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炼化师》 第一章 哪来的？ 徐小川看着眼前这个东西愣愣发呆。 他不知道这东西哪来的，甚至是什么时候进自己家的。 “啪”的一声，他点了一根烟闷抽起来，倒不是说这小子烟瘾有多大，只是烟里的尼古丁能让他精神一些。 昨晚的酒喝得实在太多了，到现在脑袋还不怎么转筋。 眼前这东西怎么形容呢，外形就像西游记里唐僧化缘拿的紫金钵盂，但没那么高，也不是紫金做的，它明显就是一个青铜货，不知道多少年月了，这钵里面有的地方都生了铜绿，散发着一股子铜臭味，而且连带着还有那么一丁点的腥味，闻了让人觉得恶心。 再说这钵的外面，歪歪扭扭的刻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符号，反正肯定不是中国字就是了，徐小川心说自己文化不高但至少汉字还能看懂俩。 怎么来的呢？徐小川又暗自问了自己一遍，他又重新捋顺了思路，昨天早上肯定不在家，自己家就四十来平的窝，有啥东西自己太清楚了，白天又去单位上班，虽说很不幸的被老板当鱿鱼给炒了，但也说明家里没人。 那就一个可能，昨晚回家带回来的，但昨晚自己怎么回来的他没印象了，这也怪王大志王老二，这小子非说最近兜里多俩闲钱，要请自己和老巴吃饭，结果一上酒桌子就来了句“都干了，谁不喝谁是我亲爹”，徐小川二两白酒一口下去后就歇菜了。 想到这徐小川心里就有气，王老二估计是搓麻赢点酒钱，但也不带这么整的，不就失业了么，灌蒙了还送个钵，怎么着那意思让自己要饭去不成？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王老二的电话。 嘟，嘟的响了老半天，打了好几遍，每次都等到美眉的提示音出来也没人接，弄不好酒劲没过呢，徐小川心里鄙视他一通。 他又给老巴拨了电话，也是响了老半天，终于那端传来了老巴特有沙哑的声音。 “咋了，川小子，这么早给我打电话？”老巴问道。 徐小川也不打算闲扯，直接开门见山道：“那钵怎么回事？” “什么钵？”老巴被问得一愣，他明显什么也不知道。 “就圆圆的那个，街上脏老头说可怜可怜我时候用的。”徐小川就有个毛病，一激动嘴笨，形容个钵还这么个形容法。 “川，我滴川哥，你不会想不开了吧？”老巴被徐小川这么一说，理解错了，他也被弄得有些激动。 徐小川一看这架势，得了，肯定不是老巴做的，那也别在化缘不化缘的问题上绕了，他又问道，“老巴，昨晚上谁送我回来的？” “送你？”老巴嘿嘿笑了，“你小子昨个不是挺猛么？拍着胸脯说没事，走斜线挨个送我俩回家的。怎么又成了我俩送你了呢？” 经老巴这么一说，徐小川记起点什么东西来，印象里好像他们三先是勾肩搭背的在大街上唱歌，后来自己逞能挨个送他俩人回家。 但现在也不是和老巴扯皮的时候，自己从今天起可没啥收入来源了，一分钟一毛五的电话费他都觉得有点贵呢。 “行了行了，你接着闷猪头把你，有空再聊。”徐小川直接挂了电话。 “哎！”徐小川叹了一口气，双手抱着脑袋把自己窝在沙发里，他想到了一个可能，但这个可能让他觉得自己太没出息了。 他从小就有个不好的习惯，不管是不是自己的东西，随手就爱往自己兜里揣，幼儿园的时候就开始了，和小朋友玩溜溜球，不自觉的就把人家的拿自己家来了，上班时候去填表签字，一不小心就揣管笔走了，这次弄不好就自己迷糊的在大街上转悠，看到谁家乞丐的钵了，直接俩手一伸给抱回来了。 他心里暗说徐小川啊徐小川，你怎么就不长出息呢。 但既然木已成舟，尤其是都不知道这钵从哪抱回来的，那就留家里吧，弄不好哪天真有什么用处用到了。 他看了看时间，还早点，现在去找那莉估计也得吃个闭门羹。 那莉是徐小川的女朋友，或者准确点说，他希望那莉是自己的女朋友，俩人不冷不热的好几个月了，那莉这人让徐小川琢磨不透，既不说跟自己好，但也让他送着上班。 她在一个ktv里面当记账员，工作时间比正常人慢了半天，下午上班午夜下班，徐小川以前上班那阵也就中午能与她呆一会，别的时间找她都不方便。 也不是徐小川不想找个好点的，现在这女性同志整不了，想处个对象别管可好不好看，先看有房没房，养没养车，这都成了起步门槛了，而徐小川呢，一个一室一厅的旧房子，还骑着一个二八带响的自行车，别说处了，就连约时间见面都难，也就与这那莉吧，还能算有点发展的戏，他觉得他俩算是门当户对了。 他把这铜钵随手就放在窗台上，不打算再研究了，研究也研究不出来个啥，趁着有时间，他上网投简历去了。 反正当地人才网、人事网、信息台什么的都找了个遍，能投的都来上一份，好像现在又报考公务员了，但自己一大专学历就算想考也报不上，没资格。 投简历挺费时间，就这么走上一圈后，已经快十一点了，徐小川伸了个懒腰，活动下筋骨，也顾不上喝水，直接骑着自己那头破驴向那莉家冲去。 这得说徐小川腿脚好，开个四轮的到那莉家得二十分钟，但他十多分钟就到了，但开车得找车位泊车吧，二八破驴就方便多了，直接杀到楼门口。 徐小川也不打算上去，六楼太高，直接连人带车楼下等，一个电话让那莉下楼。 电话是接通了，但立马被那莉挂了，徐小川心里一乐，这丫头挺会过日子的，知道自己到了给自己省钱？ 好么一阵子，徐小川拿脚在地上无聊的不知道画了多少个圈，那莉才一副懒散的样子下了楼。 今天那莉有点特别，按说ktv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尤其酒蒙子色狼最多，她二十出头年岁正好的时候，尤其长的还不错，化了妆这不没事给自己找麻烦么。 但也不知道犯了哪门子邪，现在的那莉可上了些淡妆，都说人靠衣服马靠鞍，本来徐小川心里就认为那莉长的好看，现在他就觉得自己的小魂魄被勾去了一大半，甚至他有种想冲上去抱抱那莉的冲动，只是他再没这个胆子了，有次他试过偷摸抱了一会，结果遭到无情的暴打。 徐小川回过神来，露出那憨厚的笑容，一拍自己二八车后架子，说道：“老婆大人请上车。” 他这是图个嘴里便宜，别说你那莉同不同意咱俩那点事，但我就老婆老婆的叫着。 那莉也不知道怎么了，看着气不顺，她瞟了一眼徐小川，没好气道：“我约了朋友一起去，别管我了，自己走吧。” 徐小川知道那莉这行有黑天没白天的，平时接触个新人少，她就一个死党叫张虹，和她一起都在ktv，是个卖酒的，就问道：“你约了虹姐？” 那莉是一句话也不想和徐小川多聊，眼珠子一翻来了脾气，“别废话了，哪凉快呆哪去。” 也说事赶事赶上了，就徐小川这么死皮赖脸不走的时候，远处一个宝马车开了过来。 那莉住的这小区也不是什么高档住宅，有车的都少，而现在却有一丫宝马开了进来，还直接冲那莉去了。 徐小川盯着宝马看着，他印象里自己“老婆”可没认识这么阔的朋友。 车稳稳的停在那莉身边，也没下来人，直接车窗摇下来，露出一个中年男子的脸。 这男子打扮的可够夸的，弄个小背头，发油打得崭亮，耳朵上还打个洞带了个坠子，他流里流气的问道：“小莉，这谁啊？” 别看那莉对徐小川一副代答不理的样子，但是一看到这宝马男，她有些卖骚起来，故意压着声娇滴滴的说道：“老板，这是我和虹姐的朋友，刚巧这里遇见。” 听那莉这么说，徐小川心里就有气，怎么听着这么生分呢，合着自己与她就是个一般的不能再一般的朋友，天天找她也成了刚巧的事。 但宝马男点点头，一副明白了的样子，他一摆手叫那莉上了车，只是随口丢了句话“小子，有空一起吃个饭”后，带着那莉绝尘而去。 虽说徐小川没什么感情经历，就处过那莉这一个对象，但情商可不低，他隐隐的感觉到这事不对劲，那莉好像变心了。 口口口。徐小川心里骂道，也是个爱钱的货，等老子挣了钱，看我不拿钱砖拍晕你。 本来还寻思与那莉腻歪一会吃个饭呢，这下徐小川连中午饭也都没什么胃口了，而且这段已安排好的时间也就被空下来了。 徐小川索性蹬个车子去菜市场转悠一圈去，家里不是有个钵么，这回他知道用它干什么好了，买个花心大萝卜养着玩去。 第二章 惊变 徐小川推个车在市场上转悠，中午这个点市场上人不是太多，他兜里就揣着十几块钱，本来是想带着那莉吃个快餐的，现在除了萝卜别的菜也买不了什么。 别看他吃饭拿手，但买菜挑萝卜可是个门外汉，他就随便找个看着顺眼的摊子买了个大萝卜。 土就更好解决了，他楼下树坑子里多得是。 其实徐小川也不知道市场买的萝卜直接放到钵里种能不能活，但他不管这些，种萝卜也就图着撒撒气。 他倒是痛快，直接萝卜一放，土一埋就算玩活，连水都懒着浇。 自己这一下午又没事做了，徐小川觉得正好补补觉，一早上被铜钵闹听了一顿，中午又被那莉的事搅合一通，做人太辛苦，看开是关键嘛。 兵乓的一阵敲门声把徐小川从梦境里带到现实中来，他觉得自己也就睡个五七分钟的，但明显实际睡得更长一些，窗外都已经一抹黑了。 他也不急着开门，光听声就知道是谁，老巴做人太有个性了，敲门都是独此一家，重敲两下再轻拍一下，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怎么听怎么觉得像是特务联系暗号。 老巴是个酒徒，虽没到王大志那种酒蒙子的境界，但没事就爱找个人喝点小酒，徐小川心说昨个刚喝的难道又来？ 他这次算是猜中了，老巴进来不干别的，跟进自己家一样，不客气的把折叠桌一放，兜里掏出来一只烧鸡，说了句，“兄弟，昨个没喝好，咱俩再来点。” 徐小川这人对酒不敏感，但也不排斥，反正大晚上也没事，哥俩啃点烧鸡喝顿酒这生活也不错。 但老巴把下酒菜拿出来后就大刺刺的坐下，没后手了，徐小川一看这架势明白了，合着意思是你弄菜我出酒。 大晚上的徐小川也不打算出去买酒，家里虽然有些乱套，但弄点酒出来还不算困难。 徐小川平时懒了就吃方便面，一箱一箱的买，弄得现在空箱子好几个，就杂乱的磊在一个犄角，他也不管那么多，伸手就挨个箱里乱摸，忙活一通，终于找出来半瓶白酒，一瓶啤的，还有点红酒底。 他把这三瓶酒在桌子上摆成一排，反正每个瓶里的酒高矮不齐，颜色不一，看着挺怪的。 这一出把老巴弄乐了，“我滴川爷爷，上次到你这喝酒，你就翻出来七八支半瓶啤酒，这次更牛，直接大三元都弄出来了，你这还有啥宝贝？” “宝贝多了，你看那钵没？”徐小川指着窗台的铜钵说道，“一会喝完了你就去街上捧着睡觉就行，等天亮了哥们我去找你收钱去。” “我去你的球。”老巴骂了一句。 这哥俩一口烧鸡一口酒的开始喝上了，钵的事也就提了一嘴就过去了。 但喝酒这东西最怕掺着喝，白的啤的一起还行，要是再加个红的，不管多大酒量都得上头。 反正老巴是最先醉了，一脸的猪肝色，晕晕乎乎的吹起大话来。 不过他的大话吹来吹去也无非就那么几样，自己技术多好多好，把偌大一个网吧管理的井井有条，又说天天有多少个电话找自己去帮忙。 “行了行了。”徐小川摆手打断道，这老巴实在不是个吹牛的料，自己捧他的场当个听众也都当的直腻歪。 “你就不能换点别的说说。”徐小川伸手一抓，最后一块鸡胸脯肉送到了他的嘴中。 老巴嘎巴嘎巴嘴，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杯中剩下的酒说道：“哥们还挺多能说的呢，但下酒的没了，干喝喝不出来什么灵感。” 他又拿眼睛四处瞎看起来，“川小子，这可是你家，找点能吃的，咱俩就着把酒喝完了啊。” 这是徐小川的家，但也就因为是他家，他才知道家里啥都没有，估计卯大劲能翻出一包方便面来，但也不能就着这个干啃吧。 徐小川勾着老巴肩膀，一指铜钵说道：“咱家没啥吃的了，就那里埋了跟花心萝卜，本来是与那莉斗气养的，看到你高兴，你去揪出来咱哥俩吃了得了。” “嘿嘿嘿。”老巴笑了起来，“花心萝卜下酒，亏你想的出来，谁吃谁花心呗，好，咱哥俩也去花心一回。” 老巴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了过去，伸手抱起了铜钵，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别看铜钵不大，他抱着竟然有些吃不住劲。 