人马在此驻守,临走之前,我会安排好一切事宜。”南若琪淡淡的解释道。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得到满意的答复,暗卫首领立刻着手去准备接下来的事。 第二天一早,帖木汗就让人来请他们前去吃早餐,别人这么热情,却之不恭,南若琪稍稍收拾了一下就跟着去了。 “早上好!皇后娘娘!”看到南若琪进来,帖木汗显得很开心,立刻走上前来迎接。 “大汗早上好,又麻烦你了!”南若琪客气的笑了笑。 “娘娘客气了,听说你要回京城了,以后想要见面肯定也不容易!”帖木汗豪爽的大笑了两声,“所以,能跟娘娘坐在一起的机会不多了,我得好好珍惜啊!”他真诚的说道。 虽然跟南若琪并没有什么交情,但经过昨天的那一番深谈,让他感觉到这个女人无论是从胆识还是智慧方面,都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尤其是她的情怀,让他十分欣赏。 “大汗,随时欢迎你去京城去做客!”南若琪粲然一笑,热情的相邀。 第二百三十三章发现叛徒 “好,等我处理好族内事务,一定亲自前去拜访皇后娘娘。”帖木汗答应的很是爽快,说罢,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他们羌族人都是十分重情重义,南若琪这一次的大义相助,必定会有所回报。 南若琪同样豪爽的举起酒杯,笑着说道,“好,那我就在京城等候大汗的大驾!” 酒足饭饱之后,帖木汗才从怀里掏出一份停战协议,递给南若琪,“皇后娘娘,我今天在此代表羌族愿意与秦国永修同好,以后彼此和睦相处,互不侵犯,不知你愿不愿意?” “当然,若琪求之不得,大汗此举,必将是羌族和秦国人民的福气,我代表所有人谢谢大汗的高义。”闻及,南若琪郑重的接过协议,感激的拜谢道。 在古代,部落间的战争总是不断发生,人民常年饱受战乱之苦,帖木汗今天能有此觉悟,实属难能可贵,她打心眼里佩服。 “皇后娘娘客气了,您的气度和胸襟,是所有人学习的楷模,相比起来,我这简直不值一提。”帖木汗摆摆手,谦虚的说道。 他能想到这些,确实和南若琪昨天的那一席话分不开,昨晚,他想了整整一夜,越发觉得她言之有理,因此才下定决心,签订这份和平协议,羌族部落,逐草而生,人民生活已经十分艰辛,所有人都盼望着和平,如果他此举能让人民感到幸福,他又有何不可呢。 “大汗,临走之前,我有一件事情想提醒你一下。”南若琪突然想起某种可能,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本来这件事跟她也没多大关系,但看到帖木汗这个人如此通情达理的份上,她还是忍不住想要提醒一番。 “哦?什么事?皇后娘娘请讲!”虽不知究竟是何事,但看到她认真的表情,帖木汗也开始郑重起来,虚心的说道。 “大汗,据我的暗卫调查所知,苗族这次袭击不是偶然,而是早有预谋,他们能事先准确知道羌族人民所有的位置,以及这么了解你们的兵力部署,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其实这个问题一直是她心中的疑点,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但由于当时情况紧急,让她无暇去深究其中的原因,但现在想起来,就能知道其中必有猫腻。 “皇后娘娘是怀疑羌族内部有奸细?”帖木汗猛然一惊,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南若琪点点头,“虽然我不能十分确定,但有些事情还是不得不防,大汗虽然是羌族人民心目中的英雄,但肯定也会存在一些反对的声音,我希望大汗还是小心为妙。”她点到为止,至于以后结果怎么样,还得看当事人的造化。 中国历史五千年,历来每朝每代都会存在一些奸佞小人,这种现象十分普遍,只要小心防范,就成不了什么大气候,有些事,必须得亲身经历过,才会印象深刻,她不能杜绝这种情况的发生,却能让人防范于未然。 帖木汗眉头紧锁,稍作沉思片刻,抱拳敬重的说道,“多谢娘娘的提醒,大恩不言谢,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万死不辞。” 他虽然不知道这其中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但南若琪的这一番话绝对不是空穴来风,如果没有她今天的提醒,这个问题一日不除,就一日是羌族的一个大隐患。 “好,以后肯定还有很多有劳大汗的地方。”南若琪轻轻的笑了笑,并没有推辞。 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定,保不齐以后有需要他的地方,能有这样一个人情,不用白不用。 “皇后娘娘,你准备什么时候启程?”冷静下来,帖木汗随意的问了问。 “那就得看大汗什么时候撤兵了,我离开之前必须得把这件事安排好不是。”南若琪笑得一脸狡黠,眼里闪着精光,如同一只狡猾的狐狸。 国与国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她不能因为私人的情感而影响自己的判断,虽然她相信帖木汗的人品,但还是不得不确保万无一失。 “哈哈,娘娘这是在变相的赶我走啊!”听完她的话,帖木汗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大笑了起来。 在他看来,南若琪的这种做法是正确的,交情归交情,但不能影响大局的判断,这才是做大事者应有的格局,也因此让他对南若琪更加的欣赏。 “大汗还请见谅,这是我的职责所在。”南若琪耸耸肩,淡定的说道,没有丝毫的尴尬。 “哈哈,娘娘不愧为巾帼英雄,这种谋略这种魄力,多少男人都自愧不如啊!”帖木汗高声赞扬,“那我再敬娘娘最后一杯酒,喝完我就立即撤兵。” “好,干!”两人同时一饮而尽,相视一笑,然后各自起身离去。 很快,帖木汗就集结好了人马,撤出安地镇,临走之时,他还回头凝望了许久,或许,这次战争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了那个女人吧。 城墙之上,南若琪迎风而立,黑色的披风被吹得猎猎作响,但她却岿然不动,目视前方,整个人显得越发冷峻超然,一股强大的气场从她的体内散发出来,让人不敢靠近。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也不过如此吧,此时,南若琪心中涌起万丈豪情,这是作为一个军人才具有的自豪感和荣誉感,虽然这一次战争没有耗费一兵一卒,但同样让她感觉到骄傲,这才是她想要的结果。 “娘娘,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安排好了,我们随时都可以启程。”暗卫找了她很久,才在这里发现她的身影,立刻赶过来汇报情况。 “好,你让允岩去城门口等我,我们稍后就启程回京。”听到声音,南若琪淡淡的说道,目光仍然看向远方,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是!”暗卫听完,立刻退了下去。 这边,帖木汗刚刚撤兵,就有许多亲信前来劝说,态度无非分为两种,支持和不支持。 “大汗,您为什么就突然撤兵了,完全毫无预兆,只要我们再坚持一段时间,秦军一定会坚持不下去的。” “大汗,属下觉得您的做法很对,本来这次战争就不应该发生,尽早的收手是百姓之福。” 营帐里,一些羌族将领正各执一词,吵得不可开交,谁也不肯妥协。 “好了!别吵了!我已经跟秦国签订了和平协议,以后也不会再有战争,你们可以消停了。”忍无可忍,帖木汗不得不出声制止。 听到这,所有人这才安静了下来,只不过情绪却完全不一样,有人喜不自胜,有人很平静,也有的人甚至生气的走了出去。 “好了,你们都下去休息吧,阿穆雷留一下!”看到这种情况,帖木汗想起了南若琪临走时说的那一番话,心中已有了打算。 “大汗,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看到所有人都走出去之后,阿穆雷才出声问道。 他从小就跟在帖木汗的身边,是最懂他的人,也是他最信任之人,两个人称得上无话不说,以他对帖木汗的了解,出现这种情况,他必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阿穆雷,你有没有觉察到我们身边是否有可疑之人?”帖木汗开门见山的问道,没有任何铺垫,他现在只需要他的一个回答。 显然,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还是让阿穆雷愣了一下,停顿片刻之后,他才抬头看着他,“大汗,你是怀疑我们的身边有内奸?”果然是帖木汗的生死兄弟,很快,阿穆雷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认真的询问道。 他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怀疑,但他相信,无论如何,他自会有他的道理。 帖木汗点点头,声音有些低沉,“我怀疑,这次苗族突然袭击我后方,是有人在暗中通风报信,所以,我希望你能在私下打探清楚,看看我的怀疑是否属实?” 虽然有怀疑,但他却不能声张,否则不仅会打草惊蛇,还会伤了很多人的心,所以他只能让自己最信任的人在暗地里来做这件事。 “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人,那就太可怕了。”听到这种情况,阿穆雷也忍不住惊叹。 他们羌族人最重视的就是诚信,如果真的出现叛徒,必将人人得而诛之,毫无商榷的余地。 “你切记,这件事务必要保密,切不可让旁人得知!”帖木汗不放心的嘱咐道,这件事实在太过蹊跷,背后必定还隐藏了更大的秘密,他想到知道的更多。 “大汗,你就放心吧,穆雷出手就没有办不成的时!”阿穆雷自信的笑了笑,态度显得十分的放松。 在外人看来,他虽然只是一介武将,帖木汗的亲信,但没有人知道,他还有另一重更重要的身份就是暗卫,专门为帖木汗收集各种情报,打探其他部落的情况。 “我当然相信你,只是希望你能加快速度。”帖木汗郑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身居高位,能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让他轻松了不少。 阿穆雷的办事效率果然不一般,两天之后,他就找到了可疑之人。 “你说是谁?”听到阿穆雷的汇报,帖木汗仍然不敢相信。 “大汗没有听错,那个人是托雷,我在他营帐的箱子里发现了他与苗族来往的信件。”阿穆雷面色凝重的说道。 第二百三十四章异常 本来,他也不敢相信背叛之人是托雷,毕竟他也是帖木汗亲信中的一员,一开始,他只是觉得他的行为有些怪异,就稍稍留心观察了一下,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直到看到那些信件时,他才敢相信。 “我真的是瞎了眼了,竟然重用如此背信弃义之人!”回过神后,帖木汗更多的是愤怒。 托雷是他在一次野外打猎时救下的,那时,看到他孤苦无依,一时心软就把他留在了身边,后来看到他颇有智慧,是个可塑之才,就委以重任,一直到现在,却没想到把一条毒蛇留在了身边,差点酿成大祸。 “大汗不用如此自责,您当初也是一片善心,只是有些人心术不正,辜负了大汗的信任罢了。”阿穆雷暗自叹了一口气,出声安慰道。 他跟在帖木汗身边这么多年,是最了解他的,当他知道托雷背叛的时候,他最痛心的是为大汗感到不值,那个人完全辜负了大汗的一片苦心,他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罢了,罢了,就当我看走了眼,这件事先不要声张!”帖木汗无奈的摇摇头,脸上写满了失望,毕竟是他精心栽培了这么多年的人,不论怎样,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 阿穆雷不解的看着他,“大汗,您难道不去处置那个叛徒吗?” “不要着急,既然托雷私通苗族,说明是蓄谋已久,说不定当初的相遇就是个阴谋,他身后必定有更多的人,我们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放长线钓大鱼!”毕竟是部落的首领,很快就从失落的情绪中走了出来,并进行了周密的计划。 他的原则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既然托雷不顾这么多年的情义,他也无需有任何顾忌,他想要通过这件事,把他身后的势力连根拔起。 “大汗果然聪慧,我明白了,我一定紧盯着托雷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一丝一毫的信息。”听完帖木汗的话,阿穆雷立刻心领神会,有些激动的说道。 刚才,他还是太冲动了,完全没有去想事情的后果,帖木汗的话让他有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也知道接下来的事情该如何进行。 帖木汗笑了笑,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有他知道,不是他聪明,而是有某位高人的指点,要不然,这这件事不知要等到何时才会被揭穿。 南若琪处理好安地镇的一切事宜,收拾好周边的残兵,就立刻启程回京了,发生这样的事,她心里一直感到有些隐隐的不安,好像有什么大事发生了一般,让她愈发想要见到那个男人,看看他是否一切安好。 一行人马不停蹄,昼夜不歇,终于在第三天清晨赶到了京城,简单的把允岩安排了住所之后,南若琪立刻回到了宫里。 虽然离开只有短短数十天,但思念之情却如洪水一般,拦都拦不住。 不过,当她带着满腔热情回到宫里之时,却惊讶的发现一切好像都变了样。 她熟悉的人全都消失不见了,就连她想要见夜棋一面,也被人告知陛下暂时不想见她。 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南若琪暗自猜测,她知道,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可控之事,夜棋也不会如此对她。 “小玉,我走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幸好,她以前的宫女还在,她立刻拉着她急切的问道。 “皇后娘娘,你终于回来了!”小玉一看见她,立刻哭了出来。 “小玉,你先别哭,跟我说说到底发什了什么事?以前的那些人呢?我怎么一个也没有看到。”这一现象,让她甚是不解,刚才她一直想找一个熟人问一问情况,却一个也没有见着,就连夜棋身边的死士也不见了,换了一批她不认识的人。 更奇怪的是,她身边亲近的宫女也不知所踪,这个小玉还是以前从她宫中调到了别处的。 “娘娘,你不知道,自从您走后没多久,陛下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在您宫中的那些姐妹们都被无故处死了,十分凄惨,要不是我当初调走了,可能娘娘就见不到小玉了。”小玉明显还有些惊魂未定,一边说还一边不停的颤抖。 “什么?被处死了?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南若琪顿时大惊,心里的不安越发的强烈。 看来,是真的发生大事了,要不然,谁敢动她身边的人,除非那个人不要命了。 小玉哭着摇头,“娘娘,奴婢不知道,据宫人们说,那些姐姐根本没有犯什么大错,就被陛下下令处死了,你说这是为什么啊?”到现在,她依然想不通其中的原因,明明陛下那么宠爱皇后娘娘,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这不合常理啊。 “小玉,那你最近有没有见到过陛下,他怎么样了?”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但南若琪现在最担心的还是夜棋的安危,无论如何,那个男人的生命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小玉渐渐停止了哭泣,她抬头看着南若琪,一脸犹豫,仿佛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似的。 “小玉,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尽管说就是了,我一定不会责怪你的。”看出她的迟疑,南若琪立刻出声安抚道。 “娘娘,你应该还不知道吧,陛下最近可能要选妃了,这几天,宫里来了好多世家大族的小姐,就等着选秀时间一到,嫁入宫中。”小玉小心翼翼的说道,时不时还偷偷看她几眼,生怕她会不开心。 “选秀?怪不得我在宫里看到那么多陌生的女子?”南若琪喃喃自语道。 昨天,她刚回宫时,就发现了好多打扮妖艳的女子,当时心里着急也就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回事。 “娘娘,你怎么了?”看到南若琪愣在原地没有出声,小玉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哦,没事。”南若琪淡淡的笑了笑,“小玉,你先回去吧,不要跟其他人说你见过我。” 现在,所有的情况还尚未确定,她不希望因为个人的原因再伤害到他人。 “是,娘娘!你也要多保重!”小玉点点头,立刻转身离开了。 跟小玉的这一席谈话,让南若琪的心情更加沉重,现在看来,情况好像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她低着头,一边想事情一边往前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御书房门口,以前这个地方是她最喜欢逗留的地方,就如同一个港湾一样让她感到温暖,每次推门进去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都会让她无比的安心。 而现在,这一扇门却如同一个屏障,把她和里面的人分成了两个世界。 “娘娘,没有陛下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耳旁再次响起太监机械冷漠的声音,如前几次一般,不带丝毫的感情。 这是南若琪第三次被拦在门外,以前,她出入御书房从不需要通传,可现在,这一门之隔,却如同咫尺天涯,这个不知名的太监的态度甚是高傲,仿佛根本不把她这个皇后娘娘放在眼里,这在之前完全是不可想象的。 “虎落平阳被犬欺”,南若琪此刻心中泛起了阵阵寒意,不过,她也不是意气用事之人,此刻的情况让她让她不得不压下心中的怒气,“公公,麻烦你再前去通传一下。”她轻声说,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微笑。 “皇后娘娘,陛下特地交代过了,任何人都不见,还望您体谅一下。”守门公公冷冷的说,态度没有任何松动。 “好吧,如果陛下有意召见,还望公公及时通传。”知道再坚持下去也不会有过多的改变,南若琪直接转身离去。 依照现在的情况,她无论如何也是见不着夜棋,那还不如从别的地方向办法。 “他走了?”南若琪的背影刚刚消失在视线里,一个魅惑的声音就从屋里响起,带着丝丝的冷意。 “回主子,已经走了。”刚才还一脸冷漠的太监,此刻一脸正恭敬的跪在地上,惶恐的说道。 “哼!”屋内人冷笑了一声,“好好看紧她,如有任何异动,立即来前来向我汇报。” “是,主子!”太监立刻回答道。 这两天,南若琪无论去到哪里,总能感觉有一双眼睛在时刻紧盯着自己,让她坐立难安,颇感烦躁,本来,她还想在宫中继续打探一下具体的情况,却没有想到,每天除了能看到一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其他的一概无从得知。 这种境况,让她本来郁闷的心情更加烦躁,最终,她还是决定从宫外去寻找答案,在这深宫里,只有她一个人孤苦无依,不知该如何是好。 “娘娘,现在局势危急,陛下口谕,无故不得擅自离宫。”正想出宫的南若琪却被侍卫拦住了去路,怎样都不肯放行,让她极度无语。 郁闷的回到宫里,仔细思索着这一切,她最终得出一个结论,或许是有人在觊觎着她手中的兵权,才会对她百般阻挠,如果她想安然无恙的从这里走出去,必定得交出手中的兵权才行。 “公公,还劳烦你通告陛下一声,家父病重,臣妾想回家探望一番,这是陛下交给我的令牌,还望你交还。”御书房前,南若琪掏出随身携带的令牌,递给守门的公公。 今天,她只想奋力一搏,从皇宫里走出去。 听到这,太监立刻走了进去,这不正是主子心心念念想要的结果吗? 第二百三十五章南相的奇怪行为 “主人,这是南若琪刚刚交还的兵权,她想要出宫探亲,不知您意下如何?”书房里,刚刚进去的公公正跪在一个神秘人的身边,态度恭敬的问道。 “哼,还算她识时务。”那人轻蔑的笑了笑,,眼里满是得意之情,“既然兵权都交出来了,那她也就没什么筹码了,就让她去吧!” 其实,南若琪这次突然回来有些出乎她的意料,本以为,在她彻底控制了所有的情况之后,她也就不足为惧了,但现在看来,这个女人也没有想象的那样厉害,还不是照样乖乖交出手里的一切,这一点让她颇为满意。 “是,属下这就去办。”接到命令,公公立即起身而去。 “怎么样?公公,陛下同意了吗?”看到守门公公走了出来,南若琪赶紧迎上去问道。 这是她最后的筹码,成败就在此一举,她想知道某些人的胃口到底有多大。 “回皇后娘娘的话,陛下已经准许您出宫探亲了!”这一次,公公的态度明显有些松动,整个人也不像一开始时那样冷冰冰的,没有任何的表情。 “那就多谢公公了!”南若琪轻轻的笑了笑,转身离开了这里。 回过头时,她的眼里早已一片冰寒,通过这一次,她越发的确定是有人控制了夜棋,要不然,当初他亲自交给自己的兵权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收回去,这一切的一切都透露着诡异,让她寝食难安。 回到寝殿简单的收拾了一番,南若琪就立刻出了宫,在这个没有丝毫人气的的宫殿里,她真是一秒都不想多待,以前,夜棋会每晚都出现在这里,和她谈天说地,让她从心里感到温暖,可现在,却是刺骨的寒凉。 入夜时,南若琪就抵达了南相府,很久没有回来,她突然感觉这里好像也变了样,冷冰冰的,不复从前的温馨,在这之前,通过她的情报渠道,已经得知这段时间以来,南相好像变了一个人一般,言行举止甚是奇怪。 那时,她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里,但现在,结合皇宫里的一些情况来看,整件事情好像并没有看起来的那样简单,某种不好的预感开始在她心里发酵。 也因此,她没有惊动任何人直接来到了母亲晴月的住所,在这个府里,这是她唯一放心的地方,让她可以毫无顾忌的卸下心里防备。 “琪儿,你怎么现在回来了?”看到南若琪突然出现,晴月顿时又惊又喜。 没有人知道,她这段时间也十分的难熬,一边要忍受着心里巨大的压力,一边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这种严重的表里不一让她几乎都快崩溃了,可是即使如此,她也不敢和任何人说,如果她的预感是真的,那么这件事就太吓人了。 “母亲,你怎么瘦了这么多,人也变得这样憔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刚看到晴月,南若琪也吓了一跳,本来就弱不禁风的母亲,此刻看来更加的虚弱,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一般让人看着心疼。 她记得,当初她离开之际,晴月夜并非如此,即使那时她也算不上胖,但整个人却看起来十分有活力,容颜也比现在更加娇嫩,没想到短短几十天的时间,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听到她的话,晴月淡淡的笑了笑,眼神一如既往的慈爱,“琪儿,你不用担心我,我很好!”她拉过南若琪的手,轻声的安慰道。 有些事情,并不是身体身体出了问题,有些时候,精神的压力比肉体的折磨更加让人难以忍受,更何况这样的压力还不能得到及时的排解。 “母亲,你要跟我说实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南若琪并没有被她糊弄住,反而神情十分严肃的看着她,她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要不然也不可能会这样。 听到这,晴月终于崩不住了,刚才还努力维持的笑脸也装不下去了,“琪儿,你知道吗?自从你走后这一段时间,老爷他十分奇怪,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此时,她眼里已经积满了泪水,要不是她在极力隐忍,恐怕早已经哭了出来。 果然是这件事,南若琪在心中早有预测,“母亲,父亲最近到底怎么了?你能否跟我详细的说清楚?” 之前,她只是听暗卫粗略的提到过,并没有仔细说明其中的具体情节,关于南相到底是怎样的异常,她其实一概不知。 “琪儿,要不是现在的那个人和老爷长着相同的一张脸,我都怀疑你父亲被人偷偷调换了。”晴月神情哀伤的叹了一口气,偷偷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 这么久的隐忍,这么长时间的委屈,此刻都化作泪水倾泄而下,让她想要一吐为快。 “母亲,你不要伤心,如果真的如你所说的那般,我一定不会放过在背后搞鬼的人。”南若琪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小声的安慰道,但眼神里却闪过一抹杀气,快得让人无从捕捉。 如果事情真的如同想象的那般,那么这件事会比想象的还要严重,那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那些在暗中搞小动作的人。 “琪儿,你知道吗?我跟你父亲夫妻这么多年,他的性子我最清楚了,他喜欢吃辣的,不喜欢吃甜的,吃饭时喜欢和家人一起吃,因为他觉得这样才像一家人,有家的感觉,可现在,不仅他的口味变了,一点辣的也吃不了,而且从不跟我们一起吃饭。”晴月失落的说道。 最开始,她还以为是因为生病而让人有些改变,也并没有多想,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情况不但没有改变反而日益变本加厉,让她这才嗅到了一丝不对,后来,南相大部分时间都把自己关在院子里不见任何人,偶尔碰到时,看向她的眼神也如同看向一个陌生人一般,让人心惊。 “父亲现在不喜欢吃辣?”南若琪惊讶的问道。 要知道,以前的南相可以说是无辣不欢,每次吃饭得必须得有一盘辣菜才能下饭,因为这件事,当初她还吐槽了很久,现在,这个习惯却变了,简直让人不可思议,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的口味是不可能这么轻易改变的。 “是啊,他现在一点辣都不吃,每次做了辣菜,都会被他原封不动的退回来。”晴月摇摇头,失落的勾勾嘴角,出现这个情况也是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那父亲吃饭时的习惯跟以前有何不同吗?”压下心中的震惊,南若琪接着问道。 她还需要大量的证据来证明心中的猜测,这件事,非同小可。 “自从老爷生病之后,我就没有跟他一起吃过饭。”晴月失落的低着头,声音有一丝哽咽。 不知从何时起,她已经跟南相之间竖起了一层无形的隔膜,以前,无论有什么事,她都会跟他诉说,可现在,即便心中有诸多不解,我不敢随意坦露,这个发现,让她感到心惊。 “你说父亲不仅口味变了,而且还不愿与家人交流,老是一个人自我封闭起来?”听到这些,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忍不住再次确认道。 要知道,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么现在丞相府里的那个南相说不定已经被人替换了,她的父亲并不是她真正的父亲,一个人无论再如何改变,也不可能变得如此彻底,如果真的有这种事出现,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人并非本人。 “是啊,不仅如此,老爷好久都没有跟我好好聊过天了。”晴月眼里闪过一抹怀念,接着又苦笑着摇了摇头。 一时间,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彼此都心事重重的想着各自的心事。 很久之后,南若琪才抬起头看着她,“母亲,这件事,我希望你暂时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还和平常一样就好。”她想过了,如果现在的南梁真的有问题,那么整个相府都处在他人的监控之中,一旦有任何异动,必定会引起他人的怀疑。 现在,她也身处被动的境地,没有多余的能力来保护她周全,只能让她以不变应万变。 “琪儿放心,为娘一定会小心的,你也要小心一点。”晴月会意的点点头,慈爱的抚摸着她的脸颊,眼里深藏了一抹隐隐的担忧。 她虽然不关注朝堂之事,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什么样的大风大浪她都经历过,心性早已不像当初那样单纯,这件事,她深知其中的严重性,绝不会轻举妄动。 “母亲,时间不早了,你先休息吧,我去父亲那里看一看,明天再过来看你。”看到晴月脸上的倦色,南若琪实在不忍心再过多打扰。 “琪儿,你要小心啊!”晴月拉着她的手,眼里噙着一抹深深的担忧,但也找不出借口去阻止。 南若琪轻轻的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背,“母亲,你就放心吧,我会好好保护好自己的,你难道不相信我的能力吗?”她故意嘟着嘴,撒娇的说道。 “你这丫头!”晴月好笑的点了点她的额头,“都这么大了,还跟母亲撒娇,不嫌害臊啊。” 虽然这么说,但她的眼里却盛满了满满的欣慰,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满足感。 第二百三十六章确认猜想 “母亲,女儿不管多大,在您面前,永远都是孩子。”南若琪抱着她的胳膊,轻轻的蹭了蹭。 她知道,这段时间,晴月一定过的十分辛苦,她希望通过自己的方式给她一丝安慰。 “琪儿说得对,你永远都是为娘的孩子。”晴月开心的笑了笑,最后的一丝愁容也消散开去。 或许,真的是那样,在父母眼里,没有什么比孩子更加重要,就算一句简单的安慰也能让他们忘掉眼前的烦恼。 看到这,南若琪也十分开心,“母亲,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她笑着说,一直还紧紧握着她的手。 “好,去看完就早点回去休息,别太累。”晴月也不再阻止,笑着点点头,这个孩子,从小到大都没有让她操太多心,只要她下定决心早做的事就一定会做成,这一点,她从未怀疑过。 “嗯,我知道了!”南若琪这才依依不舍的走了出去。 此刻,天已经大黑,按照以往的习惯,南相此刻应该在书房处理公事,没有任何踌躇,南若琪直接向书房的方向走去。 果然,书房里的灯还亮着,南若琪在远处停留了一会儿,才深呼吸了一口气向前走去。 “叩叩叩!”一阵有节奏敲门声突然响起,让屋里的“南梁”吓了一跳,他立即防备的问道,“谁在外面?” 南若琪被这句冷漠的回答吓了一跳,不自觉挑了挑眉,这个人真的不太像她的父亲,以前南相虽然十分严厉,但从不会这样说话,这个声音听起来既冷漠又不耐烦,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完全没有南相以前的淡定。 默默的吸了一口气,努力克制着心中的震惊,南若琪这才笑着回答到,“父亲,是我,我是琪儿,今天过来看看你。”她努力让自己显得更加自然一些。 屋里人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进来吧!” 南若琪推门而进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副画面,“南梁”还坐在以前的位置上,脸上没有一丝笑意,眼神防备的打量着她,根本不像一位父亲该有的样子。 看到这,南若琪原本不安的心更加凉了,这个人除了跟她父亲长着一张相同的脸,其他没有一个地方想象,有些人,即使你去刻意的模仿,也不可能学到他的气质。 “父亲,你身体好些了吗?”她笑着问道,好像根本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一般。 “南梁”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咳嗽了一声,“嗯,为父的身体好多了,不用担心!”他的声音有一丝僵硬,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嗯嗯,那就好,父亲,明天是母亲的生日,我们一家人一起吃一顿饭吧!”南若琪突然想到这个办法,立刻就用上了,她知道,如果这个人真的是南相,就一定会清楚的知道晴月的生日不是明天。 “啊?好,那你就让下人准备好一桌饭菜,明天给你母亲庆祝一下。”“南梁”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这个请求。 或许,他是不想别人怀疑他的身份,殊不知,他这这一番话,彻底暴露了他的身份。 一个正常的男人,不会连他最心爱的妻子的生日都记不住,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事情得到证实,南若琪反而更加淡定了,她站起身笑着说,“天色也不早了,那父亲就早点休息,琪儿就先告辞了。”现在,她一刻也不愿意在这里多待,她担心面前这个人让她会控制不住心中的愤怒。 她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真的有人敢把主意打到南相的头上,实在是胆大包天。 “嗯,好,去吧。”“南梁”点点头,依旧面无表情。 从书房里走出去,直到回到自己的房中,南若琪才敢显露出内心的恐惧,任由自己瘫软在床上,她刚才差一点就撑不住,要不是靠着心中那仅存的信念,她或许已经暴露了。 任谁在一个跟自己父亲长得一模一样的陌生人面前我不会一直保持淡定,更何况,真正的父亲已经不知所踪,生死未卜,南若琪不敢想象,要是晴月知道了真相,还会不会这样淡定的演下去,这个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一整晚,南若琪都在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成眠,所有的事情都如同放电影一般在她脑子里循环的播放,让她越来越不安。 一想到羌族突然进攻这件事,还有夜棋的种种不正常的行为,她就没法不把这一连串的事情联系在一起,在她看来,这所有的一切肯定跟帖木汗说的那个神秘人脱不了干系,但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敌在暗我在明,有些事情防不胜防,她有力无处使。 第二天一早,下人就前来通告,说丞相今天身体抱恙,谢绝所有人探访,至于一家人一起吃饭的事,希望他们能理解一下。 “果然,他还是不会来。”对于这个结果,南若琪并没有任何惊讶,反而觉得这是理所当然。 其实她早就想到了,既然这个人不是他的父亲,就不会来过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只要接触的人多了,他必定会更快的露出马脚,相比而言,还是躲起来不见人更加安全一些。 简单的给晴月交代了一番,南若琪就早早的出门了,现在,唯一能帮上她的就只有棋,那里还有一帮值得信任的朋友。 “阿南,你回来了!”刚走到如意楼门口,南溪惊喜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南若琪无奈的摇摇头,笑着打趣儿道,“南溪,许久未见,看你身高不见长,嗓门却大了许多,我恐怕在城门口就能听得见。” “阿南,你又欺负人。”在如意楼,也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有冷清月罩着,他可以说是无法无天,也只有在南若琪的面前,才能看见他吃瘪的样子。 “哈哈,你搞错了吧,我这是在夸你呢。”看到他这个样子,南若琪顿时觉得心情大好,语气也不自觉轻快了几分。 “若琪姐姐!”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带着丝丝的雀跃。 南若琪回头一看,就看见一个小女孩正站在她的背后,期待的看着她。 “小七,你都长这么高了。”乍一看,南若琪还没有认出来这个出落的越发标志的小女孩就是小七,要不是那双眼睛依然如初见时那样清澈,她都有点不敢认了。 “若琪姐姐!”小七再也控制不住的冲了过来,一下子扑进她的怀里,“若琪姐姐,小七好想你!”小孩带着哭腔的说道,声音甚是委屈。 南若琪十分爱怜的揉了揉她的脑袋,轻声安慰道,“小七,姐姐这段时间没空来看你,你过得好不好?”当初,她承诺这个孩子会经常来看她,可这段时间一直都公务缠身,让她无暇分身,心里对她很是愧疚。 “姐姐,小七过得很好,你不用担心!”小孩扬起小脸,破涕为笑的看着她。 “有我的照顾,她怎么可能过得不好,你没看见她都长胖了。”南溪在一旁贱兮兮的说道,还伸手捏了捏小孩的脸蛋。 “南溪,不许欺负小七!”南若琪伸手拍了他一巴掌,立刻把小孩护在身后。 “阿南,你真是越来越偏心了!”南溪捂着胸口,假装一脸受伤的看着她,不高兴的撇撇嘴。 南若琪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无情的打断他的话,“我的心一直都在小七的这边,何来偏心之说啊。”说完,拉着小孩就往里走,留下一脸蒙圈的某人。 南若琪刚走进去,就看见冷清月一脸笑意的站在那里,目光柔和的看着她们。 “冷清月,好久不见!”南若琪高兴的上前去打招呼。 这些天在宫里,可把她给憋坏了,现在能找到可以说话的人,她怎么能不好好尽尽兴,刚才她也是故意打击南溪的。 “阿南,好久不见,你一切可好!”冷清月还是老样子,说起话来十分客气,就好像他们并不熟络一般。 不过,南若琪早已经习惯了他这个样子,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听到他的问候,刚才还一脸笑意的南若琪一下子蔫了下来,语气颇为低沉,“不好,一点都不好!”此刻,她再也没有掩饰心中的失落,直接敞开心扉的说道。 “有什么事,到屋里说。”听到她的话,冷清月的眉头不自觉轻蹙了一下,以他对南若琪的了解,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她绝对不会这样。 “也好!”南若琪点点头,跟着他一同前往如意楼密室,“小七,你先去跟南溪哥哥玩一会儿,我稍后再来找你!”临走时,她回过头对小孩说道。 有些事,终归还是不需要太多的人知道,有时不能解决还平添烦恼。 “好!”小孩乖乖的点点头,拉着还想要说些什么的南溪走了出去。 “你们把小七教的很好!”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南若琪一时感慨万千。 “是你的眼光好!”冷清月淡淡的笑了笑,“走吧,还是先谈你的正事。”现在,他更关心的是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一向乐观的南若琪会流露出那样的神情。 “什么意思?你说自从你回来之后,陛下就一直没有见你,还收回了你的兵权?”听完南若琪的一番叙述,冷清月顿时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来高声问道。 第二百三十七章神秘的苗疆人 “是。”南若琪努力的扬了扬嘴角,笑得一脸失意。 作为一个女人,刚从外面回来就碰到这样的事,无论是谁,都不可能丝毫的不在意,这些天,她已然察觉出了其中的不对劲儿,知道这一切可能并非夜棋本意,但理解归理解,每当看到那些世家大族的女儿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她还是会忍不住烦躁、失望。 “这其中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段时间你不在京城,陛下的消息我们根本无从得知。”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过于激动,冷清月重新默默的坐了回去,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担忧,轻声问道。 无奈的摇摇头,南若琪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实话,冷清月,其实直到现在我都还是蒙的,这些天,我苦苦硬撑着,就是不让别人看出我的底气,可你知道吗?我回来这么多天,他不仅一眼没来看过我,还准备选妃,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 所有的抱怨和担心在这一刻终于崩不住了,一下子倾泄而出,或许,在别人面前,她永远都像女超人一般,无坚不摧,从不会觉得累,可实际上,她也只是一个需要心爱男人疼爱呵护的女人,遇到这种事,她也会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只不过这所有的情绪被她掩藏的很好,别人没有发现罢了。 冷清月默默的听着她诉苦,待她终于平复了一些的时候,才慢慢的开口,他说,“阿南,不管怎样,你都要相信,这所有的一切肯定并非陛下本意,他爱你胜过爱他自己,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要说一开始,他以为夜棋因为公务繁忙而无暇见她或许还让他有些不忿,但后面的事情就越来越离谱了,通过他对夜棋的了解,那个男人的人品绝对是毋庸置疑的,他不可能做出伤害南若琪的事,曾经,他宁愿自己受委屈也不愿让南若琪伤心,这样的男人很深情。 也是因为了解了这些,他才会心甘情愿的退出,选择祝福他们,他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人。 “我知道,就是想抱怨一下!”听到冷清月的劝慰,南若琪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脸。 这个世界,就算她不相信任何人,也不会不相信那个男人,他的心意,她比谁都懂,刚才只是想抒发一下内心的小情绪罢了,也不会真的去责怪他。 “是啊,夫妻之间,信任才是最重要的,你要你们愿意去相信彼此,就没有办不到的事。”冷清月这才放心的笑了笑,接着感慨道。 在他看来,只要找到了生命中那个最重要的人,就会毫无条件的去相信她,他这个人有些极端,要么不爱,要么就是用生命去爱,所以,在喜欢的人和不喜欢的人面前,他完全是判若两人,表现的十分明显。 “冷清月,以后你的媳妇一定会很幸福吧!”看着冷清月认真的侧颜,南若琪突然有些感慨。 像冷清月这样颜值又高,又才华横溢的痴情男子,一定值得这世界上最美好的女子去真心相待,这样的男人,放在家里,什么都不干,都觉得赏心悦目。 闻此,冷清月的一张俊脸突然红了起来,眼神有些闪躲,“阿南还是不要取笑我了,咱们接着说正事吧。”他无奈的说道。 好像在南若琪面前,他永远也做不到向她那样坦然,有些事情,即使永远也不可能实现,却也永远不会从心中抹去,这也许就是他的执念,可能会伴其一生。 “好吧,等我们把这些事解决完了之后,我就给你好好放一个假,要不然你忙得连自己的终身大事都忘了!那我岂不是成了罪人了。”南若琪撇撇嘴,自言自语的点点头,觉得这个想法甚好。 冷清月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终究没有再说些什么。 “我走后这段时间,可有什么事情发生?”回归到正题,南若琪再次变得严肃起来。 她总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夜棋身边有那么多暗卫,绝对不可能被谁胁迫,而那些暗卫的调离也必定是他亲自下得命令,不然其他人根本办不到,而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如果这些是夜棋干的,却又不是他的风格,他没理由这样做。 “你走后的事情?”冷清月认真思索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道,“你走后倒是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就是在你刚离开的时候,京城里来了一个苗疆人,一开始我也没有注意,直到后来他下榻在悦来酒店,才引起了我们的关注。”他细细的回忆道。 这个悦来酒店一直都是他们关注的重点,每次进出的人,他们都会逐个排插他们的底细,也因此,他们才发现那个苗疆人。 “什么?苗疆人?”南若琪一下子提高了嗓门,一脸惊诧的看着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吗?”看到她反应如此之大,冷清月不自觉的挑了挑眉。 那个人,他也让人调查过,并没有发现有任何问题,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没事,你接着说,后来那个人去了哪里?都干了什么?”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南若琪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急切的追问道。 如果事情真的是她想的那样,那么,这件事也就太大了。 “后来,那个苗疆人去了一趟南相府,应该是跟南相见了一面,这件事你没有听南相提起过吗?”冷清月紧接着说道,眼里满是疑问。 “没有!”南若琪摇摇头,“那后来呢?后来那个人去了哪里?”随着冷清月的描述,她感到越来越心惊,果然,她现在的父亲出了问题,那个假南相身上一定背负了许多秘密。 冷清月忍着心中的疑问继续说道,“后来,后来南相觉得那个人不错,就向陛下举荐了,我以为南相认可的人,一定没有什么问题,也就没有继续关注。” 要说一开始他对那个苗疆人充满了怀疑,但后来看到他得到了南梁的赞许,心中的疑问也就随之打消了,南相那个人,性格刚正不阿,选贤用人从来都不会徇私舞弊,经过他的眼睛的人,一定不会太差。 “那这就对了!”南若琪点点头,确定了心中的猜测,原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一环紧扣着一环,看来,对手是蓄谋已久,早就做好了准备。 “什么对了?你说清楚,别让我在这干着急。”看到她越来越淡定,冷清月反而越来越不安,他虽然不知道到底发什么什么事,但南若琪的表情告诉他,事情很严重。 听到他的提问,南若琪叹了一口气,转过头一脸沉重的看着他,“这件事,说来话长了,应该从羌族攻打秦国这件事说起,或许更早,只是我不知道罢了。” 细思极恐,她不知道,在她没有关注到的地方,该发生了什么她不可控的事情。 “羌族?这件事跟羌族有什么关系吗?”冷清月有些疑惑,不知道这两件事究竟有何关联。 “你知道吗?冷清月,羌族攻打秦国就是因为帖木汗曾经受过秦毅的帮助,他为了报恩,才同意帮忙攻打秦国,并不是他有意为之。”想起当初帖木汗说的那番话,她猜想这整件事一定跟那个神秘的黑衣人脱不了干系。 “秦毅?他不是已经死了吗?”冷清月越听越糊涂,完全没有理出一个头绪来。 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件事怎么又跟秦毅扯上了关系,明明那个叛贼已经伏诛,怎么会又整出了这样一摊子事来,实在是不可思议。 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南若琪开始慢慢的解释,“这件事大致的过程就是秦毅的余党为了给他报仇,利用以前羌族的那份恩情来指使他们去佯攻大秦边境,转移我们的注意力,另一边,他们联合苗族,私底下小动作不断,我怀疑,夜棋这个情况就跟他们有关。” 她大致的说了一下自己的猜测,虽然不太详尽,但大体的情况也是八九不离十,具体的一些细节她也没有完全弄清楚。 这时,冷清月才有了一个模糊的轮廓,对总体的事情有了初步的认识,“可是,如果你的猜测都没有错的话,那为什么南相会向陛下举荐那个苗疆人,这不是他做事的风格啊。” 他知道南若琪不会说一些没有根据的事情,但这个问题还是让他想不通,既然那个苗疆人是秦毅余党的同伙,那么南相的行为就属于同流合污了,这不符合实际情况。 “这没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南若琪眯着眼睛,嘴角扬起一抹阴森的笑意,“如果现在的南梁并非本人,那么所有的事情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她轻飘飘的再次扔出一记炸弹,就好像她只是随口说说一般。 “你说什么?”冷清月猛地回头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惊恐,“你是说有人替换了南相的身份隐藏在相府里?”短短的一句话,他说的很是艰难。 这种大变活人的把戏他也只在戏文里看到过,从没想过会在现实生活中发生,尤其那个人是位高权重的南相,让他更加难以接受。 看到他的反应,南若琪笑了笑,“很难相信吧,我刚开始知道的时候,比你更惊愕。” 人之所以能在他人反应剧烈是时笑得很平淡,是因为她经历过了别人没有经历过的事。 第二百三十八章认不出她了 “你已经确定了吗?”直到这一刻,冷清月仍然不敢相信。 “我已经十分确定,现在那个在南相府的南梁,并非我真正的父亲。”南若琪点点头,十分笃定的说道。 虽然,她跟南梁的关系算不上十分密切,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的习惯、性格、说话的方式,她还是非常了解的,而现在的这个人完全没有半点往日的气息。 沉默良久,冷清月也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他原本就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也看破了很多东西,这件事想起来确实有些不可思议,但也没有到达难以接受的地步,既然南若琪已经确定,他就没有什么好怀疑的。 “你接下打算怎么做?”冷清月再次抬起头时,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冷漠淡然,眼里一片清明。 既然已经发现了问题,那么他们必须要赶在事情还可以挽回之前就解决问题,否则,照这样的事态发展下去,问题必定会越来越严峻。 “现在,我最大的心愿就是想知道夜棋到底怎么样了?如果他一切安好,我就什么都不怕,否则,干什么都是多余。”一想到夜棋,南若琪的心情就沉重起来,那个男人的安危始终是她的一块心病,让她时常会坐立难安。 就像她说的那样,如果他没有任何生命危险,那么她肯定会拼尽全力来改变现状,如果那个男人出现了意外,那么她所做的一切都将没有任何意义,她会就此失去了人生的方向。 她的话让冷清月心脏猛地一紧,像是被重物击中了一般,一下子失去了知觉,有些事情,想象和现实完全是两码事,想象中的还可以不断的去敷衍自己,而现实则是凌迟,让你生不如死,这一刻,他突然想,如果这个女人能这样对自己,即使让他现在死了,他也会心甘情愿。 不过,这所有的想法也只是转瞬即逝,回到现实,即使心痛难忍,他依然会不遗余力的去帮她,或许,这就是上辈子欠她的。 “阿南,今晚我带你去皇宫走一趟吧,让你看看陛下究竟怎么样了?”冷清月淡淡的说道,一如既往的那样温柔,好像真的是一位知心朋友,不带任何杂质。 “真的吗?你行吗?”听到他的提议,南若琪惊喜的看着他,拉着他的衣袖急切的问道。 如果真的能让她见到夜棋,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冷清月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憋着笑说,“阿南,永远不要问男人这个问题?会很尴尬的。” 南若琪这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脸颊一下子涨的通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冷清月,你是不是跟南溪在一起待久了,已经学坏了?” 突然变得不正经的冷清月让她很不习惯,在她的印象中,冷清月应该永远是那种仙气飘飘,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是吗?或许吧!”冷清月的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但其中的苦涩,只有他自己才能品尝的到,没有人知道,其实他真实的本性和南溪差不多,只是习惯了以这种面目示人罢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南溪的声音,“哥,阿南,你们到底谈完了没有,你们再不出来,我准备好的饭菜都快要凉了。” 难得他亲自下厨,没想到这两个人却一直不出来,实在等不及了,他才跑过来喊门。 “哎呦,我们南大公子亲自下厨啊,那是得好好尝尝了。”听到这略带抱怨的声音,南若琪顿时觉得心里暖暖的,也只有在这里,她才找到了家的感觉,所有人对她的好,都是不动声色的,让她没有任何的负担。 一边说,一边去开门,身后的冷清月看着她的背影,眼里划过一丝满足,或许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彼此像亲人一般,他也只是换一个方法对她好而已。 这是南若琪回来这么长时间,吃得最香的一顿饭,有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相伴,好像那份不安和失落也减轻了很多。 “若琪姐姐,这道菜是小七特意为你做的,你尝尝看,喜不喜欢?”或许是觉察出了她的情绪不高,小七一直默默的跟在他的身边,适时帮她夹菜,十分体贴,懂事的都不像她这个年龄的孩子该有的样子。 看到她乖巧的样子,南若琪不由的想起另外一个小孩来,那就是胡笙,跟小七极其的相似。这次回来,由于事情繁杂,她无暇照顾他,就一直把他放在暗卫那里,让他们精心照料,现在想想,这两个孩子说不定还能一起做个伴。 “小七,过段时间,我给你介绍一个小哥哥认识好不好?”心中暗暗打定了主意,南若琪笑着询问道,她想知道小七到底有没有这个意愿。 “阿南,你又想把什么人往这里塞,我和我哥都没空帮你照料啊?”没等小七回答,南溪就抢先一步拒绝道,一脸不乐意的样子。 虽说小七十分懂事,让他很少操心,但也不能保证每个孩子都像她一样啊,再说了,棋是一个情报组织,又不是托儿所,不是谁都能随便进来的。 “哎呀,又不让你照顾,说不定到时候你还让别人照顾。”一想到胡笙懂事的模样,南若琪就感觉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好像,面对小孩子,她完全没有任何的抵抗力,“怎么样?小七,你愿意吗?”说完,她接着问道。 小孩甜甜一笑,“若琪姐姐,只要你愿意,小七就没有什么意见。”本来就是一个小孩子,即使格外的懂事,也还是孩子心性,希望有人陪。 南若琪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真乖,好,那就先这么定了,过段时间,等姐姐空闲一点,就带那个小哥哥来见你。”想到胡笙也有了安身之地,她心里也就松了一口气。 “什么说好了,我还没有同意呢,哥,你说是吧?”南溪傲娇的扬起头,一脸不乐意的样子,完全一副小霸王的模样。 南若琪不禁摇摇头,要不是亲眼看过这个人当初那副温润如水的模样,她都不敢相信这是同一个人,这反差也太大了,完全是人格分裂啊。 “过段时间我带给你看看,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就把他安排到别的地方怎么样?”南若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始终不愿把话说的太死,他们都是他的朋友,她尊重他的选择。 “这还差不多!”南溪这才咧开嘴,笑得十分开心。 冷清月一直默默的看着他们互相打趣儿,笑容浅淡,甚是好看,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 入夜,冷清月携同南若琪一同来到了皇宫,看起来戒备森严的宫门,在冷清月的这里却不过是小菜一碟,只见其的身影在城楼上快速闪了几下,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冷清月,没想到你怎么厉害。”躲在冷清月的披风之下,南若琪只听得见耳旁呼啸的风声,忍不住低声赞美道。 冷清月轻笑了一声,随即压低声音回复道,“阿南,难道你以前不知道吗?我好像不是第一次帮你吧。”他神情有些回忆的意味。 还记得那一次,也是在这深宫之中,这个女人被人灌得烂醉,却依旧能自保,当时,他放心不下,就特地赶了过来。 “是啊,你这可是第二次带我闯皇宫,但第一次,我喝醉了,记不住当时你是怎么带我出来的。”南若琪也想到了当时的事情,轻笑着说道。 那一次,她虽然没有亲眼见识到冷清月的厉害之处,但后来想想也就明白了。 冷清月笑着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没过多久,他们就悄悄潜入了夜棋的寝殿,此时已是深夜,四周静悄悄的,只听得见蝉鸣,没有人侍奉在其左右。 “你先进去吧,我在这里帮你守着。”确定了周围没有其他人,冷清月悄声说道。 他知道这个女人心中所想,并不想打扰他们难得的相处时间。 “好,一旦有人过来,你立即发出一声鸟叫,我就马上撤出来。”南若琪点点头,交代了一番就走了进去。 夜棋的寝殿还是和当初一样,没有任何的改变,此刻,床上的人双目紧闭,睡容一如当初的那样好看,看着朝思暮想的男人就在眼前,南若琪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扑进那个温暖的怀抱,缓解一下这么多天的担心和紧张。 可是,走到床前,她还是生生的忍住了,怕吓到他,轻轻的唤了唤他的名字,静静的伫立在床头,南若琪就这样看着他。 没想到,她只唤了一声,床上的人就立刻睁开了眼,看到她时,眼里明显有了一丝波动,接着又开始变得有些呆滞,“你是谁?怎敢深夜闯入朕的宫殿?”他冷冷的问,声音没有丝毫的情感。 “夜,你难道不认识我了吗?”南若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眼睛看着他,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她的夜竟然不认得自己。 “你是何人,我应该认得你吗?”夜棋坐在床上,一脸懵懂的看着他,如同看向一个陌生人。 “夜,你看看我,我是南儿啊,你看看我,你到底怎么了?”南若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冲上去抱着他的胳膊,用力的晃了晃。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夜棋认不出她这件事差点让她崩溃。 第二百三十九章痛心的场景 南若琪的哭声以及眼泪好像刺激到了眼前这个有些呆愣的男人,泛散的目光开始慢慢的聚焦,“南儿,你是南儿?”他喃喃的念叨,表情有一丝松动。 他的反应,让南若琪十分惊喜,立即上前握着他的手激动的说,“夜,我是南儿,告诉我,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没有人知道,当她看见夜棋变成这个样子的时候,她的心都碎了,这个曾经不可一世,无比骄傲的男人如今却像失去了魂魄一样,两眼空洞无神,没有一丝鲜活之气。 “南儿,我~”夜棋小声嗫嚅着,刚想说些什么,突然表情变得痛苦起来,“啊,头好痛!”他的表情极速变化,整个人绻成一团,在床上剧烈的翻滚着,嘴里还大声的叫嚷着。 看到这种情况,南若琪整个人完全乱了方寸,立即扑上去抱着他担忧的问道,“夜,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刚才,她已经暗自帮他把过脉了,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虽说她的医术并不十分精湛,但这些基本的道理她都懂得,从脉象上看,夜棋的身体并没有任何,但就是因为知道这,才让她感到更加的不安。 此时,夜棋又重新陷入混乱的状态之中,完全分不清她是谁,听到她大声的质问,突然本能的用力一推,南若琪没有防备,整个人一下子被推到在地上,整个人重重的摔在上面,可相比身体上的疼痛,此刻她的内心更加的受折磨。 她知道,夜棋此刻肯定遭受了比她一百倍的痛苦,才会这样神志不清。 她还想要上前去说着什么,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清脆的鸟叫声,响亮而又急促,这是她进来之前跟冷清月约定好了的,这个声音的响起,说明有人来了,看着床上的人依然在痛苦的翻滚着,南若琪感觉自己的心仿佛在滴血,可是,她还是站起身来,向外面走去。 此刻,她多么想就此不管不顾的留下来,无论发生什么,她就一直留在夜棋的身旁,陪他面对一切的风风雨雨,但现实的情况不允许她如此任性,这种不明的情况让她不敢拿夜棋的生命去赌,她必须要坚强起来,代替那个男人去抵抗着未知的危险。 看到南若琪出来,冷清月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生怕这个女人一冲动起来就不管不顾,如果真的是这样,他虽然有信心护她周全,但接下来的麻烦会大的多。 “怎么样?陛下怎么说?”他小声的问道,语速快而急切。 南若琪一直低着头,此时,她还没有从刚才的情绪中走出来,“回去再说吧!”她的话带着浓浓的鼻音,嘶哑的听不出原来的音色。 冷清月这才发现她哭了,眉头不自觉的紧蹙在一起,眼神关切的盯着她,最终,他只是暗自叹息了一声,什么也没问,揽着她,身影一闪,再次消失在夜色中。 就在他们身影消失的后一秒,一个诡异的身影出现在寝殿的门口,她默默的注视着他们消失的地方,嘴角浮起一抹玩味的笑,“刚才可有人来过?”她好像是随口一问。 不过,很快,在阴暗的角落里传来一道恭敬的声音,“主人,属下听到大秦皇帝痛苦的哀嚎,就赶紧去通知您了,并未发现其他的人。”说话的赫然就是那个守门的公公,他一身黑色劲装,完全不像一个宫人该有的模样。 “这个药,你进去喂他一粒,他就消停了!”神秘人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随意的扔向他。 “是,属下这就去办!”守门公公接过瓶子,恭谨的回答道。 就在他正准备推门进去之时,身后的声音重新懒懒的响起,“记住,把他给我看好了,要是出了任何意外,我就让你成为真的公公。”这话虽然是笑着说出来,却带着浓浓的杀气,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是,属下一定会谨记!”听完这话,公公立刻紧张的跪在地上,颤抖的说道。 眼前的人,虽然总是一张笑脸,但了解她的人就会知道,她才是真正的杀人不眨眼,一旦惹怒了她,绝对是生不如死,简直比噩梦还要可怕。 “哈哈,知道就好!”那人大笑了几声,身影一下子消失在原地。 这边,南若琪自从回来之后就一句话也没有说,一直默默的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冷清月站在她的身旁,眉头一直都没有舒展过,他知道,一定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才会让这个女人如此失魂落魄,而那件事情,一定和那个男人有关。 眼看着天色一点点亮起来,不知不觉一个夜晚已经过去了,屋里的两个人还如同蜡像一般,一动不动的坐在原地,持续的静默着,好像谁都不愿开口打破这份宁静。 终于,一直低着头的南若琪慢慢的抬起头来,经过一整晚,她才让自己彻底冷静下来,心中已经开始有了打算,“冷清月,你说怎样才能做到让一个人在短时间忘掉另一个人?”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完全嘶哑的不像话,有一种撕裂的疼痛感,她感觉到嘴里有一股铁锈的味道。 听到声音,冷清月慢慢站起身来,从茶壶里倒出一杯水递给她,才慢慢的开口道,“先把水喝了,再慢慢说。”他的眼里快速闪过一抹疼惜,但声音依旧淡淡的。 “谢谢!”南若琪努力的勾了勾嘴角,接过水杯,小口的喝起来。 “你是说陛下失忆了吗?”看到她喝完水,冷清月才接着问道,他知道,刚才南若琪绝对不是随意说说而已,一定是发生了相关的事情。 再次听到“陛下”两个人,南若琪眼里明显闪过一丝失落,不过,那种情绪很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就平静了下来,“是,昨晚我见到陛下时,他好像不认识我了。”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她的心还是会隐隐作疼。 闻及,冷清月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有些不明白她所谓的“不认识”究竟是一种什么情况,“陛下是一切正常,还是情绪和平常不一样?”他没有亲眼看见,不敢妄下结论,只能多了解一下情况。 “他的眼神无神,情绪有些不集中!”南若琪慢慢的回忆道,也觉得当时那个情况有些不对劲儿,“对了,他好像有一刻认出我了,可没多久就开始头疼,整个人十分的痛苦。”她接着补充道,对当时夜棋的反应也很是不解。 “难道是中毒了吗?”对于这种轻狂的描述,冷清月想不出还有别的可能。 在他看来,只有毒药才能在最短时间内控制一个人的心智,让人神志不清,痛苦万分。 南若琪摇摇头,“不对,我帮他把过脉了,并没有发现有任何中毒的迹象。”昨天,她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性,可事实证明并非她想的那样。 她钻研毒术这么久,对于一个人是否中毒这种小事,还是难不倒她的,可也因此,才让她更加不知所措,人在面对未知的事情时,才会产生更加强烈的恐惧感。 “这就奇怪了,如果没有中毒,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听完她的话,冷清月更加糊涂了,这种情况还是他头一次碰见,让他不知该从什么地方下手,“难道是苗疆人有自己的秘术不成?”冷清月随意的猜测道,小声的自言自语。 没想到他的话刚出口,一旁的南若琪猛地回过头看着她,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惊喜,同时还带着一丝了然,“原来是这样,我真的是太笨了!”她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有些懊恼的说道。 要不是冷清月的提醒,她还真的没想到这个问题,对啊,既然那个苗疆人混入皇宫,就更有可能使用了那些神秘的秘术,这样以来,也看不出是否中毒。 “什么情况?你知道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冷清月不明所以的问道,对于她这种突然的反应甚是疑惑,他刚才好像并没有说什么吧,怎么就把她激动成这个样子。 “冷清月,你知道苗族的蛊毒之术吗?”南若琪饶有兴致的问道。 “蛊毒之术?好像听说过,但并不了解。”冷清月略做思考,接着摇摇头。 他虽然精通医毒之术,但对于蛊术他却知之甚少,这种家族的神奇秘术,一般很少被外人所知,他也还是从一些古籍上得知的。 “没事,有个人肯定知道。”南若琪脸上露出了久违笑容,意味深长的摸了摸下巴。 要不是冷清月的提醒,她都快把这个人给忘了,现在也该是他大显身手的时候。 此刻,正在客栈的允岩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有些不满说了一句,“要是再不来看我,我就真的要走了。” 他本来是一个悠闲散漫之人,从来没不会在一个地方独自待这么久,这一次能跟着南若琪来到京城已经实属不易,可没想到那个女人把他安排在这里就没了踪影,让他十分气闷。 “允兄,这几天过得可好?”正在他沉思之时,身后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他一回头,就看着南若琪领着一个陌生男子走了进来。 第二百四十章古老的秘术 第二百四十一章暗中医治 第二百四十二章将计就计 第二百四十三章意外来客 第二百四十四章表明来意 第二百四十五章广选秀女 第二百四十六章假意离开 第二百四十七章告别 第二百四十八章各路追杀 第二百四十九章弃暗投明 没有意外,南若琪偷偷扔过去的毒镖也被对方轻松的躲过了,她原本也没有想过能这么轻易的中伤对方,刚才只不过是本能反应而已。 果然,看到从耳边呼啸而过的毒镖,黑衣人的目光暗了暗,脸色也开始凝重起来,这个女人,果然不可小觑,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竟然进步如此神速。 “胡笙,待会儿我说跑,你就卯足劲往前跑,千万不要回头,知道吗?”趁着对方还没有回过神的空隙,南若琪迅速低头在胡笙耳旁小声说道。 她知道,现在的事态已经超出了她可控的范围,小孩毕竟是无辜的,她不想让他受到任何伤害,无论一开始他来到这里的目地是什么。 “若琪姐姐,或许你的暴雨梨花针可以派上用场了。”胡笙坚定的看着她,仿佛已经下定了某种决心,没有了之前的彷徨。 直到现在,他的内心仍是震撼的,刚才的生死关头,他清楚的看见,南若琪始终没有放开过他的手,就像保护自己的亲弟弟一般,用尽所有的力气,他承认他已经没有任何勇气去欺骗她了,他不想失去这么一个温暖的姐姐。 “哦,对!”听完他的话,南若琪一拍脑门,才想起自己还有这样一个宝贝。 当初周震南送给她暴雨梨花针时,胡笙也在场,自己一直当做宝贝的暗器她都给忘了,没想到这个小孩还记得,关键是他竟然还知道全名,很多东西此时已经呼之欲出,但她已经没有心思去追究,因为对面还站着一个令人头疼的对手。 “好,那你就一直拉紧我的手,咱们会没事的。”南若琪站起身之前,轻轻的说了一句。 暴雨梨花针可以说是她的秘密武器,有了它,她全身而退的胜算又多了几分。 “好,我会永远跟着你!”身后的小孩看着她瘦弱的背影,小声的说道,眼里满是决绝。 他知道,不可能再有人比南若琪对他还好了,为了这一丝仅存的温暖,他也要做最后的补偿。 对面的黑衣人看到南若琪在瞬间变得淡定起来,不由的暗自诧异,他搞不懂,这个女人到底还有什么底牌可值得自信的,虽然她比之前进步了很多,但在他眼中,仍然不足为惧。 双方对峙了片刻,黑衣人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烦躁,率先冲了过来,他猜测,这个女人或许是在故意拖延时间,才一直按兵不动,如果真像上次一样让她等来了救兵,那今天岂不是又将功败垂成,一想到这,他顷刻间失去了所有的耐心。 南若琪默默的注视对方的一举一动,看到他此番举动之后,嘴角掀起了一抹讽刺的笑,这抹笑深深刺痛了对方的眼睛,让他的神色越发的冷峻,动作越发的狠绝。 就在黑衣人距离南若琪十米的距离之时,她突然毫无预兆的倾身逼近,正在对方疑惑不解一时,数十枚毒针悄无声息的逼近,让他根本无路可退,也就是一瞬间的时间,所有的毒针齐根默入他的身体。 “你~”黑衣人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女人,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完整的话,下一秒,一口黑血就喷涌出来,身体一软就瘫在了地上。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遭到了这个女人的暗算,而且还是毫无察觉,感觉到体内陌生的毒素快速的扩散,他的脸顿时黑了下来,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栽在自己擅长的毒术上面,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呵,没想到这个玩意还挺好用。”看到对方瞬间倒下去的身影,南若琪满意的摸了摸那个做工精致的暗器,脸上的神色微微有些震惊。 她虽然听说过暴雨梨花针的名号,但却没想过这个小小的暗器会产生如此大的威力,看来要给周震南记上一大功,她在心中默默的想。 “若琪姐姐,后面的追兵快要来了,我们快走吧!”看到她呆愣在原地,胡笙轻轻的拉了拉她的衣角,小声的提醒道。 他不禁感叹,南若琪的心还真是大,这么危急的情况她还有能走神,也真是没谁了。 “哦,对,我们快走。”听到声音,南若琪这才从神游中回过神来,拉着胡笙就往前跑去。 “给我拦住她!”看到他们要逃跑,瘫痪在地的黑衣人出声阻止道,虚弱的声音中带着丝丝的愤恨。 “哼,就凭他们?”南若琪回过头,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嘴角带着丝丝的挑衅。 “你~”黑衣人咬牙切齿的看着他,没想到再次咳出了黑血。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南若琪淡淡的说完这一句,潇洒的转身离开,那些想要冲过来的人顿时止住了脚步,连他们的主人都败在她的手里,他们实在没有硬拼的勇气。 拉着胡笙的手,一路狂奔,直到感觉安全之后,南若琪才停下脚步。 用力的喘了几口气,她才望向一旁的小孩,笑着问道,“怎么样?还好吗?” 跟她比起来,小孩的情况明显好多了,只是脸色看起来有些发白,其他的一切正常。 他轻轻的摇了摇,好像想说些什么又止住了。 “楼主,你没事吧?”就在这时,其他的暗卫也赶了过来,担忧的问道。 刚才那一群人想当难缠,他们好不容易甩开了他们,才发现前方还有另一批人马,暗中观察了一番没有发现南若琪他们的身影,他们才按照之前规划好的路线赶了过来。 “我没事,你们怎么样?有没有人受伤?”南若琪微笑着摇摇头。 “我们也没事!”暗卫恭敬的回答,他们可是棋里最精锐的暗卫,就算他们在人数上不能跟对方比,但全身而退的能力还是有的。 “那就好,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后面肯定还有无数波这样的追杀。”南若琪淡淡的说,她知道今天就算逃脱了,那些人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她的存在始终是那些人的心头大患。 “对了,楼主,我们还看见了一队黑衣人,你们碰到他们了吗?”一想到这件事,暗卫就有些担忧,那些人看起来好像很不好对付,绕是他们,依然感受到了隐隐的威胁。 “没事,他们应该不会再来了!”一想到那个人身上中的毒,南若琪就笑得一脸得意。 那种毒是在综合各种剧毒的基础上配制出的一种新型毒药,全世界仅此一份,就算是她,也还没有研制出解药,她相信那个黑衣人要想彻底清除,也必须花费一番精力,否则结果也够他喝一壶的。 听完她笃定的回答,暗卫们甚是疑惑,但也没有多说什么,现在当务之急还是找一个落脚之地,大家实在是太疲累了。 “若琪姐姐,前方五里外有一个小客栈,我们可以去那里休整一下。”一直默默不做声的小孩突然轻声说道,那个地方知道的人很少,相对而言更安全一些。 “胡笙,你是怎么知道的?”闻言,暗卫首领不解的问道,这个地方,连他都还弄不清,没想到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却能准确的指出具体位置,实在让人费解。 “我,我以前来过一次~”没想到暗卫会这么问,胡笙一时有些语塞,低着头,小声的解释道。 无论怎样,他终究还是一个孩子,很多时候,他还是会忘了隐藏自己。 南若琪默默的看了他一眼,轻叹了一口气,“行,那我们就听胡笙的,去前面休息一下。”她随意的拍了拍小孩的肩膀,像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一样。 “是!”听到南若琪的命令,暗卫也不再多说什么,默默的跟在一旁。 一直默默低着头的胡笙,听到她的这句话,顷刻间,热泪盈眶,他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么后悔过,南若琪的话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之前苦苦坚持的信念瞬间崩盘,他不想再隐瞒任何事情。 人就是这样,一旦生出某种念头,就会不断的疯狂生长,一路上,胡笙都在思考自己应该何时坦白,他想要弃暗投明,他想乞求南若琪的原谅,各种矛盾不断的在拉扯着他,让他感到无所适从。 “胡笙,你怎么了?累了吗?”一路上,南若琪都在思考着刚刚发生的事情,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人和事,直到到了客栈,她才发现身边小孩一直低埋着脸,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忍不住问了一声。 “啊~”听到声音,小孩猛然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没来得及擦干的泪珠,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鸟一般,惹人怜悯,“我没事,若琪姐姐!”当意识到南若琪在看着自己时,他迅速的低下头,小声的解释道。 看到这种场景,南若琪眼神闪烁了一下,她慢慢的蹲下身来,与小孩保持同一水平线,认真的看着他的脸,语气轻柔的说道,“胡笙,不管你有什么难处,都应该跟姐姐说,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去帮你的。”不管怎样,她都坚信这个孩子并不坏。 沉默了一会儿,小孩才慢慢的抬起头,目光坚定的看着她,“若琪姐姐,我有话要跟你说!” 他终于放下心中的包袱,准备向南若琪坦白一切。 “好,那我们先吃饭,填饱肚子再说也不迟。”南若琪笑着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之色。 第二百五十章知晓真相 晚饭后,南若琪早早的回房了,胡笙也一直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 “说吧,有什么事想和我说,现在这里没人。”看着一直默不作声的小孩,南若琪率先开口问道,她知道,这个孩子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若琪姐姐,其实我是卧底,并非贫穷人家的孩子,你这一次被别人追杀,就是我事先报的信。”他一口气把所有的事情交待出来了,他怕如果再犹豫下去,又会失去说出来的勇气。 这一次,无论南若琪如何惩罚他,他都不会有任何怨言,这一切终将是他咎由自取。 南若琪轻轻的笑了笑,“你终于肯说出来了,你知道吗?胡笙,看到你这样,我很开心!” 没有丝毫惊讶,没有任何恼怒,她像是在听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般,轻声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淡定的像是一个局外者。 “你,你都知道了?你原来什么都清楚~”听到她的话,胡笙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像是突然发现了某个惊天大秘密一般。 “不,我什么都不知道~”南若琪摇摇头,“我只是好奇,你一个贫穷人家出身的孩子,怎么会有着如此不凡的气质,怎么会掌握了这么多技能,即使你再聪明,好像也不能做到这些,不过,我之所以不去质问你,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听到你亲口解释,没想到还真的让我等到了。” 这一点,她很欣慰,也甚是骄傲。 “若琪姐姐,对不起!”南若琪的这番解释让胡笙越发的愧疚,他紧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即使看出了自己露出了那么多破绽,南若琪也从来没有想过去揭穿自己,这份情义让他更加的悔恨。 看着小孩愧疚的表情,南若琪无奈的摇摇头,起身走了过去,拉起他的手坐到自己的身边,“胡笙,以前的事,姐姐不怪你,我知道你肯定是有难言之隐,但我真的希望你能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因为我爱的人正身处危险之中,我十分担心他。” 这是她第一次向别人说出她的心情,而且还是一个孩子,可想而知,她现在是多么的焦灼。 “若琪姐姐,你所爱之人是当今皇帝吗?”小孩不答反问,眼神直直的看着她,带着一抹探究。 “是!”南若琪淡定的点点头。 小孩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嘴角耷拉着,“可是,我父亲告诉我,秦皇不是好人,他残害手足,这样的人怎么值得你去爱。”他轻声控诉着,带着丝丝的的不甘心。 “我以我的人格发誓,陛下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至少在我心中是这样的,他从来没有去害过任何人,九皇子的事,我是见证者,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跟他人无关。”南若琪压制着心中的丝丝愠怒,坚决的否认道。 在他心中,没有比夜棋更好的人,那个男人,虽然看起来一脸冷漠,但无论是作为爱人,还是作为一家之主,他总是愿意竭尽所能去做到最好,即使再苦再累,他都是独自默默的承受着,从不与别人说,但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人这样误会他,这是她不能忍受的。 “可是~”胡笙还想说些什么,就立刻被南若琪打断了,“你如果不相信他,就等同于不相信我,那样,再多的解释也是枉然。”她声音清冷,带着淡淡的疏离。 在她这里,不允许其他人对夜棋有半点的诋毁,就算是对方还是个孩子,那也不可以,相信是谈判的前提。 “没有,若琪姐姐,我相信你,你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就算我不相信任何人,也不会不相信你。”看到她态度的转变,胡笙急忙解释道。 他虽然不了解秦皇的为人,但南若琪的品行是无可置疑的,心中最后一丝顾虑也打消了。 很快,胡笙就把事情的真相详细的叙述了一遍。 原来,那个神秘人叫做罗成,是九皇子秦毅的家臣,也是最忠心的家臣之一,很早以前,他就跟在秦毅身边,为他出谋划策,后来,秦毅兵败,他就带着大批的财富和积攒下来的人脉隐匿在京城之中,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为他报仇雪恨。 这个人足智多谋,工于心计,赢得一大批人的支持,而胡笙的父亲就是支持者之一,很小的时候,他就被当成一颗棋子,精心培养,懂得讨各种不同的人的欢心,虽然过程痛苦,但他也学到了很多社交技巧,曾立过很多功劳,但从来没有人把他当一回事,直到遇到南若琪,他才发现,原来真正的生活是这样。 “那苗族又跟他有什么关系?”这一点,南若琪百思不得其解,就算一个人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一下子结交了这么多的民族,而且让别人心甘情愿的帮自己卖命,这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简直是不可能做到的,就算是她,也不能保证。 胡笙默默的思考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道,“其实,这其中的瓜葛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苗族是九皇子最先结交的一个民族,那些人会蛊毒之术,可以帮助九皇子控制很多不听话的人,相应的,他也会给出巨额报酬,好像当初漠国攻打秦国跟这也有一定的关系。” 其实,很多事他都不曾参与,这些事情他还是听父亲说起过,在所有的的计划中,他只负责执行命令就好,根本没有资格过问太多,每当他问的多了,他的父亲准是一顿打骂,给他留下了很深的阴影。 “漠国?”南若琪挑挑眉,突然想起多年之前的事,那是她第一次上战场,看到士兵浑身都酸软无力时,她也慌了手脚,要不是当地的居民提醒,她也没有能力解了那种神奇的苗疆蛊术。 原来,事情在那么早之前就已经有了苗头,只是她丝毫没有在意罢了。 “若琪姐姐,你现在很危险,不要再回京城了,那些人一定不会放过你的。”看到她的沉默,胡笙担忧的提醒道,他是一个孩子,想的比较简单,就是不愿意看到南若琪遭遇任何危险,一想到父亲他们的计划,他就再也坐不住了。 “什么意思?他们下一步有什么行动吗?”小孩的一番话让南若琪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疑惑的问道,他知道那些人不会善罢甘休,只是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做。 “罗主公已经和苗族达成了协议,他们会一步一步控制秦皇直至他完全失去意识,到那时,秦皇就会成为傀儡,任由他们摆布,你若回去,一定会十分危险。”胡笙认真的解释道。 他见识过那种巫术,十分厉害,没有人能够破解。 南若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接着问道,“你为何如此笃定?你怎么知道他们就一定会控制住陛下?”在她看来,没有任何东西都是一定的,就算是她自己研制出的新型毒药,也不能保证别人一定解不了。 “不是,因为他们在很多大臣身上实验过,都取得了成功。”像是怕他不相信一样,胡笙立刻举例强调道,他一开始也不相信通过一种手段能彻底控制另外一个人,直到他亲眼看见那些一开始还反抗的大臣最终都乖乖听话了,那种冲击是很难磨灭的。 “朝中有很多大臣都是罗成的人了吗?”这一点,南若琪还是有些心惊。 从未想过,在不知不觉中,朝中已经有很多人已经变成了他人的一枚棋子,这种情况,真是细思极恐,如果她一直被蒙在鼓里,后果将不堪设想。 “是!”胡笙点点头。 “那我的父亲呢?他是被人替换了?还是被苗疆秘术控制了心志?”听到这个情况,南若琪也越来越不淡定了,一开始,她很笃定南府中那个人不是她的父亲,但现在,她开始变得不确定了,因为,她也不了解那种秘术究竟厉害到各种程度。 既然那么多大臣都能被控制,那他的父亲也未尝不可。 “没有!”胡笙摇摇头,“一开始,他们也想着那样,可是南相毕竟不是一般人,不可能那么轻易被控制,而且这种蛊术也需要一个过程,他们等不了,于是就找人替换了他,真正的南相现在一定在他们手中,只不过我不知道他被藏在哪里。” 在这之前,他并不知道南梁就是南若琪的父亲,也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要不是刚刚听她说起,他可能至今还被蒙在鼓里。 “原来我猜的并没有错~”南若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觉得也合情合理。 苗疆秘术即使再厉害,也不可能让一个人的行为习惯彻底改变,很多东西都是刻在骨子里的,不可能如此轻易的被更改。 “若琪姐姐,你知道吗?要不是因为南相被替换了,他们根本没有理会接触到秦皇陛下。”现在,他就是想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全部告诉南若琪,只为减轻一下内心的负担。 这件事,他的父亲还着急了很久,听他说,秦皇是一个十分谨慎之人,从不轻易相信一个陌生之人,要不是南相这个关键的因素,可能他们的进展也不会那么快。 “果真是这样吗!”南若琪苦笑了一声,心中涌起一丝难受。 原来,那个男人还是因为太过相信身边的亲近之人,才会着了某人的道。 第二百五十一章留下 至此,南若琪算是明白了事情的所有真相,无论是她之前所经历的种种,还是最近发生的一切,都跟九皇子秦毅的余党脱不了干系,原来,顽固的愚忠是如此的可怕,让人完全陷入一种疯狂的报复境地难以自拔。 想到那个神秘人罗成,南若琪还真的是心生佩服,这个人能够组这么大的一个局来为秦毅报仇,首先他的领导和外交才能就足够让人叹为观止,除此之外,他必定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能够为一个已故之主做到这个份上,还真的没有几个人能与之相提并论。 若不是他现在是她的死敌,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她,他们或许能成为朋友也说不定,南若琪在心中暗想,她喜欢聪明又重情义之人,因此,她的身边也大多都是这样的人。 “若琪姐姐,你怎么了?”看到她一直默不作声,胡笙有些怯怯的问,现在这个情况,他还不确定南若琪是否原谅了他,他做了那么多混蛋的事,心中一直十分的不安。 “啊,没事。”南若琪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淡淡的看着眼前的小孩,心中暗自感慨了一番,她知道,这个孩子现在肯定很不好受,但此刻她也不知道该拿他如何是好,不知道是该让他走还是留,以后,她注定是他父亲的敌人,如果留下他,今后他面对的情况将会更加难以抉择。 “胡笙,你现在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会让人送你离开。”思前想后,南若琪还是觉得这个方法最可行,既然知道胡笙不可能与自己的亲人为敌,那就不如让他回到亲人的怀抱,以后的事情谁也不能定论。 “若琪姐姐,你是不要我了吗?”闻言,胡笙猛然抬起头看着她,眼中噙着的泪水终于在此刻滑落,他知道,自从他欺骗她那一刻起,这个结果就会是必然,但不知为什么,他还是不可抑制的伤心,好像突然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一般。 没有人知道,他此刻是多么的悔恨,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一定不会选择这么晚来坦白一切,或许,还是不要遇上她吧,如果不曾感受过这样的温暖,他或许就不会这样伤心,如果注定得不到,宁可当初没有遇上。 小孩的泪水一下子刺痛了南若琪的心,她知道他肯定是误会了,赶紧拉过他的手温柔的说道,“胡笙,姐姐永远都不会不要你,我是怕你夹在我跟你的父亲中间左右为难,才想着把你送回去,你真的不要多想。” 她知道被人抛弃的痛苦,所以即使知道胡笙是派来的卧底,她也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她认为,孩子始终就是孩子,无论做了什么错事,只要改正,就一定能被原谅,而她一直的关注点也不在于此,他更在乎她的感受。 “真的吗?若琪姐姐,你没有不要我?”胡笙惊喜的抬起头,一边用力的擦去脸上的泪水一边惊喜的问道,这个结果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意外了。 他以为,他所犯下的罪行是不可饶恕的,就算是在他的父亲面前,做错事也会受到应有的惩罚,从来都没有人问过他的想法,也没有人愿意去在乎他的感受,南若琪真的是这个世上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给予他温暖的人,让他灰暗的人生多出了一抹异样的色彩。 “当然,我怎么会不要你呢。”南若琪疼爱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目光异常柔和。 不知为什么,面对孩子时,她总是格外的有耐心,尤其是看到这些可怜的孩子,她的心会瞬间软的一塌糊涂,根本生不出半丝的气来。 “那若琪姐姐,你能不能不要让我离开,我想要一直跟着你,我答应过小七会好好照顾你的。”听完她的话,胡笙立刻表明自己的立场,由于太过急切,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几分贝。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既然南若琪没有生他的气,那他更不想离开她的身边,好不容易抓住的一丝温暖,他不想就这么失去了,况且,他还没有讨到那个傲娇女孩的欢心,如果现在就走了,这将会是他一辈子的遗憾。 南若琪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沉默了几分钟,才慢慢开口说道,“胡笙,如果你待在我的身旁,你有没有想过,在无形中,你就跟你的父亲是敌对的关系,那以后见面的时候,你将该怎么面对他?” 这是她最大的顾虑,让一个孩子跟自己的亲人为敌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她不想做也做不到,亲情是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一种感情,他不想自私的去剥夺这所有的一切。 听完,胡笙沉默了,不过,他很快就下定了决心,开口说道,“若琪姐姐,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才让我拥有了亲人的感觉,从小到大,父亲从来都没有把我当自己的儿子对待,永远都只有任务,一旦完成不了,就会打骂,这种生活,我早已厌倦了。” 小孩抽噎了几声,又接着说道,“如果一定要在父亲和你之间选一个,我会毫不犹豫选择后者,因为在我的心中,你早已是比亲人还要重要的存在。”他毫不躲闪的看着她的眼睛,清澈的眼睛里写满了真诚。 他从来没有向别人吐露过内心的想法,要不是诚心诚意的想要留下,有些话他或许一辈子都不会说出口,这对于一个极度羞涩的人来说,是需要莫大的勇气。 “真的吗?你真的想好了吗?”这一番话,让南若琪十分的感动,她从来没有想过这样小的一个孩子还会有这样一番经历,心疼的同时,还是不由自主的强调了一下。 如果他真的想要留下,就算会遇到再多的困难,她也不会有任何犹豫,只要他过得开心。 胡笙用力的点点头,大声的回答道,“若琪姐姐,我早就想好了,我想要留在你的身边。”他差不多是喊出来,可见他是多么的急切。 南若琪微笑着看着他,轻轻的点了点头,“那好吧,以后你就是我的弟弟,留在我身边不要害怕辛苦哦,小七是我妹妹也就是你的妹妹,你一定要保护好她。” 能有这样一个小孩围绕在自己的身旁,她心里比谁都开心,一想到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她忍不住打趣儿道,这两个孩子如果以后能好好相处,那她会更加开心。 “可是……可是,小七好像不喜欢我。”胡笙挠挠头,脸上满是失落。 他何曾不想好好保护小七,第一次见到那个女孩时,他就特别想亲近她,想给她全世界最好的东西,可是,她却丝毫不领情,从来都不拿正眼看他,一想到这一点,他就十分的难过。 看到小孩表情,南若琪暗自叹息了一声,原来小孩的世界也这么难懂啊,明明小七对谁都好,可偏偏对胡笙格外的冷漠,这点她之前也一直想不通,可当他们离开时,那个小孩做了一堆胡笙爱吃的糕点,还美其名曰是给她的时,她就嗅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只是没有戳穿罢了,看来,以后的故事说不定会更加精彩。 “没事,小七只有对待在乎的人时,才会这样别扭,如果你以后好好爱护她,她的态度一定会改变。”南若琪不由自主的当了一回神助攻,故意的说道。 果然,听了她的话,胡笙立刻一脸惊喜看着她,不敢相信的轻声问道,“若琪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看他小心翼翼的态度,就足以说明他内心是多么的在乎。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南若琪好笑的看了他一眼,“你想要留下来到底是因为我还是因为小七,我怎么看你更偏向于后者呢。”她顿时八卦心起,一脸探究的看着他,眼神带着丝丝的质疑。 没想到胡笙一下子脸色爆红,慌忙的说道,“若琪姐姐,你想多了,天色不早了我先去睡了。” 还没说完,他就急忙的跑出屋子,步伐带着一丝慌乱。 “你这小兔崽子,慌什么?”看着小孩逃跑的身影,南若琪摇摇头,笑骂道。 经过这么一闹,刚才还沉闷的气氛早已消失不见,不过,这也正好是她想看到的,她不希望胡笙带着深深的愧疚待在自己的身边,不仅她会感觉别扭,小孩肯定也会更加难受,现在这个情况是再好不过了。 慌忙逃回自己房间的胡笙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南若琪说起他跟小七时,他会那样的慌乱,就像是有一头小鹿在自己心中乱撞,让他十分的慌乱,不知该如何是好,但同时又有一丝甜蜜的感觉。 今晚的一切对他来说就像做梦一般,惊心动魄又不可思议,一晚上,他都处在这种极度的兴奋之中,直到天亮之时,他才沉沉的睡去。 相反的,南若琪却起的很早,昨晚,她把所有的事情前后串联了一遍,并做出了相应的计划,既然真相已经大白,那么现在的关键点就是解除夜棋身上的秘术,只要他醒过来,这所有的一切都将回到正轨上。 唯一让她想不通的就是那个半路杀出的黑衣人,那些人之前就想要她的命,肯定和这件事无关,但如果不是这些人,那么他们又会是谁呢,这一点,她百思不得其解,曾经,她也调查过他们的来历,可是却毫无头绪,让他甚是气恼,没想到会再次遇见。 不过,现在还有更紧要的事要去做,她也无暇顾及。 第二百五十二章假装受伤 “叩!叩!叩!”就在她沉思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进来!”南若琪轻轻的吐出两个字,料定肯定是有大事发生,能在这么早敲她的门的人,除了暗卫,不会有别人,而他们出现,注定有事。 果然,暗卫首领一脸慌张的走了进来,大声说道,“不好了,楼主,昨天那一帮人追过来了。” 今天早晨他在附近巡逻,没想到却发现了那些人的踪迹,一想到那些人个个武功不弱,他赶紧回来禀报,好趁他们还没发现时偷偷溜掉。 “来得这么快?”南若琪淡定的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道,没有丝毫的慌乱。 “对了,昨天有好几波追兵,到底是哪一波?”突然想起昨天那些黑衣人,她有些不放心的问道,如果是那些人的话,她的策略恐怕要调整。 “额~”暗卫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稍微愣了愣,才明白她的意思,“哦,是我们遇到的第一波,那些人个个都武功不弱且人多势众,楼主,要不我们暂且先行离开吧,不要跟他们硬碰硬。”他真诚的建议道。 “逃?”南若琪挑了挑眉,嗤笑了一声,“我们今天就在这里等他们过来,还真就不跑了。”她挥了挥,淡定的说道。 “可是,我们人数相差悬殊,一旦真的打起来,我们可能不占上风。”不明白她为何这样做,暗卫担忧的说道,昨天他们已经正面交锋过一次,费了很大一番功夫才甩掉他们。 “无妨。”南若琪淡淡的说道,“待会儿一旦打起来,你们就带着胡笙先行离开,一定要保护好他的安全,记住,我们在老地方汇合。”她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坐等那些人过来。 “不行,若琪姐姐,我要跟你在一起。”突然,门从外面被推开,胡笙径直走了进来,神情严肃的看着她,如同一个小大人一般。 “胡笙,你要听话,跟哥哥们在老地方等我,我一定会去找你们的。”看着小孩着急的模样,南若琪摇摇头,笑着安慰道。 “可是,若琪姐姐,你自己一个人要去哪里?”胡笙仍不太理解她的做法,正一脸不解的看着她,眼里满是不安,他知道那些人,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高手,他担心南若琪会敌不过。 “胡笙,你要相信我,我有我自己的计划。”知道他担心,但南若琪也不便于说更多,有些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样也更具信服力。 胡笙摇摇头,“不,若琪姐姐,你不知道,他们真的都很厉害,既然这件事是因我而起,那就应该让我来解决,你们先走,我去把他们引开。”本来他就已经很自责了,一旦南若琪出了什么事,他该怎样去面对,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没等别人应答,他说完就直接向外走去,瘦弱脊背挺得笔直,带着不屈的倔强。 看到这个场景,南若琪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拉住他的手,蹲在他的面前认真的解释道,“胡笙,我骗过你吗?既然你选择留在我的身旁,就应该相信我才是,如果你继续一意孤行的话,会扰乱我的计划,我会不开心的。” 她知道这个孩子完全出于一片好心,但有时往往会是好心办坏事,她不得不向他解释清楚。 无论怎样,她是一个成年人,做事都会有自己的考量,她不希望他人质疑自己的决定。 “可是~”小孩瘪瘪嘴,一脸委屈的看着她,许多想说的话突然都说不出口了。 南若琪的话,他都懂,但还是会控制不住的担心,这一点,跟信任无关。 “好了,你的意思我都懂。”南若琪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轻声说道,“你知道吗?无论我做什么决定,小七都会毫无条件的去支持,这一点你应该向她学习哦。” 毕竟还是孩子,听到这话,顿时愣了愣,接着低着头小声的说,“我也永远无条件的相信你。” 小七的名字对他来说,格外的有说服力,他总是会不自觉的向她靠近,哪怕只是某个简单的小动作,某种说话的语气,他都会无意识的去模仿。 “那你就乖乖听她,待会儿跟暗卫哥哥一起走好不好?”看到小孩的态度终于软了下来,南若琪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 “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能让自己受伤。”闻言,胡笙抬起头看着她,眼里还是有些不放心。 “好,我保证!”南若琪轻轻的笑了笑,毫不迟疑的说道。 不管怎样,这个孩子的态度就让她很受感动,一个人只有真心实意的在乎你,才会去担心你的安危,她很欣慰这个孩子的维护。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剧烈的打斗声,“不好了,楼主,他们过来了。”一旁的暗卫焦急的说道,目前为止他也不明白南若琪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此刻,南若琪已经站起身来,他牵起胡笙的手交到暗卫手中,郑重的交待道,“一定要把他带到安全的地方,还有,待会儿不要硬拼,趁机立即撤退!” “是!”纵然心中有再多疑问,暗卫也没有去追问,面对南若琪的嘱托,他认真的回答道。 其实,在南若琪身边待久了,他也习惯了她经常不按套路出牌,即使他心中也有担忧,但他仍相信她会全身而退,平安归来,这是对强者的一种尊重。 “若琪姐姐,这个给你。”就在南若琪准备转身出去之时,胡笙突然拉住她的衣角,塞给她一样东西。 “这是什么?”看着怀里陌生的物件,她挑挑眉,不解的问道。 “这个是天罗丝,可以杀人于无形,也可以在危险时救你一命。”胡笙淡淡的说道。 这样东西,可以算是他最值钱的宝贝,还是他无意中在一个山洞里发现的,当时旁边还附有一本说明书,他才得知这个东西的来历,本来以为,这个东西也没什么用,可直到有一次,他尝试性的使用了一下,才发现这个东西威力惊人,堪称一种神器。 “天罗丝?”南若琪久久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她精通暗器,当然听说过天罗丝的名号,这种暗器虽然没有暴雨梨花针出名,但威力绝对不弱于它,甚至功能更加多样,里面的丝线软如蚕丝,坚若玄铁,可以随意攀附于光滑的石壁之上,也同样可以杀人于无形之中,削铁如泥,让人闻风丧胆。 “若琪姐姐,你也知道天罗丝这个名号?”对于南若琪的反应,胡笙颇感诧异,他原以为,这个东西很少人知道,却不曾想南若琪一眼就认了出来。 南若琪点点头,“曾经在一本古书中看到过,这个东西很厉害,不过,这个宝贝你是从哪里得到的?”她挑挑眉,颇感兴趣的问道。 “我~”胡笙正准备回答,忽然一个暗卫冲了进来,大声说道,“楼主,已经抵不住了,他们要冲进来了。” 南若琪瞬间脸色暗了暗,快速的把天罗丝塞进自己的衣服里,然后把胡笙推到暗卫首领的身旁,严肃的说道,“他就交给你了,我说过的事情你都记住了吗?” “楼主,我都记住了!”暗卫首领点点头,郑重的说道。 “胡笙,那我走了,一定要听哥哥们的话。”临走时,南若琪再三交待道。 “嗯,我会的!”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胡笙也不再阻挠,乖乖的点点头。 南若琪笑了笑,这才放心的转身走了出去。 屋外,正在进行激烈的交战,暗卫虽然人数很少,但好在个个都是精锐,一时也没有太过落入下风,看到南若琪出来,顿时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南若琪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转身向另一个方向奔去。 身后的人看到她快速离去的身影,立刻跟了上去,他们的目标是她,跟她比起来,其他人就显得微不足道。 很快,所有的人跟了上去,南若琪感到后方传来浓浓的杀意,心中已有了算谋。 客栈这边,暗卫首领看着南若琪逃离的方向,心中产生了浓浓的担忧。 “哥哥,若琪姐姐会不会有危险?”胡笙轻轻拉了拉暗卫首领的衣角,小声的问道。 “不会,咱们也走吧。”轻轻叹息了一声,暗卫首领拉着胡笙的手,转身离开。 “那我们去哪里?”小孩轻声问。 “老地方!”暗卫淡淡的吐出三个字。 这边,南若琪一路狂奔,一边不断应付后边袭来的暗器,她精通暗器,自然能准确判断出暗器飞过来的方向,只是有些时候,她会故意视而不见,让暗器打伤自己。 “快点,追上她!”后面的人看到这个场景,顿时来了精神,立刻加快了追击的步伐。 “不好,大人,前面是悬崖。”其中一个人认出了这里的地形,顿时惊呼了出来。 “那岂不是更省事。”为首的人顿时冷哼了一声,“赶快给我追,一定不能留活口。” “是!”所有人高呼了一声。 南若琪一路狂奔,直至到了悬崖边上,才停住步伐,前方是万丈深渊,后方有追兵,本是左右两难的选择,她却释然的笑了笑。 看着逼近的驻兵,她淡然一笑,纵身一跃,跳进了这深渊之中。 第二百五十三章暗中回京 耳边是风呼啸而过的声音,南若琪淡定的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天罗丝,轻轻一甩,就粘附在光滑的崖壁上,而急剧下降的身体也随之稳住了,这时,她才放心的吐了一口气,嘴角绽放出一抹胜利的微笑。 这一局,她赌赢了,假死这个决定也是她临时起的意,并没有事先计划好,本来,她打算独自引开追兵再找机会去跟他们汇合,没想到一路奔跑,完全没有去关注地形,就来到了了这里,也幸好,有胡笙送给她的天罗丝,不然,她还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个天罗丝,她也只在书籍中看过,并没有实际操作的经验,刚才那一跳,完全是一场豪赌,就赌她能驾驭这种暗器的用法,所幸,结果是好的,她没有让自己失望。 “大人,怎么办?她跳下去了!”看到南若琪的身影隐没在深渊之中,其中一个追兵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不确定的问道,他怎么也没有想过,这个女人会直接就这么死了,完全跟想象的有很大的出入。 其中的首领冷哼了一声,“这样也好,免得让我们亲自动手,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这么刚烈。”他讽刺的笑了笑,眼里满是得意之色。 南若琪的名号十分响亮,很多人都听说过她的传奇故事,没想到他们第一次暗杀她的计划就如此成功,不由的让他对江湖传言产生了几分质疑,原来神一般存在的人,也不过如此。 “那我们现在可以回去交差了吗?”另一个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这个结果显然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一时有些难以消化。 “呵,要不然你跳下去试试,如果这样都死不了,除非她是神仙。”追兵的首领不悦的看了他一眼,鄙夷的撇撇嘴,在他看来,从这里跳下去,一定是必死无疑,没有人能够生还。 峭壁之上,南若琪正攀附于上,如同一只蜘蛛一般一点一点的往上爬,这个天罗刀丝果然十分精妙,可以任意收缩长度,因此,凭借它的拉力,她很快就爬到了悬崖边缘,不过,她并没有急于跳上去,而是在那里停留了很久,直到确定上面没有人她才果断的跳上去。 另一边,暗卫带着胡笙一路直奔他们预先约好的地方,由于所有的追兵的目光都集中在南若琪的身上,他们这一路可以算得上畅通无阻,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挠,可越是这样,他们越是担忧,可想而知,南若琪那边的压力有多么的大。 “哥哥,若琪姐姐怎么还不来?”一路上,胡笙问了无数个这样的问题,一刻没有看到南若琪的身影,他一刻也放心不下来,他担心最害怕的事情会出现。 “不要着急,我已经让人去找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暗卫首领也同样担忧,但为了照顾小孩的情绪,他假装淡定的安慰道。 现在,已经比约定的时间晚了很多,可南若琪却一直都没有出现,这一点,让他越发的不安,幸好,他让一个暗卫偷偷的跟在那些人后面,无论怎样,他都会知道结果。 一时间,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整个气氛有一种极度的压抑感,让人快要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前去打探的暗卫回来了,不过,看到他的表情时,所有人的心瞬间凉了下来,只见他哭着跑过来跪在首领面前,声音沙哑的说道,“楼主她……楼主她跳崖了~” 一路上,他都默默的跟在追兵身后,直至到了悬崖边缘,当他还没来得及出手时,南若琪就已经跳了下去,快得让他直接懵在原地,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直到那些人都走了,他才发疯般的冲过去,大声呐喊楼主的名字,可除了呼啸的风声,听不见任何声音。 “什么?你说什么?你给我说清楚!”暗卫首领一下子冲上去揪住他的衣领,大声的质问道。 刚才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她的脑子一片空白,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一般,他们神一般的楼主怎么可能以这方式结束生命,打死她都不敢相信。 “你胡说,若琪姐姐不可能死,你一定是在骗我。”石化了很久的胡笙突然缓过神来,哭着跑过来大声嚷嚷道,无论怎样,他都不相信南若琪会这样没了,这一定是在做梦。 暗卫低着头,他刚才的情况仔细完整的阐述了一遍,他宁愿这件事情是假的,可亲眼看到的事情,就算不想承认,那也是实实在在发生了,那个悬崖他见过,长年云雾缭绕,深不见底,除非是神仙,否则生还的希望几乎为零。 一时间,营地上的所有人都小声的抽泣着,整个空间弥漫着一股悲伤的气氛,南若琪在他们心中的地位是不言而喻的,那个女人,虽然看起来弱不禁风,却比男人更加凶悍和有魄力,他们以为,在她的领导下,棋将会走上另一个巅峰,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不,我还是不相信若琪姐姐就这么没了,她答应过我会回来的,就一定不会骗我的。”胡笙突然大声哭喊着,声音充满了绝望,这个消息,他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除非他亲眼看见了,否则他绝对不相信。 “胡笙,你要去哪里?”看着小孩转身跑开的身影,暗卫首领立刻冲上去一把抓住他。 这个孩子是南若琪交给他照顾的,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他出事。 “你放开我,我要去找若琪姐姐!”胡笙挣扎着要离开,现在,他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要找到南若琪,不管怎样,他都要找到她。 “别闹了,你去哪里找,我们就在这里等,我相信楼主一定会回来的。”暗卫首领蹲下身来,认真的看着她,眼里满是坚毅之色。 刚才,他还是太激动了,冷静下来之后,他才发现这件事有些不对,南若琪是一个顾全大局之人,她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结束自己的生命,即使身处绝境,她也能把天捅出一个窟窿,怎么会这么就这样跳崖,这完全不符合她的行事风格。 在他看来,这件事一定还另有玄机,绝对不可能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简单。 “哥哥,你是说若琪姐姐还没有死吗?”听到他的话,胡笙立即停止了哭泣,一脸急切的看着他,想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暗卫首领暗自叹了一口气,随之坚定的点点头,“是,我相信是那样的,楼主绝对不是轻言放弃之人,我相信她一定能平安归来!” 他跟在南若琪身边这么久,十分了解她的行事风格,这一次,他同样相信她有自己的道理。 “好,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着若琪姐姐!”闻言,胡笙顿时破涕为笑,一字一句的说道。 “可是~”回来通报的暗卫还想说些什么,一下子被暗卫首领的眼神瞪了回去。 他的确是亲眼见证了一切,但他也同样希望会有奇迹发生。 就当所有人都坐在原地默默等待时,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呼喊,“胡笙!” 明显是南若琪的声音,所有人难以置信的转过身去,这才发现南若琪正笑意盈盈的走过来。 “若琪姐姐!”闻言,胡笙猛地站起身来,快速的扑进她的怀里,泪水再次汹涌而出。 听到小孩剧烈的抽泣声,南若琪无奈的摇摇头,笑着说道,“都是大孩子了,还这么爱哭,也不怕别人的笑话。”她爱怜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眼里满是慈爱之色。 “若琪姐姐,他们说你掉进悬崖了,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呢!”小孩窝在她的怀里,闷闷的说道,手还一直紧紧抓住他的衣角,生怕她会消失不见一样。 南若琪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看来,她这一举动把所有人都吓坏了,心里隐隐有些自责。 “我能回来,多亏了你送给我的天罗丝,要不然还真说不准。”南若琪叹息着说道。 这一次,胡笙确实是功不可没,要不然,结果或许又是另外一种场景。 “真的吗?你用上了?”胡笙惊喜的抬起头看着她,眼里亮晶晶的,如果他真的能帮到南若琪,这比任何事还要让他感到开心。 南若琪笑着点点头,点了点他的小鼻子,“是,这一次,你可是小功臣。” 听完,胡笙害羞的低下头,脸蛋也红红的,只是忍不住上扬的嘴脸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楼主,属下就知道你会回来的!”暗卫的首领也十分激动,高兴的跪在她的面前恭敬的说道。 虽然,刚才他安慰胡笙南若琪会回来的,但心里还是没底,毕竟任何事都会发生意外,没想到,他的预测竟然成真了,一时间,喜悦之情难以言喻。 “你做的很好,起来吧!”南若琪微笑着点点头,对于他的表现很是满意。 不用说她就能猜到,刚才得知她跳崖的消息他们会是多么的绝望,可是,他还是带领所有人默默等在原地,并且安抚好了胡笙的情绪,这种临危不惧的心态才是一名合格的暗卫所应该具备的。 “谢楼主!”暗卫首领激动的说道。 “好了,大家今天都辛苦了,我们在原地休息一个时辰就立刻回京。”南若琪扫视了所有一遍,大声的说道。 现在,她最需要的就是时间,只有尽早的回去才能早点改变目前的现状。 “是!”所有人顿时异口同声。 第二百五十四章偷袭 京城里,冷清月带领着允岩多次暗自潜入皇宫,观察夜棋的现状。 经过他们这么长时间的反复诊断,夜棋已经明显有了好转,至少清醒的时间慢慢多了起来。 “怎么样?你还需要多长时间才能研制出解药?”刚从皇宫里走出来,冷清月就淡淡的问道。 这段时间,他跟帖木汗一直严密的监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发现他们各种小动作不断,一直在暗中调兵遣将,如果夜棋还是一直不能醒过来的话,情况就真的危急了。 “差不多了,只不过要彻底的把解药制作出来,还需要时日,另外,如果真的到了解毒那一天,必须得把秦皇单独带出宫来。”允岩看了他一眼,轻声回答道。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他和冷清月已经成为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就好像在这个世界上找到了知音一般,令他兴奋不已,也因此,他才会一直待在这里也不嫌烦闷。 “那是为何?”闻言,冷清月停下脚步,不解的看着他。 允岩淡淡的笑了笑,“你既然喜欢南若琪,为何会对秦皇如此上心,一点都不像一个情敌应有的样子。”这一直是他心中的一个疑团,让他不吐不快。 原本,他从不会干涉他人的情感生活,但冷清月对他来说,是一个值得用心相交的朋友,看到他爱而不得的样子,他终究有些不忍心,同时也很好奇。 听到他的这一番话,冷清月明显愣了一下,继而笑着摇摇头,“我现在就把阿南当做妹妹一般对待,她在乎的东西我一定我帮她得到,她在乎的人我也不能袖手旁观。” 他轻柔低沉的嗓音在这茫茫的月色中更显得魅惑之极,让人不由的被他的人格魅力所吸引。 允岩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感叹了一声,“你果然是我允岩看中的男人,非一般凡夫俗子所能比拟。” “额~你这话说的有些歧义吧,容易让他人误会。”冷清月一脸奇怪的看着他,明显不太接受他这样的赞美。 “你懂就好,何须外人评判!”允岩爽朗一笑,眼神干净而又明亮,他向来我行我素惯了,从不在意他人的眼光,因此,心里怎么想就会怎样说出来。 “也是!”冷清月淡然一笑,附和的点点头,“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明明在说正事,被他这么一打断,竟然也忘了继续问下去。 “很简单!”允岩挑挑眉,“解毒需要时间,就算是苏醒也需要一个很长的过程,如果在皇宫里进行,中途一旦被人打断,后果将不堪设想。”这一点,解毒的人会明白。 “那倒是!”冷清月点点头,显然很赞成他的观点。 他擅长毒术,虽然在蛊毒方面没有涉猎,但其实很多地方也是相通的,这段时间,跟在他的身边,耳濡目染也学到了很多,让他对蛊毒又有了一层新的认识。 “怎么样?你对蛊毒有兴趣吗?想不想学?”允岩看着他,眼里多了一抹探究的意味。 随着了解的深入,他发现冷清月就像一个迷一般,深藏不露,擅长许多不为人知的技能,唯有在蛊毒方面知之甚少,不过,他很聪明,一点就懂的本领丝毫不弱于自己。 “你的条件是什么?”冷清月直白的问道,丝毫不隐藏任何想法。 他知道,允岩虽然和他性情相投,但无论做人还是做事都有他自己的一套准则。 “哈哈,冷兄果然是妙人!”允岩闻言大笑了起来,满眼都是赞赏之色,“我的条件就是你教我医术怎么样?” “成交!”冷清月毫不犹豫的答应道。 月色之下,一个清冷如谪仙,一个空灵如野鹤,一起谈笑风生的场景如同一幅意境幽远的山水画,飘渺而又美好,令人艳羡。 一天之后,南若琪一行人悄无声息的回到了棋里,看着南若琪风尘仆仆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冷清月颇感震惊,“怎么样?此行可有收获?”虽然内心波涛汹涌,但说出的话依然淡定自若,好像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还不错!”南若琪笑了笑,径直坐到一旁,“有没有吃的,我都快饿死了。”这日夜兼程的赶路,一直都是风餐露宿,连一顿热饭都没有吃过。 “怎么了,你没有吃饭,我现在就让南溪去做。”冷清月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眼里快速闪过一丝心疼,立即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哎,不用那么麻烦,随便吃点就好。”南若琪急忙制止道,不想他们因为这点小事而忙活。 “阿南,吃饭不是小事。”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冷清月回过头认真的看着她。 他知道,如果不是真的饿极了,南若琪也不会现在说出来,这个女人,肯定又没有好好照顾自己,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他就不自主的会有一些愠怒。 “好了,好了,真是败给你了。”受不了他这种眼神,南若琪摆摆手,也不再阻拦。 就在这时,门一下子从外面被推开了,小七端着几盘热气腾腾的饭菜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跟屁虫,除了胡笙还能有谁。 “若琪姐姐,听说你几天都没有好好吃饭,我特地给你做了几道你爱吃的菜。”小孩脆生生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好听,再加上一双清澈见底的大眼睛,十分惹人怜爱。 “还是小七会疼人。”南若琪揉了揉小孩的小脑袋,笑着说道。 这个小孩总是如此暖心,默不作声的干好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不给任何人添麻烦。 “胡笙,你也过来一起吃。”南若琪招招手,笑着对不远处的小孩说道。 “他已经吃过了,不用管他。”小七瘪瘪嘴,闷闷的说了一句。 “哦?你给他做的?”南若琪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眼前的小孩,颇感奇特。 “都是我不想要的,就顺便赏给他了。”小七傲娇的扬起头,努力掩盖着眼里的那一抹不自然。 听到她的话,胡笙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微微扬起嘴角,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 看着两个小孩暗戳戳的互动,南若琪轻笑了一声,心中一阵感慨,或许,一切顺其自然就好,她摇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一顿饭,南若琪吃得无比满足,好久都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了,这一餐对她来说无异于满汉全席,“还是小七的手艺好!”她不吝赞美道。 “姐姐要是喜欢,那以后我就经常做给姐姐吃。”小七笑着说道,同样也无比满足。 对她来说,自己亲手做的饭菜被别人喜欢是她莫大的荣耀。 “好。”南若琪笑着点点头,“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睡吧,我还有些事要跟冷清月谈一谈。” “是!”小七轻轻应了一声,转身向外走去。 “你还不走?”在胡笙身旁,小七停下了脚步,冷冷的说了一句。 “哦!”胡笙顿时红着脸,轻声回答了一声,就跟着走了出去。 “这两个孩子~”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南若琪忍不住一阵感慨。 “阿南,你有什么事要与我商量?”冷清月适时开口道。 他知道,既然南若琪这么快就赶了回去,必定是获取了要紧的情报,这对于目前的现状,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 “冷清月,你知道这件事的幕后指使者是谁吗?”南若琪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幽幽的问道。 冷清月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难道不是九皇子的余党吗?”这件事,他很早之前就听她提起过。 “是。”南若琪点点头,“那个人叫罗成,是秦毅最忠心的家臣,自从秦毅伏诛以后,他就一直潜伏在京城,不过,他同时也带走了所有的钱财和之前积攒下来的人脉,因此,他才会联合苗族,行蛊毒之术来控制我朝的大臣以及陛下。” “这些你是如何得知的?”冷清月不自觉的挑了挑眉,不解的问道。 “胡笙告诉我的。”南若琪没有隐瞒,直白的说道。 “那个孩子向你坦白了?”冷清月讶异的看着她,之前他就听她说过对胡笙的怀疑,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结果。 “嗯嗯,他什么都说了。”南若琪点点头,快速的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描述了一遍。 “那些会用毒的人究竟是谁?”听完所有的一切,冷清月唯独对这一点感到疑惑。 他记得,以前南溪为了保护阿南也中过一次毒,那种毒极其古怪,他也是费了很大一番心血才解除,那些人让他颇为好奇,曾经也尽心打探过,却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没想到这一次却又现身了。 “我也很是疑惑?”南若琪摇摇头,一脸凝重,每当想起那些人阴森的眼神,她总会感到隐隐的不安,那些人就像是躲在暗处的毒蛇,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跳出来咬你一口。 “需要我亲自去探查一番吗?”冷清月对这件事颇为上心,任何想要伤害阿南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南若琪摇摇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解决目前的现状,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暂且放在一旁。”那些人,她迟早都会去收拾,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帮助夜棋恢复意识,让一切回到正轨之上。 “那你打算怎么做?”冷清月轻声问道。 “胡笙知道那些人在京城的据点,我打算偷袭,各个击破,偷偷把势力渗入其中。”这是回来之前,胡笙告诉她的,并向她再三保证过,她才相信。 “那个孩子的话可靠吗?”冷清月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质疑。 第二百五十五章深入敌方 “我相信他。”南若琪没有任何犹豫的点点头,这一点,她也说不出来是因为什么,但一想到那个孩子清澈的目光,她就愿意毫无条件的去相信,在她的观点里,孩子不会计较得失,他们所呈现的一切都是内心最真实的反应。 也因此,她看到胡笙的第一眼时,就没有起任何疑心,虽说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损失,但如果就此能让一个孩子健康茁壮的成长,她觉得很值,这是任何身外之物都换不来的。 “好,一切都由你定夺。”对于这样的回答,冷清月丝毫没有感到意外。 既然她这次能安然的带着那个孩子回来,就足以说明她已经在心里做好了决定。 “对了,我希望这件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毕竟胡笙还是个孩子,我不希望他承受这个年龄不应该承受的一切。”好像是突然想到,南若琪猛地抬起头,小声的补充道。 她想过,以后胡笙应该会一直待在棋里,如果他是卧底这件事被其他人知道的话,定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非议,这些流言蜚语可能会给那个幼小的心灵带来伤害,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我懂!”冷清月淡淡的点点头,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孤独。 就算她不说,他也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他人,这是他处事的原则,也是他的骄傲之处。 “那暂且就这样吧,我明天让胡笙过来配合你,希望你能在短时间内深入到罗成他们阵营之中,时间越来越宝贵了。”南若琪交待了一声就站起身来,她实在是太困了,几天的连轴转让她有些吃不消,是时候好好睡一觉了。 看着她眼底的青黑,冷清月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赶快去好好睡一觉吧,一切有我在,你就不用担心了。”他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声催促道。 这个女人总是这样,一忙起来就会忘了休息,从不会好好照顾自己,这点让他既无奈又心疼。 南若琪轻轻勾起嘴角,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知道了,冷大姐。”她故意打趣儿道。 冷清月的体贴总是那么不着痕迹,她很感动,却无以回报,只能一笑而过,默默的记在心中。 “你啊!”闻言,冷清月无奈的摇摇头,眼神里满是宠溺。 也只有在南若琪的面前,他才会经常被怼的无话可说,却又甘之如饴。 快要走到门口的南若琪突然停下了脚步,回过头,一脸欲言又止的看着他,像是想说什么又不好意思说出口,表情想当的纠结。 “放下吧,陛下没事,允岩很快就能研制出解药。”没等她开口,冷清月就率先说了出来。 唯一能让这个女人惦记的事,恐怕也只有那个男人了,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 听到这些,南若琪瞬间惊喜的瞪大眼睛,随后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轻轻吐出三个字,“谢谢你!”然后轻松大步的走了出去。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冷清月自嘲的摇摇头,随后释然的笑了笑,或许,看着她幸福也不失为一件幸福的事,只要她一切都好,他也就安心了。 第二天一早,胡笙就偷偷的带着冷清月走访了一遍罗成他们在京城的各个据点。 “原来他们在京城竟然有这么多据点,简直不可思议。”看着这一个个不起眼的客栈或者茶楼,冷清月不由的感慨道,他以为只有悦来客栈一个地方十分可疑,没想到在不知不觉中,那些人已经在暗中设立了这么多点位,简直让人咋舌。 “冷哥哥,这些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至于其他的,我目前还不清楚。”看着冷清月沉静的侧脸,胡笙不安的解释道,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就相当于在赎罪,他害怕别人的不信任。 冷清月回过头,看到小孩紧张的表情,淡淡的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稚嫩的肩膀,压低声音说道,“这已经很好了,你是我们的功臣,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在我面前不需要拘谨。” 他虽然不会和小孩相处,但其实在内心中很喜欢孩子,尤其是看到胡笙,他总觉得这个小孩身上有一股灵气,如果能好好培养,以后必成大器。 “冷哥哥,你不怪我吗?”听完他的话,小孩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这才是他心中最在乎的。 “你的若琪姐姐都不怪你,我怎么会怪你呢?”冷清月微笑着蹲下身来,郑重的看着小孩的眼睛,“记住,以前的事情都不是你的错,你也不必自责,到从今以后,你一定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样才不枉费阿南对你的一片苦心。” 他知道,如果不能彻底说清楚,这件事必定是这个孩子一辈子的心结。 胡笙用力的点点头,眼神笃定的看着他,“冷哥哥,你放心吧,从今以后,我绝对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若琪姐姐的事情,我要努力做一个好人。” 小孩稚嫩的声音和倔强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那坚定的神色却让人十分动容。 “好,我相信你!”冷清月站起身来,牵起他的手,“走,我们回家。” 这一边,南若琪一早醒来就收到马伯骞他们的来信,信中告诉她,据他们暗中观察和打探,镇北王以前和九皇子秦毅交情很深,两个人曾经在私底下结拜为兄弟,自从秦毅伏诛后,镇北王就和他的亲信罗成来往密切,并在暗中和苗族达成了协议,但协议的具体内容就无从得知,可以确定的就是镇北王最近可能有大动作,让她注意一下。 “果然如此!”看完信,南若琪面色凝重的叹了一口气,现在这个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严峻,如果夜棋不能在短时间内恢复过来,一旦镇北王出兵控制了整个局面,一切都将无力回天,她也没有任何能力,毕竟镇北王手中有一支强悍的军队,她却一无所有。 唯一支撑她的就是帖木汗手中的这支军队和棋里的亲卫们,一旦和他们打起来,,无异于蚍蜉撼大树,完全没有任何胜算,一想到这一点,她就焦急万分。 “怎么了?”一回来,冷清月就看见南若琪一脸沉重的站在那里,时不时叹息一声,看起来甚是烦恼,忍不住出声问道。 看到他走过来,南若琪默默递上马伯骞他们传回来的密信,轻声说道,“你看看吧!” 冷清月接过信,快速的浏览了一遍,“这个情况你应该早就猜到了。” 镇北王是秦毅那边的的人,这个结果并没有太大的意外,只是没想到他们的关系会那么好罢了,他想不出南若琪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我是早就猜到了!”南若琪叹息了一声,“我只是在苦恼,如果镇北王一旦真的出兵,我们将该如何应对,毕竟双方实力相差太过悬殊。” 他摇摇头,眼里满是担忧,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一定会是一场鱼死网破的争斗,那不是她希望看到的结局。 “事情或许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糟糕!”相比起来,冷清月显要得淡定多了,在他看来,南若琪还是太悲观了,有些事,并不是想起来的那样简单。 “此话怎讲?”南若琪回过头,惊讶的看着他,脸上写满了期待。 她当然希望会有更好的结果,只不过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才不会在事情真的发生时手忙脚乱。 “进去说!”冷清月环顾了一下四周,还是觉得在走廊上说这种隐私的事情不太合适。 南若琪这才发现他们一直站在走廊上,刚才一时心急,并没有意识到这些,随即点点头,“好,进去再说!”她知道这里虽然是他们的地盘,但还是小心一点好,谁都不敢保证这里真正的安全,一旦有任何意外,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房间里,南若琪迅速的泡好了一壶茶,才坐下来慢慢的开口道,“怎么了?今天有收获吗?” 她明白,既然冷清月能说出那样一番话,必定有自己的底气。 “嗯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他点点头,一边喝茶一边说道。 “哦?是吗?”南若琪好奇的看着他,她知道胡笙可能知道一些对方的讯息,但不确定他知道的有多少,毕竟他还是个孩子,很多事上级不告诉他也很正常。 冷清月很快就把一整天发现的事情仔细叙说了一遍,并一一说明了每个据点的具体位置。 “你是说,罗成他们除了悦来客栈之外,还有很多联络地点?”南若琪惊讶的问道。 她怎么也没想到,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除了那个可疑的悦来客栈,还有很多类似的联络地点,怪不得悦来客栈能在一夜之间完全变成另外一个样子,现在想想也就不觉得奇怪。 狡兔三窟,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她应该早就想到了才是,却在现在才明白过来。 “嗯。”冷清月淡淡的勾起唇边,“所以,我们既然知道了这些,就不用太过担心,毕竟出兵这种事并不像吃饭那样简单,还是需要很长时间的规划。” 在他看来,事情并没有南若琪想的那样严峻,虽然镇北王和秦毅关系十分密切,但毕竟斯人已逝,有些东西就随之减淡了许多,如果镇北王真的会出兵相助,那必然是有很大的利益作为交换,否则,他那个老狐狸绝对不会轻易暴露自己。 “你的意思是?”南若琪还是不太明白,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就是我们按照原先的计划,让我们的人慢慢渗透到罗成的各个据点,然后再完全掌控,到那时,他们的计划就会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你想要和镇北王如何谈判只是一封信的事。”冷清月淡淡的分析道,虽然事情并没有说的那样轻易,但只要用心去做,也不会太难。 第二百五十六章召回 “真的可以吗?”南若琪不太确定的看着他,这个想法听起来确实不错,但就是因为太好了,才会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冷清月笑着摇摇头,“阿南,你何时变得这么不自信了,一点都不像你。”他笑着说道,眼里还有一丝疑惑。 在他看来,南若琪一直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那个,无论情况如何恶劣,她都不会放弃任何一丝希望,直到坚持到最后一秒,就像当初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是被她的倔强所深深打动,向来冷漠的他却愿意为了一个陌生的女子而出世。 所以,看到她现在的反应,他很是感慨,好像这个女人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更加柔软了。 听到这,南若琪苦笑的摇摇头,“可能是我现在想的多了吧,以前凭着一股冲劲儿,天不怕地不怕的往前,从不考虑所带来的后果,现在年龄大了,反而变得畏首畏尾起来。” 她自嘲的说道,眼里闪过一丝怀念,或许,不是她怯懦了,而是她在乎的东西多了起来,以前刚来到这个世界之时,孑然一身,心中没有太多牵挂,才会那样不管不顾。 “你永远都是你,不会变,只是心中牵挂多了罢了!”冷清月很快就看清了她心中所想,这个女人,从他们认识到现在,并没有改变太多,唯有碰到在乎的事情之时,才会变得有些踌躇不前,才会反复掂量事情的后果。 “还是你懂我!”南若琪释然的笑了笑,好像在冷清月面前,她都没有秘密,无论什么心事,都会被他一眼看穿,这种感觉既像亲人又向知己,让人十分轻松。 “好了,既然已经知道该怎么做,就不要在这里悲伤春秋,还有很多大事等着你去做呢!”冷清月说罢站起身来,像一个长辈一般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他还是更喜欢看到这个女人生气勃勃的样子,看到那样的她,他才会觉得生活是那样的美好。 “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南若琪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 冷清月这才微微一笑,转身走了出去。 直到看到冷清月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南若琪才站起身来,从书桌里拿出信纸,快速的给马伯骞和周震南写了一封回信,那两个少年在那里已经待了很长一段时间了,既然事情已经弄清楚了,就没必要一直留在那里,现在正值缺人手的时候,那两人应该回来才对。 边境小镇的一棵大树上,周震南嘴里衔着一根草正在慵懒的晒着太阳,这段时间,他们都是昼伏夜出,白天的时间都空闲下来了,马伯骞为了让他长个,每天都赶他出来晒太阳,美其名曰补钙,其实还不是嫌他太吵,周震南撅着嘴暗想。 就在这时,一只白鸽悄无声息的落在了他的身旁,他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他们棋传信所专用的信鸽,赶紧翻身起来,从鸽子身上取下那个隐秘的竹筒,从里面取出一封信。 快速的浏览了一遍,他立刻从树上跳了下去,嘴边绽放了一抹甜甜的微笑,像一个孩子一般快速的往回跑去。 “老马,老马,大消息!大消息!”正在屋里研究兵书的马伯骞远远的就听见某个熊孩子的喊声,轻笑着摇摇头,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向问外走去。 还没走出门,就看见一个奶团子飞快的奔了过来,他本能的张开双臂娴熟的接住了他,“总是这么冒冒失失的,摔倒了该怎么办!”他无奈的瞪了他一眼,故意严肃的说道。 “哎呀,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那么笨!”怀里的奶团子闻言不高兴的撅起嘴,不赞同的反驳道,表情别提多神气了。 “好好好,我家南南最聪明!”习惯了哄小孩开心,马伯骞毫无原则的说道,一点也没觉得违心,甚至表情还带着一丝小骄傲。 “那是!”小孩傲娇的扬起头,丝毫不知谦虚为何物。 “对了,你这么早跑回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明明是让这个小孩去晒一会儿太阳,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跑回来了,实在让他有些头疼。 “哎呀,老马,都怪你把我打断了!”小孩一拍脑门,颇为懊恼的说道,“楼主让我们即刻回去,不用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现在就回去吗?你确定?”没想到会这么突然,马伯骞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老马,你这人就不讲理了,竟然不相信我,喏,你自己看。”小孩赌气般的把信纸往他怀里一塞,撅着嘴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哎呀,南南,你说什么都对,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马伯骞没有直接看信,而是拉着小孩的衣角,撒娇般的说道,任谁都不会相信,两个冷酷神秘的暗卫私底下竟然是这样的画风,绝对会让人大跌眼镜。 “这还差不多。”闻言,周震南这才喜笑颜开,满意的回过头来,“那怎么办?我们什么时候回去?”他笑着问道。 “南南,你想回去吗?”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马伯骞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嗯~”小孩无意识的摸了摸脸,认真的思考了三秒才慢慢开口道,“这么久没见到楼主,还真有点想她!”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南若琪却让他产生了一种家人的感觉。 “那赶紧去收拾东西,我们即刻启程。”听完小孩的话,马伯骞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一脸宠溺的说道,在他的世界里,无论眼前的小孩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不会毫无犹豫的答应。 “哦,好。”周震南立刻屁颠屁颠的转身离开。 马伯骞刚在原地傻笑了一阵,就听到屋里传来某个小孩的声音,“老马,我的那张乐谱去哪里了?快来帮我找一下。” “在屋子里桌子下的第二个抽屉里~哎,算了,还是我来帮你找吧~”马伯骞一边往里走,一边大声的说道,随即摇摇头,周震南丢三落四的本领他早就见识过了,一般人实在不敢恭维。 如意楼的厨房里,小七正在忙碌的尝试着新菜品,一旁的小孩默不作声的帮他洗菜,麻利的帮她收拾干净弄脏的桌面,不时的用余光瞟一眼身旁的女孩,脸蛋一直红红的。 “喏,尝一下,说说你的意见。”就在这时,小女孩把做好的菜一下子推到他的面前,命令般的说道,态度十分的强硬。 男孩不但没有生气,反而颇为惊喜的拿起筷子,认真的品尝了一番,“嗯,好吃,如果再加一些苏罗叶,味道应该会更加的鲜美。”尝罢,他认真的说道。 “哦,是吗,那我再做一遍试试。”小七点点头,没有任何反驳,转身接着重新做。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小七不再排斥胡笙的靠近,虽然态度仍不太友善,但也不再恶语相向,最重要的是,每次胡笙尝完菜总会给她一些中肯的意见,而且效果也是意外的好,这点让她分满意,这在以前是很少见的,其他的人尝完菜只有赞美。 而这个转变,对胡笙而言,无疑是非常惊喜的,只要能待在她的身边,他就已经很开心了。 就在这时,屋里突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小七,你又在偷偷做什么好吃的?” 来人正是风尘仆仆赶回来的周震南,刚刚马伯骞去找南若琪汇报情况,他就寻着香味找了过来,很久没有吃到好吃的饭菜,他对美食的味道格外的敏感。 “南南哥哥!你终于回来了。”小七惊喜的回过头,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大声的说道。 “你这个小鬼,有没有想我啊?”揉了揉小孩的小脑袋,周震南勾着嘴角问道。 在这个小厨房里,他度过一段很美好的时光,吃了很多好吃的,对这个会做美食的小孩,他颇有好感。 只是没有人看到,在他们友好的互动时,一旁的小男孩眼里涌起了满满的羡慕。 “咦,胡笙,你也在啊?”周震南回过头才看到一旁默不作声的小男孩,有些诧异的问道。 “南南哥哥好。”胡笙礼貌的打了一个招呼,微笑着点点头。 “你们认识啊,南南哥哥?”看着这两个人的交流,小七疑惑的问。 “当然啊,胡笙是我看着捡回来的。”周震南想都没想就回答道。 “这样啊!”小七轻轻的点点头,若有所思的看了一旁的男孩一眼,目光不着痕迹的闪烁了一下。 “好了,快给哥哥做点好吃的,我快饿死了。”周震南所有的心思都在食物上,完全没有注意到身旁小孩的异样。 “哦,好。”小七这才回过神,赶紧回答道。 这边,南若琪的房间里,马伯骞正坐在一旁,详细的汇报着近段时间发生的一切。 “南南呢?”看着他一个人前来,南若琪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 “南南应该去小七那里找吃的去了,他好久没有好好吃过饭,楼主有什么吩咐尽管跟我说好了,我一定会转告给他。”听到提问,马伯骞赶紧解释道,生怕她怪罪于他。 “果然是个吃货!”南若琪轻笑了一声,摇摇头说道,“无妨,你们两个人的事,谁听都一样。” “不知楼主有什么要紧的事需要我们去做?”马伯骞沉声问道。 第二百五十七章卧底 “你这次回来,我希望你能继续待在孟子坤身边,我怀疑他跟九皇子余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是南若琪一直在思考的一个问题,既然悦来客栈是他们的据点,而孟子坤却经常出现在那里,如果说是巧合的话,那也太牵强了一些,毕竟那也不是一两次的事。 而且,孟子坤在朝中势力根深蒂固,影响力颇大,如果他真的有问题的话,一定会是一个不定时炸弹,存在很深的隐患,这一点,她不得不忌惮。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马伯骞点点头,表示赞同,他既然是孟子坤推荐过来的,必定不能半途而废,否则,之前的一切努力都会白费,而且还会引起孟子坤的怀疑,如果真的是这样,定会得不偿失。 “他跟你有过联系吗?”其实,关于孟子坤推荐马伯骞来军营这件事,她一直想不太明白,如果他真的是别有用心的话,那一定会在临走时给他布置一些任务,可他却什么都没有交待,大气的让人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闻言,马伯骞想了一下,才开口说道,“天宇给我写过一封信,那算不算?”在边境小镇潜伏的那一段时间,有一次他突然收到天宇的一封来信,那是他们府里养的灵宠送过来,那段时间,他在孟府中跟那个小东西混的很熟,所以它循着气息就找了过来。 “天宇?那是谁?”猛然听到一个陌生的名字,南若琪颇感诧异,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哦,他是孟子坤的弟弟,他们兄弟感情很好。”意识到自己说的可能有些模糊,马伯骞赶紧解释道,在他眼中,天宇就是一个天真善良的小屁孩,完全跟阴谋之类的东西挂不上勾。 “哦,那他给你写信都说了什么?”南若琪挑挑眉,颇感兴趣的问道,她完全没想到,原来马伯骞竟然还跟孟子坤的弟弟打成了一片,小伙子果然是做卧底的料。 马伯骞挠挠头,表情有些尴尬,“其实也没说什么,就是问我什么时候回去,还有就是说想我了。”还记得当时周震南看到这封信后,整整两天没有理他,无论他怎么哄,那小孩就非得说他在外面有了外遇,让他甚是头疼。 所以,这件事能不提,他就尽量不去提,免得又打翻了某人的醋坛子。 “哈哈,没想到你的男人缘还不错!”南若琪笑着说道,本来她以为马伯骞冷傲自我,不好相处,没想到在孟府待了一段时间,不仅赢得了孟子坤的信任,连他的小弟都对他亲睐有加,实在有些出乎意料,或许,这个人还有她不了解的一面。 其实,马伯骞之所以能得到别人的信任,这完全跟他良好的性格分不开的,他虽然外表看起来帅气冷酷,但为人却十分亲和,而且有耐心,很容易卸下他人的防备,就算是周震南那种冷酷无情的小屁孩也甘愿为了他拼命,可想而知他的人格魅力,这些也只有懂他的人才会知道。 “额~楼主,你这是赞美吗?”马伯骞迷茫的看了她一眼,眼里闪过一丝窘迫,好像这话要是被周震南听到了,可能又会折腾好几天,他可不想再天天热脸贴冷屁股,那种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而且最重要的就是他不愿意让那个小孩不开心。 “你就当是吧!”南若琪揶揄的笑了笑,接着问道,“那期间孟子坤有没有跟你联系过?”这一点,他更加关心。 “没有~”马伯骞摇摇头,关于这种情况,他其实早就猜到了,通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发现孟子坤是一个极其骄傲之人,即使他心里再依赖一个人,也不会直接说出来,无论有多么强烈的感情,他总会默默的放在心里,直至腐烂消逝。 “怎么会这样?”南若琪有些疑惑的摸了摸下巴,实在想不通孟子坤究竟是怎么想的,本来她以为,孟子坤肯定会通过这件事而有所图,却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完全纯粹的出乎了他的意料,果然,那个人始终是个谜团。 “楼主,其实我认为~”马伯骞有些纠结的皱了皱眉头,犹豫了一下还是接着说道,“在我看来,其实孟子坤不像一般的坏人,我始终觉得这其中定有隐情。”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感觉,虽然孟子坤心思细腻,智商颇高,但就凭他对待天宇那份用心,还有对他的信任,他就直觉这个人不像看起来的那样。 “哦?你确定?”南若琪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顿时颇感新鲜,她没有跟孟子坤接触过,完全不了解他的为人,但她信得过马伯骞,他从不会空穴来风,既然他这样说,定是有他自己的道理。 “嗯。”马伯骞认真的点点头,“虽然我不确定孟子坤究竟想干些什么,但我敢笃定他不是坏人。”他阅人无数,一个人的秉性如何,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听到这,南若琪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就算是她,也实在想不出这其中的纠葛,良久,她叹息了一声抬起头道,“罢了,你还是随机应变吧,就待在他的身边,看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她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有这样才会更加保险。 “是。”马伯骞沉声回答道,“那楼主,如果没事的话,我就暂且退下了!”一想到可能又会有一段时间见不到某个小孩了,他就有些待不住,不想在这里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 “也行,你去把周震南叫过来,我还有些事要与他说。”南若琪点点头,随后说了一句。 听到这,马伯骞停住了脚步,欲言又止的看了她几眼,好像有什么话想说又不敢说似的。 “怎么了?你还有什么意见吗?”南若琪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楼主,不知道你准备让南南去执行什么任务,如果太危险的话,你还是让我去吧。”马伯骞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周震南虽然聪明能干,但他还是放心不下。 “喂,他又不是小孩子,你这么护着他真的好吗?”面对这样公然的撒狗粮,南若琪无力的扶额,忍不住吐槽道。 在她看来,周震南比马伯骞聪明多了,别看他经常不说话,但很多时候,他提出的建议她都想不出来,而且心思细腻,做事让人很放心,所以,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马伯骞会有这种担忧,明明他才是那个更需要担心的那一个。 “可是……南南他身体不好。”想了好一会儿,马伯骞才说出这样一个借口。 “哎,算了,你去叫上周震南一起过来,自己听听他怎么说?”南若琪实在不想跟这个固执的人探讨这种毫无意义的事,她觉得还是让周震南自己来说比较好。 “哦!”马伯骞失落的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小小的厨房里,周震南正在跟一堆美食做斗争,看着他一脸享受的表情,就能想象得到那些食物有多么的美味,而一旁两个小孩正托着腮帮,饶有兴趣的看着他,而他却毫不在意。 马伯骞一进来,就看到这样一副场景,顿时好笑的摇摇头,轻声说了一句,“阿南,你慢点吃,小心又开始胃疼了。”这个小孩总是这样,遇到好吃的就会吃得很多,一旦是他不爱吃的,他一口也不尝。 “老马,快点来,这些东西好好吃。”听到声音,小孩转头看着他,兴奋的招招手。 看到他沾得满嘴都是的样子,马伯骞一边拿出手帕帮他擦干净,一边小声说,“你再吃一点,楼主找我们有事要说。”他对食物没那么多要求,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所以,只要周震南吃的满意,他也就放心了。 “那我们这就走吧。”听到这,周震南立即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身来说道。 “那你吃饱了吗?我们不着急。”显然,在让周震南好好吃饭和让南若琪等这两件事时,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 “哎呀,没事,我早就吃饱了。”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周震南笑着说道。 这么久没有见到南若琪,他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心里还是有些想念的。 “那你还吃这么多,不怕再犯胃病啊!”马伯骞揉了揉小孩的脑袋,故作严肃的说道。 “哎呀,老马,你真的是越来越啰嗦了。”小孩不满的撅着嘴,一脸傲娇的瞪着他。 马伯骞笑着拉着他的手往外走去,并没有再说什么,每次小孩跟他发脾气,他永远都是那个先行妥协的那一个。 “怎么样,吃饱了吗?”看着两个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南若琪笑着问道。 “吃饱了,楼主,你想尝一下吗?”周震南笑嘻嘻的说道,完全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算了,我吃饱了!”南若琪摇摇头,“对了,周震南,你愿意去当卧底吗?”她没有过多的闲话,立即回归到了主题上。 “这不很简单吗?当然可以。”周震南想都没想就立刻回答道。 其实,他早已经对卧底这个角色产生了兴趣,当初看到马伯骞去当卧底时,他就蠢蠢欲动,苦于一直没有机会,一直等到了现在。 “可是,某人说你身体不好,不赞成你去。”南若琪若有所思的瞟了旁边某人一眼。 周震南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随即笑着说道,“楼主,你别听老马的,他就是杞人忧天。” 第二百五十八章深入敌方 对于马伯骞这种护犊子的举动,周震南既享受又无奈,不过,有时他也想去做点什么,要不然就真的成了废人,这种寄生虫般的生活他也不愿意一直过下去。 “可是,阿南,你的胃和腰该怎么办?”一旁的马伯骞小声的嘟囔着,脸上写满了不乐意。 “哎呀,老马,我会好好的,你就放心吧!”看到某人担忧的眼神,周震南终究还是不忍心去怼他,轻声的安慰道。 他知道,在这个世上,没有人会比马伯骞对他更好,虽然有时候,他的行为有些蠢,有些好笑,但那也全都是为了自己,为了不让他担心,他也会试着去迁就,去理解。 “真的吗?你确定?”听到他的这些话,马伯骞还是有些不放心。 “确定肯定以及一定,我发誓,我一定会按时吃饭,好好照顾自己。”看着固执的某人,周震南使出浑身解数劝说道。 马伯骞终于松了一口气,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孤独,深深地酒窝让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傻白甜。 “哎呀,你又傻笑。”周震南实在受不了这种他这种甜死人不偿命的表情,翻着白眼吐槽。 他真想不明白,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有如此纯真的笑容,简直让他的小心脏承受不住。 “你们两个商量完了吗?我现在可以说任务了吗?”看着眼前两个人旁若无人的秀恩爱,南若琪实在有些受不了,忍不住吐槽道。 “哦,楼主,你别管老马,直接说吧。”像是感受到南若琪的尴尬,周震南立刻认真的询问道。 一直以来,他和马伯骞都习惯了这样,刚才一下子忘记了身处的环境。 一说起正事,南若琪立刻变得严肃起来,她快速的把目前的现状叙述了一遍,才吩咐道,“城东有一个茶楼,那里也是罗成的据点,我希望你能在短时间混进去,然后把那里变成自己的地盘,无论你用什么手段都可以。” “那悦来客栈还需要有人深入其中吗?”听完,周震南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在他看来,悦来客栈应该是一个最大的据点,那里才会有更多的信息和情报,或许从那里下手才更容易。 南若琪摇摇头。“不用了,我和冷清月去过那里一趟,那里已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番模样,再监视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她叹息了一声,颇为可惜的说道。 她何尝不想发现悦来客栈的秘密,但无奈下手太慢了,这件事,曾让她一度懊恼不止。 “有时候,越明显的变化,可能是另一种掩饰。”周震南淡淡的说道,脸上充满了自信。 他虽然没有亲眼看到悦来客栈是如何变化的,但根据他的直觉,那里只是表面变了而已,一个关键的据点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就变得那么彻底,这不符合常理。 一句话,让南若琪茅塞顿开,她用力的拍了一下脑门,“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 之前,她的想法太极端了,认为只要一个地方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就一定全都变了,根本没有想到换汤不换药这种可能,要不是周震南的提醒,她可能现在都还蒙在鼓里。 “那我现在还是去那一家茶楼吗?”周震南出声问道。 其实,他喜欢更有挑战的任务,那个茶楼对他来说还是太容易了。 “不!”南若琪摇摇头,“我觉得以你的能力,更适合去悦来酒店。”她看着周震南,颇为赞赏的说道,这个少年,总能给出一些意外的惊喜。 “我也这么觉得!”周震南丝毫不客气的回答道,表情别提多傲娇了。 如果换作别人这么说,可能会给人一种自负的感觉,但这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显得是那么的自然,丝毫不让人觉得突兀。 “是,南南最厉害,等你完成了任务,我一定亲自下厨,好好犒劳你一番。”对于这两个少年,南若琪是打心眼的喜欢,完全没有把他们当做下属看待。 “哇,楼主,你还会做饭,了不起哦!”周震南惊讶的说道,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 “怎么,你还不相信?”南若琪挑挑眉,颇为得瑟的说道,“我做出的菜,南溪都不一定会做,要不然你去问问他?”对于做饭这件事,她可以称得上是无师自通,颇有天赋。 “那倒不用了,楼主,我和老马相信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好好完成任务,等着吃你做的菜。”周震南一脸猴精的笑了笑,赶紧把整件事定了下来,生怕她会反悔一样。 “好了,你们回去准备准备吧,明天起,开始执行任务!”南若琪摆摆手,不打算再闲话家常。 现在时间很紧,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她去安排,要不是周震南在这里瞎贫,她可能早就说完了,也不至于耽误到现在。 “行,那我们就告退了!”一听到这,周震南立刻拉着马伯骞快速的离开了。 “怎么样?都安排好了?”冷清月的房间里,当他看到南若琪一脸笑意的走进来,立即就明白了,笑着问道。 “是啊,周震南和马伯骞那两个孩子不错,是可塑之才。”南若琪笑了笑,表示相当的满意。 “那就好!”冷清月点点头,“怎么样?接下来有什么安排?”他知道她现在过来,绝对不可能是找他聊天,一定还有其他的目地。 “我希望你安排一批可靠的人快速渗入到罗成在京城的各个据点之中,并快速把那些据点变成我们的地盘,而且速度越快越好!”南若琪没有任何耽搁,立即安排一些具体的事宜。 京城的据点很多,她不可能只靠周震南一个人,那样速度也太慢了。 “没问题!”冷清月点点头,站起身来,“那我去跟帖木汗好好商量一下,他那里可是有很多深藏不露的人。” 跟帖木汗接触的这段时间,他发现他是一个极具有军师才能之人,无论是在用人还是谋略方面,都有着过人的天赋,让人不得不叹为观止。 “嗯,好,我正好也有些事要跟帖木汗说一下,咱们一起去吧。”南若琪随即也站起身来。 第二天一早,所有的人都开始了秘密的行动,一切都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当马伯骞出现在孟府时,天才刚刚亮,这里还和当初一样,没有丝毫的改变。 “阿骞公子,您回来了,快进来吧!”管家看到他,立刻热情的拉着他往里走,一边走还一边不停的讲述着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 说来也怪,在孟府里,无论是主人还是奴才,都对马伯骞十分有好感,无论有什么事都愿意跟他分享。 “孙管家,这段时间你身体可还好!”马伯骞一边聆听着他的话,一边笑着问道。 “好,我很好,还要阿骞公子惦记了。”孙管家笑呵呵的说道,显然十分的开心。 “孙管家,不要这么客气。”对待长辈,马伯骞十分有礼貌,“对了,孟大人和天宇还好吗?”他随意的问了一下,并没有奢望能够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天宇少爷还是那样,就是很想念你,大人这段时间好像心情不太好,一直都很忙,也无暇去陪伴天宇少爷,要是知道你回来,他一定会很高兴的。”孙管家快速的把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虽说没有什么紧要的信息,但还是让马伯骞有了一个心理准备。 这也正是马伯骞跟所有人处理好关系的一个重要目的,有时,一些不重要的小人物或许也可能成为整个事件的关键一步,防范于未然这一点,他做的很好。 “那我先去看看天宇,孙管家,你也回去好好休息吧。”马伯骞微笑着拜别了管家,转身朝天宇的院子走了过去。 一进院子,马伯骞就看见一个少年正坐在院子里,脸上的表情有些失落,好像有心事一般。 “天宇!”马伯骞轻轻的呼喊了一声。 听到声音,少年猛地回过头,一脸惊喜的看着他,“阿骞,你回来了!”随即便冲了过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熊抱。 马伯骞不习惯除周震南之外的人抱他,一时有些尴尬,身体僵硬的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或许,要是被某个小屁孩看见了又会不高兴了吧,他暗暗的想。 幸好,天宇很快就松开了他。 “怎么了?天宇,有心事吗?起得这么早?”他明明记得他喜欢赖床,没想到他会这么早出现在院子里。 “阿骞,你都看出来了吗?”闻言,少年脸色瞬间暗淡了下来,语气有些低沉。 “到底怎么了!”看到他这么样子,马伯骞有些焦急的问。 好像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把他们当成了朋友,有时会不自觉的为他们担心,这些东西是伪装不出来的。 天宇拉着他坐到一旁,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和他详细的说了一遍。 原来,自从马伯骞走后,孟子坤就开始忙起来,很少有时间来看天宇,不仅如此,还经常独自一人喝闷酒,好像有许多心事,但每次天宇问起,他什么都不说。 也就是昨天,天宇实在受不了孟子坤那样意志消沉,跟他大吵了一架,两个人不欢而散,直到现在,谁都没有理谁,这种情况是之前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天宇因此十分的难过,他觉得那个疼爱他的哥哥好像一下子变了一个人似的。 第二百五十九章另有隐情 听完所有的故事,马伯骞也暗自疑惑了一会儿,据他对孟子坤的了解,那个人可以算得上是宠弟狂魔也不为过,绝对不可能随随便便对天宇发脾气,他对这个小孩的好,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也正是因为如此,天宇才能在如此复杂的社会的环境下保持一颗赤子之心,善良单纯,毫无心机,而这也是马伯骞佩服他的地方。 没想到,他才离开了短短几周,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让他有些想不通,但他总感觉,这件事或许另有隐情,孟子坤或许有难言之隐也说不定。 回头看到小孩暗淡的神色,马伯骞还是有些不忍心,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的安慰道,“天宇,不要难过,或许孟大人最近有烦心事才会如此,他一定不是成心的,你要学会谅解他。” 在他看来,孟子坤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而且一个人把弟弟拉扯大,实在有些不可思议,这其中必定经历过重重困难,只是他不说,别人不知道罢了。 “其实,你知道吗?阿骞,我难过就是因为无论哥哥有任何困难,都不告诉我,总是一个人扛着,这么多年,一直如此,可是,我已经长大了,不用再躲在他的羽翼之下,也想帮他分担压力,但无论我怎么说,他还是一直把我当做小孩子。”天宇抬起头看着他,眼里划过一抹受伤,以及隐隐的担忧。 没有人知道,很多时候,他的懵懂无知都是装出来的,他为了让哥哥放心,故意整天装出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好像一直都很开心一样,可是,他也是人,也会为了在乎的人而忧心,也想扛起肩上的那一份责任,可惜,这些孟子坤从来都没有想过。 他总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强大,就无需自己爱的人操任何心,快快乐乐的生活就可以了。 或许,人往往都是这样,自以为是的不断付出,却没有想过那种付出是不是别人所想要的,很多时候,只是感动了自己而伤害了他人。 听到这番话,马伯骞顿时对天宇刮目相看,他一直以为天宇就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天真少年,殊不知他心中还藏了这么多的心事,他轻轻叹息了一下,才慢慢开口道,“天宇,不管怎样,孟大人都是因为爱你,他只是以自己的方式在保护你罢了,你不要把这看成是一份负担,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真心真意爱自己的人很不容易。” 有时候,他很羡慕天宇,有一个如此疼爱自己的亲人,不像他和周震南,从小就无依无靠,从来没有享受过半刻亲情的温暖,也因此,他们才会把对方当做自己唯一的依靠,就像守护珍宝一样不让外人靠近。 “我知道。”天宇轻轻的点点头,嘴角扬起一抹无奈的笑,“或许,是我太贪心了吧,不仅仅想做被保护的那一个,也想用自己的能力给哥哥依靠,但好像,我始终还是做不到。” “不会的,天宇,孟大人要是知道你的这种想法,一定会很开心。”没有人不需要他人的支持和理解,马伯骞知道,孟子坤虽然表面看起来淡定从容,而且聪明绝顶,实则内心十分脆弱,他甚是怀疑他在天宇面前那幅强大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真的吗?阿骞?哥哥会开心吗?”天宇期待的看着他,眼里重新有了亮光。 马伯骞用力的点点头,郑重的保证道,“我确定!你不要再难过了,待会儿我去找孟大人好好聊一聊,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终究,他还是不愿看到别人难过,要是被某个小孩知道,说不定又得说他多管闲事了,马伯骞摇了摇头,甩开脑子里那些多余的想法,随即站起身来,“好了,现在还早,你先回房去休息一下吧,我去看看孟大人。” “好吧,那你谈完就早点过来。”天宇有些不愿意,但也没有阻止。 从天宇院子里出来,马伯骞就直奔孟子坤的书房,此刻,他心里有无数的疑惑等着去寻找答案,这种急切的心情让他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叩!叩!叩!”书房外,马伯骞用力的敲了几下。 “进!”很快,孟子坤冷淡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带着隐隐的疏离感。 马伯骞推门进去,就看见了这样一副画面,孟子坤一脸颓废的坐在书桌前,眼神泛散,整个人看起来无精打采,完全没有之前那种意气风发的感觉,好像遭遇了极大的打击一般。 “孟大人,你怎么了?”看到这种场景,马伯骞暗自心惊,快步走上前去询问道。 听到他的声音,孟子坤这才悠悠的抬起头来,无神的目光才有了一丝聚焦,“阿骞,你回来了?”他努力的扯了扯嘴角,但表情却比哭还要难看。 “子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一着急,马伯骞直接喊出了他的名字。 现在的孟子坤,让他想起以前很多次找他喝酒的样子,每一次,他都是一脸心思的喝闷酒,偶尔说几句他听不太懂的话,只是这一次,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更加颓废,整个人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 “阿骞,我想喝酒。”沉默了一会儿,孟子坤慢慢的说道,他的声音很轻,如果不仔细听,完全听不清楚他到底在说什么。 但马伯骞还是第一时间捕捉到了,“好,你等一会儿,我这就去准备。”他说完立刻就走了出去,片刻都没有耽搁。 很明显,孟子坤有心事,而且事情可能很严重,这个时候,就必须借助酒这个东西来发泄一下,以他对孟子坤的了解,他应该已经憋了很长时间,要不然,也不会让他刚回来就陪他喝酒,不过,这也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很快,马伯骞就端着一坛酒和几碟小菜走了进来,看到他满头大汗的样子,孟子坤微微有些动容,轻轻的说了一句,“辛苦了!” “不要客气,朋友不就是用来使唤的吗?”马伯骞拍拍胸膛,豪气的说道。 有时候,他觉得他跟孟子坤的关系实在是复杂,他一边想要赢得他的信任,获取更多的情报,一边又把他当成朋友,会不自觉的为他担心,他有时甚至在想,万一哪一天他的身份被揭露了,他们又将会是怎样的反应,他唯一想到的可能就是自己肯定会因为失去这个朋友而伤心。 有些事情,一旦付出了真心,再想抽离就很困难,显然,他入戏太深了。 闻言,孟子坤轻轻的笑了笑,神色比刚才缓和了许多,他拿起酒坛,直接喝了一大口,才慢慢的开口道,“阿骞,你这段时间还好吗?” 如同一个老朋友般的询问,这种氛围让马伯骞感到很放松,“还好,军队比我想象的还有意思,是个不错的地方。”他笑着回答道,也跟着喝了一口酒。 “你呢?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你和天宇都看起来状态不好?”没有在自己的话题上过多赘述,他立即话锋一转,直奔主题。 孟子坤不停的喝酒,听到他这句话时,还是停顿了一下,随即苦笑着说,“你去见过天宇了?他怎么样?”自从上次他们不欢而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过去,其实,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怕自己的状态影响到那个小孩,造成不必要的担心。 “既然你放心不下,为什么不亲自去看一眼,你难道不知道你越是这样,天宇越是会担心吗。”马伯骞实在不明白他现在的这种行为,有些气愤的指责道。 孟子坤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表情无比的失落,“我也不想这样啊,可是,我能怎么办,我真的担心有一天我连天宇都保护不了,我恨我自己的无能。”他自责的说道,眼里有悔恨闪过。 面对这样的情况,马伯骞越发好奇了,他想不通究竟是什么事把一向睿智淡定的孟子坤逼成了这个样子,心头的谜团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来越大,让他恨不得一下子撕开所有的面纱一看究竟。 但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他压下心中的种种疑惑,努力淡定的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子坤,是有人在逼你吗?”他想不通除了这个可能还会有什么。 孟子坤抬起头,认真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幽幽的说道,“阿骞,我能相信你吗?” 他是一个藏了很多秘密的人,这些年,这些秘密实在压的他喘不过气来,却一直无人可以倾诉,直到马伯骞的到来,让他在闲暇之余找到一个可以倾诉的地方,但很多事,他始终还是放在心里,没有全部说出来,因为,在他二十多年的人生中,除了天宇,他没有相信过其他的人。 这个问题明显让马伯骞愣住了,让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确,他的身份很尴尬,如果按照他的使命办事的话,他应该立即回答可以,可是,他还是过不了心里的那一关,沉默了良久,他才开口道,“这个选择的权利在你手上,无论你的选择是什么,我都不会有任何意见。” 既然不能昧着良心说话,那他就选择被动的接受,无论对方怎样,他的心里也会好受一些。 第二百六十章不为人知的秘密 “哈哈!”孟子坤突然一下子就笑了,表情有些释然,“好,我就选择相信你!” 这些年,他太苦了,如同一个在黑暗中行走的人一般,突然遇见一丝光亮,即使觉得不可思议,也想把它紧紧的握在手中,获取一丝慰藉。 马伯骞没有再说话,而是坐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着,或许,即将有一个大秘密向他走来,无论内容是什么,他都必须有一个尊重的态度。 孟子坤灌了几口酒,才慢慢的开始讲述,他的脸上带着一抹味道。 故事应该从十五年前说起,那时候的孟子坤才刚满十岁,他生在一个生活富裕的商人家庭,一次跟着父母去出游,偶遇山贼,父母为了保护他都不幸遇害了,年幼的他一个人四处漂泊,受尽了各种苦楚,身心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一次,在一个破庙里,他饿得快死的时候,突然跑过来一个五岁的小孩,给了他仅存的水和馒头,他因此才逃过一劫,而那个人就是天宇,同样孤苦无依的孩子,也就从那时起,孟子坤把天宇认作了弟弟,并发誓要给他衣食无忧的生活。 不久,一次偶然的机会他们遇到了同样年幼的九皇子秦毅,据孟子坤回忆,那个时候,秦毅虽小,却有着不同于那个年龄的成熟,他指着孟子坤他们说,“如果我能给你们想要的生活,你们从今以后就必须听我的。”稚嫩的嗓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霸气。 那时的孟子坤就像一只快要渴死的鱼,看到水就像拼命的冲过去,没有想过那或许是限制自由的牢笼,从那以后,他和天宇就在秦毅的庇护下安心的住下来,并让他们读书写字,学习各种技能,孟子坤天赋异禀,无论学什么都比一般人要快的多,很快就得到了秦毅的赏识。 于是,秦毅让他去考取功名,入朝为官,他没有反驳,唯一的条件就是不让他的弟弟天宇为他做任何事,当初秦毅一心想发挥他的功用,就立即答应了。 没有任何意外,孟子坤凭着惊艳的才华,一路步步高声,成为最年轻的刑部侍郎,得到重用,而在这期间,他以权谋私,为秦毅做了许多违心的事,甚是说是伤天害理也不为过,他虽然心里难受,但为了报答恩情,他不得不如此。 直到秦毅发动政变,被捕入狱,最后死在狱中,孟子坤一度以为他或许可以就此解脱,不用再昧着良心做事,他跟天宇也能像正常人一般好好的过日子,可没有想到,就在秦毅去世没多久,他的手下罗成就上门找到了他,让他参与他的计划。 一开始,他是拒绝的,但罗成拿出这么多年他为秦毅做事时留下的证据威胁他,说如果他不按他所说的去做,就一定会让他和天宇不得安生,无奈之下,他答应了下来。 可是,最近,罗成越发的变本加厉起来,让他配合他们的人控制朝堂大事,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发现那些人控制住了秦皇,现在的秦皇就如同一个傀儡一般,任由他们的摆布,这件事让他十分震惊,他向罗成质问过,却被他搪塞了回来。 尤其是前几天,罗成让他寻个机会去刺杀当今皇帝,如果完不成任务,他们就会把天宇带走,让他们俩永远都不能再见。 这几天,巨大的压力让他痛不欲生,在正义和亲情面前,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听完这所有的故事,马伯骞完全愣在了原地,这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让他对孟子坤刮目相看,原来,他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原来,他有这么多的无可奈何,原来,他一直独自一人默默的抗住了这么多压力。 一下子把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孟子坤顿时觉得心里一阵轻松,“怎么样?是不是吓到了?”看到马伯骞一脸震惊的样子,他轻轻的笑了笑。 “不是!”马伯骞轻轻的摇摇头,“你有没有想过要摆脱他们的控制?如果一直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你和天宇是不会有安定的生活的。”他认真的看了他一眼,目光里全是担忧。 这一刻,他完全忘了自己卧底的身份,他只想作为一个朋友,给予他一些实质性的建议。 “我当然想过,可是,我们能去到哪里,我和天宇没有家,离开这里,我们根本没有地方可以去,而且,我们根本逃不脱。”孟子坤眉头紧蹙,眉宇间满是担忧之色。 他何曾不想带着天宇去过平静安宁的生活,远离这里的是是非非,但理想终究抵不过现实的残酷,他尝试过挣扎,却都是以失败告终,现在,他正陷入两难的境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子坤,如果我说我能帮助到你,你愿意相信我吗?你愿意逃离罗成的掌控吗?”沉思了一会儿,马伯骞抬起头坚定的看着他,眼里满是坚毅之色。 他仔细想过,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如果孟子坤真的愿意选择跟他们一起,那对于他们来说,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什么意思?你要怎么帮我?”孟子坤疑惑的看着她,眼里满是不解。 他不太懂马伯骞究竟哪来的自信,他的事情,连他自己都解决不了,更不用说别人了。 “子坤,如果我有事骗了你,你会原谅我吗?”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马伯骞反问道。 他的身份特殊,一旦真的暴露出来,而又得不到孟子坤的原谅,后果一定会不堪设想,他不仅打乱了原有的计划,还可能提前暴露,但是,为了孟子坤和天宇,他还是想要赌一把。 “如果不是什么大恶之事,或许可以。”看到马伯骞一脸纠结的样子,孟子坤笑着说道。 在他眼里,马伯骞一直是一个老实巴交,真性情之人,他还真想不出他到底能骗了他什么。 可事实证明,他绝对是想错了,马伯骞比他看到的要狡猾,这个人绝对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闷葫芦。 听完马伯骞卧底的身份,孟子坤顿时石化在原地,半天才出声问道,“你,你真的是皇后派来的卧底?”这个结果让他一时有些难以接受,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他曾经查过他的来历,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却没有想到他竟然藏的如此之深。 “是,所以你愿意帮助我们一起对付罗成他们吗?”马伯骞没有丝毫的隐藏,直白的说道。 在他看来,这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闻言,孟子坤沉默了,很久之后,他才慢慢的开口问道,“你能保证天宇的安全吗?” 要说在这个世界上他唯一在乎担忧的人,那就是天宇了,只要有那个小孩子在的地方,他才会有家的感觉,为了他,他愿意付出所有。 “能!”马伯骞点点头,笃定的回答道,“不仅是天宇的安全,还有你的安全,我也一样能保证。”这是他的承诺,也是他的保证。 “好,那我愿意!”听完这,孟子坤立即爽快的答应了。 带着天宇过着幸福安定的生活,一直是他最大的愿望,现在有这样一个机会,无论如何,他都愿意赌一把,反正结果也不会比现在更加糟糕。 “真的吗?子坤,你真的答应了?”马伯骞顿时兴奋的站起身来,激动的大声说道。 如果真的可以,那一切简直是太完美了,他也不用为了自己的身份而觉得对不起他们。 孟子坤笑了笑,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当然是真的,比真金还真。”此刻,他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颓废之气,整个人又恢复了以前的那种意气风发的模样。 “什么?孟子坤愿意投靠我们!”如意楼里,听到马伯骞的汇报,南若琪顿时跳起来,瞪大眼睛看着他,完全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要不是看到他一脸笃定的模样,她都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嗯嗯,是真的,你想要什么时候见他一面?”没意识到南若琪的怀疑,马伯骞还在自顾自的说着。 这件事,他真的比谁都兴奋,能够得到这样的结果,实在太不容易了,他都好几天没睡好。 “你确定这件事是真的吗?”南若琪最后确定了一次。 “嗯。”马伯骞点点头,把孟子坤的事情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听完所有的经过,南若琪这才明白孟子坤为何会如此选择,原来,他有着那么不堪回首的往事,这个人,也是一个可怜人,“那好,你明天让他过来一趟,我跟他好好谈一谈。”沉默了片刻,她才开口说道。 这个结果,对她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了,如果孟子坤真的愿意帮她。一切就变得简单多了。 第二天一早,孟子坤在马伯骞的带领下早早的就等候在南若琪的房前。 “你说你非得让我来这么早,别人都还没有起床呢。”看着还一脸兴奋的马伯骞,孟子坤不禁翻了一个白眼,他真搞不懂为什么会陪着这个大傻子一起疯,完全不像平常的自己。 南若琪还没起床,就听到门口有人在嘀嘀咕咕,瞬间就没了睡意,简单的洗漱了一番就把他们喊了进来。 第一次面对南若琪,孟子坤一时有些拘束,紧张的搓了搓衣角,手也攥得紧紧的。 “孟大人,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看着对方紧张的模样,南若琪率先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第二百六十一章成功倒戈 “皇后娘娘,好久不见!”孟子坤讪讪的笑了笑,表情有一丝尴尬。 他们本就是君臣关系,突然之间要面对面坐下来谈事,实在有些不习惯,就好像穿越了一般,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好多话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面对孟子坤的窘迫,南若琪则显得要淡定许多,虽然孟子坤突然倒戈这件事让她还有些难以消化,但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即使内心再怎么不平静,表面上呈现出来的也十分大方得体,让人找不出丝毫的破绽来。 她淡淡的笑了笑,开口说道,“孟大人,那咱们就明人不做暗事,有什么就说什么,我想知道您究竟是怎么想的?”她虽然听马伯骞大致的说过一些过程,但具体的细节她还不是十分的清楚,而且本人的陈述也会更具有说服力。 孟子坤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才抬起头看着她说,“皇后娘娘,如果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你能否保证我和我弟弟的安全,这个是我的底线。” 他不是忘恩负义之人,秦毅对他的帮助他一直都记在心里,所以这些年,即使有时候让他昧着良心做事,他也忍了,要不是这次罗成拿天宇来威胁他,或许,他也不会选择这条路,在他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比天宇的安全更让他在意的了。 “这个当然可以!”南若琪想都没想就用力的点点头,合作本就讲求诚意,如果她连对方的安全都不能保证的话,还谈什么合作,“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咱们可以立下一个协议,这样一旦我没有兑现诺言,你随时可以来找我。”生怕他不相信一样,她紧接着补充道。 “这个倒不用,我相信皇后娘娘的人品!”孟子坤扯了扯嘴角,笑得一脸云淡风轻。 他知道,既然南若琪能说出这样的话,就没有反悔的理由,何况,马伯骞那样相信她,就冲着这一点,他也没有怀疑的必要,在世人眼中,孟子坤是一个精于算计的年轻高官,殊不知,那只是他为了保护自己和他所爱之人的而伪装出来的一种假象。 而在自己信任的朋友面前,他又彻底变成了一个热血的大男孩,会毫无条件的去选择信任,这种极度的反差常常会让人变得糊涂起来,分不清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孟大人果然是真性情!”面对如此爽快的孟子坤,南若琪也微微有些诧异,果然人不可貌相,这个传说中的孟大人跟她现象的完全不一样,本人好像并不像他们口中的那样阴险狡诈。 孟子坤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即问道,“那不知皇后娘娘有何吩咐?微臣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既然选择要投靠她们,就必须先拿出诚意来,这点,他比谁都清楚。 “孟大人不用着急,我想知道,您还有其他的要求吗?”孟子坤提出的要求实在太简单了,让南若琪都有些难以置信,在她的潜意识里,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往往有诈,她想知道是否还有其他的附加条件,不要等到她接受不了的时候再说出来,这样就太被动了。 他的提问让孟子坤微微皱了皱眉头,有些疑惑的问道,“难道皇后娘娘觉得我和弟弟的命就那么不值钱吗?还需要其他的筹码来增加可靠性?”他的眼里有不解,还有一丝隐隐的受伤。 在他看来,没有东西比生命更加珍贵了,他见过太多的人从自己身边离去,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格外的疼惜天宇,不让他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明显,南若琪没想到他会这么想,一时有些愣住了,随即摇摇头,认真的解释道,“孟大人,您误会了,我相信,任何人的命都是无价的,我之所以会这么问,就是想知道您还有没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因为从今以后,我们就是战友了,我希望你能生活的愉快。” 她听说过孟子坤的经历,当然明白他的感受,那种失去亲人的痛苦对谁来说都是噩梦,面对他极度的不安,她试图努力的安抚道,孟子坤这样的人才对她来说,可遇不可求,如果他愿意留下,她会像对待朋友那样来对待他。 “对不起,皇后娘娘,是我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了,谢谢您的关爱,微臣感激不尽!”她的一番话,让孟子坤大为动容,眼里快速的闪过一丝感动。 在他人生的二十多年中,他一直扮演强势的角色,就如同金刚不坏之身一般,不怕任何打击,可如此暖心的话,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尤其是从南若琪的嘴里说出来,让他心里很温暖。 “没事!”南若琪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从今以后,大家都是朋友,不用这么客气,对了,如果你不放心你弟弟的安全,可以把他送到这里来,这里有许多和他年龄相仿的年轻人,我相信他会生活的更加快乐。” 这一刻,她是真的想帮助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因为他不仅聪明能干,还有情有义,最重要是能几十年如一日的保持一颗真心之人,世俗却不世故,这样的人,她很喜欢。 “好,我回去问一问天宇的意见。”坦诚相见以后,孟子坤也放松了许多,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光芒,柔和而又温暖。 很快,两个人把接下来的需要做的事情很快就谈妥了,而且相谈甚欢,南若琪发现,聪明的人就是好,谈起事来也费劲,而且总能跟上自己的节奏,这种感觉很舒服。 “哎,子坤,怎么样,你跟楼主商量的如何了?她到底有没有同意?”看到孟子坤出来,马伯骞一把把他拉到一边,着急的问道,尤其是看到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他心中的担忧更甚了。 人是他推荐过来,他就有义务把这件事负责到底,一旦双方没有谈妥,他心里也不好受。 看到他一脸焦急的样子,孟子坤突然咧开嘴笑了,继而大声的说道,“骗你的,事情成了,以后我们就是战友了。”他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满脸褶子。 这一次的事情,多亏了马伯骞,虽然他骗过自己,但却歪打正着,让他有了一个逃离过去生活的机会,要说他一开始还在犹豫,但见了南若琪之后,他所有的疑虑都全部打消了,剩下的只有满满的动力。 “真的吗?那简直太好了!”马伯骞顿时张大嘴,一脸震惊的看着他,随后一把抱住他,夸张的大笑起来。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出现一个冷冷的声音,“老马,放开你的爪子。”那淡漠的语气带着隐隐的愤怒,就好像是心爱的玩具被别人抢走了一般,十分的不爽。 听到声音,孟子坤疑惑的回过头,就看见背后正站在一个白的发光的奶团子,小孩正撅着嘴瞪着他,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里透着隐隐的杀气。 “南南,你怎么过来了。”感受到小孩的怒气,马伯骞立刻跑过来,一脸讨好的问道。 “我要再不过来,你是不是就跟别人跑了?”周震南冷哼了一下,傲娇的扭过头,不愿再看笑得像个大傻子一样的某人。 想想就生气,他本来去悦来客栈当卧底去了,也有好几天没有见到马伯骞了,今天好不容易有了收获,想回来汇报消息时顺便去看看他,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他正熊抱着一个陌生人,笑得就像隔壁地主家的傻儿子一样,让人不忍直视。 “怎么会,我永远都不会丢下你的。”看到小孩不爽的模样,马伯骞立刻意识到他生气了,立刻使出自己的杀手锏,扯着嗓子撒娇道,“南南,你不要生气了嘛,都是人家不好,以后我只抱你一个。” 这一招,他屡试不爽,每次惹周震南生气了,只要他一撒娇,那个小孩立刻缴械投降。 果然,周震南立刻搓了搓手臂,一脸嫌弃的说道,“哎呀,好了,真油腻!”虽说如此,他他眼里的笑意却是隐藏不住的。 “我就知道南南最好了!”看到这种情况,马伯骞就知道没什么大事了,紧接着安抚道。 一旁的孟子坤看着眼前两个人的互动,直接石化在了原地,在他印象中,马伯骞一直都是憨厚可靠,稳重踏实,可谁来告诉他,刚才那个大傻子究竟是谁,那种油腻的画风简直刷新了他的三观,让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对了,南南,我给你介绍一下。”突然想起还有另外一个人在场,马伯骞立刻拉着周震南走了过来,认真的说道,“他就是刑部侍郎孟子坤,南南,你知道的。” 说起孟子坤,南若琪还是十分了解的,想当初为了让马伯骞打入孟府,他把人家查了个底朝天,就连进去孟府的办法也是他想出来的,就是一直没有见过本人罢了。 “啧啧啧,老马,可以啊,你这卧底当的可够成功的,直接把人给拐回来了。”周震南审视了孟子坤一番,赞赏的点点头,还顺便拍了拍马伯骞的脑袋,示意他干的不错。 此时的孟子坤一脸黑线,他怎么感觉像上了贼船一般,面前的这个奶团子看他好像在看货物一样,直接当他不存在,眼里满是戏谑的意味。 马伯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子坤,这是周震南,我……”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想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道,“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像你和天宇一样。” 