老巴就背靠着墙，一点一点的蹭了回来，饶是这几步道也把他弄得不住喘气，“川小子，我才明白和尚为啥练武了，就一般体格子拿着这个钵都费劲啊，没想到这化缘还是个力气活。” 徐小川看老巴这架势乐了，学着老巴的语调说道：“我滴巴哥，咋了？喝多了吧，连劲都喝没了，真没用，看我的。” 徐小川本来没怎么在心，心说这铜钵没多沉，早上自己还拿在手心转来转去的研究呢，加上个萝卜泥土能重到哪去？ 他一只手握到了铜钵的边，就打算这么举起来，可随着他不断的加大力道，铜钵一点起来的架势都没有。 “呀？”徐小川对着老巴惊奇道，“一天没见这钵长脾气了。” 老巴也没说话，只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徐小川。 徐小川有些沉不住气了，刚说老巴瘪劲，自己怎么也不成了？他也没多想钵怎么变得这么沉，倒是想招把钵举起来别丢人是真的。 徐小川这回用上了两只手，使了足足十成的力道，才总算勉强把铜钵抬了起来，就凭抬钵的力道，他觉得这根本就不是个钵，而是一口大水缸。 也就举着一会，徐小川两个胳膊就抖了起来，他又费了不小的劲总算才没把钵丢下去，平稳的放到桌子上，这回轮到他自己喘气了。 徐小川还没老巴的壮实劲，他累的有点接不上气的说道：“完了，这都什么年月，一个钵都能欺负到我身上。” 老巴点了下徐小川，说声“你小子”后，就伸手扒拉钵里的泥土。 别看他是个网管，但这手上长的全是厚茧子，指头又粗，跟个小铲子似的，几下就扒拉出一个小坑。 小坑里露出了一小节萝卜，只是这节萝卜看上去不怎么像萝卜了，外表皱了吧唧的，就像一个九十岁老太太的脸那般。 “川小子，你买的是萝卜还是萝卜干？”老巴问道。 “萝卜，正经的花心鲜萝卜。”徐小川说道。 老巴用手摸了摸，一脸的不信，“你别蒙我了，当我喝多了好骗是不？你家水萝卜长这个德行？就算哥们再不懂农业，但也敢较真你这萝卜没个十天二十天绝不能抽巴成这样子。” 徐小川本来没向钵里看，一个萝卜，还自己埋进去的，能有啥好看的，只要一会吃着脆生就行，但被老巴这么一说，他倒不相信了，也向钵里瞧一眼。 光是看一眼，他就知道这绝对不是自己买的那个萝卜，别说外表皱不皱的，就颜色都不对，萝卜青色的，但钵里露出这一截东西明显是深黄色的，他可没听说过萝卜埋土里能变色的说法。 “这，这……”徐小川气的有些急，指着钵说道，“他奶奶的，我被骗了，这萝卜明显是打了药的，我刚种下去不到一天的功夫怎么就成了这德行了，那个卖我萝卜的胖老娘们，看我明天找她要钱去。” 老巴一脸不甘的叹了口气，他又双手一推，将土把坏萝卜给埋了起来。 “川小子。”他说道，“明儿去要钱的时候找我，我当见证人，咱们消费者是有保障的，敢蒙咱们一根萝卜，哼，咱们要十根回来，够再喝一顿酒的。” 但说归说，萝卜没吃成也没啥下酒的，俩人胡侃了一阵后，老巴摇摇晃晃的走了。 徐小川这次没喝多，反倒被酒精弄得有些亢奋，屋里就他自己一个人了，这小子又把注意力集中到钵上了。 他又试着抬了抬，虽然知道结果，但打心里还是不敢相信这事。 一个钵能有多沉？就算是个铁疙瘩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徐小川心里琢磨不透。 但他就有毛刨根问底的劲儿，直接找了个铲子过来，他可没老巴的铁指功，能空手铲土。 他几铲子下去后，萝卜还没被挖出来，就嗤的一声，从钵中喷出了一股股的气。 徐小川没寻思有这变化，冷不丁的吸了两口，这气有股子幽香的味道，但既不是香水的味也不是花的味，说不上来，而且他以前绝对没闻过。 也说这气挺神奇，徐小川吸了两口后就觉得自己酒醒了，胀乎乎的脑袋也好多了，身子里喝完酒的那股子酸麻劲也消失了。 徐小川被这怪事弄得一愣，就傻站在原地好一阵子。 他又抬起那个钵，这回钵轻巧的，他可不信是自己酒醒了的原因，该是那股子气在作怪。 这下徐小川也不铲土了，直接把钵倒扣在桌子上，他想把里面的萝卜和土弄干净后看看到底有什么玄机。 只是这一扣，扣出来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花心萝卜。 徐小川看着土里那皱皱巴巴的，长了密密麻麻须子的东西，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就算自己再老土，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道么？眼前的明明是一支成了气候的老参。 第三章 百年老参 这事太突然了，弄得徐小川有点手足无措，他整个脑袋里一片空白。 先不说这人参是真是假，光说一个圆萝卜能长出个人参型，还只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这事就很诡异了。 徐小川仰起头想问问上天，他听说过穿越这回事，都是谁家小谁呼啦一下去了古代，混的如何风声水起的，弄得让自己羡慕完了，但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也摊到这事了，只是不是自己穿越，而是古代神器穿越过来，还归他了。 想归想，不管这钵到底是不是神器，现在要做的就是找个地方问问这萝卜变的人参到底有多真，值多少钱？ 但徐小川自问自己住的这个城市不是什么大都市，别说药材交易中心了，就是靠点边的古玩珍宝市场都没有，唯一知道的就是一花鸟鱼市，总不能自己揣个人参去找卖花的问价吧。 他又想到了一个人，他老舅。 只是这老舅不是亲的，从徐小川老妈那论，推到三代以上还能沾点血缘关系。 老舅叫刘博文，但大家都叫他大刘，最早是个电工，也说大刘他没事竟瞎折腾，好好工作不干非得去农村买了几亩地，盖了一堆房子过乡村生活，平时做些二手贩子的勾当，弄点二手车，倒腾点古玩赝品什么的。 听说前阵大刘与一个药材贩子走的很近，弄些东北三宝运到南方去卖，别看只是个药材贩子，但徐小川认为怎么着这人也应该比自己懂些吧。 事赶早不赶晚，既然醒酒了那就立刻动身，徐小川一把将人参揣在怀中就下了楼。 大刘住的地离徐小川这儿不算近，算是城市郊区的部分，算下来有三十里地那么远，尤其变态的是，一天只有可怜巴巴的一趟长途客车，还是在中午。 徐小川也没打车，就蹬着那辆二八车子往那赶，现在油钱这么贵，要是打车估计怎么也得百八的，他兜里没那个钱。 等赶到村子里的时候，都快晚上九点了，徐小川心说大刘老舅这时候可别睡了，他那猪一般的境界，要叫醒可不容易。 也说徐小川运气好，大刘家灯亮着。他喊了一声老舅，就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大刘正光着脚丫子趴在火炕上看电视，旁边碗、盘子的摆了满满一炕桌，他有个臭毛病，平时人邋遢，澡不洗不说，就头发衣服什么的也不好好弄下。 今天大刘弄个新发型，把徐小川瞧得一乐，他说道：“老舅，你这鸟窝头挺有个性的。” 大刘人挺随和，没有长辈的架子，他听了徐小川这话也不生气，只是指着炕桌说道：“川侄，吃饭了没？在这垫一口吧。” 徐小川眼往炕桌一瞟，哪还有什么菜了，都剩汤了，这大刘算盘打得好嘛，合着懒着洗，叫自己替他舔盘子来了。 “我不饿。”徐小川回了一句后，也脱了鞋坐到热炕头上。 “这么晚来我这干啥？你小子平时都不想你舅的。”大刘问道。 “瞧老舅说的，最近事太烦，这不看你来的么，还有，我朋友送我个山参，我这眼睛瞧不出个什么，舅你不是认识个卖药草的么，我琢磨让他帮着看看。”徐小川从怀里把人参拿了出来。 其实这大刘当二手贩子久了，什么都接触过，对看参多少懂些，他接过人参后先仔细看了一番，又闻了闻。 但明显徐小川这颗人参特殊，大刘瞧了老半天也看不出个什么来，他摇摇头说道：“这人参挺怪的，我看不出年份。” 但徐小川最想知道的不是这句话，他试探的问道：“老舅，这人参是真的还是假的？” 大刘没想到徐小川这么问，挺好奇的说道：“川侄，这不是人参是什么？你别说是萝卜，竟乱开玩笑。” 徐小川心里苦笑，暗说亲舅哎，我哪能开什么玩笑，其实就是一个花萝卜。 大刘办事挺利索，直接拿起电话拨了出去，接通后说道：“林猴子，没睡呢？过来一趟，有事。” 不大一会的功夫，那个叫林猴子的进了屋，也怪不得叫他林猴子，瘦的跟个杆子似的，还天生一副尖嘴猴腮相，看着就一个生意精。 这小子进来就问啥事，大刘就把这事一说，听得这小子眼睛骨碌骨碌乱转。 他明显比大刘专业多了，特意从兜里拿出了一副眼睛戴上，捧着人参就一点点的细看着，只是看了一通后，什么结论都没说，只是口里连连叫奇。 徐小川坐不住了，林猴子不说话光惊叹的劲实在吊人胃口，他问道：“猴舅，你倒是说说看出个什么来？” “这个……”林猴子先是沉吟一下：“你这参我看的迷糊了，都说参过七两是珍品，你这参明显小了些，但它上面的珍珠点这么多，明显有了百年的气候，再说参须简洁、清爽为上品，你这参明显须子多了，可看它铁线纹这么密，没个百八十年的也长不出来呢。” 徐小川听得直蒙，怎么一会说是百年参的，一会又劣品的，总不能在这人参上一半是珍品一半是劣货吧。 他开口直接问道：“猴舅，你也别解释那些乱七八糟的，我就等你一个结论，这到底是不是好参？” 林猴子笑了起来，掂了掂手中的人参，说道：“看是看不出来了，这个我得尝一口，不是我吹自己这张嘴，到底什么年份的我一试便知。” 他兜里家伙事儿还挺多，刚才弄个眼镜，现在又掏出把折刀来，对准一个小参须慢慢的搓了下去。 他搓的挺小心，似乎生怕伤了人参的药气，本来狠点劲一刀就剁下来的须子，被他搓了好一会。 林猴子嚼着须子，索性闭着眼睛慢慢品着。 徐小川心里有些紧张，他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高三，发抖的握着电话筒等待高考成绩下来那一刻，虽说那次他考得不咋地。 终于，林猴子睁开眼睛，吧嗒吧嗒嘴，来了句，“再来一块尝尝。” 徐小川心说你还吃上瘾了不成？品参有你这种品法的么。 大刘也看不下去了，林猴子在外面是个能诓能赖的主，但怎么的也别赖到自己家大侄身上，他抢过来人参没好气的问道：“别耍滑，快说说什么情况。” 林猴子一脸可惜样，“百年野参没错，估计是外界环境太差，长得怪了些，但绝对是真的。” 徐小川被他说得眼睛一亮，这林猴子有两下子嘛，猜的不离七八，自己那钵里长出来的，环境能好哪去？ 但林猴子不愧是贩子的角儿，别看现在没他什么事了，但也绝对赖着不走，“侄小子，你这人参卖不卖？” 这话问到徐小川的点上了，他当然想卖，自己都穷的叮当响了，还得靠这人参救济一下呢，只是他心里也有底线，心说怎么的就凭个百年人参也能卖个一千块钱吧。 大刘也被林猴子这话弄得敏感起来，二手贩子靠的就是差价，弄好了里面回扣比原价都高，只是今天坐在这的是自家侄，他总不能胳膊肘向外拐，便宜了林猴子。 “我说猴子。”大刘发话了，“都自家人，来个实价得了。” “嘿嘿嘿。”林猴子笑着搓了搓牙花子，“这个我明白，这也算是我侄小子，还是大老远跑来的不容易，我就给你个死价，成就卖，不成就算了，但以后有这事可想着你猴舅啊。” 徐小川点头示意明白了，他也不说话等着林猴子报价。 “这个数。”林猴子做了个六字形的手势，说道，“差不多也就这价了。” 还没等徐小川看明白，大刘不干了，“林猴子，你也太黑了，都说自己亲戚，怎么才给这个数？” “刘哥，这数不少了。”林猴子急的喊道，“这参要是没啥特殊的，价格翻倍都成，但你也知道，这参个头小，须子多，我弄去了也不好卖，那得碰到真识货的主才行，这里面你也得看看兄弟的辛苦钱不是么？” “什么辛苦钱不辛苦钱的。”大刘说道，“咱俩一起干的时候，就五、六十年气候的人参就值这个价了，百年的本来就少有，你还辛苦个什么劲？” 他俩就这么争吵上了，而徐小川坐在一旁心里默默的打着算盘，六百块是便宜了些，离自己一千的价差了快一半了，但不管怎么说就是根萝卜种出来的，卖点是点，大不了明儿回去在种一根去。 “行了，俩舅别吵了。”徐小川打断道，“就这价我卖了，但说好，现在就点钱。” 他特意强调一下钱的事，他知道像大刘这种贩子，资金周转不灵很常见，赊账一赊个十天半个月的很常见，而且自己也没那工夫总往这跑。 被徐小川一说，林猴子明显露出为难之色，但他看着徐小川手中的人参，牙一咬，说道：“行，就立马点钱，等我回去拿钱。” 徐小川心里鄙视他一通，这穷鬼还药材贩子呢，怎么兜里连六百块钱都没有。 但等林猴子回来，徐小川变了风向，开始鄙视起自己来。 林猴子出的价不是六百，而是六千…… 第四章 尝试炼化 徐小川好久没见过这么多钱了，林猴子那六十张老人头塞到他手里的时候，弄的这小子都有些晕乎。 既然人参弄到手了，林猴子也不打算多呆，说了两句客气话后就起身闪人。 大刘这回也没插手，按说作为二手贩子，不管什么时候，只要自己做个中间人，那回扣多少得有点，但对徐小川，他明显开了次恩，只能说大刘的二手贩子当得还不合格。 “大侄儿，这么晚了，别回了，在这住一宿吧。”大刘说道。 徐小川摇摇头，随便找个借口，“明儿还上班，改天再说。” 别说天气晚了，就算现在打雷下雨天也挡不住徐小川，不为别的，就家里那个神钵，他走也要走回去。 徐小川蹬个二八车子往回赶，但腿脚明显不如来的时候，连车骑得都晃悠，光说大黑天的没什么人，他还能一不小心骑到沟里去。 那一晚，徐小川没睡好，他抱着钵躺在床上，以前还说钵里面味难闻呢，但现在看来，什么味也赶不上钵香，那股子铜臭，好闻，不是神器还没这味道呢。 第二天很早徐小川就爬起来了，平时他没事能睡到太阳照屁股，但今天你让他睡也睡不着，这小子直接奔早市去了，想多买两个萝卜。 徐小川这次目的明确，他就奔着昨个卖萝卜的胖大妈去了，但没想到胖大妈转移了阵地，加上人多，他找了好一阵才找到。 胖大妈眼贼，老远就认出了徐小川，喊道：“小伙，都说我萝卜好吃，嘴馋了吧，这么早就来挑。” “那是。”徐小川恭维一句，“大妈，再给我来一兜子花心萝卜。” 别看徐小川这么说，但是当胖大妈挑好了一兜萝卜递给他的时候，他却直勾勾的盯着萝卜看不肯接手。 今天这大妈卖的萝卜个头怎么这么大？徐小川抱着钵睡了一晚上，对钵的口径有了很深刻的了解，明显胖大妈挑的萝卜里面没有一个能放进钵里面的。 徐小川可不认为如果放不进去就切开放，那炼化过程会不会出差谁都不能保证，尤其可别弄出半根老参出来。 “大妈，你这有没有小一点的萝卜。”徐小川比划道，“就这么大的，太大了我装……吃不了。” “哎呀，小伙子，你怎么这么实在呢。”胖大妈当然不明白徐小川的意思，“谁让你一顿吃一个的，吃不了就留下来，萝卜这东西好放。” 徐小川心里暗暗发愁，他总不能把钵的事说出来，但不说钵光解释也解释不清，他索性强硬道，“大妈，我就要小萝卜，要是没有我就不买了。” 当然这件事的结果只能是萝卜没买成，徐小川也不理身后胖大妈的唠叨，他就不信这市场上没一个卖小萝卜的。 但有些事不服不行，市场上别说卖小萝卜的，他逛了一圈市场再想找个卖萝卜的都没有。 徐小川心说真没看出来，这胖大妈人弄不好还是市场一霸，垄断了萝卜销量。 没萝卜他就琢磨着要是换个东西试试不知道能不能行，正巧旁边有个老汉在那卖土豆。 徐小川一琢磨，萝卜土豆差不多，反正也都是埋土里的，估计变人参的希望八九不离十，尤其是土豆个小，不愁着放不进去。 他就这样拎了一兜子土豆回来，这次他倒是信心十足。 埋土豆不是什么技术活，三俩下子就弄好了，徐小川心里算计一下，上次钵之所以变得那么重，就是萝卜变人参整的，这次自己也不用守着一上午白等，没事就拎着钵试试，要是重的自己快拿不起来了，那就说明炼化完成了。 他这次心里跟被猫挠了似乎，每隔十五分钟准过来试试重量，也就他这么猴急才发现到，钵的重量刚开始没有什么明显变化，但越到后期变重的速度越快。 这一等就足足两个小时，一直到钵沉得有些抬不起来。 徐小川那激动劲又上来了，这两天没事就玩激动了，也说他年轻心脏好，不然换个老人得到这个神器，光心率时快时慢就够他去医院躺几天。 没出意外，铲子下去没几下，就嗤的一声冒出一股气来，还是那股子说不出来的香味，徐小川心说成了。 他左扣右扩一番，这才不容易的把“人参”提了出来，昨晚他也看到林猴子那股小心劲，尤其是参须，他这次挖的这么困难主要也都耗在参须上了。 只是这次人参个头明显没上次的大，徐小川暗叹一声土豆就是不如萝卜，个头差的多变出来的人参也都小了好几圈。 徐小川本想找个布袋子把这根人参包好了接着炼下一个，但也不知道该说徐小川是有点小聪明好呢还是说他有蔫坏的劲，他看着眼前的人参心里暗自琢磨道，种土豆得人参，那我种人参得什么？不会是仙药吧？都说人参能给要死之人吊几日命，那仙药被人吃了还不得长生不老？ 他得意的笑了一通，这是自己在佩服自己的天才头脑。 他又把人参给埋了下去。 还是那老办法，他不断的试着铜钵的重量来估计炼化程度，但这次奇怪的事发生了，徐小川隔一会就抬钵、放下，抬钵、放下，总是觉得这钵的重量没什么变化，尤其还觉得钵极难察觉到变轻了些。 他倒是会自我安慰，仙药嘛，总比人参要珍贵多了，不是凡间的物品，钵炼化的这么反常也是应该的，说不定这仙药本身就没什么重量可言。 既然试钵察觉不到炼化程度，徐小川就依靠着钟头等够了两个小时。 “观众朋友们。”他现在脑袋里想起了一个人物，变魔术的刘谦，也试着学着那口吻说道：“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嘿嘿嘿。” 不过人家刘谦说这话的时候会让人产生一种神秘感，可徐小川说这话的时候怎么看怎么觉得有股子贼劲。 他这次铲的小心，一点点的松土铲土，谁知道仙药什么样，要是弄个瓶装的自己下手狠了戳碎了可就亏大了，至少这一上午时间白费了。 可他就这样慢慢的铲着，铲出来大半钵的土也没见到仙药啥样。 这下他有些着急，也顾不得什么奇迹不奇迹、仙药不仙药的，关键是人参哪去了？他狠力的一铲子下去。 这次有了反应，同样出来一股气，只是这气颜色不怎么好，纯黑的，看着就让人打怵，味道也不咋滴，一股子恶臭的味道，都说蛋白质变坏了那味道最臭了，但相比之下，也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 徐小川没想到会发生这事，那时候他正瞪着眼睛，脸都快贴着铜钵的边缘了，这股子气不出意外的全喷在他脸上。 徐小川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俩眼一黑，手握铲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咋好端端的掉茅坑里了？这是徐小川第一反应，但随后他适应过来。 他拿铲子使劲的敲着地骂了几声晦气后，又起身向钵里看去。 随着钵里喷了那股气以后，这钵就显得空荡荡的，原来的土被这黑气带走了一大部分，也不知道弄到哪去了，但现在的钵里很敞亮，连个人参的影子都没有。 徐小川懊悔的直拍脑门，还说自己聪明呢，明显是有点鬼迷心窍了，世间哪有什么仙药，好端端的一个人参就没了，昨晚还夸这钵是个古代神器呢，没想到也有炼化失败的时候。 但经过一萝卜一土豆得炼化，徐小川也总结出来点规律，一是钵变沉了，炼化就该是成功了，钵要是变轻了，炼化就是失败了。二、寻常物品炼化起来容易，弄不好一保一个的准，但要是想拿珍品做种炼化，难度非常高，凭现在来看，成功率为零。三、钵变轻的时候，千万不要有侥幸心理急着铲土去找原料，不然后果很严重，真要找，那抗熏的能力一定是世界五百强才行。 徐小川看了看表，他也不打算接着在钵身上耗时间，这点该是去找那莉了，昨天那事弄得自己挺不爽，但现在也算有点闲钱了，今儿去带着那莉阔一把去，怎么说自己也是追过她，再给她一次机会吧。 他又埋了一个土豆这才下楼。 那莉不喜欢自己的二八车子，但冷不丁钱也不够买什么跑车的，徐小川索性就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百元大钞往司机怀里一塞，算是包了整个中午。 等到了那莉家楼下，他还是习惯性的拨了那莉手机，但同时他也注意到，昨天见到的那个宝马车正停在一个角落里，没想到那个中年老头比自己还早到一步。 这还不算什么，那莉拒接了他的手机后，没一会功夫，两人搂着走下了楼。 看着那莉一脸满足的神色，不用问徐小川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想到自己死缠烂打一番终究是抵不过人家白花花的钞票威力大。 那莉一点也不尴尬，随口丢了句“小川，改天咱们聊聊”的话后，跟着那宝马男上车走了，只把徐小川尴尬的留在一旁。 这时候徐小川心里真有气，但气的不是自己辛苦追的女朋友被一个中年人翘了墙角，而是觉得自己怎么这么笨，就这一拜金女怎么不是自己先甩的她。 奶奶的，徐小川暗骂道，不就一女的么，老子我现在还愁么？看我弄出个后宫佳丽三千，过把皇帝的瘾出来。 第五章 潇洒嫖一回 徐小川就是为的那莉来的，但现在两个人崩了，也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他一转身又坐上了出租车。 这次该着他没算计好，一张百元大钞合着就让出租车拉自己一个来回，单按打表计算，撑死不到三十块钱。 但徐小川也不是那种人，既然说好了包一个中午，那就没有中途变卦把钱要回去的道理，这倒便宜了那个出租车司机，一路上不停地笑着，还主动留了张名片下来，说以后包车随叫随到。 那莉的事不仅没让他郁闷，反而他还觉得心里像少了块石头，尤其肚子也叫唤起来，这两天饭吃的太少了，他一合计也就没急着回家，直接去了楼下牛肉面馆，点了一大碗面。 一边吃面，徐小川一边暗自琢磨，自己的人生太亏了，这都二十多岁了，怎么还一个小妞都没泡上呢，最多也就拉拉手、摸摸脸的，嘴都没挨上一回，好不容易想给自己找个机会，还瞎眼追个那莉。 但他又转念一想，从古到今，一直有两个行业兴衰不败，一个是医生郎中，另一个就是妓院，自己兜里的银子也该能去里面潇洒玩一回的。 只是去了里面自己也得把持一下，别是个小姐就行，怎么说自己也是大好处男一个，碰到个老手的话到底谁piao谁还是个问题，尤其是别自己花了钱还吃了大亏。 而且他也听说过，只要价钱高，也能买个初夜什么的，要是有这样的事是可以考虑一下的。 但毕竟听说是听说，他真没去过，别说里面什么样了，就是在哪找他都不知道，这让他想起了王老二，那小子狐朋狗友多，弄不好见过这种世面。 他拿起手机给王老二拨了过去，这次电话接的很快，但是话筒里很静，连个喂声都没。 徐小川暗说难道是信号有问题了？他试着叫了声老二，但话筒里立马回了句别吵。 徐小川被弄得有些迷糊起来，也不知道王老二怎么了？但又隔了十几秒钟，话筒里传来了王老二大吼的声音，“开。” “胡了，哈哈哈。” 接着是一阵哗啦哗啦的声音，合着这主刚才正在搓麻呢。 “川小子，什么事？”趁着洗牌时间，王老二急着问道。 “接着玩吧，今晚记得来我家，找你有事。”徐小川说完就挂了电话，他不打算在电话里说事，也觉得拿个电话说不明白。 随后他又给老巴打个电话，也约好了晚上，这点徐小川算够意思，自己就这俩铁哥们，有这种“好事”就一起上吧。 趁着下午有些时间，他又躲屋里去炼化土豆了。 只是这次徐小川变得老实起来，就乖乖的一个土豆炼个人参，不再尝试做什么实验，现在不是实验的时候，关键是多弄些钱到手积累点资本，至于这个钵到底还有什么功效，那只能说日后有闲工夫再慢慢挖掘。 这次炼化进行的挺顺利，一下午不出意外的出了三颗人参，加上走前埋得那颗，这小子一个手巾正好打包。 他看了看时间，估计老巴和王老二快到了，他可不想让钵的秘密被别人发现，哪怕是兄弟也不成。 