第二百六十二章打成一片 “周震南你好,我是孟子坤。”听到马伯骞的介绍,孟子坤瞬间就懂了,怪不得这个小孩如此肆无忌惮,原来这一切都是马伯骞心甘情愿的。 他也有一个同样需要守护的人,所以很明白他的这种心情,他把马伯骞当做朋友,自然也不会跟这个小孩去计较什么。 “天宇是谁?”周震南直接忽略他伸过来的手,挑了挑眉问道,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跟他整体的软萌形象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让人看着都讨厌不起来。 孟子坤轻轻的笑了笑,“天宇是我的弟弟,有机会你们可以认识一下。”他自动屏蔽小孩的敌意,温和的介绍道,他总感觉,真正的周震南应该不像表面这个样子。 “那我和老马跟你们不一样。”小孩瘪瘪嘴,喃喃的自言自语道。 看着两个人不和谐的互动,马伯骞无奈的摇摇头,拉过周震南小声的在他耳边把整件事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的讲述了一遍,他第一次带孟子坤过来,不希望双方产生什么误会,而且对以后工作也不利。 听罢,周震南眯着眼睛看了孟子坤一会儿,突然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黑大个,觉悟不错,我看好你!”说完,转身就离开了,中途还停下来喊了一声,“老马,你不准走,就在这里等我哦!” 看着小孩的背影,马伯骞笑得一脸甜蜜,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某人鄙视的眼神。 “那阿骞,我就先走了。”觉得再在这里待下去,一定会闪瞎自己的双眼,孟子坤突然很想天宇,立即向马伯骞辞行。 “子坤,刚才的事情不好意思啊,南南还小,有些话不是真心的,你不要介意。”马伯骞这才从神游中回过神来,拉着他的衣袖抱歉的说道。 在他心中,周震南是天底下最棒的人,他不希望别人因为一些外在的东西对他产生了误解。 “我懂!”孟子坤暗自叹息了一声,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 他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来马伯骞有多么在乎那个小孩,自然不会在意刚才的那些话,反倒觉得那个小孩还挺可爱,至于其他的,就是觉得马伯骞果真比自己想象的还傻。 “南南,干得不错啊,你和马伯骞不愧是冷清月看重的人,没给我们棋丢脸。”听到周震南的汇报,南若琪顿时心情大好,这个小孩只用了短短几天,就完全控制了悦来客栈,比一般人节省了好几倍的时间。 “那是,我们可不是一般人,高贵着呢。”周震南丝毫不脸红的接受了赞美,眼里满是得瑟之意,他从来都不知道谦虚为何物,我行我素,活的潇洒肆意,也正是因为这样真实,才让人反感不起来。 南若琪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接着问道,“对了,你见过孟子坤了吗?” “刚才在门口已经见过了。”周震南随意的说道。 “你觉得他怎么样?不要在意其他人的看法,就说出你自己的感觉。”南若琪知道周震南比一般人的心思更加敏感细腻,她想知道他的看法。 “老马选中的人,不会错的。”虽然不太愿意马伯骞跟他人走得太近,不过周震南从不昧着良心说话,刚才那一面,他对孟子坤的形象并不坏,甚至还产生了一丝好奇。 “那好,等他弟弟过来以后,你负责他的安全,最好让他喜欢上这个地方。”南若琪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 “楼主,你什么意思?”面对这样一个任务,周震南心里更多的是不解,他最做不来的事就是去讨好别人,这样比打他一顿还要难受。 “哦,你不要想太多了。”捕捉到周震南眼里一闪而过的烦躁,南若琪就知道他一定误会了,“我没有让你去讨好他们,我是想,如果你见到他,觉得他人还不错后,就多照顾照顾他,不要让他有一种被排挤的感觉。”她立刻解释道,不希望有什么不愉快。 “好吧,我知道了,如果没有别的事,那我就先走了,老马还在等着我呢。”周震南会意的点点头,轻轻的说道。 其实,他只是棋里的一名暗卫,执行任务是他的使命,可南若琪还能这样跟他商量,已经是很难得的了,如果他再要求的更多,岂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嗯,去吧!”南若琪笑着摆摆手,并没有再说什么。 孟府的后院,一个少年正苦恼的坐在葡萄藤下,俊俏的眉头微微蹙起,好像在担心什么。 “天宇。”孟子坤一进来,就看到这样的一副画面,有些心疼的喊了一声。 少年闻声抬起头来,眼里满是惊喜,“哥,你终于来了!”他快速的跑过去,一头扎进他的怀里,撒娇般的说道。 自从上次不欢而散之后,他已经好几天都没看见哥哥了,无数次他都想过去找他,却因为害怕看到他失落的神情就打消了那个念头,一直忍到了现在,没想到他居然主动找了过来,实在令他太开心了。 “天宇,对不起,哥哥上次不应该跟你发脾气。”感受到怀里的温暖,孟子坤闷闷的说道。 从小到大,他连大声话都没有跟他说过,上一次实在是心情太烦躁了,一个没忍住就爆发了出来,为这,他自责了好多天。 “没事的,哥哥,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天宇抬起头看着他的脸,笑着说道。 看着小孩脸上满足的笑容,孟子坤顿时觉得一切都很美好,他轻轻的揉了揉他的脑袋,柔声问道,“天宇,你想不想认识更多的朋友?” 一直以来,为了保护他的安全,他从来都不让他与外人结交,认识马伯骞,也只是一个意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意外竟然给他们带来如此大的惊喜。 “哥哥,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想要我了么?”突然听到这样的话,天宇猛地抬起头,一脸担忧的看着他,他害怕再次被人抛弃。 听到这些,孟子坤轻轻叹息了一声,原来,这个孩子竟然还有这样的担忧,可他却一直都没有发现,紧紧的抱住小孩,他轻声安慰道,“天宇,你放心,哥哥永远都不会扔下你不管。” 天知道,他有多么的在乎他,就算为此而付出生命他也在所不辞。 “嗯,我也永远都不会离开哥哥。”小孩用力的点点头,随即问道,“那哥哥,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但对于朋友,他还是很渴望的,也因此,在遇到马伯骞之后,他才会那样依赖他,愿意和他分享一切。 “就是阿骞所在的地方有很多小伙伴,我想带你去看看,看你是否喜欢那个地方,如果你喜欢的话,以后可以经常去那个地方玩。”孟子坤没有直接说明所有的情况,而是委婉的旁敲侧击。 他不喜欢把所有的困难都说出来,他希望天宇能在自己自己建造起来的小世界单纯而又快乐的生活着,为此,他宁愿把所有的黑暗抗在肩上。 “阿骞住的地方,好,我想去。”一提到马伯骞,天宇顿时来了兴趣,立即同意道。 两天后的棋里,孟子坤带着天宇站到了马伯骞的面前,“阿骞,这就是你住的地方啊,好大啊。”天宇有些兴奋的大声嚷嚷道。 “你就是天宇?”没等到马伯骞回答,身后的周震南就跳出来问道。 上一次,孟子坤走后,他追着马伯骞问了很多很多关于他们之间的事,对于这个天宇,他十分感兴趣。 “对,那你是谁?”天宇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这个奶白的小孩到底是谁,不过看起来还挺可爱的。 “我是你大哥,以后在这里我罩着你。”周震南拍了拍他的肩膀,爽快的说道,配上他傲娇的小眼神,整个人别提多神气了。 “周南南小朋友,那我提前多谢你了!”一旁的孟子坤好笑的说道,对这个奶团子的行为实在是无力吐槽。 “哼,那必须的,南哥我就是这么仗义。”周震南用力的拍了拍胸脯,转头看着马伯骞问道,“是吧,老马?” 马伯骞抓了抓脑袋,害羞的笑了笑,“是,我家南南永远都是这么仗义。” 在他眼中,无论怎样,周震南就是最好的,这一点,他从未质疑过。 “阿骞,他是你的弟弟吗?”看着他俩的互动,天宇感到十分惊讶,这两个人看起来格外的合拍,就好像他跟孟子坤在一起的时候一样。 “不是,他是我媳妇儿。”周震南一把拉过马伯骞,理所当然的说道,在他眼里,马伯骞就像他的小媳妇一样,只能对他一个人好。 “额,好吧!”天宇满脸黑线,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所幸,面对感兴趣的人时,周震南完全暴露了话唠的属性,拉着天宇天南海北的胡乱瞎侃,没过多久,他们就打成了一片,直接升级成为了好闺密。 从那以后,这几个人就整天厮混在一起,一度被誉为棋里四大才子,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终于,在孟子坤的里应外合下,南若琪的人很快控制了罗成在京城里的各个据点,基本上所有的情况都掌握在她的手里。 第二百六十三章计策成功 随着南若琪势力的逐渐渗入,罗成的计划已经跃然于纸上,除了一些细节上的盲区,基本上大的格局已经掌控在她的手上,不过,这所有的成果都跟孟子坤的努力分不开。 自从孟子坤倒戈之后,他们行事的速度成倍增长,说起来,连南若琪也不得不佩服这个年轻的人,她终于知道当年为什么秦毅对他委以重任,就连罗成也一直不肯放弃他这颗棋子,因为他的确有着非凡的过人之处,不仅办事干净利落,而且毫无痕迹,让人摸不着头脑,这样的人一旦成为敌人,就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所以,南若琪很庆幸马伯骞做的这个决定,这绝对为以后棋的发展奠定了一个很好的基础。 经过半个月的辛苦研究,允岩终于研制出了可以解除夜棋身上的古老秘术的解药,但唯一让他困扰的就是有一味药材十分难找,需要回到他以前居住的地方才能够寻到,可是这一去一回的话,会耽搁很长的时间,他不确定南若琪是否等的急。 “你确定只有那个地方才能寻到吗?”听到这个消息,南若琪的确有些心焦,就目前的现状来看,只有夜棋尽早醒来才能彻底控制住局面,否则,一切都是未知数。 允岩无奈的点点头,轻声叹息了一下说道,“没办法,我目前所知道的只有那个地方才能找到。”他何曾不想帮助南若琪尽快的配制出解药,在这之前,他已经做了无数次的尝试,但结果都不尽如人意,目前,也只有这个方法可行。 沉默了片刻,南若琪果断的说道,“既然这样,那允岩,解药的事情就拜托你了,你即刻就启程去寻那一味药材,无论如何,我都会等着你回来。”她想过了,既然不能从根源解决问题,那么她要做的就是拖住时间,即使过程会更加困难。 “好,那我现在就去,你要多保重。”允岩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走了出去。 他相信南若琪的能力,这个女人,总能够创造出意想不到的奇迹。 允岩前脚刚走,冷清月就拿着一封密信走了进来,表情微微有些沉重。 看到这个情况,南若琪顿时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她连忙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你看看吧!”冷清月没有多说什么,随手把信递给了她。 原来,这是孟子坤从内部得到的消息,据罗成和镇北王的通信得知,他们已经达成了协议,只要罗成的一声令下,他随时都可以挥师北上,和苗族里应外合,一举攻下京城,获取皇位。 无疑,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就像是一个晴天霹雳,让人顿时慌了手脚。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要是镇北王真的现在发兵,那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看完信件良久之后,南若琪才喃喃道,表情有一丝木然。 现在,她满脑子都在想夜棋的问题,允岩才刚走,他的毒一时半会儿也解不了,万一在允岩还没有赶回来之前就发生了兵变,她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阿南,不要着急,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你还有我们。”注意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惊慌,冷清月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安慰道。 他比谁都要了解,这个看似睿智冷静的女人,一旦遇到那个男人的事情,总会慌了神,失去一贯的判断能力,这个发现,让他既无奈又欣慰,好像无论境遇怎么变迁,她永远都是当初的那个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南若琪用力的深呼吸了一下,才平复好了心情,她努力扯了扯嘴角,淡淡的笑了笑,“对不起,我刚才太激动了,说说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现在,她唯一能够依靠的就是这一群朋友。 “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孟子坤找过来商量一下具体的事宜,他或许会有办法。”此刻,冷清月唯一能想到的人只有孟子坤,那个人他见过,笑起来如同小孩子一般纯真,但做起事来,就连他都不得不为之惊叹,雷厉风行的作风可以称得上是许多人的楷模。 很快,孟子坤就收到消息,悄无声息的赶了过来。 在棋的密室里,都是南若琪十分信任的朋友,她快速的把情况描述了一番,让大家都说说自己的意见,现在,他也不得不相信集体的智慧。 “我觉得,我们可以以假乱真,声东击西。”在一阵沉默中,孟子坤率先开口道。 他是当局者,对于事情的真相会有更加清晰的理解,所以,相对于别人而言,他的思路则会更加清晰,当然,这也跟他个人的能力有关系。 “什么意思,你能具体说明一下吗?”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一旁的南溪忍不住开口询问。 对于孟子坤这个人,他还不太了解,但或多或少也从冷清月口中听说过一些他的故事,心中颇为钦佩。 听到提问,孟子坤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轻轻的笑了笑,“南溪兄不要着急,我会一一解释清楚的。”自从遇见了这帮朋友之后,他好像变得柔软起来,也越来越有耐心。 “嗯~”南溪微微点点头,轻轻扬了扬嘴角,没有再说什么。 随后,孟子坤就把自己的想法详细的解说了一遍,原来,他的想法是他作为一个中间人,分别为两边提供一些假的情报,尽量把战争的协议往后拖延,为允岩争取更多的时间。 现在,罗成把大部分重要的业务都交给了他,尤其是是跟镇北王联系这一块全权交由他来负责,所以,如果他真的想动什么手脚,别人也很难发现。 “子坤,你有绝对的把握吗?”听完所有的陈述,南若琪虽然觉得可行,但心中仍有疑虑。 这个方法,需要做到滴水不漏,一旦有任何疏忽,肯定是前功尽弃,甚至会加剧战争的爆发,这样一来,她们会失去所有的优势。 没有任何犹豫,孟子坤坚定的点点头,“我可以确定!” 他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承诺,凡是他答应过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两天之后,远在封地的镇北王突然收到一封神秘的来信,看到信封上那个熟悉的标记,他自言自语道,“难道,我们的计划要提前进行吗?” 其实,盼那一刻他已经盼了很久了,如果能够一举拿下皇位,这么多年的委屈也算没有白受。 不过,当他看完信的内容后,刚才的兴奋一扫而光,脸色也随之阴沉下来。 “父亲,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镇北王的儿子在一旁暗中观察了一会儿,忍不住开口问道。 他比他的父亲还要着急,自从知道了那个计划之后,他就一直盼望着能够攻进京城,人一旦有了某种欲望,就会不自觉的向他靠近,所以,一得知有京城的密信送过来,他就马上赶了过来,目地就是想看看事情的进展如何。 镇北王摇摇头,神情有些疲惫的说道,“刚刚京城里来信了,说是情况有变,让我们耐心等候。”这个消息无疑是他不希望看到的,可是,他也无可奈何。 “怎么会这样,上次不是还在说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现在为什么又这样说,这不是在骗我们吗?”乍听到这个消息,大公子有些忿忿不平,忍不住抱怨道。 等待是最煎熬的东西,他们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却始终不能跨出那最后的一步,想想都让人生气,就好像一块肥肉挂在离你不远的地方,本来伸手就能够着,却突然被人控制住了手脚,那种进退两难的郁闷实在难以排遣。 “成大事者要耐得住寂寞,孩子,你还是经历的少了!”镇北王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在他看来,他的这个儿子还是太过浮躁,面对事情时不够冷静,这是一上位者最忌讳的一点。 “可是,父亲~”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镇北王已经转头走开了。 京城的一个密室里,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男人正一脸戾气的现在那里,“孟子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镇北王要推迟发兵的时间,之前不是已经说好了吗?” 他讨厌出尔反尔之人,尤其是在这个敏感的时刻,时间比金钱还要更加重要,他不想再出任何差错,这个计划,花费了他所有的心血,不可能再有第二次机会。 “大人,此事好像跟羌族有关,或许是上次苗族偷袭让他们发现了什么苗头,所以他们就把矛头指向了镇北王,最近一直麻烦不断,因此镇北王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这也是无奈之举。”孟子坤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丝毫没有说谎的自觉。 没错,这个借口是他想出来的,罗成不比镇北王,他更加多疑,为了让他相信这个借口,他还特地让帖木汗配合着出了几次兵,让一切看起来更加真实些。 “怎么会这样?我们做的这么隐秘,羌族是如何发现的?”罗成不解的挑了挑眉,在他看来,他的计划天衣无缝,就连秦皇都没能识破。 “大人,你要知道,天下没有透风的墙,虽然南若琪死了,可她的余党尚存,故意放出一些小道消息也未尝不可。”应对的理由他早就想好了,所以,面对这样的质问,孟子坤应付的相当自如。 第二百六十四章暗渡陈仓 听完,罗成认可的点点头,转身看着他说,“那你这段时间就辛苦一点,盯紧羌族那边的动作,一旦有任何情况,要立即向我汇报。” 虽然他对孟子坤有一定的忌惮,但他的能力实在无话可说,也因此,很多重要的事情还是交给他办,他才会更加放心。 “嗯,我会的!”孟子坤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其实,他和罗成的关系很微妙,不算是上下级,却又不得不为他办事,归根结底,他的软肋暴露在他的面前,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好在,这些问题已经在暗中解决了,见到他时,他心里除了一点点愧疚,更多的是轻松。 人都是自私的,为了心爱之人,可以不顾一切,他孟子坤也是俗人,在情和义面前必定要有所取舍,他做出这样的选择也只是随心罢了。 时间还在一点一滴的流逝,转眼间,半个月过去了,南若琪他们已经把控住了所有的据点,现在唯一的期盼就是允岩能够早点回来,让夜棋早点苏醒,这样,才能结束所有的战斗。 在这期间,罗成也曾一度有过怀疑,幸好帖木汗的配合十分到位,戏做的入木三分,最终让他也无话可说,只能一步一步的跟着孟子坤的节奏走。 就在南若琪望眼欲穿之时,允岩终于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允岩,南若琪心里感慨万千,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三个字,“辛苦了!”他轻轻的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激的说道。 “阿南,都是朋友,这些话就不用再说了。”允岩淡淡的笑了笑,眼神清澈见底。 他以前最反感世俗感情的羁绊,可自从遇到他们之后,他才发现,原来生活可以如此精彩,这一群人是如此可爱,好像每天都充满惊喜,让他舍不得离开他们。 “允岩,你好像跟冷清月越来越像了哦!”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南若琪忍不住打趣儿道。 现在的允岩跟他们初识时,完全是判若两人,以前的他就好像闲云野鹤,没有一丝烟火之气,而现在终于有了人气,变得越发的可爱,这或许跟冷清月的人格魅力分不开,她暗暗的想,每当看到他俩腻在一起的时候,他都有一种错觉,这两个人真的很配。 “那是自然,我和冷兄互为知己,有相似的地方有什么好奇怪的。”听到她的话,允岩丝毫不避讳,反而认可的点点头。 一旁的冷清月默默的听着这两个人奇怪的对话,无奈的摇摇头,他们这群朋友,好像思维都很跳跃,每一次都能从正题扯到另一个毫不相关的话题上,实在令人无语,却又不得不佩服,原来,人以群分是这个意思。 “好了,还是正事要紧。”片刻之后,冷清月还是忍不住出声打断了这两个人的交谈,因为再不阻止,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哦,对了!”南若琪拍了拍脑门,这才想起自己要说的事,“允岩,你的药材找到了吗?”这是事情的关键,她担心了许久。 允岩微微一笑,轻轻的点了点头,“当然,我亲自出马,怎么会有办不成的事。” 他的话虽然听起来很得瑟,却是他对自身的一种准确判断,虽然他很少为了他人去用心办一件事,但只要他去做了,就没有不成功的。 “哈哈!”南若琪放松了笑了几声,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怎么样?你还需要多长时间把解药配出来?” 既然万事俱备,那就只欠东风,只要他能配制出解药,让夜棋醒来,那一切都不成问题。 “给我一个晚上的时间,不过,我需要冷兄给我当助手。”允岩回答的干净利落,微笑着看着一旁的某人。 “那自然没有问题!”南若琪想都没想就直接把冷清月推了过去,“那今晚就看你们的了~”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没等别人回答,就笑着跑开了。 不知为什么,她就喜欢打趣儿这一帮人,看到他们无可奈何的表情时,好像沉重的心情也明朗了许多,不过,也正是因为他们的包容,才更加助长她嚣张的气焰。 第二天一早,允岩就把解药送了过来,看到他脸上的疲惫,南若琪有些愧疚。 “早点回去休息吧!”南若琪接过解药时,轻声说道,她知道,允岩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制作出解药,必定耗费了一番心血。 “无妨,你还是想想何时把秦皇弄出宫来吧,这枚解药越快吃下去,对他越有帮助。”允岩摆摆手,郑重的说道。 辛苦了这么长时间,只有确定了结果,他才能安心,但目前的情况是不知何时才能把秦皇弄出来,这是一个比较棘手的问题,他也忍不住为他们忧心。 “允岩,必须得把陛下弄出来才行吗?”南若琪有些担忧的问道,宫里的情况她有所了解,许多人都虎视眈眈的盯在那里,如果她贸然行动,说不定会露出破绽。 允岩轻声叹了一口气,郑重的看着她,“我知道这件事很为难,但没有办法,必须把秦皇弄出宫来才行,因为宫里的情况不稳定,我需要充足的时间,一旦服下了解药,我需要用针灸辅助治疗,而且秦皇苏醒需要很长的时间,这期间一旦出现任何意外,都会功亏一篑。” 他知道她的难处,可这是事实,他也没有办法去更改。 “行,那我去想办法!”南若琪点点头,小声的说道。 就在她刚准备转身出去时,允岩突然伸手拦住了她,“等等,我突然想到一个办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什么办法?”南若琪惊喜的看着他,眼里充满期待。 “我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你时,根本没有识破你的女儿身,说明你的伪装技术很强,以此类推,你可以把一个人伪装成秦皇的模样,然后把他换出来,这样就不容易被人发现了。”允岩若有所思的说道。 关于南若琪女扮男装这件事,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阅人无数却没有识破她的伪装,一度让他深受打击,因此,他才会想到这个方法。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一经提醒,南若琪瞬间明白了过来。 她曾经看过狸猫换太子的戏文,暗渡陈仓的事情在古代很常见,她同样也可以试一试,更何况,她的化装技术是得到很多人认可的,只要装的像,就不会露馅。 允岩这才松了一口气,微微勾起嘴角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先回去休息了,有事随时通知我。”这段时间,他确实累极了,尤其这两天,更是不眠不休。 一想到给秦皇解毒时还需要耗费打量精力,他就不得不养足精神,否则害人害己。 “赶紧去吧,看看你的眼睛都快要成熊猫眼了。”南若琪连忙摆摆手催促道。 就算不说,她也知道他有多累,即使是铁人也经不起这样消耗。 “熊猫是什么?”允岩一边往外走,一边疑惑的问道。 “哎呀,以后再跟你说!”南若琪不想再浪费时间解释,连忙把他推了出去。 随后,南若琪就直接让人把潮生找了过来。 “皇后娘娘,不知你找我有何事?”听到她的召唤,潮生匆匆的赶了过来。 这段时间,南若琪很少单独召见他,他知道他心情不好,也不敢过来打扰。 “潮生,你有几成的把握能把陛下弄出宫外?”南若琪没有任何废话,直奔主题。 没有人知道她内心有多么的急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都好像过了几辈子似的,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突然的发问,让潮生愣了愣,半天才回答道,“现在宫内守卫十分森严,我们的人只有一小部分,如果短时间内的话,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如果时间过长,被发现的可能性很大。” 曾经他知道实情的时候,想过不顾一切的把陛下救出来,但被南若琪阻止了,如今她这样发问,必定是有自己的考量。 “那如果我让你扮成陛下的样子,你有几成把握不被发现?”停顿了一下,南若琪接着问道。 在她看来,潮生应该是最了解夜棋的人,不仅是性格,还有各种日常的习惯,他都十分清楚,让他来的目地就是想了解一下他的想法。 潮生微微思考了一下,才开口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有八成的把握。” 他没有把话说的太满,只是大致的估算了一下,他从小和夜棋一起长大,对他所有的脾气喜好都了如指掌,如果说南若琪是最懂夜棋的人,那他绝对可以排的上第二。 “好,今天晚上,你们无论如何也要把陛下弄出宫来,允岩已经研制出解药,就差最后一道工序了,到时候我会派人接应你们。”南若琪立刻吩咐道。 既然事情和她想象的并没有太大的出入,那还不如抓紧时间,要是以她的脾气,连一秒都不能再等了。 “是,我这就去。”听到这个消息,潮生更多的是兴奋,这是他一直以来都想要做的事。 “先等等,我先帮你装扮一下,到时候,你记得跟陛下换一下衣服。”看着潮生急切离开的样子,南若琪立刻出声阻止了他,因为最关键的一步还没有做。 第二百六十五章解毒 是夜,皇宫里依旧灯火辉煌,人来人往,一切好像还如过去一样,没有任何改变。 夜棋的寝殿里,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此刻正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如同一个被抛弃的玩偶一般,没有一丝生气,他已经完全陷入昏迷状态,听不见周围的一切声音。 就在这时,几个黑影悄无声息的潜入进来,没有惊动任何人,他们不是别人,正是潮生带领的一群暗卫,他们都是夜棋的贴身侍卫,自从这件事发生之后,他们就被调离了这里,所以,当知道真相的时候,他们才会义无反顾的站出来。 看到床上虚弱的身影时,所有人都湿了眼眶,他们的陛下,曾经是天神一般的存在,现在却变成这个样子,如何让他们不愤怒,不难过。 “好了,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看到这种场景,潮生也同样难过,但他很快收拾好了情绪,沉声吩咐道。 他是跟随在夜棋身边最长的一个,感情也自然更加深厚,但此时他却什么都没有说,可能是经历的多了,也可能是跟在南若琪身边的时间长了,他现在变得内敛了很多,控制情绪的能力也越来越强了。 “老大,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其中一个暗卫出声问道,潮生是他们的老大,很多事情都需要听取他的意见。 “你们先在这里守着,我去跟陛下换一下装。”此时的潮生已经被南若琪装扮过,跟夜棋在外形上有八分相似,如果不是亲近之人,很难看出其中的破绽。 “是!”其他人迅速隐身到关键的位置,紧紧关注着周围的一切情况。 片刻之后,潮生再走出来时,已经跟夜棋有九分相似,其他暗卫看到他时,都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好奇的问道,“老大,真的是你吗?”要不是他们已经见过他刚才的样子,或许也会认错,这种以假乱真的技术实在是太高超了。 “不是我还能有谁?”潮生没好气的白了他们一眼,“好了,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一定要把陛下安全带出宫,不能出任何差错。”他认真的叮嘱道。 要不是他需要顶替夜棋的身份,他肯定要亲自护送,这样他才能放心的得下。 “老大,你就尽管放下心吧,我们一定会把陛下安全的送出宫。”其他的暗卫郑重的保证道。 潮生暗自叹息了一声,摆摆手道,“那你们赶紧走吧!” 宫里的情况他们并不是十分的了解,随时都可能出现变数,所以,越早一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会越发的安全,无论如何,他们不能拿陛下的安全来开玩笑。 “是!”暗卫们没有任何耽搁,背起昏迷中的夜棋迅速消失在黑夜里。 此刻,南若琪正站在如意楼的门口望眼欲穿,潮生刚走,她就站在了这里,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却没有任何消息,让她心急如焚,恨不得亲自过去一看究竟。 不知何时,冷清月已经站在她的背后,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安慰道,“阿南,不要担心,一定会没事的。” “可是,已经去了这么久了,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南若琪回过头看着他,眼里已经有泪光闪烁,她是真的怕了,如果那个男人出了任何意外,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 “不用担心,这里毕竟离皇宫有一段距离,耗费的时间长一些也是正常。”冷清月柔声说道,眼里是满满的关心,他如何不知道这个女人心中所想,可此时,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当她的依靠,让她感受到一丝温暖。 “嗯,我相信你!”南若琪认可的点点头,努力扯了扯嘴角。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呼唤声,“皇后娘娘!”是暗卫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 南若琪猛然回头,就看到那张苍白的脸,她好像总能第一时间看到那个人,即使他正昏迷着,趴在别人的后背,可她的目光却能一下子找到他,锁定他的脸庞。 没有丝毫的犹豫,她立即飞奔过去,扑到他的面前,惊慌的问道,“怎么了?陛下到底怎么样了?他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许久未见,却突然看到看到这个样子的他,让她感到无比的揪心,一直隐忍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娘娘,属下也不知道!”看到她这个样子,暗卫也慌了神,连忙解释道。 他们很少看见南若琪这个样子,在他们面前,她永远都是那样运筹帷幄,淡定自若。 “阿南,我们赶紧进去让允岩给陛下诊治一下,他们应该也不了解实情。”赶过来的冷清月小声说道,眼里也闪过一抹担忧。 看这个样子,情况好像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夜棋,虚弱、憔悴、没有一丝生气,即使是他都感到心惊,更别说南若琪了。 “对!对!我们去找允岩!”听到他的话,南若琪瞬间回过神,赶紧让他们把夜棋带进去。 闻讯,允岩很快就赶了过来,看到这个情况,快速的拿出银针在夜棋的关键穴位扎了几下,没过多久,床上的男人终于睁开了眼睛,看到南若琪的眼睛时,他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本能的呼唤了一声,“南儿!” 这一声熟悉的称呼直接让南若琪泪奔,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扑道他的怀里,大声的哭泣道“夜,是我,是我,你还好吗?”这么久的分离,她没有一刻不想念他,思念这个东西就好像附骨之蛆,时刻都在啃噬她的骨头,让她痛苦万分。 可是,无论如何她怎么诉说,面前的男人却没用太多的反应,只是偶尔目光会有一丝波动,大多时候却都处于一种呆滞的状态,如同一个牵线木偶一般,没有任何的表情。 “阿南,你别这样,他现在听不见!”最终,还是冷清月出声提醒道。 他虽然不太懂蛊毒,但和允岩相处这么久,他也学到了一些,这个情况,明显就是夜棋被控制了心神,就算南若琪现在喊破了嗓子,他也不会有丝毫的回应。 南若琪呆呆的抬起头,询问的看向一旁的允岩,她知道,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他了。 允岩无奈的点点头,“对,冷兄说的没错,秦皇现在听不见你说的话。”他虽然不忍心,但作为一个医者,他有义务说出真实的情况。 “那怎么办?怎样才能让他醒来?对了,你那解药现在可以给他服下了吗?是不是服下解药就好了?”慌乱的南若琪提出了一堆问题,有些语无伦次,声音带着哭腔。 没有人知道,她现在是多么的不知所措,最重要的人变成这个样子,让她一时很难接受。 虽然做了很多次的心理准备,但现实和想象完全不是一回事,那种强烈的冲击感让她差点崩溃,就好像这个世界突然只剩下她自己,失去了所有的依靠一般。 “阿南,你不要慌,现在秦皇最需要的就是你。”允岩沉声安慰道,随即转头对冷清月说道,“冷兄,你立刻让人找一间明亮干净的屋子,必须要清净,秦皇必须现在就解毒。” 冷清月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那我需要做些什么?”南若琪连忙问道,表情看起来十分急切。 “你守着他就好,多跟他说话,虽然他可能听不见你说了什么,但却能感知你的存在,有你在他身边,会在潜意识里给他一种安全感。”允岩深深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好了,我需要去准备一下,待会儿就回来。” 这次解毒跟一般情况还有所差别,夜棋的情况比第一次看起来的还要严重,好在他当时也偷偷帮他诊治过几次,要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所有人都紧张的去准备了,此时,屋子里只剩下南若琪和夜棋,她都快记不起上一次跟他单独待在一起是什么时候了,几个月的分别就好像几个世纪那么久,真的是恍如隔世。 她靠在熟悉的胸膛,闻着那熟悉的味道,自言自语道,“夜,你知道吗?我想你都快要想的发疯了,活了两辈子,我第一次如此眷恋一个人,如果你都不在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存在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意义,我就像一个没有家的怪物,不知道是从哪里来?” 轻笑了几声,她的脸上闪过一丝迷茫,其实,她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她从现代穿越而来,会不会有一天再重新穿越回去,这就好像一个梦一般,让她常常质疑自己存在的真实性,但自从遇到夜棋之后,这种质疑就变成了担忧,她想,即使这是一个梦,她也不愿意醒来。 门口,准备推门而进的冷清月的听到这一番话,还是停住了脚步,这一刻,他好像有一种解脱的轻松感,这是在极度的绝望之后才会产生的一种情绪,因为他知道,无论如何,他也不可能得到那个人,他选择就此放手,最后的一丝执念也消散了。 “怎么了?为什么不进去?”走过来的允岩正好看到他呆滞的表情,疑惑的问道。 听到声音,冷清月抬起头微微一笑,“等你!” 说罢,还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像极了南若琪无数次在他面前搞怪的模样。 “额,好吧!”允岩愣了愣,有些脸红的推门走了进去。 第二百六十六章苏醒 很快,夜棋就被转移到冷清月事先准备好的房间。 服下允岩研制出的解药后,他吐出了一口黑血,又重新陷入了昏迷之中。 “允岩,他怎么了?怎么会这样?”看到这个情况,南若琪立即紧张的询问道。 夜棋现在这个状态已经让她悔恨不已了,要知道他会变得这么严重,她当初一定会不顾一切的把他带回来,管它后果会怎么样,管它形势会如何恶化,这些都跟她无关,她是个自私的小女人,只希望自己心爱的男人健健康康的活着就好,其他的,她管不了也不想管。 “没事,这是正常想象,毒血咳出来对他身体有益。”允岩淡淡的解释道,感到有些无奈。 好像自从见到这个所谓的秦皇,面前的这个女人就完全失控了,完全没有一贯的淡定,他都快要怀疑这还是不是同一个人了,原来,爱情真的可以让人变傻,他摇摇头,心里暗自叹息。 “哦,那他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听到他的解释,南若琪稍稍安心了一些。 她也知道自己的反应可能有些太大了,但此刻她也顾不得别人怎么想,只要那个男人能好,让她干什么都可以。 “你先帮他把上衣脱掉!”允岩淡淡的吩咐了一声,才继续说道,“刚才那份解药已经逼出了最主要的毒,我现在需要用针灸辅助排除剩余的毒,这个过程,时间会有点长,你可以去一旁休息,而且,他苏醒的时间也会很长。” 苗疆秘术真的很古怪,要不是他精于这方便的研究,要想彻底解除的话,真的十分困难。 而且,不仅中毒的人会十分损耗身体,解毒之人也会消耗大量精力,必须十分专注,不能有一丝的走神,否则,稍有差池,就可能前功尽弃。 “没事,我就在这里陪着他。”南若琪摇摇头,固执的待在原地。 她心中有牵挂,即使现在出去休息,也放心不下来,还不如守在一旁,也能稍稍安心。 “那好,我们现在开始了,你要记住,待会儿无论看见什么,都不要出声,否则,会影响治疗的效果。”允岩严肃的嘱咐道,眼里满是凝重。 其实,最保险的方法就是让所有人都出去,但看到南若琪坚定的态度,他还是妥协了,只能一再强调后果的严重性。 “我知道,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发出任何声音。”南若琪认真的点点头,她也给别人解过毒,深知其中的惊险,就算他不嘱咐,她也不会干扰治疗的进行。 允岩轻轻的点点头,随即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他从随身的医疗包里拿出银针,快速准确的扎入各个穴位,手法看起来精妙绝伦,快得让人都看不清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很快,大量的黑血就从银针刺入的地方渗出来,血流越多,看起来有些可怕,正当允岩准备腾出手去把血擦拭干净,一旁的南若琪已经拿起了事先准备好的手帕,快速的擦干净流出来的黑血,动作利落而又干净。 允岩赞赏的看了她一眼,接着又开始了手下的动作,其实,他也需要一个助手帮忙处理这些小事,只是害怕别人的打扰,才一直一手包办,这样一来,就直接增加了他的工作量。 三个时辰之后,随着黑血的越流越少,治疗开始进入收尾阶段,此时,允岩已经开始脸色有些发白,额头上也渗出了一些细密的汗珠,这样的治疗对他来说是极度损耗身体,每一次都需要很长时间的恢复。 而这一次,他马不停蹄赶回来完全没有休息就直接开始进行解毒,身体有些吃不消。 终于,他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才结束今天的整个治疗。 “好了,接下来就等他醒过来就好了。”他站起身来,轻声说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 “好,你赶紧去休息吧,辛苦你了,允岩。”南若琪淡淡的笑了笑,感激的说道。 他的辛苦,她全部都看在眼里,很多事,她不说,不代表她不知道,这帮朋友给了她太多的帮助,让她在灰暗的生活中始终能有一个依靠。 “没事,你也不用一直守在这里,要是实在扛不住了也去休息一下,他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允岩微微的勾了勾嘴角,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才转身走出去。 允岩的房间里,冷清月已经恭候多时,看到他走进来,立即起身去扶了她一把,轻声问道,“怎么样?你还撑得住吗?”相对别人而言,他更加了解他的状态,他的疲惫也正是他担心的地方。 允岩摆摆手,笑着说道,“没事,任务已经圆满的完成了。”他一边坐下,一边疑惑的问道,“冷兄,你怎么会在这里?”他还以为冷清月现在会陪在南若琪的身边,对于他的出现,颇感意外。 “给你送点吃的!”冷清月指了指桌上的食物,接着说道,“这是我让熙儿亲手做的,你看看合不合胃口?” “哇!这是乌鸡汤,女人吃的东西,你竟然拿给我吃!”看着桌上的食物,允岩嘴角抽搐了一下,表情奇怪的看着他。 “我是医生,这方面我比你在行!”冷清月笑了笑,把汤强势的塞进他的手里,“喝吧,要想早点恢复元气,就听我的。”他淡淡的看着他,眼神却带着毋庸置疑的坚定。 被他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然,允岩无奈的摇摇头,“也罢,就听冷兄的。” 在很多方面,他跟冷清月十分相似,因此,面对他的强势,他也反感不起来。 另一间屋子里,南若琪打了一盆热水,把夜棋的全身都仔细的擦拭了一遍,然后帮他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才握住他的手,默默的守在他的身旁。 此刻,他的脸色已经好了许多,没有了刚才苍白,逐渐浮现出一抹红润。 看着这个朝思暮想的男人,南若琪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这种岁月静好的感觉好久都没有出现了,原来是如此的美好。 从天明到天黑,她都一直坐在原地,呓语般的诉说着这一段时间发生的点点滴滴,好像只要这样,就能弥补这段时间的缺失一般。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南若琪在睡梦中突然感觉脸上痒痒的,一睁眼就看见那双熟悉的眼眸,带着她熟悉的情义,“夜,你真的醒了吗?我不是在做梦吧。”她猛地起身,紧紧的抓住他的手,生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似的。 “是我,南儿。”夜棋紧紧的盯着她的脸,认真的回答道。 他是有多久没有见到这个女人了,就好像做了一个冗长的梦一样,在梦里,他只能远远的看着她,不管自己怎么努力,就是触碰不到,刚才睁开眼的那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呢,直到感觉到实实在在的温度,他才放下心来。 听到他的回答,南若琪的泪水一下子汹涌而出,怎么都擦不干净,她本不是爱哭之人,可这段时间以来,她心中实在有太多的委屈,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发泄渠道,此时此刻,她再也忍不住了。 女人的泪水深深刺痛了夜棋的眼睛,让他的心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他轻轻撅起女人的脸,用力的吻了上去,此时,也只有实实在在的肉体接触才能缓解一下这相思之苦。 感受着这熟悉的气息,南若琪也热烈的回应着,深入骨髓的思念让她近乎疯狂。 激烈的纠缠让两个人气喘吁吁,直到快要呼吸不上来时才慢慢的分开,额头相抵,呼吸相闻,他们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火热。 “南儿,我爱你!”夜棋声音沙哑的说道,眼里是深深的眷恋。 南若琪紧紧的抱住他的脖子,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孤独,同样朱唇轻启,“夜,我也爱你!” 这句话,她曾经说过很多次,唯有这一次她才清楚的感受到其中的深意,好像没有什么比这这句话更能表达此刻的心情。 原来,爱一个人是这种感觉,恨不得把对方揉碎了融入到自己的骨血里,永远的不分开。 两个人温存了很久,才慢慢说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原来,当初南若琪刚离开后,夜棋就发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儿,经过调查,他发现这所有的一切或许跟九皇子的余孽有问题,可是,南若琪已经出发了,不可能再追回来。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一直秘密的进行调查着,那时,他已经快要调查出悦来客栈的问题,可是,南相突然说有事找他,就因此中断了调查。 “你那时还没有发现父亲出现了问题吧,都怪我不好!”她有些郁闷的说道,关于这一点,南若琪是有些自责的,她是最熟悉南相的人,却没有及时发现他的异常,如果他早点发现,或许情况就会不一样。 夜棋抚摸着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认真说道,“南儿,这一切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还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或许还要一直受他们的摆布。” 他知道,这段时间,一定发生了很多事,这个女人一定受了很多的苦,而他却没能陪在她的身边,他才是更应该感到抱歉的那一个。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阿南,我们能进来吗?”是冷清月的声音。 南若琪立即起身,打开了房门,果然,冷清月和允岩正站在那里。 第二百六十七章将计就计 “怎么样?陛下醒了吧?”看到南若琪放松的神情,冷清月心中已有了答案,笑着问道。 “嗯嗯,刚醒,进来吧!”南若琪点点头,让开身体方便让他们进来。 虽然夜棋已经恢复了神智,但她也不确定是否已经全部好了,她还是希望允岩亲自诊断一番。 屋里,夜棋已经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正站起身来翘首以待,好久没见到这些人,他还是有些想念。 “冷清月,好久不见,近来可好!”看到他们走过来,夜棋笑着开口道。 冷清月摇摇头,淡淡的说,“不好,陛下这段时间可把所有人都吓坏了,我也是其中一个。” 这话虽然有些玩笑的成分,但说的也都是实情,他虽然没有南若琪那样焦虑,但也可谓是殚精竭虑,为了他的事而操碎了心,好久都没有彻底放松下来。 没想到他会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夜棋一时有些发愣,随即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两个人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笑意,立刻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 “哈哈,冷清月,一段时间不见,你好像幽默了不少。”这是夜棋真实的感受,以前冷清月给他的感觉就是清冷俊逸,不食人间烟火,好像不像这俗世中人一般,让人有很强的距离感,而今天,却好像重新回到了人间,多了一丝烟火气。 “没办法,苦中作乐!”冷清月耸耸肩,笑得一脸淡然。 或许他真的变了吧,也或许这才是他,以前,他心里总是有太多的包袱,装有太多不可能实现的期待,而这一次,突然抛下那些东西,他反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整个人自在了许多,也通透了许多。 “哈哈,好个苦中作乐,我喜欢!”夜棋走过来拍拍他的肩,眼里闪过一抹赞赏。 这样的冷清月是他不曾见过的,却意外的让他感到欣喜,就好像他们之间曾经隔着一层无形的膜,现在已经消失无踪,有一种亲近的感觉。 “不知这位是谁?”夜棋这才发现他身后还站着一个从未见过的人,有些疑惑的问道。 “哦,我来介绍一下。”南若琪这才意识道他们还不认识,连忙说道,“这位是允岩,这次多亏了他,要不是因为他,你现在或许还在昏迷中。”很多事一时间也解释不完,她只挑了一些重点的来说。 “哦,那朕在这里多谢允岩兄了。”闻讯,夜棋郑重的弯了一下腰,真诚的感谢道。 “陛下,你这是折煞在下了。”允岩摆摆手,淡淡的笑了笑,“在下只是闲云野鹤,四处漂泊,有幸认知皇后娘娘和冷兄,实属幸运,陛下不用客气,是我的荣幸才是。” 在他看来,只要是他认定的人,无论花费多大的代价,他都心甘情愿,虽然他没有跟夜棋相处过,不知道他的为人,但只要南若琪和冷清月的一句话,他就不会有任何犹疑,有时,信任就是这么简单。 “好,那允岩兄这既然是南儿和冷清月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以后无论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我都义不容辞。”夜棋回答的十分豪爽,他这个人相信直觉,允岩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很好,让他愿意去亲近。 “哈哈,陛下果然是爽快之人!”允岩轻快的笑了笑,接着说道,“其他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说,现在还是让我给陛下诊治一下吧,看看是否已经痊愈。” 他虽然对自己的技术十分的自信,但凡事都有个例外,还是确定一下才能放心。 “对,还是让允岩帮你复诊一下吧!”南若琪担忧的看了他一眼,柔声说道。 这件事一直是他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让他不能真正的放下心来。 “也好!”夜棋点点头,听话的坐到一边,他知道,这段时间,肯定把这个女人吓怕了,现在,他不愿意让她再承受任何的煎熬。 允岩也随之坐到一旁,认真的帮他把了把脉,良久,他才慢慢的开口道,“陛下现在已无大碍,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只要好好调养一番,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真的吗?那就好!那就好!”听到这些,南若琪很是激动,嘴角的弧度不自觉的往上扬。 只要这个男人没事,那一切对于他来说,都不是大问题。 一旁的冷清月也暗自松了一口气,无疑,这个消息对他们所有人来说都是一种放松,这些日子的沉闷顿时一扫而空。 “好了,放心吧!我没有什么大碍!”夜棋轻轻的握住她的手,轻声说道。 看着他两个人甜蜜的小互动,允岩不自觉的看了看一旁的冷清月,他了解他的心意,想给予他一些安慰,没想到冷清月却笑容满面,看起来没有一丝的不自然,而且眼里还多了一抹欣慰,这种想象让他疑惑不已,却又不好直接说出来。 “陛下,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沉默了片刻,冷清月才开口问道,现在这个情况还远远没有到达高枕无忧的时候,很多事情还等着他们去做。 “现在是什么情况?”闻言,夜棋抬头看着他,表情有一丝凝重。 这段时间,他虽然大部分的时间都处于无意识的状态,但大致的情况他还是知道一些。 “现在,潮生正在宫中扮演你,我们不知道他已经是否被人识破,毕竟你已经出来了一天一夜了。”此刻,冷清月心里也没有底,面色凝重的说道。 “应该没有!”南若琪十分笃定的笑了笑,“我的化装技术你们难道还信不过吗?还有就是,我让很多暗卫在暗中监视着,一旦有任何问题,他们会来通知的,既然现在没有动静,就说明安全。”她认真的分析道,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 “既然这样,那我还是赶紧回去吧,潮生毕竟不是我,早晚都会露出破绽。”没有想到他们竟然采用了如此惊险的方法,一时有些震惊。 既然那些人连他都能被暗算,就更别提潮生了,他不愿因为自己而让一切都功亏一篑。 “可是,你的身体还没有彻底好,就这样回去,我不放心!”听到他的话,南若琪心里是拒绝的,好不容易才让他好起来,他不愿让他去冒险。 “没事,南儿,既然我已经好了,就不会再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放心吧!”夜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柔声安慰道,他知道她心中所想,才更不会让自己有任何危险。 听到这些,一旁的允岩也开口了,“阿南,其实你不用担心,我可以给陛下一些我自制的药丸,那些药可以快速的帮助他身体的恢复,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 蛊毒之术,只要解除了最关键的的点,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他相信自己的技术。 “对,我们可以将计就计!”冷清月淡淡的说道,心中已经有了计划。 夜棋看了他一眼,轻轻的笑了笑,“对,将计就计!” “什么意思?”看到眼前两个男人眉来眼去,南若琪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些人老是喜欢打哑迷,让人摸不着头脑。 “就是我回宫以后,继续装作被他们控制的样子,然后暗中重新把权力集中到自己的手上,那样,我们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化被动为主动。”夜棋轻握着她的手,耐心的解释道。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从来都不是善茬,有仇必报是他的性格,尤其这一次掉入他人的陷阱,让他的心情十分不爽,也只有通过这样的方法,才能让他的心情稍稍平复一下。 “你确定你能行吗?”南若琪仍有些不太放心,担忧的问道。 这的确不失为一个好方法,但一想到这个男人又要去以身犯险,她的心还是忍不住揪了起来。 “南儿,永远不要问一个男人行不行,这关乎尊严问题。”夜棋一脸坏笑的看着她,眼里是满满的宠溺,这个女人总是这样,让他十分无奈。 “哈哈!”一旁的冷清月和允岩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南若琪一脸蒙圈的看着三个男人脸上的戏谑之情,半天才意会到其中的深意,红着脸瞪着他们说,“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我们现在是在讨论正事。” 她真是想不通,明明是在讨论这么严肃的话题,这些人还可以这么不正经,真是让他无语。 “哈哈,好了,不说了!”看到女人红扑扑的脸蛋,夜棋的心情大好,搂着她的肩膀笑着说道。 “哼,不想理你们了,我去弄着吃的。”南若琪逃跑似的离开房间,脚步有些慌乱。 她平时的确十分豪放,但这些夫妻之间的私房话,她还是没勇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随随便便说出来,刚才那一下已经让她有些无地自容了。 “咦?阿南怎么现在就走了,不是还没有讨论完吗?”允岩疑惑的问道。 “她害羞了。”冷清月轻声在她耳边说道,语棋带着丝丝的笑意。 此时,他的心境好像完全变了,以前听到这些,他更多的是失落,而现在,他完全是以哥哥的身份来看待这件事,没有任何的不适,更多的一种欣慰。 厨房里,南溪正在紧张的忙活着。 “南溪,在做什么好吃的呢?”大老远,南若琪就闻到了香味,立刻跑了过来。 第二百六十八章偷回宫中 “阿南,你来了,快过来尝尝,看看我做的怎么样?”自从她听说夜棋的事之后,就想帮南若琪做些什么,想来想去,他也只能做些好吃的来给予她一些安慰。 南若琪也没有客气,拿起筷子就把每道菜尝了个遍,“哇,南溪,你真的是越来越贤惠了,要是谁娶了你,也太幸福了吧。”她夸张的赞美道,眼里带着一丝戏谑。 好像每一次受挫了,她都喜欢在别人身上找一些安慰,尤其是喜欢打趣儿南溪,让她觉得十分有趣,心情也会随之变好。 果然,刚刚还一脸笑意的南溪立刻拉下了脸,气鼓鼓的说道,“哼,阿南,你就知道欺负我,还亏我给你做了这么多好吃的,待会儿我全拿去喂周震南,一口都不给你剩。” 本来,他只是想逗逗南若琪,没想到他刚说完,一个熟悉的声音就出现在他的背后,“小溪子,你想喂我吃什么啊,正好我肚子饿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办事回来的周震南,他习惯的来厨房看一趟,没想到还没进门,就听到有人在说他,随即附和了一声。 “你这小子怎么阴魂不散啊,哪都有你!”面对周震南的出现,南溪甚是无奈。 这个小屁孩不仅嘴巴刁钻,而且鼻子也格外灵敏,每一次他做吃的,他都会准时出现,准确的程度让他都怀疑他是不是一直暗中观察他,但最让他伤脑筋的还是这个小孩老喜欢取一些奇奇怪怪的绰号,让他苦笑不得。 “小溪子,你说这话就不讲道理了,我明明听到你喊我的名字才出现的,怎么又换成是我阴魂不散呢!”周震南撅着小嘴,一脸傲娇的说道。 他才不愿意承认是他想吃南溪做的菜了呢,这个男人虽然看起来不太讨喜,但却是做了一手好菜,自从上次偶然尝过之后,他就一直忘不掉,才会三番五次的跑过来。 “你小子~”南溪咬牙切齿的说道,满脸的无奈。 他可以在冷清月面前随意撒娇,却对这个小子无可奈何,他那扭曲事实的能力简直是清新脱俗,让人无力反驳。 南若琪在一旁看着这两个人斗嘴,顿觉得十分新奇,忍不住笑着问道,“你俩何时这么熟了?” “我们不熟!”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反驳道,表情都是极度的嫌弃。 “扑哧!”南若琪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好吧,你俩不熟!”她轻声说道,眼里满是戏谑。 周震南傲娇的扭过头,闷头吃着眼前的美食,不再理会他们。 南溪叹了一口气,故作心痛的说道,“哎,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啊!”但眼里却闪着精光。 “别在这里哀嚎了,有这时间还不如多去做两道菜。”一旁的周震南幽幽的开口道,满脸都是吊儿郎当,还有嫌弃。 “吃完赶紧走,费什么话。”南溪不耐烦的反驳了一句,恨不得把这个小屁孩暴打一顿。 “哼,我又不是来找你的,你凶什么呀,我要回去告诉老马去。”小孩瘪瘪嘴,一脸委屈的说。 “我还要去告诉我哥呢。”南溪不甘示弱的怼回去。 “你俩幼不幼稚啊!”一旁的南若琪实在受不了他俩这种低智商的谈话,忍不住出口打断道。 别看这两个人平时行事看起来十分干练,游刃有余,可私底下却如同小朋友一般,让人完全受不了,真想让人把他们领回去。 “阿南,你要是再不吃的话,我辛辛苦苦做的菜可全都让这个小子吃完了。”本来他是特意为南若琪准备的,没想到让周震南捡了便宜,心里一时有些不是滋味。 “让他吃吧,这段时间,南南辛苦了!”南若琪摆摆手,笑着说道。 他虽然没说,可这几天,周震南提供了很多情报,给她带回了很多有用的信息,这点,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其中必定耗费了许多心血,让他多吃一点,也是应该的。 “哼,阿南,你偏心!难道我就闲着吗?”听完南若琪的话,南溪有些不开心,撅着嘴,撒娇般的说道。 还没等南若琪回答,一旁的周震南就抬头看着他,一脸嫌弃的说道,“这么大的人还撒娇,我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你都不觉得难受吗?” “那你不也一样吗?”南溪回过头瞪了他一眼,眼里写满了不爽。 这个小屁孩说起话来真的可以噎死人,让他有一种苍白无力感,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我跟你才不一样。”周震南头也没抬就淡淡的说了一句。 正当南若琪想吐槽之时,门口突然想起了一个声音,“阿南,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是马伯骞,正一脸急切的走了进来,看到南若琪时,愣了一下,随即说道,“楼主,你怎么在这里?” “来找吃的,可全被你家南南吃光了!”南若琪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 “老马,快过来,一起吃。”看到马伯骞的周震南,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一脸兴奋的冲他招着手。 没想到的是,马伯骞还没开口,就从他身后窜出了一个人,“南南,你又在偷吃什么好吃的,也不跟我说一声,太不够意思了!” “天宇,我的东西都被你吃光了,你现在还要跟我抢。”周震南一脸警惕的看着他,生怕自己的东西被抢去了一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哎呀,别这么小气嘛!”天宇一脸笑嘻嘻的走过去,完全没有被嫌弃的自觉。 “老马,你快过来啊。”眼看自己的美食不保,周震南立即大声呼喊道。 看着这一群闹腾的人,南若琪摇摇头,准备离开。 “阿南,你等等我,我也不想在这里多待。”看着这几个闹腾的小孩,南溪一阵头疼。 半个时辰之后,南若琪终于端着她从小厨房里做的食物走了出来。 此时,冷清月和夜棋他们已经商议好了接下来的事宜,正准备起身,就看到她的到来。 “南儿,你这是去哪儿了?为何去了那么长时间?”看着南若琪走进来,夜棋笑着问道,眼里是满满的笑意,他发现,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跟几个小孩聊了一会儿,你应该饿了吧,我做了一些吃的。”他端着食物走过来,笑靥如花。 “那陛下,我们就先行告退了。”闻此,冷清月淡淡的说道。 “我做了很多,你们也一起吃吧。”看他们要走,南若琪立即开口说道。 “不了,你们小别胜新婚,我们还是不在这里碍眼了。”允岩轻轻的笑了笑,淡淡的说道。 这两个人,举手投足之间都充满了甜蜜,外人很难参与其中,他可不想在这里看着。 “哈哈,也罢,那你们就先去休息一下吧。”夜棋摆摆手,并没有打算挽留。 的确,正如允岩所说,他想和南若琪单独待一会儿,他在这里待的时间不长,很快又要回到宫里,他不想再浪费时间,他还有满肚子的话要与这个女人诉说。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南若琪娇嗔道,“夜,你也真是的,他们这几天这么辛苦,你应该挽留一下人家的。”刚刚,她特地多做了一些,就是想大家一起分享。 “可是,我只想单独跟你在一起。”夜棋拉着她的手,深情的说道,“南儿,我很快就要回宫了,我不想浪费一分一秒和你在一起的时间。” 没有人知道,他是多么不舍得离开,不想跟这个女人分离,他们之间已经经历过太多的波折,他不希望再有任何的差池,可所有的一切,都是未知,都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眼前的一切。 听完这一番话,南若琪有些动容,她把饭菜端到他的面前,笑着说道,“夜,你好久都没有吃过我做的饭菜了吧,尝尝合不合胃口?” 她何曾不懂那些,可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会觉得很伤感,她不想在他的面前表现出来。 “别说,我还真是想念。”夜棋接过她手中的食物,拉着他坐到自己的身上。 其实,他不只想念她做的食物,还想念她的一切,恨不得把她一直拴在自己身旁。 两个人互相喂食,卿卿我我了很久才吃完一顿饭。 此时,宫里的潮生已经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他全身僵硬,却不敢起身。 门外,守门太监已经多次叫他起床,他都一一打发了,可如果夜棋还不回来的话,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接下来的事,心中感到十分的焦灼。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出现在他的床前,带着一股熟悉的气息。 “陛下,真的是你?”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潮生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颤抖的问道。 他是多久没有见过夜棋这种熟悉的笑容,让他差点泪奔,忍不住一再确认道。 “潮生,是我,你辛苦了!”夜棋坐到床前,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知道,他没有清醒的这段时间,他们一定遭了很多罪。 “陛下,你回来就好,属下真的是太高兴了。”潮生快速的抹去眼角的泪水,笑着说道。 这段时间,是他最难受的一段时间,每次看到夜棋神志不清的模样,他都心急如焚,他从小在她身边长大,对他的感情自然也不是旁人所能比拟的,说句不敬的话,情同手足也不为过。 “情况怎么样了?他们应该没有发现吧?”看着一张跟自己极为相似脸,夜棋轻轻的笑了笑。 那个女人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要不是他提前得知,恐怕也会感到吃惊。 第二百六十九章继续演戏 “暂时还没有人发现,不过,已经有人来催过几遍了,如果陛下再不回来的话,我可能也隐瞒不住了。”潮生低着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他现在这个模样,连他也觉得别扭,毕竟自己扮演的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是一个小丑一样,没有任何藏身的地方,不过,显然是他想多了,夜棋完全没有在意这些细节,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行,你们现在可以撤了。” 既然没有被发现,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他也可以按原计划行事了。 “可是,陛下,那您呢?他们会不会对你不利!”不知道实情的潮生有些紧张的问道。 虽然夜棋已经恢复意识,可那些人的秘术深不可测,他不敢保证历史会不会重演。 “我不会有事的,你们先撤吧,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了。”夜棋淡淡的笑了笑,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知道他们的担忧,可他绝不会让相同的事情再次发生,上一次的疏忽已经是一个极大的耻辱,这一次,他会让他们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潮生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当他抬头看到夜棋脸上坚毅的神色之时,所有担忧的话他都咽回了肚子里,这个男人总能给人一种莫名的信任感,好像这个世上没有他办不到的事。 “好,那属下就先行告退了,我会留下几个人在暗中守护您,一旦有任何情况,您可以跟他们联系。”潮生点点头,简单的交待了一番。 “嗯,知道了,回去告诉南儿,说我一切都好,让她无需担忧。”夜棋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 一想起那个女人,他的心里就暖暖的,明明才分别没多久,就好像过了很久似的,一种浓烈的思念之情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却又忍不住不去想。 “是!”潮生微微欠身,转身走了出去,身影很快隐没在夜色中。 宫中某个阴暗的角落,一个阴冷的声音幽幽开口道,“怎么,那个秦皇还没有起床吗?他到底是怎么了?”这个声音没有女子的柔媚,反而有一种尖锐之感,让人不寒而栗。 “主人,属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个秦皇一直不让我靠近,我也没有办法。”跪在她面前的人赫然就是守门太监,他颤抖着回答道,眼里充满了恐惧。 “呵,不让你近身你就不会想别的办法吗?要是让我知道这其中出现任何差错,你这条命就不用要了吧!”阴影中的人冷哼了一声,眼里顿时散发出强烈的杀意。 在她的眼中,只有两种人,有用之人和死人,一旦他人对她没有了任何的利用价值,她就会亲手结束了他的性命,甚至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显然,守门太监已经感觉到了强烈的威胁,顿时匍匐在地上,高声保证道,“主人,您再给属下一次机会,我现在立刻就去一看究竟,绝对不会出任何差错。” 面对死亡的威胁,他不敢有半点的犹豫,彻底豁了出去,本来,他是想去看看秦皇到底怎么了,可还没有走近,就被大声的呵斥回来了,好像这两天,那个男人越来越暴戾,让他也不敢轻举妄动,没想到这边根本不给他辩解的机会,心里隐隐有些后悔。 “那还不快滚!”见他仍跪在原地,阴影中的人不耐烦的呵斥道。 “是是是!属下这就去!”守门太监立刻起身,匆忙的跑开了。 如果可以,他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每一次见这位主子,他都感觉是从鬼门关走了一圈。 夜棋好好换好衣服,就听见一串匆忙的脚步声,他立刻重新躺回到了床上。 守门太监小心翼翼的接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陛下,你怎么样了?” 本来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没想到床上的男人闻声坐了起来,沉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吗?”他冷冷的看着他,眼里闪过一抹玩味。 守门太监突然有一种感觉,这个秦皇好像有些不一样了,可具体是哪里又说不上来,他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道,“回陛下的话,老奴看你一直在床上躺着,想知道您是否身体有恙,需不需要传御医?”他一边说,一边偷偷的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朕没有事,只是这两天感觉身体十分疲倦,想好好睡一觉罢了。”夜棋摆摆手,随意的说道。 他知道,这个奴才一定是受人所指,前来打探情况,在他被控制的这段时间,他隐约感受到这个人一直在他的身边,替他做了很多决定,只是那时,他完全不受控制。 可这样一个下人,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一想到他的背后必定有另外的人,夜棋就感觉一阵寒意袭来,同时也在心里暗自发誓要揪出那个人。 “陛下,你休息这两天,堆积了大量的奏折,您觉得该怎么处置?”守门太监默默的看着他,轻声问道。 此话一出,夜棋就知道他还是在试探,一想到自己的计划,他随即目光开始呆滞起来,像是无意识般的说道,“你看着办,随意处理吧!”然后,转身一步一步走回去。 此刻,他好像又变回了当初的那个牵线木偶,没有自己的意识一般,只是没有发现,他刚转身那一刻,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眼里一片冰寒。 这时,守门太监才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心中的疑虑也就此打消了,如果这个秦皇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他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去交待,现在总算能把心放回肚子里了,这个秦皇还是和当初一般,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此时,南若琪也同样没有闲着,虽然她不能进宫给那个男人最直接的支持,但为了能早点掌控大局,她一刻也没有闲下来,采取各种办法尽快占据京城里的各个据点。 “阿南,你应该去休息了!”看到南若琪脸上疲惫的神情,冷清月有些心疼,此时,他已经完完全全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不愿看她如此辛苦。 “没事,我还好!”南若琪勾了勾嘴角,不想让他担心。 她知道自己或许真的应该休息了,可是一闭上眼睛,眼前都是那个男人的脸,让她怎么也睡不着,恨不得变成几个分身来,快速解决眼前的问题。 冷清月微微的蹙了蹙眉,眼里闪过一抹担忧,沉默了片刻,他站起身来,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就往外走,这个女人真的是越来越不让人省心了,看来不采用一些非常手段还不行,他轻轻的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叹息道。 “冷清月,你要带我去哪里?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呢?”突然被带走,南若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随即挣扎了几下,不解的问道。 她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工作上,完全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干别的,突然被带走,不禁让她有些恼火,所以语气也有些不耐烦。 冷清月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耐心的解释道,“阿南,你必须休息了,如果陛下知道你这样没日没夜的工作,肯定也会担心,难道你希望再见到他时,整个人都垮了吗。”这个女人,总是这样,一旦认定的事情,会不顾一切的扑上去,完全没考虑自己的身体。 “可是,我睡不着怎么办?”南若琪瘪瘪嘴,有些委屈的说道。 “睡不着就回屋躺一会儿,闭着眼睛养养神,放空一会儿也是有好处的。”冷清月轻叹了一口气,柔声劝说道。 现在这个情况,他知道很严峻,但无论怎样,也不能拿身体开玩笑,在他看来,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健康更重要的,他是个医生,知道休息的重要性。 “那好吧!”南若琪低着头,闷闷的说,“那我能不能先把手头的事处理完再去睡?”她不想有始无终,而且有些事还比较紧急。 “阿南,你不相信我的能力吗?”冷清月什么都没有多说,只是淡淡的看着她。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南若琪率先败下阵来,“好吧,那都交给你了,我可什么都不管了。”她试探的说了一声,明显还有些不死心。 “去吧,放心,一切有我!”冷清月轻笑了一声,拍着胸脯保证道,这是南若琪经常用的动作,现在反而是他用来说服她。 “额,好吧!”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南若琪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只能乖乖的听话离开。 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冷清月的脸上这才浮现一抹轻松的微笑。 南若琪刚回到房里,就看见轻尘端着一碗汤走了进来。 “轻尘,又给我做什么好吃的了?”南若琪笑着问道,眼里是满满的期待。 轻尘把汤放到她的面前,轻柔的说,“这是冷神医给你做的安神汤,说是对睡眠有好处,如果你还想吃点别的,可以随时跟我说。” 这段时间,她的辛苦她都看在眼里,却也帮不上什么帮,但在吃的方面有任何要求,她还是可以满足的。 “这样啊!”南若琪笑着端起汤,眼里是满满的感动,“暂时还没有,等我睡饱了,你再给我准备吃的吧!”她抱着她的手,撒娇般的说道。 她时常在想,如果没有这样一帮朋友在身边,她该如何是好,结果是,难以想象,没有他们,或许就没有现在的南若琪,因此,她心里一直充满了感恩。 第二百七十章试探 “好,你先睡,等你睡醒了我再来。”轻尘拍了拍她的手背,轻声说道。 “嗯,好!”南若琪笑着点点头。 本来以为还会睡不着,没想到喝完安神汤之后,南若琪就感觉自己眼睛实在睁不开,不一会儿就陷入了沉沉的睡梦中。 此时,书房里,冷清月已经召集了允岩和孟子坤在商议事情,他想趁着南若琪安睡的时候,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这样一来,那个傻女人也能轻松一点。 “冷兄,你让我前来,有何事吩咐?”这段时间的相处,孟子坤已经跟他们十分熟络了,完全没有一开始那种不自在,所以一听说冷清月找他,他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赶了过来。 “没有什么大事,我就是想把我们之前商议的事情提上日程。”冷清月淡淡的开口道。 他知道,这件事可能会有些困难,但无论如何,他也要尽力做到最好。 “冷兄,这是什么意思?”一旁的允岩也适时开口道,很多事,已经商议好了,就不能轻易的改动,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大家都很清楚,对于冷清月这个决定,他有些不太理解。 看到他们不解的眼神,冷清月无奈的笑了笑,迅速把自己的缘由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听罢,允岩和孟子坤都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一觉醒来,南若琪顿时感觉神清气爽,整个人好像轻松了一大截,果然,还是冷清月的药厉害,南若琪暗暗的想,应该再找他开上两副。 此时,天已经黑了,门外,轻尘已经在外等候多时,她没想到,南若琪会一觉睡这么久,刚刚她都急了,推门而进时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才放下心来,然后又悄悄的退了出来,就一直守在这里。 “轻尘,你怎么在这里?”南若琪出来时,看到她在这里,有些疑惑的问道。 “等你啊。”轻尘笑了笑,过来拉着她的手,“走,带你去吃好吃的!” 这边,孟子坤刚从如意楼出去,就直奔悦来客栈,“你怎么现在来了?”罗成看到他的突然到来,眼里闪过一丝不解。 “我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你现在有空吗?”孟子坤依旧面无表情,冷冷的说。 他跟罗成一直都是这种相处模式,虽然他现在已经倒戈,但表面上却还是要不动声色,因为他了解罗成这个人,比猴还要精,但凡在他面前有一点不自然,他都能第一时间识破。 “什么事?”罗成冷冷的问道,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 对于孟子坤,他心里是存在忌惮的,这个人虽然年轻,做事却滴水不漏,当初他要不是拿他的弟弟天宇威胁他,现在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你准备什么时候和镇北王联手,把秦皇从皇位上拉下来?”他不答反问,眼里多了一抹探究。 其实,他也不知道罗成想要干什么,很多事,他并不会跟自己说。 “怎么?你着急了?”罗成轻笑了一声,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他。 孟子坤的提问让他很是意外,他以为他并不想干这种违背自己初衷的事,当初为了说服他,他还耗费了不少心血,没想到他现在却如此着急,这一点,让他十分满意。 “不行吗?”孟子坤挑了挑眉,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孤独。 其实,他就是故意,想趁机赢取罗成的信任,从而达到自己的目地。 “哈哈,当然行!”罗成大笑了几声,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满意的说道,“子坤,你能这样想,我很开心,至于镇北王的事,我们现在只能静观其变,羌族那边比较麻烦。” 提起这件事,他的脸上浮现一抹忧色,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阴沉,这几天,他私下跟镇北王通过信,从中得知,羌族最近一直出没频繁,对他的骚扰没完没了,让他无暇分身。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要一直默默等下去吗?”孟子坤低着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这个结果,他早就知道,因为这都是他们干的,之所以提起这,无非就是想让罗成信以为真。 “无妨,秦皇下台是早晚的事,宫里来信说了,秦皇已经在他们的控制之中,一旦他完全失去了意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对于这件事,罗成甚是满意。 他知道苗疆巫术十分厉害,却没有想到会如此神奇,能让一向精明的秦皇都落入他们的圈套。 “呵呵,宫里的究竟是什么人,有那么厉害吗?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结果?”孟子坤故意试探道,眼里有明显的嘲笑。 “她可是苗族的长老,是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的。”看到孟子坤脸上的表情,罗成有些恼羞成怒,一着急,就把一些隐秘的事情事情说了出来,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也已经晚了。 孟子坤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装作不在意的问道,“要是苗族长老那么厉害,你们怎么会采取换人的策略,为何还让人替代南相,你就不担心别人识破吗?” “你懂什么?蛊毒之术是那么轻易使用的吗?必须时刻守在身边,在暗中操作。”对于这一点,罗成还是有所了解,当初跟在秦毅的身边,他学到了不少。 “哦,这样啊,原来蛊术还有这么大的弊端。”孟子坤讪讪的笑了笑。 “不然呢,你以为很简单吗,毕竟控制一个人的心性是很困难的。”罗成冷冷的说,他以前也这么想过,却被告知事情的真实情况,才出此下策。 他知道,这种方法被发现的可能性很大,但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不过,据目前的情况来看,还是有一定的可行性的。 孟子坤眼里闪过一丝了然,但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有些事情点到为止就好。 “你今天究竟是过来干什么的?”看到他没有再说话,罗成眼里满是不解,他知道孟子坤这个人,如果没有事情的话,是绝对不会过来找他的,他今天的行为看起来很奇怪。 “我想进宫一趟。”他淡淡的说道,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为何?”罗成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神情有些古怪。 在他看来,宫里已经在他们的控制之中,完全没有必要前去,他想不通孟子坤还要去干什么。 “我有些事情想找秦皇确认一下。”孟子坤没有丝毫隐瞒,直白的说道。 “你有什么事需要找秦皇讨论?”罗成挑挑眉,眼里满是不解,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实在太意外。 最重要的是,以前孟子坤并不喜欢进宫,每次都是他强制性要求的才行。 “我家最近来了一个陌生人,虽然查不出底细,但我一直心有疑问,如果秦皇在你们的控制之中,我想当面去问他一下,这样就能真相大白了。”在来之前,他已经想好了借口,因此,他回答的理所当然,看不出一丝破绽。 “哦?到底是什么人,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怀疑?”罗成还是一脸狐疑,不解的看着他。 孟子坤摇摇头。“我只知道他是天宇的救命恩人,也查过他的底细,没用任何破绽,但越是这样,我越不放心,天宇是我最重要的人,你是知道的,我不放心他身边存在任何安全隐患。” 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孟子坤对他那个弟弟的维护,可以称得上是登峰造极的地步,完全把他当作小祖宗一般供着。 听到这些,罗成勉强接受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孟子坤对他弟弟的爱护,当初他也是抓住了他这一个软肋,才让他乖乖听话。 “我可以让人帮你问。”沉默了片刻,罗成才开口说道。 “不用,我自己可以。”孟子坤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 他过来来就是通知他一下,并不是与他商量,而且,这都是他们之前商议好的结果。 御书房里,夜棋正在认真的看着这段时间积压下来的奏折,也只有趁着别人不在时,他才可以认真的看这些东西,大部分时间,他都装作任人摆布的样子。 就在这时,门外又响起守门太监的声音,“陛下,孟大人求见!” 夜棋挑了挑眉,颇感意外,沉默了半天,他才慢慢吐出两个字,“进来!” “孟大人,进去吧!”守门太监讨好的说道。 孟子坤进去的时候,就看见夜棋低着头,沉默的坐在桌前。 “微臣参见陛下!”他俯下身去,恭敬的说道。 夜棋抬起头,朝门口看了一眼,然后刻意压低声音问道,“孟大人,你怎么来了。” 现在正是事情发展的关键期,一旦出现任何意外,后果就会很严重。 孟子坤站起身来,走到他的身边同样压低声音说道,“陛下,我有一些事想要跟你说一下。” “说吧!”夜棋点点头。 于是,孟子坤附在他的耳边,把之前他们商量的对策详细的说了一遍,以及他在罗成那里得到的消息。 “好,我知道了!”夜棋轻声说道,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扬。 孟子坤这些消息对他来说实在太重要了,让他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那好,陛下,我就先行告辞了,对了,如果有人问起你我问了你什么,你就说是内奸的问题。”他不放心的再次嘱咐道。 第二百七十一章暗中筹划 孟子坤从如意楼出来之后,就直接绕道去了如意楼,这是他之前和冷清月他们就商议好了的,现在就是汇报成果的时候,另外,天宇也一直待在那里,他心中着实记挂。 一进门,所有人都在,看到孟子坤的到来,南若琪颇为高兴,“子坤,你怎么现在过来了?”她站起身来,兴致勃勃的问道,好像睡完一觉之后,不仅身心舒服了很多,就连心情也开始明朗起来。 “回皇后娘娘的话,微臣刚从宫中出来,有些事情要和冷兄说一下。”孟子坤微微颔首,恭敬的回答道,这段时间,他虽然和他们已经十分熟络,但面对南若琪时,他还是心存敬畏之心,不像和冷清月他们一起时那样随意自然。 他总感觉,在这个女人身上,有一股隐隐的霸气,让人不自觉的想要臣服。 “宫里?你去宫里了?陛下怎么样了?”听到这个消息,南若琪显然十分激动,慌忙抓着他的衣袖,急切的问道,如果可以的话,她早就亲自飞奔过去了。 第一次看到这样激动的南若琪,孟子坤微微有些尴尬,他低着这头,轻声回答道,“皇后娘娘,还请您听我慢慢说,不要着急。” “是啊,阿南,此话说来话长,还是让子坤坐在来,跟我们慢慢道来。”冷清月无奈的摇摇头,轻笑着说,他了解这个女人,不代表其他人同样了解,刚刚看到孟子坤的神情,就已经知道她心中所想,这才站出来解围。 南若琪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过激,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着说道,“啊,是我太着急了,子坤,快过来坐!”说罢,她才转过身,朝他们走过去。 “你们到底背着我都做了些什么,冷清月,你说说看!”看到他们的神情,南若琪心中已经明了,不满的看了他们一眼,同时也有一丝期待。 一旁的允岩轻笑了一声,“阿南,冷兄都是一番好意,为了让你休息好,不惜压榨我们,要不信,你问问孟大人,他这两天有没有休息好?”生怕冷清月被误会了一样,他连忙解释道。 作为一个旁观者,他对他们的感情看得最为清楚,他知道,冷清月是一个擅于隐藏心事的人,作为朋友,他有时也会为他感到心疼,为他着急。 “到底是什么情况啊?”南若琪一脸疑惑的看着他,眼里满是不解。 她当然清楚,冷清月不会做出任何对她不利的事来,刚才那种反应,更多的是一种撒娇情绪,就像是一个妹妹对自己的隐瞒感到有些不满。 一旁的冷清月淡淡的笑了笑,“好了,不逗你了,你坐下来,我们慢慢说。”他看着她,眼里满是宠溺,这个女人,总是让他感到无可奈何。 很快,在冷清月的仔细讲解下,南若琪就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再抬起头时,她眼里是满满的感动,“各位,辛苦了,大恩不言谢!”她抱了抱拳,郑重的说道。 “阿南,你要这样说,我们可就生气了,大家把你当做真正的朋友,才会不遗余力的去帮你,你这样做就太见外了。”允岩率先开口,皱着眉头说道。 他本是随心所欲之人,做事都是率性而为,从不在乎他人的感恩,只要志同道合,就算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显然,南若琪这样客气的话让他很不适应。 “是啊,皇后娘娘,这点小事,不足挂齿,您不用这么客气。”孟子坤也跟着附合道。 南若琪对他的帮助,是这点小事不足以抵消的,况且,他作为人臣,做这些也只是尽了他的本分,并不值得过分渲染,其实,孟子坤的骨子里,还是残留了一部分传统的思想,可他表现出来的又是另外一种样子,这种矛盾的综合体让他看起来十分的特别,让人捉摸不定。 “罢了,罢了,是我不好,我不该这么见外,既然这样,那子坤以后私底下也不用叫我皇后娘娘,听起来怪别扭的,还是和他们一样叫我阿南就好!”南若琪轻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笑了笑,这些人总是这么可爱,让她没有反驳的余地。 “可是,娘娘,我是臣子,这样好像不合规矩吧!”孟子坤低着头,有些为难的说。 “私底下,我们是朋友,如果你不把我当朋友的话,那你就随意吧。”南若琪认真的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狡黠,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她发现孟子坤很可爱,是个可以结交的朋友,她也想趁此机会,收拢人心。 只是,她说的言之凿凿,完全没有人能识破她的小私心。 “额,好吧,阿南,我们是朋友。”孟子坤低着头,思考了片刻,才慢慢开口道,再抬起头时,脸上更多的是释然,能有这样一个机会和他们做朋友,他何乐而不为。 话说开了之后,气氛也轻松了许多,谈起话来也没有了那么多的拘束。 “子坤,你说现在朝中很多大臣已经被替换掉了,可能关在某个地方?”听到孟子坤的陈述,南若琪不禁有些心惊,分贝不自觉提高了许多。 “嗯!”孟子坤点点头,“罗成的意思是这样的,苗疆蛊术虽然厉害,但不可能在短时间完全控制住一个人,他们之所以能让陛下神志不清,还是因为请出了苗疆的长老一直守在陛下的身边才能达到那样的效果。”他大致的说了一下他和罗成谈话的内容。 “子坤,那你知不知道罗成关押人的地点都有哪些地方?”冷清月淡淡的开口道,此时,他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孟子坤沉吟了片刻,暗暗叹了一口气,“我虽然不知道朝廷那些官员所在的地方,但罗成关押人犯的地方就那么几个,每个地方都守卫森严,但如果让武功高强的人一一去打探的话,定能找出具体的位置。”他在心中分析了一番才开口道。 “这个好办,让周震南和马伯骞去就好。”冷清月点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观点。 既然罗成的据点都能一一被他们攻破,那找出一个关押地点就并不难,而且周震南和马伯骞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让他俩前去,他也放心。 “嗯嗯,我现在就让他他们过来。”南若琪立即让人去传唤他俩,依靠目前的形势,行动越快越有利,她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浪费。 不下片刻,周震南和马伯骞就走了进来,远远看去,这两个人走在一起十分养眼,完全不同的气质却恰到好处的契合,就好像他俩注定要在一起一般,分在的和谐。 “楼主,不知你让我们前来到底有何贵干?”走近后,马伯骞率先开口问道,尤其是看到这几位重要人物都在场时,他心中颇感意外。 “交给你俩一个任务,有没有信心完成?”南若琪嘴角轻扬,淡淡的说道。 “楼主,你交给我们的任务,我们何时没有完成过?”身后的周震南适时开口道,白浄的小脸上写满了傲娇,尤其是那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里满是灵动的光芒。 周震南傻笑着看着他,跟着点点头,“对,阿南说得对!” 看着这两个一唱一和的小屁孩,南若琪不禁扶额,“好了,当我没问,你俩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找出罗成在京城里关押朝廷大臣的地方。”不想再跟他们废话,她直白的说道。 “楼主,有可以参考的地点吗?”马伯骞淡淡的问。 如果让他们盲目的找,或许会浪费很多时间,但看到南若琪脸上焦急的神色时,他就知道没那么多时间,因此才忍不住发问。 “当然,不过,这事你就得问子坤了。”南若琪点点头,回头看了看一旁的人。 “阿骞,给,这是地图,上面我已经做好了标记,你们可以按照这上面的一一探查。”孟子坤从怀里掏出一份地图递给他,地图是他早就准备好的,可标记是他刚刚才做的,新鲜出炉,她希望能够派上用场。 “子坤,你太厉害了。”马伯骞高兴的接过地图,忍不住夸赞道,这样一来,就大大减轻他的压力,他和南南也有了目标。 “不要高兴的这么早,那些地方个个都戒备森严,你们要多加小心才是。”孟子坤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担忧的嘱咐道。 马伯骞对于他来说,是朋友更是贵人,要不是因为他,他或许还在痛苦的深渊苦苦挣扎,也遇不到这样一群性情相投的朋友,因此,他心里一直心存感激。 “放心吧,黑大个,我和老马联手,还没有什么是办不到的。”周震南在一旁幽幽的开口道,说出来的话让人忍不住想饭白眼,这个小孩总是这样,平常默不作声,但在相熟的人面前,一旦开口,就让人有想暴走的冲动。 “南南,话可不要说的这么满哦。”孟子坤丝毫不介意的笑了笑,虽然他还不太了解这个奶团子,但从阿骞把他宠上天的情形就能看出,这个孩子并没有坏心,而且天宇也经常在他耳边提起,说这个小孩很可爱,无形中,他就多了一层好感。 “好,那我们走着瞧,输了要请我吃好吃的。”周震南挑了挑眉,丝毫不放在心上。 “那好,我们就说定了。”孟子坤笑着点点头。 第二百七十二章打探 从这里离开之后,马伯骞和周震南并没有立即展开行动,而是回到了他们居住了地方。 “老马,你过来看一下,这个地方和这个地方离得比较近,我们可以分头行动,节省时间。”周震南展开地图,严肃的分析道,别他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可一到正事的时候,他比谁都要认真,因为,他害怕他在乎的人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南南,难道我们不一起去吗?”马伯骞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眼里也深藏着一抹担心。 他知道周震南很聪明,但只要他不在自己的身旁,他就会感到不安,这种担忧跟信任无关。 “老马,你是不相信自己的能力还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就是去探查一下,至于劳驾咱们一起去吗?”周震南拍了拍他的肩膀,老神在在的说道。 他怎么会不知道马伯骞心中所想,但现在这个情况,不允许他们磨磨蹭蹭,南若琪虽然没说,但他还是一眼就看了出来,他的心思比很多人的都要敏感,因此想的也比别人多。 “不是,南南,我只是不放心。”马伯骞拉着他的衣角,撒娇般的说道。 “油腻!”周震南鄙视的看了他一眼,缓缓吐出两个字,但他眼角的笑意却怎么都藏不住。 别看马伯骞一副人高马大的样子,在别人面前也是一有为青年模样,可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幼稚的如同一个孩子一般,简直让人大跌眼镜。 面对周震南的嫌弃,马伯骞不但不生气,反而笑出一脸褶子,就像周震南说的那样,完全就是一地主家的傻儿子。 “好了,快过来换衣服吧,到时候咱们在老地方汇合。”面对马伯骞的好脾气,周震南的心总是软的一塌糊涂,他虽然嘴上不服输,但行动却又格外的体贴,这或许也是马伯骞宠他的一个重要原因。 是夜,他俩就开始行动了,只见他们身影在屋顶上跳跃了几下,很快就隐没在夜色中。 宫里,得到了消息的夜棋也没有闲着,这两天,他已经暗中开始调集兵权。 在他不清醒的这段时间,南若琪也把手上唯一的兵权交了上来,因此,大部分的兵权都掌控在宫中那个神秘人的手里,那个人,他见过,在他装作昏迷的时候,她出现过,给他服用了一些药丸,但却没有看清她的脸,只知道她是个女人。 不过,那个人好像也只敢在暗中出现,所以在他装作清醒的时候,他光明正大的拿回军权,别人也不敢有任何异议,他是一国之君,无论干出什么都无可厚非,因此,在不知不觉中,主要的大权又重新掌控到了他的手里。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为何秦皇现在一门心思的拿回军权,你到底有没有按时给他吃药?”阴暗的角落里,神秘人咬牙切齿的问道,显然,看到这样的情况,她十分的生气。 “主人,药我都按时给他吃了,并且亲眼看到他吃下去的,属下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守门太监颤颤巍巍的说道,眼里充满了恐惧。 他真的不知道事情怎么演变成这个样子,自从上次之后,他更加的小心谨慎,却没想到情况跟想象的背道而驰。 “那我要你还有何用?”神秘人看着他,眼中戾气越来越重,最后一掌击在他的天灵盖上。 在她看来,这个人连这么小的事都办不好,跟死人已经没有什么区别,留着也无用。 很快,就有人接替了守门太监的职位,看着身旁陌生的面孔,夜棋悄无声息的勾起了嘴角。 看来,有人快要按捺不住了,这个情况,他很乐意看到。 这边,在光临了三个指定的位置之后,周震南终于发现了一些端倪,这是一个丝毫不起眼的妓馆,来往的人熙熙攘攘,一切看起来十分平常,但有一点奇怪的是,这样一个规模不大的妓馆却有大量额外的开销,每天有着超常的开支。 于是,他叫来马伯骞,想和他进去一起打探一下。 “南南,你就别去了,这里少儿不宜。”看着那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马伯骞不高兴的皱了皱眉头,眼里是满满的嫌弃。 他很不喜欢这里浓重的胭脂气,尤其想到进去之后会看到一些露骨的场景,他就不愿让周震南进去,在他看来,周震南还是一个小孩,根本不适合进入这种烟花之地。 “哼,老马,你是不是想背着我干坏事,才不愿意让我进去的。”听到马伯骞的阻止,小孩不满的撅起嘴,脸上写满了不乐意,这种地方,他也只是听说,从来都没有进去过,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好奇。 马伯骞无奈的揉了揉他的脑袋,轻声劝说道,“南南,我能干什么坏事啊,我发誓,我进去只是打听情况,绝对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你就放心好了。”面对小孩的强词夺理,他却显得格外的有耐心。 “不嘛,不嘛,老马,我一个人在这里多无聊,你让我跟你一起进去吧。”周震南抱着他的手臂,撒娇般的乞求道,配上那张白嫩的小脸,显得格外的楚楚可怜。 经不住他的哀求,马伯骞无奈的摇摇头,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好好,我带你进去,可你必须保证,不能到处瞎跑,还有,不该看的千万不能看。”他认真的看着小孩的眼睛,神情格外的严肃。 “好的,遵命!”周震南立刻恢复了一贯的嬉皮笑脸,咧着嘴说道,眼里闪过一丝得逞的快意。 “那我们进去吧。”马伯骞搂着他的肩膀,转身就准备往里走。 没想到他刚转身,就被小孩拉住了胳膊,“喂喂喂,老马,你不会想穿着这一身进去吧?” 马伯骞一转身,就看见小孩一脸无语的看着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颇为滑稽。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他有些不解,并没有觉得自己穿的有什么不对。 “你看看去妓馆的那些人,再看看咱们俩。”周震南白了他一眼,嫌弃的说道。 他虽然没有吃过猪肉,却看过猪跑,那些去妓馆的人不是世家的纨绔子弟,就是经商的商人,每个人都是衣着华丽,穿金戴银,反观他们俩,一身黑色劲装,一看就不是去那种地方的人,很容易暴露。 “那怎么办?我们又没有其他衣服。”马伯骞瘪瘪嘴,表情很是无辜。 “噔!噔!瞪!瞪!”周震南笑了笑,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拿出两套鲜亮的衣服。 “阿南,你从哪里弄来的?”马伯骞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眼里满是不解。 “哼,秘密!”周震南俏皮的眨了眨眼,笑意盈盈,他才不会说,等他发现这个地方不对劲儿的时候,就立刻去买了这两身衣服,因为他早就料到会这样,不过,这些话他不敢当着某人的面说出来,要不然又会引来一阵唠叨。 “好了,我们赶快找个地方换上吧!”看到马伯骞还有点懵,他一把搂着他的脖子,把他拉到一旁,为的就是想要分散他的注意力,不愿他再在这上面纠结。 不一会儿,当他们再走出来时,已经完全变了一副模样,周震南一身红色锦衣,衬得他整个人越发的白浄清透,再配上他那红润的唇色,有一种妖艳的美感,看起来比女子还要魅惑人心,而马伯骞一身蓝色华服,看起来玉树临风,像是某个世家大族的公子一般惹人注目。 “南南,你好美啊!”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周震南,简直惊为天人,马伯骞忍不住惊叹道。 “你好丑。”周震南哼哼了一声,傲娇的转过脸,但没有人看到他发红的耳根。 听到他的嘲讽,马伯骞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傻笑着说,“跟我家南南比,丑一点没关系。” “哎呀,老马,你真是越来越油腻了,快走吧,待会儿人家都打烊了。”实在受不了他这种赤裸裸的赞美,周震南拉着他就走。 妓馆门前的老鸨一眼就看到这两个如花似玉的美男子,立即热情的招呼道,“哎呦,这是哪里来的这么俊的小爷啊,我们的姑娘有福气了。”满脸皱纹的老鸨,脸上抹了一层厚厚的水粉,一笑起来,粉不断的落下,看起来格外的触目惊心。 看到她的手快要挨着自己的时候,周震南一闪身,就躲在了马伯骞的背后,把他当作挡箭牌。 他实在受不了这种浓烈的胭脂香味,闻久了会头疼。 “哎呦,这位小爷是第一次来吧,还害羞。”看到周震南的闪躲,老鸨咯咯的笑了笑,声音越发的黏腻,让人鸡皮疙瘩都掉了这跟。 “老马,我现在能不能撤啊。”在马伯骞的背后,周震南心有余悸的小声说道。 “晚了!”马伯骞轻笑了一声,牵着他的手,避开老鸨往里走去。 屋内,比外面看起来的还要热闹,一进门是一个大厅,上面有一个高台,有很多衣着暴露的女子在前面扭动着腰肢,看到这种情形,马伯骞第一反应就是捂住了小孩的眼睛,不让他看。 “喂,老马,你干嘛呢?我都看不见路了。”周震南不满的晃了晃脑袋。 “没事,我牵着你,不会让你摔着,这里有些东西,小孩子不能看。”马伯骞低下头在他耳边小声的说道。 “为什么你就能看?”周震南不满的哼哼,满脸的不乐意。 “我~”马伯骞脸上快速闪过一丝尴尬,“我也没看,我现在眼里只看着你。”他小声的安抚道,生怕小孩再出什么幺蛾子。 第二百七十三章摸清底细 “好吧。”周震南不满的撅着嘴,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个妓馆,格局设计的十分巧妙,马伯骞牵着小孩在里面转了一圈之后,才发现这里比看起来的大多了,总共分为三进院落,前面就是接客的地方,人头攒动,各色各样的人络绎不绝,显得异常热闹,后面就是单独的厢房,听说专门接待最尊贵的客人,而跟这个院子通过一个小门连接的地方就是他们这里杂役所在地方,但看起来很僻静,安静的有些可怕。 就在周震南准备走进去一探究竟之时,身后突然传来老鸨油腻的声音,“哎呦,这两位小爷,您们怎么跑这里来了,姑娘们都在前面呢,这里不是你们待的地方。”她一边笑着说,一边还时不时的摸上一把,眼神里充满了猥琐。 周震南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快速的躲到马伯骞的背后,低声说道,“老马,我想吐。” 他确实没有说谎,老鸨身上浓郁的胭脂香味,让他快要喘不过起来,尤其是看到那张油腻的老脸,让他胃里有些难受,很久没有出问题的胃又在开始隐隐作痛。 马伯骞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背,低声安慰道,“再忍耐一下。”说罢,他回过头对着老鸨说,“老板,那就把你们这里最好的姑娘找过来,我和兄弟第一次过来,对这里的情况不太熟悉,还望多多包涵。”他翘着嘴角,脸上挂着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活脱脱一个纨绔子弟的模样。 还真别说,马伯骞本就生得贵气,稍加打扮一下,看起来就像皇子一般耀眼。 “好好好,这个当然没有问题。”看到他俩的打扮,以及周身散发的气质,老鸨就觉得他们并非寻常之人,因此也不担心他们会没钱,赶紧笑着说道,“二位爷,这边请。” 这个地方,绝对比其他的地方还要现实,有钱就是大爷,没钱连门都进不了,在老鸨的带领下,马伯骞和周震南来到了一间极为奢华的客房,金碧辉煌的装饰一看就价格不菲。 老鸨刚走,周震南就拉着马伯骞紧张兮兮的问,“老马,你不会真的想找姑娘吧,你怎么这么龌龊,我都不想说认识你。”他刚刚看到那些人搂着姑娘,动手动脚的样子,心里十分反感,完全不敢想象要是马伯骞那样会是怎么样。 “你想什么呢?”马伯骞点了点他的头,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南南,我们今天是带着任务来的,我怎么会想别的,还有,我怎么会在这里找女人?”他有些气急败坏的说,完全不知道这个小孩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 “好了,好了,逗你玩的,你别这么小气嘛。”意识道自己可能有些过分,周震南赶紧讨好的说道,仰着一张素净的小脸,不断的眨着眼睛。 马伯骞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捏了捏他的脸,“知错就好,好了,待会儿姑娘进来的时候,一切就看你的了。”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 “为什么是我,你想让我牺牲色相?”周震南抱着胳膊,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看到他的反应,马伯骞无奈的扶额,“你想哪去了,你不是带了几根迷香吗?待会儿就是派上用场的时候了!”他叹了一口气,慢慢的解释道。 他真是无语了,这个小孩是不是有被迫妄想症,怎么总把他往那么坏的地方想。 “哇,老马,你竟然偷看,想不到你比我还坏。”周震南立即捂着口袋跳到一旁,夸张的笑了笑,就好像突然发现身边的好学生突然学坏了了一般。 “好吧,明明是你刚刚换衣服的时候把东西掉了出来,我又不瞎。”马伯骞轻轻揶揄了一句,嘴角微微有些抽搐,他不知道这个小孩到底怎么了,今晚老喜欢怼他。 还没来得及多商量一下,门就从外面被推开了,进来两个衣着暴露的女子,当她们看清马伯骞和周震南长相的时候,眼神瞬间就亮了,立即扑了过来,嗲声嗲气的说道,“公子,你长得好生俊美啊。” 在这里,更多的是那些五大三粗的糙汉子,看到这样俊美的男子,对她们来说简直就是福利。 看到这样的情况,周震南第一时间闪到了一边,眼里闪过一丝嫌弃,他是有洁癖的人,很讨厌陌生人的触碰,尤其是这样的女子,让他更加反感。 “哎呀,公子,你躲什么啊?”一下子扑空,女子有些不高兴的撅着嘴,撒娇的跺了跺脚。 这样看起来鲜嫩可口的美少年,真是难得一见,她都有些控制不住了。 “姑娘,急什么,我们先喝上几杯可好。”周震南微微勾起嘴角,笑得一脸邪魅。 刚才马伯骞的意思,他第一时间就懂了,之所以会那样问,不过是想逗他玩罢了。 “是啊,不着急,我们先小酌几杯。”相比起周震南的反感,马伯骞就显得自然多了,他轻轻的搂着姑娘的肩膀,看起来一脸的享受。 也因此,他很快就吸引到了另外一个姑娘的目光,放弃了周震南就向他走来。 于是,令周震南反感的一幕就出现了,马伯骞左拥右抱,表情十分享受的喝着姑娘递过来的酒,衣服也被抓的皱巴巴的,让人看着就想入非非。 知道他的意图,周震南极力的忍着心中的不适,背过身偷偷的点燃了随身携带的迷香。 这个玩意是他之前从允岩那里得到的,听说能在段时间内控制他人的心智,只不过这种控制的时间不是很长,需要把握好时间。 随着迷香的燃烧,没过多久,刚才还一脸谄媚的女子开始变得呆滞起来,目光有些泛散,如同一个木偶一般,没有一丝生气。 “这个东西果然好用!”看到这种情形,周震南啧啧称赞,脸上写满了满意,不过,当他看到马伯骞表情时,这才意识到自己漏掉了一个重要的环节,他没有给马伯骞吃解药,导致他也被控制住了。 他懊恼的拍了拍头,立刻从口袋里取出解药塞进他的嘴里,然后紧张的盯着他的脸看。 “怎么了?南南,出什么事了吗?”很快,马伯骞重新恢复了意识,一抬头,就看见小孩紧张巴巴的看着自己,脸上满是自责,他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不解的问。 “老马,你醒了,刚刚都是我不好!”周震南胡乱的抹了一把脸,惊喜的说道。 听到他解释了一遍刚刚发生的事,马伯骞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笑着说道,“没事,我这不是好了吗,刚刚也是我太大意,跟你没有关系。”他担心小孩会多想,轻轻的抱了他一下表示安抚。 “哎呀,老马,你别碰我,你刚刚抱过那俩姑娘,身上的味道难闻死了。”周震南一把把他推到一边,嫌弃的拍了拍衣服,要不是刚刚发生的这一件事,或许他现在还在吃醋呢。 “好了,我错了,以后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再碰其他人。”看到小孩炸毛的样子,马伯骞觉得十分可爱,一秒钟变怂,立刻承认自己的不是。 “哼,那还差不多。”得到安抚的周震南重新变成一副傲娇的模样,“这两个人现在没有自控能力了,你有什么问题赶紧问吧,要不然没时间了。”这才意识到时间的紧迫性,周震南立即催促道。 马伯骞闻讯点点头,表情开始变得严肃起来,他走过去一连串问了好几个想要知道的问题,一开始并没有什么线索,但直到最后,其中一个姑娘无意中提到一句,有时半夜的时候,后院里会隐约传来一阵低吼的声音。 这个线索对他们来说,很重要,这就说明他们得猜测是对的,接着问了几个问题之后,他就把那两个女子打晕过去。 “老马,你这是要做什么?”看到马伯骞的动作,周震南有一丝不解,这两个人本就神志不清,再打晕她们岂不是多此一举。 “你不是说迷香的药效很短吗,我这样做是以防万一。”马伯骞笑得一脸狡黠。 “你是说?”周震南挑了挑眉,明显已经明白了他的意图。 “对!”马伯骞轻轻的点了点头。 此时,夜色已深,匍匐在妓馆的房顶上,能清晰听见室内的靡靡之音,让人不自觉的面红耳赤,很明显,周震南也是其中一员,他捂着耳朵,脸蛋红扑扑的。 “南南,你在干嘛呢?”没有意识到周震南的尴尬,马伯骞低声催促道。 他们现在正是往后院的地方去,想趁着夜色一探究竟。 “哦,这就过来!”周震南低着头,闷闷的回答了一声。 这个妓馆的后院,虽然看起来丝毫的不起眼,但没有走近时,马伯骞就已经感觉到四处隐藏的暗卫,看来,他们找对了地方,他心中暗自揣测。 “老马,怎么了?为什么不走了?”跟过来的周震南还没有觉察到情况的严重性,不解的问。 “你感受一下,远处是不是有杀气。”作为杀手,对这种气场想当熟悉,所以马伯骞才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听他这么说,周震南这才反应过来,仔细感受了一番,果然如他所说的一般。 第二百七十四章开始反击 “那怎么办?我们现在该怎么过去?”周震南脸色有些凝重的问,据他的感知,那个院子的周围,暗中隐藏着不止十名暗卫,如果他们贸然行动,被发现的可能性很大。 而现在,还远远没到可以撕破脸的时候,他们不能暴露了南若琪的目地。 “你的迷香还有多少?”沉默了片刻,马伯骞才开口问道,好不容易来到这里,他们绝对不能空手而归,即使不能解救出人质,也要确定他们所在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用迷香控制他们?”其实这个方法他也想过,但这个地方太过于空旷,他也不确定迷香还能不能起到作用。 “嗯。”马伯骞点点头,“我想过了,虽然这个地方很空旷,迷香不一定起到作用,但如果我们加大燃烧量呢,而且那些暗卫离院子并没有太远,我们可以在他们附近都点上迷香,我觉得这样一定有用。” 这是他目前能想到最好的方法,死马当活马医,或许可以试试。 “行,那我们分头行动,弄完之后,我们再到这里集合。”周震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觉得他言之有理,不妨试一试。 “好,那你注意安全。”马伯骞担忧的看了他一眼,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准备离开。 “老马,等等!”就在马伯骞转身离开的时候,周震南一把拉住了他。 “怎么了?阿南,不会这么快就想我了吧?”马伯骞回过头,笑着问道。 “自恋!”周震南白了他一眼,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塞给他,“喏,解药,别再犯刚才那样的错误了。”他悻悻的说,明显对刚才发生的事还心有余悸。 “哦!”马伯骞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傻笑着接了过去,“好,那我走了。”没有再耽搁,他转身就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 半个时辰以后,两个黑色的身影又重新回到了原地,“怎么样,南南,你那边情况如何?”马伯骞面带喜色,急切的问道。 “成了,看来你那边也不错。”周震南笑了笑,表情看起来很是放松。 情况比他们想象的还要顺利,刚才他在附近点了迷药之后,那些人很快就进入了状况中。 “我觉得我们可以这样做。”突然,周震南想到了一个点子,附在马伯骞的耳边小声诉说道。 听完之后,马伯骞满意的点点头,如果真的可以这样,绝对是排除了很多隐患,他们也不会再那样辛苦的去刺探。 如意楼里,南若琪刚刚和冷清月商量完正事,一出门,就撞见风尘仆仆归来的两个少年。 “怎么样?进展的如何了?”她随口问了一句,并没有想着会有一个结果。 “办妥了!”周震南幽幽的吐出三个字,脸上却不动声色。 其实,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到这个程度,他心里是激动的,只不过,他想看看别人的反应。 果然,南若琪猛地抬头,不可思议的盯着他们,不确定的问道,“你是说任务已经完成了吗?” 这个速度,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期,因此才显得这么不真实。 “是啊,已经找到了那些失踪的官员了,并且,我们已经在那个地方换上了自己的人。”马伯骞倒是一脸淡定,把事情的大致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 “你们俩真是太棒了,我要好好奖励你们一下。”南若琪听完,一脸兴奋的说。 她果然没有看错人,马伯骞和周震南合作起来,绝对是事半功倍,这个结果大大节省了她很多的时间,会带来希望不到的效果。 “楼主,你准备给我们什么奖励?”听到这,周震南立刻来了兴趣,笑着问道。 “一顿大餐。”思考了一会儿,南若琪扬起嘴角,笑得一脸神秘。 “什么大餐?什么时候可以吃到?”听到吃的,周震南比谁都还要激动,刚才在妓馆时,他的胃还疼了好一阵,就是因为饿的,现在,听到有吃的,如何让他不激动。 “你要是想吃的话,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做。”看到面前小孩一脸渴望的表情,南若琪实在有些不忍心,她听说过周震南的胃不好,吃东西很挑,所以才想到这个方法来补偿一下。 至于马伯骞,她相信只要周震南吃的高兴,他就不会有任何异议,作为一个局外人,他比谁都看的还要清楚,这两个人之前的感情深不可测。 “好好好,我现在就想吃!”周震南手舞足蹈的说,看起来十分的兴奋。 除了马伯骞,也只有美食才能让他如此兴奋,他对美食的执着,一般人很难理解。 自始至终,马伯骞一直默默的站在一旁,微笑的看着他,其实南若琪猜的没有错,只要周震南开心,他就无比的满足。 “那你们去房间里等我一会儿!”看到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应该没有什么大事需要处理,南若琪决定满足小孩的要求。 她今天想做的菜是一道西餐,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一直很怀念西餐的味道,因此在私底下偷偷的酿了一桶红酒,本来她打算这件事过去之后,做给她和夜棋品尝,但今天看到这两个小孩如此能干的份上,她决定把这个第一次送给他们。 很快,一道色香味俱全的惠灵顿牛排就呈现在周震南他们的面前,看着面前的刀刀叉叉,他有些蒙圈,“楼主,这是什么菜?怎么吃啊?”他满脸疑惑的看着她,眼里写满了不解。 美食在前,却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天底下没有什么比这更痛苦的了。 南若琪一边拿出几个高脚杯帮他们各自倒了一些红酒,一边笑着解释道,“这道菜是牛排,需要用刀把它切碎,然后用叉子叉着吃。” 这是她第一次在这个时代做这道菜,但准备工作却做的不错,不仅让人烧制了高脚杯,还做了刀叉,这个牛排刚刚她也偷偷尝了一点,味道还不错。 周震南的智商不仅体现在他的为人处事方面,在吃的方面更是颇有天赋,南若琪只不过简单的介绍了一番,他就已经很好的掌握了,毫不费力的拿起刀叉吃了起来。 “哇,简直是太美味了,老马,你赶快尝尝。”尝了第一口,周震南就享受的眯着眼睛,发自内心的赞美道,这个味道对他来说是陌生的,却意外的好吃,让他这个吃货无比的满足。 “再喝一口红酒试试。”一旁的南若琪好笑的看着他,忍不住建议道。 这是她最喜欢的搭配,她相信她的品味不会有错。 另一边,马伯骞也已经开动了,他虽然对食物没有特别的要求,却也喜欢美食,看到小孩吃的那么开心,他也忍不住尝了一口,他这才知道他为何那么开心,原来,这道菜如此的美味,简直不知道该怎么用语言来形容。 “楼主,我以后还能不能吃到这么美味的食物了?”半晌,周震南从美食里抬起头来,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看你表现咯,好了,你们慢慢吃,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南若琪没有立即应答下来,有时候,过犹不及,留一点玄妙或许会很好。 “南南,我的这份你吃吧,我比较喜欢这个红酒。”看着小孩失落的表情,马伯骞有些不忍心,把食物推到了他的面前安慰道。 小孩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边,南若琪出去之后也没有闲着,既然现在的主动权已经掌握在她的手上,她就要做好反击的准备。 就在这时,潮生收到了宫里传来的一封密信,匆忙的送了过来。 南若琪接过信认真的看了一遍后,脸上浮现了一抹满意的笑,看来,夜棋比她想象的还要给力,军权在短时间内又重新掌握在他的手中。 “娘娘,您有什么信息需要带给陛下吗?”看到她的神情,潮生已经猜到事情的结果,随即问道。 “嗯嗯,你等等,我去写一封信。”南若琪点点头,让人拿来了笔和纸。 正好,她也有些事需要跟那个男人说,趁这个机会,他们需要好好探讨一下何时反击的事情。 在她看来,现在已经是万事俱备,只需要一个契机,而这个契机,必须由那个男人来决定。 很快,夜棋就收到南若琪的回信,从信中,他得知,原来朝中很多官员已经被暗中替换了,所幸的是,他们已经找到那些被关押的大臣,现在只等着他来做决定。 “契机?”夜棋在心中默念,大脑在飞速的思考到底是需要怎样的一个,最后,他把切入点放到了南相的身上,既然那个南相是假的,那么真的南相必然还在他们手上,只要找到真的南梁,一切就会公之于众,那时,也会无所顾忌。 很快,南若琪就下了一道命令,三天之内,必须找到真的南梁,于是,在收到这个消息以后。棋里的所有暗卫全体出动,这是他们楼主亲自下的命令,不得不重视起来。 终于,在所有的人翻遍整个京城之后,还是周震南从悦来客栈的地下室发现了南梁的身影,本来,这个地方极其隐秘,如果不是内部人员一般不会找到这里。 可是,为了美食,周震南极其的卖力,自从他打入悦来客栈以后,一直处处留心,观察每个人的一举一动,终于通过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经常会有医生秘密的进入悦来客栈,却不知去向。 终于在一次成功的尾随之后,他发现了那个秘密的地下室,快速的目睹了那个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南相。 第二百七十五章谋划 了解完所有的情况之后,周震南立即回到了如意楼,现在这个消息对所有的人都至关重要,同时也意味着他们的反击计划即将提上日程。 “什么?你找到我父亲了?”听到周震南的禀报,南若琪顿时大喜,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暗中寻访,却始终没有任何消息,没想到这个小子这么快就完成了任务,让她不得不对他再次刮目相看,“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她有些急切的问道。 “就在悦来客栈的地下室。”周震南淡淡的说道,脸上却笑意盈盈。 “哦?”南若琪挑了挑眉,眼里闪过一抹不解,“悦来客栈?那个地方有那么多我们的人,却一直没有发现,这究竟是为何?”显然,这个结果是她没有预料到的。 当初,她发现悦来客栈焕然一新的时候,就没有怎么上心,在她的潜意识里,那里应该早就人去楼空,就算再多花精力去打探也是枉然,后来,还是在周震南的提醒下,她才把精力重新集中回来,却也没有想到这个结果,那些人果然比她想象的还要聪明。 “那个地方十分隐秘,如果不是我一直暗中盯着,也不会发现那里的异常。”周震南坐到了一边,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解释了一番,有时,很多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样简单,但只要足够细心,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这一点,可以作为所有暗卫的参考标准。 因为这段时间,出动了那个人,却一直没有太大的收获,想必问题就出在这里。 “原来如此。”听完他的讲述,南若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事情的关键出在这里,换作是她的话,也不会如此的细心,这一次,还是多亏了这个小孩,她站起身来,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一次的功劳,我会记在心里,等这所有的事情完结之后,我会好好犒劳你一下。” 即使少年不说,她也明白他的心思,所以没等他开口,她就做出了承诺。 “好,我记下了!”周震南满意的笑了笑,转身离去。 看来,他的目的达到了,也没有枉费他这段时间日夜的操劳,现在他必须去好好休息一下。 目送小孩离开之后,南若琪立即找到了冷清月,现在到了事情发展的关键时期,必须有一个信得过的人好好商议一番,据周震南的描述,南相的情况不容乐观,她不敢再继续耽搁,生怕会再横生枝节,出现什么意外。 “你找到南相了?”在冷清月的房间里,当他听完南若琪的一番话,顿时惊呼道。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意外了,这段时间,他负责派人打探南相的消息,一直没有太大的收获,甚至一度还因此苦恼过,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结果,实在令人振奋。 “嗯嗯,南南找到的,我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我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她把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直白的说出了自己目前遇到了困难。 跟其他人相比,她的确是一个独立并有主见的女人,但这也不代表她能够操控一切,当她无助的时候,她还是想找个人为自己答疑解惑,指出一个明确的方向,而在她众多的朋友里,唯有冷清月才能让她有一种安全感。 “你想何时动手?”看到她脸上的神情,冷清月立刻猜到她心中所想。 “越快越好!”想都没想,南若琪就笃定的回答道,这也是她此刻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好,那我们就商量一下接下来的每一步该如何走?”没有任何意外,冷清月点点头,淡淡的说道,其实,在她来找他那一刻,他就已经猜到了,提出问题也只不过是想证明一下自己内心所想。 “我的想法是,让陛下知道我们的计划,宫里和宫外同时动手,这样才不至于拖累任何一方。”南若琪沉默了片刻,缓缓的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说的有道理,可是,你必须确定陛下也完全准备好了,如果有一点没有安排好的话,可能会出现一些不好的后果。”对于她的想法,冷清月很是赞同,同时他也提出了自己的担忧。 “那我这就给陛下写一封信,咨询一下他的意见可好?”对于他的这个问题,她觉得言之有理。 冷清月笑着点点头,“越快越好,你先在这里写着,我去让允岩和帖木汗过来,接下来的行动需要所有人一起配合。”他小声交待了一下,转身走了出去。 团队的行动,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事,这一点,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嗯嗯,好。”南若琪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微微的勾起嘴角,或许,这就是她信任这个男人的原因,因为每一次,他都想的十分全面,考虑到了很多她没想到的问题。 很快,南若琪刚写完信让暗卫送出去,冷清月他们一行人就走了进来。 “皇后娘娘,不知此次有何指教啊?”帖木汗还是一如既往的豪爽,一进来,他就大声的说道。 这段时间,他虽然在暗中帮了一些小忙,却一直没有发挥太大的功效,这对于他来说,还是有些憋屈,本来他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报恩,但如果不能发挥最大的功用,就很遗憾了。 “大汗,你此次任务重要,不知你有没有信心办好啊?”南若琪故意打趣儿道,眉梢都带着笑。 通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发现帖木汗十分的重情重义,无论她提出什么样的要求,他总能在第一时间内完成,并且每次都毛遂自荐,做起事来风风火火,让人挑不出丝毫的毛病,这样的人,无论是为敌为友,都是值得敬重的。 “哈哈,娘娘说笑了,只要是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定会竭尽全力。”没有直接回答,帖木汗反而拍着胸脯保证道,他为人诚信,不喜欢说大话,但只要是他能办到的,就会极力做到最好,这也是他一直以来做人的信条。 南若琪满意的点点头,“既然大汗的话说到这个份上,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很快,我们就要开始行动了,我希望大汗能回到羌族,及时出兵拖住镇北王的军队,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赶来支持罗成他们,只要能在规定的时间钳制住镇北王的军队,那一切就都好办了。” 她直白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丝毫没有任何遮掩。 “这有什么难的,本来当初我和镇北王就有一些帐还没有算清楚,趁此机会,我也好报那一箭之仇。”想起当初的苗族偷袭的那一次经历,他就按捺不住内心的怒气,通过他的调查得知,那其中或多或少跟他们有一定的联系。 看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愤怒,南若琪立刻开口说道,“大汗,我所谓的拖延,不是让你真的动手,镇北王统领的将士也是我大秦的将士,我不想让他们有任何闪失,我只希望你能围困住他们,至于你的损失,我以后定会补偿于你。” 担心他会误会,南若琪立刻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意图,在她看来,无论镇北王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都跟将士们无关,那些人也只是被动的接受命令而已。 “好吧,皇后娘娘,我懂了!”沉默良久,帖木汗才开口说道,眼里多了一丝了然。 有些事情,还是他想的过于简单了,经南若琪这么一提醒,他顿时如同醍醐灌顶,心中顿时豁然开朗,还是他的格局太小了,有时太过于追究事情的对错,而没有考虑缘由。 “那我在这里代表全体的秦国将士先谢谢大汗了。”南若琪微微欠身,郑重的说道。 在他看来,帖木汗能够不计前嫌做到这一步,实在太不容易了,内心的感激溢于言表。 “皇后娘娘,不用客气,只要我统领羌族一天,我必将与秦国结为友好之邦,彼此和睦相处。” 帖木汗摆摆手,认真的保证道。 以前,秦国在他的眼里就是兵强马壮的大国,只要互不干扰,他也不会有任何非分之想,但自从遇到南若琪之后,他就有一种强烈的愿望,那就是和秦国总结同好,互惠互利,这样,也是两族人民之福。 “好,我在这里跟你保证,一定会的。”没有任何犹豫,南若琪立刻应了下来。 “好了,好了,你们的事情已经谈的差不多了吧,阿南,你说说我的任务是什么?”看着这两个人一直在不停的寒暄,一旁的允岩用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道。 以他的性格,这么小的一件事,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根本不需要这样磨磨唧唧。 南若琪好笑的看了他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无奈,“允岩,你就这么着急帮我啊,这不是你的作风啊。”他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戏谑。 她知道,允岩不是着急帮她,而是想帮冷清月,这两个男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感情迅速升温,都快要超过她这位先认识之人,刚开始,她还会有些吃味,但现在,已经完全是欣慰。 “呵,我的作风岂是你能知道的?”允岩傲娇的抬了抬下巴,完全没有当初认识时那种淡定稳重,不过,这样的他才与他的年龄相匹配,以前活的太古板了。 “好好好,我不知道,那冷清月总知道了吧,你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协助冷清月,帮他完成需要完成的任务就好。”南若琪对着他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脸上快速闪过一丝狡黠。 第二百七十六章动手 “这个没有问题!”像是没有觉察到她的戏谑一般,允岩满意的点点头。 一旁的冷清月无奈的看着她,轻轻的问道,“阿南,信你送出去了吗?”这个女人的脑洞总是那么异于常人,他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过多耽搁,立即转移了话题。 “已经送去了,应该很快就会有回信。”南若琪立即回答道,淡淡的笑了笑。 此时,宫里的夜棋已经收到了来信,他认真的把信看了好几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才放下心来,与此同时,嘴角扬起一抹满意的微笑。 他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没想到那个女人的动作这么迅速,让他颇感意外,同时眼里涌起了一抹感动,他知道,她之所以会这样,全都是因为自己,这一点,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也越是因为这样了解彼此,他才格外的心疼那个傻女人。 “南儿,这一次,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他喃喃的说道,眼里满是坚毅的神色。 思考了片刻,他快速的下笔写了一封回信,早在这之前,他已经想好了所有的对策,只是一直在等待一个契机罢了,现在,正是一个好时机。 “陛下,还有什么需要让我带给皇后娘娘的吗?”一旁静待的暗卫一直在默默的观察着他的表情,对于他的心思颇有了解,所以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夜棋回头看了一眼,半晌,才幽幽的开口道,“告诉她,让她务必注意安全,我会在宫中等着她的回归。”其实,此刻他心中有千万无语,却不知该从何说起,最终,所有的一切只化为这短短的一句话。 “是,属下一定会带到。”暗卫恭敬的行了一个礼,这才转身离开。 很快,南若琪这边就收到了回信,她看完信,立刻兴奋的去找冷清月。 “怎么样?陛下怎么说?”看到女人兴奋的表情,冷清月立刻就猜到了答案。 “他说,他已经准备好了,一旦我们救出我爹,他就立刻动手。”她的兴奋并非全都是因为这封信,更多的是暗卫带来的那一句话,直到现在,她的心还在跳个不停,所以语气也显得十分激动。 冷清月轻轻的看了她一眼,眼里闪过一丝不解,他不知道,这样简单的一封信为什么会让她高兴成这个样子,不过,考虑到这是个隐私问题,他也没有多问,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那我们何时出手救南相?”这毕竟是一个关键问题,无论如何,还是得她亲自下命令。 “就现在!”南若琪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一想到很快就能见到那个男人,她就无比的急迫,甚至连一秒都不愿意多等。 “好,那我立刻去发布命令。”对于她的决定,冷清月没有提出任何异议,立即附和道,她隐约猜到这个女人心中所想,但只要她开心,他就不会有其他的想法。 这边,刚刚睡着的周震南被马伯骞叫醒的时候,还一身的起床气,此时,他一脸哀怨的坐在床边,嘴巴不满的撅起,满脸都写着我很不开心。 看到这样的小孩,马伯骞顿时觉得可爱爆了,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奶白的小脸。 “哼,不许碰我。”小孩瞬间炸了毛,一巴掌打掉他的手,凶巴巴的吼道。 他好几天没有好好睡过觉了,好不容易睡着,却被这个人给吵醒了,此时,他满身都透着一股别扭的感觉,让他无比的难受,一股无名火一下子冲了上来。 “哎呀,南南,南南乖,我不是故意要吵醒你的,是因为刚刚楼主发布了命令,让我们半个时辰之后,去解救南相,只要你知道具体的地方,所以我才不得不叫醒你。”马伯骞拉着他的衣袖,闷闷的解释道,语气透着一丝委屈。 他何尝不知道这个小孩这几天辛苦了,尤其看到他眼眶下的青黑的时候,他更是无比的心疼,恨不得自己替他去做。 没想到听完他这一句话,床上的小孩一下子跳了起来,不满的嚷嚷道,“老马,你为什么不要说,快快快,把我的衣服拿过来。” 明明刚刚还在生闷气的小孩突然变了脸,马伯骞有些蒙圈,呆呆的站在原地。 “哎呀,老马,你还愣着干什么呀,快点,待会儿时间都来不及了。”看到他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小孩子忍不住推搡了一下,急切的催促道。 马伯骞这才反应过来,一边帮他拿衣服,一边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南南,你现在真的不生气了吗?”语气还带着一种试探。 “哼,今天这只是一个意外,如果有下次,我再也不理你了。”明显,小孩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仍耿耿于怀,举起白嫩的小拳头,恶狠狠的警告道。 马伯骞笑着挠挠头,顺从的保证道,“放心吧,南南,一定不会有下一次,我一定不会让别人再吵到你。”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谁最疼爱周震南,那一定是非马伯骞莫属了。 很快,两个人就收拾完毕,不一会儿就准时出现在南若琪的面前。 “南南,辛苦你了。”看着小孩睡眼惺忪的模样,南若琪有些心疼的说道。 她知道这个小孩一定没有休息好,光看黑眼圈就能猜的出来。 “没事,只要记得您的承诺就好!”周震南扬了扬嘴角,丝毫不在意的说道。 “放心吧,我从不说谎。”南若琪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 “好吧,那我们走了!”说完,小孩拉着一旁的马伯骞,转身就走了出去。 “南南,楼主给过你什么承诺啊?”一边走,马伯骞忍不住有些好奇的问。 “秘密,不告诉你!”周震南撅着嘴,一脸傲娇的扭过头。 “好吧!”马伯骞低着头,还真的就不再多问。 在周震南的带领下,冷清月带着一行人迅速的来到了悦来客栈,本来,南若琪没打算让他过来,还有一堆事等着他去处理,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选择亲自出马,毕竟,在他所了解的人当中,还没有谁的武术在他之上。 “好了,到了。”一路上,他们秘密的解决了周围的暗卫,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地下室,如果没有熟人的话,还真的没有谁能发现这个地方,因为它实在太隐秘了,完全如同一个迷宫一般,让人很容易绕花眼。 这个地下室,看起来格外的阴暗,人身处其中,如果没有灯光的话,完全看不到一丝光亮,在黑暗中适应了很久,冷清月才慢慢看清一些模糊得身影,仔细的环顾了一下四周,他才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此刻,躺在地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奄奄一息的南相,自从来到这里以后他就各种假装昏迷,不想让别人从他口中套出任何有用的线索,无奈的是,这种方法虽然好用,但却也存在弊端,看到他昏迷之后,那些人就给他很少的食物,甚至有时候一天下来,他只喝了几口水。 就这样,在这里苦苦煎熬了这么久,他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了,逐渐由最初的假装昏迷到现在的实实在在的饿晕,身体已经虚弱的不像话。 冷清月快步的走过去,扶起他的头,轻声的喊了两声,“南相,醒醒。” 刚刚看到这种情形,他的心猛地抽了一下,心情一度十分紧张,他猜想,一旦南相出了什么问题,南若琪必定十分伤心,而他们这段时间的忙碌也失去了意义。 所幸的是,当他触碰到南相的身体时,感受到了温热,也摸到了跳动的脉搏,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心情也缓和了很多。 但由于南相的身体过于虚弱,即使听到耳边的呼喊声,他也没有力气睁开眼,当机立断,冷清月立即命令一名暗卫背上他,先行离开这个地方。 就在南相被救出去的那一刻,皇宫里的男人也得到了信息,于是,他一声令下,让人包围住了那个神秘人所在的地方。 这几天,他一直在暗中观察这个人,多少也掌握了他的一些动态,所以,这次行动,在别人看来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果然,待在屋子里的神秘人,此刻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刚才他感受到一股力量包围了这里,派人打探一番才得知,原来是那个被她控制的秦皇正领着一批精锐暗卫向她所在的地方合围而来。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那个皇帝会发现我的身份?”看着前来通报的人,神秘人一脸阴狠的问道,此刻,她杀人的心都有了。 “主人,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明显,面对这种情况,前来通传的人也被吓懵了,声音颤抖的解释道。 他是前来接手以前守门太监职位的人,关于前任的死因,他也略有耳闻,因此,他现在充满了恐惧。 “不知道?不知道要你有何用?”神秘人冷冷的说道,顿时杀意四起。 “主人,饶命啊,饶命!”来人跪在地上,一个劲的哀求。 可是,面前的人却丝毫不为所动,冷冷的看着他。 就在这时,门突然从外面被撞开,所有的暗卫纷纷涌了进来,把她包围在中间,而后,夜棋才一步一步的走进来,眼神冰冷到了极致。 第二百七十七章鹿死谁手 看着夜棋一步一步的走进来,神秘人立刻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抬起头,四目相对,顿时火花四溅,沉默了良久之后,那个神秘人才率先败下阵来,因为她清楚的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已经不受她的控制,无论她怎么发力,都于事无补。 “怎么?还没发现问题吗?”夜棋冷哼了一声,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意。 他刚刚之所以不动声色,就是想看看这个神秘的女人到底还有没有其他的招数,显然,是他想多了,自从他服了允岩给他的的药后,蛊毒早已经彻底解除,无论对方怎么发力,对他来说也没有任何威胁。 神秘人心中大骇,但表面却还是强装淡定,“秦皇陛下,我有一事想不通,不知你能否帮我解疑答惑?”心中的疑问憋的她十分难受,让她忍不住问了出来。 闻讯,夜棋抬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不知苗族长老还有何事不清楚的,趁现在还有时间,朕允许你畅所欲言。”他轻笑了一声,随意的说道,看起来心情不错。 是啊,憋屈了这么久,终于有一个可以发泄的渠道,让他如何不开心,一想到解决了所有的事情之后,就能见到那个女人,他就忍不住激动。 “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听到这个称呼,神秘人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震惊。 她原本以为,她的身份足够隐秘,没想到对方却早已知晓,而且一直不动声色,细思极恐,想必对方早就把一切弄得清清楚楚,只是逗她玩罢了,一想到会有这个可能,一股羞耻感逐渐涌上了她的心头,让她忍不住的愤怒。 “只要是朕想知道的事,那又有何难?”夜棋淡淡的说道,眼里闪过一丝不屑。 他知道对方一定十分好奇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可是,他并不打算解释清楚,有一种手段就叫做逗你玩,这种被玩弄的的感觉无疑是难受的,而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秦皇陛下?你是一开始就是清醒的,还是有人帮你解了蛊毒?”到了这个地步,苗族长老也无需再遮遮掩掩,干脆直白的问道。 她一向对她的蛊毒之术很有自信,而且这次的蛊毒是他们苗族最古老的秘术,很少有人能够破解,却不曾想过会有人真的会破解,而且还是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 “你的蛊毒确实厉害,我一开始没有防备,还真的就着了你的道。”夜棋慢慢的说道。 一想起当初的情景,他仍会有一丝懊悔,如果当初他能够再谨慎一些,说不定就不会发生现在的事,而那个女人也就不会这般辛苦,这段时间,他一直在不断假设,可事情已然发生,不管怎样,都不会有任何改变,这一次,他唯有快速扭转目前的困境,才能弥补之前的不足。 “是有人在暗中解了你的毒?”这个消息,明显让苗族长老更加不能接受,他们苗族的古老秘术并不是能够随随便便解除的,就算是在族内,也找不出几个人,没想到秦皇的身边却存在这样的高手,实在让他心惊。 夜棋微微勾起唇角,不动声色的点点头,“怎么?很意外吗?”能在对方的脸上看到那种惊惧的神色,让他很是开心,没有开战之前,对方就明显在气势上输了。 “那个人是谁?难不成也是我苗族之人?”苗族长老急切的问道,她怎么也想不到还有谁能解此毒,不得不目光转向了族内人的身上,也唯有如此,才能解释得通。 “哈哈,看来长老还是过于自信了。”夜棋淡淡一笑,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难不成你以为只有你们苗族人才能解此毒,朕的国家,人才济济,擅毒之人大有人在,所以,这根本不是什么难事?”他故意轻描淡写道,就是想找对方的不快。 “你~”苗族长老一时气结,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没想到,她引以为傲的古老秘术在这个皇帝的嘴里却如此不堪,仿佛没有半点的可取之处,这让她有一种被侮辱的感觉,却又无可辩驳,这种极度的憋屈差点让她一口血喷了出来。 “来人,把她给我绑了。”看到她眼里明显的恨意,夜棋也不再耽搁,挥挥手指挥道。 刚才的一番对话早已经磨完了他所有的耐心,现在,他不想再耽搁下去。 “呵呵,秦皇陛下,你是不是太过于自信了,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看到对方开始动手了,苗族长老大笑了几声,眼里闪过一丝不屑。 虽然,目前她的处境看起来十分不利,但在她看来,在场还没有人能够拦住她,只要她想走,随时都可以,她并没有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夜棋目光一直紧紧锁定在她的身上,当然也看到了她的眼神,不过,他并没有在怕的,因为这种情况他已经猜到了,不管对方耍出什么花样,他都能够接的住。 “哈哈,是啊,鹿死谁手,试试就知道。”夜棋同样大笑了几声,大手一挥,所有的暗卫立刻行动起来。 看着不断逼近的暗卫,苗族长老突然从衣袖里抓出一把药粉,用力的向四周甩去,她的武功虽然不错,但最擅长的还是用毒,因此,面对敌人之时,用毒是她的第一首选。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她刚撒出毒粉,所有的暗卫立刻有所警惕,及时的退出了一步,与此同时,夜棋也向她撒出了毒粉,这种猝不及防的转换让她一时不察,一下子吸入了毒粉,在她反应过来之时,她已经全身乏力,一下子瘫软在地。 “你们?”面对这样的情况,苗族长老惊愕的瞪大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这一次,她真的败了,因为她明显感到体内的毒素十分陌生,一时半会儿,她也无力解除,没想到,用了大半辈子的毒,自己却栽在最擅长的领域,这对她来说,是一种莫大的耻辱,简直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怎么样?现在服了吗?”无视她那要杀人的眼神,夜棋轻笑着问道,眉宇间都是畅快之意。 能够有现在的结果,还得益于南若琪之前培养的一支毒暗卫,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打磨,他们已经能够在用毒高手面前自如的进退了,要不然,今天的结果还真是难以预料。 与此同时,宫外的战况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在救出南相之后,南若琪立刻吩咐孟子坤那边可以动手了,并亲自带上一干人等前去配合。 这一次的战斗,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她没有任何退路。 本来,冷清月也想要一同前往,却被南若琪制止住了,在所有的医生里,她还是最相信冷清月的医术,目前,南相仍出于昏迷之中,情况很不稳定,她不放心。 “阿南,你还是让允岩和你一起去吧,他的武术我信得过。”面对南若琪的强势制止,冷清月也无可奈何,最后只好强烈的建议道。 在他认识的所有人里,也只有允岩最合适,这个人虽然平时不动声色,但他知道,无论是在毒术还是在武术方面,他都是最出类拔萃的,如果他不能前去,也只有允岩了。 南若琪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轻轻的笑了笑,“好吧,那我就带上允岩,你就放心吧。”面对如此啰嗦的冷清月,她不得不妥协。 “喂,你俩好像还没有征询我的意见吧?”看到这两个人在面前一唱一和,允岩忍不住开口说道,他很郁闷好不好,这两个人完全把他当做空气,根本不打算问一声他的想法。 “那好,你愿意吗?”闻言,南若琪回头过看着他,认真的问道。 “额。好吧,我愿意。”没想到她那么干脆,允岩无奈的挠挠头,有些尴尬的应了下来。 “那不就得了。”南若琪无语的白了他一眼,回过头继续说道。 在她看来,允岩这一出不就是在刷存在感吗,就如同一个小孩子一般小气,她勉强陪他玩玩。 “你。”允岩一时气结,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个女人总是能把人气的半死,却让人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一旁的冷清月无奈的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不要再耽搁时间了,陛下应该已经动手,如果罗成得到了风声,岂不是功亏一篑。”看到他俩幼稚的行为,他只好从中打断,这两个人,他帮谁都不合适。 “对对对,我们赶紧走。”听到这话,南若琪立刻急了,赶紧拉着允岩往外走。 其他人早已经在外等候多时,刚刚要不是这个插曲,她恐怕早已经出发了。 这边,孟子坤已经带着马伯骞和周震南来到了和罗成约定的地方,这个计策还是周震南帮忙出的,就是怕突然出击,反而惊到了对方。 “子坤,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何事啊?”突然收到孟子坤的拜贴,罗成还是颇感诧异。 他知道,孟子坤一向孤傲清高,对他的态度也是爱搭不理的,这样主动的来拜访,还是第一次,不过,他也没有多想,立即就应允了下来。 “罗大人,你知道吗?南相已经被人暗中救走了?”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孟子坤突然抛出另一个重磅炸弹,此次前来,他就是挑明一切的。 第二百七十八章取胜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南相被救一事,都是在暗中进行的,而守在那里的人都已经被干掉了,所以他无从得知,突然听到这个消息,罗成猛地站起身来,脸上全是震惊之色。 “刚刚发生的!”相比他的激动,孟子坤显得十分淡定,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激动之后的罗成这才意识到事情隐隐有些不对,一脸狐疑的回过头看着他,不解的问道,“我都没有得知消息,你是如何知道的?”那里明明是他的地盘,如果发生了任何差错,他应该是第一时间知晓才对,可他却从孟子坤口中得知,这明显与现实不符。 “我看到的!”孟子坤头都没有抬,随意的回答道,好像觉这并不是一件多大的事。 “你,你看到的为何不报?”罗成当场发飙,一脸愤怒的看着他。 不过,当他看到孟子坤一脸淡定的表情时,心里突然有了一个猜测,“难道这件事是你干的?”他试探的问道,眼里闪过一丝探究之意。 很明显,孟子坤今天的所有行为都透着一种怪异,即使以前他也没有多热情,可感觉却不一样,尤其是他的口气,总透着一种傲慢。 “对!”想都没想,孟子坤立刻点点头,承认了下来。 “孟子坤,你好大的胆子,这是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力,让你如何放肆?”面对孟子坤坦率的承认,罗成一下子恼羞成怒,红着脸大声呵斥道。 他知道孟子坤一向桀骜不驯,对于他的很多行为都颇有微词,可他今天的这番言论也未免太猖狂了一点,让他不解的同时,更多的是愤怒。 “是我!”就在这时,门突然从外面被推开了,一个令他难以置信的身影有的进来。 “南若琪?”罗成指着来人,不可思议的吐出三个字,他颤抖的问道,“你不是死了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在他的眼里,南若琪早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当初他派人追杀,暗卫回来禀报,说她已经失足掉落深渊,尸骨无存,却不曾想到她会此时出现在这里。 “呵呵,罗大人,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本宫福大命大,阎王爷并不打算收我。”南若琪微微勾起嘴角,笑得一脸灿烂。 “你,你们!”没有在孟子坤脸上看到任何意外,罗成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立刻指着他们说道,“你们早就勾结在一起了,孟子坤,你怎么对得起九殿下?” 现在的情况已然十分明显,一想到某种可能,罗成顿时怒不可遏,整个人都浑身颤抖着。 “罗大人,话不要说的这么难听,子坤为你做了那么多事,已经很给你面子了,至于秦毅的知遇之恩,这么多年里,他早已经报了,要不是你用天宇威胁,相信子坤早就不屑与你为伍了,你现在有何立场来指责他。”没有等到孟子坤回答,南若琪就抢先一步反击道。 她最看不惯罗成这样的人,明明是他对别人无礼在先,却反过来倒打一耙,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他人的不是,却从不会反思自己的行为是否欠妥,这种人是自私的,同时也是迂腐的。 “你,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你让秦擎登上皇位,难道不是踩在我家殿下的肩膀上,不要在这里给我扮演好人,你不配!”面对南若琪的反驳,罗成一下子恼羞成怒,立刻反唇相讥。 “哈哈,我不配?秦毅所做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跟陛下没有半点关系,你作为一个臣子,不仅不知错就改,还挑唆他人与陛下做对,还怂恿他族之人危害秦国的利益,难道你还有理了不成,你这种人,根本不配为人臣。”南若琪毫不留情的揭开了那层伪善的面纱,义正言辞的指责道。 本来,她也不想跟他那么多废话,可看到他这样迂腐之极,忍不住想要多说几声。 “你!你!”罗成指着她,手不停的颤抖,明显十分的生气,很久之后,他才缓缓的说道,“你不要嚣张,即使我今天败给你了,自会有人收拾你。” 在他的潜意识中,这并不是最终的结局,还有人会来打破这个僵局。 “你说的是镇北王吗?”南若琪轻轻一笑,转过身坐了下来,才悠闲的说道,“放心,他是不会过来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要想让一个人崩溃,必须斩断他所有的退路,很明显,这一点,她做的很到位。 “你,你,不可能!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骗我!”罗成难以置信的指着她,急切的否认。 他唯一的指望就是镇北王,昨天,他还跟他通信,让他务必尽早赶到京城,不能再有所耽搁,虽然还没有得到回信,但他相信镇北王不会失言的,毕竟他们的利益是一致的。 “没有什么不可能,只要是我想做的,就没有做不到的,罗大人,你还是束手就擒吧!”南若琪挑了挑眉,眉宇间全是骄傲之色。 “不,我绝对不会认输!”突然之间,罗成猛地向她冲过来,眼里闪过一丝狠绝之色。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既然今天注定要失败,那他不介意拉着这个秦皇最在意的女人做垫背,那样,这笔买卖也很划算。 “楼主,小心。”一旁的周震南最先发现罗成的异样,第一时间冲了过来,挡在了南若琪的面前,就在那一刹那,罗成的剑一下子刺去他的胸口。 “南南!”马伯骞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一脚踹开罗成,扑到小孩的面前,大声的喊道,“南南,南南,你不要吓我啊。”他一边喊一边哭,眼泪全都落在小孩白浄的小脸上。 此刻,他的心比针扎还要难受,恨不得能代替他受这一份罪,这个小孩比他的命都还要重要,可是这一次,他却又没有保护好他,极度的自责一直盘桓在他的心里。 “老马,你好吵,我还没死呢!”怀里的小孩慢慢睁开眼睛,声音虚弱的说道。 他知道这个男人担心他,可看到他哭的这么伤心,他还是忍不住打趣儿道。 “允岩,你赶快过来看一看。”反应过来的南若琪让人制服了罗成之后,立刻大声嚷嚷道。 刚才的事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让她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要不是这个小孩反应迅速,现在还指不定会是怎样的一个情形,此刻,他的心里除了生气,全都是满满的感动。 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个表面看起来十分傲娇的奶团子却如此的护着她,让她深深的震撼。 听到呼唤,允岩立刻跑了过来,仔细的帮周震南把了一下脉,立刻从口袋里拿出一枚药丸塞入他的嘴里,这才抬起头来,面色有些凝重的说道,“我不是医生,不擅长治疗这种剑伤,南南失血过多,我刚才这一颗是护心丸,你赶快待他回去找冷清月。” 他虽然在毒术方便颇有造诣,但谈到医术方面,他还是不能跟冷清月相提并论,所以,他不敢冒险去尝试,还是让冷清月亲自治疗才更保险。 “是是是,我这就去,南南,你一定要坚持住啊。”看到小孩苍白的脸庞,马伯骞心痛至极,声音颤抖着安慰道,此刻,他是无助的,恨不得一下子飞到冷清月身边。 “伯骞,我跟你一块儿去吧。”南若琪粗略的交待了一番,让马伯骞抱起周震南立刻向外走去。 这个小孩是因为救她才受伤的,不亲眼看着,她不放心。 “对,你们赶快走吧,这里有我们!”一旁的孟子坤也紧蹙着眉头说道,此刻,他最了解马伯骞的心情,如果换作是他,他非得疯了不可。 没有再耽搁,他们立刻向如意楼的方向飞奔而去。 此时,如意楼里,冷清月正在给南相诊治,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呼喊声,他立刻走出去,就看见马伯骞抱着一个人,一身是血的站在门口,他的眼神涣散,表情有些呆滞。 “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立刻上前问道,这才发现受伤的人是周震南。 “南南为了救我,被罗成刺中胸口,冷清月,你一定要救救他。”南若琪抓着他的手,急切的说道,此刻,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冷清月身上。 她不敢想象,如果周震南出了什么意外,马伯骞该如何是好,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看到面前女人颤抖的双手,冷清月紧紧的握住它,认真的说道,“阿南,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她。” 刚才,他已经帮周震南把了一下脉,这个小孩虽然失血过多,却也不会伤及性命,明显是服过保护心脉的药,这一点,倒是做的及时,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赶快,把他放到床上。”没有再耽搁,冷清月立即吩咐道,这种剑伤,要越快救治越好。 “伯骞,你去烧一盆热水过来。”为了分散马伯骞的注意力,冷清月故意支开他。 马伯骞对周震南的在意,他比谁都要清楚,这两个孩子相依为命到现在,无论是他们中任何一个人出了问题,另一个都会痛不欲生。 “哦,好。”马伯骞表情仍有些微愣,但却立即行动了起来。 “伯骞,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治好南南的。”看着少年失魂落魄的背影,冷清月忍不住出声安慰道。 听到声音,马伯骞慢慢的转过头,感激的看着他,“好,冷神医,我相信你。” 此刻,这种保证比任何东西都要让他感到安慰。 第二百七十九章收尾工作 看着床上苍白的少年,冷清月的神色终于开始变得认真起来,很明显,周震南的强势并不像他说出来的那样轻松,这把剑正中他的胸口,如果再向左偏离一公分的话,他也没有把握救活他,这是心脏的地方,也是全身最敏感的地带,容不得任何损伤。 “冷清月,我给你当助手!”觉察到他脸上的凝重,南若琪立即毛遂自荐,她虽然在医术方面并不是十分精通,但经过这么久的耳濡目染,她也明白了很多医理,再加上她的手法娴熟,作为一名合格的助手,可以说是绰绰有余。 “好。”冷清月没有丝毫的犹疑,立即答应了下来,的确,他现在需要一个人辅助他,而南若琪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很快,他就随行的医疗包里拿出了一整套医疗工具,作为一名古人,他那精致的器械让南若琪都不得不惊叹,她完全没有想到,冷清月不仅有手术刀、缝合针线、麻醉药之类的东西,还有完全不输现代装备的扩胸器,虽然在外形上跟现代的器械略有差距,但效果却丝毫不输。 与此同时,冷清月还染上了一支不知名的烟,据他所说,这种烟可以防止感染,对伤口起到一种愈合的功能,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南若琪既惊喜又震惊。 不过,看到他认真治病的侧脸时,很多问题她都咽在了心里,也开始认真的学习起来,但是,冷清月的手法极为快速,在她还没有看清是,他就已经缝合完毕,每当他需要东西的时候,就会轻轻的说上一声,她也就会立即递上。 从未合作过的两个人却配合的异常默契,在没有人打扰的情况下,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终于,半个时辰之后,冷清月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当他抬起头时,额头上早已沁出细密的汗珠,脸色也微微有些苍白,“你怎么样了?”觉察到他的异样,南若琪有些担忧的问。 “我没事。”冷清月淡淡的笑了笑,慢慢的转过身来,认真的看着背后那个一直默不作声的青年,“伯骞,不要担心,南南没事。”他知道,这个年轻人现在内心肯定是极度的恐惧,虽然他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但这才更加彰显了他的恐慌。 只有当一个人真正的在意一件事的时候,才不敢轻易提起,因为,他害怕结果不是自己能够承受的。 “真的吗?冷神医,你没有骗我吧?”看着床上双目紧闭的小孩,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马伯骞就不敢想象后果,他不敢确定冷清月的话是否在安慰他,同时,他又多么想这一切都是真的,强烈的心理矛盾让他不敢轻易靠近。 “伯骞,我从来不会骗人,更不可能骗你!”看着少年颤抖的身体,以及眼眶打转的泪水,冷清月斩钉截铁的保证道,他知道少年心中所想,自然不会有丝毫的隐瞒。 这时,一旁的南若琪也走上前来,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的安慰道,“阿骞,我们没有骗你,南南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他现在之所以昏迷是因为失血过多,很快就会醒过来的,你不用担心。”对于这件事,他心里始终是有愧疚的,有时是看到马伯骞的神情,他强烈的体会到了他的那种心情。 “真的吗?那太感谢了!”听到肯定的回答,马伯骞这才抬起头来,原来呆滞的眼神里终于出现了一丝光亮,没有人体会到,在这短短的一个时辰之内,他到底经历了什么,那种极度的绝望和担忧差点让他崩溃,要不是他坚信冷清月的医术,或许他早就支持不住了。 “伯骞,你快去把烧好的热水拿过来,帮南南清洗一下身体,他身上这么多血渍,肯定会很不舒服,但切记,不要碰到他的伤口。”看到少年终于恢复了正常,冷清月立即吩咐道,他想,或许让他做一些事情,才能缓解他心中的不安。 听完他的话,马伯骞立即点点头,“好,我这就去,我家南南最爱干净,肯定忍受不了这些。”他像是自言自语般,低着头,快速的跑了过去。 直到看着少年返回来,南若琪才和冷清月一起离开,其实,她现在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即使罗成已经被制服,可没有她在,一些行动就不能及时进行,可刚刚面对如此凶险的情况,她没有任何选择。 “那边的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看到女人一直保持沉默,冷清月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刚刚的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让他来不及去问什么,现在,他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冷清月,你说马伯骞会不会怪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南若琪抬起头来,认真的问道。 突如其来的提问让冷清月很是不解,他忍不住挑了挑眉,疑惑的问道,“他为什么要怪你,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南南是因为救我才受伤的。”南若琪瘪瘪嘴,眼里充满了惭愧,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描述了一遍,她仔细想过,这件事就是因为她太大意才引起的,如果她能够早就有所防备,如果不离罗成那么近,如果直接就让人逮捕他,这一切可能就不会发生。 “阿南,你千万不要这么想,我们是战友,也是朋友,如果当时南南发生那样的事,我相信你也会毫不犹豫的去救他,这根本不是谁的错,你应该感到开心才是,有这个一个忠心的下属,是你的福气。”听到这,冷清月才明白了一切,此时,他心里是感激周震南,别看这个小孩平时一脸傲娇,但却能够在关键的时候发挥作用。 今天,如果是南若琪受了这么重的伤,他或许就不能这么淡定,抢救也就不能这么及时,人都是有私心的,他也丝毫不例外。 “是,周震南的确是个好孩子!”南若琪赞同的点点头,“我一定要好好补偿他。”一想到小孩流了那么多血,她就忍不住的心疼。 “等他好了,你好好给他做几顿好吃的就好了!”冷清月笑着打趣儿道,眼里满是宠溺。 就在这时,允岩走了进来,一进门就立刻问道,“周震南怎么样了?他没事吧?”在这里待了这几久,所有的人都相处的跟亲人一般,当他看到周震南受伤时,心里还是忍不住为了捏了一把汗。 “没事,他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不过,多亏了你的护心丹,要不然,我也没有把握。”冷清月淡淡的回答道,同时也感谢了一番,别人或许不清楚,但作为一个医生,他知道那枚护心丹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可以毫不不夸张的说,周震南的命就是被那枚丹药救下的。 允岩笑着摆摆手,“我也是病急乱投医,当时完全慌了手脚,只能想到丹药控制伤势。”不过,幸好,那枚丹药起到了作用,这一点,还是让他感到无比的欣慰。 “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一旁的南若琪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临走时,她把大权交给了允岩,现在他回来,说明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不过,具体的情况还是让她十分惦记,如果有一点处理的不好,可能会引起大的扰乱。 “情况已经稳定了下来,罗成一干人等已经全部收押,我只是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才特地回来征询你的意见。”允岩简单的交待了一番事情的经过,他常年游历在外,从来不过问尘世之事,而对朝堂之事更是一窍不通,也因此,他不敢妄做决定。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谢谢你了,允岩!”只要一切按之前预定的那样发展,就不算太差,南若琪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轻轻道了一声谢。 今天,发生了太多的意外,要不是有这样一群朋友在身边,她指不定会怎样。 “客气了,不过,现在一切还未平定,你最好亲自过去一趟。”不习惯这样的客气,允岩摆摆手,连忙转移话题。 “嗯,行,我这就过去。”这是正是她心中所想,南若琪没有丝毫耽搁,转身就准备离开。 “阿南,等等。”就在这时,冷清月出声喊道。 “怎么了,冷清月,有什么事吗?”南若琪疑惑的回过头,不解的看着他。 冷清月微微扬起嘴角,轻声说道,“我和你一同前去。”经历了刚才的事情,他是真的不放心这个女人一个人单独过去,虽说事情已经基本上平定,但他还是会担心再生出个什么意外来,如果真的是那样,他绝对会后悔的。 与其那样,他还不如亲自护送来的放心些,最起码,他不用胆战心惊的。 “这边还有两个病人需要照顾,你就不用和我一起去了,反正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冷清月的态度让她颇感意外,但一想到这里还需要他,她就立刻拒绝了。 “无妨,南相就是虚弱了些,没有什么大问题,南南也已经度过了难关,只要等他苏醒就好,这边并不需要我。”面对她的拒绝,冷清月并没有打算放弃,而是一一详细解释了一番。 “是啊,阿南,就让冷兄跟你一块过去吧,虽然没有什么大事,但收尾工作也很耗费精力,多一个人也多一份注意,何况,这边还有我呢,你就放心吧。”允岩立即补充道。 第二百八十章肃清残余 “那好,就有劳你陪我一起去吧。”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南若琪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只好欣然答应道,能有冷清月陪着她,实在是再好不过的,让她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这边,允岩走后,一切工作都交到南溪的手上,本来,南若琪没有让他过来,不过,当他听到周震南受伤的事情之后,立刻就放下手中的事情赶了过来。 他知道,无论如何,这边需要一个主持大局之人,虽然允岩能力不错,但在处理这种事情上,他还是相信自己的能力,毕竟他游历了江湖这么多年,各种人情世故他还是更清楚一些。 “南溪?你怎么在这里?”一进门,南若琪就看见那个一向吊儿郎当的人正在认真的指挥着事情的进行,一切看起来井井有条,比她想象的还要好。 “哥,阿南,你们也过来了?”听到声音,南溪立刻回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此刻,南若琪有一种感觉,好像现在的南溪又回到了他们初次见面的时候,温润如玉,清新脱俗,不过,这也是一刹那的感觉,因为在见到他们之后,南溪立刻恢复了一贯的作风,走上前来抱着冷清月的胳膊,撒娇般的说道,“哥,这里就交给你了,我有点累,想先回去休息了。” “果然是错觉。”南若琪摇摇头,暗自叹息了一声。 “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像是习惯了他这般,冷清月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轻声说道。 “还是哥最好!”南溪脸上立刻笑开了花,然后回过头来看了南若琪一眼,俏皮的眨了眨眼睛,“阿南,那我先走了,你不要太想我哦。”还没等到别人回答,转身就跑开了。 “你是不是有人格分裂症啊?”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南若琪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声。 如果说谁是她见过性格反差最大的,那必定是南溪无疑了,不知道是他擅长伪装还是他本来就是这样的性格,反正每一次看到他不同的表现,南若琪总是会有一种奇怪的错觉。 “怎么了?阿南?”看到她怪异的脸色,冷清月走上前来轻轻问了一声。 “啊,没事,就是有点走神。”放心过来之后的南若琪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她怎么能跟他说,他在吐槽他的弟弟呢,这不是欠收拾吗? “哦,那就好!”冷清月仍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但也没有再多问。 接下来就是收尾工作了,南若琪没有直接去查封什么,而是在冷清月的建议下,率先去见了一下罗成。 此刻,被绑在屋子里的罗成正满眼猩红,全身散发着浓浓的戾气,这种功败垂滋味注定是难受的,也让他极度的不甘心,看到他们走进来,立刻大声的嚷嚷道,“南若琪,有本事你就放了我,玩这种阴险的手段算什么好汉?” 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劣势,情况极度的不妙,他想,也只有通过刺激对方,或许才能求得一条生路,不过,显然是她想多了,南若琪是什么人,从来都不会被他人的三言两语所左右。 她淡淡的笑了笑,嘴角噙着一抹深深的讽刺,“罗大人,你真的是太抬举我了,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好汉,只是小女子而已,还有,说到阴险,我在罗大人面前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怎么敢担当起你这样的夸赞呢。” 面对这样卑鄙无耻之徒,南若琪从来都不会手下留情,直接赤裸裸的揭开他伪善的面具。 “你!”一番话让罗成哑口无言,想反驳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瞪大眼睛,恶狠狠的看着。 这是,一旁的冷清月才慢慢开口,他说,“罗大人,你也不要做垂死的挣扎了,反正你已经没有了任何退路,还不如老实交出你跟镇北王在一起的一切罪证,那样,我还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一点。”说这话时,他一直淡淡的笑着,如同一个手拿屠刀的天使,看似毫无威胁,却一刀毙命。 “哼,想要证据,你想的美。”罗成想都没想,就果断的拒绝道。 “原来,所有的证据真的都在你的手上,我猜的果然没错。”冷清月不怒反笑,眼里闪过一丝得逞之色,来的时候,他已经询问过孟子坤,问他有没有找到罗成和镇北王通敌的证据,但孟子坤的回答是否定的。 这些证据现在看来并不重要,可关系着今后的稳定,如果没有镇北王确凿的犯罪证据,那以后定罪的时候,就变得十分困难,况且他手中握有一定的军权,一旦他以此为借口发起反叛,就会变得义正言辞,事情也就变得味儿,同时也会影响军心的稳定。 听到冷清月的话,南若琪的眼里闪过一抹诧异,刚刚她还不懂冷清月究竟是何意,但现在,她完全明白了,原来,这个男人想的如此长远。 “是又怎样?你能拿我怎么办?”罗成大声的嘲笑道,正为自己的远见而沾沾自喜。 这几天,他也隐隐嗅到了一种不对的味道,就提前把有用的东西都隐藏了起来,为的就是以防万一,没想到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冷清月没有说话,而是从衣袖里拿出一粒黑色的药丸,一步一步的向他走过去。 “你要干什么?”觉察到冷清月眼里的戏谑,罗成顿时有些慌乱的大喊,眼里闪过一丝忌惮。 如果说面对南若琪时,他还能淡定自若,可眼前的这个男人却深不可测,让他忍不住的忌惮。 不过,不管他怎么呼喊,冷清月都无动于衷,他直接捏着他的脸,把药丸塞进他的嘴里,然后一拳打在他的天檀穴上,让他一下子咽了下去,之后,他才慢慢的开口道,“你不是不想说吗,那我倒是想看看,是你的嘴巴硬,还是我的药丸厉害。” “你给我吃了什么?”罗成一脸惊悚的看着他,努力的想把吞进去的药丸吐出来,可是一切已经于事无补了。 冷清月只是淡淡的看着他,什么话也没说,在他看来,还没有人能熬的过这个药丸的药效,即使再硬的骨头,也熬不过半个时辰。 果然,罗成刚喊完,就开始浑身抽搐起来,表情变得异常狰狞,喉咙里一直发出咝咝的声响,显然,他是想说话却说出来。 “你给他吃了什么?”看到罗成这个样子,南若琪也忍不住好奇的问了一句,刚才,冷清月完全没有跟她商量过就直接做了这些,她同样也蒙在鼓里,不知道其中缘由。 “鬼见愁。”冷清月淡淡的回答道,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他虽然说的轻巧,但南若琪却早已石化在原地,作为擅长毒术之人,鬼见愁这种毒药她自然听说过,却一直无缘亲眼见到。 因为这种毒药一旦入体,就会让人生不如死,全身上下的骨头会一点点开始融化,然后又自己慢慢的生长出来,如果没有毒药,这种过程就会一直不断的循环往复,最可怕的是,无论中毒之人有多痛苦,都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默默的憋在心里,即使是鬼,也受不了这种折磨,因此得名鬼见愁。 “你竟然会炼制鬼见愁?”显然,南若琪的重点完全弄错了,思维完全跳跃了很大一个台阶。 面对这个女人的提问,冷清月淡淡的笑了一声,眼里闪过一丝宠溺,“是啊,我会,怎么了?”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柔的问道。 “那你能教我吗?”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还在审犯人,南若琪立刻饶有兴趣的问道。 他对毒药十分感兴趣,尤其是这种传说中的剧毒,更加激起了她的好奇心。 “当然,不过,我们还是先把眼前的事先解决了再说吧。”意识到话题跑的越来越偏,冷清月立刻应答了下来,重新把焦点移到了罗成的身上。 “是,是!”意识到现在讨论这个话题有些不妥,南若琪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重新把目光聚焦到前方的人身上。 此时,罗成已经从昏迷中醒过来,这种毒药的厉害之处就是即使你想昏睡过去也不可能,因为那种疼痛感如附骨之蛆,即使昏迷着也能感受的到,看到男人狰狞的表情,南若琪不由的打了个冷颤,虽然她没有经历过,也能想象的到那种疼痛感是多么难熬。 “怎么样?你想说了吗?如果你愿意交出证据,就连续向我眨三次眼睛,我就会把解药给你,如果不愿意的话,那你就自己好好在这里享受,我们可没空陪你。”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冷清月适时出声提醒道。 还有很多事等着他们去处理,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在这里耗下去,反正,迟早他都会招的,对他来说,现在招和过几天招都一样。 没想到,他刚说完,罗成立刻就用力的眨了三次眼睛,那种迫不及待的样子就可以想象的到那种毒药是多么的难以忍受。 不过,冷清月也并没有食言,立即把解药给了他,才开始开口问道,“怎么样?现在能说了吗?”他的耐心有限,一旦这个人还想着耍什么花样,他不介意再浪费一颗毒药。 “我说,我说!”罗成喘着粗气,不敢有丝毫的停顿,“所有的证据都在我书房的一副牡丹图后面,那里有一个暗格,我身上有暗格的钥匙。” 这一刻,他的眼里再也没有什么忠贞,没有什么宏大的报复,只要不再尝试那种蚀骨之痛,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第二百八十一章相见 听完他的招供,冷清月向一旁的南若琪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人就一起向外走去。 果然,按照罗成所描述的具体位置,他们找到了一个暗格,打开暗格之后,里面算是罗成和镇北王来往的书信,以及他们之间的秘密协定,这些东西完全暴露了镇北王的野心,以及他对皇位的渴求。 寂静的书房,安静的只有他们的呼吸声,良久,冷清月才慢慢转过身,看着一旁的女人问道,“阿南,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在他看来,现在是一个很好的时机,把镇北王以及他的同党一网打尽,但事关重大,当然不能凭借他的一面之词,他想知道这个女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想回宫。”沉默了一会儿,南若琪才轻轻的说了一句,此时,她的脑子很乱,一方面因为计划成功的而滋生了一种喜悦,另一方面,又为未来的种种感到担忧,与此同时,她又迫切的想知道宫里的那个男人进展的如何了,一切的一切,让她心乱如麻。 “我陪你去!”没有过问缘由,也没有去探究什么,冷清月直截了当的表明了自己的观点。 “好!” 南若琪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用力的点点头,此刻,能有一个人与之同行,于她而言,是温暖的,就如同一个在黑夜里行走了很久的人,突然发现一点光亮,就一下子找到了前进的动力。 此时,经历过一番厮杀的皇宫显得格外的宁静,在惨白月光的笼罩下,一切仿佛都具有了一种神秘的色彩,偶尔有三两个宫人,全都低着头前行,步伐急促而又慌乱。 而此时的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虽然已经被水冲洗过,却依旧有所残留。 “你们几个,现在立刻赶往南相府,要做到不惊动任何人,把南相给我带到朕的面前。”此时,夜棋正坐在主位之上,一脸威严的吩咐道。 就在刚刚,皇宫里经历过了一番大的争斗,要不是他提前有所防备,可能还真的就着了某人的道。 原来,潜伏在皇宫里的不止苗族长老一个,当他被毒暗卫制服的时候,立刻果断的咬开了藏在牙齿后面的毒药,就在她快要毒发身亡的时候,用力的吹响了一种哨子,顷刻间,无数的蒙面人从四方涌来。 那些人个个武功高强,并且擅长用毒,双方一度陷入激战,后来,随着增援的士兵赶来,才扭转了局面,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是!”接受到命令,暗卫立刻行动起来,身影迅速消失在黑夜里。 “陛下!”就在暗卫刚刚离开的时候,大殿里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夜棋猛地抬头,就看见那个朝思暮想的女人正站在门前,她的神情看起来有些疲惫,但那双眼睛却格外的清亮。 “南儿,你回来了!”看着女人,夜棋有些怔了,嘴里喃喃的说。 “是啊,陛下,我回来了,你可还好?”南若琪快步走近,眼神格外温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虽然距离上次见面的时间并没有多久,但她感觉就好像过了一个世纪,浓浓的相思之意顿时汹涌而来,让她差点热泪盈眶。 “我没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夜棋拉着女人的手,不断的重复着。 此刻,要不是有外人在场,他真的像把她搂进怀里,一解多日以来的相思之苦。 “陛下!”远处的冷清月看着激动的两人,一直不动声色,直到看到夜棋的目光看了过来,他才微微欠身,打了一个招呼。 其实,这种场合他应该识趣儿的离开,奈何还有很多事等着去处理,他也十分的苦恼。 “清月,你也过来了,这次辛苦你了。”不用说,夜棋就知道冷清月肯定帮了不少忙,这个男人,是他有史以来第一个完全信服的人,即使当初知道他心中爱慕南儿,他还是愿意与他为友,这一切的一切归功于他的坦荡,从不弄虚作假。 “陛下客气了,分内之事而已,我此次陪同阿南前来,就是想知道下一步计划是什么?我好早做打算。”冷清月不卑不亢的回答道,神情十分清淡,让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这样啊,那这边坐吧,我们先商议一番。”夜棋牵着南若琪,一同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冷清月也随之坐了下来。 双方把宫里宫外的事情大致简单的说了一番,对于发生的一切,他们都感到十分的吃惊。 “罗成真的把镇北王反叛的证据交给你们了吗?”这个意外的收获,让夜棋有些激动。 关于这件事,他一直都很苦恼,如果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他很难去发兵征讨镇北王,否则牵一发而动全身,定会引起士族大家的不安,同时也会引起朝局的动荡。 没想到,在他还没有想到周全的理由之时,他们已经帮自己解决了这个难题。 “陛下,您看。”冷清月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从衣服里拿出了一碟厚厚的信纸递给他。 夜棋接过信之后,认真的看了起来,只见他的表情越来越精彩,最后忍不住兴奋的说道,“只要有了这些,就不怕扳不倒镇北王。” 一旁的南若琪淡淡的笑了笑,轻声问道,“那陛下,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行事?目前,朝局还不稳定,你也不能随意离开,而镇北王那边虽有帖木汗帮忙拖着,但也不是长久之计,我还是希望你早做决断。” 闻言,夜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思考了了一会儿,才慢慢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颁发一道圣旨,让镇北王即刻启程独自进京,如果他来就更好办了,如若不来,就以抗旨的名义把他擒住,然后把他通敌的罪证公之于众,相信那时士兵们也不会站在他的身边。” “那就让我去吧,毕竟我跟帖木汗相熟,有事也好照应一下。”南若琪主动请缨,这个主意她早就想好了,只是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说出来。 “不行!”她还没有说完,旁边的两个男人就立刻异口同声的否定道,态度之坚决不禁令人咋舌。 南若琪表情古怪的看了他们两个一眼,不满的撅起了嘴,小声的嘀咕道,“什么嘛?为什么不可以,我本来就是最合适的人选啊。” “阿南,我才是最合适的人选。”显然是听到了她的嘀咕,冷清月立刻出声反驳,他说,“要说到和帖木汗相熟,我并不弱你,我也可以与他沟通,另外,我对形势的判断会更加准确。” 这一刻的冷清月显得极度自信,从不自夸的他一直在罗列他的种种优点,生怕别人不肯相信一般,不停的保证道。 “冷清月,你没有发烧吧。”看到如此不正常的男人,南若琪一脸狐疑的问。 一旁的夜棋突然笑出了声,宠溺的看了身旁的女人一眼,“南儿,我觉得清月言之有理,他是更加合适的人选。”在这个女人的事上,他俩总是出奇的默契,即使冷清月不说,他也立刻会意了他的意思。 闻言,南若琪回头看了他一眼,“你确定吗?”她不甘心的再次确认道。 “嗯嗯,从大局上看,是这样的。”夜棋没有丝毫的迟疑,在这件事上,他其实是有私心的,但既然冷清月愿意成全他,他当然没有理由去拒绝。 “好吧,既然这样,我无话可说。”看到这两个男人态度如此坚定,南若琪也不再执着,其实,能留在夜棋的身边,她的心里是开心的,纵然她再强悍,也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港湾。 夜棋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劝慰道,“放心吧,南儿,你留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你去做,我是不会让你闲着的。” 他这话不假,经过这次的动荡,朝廷局势必定不稳,他需要花费更多的经历在朝堂之上,其他的事,他则无暇顾及,也因此,他才更同意冷清月的提议,以这个女人的能力,能帮他解决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南若琪努力扬了扬嘴角,轻声说道。 她如何不明白这两个男人的一番苦心,刚才的气恼只是一时,想想也就好了,并不会太放在心上,关键是,一些残余的问题等着去化解,夜棋的话不无道理,她已经不是小女生了,很多事情,她懂得其中的严重性。 “那既然这样,我就立即回去准备了!”这时,冷清月站起身来,准备告辞。 既然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就不方便在这里过多逗留,况且如意楼里还有两个病人,他实在放心不下。 “冷清月,我跟你一起去。”南若琪也连忙站了起来,作势要走。 显然,她没有去想太多,只一心牵挂着还病着的两个人,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或许有些不妥。 “阿南,你刚刚跟陛下团聚,先就不用着急过去,南南和丞相我帮你照看着,不会让他们有事,况且陛下肯定还有很多事与你商量。”一眼就看到了身后的男人脸色有些不自然,冷清月立即不动声色的解释道。 作为一个男人,他更懂男人心里所想,即使他和南若琪之间没有任何事,但这样相携而去,也会有些不妥。 第二百八十二章随行 “哦,那好吧!”南若琪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尴尬的笑了笑。 冷清月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转身离开。 这边,一直守在病床前的马伯骞终于在极度的困倦中合上了双眼,本来,冷清月告诉过他不用一直守着,周震南醒来或许会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但无论别人怎么劝慰,他还是执意守着,因为他担心小孩醒来一个人会害怕。 就在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感觉手上一空,猛地抬起头来,才发现小孩正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苍白的脸上还是没有丝毫的血色,整个人白得发亮,有一种隐隐的透明感。 “南南,你终于醒了。”马伯骞顿时一下子醒了,握着他的手,兴奋的说道,眼眶里的泪水再次汹涌而出。 今天晚上,可以说是他人生中最难熬的一个晚上,这种极度的绝望的恐惧让他永远都不想再尝试一次,幸亏,小孩醒了,要不然,他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下去。 “老马,我饿了。”马伯骞的泪水刺痛了周震南的眼睛,他别扭的转过头,闷闷的说。 这是他第二次看见马伯骞哭,上一次,还是在十年前,他为了护着他被那一群小混混打得半死的时候,他也是这样,默不吭声的流着眼泪,眼里带着明显的恐惧以及委屈,他以为,他再也不会见到他哭了,没想到还是看见了。 他还是喜欢那个笑起来傻傻的老马,虽然有些像隔壁地主家的傻儿子,但只要看见他的笑容,他就会无比的心安,因此,他才转移话题,不想让某人看见自己的心疼。 “好好好,南南,你等我一会儿,我这就去帮你弄吃的过来。”听到小孩饿了,马伯骞跑的比谁都快,现在,即使小孩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愿意帮他摘下来。 看到某人慌忙离去的背影,周震南这才捂着胸口,面露痛苦之色,刚刚醒来之时,他没有注意,一下子碰到了伤口,现在疼得厉害,要不是怕那个傻子担心,他说不定就叫出了声。 没有人知道,他比谁都要怕疼,只是多年以来,他已经慢慢习惯了隐忍,不管内心有多崩溃,他都会默不作声,一直极力的忍着。 不一会儿,马伯骞就端着一碗香喷喷的粥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兴奋的说,“南南,这粥是南溪亲手熬制的,里面放了很多种肉,我刚刚尝过了,你一定喜欢。” 刚刚,他正准备去找南溪,想请求他为南南做一些可口的饭菜,可还没等他开口,他就把刚熬好的粥交给了他,还特意烹制了一碟可口的小菜,他这样的举动让马伯骞兴奋不已,同时也十分感激,这个地方好像越来越像一个家了。 “真的吗?要是不好吃的话,你就全都吃了。”南若琪勉强的勾了勾嘴角,故作凶狠的说。 他没想到马伯骞会回来的那么快,刚刚差一点没来得及隐藏好自己的表情,由于刚刚的幅度过大,导致伤口越来越疼了。 “好,不过我相信你会喜欢的。”马伯骞无措的摸了摸头,笑得憨憨的,就像是一个被欺压惯了的小媳妇。 不过,马伯骞说的没错,本来对粥无感的周震南吃了第一口后,就再也停不下来,这碗粥不仅清香扑鼻,而且口感丰富,完全不像一般的粥那样清淡,反而有些重口,但却是好吃的,一点也不腻。 最关键的是,随着他喝的越来越多,伤口也变得暖暖的,疼痛感也随之减轻,这种神奇的感觉让他十分惊喜,忍不住开口道,“老马,还有粥吗,我还想要。” “当然有,南南,我这就去帮你拿。”看到小孩吃的这么开心,马伯骞则更加高兴,脚步也轻快了起来。 等到周震南风卷残云般吃完了整锅粥,冷清月才走了进来,其实,他早就来了,看到屋里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他没有忍心进来打扰。 “冷神医,你过来了!”周震南最先发现他,立即笑着打着招呼。 “看到你这生龙活虎的样子,我也就放心了。”看着小孩红润的脸色,冷清月满意的点点头。 周震南的恢复速度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期,比他想象的还要好,不过,他还是认真的帮他把了一下脉,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现在是恢复的关键期,容不得半点马虎。 “冷神医,南南怎么样了?”一旁的马伯骞忍不住担忧的问道,虽然周震南表现的比较有活力,但据他了解,这个小孩比较爱隐忍,即使是疼,他也会咬牙坚持,从不与他人说。 “无妨,南南恢复的很好,只要再好好休息一段时日,就可以康复。”冷清月淡淡一笑,对这种结果也甚是满意,不管如何,这个孩子也是如意楼的人,他能够平稳的度过这一次凶险,也着实令他欣慰。 “那太好了!”听到这个结果,马伯骞顿时高兴的手舞足蹈。眼里星光闪烁,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老马,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都没有激动呢?”看到某人一脸傻样,周震南忍不住吐槽。 不过,这就是他俩的相处模式,他的吐槽不仅不会让马伯骞生气,反而还让他很享受这种别致的“关怀”,这种默契,是别人不能理解的。 “伯骞,你跟我来一下吧!”看到这两人如此融洽,冷清月都有些不好意思表明来意,但一想到任务的艰巨性,他还是说了出来。 “冷神医,有什么事吗?是南南有什么问题吗?”走廊上,马伯骞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刚刚,当他听到冷清月叫他出来的时候,他的心都快要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是周震南出了什么问题,让他心情十分忐忑。 “伯骞,你不要着急,不是南南的问题,他很好,我想跟你说的是另外一件事。”看到少年焦急的神情,冷清月立即解释道,“明天我就会奉命讨伐镇北王,想来想去,也只有你和南南对军队计较熟悉,可现在南南病了,我希望你和我一同前去。” 这是他回来路上一直在思考的问题,他虽然对自己的能力十分自信,但寂毕竟他从没有接触过军队,很多事情都不是十分熟悉,而相熟的人里面,也只有马伯骞最合适,所以他才决定过来找他谈一谈。 “冷神医,你救了南南的命,这点小事,我必竭尽全力。”知道不是有关周震南的问题,马伯骞这才松了一口气,想都没想就直接答应了下来。 对于冷清月,他一直都是心存感激的,这个人不仅改变了他和周震南的命运,还多次出手相助,面对他的请求,他根本都没有想过拒绝。 “你不用去征求一下南南的意见吗?毕竟他现在是病人,需要别人的照顾。”没有想到他会答应的这么干脆,冷清月有些不放心嗯再次确认道。 “没事,南南肯定会支持我的。”马伯骞轻轻的笑了笑,眼神异常的温柔。 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周震南,别看他表面看起来傲娇任性,实则比谁都要重情重义,对于这样的事,他从来都不会拒绝。 “那好吧,你今晚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圣旨一到,我们就立即出发。”冷清月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眼里满是欣慰之色,这两个少年,从来都没有让他失望。 “老马,你跟冷清月都说什么了,说这么久,难不成是我得了绝症不敢告诉我不成。”看着马伯骞进来,小孩满脸不乐意的说道。 他不喜欢别人背着他说一些事,让他感觉他就像一个局外人一般。 “呸呸呸,南南,你别在这里瞎说。”听到小孩的话,马伯骞立即冲过来捂住他的嘴,凶巴巴的警告道,他从来都不会和这个小孩动怒,也只有这种情况才会让他控制不住的生气。 “哎呀,好了,是我错了,你们到底出去说什么了?”意识到某人真的动怒了,周震南立刻抱着他的胳膊,讨好的笑了笑,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 马伯骞心一软,也就不再跟他计较,把刚刚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南南,你希望我去吗?”说完,马伯骞有些不确定的问。 他刚刚在冷清月面前那样笃定,可当他面对小孩的时候,竟开始变得不确定起来。 “当然希望啊,冷清月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一定要帮我好好报恩哦。”极力隐藏着眼底那一抹失落,周震南扬起一张笑脸,故作轻松的说道。 以他对马伯骞的了解,这个人肯定不会拒绝,换作是他,或许同样也不会,为了让他不再担心,他才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他。 “嗯嗯,我会的,南南,那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好自己,安心等我回来。”听到小孩的鼓励,马伯骞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随即认真的嘱咐道。 “哎呀,老马你真啰嗦,我知道了,你赶快去收拾东西吧,我想睡一会儿。”听到这样过分真诚的话,周震南显然有些不习惯,立即摆摆手,让他出去。 没有人看到,在他躺下去的那一刹那,脸色烧的通红,明显是害羞的节奏。 “哦,好吧,那南南,你先好好休息,我收拾完东西再过来。”以为小孩是真的困了,马伯骞也没有想那么多,乖乖的撤了出去。 刚出门,就看着一个慌张的身影向他跑来,伴随着一声呐喊。 第二百八十三章招降 “天宇?你怎么来了?”看清来人,马伯骞略感诧异。 现在已经是午夜时分,很少会有人出来活动,而孟子坤又如此宝贝他这个弟弟,会让他现在出现在这里,实在是罕见。 “听我哥说,南南因为救皇后而受伤,我特地过来看看他,不知他现在是否可好?”天宇神色担忧的说道,眼里满是不安。 从小到大,由于孟子坤的严密保护,他甚少有朋友,能遇到马伯骞就已经是个意外,没想到还能通过他结识周震南,那个少年,虽然初见时高冷傲娇,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可后来他才发现,那个小孩的内心其实是另一番模样。 和周震南相处的这段时间,可以说是天宇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他惊喜的发现,原来这个世上还有这么多好玩的,原来每天的日子还可以这么过,原来生活是如此的有趣儿,因此,在不知不觉中,他就把周震南当成了最好的兄弟。 有时,那个少年也会各种嫌弃他的浅薄,吐槽他的无知,但他却都甘之如饴,觉得这也是一种乐趣儿,要知道,一个极度孤独的人能碰到一个极度有趣儿的人,即使被嘲笑,心里也是开心的,而他,就是这样。 所以,当他从哥哥口中得知周震南受伤的消息时,当场就哭出了声,立即央求他送自己过来,看到他伤心欲绝的样子,孟子坤最终无奈同意了他的要求。 “哦,南南还好,就是困了,你可以进去看他,但千万不要吵到他。”看出他眼里的担忧,马伯骞一阵感慨,果然,他家南南就是如此的讨喜,一看天宇的反应就知道他对南南的在乎。 这一刻,马伯骞心里竟然生出了一种酸楚的滋味,就好像自己这么多年小心翼翼珍藏的珍宝被别人发现了一般,有一种不自然的别扭之感。 “哦哦,我会的!”天宇连忙点头答应,迫不及待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此刻,没有入眠的人可不止他们。 送走冷清月之后,夜棋再也忍不住内心汹涌的情绪,把面前的女人紧紧揽入怀中。 “南儿,我好想你!”男人满足的叹息了一声,终于感觉自己不再空虚,是一个完整的个体。 女人乖巧的趴在他的怀里,声音软糯,“夜,我也想你!” 现在,虽然彼此都在身边,到那种入骨的相思仍旧是那样刻骨铭心,恨不得把对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方才罢休。 女人的声音就像一剂春药,让他最后一丝理智也崩塌掉,随即,他一把把她横抱起来,大步朝卧室走去,此情此景,唯有不断从对方身上索取温暖,才能抚平内心的惊惧,才能让两颗沉寂已久的灵魂重新焕发活力。 屋内,满室旎旖,两具火热的躯体紧紧纠缠在一起,不断寻求最新奇的刺激,窗外,夜凉如水,月亮也不知什么时候也隐去了踪迹,只有个别落单的星辰,在苍茫的夜幕上调皮的眨着眼睛。 第二天一早,冷清月就收到了夜棋的密旨,让他轻率五万大军请镇北王回京,如有不从者,军法处置,这封诏令,名为安抚,实为招降,目地就是为了堵住天下的悠悠众口,给所有的将士一个交待。 接到密旨的第一时间,冷清月就通知了马伯骞,告知他大军即将出发,让他做好准备。 很快,这个消息也传到了周震南的耳朵里,本来还在和天宇谈天说地,吃着东西的小孩,得知这个情况之后,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完全没有刚才的活力。 “南南,你怎么了?是你有哪里不舒服吗?”觉察到小孩的异样,天宇立刻关切的询问道。 他刚刚从外面进来,正好听到冷清月他们的谈话,没想到随口一提,气氛就变了。 “没事,我困了,天宇,你也去休息一会儿吧。”小孩难得这么客气的说话,天宇却觉得很不习惯,他愣愣盯着他的后背看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有说,就走了出去。 听到关门的声音,躲在被窝里的小孩瞬间留下了眼泪,在旁人面前一直都很坚强的周震南此刻哭的一脸委屈,他极力的隐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不知道是为什么,他虽然已经提前得知马伯骞即将离开,可等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内心的失落却是难以言说的,就好像心里突然空了一块,对身边的事物一下子就提不起任何兴趣。 屋外,马伯骞一直在走廊上徘徊,刚刚天宇找到他,告知了他周震南的情况。 听完之后,他立刻扔下手中的事情赶了过来,就在他正准备推门而进的时候,却听到屋内小孩隐忍的哭声,顿时,手僵在了半空中,急促的脚步也随之停了下来。 他知道,周震南擅于伪装自己的情绪,如果此时进去揭穿他的面具,两个人都会觉得尴尬,小孩肯定也会觉得难堪,他从不愿意让他受半点委屈,因此,虽然此刻心里异常焦灼,他还是生生忍住了。 直到屋里恢复了安静,他才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远远看到小孩蜷缩在被子里,小小的一团,看着就让人生怜。 马伯骞暗暗叹息了一声,才假装欢快的喊了一声,“南南,你有没有好一点。” 明显,被窝里的人听到他的声音瑟缩了一下,半天才慢慢从被子里钻出来,揉着眼睛,看起来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要不是看到他眼眶的红肿,马伯骞都以为自己刚刚是不是听错了。 “老马,你怎么现在来了?东西都收拾好了吗?”周震南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随意的问了问。 “都收拾好了,你就放心吧!”马伯骞顺势坐了下来,轻轻揉了揉小孩的脑袋,眼里是化不开的宠溺。 他如何舍得让这个小孩在受伤的情况下独自一人?但作为一个人,无奈的情况很多,他不能凭借着一己之私而不管不顾,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会活的不安心,同样,周震南也不会支持他那样。 这就是他们俩,明明遭受了这个世界上的太多不公,却依旧心存善意,知恩善报。 眉眼低垂的周震南,眼里偷偷闪过一丝失落,随即扬起小脸,嘴角噙着一抹甜甜的微笑,“老马,你是不是很快就要去逍遥快活了,记得要给我带礼物哦!” “嗯嗯,待会儿就要出发了!”马伯骞没有丝毫隐瞒,定定的看着小孩的脸,“南南,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千万不要到处乱跑,还有,我一定会给你带礼物的。” 难得看到他如此认真的模样,周震南有些发怔,随即乖巧的点点头,“我知道了,老马,你放心去吧,但你一定要答应我,务必要注意安全。” 他不是不知道此行的凶险,正因为知道这些,他才不想让他有任何的后顾之忧。 “我会的,南南!”马伯骞坚定的点点头,隐去了眼里的担忧,在他耳边小声低语了一阵,才转身离开。 “伯骞,我封你为副将,军中大小琐事全都交给你了。”策马行走在队伍的最前方,冷清月低声交待道。 “冷神医,我一定会尽力而为。”马伯骞拱拱手,郑重的承诺。 他当然知道,冷清月此行的目地,就是如何不费一兵一卒的招安镇北王,这其中的细节必定十分的繁琐,需要大量的思虑,至于其他的事情,他肯定无暇过问。 而此时,他必定是当仁不让,不能有半分推辞。 “以后还是唤我的名字吧,神医这个称号听起来着实怪异。”冷清月淡淡的笑了笑,说出了这么久以来一直想说的话。 他的年纪并没有大他们多少,老是被叫做神医,总有一种身为长辈的感觉,实在不是一种很好的体验,虽说之前,他不喜与人交往,对这些额外的称号也没有什么感觉,但随着相处时间的延伸,彼此之间的了解加深,对这些细节的问题他也开始在意起来。 马伯骞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得一脸憨厚,“那好,我以后就叫你清月吧。” “行!”冷清月点点头,眼里满是笑意。 五天之后,他们所率领的大军终于到达了距离镇北王封地不远的地方,此时,他们的大军已经在这里停留了半天,看起来没有丝毫的前进之意。 “清月,我们要在这里等到何时?”对于这个决定,马伯骞虽有不解,却也没有任何异议。 直到他听到士兵们在私底下小声的议论,才忍不住问了出来。 “先等帖木汗的回信,我们再做决定。” 早在到达此地之前,他已经飞鸽传书送出去了密函,算算时间,应该很快就有回信了,因此,冷清月才格外的冷静,毫无半点焦虑之色。 “原来是这样!”马伯骞这才松了一口气,紧绷的心情也慢慢放松下来。 “伯骞,你去安抚一下大家的心情,让大家不要心急。”冷清月放下手上的书,抬起头看着他。 他没有过行军打仗的经历,自然不懂得军心的重要性,因此很多事都放在心里,要不是刚刚马伯骞的提醒,他可能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哦,好,我这就去!”马伯骞淡淡的应答了一声,立即向帐外走去。 第二百八十四章计谋 终于,当天夜里,冷清月就收到了帖木汗的回信。 信中告诉他,他们正在与镇北王僵持着,他们围而不战,对方好像很焦灼,几次突围未果,便没了动静。 马伯骞看了这封信之后,突然眼里迸发着精光,“清月,我们可以以支援为借口,先赢得将士们的好感,再趁机传达旨意,行招揽之事,我相信到了那时,即使镇北王不乐意,想要反抗,军中将士也不会同意。”这是他突然想到的,没有过多思考就直接说了出来。 冷清月赞赏的看了他一眼,微微点点头,笑着说,“我正有此意,伯骞,你果然是一个行军打仗的人才,如果不做将军的话,真是屈才了。” 以前,他也只是听南若琪提过马伯骞有关军事方面的才能,当时也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现在,他不得不理解了其中的深意,马伯骞这方面的才能不是说说而已。 “清月谬赞了,其实,南南比我更厉害。”马伯骞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耳根红红的。 他好像被家里的小孩打击惯了,真让别人来赞美他,还真有点不习惯。 “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就不要谦虚了。”冷清月也习惯了他对周震南的维护,并没有在这上面过多讨论。 此刻,在如意楼吃着水果侃着大山的周震南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一脸惊喜的冲着一旁的天宇嚷嚷道,“天宇,是不是老马想我了,我今天都打了好几个喷嚏。” 习惯了一直把马伯骞挂在嘴边的小屁孩,天宇无力的翻了翻白眼,忍不住吐槽了一番,“南大爷,你这是感冒的前兆,别再吃这些生冷的东西了,要是被阿骞知道了,绝对会揍你。” 一天到晚,这个小孩的嘴都没有停过,不是要吃这就是要吃那,小小的身体就好像有一个无底洞一般,怎么都装不满,一开始天宇还会惊讶,现在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他敢?”小孩凶巴巴的挥了挥小奶拳,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过,最终还是把所有的零食放到一旁,乖乖的躺了下来。 “南南,今天有没有觉得好一点?”是南若琪的声音。 这几天,她每天都变着法的为这个小孩做些吃的,一来是弥补一下自己的亏欠,二来就是她真的喜欢这个小孩,把他当做弟弟一般看待,得知马伯骞被冷清月带走了之后,她来的频率就很多了,生怕他会孤单不开心。 “楼主,你今天又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听到声音,小孩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由于动作幅度太大而牵动了伤口,立刻嘶牙咧嘴的,看起来十分的搞笑。 “不要乱动!”南若琪无奈的摇摇头,快步走过来把他按在床上,警告的看了他一眼。 这个小孩老是不听话,她都记不清给他处理了多少次伤口。 “好吧,我不动,快把吃的拿过来。”感受到隐隐的怒气,小孩乖乖的重新躺下,一边还不甘心的催促道。 “皇后娘娘,南南已经吃了一天了,再吃下去肚子都要撑破了。”一旁的天宇实在看不下去,忍不住开口吐槽道。 “天宇,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肚子撑,我还可以吃。”床上的小孩立刻不满的嚷嚷,撅着小嘴,满脸的不高兴。 其实,他吃东西就是因为无聊想打发时间罢了,虽然一直在吃,但真的吃下去的也没有多少,他的口味很挑剔,一般的东西还入不了他的口,好不容易等来了南若琪,却没想到天宇却率先告状,恨不得跳起来咬他一口。 “好了好了,你少吃点,今天做的药膳汤,对你伤口的恢复有一定的帮助。”看到小孩委屈的小模样,南若琪还是不忍心松了口。 小孩这才欢喜的接过美食,一边吃一边看似随意的问,“楼主,你有没有冷神医他们的消息啊?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你是想问马伯骞的消息吧?”知道他的一些小心思,南若琪坏笑的看着他,眼里满是戏谑之意。 “哎呀,都一样,都一样!你快说嘛!”心里有着牵挂,周震南也没有计较她的打趣儿,急切的询问道,马伯骞都走了这么多天了,却一点消息都没有,如果说不担心一定是假的。 南若琪轻叹了一声,才缓缓开口道,“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昨天我收到他们的来信,说是已经到达目的地,一切安好,你就不要再担心了。” “哦,这样啊。”周震南轻声回应了一声,眼里有着淡淡的失落,低下头默默的吃着东西。 看着小孩失望的神情,南若琪“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好了,不逗你了,喏,伯骞单独寄给你的信,我没有偷看过哦。” 闻及,小孩猛地抬起头,一脸惊喜的看着她,“真的是给我的吗?”他有些不敢相信的问。 “是!”南若琪笑着点点头,“好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注意好好休息。” 昨天他收到来信的时候,发现是两封,就感到有些奇怪,打开一看,原来还有一封是给指定的人,想到小孩可能会开心,她就立即送了过来。 “好,谢谢你,楼主。”周震南接过信,笑得一脸满足。 这边,经过和帖木汗的再三商议,他们已经达成了协议,一早,冷清月就率领着部队往镇北王的封地前进,此时,他们是以援军的身份,去帮镇北王突破羌族的围困,但他们并非真打,而是互相配合演出,让情节看起来更加逼真一些。 半天之后,他们就到达了距离战场还有五里之外的地方,虽隔着一些距离,但也能感受到那种肃杀之感,两军对垒,战旗相互辉映,遥遥望去,黑压压的一片,蔚为壮观。 “清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看着眼前的场景,马伯骞心里已经有了决断,但还是出声征求了一下意见,他比都要清楚,战场之上,最忌刚愎自用,纵然他军事才能出色,却不能妄下结论。 “伯骞,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做吧。”这两天,冷清月已经深刻的领教了马伯骞在军事方面的建树,有些地方,他都自愧不如,因此把事情交给他,他很放心。 “好!”马伯骞点点头,转过身对着全体将士喊道,“战鼓准备!” 随着一声令下,战鼓立刻隆隆的响起,声音响彻天际。 “那是何人?”城楼之上,镇北王惊讶的问道。 “回禀将军,是我大秦的援军到了!”士兵兴奋的回答道。 这么多天的围困,犹如瓮中之鳖,所有士兵的情绪都异常低落,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无疑是振奋人心的。 “援军?”镇北王一脸狐疑,眼里满是凝重。 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并非好事,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些援军来者不善,但看到士兵脸上的兴奋,他又没法同他们说清楚,做贼心虚,或许就是如此,看来,他现在只能静待事态的发展,再做决定。 这边,随着战鼓的响起,羌族士兵纷纷把矛头对调了过来,激战一触即发。 城楼之上,看到这种现象,镇北王并没有下令追击,而是一直静立在原地,一直密切的关注着战况的发现。 “将军,咱们是不是应该配合援军,来个双面夹击,让羌族无处可逃。”看着这样大好的局面,镇北王身边的副将顿时兴奋不已,忍不住开口建议道。 要知道,受了这么久的窝囊气,所有的士兵心里都窝着火,好不容易等来了援军,是时候好好大干一场了,这一刻,所有的士兵都鼓足了干劲儿,恨不得立刻冲上去。 “暂且等着。”镇北王声音低沉的回答道,脸上满是不悦之意。 “可战场局势稍纵即逝,早去一秒就多一分胜算。”副将甚是不解。 这个局面,对他们来说是极其有利的,一旦晚了,就另当别论,他怎么也想不通他们的将军为何一直无动于衷,心中隐隐升起一股怒气。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退下!”镇北王厉声呵斥。 现在,他的心情异常烦躁,这种局面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让他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是!”副将低着头,眼里一片阴郁。 战场之上,双方厮杀的异常惨烈,到处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但如果走近细看,尸首上的血流的异常多,完全不像一个正常人应有的血流量。 终于,两个时辰之后,双方才结束了这场持久战,羌族因不敌而败走。 看到这种情况,镇北王不得不下令打开城门,此时,即使他心中有再多不愿,也不能违背民意,否则会引起将士们的不忿。 冷清月率领众将士很快就进入了城内,城内将士自发夹道欢迎,欢呼声一片。 显然,他们对于这次的救援颇为感激。 “清月,我们何时宣旨为宜?”看到这种景象,马伯骞心中也十分激动,忍不住低声询问。 “马上!”冷清月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在他看来,现在正是时候,趁着士兵们的激情还在,这道圣旨会更有说服力。 “也好!”马伯骞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此时,站在军营前的镇北王看到这种情况,沧桑的眉头紧紧蹙在一起,眼里闪过一丝不悦。 第二百八十五章军心所向 隔着遥远的距离,冷清月就感受到镇北王周身散发着阵阵寒意,他不由的冷笑了一声,继续若无其事的和一旁的马伯骞聊着天,看起来格外的悠然自得。 “清月,如果镇北王反抗,我们该如何是好!”马伯骞一边和道路两旁的士兵打着招呼,一边压低声音,不动声色的问道。 此次和羌族的合作,可以称得上是惊心动魄、险象环生,为了让效果更加逼真,让镇北王不起疑心,双方厮杀的时候,都是用尽全力,每一下都是真枪实弹,虽然所有的士兵都穿着厚厚的护甲,内部藏着血袋,但也难免不被误伤。 他的身上到现在都还有残留的刀口,稍微不小心,就会隐隐作疼,饶是如此,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做到天衣无缝,让对方看不出任何漏洞。 “看情形,咱们的计策很成功。”冷清月淡淡的笑了笑,脸上全是自信之色,“你看看这些兴奋的士兵,我就敢笃定此次镇北王必须乖乖就范,否则,即使我们不处理他,这些士兵也不会同意,因为这是军心所向。” 他虽然没有在军营中待过,但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也算是阅人无数,看到这种场景,他就能预料到接下来的情况如何,这不仅是他极强的自信心,更多的是他深藏的信念,那种对自身能力的肯定以及对周围环境及时的评估。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马伯骞随之笑了笑,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在他看来,冷清月从来都不会说大话,只要是他说出的话,就都一定会实现,这点,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也因此而变得更加坚定。 终于,在士兵的簇拥之下,冷清月一行人在长长的游街之后到达了镇北王军营前,此时,迎风而立的镇北王早已恭候多时,苍老的脸上艰难的扯出一丝笑意,他微微欠身,低沉的说道,“微臣恭迎朝廷使者!” 但没有人发现,他低头的那一瞬间,脸色阴沉的可怕,阴郁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狠绝。 面对脸前的人,他是极度不爽的,这么多年的蛰伏,眼看就要实现了梦想,却不曾想被一个小小的羌族绊住了手脚,让他受困于此多天,已经好久没有跟罗成通上信了,让他心情极度的烦躁,而朝廷在此时支援,更是让他的心情雪上加霜。 但奈于所有人都在,而且都对朝廷支援使者的呼声极高,让他也不好发作,只能默默的隐忍着,好瞅准时机再下手。 不过,在他还没有想好应对之策之事,就听见面前的大声说道,“镇北王接旨!” 是冷清月的声音,刚刚,他的目光一直紧紧锁在镇北王的脸上,他一切的表情变化,他都没有错过,心中已经有了隐隐的猜测,他知道事不宜迟,迟则生变,这个老奸巨滑的老东西指不定会生出什么事来。 听到声音,低着头的镇北王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只见他抬起头疑惑的看了一眼,才发现面前的人正手持圣旨,目光坚定的看着自己,周围的士兵也同样注视着这里。 这种情况,一旦他稍有反抗,必定会成为众矢之的,违反圣意的帽子必定扣在他的头上,简单的在心中权衡了一番,他才慢慢的跪下身来,沉声道,“臣接旨!”这三个字,他说的咬牙切齿。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念镇北王抵御羌族有功,特命令其独自进京受封,其他将士每人各赏金十两,留在原地驻守,不得擅离,违令者,斩!” 冷清月故意提高音量,大声的诵读,声音震耳欲聋,让在场的所有将士都听得清清楚楚。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人群中,有人自发性的跪了下来,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这封恩赏对将士们来说,可以算得上是意外之喜,当兵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十金,而且这次虽与羌族交战,却并不半分战功,显然,秦皇的恩赏让他们受宠若惊。 滔天的谢恩声,让本想反抗的镇北王停止了手下的动作,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何一直隐隐不安,原来朝廷使者果然是来者不善。 他在官场这么多年,自然明白这道圣旨其中的深意,这种恩威并施的手段是历代君主用来收买人心的策略,对于这种恩赏,他不仅没有半分激动,反而愈发的不安。 因为,这份赏赐着实来得怪异,他以前并不是没有杀敌建功过,可那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隆重,让自己只身赴京受封,何况此次并无招供,仔细一想就知道是鸿门宴,秦皇必定是另有目地。 可是,他现在也不敢轻举妄动,一方面,他没有收到罗成的任何指示,另一方面,现在的军心不稳,一旦他现在反抗,必定会激起民愤,到时候,情况一发不可收拾,他完全控制不住局面的发展,岂不是得不偿失。 思前想后,镇北王决定静观其变,他匍匐在地上,同样低声拜谢道,“微臣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即使极度的不情愿,他仍不得不做足表面功夫。 冷清月看着跪在面前的人,满意的点点头,看来,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顺利,这种恩威并施的方法果然好用,心中对某个女人的敬佩之意又多了几分。 “将军快快请起吧!”冷清月弯腰虚扶了一把,沉声说道。 演戏,谁不会,只要是他冷清月想要忽悠的人,就没有不被骗的,一旦他说起瞎话来,可以把黑的说成白的,死的也能让他说活,别看他平时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一旦他起了整人的念头,就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 镇北王这才站起身来,看到面前如此客气的男人,眼神有些闪烁不定,任凭他纵横沙场多年,阅人无数,也看不透面前这个面容英俊的男子,心中感到十分的疑惑。 “将军,要不我们借一步说话?”稍稍斟酌了一番,冷清月才慢慢开口道。 他知道,如果现在启程,定然不太合适,他想把士兵的情绪再激起一些,才会没有任何后顾之忧,这一次,他做足了准备工作。 “不知使者有何要求?”营帐之内,镇北王心事满满,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他真的害怕这个人再生出什么幺蛾子,自己无力应对,这种手足无措的感觉是他多年都不曾有过的,让他十分的不习惯。 “将军不必着急,我只是想在临走之前,好好犒劳军中士兵一番,把该有的赏赐全部落实,才敢安心离开。”相比而言,冷清月就显得冷静淡定多了,从开始到现在,他一直都是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说起话来慢条斯理,没有任何焦急之感。 “就现在吗?未免也太着急了吧!”镇北王有些疑惑,不解的反问道。 以前的赏赐都会在他受赏之后才发下来,没想到这一次却如此快速,心中的不安越发的强烈。 冷清月轻笑了一声,慢慢的摇了摇头,“在下也只是奉皇命行事,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将军要是嫌事情繁琐,全都交给在下全权负责如何?”他没有步步紧逼,反而向后退了一步。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纵然镇北王再如何的不甘心,也不好说什么,“好吧,既然这样,那就随了使者的意,我这就让人去准备。” 没多久,操练场上,所有的士兵都整齐的排列着,个个面露喜色。 就在刚刚,冷清月已经把要发赏金的消息散播了出去,很快,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军营,每个士兵都兴奋不已,如同过节一般欢呼雀跃。 “将士们,你们辛苦了,但你们所有辛苦的付出,陛下都记得,人民也记得,只要你们忠君爱国,好处必不会少,所以,现在来领取你们的赏赐吧!” 冷清月站在高台之上,激情高涨的说道,声音极度的有感染力。 一时间,所有人都欢呼起来,士兵们的情绪空前的高涨,齐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到这种场面,冷清月满意的笑了笑,这就是他想要的场面,随之,他向一旁的马伯骞使了一个眼色,马伯骞立即让人把赏金抬了下去,一个一个的分发。 第一次享受这样的赏赐,不仅在心理上是一种安慰,更是视觉上的一种冲击,每个士兵的爱国之情也空前高涨。 终于,三个时辰之后,所有的赏赐都挨个发到了将士们的手中。 “将军,我们也该启程了!”不敢有片刻的耽搁,冷清月立即建议道。 “使者,容我把军中事务安排一下,明早再启程可好?”镇北王仍有些顾虑,不想这么早就启程,他想要趁一个夜晚的时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再另行打算。 可是,事情并不会如他的意,一旁的冷清月立刻否决了他的提议,他说,“将军,圣意难违,陛下让我们即刻启程,不得有片刻的耽误,一旦我们误了时间,这份罪责不是你我能承担的起的。” 他当然知道镇北王心中那点小心思,也早就想好了对策,并不会让他有任何反应的时间。 果然,听完,镇北王沉默了片刻,轻叹了一口气,“也罢,那我就随使者启程吧,但容许我跟我的副将交待一番。” 第二百八十六章落入圈套 这一次,冷清月没有再阻拦,反而十分乐意的点点头,“那好,望将军快去快回!” 就在镇北王转身离去的一瞬间,冷清月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他从不打无把握的仗,早在之前,镇北王的副将就找到了他,在他面前控诉镇北王的不是,以及如何不让他前去支援,军中怨气四起之类的。 这对于冷清月来说,明显是一个意外之喜,如果镇北王在军中不得人心,那么他的这次行动就更好办了,随即,他安抚了副将,承诺他一定会把这件事如实向陛下上报,并暗示他以后可能会步步高升。 大家都是明白之人,一点就通,那位副将当即承诺一定会好好配合他的工作,因此,冷清月让他在镇北王离开之后,把大权掌握到自己的手中,以后的事情听从陛下的调遣。 这边,镇北王匆忙的找到他的副将,把手中的兵符交给他,认真的叮嘱道,“这一次,我前去京城,凶险莫测,一旦出了任何问题,你一定要找到小王爷,把兵符交给他,让所有人听从他的调遣。” 这是他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办法,由于时间紧急,他无暇召来儿子亲自嘱咐,况且朝廷使者也在,他根本不敢做的这么明显,只能出此下策,在他看来,他身边的副将一直对他言听计从,绝对不敢忤逆他的意思。 “是,末将遵命!”副将低着头沉声回答道,但没有人看到,他此时眼里一片阴郁,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讽刺。 在将士们的心中,镇北王的确英勇无敌,骁勇善战,是不可多得的将相之才,但只有他亲近的人才明白,他是多么的刚愎自用,刻薄多疑,动不动就动粗,在他身边侍奉的人无不怨声载道,只是没有人敢直接说出来罢了。 这一次,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副将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冷清月的建议,他想,与其在镇北王身边过着毫无尊严的生活,还不如用全部的精力赌一把,这样,也不枉此生。 完全不知面前副将心中所想,镇北王满意的点点头,从贴身的衣襟里拿出了一块沉甸甸的令牌,这个东西,是他全部的身家性命,就是因为有了它,他才有资本与当今的秦皇相抗衡,才有资本与九皇子的余党谈条件。 这一次,他之所以能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其实也是有私心的,他想趁着去京城的机会与罗成好好谈一谈,有些事,通过书信并不能说的那样清楚,况且这么久都没有收到罗成的来信,他早就心急如焚,想去一探究竟。 总之,戎马半生的镇北王怎么也没有想到罗成被捕,一切已经暴露了这个可能,很早之前,他就收到罗成的密令,说皇后已死,一切都在控制之中。 在他看来,那样好的局面,根本不会轻易的就被扭转。 “将军,一切都交待好了么?”刚走出营帐,镇北王就碰到迎面而来的冷清月。 “已经好了,我们随时都可以出发。”镇北王微微一笑,神情比之前放松了很多。 此刻,他心中没有了那么多的顾虑,一切的一切好像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糟糕。 “那就好,那就好!”冷清月微微勾起嘴角,眼神温和清澈,看起来十分无害,让人根本不会把他和狡黠狡猾这样的词语联系起来。 就这样,一切都按着计划的进行着,但有一点值得庆祝的就是,临走之前,副将偷偷把镇北王的兵符交给了他,并向他告发了镇北王之前的罪行,这件事,是冷清月不曾预料过的,由于副将的神助攻,让他超额完成了任务。 马不停蹄,日夜兼程,三天之后,他们终于赶到了京城。 一进城门,就有太监等在那里,传旨说陛下即刻召见镇北王,并让冷清月一同前往。 这一点,冷清月早就知晓,他简单的和马伯骞交待了一番,就直接跟随镇北王一同朝皇宫走去。 成败在此一举,今夜,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镇北王从皇宫里走出来,否则,一切都将前功尽弃,虽然知道此时的皇宫一定是戒备森严,可冷清月仍有些不放心。 也正是如此,他才在回信中要求和镇北王一同前往。 他猜的没错,此时的皇宫内早已经设下了重重埋伏,南若琪和夜棋正坐在大殿之上,严阵以待,镇北王踏进京城的第一时间,他们就得到了消息,立刻就把准备已久的暗卫集结了起来,并配上了最好的弓箭手。 现在的这个大殿,就算是一只苍蝇,也很难飞出去。 一路上,镇北王和冷清月聊的很是投契,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向自己靠近,随着和冷清月的接触,他发现这个年轻人甚是了得,不仅才华横溢,而且极具人格魅力,心中隐隐起了招揽之意,只是没有说出口罢了。 “冷清月,你在京中任何职位,有没有投身军营的意愿?”聊的兴起之时,镇北王一不小心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冷清月正想回答,突然被人拦住了,原来他们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宫门前。 “请将军卸下兵器!”守门士兵严肃的说道,表情看起来不容侵犯。 冷清月想都没想,就把身上的佩剑交了出去,看到这种情况,镇北王犹豫了一下,也顺势交了出去,好像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放松了对冷清月的警惕,心中隐隐有一种信任之感。 可惜,这位识人无数的老将军此次却看走了眼,和很多人一样,败在了冷清月精湛的演技面前,因此,在他得知真相的时候,才会显得那样惊愕,才会那样的懊悔。 一路上,在太监的带领下,他们之间再也没有说上一句话,刚才的问题也没有得到答案。 安静下来的镇北王,这才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今天的皇宫好像格外的安静,这种怪异的安静让他感觉隐隐不安,这么多年的作战经验告诉他,如果再走下去,一定会踏入陷阱。 因此,在大殿的门口,他一下子停住了脚步,回过头对着领路的太监说道,“公公,有劳你向陛下转告一声,我突然感觉身体不适,想先行回去休息一番,明天再来拜见。” 他没有一下子撕破脸,而是打着太极。 “将军,都已经到了这里,就先进去打个招呼再走也不迟,如果您的身体有恙,陛下必定会让御医为您好好诊治一番。”冷清月适时开口劝说道。 他知道,镇北王终于起了疑心,但现在才想起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冷清月,我不想麻烦鼻子,还是有劳你代为通报一声。”镇北王说什么也不肯进。 现在,他虽然不知道情况到底如何,但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他不想在这里再待下去,即使会被陛下怪罪,他也在所不惜。 可就在他转身想要离开的时候,大殿的门一下子被打开了,里面传来了夜棋威严的声音,“大将军,已经到了大殿门口,却不想见朕,不知是何意啊?” 刚才,外面的谈话他听得一清二楚,所以才及时让人打开了门。 听到声音,镇北王立即转身跪了下来,“微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大将军,还是进来说吧!”夜棋声音淡淡,甚至还带着丝丝的笑意。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如果再拒绝的话就是抗旨了,镇北王犹疑了一下还是慢慢的走了进去。 可刚走到大殿之时,他就看到惊悚的一幕,秦皇身边站着一个女人,不是当今的皇后还能有谁,他顿时瞪大了双眼,一脸见鬼的表情。 “大将军,本宫长得有这么恐怖吗,让你收到如此惊吓?”看到他的反应,南若琪轻笑了一声,淡淡的问道。 她就是故意站在这里,想看看这个镇北王究竟会是什么样的反应,结果并没有出乎她的意料。 “微臣失礼,还望皇后娘娘恕罪!”反应过来的镇北王,这才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立刻跪地谢罪道。 南若琪看了身边男人一眼,接收到他认可的眼神,这才接着说道,“大将军,你确实有罪!”她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趴在地上镇北王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把头埋的低低的,一副诚恳认罪的模样。 见他没有说话,南若琪沉声吩咐了一声,“把人给我带上来!” 她并不打算委婉的处理,而是想要速战速决,随着她的一声吩咐,一个人被五花大绑抬了上来。 听到声响,镇北王抬头一看,顿时吓了一跳,脸色比刚刚看到南若琪时还要难看。 对,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被南若琪囚禁的罗成,在冷清月走的这段时间,他把什么都招了,经历了上一次的蚀骨之痛,他不敢再有所隐瞒,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前后经过详细的交代了一番,包括怎么与镇北王合作的。 “怎么样,大将军,遇到老熟人也不大声招呼吗?”南若琪适时出声提醒道。 她就是想看看这位大将军是如何一点一点崩溃。 “皇后娘娘,老臣不知您是何意?这个人老臣并不认识!”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镇北王立即矢口否认。 现在的这个情况,完全超出了了他的能力范围,让他有些发懵,脑子甚至都还没有想清楚。 “哦?是这样吗?可这位罗成大人却说和你很是相熟呢?难不成是他的记性不好?”南若琪慢悠悠的问道,眼里噙着一抹戏谑。 第二百八十七章对质 镇北王低着头,眼里一片复杂,现在这个情况对他来说极其的不利,但毕竟驰骋战场多年,见惯过很多大场面,他的心绪还算稳定,不至于彻底失态崩溃。 “皇后娘娘,不知您此话何意?老臣确实不认识此人。”沉默了片刻,镇北王才沉声回答。 现在,他只能把希望寄托于罗成的身上,在他看来,罗成肯定是遭到暗算了,才会落得如此下场,他们之间曾有过多次合作,对于罗成的心性,他还是有所了解,这个人对秦皇恨之入骨,是绝对不会为他所用的。 可是,事情接下来的发展却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让他十分震惊,措手不及。 “镇北王,莫不是你老眼昏花了,才不认得在下,就算你不想记得我,那总记得我帮你干过的那些事吧,你这样翻脸不认人真的好吗?”趴在地上的罗成,感受到南若琪那冰冷的眼神时,顿时吓得一哆嗦,心中对镇北王的不满一下子发泄了出来。 这次的失败,他在心中对镇北王是有所怨恨的,他多次写信让镇北王发兵,可他却一直以被羌族围困为理由而迟迟不来,因此,事情一再拖沓,直至到了今天这个地步,这其中难道没有他的责任吗? 闻言,镇北王猛地抬起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满眼都是震惊。 “这位大人,你不要信口雌黄,老夫从来都不认识你,你这样攀咬诬陷老夫,是为何意?”反应过来之后,镇北王指着他,激动的控诉道。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罗成会把他也拖下水,明明这样做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他想不通一个如此精明之人却为何会做出如此愚蠢至极的事。 显然,罗成丝毫没有把他的警告当回事,反而轻轻的笑了笑,“老将军,既然事情已经做了,现在才想起开脱,把自己摘出去,是不是有点晚了?”他笑得一脸讽刺。 此时,他已经完全是破罐破摔,知道自己已没了退路,还不如拉一个做垫背,而镇北王现在过来,正好撞到了枪口上,成为了他的第一人选。 罗成脸上的戏谑,一下子刺痛了镇北王的眼睛,让他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忍不住站起身来,大声的斥责道,“你究竟是想干什么?为什么非得把罪名扣在我的头上,这对你来说又有什么好处?” 此刻,他的理智已经开始处于崩溃的边缘,要不是碍于场合不对,他恐怕已经扑过去捅他一刀,以消心头之气,这个人实在是太不可理喻了,他忍不住懊悔当初自己看走了眼,才会跟这样的人合作,简直无异于与虎谋皮。 看到大殿之上,两个互相攻击的人,夜棋眼里闪过了一丝讽刺,他一直没有出声,就是想看看这两个人到底是谁先败下阵来,但随着镇北王动作越来越大胆,他才适时出声提醒道,“大将军,你难道当朕是不存在的吗?” 这件事要是放在以前,他或许还会碍于镇北王的威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可是这一次,他再也不想忍了,这么长时间以来受的窝囊气,他想要一次性发泄出来,所以,在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异常的冷漠,甚至带着隐隐的寒意。 听到声音,镇北王吓了一跳,随即慌乱的跪下来,大声的忏悔,“微臣受小人冤枉,一时情绪激愤,还望陛下恕罪!”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失态,立刻主动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但即使这样,他还是在极力的和罗成撇清关系,因为他知道,一旦他和罗成之间的秘密暴露了,就意味着将失去一切,他也不可能从这里安全的走出去。 “冤枉?”夜棋冷哼了一声,“将军,你的意思是说,你和罗成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他所说的一切都是诬陷是吗?”他陡然提高声音,质问意味明显。 “是,老臣绝对没有和他有任何关系,还望陛下明察。”镇北王趴在地上,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那这又是什么?”夜棋话音刚罢,突然甩出一叠信件,正好落在镇北王的面前。 他就是想打他的脸,想看看他在确凿的证据面前还要如何狡辩。 看到飘然而至的信件,镇北王愣了愣,这才疑惑的拿起其中一张慢慢的看起来。 这一看不要紧,只见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整个人都开始忍不住瑟瑟发抖,这些信件不是其他什么东西,正是他和罗成平日里来往的信件,其中包括他们的叛乱计划以及他的亲笔落款,这简直就是铁证,让他顿时哑口无言。 “怎么样?将军,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吗?”看到他脸色的变化,夜棋淡淡的问道。 “陛下,老臣一时听信奸人的谗言,做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还望陛下恕罪!”面对如此的情况,镇北王反应还算迅速,他知道现在已经无可辩驳,只能从出发点为自己开脱。 此刻,只要能最大程度的减轻自己的罪责,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可是,他虽然聪明,但别人也不傻,更何况所有的罪证都已经被掌握,整件事情一目了然,无论他怎么辩解,终将是无济于事。 “大将军,你当朕是傻子吗?这上面的信分明是你主动写的,如果你不愿意,难不成还有别人逼着你,你真当朕是这么好糊弄,还是你在封地多年,早已经忘了朕这个君主了。” 听完他的辩解,夜棋冷笑了一声,随即毫不留情的撕破他的伪装,他知道,镇北王就是一个老狐狸,只要在他面前稍有示弱,他就会抓住不放,也因此,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能够一直雄霸一方,无人敢直接削弱他的兵权。 “老臣不敢,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还望陛下明察,不要寒了士兵的心。”面对如此气势汹汹的质问,镇北王依然不肯轻易松口,甚至在言语中还带着一丝威胁之意。 手握兵权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被谁吓过,即使现在身处如此劣势,他还是能够快速稳定心神,据理力争,最大程度的为自己谋取福利。 不过,要说是在三年之前,老皇帝还在位的时候,可能他的这种手段还有一定的震慑效果,可今时不同往日,朝局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夜棋早就对他有削权之意,更何况现在已经掌握了他的把柄,就更不可能被他的三言两语所吓退。 “大胆镇北王,在这种确凿的证据面前,你不仅不主动承认错误,还在言辞上威胁陛下,来人,把他给我拿下。”一旁的南若琪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意,在夜棋还没有开口之前,直接下达了命令。 在这之前,她已经和夜棋商讨过对策,如果镇北王能够乖乖就范,那就再好不过了,可如果他殊死抵抗,那就不用再讲任何情面,直接下令缉拿。 现在看来,说再多也是枉然,这个镇北王狡猾的很,她不想再浪费时间。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隐藏在暗处的侍卫立刻走了出来,把他团团的围住。 这才意识到皇帝陛下要动真格的,镇北王立即大声嚷嚷道,“陛下,你不要被他人蛊惑,老臣是冤枉的。”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皇帝会一言不合就动手,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那里,撕破脸对谁都不好。 “镇北王,朕从不冤枉他人,你也无需喊冤,朕已经掌握了所有的证据,一定会让你心服口服的。”夜棋冷冷的看着他,目光冰冷刺骨,没有丝毫的温度。 听到这,镇北王已经知道,无论他怎么辩解都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于是,他开始把目光聚焦到向他走来的士兵身上,看来,今天是要有一场恶斗了。 可是,就在众人以为他要跟士兵对战之时,镇北王突然腾空跃起,直奔南若琪身边,他现在需要一个筹码,显然,南若琪是最好的选择。 眼看着他就要得手的时候,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剧痛,整个人一下子重心不稳,重重的摔在了大殿之上,发出巨大的声响,镇北王做梦也没想到,还有人比他的动作更快,他引以为傲的轻功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实在让他郁闷至极。 于是,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想看看究竟是哪位高手,就算死也要死的明白。 回头的一刹那,他才发现,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和他相谈甚欢的冷清月,此刻,他正站在他的身后,全身散发着浓重的寒意,跟刚才的温润如玉完全是判若两人。 “冷清月,你!”他不可思议的指着他,突然喷出一口血来。 “你该死,竟然敢打皇后娘娘的注意。”冷清月毫不留情的说道,眼神没有一丝温度。 刚刚,他一直沉默的站在不远处,就是想看看那个女人究竟想如何处置,也是想给她一个发泄的渠道,没想到镇北王却狗急跳墙,意图伤害那个女人。 没有人知道,刚刚的那一瞬间,他是有多么的紧张,幸好,他的关注点一直都在镇北王的身上,才能及时阻止他的行为,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你,你一直都是在骗我!”看到这样的冷清月,镇北王不甘心的大声喊道,眼里满是愤怒。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可怕了,明明刚刚还能跟他聊的如此投契,让他已经放下了心理防备,没想到,一直以来,他都是皇帝的人,这份城府,想想都不寒而栗。 第二百八十八章收服 “呵!”冷清月突然轻笑了一声,“镇北王大将军,我从来都没有跟你说过实话,何来骗你之说,你未免也太天真了些。”在讽刺人这方面,他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经常会怼到他人哑口无言,彻底失去了挣扎的勇气。 果然,听完他的话,镇北王再次吐了一口血,捂着胸口,半天说不出话来。 “南儿,你没事吧!”刚才的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夜棋也同样没有反应过来,他不得不庆幸,幸亏冷清月在场,要不然,今天这个局还真的就是一发不可收拾。 南若琪摇摇头,淡淡的笑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看到了男人眼里浓浓的自责,她一时有些心疼,这件事真的发生的太突然了,就连她自己没有反应过来,何况是别人,无论如何,反正是有惊无险。 “那就好!”夜棋点点头,这才收回目光,转头看着大殿上的人,眼神开始变得冰冷刺骨,“镇北王,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公然谋害朕的皇后,是不要命了吗?那好,今天朕就成全你,来人!把他给我拉出去斩了。” 这一下,完全触及到他的底线,即使他想让他多活几天,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查个清楚,可现在已经完全不重要了,他就是想杀了他,一解心头之恨。 “陛下,你若是敢现在杀了老臣,来日我军将士必定会奋起反抗,发兵京城,到时候,还望你莫要后悔。”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有什么好遮掩的了,镇北王直接撕破脸,用他的大军来作为筹码威胁当今圣上。 现在,他也只有这可以依靠的了,不管怎样,他都要留的一线生机,“只要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清楚,他想,一旦让他离开了京城,必定会东山再起,卷土重来也未可知。 可是,他的如意算盘终究不能如愿,他刚说完这一番话,就被冷清月直接打脸。 只见他从衣服里拿出了一个东西,举在他的面前,笑着问道,“大将军,你说的是这个东西吗?如果你没有了它,那又该如何呢?” 他手上的东西正是从镇北王副将那里得到的兵符,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个筹码,他才会胸有成竹,完全不予理会镇北王的一切威胁,他知道,他所倚仗的就是这,一旦失去了这个东西,他将什么都不是。 闻声,镇北王抬起头,当他看见那个熟悉的东西时,完全石化在了当场,眼神是从未有过的绝望,很久,他才摇摇头,喃喃的自言自语道,“不可能,你怎么会有我的兵符,不可能,那一定是假的。” 要知道,他之所以敢如此嚣张,藐视皇权,就是因为手中握有三十万大军的兵符,这个东西,其他戎马一生的象征,也是他骄傲的资本,一旦失去了这,他真的是一无所有。 “呵,你就当我是骗你的吧,可这个东西是我从你的副将手中拿到的,如果是假的,我一定回去找他。”冷清月看着他,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可越是这样,越是能说明他所言不虚,看起来不正经的话,却掐灭了镇北王最后的一丝希望。 看到瘫坐在大殿之上,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的镇北王,夜棋这才满意的笑了笑,然后才开口说道,“来人,把他给我压下去,打入天牢。” 刚刚,他的确是冲动了,镇北王牵连甚广,如果随意杀了,可能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通过这么一闹,他顿时也冷静了下来。 这一次,镇北王没有任何反抗,眼神空洞的被人架了出去。 大殿之上,南若琪和夜棋彼此默契的对视了一眼,否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满意的笑容。 “陛下,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那在下就告辞了。”看到事情已经了解,冷清月也不愿意再待在这里,立即开口请辞。 这几天,他的身心一直都处在极度紧张的状态之中,就算是钢筋铁骨,也有些吃不消,刚刚还好,现在突然放松下来,他才感受到了那种由内而外的疲惫感。 南若琪向一旁的暗卫使了一个眼神,把罗成带下去,这才走过来轻声说道,“冷清月,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真的非常感谢!” 她知道,能有今天这个局面,一定是跟冷清月的努力分不开,这一次,他不仅带回了镇北王,还顺带把兵符也得到了手,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给她减轻了不少压力。 “是啊,冷清月,这次多亏有你,要不然,恐怕不会有这样的局面。”夜棋也走了过来,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真诚的感谢道。 冷清月淡淡一笑,微微欠身,“陛下过奖了,此次是我的运气好罢了,镇北王不得人心,迟早会死在他自己的手上。” 这点,他并没有说谎,而是他的真实感受,能有今天这样的成果,也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对了,这是镇北王的兵符,陛下请收好。”突然想起了这件事,他没有任何迟疑,立即交了出来。 夜棋微微愣了愣,最终还是接了过来,作为一国之君,他不能够意气用事,兵符这东西,是国之根本,他不能有半分的马虎。 这边,马伯骞一进城门,立即赶往如意楼,他心中担心某个人,步伐也不自觉的越来越快。 此时,周震南正躺在床上,和天宇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他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以下地走路,可是南若琪还是建议他多躺着,有益于伤口的彻底恢复,无奈,他也只好照办。 “天宇,你说老马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床上的小孩皱着一脸,不满的撅着嘴。 已经过了这么多天了,马伯骞一点消息都没有,除了上次那封信外,就没有任何的踪迹,这种漫长的等待让他感到十分烦躁,好吃的东西都对他没有什么吸引力了。 “这个问题你已经问了八百遍了。”天宇无语的吐槽道。 这些天,他的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这个小孩三句话不离马伯骞的名字,让他很是无奈,但一想到要是哥哥离开了这么长时间,他或许也会如此,才稍稍有些释怀。 可是,即使这样,他也受不了如此高频率的听到这个字眼,让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可是,天宇,老马为什么去了这么久啊,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床上的人完全忽略了他的吐槽,仍旧自顾自的说着,就好像在自言自语,声音很轻,只有靠的近才能听得见。 “哎,我服了你!”天宇轻叹了一口气,“我还是回去找我哥,你就好好躺着吧!”他实在受不了周震南失魂落魄的样子,在他面前,自己完全是空气,没有半分的存在感,虽然心中并不会去计较,但也实在憋的难受。 可就算是这样,床上的小孩也没有任何反应,就在这时,门口突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南南!”是马伯骞,正风尘仆仆的站在门口,一脸傻笑的看着床上的小孩。 “老马,你回来了!”床上的人一下子跳了起来,整个人扑进马伯骞的怀里,紧紧的搂着他的腰,生怕他又要走的似的。 这是他们从相遇到现在,第一次分离如此之久,也是第一次尝到了相思的滋味。 “南南,你的伤好了吗?能下地了吗?”看着怀里的小孩,马伯骞担忧的问道。 刚才小孩猛地跳起来,把他都吓了一跳,没来得及阻止,他就扑了过来,让他很是担心。 “早就好了,老马,你都走了这么久,我再不好的话可就真的不正常了。”小孩闷闷的回答,言语中有着隐隐的委屈。 这时,一旁的天宇走了过来,拍了拍马伯骞的肩膀,无奈说,“阿骞,你终于回来了,要不然南南都快要茶不思饭不想了,你好好照顾他,我就先撤了。” “天宇,这段时间多谢你了!”马伯骞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得一脸憨厚。 听到他家南南这么在乎他,说不开心是假的。 “没事!”天宇爽快的笑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这时,怀里的小孩才探出头来,委屈的缩了缩鼻子,小声说道,“老马,我饿了。” 这几天,一想到马伯骞这么久没有消息,或许出了什么意外,他就吃不下任何东西,现在,心头的那块石头落了地,他也随之饿了起来。 “那我去帮你找点吃的。”马伯骞立刻松开了他,宠溺的说道。 刚准备转身离开,就被小孩拉住了,“我和你一起。”他笑嘻嘻的说。 冷清月刚进门,就看到两个少年勾肩搭背的走在一起,聊得甚是欢快,忍不住出声问了一句,“伯骞、南南,你们要去哪里?” “清月,你回来了,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马伯骞率先开口道。 通过这几天的相处,他跟冷清月好像不自觉的拉近了些许,谈起话来也没有以前的那种拘谨。 “已经处理好了!”冷清月点点头,看向了一旁,“南南,你的伤恢复的怎么样了?”他随和的问道。 看到他们这么熟络,周震南有些发怔,半天才点点头回答,“我已经好了,多谢冷神医的关心。” “那就好!”冷清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第二百八十九章天赋 “老马,你什么时候跟冷神医这么熟了?还叫的这么亲热!”看着冷清月离开的背影,周震南不满的嘟囔了一句,好像,他已经习惯了马伯骞只对他一个人好,看到他跟别人打得火热,心里就会很不舒服。 这种无形的占有欲曾让他一度很是懊恼,但后来慢慢习惯之后,也就没有在这方面过多追究,但今天,或许是分离的时间太长,让他感到格外的不舒服。 看着小孩气呼呼的脸颊,马伯骞觉得甚是可爱,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好了,南南,你不是饿了么,我们还是赶紧去找吃的吧!” 虽然知道他心中所想,可有些事情,放在心里就好,嘴上不便说出来。 “好啊,老马,你真的变心了!”看到他立刻转移了话题,小孩冷哼了一声,扭头就独自向前走去。 有时,人就是一种很矛盾的动物,即使心里什么都明白,却还是想要得到口头上的满足,这种强烈的分裂感很容易让人患得患失,找不到自我。 “南南,等等我,你听我说!”感觉到小孩肯定是误会了什么,马伯骞赶紧跟上去,想要解释清楚。 他属于比较被动的人,很多事情不会轻易说出口,但每次碰到周震南的事情时,他就会豁了出去,在他心里,没有什么比让这个小孩更重要的事了。 就在两个人拉拉扯扯之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啧啧啧,你们小两口当众这样秀恩爱,真的好吗?” 是南溪,刚刚他听到冷清月回来了这个消息,就立刻赶了过来,没想到却看到了这一幕,忍不住出声打趣儿了一番。 听到如此欠扁的声音,周震南凶巴巴的回头,正准备怼回去之时,却发现是他,瞬间就没了气势,要知道,这段时间,多亏了有南溪在,他才能够一日三餐吃的这么欢快,要想以后还能经常吃到如此美味的食物的话,他可不能得罪这位大神。 “南溪,你怎么在这?”马伯骞回过头,笑着问道,他对别人这种称呼不甚在意,也从来不会去想其中的含义。 “我正好路过,去看看我哥,你们看到他了吗?”显然,南溪也没有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立刻表明了来意,这段时间,他整天一个人待着,都快无聊死了,所以才迫不及待想找个人说句话。 “清月刚刚回房了,现在应该在休息!”马伯骞立即回答道。 可他刚说完,就看到南溪一脸怪异的看着他,“喂,伯骞,你什么时候跟我哥这么熟悉了,叫的这么亲热,小心我会吃醋哦!” “额,真的吗?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可以改口,只不过这是你哥让我这么叫的,我真的没有其他的意思。”听到他的话,马伯骞微微有些窘迫,红着脸解释道。 他真的没有想过,只是一个称呼而已,竟然会引发这么多不满,南南都还没有哄好,现在又来了一个,他感觉头都要大了。 “扑哧!”看到他如此认真的表情,南溪一下子笑出了声,“伯骞,你这人,哎,我是逗你的,不要这么当真嘛。” 他习惯了跟别人开玩笑,却没想到对方会如此认真,一时让他有些不太适应,觉得十分搞笑。 “那就好,那就好!”马伯骞挠挠头,笑得一脸憨厚。 “好了,你们要去干什么?”不想再继续逗他,南溪随口问了一句。 “是这样的,南南饿了,我们准备去找点吃的,那个,南溪,你能不能……”马伯骞还没有说完,就直接被南溪打断了,“那个,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哈,正好小七在厨房里做菜,你们去找她好了。” 生怕要被搭住了一般,南溪说完很快就溜走了。 “我就是想说你能不能让小七帮我做点吃的,跑的这么快干嘛?”看着他远处的背影,马伯骞喃喃自语道,眼里闪过一丝不解。 身后的周震南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暗自叹息了一声,他知道,马伯骞就是实诚,在很多事情上都喜欢较真,往往理解不了别人的玩笑话,要不是他经常在他身边帮他解围,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对于这一点,他感到既无奈又好笑。 “好了,老马,走吧,人都走了,听不见了。”周震南懒洋洋的说了一句,声音里重新有了熟悉的撒娇味道。 “南南,你不生我的气了?”马伯骞回过头,惊喜的看着他。 往常,只要这个小孩生气了,没有几天的缓冲时间,是不会解气的,虽然每一次,他都不太明白具体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可还是会不停的去讨好,因为在他的心里,无论周震南干什么都是对的,不用什么任何缘由,因为他是周震南。 这也是他一直坚定的信念,也一直为此不断努力着。 “走了!”小孩扯着他的衣角,别扭的向前走去,但没有很看到他此时弯弯的眉眼和翘起的嘴脸是多么的动人。 此时,小厨房里,一片祥和温暖的氛围。 小七正在全身贯注的盯着她的汤锅,眼里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这道菜,她已经尝试做了三次,一直在不断改进,现在的味道,她十分期待,也很有信心会很好吃。 而一旁的胡笙一直默默的帮她清洗配菜和厨具,无论小七需要什么,他都会第一时间递过去。现在,小七已经不再反感他,反而喜欢和他腻在一起,无论干什么都喜欢叫上他,对于这一点的改变,他是欣喜的,因为这种生活,让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和宁静,他很享受,也很贪恋这种美好。 “胡笙,快帮我拿一块抹布,汤锅要开了。”正在望着女孩侧脸发呆的胡笙,突然听到一声呼唤,愣了一下,赶紧把手旁的抹布递了过去,“小心啊,别烫着。”他担心的嘱咐道。 “小七,做了什么好吃的,好香啊!”循着香味,周震南他们也来到了小厨房。 “南南哥哥,你怎么来了?”听到声音,小七立刻惊喜的回头,小脸都笑成了一朵花。 对于周震南,她很有好感,曾经没有人原意帮她试菜时,是他毫不犹豫的帮她,并提出了很多中肯的意见,虽然后来随着胡笙的到来,她的试菜对象也随之改变,但这份情义,她一直都记得,也因此,在周震南受伤期间,她偷偷做了很多好吃的送过去。 “想吃你做的菜了,今天做了什么好东西?”周震南一边往里走,一边笑着回答。 小七咯咯的笑了笑,“南南哥哥,你真的很有口福,我今天这个菜,保证你吃完终身难忘!” 小孩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道,在做菜方面,她总是有着异于常人的自信。 “哇!真的吗?那我可真得好好尝尝了。”听到这话,周震南顿时眼里冒着精光,一脸垂涎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可爱。 “好了,南南,你去桌子旁边坐好,我帮你端过去。”看到小孩的脖子伸得老长,马伯骞宠溺的揉了揉他的脑袋,笑着安抚道。 他对美食没有太多的要求,却很喜欢看小孩吃饭的样子,好像看着他吃,就能感受到食物的美味,让他有一种莫名的满足。 “好吧,你快点!”周震南听话的坐到一旁,一边走还一边催促道。 很快,马伯骞就帮每个人都盛了一碗,就连本来不饿的他,也忍不住尝了一口。 果然,如小七所说的那样,这个汤的确十分美味,是他喝过最好喝的汤。 “怎么样?好不好喝?”在场的人,唯独小七没有尝试,而是一脸期待的看着他人。 “很棒!”周震南竖起大拇指,连连称赞。 一旁的马伯骞也认真的点点头,同意的附和,他知道,南南的嘴十分刁钻,能让他满意的东西就错不了。 “可是,我觉得如果再加一些金茴香的话,味道可能会更好。”一旁的胡笙犹豫了很久,还是说了出来,他承认,这碗汤的确十分美味,可总感觉差了一点什么,刚刚的一瞬间,他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哦?真的吗?”小七拿起汤,自己尝了一口,然后再按照胡笙的提议,加了一些金茴香之后,又尝了一口,那一刹那,她的脸色突然变了,随后一阵狂喜的跳了起来。 “胡笙,你真的是太棒了,这才是我想要的味道。”加了金茴香的汤,味道和口感完全不一样了,不仅口感更加丰富,香味也更加浓郁,让人回味无穷。 “有这么夸张吗?给我尝尝!”看到她如此大的反应,周震南也有些心痒痒。 小七立刻给他重新拿一碗。 “哇!”喝了一口之后,周震南满脸惊叹,立刻把汤递给一旁的马伯骞,急切的说,“老马,你也尝尝,实在是太棒了!” 原本,他以为之前的汤就已经够好喝的了,没想到这一碗直接把它秒杀掉。 马伯骞尝了一口,立刻兴奋的点点头,“果然,真的不错。” “胡笙,你也太棒了吧,是怎么想到这种搭配的?”回过神来,周震南有些不解的问。 在他的印象中,胡笙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吃过很多苦,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在食物的大搭配上有这么高的天赋,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第二百九十章联姻 “是啊,胡笙,你以前也学过做菜吗?”马伯骞顿时也来了兴趣。 当初,这个小孩还是他们一同救回来的,看到这个孩子现在很好,他也十分欣慰。 一下子听到这么多夸赞,胡笙有些受宠若惊,他害羞的低着头,怯生生的说,“我没有学过,只是我天生就对食物的味道很敏感,也就知道怎么搭配才更好吃。” 这一点,以前他从来都没有觉得有任何特别,甚至觉得是一个累赘,因为在他当卧底的期间,能吃饱就不错了,可挑剔的舌头会让他比别人更加痛苦。 也因此,这个技能他从来都没有跟别人说过,要不是今天这个氛围,让他有些跃跃欲试,否则他可能会隐藏一辈子也说不定。 “真的吗?哇,那真是太棒了。”他刚说完,一旁的小七就跳了起来,激动的拉着他的手,认真的询问道,“胡笙,你真的知道每种食物怎么搭配会更好吃吗?是真的吗?” 作为一名厨子,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一个人在身边,那真的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其中的好处是不言而喻的。 看着自己被紧紧抓住的手,胡笙的心如同一头小鹿一般到处乱撞,心跳的速度完全超出了正常情况,他极力忍着心头的狂喜,重重的点点头。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份技能会让这个女孩如此开心,要知道是这样,他早就说了出来,也不会一直隐忍到现在。 “哇,那简直太棒了!”小七如同一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一般,一直处于极度的兴奋状态。 要知道,如果胡笙真的懂得菜品的搭配,那么,她就可以把每道菜都做到极致,这对于她这样一个热爱厨艺的人来说,无异于得到了天大的宝藏。 看着两个孩子如此融洽的相处,周震南悄悄拉着马伯骞离开了,看到他们,经常会让他想起他和老马小时候的样子,这种纯粹的感情是那样美好,让他舍不得去扰乱。 “南南,你都还没有吃东西呢?怎么就走了?”被这么快拉了出来,马伯骞有些不解的问。 本来,他还想让小七多做一些,毕竟有胡笙这个神帮手在身边,做出的东西肯定会更符合这个小孩的胃口,没想到还没开口,就被带走了。 “老马,我在床上躺了这么久,都快发霉了,你带我出去转转吧。”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周震南笑着要求道。 他知道马伯骞死心眼,要继续这个话题的话,一定会没完没了,他可不想那样。 “好!”果然,很快马伯骞就被转移了注意力,牵着他的手,一边走一边问,“南南,你想去吃些什么?”他还在惦记着小孩肚子饿这件事。 “全聚楼的烤鸭,稻香村的糕点,还有王阿婆家的米酒。”小孩熟练的报出一堆美食。 “好,我们这就去!”马伯骞想都没想就直接答应了下来。 这边,刚处理好镇北王,南若琪他们就迎来了一位贵客。 “皇后娘娘,我这次的配合,你可还满意?”大殿之上,器宇轩昂的帖木汗豪爽的问道。 上一次,为了配合冷清月他们,他可是下了血本,不仅让全体的将士配合演了一出年度大戏,还为此受了伤,可以说是此心此意,感动天地。 “大汗辛苦了,这份恩情,若琪记下了!”南若琪之前也听冷清月说起过这件事,当时就对他们的行为赞叹不已,作为一个现代人,都没想到这个苦肉计,实在有些汗颜。 果然,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是不能随意低估的。 “皇后娘娘,我今天代表羌族过来,是带着最大的诚意,有一件事想要与你和秦皇陛下商量!”帖木汗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哦?什么事,陛下还没有下朝,你不妨先说给我听听。”他的一番话,顿时激起了南若琪强烈的好奇心,忍不住出声问道。 她想不通,帖木汗究竟有何重要的事情,要跟她和夜棋商量,就像一根羽毛一般,撩拨的她心痒痒。 “哈哈,既然娘娘如此直爽,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帖木汗笑得十分洒脱,沉稳的目光带着几分赞赏之色,“这一次,我代表羌族想要和大秦联姻,希望两国从今以后,和平相处,互通有无,人民安居乐业!” 羌族虽然是一个游牧民族,尚武精神十足,民风强悍,但却没有人喜欢打仗,这一次,虽然是小动干戈,就给人民的精神造成了一定的恐慌,财产受到了波及。 他前后思考了一番,决定和秦国结为同盟国才是最明智之举,不仅能保证边境安宁,也能对其他蠢蠢欲动的民族起到了一定的震慑作用。 “联姻?”南若琪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脸上写满了震惊,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帖木汗竟然是为了联姻而来,这个消息实在是太突然了,让她这个现代人都有点受不了。 “怎么?娘娘是不愿意吗?”看到她的表情,帖木汗心猛地一沉,脸上闪过一丝失落。 他这一次抱着志在必得的决心而来的,如果真的被拒绝了,实在有些伤自尊。 “没有没有,大汗不要误会!”南若琪连忙摆摆手,匆忙解释道,“大汗,我并没有任何不愿意,只是一时没有想到合适人选,心中着急罢了。” 对于这个提议,她何乐而不为呢,如果联姻能让羌族和秦国从此和睦相处,她比谁都要乐意。 “哈哈,这个皇后娘娘就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好了合适的人选。”知道她没有拒绝的意思,帖木汗这才放下心来,随即笑着开口道。 “哦?不知大汗相中了谁?不妨说出来让我听听。”对于他的回答,南若琪颇为诧异。 刚刚,他在脑子里快速思考了一下人选,跟帖木汗年龄相仿的皇室宗亲女子,还真没有几个,而能够代表秦国和羌族联姻的,就更是寥寥无几,她想不出来,帖木汗究竟看上了谁。 “在下看上了贵国的云乐公主,不知皇后娘娘能否答应?”帖木汗直白的说,眼里有着隐隐的期待,那个女子,他一见倾心,就再也忘不掉。 “云乐公主?”南若琪眉头紧蹙,喃喃的说道,对于这个名字,她十分的陌生。 “不行!”在她还没来得及回答之时,大殿内突然响起了另外一个声音。 “陛下,你下朝了?”看到男人一步一步的走过来,南若琪立即起身迎接道。 夜棋看了她一眼,淡淡的笑了笑,这才看向一旁的帖木汗。 “帖木汗参见秦皇陛下!”感受到他的目光,帖木汗微微欠身,恭敬的行礼。 虽然刚才那声“不行”还在耳边回响,可他丝毫没有气恼,因为他知道,那个女人,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得到的。 “大汗无需多礼!”夜棋沉声回答,声音淡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这时,空气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气氛一度有些尴尬。 看到这种场面,南若琪尴尬的笑了笑,“咱们坐下谈吧,有事好商量。” 她不知道这位云乐公主究竟是何方神圣,但听到夜棋在意的语气,她就猜想到事情不简单,并没有偏向任何一方,而是小声安抚道。 闻言,夜棋点点头,坐到了主位之上,帖木汗也随之坐了下来。 “不知大汗从何处得知云乐,请恕你这个提议,朕不能同意。”沉默了片刻,夜棋才慢慢开口。 云乐,这个早已经被人们遗忘的名字,为何会被帖木汗所得知,这一点,他百思不得其解,心中有一股郁闷之气久久消散不开。 “秦皇陛下,你能否听我把话说完,再另做决定?”面对他直接了当的否定,帖木汗不仅不气恼,反而一直好言相劝。 夜棋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吧!” 他不知道帖木汗究竟会说出什么样的理由,但就冲着他的这个态度,他也愿意倾听一番,毕竟这个人是南若琪的朋友,人品还是值得信任的。 随即,帖木汗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 原来,上一次来到秦国,一次偶然踏青的机会,他在山上碰到了隐居的云乐公主,一开始,他并不知道她的身份,两个人在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很多观点和想法都出奇的一致,从那天起,他就会经常去找她一起赏景,或者讨论某一本书。 随着相处之间的流逝,他发现自己已经放不下那个女人,所以,在南若琪让他回去帮忙拖住镇北王时,他犹豫了,因为他舍不得离开。 分离之际,他忍不住向那个女人交待了自己的身份,并向她表白了心意,当时,那个女人含着泪告诉了他一个秘密,他这才知道她是秦国的公主,因为一些原因,一直居住在山中寺庙之中。 那时,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要娶她,而唯一想到的办法就是联姻,所以,当冷清月提出那样高难度的合作时,他才会不顾军中的反对之声,毅然决然的答应了下来,他想要的就是让秦皇陛下看到他的诚意,好答应他的请求。 “你的意思是说,云乐也同样钟情于你?”夜棋挑了挑眉,眼里闪过一丝怀疑。 他不相信,这个世上会有这么巧的事,明明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却碰到了一起,还擦出了爱情的火花。 “是这样的,秦皇陛下,如果我所言有半句谎话,我必遭天打雷劈。”帖木汗郑重的发誓道,脸上满是严肃。 看到这样的帖木汗,夜棋再次沉默了,许久之后,他轻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大汗,容我思考两天,再给你答复。” 第二百九十一章身世之谜 “好,我愿意等!”帖木汗站起身来,郑重的点点头,“秦皇陛下,我就在京城的驿馆里,无论你有任何决定,请您务必第一时间通知我!” “好!”夜棋轻轻吐出一个字,自始至终,没有再多看他一眼。 感受到气氛的沉重,南若琪立即笑着接过话,“大汗,那你暂且回去休息,我们会很快通知你的。”她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况,但直觉告诉她,夜棋的心情不好。 她也想趁机把问题弄清楚,不然,心里的谜团一直像一团棉花一般,堵的她十分难受。 “好,皇后娘娘,那我就先行告退!”帖木汗微微欠身,恭敬的行了一个礼,这才转身离开。 是夜,寂寥幽静的城楼之上,一个男人目视前方,迎风立即,萧索的背影平添几分凄凉。 看到心事重重的男人,南若琪轻轻的从背后抱住他,自从帖木汗离开之后,这个男人一直保持沉默,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而自始至终,南若琪也没有追问一句。 她知道,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不与人知的角落,藏着一些隐痛和不忍回忆的往昔,他不愿说,她就不会去强求。 感受到背后突如其来的温暖,夜棋的身体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他目视前方,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般,苍凉而又低沉,“南儿,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就此放下心结?”他幽幽的说道,声音里有一种隐隐的压抑之感。 “如果你觉得快乐的话,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毫不犹豫的支持你!”没有去问为什么,南若琪轻柔的劝慰道。 他隐隐感觉到,身前的男人心中一定隐藏了一个巨大的隐痛是不为人知的,如果不去打扰对他来说是最好的方式,就算她心中有再多的好奇,她也不会去多问一个字。 “南儿,云乐其实是我同母异父的妹妹!”良久之后,夜棋才轻轻叹息了一句,说出了这个他一直以来都想逃避的问题。 这个秘密,他从来都没有像旁人提起过,要不是帖木汗这次意外的想要来联姻,或许这一辈子,他都会让它就此烂在心底。 “嗯。”南若琪轻轻答应了一声,无意识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其实,我的母后爱的并不是父皇。”夜棋无声的叹息了一声,回忆起遥远的往事,同时也撕开了心中早已结痂的伤口。 原来,在夜棋母亲进宫之前,就已经有了一个心仪的男子,那时,他们已经私定终身,承诺对方非君不可,但就像大多数烂俗的电视剧情节里说的那样,由于家族的原因,父母为了让她光耀门楣,决意让她进宫为妃。 本来,她以为如果不作打扮,不施粉黛,皇帝就不会看上她,但让她绝望的是,当时皇帝一眼就相中上了她,并下旨纳她为妃,无论她怎么挣扎,父母都以死相逼,最终,她无可奈何,只能就此妥协。 可在她进宫不久之后,就被查出了已怀有两个月的身孕,当时,皇帝大发雷霆,命她立即打掉腹中胎儿,可她誓死不从,多次以死相逼,最终,皇帝无奈,命她生下孩子之后立刻送出皇宫,并且从此都不能与之相见。 就这样,这个名叫云乐的孩子从一出生就被秘密的送出了皇宫,一直被养在郊外的寺庙,直到夜棋十岁的时候,也就是他的母妃过逝之际,他才从她的口中得知这个秘密,那一刻,他震惊不已,可母妃让他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他妹妹的安全,并保证让她幸福。 从那时起,他就一直默默守护在云乐的身边,却从来都没有和她想见,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这个妹妹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一次偶然的机会,她主动与他相认,并告诉他从来都没有怨恨过谁,从那时起,他就发誓,一定要让他的这个妹妹幸福。 “夜,如果云乐真的喜欢帖木汗的话,那这次联姻对她而言,未必不是好事。”听完所有的事情,南若琪压住心底的震惊,轻声的安慰道。 她这才知道,夜棋竟然还有这样不与人知的过去,这段往事对他来说,肯定一直都是一道伤痕,听到这些,她十分心疼,却又不知怎么去安慰,这个男人的自尊,不是一般人所能了解的,他既然一直都没有说给自己听,肯定是有自己的考量,这点,她比谁都要清楚。 听到这些,夜棋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迷茫,他以为,一直把云乐圈在自己的身边,才算真正的守护她,却从未想过,她也需要一个男人去照顾她,也需要一个安稳的家,直到帖木汗的出现,才让他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真的是这样吗?帖木汗是一个可以值得信任的人吗?”夜棋喃喃自语,声音很小。 就算是这样,南若琪依然听得很清楚,“夜,你如果不放心,我们可以去考验考验帖木汗,直到你满意为止。” 她知道,虽然帖木汗和她是朋友,也对他的人品有所了解,却依然不能让夜棋完全信服,每个人都有在乎的人和事,尤其是心中充满亏欠之时,更是想方设法的去满足,不会有半点的马虎,而夜棋这个男人,更是重情重义。 “怎么考验?”夜棋这才转过身,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自从知道帖木汗要来求取云乐之时,他的脑子就一直都是乱的,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直到这个女人说的一番话,才重新把他的理智拉了回来,往事太过悲痛,可他也不能沉浸其中,要一直往前看才对,这一刻,他无比庆幸有南若琪在自己的身边。 看到他感兴趣的眼神,南若琪狡黠一笑,调皮的眨了眨眼睛,“我肚子饿了,先吃饭,吃完了再告诉你好不好?” 从下早朝之后,他们就没有吃过任何东西,看到这个男人心情不好,她也没有任何胃口,一心只想默默的陪着他,直到现在,她仍然没有什么胃口,却希望这个男人去吃一些东西,无论怎样,身体才是最要紧的。 她允许这个男人为了一些往事去自责,却不容许他这样消磨身体。 夜棋宠溺的看了他一眼,无奈的摇摇头,“好,咱们去吃饭!” 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女人的一些小心思,却不想去戳穿,这个女人,总是那样可爱,把自己吃的死死的,两个人相携而去,背影看起来格外的和谐。 当天晚上,南若琪就拟订了一系列的考核计划,专门针对帖木汗拟订的。 与此同时,夜棋特地去了一趟城外的寺庙,这是南若琪的建议,想让他跟云乐好好谈一谈,彻底了解一下她的心意。 此时,正是初春时节,城外的桃花开得格外的烂漫,尤其是寺庙的周围,更是一派欣欣向荣之色,让人的心情忍不住明媚起来,而灿烂的桃花树下,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子顾盼生辉,精致的五官和夜棋有几分神似。 “乐儿!”看到这样唯美的一幕,夜棋忍不住轻声呼唤了一下。 “哥哥!”女子回过头,一脸惊喜的看着他,清浅的笑容十分好看,“你怎么现在过来了?”她欢快的跑过来,亲昵的挽着他的手。 这样灵动通透的女子,任谁见了都会欢喜,怪不得帖木汗会喜欢。 “乐儿,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夜棋宠溺的看着身旁的女子,眼神温柔的都能滴出水来。 每个男人,大抵也只能在面对自己心爱之人才会散发出这样的目光,而这个女子,不是他的爱人,就会是他的亲妹妹,除此之外,没有人会让他有如此的耐心。 “哥哥,我很好,你不用担心。”女子温柔一笑,周身散发着一股宁静柔和的气愤。 许是从小就待在寺庙的缘故,这位从小就离开皇宫的云乐公主,有着一般女子不曾具备的一种柔和气质,平易近人的同时又通透玲珑,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之感。 “乐儿,哥哥今天过来,是有一件事,想要亲口问问你?”面对妹妹之时,夜棋从来都不会大声说话,生怕让她收到半点委屈。 女子一边拉着他的手坐下,一边低声询问,“哥哥,你有什么事,就尽管说好了,我没事的。” 女子十分善解人意,柔声细语道,自始至终,都是满脸笑意。 “乐儿,你对帖木汗是什么看法?”没有丝毫隐藏,夜棋直接问了出来。 他向来习惯了直来直去,尤其是在在乎的人面前,就更不擅长拐弯抹角。 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云乐眼里快速闪过一丝羞赧,脸上浮现出几朵红云,“哥哥,你为何会这样问?”她低着头,害羞的笑了笑。 “因为帖木汗进京,向我提出联姻的要求,他想娶你,我想知道你的想法。”夜棋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想看看她最真实的反应,他的这个妹妹,他比谁都要宝贝,不许她有半点的委屈。 “哥哥怎么看?”再抬起头时,女子已经恢复了脸上的笑意,正一脸温柔的看着她。 夜棋轻轻的勾了勾嘴角,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乐儿,只要你觉得幸福,哥哥就不会有任何异议,相反,如果你感觉到半点委屈,哥哥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特地过来询问一下她的意见,就是担心帖木汗所说有假。 第二百九十二章测试 “哥哥,他是很好的人,对我很好!”知道了他的来意,云乐也不再藏着掖着。 那个男子,是她这辈子除了哥哥之外见过的最好的男人,他不仅在志趣上跟自己甚是投契,更是在各种事物的欣赏水平上,和自己相差无几,和那样的人在一起,她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幸福。 要说一开始她还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但分离的这段时间,她终于明白了,她是喜欢他的,尤其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那种刻骨铭心的相思更是如附骨之蛆,怎么都摆脱不掉,让人辗转反侧。 而当夜棋说帖木汗过来求亲的时候,她的内心是欢喜的,就好像心里有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乐儿,我想知道的是,你究竟喜不喜欢他,这才是最重要的。”夜棋严肃的看着她,眼里藏着一抹探究。 这个世界上,感情感情分很多种,如果云乐只是单纯的被帖木汗的所作所为感动了,那么,这也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只有尝试过那种面红耳赤,激动澎湃的爱情,才不会轻易将就,他希望自己的妹妹也能向自己一样,遇到那个命中注定的人。 “嗯!”云乐用力的点点头,随后坚定的说,“是,哥哥,我喜欢他,这辈子,我也只会喜欢他一个人了!” 她虽然表面看起来是一个柔弱的女子,但了解她的人就会知道,她的内心比男人都还要坚强,一旦是她认定的事,就不会有丝毫的退让,这点,在她主动认夜棋这个哥哥时,就已经有所显现,这个女子,很有个人主见,不会被世俗的目光所轻易改变。 “那好,我知道了!”夜棋轻轻的点点头,淡淡的笑了笑。 他虽然跟这个妹妹从小都没有待在一起,但从她的一言一行上就能看出来,她是一个有自己行为准则的女子,一旦是她所认定的事,就不会轻易改变,这一点,他深切的感受得到。 “哥哥,你打算怎么做?”云乐有些好奇的问,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夜棋对她的宠爱,她比谁都要清楚,因此,她才想知道他会如何为难那个人,虽然她不会刻意的去阻拦,但了解一下过程也是好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接下来的事全都是由你的嫂子负责。”夜棋轻轻的笑了笑,想到那个女人,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温柔。 对于这个传说中的嫂子,云乐一直都有所耳闻,由于身份的原因,她也不便去相见,现在,再度被提起,心中的那份好奇心也再次被激发出来,她忍不住拉着夜棋的衣袖,撒娇般的问道,“哥哥,我什么时候能见嫂子一面?” 她的哥哥,这样一个英俊不凡又极度有才华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才能让他动了凡心,这一点,她一直都十分的好奇。 “你要想见,随时都可以。”夜棋拉着她的手,轻柔的说。 在他心中,他是伤了妹妹那份宠爱的人,现在,无论她想要什么,他都想尽力的满足,以前,她不愿意回皇宫,他就不勉强,既然现在她有了这个意思,对她来说,何乐而不为呢。 “好,那我今天就跟你回去。”云乐眨巴眨巴眼睛,俏皮的说。 在她心中,一切都很随意,以前不想回宫,只是不愿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罢了,现在,既然注定要嫁给帖木汗,她也想回去看看哥哥从小生活的地方,以及那个神秘的嫂子。 夜棋一眨不眨看着她的眼睛,直到看到她眼里的认真,才笑着说,“好,我们回家。” 没有人知道,他是多么的想要让自己的妹妹得到所有人的认可,想要给她无与伦比的荣耀,这是他欠她的,也是他这个作哥哥的一份心意。 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云乐抱着他的胳膊,笑着说,“哥哥,我这次回去,就是想见见你和嫂子,不希望被其他人知道,你也不要做别的准备。” 夜棋这份心意,她一直都懂,以前他作为皇子的时候,他都没有去揭露她的身份,何况现在,一旦她的身份被揭露,肯定会遭到很多人的诟病,这点,她以前不愿意看到,现在就更不希望了,她最想要的就是一家人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其他的,她别无所求。 “乐儿,你是我的亲妹妹,自然要让别人知道的,其他人要敢有任何异议,我一定会让他们后悔。”夜棋严肃的看着他,眼里满是心疼。 他的这个妹妹就是太认真了,才会让他格外的心疼,心中的愧疚之意更盛。 可是,云乐依旧摇摇头,“哥哥,你如果不答应,我就不会跟你回去。” 这是她的骄傲,也是她内心的底线,她不允许自己触碰,更不允许他人。 她是当今皇帝的妹妹不假,但认真算起来,却是无半点皇室血脉,要是勉强的让她认祖归宗,会让她有一种耻辱的感觉,她不想,也不会那样做。 “好吧,我知道了,既然你想好了,我就不会勉强。”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夜棋已经了然于胸,他的目地就是希望妹妹感到温暖,如果她不情愿,一切都将没了意义。 