别看屋里还乱糟糟一片，但找个隐蔽的地方藏个钵却是太方便了，正巧他刚藏好钵，门上响起了两敲一拍的敲门声。 老巴先到了。 这小子一进屋立马捂起了鼻子吼道：“川小子，咋整的这是，厕所堵了吧？也不开窗户，臭死了。” 徐小川刚开始没反应过来，被弄得一愣，但随后想起了上午炼化失败的事，那股黑气当时就把自己熏的坐到地上，可没想到自己开窗户放了一中午，对刚进屋的人来说，臭味还是没放的干净。 这东西解释不了，徐小川索性直接编个话，“楼上那些娘们整不了，没事就把卫生巾丢马桶里冲，哎……” 老巴乐了一声，一副理解的神情，他又随手从身后拿出两盒小炒，“川小子，看看这菜咋样？” 徐小川一看得了，合着老巴以为自己给他打电话是为了喝酒的事，但确实也是自己电话里什么都没说。 他接过小炒，随手找个地方一丢，说道：“咱们今天可不是喝酒来的，再等等王老二，跟你们好碰个事。” 他俩就先坐着有一搭无一搭的瞎聊。 也说王老二这人磨蹭，俩人干等了快一个小时，这哥们才懒散的敲门进来了。 人聚齐了，徐小川说了正题：“今天我请客，咱们找个地方去败败火去，你俩知不知道哪好？” 他这话说的有些含蓄，但是个老爷们都能听懂这话里的意思，而且明显的，老巴和老二的眼睛亮了起来。 “川小子。”王老二说道：“你这兜里钱够不够啊，玩一次可不少呢？” 徐小川一听心说这小子果然去过，找他来还真派上用场了，他问道：“应该够败家一回的，但你也先说说这价位我听听。” 他这一问，王老二倒是卡壳了，支支吾吾半天才说道：“那地方我是去过，但那次没赶上机会。” 这话把徐小川噎的不轻，合着你小子看着饱经沧桑，原来也是个只见猪走没吃过猪肉的主，他又看了眼老巴，意思是让他也提供个主意。 只是老巴现在就憋着嘿嘿干笑，连屁也没一个，一看就是个有贼心但一直没贼胆的手。 总之弄了一六八开，这事还得靠徐小川，他考虑一下说道：“今个咱们就摸着石头过河，去老二说的地方看看。” 两人听得直点头。 王老二一拍胸脯，“既然川哥请兄弟俩，我也不能闲着，我带路。” 老巴也想走前说两句，但这小子就是个跟班的，要钱没钱，带路还不认识，他到光棍，哼了一声说道：“咱出力。” 按照王老二的意思，现在还不算去那地方的好时段，正好三人肚子也都空着，索性找了一家饭馆子先喂喂各自的五脏府。 就连其间喝酒也都意思一下，点到即止，谁也不想有个机会爽一次却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啥感觉。 等耗得时间差不多了，他们这才溜达的从馆子里出来，拦着一辆车。 上车后，王老二直接来了句去大元都酒店。 没想到这酒店实在是出名，那司机一看也是个明白主，他也不急着开车，问了句：“去吃饭还是去洗浴。” “洗浴。”王老二回答。 怎么觉得王老二这句洗浴像是某种暗号似的，反正司机听完了没好笑的乐一声，到了地方后还特意强调一声，“哥三个，一会玩好。” 徐小川是头次来这种地方，对他这穷小子来说，以前没钱更没这种机会，被王老二一带路，他也才明白过来，原来像大元都这类的酒店前面是吃饭的地方，而后面还有一个大洗浴中心。 以前徐小川认为，洗浴中心无非就是名好听一些，其实就是个澡堂子，但进去后却发现别有一番风味。 奢华的装修就不说了，光是各类的设施就看的徐小川有些眼花，挺多新鲜的玩意，四个大泡池拼在了一起，中间建了几个小石亭，看着有点水上人间的感觉，尤其还一堆洒水射水的龙头，人趴着被水流自然的敲打一番也有种说不出来的享受。 徐小川眼尖，站着淋会身子的功夫就发现个问题，有的人进来后急三火四的冲了个澡转身就出去了，还有的人却不紧不慢的进了泡池，或者搭个手巾哼着歌进了桑拿间。 这到奇怪了，他心说来这里一个人足足四十八元，尤其条件这么好，设备这么多，怎么猴急的洗两下就走人了呢？ 他就这事向王老二问道，而这里面的猫腻明显王老二都知道，他悄悄点着一个刚猴急走开的人说着，“看到没，这家伙也是个口口的客人，估计底下正胀的难受呢，急着先去找个小妞败败火，回来再好好洗。” 他又看了一眼徐小川，接着说，“川小子，咱们也拿出点专业风格，没事洗吧洗吧就得了，先去解决一下男人生理问题再说。” 这话说得没错，但徐小川现在正被热水浇的浑身舒服，哪也懒得去，他直接说道：“你和老巴先去吧，我再淋会。” 徐小川现在是花钱的老板，人家愿意淋冲，王老二再不乐意也管不着，只好叫着老巴俩人屁颠屁颠的走了，只是留下句话，“一会休闲大厅见。” 徐小川没着急，反正今晚肯定败火，二十多年都没急呢，还在乎这一会。 等他洗完澡，换上浴袍来到休闲大厅的时候，这大厅根本就空无一人。 徐小川心说这两个猴急的货，也不等等自己，估计现在正躲到哪个犄角嘿咻呢。 这时候走来一个服务员，长的挺标致的一男孩，乐呵的问一句，“先生，散座还是包房。” 徐小川一合计，要是去了包房这不就乱套了么，那俩哥们玩完了出来找不到自己不得哭啊，他俩兜里可没带多钱，不知道在这高档酒店弄个霸王嫖会有什么后果。 “散座。”徐小川说道。 但说是散座，其实也算是个床了，既能坐着也能躺的那种，尤其服务生还周到的拿了一双大被过来。 徐小川躲被窝里面那叫一个舒服，看着远处的电视竟然都有了困意。 但正当他要打瞌睡的时候，一个大手从他后面抓了过来。 第六章 潇洒嫖一回（二） 这手把徐小川抓的一激灵，他扭头一看，是王老二。 只是这时候的王老二脸上略带一丝怒气。 徐小川看着好奇，问道：“老二，你这怎么了？” 王老二不满的小哼一声，“你这小子，怎么躲这来了，害的我和老巴苦等，幸亏我眼尖找到你，不然等你迷糊着了这正事还做不做了？” “咦？”徐小川说道，“你和老巴不是已经做正事去了么？我还琢磨一会你们先走不用等我了呢。” “不等你我俩咋出去？兜里那点零钱够干什么的？”王老二气道：“川小子，你可别在逗哥们了，快去点东西下单子吧。” 王老二说的专业术语太强，弄得徐小川有了不懂，但估计应该是口口的程序。 他也没多问，直接就被王老二拉到了一个小包之中。 这小包在二楼，原来的散座是一楼，只是二楼的视线明显不行，昏暗的厉害，徐小川缓了好一会才看清包里的情况。 老巴正瞪着眼睛翻着一个酒水单，只是看他的脸色估计这酒水价格高的离谱。 王老二拉着徐小川坐下来，“川小子，哥们说的带路也就带到这了，至于今晚我和老巴的幸福就靠你了。” 他一指酒水单说道：“现在小姐也都他娘的势力，都是看你点的酒水分角色，要是没俩钱的话，要么来的都是大姐级的，要么压根就没人来，要是你点的酒水挺贵，说明你兜里银子多，那来的小姐嘛……”他这里还故意拖个调卖个玄机。 老巴听着忍不住，把酒水单塞给徐小川后，急忙问道：“来的都什么样的？” “嘿嘿。”王老二淫笑着伸出双手隔空乱抓一番，“嫩的，纯的，身材好的，反正要多好看有多好看。” 说完他又叹了口气，“只是哥们我上次来就被酒水单给镇住了，那股邪火生生被压下去了。” 老巴也不吱声，俩人就眼巴巴的看着徐小川。 徐小川正看着酒水单，真是挺贵的，一壶花茶就上了三百，至于烟、酒什么的，也都比外面超市卖的差不多翻了个小十倍。 “来，服务员。”徐小川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其实他们三进了包房以后，早就有服务员在外候着，徐小川一嗓子刚喊完，一个男孩就开门走进来。 “来这个，这个，这个。”徐小川一口气点了一大堆东西，果盘、茶水、牛肉干等等乱七八糟一大通，初步算下来也得奔个三千去的。 估计像徐小川这么个点法的也能碰到，服务员没太大的反应，点头敬个礼后拿着酒水单就出去了，倒是把老巴和王老二吓了一跳。 “我说兄弟。”老巴问道，“你最近是不是彩票中大奖了？” 王老二更狠，直接说道：“川小子，啊不，川哥，你有那挣钱的道也拉兄弟一把，咱跟你肯定死心塌地。” 其实徐小川也有个初步想法，琢磨以后靠钵生钱，当然炼化出来的东西也要有人帮着卖才行，这哥俩虽说人一般，但好在交往久了心里咋回事都知道，可就算让他俩跟着自己干那也得等自己捋顺了路子再说。 他一摆手，说了句，“今天只开心，不说别的。”就算把这话带过去了。 果然，徐小川这一堆吃的喝的一点，还没等东西上来，一个女孩一闪身就进了包房，估计是那服务生报了什么信。 这女孩长得不能说瘦，但也不胖，就是丰满的那种，看着也就二十来岁，稍微上了点淡妆，娃娃脸蛋，笑起来很迷人，尤其是有两个小酒窝。 王老二和老巴当场眼就直了，眼睛就像长在这女孩身上一般。 女孩也不腼腆，笑着一屁股坐了下来，问道：“几位先生需要什么服务么？咱们这都有。” 她也一样穿着浴袍，只是说话的时候故意把浴袍向上撩了撩，一直露到了大腿根。 这动作可够挑逗的，一下就把王老二和老巴的欲火挑起来了。 弄得王老二说话都有些结巴起来，“都，都啥服务？” 也不知道王老二这丑态是真滑稽还是女孩故意的，反正她又抿嘴笑了笑，笑得时候特显得那俩酒窝。 “一百五一次，现在还能赠送个服务套装，另外免费提供房间。”她说道。 一说到钱，俩人明显清醒了一些，不约而同的看了徐小川一眼。 都说请客了，这点钱对徐小川来说不算什么，他只是点点头，问一声，“你俩谁去？” “我……”老巴这就要起身。 可有句话叫重色轻友，兄弟再铁也分时候，义气再重也有条件，王老二下手快，不废话直接扑到了女孩身上，一把抱住了她。 他可是真急了，对着老巴说道：“你急什么，再等等，哥们忍不住了，先去了。” 他也确实忍不住了，浴袍里面明显鼓出来一块，拉着女孩就闪人，就连出门的时候也都不是人先出去的。 徐小川对这个女孩真没什么感觉，别看长的不错，但明显就是个老手，不知道给多少人败过火了，这货色他看不上眼。 但老巴不是，他没抢过王老二，弄得有些萎靡，蔫了吧唧的坐着不说话，估计心里直后悔。 正巧酒水什么的端了上来，徐小川就叫着老巴一起喝点。 刚喝着，又来一个女孩，这回的女孩和那个娃娃脸在风格上截然不同，挺瘦，身材不错，个子也不矮，穿个拖鞋也到得了一米六五，大眼睛，一头长发很随意的盘成了一个发节，尤其是浴袍的扣子扣得很随意，让人看着会联想起金屋藏娇。 这女孩明显会挑人，徐小川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她看了徐小川一眼就略了过去，直接将注意力对准了老巴。 老巴这时候正在剥橘子，她也不搭话，就轻轻地坐在老巴身边，接过来那个没剥完的橘子继续起来。 等去了皮后，她又很仔细的摘着上面的白筋，摘好一个就喂老巴吃一个。 老巴什么时候享受过这种待遇，他和徐小川一样，光棍一个，被这个女孩小施了一下手段就弄懵了。 他就傻愣愣的看着女孩，嘴巴有些机械的嚼着橘子肉。 女孩喂完了橘子，还是不说话，主动扶起了老巴，就像一个妻子搀着醉酒的丈夫一样把老巴搀了出去。 徐小川看着心里直摇头，怎么自己这俩铁哥们就这个定力，难道真像那句话说的那样，男人在爱情面前都会变得弱智，但明显他俩现在不是爱情而是欲望，真是搞不懂。 现在包房里就剩下徐小川一个人，但这小子不着急，他算看出来了，口口和买东西一样，多看看多瞧瞧，好东西在后面呢。 没多大功夫，再次进来一个女孩，这女孩长得可够绝的，整个卡通里面才有的人物，真萝莉！ 尤其是举动间留露出来的一种娇气与俏劲，让徐小川心头不由得一荡。 “哥哥，我来陪你坐会吧。”这女孩声音特纯，光听着就让人直舒服，要是闭上眼睛听，都赶上电台播音得了。 但徐小川很坚决的摇摇头，一摆手，他一直就这脾气，看顺眼的怎么都好说，没眼缘一句都废话。 女孩嘟个小嘴，看着微努的样子，她跺下脚但也不走，直接坐下来，说道：“陪陪你也不行啊？” 也别说，她这一系列的动作真挺惹人疼的，尤其还带着一点大小姐的脾气，确实有点另类的感觉。 不能说徐小川不是爷们，但他确实还是没什么感觉，估计这时候要是王老二或老巴回来，非得再败火一次，不弄个精尽人亡誓不罢休。 徐小川把眼前的果盘推到了萝莉女孩面前，说道：“呆着多没意思，请你吃点东西。” “哼！”女孩终于是受不了了，头也不回的走出包房。 徐小川没态度，还是慢慢悠悠的吃着喝着。 可大元都酒店好歹也是个三星级的标准，光是徐小川的挑剔当然难不倒它。 这回又进来了女孩，可不是一个，而是两个，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姐妹。 徐小川心里来了兴趣，他以前见过双胞胎，但这种场合下却是头一次，他也不知道谁是姐姐谁是妹妹，反正是一个身上瞧了两下，另一个身上瞥了两眼。 姐妹俩样子是一样，但含着挑逗意味笑的时候，明显就有了区别，一个笑得让人觉得很开放，另一个明显有些羞答答。 她俩就一左一右的栖身靠在徐小川身上，等过了一会，估计也能让徐小川心里的兽血沸腾的差不多了，一个女孩说道：“我们姐妹俩可以一起服务，算是五百好了。” 其实她们是远远低估了徐小川的境界，这小子被她俩靠的挺舒服，尤其是体香味飘到鼻子里很受用，但也没到把持不住的水准，他正哧溜哧溜的喝着啤酒，听到姐姐开的价，差点呛到。 给王老二败火的女孩一次一百五，这两个姐妹花竟然开口就要五百，合着双胞胎就威力这么大么？你俩还当自己是纯情少女那？ “没兴趣，没兴趣。”徐小川打断了说道。 估计徐小川的一系列举动在这俩姐妹花进来之前早就了解了，既然没戏，她俩也不废话，拉着手走开了。 别看一进一出，来了好几个女孩，但徐小川耐心的劲头足着呢，心说这几个小姐是挺正，但想让自己看的上眼，还早着呢。 第七章 贞操守则 包房里又来一个女人，只是这个女人不仅成功的吸引了徐小川的注意，而且还让他看的直愣。 怎么说前头来的看着都是二十出头的女孩，就算是小姐，但长的也都没得挑，而眼前这个女人，明显是个年纪奔四的，尤其眼角上都出现了一道道的鱼尾纹。 徐小川心说他奶奶的，是老子看着有恋母倾向还是这里真没人了，怎么阿姨级的都上来了。 这女人也不给徐小川多想的时间，她自行的开了一瓶酒，坐在徐小川对面喝了起来。 “老弟，怎么对大姐这的姐妹瞧不上眼么？”女子问道。 听这话，徐小川明白了，这女人不是小姐，要是拿古代妓院里的那套说法，这人就是那老妈子。 他心说你这老妈子来的正好，省着你手底下那群“女兵”一批批的来一批批的走，自己直接开口说条件不就得了。 “大姐。”徐小川说道：“有没有刚开的新手，要头一次服务的女孩。” 也不知道是徐小川问的话很笑话还是这话说得太外行，大姐哈哈乐了起来，“老弟，你可真会说，大姐不瞒你，现在这社会，有几个是处女，别说咱们这行业了，就说那学生里，都读书的也不竟有偷摸去医院做人流的么，话说回来，就算真有处要来干这行，那也早被中间人给败和了，到不了这。” 大姐说的话很直白，但也狠狠的抹杀了徐小川心里的想法，合着徐小川今天算是白来了。 这让徐小川有些失望，但他安慰着心说就算给自己的俩哥们败火了，自己就当到这体验下生活，喝点酒吧。 他又要下逐客令，但大姐一句话把局面挽了回来，“老弟，在咱们市里，我这可算是数一数二的地方，你要处大姐给不了，但你也退一步，我给你找个口口口怎么样？” 她说的援交徐小川没听过，但慰安妇他却知道，心说这俩不会是换汤不换药，指的一个意思吧。 大姐又解释道：“现在的学生都想开了，有些在我这挂个名，随叫随到，这些妹妹可比我的姐妹强多了，文化人，有素质，专有客人喜欢这样的，我看老弟你也试试，保准和你的口味。” “这什么价？”徐小川问道。 “呵呵。”大姐笑了声，“她们可贵些，一千一次。” 不知道大姐是不是故意黑徐小川，但这价真挺高，可徐小川不觉得有什么，一算兜里还钱够，那就试试吧。 他点头说道：“找个好点的带来。” “没问题。”大姐一看这买卖成了，笑得不能拢嘴，眼睛眯的不能再眯，估计脸上那些多鱼尾纹就这么来的，“老弟先去客房里等着，我让妹妹自己过去就行。” 一个服务生带路，徐小川跟着进了一个客房，这客房不像酒店里的那样，明显都加厚了一些，弄不好隔音效果很好，里面设施很简单，一个电视一张床，床头柜上还摆了那个所谓的服务套装。 徐小川心说当时听那个酒窝女嘴里什么服务套服务套的，把自己弄得挺好奇，这次正好有空瞧瞧。 而等他看明白里面什么东西的时候，却失声笑了起来，说白了就是四个套子和一瓶润滑油。 也得说设计这套装的人真是个淫才，更得说现在创新的想法无处不在，润滑油不说什么了，徐小川知道那玩意的用途，只是没想到这四个套子还分种类，一个正常的，一个加强型的，一个果味的，一个玫瑰香的。 徐小川心说这套子怎么向糖果看齐，这东西也不是吃的，要那么多口味干什么？ 他又把电视打开，没想到这里面放的不是什么一般的有线，全都是限制级的影片。 他索性就往床上一躺，舒服的看起电视。 那大姐的效率很高，徐小川进客房没多久，门铃就响了。 “进来，没锁门。”徐小川懒着下床，直接喊道。 门开了，一个丫头片子把脑袋伸了进来，探头探脑的看了一番。 “我没进错屋吧？”丫头问了句。 徐小川被逗笑了，心说这事你还用问么，这里的房间都不是啥好地方，也就自己吧，要是换成别人，你还问得出来，早就被老狼拉近窝了。 “过来。”徐小川一招手说道。 女孩悄声把门关上，先好奇的看着徐小川两眼后，这才走过来坐到床上。 “今天风大，来时候穿少了，冻死了。”女孩抱怨了一句。 这女孩挺有意思的，口口口就是口口口，明显没有小姐那么做作，这种很随意很普通的举动倒是让徐小川有些心动起来。 他注意到这女孩的头发上还不住的滴着水，估计是进来前刚冲了个澡，却有种出水芙蓉的感觉。 徐小川一拍自己胸口，说道：“来抱抱。” 女孩也不腼腆，直接很温顺的趴了过来，但在趴前，她特意用手把徐小川胸口的浴袍抹平些，还说了句，“这浴袍扣子太多，搁的让人难受。” “叫什么名字。”徐小川问道。 这一问女孩明显一顿，等了老半天才小声说道：“不能告诉你名字。” 徐小川乐了，这女孩挺有意思，换做是小姐，肯定胡乱说一个好听的名字出来，可到她这，直接来了句不告诉，也不管你客人愿不愿意。 “那上大几了？”徐小川又问了一句，心说名字针对性太强，这个总可以了吧。 女孩考虑一会，说道：“大二。” 徐小川一算，大二，比自己小不了几岁，只是自己学习上没那底子，大学没上去。 别看这女孩没有小姐的媚功，但徐小川是越看越喜欢，心里也产生出一丝的欲望。 而这女孩躺了一会后，好像突然想起什么的说道：“哥，我给你看样东西，刚买的，看看好看不。” 她站起身，就在床边把浴袍脱了下来，原来她还穿了一套内衣进来，黑色拉丝套，本来就很诱人的内衣穿在她身上更增添了几分魅力。 女孩身材说起来不是很棒，尤其就这么站着让徐小川欣赏，虽说小腹和臀部稍微有些多余的赘肉，但徐小川图的不是身材去的，而是能撩拨一下自己感情的东西。 就说以前那个那莉，徐小川喜欢的时候都好说，但一旦厌恶她拜金的为人后就算现在脱光了站在徐小川面前，他理都不会理。 “不错。”徐小川欣赏一会说道：“穿的挺好看。” 女孩嘻嘻一笑，开心的又趴在徐小川的胸口上，她微抬一下头，看了看床头那个服务套装，说道：“哥一会咱们用那个果味的吧。” 说完她也不征求徐小川同意不同意，就压在徐小川胸口上伸手把果味套拿了过来，嗤的一下撕开，“一会玩的时候我给你带。” 话都说道这份上了，女孩的意思很明显，开始吧。 但徐小川现在心里怪怪的，浑身是有那么一股火不断的膨胀，也有败火的想法，但同时这心里好像还有那么一股气不顺，让他觉得堵得慌。 女孩已经把内衣都脱了，开始解徐小川的扣子，要亲手给他脱浴袍，但徐小川一伸手制止了她。 啵的一下，徐小川主动吻了这个女孩一下。 女孩没想到徐小川这么突然，嘤咛了一声，但随后又进入了状态，闭着眼睛还把舌头主动伸了出去。 可就她这么亲热的动作却让徐小川彻底没了状态，他心里难受劲越来越大，索性一把推开这个女孩。 女孩一脸不解，很吃惊的望着他。 “走吧。钱照付。我累了自己待会。”徐小川说道。 估计这种情况女孩没见过，她被弄愣了，就傻坐了一会后，默默地穿好了衣服，说了一句，“我叫溪纯。”随后她像个惊慌的兔子一般跑出了屋。 徐小川盘腿坐着，心里不住琢磨，今天自己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不能像老巴和老二那样，来个下半身是兽上半身是人的状态出来。 被这事一闹，他倒是觉的那个大姐说的话挺在理，是处不是处无所谓了，溪纯这类的也明显能让自己心动，但就是缺少些感情基础，还达不到动心的程度。 说出去也窝囊，自己请客找哥们一起当了回嫖客，哥们嫖的爽翻天，自己却啥都没嫖成，但也不是自己不想，而是太小瞧自己的抗拒意识。 既然正事搅合黄了，他也就不打算在这屋里多呆，走前把套子都撕开看看什么样子，满足下好奇心，就又来到了包房与老巴和王老二他们会和。 这两个小子也不知道败了多少火出去，脸色都有些发白，正嘘嘘的说着悄悄话，弄不好在交流什么心得。 徐小川也不打算搀和进去，他这次没心得还交流个什么？直接拉起他俩走人，出去结了账，一打车，各回各家。 回家后，徐小川躺床上合计一番，现在感情的事还是先放放，明个起自己就赖在大刘那了，一方面多弄些人参去卖，另外自己也多跟着老舅接触一些二手贩子，这些二手贩子手里东西杂，自己整些来放进钵里试试，弄不好还能炼化出什么宝贝出来。 第八章 二手贩子 一大早，徐小川就揣着人参去了大刘家，这次他也不骑他那二八车子了，直接打车过去，反正卖参的钱还没花光。 上回是晚上来，大刘家挺冷清的，可没想到白天人还挺多。 整个一屋子烟气环绕，连坐带站的至少十个人。 这些人一看就都不是一个地方的，有的大身板子一看是东北人，有的突额头估计是南方来的。 他们本来正围成一圈你一嘴我一嘴的说些东西，但一看到徐小川进来，刷的一下全闭上了嘴，用怪怪的目光不停地打量着他。 大刘正在最里面坐着，一看是徐小川，摆了摆手，又对这些人说道：“没什么，继续说，这我家大侄。” 可别看大刘这么说，大家却还是不说话。 徐小川心说商讨什么军机呢，这么神秘，但自己就是为接近你们这些二手贩子来的，你们爱说不说，他直接一屁股坐在炕边，挡着腿玩上了。 终于在冷场了一阵子后，有个小个子先打破僵局，“刘老板，我这最近能弄到两辆吊车，价格基本就收废品的价，怎么样？买不买？” 别看大刘平时邋遢，但一遇到买卖时，他眼睛里不时留露出精光，“不合算，吊车太大，放外面不安全，尤其附近还有些二流子，上次我弄了一批铲车，晚上都被他们拆的差不多了。” 看着大刘很坚决的样子，那小个子摇了摇头，挺惋惜的样子。 “我说大刘。”一个老汉说道，“这一阵来了一伙卖猪卖羊的贩子，昨个我去看了，都半大的猪羔子，羊里面有不少怀崽子的，怎么样？买回来成不？” “这成。”大刘答应挺痛快，“一会带我去看看，要是行就都买了，咱们就地多，再找两个儿女不念叨的农村老头老太太，供吃供住发工资，替咱们养着。 老汉点个头，一转身就出去了。 看这架势徐小川是真没想到，一直以为老舅就是个二手贩子，没想到还是这一片的贩子头，倒是让他另眼相看。 只是听了前两个人说的又是吊车又是猪羊的，这些他可不感兴趣，吊车那么大在，自己的钵根本放不进去，至于猪羊什么的，他想也不敢想，估计碰到羔子小的也能塞到钵里，炼化失败就不用说了，要是炼成了别炼出个怪物来，这钵让自己活得好就足够了，别在当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那个口口。 徐小川听得挺有兴趣，但林猴子却在这群人中悄悄退了出来，一把拉住徐小川说道：“咱们去小屋。” 大刘家房屋多，林猴子对这明显比徐小川熟，他拉着徐小川出了门一拐，进了另一个屋子。 徐小川知道林猴子找他什么事，估计那老参让他赚了不小。 林猴子也真为这事来的，他一关门就开口说道：“侄小子，你朋友那还有人参么，帮我问问，成的话我在收点，上次算你叔我眼拙，这参比我估计的还值钱，这次一根参我出一万。” 徐小川瞟了瞟他，心说你这黑屁股奸商，上次卖你只是六千，这次主动说一万，差价也太多了吧，合着快到一倍了。 