云乐这才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开心的说,“还是哥哥最好!” 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自从遇见夜棋之后,他从来都没有勉强过自己,每次都是以让她感到舒服为第一准则,对于这一点,她充满了感激。 “傻妹妹!”夜棋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眼里满是怜爱,“走,我们回家!” 他起身牵着女子的手,一步一步的朝山下走去。 此时,南若琪还在绞尽脑汁的思考该如何拟订完善的考核计划,昨晚的那个计划,她觉得有些地方还是有些草率,现在想想,在某些地方,还是可以更好的。 就在她咬着笔,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感受到一个人从后面抱住了她,并在她的耳畔轻声喊道,“嫂子好!” 这个陌生的声音让南若琪愣了愣,好奇的回过头时,发现了一张酷似夜棋的脸。 “你是云乐?”想都没想,她一下子脱口而出。 “嫂子怎么会认得我?”云乐笑眯眯的看着她,眼里满是好奇。 这个传说中的嫂子比她想象的还要漂亮,整体的感觉让她很是喜欢,就好像遇到同类那种感觉,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这个世上,除了你跟陛下长得这么像,还能有谁?”南若琪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男人,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笑着说。 “嫂子果然聪明。”女子好像和他十分熟络一般,撒娇的问,“那嫂子觉得我和哥哥谁长得好看?”她眨巴眨巴眼睛,整个人看起来十分俏皮。 “当然是你!”南若琪拉着她的手,笑着说。 这个女子如此灵动活泼,怪不得夜棋那样在乎,就算是她,也忍不住疼爱。 “哈哈,还是嫂子眼光好。”女子笑得十分爽朗,弯弯的眉眼看起来格外的明媚。 突然,她发现桌子上的一张纸,看到上面的字时,顿时瞪大了眼睛,“这就是嫂子写的考核计划,让我看看。”她一下子扯了过去。 南若琪刚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只好无奈的说,“云乐,我还没写好,你先不要看。” 这个妹妹看起来一脸的文静,没想到是这样自来熟,让她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嫂子,嗯,这个地方可以改一下,还有这个地方。”完全忽略了南若琪的阻止,她径直指着纸上的条例,大声说道。 “云乐,不得无礼!”看到南若琪尴尬的表情,夜棋这才走上前来,出声说道。 他虽然疼爱妹妹,却也不会让他为所欲为,尤其是在面对心爱的女子时,他更不会放任自流。 “无妨!本来就是为她拟订的。”南若琪回过头,轻轻的摇摇头。 刚才,她只是本能的反应,缓过神之后,也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 “这里,你觉得怎么样才好?”看到云乐有些发怔的表情,南若琪笑了笑,径直走过去跟他一起讨论。 看着两个女人在一起讨论甚欢的模样,夜棋不自觉翘起了嘴角,他比谁都希望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能够和睦相处。 “嫂子,我觉得这样就很好!”半个时辰之后,云乐这才露出了会意的微笑。 “好,就听你的!”南若琪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欣慰的点点头。 此时,正在驿馆等候的帖木汗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身后突然涌起一阵寒意。 他轻轻的摇了摇头,暗自叹息了一声,“云乐,我一定要娶你!”他看着窗外,目光异常的坚定。 这两天,一直没有任何消息,他虽然急躁,却也无可奈何,只能静静的等着,身旁的人已经劝说了他多次,可他一直坚信一定会有结果的。 就在这时,驿馆外传来一阵骚动,身旁的侍从慌乱的跑过来高声说道,“大汗,大汗,宫里来人了,让你快速进宫。” “真的吗?在哪儿?”帖木汗一脸惊喜,急切的问。 “就在门口,你快去吧。”侍从着急的说。 第二百九十三章考验开始 听完,帖木汗匆忙的向外走去。 门外,传旨太监已经等候多时,看到他走出来,立刻恭敬的说,“大汗,陛下有请!” “好,还望公公带路。”帖木汗也十分客气。 这就往,在领路公公的带领下,帖木汗很快就进了宫。 此时,皇宫里灯火辉煌,一片歌舞升平的场景,此时,夜棋正坐在主位之上,怡然自得的喝着酒,身旁环绕着无数的美女。 “秦皇陛下!”看到这种场景,帖木汗主动停住脚步,恭敬的行礼道。 他知道,这个男人的一句话,就可能决定他和云乐的未来,如果他不同意,就算他的信念再怎么坚定,也无能为力。 “大汗,请坐!”夜棋微笑着说,眼里闪着意味不明的光。 今天,他是带着任务来的,无论如何,他都要完成那两个女人交待的事情。 “多谢秦皇陛下!”帖木汗毫无防备,顺从的坐下了,此刻,他满心思都是如何讨好夜棋,无论什么事情,只要在他能力范围之内,他都不会去推辞。 两个男人,几个漂亮的女人,气氛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大汗,请!”夜棋举起酒杯,客气的邀请道。 “秦皇陛下,请!”帖木汗也不拒绝,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两个男人,你一杯我一杯,彼此相顾无言,很快一坛酒就见了底。 看到这种情况,夜棋向一旁的女人使了一个眼色,那群女人立即就会意,不动声色的坐到帖木汗身旁,上下其手,柔弱无骨的手开始在他的身上游走。 此时,帖木汗虽然已经有了一丝醉意,但幸好理智尚存,他快速的推开身旁的女人,站起身来,沉声道,“秦皇陛下,在下不胜酒力,还请先行告辞。” 如果在平时,这一坛酒绝对不在话下,可今天不知为什么,这一小坛酒就已经让他昏昏欲睡,整个人轻飘飘的,他虽然心里疑惑,却也没有说出来。 “大汗,现在天色已晚,你就在皇宫休息吧,明天一早,我还有些事需要和你说。”夜棋笑着说,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今晚,如果让他这么轻易的离开了,那么他就没有好日子过,为了让自己的日子过得舒服点,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 本就有求于人,听到这番话,帖木汗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低头谢恩,“多谢秦皇陛下,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来人,带大汗下去休息!”闻及,夜棋一声令下,暗卫立刻上前扶住他,向厢房走去。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夜棋对着身后的地方笑着说,“你们俩出来吧!” 果然,他刚说完,两个倩影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哥哥,你究竟给帖木汗喝了多少酒,他怎么醉成这个样子?”云乐走到他的身旁,撒娇般的问。 “你就得问问你的嫂子了?看她到底给他喝了什么?”夜棋回过头看着身后的女人,笑意明显,这个女人总是干出一些让人苦笑不得的事,就算是他,也不一定能接住招。 “什么意思?”云乐一脸狐疑的回过头,她以为,他们只是单纯的让他喝酒,但看到这个情况,事情好像没有这么简单,她心里不禁涌起一抹担忧。 南若琪粲然一笑,“我只是在他的酒里加了一味药而已,不用担心。”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得意味深长,如同一只狡猾的狐狸一般让人哭笑不得。 “什么,你竟然加了药?”云乐顿时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看起来如此和善的嫂子竟然会出如此阴招,让她有些不可思议。 “怎么了?心疼了吗?”看到她的表情,南若琪笑着打趣儿道,眼里满是戏谑。 果然,人都是感性动物,那会儿还在跟她一起撺掇如何考验帖木汗,现在又开始担心了。 “不是,嫂子,我们不能用这么损的招,这样不太好。”云乐撅着嘴,有些别扭的说。 本来,她以为考验一下帖木汗很好玩,但如果真的玩的这么大,她又会忍不住的心疼。 在她的世界里,从来都不会苛刻他人,在这种情况下,无论别人做出什么样的举动,都不能以正常的标准去评判,她也不会因此来要求帖木汗守身如玉。 “放心,会有人看着,我们不会让他出事。”意识到她是真的急了,南若琪也不再逗她,立即解释道,她也知道这种方法或许不太道德,但也只有在这种最危急的情况下,才能真正检测出一个人的人品,这一点,她也是再三考虑过。 “真的吗?”云乐疑惑的看着她,眼里满是不确定,她这才发现,她的这个嫂子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已经上了一次当,她不敢再轻易去相信。 “如果你不放心的话,亲自去看看就行了!”南若琪牵着她的手,转身就往帖木汗休息的地方走去。 “你们去哪?”没想到她们就这么走了,夜棋在身后不满的喊道,这两个女人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心里微微有些失落,别扭的吃着醋。 走了很远,听到他的声音,南若琪好笑的回过头,冲着他挥了挥手,“夜,你先回去洗干净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了!”说完,还特意向他挑了挑眉。 “好吧!”夜棋喃喃的说,但嘴角的笑意怎么都隐藏不住。 此时,帖木汗确实很不好受,从宴席回来之后,他整个人燥热的厉害,口干舌燥的,亟待有人来解决他身体的生理需求,关键是在此刻,还有几个长相妖娆的女子站在他的床前,目光如同看着一个猎物一般。 “你们出去,你们都出去!”躺在床上的帖木汗,有气无力的说,眼里一片迷蒙。 他知道,今天的酒肯定是有问题,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变成这样,以前的他,五坛酒都不在话下,根本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而且身体如此不正常反应更显示了一切的诡异性。 “大汗,不要这样凶嘛,就让奴家好好服侍你一下。”接受到这个任务,在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之时,这群舞女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的就离开。 “嫂子,你怎么能这么坏?”此刻,趴在房顶上偷看的云乐,看到这种场景,羞得满面通红,娇羞嗯抱怨道。 她还是一个不经人事的少女,看到这些,要说不害羞那绝对是假的,她的脸此刻烫的厉害。 “哈哈!”南若琪捂着嘴坏坏的笑,眼里满是戏谑之意,“你要是看不下去,我可以随时让她们去停止。”她随意的说道,嘴角微微勾起,像一只小狐狸一般。 沉默了片刻,云乐低着头轻声说,“那我们再看看吧!”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就算是面对心爱之人,也想知道对方内心的最真实想法,作为一个正常的女人,她同样也逃不开这个定律。 南若琪偷笑了一声,这才压低声音,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好,那我们就暂且好好看。”对于帖木汗的表现,她心里也是隐隐有些期待的。 这个看起来阳刚十足的汉子,真的能经得起她所配制的春药的考验吗? 此时的帖木汗,整个人就如同身处在火炉之上,身体的某个部位都快要爆炸了,极力的隐忍着身体的本能反应,让他不停的颤抖。 “云乐!”就在快要忍不了的时候,那张魂牵梦绕的脸一下子出现在她的面前,让他忍不住喊出声来。 其实,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遇到这样的事情,及时的解决生理需求也无可厚非,可一想到那个笑靥如花的女人,他就生生的忍住了体内的冲动,心中只有对那个女人深深的思念。 “云乐!云乐!云乐!”一声声入骨的呼唤,让房顶上的某个女人一下子就红了眼眶,他低着头,轻声的说了一句,“嫂子,现在可以停止了!”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好,我知道了!”南若琪点点头,转过头对一旁的暗卫使了一个眼色。 这种情况,也是她没有预料过的,帖木汗的神情让她意外的同时也深受感动,一个男人还能在这个时候为了心爱的女人守住最后一丝底线,就冲着这一份真情,她也不能再继续下去。 “你没有看错人,我们走吧!”南若琪拉着身旁女人的手,悄悄隐没在夜色中。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帖木汗这一次,赢得漂亮,让她无话可说。 “情况怎么样?”已经在寝宫等候多时的夜棋,看到南若琪这么晚才回来,叹息了一声问道。 “帖木汗是个好男人,你妹妹眼光不错。”南若琪没头没脑的抛出一句话,表达她此时的心情。 “哦,是吗,那你的眼光呢?”男人阴阳怪气的说,醋意十足。 南若琪这才知道他许是吃醋了,赶紧坐到他的身边,抱着他的胳膊撒娇道,“当然是我的眼光最好啦,没有人可以跟你比。” 以往的经验告诉她,吃醋的男人最可怕,为了不想让自己受罪,她把能想到的好听的话都说了一遍,生怕还有不周到的地方。 一整晚脸色阴沉的男人直到现在才有了一丝笑意,他压住眼底的笑意,故作正经的问,“我真的有那么好吗?” “有,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南若琪立刻举起手,信誓旦旦的保证道,笑得一脸狗腿。 第二百九十四章通过 “既然我这么好,那就趁热享用吧!”男人坏笑了一声,一下子把她扑倒在身下。 在失去理智之前,南若琪才明白,自己再次被这个男人套路了,原来,这一切早有预谋,她不得不承认,在这方面,她一直都不如这么男人。 第二天一早,南若琪被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吵醒了,身旁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起个床。 揉了揉酸疼的腰,南若琪一身怨气的打开房门,这才发现站在门口的是云乐。 “嫂子,不好了,帖木汗和哥哥打起来了。”她惊慌失措的嚷嚷道,脸上的惊惧还未消退。 她也是刚刚起床,准备溜到帖木汗的住处,看看他的情况,没想到,刚走到那个院子,远远的,她就看见夜棋和帖木汗厮打在一起,场面十分的火爆。 由于她的身份特殊,不方便现在露面,所以她立刻跑来找南若琪,希望她能够前去调解一下。 “就因为这事啊?”听到是这事,南若琪顿时失去了兴趣,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转身朝房间走去。 “哎哎,嫂子,你什么情况啊,这事还不大啊,万一他们受伤了怎么办?”看到她要走,云乐一把抓住了她,担忧的问道。 她知道哥哥的武功高强,一定不会出什么事,可帖木汗刚刚宿醉之后,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此刻就开始比武,一定会非常吃亏,无论如何,她都放心不下。 “你是在担心你哥,还是帖木汗?”看到她紧张的样子,南若琪忍不住吐槽了一番。 看来,无论是兄妹还是骨肉,在爱人面前,统统都得靠边站。 “嫂子,你这是什么话,我当然都担心。”突然被这样提问,云乐低着头,红着脸小声的说。 “得了吧,我还不了解你,放心,你的情郎不会有事的,这也是一道考验。”抱着损死人不偿命的原则,南若琪一下子揭穿了她心里的小九九,末了,才说出真相。 “嫂子,你怎么这样!”听到“情郎”这两个字,云乐的脸更加红了几分,整个人都透着一股不自然,他这才意识到刚才的态度太过着急了,让嫂子有些笑话。 可是,知道这是一道考验题之后,她的心也就此放下来,整个人也轻松了不少。 “怎么了?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南若琪一边往里走,一边幽幽的说,完全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欠抽。 “好了,我不跟你在这方面争辩。”领教过她能说会道的本领,云乐适时止住这个话题,她知道,就算再继续说下去,她也讨不到半点好处,又会被带到沟里。 她从来都没有见过比她的这位嫂子反应还要迅速的人,以前她还觉得自己智商挺好,但现在一对比,才发现真的是小巫见大巫,她的嫂子一旦忽悠起人来,绝对让你找不到东南西北。 “哈哈,那你还有什么事吗?”看到小女孩如此识趣,南若琪也不忍心继续逗下去。 这毕竟是夜棋的宝贝妹妹,也就是她的妹妹,就算她心里再不爽,也不能随意发火,要不然,那个男人一旦发起火来,她可承受不起。 “嫂子,你觉得帖木汗能通过哥哥的考验吗?”看到她松了口,云乐立刻跟了进来,讨好的问。 她知道,这些主意都是她的这位嫂子出的,无论如何,她肯定知道很多内幕。 虽然昨天她跟她一起商量过很多对策,但至于最后的成品,她完全不知情。 就像昨晚那酒里的药,就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让她甚是吃惊,她不敢再奢望一切都会按照原本的计划走。 “你想让他通过吗?”南若琪不答反问,背对着她的脸满是笑意。 她是记仇之人,昨晚那个男人如此对他。现在她稍稍调戏一番他的妹妹,应该也不为过。 “当然想!”此时,云乐也不再遮遮掩掩,直接说出了内心的想法。 她担心,万一她说出什么违心的话,她的嫂子再当了真,一切就都来不及了,她可不想做那个后悔之人,这也不是她的风格。 “那就没有太大的问题。”南若琪重新回到床上,在闭上眼睛之前,给了她最后一颗定心丸。 她的这句话不假,既然云乐喜欢,夜棋就不会赶尽杀绝,只要帖木汗的武功没有太大的问题,这道考验就会过得很轻松。 但往往事实和理想差距很大,此刻,在后院比武的两个人打得难分难解,场面十分焦灼。 从来,夜棋也只是想小试一下帖木汗的身手,没想到这个男人对昨晚的事情一直都耿耿于怀,动起手来,完全是一副拼命的样子,一度让夜棋十分吃力。 他知道这个男人心中有怨气,也没有出声戳破,只是更加击中精力来应付对方的攻击。 直到两个时辰之后,两个精疲力竭的男人才终于收住手,躺在院子的地面上,剧烈的喘着粗气,这就是男人之间的较量,虽然粗暴,却也格外的酣畅淋漓,让所有的不愉快一扫而光。 “秦皇陛下,你还有什么考验,尽管来吧,我是不会认输的。”这一刻,再没有意识到这些都是对自己的考验,那帖木汗就不是一般的傻了。 昨晚的事情,虽然招数卑鄙了一些,但也是情有可原,谁让他看上了人家的宝贝妹妹,这一点考验也算不得什么。 本来就生性豪放不羁的帖木汗,想通了之后,也就没有把那些放在心底。 “是条汉子,不过,要想迎娶我妹妹,这些还不够!”同样喘着粗气夜棋,眼里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但嘴上却依旧不依不饶。 说实话,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不错,但一想到他将要迎娶自己的妹妹,心中总有一股怨气挥之不去,让他不吐不快。 “没事,秦皇陛下,无论你有任何不满,随时放马过来,为了娶到云乐,我可以不惜任何代价。”帖木汗看着他,眼里满是认真。 羌族之人,不轻易承诺,一旦说出口的话,无论如何都会兑现,这是他们的信仰,也是他们的民族坚持这么久的基本准则,作为一族之王,他是绝对不会食言。 “好,你的这句话我记下了。”夜棋翻身而起,认真的看了他一眼,这才扬长而去。 屋里,南若琪不知什么时候又睡着了,云乐早已经离开。 回到屋里的夜棋,就看到了这么美好的场景,仿佛岁月静好,一切都处在最完美的时刻。 他轻轻的走到一旁的洗漱间,把身上的汗渍重新清洗一道,才轻手轻脚的回到床上,把熟睡的女人搂进自己的怀中,在满腹愁绪中再度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晌午时分,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俊脸,南若琪轻轻伸出手,仔细的描绘着那深邃的轮廓,好像无论何时,她这样近距离的看这张脸,都会觉得一阵悸动。 有些人,无论你再熟悉,却总是看不够,而夜棋之余南若琪,就是这种感觉。 突然,手一下子被抓住了,明明刚刚还在熟睡的男人,突然睁开了眼,目光一片清明。 “怎么,觉得我秀色可餐吗?”他戏谑的看着她,眼里有隐隐的笑意。 不知道为什么,就算有了再亲密的肌肤之亲,他还是喜欢看这个女人害羞的样子,有一种不自觉的美感,这种极度的清纯和魅惑融为一体,很容易勾起心底的那丝欲望。 “讨厌!”南若琪恶狠狠的揪了揪那张俊脸,没好气的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想到睡着之前,明明云乐还在,没想到一睁眼却是这张脸,刚刚她还惊了一下。 “按照夫人的吩咐,处理完之后,我自然是要回来的。”男人嬉皮笑脸的说,完全没有平日里那种严肃威严之感。 要是他的这副模样被大臣们看到了,肯定以为自己老眼昏花,绝对不敢相信他们的陛下在私底下会是这副模样,完全让人大跌眼镜。 看到男人一本正经的调戏,南若琪忍着笑意继续问道,“那相公处理的如何了?可满意否?” 她没有跟帖木汗比试过,对于他的身手,还是蛮好奇的。 “还不错,就是比你相公我还差那么一点点。”夜棋同样一本正经的回答,眼神却是少有的认真。 “那的确不错,竟然能跟我相公相提并论,实在是他三生有幸。”难得有这种心情,南若琪对于这种角色扮演乐此不疲。 “哈哈!”显然,南若琪那句话取悦了男人,让他忍不住大笑起来。 好像每个男人都会有这样一种情节,喜欢自己的爱人说好听的话赞美自己,无论到了多大的年龄,一直都是屡试不爽。 看到男人如此开心,南若琪忍不住追问道,“究竟怎么样了吗?帖木汗在你这里究竟有没有通过?” 她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没心没肺,刚刚云乐的紧张她都看在眼里,之所以会睡过去,只有一个解释,昨晚实在太累了,她的身体有些吃不消。 “基本上可以通过。”没有再跟她卖关子,夜棋直白的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作为一个男人的角度来看,帖木汗也是合格的,没有什么地方好值得吐槽。 “真的吗?那太好了,云乐一定很开心!”南若琪瞬间激动的跳了起来。 第二百九十五章插曲 “又不是你的事,你这么兴奋干嘛?”看到女人如此大的反应,夜棋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有时,他真的搞不懂女人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得,一些行为他完全不能理解。 “看到有情人终成眷属,你这个恶人做不成了,我当然高兴。”南若琪撅着嘴,一脸的傲娇。 她是真的为云乐感到高兴,也由衷的祝福帖木汗,这两个人,一个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一个是要好的挚友,能亲眼看到他们走到一起,也不失为人生一大幸事。 “你高兴的未免有点太早了吧,我只是说基本通过了,并没有说已经答应。”看到女人亢奋的模样,夜棋忍不住泼了一盆凉水。 的确,他并没有答应他就此把云乐许配给了帖木汗,他只是对这个男人十分认可而已。 听完他的话,南若琪立刻把脸拉了下来,忍不住吐槽道,“你这人有劲没劲,说话说一半,害我空欢喜一场。”她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是你曲解我的意思,现在还说是我的不是,你是不是有些不讲理了。”被劈头盖脸的指责了一顿,纵使有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会去反驳一句。 “对对对,都是我不好,没有明白你的意思,给你道歉行了吧!”说完,她气呼呼的下床,穿上衣服就向外走去。 “南儿!”看到情况不对,夜棋想去挽留一把,却已经晚了,女人早已气势汹汹的走了出去。 这两天,或许是被联姻的事情弄得心情有些复杂,夜棋懊恼的揉了揉头发,对自己刚刚的行为懊恼不已,他明明知道那个女人心中所想,却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两句说完之后,他就已经后悔了,可惜人也已经走了。 心中窝着一团无名火,南若琪径直来到了如意楼,好像每次伤心难过的时候,也只有这里,才让她找到一丝归属感。 刚处理好罗成一系列善后的工作,冷清月刚回来,就看见南若琪坐在门口,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忍不住出声问道,“阿南,你怎么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南若琪扬起头,勉强扯了扯嘴角,“没事,就是肚子饿了!” 她所言不虚,从昨晚到现在,她什么都没有吃过,刚刚醒来又跟那个可恶的男人吵了一架,导致他一点胃口都没有,冷静下来以后,肚子就饿得厉害。 听到这话,冷清月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淡淡的笑了笑,“那跟我来吧,我做给你吃。” 他如何不知道这个女人根本不是肚子饿了这么简单,可她不愿意说,他就不会去问,这是默契,也是一种素养,他只希望在他的帮助下,她能够开心一点,再开心一点,那样他就心满意足了。 果然,十分钟的时间,冷清月就做出了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面条,快速的端到她的面前。 “冷清月,你真是被我耽误的好厨子,你说该有多少人吃不到你做的菜而怨恨我啊!”尝了一口,南若琪连连称赞。 说真的,冷清月的厨艺并不比南溪的差,这种与生俱来的天赋是怎么都甩不掉的。 看到她吃的圆鼓鼓的脸,像一只小仓鼠一般,冷清月淡淡的笑了笑,“只要你不会怨恨我就好,其他人管那么多干嘛!” 他好像天生有一种抚慰人心的气质,只不过短短的一句话,就让南若琪的心情好了许多。 “冷清月,还是你最好,不像某些人,完全就是一白眼狼。”一想到某人,南若琪就气的咬牙切齿,忍不住用力嚼了几下面条。 这是夜棋第一次这样跟她说话,让她一时有些难以接受,可想过来以后,她又觉得没什么,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她不想这么快妥协。 “你是不是又跟陛下吵架了?阿南,如果不是什么大事,你应该选择包容一下我听子坤说,最近朝中重臣有很多蠢蠢欲动的势力。陛下为了应付他们,一度焦头烂额。”不忍心看到他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冷清月还是说出了一些隐情。 这段时间,通过跟孟子坤的接触增多,他才逐渐了解到,作为一个一国之君是多么累的一件事,不仅要时刻提防着那些不安分的朝臣,每天还要不断处理各方呈上来的奏折,及时给出中肯的意见,这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绝对是一种超负荷工作。 也因此,他对夜棋这个人有了一种新的看法,他能够一直做到波澜不惊,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需要耗费一番力气的,所以,在看到南若琪脸上的不忿时,他忍不住出声替他辩解一番,放在以前,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原来是这样,难道是我太任性了么。”听到这个消息,南若琪愣了愣。 她一直以为,只要罗成和镇北王的事情解决了以后,就没有大的问题,想不到还有这样的变故,那个男人一直都没有向她提起过,才让她误以为一切都安好。 “阿南?”看到女人呆愣了表情,冷清月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啊?怎么了?”听到声音,南若琪这才从神游中回过神来,疑惑的看着他。 “你的面再不吃的话就要凉了!”南若琪指了指她的面,笑着说。 “哦!”南若琪这才低下头,大口大口的吃起来,一整碗面条,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被她消灭殆尽。 “你慢点吃,又没有人跟你抢。”看到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冷清月无奈的摇摇头。 可是,即使如此,南若琪也丝毫没有放慢手上的动作,三下五去二,就吃了下去,然后一边往外走一边匆忙的说,“冷清月,棋里的事就先拜托你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听完他刚刚的那一番话,她越想越不是滋味,心中已经对自己如此任性而感到深深的自责,一想到那个男人要一边应付那些老奸巨滑的朝臣,还要操心云乐的婚事,同时还要忍受着自己的小脾气,她就感到一阵难过,心里极度的懊悔。 从如意楼到皇宫,也只不过短短的十公里的路程,南若琪却觉得这段路程异常的漫长,她不停的加快速度,走到皇宫之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刚走到寝宫门口,就被背后突然出现的黑影紧紧搂住,耳边响起那个熟悉的声音,“南儿,对不起,我错了,原谅我好吗?” 夜棋低沉隐忍的声音传到她的耳朵里,让她感到一阵心酸,眼里涩涩的,有什么东西从中流了出来。 感受到手背上传来凉凉的湿意,夜棋的心猛地一紧,这才发现怀里的女人在流泪,他赶紧转过她的身体,慌忙的帮她擦掉流出的眼泪,一边擦还一边不停的道歉,“好南儿,不要哭,都是我不好,你可以打我骂我,我绝对不还手!” 他真的害怕看到心爱的女人流泪,每次看到她的眼泪时,他都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碎了,整个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可是,南若琪的眼泪却越流越汹,最终无可奈何,他只能一把把女人抱在怀里,不停的收紧胳膊,以此来表达自己的关心和不安。 靠在男人的怀里,南若琪哭了很久,直到眼泪流干了,她才沙哑着嗓子说道,“夜,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本来,她是想回来道歉的,可看到男人的时候,她的眼泪速度怎么都止不住。 “傻南儿,说什么呢,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是我做的不对。”听到女人小声的道歉,夜棋的眼里写满了心疼,双手无意识的再次收紧。 他心心念念珍藏的宝贝现在哭成了泪人,无论如何,都是他的不对,这一点,毫无道理可言。 “不,是我太任性了,不懂得体谅你,夜,我是不是太不称职了。”南若琪一边抽噎,一边断断续续的说道。 楚楚动人的脸庞再加上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整个人显得越发的可笑,让人心生怜悯。 夜棋紧紧的搂住她,在她耳边低声的解释道,“南儿,是不是谁跟你说了什么?但我要你记住,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永远都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不要自责。” 就算是这个女人一直对他大发雷霆,他也不愿意看到她这个样子,他夜棋的女人就应该是这个世界上的女王,永远都是那样骄傲,高高在上才对,他喜欢看到她自信从容的模样,那样的她,浑身都散发着一种迷人的光芒。 “好,那你以后能不能有事都跟我说一说,我不希望你一个人扛着。”南若琪也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 “啊?什么事?”夜棋的眼里闪过一丝不解,他不知道这个女人具体是指什么。 “你还骗我!”南若琪不高兴的看着他,眼里满是质问的意味。 “南儿,我骗你什么了?云乐的事,自始至终我都是和你商量的。”夜棋一头雾水,心里一阵茫然。 “朝堂之事,明明有那么多的困难,你为何从来都不恨我说一声。”看到男人仍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南若琪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第二百九十六章大婚 “原来是这个事情!”夜棋这才松了一口气,继续解释道,“南儿,你听我说,我并没有想要隐瞒你,只是这段时间你一直都在忙着联姻的事,我就不想打扰你,想是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以后,我再另行和你商量。” 他没有想到,原来这个女人是因为这件事和他置气,心中不由的涌起一阵感动。 “真的吗?你真的有打算跟我说吗?”南若琪不相信的再次确认道。 “我发誓,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夜棋立即举起手,认真的保证道。 南若琪这才破涕为笑,拉着男人的手,别扭的说,“好了,我相信你就是了!” 两个在旁人面前成熟的不像话的人,私底下却是无比的幼稚,像是小朋友一般,计较自己在对方的心里位置,或许,这也是一种相爱的表现吧。 第二天,帖木汗就收到一封信,上面是南若琪出的一个字迷,末了,还送给他一句话,什么时候解开,什么时候就能迎娶云乐。 仔细的看了一下谜面,帖木汗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会心的笑意,看来,皇后娘娘这个朋友没有白交,他在心里默默的想。 两个时辰之后,信就被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看到上面的话,南若琪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她随手递给身旁的男人,随意的说,“喏,你看,帖木汗并不是那种迂腐之人,这种问题都能解的出来,说明他还是很有思想深度的,这下你应该放心了吧。” 夜棋接过信,认真的看了一遍,同样点了点头,“好,既然如此,那我就答应他的请求!” 能解出这道踢的人,他打心眼里佩服,既然帖木汗通过了这次考验,他无话可说。 可是,事情虽然已经解决了,他又碰到一个新的难题,就是云乐的身份问题。 既然是联姻,那么就必须早有一定的身份,否则,就没有资格代表两国进行联姻,为此,他百思不得其解。 看到他如此苦恼的样子,南若琪最终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道,“你还是去问问云乐的意见吧,我相信你会得到答案。” “好。”夜棋点点头,径直的走了出去,也许她说的对,只有云乐自己,才知道她真正的想要什么。 “哥哥,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快进来坐。”看到夜棋突然出现在门前,云乐感到有些诧异。 夜棋没有说什么,慢慢的走了进去,半晌,他才叹息了一声,沉声道,“乐儿,我愿意把你许配给帖木汗,只要你过得幸福,哥哥毫无怨言。” “真的吗?哥哥,你说的是真的吗?”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云乐兴奋不已,整个人都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本来,作为一个小女儿,应该学的矜持一点,不应该这么高兴,许是她自由散漫惯了,一切的情绪都显现在脸上,从不知道遮掩为何物。 看到自己的妹妹如此开心,夜棋也一阵欣慰,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谁最愿意看到云乐过得幸福,那他绝对是第一个,这一点,毋庸置疑。 “哥哥,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冷静下来后的云乐,注意到夜棋脸上闪过一抹忧虑,立刻出声问道,她同样也希望自己的哥哥能够过得好,不要有任何担忧之事。 而如果一切的担忧都因她而起的话,那么,她宁愿自己不嫁也要让哥哥开心,这一点,他们兄妹出奇的相似。 “乐儿,哥哥是有一件事想要与你商量一下!”斟酌再三,夜棋还是决定说了出来。 “什么事?哥哥尽管说,不要有任何顾虑。”云乐笑着看着她,眼里满是关切。 “乐儿,你愿意认祖归宗吗?恢复公主的身份。”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直白的问她这个问题,以前总是旁敲侧击,从来都不敢明说,怕影响到她的心情。 “哥哥,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公主,你是知道的,为什么还要让我认这个虚衔呢,我觉得没有任何意义。”云乐苦笑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和她这个年龄丝毫的不相符。 她如果在意公主这个头衔的话,早在当初他们相认之时就回了宫,不可能耽搁至今,唯一的原因就是她不想也不愿意,这是她坚持到现在唯一的骄傲。 “可是,如果想要和羌族联姻的话,你就必须有一个身份,否则,这次联姻不会得到所有人的认可”犹豫再三,夜棋还是说出了心中的顾虑。 他知道,这个话题或许会伤到云乐,但既然事情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也不得不做出一些取舍,否则,后续的问题不能够得到解决。 “我是哥哥的妹妹,这个身份还不够吗?”不能理解他到底在苦恼什么,云乐幽幽的说了一句。 在她心中,她只在意这个身份,其他的,她一概不感兴趣。 “对啊!我怎么这么笨!”许是想到了什么,夜棋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脸上的神色有些激动,心中的迷雾也就此散开。 在云乐的一句提醒下,他才想到了这个问题,云乐就以他妹妹的身份和羌族和亲,一方面,对羌族的人民也有一个交待,同时又能堵住那些大臣的悠悠之口,到时候,无论那些人怎样打听,他就说是他的妹妹。 这个妹妹,包含了很多层意思,义妹、亲妹妹、表妹,无论什么样的身份,都由那些人去猜测好了,他丝毫不放在心上,他相信,就算那些人再胆大妄为,也没有人敢公然的跑到他的面前来讨论这个问题,只要他没听见,一切就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 第二天,一道圣旨下来,昭告天下,当今圣上的妹妹,为了两族的和平与长治久安,决意和羌族联姻,彰显两族的诚意。 听到这个圣旨的时候,一向狂放不羁的帖木汗却泪如雨下。 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的确是因为未到伤心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那根软肋,一旦触及,就算再强硬的人也会变得柔软起来。 为了迎娶心心念念的人儿,帖木汗吃了多少苦,只有他心里清楚,不过,所有的努力最后都化作幸福的泪水,让他觉得很值。 云乐出嫁羌族,南若琪前几天就找了全京城最好的绣娘,连夜为她赶制了一身华美的衣服,当她穿着那身衣服出现的时候,南若琪都不得不感叹,惊为天人,这样的云乐简直比天仙还要美丽。 而云乐出现的那一刻,帖木汗的眼睛再也没有离开过她,眼神里写满了沉醉与惊叹。 他知道云乐是美的,却没又想到她会美成那个样子,那一刻,他的心完全被巨大的喜悦充斥着,除了眼前的女人,他看不到任何人。 “若琪姐姐,新娘子好漂亮啊!”在南若琪的身旁,小七拉着她的手,兴奋的说。 今天,她让如意楼里重要的人全都过来了,毕竟这是一次重要的场合,她希望每个人都是见证人,而这些人或多或少也跟帖木汗有些交情。 “你更漂亮!”喧闹声中,南若琪隐隐约约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回头一看,发现胡笙正站在小七的背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的侧脸,目光温柔如水。 南若琪笑着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哎,还是帖木汗好福气啊,我哥这样一表人才都没有找到归宿,他倒好,拐走了这么一个美娇娘!”人群之中,南溪也有些忿忿不平的吐糟。 在他看来,帖木汗连他哥的一半都比不上,却找了这个好看一个媳妇,让他甚是不解。 “放心,你哥的缘分还未到,迟早会有比这更漂亮的。”这一次,南若琪没有再出声打击,而是说出了一直以来的心里话。 南溪说的没错,冷清月这样的好男人,确实是百万中挑一的好男人,如果他这样的人都没有找到好的归宿,那岂不是太没有天理了。 “哎呦,阿南,难得啊,咱们竟然能达成共识。”面对南若琪的附和,南溪感到十分的不习惯。 以前,无论他说什么,这个女人都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怼他一通,让他都怕了。 “那是因为冷清月的确是好男人,无可辩驳。”南若琪淡淡一笑,不吝赞美道。 她曾经无数次的想过,以后冷清月的妻子会是什么样子,可是直到现在,她都没有想出具体的样子,或许,这个未解之谜也只有等着冷清月本人去揭开。 不远处,听到南若琪的话,夜棋笑着看了她一眼,也只有这个女人,敢如此坦坦荡荡的在光天化日之下去称赞另一个男人,这点,让他想生气都气不起来。 她总是如此,无论干什么事,都是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让人连质疑的勇气都没有。 “老马,你快别看了,眼睛都直了。”人群的某个角落,一个奶团子不高兴的瘪瘪嘴。 本来今天是他硬拉着人家马伯骞过来看婚礼现场的,没想到却给自己气个半死,身旁的男人看到新娘时的夸张表情,让他隔着距离都觉得丢人,简直想装作不认识。 可没有办法,人是他带来的,哭着也要自己拖回去。 “南南,怎么了?我们不就是来看新娘的吗?我看看有什么不对吗?”某人仍然一脸懵,神情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尤其是那双清澈的大眼睛,让人都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生气。 “好了,回家!”不愿意跟这种弱智儿童过多解释他根本听不懂的东西,奶团子扬起头,一脸傲娇的转身往回走。 “喂喂,南南,等等我,不要走那么快!” 听到身后传来某人焦急的呼唤声,小孩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第二百九十七章心中的秘密 三个月后,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在所有人的共同努力下,一切都慢慢回到了正轨。 现在,夜棋已经成功的赢得了大部分朝臣的支持,处理起政事来,也越来越得心应手。 入夜,庭院门前的那棵大树上,南若琪和夜棋正相拥而坐,彼此呼吸相闻,享受着难得的惬意时光。 清亮的月光下,彼此的轮廓也好像越发的柔和起来,有一种静谧的美感。 “真好!”目光注视着前方,南若琪由衷的感叹了一句。 已经记不清是有多久没有享受过这样悠闲的时光,前一段时间,局势的千变万化,两个人每天都疲于应付各种突发事件,生活一度焦灼而又混乱,根本无暇顾及彼此的感受,直到现在,她才觉得这才是生活。 “什么真好?”听到女人轻声的低语,夜棋低下头,微笑着问。 这一刻,他何尝不希望时间能就此停住,和身旁的女人一起相偎到永远,可经历过太多的事情,他才渐渐的发现,与其去幻想着不切实际的东西,还不如珍惜眼前,享受当下,因为只有做到了这些,才不至于在将来的日子里让自己去后悔。 “和你待在一起,真好!”南若琪往他怀里凑了凑,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倚着,然后笑着说。 以前,她总觉得人生在世,只有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才是不枉此生,可自从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她才猛然发觉,原来,和喜欢的人一起享受当下的生活才是最紧要的,她不是这个世界的,却能突破重重障碍遇到这个男人,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 无数次午夜梦回之时,她都会惊出一身冷汗,她害怕自己一觉醒来,一切都是梦,自己还在原来的那个世界里,而这里所经历的种种,只不过是一个华丽而又冗长的梦而已,如果真是那样,她都不知道自己将如何自处。 “傻南儿,你不是一直都和我在一起的吗?”夜棋爱怜的抚摸着她的脸,轻声说道。 突然,女人一下子坐起身来,目光清亮的看着他,“夜,我们要一个孩子吧!” 刚才,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她就顺势说了出来,以前,她总觉得还不是时候,一旦有了孩子,就必须对他负责,可现在,她就是想要一个爱情结晶,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事,她都想要留一个念想在他的身边,给他一个依靠。 之前,这种感觉并没有太强烈,可随着很多事情的发生,她才觉得孩子或许是最好的选择,无论以后,她的归宿到底如何,至少可以留下一个她曾经存在的痕迹,这是她的一点小私心,也是她的一点奢望。 人都是自私的,即使有一天自己不在了,也同样希望最爱的人能永远记得自己。 听到这话,夜棋的眼睛瞬间亮了,作为一个男人,当然希望自己最爱的女人能够为自己繁衍后代,诞下爱情的结晶,可是以前,他隐隐觉得南若琪在这件事上是抵触的,心中虽然有一丝失落,但他始终没有主动提出来,他不希望这个女人为难。 没想到的是,她现在居然主动提出来了,顿时让他激动不已,“南儿,你说的是真的吗?”他的声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漆黑的眸子里有水光闪过。 “当然是真的,夜,我想要为你生孩子!”感受到男人情绪的波动,南若琪的心绪也有一丝起伏,她伸手捧住男人的脸,一字一句认真的说,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坚毅。 “南儿,谢谢你!”夜棋用力一拉,把女人紧紧的搂在怀里。 “不用谢!”靠在男人的胸膛上,南若琪的脸上绽放出一抹释然的笑容。 或许,她不该想那么多,一切自有定数,可是,每当想起她会突然离开的可能,心脏就会忍不住的抽疼,这个男人,让她有了太多割舍不掉的牵挂。 “南儿,你是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此刻,还沉浸在喜悦之中的男人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开始不停的憧憬着,没有人知道,当他看到皇兄为人父时,是有多么的羡慕,只是很多事他都一直深埋在心底,没有与他人说起罢了。 此刻,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他恨不得把心中所有的想法都说出来。 “只要是和你的孩子,我都喜欢!”南若琪抬起头,深情的看着他的脸。 对啊,她怎么会在乎孩子的性别呢,只要是他们两个的孩子,无论是怎么样的,她都会当做宝贝,这一点,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 “我也是,但我更希望第一胎是个男孩,那么,他就可以保护他的妹妹。”夜棋抱着怀里的女人,脸上满是希冀。 他在想,如果他们的孩子是个女孩的话,一定长得很像南若琪,那样一个粉粉嫩嫩的人儿,光是想想,就已经能让他的心融化。 “我也希望,那样,她就可以代替我陪着你!”南若琪低着头,小声的说。 “为什么要代替你呢,你是你,女儿是女儿,你们俩在我的心中同等重要。”即使她的声音很小,夜棋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对于她的这番话,他感到十分不解。 他从未想过让谁代替南若琪,这个女人在他的心中,注定是与众不同的,无论过了多长时间,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一句话,让南若琪就湿了眼眶,她偷偷的擦去眼角的泪水,抬起头笑着说,“那万一有一天,我不在了呢,就让我们的宝贝陪着你不好吗。”她像是毫不在意,但如果仔细的看,就会发现她眼底得那抹认真。 “怎么会,那一天是永远都不会到来的。”夜棋扶着她的肩膀,认真的说。 刚刚,听到那一句的时候,他的心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心底无端的涌起一阵不安,女人的话看似是在开玩笑,可他却十分不喜欢,那种情况,他想都不敢想,或许人就是如此,一旦习惯了某种温暖,等到失去的时候,绝对会比没有得到之前更加痛苦。 作为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男人,这种感觉则会更加明显。 “是,我也希望!”南若琪轻轻的闭着眼,掩盖住了眼底复杂的情绪。 刚才,她差一点就把心里隐藏的那个秘密说了出来,但触碰到那个男人担忧的眼神时,她还是生生的忍住了,她不知道该去怎么解释那件事,就像她自己也说不清楚那件事情的经过。这件事,太过玄幻了,一般人根本不能理解,如果不是她的亲身经历,她都会以为是别人在写小说,这样脑洞大开的情节实在是让人啼笑皆非。 何况,未来究竟会怎样,她也不能确定,与其说出来让他人平添烦恼,还不如自己独自承受,那样,也不至于让所有人都处于担惊受怕的状态。 月光下,一对璧人紧紧相依,仿佛两棵彼此纠缠的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深蓝色的夜幕上,几颗眨着眼睛的星星,也悄悄隐没了痕迹,天色彻底暗淡了下来。 “南儿,我们回家吧!”注视着女人朦胧的侧颜,夜棋心里一阵悸动。 不知道是刚才的话起了作用,还是他本来在这个女人面前就没有任何的抵抗力,心底的欲望如同星星之火一般,快要发展成为燎原之势。 “夜色这么美,我们再多待一会儿嘛!”完全没有察觉到男人的异样,南若琪不愿意动弹。 现在的场景、气氛都刚刚好,她不愿意破坏这份静谧,感受着风从皮肤上吹过,她的心也变得格外的安宁。 “可是,你不是说要给我生孩子吗?此刻良辰美景,刚刚合适。”夜棋低下头,在她耳畔蛊惑的说,低沉的声音透着丝丝性感和沙哑。 这个女人,就是一个磨人的小妖精,挑起了他心底的欲望却不负责灭火,让他很是无奈。 听到这,南若琪才意识到不对劲,身后的某个地方被一个硬物抵着,有些难受,脸色瞬间爆红,她羞赧的回过头,瞪了他一眼,低声笑骂了一句,“你这个流氓。” 刚才,她真的没有反应过来,以为他只是单纯的想要回去,完全没有觉察到他话里的深意。 “可是,我只对你耍流氓!”夜棋邪魅一笑,一张俊脸在朦胧的夜色下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诱惑。 还没有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南若琪就感觉身下一空,整个人一下子被腾空抱起,她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却已发现自己被抱着向寝宫的地方飞去。 长夜漫漫,但有人却无心睡眠,温暖的凤塌上异常的火热,引起阵阵惊呼。 听到声音,连窗外的鸟儿都停止了叫声,好像也害羞了一般。 “南儿,此生有你,我就已经知足,所以,我不允许你离开我的身边。”看到昏睡过去的女人,夜棋眼里的复杂才显露无遗。 女人的话一直萦绕在他的耳旁,让他产生一种莫名的紧张感,只有彻底和她融为一体时,心中的担忧才会减少几分,也因此,他才急着回来,急着向她索取。 睡梦中的女人,听到声音,无意识的回应了一声,嘴角扬起一抹满足的笑。 一切看似格外的平静,殊不知,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还有人贼心不死。 第二百九十八章再遇变故 “报!” 清晨,一阵急促的惊呼声,划破了如意楼的宁静。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匆匆赶来的冷清月,神情凝重的看着眼前之人,沉声问道。 刚刚一路上,他粗略的听了身旁的人说了一些,但具体的内容,他还是无从得知。 “报告,主事,我们被派出调查事情的兄弟都身中剧毒,此刻情况十分危急。”来人焦急的说道,眼里还有没有消散开的惊惧。 其实,他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本来,他们一行人被派去暗中调查前段时间追杀南若琪那群黑衣人的下落,可就当他们有了一点眉目之时,所有人都被暗算了,现在全都躺在原地,不能动弹,当时,他因为前去探路不在现场而错过一劫,要不然,他也难以幸免。 “他们现在身在何方?”听完事情的经过,冷清月眉头紧锁,声音都透着丝丝寒意。 看来,那些人是早有预谋,要不然,也不会出现全军覆没的情况,不过,敢在他们棋的头上动土的人,肯定是大有来头,他想,除了那次给南溪下毒之人,不会再有他人。 这一群人,造了这么多孽,他早就想找他们算账了,要不是这次事情被耽搁了,或许他已经动身了。 “在药王谷!”暗卫低着头,小声的说,他就是知道这个地方曾经是冷清月的地盘,才会如此震惊,同样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药王谷?”冷清月咬牙切齿的念了出来,嘴角浮现一抹噬血的微笑。 看来,这些人是公然挑衅了,很好,冷清月体内的暴力因子一下子被激发了出来。 这个多年,他一直活的清心寡欲,与世无争,不代表他就失去了威胁,胆敢挑衅他,就要做好接受后果的准备。 感受到面前男人身上散发的强大磁场,暗卫们都恭敬的低下头,忍不住想要臣服,这样的男人才是真正的恐怖,即使什么都没做,就已经能够让对方缴械投降了。 “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听到消息,南溪迅速的赶了过来,看到这个场景,他紧紧握着面前男人的手,表达自己的支持之意。 “熙儿,我要出去一趟,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棋就交给你了!”冷清月回过头,看着少年的眼睛,认真的叮嘱道。 “哥,我和你一起去。”少年想都没想,就立刻表明了来意。 事情的大致经过他已经知道了,按照他的推测,那些人一定是有备而来,对方的实力深不可测,他不希望自己的哥哥独自一人去冒险。 “不行,这里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处理,跟我一起不方便。”冷清月断然拒绝了。 他知道南溪是在担心他,可他何曾不担心他的安危呢,这个世上,他就只有这一个亲弟弟,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让他有半点的损伤。 “可是,哥,我不放心。”南溪的声音已经有了一丝哽咽,眼眶有些发红。 冷清月的武功确实很厉害,在他这个年纪,没有几个人能够超越,可是,现在连对方的身份都无从知晓,一旦对方出阴招,谁也不能保证结果。 “我没事,你要相信我!”冷清月盯着他的双眸,认真的保证道。 对自己的能力,他还是有足够的自信,虽然对方肯定不弱,但也不会让他毫无还手之力,他孤身一人前去,总比带着一群累赘要方便的多。 此时,皇宫里,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南若琪就被告知了这件事,顿时,所有的睡意一下子烟消云散,她快速的穿戴整齐,立刻向宫外赶去。 刚从早朝回来的夜棋看到空荡荡的寝宫,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皇后娘娘呢?她去了哪里?”他随手拦住一位宫女,严肃的问。 “回陛下的话,皇后娘娘一早就出宫去了。”从未见过这样的秦皇陛下,宫女顿时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半天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 “出宫去了?”夜棋眼里闪过一丝不解,他知道昨天自己是有多卖力,像平常这种时候,那个女人一定会赖床不起,绝对不会到处乱跑,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他默默的想。 “潮生,你去查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除了棋的事情,夜棋想象不到还有什么事能让那个女人如此伤心,他现在的身份不便随时出宫,只能让潮生代劳。 “是!”潮生收到命令,立即行动了起来。 如意楼里,南若琪刚进去,就看到了南溪和冷清月争执的场景。 “好了,你们不要争了,这一次,我和冷清月一同前去。”她响亮的声音毫无预兆的响起,让所有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阿南,你怎么现在来了?”听到熟悉的声音,冷清月回过头,不解的看着她。 这个消息,他也才刚刚得知,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快就赶了过来,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这是我的地盘,所有的消息当然是我第一个先知道喽。”南若琪轻轻的笑了笑,漫不经心的说,刚才,冷清月的话她都听见了,虽然觉得言之有理,可她还是不放心他一人前去。 她总是有一种预感,那群人是冲着她来的,挑衅冷清月这件事只不过是一个诱饵,无论如何,她都不允许冷清月独自一人去以身犯险。 “你说你打算和我一起去?我坚决反对。”没有被女人外在的假象所蒙骗,冷清月依然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其实,他心里也知道那些人或许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但一想到那个可能,他就更加不允许这个女人一起去,于公于私,都不是他希望看到的场景。 “冷清月,你不能这样,难道只有你保护别人的份,就不允许别人对你有同样的关心吗?”南若琪瞪着她,不满的控诉道,她知道,没有人是不需要关心的,即使冷清月再怎么强悍,也不可能什么事情都包办,这样对他不公平。 冷清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认真的解释道,“你们的关心,我通通收下,不过,跟我一起去这件事还是算了吧,你们会是拖累的。”考虑了再三,他还是说出心里的话。 不是不愿有人陪同,他只是担心到时候敌人没找到,还被对方掐住了软肋,那种被动的感觉,他不希望再次尝受,刚才一直是出于对她们自尊心的保护,他才没有说的那样直白,看到这个情况,他也不得不说了。 有时候,并不是人越多越好办事,反而会打草惊蛇,他习惯了那种无拘无束的感觉,一旦出现任何情况,他也能及时的全身而退。 “那我如何?”就在这时,大堂里又出现了另外一个声音。 是允岩,在这里待了这么久,本来他打算离开继续去云游四方,没想到无意中又听到了这些,内心的一些好奇因子再度被激发。 “允岩?你去干嘛?”南若琪率先开口问道。 她对这些人越来越无语了,明明是一项十分艰险的任务,但为什么每个人都像是在抢糖吃一般,争先恐后的接收任务。 “和冷兄一起打怪啊!”面对一圈疑惑的眼神,允岩笑得淡定自若,好像没有看到他人的目光一样。 本来,他就不是世俗中人,要是没有遇到南若琪,他指不定此刻还在什么地方逍遥度日。 不过,他也不是纠结之人,做事唯心而已,难得遇到冷清月这样对他胃口之人,他也不介意多帮他一把,况且,他也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人,能够让一向波澜不惊的冷清月如此动怒。 “好,我同意!”冷清月轻轻的点点头,淡淡的说。 “为什么?”没想到他会答应的如此爽快,南若琪和南溪异口同声的问道,眼里都写满了不解。 明明是他们提前要求的,却轻而易举的被允岩所取代,这让他们的自尊心受到严重的打击。 “因为我的武功比你们都厉害,不会成为冷兄的拖累。”没有等到冷清月回答,允岩一下子就说了出来,脸上的表情别提有多得瑟。 “你!”南溪指着他,一脸的不爽,半天才别扭的说,“哥,他说的是这样吗?” 这个答案虽然听起来合情合理,却让他无比的难受,他不敢相信自己的武术被亲哥哥鄙视了,他需要一个满意的答案。 “是!”半晌,冷清月缓缓吐出一个字,顿时让人大跌眼镜。 一旁的南若琪早已经瞪大了眼睛,一脸见了鬼的表情,感情她也被别人鄙视了,一想到自己舍弃了睡懒觉的大好时光,心急火燎的赶过来,就觉得憋屈的厉害,这些人都是怎么了,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现实,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被所有人的目光紧紧盯着,冷清月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笑着说,“好了,你们别再郁闷了,其实是因为在这之前,我跟允岩在一起讨论过这件事,心中大致已经有了猜测,所以才选他的,你们的好意我都知道,不过还是请你们静候佳音好吗?” 他知道,如果再不解释的话,他肯定也走不掉,身旁幽怨的眼神一直都在看着自己,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哼,算你识相!”南若琪这才冷哼了一声,表情稍稍有些缓和。 第二百九十九章兵分两路 经过这样一番争论,最终,还是商定让冷清月和允岩一起前往,他们两人的武术深不可测,即使他人依然颇有微词,却也不能再说什么,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枉然。 “南儿,发生什么事了?”在寝宫烦躁的等待消息的夜棋,正准备亲自出宫一趟,就看到那个女人正悠闲的走了进来,立刻迎了上去。 “没什么事,就是棋出现了一些问题,可能有人来者不善。”南若琪也没有准备隐瞒,把事情的大致经过粗略的说了一遍。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听完事情的经过,夜棋眉头微皱,有些不解的问。 他虽然很少过问南若琪的事情,但对棋的实力却是有所了解,自从南若琪把悬剑楼和如意楼合并重组之后,这个组织的实力就有了质的飞跃,一般人根本不能发现其的存在,更遑论让棋的暗卫全体无声无息的中毒,着实让人忌惮。 南若琪摇摇头,轻声叹息了一下,“我也不太清楚,可能还是冲着我来的吧。” 这件事,虽然冷清月说是因他而起,可仔细一想,就能深知其中的缘由。 冷清月本就是隐居山林的贤士,要不是因为她的缘由,他也不会轻易出世,也就不会卷入这些是是非非之中,而这些年中,要真是说起得罪了什么人,那必定是因为她的事情,那些人这次前来寻仇,无非是以前在他们手中吃过亏而已。 “冲你来的?好大的胆子,反了吗?”一瞬间,夜棋就提高了音量,整个人因为发怒而显得更加冷峻,若是旁人在场,定会觉得胆寒。 本来,他也只觉得是普通的江湖寻仇罢了,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样的缘由,实在令他愤恨,他心爱的女人,怎么可能让他人心存觊觎,这种情况让他不能忍受。 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问题,南若琪愣了愣,随即拉着他的衣袖笑着说,“哎呀,你这是干什么啊,我只是猜测而已,你别这么激动。”她往他的怀里蹭了蹭,撒娇般的靠在她的怀里。 其实,看到这个男人这么在意她,她心里更多的是开心,本来一直紧绷的神经,瞬间就松弛了下来,所有的疲惫顿时都涌了上来,让她有些昏昏欲睡。 看着怀里的女人,夜棋的目光也逐渐温柔了下来,他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问道,“南儿,你心里有没有怀疑的人选,我可以派人去调查。” 这个女人的安全,比什么都要重要,他仍旧放心不下。 “嗯,除了当初那个向我下毒未遂的黑衣人,应该没有别人了吧。”靠在怀里有些迷糊的南若琪,撅着嘴,小声的嘟囔着。 她虽然没有亲自去排查,但心中早已经明了,上一次,那些人吃了那么大的亏,肯定会心存报复之心,她不是没想过,却没有想到他们会如此神通广大,竟然盯上了她手底下的人。 也因此,她才想亲自前去会会那个人,她也不知道究竟是何时得罪了那尊大神。 “下毒未遂?究竟是什么情况?”听到这件事,夜棋陡然一惊。 “就是你偷偷跟我出宫那一次遇到的黑衣人,前段时间我又遇到他们了,没想到他们会再次出现,差点吃了他们的亏。”一想起上一次的事,南若琪就不得不提起周震南,要不是那个小孩送了她暴雨梨花针,在危急时刻救了她一命,指不定结果会怎样。 现在算一算,她真得好好谢谢那个小孩,前前后后多次救过她,尤其是上一次,不惜以身体相挡,这份情义,她没齿难忘。 “原来是那个人?”夜棋一下子就想起来了,他记得那一次,他要不是及时出现,后果定会不堪设想,纵使那样,南溪也身中剧毒。 后来回宫之后,他也曾派人在暗中多方打听,却一直没有太大进展,后来就发生了一系列的变故,事情也就此耽搁了下来,没想到他们还敢出现,实在是挑衅他的耐心。 “好了,我困了,想睡觉,你就别再担心了,冷清月他们已经开始在着手调查。”怕他再继续问下去,南若琪直接打断了她的谈话,表情有些不乐意。 昨晚这个男人折腾了她一宿,都没有怎么好好睡过觉,本来想赖个床,好好休息一天,没想到大清早就收到这样的消息,彻底扰了她的清梦,此刻,她困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低头看到女人眼底的青黑,夜棋心疼的抚摸了一下她的脸庞,轻声道,“好,我们去休息吧!” 说完,他一下子把女人横抱起来,轻轻的放到了床上。 一触碰到柔软的床,南若琪舒服的呻吟了一声,立刻陷入沉沉的梦中,她,的确困急了。 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夜棋心里柔软一片,眼神里满是宠溺和爱怜,他轻轻的帮她盖好被子,转身走了出去。 虽然,刚刚南若琪已经告诉过他,冷清月已经在开始调查这件事,但他始终还是不放心,有些事,交给别人和自己亲手去做,完全是两种概念。 “陛下,不知深夜让属下前来,是为何事?”书房里,匆匆赶来的潮生疑惑的问道。 若是仔细观察,还能发现他未穿戴整齐的衣服以及略微有些凌乱的头发。 以前,他孤身一人,这种深夜执行任务的事情对他来说就是家常便饭,他也从未觉得有任何不妥,可现在,他是有家室之人,老婆热炕头,也让他生出了几分堕意,刚刚收到夜棋召见的指令时,他是极度的不情愿,还是轻尘一直催促着让他过来。 “棋中暗卫被毒害这件事你应该是知道的吧?”没有觉得有丝毫的不妥,夜棋直白的问道。 他习惯了遇事先跟潮生商量,从未觉得有任何不妥,因此根本不会注意一些细节问题。 不过,抱怨归抱怨,一遇到正事,潮生也不会真的有任何怨言。 “是,属下已经听说了!”他有轻尘这样一位媳妇,何愁不知道棋中一些大大小小的变故。 “那就好!不用朕再解释了。”夜棋点点头,轻叹了一声,“那些人可能是冲着皇后来的,朕不放心,所以,你带着一批精锐的暗卫亲自去查探一番,记住,务必小心谨慎,切莫打草惊蛇。”他再三叮嘱道。 既然那些人能够一直隐藏痕迹,让人无从寻找,那么,这一次,他们依旧可以,所以,他希望一切都在暗中进行,找准时机,一击而中。 “可是,陛下,冷神医他们已经去调查了,我们还有这个必要吗?”想起轻尘说起的情况,潮生就一阵郁闷,忍不住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冷清月的实力,他早就见识过了,和他们的陛下比起来,应该都不相伯仲,这样的人出马,不知比他们强了多少倍,他搞不懂夜棋让他们跟着去有什么意义。 “朕知道,他们是他们,你们是你们,清月的能力朕很相信,可无论有了什么结果,他们不会第一时间汇报给朕,可你们不一样,所以,朕希望你们无论有了什么结果,都要清楚第一时间汇报!”其实,他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态,只是听到冷清月在帮忙调查这件事,心中就忍不住有一股好强之感。 他自己的女人,他必须要亲自守护,这是男人的自尊问题,一般不予解释。 “是!”潮生似懂非懂的应答了一句,虽然他还是没有搞清陛下究竟为何意,但作为一名暗卫,执行任务是他的本分,很多东西不应该问得太细。 直到潮生离开,夜棋才默默的回到了寝殿,蹑手蹑脚的抱熟睡中的女人搂到怀里,这才安心的进入梦乡。 这边,冷清月和允岩连夜就出发了,人命关天,他们不敢有丝毫的耽搁。 听那名逃回来的暗卫说,他离开的时候,那些同伴就已经陷入了昏迷,现在,整整一天的时间过去了,他不能想象情况到底如何。 药王谷,他再熟悉不过的地方,经过那名暗卫的描述,他很快就找到了指定的地方,可让他失望的是,那个地方一个人影也没有,更不用说中毒受伤的暗卫。 “冷兄,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看着空荡荡的山谷,允岩疑惑的问。 一路上,他听说了药王谷是冷清月曾经居住过的地方,想必他一定十分熟悉,没想到却一个人也没有看到,实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冷清月摇摇头,表情有些凝重,“不会,这个地方不会有错,是有人把他们带走了。”他说的十分笃定,仿佛亲眼看到了一般。 “你是如何得知的?”允岩很好奇,挑了挑眉,笑着问道。 他是那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曾经也是因为对南若琪的行为感到好奇,才一路跟随着她。 “你看这个地方!”冷清月指着不远处的一块草地说,“那块草地一看就是被人压过的,草都倒塌了下去,还有这里,有明显的拖痕,肯定是暗卫在昏迷的情况下被人拖走了。” “别说,还真的是。”顺着冷清月指的地方看去,允岩还真发现了异样,“既然人已经不在了,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他认真的询问道。 第三百章神秘之人 第三百零一章暗中较劲 第三百零二章威逼利诱 第三百零三章谈崩 第三百零四章假意同意 第三百零五章我相信他 第三百零六章毒蛊人的秘密 第三百零七章伤痛的过去 “就是字面的意思啊!”南溪淡淡的笑了笑,但眼睛里仍有一丝来不及掩藏的狼狈。 这是他第一次对他人提及自己的过去,那段岁月,即使是冷清月问起,他也只是一笑带过,从来不敢仔细回忆,因为那段伤痛,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回忆,如果可以,他宁愿一辈子都再也不要记起。 可现在,面对哥哥为了自己前去冒险的情况,他不得不把记忆中零星的碎片重新拼接起来,因为,他不知道,除了拜托眼的人来帮助自己,他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话说,这段故事要从十五年前说起,那时的南溪还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当时,恰逢皇族遭受灭顶之灾之际,宗亲蒙难,亲人失联,他被一个贴身嬷嬷偷偷抱出宫去,当时,他还并不知道这次的分离意味着什么,只记得从那时开始,他就从一个衣食无忧的皇子彻底流落成一个孤儿。 起初,还有嬷嬷照顾他,但后来因为一场瘟疫,那位一直陪伴他的嬷嬷也离开了人世,正当他孤立无援之际,一个陌生的中年人出现在他的面前,给了他很多食物,那是他离宫之后,第一次吃的一顿饱饭,那时,他还以为遇到了人生中的贵人,从此就可以衣食无忧了。 没想到,那却是噩梦的开始,是他短短二十多年人生中,最痛苦记忆的开端。 当时的他,对那个给他食物的人产生了无限的好感,所以,当那个人说要带他回家的时候,他欣喜万分的就答应了,可不曾想到,他的施舍,是带有极强的目的性。 他跟随那个中年人回到一个十分隐秘的地方,那个地方像是一个地宫,里面十分黑暗,点满了烛火,后来他才知道,那就是毒宗受到重创之后,苟延残喘的一个地方。 一开始,那个人对他极好,每天给他吃各种滋补的东西,那段时光,是他记得唯一开心的回忆。 那时,他总“师傅!师傅!”的叫个不停,那个人也慈爱的叫着他“小熙!”,真的如同一个疼爱弟子的师傅一般,让人产生了很多不应该产生的幻觉。 可是有一天,这位慈爱的师傅突然换了一张面孔,他那些一堆不知名的药丸对着年幼的南溪说,“小熙,从今天起,你就不能再吃饭了,只能吃这些药丸知道吗?” 他记得当时他哭喊着拒绝,大声嚷嚷,“不,师傅,我不吃药,我要吃饭。” 可是,无论他怎么呼喊,他的那位师傅依然没有任何改变,甚至命令他人把药强制性的灌进他的嘴里,动作粗鲁而又蛮横,一开始,他会吃完立刻吐出来,可无论他怎样苦苦哀求,再也没有一点食物送到他的面前。 直到后来,他绝望了,在他饿的快要受不了的时候,他只好抓起身旁的药丸塞进嘴里,那些药,依旧很难吃,他吃了也会吐,但还会继续再吃,就这样,每天不断地重复,而在此期间,还会伴随着各种毒发症状。 每当他觉得自己快要死的时候,那个他曾经的名义上的师傅就会出现,再采集了一些样本之后,就会给他喂一些新的药丸,就这样,这个过程一直在不停的循环往复。 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南溪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待了多长时间,只是麻木的当着试药机器,想死也死不掉,那种日子,即使现在想起来,依然会觉得心有余悸。 可当时,还那么小的他,却奇迹般硬生生的扛了过来,直到有一次,那个中年人,其实也就是现在毒宗的宗主,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一个瘟疫病毒,兴冲冲的跑来在他的身上做实验,那一次,不知是怎么回事,他却没能扛过去,当场就没了呼吸。 他记得,在他彻底失去意识之前,毒宗宗主那张激动的脸是如此的丰富多彩,有惊叹、有懊恼、更多的是心疼,南溪知道,他不是在心疼自己,而是心疼这多年培育起来的一个试验品就这么没了。 那时,他尝到了一种解脱的快感,他想,其实就这样死了也好,再也不用受到这些非人的折磨,他可以彻底解放了、自由了,再也不用每天像一条死狗一般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他再也不想尝受。 可是,上天还是跟他开了一个玩笑,再被判定死亡,拉入乱葬岗之后,他竟然奇迹般的重新活了过来,再次醒来之时,他宛如重生了一次,好像有些地方变了,但具体是哪里,他也说不上来。 本来,他是有机会彻底脱离毒宗的,再也不用回到那个炼狱般的地方,可心底有一种声音在呼喊着让他回去,他在那里受了那么多的苦,如果就这样白白的走了,总感觉缺少了点什么,他心有不甘。 于是,他再次站在毒宗宗主面前时,那个人满眼放光的跑过来拥抱他,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后来,他才明白,自己真的成了传说中的毒蛊人,不死不灭不老,因为,不管他吃了什么厉害的毒药,他完全没有任何事情,即使受了再重的伤,伤口也会迅速的愈合。 就这样,他重新成了毒宗宗主的至宝,把他当做最爱的宝贝一样对待,给他最好的东西,教他最厉害的武功,那种待遇,简直比对待自己的儿子还要亲。 如果说,没有中间那长达十年的折磨,南溪或许真的就把这个看起来满脸慈爱的老人当做父亲那般敬爱,当事实却永远改变不了,他也不再是那个被一顿好吃的就能收买的小孩子,他有自己的判断能力。 他知道,那个人之所以会待他如此之好,只不过是在欣赏他自己亲手培植出来的作品罢了,这样的作品万里挑一,即使是今天,他也不能再复制出第二个,这让他如何不疼惜。 其实,知道了真相也好,至少他再也不会像小时候那样伤心,不会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因为那个人,从来就没有用心的对待过自己,在他眼里,自己和那些药丸差不多,只不过是一个有生命的药丸,稀奇罢了。 所以,随着他日益的成长,他的实力越来越强悍,也开始渐渐为毒宗办事情。 但自从他重生之后,就再也不反感食物,相反的对美食有着异于常人的热衷,一开始他也想不通,后来也就安慰自己,是对那么多年,没有好好吃过饭的一种补偿罢了。 再后来,他就接到任务调查南若琪,趁着那个机会,他就在京城开了一家清欢斋,没有想到,机缘巧合下竟然跟要调查的人成为了朋友,因此才发生了后来的一系列的事情。 听完南溪的回忆,屋里一片安静,南若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脸,就连一向随意洒脱的允岩也一脸沉重,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 他们从来不知道,眼前这个温如春光,明媚爽朗的少年竟然经历了如此非人的折磨,而且,在那种折磨之后,竟然却没走改变初心,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像是感受到气氛的沉重,南溪抬起头,笑着说,“好了,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要不是你们今天问起,我差不多就要忘了,没有什么可值得难过的。” 还是当初的那个少年,可再次看到他那明媚的笑容时,南若琪只觉得心里疼的厉害,忍不住走上前去,一把把他抱在怀里,眼泪汹涌而下。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满意愣了愣,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继而轻轻的勾起嘴角,慢慢的拍了拍她的后背,笑着说,“阿南,你这个样子,陛下看了可是会吃醋,虽然吧,我是不太介意,毕竟有美人投怀送抱这等好事,相信是个男人都乐意至极!” 南若琪知道他是在故意开玩笑,但还是忍不住松开他的时候瞪他一眼,这个人总是这样,即使是在关心别人,但说出的话还是让人觉得欠揍。 “好了,看你这样都快要不像我认的阿南了。”看到她眼角还有一滴未及时抹去的泪水,南溪的眉头轻蹙,然后笑着打趣儿道。 在他看来,即使过去遭遇了很多的不幸,也都是过去的事了,好在,他认识了一帮可以让他感到幸福的人,也找回了自己的亲哥哥,这对于他来说,才是莫大的安慰与奖励,那些令人心痛的往事他之所以不愿提起,也是担心他们会伤心难过。 或许是经历过太多的黑暗,他才更珍惜眼前的温暖。 南若琪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悄悄擦去眼角的泪水,这才抬起头问道,“南溪,毒蛊人可以解吗?你在毒宗宗主身边待了那么久,应该也知道一些具体的事情吧!” 她终于知道冷清月为什么会如此固执的留在毒宗了换做是她,可能也会有相同的举动吧,这样一个花样少年,却从小就背负了这么多,任谁听了都会心疼,何况作为一个亲哥哥,那种心情,恐怕是她,也会难以感同身受。 听到这个问题,南溪淡淡的笑了笑,他轻轻的摇了摇头,“这个,我还真的不知道,那个人就是一个疯子,在他的世界里,只有各种药,其他的,他一个字都不会多说。” 想起曾经他也多次试探过,却一直无果,后来,他也就放弃了,没有在这方面过多纠结。 第三百零八章密探毒宗 第三百零九章坚决随行 第三百一十章尴尬 “皇兄,坐下来说话!”不习惯如此客气,夜棋伸出手,笑着说道。 就在这时,南若琪也走了进来,她先环顾了一下四周,随礼闻好,“皇兄好,大姐怎么没有过来?” 她火急火燎的跑过来,结果没有看到人,这让她如何不失望。 “见过皇后娘娘!”秦柯再次站起来,恭敬的回答,“我们昨日方归,由于舟车劳顿,栀儿身体有些吃不消,故在府上修养。” “大姐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听到这,南若琪连忙紧张的问。 “回娘娘的话,栀儿无事,就是有些太累了。”秦柯轻轻的笑了笑,眼里闪过一丝欣慰。 看到他们如此姐妹情深,他心里也是暖暖的,都说帝王家无真情,可是,好像这个女人是个异类,跟家里那个一样,没有半分的坏心思,他不禁为自己和夜棋暗自庆幸,在这个世道,能遇到这样的女人,是多么的不容易。 “哦,这样啊,那我去看看大姐。”南若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即交代了一声,“陛下,你和皇兄谈完事后,就去如意楼来找我,我们在那里汇合。”为了不浪费时间,她不准备再回宫一趟。 “好,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夜棋点点头,轻声说道。 这个女人能不排斥他一起,已经让他很兴奋了,如果不是外人在场,他或许会忍不住冲上去抱住她,表达自己的欣喜之情。 见他没有反对,南若琪这才放心的转身走了出去。 “陛下这要是去哪儿?”看到女人离开,秦柯回过头,疑惑的问。 刚刚听他们的意思,好像不止出宫那么简单,想到曾经夜棋拜托过他一次,心里顿时涌起了不好的预感。 夜棋淡淡的笑了笑,眼神有一丝不好意思,“这一次,恐怕又要麻烦皇兄为我操劳了。” “大姐!”这边,刚刚起床的南栀雨,正准备泡一壶清茶,翻上几页书,就听到背后传来一阵熟悉的呼喊声,让她不禁为之一振。 一回头,就看见一个风一般的女子朝她快速的跑了过来,“琪儿,你怎么来了?”她激动的问道。 南若琪一下子冲进她的怀里,撒娇的说,“哼,大姐,你都走了这么久,是不是一点都不想我,回来了也不愿意去见我,哎,我的心都碎了。”她故意捂着胸口,一脸受伤的表情。 南栀雨好笑的点了点她的额头,笑着说,“你这丫头,都嫁人了,还这么不矜持,哪里像皇后娘娘该有的样子。”话虽这么说,但那眼里的宠溺是却骗不了人的。 “大姐,你怎么这样?不想我也就罢了,一回来就数落我,我不跟你玩了!”她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作势要走,但那眼里浓浓的笑意却怎么也掩藏不住。 南栀雨无奈的摇摇头,拉着她的手坐下,“好了,别到处乱跑了,我怎么会不想你你呢,你可是我的宝贝妹妹啊。”她还是一如当初见面时的那样,清婉的脸庞上总是带着一丝浅浅的笑容,看起来格外的舒服。 这样的女子,一看就是那种冰清玉洁,没有被尘世污染过的人,看得出来,她被秦柯保护的很好,连南若琪都不得不在心里为秦柯默默点一个赞。 原来,她当初的劝阻是对的,只有放弃了错的人,才能遇见对的人,这一点,在南栀雨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大姐,你的身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听到这,南若琪也不再恨他开玩笑,微微收敛了一下才正色道,她知道,南栀雨的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即使秦柯已经说了没什么大事,她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我很好,就是这两天有些累了,才没有进宫去见你,本来打算明天再去的,没想到你就先跑了出来。”拉着她的手,南栀雨一直没舍得松开,对于这个妹妹的感情,比任何人的都要深。 就算是父亲母亲,也没有让她如此惦记过,或许,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吧,她时常这样说。 “那就好!”南若琪开心的笑了笑,随即叹了一口气,“大姐,我今天要是不出来见你,就没有机会了。”想到自己也即将要离开,她不禁感叹这命运真是捉弄人啊。 “什么意思?”南栀雨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有些紧张的问。 “就是我也有些事,需要离开京城一趟,大姐要是晚点回来,还就真的碰不上了。”感受到她的紧张,南若琪立刻解释了一番。 “那就好!”知道没有什么大事,南栀雨这才放心的笑了笑,同时又有些惆怅的说,“咱们姐妹还真是命苦,才刚见上一面又要分离,真是有些舍不得。” “大姐,我觉得我们的命一点都不苦。”南若琪一脸认真的说,“你看,皇兄对你那么好,带你游遍大江南北,这是多少女子都羡慕不来的,我虽然不能像你一样随心所欲,倒是陛下也是待我极好,我觉得很幸福。” 这一点,她比任何时候都要确定,人活在这个世上,不是每个人都能很幸运的找着自己的另一半,有些人穷尽一生都没有遇到那个有缘人,而她们,何其幸运,能有这样的男人相守在身边,就算会遭遇波折,也无憾了。 “琪儿说的对,我们已经很幸福了!”其实,刚刚她也是只随口一说,说起来,她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女子,这段时间,她过得既充实又满足,实现了很多以前的种种设想。 她没有想到,原来生活真的可以这么过,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其中的无穷乐趣。 一上午,她们两姐妹都一直在说个不停,尤其是南栀雨谈到她去游历路上那些奇闻,让南若琪羡慕不已,同时,她也把前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让南栀雨揪心不已。 两人时而情绪高涨,时而有些失落,总之,气氛时分的和谐,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陛下,你真的非走不可那?”谈了一上午,秦柯虽然已经被夜棋说服,但还是有些担心的问道。 他远离朝堂这么长时间,对朝政之事完全不了解,现在突然让他来掌控大局,他还是真的有些不习惯,享受过自由的人,再回到这皇宫之中,才发现一切皆为浮云,那个曾经心心念念的至高无上的位置也不过如此,他早已有了厌倦之心。 “皇兄,你也是有挚爱的人,应该懂得我这份心意。”没有再过多解释什么,夜棋只是淡淡的说了这一句,他相信,在这一点上,秦柯会和他产生共鸣。 果然,听到这话,秦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好吧,我懂了,你就放心的走吧,我一定会帮你守好。”他微微勾起嘴角,脸上闪过一抹释然。 “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就去找孟子坤商量,他那边,我已经交代好了。”夜棋郑重的拍了拍他的肩,最后嘱咐了一次,他知道,这个任务并不轻松,要不是那份兄弟情义,没有人愿意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你就放心去吧!”没有再客套,也没有再过分注重礼节,秦柯慢慢的说了一句。 从王府离开之时,已经是正午时分,看了一眼天色,南若琪赶紧向如意楼的方向赶去。 昨天离开之时,她答应南溪只是回去告个别,没想到一直耽误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向他们去解释,这个问题肯定是会越抹越黑。 好不容易赶到如意楼,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气氛也是格外的安静。 为了节省时间,南若琪随手抓来一个暗卫,严肃的问,“南溪他们人呢?” 说实在的,她的心里有一丝发慌,她担心南溪他们等不及真的走了,那样,她也只能默默地跟上,而且不能说任何怨言,因为是她不对在先。 “公子他们在楼上的密室里。”暗卫指了指,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慌,还没等他说完全部的内容,南若琪已经飞快的跑开了。 “还有一尊大佛也在。”看着她的背影,暗卫小声的嘀咕了一声。 此刻,暗室里安静的可怕,三个男人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有率先开口说一句话。 这件事还要从夜棋出现的那一刻开始,本来,他以为南若琪会早早过来等他,没想到等到他心急火燎的赶过来时,连她的人影都没有找着,只有这两个男人坐在这里。 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之后,接下来就是漫长的安静,夜棋从来都不知道,时间竟然可以过得如此之慢,明明好像已经过了一年,但却也只有几秒钟。 其实这种感觉,不只他一个人有,另外两个也是如此。 所以,当南若琪推开门的那一刹那,三个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一进门,南若琪就看到三个男人全都惊喜的看着他,眼神里噙着一抹感激。 “陛下,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南若琪一边往里走,一边疑惑的问。 不知为什么,她总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儿,这三个人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 “我以为你早就过来了,所以我就直接过来了!”夜棋淡淡的说,但没有人发现,他的眼神中深藏着一抹哀怨。 早知道是这个样子,他绝对不会这么早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看着他们三个的表情,南若琪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没事,没事!”南溪讪讪的笑了笑,“阿南,陛下也要跟我们一同前往吗?”拉过南若琪,他小声的闻道。 第三百一十一章启程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南若琪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不解的问。 从刚才进来到现在,她一直都感觉气氛怪怪的,但又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个疑问一直在她脑海里盘旋。 “额,哈哈,没事!”面对南若琪质问的眼神,南溪干笑了两声,悻悻的转过身。 天知道,刚才的气氛是有多么的尴尬,这个秦皇他虽然以前有过一面之缘,但却根本不熟悉,而且他总感觉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带着一丝隐隐的敌意,不知是错觉还是怎么的,反正让他有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最关键的是,这个男人的气场太过强大,即使他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也不敢轻易表现出来,毕竟这一次是人家来帮自己,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一次,能让这尊大佛亲自出面,着实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他虽然谈不上去讨好人家,但也不能随意得罪。 一想到这一路上,气氛肯定还是如此的压抑,他就不由的一阵郁闷。 “那皇后娘娘,我们何时启程?”这时,一旁的允岩才开口问道。 刚刚,南溪的反应他其实都看在眼里,对于这位秦皇陛下,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还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他不会在他面前感觉低人一等,之所以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因为他跟不熟的人无话可说,别看他平常和冷清月一起,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其实骨子里也高冷这呢。 其实,很多人就是这样,和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时是个话痨,在不熟的人面前安静的可怕,这一点,相信大多数人都深有体会。 “哦,你们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听到提问,南若琪随口问道,在她看来,如果一切都准备就绪的话,随时都可以出发。 “这还用说吗,早就收拾好了。没等到允岩回答,南溪就习惯性的吐槽道,“阿南,不是我说你哈,你也太不地道了,明明说只是回去告个别的,却一直拖到……””他的手随意的搭在她的肩上,刚想继续说,却感受到一道炙热的目光锁定在他的脸上。 他悻悻的缩回手,把刚说到一半的话缩了回去,有些不自然的耸耸肩,“一切都准备好了,我们随时都可以出发!”说完,就逃跑似的走了出去。 南若琪疑惑的看着走出去的人,又回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眼里疑惑之色更盛,他们这是怎么了,一个个都怪怪的,夜棋无辜的耸耸肩,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那好吧,我们现在出发!”她看了看允岩,笑着说。 “没问题,我现在就去叫南溪!”允岩淡淡的应了一句,随即走了出去。 “夜,我没来之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啊?”看到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之后,南若琪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她害怕这其中要是有什么误会,会影响他们几个人之间的感情,本来接下来就要一起同行,这样该多不好。 “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为什么会这么问?”面对这个女人三番两次的询问,夜棋也十分的不解,他不明白,不就是在一起没有说话吗,好像根本就不值得这样小题大做吧。 何况,那两人他根本不熟,要是一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那才更加奇怪才对。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只是随口问问!”南若琪咧着嘴,笑的一脸尴尬。 难道是她多心了吗,她使劲儿的摇摇头,决定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另一个房间里,允岩正呆呆的站在那里,表情有些呆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时,允岩突然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疑惑的问,“南溪,你在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 他一直有些想不通,为什么南溪对于这个秦皇的出现,反应会这么大,不就是多加了一个人吗,他倒觉得无所谓。 “允岩,你说秦皇为什么会参与这次的行动啊,他难道不知道很危险吗?”南溪回过头,脸上还有未完全消退的沉重以及疑惑。 允岩轻轻的笑了笑,“或许他就是知道很危险,才执意要去的吧!”作为一个局外人,他比谁看得都要清楚。 夜棋这个人他虽然不是很了解,但从他的直觉上来看,他觉得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从冷清月对他的态度也能窥之一二。 “原来真的是这样吗?”南溪淡淡的笑了笑,嘴角掀起一抹苦涩,“那我们出发吧!”他拍了拍允岩的肩膀,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允岩所有所思的点点头,轻叹了一口气,也跟了上去。 三人出行变成了四人同行,但气氛却安静了不少,平常一个个都是话痨,现在却不知道是触碰了哪个开关,全都调成了静音模式,让人好生不习惯。 这个情况,只能苦了南若琪,她不仅负责调动气氛,让大家显得不那么尴尬,还要作为知心大姐,一个个单独聊天,虽然她多次强调他们,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那么拘束,可好像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每个人都还是我行我素,继续走高冷范。 虽然她跟他们每一个都很熟,但人家不想说话,她也不能硬逼着来,也只能放任事态的发展。 就在他们赶往毒宗的同时,冷清月也跟着秦无涯来到了毒宗的大本营,这个地方真的是比想象中的还要隐蔽,如果没有知情的人带路的话,一般人很难找到这里。 一想到南溪曾经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待了十年之久,他的心就会一阵抽痛,恨不得亲手毁了这个地方才解气,但这一次,他还有更重要的目的,即使心里有再多的愤怒,他也得极力的忍着,孰轻孰重,他还是看得很清楚。 “冷神医,你暂且就住在这里吧!”跟着秦无涯一路饶了无数个圈子,最终停在了一间石头房的门前,这个房间看起来不大,但从外观上来看,却是十分的气派,有一种低调的奢华之感。 “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宗主?”冷清月没有着急进去,而是提出了心中的问题。 这是他此行最大的目的,即使住的再好,也不能吸引他的目光,他急切的想见到毒宗宗主,想方面质问他,当年他一手打造出来的毒蛊人,是否有破解的方法? “不好意思啊,冷神医,宗主还在闭关,现在恐怕见不到,不过你放心,最多一个星期,他可能就出来了,到时候再见也不晚。”自从了解了冷清月的实力之后,秦无涯的态度格外的好,一向不愿去讨好别人的他,竟然也学会了恭维,这是在之前难以想象的。 