但徐小川也不打算说破这事，林猴子对自己来说就是个踏板，现在靠他来过渡下，以后肯定也是自己出人把买卖一条龙抓住了。 “猴子舅。”徐小川说道：“我朋友又托我拿过来几颗人参，你看看货色怎么样？” “快拿出来我看看。”林猴子急忙催促，他还提前从兜里拿出眼镜准备好。 徐小川也不墨迹，直接掏出怀中的手巾往炕上一放，将四根人参展览般的平摆在林猴子面前。 饶是林猴子专门倒卖药草的，但也被这四根人参震撼的不轻，他激动地嘴唇有些发抖。 等陆续看完后，他一屁股坐在炕上，嘴里嘚嘚咕咕一番说道：“侄小子，你这朋友什么来路，单说长白山那里，一年能见到几根百年参，你这朋友一下子就弄出来五根？” 听这话，徐小川心里直乐，在林猴子看来，百年人参难得，但对自己来说，只要菜市场萝卜土豆有的卖，多少百年人参还不是自己愿意不愿意种的事么。 徐小川让林猴子缓了一会，等看他不太激动了，说道：“猴子舅，这几颗人参你买不买。” “这个……”林猴子假装犹豫一下，这他职业病，心里想着如何砍价呢，“侄小子，这次参是百年的不差，但明显比上次的又小了整整一圈，舅也不给你少了，就八千一支吧。” “不行。”徐小川真来了火气，“猴子舅，我卖你人参，这价可是你说的一万一支，我连还都没还，怎么又降到八千了，这么弄法我卖不了。” 他伸手把毛巾又叠好，这就要走人。 林猴子急了，上次徐小川那颗人参他足足卖出了二万的价，赚的一晚上没睡着觉，这次别说质量差点，但同样暴利，这口肥肉要是就在两千差价上谈吹了，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侄小子，价钱好说。”林猴子喊道：“四根人参就四万块，咱们里面一手钱一手货。” 徐小川瞥了他一眼，寻思自己是不是把上次差的四千块也要回来，但一琢磨还是算了，当时自己同意六千的价，做人也要有人品，不能像林猴子这般狗嘛。 “我等着，你拿钱去。”徐小川说道。 “侄小子。”林猴子也没走，嘿嘿笑了一声，“有卡号么？我可没四万的现金。” “没卡。你去提现吧。我去老舅屋里等你。”徐小川懒着和林猴子废话，丢下这句话后转身出了屋。 现在大刘屋子算是没几个人了，就剩下一个人与大刘对坐着。 这人带个眼镜，穿身西服，打扮挺斯文的，说话有些慢声细语，“刘老板，你也别不同意，贡州到的那批古董真的不错，你这人脉广，留下来卖，赶上机会了至少能挣个翻倍价钱。” 大刘一直就摇着头，“景文，你说的那批古董我找师傅看过，有几个是真的？明显是贡州黑市做出来的赝品货，别说价格翻倍了，就算想卖都不好卖出去。” “刘老板，你这话就不对了。那批货仿真度极高，你不说，有几个能认出来的，咱们市里有没有什么鉴宝行，就有那几个民间鉴宝专家也都是咱们线内的，钱早就喂过了，放心，没问题的。”叫景文的眼镜男劝道。 这话说的挺有吸引力的，但大刘没动心，“不行，这买卖不合算，做不了。” 徐小川听着听着有了自己的想法，看样子老舅在古玩这上面也认识些人，只是这年头真货太少，而卖赝品风险太大，但对自己来说无所谓吗，他正琢磨在老舅这找什么东西试试钵呢，赝品不正合适么？ 徐小川一屁股蹭了过来，问道：“赝品怎么卖的？我家正好空着，买回去几个摆着，碰到朋友吹吹牛也好。” 景文知道徐小川是大刘的侄，也不避讳，说道：“几百到几千的都有，看你要什么样的。” “比这个小的呢？”徐小川比划个圆，问道。这圆其实就是那钵的口径。 “呃……”景文想了一下，“有，不过家里也摆不了什么，都是刀币，玉器什么的。” “那没问题，就要这样的，你给我进一批货，就都按比这小的进就行。”徐小川直接找个纸，在上面画个大圆递给景文说道。 他的一番举动在大刘与景文看来挺怪异的，尤其是大刘，盯着徐小川看了几眼，还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大侄，你没事吧？要这个做什么，你家里缺装饰，哪天老舅送你些艺术品就是了，那多漂亮。” “我没事，老舅，你就让景文进一批吧。”徐小川说道。 “行。”景文看有了买卖，急忙应了下来，大刘的钱没赚到，他外甥的不也一样是钱么，只要自己人不把赝品的事说出去就好。 但他粗略一算，又对徐小川说道：“你要的那些东西后天到货，差不多二万元，你先交一半的定金。” 徐小川没想到符合他要求的赝品要这么多钱，但为了试验也无所谓，只是有个问题，他兜里哪还有这么多钱。 本来他还想腆着脸跟大刘借，但正好林猴子背个包回来了。 这小子手够快的，就这么一会的功夫，东拼西凑的就弄了四万块钱，只是他一进来就成了徐小川的提款机了。 林猴子在大刘这些人中是有名的瓷公鸡，都说铁公鸡一毛不拔，但至少还有毛呢，他是身上想找个拔毛的地方都没有。 可他现在倒是阔气，给了景文一万后，又眼都不眨一下的给了徐小川三万。 景文毕竟和徐小川没什么关系，他虽说好奇但也不多问，客气几句后就走人备货去了。 但大刘不同，怎么也算是徐小川的老舅，他找个由头撵走了林猴子，回身问道：“大侄，你又卖什么给林猴子了？” “人参啊。”徐小川回答，“我又弄来四颗百年老参，那小子一万一支全买了。” “大侄啊。”大刘听完了反倒沉下脸来，他误会了徐小川，“你小子是不是认识三黑子了？” “什么三黑子？”这名徐小川头次听到。 “真不认识？” “不认识。” “那你这人参怎么来的？能让林猴子看上的肯定是珍品，老舅可和你说，二手贩子做行，但别弄违法事出来，咱们图钱不是图着蹲牢子去的。”大刘这就开始教育上徐小川了。 反正说来说去就那是一个意思，别干违法的事。 但徐小川嘴也真严，死活就没说人参怎么来的。 最后他老舅也说累了，索性坐在炕上一言不发起来。 其实大刘这样让徐小川挺意外的，这只是个表舅，尤其平时少往来，没想到对自己还这么好。 “大侄。”大刘似乎下了决定，“你就别再外面瞎闹了，我在村里有个酒厂，平时没事做些米酒卖给村里人，你就去里面帮忙去吧。” 第九章 酿酒 大刘是铁了心看住徐小川，不想让他走上歪途。 徐小川怄不过自己老舅，只好被强行带着来到了酒厂。 这酒厂就在大刘住的村子里，只是规模上只能说勉强算是个酒厂，甚至就是个造酒的地方。 在徐小川印象里，酒厂怎么也是厂房遍地，工人成群的，现在烟酒业这么火，那客户订单不得哗哗的。 但眼前却不是这般景象，只有两个农民蹲在厂房门口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而这酒厂的面积只是三间大瓦房。 见到大刘带着一个小伙过来，这俩老农慌忙起身。 大刘很随和的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并说道：“这是我侄，以后就在这里帮忙了，做的不对的地方就好好替我管教，不行拿扫把打也行。” 但别看大刘说的狠，两个老农仍是一副点头哈腰的样子，徐小川也不是什么阔少，更没有装酷的心态，他也慌忙还礼。 大刘又交代几句后就离开了，徐小川盯着破破烂烂的酒厂，心里一时真是不怎么痛快，自己奔着老舅那些贩子朋友来的，没想到第一天过来却被老舅关到此处。 但这小子看的开，一会就缓过来了，先和这两个老农瞎聊几句，问个名字什么的。 这俩老农是哥俩，一个叫张丰年，一个叫张丰收，这名倒是挺好记。 徐小川以前只会喝酒，但一直不知道酿酒怎么回事，正巧现在有机会，他就问道：“丰年叔，带我走一圈看看吧。” 张丰年头前领路，但就这几间房子，一刻钟都不到就转完了，徐小川是什么都没看懂，就知道每个房间里堆满了乱七八糟的大塑料桶，至于张丰年说的那些煮米，降温，蒸料，发酵，蒸馏什么的，更是听一句忘一句。 只是最后，他在两个横着放的玻璃筒面前停了下来，看样子里面装的是成酒，这成酒的颜色和外面卖的不一样，有些发黄，尤其桶下面还有一个龙头，估计这就是用来打散装酒卖的。 徐小川指着酒桶问道：“丰年叔，咱们的酒都怎么卖的。” 张丰年回答，“都卖给村里人了，五元一斤，或者一口杯一元，这酒都咱们用纯粮食酿的，没勾兑，都说好喝，卖的不错呢。” 这屋子乱遭的也没个杯，徐小川就随手找个瓢来，对着龙头接了一点尝尝，只是这小子也没干过品酒的行当，连品了几次也没品出个所以然来，但他觉得不管规模如何，一个酒厂出来的酒要是五元一斤的话，这酒厂肯定没什么前途。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酒厂一是没设备，二是没名气，真想要搞出个名堂这硬件条件都不够。 这小子琢磨了一下，现在靠着钵是能来钱，但以后可不能一直用它，就说那人参的事，要是自己再多卖几回，老舅和林猴子肯定起疑，就像林猴子说的，一年东北能产几颗百年人参。 但要是借着钵起个头，搞出点实业来那就不一样了，眼前这酒厂就是个机会。 钵能炼土豆，就是不知道对酒类东西有没有效果。 “丰年叔，你给我找个大瓶子或小桶，我接点酒回家喝喝去。”徐小川说道。 也亏徐小川是大刘的侄儿，换做别人第一天来帮忙活还没干就开始偷酒，张家兄弟俩早就大扫把拍上了。 徐小川也不管那么多，接好了酒和老舅招呼也不大，直接找辆出租车就回家。 他先把钵清理的干干净净，再拿个水舀子，舀了半钵的酒出来。 他知道，炼化成不成的关键是钵里的那股气，种土豆的时候有土埋着，那气能留存的住，但现在明显钵里除了水就没别的，这气往哪存，总不能自行进酒里面躲着吧。 徐小川想了一个笨招，直接拿个盘子给扣上了，不管行不行，先试试再说。 还是老办法，徐小川每隔一刻钟就抬起钵来试试重量，但很可惜的是，两个小时过去了，钵的重量一点都没变。 不用说，炼化失败了，或者说根本就没发生炼化。 徐小川有些沮丧的坐在一旁，手里不住的把玩铜钵，他可不相信铜钵对酒类东西没有效果，肯定是方法不对。 正当他懊恼的时候，砰砰的想起了敲门声。 这弄得徐小川挺奇怪，大白天的谁能找自己，老巴现在肯定在网吧尽职尽责呢，王老二不用说，又是在单位磨洋工。 他对着猫眼向门外看了看，门口站着个大妈，瞧得挺面熟，要是他没记错应该是自己家楼上的。 徐小川打开门还等没打声招呼，这大妈就直接冲了进来，鼻子不断嗅着，对着厨房不住打量。 大妈问道：“小川，你家做什么呢这么香？教教大妈。” 徐小川眨巴眨巴眼，他可是懒人一个，平时家里都不怎么开火，就算方便面大多数都是就着调味包干啃，怎么楼上大妈这么抬举自己，要和自己学厨艺。 “大妈。”徐小川说道：“我就会煮个面条，这你也要学。” “别逗了。”大妈说道：“大妈我十六岁开始做饭，煎炒烹炸四十余年，什么菜的味道我一闻就知道，你家这味绝对不是方便面的味道，快说到底做了什么菜。” 徐小川被这大妈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心说中老年妇女自己见过多了，但从来没见到像自己楼上这位这般，对做饭炒菜迷到了这种程度。 但他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可能，他问道：“大妈，你闻得出我这屋里有香气？” “没错。”大妈又嗅了一番确认道：“香而不腻，甜而不渗，小子你别说这是香水的味道，那跟本就不一样。” “哦，大妈，这味不是我家弄得，好像是我楼下飘上来的，你去敲门问问去。”徐小川瞎扯一句。 大妈怀疑的看了徐小川一会，但徐小川家的厨房明显乱糟的一片，根本没动火的迹象，大妈留下一句“小川，别骗大妈，不然有你好看”后，蹬蹬蹬的转身下楼去了。 徐小川赶紧关门，他也记住了，下次碰到生人，死活不能开门，有本事就找雷管来炸，幸好这大妈只是问做什么菜，要是碰到别的人发现自己钵的秘密就糟了。 可大妈说的一句香气却点醒了徐小川，其实弄不好这钵在一开始就能炼化酒水，只是自己扣的盘子太轻，遮不住那股气，让气散了出来，这才导致的炼化失败。 尤其自己一直在屋里呆着，留意不到慢慢扩散出来的香气罢了。 也说这炼钵真挺奇怪的，土能埋的住香气，但盘子却扣不住。 “丫的。”徐小川气道：“我招多的是呢。” 以前徐小川上班的时候，有次年终抽奖，这小子手硬，直接抽了个高压锅，当时他是挺愁的，自己不会做饭要这锅干什么，就一直丢在床底下没管，但没想到今天却用上了。 他折腾一番，总算把压力锅从床底下扣了出来，直接抱到了桌子上，重新灌了满满一钵酒，小心的放到锅里，再合上盖子把高压阀一拧。 “完活。”徐小川说了句后，就坐在一旁静静等待。 这次有了反应，每隔十五分钟，徐小川试重量的时候都发现，高压锅变得越来越重。 他心里就像吃了个定心丸，现在只幻想着这酒会成什么样子。 过了两个小时，这小子喊了一声开闸后，一把拧开了高压阀。 不出意外的，一股气从里面喷了出来。这是股香气，但明显比以前的气多了一股醇香味道。 等气散尽后，他打开锅盖拿眼向里面瞅着。 酒不仅变得透明无色，还变得醇香无比。 上次炼化出来人参，徐小川至少还能大致判断出是老参还是新参，有没有气候等等。 可这酒自己就无能为力了，光凭肉眼看，他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不管怎么说，这钵里能炼化出来的酒估计也错不了。 徐小川住的城市是个地级市，根本没有专门的品酒师，他琢磨要是真想知道这酒到底好到什么样那至少也得去趟省里，但现在可不是冒然去省里的时候。 和林猴子卖参他可是受到了教训，自己啪啪的摆了四根百年参，林猴子当时那表情可不是装出来的，这酒要是送到省里去鉴定，一旦品出了是什么百年陈酿，甚至是古代贡酒什么的，自己还能没事人似的出来？弄不好屁股后面就得多俩尾巴跟踪自己。 但不管怎么说，这一钵酒已经炼化好了，先封起来再说。 在这点上，徐小川还略有些经验，直接找个大瓶子，装好酒再把瓶盖拧的紧紧地，又翻出来几根蜡烛，点火后用蜡汁把瓶口滴的严严实实的，虽说这么做只能拖延酒散味的时间，但他打定主意抓紧机会私下里找一个品酒师鉴定一下。 忙活完封酒，徐小川又把注意力集中在铜钵上，这钵好是好，就是炼化出来的东西太狠了些， 最好自己能有什么法子，控制住它的炼化程度。 比如说在时间、存气效果的控制上，要是能让它只在短时间内速度炼化出一些凡品，这就好了，至少好卖还不容易起疑。 徐小川一琢磨还是从酒上入手，只是从酒厂带回来的小桶酒所剩无几，根本不够试验用的，自己还得回酒厂偷酒才行。 第十章 意外 对偷酒这件事，徐小川一点也不觉得有啥，自己老舅开的酒厂，大侄去拿些酒有什么不应该么？ 他锁好门，确认楼上大妈没在楼道里后，悄悄的下了楼。 他的二八车子算是退休了，徐小川一摆手拦了个出租车直奔酒厂而去。 只是等快到了酒厂，徐小川就觉得奇怪，张家俩兄弟没蹲在门口抽旱烟不说，怎么酒厂的大铁门还关了，大白天的还做不做生意，尤其这大铁门看着死沉死沉的，估计一个人都推不动，碰到打酒的难不成要人家爬墙进去？ 徐小川付钱下车后就开始扯着嗓子喊张丰年张丰收的名字，但一嗓子下去一个应声都没有，酒厂里却传出来一丝慌乱的脚步声，甚至有乒乓的东西掉地上的声音。 好哇。徐小川暗骂道，这两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老头，竟然趁着自己不在，大刘没来，偷偷在里面偷东西，都说人穷志不短，怎么一把年纪了这人品却还不如个小孩子。 徐小川气匆匆的本想上前去砸门，但一琢磨要是这么一敲明显就告诉这俩老头自己的位置，自己才来酒厂一天，里面不熟，要是真有后门什么的不知道，被这俩老头跑了可就坏了，虽说不是自己偷东西，但老舅面前也不好交待。 这小子围着酒厂转了一圈，其实农村的大瓦房能有多高，他找个相对好爬的位置，助跑下脚一借力就爬到了墙头上。 这下他可看的清楚了，张家两个老头正在里面搬着一个酒桶，累得呼哧呼哧的。 “张老头，干什么呢。”徐小川吼道，并借势跳了下来。 只是没想到上墙容易下墙难，也亏他不胖，跳下来的时候只是脚板震得生疼而没出现摔伤的意外。 这两个张老头看着徐小川明显一脸的意外，但并没逃跑，其中张丰年一跺脚，气道：“小川，你怎么又回来了，快走快走。” 徐小川被这么一说犯了迷糊，咋一看张家老头动机不纯，但偷东西也没这么明目张胆的，见到自己了还劝自己回去什么的，他可不认为张丰年脑袋不正常，这里面肯定另有猫腻。 “这是怎么了？丰年叔。”徐小川问道，既然不认为是偷窃，语气就该换成叔了。 张丰年现在挺着急，根本就没留意徐小川一系列的心理变化，他急声催促：“三黑子提前派人来收钱了，咱们这酒厂小本买卖，给不了那么多，刘老板的意思躲两天。” 一说三黑子，徐小川记起来老舅也说过这名字，他心说这人弄不好就是农村里面的小黑社会。 徐小川以前都是给企业打工，接触最不正经的就是王老二这种货色，吃喝嫖赌抽全五毒的男人，并没与黑社会什么的有过接触，他在电视上看过古惑仔，但他一直认为演的太夸张了些。 “丰年叔，凭什么他们到这来收钱，要上税也都是给政府给工商口的，不会咱们是黑厂，没营业执照吧？”徐小川问道。 张丰年正抢时间忙着收拾酒厂里乱糟糟的瓶瓶罐罐，他就这么一边弄着一边急着解释道：“小川，咱们可是正经的酒厂，手续不全敢开么，但你是没干过这行，那些地痞癞子什么的要是不喂上几个钱能行么，隔三差五就过来祸害一通。” 只是说到这，明显张丰年来了气，他又多骂一句道：“三黑子也是个绝后的王八羔子，刘老板这月给过钱了，怎么这么快又来要了。” “要钱咱就给呀？”徐小川听到这，心里也上来了火气，“老舅也是的，惯着这帮臭无赖，打电话报警抓他们。” 他说完拿起电话直接拨了110，“我这有人捣乱，你们快过来抓人，地址是……。” 等报完警，徐小川心里的气才消了一点，而张丰年、张丰收这俩老头明显就愣在原地了。 “小川，你这干了什么？”张丰年气道。 徐小川被问得纳闷了，张丰年这老头是怎么了？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的，他就不信把警察找来收拾不了那帮无赖。 张丰收也哼了一句，接着话头说道：“小川，你找警察有什么用，就算抓到人了能怎么样，拘留几天出来了还不是更加报复咱们？你咋这么不让人不省心呢。” 被这两个老头你一嘴我一嘴这么一说，徐小川不服气的喊了起来，“怎么了这是？合着无赖收钱是对的，我报警就错啦，你们怎么这么好欺负呢，怕什么，也别收拾了，陪我在这等着，我看看这无赖到底什么样？一会在警察面前是不是也是个有本事的主。” 徐小川倔脾气劲上来了，张家俩老头本来想收拾好酒厂后各自回家，但都被他硬生生拦住了，就这么一耽误事，终于很不巧的与那群收钱正主碰到一起见面了。 这群收钱的确实很凶，门都不敲，直接上脚乒乓的一顿乱踹，嘴里不干不净的喊道：“张丰年、张丰收两个老乌龟，快滚出来。” “叫什么叫。”徐小川也在里面喊了一句，他也不傻，这时候手里握着一根棒子，心说一会真要是警察没赶来前他们闹事的话，自己还能有个家伙事。 “呦呵？谁家兔崽子在里面乱叫。”外面有人说道，说完还特意狠狠踹了一脚门。 张丰年和张丰收这时候脸都吓得不是个正常色儿，一人拉着徐小川一个胳膊这就要从小门逃，但徐小川可不干，他打定主意就站在里面叫号，拖到警察来。 可那群无赖也不傻，踹了一阵门发现踹不动后，也都绕到一边，身手利落的都翻墙进来了。 徐小川握紧棍子直视着这些人，这些人不多，一共就四个，没他印象里那种无赖打扮就花哨的感觉，都清一色的寸头，就是明显这脑袋上的疤瘌比一般人都多了些，估计是经常打架留下来的，而且他们这时候都从胳膊袖里拿出了一把片刀。 “是你刚才叫唤来的吧？”他们四人中带头的说道。 “骡子哥，这我家亲戚，小孩不懂事，您别怪他。”张丰年一把将徐小川拉到了身后，对着这个带头青年不住赔礼。 “放你老狗屁。”骡子骂道：“什么不懂事，我看是你教的吧。老张头，一把年纪了，脾气涨了啊。” 这骡子一边说一边还拿片刀在张丰年的脑袋上拍了拍。 每拍一下，张丰年的身子就不由得抖一下，估计心里也紧张的要死。 “干什么你们。”徐小川从张丰年身后走了出来，这群无赖的凶劲确实比他想的要厉害，弄得他心里也有点慌，但不管怎么的，自己一个小伙子总不能躲在一老头身后，就算动手打架也轮不到张丰年。 “有骨气，张家小子。”骡子指着徐小川说了一句。 “放屁，我姓徐，不姓张，什么智商，别人叫你骡子，难道你就是母驴生的？”徐小川骂道。 这话一下把骡子惹火了，他本来还琢磨今天不惹事呢，但这下算是搂不住了。“别废话，给我砍。”他下令道。 四把刀一齐举了起来，全都对准徐小川身上招呼上了。 但都到这份上了，徐小川知道挨打是避免不了了，他加上张家两个老头才三个人，而对方可是整整四个，实力上明显一边倒。 可挨打也不能就没脾气的抱着脑袋缩成一团娘们似的叫唤上，至少手里的棍子也要拉几个带伤的出来。 徐小川喝了一嗓子，拿着棍子挡在胸前就轮上了，他平时可没什么打架的经验，这棍子轮来轮去的一个人都没打到。 骡子找准个机会，一脚把徐小川手中的棍子踢飞，对着徐小川的胸口来了一片刀。 只是这片刀看着力道狠，但马上砍到胸口的时候却被骡子故意卸了劲，只是刀刃瞬间弹打了一下。 但饶是如此，徐小川胸口上还是多了一道口子，鲜血一下就渗了出来。 赶着这时候，外面警笛声响了起来，骡子瞪了一眼徐小川，骂道：“兔崽子，你敢报警，咱们这事没完。” 骡子他们明显对这种场合见得多了，人人把片刀往地上一丢，各自找个方向，翻了墙头就跑。等警察赶到的时候，只剩下张家两个老头抱着徐小川不住的喊来人，救命。 其实徐小川是一点事都没有，就是心口的火憋得难受，一见到警察来了，他立马大嗓子喊着抓人。 可一共就来了两个警察，骡子四个人分四个方向跑的，警力根本不够，并且这俩警察明显也没追赶的意思。 俩警察就蹲着看了看徐小川的伤势，说了句去医院包扎一下伤口，再去派出所录个口供就完事了。 至于现场取证什么的做也不做，连骡子丢下的片刀也都没拿走。 尤其他俩就像是出来兜风的，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只留下徐小川愣在当场。 “哎，小川，你也看到了吧，这些警察都被三黑子他们喂的饱饱的，你报警有什么用。”张丰年又怜又气的说道：“还是找刘老板想想办法，这事怎么解决吧。” 第十一章 拳头 徐小川自行去医院包扎了一下胸口，只是皮外伤，并没有到缝针的地步，当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徐小川这刀口是怎么回事，医生也不想贪事，并没多问。 他出了医院一琢磨，也没必要回酒厂了，张家老头肯定会给大刘报信，估计大刘老舅肯定也和张老头一样，对自己今天的做法很不满。 其实他并没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真没想到警察会是这个样子。 徐小川回家后一下子就躺在床上，倒不是他身体多难受多累，他一个二十多岁小伙子，胸口那点伤算不了什么，放点血没什么大碍，只是他心里郁闷。 他可真想凭借着酒厂能有点作为，借着这个机会创创业，但没想到槛儿这么多，还能碰到专门收保护费的。 看来张老头的话没错，这种事要想凭报警让警察抓他们也不好弄，那些玩意肯定都是派出所的常客，而且看今天骡子下手的样子，就是吓唬人，定罪也没多大，尤其是逃跑时还那么专业，三黑子在私下里弄点小动作，花点钱吃个饭什么的，这事也就拉到了。 但被人骑到头上这事徐小川可不干，自己的人生前途也不能被这一点破事就此终结了。 他合计着，对付三黑子这些人，要么是拿钱买通，要么是以暴制暴，但拿钱买通怎么个买法？不可能说给了一笔钱就完事，他们这些痞子的胃口可不小，砸钱就是个无底洞，但说到以暴制暴，单凭自己肯定不行。 他想了想周围的朋友，以前那些同事就不用说了，都是工作上的关系，有的只是点头说话，连顿饭都没一起吃过，能靠上谱的也就王老二和老巴了。 别说自己和老巴、老二一起喝过酒，带着嫖过妓，但一涉及到打打杀杀的事，他俩肯定不是那块料，就算他俩拼了命陪自己找三黑子，估计面都见不到就被那些小弟打翻在地上了。 