要知道,能让他这样的对待的,除了毒宗宗主白鹿原,也只有他了,可想而知,他心中对冷清月的评价是多么的高。 “原来是这样。”冷清月点点头,同样的客气的说,“那还有劳秦副宗主在宗主出关的时候,来通知我一声,在下感激不尽。” 在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也只有眼前的这个才能给予自己一些帮助,为了让接下来的事情能够更顺利一点,冷清月现在还不打算得罪他,因为他隐隐的感觉到,这个秦无涯好像对毒宗宗主有诸多不满,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或许他能够利用这一点也说不定。 “那是自然,冷神医不用客气,还是先好生休息一下吧!”秦无涯笑了笑,表示十分乐意。 现在,他心里也打着小算盘,冷清月这个人的实力实在是太惊人,要是以后能为他所用,那么他在毒宗的位置就能上升很大一个台阶,而距离他理想的地位也就不远了。 “好,秦副宗主也好好休息吧!”冷清月点点头,推门走了进去。 直到房门再次关上,秦无涯才默默地离开,脸上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你是不是已经忘了我们之前的约定了?”没有多久,他的身后就出现一个人影,那讽刺的声音让他一下子知道了是谁。 他慢慢的转过身,脸上的笑意已经完全消失不见,“我的事不需要你来提醒!”他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表情有些阴郁,跟刚才在冷清月面前完全判若两人。 “呵,我只是来提醒一下我们秦大宗主,不要一有了新的伙伴,就忘了旧人,而且,新伙伴靠不靠的住还另说,小心引火自焚哦!”女人嗤笑了一声,言语中带着丝丝挑衅。 “闭嘴,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份。”受不了这种不怀好意的讥笑,秦无涯顿时大喝一声,眼里满是愤怒。 “那是自然,秦大宗主的事情我肯定管不了,只要你莫忘了我们之间的协议就好。”女人冷冷的说道,眼里闪过一抹阴狠,然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你算什么东西!”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秦无涯恶狠的骂了一声,转身也走进房间。 此刻,阴影之中的冷清月一脸的疑惑,刚刚那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很熟悉,可就是记不起来在哪里听过,而且,这两人又是什么关系还确定不下来。 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两个人一定在暗中密谋者什么,但同盟关系却不是十分的牢固。 第三百一十二章汇合 思考很久无果,冷清月摇了摇头,慢慢的走了回去。 现在,还远不是着急的时候,他必须把这里一点一滴的情都况摸透才行,既然来到了这个,就绝对没有空手而归的道理。 是夜,一个黑色的身影从房间里悄悄地溜了出去,那诡异的身法快如闪电,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没有人能想到,再这样严密的监控下,还有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四处游走。 没错,出来的人正是冷清月,他能感受到,在房间的周围有很多秘密的监控者,但他细细的感受了一番以后,还是走了出来,因为他有自信不会让别人看见。 没想到毒宗比他想象的还要大很多,这个地方,宛如一个地下迷宫一般,如果方向感不好的话,很容易在这里迷失,一共分为三层,每一层的构造虽然大抵相同,但兵力的部署却完全不同,好像一层比一层戒备森严。 逛了整整一晚,冷清月也没有逛完一层,眼看着天都要亮了,他果断选择撤了回去,在天亮之前,他还是应该小憩一会儿,毕竟这么多天都没有好好睡过觉了,即使他的体力再怎么强悍,也受不了这样连轴转。 睡下没多久,门外就传来了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冷神医,醒了吗?”是秦无涯的声音。 “秦宗主等一下,我这就起来。”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冷清月沉声回答道,由于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嗓音带着一丝沙哑。 迅速的穿戴整齐,用冷水拍了拍脸,冷清月才慢慢走过去,打开了门,“秦宗主,早!”他淡淡的说道,眼里还有一丝没有完全消退的疲惫。 “冷神医昨晚没有睡好吗?”看了看他的脸色,秦无涯有些疑惑的问。 “哦,刚来一个地方,还有些不习惯,所以有些失眠。”冷清月随意的解释了一句。 天知道,刚刚听到他的声音时,他有多么的想要骂人,没事起这么早干嘛。 “哦,是这样啊,那我们现在去吃早餐,然后我带你四处转一转,熟悉一下这里的情况。”秦无涯殷勤的说道,完全没有感受到冷清月眼里的冷漠。 “那就有劳秦宗主了!”冷清月轻轻的道了一声谢,可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是有多么的想要骂人,早知道他会亲自带着自己熟悉环境,那昨晚就应该好好休息的,心里有一丝懊恼。 “冷神医不用这么客气,以后大家都是自己人!”秦无涯笑的一脸褶子,看起来让人瘆得慌。 自从回到毒宗之后,他就取掉了面纱,露出了本来的面目,跟冷清月想象的差不多,是一个中年男子,或许是由于长年不见阳光的原因,他的脸色格外的白,再加上一双锐利的眼睛,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阴森的感觉,即使笑着,也让人感觉不到半分温暖。 早餐之后,冷清月就跟着秦无涯一起,到各处熟悉环境,走到一个庭院的时候,他又看见了昨天那个带着面纱的女人,远远看去,背影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是谁?”他随口问了一句,想解决一下心头的疑惑。 “哦,一个不重要的人,冷神医不用在意。”听到提问,秦无涯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解释道。 那个女人,是他私人原因邀请过来的,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也没有打算去解释,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总之越少人知道越好。 “这样啊!”冷清月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眼里闪过一抹疑惑。 就这样,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了,秦无涯每天好像例行功课一般带着冷清月四处闲逛,好像为了讨好他一般,一有空就找他聊天,给他张罗吃的,那种殷勤的感觉都好像在谈恋爱一般,冷清月虽然觉得不舒服,却也没办法拒绝。 转眼,六天就过去了,明天就是毒宗宗主白鹿原出关的日子,躺在床上的冷清月心事重重的看着房顶,眼里满是凝重。 说实话,他有些害怕面对即将揭晓的答案,他怕那个结果不是他想要,他怕连最后一丝希望都破灭了,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他该如何回去面对南溪。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房顶上发出细微的声响,虽然动静很小,一般人可能根本察觉不了,不过,他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一开始,他以为是秘密监控他的那些人,也就没有放在心上,谁知没过一会儿,又接连出现了几个声音。 突然心里一阵烦躁,他起身打开房门,想上去警告他们一番。 就在他身影出现在房顶上时,对面的人一下子愣住了,随即拼命冲了过来,猛然扑进他的怀里,没有防备的冷清月被撞了个满怀,他正想推开怀里的人,就听见对方小声的说道,“哥,我终于找到你了!” “熙儿,怎么会是你?”听到声音,冷清月顿时僵在原地,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南溪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让他既震撼又吃惊,这个地方,他不该来的。 “还有我们!”就在这时,又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来了,带着丝丝的笑意。 冷清月抬起一看,神情比刚才还要更加震撼,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南若琪、夜棋以及允岩。 这四个人的意外出现真的是让冷清月又惊又喜,他极力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努力淡定的说,“大家先下去吧,这里不安全!” 他们几个真的是胆大包天,也不怕被发现,就这么直接的闯了进来,让他完全没有一丝准备。 “也好!”南若琪笑着点点头,带着另外两个男人,从房顶下飞了下去。 房间里,冷清月看着对面的四个人,还感觉像是做梦一般,“陛下,这次有劳你了!” 尤其是看到夜棋之时,冷清月更加吃惊,才经历过那样的事,他知道这个男人是有多忙,没想到他却还是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心里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清月,你我之间就不必客气了。”夜棋摆摆手,无所谓的说道,要真是计较起来,冷清月帮他的远远胜过他的回馈,而更应该说谢谢的是他才对。 “好了,你们两个别在这里谢过来谢过去的了,冷清月,现在是什么情况,你跟我们好好说说吧。”看着这两个大男人在这里互相感谢,南若琪感到十分的不习惯,忍不住开口道。 “是啊是啊,哥,你怎么会住在这里?”南溪也忍不住出声附和道。 没有人知道,他刚刚看到冷清月的那一刹那是有多么的震惊,这个地方,是他曾经的噩梦,他多么不希望他的哥哥再出现在这里,一路上都是怀着这样忐忑的心情,好不容易见到了,此刻,他心里有无数个疑问。 看着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丝丝的疑惑,冷清月轻轻的笑了笑,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大致性的陈述了一遍,一些细小的问题他就直接选择略过了。 “冷清月,可以啊,你现在已经赢得了毒宗副宗主的信任,亏我们一路上还在各种担心你,看来是多余的了。”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南若琪简直叹为观止,这种大反转的剧情让她十分兴奋,她知道冷清月很厉害,没想到演技也是一流的。 “哪里谈得上什么信任啊,他只不过是有求于我,想让我为他所用罢了。”冷清月淡淡的笑了笑,显然对事情看得比较透彻,他从来都不相信一个人会无缘无故的对另一个好,期中必定有各种隐情,就像秦无涯这段时间如此殷勤一般,期中必定抱着巨大的目的。 “说的也是!”南若琪点点头,刚才她也只是随口这么一说,在这个鬼地方,哪里还有真情可言。 “那你接下来怎么办?需要我们做点什么?”一旁的夜棋出声问道。 这一次,他就是过来帮忙的,只有找点事做,才不枉费这一趟。 “明天毒宗宗主白鹿原就出关了,我想先去会会他,再另作打算。”冷清月淡淡的说,眼里深藏着一抹担忧。 明天是一个重要的日子,他完全没有想到他们会出现,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最担心的还是南溪,可有些话他却开不了口,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他知道,那些陈年的旧伤疤一旦被揭开,注定会连着血肉。 “哥,你去见他干什么?不要去!”听到这些话,南溪一把抱住他的胳膊,眼神有些惊恐。 显然,他是想到了什么,不希望他的亲哥哥再次经历,对他来说,那个人就是魔鬼一般的存在,他不想也不愿再看到他。 “熙儿,没事的,没事的,我现在的身份是毒宗之人,他不会对我怎么样,你放心好了。”冷清月拍着他的背,轻声安抚道,他知道他的弟弟在想些什么,但是,那样的事情是不可能再发生的,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要向那个人,把南溪这么多年受的苦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可是~”南溪还想要说什么,但看到他安抚的眼神时,所有的话又都咽了回去。 他应该放心的,他的哥哥不是小时候的他,毫无反抗的能力,那样的事情也不可能再次发生。 “冷兄,需要我们现在做些什么吗?”一直没有说话的允岩也适时的开了口。 “帮我把熙儿照看好就行,其他的,等我见到白鹿原再说。”冷清月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声音有些低沉的说。 “这个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允岩笑了笑,打趣儿般的说道。 第三百一十三章白鹿原 “那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告辞了。”既然已经见了面,该说的也都说了,也就没有待下去的必要,夜棋环顾了一下四周,感觉很多地方都有暗哨,虽说以他们几个人的功力来说,还不至于被发现,可毕竟还是不太安全。 这个地方对他们来说,十分陌生,一切未知的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待在这里不是长久之计。 “是啊,我们还是早点离开吧,被发现的话就糟糕了。”南若琪觉得言之有理,也随即附和道。 刚刚,他们也就是来探探路,没想到运气这么好,一下子就碰到了冷清月,但是,既然冷清月能这么快的发现他们,那在这个卧虎藏龙的毒宗,同样也容易被发现,尽早离开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也行,你们先回去,等我确定了消息之后,再通知你们。”闻此,冷清月也同意的点点头,这个地方,秦无涯随时都可能过来,一旦被他有所察觉的话,那之前的一切努力都将白费。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不愿意南溪在这个地方多待一秒钟,这里曾是他的噩梦,他可以想象的到,当他再次回到这里时,内心是承受了多么大的恐惧与折磨,虽然,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但他还是能够通过他的眼神感受到他内心的波动。 “好,那冷兄,你多保重,我们等你的消息。”允岩也走上前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和其他人比起来,他或许更了解冷清月的想法,这个男人当时那种激动的情绪,他现在想起来,还历历在目,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如此在意另外一个人,这在他以前的世界里是不可想象的,他习惯了冷清的生活,当真正直面这种真挚的感情时,他的内心是震撼的。 与此同时,有一种羡慕的情绪在他的心里慢慢滋生,让他开始对感情产生了一种渴望。 “我不走,你们走吧!”就在大家准备推门而出的时候,南溪突然郑重的宣布道。 他已经想好了,无论发生什么,他都要跟哥哥一起面对,没有人知道,这一路上,他的心情是有多么的忐忑,虽然不想说话也是有跟夜棋不熟的原因,但最主要的还是他心中藏着事,让他没有任何心情去耍贫和逗乐。 “不行!”冷清月想都没想就直接否决了,他轻轻的叹惜了一声,慢慢的回过头,有些心疼的看着南溪,“熙儿,这里不安全,你跟他们一起回去吧。” 他知道他心中所想,但明白归明白,他是不会允许他这么任性的,有些事他可以妥协,但有些事,他是怎么都不会答应,因为,他知道,他的默许将会对南溪造成更严重的伤害。 “哥,我想留下!”南溪拉着他的手,哀求般的说道。 自从相认以来,他一直都是索取的一方,像一个幼稚的小孩,但其实,他只是想引起哥哥的关注,所以,这一次,他想要留下来,跟他一起共进退,哪怕,这个地方是他曾经想要逃离的牢笼,但只要哥哥在,也就没有那么可怕。 其实,时间是一个伟大的作者,有些伤痛会在不知不觉中被它抚平,只留下一些美好的记忆,所以,曾经的那些遭遇虽然想起来是十分的可怕,但此刻,他的心里早已经被满满的爱填满,已经不再是孤立无援了一个人了,而是有勇气与这个世界对抗。 “熙儿,不要这么任性!”面对他的哀求,冷清月无奈的摇摇头。 他越是这样,越是让他心疼,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为自己曾经没有能保护好他而感到深深自责,现在,他更不能让他有一丝一毫的受伤。 “哥,我没有任性,这个地方,没有谁比我更熟悉,我留下来对你有益无害,放心,如果我不想让别人发现,就算白鹿原那个老东西站在这里,也同样发现不了。”南溪还是固执的僵持着,他已经想好了,今天,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这两个人还是没能达成共识,南若琪忍不住开口道,“好了,冷清月你就让南溪留下吧,他没有你想象的那样脆弱。”这点,她从南溪主动说起自己的过去时,就已经看出来了。 一个人能够直面过去的伤痛,即使他还没有放下,也能说明他有了更多的勇气,能做到这点,很了不起,他希望冷清月能给他一个机会,彻底与过去告别。 冷清月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南若琪那坚定的眼神时,许多话就又重新咽了回去,或许,她是对的,“好吧,熙儿,你要是真的不想走,就留下来吧。”他轻轻的说道,眉宇间还是有一丝不安。 “真的吗?哥,你答应了!”南溪抱着他的胳膊,笑的一脸满足。 “那我们就先走了,等你们的消息。”看着兄弟俩之间的互动,南若琪欣慰的笑了笑,拉着夜棋的胳膊,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这一对一对的,允岩突然感觉自己存在好像有点多余,他烦躁的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那个,冷兄,我能不能也留下来?” 本来,他们五个人一起过来的时候,气氛就有点尴尬,如果现在他们三个回去的话,岂不是更无语了,他才不愿意一个人吃狗粮,倒不如留在这里,还能跟冷清月一起喝喝茶、聊聊天,还有,既然南溪都能保证自己不被发现,那他就更不在话下了。 “哈?”他的话一开口,南溪率先惊呼了出来,连刚走到门口的南若琪他们也忍不住好奇的回过头,眼里满是浓浓的不解。 难道他们有这么不招人待见吗,一路上不说一句话就算了,可这一见到冷清月之后都要留下来是什么意思,内心开始泛着酸泡泡,南若琪不开心的撅起嘴。 倒是一旁的夜棋淡淡的笑了笑,对于这个结果,他好像很满意。 “允岩,你当真要留在这里吗?”不明真相的冷清月不解的挑了挑眉,不放心的确认道。 这里并不是什么好地方,随时都有被发现的可能,南溪坚持要留下来他还能理解,可允岩也要掺和进来他就搞不懂了,他没有立场啊。 “还是清月受欢迎啊,既然这样,那你就再多收留一个也无妨,我就先撤了。”南若琪瘪瘪嘴,有些酸溜溜的说,一转身,赌气般的径直离开。 看着女人倔强的背影,夜棋无奈的摇摇头,快步跟了上去,他真的很想提醒女人一句,其实不是他们嫌弃她,而是有自己在的原因,可一想到他们两个能单独相处,到嘴边的话又重新缩了回去,误会就误会,这样不是更好吗,他坏坏的想。 屋内,三个男人面面相觑,随即,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好像,刚才那种凝重的气氛一下子不存在了似的。 “夜,你说他们这是为什么啊,我好像待他们也不薄啊,怎么就这样不友好呢!”回去的路上,南若琪还在气呼呼的控诉道,刚才那种情况,她感觉没面子极了,心里像猫爪一般难受。 夜棋一直努力的憋着笑,强装淡定的说,“既然这样,你就不用管他们了,倒还省去了不少麻烦。” 本来,他就嫌那些人碍眼,没想到一个个还挺识趣的,这让他很是满意。 “哼,那是,我确实不要再管他们了。”听到这话,南若琪傲娇的扬起头,大步的向前走去。 就这样,三个人的误会成全了一个人,这种美丽的误解,夜棋觉得越多越好才是。 第二天,当初升的第一缕阳光照在那古朴的大门上时,木门被缓缓的推开了,一个身材修长的中年人从门内走了出来,虽然他已经到了花甲的年纪,但从他的长相上依稀还能看出年轻时一定是个美男子,尤其是那一双桃花眼,如一汪深潭一般,不知曾经勾走了多少女人的魂。 是的,来人不是别人,就是冷清月一直想要见上一面的毒宗宗主白鹿原。 “恭贺宗主出关!”此时,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的秦无涯立即走上前去,恭敬的说道。 但没有人看到,他低下头时的那个眼神,闪着诡异的光芒。 “无涯,最近宗内可有大事发生?”白鹿原沉声问道,声音十分冷淡。 “回禀宗主,我正有一事想要与宗主商量。”秦无涯低着头,小声的说,其实,不只是冷清月在等他的出现,他其实也在等,他就是想看看,当这个人听到这个消息时,会是怎样的反应? “什么事?直接说吧,别拐弯抹角。”白鹿原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脸上有一不耐烦。 相比秦无涯,他的耐心才是少的可怜,别看他看起来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其实比任何人都要冷血,很少有什么东西能够勾起他的兴趣,除了他致力于研究的各种毒药。 “宗主,南溪的哥哥找上门了!”感受到他的烦躁,秦无涯立刻直白的说了出来。 他比谁都要了解眼前这个人,也曾见识过他的火爆脾气,也因此受过惩罚,为了避免那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他果然选择抛出他最感兴趣的东西。 果然,听到这句话,白鹿原猛的抬起头看着他,眼里满是震惊,“你说什么?南溪还有哥哥?” 他记得那个小孩是他从难民窟捡回来的,当时就是孤身一人,并没有看到什么所谓的哥哥。 “是!”秦无涯点点头,“属下前段时间无意中偶遇了南溪,最后派人跟踪调查,竟然发现他还有一个失散多年的哥哥,而且那个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药王谷神医冷清月。” 他一口气把知道的真相全部都说了出来。 第三百一十四章相见 “冷清月?”白鹿原喃喃的念叨,眼里除了震惊,更多的是不解。 显然,这个名字他曾经听说过,也一度想拉拢他,但这个人孤傲冷清,从来不与人交往,他的人每次没有进到谷中,就被拦了下来,全都无功而返,久而久之,他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有些人,就算再厉害,可一旦他无欲无求,就算你再怎么跟去苦苦哀求,也都是于事无补。 原本以为,他们今后都不可能再有什么交集,可没想到,他却主动的找上了门,并以南溪的哥哥身份出现,这种反转,饶是他,一时也有些难以接受。 “是,这次冷清月过来,是为了南溪而来!”看到他的反应,一旁的秦无涯满意的勾了勾嘴角,忍不住再次扔出一个重磅炸弹。 “南溪?他不是早就背离师门了吗?他为何还来这里寻他?”听到这个名字,白鹿原的眉头微微轻蹙了一下,眼里闪过一抹阴郁,连声音都变冷了几分。 自从南溪离开之后,在毒宗之内,这个名字就成了禁忌,谁也不曾想到,曾经受到宗主百般宠爱的年轻人,竟然一声不吭的就离开了这里,从此杳无音讯,这件事,在当时掀起了轩然大波,任何人一旦提起南溪这个名字,就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因为,他是为了如何解除毒蛊人而来!”秦无涯低着头,一字一句的说道,没有人看到,他的眼里满是幸灾乐祸的笑意,就好像一个局外人,就等着好戏开场一般。 “什么?”这一刻,白鹿原脸上出现了一抹骇然,“他怎么会知道毒蛊人的事情,是谁说的?”他愤怒的大吼了一声,满脸的不可思议。 毒蛊人的事情一直是他最大的一个秘密,除了像秦无涯这种资深的元老知道,很少会有人了解,他没有想到,冷清月竟然会因为这件事而来。 “应该是南溪自己说的,这件事,知情的人也就那么几个,除了他,我想不到还有别人。”秦无涯淡淡的解释道,情绪没有太大的波动,显然,这种结果他已经预料到了。 “南溪?他也来了吗?”白鹿原看着他,表情透着一丝紧张。 那个孩子,是他这么多年最满意的一个作品,从那以后,他怎么也复制不出相同的一个,没想到,无论他怎么讨好,还是没能留住他,而他这么多年的心血还是毁于一旦。 秦无涯摇摇头,“没有,我没有看到南溪,听回报的人说,他可能一直藏身于京城,现在在替当今秦国皇后南若琪办事。”他把自己了解的事情大致的说了一遍,有些细节的问题他选择略过,那些他在暗中偷偷进行的事情,还不能暴露出来。 听完,白鹿原沉默了很久,才慢慢开口问道,“冷清月现在在何处?”他倒是想看看,这个男人究竟想玩什么花样,难不成,他还真的能为了另外一个人,把自己抵押在这里。 “回禀宗主,冷清月现在在客房,知道您今天出关,早已等候多时!”他故意夸大其词,的确,在他来之前,他已经通知了冷清月,为了就是让这两个人能够早点相见。 他很想知道,以冷清月的性格,究竟能和他们这个古怪的宗主擦出什么样的火花。 “让他到会客堂来见我。”白鹿原冷冷的说了一句,转身离开。 “是!”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秦无涯笑的一脸诡异。 此时,正在房间里和允岩悠闲的冷清月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立刻停止了手下的动作,“来人了,你们两个注意隐蔽。”他小声的说道,眼里闪过一丝不自然。 他知道,肯定是秦无涯来叫他了,可这也意味着,那个人出关了,他有些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南溪冲着他露出了一个放心的笑容,他心中的担忧才稍稍缓和了一下。 “冷神医,我可以进来吗?”果然,门外很快就响起了秦无涯的敲门声,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急促。 “进来吧!”看到两个人已经隐藏完毕,冷清月才开口应答道。 很快,秦无涯就推门走了进来,不过,当他看到未下完的棋盘时,眼里露出了一抹疑惑之色,“冷神医刚刚是有客人吗?”他看着棋盘,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哈哈,秦宗主还真是会说笑,在这个地方,我哪里找来朋友?”面对质疑,冷清月笑的一脸风轻云淡,好像他说了一件可笑至极的事,眼里还有一抹淡淡的讽刺。 “我不是这个意思,还请冷神医不要误会。”感受到冷清月的不悦,秦无涯立刻笑着解释道。 刚才,他也就是随口一说,在他看来,一个人下棋着实有些奇怪,但事后想想,冷清月这样高深莫测的人,即使干出再奇怪的事情,好像也并不是那样难以理解。 “秦宗主现在过来,是为何事?”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冷清月笑着问道。 刚刚,也的确是他太大意了,没有及时把棋盘收起来,引起别人的好奇也是很正常的。 “哦,对了。”秦无涯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正事,“宗主已经出关,让你去会客堂见他。”他有些懊恼的说,显然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有些自责。 “哦,这样啊。”冷清月不由的挑了挑眉,“那还劳烦秦宗主在门口等在下一下,我先换一身衣服,立刻就过来。”他故意一直穿着睡衣,就是为了提防这样的事情发生。 “那好,我在门口等着你!”秦无涯倒是没有任何怀疑,径直走了出去。 他的身影刚消失在门口,屋里,南溪就探出了头,“哥,你真的打算去见他吗?”他有些担忧的问,眼里充满了浓浓的不安,那个人始终是他的一块心病。 见此,冷清月走过来,宠溺的摸了摸他的脑袋,小声的说,“熙儿,我是一定要见他的,但你放心,我绝对能保护好自己,那个人曾经欠你的,我会让他连本带利的还回来。”他的声音有一丝沙哑,但听起来却格外的性感,和他的人一样,有一种禁欲的诱惑。 听到这些,南溪的眼里不知不觉又涌起了泪花,他悄悄的回过头,擦掉眼泪,脸上重新绽放出一抹笑容,“哥,我相信你会的。”此刻,他的眼睛格外的明亮。 “好了,你俩快别煽情了,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冷兄,快把衣服换上吧。”一旁的允岩实在是看不过去了,表情有些古怪的走过来,把衣服递给他。 直到现在,他还是有些搞不懂,这两个人到底在担心什么,以冷清月的武功,就算毒宗宗主再怎么厉害,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完全不需要担心他的安危啊,还有,待会不就回来了吧,至于这样依依不舍跟个娘们似的,让他完全不能理解。 “哼,你这个注定孤独终老的家伙,自然是搞不懂我们之间的感情。”听到他的讽刺,南溪傲娇的怼了回去,脸上怎一个嘚瑟二字了得。 看着这两个人一来二去的斗嘴,冷清月轻轻的摇了摇头,笑的一脸无奈,好像南溪就是有这样的本事,无论脾气再好的人,也能被他说出火气来,对于这种神奇的能力,他有时真的是哭笑不得,不知道是该表扬还是该反对。 “冷神医,你好了吗?”就在这时,秦无涯的声音再次传来了进来,相必,他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他那样一个没有耐性的人,能让他等这么久,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就来了。”冷清月向外喊了一声,然后回过头嘱咐道,“你们两个不要到处乱跑,在这里等着我回来。”他知道南溪的性子,万一闲不住乱跑被发现的话,事情就会变得有些棘手。 “嗯嗯,我知道!”南溪乖巧的点点头,听话的保证道。 毒宗的会客厅里,白鹿原已经等候多时,正当他快要失去耐性的时候,身后响起了秦无涯的声音,“宗主,人带来了。”他沉声道。 白鹿原一回头,就看见一个满头白发的少年正站在那里,他的五官精致而又俊美,如同谪仙一般,有种缥缈的感觉,气质十分的出尘。 与此同时,冷清月也在打量着这个所谓的毒宗宗主,这个男人跟他想象中的模样有些不太一样,没有那么苍老,看起来慈眉善目的,都说相由心生,可这个人却恰恰相反。 “你就是冷清月?”白鹿原率先开口,眼里带着一股审视的意味,他也没有想到,神医冷清月会是这样的一个形象,尤其是那一头银发,更是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是!”冷清月不卑不亢的回答,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眸。 第一次有人敢这样看着自己,白鹿原心中微微有些诧异,“不知冷神医此次大驾光临,是有何事?”他故意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想看看他如何做答。 “呵!”冷清月轻轻勾起嘴角,眼里闪过一抹讽刺,“白宗主难道真的不知道我来干什么吗?”他不答反问,有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第三百一十五章初次交锋 听到他的话,白鹿原蓦然回过头看着他,眼里有隐隐的怒气,“呵,冷神医果然好大的架子啊,白某纵横江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样跟我说话,啧啧啧,年轻人,了不得。” 他有一下没一下的鼓着掌,幽幽的开口道,嘴角噙着一抹深深的讽刺。 虽然,江湖之中,冷清月的大名也是十分响亮,但对他来说,还不足以忌惮,此人年纪不大却敢在他的面前如此狂妄,这让他感到十分的不爽,要不是对他还有那么一两分兴趣,或许,他已经忍不住要出手了。 “呵呵,哪里能跟白宗主相提并论,你这一闭关,在下不还是得在这里等上几天,可让我没想到的是,你这堂堂毒宗宗主竟然是如此待客之道。”面对他的警告,冷清月熟视无睹,轻笑着说道,丝毫没有把对方放在眼里。 他何曾不知道,白鹿原之所以能耐着性子跟自己说话,是因为别有所图,不过,无论他会出什么样的招,他都不怕,既然来到了这里,他就没有想过全身而退,但与此同时,毒宗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过了一关,他冷清月坚持要做的事,即使是天王老子拦着,他也要杀出一条血路来。 “呵呵,冷神医此言差矣,我毒宗面对客人自然有自己的待客之道,但若不是,那就另当别论了,若想在我毒宗闹事者,那就麻烦先看清自己几斤几两。”冷清月傲慢的态度彻底激怒了白鹿原,他冷冷的注视着对方,不甘示弱的怼回去。 不过,无论他怎么生气,冷清月始终一脸淡然的样子,甚至连眼睛都不曾多眨一下,他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径直走到座位上坐了下来,“白宗主所言甚是,在这江湖之中,能成为毒宗的朋友的人,实属心理承受能力强,竟然不怕被做成毒蛊人,在下心里实在是佩服!” 他轻轻的笑了笑,但没有人看到,当他提到“毒蛊人”这三个字,眼神冰冷到了极致。 “你!”听到这话,白鹿原猛的走了过来,站在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眼里带着浓浓的杀意,“你是怎么知道毒蛊人的?说!是谁告诉你的?”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沙哑,带着一股隐忍的怒气,仿佛稍有不慎,就会直接动手似的。 不过,即使这样,冷清月依然面不改色,他抬起头,直接看着他的眼睛,“白宗主做过什么事,应该心里有数,何必非得让人把事情搬到台面上来呢?这不是自讨没趣吗?”他微微的勾起嘴角,但眼里的冰冷足以让人胆寒,即使是白鹿原,都差点被这样的眼神给镇住了。 “看来,有人说你是南溪的哥哥,现在看来,此话并非空穴来风啊,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白鹿原稍稍收敛了一下心性,转过身去,悠悠的问道。 虽然,刚刚秦无涯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但他生性多疑,非得亲自求证一番才行。 “呵,白宗主不用妄自猜测,我确系南溪的哥哥无疑,这一点,你信与不信都是事实。”看到他如此虚伪的装模作样,冷清月非常直白的说道,这件事,他虽然没有想过四处张扬,但也从来都没有打算隐瞒过。 “至于,我弟弟现在身在何处?这就不劳烦白宗主费心了。”他紧接着说了一句,言语之间是满满的嘲讽,这个老匹夫,现在还想知道南溪的下落,说明依旧是贼心不死。 听到这话,白鹿原眼里闪过一抹阴郁,随即他轻轻的笑了笑,“冷神医言辞不必如此刻薄,再怎么说,南溪也是我的徒弟,师傅关心一下徒儿,应该没有什么不妥吧。” “南溪从来没有承认过你这个师傅,还望白宗主自重!”冷清月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言语间带着浓浓的警告,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世上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哼,承不承认,我都是!”白鹿原同样也来了火,用力甩了一下袖子,大声的说道。 就在这时,大厅内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啧啧啧,白鹿原,你这脸皮也太厚了一点吧,我都替你觉得丢脸,你能活到现在,完全是一个奇迹。” “南溪?你竟然还敢回来?”白鹿原一回头,就看到一个少年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戏谑,一如当初他从乱葬岗爬回来站在他的面前那般,淡定的不像一个孩子。 “熙儿,你怎么现在过来了?”冷清月大步走了过去,挡在他的面前,有些生气的问。 在他的私心里,他是不愿意南溪再见到这个人的,他担心他会再想起过去的种种。 “哥,我没事,就是闲着无聊,想跟你一起会会这个老匹夫。”他故意没有压低声音,大声的说道,像是怕别人听不见一般。 看着他嘚瑟的笑容,冷清月悬着的一颗心又轻轻的放了下来,“好,只要熙儿高兴,怎样都好。”他牵起少年的手,径直走到座位上坐了下来,好像没有看到其他人一般。 此刻,白鹿原的脸色已经涨红,汹涌的怒气怎么都隐藏不住,“南溪,你就这样对你师傅说话?”他梗着脖子,一字一句的问道,眼里有隐隐的杀气。 在他看来,南溪就是他最完美的作品,没有他当初的栽培也就没有现在的他,这一点,他始终没有觉得哪里有错,他甚至认为,南溪应该感激他的,如果他当初没有把他从难民窟带回来,说不定他早就死了,哪能还有能力找到自己的哥哥。 可是,他从来没有考虑过,当他采用那些非人的手段时,别人所承受的痛苦,那种被当做小白鼠的日子,曾经是多少人的噩梦,也就是南溪比较幸运而已,还能在那样的环境中活了下来,只能说他是命不该绝而已,跟他没有丝毫的关系。 “哈哈哈哈!”南溪突然捂着肚子大笑了起来,“师傅?你说是你自己吗?白鹿原,你还真的看得起你自己,我从来都没有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你也不怕你自己折寿。”随后,他站在他的面前,讥讽的说,那种眼神,完全蔑视到骨子里。 他是真的不知道白鹿原是自信还是脑子有问题,竟然妄想做他的师傅,这句话,比让他去死听着还让他难受,在他眼里,白鹿原就是一畜生,不仅对自己的行为没有半点的负罪感,还一直沾沾自喜,令人作呕。 “南溪,你大胆!”看到少年眼里浓浓的嫌弃,白鹿原顿时大喝了一声。 这时,冷清月走了上来,挡在南溪的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白宗主,是你大胆还差不多,我的弟弟,还轮不到你来教训,麻烦你以后说话注意点。”他虽然语气淡淡的,但气势丝毫不弱。 “真是反了,你们这种人,还敢来教训我,今天要不让你知道一些厉害,恐怕你还真的以为自己有多厉害。”这一刻,白鹿原的怒气彻底爆发了出来。 刚刚,他一再隐忍,可没有想到的是,面前的这两个少年不仅不收敛,反而变本加厉,让他的的自尊心受到了强烈的打击,他知道,实力是解决事情最好的办法,他要让他们明白,这里不是他们能够撒野的地方。 说话不及,白鹿原就直接一个掌风劈了过来,冷清月一个退让,身前的桌子就直接碎成了粉末,可见对方使出了多大的力气,看到这种情况,南溪一个箭步冲了过来,飞身冲他扑了过去,刚刚那惊险的一幕,他全都看在眼里,这个人竟然敢伤哥哥,直接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熙儿,回来。”回过神的冷清月一把抓住了他,把他护在身后,压低声音说道,“熙儿,乖乖待着别动,对付这个老匹夫,还用不上我们同时出手。” 说完,他的身影立刻消失在了原地,顷刻间便出现在白鹿原的面前,同样一个强劲的掌风还了回去,没想到他的态度如此强硬,白鹿原有一瞬间的怔仲,退避不及,生生的挨了一掌,整个人倒飞了回去。 “冷清月,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我毒宗动手,还想活着走出去吗?”躺在地上的白鹿原捂着胸口质问道,那阴郁的眼神仿佛寒冰一般,带着一股戾气。 这么多年没有受过伤,没想到却被一个毛头小子给伤着了,让他嫉妒的难以忍受。 “哥,小心,他要用毒了。”看到他的表情,南溪就猜测到他接下来会干什么,在他身边那么年,别的没有学会,倒是对他的一言一行了解的清清楚楚。 “嗯,我知道了,放心吧!”冷清月回头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即大声说道,“呵呵,白宗主可真会扭曲事实,颠倒黑白啊,刚刚明明是你先动手,我只是自保罢了,果然,这就是你毒宗的做派,也没有什么好值得奇怪的。” 冷清月轻蔑的干笑了几声,眼里是浓浓的嫌弃,他最讨厌那种言行不一的人对别人要求一堆,自己却从不践行,跟这样的人相处,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比他更不要脸,除此之外,无计可施,因为,无论你说什么,对他来说都无济于事。 第三百一十六章解蛊之法 躺在地上的白鹿原,此刻,脸色阴沉的都快要滴出水来。 他默默的从衣服里拿出一枚毒针,猝不及防的甩了出来,方向直逼冷清月的眼睛。 “哥,小心!”看到他的动作,身后的南溪紧张的大叫了出来,他知道,白鹿原虽然武功没有那么厉害,但在下毒方面却可以堪称是一绝,他的暗器也大多猝了毒,一旦被打中,后果将不堪设想,因为他的毒药,很多都是秘制的,一般人很难解除。 冷清月也开始认真起来,他能感受的到,在下毒方面,白鹿原可以说是天赋异禀,这个迎面朝自己飞过来的毒针,上面的毒他都未曾见过。 好在,他的身手十分敏捷,一个急转就躲过了暗器,但没想到的是,那枚暗器在靠近他时,突然散发开来,变成很多个小的暗器,密集的朝他飞过来。 这个转变,让冷清月猝不及防,避无可避,眼看着那些暗器就要打到自己身上,突然一个黑影挡在了他的面前,所有的暗器全部打在他的身上。 “熙儿!”看清楚来人,冷清月简直要疯了,他抱着南溪慌张的呼喊着,眼里满是惊慌失措。 看到他这样大的反应,南溪拉着他的手,笑着安慰道,“哥,你紧张什么,难道你忘了我是毒蛊人吗?可是百毒不侵的哦,放心吧,我没事!”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想要证明一下。 冷清月一下子抓住他的手,一字一句的说,“熙儿,即使你没事,我也不希望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会心疼。”刚刚,他真的是被吓傻了,如果南溪真的因为自己而出了事,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即便现在,他明白了过来,他还是不愿意,在他看来,无论如何,那也是一具血肉之躯,也会疼痛,他不希望南溪受到半点的伤害。 其实,冷清月想的没有错,毒蛊人虽然是死不了,但疼痛感还是和正常人是一样的,刚刚暗器入体的那一刹那,南溪还是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因为确实疼。 “嗯,我知道了,你要小心。”南溪听话的点点头,并没有反驳什么。 现在,他只能做到让冷清月放心,他才会集中精力和那个人去对抗,否则,一旦分神,就很容易受到伤害,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一面。 再次面对白鹿原时,冷清月的气场完全变了,要说初见时,他就像是从九天下来的谪仙一般,出尘脱俗,而此时,他就好比从地狱归来的修罗一样,眼睛猩红,带着浓浓的杀意,这样的冷清月,是所有人都不曾见过的。 但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面对这样的冷清月,白鹿原没有丝毫的惧意,反而变得认真起来,他知道今天这一战在所难免,对方来者不善,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万劫不复,他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双方对视了一秒,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抹决绝,下一刻,暗器如雨点般飞过来,不过,这一次,冷清月却没有任何躲闪,他从怀里拿出一个透明的网状,轻轻一挥,所有的暗器都被截获住了,完全失去了进攻的能力。 看到这种情况,白鹿原眼神一缩,感到有一丝诧异,冷清月拿的那个东西,他从来都没有见过,不过功效却着实令人心惊,看来,暗器在这里已然失效,他立刻调整了战术,由暗器直接转换为毒粉,他就不信,那个东西还能阻挡住他的毒药。 看到迎面袭来的毒粉,冷清月立刻取出一条丝巾捂住口鼻,这是他用秘制药水泡过的,能够抵挡住很多毒药的侵袭,其实,这都是他来毒宗之前已经准备好的,刚刚由于太过慌乱了而没有想到,才会出现那样的事情。 看到自己的毒药再次被化解,白鹿原有一丝气恼,他索性拿出自己的秘密武器,最新才研制出来的天灵水,这个东西有极强的腐蚀性,一旦沾染皮肤,就会整个的烂掉,不会再生长出来。 这个东西,他耗费了多年才研制出一小瓶,实在不舍的使用,若不是情非得已,他也不想要使在他的身上,在他看来,完全就是浪费了。 不过,就在他刚刚拿出小瓶的同时,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瞬间就抢走了他手中的瓶子,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一直在一旁默默观战的允岩。 刚刚,他和南溪一起过来的,但他不打算一开始就出现,他觉得,只有暗中观察,才最容易发现他人的破绽,他想来个出其不意,本来,他准备还躲一会儿,可当白鹿原拿出这个小瓶子的时候,他感受到了浓浓的威胁。 他虽然在医术和毒术方面都不能和冷清月相提并论,但对于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却异常敏感,当他发现白鹿原的眼神不对时,就知道这个瓶子里的东西肯定不简单,所以,他便抢过来,想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 “你是谁?把东西还给我!”手里空的那一刹那,白鹿原一阵心惊,他完全没有看清楚来人,手中的东西就已经不见了,他的眼神一直在冷清月身上,完全没有发现这个人是何时出现的。 “白宗主,不要这么小气嘛,我只是借过来玩几天,等我搞清楚之后,一定会还给你的!”允岩笑嘻嘻的说道,一脸欠揍的模样。 “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我毒宗?”冷静下来的白鹿原细细的打量着他,疑惑的问。 毒宗素来以隐秘著称,没想到会接二连三混进外人,这让他很是恼火,心中对秦无涯的厌恶又多了几分,明明闭关之前,他让他好生打理毒宗内事物,没想到刚出来,就给他惹了一堆麻烦,让他都有点难以招架。 “哦,忘了介绍一下,我叫允岩,冷清月的朋友!”允岩冲着一旁的冷清月淡淡一笑,眼里有一丝戏谑之意,好像这样随心所欲的做事,感觉还不错。 “你!你们是一伙的。”听到这个消息,白鹿原的心里再次掀起了波澜,刚刚,他还怀有一丝期待,如果这个人是保持中立的话,他还准备试图拉拢一番,没想到同样也来者不善。 “啧啧,白宗主,这话就说的有点难听了,什么叫一伙啊,明明就是一起来讨债的。所以,你还是赶快把毒蛊人的解法交出来,否则,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一伙的。”允岩笑的一脸随意,但说出的话却咄咄逼人。 他习惯了直截了当,当看到冷清月跟他说了那么多废话时,他的头发都要急白了,要不是怕破坏他的计划,他或许早就出现了,怎么会忍受他们这么久的聒噪。 “毒蛊人的解法?哈哈,你是来搞笑的吗?”听完他的意图,白鹿原不可抑制的大笑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看到他这样的反应,冷清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心里一紧张就问了出来。 但没有人发现的是,此刻,他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完全不像平常淡定自若的那个他了。 “没有其他的什么意思,就是毒蛊人的解法没有,你们也根本不可能找到解法!”白鹿原嘲笑般的说道,语气轻快了许多,刚刚,他一直被这些人压制着,心中十分憋闷,现在能找到一个发泄点,也是十分解气的。 “你说什么?”冷清月陡然提高声音,大声质问道,“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要不然,我今天一把火烧了你们毒宗老巢。”他威胁般的看着他,眼里满是决绝。 看到他这个样子,白鹿原丝毫不怀疑他所说有假,不过,这个威胁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在他看来,哪里都可以从新开始,烧了便烧了吧,也没有什么好舍不得。 “如果冷神医执意如此,我也无能为力,但毒蛊人的秘密将永远都是秘密,我是永远都不会告诉你的。”他淡淡的说,好像真的不在意一般,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出任何心疼之色。 不过,他最后的那一句威胁倒是暴露了一件事,就是毒蛊人果然有解法,只是他不愿说罢了。 “呵呵,真的是这样吗?既然白宗主这么大方,是不是连这个也不在乎了,那我现在就把它倒掉,反正对我也没有丝毫的用处。”这时,允岩重新开了口,他举着刚刚偷来的小瓶子,慢慢的打开瓶口,悠哉悠哉的说道。 他知道冷清月对他的威胁没有用了,不过,据他了解,这个人对毒药有一种近乎痴迷的热爱,他刚刚也看清楚了,他对这个小瓶子毒药的紧张,他想试一试能否行得通。 “你!”看着他的这一举动,白鹿原一下子愣住了,“等等!”眼看着瓶子里的毒药马上就要被浪费了,他立刻紧张的阻止道,表情看起来格外的紧张。 谁都没想到,一个毒宗宗主连整个毒宗都不在乎,竟然会在乎这一小瓶药,听起来着实令人啼笑皆非,搞不懂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怎么?白宗主不舍得?”允岩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说。 看来,他赌对了,这个古怪的白鹿原竟然真的与常人不同。 “是不是我说了,你就会把它还给我。”白鹿原看着他,认真的询问道。 他的确是不舍的,别看这一小瓶,是他耗费一年多的心血才研制出来的,如果重新来一次,还不一定会成功,他不敢冒这个险。 何况,那个秘密对他来说也算不得什么,即使他说了,他相信那些人也同样无能无力。 第三百一十七章意想不到的解法 “那就要看白宗主的诚意了,如果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东西自然会归还与你,可如果白宗主只想着敷衍了事,随便找个说辞来搪塞在下,那就不要怪我不讲情面了。”允岩拿着小瓶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但眼里的警告之意十分明显。 他知道白鹿原绝非善茬,说出来的话十有八九不可信,可这一次,他也别无他法,只能试上一试了,南溪的情况,是这个人一手造成了,除了他,他也想不到还有谁能够解决这个问题,虽然,他也曾想过亲自研究一下,但这样一来,少则几年,多则几十年,没有人能够耗得起。 “呵呵,白某既然答应了的事,就绝不反悔,不过,还希望阁下言而有信。”白鹿原阴森森的看着他,眼里闪着不明意味的光,“你们此次前来,不就是想找破解毒蛊人的方法吗,那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我同样不知道。” “你!”冷清月突然走了上来,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白宗主此话何意?熙儿现在这个样子,不都是拜你所赐吗,为何现在却说不知道破解之法,你这是明摆着耍我们呢!” 他的眼神冰冷到极致,由于过分的隐忍情绪而导致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全身充斥着浓浓的杀意,没有人了解,他现在的情绪是多么的愤怒,刚刚听到他也不知道这个答案的时候,他恨不得一下子冲上去掐死他,如果真的得不到答案,他都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样的事。 “冷神医,何必如此冲动,白某的话还没有说完呢!”看到他这个样子,白鹿原倒是没有丝毫的惧意,反而轻轻的笑了笑,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 不知为什么,他就喜欢看到别人暴走的样子,看到别人的幸福被他亲手给毁掉,会有一种变态的快感,也会让他心底的某个角落得到一丝安慰。 从来没有天生的变态,更多的是由爱生恨,求而不得,让心理产生了扭曲。 “你说,到底是何意?”冷清月稍稍收敛了一下情绪,冷声问道。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弃最后一丝希望,即使方法异常的困难,他也会竭尽全力,他不会让南溪就这样一直都人不人鬼不鬼的活下去,而且,未来会产生什么副作用,无人知晓,他不敢去冒险,也不敢用他亲弟弟的性命去开玩笑。 “制作毒蛊人的方法是我从一本古老的书籍上看到的,这种方法阴毒,很少有人成功,我耗费了几十年的光阴,也只有南溪一个成功的案例而已。”白鹿原慢吞吞的陈述道,“后来,我才得知,这种方法的成活率跟每个实验体的体质有关,而南溪就是最合适的人。” “白宗主,我们今天过来,不是听你在这里追忆往昔,缅怀过去的,还望你搞清重点。”听着他罗里吧嗦一大堆,还没有说到重点,允岩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没好气的警告道。 这些事情,都是南溪痛苦的过往,可从白鹿原的嘴里说出来,却有一股炫耀之意,好像他干了一件十分了得的事情一样,让人听着,有一种莫名的不爽。 “呵呵,年轻人就是火气大啊!这点耐心都没有,如何能寻到破解之法?”白鹿原讽刺的看着他,淡淡的说道,眼里闪过一丝不悦。 在他的眼里,南溪就是他最完美的一个作品,是他可以炫耀的资本,可是这个人却不以为然,让他略感气恼,但碍于面子,他又不想表现的太过明显。 “白宗主年岁已高,自然不知道年轻人的想法,不过,即使你年纪比我们大,但还请你不要倚老卖老,我们可没有闲心在这里听你感慨过去的光辉岁月。”面对他的嘲讽,南溪丝毫不留情面的怼了回去,本来,所有人心里都憋着火气,那还能受这种恶气。 以前,他很不屑与他人逞口舌之争,可自从接触了南若琪他们这一伙人之后,他才发现,原来杀人不见血的方法有很多种,活活气死对方就是其中的一种,他尝试过,自然知道其厉害之处,因此,这么长时间的耳濡目染让他也不自觉有了提升。 “你!”听到他的话,白鹿原一时气结,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既然如此,那我只能告诉你们,破解毒蛊人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找到他至亲至爱之人,与之换血,换血期间,不得受到任何打扰,否则两个人都有性命之忧。” 他轻叹了一口气,把心中隐藏了多年的秘密说了出来,虽然,他看似满面愁容,但没有发现,他转过身时,眼里闪着精光,有一种跃跃欲试之感。 以前,他知道这个方法时,每次挑选制作毒蛊人的试验品时,都尽量挑一些无父无母的孤儿,这样一来,他就不担心自己的成品毁于一旦了,可今天,在得知南溪找到了亲哥哥时,他却有了一种全新的想法,如果至亲之人为了救另一个人在他的面前死去,那或许也很有趣儿。 因此,在他们的追问下,他才如此轻而易举的说了出来,一方面是为了要回自己的药水,另一方面是成全自己的私心,既然南溪不能为他所用,那他倒是想看看他那痛不欲生的样子。 “你胡说,白鹿原你这个老匹夫,你到底是何居心,想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来害我哥,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要是相信你,那可真是见了鬼。”听到他的话,南溪第一个跳出来,激动的嚷嚷道。 他知道,以冷清月对他的宠爱,定会试上一试,他不希望那样的事情发生,同时,他压根也不好相信白鹿原的话,那个人,曾经把对他的信任全部粉碎的一干二净,连丝毫的渣子都不剩,现在,无论他说了什么,他都不会相信一个字。 “南溪,不管你相不相信,事情就是这样,你如果想摆脱毒蛊人的身份,就只能这样办,否则,就永远都是我最成功的作品。”面对南溪的激动,白鹿原笑的一脸得意。 “熙儿,不要激动!”一旁的冷清月走过来拉着他的手,轻声安抚道,他知道南溪在想什么,可如果这是真的,那也不失为一种办法,至少是一个希望。 然后,他回过头,认真的盯着白鹿原的眼睛,“白宗主,你说出这样的话,让我们如何相信你,如果你是骗人的,那我们岂不全都上了你的当,你这是在骗三岁小孩吗?”他试探性的问道,不放过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哈哈,就知道冷神医不会相信,那不如自己看看这上面的记载吧。”白鹿原慢条斯理的捋着胡子,轻轻的笑了几声,然后从身上拿出一本书籍扔给他。 冷清月本能的接了过去,随手翻了翻,这本书一看就是有一定的年头,扉页微微泛黄,有些字迹已经模糊了,这是一本手稿,详细的记载了毒蛊人的制作方法以及解法,并配有插图,看起来令人十分心惊,但也十分明了。 不过,这一次白鹿原并没有说谎,书中记载,成功之后的毒蛊人所想要恢复本能的面目,必须找一个至亲至爱,与之有相同血缘的人,心甘情愿的与之换血,中途不得受任何打扰,否则,一旦气血逆行,双方都会爆体而亡,没有丝毫挽回的余地。 因此,从古至今,鲜有人愿意去尝试,这不是救人这么简单而已,而是关乎两个人的性命,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施救者最终会逐渐衰老,心力交瘁而亡。 看完所有的内容,冷清月脸色有些沉重,他二话没说就把书还了回去。 “哥,到底是什么情况?无论如何,你都不要相信他说的话!”看着默默把书还回去的冷清月,南溪心里涌起一阵不安,他走过来拉着他的手,扭头就往外走。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白鹿原的阴谋,这个人,生性残忍无情,这么容易就把方法给说了出来,完全不像是他的作风,无论如何,他都不想再在这里多待一秒钟。 这一次,冷清月没有反抗,任由着他拉着,一步一步向外走去。 允岩挑了挑眉,这个结果好像哪里不对,但他有说不上来是为什么,摇了摇头,他也跟着走了出去,心中却如同被一团乌云笼罩着,有种说不上来的憋闷。 “等等,阁下,老夫的东西你还没有还回来。”看到允岩也要走,白鹿原立刻出声阻止道。 他手上还拿着自己的宝贝,明明说了只要得到了答案就会还回来,没想到他却没有这个意思。 听到声音,允岩随即停下了脚步,扭过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白宗主的回答并没有让我满意,所以,这个东西就暂且先放在我这里保管,说不定我哪天心情好就还给你。” 其实,一开始他就没有返还的意思,这个老匹夫,把南溪害得那么惨,他没有直接动手就已然不错了,这到手的东西又怎么可能送回去,何况,他隐隐感知到,这个小瓶子里的东西好像不简单,他心里十分好奇。 “阁下出尔反尔,以后如何能在江湖上立足。”眼看着允岩就要反悔,白鹿原大声呵斥道。 他没想到,这个人竟然如此明目张胆的反悔,让他有些诧异。 “呵,白宗主多虑了,我本不是江湖中人,又何须担心是否能立足。”允岩无所谓的耸耸肩,一脸无辜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的欠揍。 第三百一十八章他究竟是谁 说完,他直接潇洒的转身走了出去。 一路上,冷清月都十分沉默,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一旁的南溪看到他这个样子,几次想开口,却欲言又止,最终也低下头,保持沉默。 有些话,他不知还从何问起,有些事,他不知道该说不该说,心中如同一团丝线一般,千头万绪,怎么也理不清,或许,冷静一下才是最好的选择。 两个人,一路沉默的回到房间里,没想到一推开门就看到南若琪他们。 “怎么样?事情有结果了吗?”看到他们回来,南若琪率先冲了过来,关切的问道。 “算是有了吧!”冷清月淡淡的笑了笑,一如之前那样清淡平和,可他微微翘起的嘴角却显得有些勉强,藏满了深深的忧虑。 “什么是算是有了?你说清楚一点。”急于知道结果的南若琪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不死心的追问道,在她看来,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这个算是听着着实怪异。 “就是白鹿原告诉了我们破解之法,我们还不确定它的真实性。”他不想把真实情况说出来,故而撒了一个谎,他知道,一旦他说了出来,南溪绝对是第一个反对者,他不想把唯一的方法就这么葬送了,他不甘心。 “难道你没有向他求证吗,他说是什么样的就是什么样的,你不会多问一点吗?”南若琪无语的摇摇头,表示对这些人的办事能力产生质疑。 这一次,他们主要的目的就是来找方法的,结果没有确定就跑了回来,这如何让人不生气。 “算了,改天我去会一会那个毒宗宗主,问问他破解之法究竟是什么,要是他不说,我直接一刀宰了他,也好给南溪出口气。”暗自吐槽了一阵,她又接着说道,狂放之情令人咋舌。 “好了,阿南,我已经知道方法了,你就不用白跑一趟,这件事我们以后慢慢说。”怕她真的去了,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东西,冷清月立即打断了她的话。 有些事情,一个人知道肯定比多个人知道要好,他了解南若琪的性子,一旦知道那个方法的后果,肯定不会让他去尝试的,这样,他就会有了更多的阻碍。 “冷清月,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一会儿知道一会儿不知道的,你发什么神经呢?”看到他模棱两可的态度,南若琪一阵无语,忍不住挑了挑眉,不解的问。 冷清月向来是一个十分直爽的人,有一说一,从来都不会扭扭捏捏,像今天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见,让她十分的不习惯,心中的疑惑也更盛。 “哎呦,好啦,阿南,是我让哥哥不要相信白鹿原的话,所以他才会纠结,不是很正常嘛。”没等冷清月回答,南溪就适时开了口。 在他看来,冷清月就是因为他的话才产生了纠结,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被他这么一说,南若琪刚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好吧,既然是这样,那你是让你哥相信呢,还是不让你哥相信呢,这可关乎着你的安危啊,还是你来决定吧。” 她拍了拍南溪的肩膀,有些语重心长的说道,人生的很多抉择,不是别人能够决定的,即使是再亲的人,下结论的也是自己,因为,所有的后果都将是自己承担。 “好了,阿南,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南溪淡淡的笑了笑。 “大家都在啊。”就在这时,允岩也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刚才的小瓶子,嘚瑟的晃了晃。 “你这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看到这个异常精致的小瓶子,南若琪一时少女心膨胀,好奇的问了一句。 “不知道,是从白鹿原那里抢到的,看到他那么宝贝,我就不想还给他。”一想到刚刚离开之时,白鹿原那脸色铁青的模样,允岩就觉得十分畅快,原来看到别人受气是如此爽快的一件事。 “白鹿原的?给我看看!”既然是毒宗宗主,肯定有不少的宝贝,南若琪顿时来了兴趣。 以前,她总以为自己的毒术已经不错了,但自从遇到冷清月他们以后,自信心就收到了严重的打击,她暗暗在心里发誓,一定要超越他们,可毒蛊人的消息出来之后,她就彻底傻眼了,这是她从未涉及过的领域,让她不得不再次感叹“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喏,你拿去看看吧,要是研究不出来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再把它还给我。”允岩随意的把瓶子扔给她,淡淡的交代了一句。 南若琪兴致勃勃的拿着瓶子,举到夜棋的面前,笑着问道,“夜,你快看看,这到底是什么材质的,看起来好特别啊。”本来年纪不大,因此对这些精致的小玩意感兴趣也很正常。 闻声,夜棋放下手里的茶,随意的瞥了一眼,可没有想到,就是这么一眼,让他顿时石化在原地,脸上充满了震惊“这是哪里来的?”他急切的问。 “额~这是允岩,哦,不对,是允岩从白鹿原手里抢来的。”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南若琪一时有些结巴,好半天才完整的说完一句话。 夜棋拿着这个小瓶子,一直喃喃的念叨,“不可能啊,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绝对不可能。” 他时而皱眉,时而摇头,自言自语的举动看起来十分的奇怪,所有人的目光不自觉的集中到他的身上,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到这个冷清孤傲的男人如此不淡定。 “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个瓶子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意识到问题出在这个瓶子的身上,南若琪十分不解的问,夜棋的眼神告诉她,他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我娘有一个跟这一模一样的瓶子。”沉默了很久,夜棋才慢慢的说了一句话。 可他的话一出,所有人都楞在原地,尤其是允岩,更是不可思议的张大嘴,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一个无意之举,竟然还会挖出了另一个秘密,实在令人称奇。 “什么?你说母后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瓶子?夜,你没有看错吧。”南若琪震惊的瞪大双眼,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不确定的再次询问道。 要知道,如此精雅别致的小瓶子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能在哪里得到,一看就是定做的,可毒宗宗主竟然有一个跟已故华妃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瓶子,实在有些诡异。 夜棋摇摇头,“我没有看错,化成灰我都能认得。”他声音低沉,眼里满是沉痛。 母亲两个字对他来说,是一辈子的心病和伤痛,让他会不由自主的回忆起过往的种种,尤其是母亲死在他年前的那一幕,是他这么多年一直以来的一个噩梦。 是啊,这个东西是他母亲最珍贵的遗物,在最开始的那几年里,每天抱着入眠的东西,无论如何,他都是不会看错的,或许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气味不同,他的那个瓶子上,带有母亲身上独特的气味,十分好闻,而这个则什么都没有。 “白鹿原怎么会和母后扯上关系,这不可能啊,我要去当面问问他,问问他究竟是谁?”夜棋一下子站起身来,大步向外面走去,他也不曾想过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一刻,他的脑子是乱的,心也是乱的,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好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夜,不要去,现在不要去!”看到他这个样子,南若琪赶紧跑过去一把抱住了他,摇着头说。 自从云乐公主那件事出现以后,她就听夜棋或多或少说起一些华妃娘娘生平的一些事,这个女人一辈子为了一个男人而冷漠皇帝,不得不是让人心生佩服。 可她最后选择自我了断,让夜棋一辈子都承受着痛苦的折磨让她有些不能理解,作为一个母亲,不管你的孩子是和谁生的,但都是无辜的,为了他,也要撑下去。 所以,这一次,她不想让夜棋去面对了,如果白鹿原是华妃的恋人,那么,当他再次出现,就是对夜棋的一种伤害,不管他心中是怎么想的,也不管他是不是受害人,她都不允许夜棋再受到一丁点的伤害,这是她的私心,也是底线。 “南儿,我只想要求证一下,如果真的是,他毕竟是云乐的父亲,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再让他干出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夜棋背对着她,声音有些嘶哑,但情绪却逐渐稳定了下来。 刚才的一瞬间,他又回想起母亲去世的那个场景,心中,对那个让母亲牵挂一生的男人是怨恨的,如果没有他,母亲就不会过的那样痛苦,而云乐也不会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在宫外长大。 跟多事情,明明理解其中的是非曲直,但真的发生的那一刻,人往往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人都是自私的,会不自觉的偏向心里的那一方,而无缘由的责怪另一个人,这是通病。 “那我陪你一起去!”南若琪扬起头,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 无论事情的结果是什么样的,她都会陪着这个男人一起面对。 “好,我们一起去。”夜棋淡淡的笑了笑,眼里深藏着一抹感激。 好像,自从有了这个女人,天大的事都会被一一化解,她真的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能瞬间抚平自己心中的烦躁。 第三百一十九章原来是这样 “你们?需要我们一同前往吗?”看着他们的背影,犹豫再三,冷清月还是开口询问了一句,谁能想到,这其中竟会这样的心情,实在是令他错愕不已。 不过,这毕竟是夜棋的家事,很多细节不便询问,每个人都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尤其生在皇家,这种事却也不足为奇,不过,到目前为止,事情并没有百分之百的确定,他领教过白鹿原的阴狠毒辣,对于他两个人贸然前往,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是啊,阿南,我对这个地方比较熟悉,还是我跟你一同前往吧!”从震惊中回过神的南溪也连忙说道,虽然,他一点都不想再见到那个人,但却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南若琪前去,这个地方,远比表面上看到的要凶险百倍,稍有不慎,就可能误入陷阱。 别人不了解,他却不能冷眼旁观,虽然,刚刚那个消息,他直到现在都没有能够消化,他怎么也不能相信,那个让曾他痛不欲生的人竟可能会是当今陛下的父亲,这是何等的讽刺与可笑,好像攒了多年的力气一下子无处使用。 “那就有劳南溪公子带路了,其他人就不必跟着,在这里看好秦无涯就好。”听到他的话,夜棋突然开口说道,他没有回头,一直背对着他们,没有人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样子。 在这一点上,南若琪倒是很快领会了他的意思,他知道,这个男人是不想南溪有所误会,毕竟他曾经受过那么惨烈的的伤害,如果这个仇人真的成了夜棋的父亲,那对他将会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他虽然看起来一直十分冷淡,好像不近人情,但却比谁都要想的周到。 “是啊,南溪,那你就给我们带路吧。”南若琪也随之附和道,同时,她回头看了一眼屋里另外的两个人,微微点头,表示让他们放心。 冷清月轻轻勾起嘴角,淡淡的笑了笑,虽然这两个人没有说的彻底,但他已经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只要能让熙儿放下心中的包袱,他就别无所求。 看着三个人匆匆离开的背影,允岩不由的叹惜了一声,“冷兄,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他有些郁闷的说,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一个无意举动竟会引出这样的故事,就好像做梦一般。 “有些事,即使你不去戳破,但事实就是事实,这点怎么都不会改变,允岩兄完全的一个无意之举,就不必自责,这跟你毫无关系。”冷清月轻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了,我们把这盘棋接着下完吧。”他拉了拉还有些发愣的允岩,坐到了一旁。 此时,毒宗的会客厅里,白鹿原一脸哀伤的坐在那里,眼里是看不清楚的情绪。 刚刚,允岩的一句玩笑话,一下子勾起了他多年未曾提起的往事,有些深刻在骨子里的东西,虽然很少去提及,但一旦触碰到了,就会如洪水一般,突然的决堤,怎么都控制不住。 就当他陷入回忆不能自拔的时候,一串沉重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不由的抬头向外看去,只见南溪带着一男一女,正朝着他走过来。 “南溪,你这又是从哪里搬来的救兵,不会又是什么哥哥妹妹的吧。”他讽刺的笑了笑,一脸不屑的说道,什么时候,他的毒宗变成了菜园子一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了这么多陌生人,实在让人不太开心,他恨不得现在就让秦无涯滚蛋,堂堂一个副宗主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不过,没有等南溪回答,他身后的男人就开了口,“你就是白鹿原?” 是夜棋的声音,他从一进屋开始,就一直紧紧的盯着眼前这个男人,心里感慨万千。 “呵呵,如假包换!请问阁下是?”白鹿原闻声笑了起来,眼里藏着一抹探究。 他隐隐感觉这个男子有些不一般,即使不说话站在那里,就给人一股隐隐的压力,而能让他有这种感觉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心中莫名有些不安。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我只想知道,这个瓶子你是从哪里得到的?”夜棋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提出了心中的疑问,这个答案,对他来说很重要。 看到这个瓶子时,白鹿原眼神一缩,脸上很快闪过一抹隐痛,“这本就是我的瓶子,阁下现在却问这的问题,岂不可笑!”刚刚允岩拿走了他的东西,心中的那抹怒气还未完全消散,没想到又来了一个人在他面前质问,实在让人十分的不爽。 “呵,你的,这上面可有你的名字?”夜棋拿着瓶子,讽刺的笑了笑。 “如果我说有,你是不是就会还给我?”白鹿原冷冷的看着他,一脸认真的问道。 虽然,有些事情他真的很想忘记,但这却是唯一的一个念想,陪伴了他多年,无论如何,他还是想要回来,即使内心受着煎熬,他也甘之如饴。 “呵呵,那是自然!”夜棋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刚刚,这个瓶子他仔细的看过一遍,并没有发现上面有任何标记,他有些想不通白鹿原的话究竟是何意。 “好。还希望阁下说话算话。”白鹿原沉声应答,随即一步一步走上前来,“那就有请阁下打开瓶盖,里面有我刻下的一个字。”他笃定的说道,眼神一直紧紧锁定夜棋的脸。 听到这话,夜棋不由自主的就按着他说的去做,可当他看清那个字后,身上的血液仿佛一下子凝固住了,让他不得不睁大双眼,再三确认几遍。 可无论他怎么看,那上面刻的赫然就是一个“华”字,也就是他母妃的名字。 这一次,即使他想找出再多的理由来劝慰自己,也于事无补,这个阴狠毒辣的男人竟然真的是他母妃终其一生而爱慕的男人,这个结果让他很受打击。 他完全想不通,这个男人到底哪里好,竟然会让他的母妃如此念念不忘,也因此断送了一生。 看着他奇怪的反应,白鹿原有些不解,“阁下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吗?”他试探性的问了问,那个字,应该只有他才知道其中的含义,这个男人如此反应,究竟为何,他不太懂。 “白宗主,你说这字是你刻上去的,是有何含义?好像并不是你的名字吧?”听到发问,夜棋不放心的再三确认了一下,或许这只是一个巧合也说不定,他不想自己有半丝的误解。 “呵呵,这个字是什么意思,我为何要跟阁下解释?这本来就是我的瓶子,还望阁下归还。”白鹿原冷冷的说,眼里里没有一丝暖意,这段不想提及的往事被一再追问,让他如何不恼火。 而且,他隐隐的感觉到,这个男人来者不善,好像对他有一种极强的怨念,让他甚是不解,这种情绪与旁人不同,别人只会忌惮他或者讨厌他,从来没有人对他有这样的态度,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一探究竟。 “如果白宗主如果说不出来其中的含义,我可以视为你刚才的话只是一番说辞而已,并不能证明瓶子就是你的。”夜棋针锋相对的说,气势看起来咄咄逼人。 他就是想要一个答案而已,与其是说在寻找一个真相,不如说是给自己一个交代,这么多年,这一直都是他心里的一个梗,让他每每想起,都会格外的难受。 看着这个奇怪的男子,白鹿原不由的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他无力的挥挥手。“阁下不要再妄自揣测了,这上面的字就是我心爱女人的名字而已,没有什么别的含义。”他有些艰难的说道,嘴角挂着一抹苦涩的笑。 十几年过去了,这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提起自己心爱之人,或许,更多的是恨吧,他有些自嘲的摇了摇头,心里某个地方又开始隐隐作痛。 而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夜棋浑身上下好像突然失去了力气一般,不由的向后踉跄了一下,幸好,南若琪一直在时刻关注着他的情况,连忙上前扶住了他,“夜,你没事吧?”她有些担忧的问道,眼里是满满的疼惜。 她何曾不知道这个男人此刻心中所想,自己的亲生母亲,穷尽一生追逐的男人竟然会是这般模样,任谁都难以接受,就算是她,也会觉得不值。 “你是谁?”这时,白鹿原突然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儿,这个陌生的男子为何会反应如此之大,这不是一个毫不知情的人士应有的表现,让他有些疑惑。 夜棋努力压下心头的震惊,站直身体,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我是夏春华的儿子!”他大声的说道,就像是喊出来一般,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骤然听到“夏春华”这个名字的时候,白鹿原不可思议的往后退了好几步,手颤抖着指着他说,“你,你是春华的儿子?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他又哭又笑,如同疯了一般。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爱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的女人,她的儿子竟然会找上门,这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差点崩溃。 “我母亲也有一个跟这一模一样的瓶子,所以,我才会过来找你。”此时,夜棋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看到眼前那个男人的模样,他微微有些心酸。 第三百二十章不堪回首的往事 “阿华,这一辈子,我非你不娶!”英姿俊朗的少年抱着心爱的女子,大声的承诺道。 年少轻狂,感情纯净而又炙热,曾经的海誓山盟以为就会是一辈子,那时候,会不计后果的 去爱,去疯狂,去追寻心中所想。 “鹿原,这一辈子,我也非你不嫁!”躺在男子怀里的少女,满面含春,娇羞而又坚定的说道。 那时,她是真的做好了一辈子的打算,她想,无论家人怎么反对,她都要抗争到底,只要两个人相爱,就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他们在一起。 年轻时,就是把一切都想得太过美好了,让人分不清虚拟和现实。 直到有一天,名叫春华的女子突然被查出怀有身孕,那一刻,她是欣喜的,即使还没有嫁给那个人,但一想到有了他们爱的结晶,她就不由的笑出声来。 可是,当她还没有从那份从天而降的喜悦之中回过神时,她的家人就匆匆赶来,哭喊着骂她不要脸,并让她打掉孩子,她极力抗争,以死威胁才打消了家人这个念头。 不过,作为代价就是,她必须和那个男人断了来往,并听从家里人的安排,进宫选秀。 “娘,我已经怀有身孕,还怎么能进宫,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她哭喊着反抗,不愿去到那个尔虞我诈的地方。 “华儿,你如果不听从家里的安排,我一定不会让那个男人活下去,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他是谁?”母亲冷着脸,赤裸裸的威胁道,根本没有半点家人的感觉。 从小生在名门望族的她,从一出生开始,她的命运就早已注定了,只是,当时她还抱有一丝幻想,以为生米煮成熟饭就可以打破枷锁,没想到却被锁得更紧了。 从那以后,女孩再也没有见到那个男孩,一直到被送进宫,被当时的皇帝一眼相中,从此就开始了深宫生活,即使,后来被查出了怀有身孕,皇帝为了把她留在身边,一直没有公之于众,生活一直痛苦的继续着,每每午夜梦回,她还是能梦到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庞,却怎么都触碰不到。 而男孩呢,多次去她家里找她,都被乱棍轰了出来,并威胁着,如果他胆敢再来,就打断他的双腿,把他丢出去喂狗。 可是,这点警告完全阻止不了男人的满腔热情,他不甘心的蹲在她的门口,期望能再见她一面,最终,还是被他等到了,女孩穿着华丽的衣服,被人搀扶着往轿子上走去。 他疯了一般冲了过去,拉着她的手,急切的说,“阿华,走,我带你走,我们去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好不好?”他苦苦的哀求,抱着那丝渺茫的希望。 可是,他错了,女孩像突然换了一个人一般,用力的甩开他的手,嫌弃般的说,“白鹿原,你不要再做梦了,我现在是要去皇宫当妃子的人,以后,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会一辈子都享用不完,跟你在一起,我能得到什么?啊?你告诉我!”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就上了轿,没有一丝留恋。 可是,没有人看到她微微颤抖的双手,以及上轿之后的泪如雨下。 男孩彻底傻了,两眼无光的楞在原地,回过神后,他拼命的追着轿子跑,诉说自己的相思。 可是,没有等他追上轿子,已经被女孩的家奴追上了,没有听从警告的后果就是他被打的半死,腿也被打折了,直接被扔到了乱葬岗。 原以为,他就会那样的死去,反正,他的生活也已经没有了希望,活着和死去也没有任何分别,可是,就在他走投无路,奄奄一息之时,一个路过的高人救了他。 那个人就是上任毒宗宗主,那时,毒宗还处于分崩离析之际,门生四处逃窜。 后来,在老宗主的一手扶持下,毒宗就开始慢慢组建了起来,之后,规模越来越大。 也就在那时,他才发现,原来还有一个东西可以支撑他活下去,就是制作各种毒药,看到别人在他面前痛不欲生,苦苦哀求的样子,他就感到格外的畅快。 这么多年过去了,心中的伤口已经慢慢的愈合,仿佛已经恢复了如初,可没有人知道,每次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起,独自舔舐着伤口。 往事太过悲痛,不堪回首,带着一丝绝望的气息,他都不敢轻易回忆,没想到那个女人的儿子却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心口瞬间绞痛,让他险些没有站稳。 “既然你是他的儿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怎么,她还嫌伤我伤的不够吗?非得让你来刺激我一下,要真是这样,麻烦你回去告诉她,她的算盘打错了,她于我而言,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冷静之后,白鹿原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 或许是被伤怕了,他总带着一丝浓浓的戒备感,不想表现出柔弱的一面。 “我母亲伤你?明明是你负了她还差不多?”听到他的一番话,夜棋面色微冷,无情的讽刺道。 他永远都忘记不了,自己的母亲每天端坐在宫中,拿着那个小瓶,每天以泪洗面的场景,那时,他还不懂究竟是为什么,直到后来长大之后,他才明白其中的含义。 原来,母亲的心里一直住着一个男人,他曾无数次幻想,究竟是什么样丰神玉立的男子会让母亲记挂那么多年,可无论他怎么想,都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哈哈,我负了她,是她亲口说的吗?”白鹿原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脸上的神情格外的失落,不过,他还是一直勉强的笑着,殊不知,那张笑脸有多难看,“如果真是那样能让他心里好过一点的话,那就当我负了她吧。”他嘴角噙着一抹讽刺,眼里是化不开的黑暗。 原来,那个人还在责怪着自己,真是十分可笑,难道,他不才是受害者吗,他想不通,也不想去想了,就当曾经瞎了眼吧,不必再放在心上,他暗暗的劝慰自己。 “你什么意思?难道不是这样吗?母亲为了你,甘愿自裁于我父亲的面前,她还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的地方,竟让你耿耿于怀这么多年。”看到他这样的态度,夜棋感到十分的不爽,不由的发泄般的说道,母亲一辈子受尽了苦楚,他不想她苦苦想念那么多年的男人还误会她。 “什么?你说什么?”白鹿原突然冲了过来,抱着他的胳膊,难以置信的询问道,“不,她不能死,她怎么能死了呢?她还没有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能就这么死了。”他全身不停地颤抖着,双眼无神,不停地自言自语。 他不相信,那个女人会自裁而死,她不是说了会荣华富贵,锦衣玉食一辈子吗,怎么会那样想不开呢,是那个皇帝对她不好吗?这一刻,无数个疑问齐刷刷的涌上心头,让他直接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心痛的无以复加。 “你还想要什么解释?难道你一直都觉得是母亲对不起你吗?哈哈,笑话,当年,母亲有了你的骨肉,冒着被杀头的危险也要把胎儿保下,现在,你却以为是她负了你,简直是可笑至极。”夜棋蹲在他的面前,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 原本,这些皇族秘辛是不得随意提起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知道这个男人误会了母亲时,心里突然涌起一阵委屈,是替母亲委屈,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到头来还在误会她,这让他无论如何都忍不了,他想要告知他真相,让他去后悔。 “什么?你什么意思?我的孩子?”白鹿原猛然抬起头,一脸惊恐的看着他,眼里满是疑惑。 “你难道不知道母亲当时怀有身孕吗?啊?你干的好事难道你不知道吗?”夜棋红着眼睛大声吼叫,像一只发怒的狮子,浑身的戾气。 “我~”白鹿原不知所措的抱着头,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眼神涣散,喃喃的说,“阿华,你既然怀了我们的孩子,你为什么不说,啊?为什么?为什么骗了我这么多年?你知不知道,我心里好苦啊?”他不停地捶打着胸口,神情十分的痛苦。 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莫过于真相了,有时,人或许活在一个假想的世界里,也要比知道所有的真相而活的更快乐。 因为,在自己臆想出来的世界里,还可以有一个可以憎恨的对象,能在想要发泄之时,找到一个突破口,而现在,就好像之前编织出来的世界一下子碎了,没有了出路。 白鹿原现在就是这种感觉,这么多年来,一直苦苦支撑着他活到现在的理由一下子没有了,让他的心突然空了,不知道该要走向何方。 突然,他意识到一个问题,刚刚,他清楚的听到阿华怀有他的孩子,那眼前的这个少年会不会就是,他艰难的回过头,一脸期待的看着夜棋。 “不要看着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被他看得有些毛骨悚然,夜棋立刻出声道,“放心,我不是你的儿子,我保证!” 他立即否认了这个可能,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告诉你,如果你想要知道你的孩子的下落,那就麻烦你解除南溪身上的毒蛊,否则,一切免谈。”到最后,他还是没有忘了说一下正事。 到这,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南溪暗暗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夜棋不是白鹿原的孩子,他突然轻松了不少。 第三百二十一章交易 “你是什么意思?”听完他的话,白鹿原一脸激动,“你是说,我跟阿华的孩子还活着,是这个意思吗?”他用力抓着夜棋的手,因为兴奋而脸色涨红,整个人不停的颤抖。 这么多年来过去了,这是他第一次有了内心的波动,已经记不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好像就没有了感觉一般,无论发生什么,在他的内心都激不起半丝的波澜,在过去的岁月里,他只有看到别人在他面前痛苦的活着,心中才会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或许,是从那个女人无情的离开他时开始,他的心就随之而去,让他不再相信这个世间还有真情的存在,而只有在沉迷于炼制毒药的时候,他才不会去想其他的东西,每当看到自己亲手炼制出来的毒药在别人身上发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他就会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 “就是字面的意思。”面对如此激动的白鹿原,夜棋却无半点的怜悯之感,反而有一种淡淡的厌恶,这个人虽然是母亲倾尽一生的男人,却跟他想象中的大相径庭,他不喜欢他。 有些人,总是喜欢把自己遭受的痛苦无限的放大,然后把全部的后果归结为对方的责任,每天自怨自艾的活着,然后开始寻求报复。 以夜棋的直觉来看,白鹿原就是这样一个人,要不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从来没有想着去打听母亲的消息,而且还干出了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让人难以想象。 一个人本质的好坏与否,相信是不会因为外部的客观原因而轻易改变,而他会有这样的举动,肯定也不完全是因为受刺激而导致的,可能,他本性中就有这样恶的一面。 “你说,要怎么样才能告诉我和阿华孩子的下落?”没有理会他的冷淡,白鹿原拉着他的衣袖,急切的问道。 夜棋轻轻推开了他的手,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半晌,才慢慢的开口说道,“我说过,只要你能解了南溪身上的毒蛊,让他恢复正常,我就告诉你想要的答案。” 这一点,他始终没有忘记,虽说,他刚刚匆匆过来就是为了求证一个结果,但此刻,他还是想着这一趟过来的目的,他这个人,就是异于常人的别扭,表面看起来冷冷清清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实则却有一颗火热的心,一旦他答应的事情,就会竭尽全力做到最好。 听到他这句话,一旁的南溪微微有些诧异,眼里快速闪过一抹感动,他没想到,这个男人现在还在惦记着他的身体状况,着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南若琪默默地注视着男人的后背,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一股骄傲之情油然而生,她就知道,这个男人并不像他表面看起来的那样无所谓,为了朋友,他从来都是义无反顾。 “我不是已经告诉他们方法了吗?既然不相信我,我说再多也没有任何意义!”听到他一再追问这个答案,白鹿原显得有些不耐烦,顿时拉着一张脸,没好气的说道。 他的耐心有限,要不是因为有求于他们,或许他早就在这里待不下去了,在他看来,与其和这样一群无关紧要的人说一堆无聊的话,还不如去研究他的毒药去,那样才更有趣。 有些东西,一旦成为固定的习惯,就很难改变,就像他这么多年养成的残暴性格,就像他极度缺乏耐心,在短时间内,是不会轻易改变的,何况,当事人也根本没有想要去改变的冲动。 “你跟谁说了?”夜棋不由的挑了挑眉,心中有一丝疑惑。 如果说,冷清月已经知道了解决的办法,那刚才看到他的反应,并没有任何激动之处,反而,在他的眉宇间,看到了一股淡淡的忧愁,从这看来,根本不像是找到了方法应有的反应,他了解冷清月,觉得这其中一定大有猫腻。 “跟他哥说了啊,当时他也在场。”白鹿原指着南溪,随意的说道。 南若琪回头看了南溪一眼,只见他无辜的耸耸肩,轻轻的摇了摇头,表示他并不清楚。 “白宗主,你如果想知道你孩子的下落,麻烦你认真一点,如果你随意说的一个方法,并没有任何效用,那我们的承诺就不作数!希望你不要耍任何花招。”回过头,南若琪冷冷的看着他,眼里警告意味明显。 “你又是哪一位,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警告我?”听到她的话,白鹿原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身上散发着一股隐隐的戾气,他讨厌女人,尤其忍受不了女人在他面前指手画脚。 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夜棋瞬间挡在了南若琪的面前,把她护在身后,“她是我的妻子,她的意思就代表我的意思,怎么没有资格对你提问?”夜棋直视着他的眼睛,语气异常的冰冷。 刚刚,他明显感受到了白鹿原散发着隐隐的杀气,让他极度的不爽,任何想要伤害南若琪的人,他都会视为敌人,即使他曾经是母亲的心爱之人,这点,也对他没有丝毫的影响。 没想到夜棋会有如此大的反应,白鹿原随即讪讪的笑了笑,“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那就好说。”他努力的勾着嘴角,想要表现的亲和一点,但他不知道的是,他的笑容看起来是多么的虚假,让人感受不到半点的诚意,反而有一种阴森之感。 “我们从来都和你不是一路人,白宗主,还望你搞清自己的位置,千万不要随意的攀亲带故,我不习惯。”夜棋毫不留情的打断了他,嘴角挂着一抹讽刺的笑。 这个男人,没有哪一点能够配得上母亲,他真的不能理解,为什么母亲还会为了一个这样的人而耽误了一生,现在看来,一点都不值得。 “你!”白鹿原猛然抬头,阴狠的看了他一眼,要不是得知他的身份,或许他就已经出手了。 半晌,他才慢慢平复了内心的冲动,淡淡说,“既然这样,我就再说一遍,据古籍记载,要想破解毒蛊人,必须找一个与他有相同血缘之人与之换血,在换血过程中,不得有丝毫的打扰,否则两个人都会血枯而亡。” “那跟他换血之人会有什么样的后遗症呢?”南若琪一针见血的指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她知道,毒蛊人是一个古老的秘术,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被破解,不太符合常理。 “呵!”白鹿原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轻轻的笑了笑,“无论做什么事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要想解除南溪毒蛊人的身份,就必须做好牺牲的准备。”他说的十分随意,眼里是满满的讽刺。 在他看来,这些人真的是太天真了,如果毒蛊人真的这么好解除的话,怎么会有那么多失败的案例,怎么会被誉为最伟大的秘术,这其中的奥秘,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的清楚。 “你什么意思?啊?你到底跟我哥说了什么?”突然,身后的南溪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他不顾一切的冲过来,揪着他的衣襟,发疯般的质问道。 这一刻,他想到的都是冷清月的感受,这个老匹夫竟然会给出这样的答案,明显这就是想继续害人,他怕哥哥会信以为真,更怕他会不管不顾的冲动起来,冷清月的性子他十分了解,别看他平常一副温和淡然的模样,可一旦他做了任何决定,就不会轻易更改。 这一点,才是他最担心的地方,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现在就掐死这个老匹夫。 “南溪,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恩师的吗?”面对暴走的南溪,白鹿原却显得心情大好,他淡淡的笑着说道,脸上看不到半点的情绪波动。 显然,这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他喜欢别人在他面前失控的模样,喜欢看到他人痛不欲生,这样一来,他会产生莫名的快感。 “南溪,冷静一下。”这时,南若琪走上前来,轻轻的拉了拉他的衣袖,她知道南溪现在心里肯定既无助又慌张,她很心疼,但却不想在这个所谓的毒宗宗主面前表现出来。 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很不好,好像别人越难受他越开心似的,她不想让他得逞。 南溪这才稍稍冷静了一下,慢慢的松开手,“记住,你从来都不是我的师傅,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更不会是,所以,请不要再说你是我的师傅,我会忍不住吐了出来。”他盯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 “南溪,你果然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有了哥哥就忘了我对你的养育之恩。”面对他的指责,白鹿原不但不知道反省,反而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愤愤不平的指责道。 他好像完全忘了,当年是谁一把一把的把毒药灌进年幼的孩子嘴里,任凭孩子怎么求饶,他都无动于衷,他也忘了,当初要不是那个孩子身体异于常人,自己从乱葬岗爬了回来,现在或许已经没有南溪这个人了。 “白宗主,亏你活了这么大的岁数,是不是都活到狗身上了,不对,狗都比你有记性,你曾几何时养育过南溪,你何曾把他当做人看待过,现在却在这里说自己是他的老师,还什么养育之恩,难道你不会觉得恶心吗?我再听下去的话,真的就要吐了。”南若琪一把拉过南溪,把他护在身后,大声的嘲讽道。 刚刚某一个瞬间,她还在考虑这个人既然是夜棋母亲的情郎,该不该对他客气一点,但听到他说了这么多之后,她就彻底的打消了那个念头,这个人,不配。 第三百二十二章拒绝 “你这个贱人,再说一句试试!”听到南若琪赤裸裸的讽刺,白鹿原一下子撕掉了自己的伪装,一个箭步冲上来,巴掌随即招呼了过来。 他作为毒宗宗主,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一瞬间,心中的暴力因子全都被挑了起来,让他恼羞成怒,有一种想要杀了对方的冲动。 夜棋一直紧紧的盯着他,看到他如此举动,突然飞过来把女人搂进怀里,一脚踹到他的手上,让他连续后退了几步,要说一开始知道他的身份时,他在心里还抱有一丝敬重之情,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浓浓的杀意。 胆敢动他的女人,无论是谁,他都不会手下留情。 “你!”被突如其来的攻击震得有些发懵,白鹿原半天才缓过神来,“我好歹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如此待我?”他气急败坏的说道,眼里是浓浓的阴郁。 这些人,一个比一个狂妄,如果放在平时,他早就痛下杀手了,可刚刚得知自己还有孩子苟存于世,他不想就这么断了线索,而且,面前的这个年轻人,让他看不清深浅,如果不是没有半点武功,就是武功极高,现在看来,只剩下第二种可能。 “哼,我已经警告过你,不要随便动我的女人,否则,不管你是谁,我都绝对不会放过。”夜棋冷冷的盯着他,声音冰冷刺骨。 刚才南若琪的那一番话,其实也是他的心里话,他真的没有见过如此无耻之人,即使他跟南溪不熟,也不由替他感到愤怒,碰上这样一个人,真的是人生之中的一大不幸。 白鹿原阴沉的看着他们,眼里一片混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从他紧握的双手就可以看的出来,他心里是有多么的愤怒,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许久之后,白鹿原才暗自叹了一口气,收起心中的杀意,“既然我已经告诉你了,那么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孩子的下落了吗?” 他重新放缓了声音,尽量让自己显得柔和一些,不过,经历了刚才的那一幕,无论他怎么装,也都于事无补,他的真面目早已公之于众。 “我说过,只要南溪身上的毒蛊解除了,我自然会告诉你想要的答案,否则,其他的,一切免谈。”夜棋淡淡的说,其实心里早已重新有了考量。 这件事,无论最后结局怎样,他都不会告诉白鹿原那个孩子的下落,有这样一个父亲,就好像身边随时有一个不定时炸药一般,指不定会出现一些什么幺蛾子,他不想去冒这个险。 “我不是已经把方法告诉你们了吗?你们到底还想怎样?”听到他还执着于这件事,白鹿原一脸无语的摇摇头。 “如果南溪的哥哥跟他换血之后,那个人将会怎样?”夜棋继续追问道。 以他对冷清月的了解,即使有一丝的希望,他也会尽力的尝试,那个人,执着起来,比他还要可怕,就像一个疯子一样疯狂。 “那个人会逐渐衰竭而亡!”白鹿原这回没有隐瞒,直接说了出来。 “那我们走吧,没有必要再待在这里。”听到这个答案,夜棋拉起南若琪的手,扭头就往外走。 这种一命抵一命的买卖不做也罢,何况,现在的南溪还活的好好的,所有会出现的意外都是臆想出来的,如果真的那冷清月的命来换取那个未知的情况,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得不偿失。 身后的南溪也跟着走了出去,他赞成夜棋的说法,这个地方,没有必要再待下去了。 因为,他拒绝让哥哥去做那样的事情,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他会比死了还要痛苦。 “等等,你还没有告诉我想要的东西呢?”看到他们要走,白鹿原连忙追了上来,急切的问。 他完全没有想到,他们就这样走了,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我说过,只要解除了南溪身上的毒蛊才行,而你提出的办法,不可行,所以,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夜棋闻声停住脚步,淡淡的说了一句。 此刻,他的心情有些复杂,一方面是为这次前来徒劳无功而有些担忧,同时又对白鹿原这个人存有很深的疑问,这样一个人,怎么会让母妃牵挂一辈子呢,他百思不得其解,总感觉有些地方不对劲儿,却又具体说不上来。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白鹿原眼里一片复杂,突然,他的头一阵剧痛,整个人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看起来十分的痛苦,同时嘴里还在不停的念叨着,“阿华,阿华!” 很快,他就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昏迷之中,就在这时,一个人影走了过来,看了地上的人一眼,唇角轻轻勾起。 “怎么样?事情证实了吗?”看到他们回来,冷清月立即迎了上来,关切的询问道。 刚才,通过夜棋和南若琪的对话,他能隐隐能感觉到是什么事,但却不知道从何问起,毕竟,这是一件比较私密的事情,他不确定能不能问,会不会不太好。 “嗯,已经证实了,他就是我母亲的初恋情人,也就是云乐的父亲。”夜棋没有打算对他们有所隐瞒,直接把实情说了出来,这些人,南若琪信得过,也就相当于他信得过。 没想到他会如此坦率,冷清月愣了愣,半天才反应过来,“哦,原来是这个样子,那你打算怎么办?”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如果处理的不好,可能会变得很麻烦。 “就当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过,那个人,我不喜欢。”夜棋想都没想,就直接说出了心底的想法。 他一向如此,喜欢和厌恶分得十分清楚,从不拖泥带水。 冷清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夜棋是当事人,只要他不愿意,谁也不能勉强。 “那你收拾一下东西,准备离开吧。”夜棋突然回过头,看着他,轻轻的说了一句。 “为什么现在就走,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搞清楚。”冷清月惊讶的看着他,眼里满是不解。 “你还有什么需要搞清楚的?难道你真的打算用你的命来帮你的弟弟解除身上的毒蛊吗?”夜棋眉头紧蹙,微微有些生气的说道。 在他看来,这样做完全没有任何意义,他不希望冷清月会做出如此愚蠢的选择。 “你?”冷清月猛然一惊,当看到其他人的目光时,他自嘲的笑了笑,“原来你们都已经知道了!” “哥,咱们离开这里吧,我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这时,南溪走上前来,挽着他的胳膊,撒娇似的说道,他极力的勾着嘴角,但笑容却看起来有些僵硬。 “熙儿,你听我说,我一定可以破除你身上的毒蛊的,你放心。”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轻柔的安慰道,满眼是化不开的宠溺,他就这么一个弟弟,无论如何也不能就这么放弃了。 “哥,如果你想要用你自己的命来救我,我现在可以直白的告诉你,我拒绝,所以,我们没有再在这里待下去的必要了,咱们走吧。”看到他眼里的犹豫,南溪立刻坦白了心中的想法。 虽然,他一直不断使用各种招数,引起冷清月的注意,寻求他的庇护,但这仅限于弟弟对哥哥的撒娇,是一种亲情缺失的表现,但因此,让哥哥为自己付出生命,那还不如现在就杀了他,那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熙儿,我是哥哥,保护你是我应该也必须要做的事情!”夜棋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笃定的说。 没有人了解,当他得知南溪过去的十几年过得那样凄惨,他是多么的心痛,他无数次的自责,无数次的质问自己,当初为什么没能早点找到他,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现在的他,即使付出生命,也在所不辞。 “哥,如果你执意如此的话,那我就和你断绝关系,从此你不再是我哥,也就不用再想着弥补我什么了。”南溪咬着牙,说出了让他心痛万分的话。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阻止冷清月,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决心,他想,或许这样,才能够证明他是多么的坚决。 “熙儿,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你是我的弟弟,一辈子都是,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听到他的这番话,冷清月感到一阵心痛。 他何曾不理解南溪这番话的用意,但正是太明白他心中所想,才会如此的心痛,那个傻瓜,宁愿想到这样的方法,也要让他断了那个想法。 “所以,哥,求求你,不要逼我!”此刻,南溪的眼眶里早已蓄满了泪水,仿佛随时都可能掉落。 他何尝不会担心,不会害怕,冷清月也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是他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港湾,如果这个港湾都没有了,他就只能注定在海上流浪,漂泊无依。 那种无依无靠的生活他受够了,不想要再重新回到原点。 “熙儿,我答应你,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看到少年眼里的惊慌以及不安,冷清月瞬间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太过自私,他一直想着要给南溪什么,却不曾想过他到底想不想要,得到了会不会开心,现在看来,他显然错了。 第三百二十三章被困 听到这话,少年如释重负般的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明亮的光芒再次在他的眼里绽放,“嗯。”他用力的点点头,“那,哥,我们现在赶紧走吧。” 南溪轻轻的牵起他的手,神情显得十分放松,在他眼里,只要哥哥不会离开他,那所有的一切对他来说,都不是什么难事,他可以忍受,也不会去在乎。 “是啊,冷清月,我们还是先离开这个地方再想办法吧。”南若琪也在一旁建议道,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地方,她老有一种被人监视的感觉,好像在某个暗处,一直有一双眼睛在监视她的一举一动,让她感到十分的不舒服。 虽然,这次过来的目的还没有达到,但至少已经有了一个方向,他们这一群人,大部分对毒术都颇有研究,她就不信,在他们齐心协力的共同研究下,还克服不了这个难题。 “好,我们分头行动,然后在五里外的一个客栈集合。”冷清月点点头,没有再反对什么。 不过,他们五个人一起,目标太大,何况白鹿原跟他们没有达成协议,以那个人的个性来看,接下来不知道还会出什么样的招,他们必须分头撤离。 “冷神医,既然都来了,何必这么着急离开呢?”就在这时,门一下子从外被推开了,秦无涯正站在院子里,脸上挂着一抹讽刺的笑意。 突然听到这个声音,冷清月颇感意外,秦无涯的身手他是了解的,不至于他都走了这么近,他还一点察觉都没有,何况,屋子里还有夜棋和允岩,现在看来,他们也没有感觉到,这点就奇怪了,完全不符合常理,心中充满了疑惑。 “怎么?冷神医,很意外吗?”看出他眼里的疑惑,秦无涯得意的笑了笑,“不用想不明白,我直接告诉你好了,因为我已经在这间屋子的周围设了一个阵法,无论你武功再高强,也感受不到外面的丝毫动静。” 本来,他还打算着把冷清月拉拢过来,这几天,他也一直身体力行的在这么做,可直到有人告诉他,冷清月所有的一切都是装的,而他的同伴也暗中潜入了进来,他这才意识到差点被骗了,再仔细想想,其实也对,那么一个冷清孤傲之人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被收买。 他所表现出来的,跟他本人风格完全不相符,那么只有一个解释,他是装的,冷清月是想通过他这个介质来达成自己的目的,最初听到这个消息,他还将信将疑,心中还抱有一丝幻想,可现在,一切都显而易见了。 “阵法?”南若琪心中大惊,怪不得,她刚刚还在纳闷今天外面怎么会这么安静,连平常隐在暗处的暗卫都感受不到丝毫的气息,原以为是他们放松了守卫,没想到却是这个样子。 所谓的阵法,也就是五行八卦变换出来的各种矩阵,其中的奥妙变化莫测,她曾经也对此做过许多研究,一度十分感兴趣儿,最开始遇到夜棋的时候,她还曾靠着这个一技之长,走出了那个迷雾森林,得到他的认可。 可没想到,风水轮流转,她今天却被别人用阵法给忽悠了。 “怎么样?你可以破解吗?”夜棋看似是在看着外面,实则却是在小声的询问着南若琪的看法。 显然,他也没有忘记那次经历,这个女人曾经也破解过迷雾森林里的阵法,所以,他心中还抱有一丝希望。 “目前还不清楚,我需要出去仔细查看一番才能明白。”南若琪不动声色的回答道。 都说“五行生太极,太极生八卦”,阵法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千变万化,每一个布阵之人的心境不同,阵法也会随之变化,要想破解,必须经过长时间的观察,找出其中的规律方可。 “那我们等等吧,现在出去,只会打草惊蛇。”明白了她的意思,夜棋也就淡定了下来,既然这些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布下如此阵法,说明他们早有准备,盲目的反抗只会引来对手更加激烈的反扑,这一点,他比谁都看得更清楚。 默默地听着他们两个的对话,冷清月眼里闪过一丝了然,“秦副宗主,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你这是打算放弃我们之前的协议吗?”他径直向门外走去,可奇怪的是,明明门就在那里,他却始终走不出去,好像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一样,感觉十分的奇妙。 “呵呵,冷神医,如果你是诚心诚意的想要与我合作,我是当然愿意和你交朋友的,可你现在是什么意思,带着这么一群人过来,还想说是跟我谈合作,岂不滑稽。”秦无涯声音微冷,表情有些忿忿不平。 他何尝不想要冷清月这样一个得力的帮手,可现实却没有按照他希望的剧本那样走下去。 “秦宗主,看到他们你就做出这样的结论,未免太武断了一些吧。”听到他的指责,冷清月依旧神色如常,声音清冷的说,他知道自己的使用价值,所以,他想看看那个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通过这两天对秦无涯的观察,他并没有发现他对南若琪有任何憎恨的地方,但在这之前,他却三番五次带人追杀她,这个现象很能说明问题。 况且,明明早上他的态度还是十分正常,现在却一下子变了样,要说没有人在背后搞鬼,他是怎么都不会相信,唯一让他不解的一点就是,他们好像跟毒宗里的人并不熟悉,是什么时候得罪了什么人呢,这点,他百思不得其解。 “冷神医,你什么意思?”秦无涯不自觉的挑了挑眉,本来,他对冷清月,要不是听到别人举告,他也不想就这么撕破脸,努力了这么长时间,说没有就没有了,他心里还是不太舒服。 冷清月轻轻的笑了几声,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戏谑,“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秦宗主好像给我吃了一颗乌金丸,这颗药丸的药性我虽然不太清楚,可秦宗主应该清楚得很,如果我没有按照之前的约定跟秦宗主合作的话,那我岂不会死的很惨。” 他缓缓的说道,整个人淡定的不像话,好像自己才是下毒的那一个,没有半分的恐慌之色。 “什么?哥,他给你服了乌金丸,什么时候的事?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南溪突然冲过来抱着他的胳膊,紧张的询问道,看起来好像真的不知道真相一样。 身后的允岩不由的挑了挑眉,暗自叹惜了一声,这两个人,不愧是兄弟俩,一个比一个演的逼真,要不是知道事情,恐怕他都要被骗了。 看到这种情况,冷清月有些焦虑,虽然他并没有真正吃下乌金丸,可现在这种情况,他又不能直接说,一不小心就会穿帮,正当他还想着怎么安慰南溪,一低头,就看到那个傻孩子拼命的向他眨着眼,原来,他早就知道真相。 冷清月这才放下心来,不过,既然南溪这么配合他,他就索性演到底,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神情有些沮丧的说,“熙儿,别难过,既然我已经跟秦宗主约定好了,我相信他是不会轻易食言之人,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他故意提高分贝,声音大的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得见,这一次,他倒是要看看,秦无涯会如何选择,毕竟,一开始,他才是主动要求之人。 果然,听到这些,秦无涯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纠结之色,要不是冷清月的提醒,他差点把乌金丸这事给忘了,是啊,他的命都还在自己手里握着,怎么还敢反悔,可那个人说的话,他又不得不考虑一番,毕竟,他们也是同盟者。 “冷神医,既然你已经准备跟我合作了,为什么还要他们前来?”虽然心里已经有了一丝动摇,秦无涯还是不死心的追问道,毕竟这么多人同时出现,让人不得不起疑心。 “呵,秦宗主,你这话就没有意思了,我一直和你在一起,而他们是我的朋友,来寻我不是很正常吗?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吗?”冷清月故作生气的说道,眼神开始变冷。 他要让秦无涯清楚,即使他有把柄落在他的手里,依然不会让他任意怀疑,这是他的骄傲,也是底线,他们两个仅仅是合作的关系罢了。 “冷神医,你不要生气,是我考虑不周。”此时,秦无涯的态度开始软了下来。 冷清月的话不无道理,之前也都是好好的,要不是这些人突然出现,他也不会如此慌乱,把最重要的一件事都给搞忘了,现在想想,还真的有那么一丝惭愧。 “呵,秦宗主好像不是考虑不周,而是有更加信任的人罢了,既然,冷某在你这里毫无半点信任可言,那我可以收回之前的协议,秦宗主若是愿意赠予解药,那我感激万分,若是不愿,那冷某就是要命一条罢了。”冷清月劈头盖脸的扔出一番说辞,这也是他此番对话的目的。 如果真的能就此找出那个幕后之人,也不用以后老是提心吊胆的,何况那个人一直以来针对都是南若琪,他不能任由他一直躲在暗处,实在是太危险了。 “不是,冷神医,我没有不信任你,你不要这样想。”秦无涯有些慌乱的解释道。 第三百二十四章熟悉的感觉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发展成这个样子,秦无涯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此刻,他心里对那个人是有怨气的,刚刚,他就是听信了她的话,才做出这样的选择,完全没有考虑到后果,现在听到冷清月说出这番话来,他心中也有些不好受。 “哈哈!”冷清月突然笑了起来,“秦宗主,你不用解释了,我现在的这个处境,明摆着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既然你已经有了自己的选择,那说再多也没有任何意义。”他轻轻的摆了摆手,转身走了回去,不打算跟他再多说下去。 “冷神医,你放心,我立刻就让人把这阵法给撤了,我相信你,咱们是朋友,我相信你!”秦无涯像是下定某个决心一般,冲着他的背影,斩钉截铁的说道。 是啊,相比而言,冷清月对他的价值更大,他怎么能因小失大呢,在心中权衡了一番,秦无涯终于有了自己的决断,他不想失去冷清月这样一个助力。 “哇,冷清月,没想到你还有这等表演的天赋。实在是令人刮目相看啊。”看到秦无涯离开,南若琪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戏谑的看着他。 刚刚,冷清月的表现实在是太惊艳了,可以算的上是舌战群儒,口若悬河也不为过,这样的口才,这样的表演天赋,让人看了大呼过瘾,让她也着实吃惊了一把。 “那我呢,我演的怎么样?”听到她的话,南溪也凑了过来,一脸求表扬的神色,让人忍俊不禁。 “你也很厉害,反应相当快,是个好苗子,不过,跟冷清月比起来,还是有一定的差距。”南若琪摸了摸他的头,老神在在的说道,像极了一个老者。 看着这一对活宝,冷清月笑着摇了摇头,他刚刚明明就是很正常的说话,哪里在演,不过,既然她非得这么说,他也没有什么好反驳的,毕竟,一些细节上,他还是添油加醋了。 “阿南,这个阵法你能破解吗?”看着他们完全不担心的样子,夜棋感到一阵无奈。 这个女人永远都是这样,总是那样没心没肺,无论身处何种境地,她都能够笑的出来,可这也是他最欣赏的一点,不过欣赏归欣赏,他必须要想的更长远一些。 “嗯,应该没什么问题,我刚才已经观察了很久。”南若琪笑着说,没有丝毫的压力。 想不到,曾经的一些小爱好,如今还真的派上了用场,着实让她很欣慰。 “阿南,你可以破解这个阵法?”南溪吃惊的问道,“不是,你怎么如此多才多艺啊,让我们还怎么活。”他夸张的感叹着,一脸崇拜的看着她。 “哎呦,你这是什么眼神啊,我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南若琪抱着胳膊,无语的吐槽道。 南溪总是这样,明明一个很小的事情,却被他夸上天,本来还有些沾沾自喜,现在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在这些大神面前,不过都是雕虫小技罢了。 “阿南,就算你能够破解,也不要现在破,我想再等一等。”冷清月若有所思的说,他想赌一把,看看能否找出那个幕后人,要不然,机会一旦失去了,就很难再有。 “什么意思?你难道还真的想要跟秦无涯合作吗?”南若琪挑了挑眉,有些不解的问。 在她看来,刚刚冷清月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只要秦无涯放松了警惕,他们随时都可以离开。 她不认为,这个地方还有什么可值得留恋的。 “你还记得前几次秦无涯对你的追杀吗?”冷清月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回过头,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问。 “当然,我那两次都是险象环生,差点回不来了,当然记得。”南若琪点点头,仍有些心有余悸。 她怎么可能会忘,两次差点命丧他手,要不是有外力的相助,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这一次,要不是为了顾全大局,她真的想报仇雪恨,出一出前几次的恶气。 “我怀疑是有人在背后指使秦无涯这么做,很有可能,跟这次设阵的是同一个人。”冷清月没有遮掩,直接说出了心中所想,虽然这只是一个猜测,但却不无道理。 如果秦无涯这次选择了他,那么,那个人很快就会出现。 “什么?你什么意思?难道不是秦无涯想要杀了我吗?”听到这个消息,南若琪有些吃惊。 本来,秦无涯三番两次的想要杀她已经够让她郁闷的了,没想到这背后还会有这样的隐情。 “你知道是什么人吗?”夜棋沉声问道,这个消息让他也十分纳闷,他想不到,究竟是谁在背后策划着一切,而且目的如此明显,任何跟南若琪为敌的人,也就直接变成了他的敌人,他不能够轻易的放过。 “我不知道!”冷清月轻轻的摇摇头,“但我总感觉,这个人对阿南很熟悉,同时对她有很大的敌意,想要置她于死地。”他想了想,还是把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 “对我很熟悉?会是谁呢?”南若琪也十分纳闷,她叹了一口气,眉头紧蹙,百思不得其解。 她是真的想不出来,曾经得罪过哪位高人,竟然会让他记恨至此。 夜棋也一直不停的在脑海里思索着,按理说,南若琪认识的人他也都认识,怎么都想不出来会有这样的一个人,这个女人向来行事洒脱大方,无论有什么事情方面就解决了,哪会留下这么一个后遗症呢,他有些想不通。 此时,另一间屋子里,一个带着面纱的女人正生气的说道,“你怎么能说变就变呢?不是说好了要让他们困死在那里吗?你怎么能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呢?”她满脸怒气,整个人都快要暴走了,好不容易策划的这么一出,竟然被自己人给搅黄了,她不甘心。 本来,她武功底子就差,只有阵法比较合她的口味,这一次,能取得这样的效果,也是她在暗中观察了好久的结果,这个阵法,她练了好久,今天终于用上了,也算满足了她一个心愿,现在却让她来破解,放他们出来,实在是可笑。 “是我考虑不周,听信了你的话,冷清月对我有很大的作用,我不想就这么失去他。”秦无涯淡淡的说,眼里闪过一丝烦躁之色。 在他看来,眼前的这个女人要不是还有一些可取的地方,他或许早就不想跟她一起合作了。 “呵呵,冷清月对你有用,可我要的是南若琪的命,你三番两次的放过她,已经违背了我们之前的协议,这一次又想让我放她走,这根本不可能!”她有些声嘶力竭的怒吼道,虽然蒙着面纱,但依然能感受到她那阴狠恶毒的眼神。 那双眼睛里,如同淬满了毒药一般,哪怕让人只看一眼,就会不寒而栗。 “想杀南若琪,以后有的是机会,可现在,你若是杀了冷清月,我就会损失惨重,你自己估量估量吧!”秦无涯气愤的嚷嚷道,用力叹了一口气。 早知道,他就不跟这个女人合作了,也不至于现在如此麻烦,他讨厌跟别人这么讨价还价。 “可是,这是最好的机会,一旦失去了,不知道又会等到猴年马月?”女子不甘心的看着他,眼里满是不解,她就不懂了,冷清月留着有何用,那样聪明的人是根本不可能甘居人下的,以后,只有被他牵着鼻子走的份。 不过,这些话,她只是在心里默想,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又不是不了解,既自负又暴躁,稍有不慎,可能还会连累到自己,他不想找这样的麻烦。 “我心意已决,你现在必须去解除那个阵法!”秦无涯彻底失去了耐心,直接一命令的口吻指挥。 他是一个极度看重自身利益的人,只要对他有用,他就会牢牢抓在手中,否则,其他一切免谈。 蒙面女子沉默了很久,最终无奈的叹息道,“好,这一次就暂且听你的,还希望你以后莫要忘了你的承诺,帮我除掉南若琪,如果这次有机会的话,我恳请你也不要放过。” 挣扎了很久,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她知道,自己现在的地位还不够牢固,一旦得罪了这个人,以后得日子必定会更加艰难,她不想这样为难自己。 “那是自然,我必定信守承诺。”秦无涯想都没想,就直接回答道。 他要想的人是冷清月,至于其他人的生死,跟他没有半点关系,他也不会去放在心上。 “那走吧!”女人淡淡的说了一句,起身向门外走去。 那边,南若琪他们正在聊的热火朝天,突然看到一群人走了过来,立刻选择了闭嘴。 不过,当她看到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走过来时,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不知为什么,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因为遮着脸,她一时又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怎么了?是不是觉得她很熟悉?”觉察到她的异样,冷清月轻声询问道。 那一天,他在秦无涯的院子里看到的,应该就是这个人,他总有一种熟悉之感,却又说不上来,现在看到南若琪的反应,他心中又笃定了几分。 蒙面女子自从进来之后,目光就一直紧紧锁定在南若琪的身上,那双眼睛阴沉的都快要滴出水来,其中隐藏了满满的恨意。 终于再次见到了,她恨不得此刻就冲上去,可是残存的理智还是让她生生忍住了。 “好了,你现在可以开始了!”秦无涯悄声吩咐道。 第三百二十五章原来是她 蒙面女子没有说话,目光深沉的扫视了屋里人一眼,才开始行动起来。 只见她的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几个大小相同的铁珠,轻轻一甩,铁珠就向不同的方向飞去,瞬间就消失在空气中,而与此同时,南若琪她们瞬间感觉到那种无形的威压消失不见,外面的一切动静能够再次真实的感觉到。 “好了,我答应你的已经做到了,希望你不要忘记承诺。”蒙面女子低声说了一句,然后转身离开了院子,这里,有她无比熟悉之人,她不想现在就暴露身份。 “放心吧,绝不会食言!”秦无涯看着她的背影,冷哼了一声。 “秦宗主果然是信守承诺之人,冷某佩服。”此时,冷清月他们一群人已经走了出来,他拱拱手,客套的说,仿佛刚才的那场对峙没有存在过似的。 “哈哈,冷神医说的哪里的话,大家以后都是自己人,刚才的只不过是个误会而已!”说到演戏,秦无涯堪称鼻祖,他大笑了几声,一脸亲切的拉着他的手,好像多年的老友那般自然,完全在他的脸上看不到半分尴尬之感。 “那是,那是!”冷清月同样笑着回应,努力忍着心里的那股反感。 没有人知道,此时,他身后的那一群人早就在心里笑翻了,原来,人真的可以如此不要脸。 “既然刚刚的事是一场误会,那大家就不要往心里去,我已经略备薄酒,给各位压压惊。”就在这时,秦无涯突然提议道,他满脸带笑,看起来真诚无比。 其实,他原本也不想这么麻烦的,可答应了那个女人的事,无论如何他也得敷衍一下,要不然,一旦那个女人翻起脸来,也是相当麻烦的一件事。 “秦宗主真是客气了,既然我的朋友们此番前来看到我平安无事,也就不便在这打扰了,他们还有要事,准备待会儿就走。”知道这顿饭肯定会不简单,冷清月马上一口回绝了。 是他选择和秦无涯周旋到底,没有必要拉着他们一起冒险,万一有什么意外,那真是得不偿失了,他不想进行这样毫无意义的活动。 “冷神医,你现在还要跟我这么客气吗?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今天要是不吃这顿饭,说明你没有真的把我当成朋友。”眼看着他就要拒绝,秦无涯立刻采取了激将法,今天要是真的让他们就这样走了,也不好交代啊,无论如何,他还是要做最大的努力。 “这~”听到这话,冷清月一时有些语塞,不知该怎么接下去,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他再强行拒绝的话,肯定会把气氛闹僵,可如果同意吧,接下来的事情,他心里又没底,一时间,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哈哈,秦副宗主果然是爽快之人,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就在他犹豫不决之时,南若琪突然开了口,果断了答应了下来。 她不是不知道冷清月心中所想,可是,刚刚那个人激起了她心里的好奇心,如果就这样走掉,再想找出那个人就难了,而此时就是绝佳机会,她相信这顿饭必定大有文章,不过,究竟结果如何,现在还不敢确定。 “阿南!”冷清月猛然回头,眼里闪过一丝紧张,他完全没有想到南若琪会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下来,吃惊的同时,心里涌起一阵浓浓的不安。 “没事,当心吧,我自有分寸。”南若琪轻轻的摇摇头,刻意压低声音说道。 “哈哈哈哈,冷神医的朋友果然也是豪爽之人,既然这样,那就这边请!”对于这个结果,秦无涯相当的满意,他大笑了几声,微微欠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那就麻烦秦宗主了。”得到了答复,冷清月稍稍放下心来,他知道南若琪不是意气用事之人,她既然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道理,这一点,他从来没有怀疑过。 这就样,一行人在秦无涯的带领下,径直来到了一个房里,一进屋,所有人都忍不住暗自感叹了一声,没有想到,原来毒宗这么有钱,这个房间看起来格外的豪华,跟皇宫比起来,都不遑多让,连墙壁都是镶着黄金的,脚下是厚厚的毛毯,桌上摆了近百道菜,说是满汉全席也不为过。 “哈哈,各位请坐,时间有些仓促,来不及多准备一些,大家就暂时将就一下。”秦无涯笑着招呼道,说出来的话却是谦虚至极,怎一个财大气粗了得,如果这样的菜还是将就的话,那很多人就不用活了。 不过,这些吐槽也只是在心里想想,没有人会真的说出来,既然都是演戏嘛,那就看看他接下来该出什么招,说实在的话,南若琪心里还挺期待的。 随着大家的入座,秦无涯立刻亲自动手给每人斟了一杯酒,然后笑着说,“各位,我们此次可谓是不打不相识啊,今天,我们干了这杯酒,从此以后,我们就是朋友。” 他说的格外的好爽,好像真的是江湖好汉一般,要不是在他眼里捕捉到一丝急切,南若琪都要以为他们今天或许就要义结金兰了。 不过,当她刚举起酒杯时,就敏锐的嗅到了迷药的气息,这种迷药药性十分强悍,只消一杯,就会立刻不省人事,如果没有解药,必定会醉上三天三夜,在此期间,如同死人一般,毫无知觉,醒来之时就会完全忘了之前的事。 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南若琪进退两难,为了让戏做的逼真一些,她没有立即揭露,而是迅速从袖子里拿出一粒解酒药,快速的服下,与此同时,她还悄无声息的塞给了夜棋一颗,示意他服下,这个动作她进行的非常隐秘,若不是一直盯着她看,就很难发现。 至于其他人,她就不用担心了,冷清月和允岩是行家,这点小伎俩肯定瞒不过他们的眼睛,而南溪又是毒蛊人的体质,就算是他一个人把这所有的酒都喝完,对他来说也没有任何问题。 果然,冷清月第一时间也发现了,不过,当他看到南若琪眼里的笑意时,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按照秦无涯的期望,所有人都一饮而尽,喝光了杯子里所有的酒。 看到这种情况,他满意的笑了笑,眼神不自觉朝里屋看了一眼。 “好酒,好酒啊,秦宗主,我再敬你一杯!”这时,南若琪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俨然一副喝多了的模样,她醉醺醺的说道,眼神开始有些迷离。 “好,干!”秦无涯同样拿起酒杯,若有所思的笑了笑,然后一饮而尽。 当南若琪喝完第二杯后,整个人立即趴在了桌子上,看到他的这种情况,另外几个人人心照不宣,纷纷倒下,一个演的比一个逼真,就连不在状态的南溪也很快的领会了其中的含义,跟着倒了下去,这种活,他以前也没有少干,所以现在演起来格外的得心应手。 看到满桌子的人纷纷倒下之后,秦无涯轻声呼喊了几声,确定所有人都没有了反应之后,他才回过头,冲着里屋说了一句,“出来吧,已经搞定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个蒙着面纱的黑衣女子慢慢的从里屋走了过来,她径直走到南若琪的身边,看着她的脸,恶狠狠的说道,“南若琪,没想到你也有今天,我还以为你是神呢!” 听到声音,南若琪心头一震,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千方百计要杀她的人竟然是她,实在让她有些难以接受,原来,这个人不但没有不感恩,反而怀恨在心,果然是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她心里不由的涌起一阵失落。 “你打算怎么办?”对于她们两个之间的恩恩怨怨,秦无涯显然提不起半点兴趣,他有些不耐烦的问道,说实在的,如果可以,他真的不希望帮她这么一个忙,他还没有想好,冷清月醒了之后,该怎么向他解释才能不露馅。 “我要她死,这是我唯一的要求!”蒙面女子咬牙切齿的说,眼神始终没有从南若琪的身上离开。 “呵,你难道就不怕另外的一些人报复吗?这可是大秦的皇后,非同小可啊!”秦无涯戏谑的说,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在他看来,女人之间的战争绝对比男人的精彩,而且,有时也更加可怕。 “报复?我曾经不知被她报复过多少次,你觉得我还会怕吗?”像是受到了刺激,蒙面女子突然提高声音,有些激动的怒吼道。 她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支撑她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就是因为心中深藏了浓浓的恨意,要不然,她或许早就倒下了。 “既然如此,那你就请便!”秦无涯无语的耸耸肩,随意的说道。 在这个女人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一点都不感兴趣,只要不阻碍他的计划,她想怎样都可以。 蒙面女子没有再看他,而是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刀,一步一步的逼近南若琪的脸,“南若琪,你说你一个废柴,怎么就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你不是应该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过一辈子吗,怎么就能爬到我的头上了呢?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赐,所以,今天我要一一讨回来。” 第三百二十六章计划落空 她近乎歇斯底里的呐喊着,脸上涌起一抹变态的疯狂,如同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一般。 就当她手中的刀距离南若琪的脸还有一公分时,突然一股强大的气流冲击到她的身上,让她整个人瞬间飞了出去,接连撞碎几个桌子才停住。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让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你?”看到夜棋一脸暴戾的站在那里,不光是蒙面女子愣住了,就连秦无涯也当场石化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是想找死吗?竟然敢动我的女人!”夜棋一直紧紧盯着躺在不远处的那个女人,眼里充满了浓浓的杀意,刚刚,他还稍稍收敛了一下,要不然,那个女人现在可能就是尸体了。 “你为什么没事?你不是喝了酒吗?”反应过来之后,蒙面女子不甘心的大吼道。 刚刚,就在刚刚的那一秒钟,她的目的差点就达到了,没想到这个男人却突然醒了过来,打乱了她所有的节奏,此时,她真的是极度的愤怒,还带着一点恐慌。 这个男人的手段,她是见识过的,除了南若琪,他对谁都丝毫不留情面,冷血无情到了极点。 “不光他没事,我也没事!”就在这时,南若琪也坐了起来,一脸戏谑的看着她,哪里还有半分醉意,“南茜衣,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她直白的问道,显然已经识破了她的身份。 见到对方已经认出了自己,蒙面女子索性也不再伪装了,一把扯下自己的面纱,露出一张狰狞的脸,“南若琪,没想到你还是那么的会演戏,我竟然又被你骗了!”她愤怒的说,眼里一片猩红,仿佛想要吃人一般。 此时,冷清月他们也陆续坐了起来,南溪还不顾形象的伸了伸懒腰,打着哈欠说道,“哎呀,还真是一场精彩的好戏啊!差点就错过了。” 他并没有有撒谎,刚刚趴在桌子上,他差点就睡着了,要不是那个女人的声音太大,把他给吵醒了,他说不定现在还正在跟周公下棋呢。 “冷神医,你们?”秦无涯早就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半天才找着自己的声音。 这个剧情完全偏离了他的想象,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毕竟他理亏在先。 “秦宗主,你的如意算盘果然打的好啊,一边想要我为你所用,一边却在背后做这种龌龊之事,你是觉得我冷某是这么好糊弄的吗?”冷清月回过头,紧紧的盯着他的脸,沉声质问道。 “冷神医,你别误会,你听我说,都是她,所有的一切是那个女人的规划好的,绝非我本意。”看到事情已经暴露,秦无涯立即撇清自己,心里已经开始在暗自叫骂。 他知道,经历过这样的事,冷清月是不会再轻易相信自己了,之前的一切都白费了,好在,他手里还有最后一个筹码,虽然有些卑鄙,但也是无奈之举。 “呵呵,白宗主,南茜衣说我会演戏,我看你的水平也不差嘛,睁眼说瞎话的功夫是一套一套的,我都自愧不如。”南若琪扭过头,笑的一脸戏谑,言语间满是嘲讽。 原本,她是不想再跟他们废话的,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说再多也是枉然,可一看到秦无涯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想要撕破他的伪装,有些人明明演技是那样的拙劣,却偏要一再献丑,丝毫没有自知之明。 “你!”听到这番嘲讽,秦无涯再也绷不住了,眼神阴沉的看着她,露出原本的面目,“既然这样,那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若想让冷清月活命,你们就必须乖乖听话,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他冷冷的说,话里威胁意味明显。 “呵,秦宗主,你何时客气过?”冷清月挑了挑眉,淡淡的问。 其实,现在这个样子还舒服一点,前几天一直陪着他演戏,实在是累得慌。 “冷清月,你难道不怕死吗?”秦无涯大声质问道,这是他唯一的筹码,他就不相信他会不就范。 至今为止,还没有人能够人忍受得了乌金丸的折磨,即使再强硬的汉子也会屈服,这一点,他还是很有自信的。 可没有等到他回答,远处的南茜衣就开口说道,“冷清月,如果你现在肯出手杀了南若琪,我立即就让他把乌金丸的解药给你。”此时,她已经无计可施了,唯一的希望就是这个把柄。 而且,冷清月这个人她也不是十分了解,以前在南府见过几面,她不相信,在生死关头,他还能坚持选择保住南若琪的命,她不相信还有人会这么重情重义。 “你让他把解药给我?你有那么大的能耐吗?”冷清月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提出心中的疑问,他不相信,秦无涯这么一个自私的人会愿意听她的话。 “秦无涯,你快表一个态啊!”眼看着他的态度有一丝动摇,南茜衣立刻高兴的冲着秦无涯嚷嚷。 如果真的能够说服冷清月,那就说明她这次还没有输,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只要能让南若琪去死,她就很满足了,这是她这么多年来一直的一个心愿。 “你!”听到她擅自做主,而且还指手画脚,秦无涯一阵气恼,要不是还有其他人在场,他或许早就发飙了,哪还能等到现在,深呼吸了一口气,暂时压住心中的怒气,他才接着开口说道,“是的,冷清月,如果你能杀了她,我愿意把解药给你。” 一想到对那个女人的承诺,再结合现在的情况,即使心中有一百个不愿意,他也还是勉强答应了下来,不管怎在,现在一致对外才是正道。 “啧啧啧,没想到秦副宗主如此重情重义,简直让冷某钦佩不已!”冷清月点了点头,笑着称赞道。 现在,他还真是有点好奇秦无涯和南茜衣之间的关系了,能让这样一个人做出妥协,实在是不简单,而且对方还是如此的自私自利。 “别那么多废话,你到底愿不愿意?”秦无涯终于有些不耐烦了,皱着眉头,满脸不悦的问。 他都已经做出了如此大的让步了,这个人竟然还在磨磨唧唧的,实在让人很不爽。 “哈哈,秦宗主,你如果现在过去杀了南茜衣,我给你双倍的乌金丸解药怎么样?”突然,画风突变,冷清月从贴身的衣兜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嘲讽的说。 他所言并非只是为了刺激对方,这个瓶子里真的是解药,是允岩送给他的,作为交换的条件就是多陪他下几次棋,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在开玩笑,没想到他真的在短时间内就研制出了解药,实在是太牛叉了,让他十分惊喜。 “解药?不可能?你怎么会有?”秦无涯第一个反应就是质疑,他剧烈的摇着头,完全不相信还有这样事发生,要知道,乌金丸也算是毒宗的镇宗之宝,之所以能让那么多人乖乖服从,全靠它来牵制他们,怎么可能会有他人配制出解药。 “不信的话,你自己看看。”冷清月拿出其中一颗,随意的扔了过去。 他倒是想看看,当秦无涯知道他们的镇宗之宝被别人破解了之后,将会是怎样的反应。 秦无涯接过药丸,仔细的观察了一番,虽然药丸的形状跟他们的不太一样,可在他的细细感知下,其中的内容和他们标准的乌金丸解药一模一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顿时,他心头大骇,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看着他,“你怎么会有解药?怎么会?” 他仿佛掉了魂一般,语气听起来也有气无力的,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那种神气的样子。 “什么?你们居然研制出了解药?这怎么可能?”远处,南茜衣颓然的坐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 这是她最后的一丝希望,没想到在现实面前如此不堪一击,这么久以来的计划全部落空,她感到万分的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有这么好的运气?为什么我一直会输给你?南若琪,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根本不是以前的那个南若琪!”突然,她崩溃的大喊,眼里充满了不甘和怨恨。 明明,以前南若琪是一个胆小怕事,是个没有主见的庶女,为什么离开相府才短短一年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没有往昔的半点痕迹,这个问题曾让她苦思很久却一直没有找到答案,今天,这个想法再次疯狂的涌入她的脑子。 “二姐,那我是谁?”南若琪一步一步的走到她的年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是啊,这个是她名义上的二姐,却比仇人还要狠,一想到若是以前的那个自己,肯定会在这个嚣张跋扈的女人面前抬不起头吧。 “你,你是谁?我不知道,你究竟是谁?”南茜衣抱着头,整个人看起有些疯癫,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明显,这一次的事,让她彻底崩溃了,神智开始有些不太清楚。 看到这个情况,南若琪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于南茜衣这个人,她心中更多的是同情,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魔障,一旦走不出来,就会永远活在它的阴影下,显然,南茜衣没能走出来,这个女子最终还是被内心的妒忌给击败了。 意识到情况不对,秦无涯趁着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猛的向外冲去,身影很快消失不见了。 这一次,虽然计划失败了,但他不能像南茜衣一样自暴自弃,在他看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一次性就被打垮是懦弱的表现。 第三百二十七章再生变故 对于秦无涯的突然逃跑,其他人表现的都很淡定,显然,他们也没有指望能一次性干掉所有的敌人,况且,他们此刻身处毒宗,在别人的地盘上能够安然脱身已经是万幸,千万不能想的太多,否则,吃亏的还是自己。 正因为深谙其道,他们才没有轻举妄动,这一次,能够让南茜衣现出原形已经是意外的收获了,不敢再多奢求什么。 “南儿,你准备如何处置她?”看着坐在地上有些疯癫的女人,夜棋眉头轻拢,声音低沉的问道。 很明显,这一次的情况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他从来没想到南若琪的亲姐姐竟然会对她抱有如此大的敌意,心头微微有些不舒服,尤其刚才那句“你究竟是谁”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让他无端生出一丝不安来。 他知道,这个女人肯定是在胡说八道,她说的话不可信,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却慌得厉害,就好像害怕有什么东西会突然消失一般,内心极度的不平静。 南若琪默默地看了南茜衣一会儿,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让暗卫把她带回去吧,找个人好好照看一下。”说到底,她还是于心不忍,不管怎样,她们都是亲姐妹,虽然现在的她跟这个人毫无瓜葛,可是,既然继承了这个身体,她就有义务为这个身份去做些什么。 “你确定?她可是三番五次要置你于死地。”夜棋挑了挑眉,有些不解的说。 在他看来,仁慈之心是要有个底线的,对于这样恶毒的女人,完全没有必要对她如此之好。 “我知道,可她毕竟是我姐姐,况且她现在成了这个样子,以后就是想做坏事也做不了吧!”南若琪轻轻的笑了笑,眼里闪过一抹释然。 以前,她从来不会去想这么多,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好像越来越感性了,会经常去思考一些以后的事情,想着想着,对于现在的很多事,她就不想再去计较什么。 这个世界,是她无意闯入的,她也没有把握能够一直安稳的待在这里,或许,哪一天突然醒来,一切都是南柯一梦也说不定,她想留下更多美好的回忆,虽然,这一切都是她个人的空想,但以后的事,谁说的准呢? “嗯!”夜棋点了点头,没有再反驳什么,随手招呼了一下藏在暗处的侍卫,让他们带着南茜衣尽快的离开,暗卫犹豫了一下,还是按照他的吩咐执行了。 “那我们也赶紧走吧!”看到事情也处理的差不多了,冷清月立刻出声建议道。 刚刚,他一直在默默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发现这里安静的可怕,不仅没有丝毫人气,就连鸟叫的声音都没有,气氛着实有些诡异,不过,为了不让大家担心,他什么也没有说。 “嗯,我们赶紧走吧,这个地方不舒服!”南若琪点点头,附和了一声。 这个地方,她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儿,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还是尽快离开比较好。 几个人在南溪的带领的下,一路走的还算顺利,毒宗的内部结构错综复杂,如果没有一个知情人的话,一时半会儿确实很难走出去,就算有南溪这个知情人士,他们也走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到达一开始进来的地方。 可是,就当他们以为很快就要出去的时候,南溪突然惊呼了一声,“不好,洞口怎么没有了?” 其他人这才发现,他们进来时候的那个隐秘的洞口真的奇迹般的消失了,完全找不到半丝痕迹,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和周围的景色完全融为一体。 “还有别的出路吗?”冷清月还算淡定,他沉吟了片刻,才正色道。 可是,南溪却摇了摇头,“我在这个地方待了十几年,就知道这一个出口,从来没有发现别的。”他的声音有些低沉,隐藏了一股深深地担忧,如果这个出口真的消失了,他们岂不是要被困在这里一辈子,这种后果,他想都不敢想。 “没有出口我们就捅出一个出口来,我就不信,这里难道是铜墙铁壁不成?”夜棋冷哼了一句,脸色十分阴沉,明显,这个情况也让他十分的恼火。 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有人在暗中捣得鬼,要不然,好好的一个出口怎么会凭空消失。 “等等!”突然,南若琪突然伸手拉住了夜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这里应该是被人设下了一个迷阵,所以我们才看不见出口。”她眉头紧蹙,认真的分析道。 其实,一开始她也没有发现任何端倪,可就在刚才,她看见树上的一片落叶落了下来,却在下降的过程中突然消失不见,她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细细的感受了很久,她才感受到迷阵的一丝波动,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不是出口消失了,而是有人使了障眼法,试图阻拦他们的离开,不过,这次布阵的人显然要比南茜衣高级多了,要不是那片意外的落叶,她或许现在都还发现不了。 “迷阵?你说是有人故意为之?”听到这个消息,夜棋很是意外,本来,他以为解决了南茜衣就会轻松很多,没想到还有人躲在背后,这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嗯,应该是这样!”南若琪微微点头,脸色有些沉重,“这个迷阵,我一时半会儿可能破解不了!”她没有隐瞒,坦白的说出了目前的情况。 本来,她对这五行八卦的研究也是出于好奇,当时感兴趣就做了这方面的一些研究,可要真的说有多厉害也谈不上,关于一些比较低级的迷阵她没有什么问题,可显然这一次有些超纲了,布阵之人的水平在她之上,想要在短时间内破解这个阵法必定十分困难。 她的话顿时让所有人都沉默了,气氛变得有些沉重,如果说连南若琪都没有办法,那他们就更不可能了,对于迷阵这方面的知识,他们听说的都很少,何谈涉足。 “好了,大家不要这么失落嘛,给我一点时间,总会有办法的。”为了不让气氛这么低沉,南若琪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可是她没有发现,她此时的笑容有多勉强。 “既然现在出不去,那我们就去找白鹿原吧,他是这里的宗主,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时,一直在一旁沉默无言的允岩突然开了口。 在他看来,没有什么好发愁的,既然现在出不去,就去找出幕后指使者,那个人一定知道该怎么破解,他们人多势众,难道连一个毒宗宗主都解决不了吗?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允岩,你真的是太聪明了。”听到这个提议,南若琪突然兴奋了起来,冲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惊喜的说。 是啊,只要找到白鹿原,一切不都真相大白了,况且,那个人想知道的信息还握在他们的手里,她就不信他不会妥协,想到这,她悬着的一颗心又落了下来,果然,关心则乱,刚刚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有想明白,实在有点傻。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回去吧!”南溪说了一句,转身往回走去,虽然,他并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待,可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可唯一让他有些想不明白的就是,白鹿原何时会阵法了,那个一心沉迷于制毒的人,何时对其他事情感兴趣过,这一点,实在让他有些想不通。 其他人没有意见,跟着他往回走,可是,当他们在南溪的带领下,找遍了白鹿原可能会去的所有地方却没有发现任何踪迹之时,开始有些慌了,他们不仅没有找到白鹿原,甚至连其他的人影都没有看见,处处都透露着诡异。 “熙儿,你再好好想想,真的再没有其他的地方了吗?”冷清月回过头,认真的看着他。 现在,他们唯一的指望就是南溪了,如果真的找不到白鹿原,他们可能会真的被困在这里。 沉默了很久,南溪用力的叹了一口气,“还有一个地方,你们跟我来!”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决定要去那个地方。 “熙儿,你没事吧?”观察到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冷清月拉住他,担忧的问。 以南溪的性格,绝对不会等到他追问才带他们过去,想必那里肯定是他不愿意去的地方。 “没事,我刚才就是忘了,哥,多亏了你提醒!”像是怕他担心,南溪用力的扬了扬嘴角,笑的一脸灿烂,完全看不出他有任何紧张的地方。 “那就好,你要是有任何问题,一定要提前跟我说。”冷清月摸了摸他的脑袋,关切的说。 “放心吧,我知道了!”南溪听话的点点头。 可当他回过头朝前走去时,嘴角立刻耷拉了下来,眼里快速闪过一抹惊恐,其实,冷清月刚刚没有猜错,那个地方,如果可以的话,南溪希望一辈子也不要再去,那里是他曾经的噩梦,很多次午夜梦回之时,他还会因为梦到那里而惊出一身冷汗。 在南溪的带领下,其他人跟着来到了毒宗的最底层,这个地方,越走下去越阴暗,若不是道路两旁有油灯的照亮,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了,简直比皇家的死牢还要阴森可怕。 “好了,就是前面了!”突然,南溪停住了脚步,指着前方的台阶,小声的说。 如果此时光线充足的话,一定会发现,此时南溪的脸色比白纸还要苍白,全身冰冷的可怕,不过,在这阴暗的环境下,并没有人发现他的异常。 第三百二十八章事情的真相 “那里是什么地方?”见他不准备往前走,夜棋出声询问道。 这里的环境确实十分诡异,在这黑暗的长廊里,阴风阵阵,即使是在这炎热的夏季,也让人不由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是毒宗的地牢,白鹿原实验的地方!”南溪低着头,眼里一片阴郁,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我过去看看!”夜棋想都没想,就直接朝前走去。 “等等,我跟你一起!”刚没走几步,南若琪就过来拉住了他的手,笑着说道。 其实,她害怕极了,她是一个怕黑的人,在这个封闭的环境里,她觉得十分的压抑,整个人都快要喘不上气来,可当她看见夜棋一个人往前走时,她还是选择跟了上来,这种情绪很复杂,有担忧,有好奇,更多的还是信任,只有抓住这个男人的手时,她才能安心。 往前走了十几步,南若琪才发现,这里只是一个入口,随着台阶的不断向下延伸,前面一片漆黑,只有偶尔几盏昏黄的灯光才能看见模糊的路,整个画面看起来相当的诡异。 不过,她们并没有停下脚步,还是不断地朝下走去,直到到了下面,南若琪他们才发现,原来这里竟然有很多独立的房间,每个房间都有一扇铁门,跟现代的监狱差不多,只不过是光线更差了一些。 一路走去,整条长廊上只有他俩的脚步声,突然,在长廊尽头的房间里传来一声惨叫。 听到这个声音,南若琪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夜棋的手,身体有些发抖。 “别怕,有我在!”看到女人紧张的模样,夜棋轻轻搂着她的肩膀,安慰似的拍了拍。 很快,冷清月他们也赶了过来,显然,刚才的那声惨叫他们也听见了。 “什么情况?你们没事吧?”冷清月一脸担忧的走过来,认真的打量了他们一番。 南若琪摇摇头,“没事,声音是从那里传过来的!”她指了指走廊尽头的那扇门。 “我们过去看看!”冷清月眉头微拢,语气有些低沉,这里的环境实在太过压抑,就连他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不过,无论怎么样,他都得前去一探究竟。 不过,当他无意回头的时候,却发现南溪一直在不停的颤抖,整个人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熙儿,你怎么了?”冷清月终于发现他的异常,不由的握着他的手,才发现冰冷刺骨。 这时,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到他的身上,“南溪,你怎么了?”南若琪也关切的问了一句。 “我,我没事!”南溪慢慢的抬起头,强忍着颤抖,轻轻的说道。 但这时,大家才发现,在这个阴冷的可怕的地方,南溪竟然满头大汗,而在他说话的时候,还有汗珠不停地从他的额头滑落,跟这个地方完全格格不入。 “熙儿,你不要骗我,到底怎么回事?”冷清月看着他的眼睛,语气里带着一丝担忧。 他知道,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要不然不可能这样,南溪虽然在流汗,但身体却冰冷的可怕,这所有的一切都预示着不正常。 “哥,我没事,就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眼看着因为他而耽误了时间,南溪只好大致的解释了一下,他也不想这样,可剧烈的条件反射让他控制不住自己。 冷清月轻叹了一口气,用力握着他的手,“没事,有哥在!”此时,他忍不住一阵心疼,到底是遭遇了什么,才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他不敢多想,只能以自己的方式给他一丝安慰。 “嗯,哥,我知道了!”南溪点点头,小声的说。 是啊,一切早就不一样了,他不再是一个人,无论发生什么,身边还有一个人陪着,想到这,南溪原本一颗躁动不安的心却奇迹般的平静了下来。 经历这个小插曲,大家继续往前走去,在刚刚的那一声惨叫之后,没有再听到任何声音,一切都像刚来时那样,安静的可怕。 走廊的尽头,一盏灯忽明忽暗,好像随时都可能熄灭一般,像其他的房间一样,这里的这扇门也同样紧闭着,看不清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站在门口,冷清月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力的推开了那扇门,当他们踏进那扇门的时候,眼前的一切完全让他们惊呆了,因为他们一直在寻找的那个人此时正被绑在架子上,上半身赤裸着,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各种伤痕,好像被多种武器伤害过一样,惨不忍睹。 “白鹿原!你醒醒!”夜棋眉头紧蹙,走上前去拍了脸。 他完全没有想到,在这个地方竟然见到这样的白鹿原,明明分别的时候,他还是好好的,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他可是毒宗的宗主,怎么会有人敢对他下如此毒手,这一切看起来太不合常理了,他想象不到。 然而,最震惊还要属南溪了,他做梦也没有相到会看见这样的白鹿原,这个曾经让他受尽折磨的人,怎么也会被别人如此折磨,他完全傻了,痴痴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表情有些呆滞。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啊,这个人不是毒宗宗主吗?”允岩疑惑的揉了揉眼睛,像是以为自己看错了一般,纵横江湖这多年,这样的情况他还是第一次见。 南若琪一直默默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然后发现不远处的角落里有一个水桶,于是她走过去拿起水桶,在他人吃惊的目光中泼向了昏迷中的白鹿原。 果然,冰凉的水倒在那些伤口上,白鹿原惊呼了一声,悠悠的转醒,他眼神迷离的看着面前的人,看起来有些神智不清楚,整个人呈现出一副痴傻的样子。 “白鹿原,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南若琪急切的问道,眼里充满了疑惑。 年前的这个人,跟刚才见到的那个白鹿原好像完全是两个人,眼神看起来完全不一样。 “你们是谁?”醒来的白鹿原一脸的疑惑,看着眼前的一群人,眼里充满了陌生之感。 “我们刚刚才见过,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吗?”夜棋走上前来,一脸审视的看着他,好像在判断他究竟想要耍什么花招,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眼前的这个白鹿原好像哪里变了,但具体是什么又说不上来,反正有些怪怪的。 “我们见过?哈哈哈哈!”白鹿原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大声的笑了起来,但由于动作太大而牵动了伤口使他剧烈的咳嗽起来,好半天才平复下来。 “你笑什么?哪里不对吗?”夜棋目光沉沉的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探究。 “我是在笑你们真的会说瞎话,我都被关在这里十五年了,从来都没有出去过,去哪儿见过你们?”他剧烈的喘息着,好像这几句话费了他全身的力气一般。 可他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大家面面相觑,张大嘴巴,想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最后,还是冷清月率先反应过来,他快步走上前来,替这个被绑着的白鹿原认真的把了把脉,他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很久之后,他才重重的叹息了一声,回过头说,“他真的不是刚才那个人,那个人会武功,而他没有任何内力,看起来是从来没有修习过任何功法。” 要不是他亲自把的脉,他都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事实,这个人竟然真的不是他们刚刚见到的那个人。 “怎么会这样?”南若琪捂着嘴,失声叫了出来,明明看起来是一个人,却没想到真的是两个不同的人,怪不得,他的眼神发生了变化。 就在大家还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一旁的南溪一步一步僵硬的走了过来,直到走到被绑在柱子上那个人的年前,他才慢慢抬起头,一字一句的问,“你认识我吗?” “你是?”那个人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不解的问。 “十五年前,你有没有在一个贫民窟救过一个叫南溪的小孩?”南溪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艰难的问道,声音不自觉有些颤抖。 “你怎么会知道?”被绑着的人本来一直有气无力的低垂着眼眸,奄奄一息,可当他听到这句话时,却猛然抬起头,有些震惊的看向他。 他的一句反问,让南溪身形剧烈的摇晃起来,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大笑不止,眼泪却流了出来。 “熙儿,你没事吧?”冷清月一把扶住他,担忧的问。 “哥,原来真相竟然是这样!哈哈,是这样!”南溪抓着他的手,又哭又笑。 十多年过去了,原来他一直都误会了,原来救他回来的那个人并不是后来虐待他的那个人,此刻,他的心情是复杂的,既开心又悲哀,既感恩又怨恨,五味杂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你们究竟是谁?怎么会知道那个孩子?他怎么样了?”那个满身伤痕的人不死心的追问道,眼里闪过一丝急切。 这么多年,他过得心如死灰,唯有一些遥远的记忆才能让他这种暗无天日生活中多了一抹色彩,而他也正是靠那些回忆撑到了现在,而那个孩子,也是他众多回忆中的一部分。 第三百二十九章原来如此 “我就是那个孩子,你还认得我吗?”南溪突然走上前来,神情有着激动的说。 这么多年,这件事一直都是他心头的一个梗,卡在那里,十分的难受,时常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曾经无数次,他都在心里抱怨,这个世界的黑暗,人性的险恶,没有人真正值得相信,直到遇到了哥哥,以及南若琪他们,他才开始有所转变,可在心里的某个角落,那丝怨恨却一直存在。 “你就是南溪?孩子,真的是你吗?”被绑在柱子上的人震惊的看着他,声音微微颤抖着。 显然,这个意外的消息掀起了他内心的波澜,这么多年,他一直被困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好像对时间早就没有了概念,每天都在不断重复回忆着那些过去的时光,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去忍受那些精神上的折磨。 因此,某些记忆深处的东西就逐渐变得深刻起来,尤其是那些曾经让他感受到温暖的人和事,像是刻在骨子里一般,难以磨灭,直至现在,他还依旧能够清晰的回忆当初发生的事。 “是我,是我!”南溪走过去握住他的手,眼泪早已经决堤。 他很久没有在外人面前哭过了,因为他感觉眼泪是懦弱的表现,当初,他无论怎么哭着求饶,都没有改变任何事情,从那以后,无论遭遇什么样的困境,他都坚决不让自己再流一滴眼泪,可今天,当所有的一切都真相大白之后,那些深藏已久的委屈却像洪水般袭来。 “啪!啪!啪!”就在这时,一阵拍手声从外面传进来,“啧啧啧,果然是情真意切啊,南溪,我当了你这这么多年的师傅,从没见过你这样对过我,果真差别对待啊!” 闻声,所有人立刻回头看去,只见白鹿原正站在门外,一脸戏谑的看着他们,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讽刺。 “白鹿原!”南溪回过头,愤怒的吼道,脸上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原来,他所有的一切都是拜这个人所赐,还让他误会了这么多年,今天,却还能在这里说出这样的风凉话来,实在让人忍无可忍。 “忘了告诉你,我的名字叫白鹿野,你身后的这位才是白鹿原!”面对南溪的愤怒,他显得十分的无所谓,甚至脸上的笑意还增加了几分,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白鹿野,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想起这么多年的误会,南溪感到一阵难受,好像被一团棉花塞住了一般,十分的压抑。 “骗?”白鹿野耸了耸肩,看起来一脸无辜,“这从何说起啊,我的小南溪,是你认错了人,却还要怪罪到我的头上,是不是有些不讲理啊,况且,你现在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没有我,哪有现在的你!”他淡淡的说道,但脸上的表情却突然阴沉至极。 他一直都想不通,为什么所有人都所有人对他的哥哥赞赏有加,却独独看不上他,无论他怎么努力,却始终是他的影子,这点,让他难以忍受。 “那你刚刚说你认识我母亲,这难道就不算骗人了吗?”这时,一旁的夜棋突然站了出来。 这种情况,也是他不曾预料到的,看到两个长相完全一样的人站在面前,他心里同样充满了疑惑,原来,母亲爱了一辈子的男人并不是这个人,这让他在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生出了无限的迷茫,他想知道,整件事的真相究竟是怎样。 这时,白鹿野慢慢的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秦皇陛下,难道你就没有说过谎吗?来了这么久,你好像也从来没有说过你的身份吧!”他轻笑了一声,脸上带着淡淡的讽刺。 显然,他早已看透了一切,只是没有说破罢了,这个人,果真不像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简单。 “秦皇?母亲?你是阿华的孩子?”突然,身后的白鹿原惊呼了一声。 虽然,他一直都受困在于此,但白鹿野却经常来这里,跟他说一说外面的局势,有时,他只是自言自语,有时,赶上心情好的时候,也会好好的说道一番,这样,在这些断断续续的述说中,他自然也了解了很多,尤其是对当今的秦皇,他一直心存好奇之心。 “大哥,不要激动,他可不是你跟那个贱女人生的野种,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皇室血统。”没等到夜棋回答,白鹿野就抢先了一步,嘲笑般的说道。 不过,他的话刚说完,夜棋就直接一记掌风劈了过来,丝毫不留情面,“把你的嘴巴放干净一些!” 夜棋沉声警告道,他的母亲,曾经受过那么多苦,却还要被人如此轻视,这是他断断不能够容忍的。 白鹿野一个没有留神,被正中面部,血顿时就流了出来,不过,他好像丝毫不在意一般,轻轻的擦拭了一下之后,咧开嘴笑了笑,“秦皇陛下,果然好大的脾气啊!”他慢悠悠的说道,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阴沉的气息,尤其是那双眼睛,像深不可测的黑洞一般,没有一丝光亮。 “白宗主,你这般出口不逊,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而已。”担心局面会失控,南若琪赶紧拉着夜棋的手,一边不动声色的安慰他,一边挡在他的面前严肃的警告道。 她真的没有想到,这个白鹿野竟然如此大胆,胆敢当着他们的面出口侮辱已逝皇太后,要不是目前的情况尚且还不明朗,她都忍不住想要出手了,这个人,实在是无法无天。 听到这话,白鹿野冷哼了一声,转过头,没有再说什么,不知为什么,这个女人跟别人给他的感觉好像不太一样,即使说出的话同样都不悦耳,他却能够忍受。 “秦皇陛下,你的母亲可还安好?”这时,身后的白鹿原艰难的开口问道,声音有一丝明显的颤抖,这些年,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女人一直在他的心里,一刻也没有忘记过,本来,他觉得这一辈子都无缘再见了,就很少提起。 最开始被关在这里的时候,白鹿野还会经常向他打听,不过,后来,他渐渐地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后,就从此闭口不提,无论他怎么拷问,他都没有再多透露一个字,可今天,她的孩子却突然出现在这里,那些尘封的记忆瞬间苏醒了过来。 无论如何,他终究还是放不下的,即使她成了别人的女人,但只要一提到她的名字,他还是忍不住的去在意。 “前辈,母妃在很多年前就过世了。”没有打算隐瞒,夜棋微微欠身,诚恳的说道。 看到这位真正的白鹿原,他心里好像一下子释然了很多,一些解不开的疑惑也逐渐有了眉目。 面对这位被亲弟弟囚禁多年的前辈,他竟然不忍心有丝毫的不恭敬,这个让母妃牵挂了一辈子的男人,却同样异常悲惨的活着,相比起来,母妃的那种结局或许更好一些。 “过世了?阿华?怎么可能?”白鹿原瞬间泪流满面,本来就苍老的容颜好像一下子又老了几岁,他紧闭着双眼,脸上的神情看起来格外的悲痛。 这个消息好像让他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双手无力的垂着,看起来没有丝毫的精神。 “哥,你现在是不是特心痛,是不是不想活下去了,可是,造化弄人啊,你现在就是想死都死不了了,哈哈,有没有很绝望啊?”看到这样的白鹿原,白鹿野好像十分开心,他高声笑道,眼里是浓浓的讽刺。 这对孪生兄弟的关系看起来格外的怪异,让人难以理解,若不是他们有着同样的面孔,或许别人都要以为他们之间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你是什么意思?”南溪慢慢的走过来,眼神阴沉但极致。 “还能有什么意思,他跟你是一样的人,怎么,是不是很惊喜?”白鹿野挑了挑眉,一脸的幸灾乐祸。 没错,这么多年,他除了制造出南溪这样一个毒蛊人,还有一个就是他的亲生哥哥,那个让他憎恨了一辈子的人,他原以为,成功之后会有一种报复快感,毕竟,那个痛苦的过程是他亲眼见证过来的,可直到现在,他却没有丝毫的成就感,好像,无论他怎样,一切都没有任何改变。 “你,你怎么能如此狠心?我要杀了你!”南溪一下子红了眼,冲过来揪住他的衣襟。 他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个结局,那个对他有救命之恩的人却跟他有相同的经历,这其中的痛苦,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熙儿!冷静一下!”冷清月赶紧走过来,拉着他的手,轻声说道。 “哥,你让我杀了他,他简直是个畜生!”南溪哽咽着说,脸上写满了愤怒。 可是,他的话音刚落,刚刚还一脸得意的白鹿野突然痛苦的捂着头,一下子倒在地上,剧烈的挣扎着。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大笑,“哈哈,既然这样,那你们今天一个也不要走了,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两个毒蛊人是不是真的能够一直不死。” “秦无涯,你还有胆子过来?”南若琪出声呵斥道,眼底藏着一抹愠怒。 刚刚这个人还抱头鼠窜,没想到现在又站在了这里,实在让人看不透。 第三百三十章结束 “哈哈,皇后娘娘,你这话在下倒是听不懂了,现在到底谁是瓮中之鳖,这就不用我明说了吧!”秦无涯笑的一脸得意,言语间充满了讽刺,好像他就是这里的主宰一般,没有丝毫的顾忌。 这句话,让南若琪顿时警铃大作,秦无涯不像是随便说空话之人,他能够站在这里,必定握有必胜筹码,否则,他不会如此随意,这时,她突然想到洞口的迷阵以及白鹿野刚刚发生的状况,一些东西好像呼之欲出。 她立刻用心仔细感受了一番,果然,那种微妙的波动又再次出现可,是迷阵,她惊呼道。 “怎么了?南儿,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吗?”夜棋的目光一直在关注着他,因此,她细微的神情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因此,看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惊慌,他立刻关切的问道。 “我们再次被困在迷阵里了!”南若琪抬起头,神情有些沮丧的说。 这次,她终于明白,秦无涯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装的,他真正擅长的是迷阵,从现在看来,他一开始还有所保留,故意让他们放松警备,要不然这一次,她不可能一点察觉都没有。 听完,夜棋眉头微拢,沉思片刻,转身大步往外走走去,对于迷阵这个东西,他完全一点概念都没有,这里的一切看起来好像没有任何变化,他想试探一下。 可是,当他走到门口之时,立刻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反弹了回来,往后踉跄了好几步。 “夜,没事吧?”看情况不对,南若琪立即上前扶住了他,担忧的问。 夜棋轻轻的摇了摇头,可脸色却彻底阴沉了下来,原来,真的如她所说的那般,他们再次被困住了,而且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这么多年,头一次被同一个人暗算了好几次,这点让他有些难以忍受,心中隐隐憋着一股怒气。 这时,众人才发现情况不对,“什么情况?”冷清月沉声道,“难道又是迷阵?”他很快就明白了过来,眼里闪过一抹担忧。 “嗯!”南若琪轻叹了一口气,微微点头。 “怎么样?秦皇陛下,我这迷阵的滋味如何?”牢笼外,看到这个情况,秦无涯的神色愈发的得意,目光蔑视到骨子里,如同在看一群跳梁小丑一般。 “秦宗主,你这是什么意思?”冷清月冷冷的开口,声音没有丝毫的温度,此刻,他的心情更是跌到谷底,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也彻头彻尾被秦无涯骗了,奈何现在身处被动的境地,他也不好彻底撕破脸。 “哈哈,冷神医,就是你看到的这个意思,你现在也别跟我装了,我们心知肚明,咱们一开始就是互相利用罢了,既然,我们的关系已然破解,也就没有再演下去的必要了。”秦无涯单刀直入,毫不避讳的说。 的确,在他看来,冷清月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以后,他若想称霸毒宗,有这样的人来相助,必定事半功倍。 可是,在经过三番五次的试探后,他终于看明白一个道理,冷清月不是那种可以被轻易收买之人,而他现在手中也没有了威胁他的筹码,既然这样,还不如直接干掉了他,这样一来,也就少了一个潜在的威胁。 “秦宗主果然是翻脸不认人,凉薄至此,但冷某唯一不解的是,你为何一直要置我们于死地,敢问我们何曾得罪过你?”冷清月直视着他的眼睛,淡淡的说。 在他看来,这个世上绝对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一切都是有因必有果,这个秦无涯既然不是跟白鹿野是一伙的,究竟是为什么执意让他们去死呢。 “冷神医,你确实没有得罪过我,要怪就怪你交错了朋友,被牵连了而已!”秦无涯淡淡的说,眼里却寒光毕现,“我要的,从来都是这个所谓秦皇陛下的命,你们只不过是陪葬品而已。” 这一点,他从来都没有跟其他人说过,这么多年,他一直都致力于寻找秦国皇族的软肋,没想到这一次还就真的被发现了,那就是当今的秦国皇后南若琪,这个女人,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他想,只要杀了她,就能一举击垮那个男人的意志。 而最让他意外的是,在他还没有想好对策的时候,竟然碰到了南茜衣,那个娇蛮跋扈,满身怨气的女人,虽然,他十分不喜欢她,但那个女人告诉他,只要他愿意帮她杀了南若琪,她就能帮他去做任何事,就算他以后想要颠覆秦国,她也愿意负责联络世家大族。 这一点,让他忍不住动心了,也因此才有了后来的一切,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女人竟然如此没用,还没有到最后的关头,竟然就直接崩溃了,好在,现在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相信只要杀了这个男人,秦国必定大乱。 “为什么?秦皇陛下何时得罪过你?让你如此耿耿于怀。还是你也是九皇子的余孽?”这个结果明显出乎了冷清月的预料,让他忍不住多问了几句。 想到前一段时间,因为九皇子秦毅余党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他不由得产生了联想。 “哼,九皇子余孽?我怎么可能做秦族的走狗,冷神医,你也太小看了我吧。”面对这样的质疑,秦无涯显得十分气愤,忍不住怒吼道。 “呵呵,可是秦宗主不也姓秦吗?”像是没有看到他得愤怒一般,冷清月仍旧慢条斯理的问道。 “我不姓秦,我姓落,我之所以叫秦无涯,是因为我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要忘了仇人的姓氏而已。”面对这样的刺激,秦无涯一下子没忍住,把隐藏多年的秘密给暴露了出来。 不过,他也丝毫不后悔,反正这些人在他的眼里已经相当于死人了,而就算知道一些秘密,也没有任何机会宣扬出去。 “落?你姓落?你跟落族是什么关系?”冷清月震惊的看着他,眼里有一丝隐隐的激动。 这个姓氏很特别,而且看到他如此痛恨秦族,心中不由的产生了一些大胆的猜测。 “这你就不用知道了!”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多,秦无涯冷哼了一声,没有打算再说下去。 这件事,一直以来都是他心中的隐痛,要不是今天这样的场合让他一下子没有把持住,或许这一辈子,他都没有打算说给任何一个人听。 “我叫落羿,他叫洛熙,你说我们需不需要知道!”冷清月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他想赌一把,这个人究竟是不是落族子民,或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 “什么?你是落羿皇子?”听到这句话,秦无涯顿时震惊的张大嘴,眼里饱含这热泪。 突然,他又像是不相信一般,用力摇摇头,自言自语般的呢喃道,“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落羿皇子呢,你一定是在骗我!” “你可认得此物?”说着,冷清月拿出了那块和南溪一模一样的玉佩,高高的举起,“这是我从小到大佩戴的东西,你要是落族中人,必定认得它。” 秦无涯立即扑到门边,努力睁大眼睛仔细辨认,很久,他终于颤抖着跪下,高声说道,“小人落无涯参见落羿殿下,洛熙殿下!”显然,他已经十分确定了,态度显得十分的恭敬。 “快快请起!”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何身份,但就冲着这份衷心,冷清月就已经十分的感动。 “多谢殿下!”秦无涯慢慢的起身,脸上还挂着还未来得及擦掉的泪珠。 看了一眼被困的众人,他轻轻皱了皱眉,最终还是出手破解了迷阵,无论如何,他的殿下还在里面,心中纵有再多的不甘,他也不能熟视无睹。 可就当他踏进门的那一刻,本来一直躺在地上陷入昏迷的白鹿野突然站起身来,不知何时拿起了一把刀子,直接向他刺过来。 眼看着他可能就要被刺中,一直沉浸在悲伤中的白鹿原一下子挡在了他的面前,被刀正中胸口,“鹿野,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他哀伤的看着自己的弟弟,声音有些嘶哑。 “为什么?为什么?你永远都要以这样一副慈悲的眼神看着我,我受够了,受够了!”白鹿野抱着头,发疯一般,向外冲去。 而就在他离开的那一刻,白鹿原身子一软,立刻晕了过去。 三天之后,当白鹿原再次醒来之时,已经身处皇宫,他被告知,这里曾是皇太后,也就是春华居住的地方,想起这个女人曾经在这里度过的点点滴滴,他抱着枕头,失声痛哭。 而此时,在冷清月和南溪的再三劝解下,秦无涯最终还是同意留在棋里,跟他们一起经营这个地方,多年来的心结,硬是在这两个人的三寸不烂之舌下,被生生的解开了。 看着一片祥和的气氛,南若琪终于松了一口气。 月光下,她再次和夜棋坐到了那棵大树上,看着远方的万家灯火,她窝在他的怀里,有些感慨的说,“夜,你说我们的孩子以后会像谁?” “现在还不知道!”男人摇摇头,“不过,生出来之后,不就知道了吗”他轻笑了一声,抱起怀里的女人往寝宫的方向飞去。 “你这个流氓!慢点走!”怀里的女人笑骂了一声。 这个世界原本就很无味,只是遇到了对的人,一切才变得有滋有味起来。 第三百三十一章三年后 “娘亲,娘亲,快来陪我玩!” 三年后,南若琪正悠闲的躺在凤塌上看书,一个白嫩的小团子慌忙的跑了进来。 “宴儿,慢点跑!”南若琪放下书,一把接住飞奔过来的小孩。 “娘亲,今天是元宵节,你陪宴儿出宫去玩怎么样?我好久没有看到清月伯伯了。”小孩撅着嘴,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看起来水汪汪的,跟南若琪有八九分相似,但脸型却更偏向夜棋,虽然只是一个奶娃娃,就已经英气逼人,眉宇之间尽显王者霸气。 “宴儿,等父王下了早朝,我们再一起去好不好,反正看花灯也要等到晚上!”南若琪轻声说道,眼里一片慈爱。 以前,她从来都不知道为人母竟然会如此美妙,看着这个和自己相似的人儿,她就仿佛感觉到生命再次得到了延伸,以前的诸多担忧都变得微不足道起来,现在,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会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 “好,那我们就等父皇一起!”小孩乖巧的点点头,窝在她的身边,跟她讲着上课时发生的一些趣事,动情时,还会手舞足蹈的模仿着,十分的可爱。 南若琪不禁多次在心中感叹,幸亏他们儿子的性格不像那个男人,要不然,就不会有这么贴心的小棉袄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了。 可她不知道的是,这个在她面前软萌可爱的奶团子,在别人面前却是另外一番模样,高冷范十足,活脱脱一个夜棋的缩小版,是孩子们中当之无愧的领导者,常常让人忍俊不禁。 刚刚下朝的夜棋一进门,就看到这样一幅温馨的画面,一大一小正窝在软榻上,津津有味的说着什么,两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动人的笑容。 这一刻,他感到无比的满足,所有朝堂上的烦心事顿时就烟消云散了,没有什么,比这一大一小的笑容更值得让他珍惜的了。 就在他入神之际,远处的小团子一下子就发现了他,只见他迅速的从床上跑下来,张开手向他跑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奶声奶气的喊道,“父王,你终于回来了,宴儿可想你了!” 他奶味十足的声音,让夜棋的心都快要融化了,他熟练的抱起小孩,声音柔和的说,“父王也想宴儿了,今天宴儿有没有乖乖的?” 他摸了摸他的肉嘟嘟的小脸,轻声问道。 “父王,宴儿一直都很乖好不好,允岩太傅布置的作业,宴儿早就做完了!”小孩扬起一张小脸,有些傲娇的说道,那得意的神色,跟南若琪简直如出一辙。 “哎呀,宴儿这么乖啊,那需要父王怎么奖励你呢?”看着这张和某人十分相似的脸庞,夜棋顿时心情大好,嘴角不自觉的微微勾起。 小孩扬着头,像是思考了片刻一般,才慢吞吞的说,“父王,宴儿不需要别的奖励,只要父皇今天带着我和母后出宫去看花灯,宴儿就心满意足了。”他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一副古灵精怪的样子。 看着自己的儿子如此可爱,南若琪抿着嘴,轻轻的笑了笑。 “好,父皇答应你!”夜棋点了点他的小鼻子,笑着答应了下来。 “耶!父皇万岁!”奶团子兴奋的吆喝道,“娘亲,娘亲,你快点去换衣服啊,要不然,又得耽误很多时间。”看着南若琪还躺在床榻上,小孩着急的催促道。 “额!”南若琪嘴角的笑瞬间僵在了脸上,无力的扶额叹息,“你这个小没良心的,现在就嫌弃你老娘我慢了,长大以后还了得!”她故作生气的翻着白眼,但还是乖乖的去换衣服。 “咯咯咯咯!”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身后的父子俩笑的一脸满足。 是夜,京城的街上灯火通明,各种各样的花灯挂满了整条街,一眼看去,一片灯海的景象,十分的壮观,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此时,冷清月正跟允岩坐在如意楼的最顶楼,一边喝茶,一边下棋,是不是聊上两句,气氛格外的祥和。 “青宴最近的功课如何了?”冷清月随意的问了一句,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说起那个孩子,他心里就一阵温暖,眼神也愈发的柔和起来,有几天没有见到他了,还真是有些想念呢。 “清月伯伯,你要是想宴儿了,就去宫里看宴儿啊,为什么还要问允岩太傅呢?”就在这时,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带着那独有的小傲娇。 冷清月一回头,就看见那一家三口正站在门口,尤其是那个小团子,眼里亮晶晶的,格外的惹人怜爱,“青宴!”他不由的呼唤了一声,笑着张开双臂。 看到这种情形,远处的小团子立刻松开了父母的手,一头扎进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撒娇道,“清月伯伯,宴儿好想你啊,你也不去宫里看宴儿,是不是把宴儿给忘了。” 冷清月怜爱的看着他,哑然失笑,“哈哈,我怎么会忘了青宴呢,你看,伯伯给你做了好多花灯呢。”他指着那一堆各色各样的花灯,笑眯眯的说道。 “哇,还是清月伯伯疼爱宴儿!”小孩立刻笑了出来,开心的说。 这时,夜棋和南若琪也走了进来。 “允岩,我还以为你在宫里呢,没想到你跑到这里跟冷清月逍遥快活来了!”看着这未下完的棋,南若琪出声打趣道。 这几年,在南溪的打理下,如意楼的规模越来越大,已经在全国各地开了分店,甚至其他的国家,也开始有如意楼的出现,看到这样的场景,南若琪心中生出了无限的感慨,原来,最开始的那个设想,真的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开始慢慢实现了。 “皇后娘娘,这是我唯一的一个消遣了,你不会也要剥夺吧。”允岩笑了笑,轻声说道。 想当初,青宴出生之时,他可是被迫入宫当了太傅,面对这么多人的压迫,他一个闲云野鹤的人也不得不妥协,一直到了现在。不过,他也从来没有后悔过,现在的生活,比他当初一个人时要有趣多了。 “哈哈,允岩,看起来怨气颇深啊。”南若琪爽朗的笑了笑,径直坐了下来,“来,我陪你把这盘棋下完,希望你能继续当宴儿的太傅!” “放心吧,娘娘,就算你不陪我下棋,我也会当好这个太傅。”允岩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这里,就像是他的一个家一样,就算让他离开,他也不愿意了。 “哥,快带着宴儿出来,我们要放烟花了!”门外,南溪正兴高采烈的抱着一箱烟花,大声的嚷嚷道,那激动的模样,仿佛跟青宴同龄。 “清月伯伯,我们赶快下去吧!”奶团子拉着冷清月的手,着急的说。 “好好好,别着急,我们这就去。”冷清月无奈的摇摇头,笑着说道。 院子里,南溪正忙着在到处摆烟花,小七和胡笙也在一旁帮忙,几年没见,这两个小孩已经长得很高了,尤其是胡笙,身材高挑,愈发的英俊了,颇有几分俊逸之感。 “小七,你不要搬这个,太重了,让我来吧!”明明是一个清俊英朗的少年,却在某个小管家婆面前,秒变小白兔。 “老马,你快点,大家都出去了!”某个屋子里,一个少年正在不停地催促道。 “南南,外面冷,你多穿一点,把这条围巾围上!”面对这样的催促,另一个少年不仅不恼,反而笑眯眯的嘱咐道。 看到他这个样子,名叫南南的少年有再多地怨气也一下子烟消云散了,听话的围上围巾。 “这样可以了吧?”他撅着嘴,撒娇般的问。 “嗯,这样就好了,我们现在出去吧!”马伯骞拉着他的手,笑着向外走去。 门外,各种璀璨的烟花此起彼伏,照亮了整个夜空,有种磅礴的美感,所有人都拍手高呼,场面十分的热闹。 看着不停坠落的烟花,南若琪的眼睛眯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夜,感谢上苍让我遇到你,不管未来如何,我已经知足!”她看着身旁的男人,激动的说道。 曾经无数次,她都对未来感到不确定,她害怕自己就像是烟花一般,只是片刻的绚烂,可今天,她终于明白,即使短暂,也足以永恒,遇到他和这帮朋友,她此生无憾了。 “南儿,我遇见你,才是我这辈子最美丽的意外!”夜棋同样深情的看着他,眼里以前感动之色。 谁能想到,曾经那样一个孤僻无依的小孩,如今会有如此美满的生活,跟这个女人在一起的每一天,他都感觉是赚来的,充满了太多的感恩和感动。 “好了,大家快上来吃汤圆喽!”烟花刚刚落幕,楼上就响起了轻尘的声音。 “轻尘姑姑,是什么馅的?”奶团子一边跑,一边着急的问。 “当然是我们宴儿最爱的锅包肉馅!” “哈哈哈哈!”众人一片大笑! “哼,宴儿就爱吃锅包肉!”奶团子插着腰,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别提多可爱了。 “锅包肉好啊,我也爱吃!”夜棋走进来,抱起身旁的小团子,父子俩以同样的表情的看着某个正在害羞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