徐小川想来想去的绕了一大圈，最后又想到了铜钵。 这钵是自己的秘密，也可以说自己本来很不幸的生活就靠着它翻了盘，既然这钵能炼化萝卜土豆，炼化米酒，难道就不能炼化自己么？ 这也是徐小川在豪赌，他知道，要是百年人参放到钵里，就会炼化失败，凭空消失，但他可不认为自己是个珍品，要是让钵来认的话，估计自己的身体和土豆没什么分别，都是一介凡品。 他起身将钵拿到手中，对着钵口仔细看起来。 拿自己身体来说，能放进去的除了手就只有半个脚掌了，徐小川犹豫一阵后决定先拿左手试试。 别看他不断安慰自己，但也做了最坏打算，少个左手他还能活，至少吃饭穿衣走路不影响，总比没了右手或半拉脚强，那样可真就成了半个废人了。 他左手握成拳放了进去，又用右手将泥土埋得严严实实，还使劲压了压，争取别漏气。 他就坐着一边看着时间一边品味着左手的变化。 刚开始，他什么感觉都没有，反倒是被泥土刺激的手有些痒。 可过了半小时后，他就明显感觉到有一股气在泥土里面乱窜，时不时的还钻进了他的手心中，这气挺暖和，还很舒服，竟让他产生了昏昏欲睡的意思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泥土里的气越来越多，流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他的手被弄得也越来越涨。 突然间，就像有股电流击中了他的左手一般，连带着他的身子都不由得一颤，那不断传来的钻心剧痛也让他脑门瞬间渗出了大颗汗珠。 徐小川就这么咬牙挺着，实在受不了了就低哼一声，也说他这股毅力和倔劲，要是一般人早就把手拿出来了。 慢慢的手没了知觉，就好像不属于他的一样，但他仍是咬牙强硬的压下心头恐慌，一直等到左手又恢复了知觉。 终于熬过了整整两个小时，徐小川这才试着将手慢慢的抽了出来。 噗的一声，一股香气先喷了出来，不出意料的全都打在他脸上。 别看徐小川被这股香气弄得有点难受，但他终于放下心头的最后担忧，炼化成功了。 徐小川愣愣的看着自己左手，左手明显没有什么变化，他试着隔空打了几拳，没见到什么激光啊、电流的射出来，他又特意去厕所开了浴霸的灯，在强光下又看又摸一番，也是一点异常也没看到。 这小子又找个椅子坐了下来，对着自己的左手开始研究上了，反正是鼓弄了老半天，可一点新发现都没有。 “他奶奶的。”徐小川终于没了耐性，边骂边对椅子重重打了一拳。 可就是这一拳，咔的一声，椅子把儿一下就被打飞了出去，他也大意之下弄得失去了平衡，歪着身子坐在了地上。 徐小川哼哼呀呀一阵，心说这年头，喝凉水都塞牙，在他印象里，这椅子可是老款的，把手都是钢制的，质量说得过去，怎么偏偏在这时候坏了？ 但突然间，他又想到了一个可能。 他也顾不上屁股的疼痛，爬起来将断把手捡了起来，细细查看着。 不用说，自己左手的特别之处已经找到了，他又拿菜刀掂量着对左手砍了几下，一点刀痕都没留下。 自己的左手刀枪不入…… 这还等什么，徐小川乐的屁颠屁颠的急忙对右手和双脚进行了炼化。 要不是这钵太小，他都恨不得把自己活埋两个小时。 也就这么一通折腾，时间到了晚上，徐小川的手机响了起来。 这是他老舅大刘打来的，徐小川估计是酒厂的事，但现在这个已经不是问题了，他正琢磨什么时候去教训一下骡子，顺便去看看三黑子。 只是他一接通电话，除了喊声老舅后就一句话也接不上，大刘很局促的说了一大堆话。 大刘一句责怪徐小川的意思也没有，只是说让徐小川这几天别出门，好好待着，他去找三黑子，把这事给解决了。 解决？怎么个解决法？徐小川心说弄不好大刘准备了一笔钱想送给三黑子，就当花钱消灾了。尤其是自己下午去了医院后，就再没回酒厂，也没去老舅那，弄不好老舅会以为自己被这事吓破胆了。 想到这他心中暗暗冷笑，还说让自己躲几天呢，就自己现在这金刚葫芦娃的身子，那些地痞无赖，片刀棍子还能有效？ 他也不耽误，把钵收好后就下了楼，大晚上的像他住的这种小区打车也困难，这小子一发狠直接就骑着二八车子去了。 被真被徐小川猜对了，大刘家的灯关着，门也锁着，手机也关机，估计是找三黑子去了。 可自己根本就只听说过三黑子这人，住哪也不知道，他一合计，索性去酒厂看看，要是碰到守夜打更的就问上一嘴，看看能不能问出三黑子的住址。 可他还没进酒厂，远远的就看酒厂大门敞开着，里面汽车发动机声嗡嗡直响。 徐小川觉得情况不对，他先把二八车子锁到一旁，自己悄声的走了进去。 可冤家路窄，在酒厂里面的不是别人，正是骡子他们，两人一组的将酿酒那些家伙事往一辆皮卡上面装呢。 “巧啊，骡子。”徐小川喊道：“白天翻墙没摔死你，怎么晚上又来酒厂偷东西了？” 骡子来这有一会了，现在正干得起劲，被徐小川突然一嗓子吓得一激灵，他回头一看正是害得自己被三黑子骂一通的徐小川，乐了说道：“兔崽子，有种别跑，老子今天砍死你。” 说完他就从车里把片刀拿了出来。 徐小川先是冷冷看了看骡子手里的刀，又摆出一副很不在意的样子，“你们一起来吧，就你一个母驴生的货不够我打的。” “找死。”骡子嗷嗷叫唤一通，轮着刀对准徐小川胸口砍了过来。 徐小川心说又是这招，合着你小子当地痞都这么没前途，打人翻来覆去就是砍胸口。 但他可不给骡子砍中自己的机会，伸手对准片刀一把抓去。 不出意外的，片刀被徐小川稳稳的攥在手里。 “给我过来。”徐小川喊了一嗓子后，一用力又把片刀夺了过来，只是没想到这片刀还是没开过刃的。 “你……。”骡子吓得有些发愣。 “操蛋玩意，只会吓唬人的货，你就不能爷们一把？拿个开刃的刀嘛？”徐小川怒斥几句后，就一手拽起骡子的衣领，另一手左右开弓，对准骡子的长脸抽上了，只是他不会打架，根本不知道怎么下手，但扇嘴巴倒还会，这要感谢他的小学班主任，每次他作业没写的时候都会被班主任无情的传授着扇嘴巴的绝技。 徐小川的手可不是一般人的手，在他发怒使劲的时候，这手可比铁锤还猛。 就说他还没扇上几下，瘾头没出来的时候，骡子就受不了了，这哥愣是俩眼一翻，活生生的被抽晕过去。 “说吧，你们要怎么打？”徐小川不理骡子，又将目光盯着了剩下的三个人问道。 第十二章 立棍 骡子这人别看被徐小川几下就扇晕了过去，其实他在三黑子这群地痞中也算是个不小的名人，最好的记录是一打三，最后愣是把三个对手全打趴在地上，尤其他打架还极掌握分寸，三黑子对他放心，才给了他收租钱的事干。 剩下三人是骡子的手下，他们根本就没料到自己崇拜的骡子哥就这么光棍的被抽晕过去，要不是亲眼所见，肯定会以为这是个天大的笑话。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们三看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心里没来由的出现了一种恐惧感。 “一起上吧。”一个小混混说道。 别看他们单个实力不如骡子，但是多对一的经验还是有的，弄了个丁字型把徐小川围在了中间。 徐小川给他们时间，让他们站好位置，对他来说，这三个小混混根本就瞧不上眼。 只是他心里不住的琢磨，自己一会出手用什么招比较好。 刚才扇嘴巴用过了，剩下的自己就只会王八拳了，但总不能这三个小混混就用王八拳打发吧，这么做太掉身价。 他想起来电视剧里恶霸欺负人的时候总是抡起拳头打肚子，看着是那么回事，他心说这次就用这招试试。 三个小混混都已经摆好了架势，正要一起冲，但徐小川却抢先发出了攻击，他也不管别人，就对着眼前的小混混来上一拳。 这小混混也不是笨人，看到徐小川出拳他是想躲，只是没想到徐小川的拳这么快，他身子还没动，拳头就到了胸口。 咚的一声，这哪像拳头打肚子的声音，就像擂鼓发出的声响。 也说徐小川的拳头刚炼化完没多久，还不会控制好力道，这一下使足了劲，结结实实的打上去。 这毕竟是个肚子，这么狠的力道下，小混混就和骡子成了一个下场，一边吐着一边晕了过去。 另外两个混子一看情形不对，嗷的喊一嗓子，掉头就跑，等徐小川收拳回头一看，早就逃得没了影。 “我呸，这还一起上呢，两个狗人。”徐小川鄙视一通，骂道。 对这两个逃兵，徐小川没有兴趣，他是为三黑子来的，估计骡子带人一来，就算酒厂里有个打更的也早就吓跑了，现在根本就找不到人，只好把晕了的骡子叫醒问问话。 徐小川也懒着掐人中什么的，直接找个水舀子，舀了半舀子酒对准骡子脸上泼了出去。 就说对晕了的人，一般一舀子水下去，人一激灵就能醒，更别说这酒里还有辛辣的刺激性。 别看骡子晕过去了，但估计他脑袋里那根弦还绷得紧紧地，再加上泼酒的刺激，他有些反射般的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这倒把徐小川吓了一跳，心说你这死骡子玩的哪一出，还没死呢就开始诈尸了？ 其实骡子这时候只能算是个半醒，他脑袋还处于麻木的状态，就是愣愣的看着徐小川。 徐小川心说你这小子挺有意思的，看你一会清醒了还敢这么看我不，他索性蹲下身冷笑的与骡子对视起来。 真被徐小川说着了，等骡子缓过神，认出了徐小川后，他吓得一声大叫，表情就像碰到了瘟神一边，使劲蹬着腿往后蹭。 “骡子。”徐小川喊道：“带我去见三黑子，哥会考虑放你一马。” “行，这就去，这就去。”骡子有些麻木又有些神经质般的点头应道。 徐小川一直以为三黑子在村里住，但没想到骡子开着皮卡带着他出了村头又足足开了二十分钟。 这是一个小别墅，而那三黑子也真能摆谱，就在别墅门口还弄俩站岗的。 只是这站岗的和保安没法比，一点气势都没有，就两个小青年吊儿郎当的歪站着。 俩小青年一看是骡子的皮卡车回来了，以为是把酒厂里面的设备运来了，正要上前帮忙，不料却看到了下车的徐小川，这可是生面孔。 徐小川也不想和这俩小青年废话，对骡子摆摆手。 骡子走过去对着他俩说了几句悄悄话，这两个小青年也不报信，直接一晃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徐小川估计骡子说的话没什么好事，弄不好是让这俩小子找帮手去了，但无所谓，他巴不得三黑子这群地痞都在这别墅里，事情一下就能办利索。 在骡子的带路下，徐小川见到了三黑子，别说当时屋里一堆人，但他一眼就认出了三黑子。 怪不得都黑子黑子的叫他，这小子怎么看怎么像从矿难中逃回来的，也不知道什么妈能生出这么个黑东西来，尤其三黑子的牙还特白，一张嘴说话直让人不自在。 大刘也在这里，只是看样子应该被人收拾了一番，脸颊上还有几道红印子，估计被人打了嘴巴，他本来就一个鸟窝头，也就瞧不出被没被人揪过头发。 徐小川看自己老舅被人欺负，心里有些难受，其实这事不能算他惹得，只能说三黑子这群地痞欺负人，但他心里还是对大刘有了一丝歉意。 大刘没料到徐小川能来，他急忙一脸惊慌的把徐小川拉到身边说道：“三黑子，你说酒厂让给你我都同意了，怎么还把我大侄弄来？” 其实三黑子也坐着化魂呢，徐小川报警根本就不算什么事，派出所他早就使过钱，这次压根连案都没立，大刘态度好，让步挺多，他正想骂大刘两句这事就拉到了，怎么又把徐小川带来了？ “骡子。”三黑子喊道：“这怎么回事？” 骡子颠颠的跑了过来，一脸赔笑又耳语一番。 “有两下子啊。”三黑子听完后说道：“都能打赢骡子，后生可畏嘛。” 三黑子这话也不知道是褒义还是贬义，但明显有些人嘘了一声。 “大刘，上个事不说了，我家骡子被你侄子打了，这事怎么办？”三黑子借事说事。 徐小川听着就来气，合着自己被骡子砍了一刀就白砍，你家骡子被自己扇俩耳光就不行，“三黑子。”他说道：“你说这事能怎么办？” 三黑子嘿嘿笑了几声，一伸手，亮出五个指头，“医药费五万。” 他明显是血口大开，五万在徐小川的城市可是大数目，大刘一听这钱都明显的抖了一下。 “我给，三爷，明儿白天我凑钱，晚上就给你送来，那没事我和我大侄先走了。”大刘这就要拉着徐小川走，现在是在狼窝里呆着呢，他是觉得早一分离开早多一份安全。 “大刘你急着什么劲呢。”三黑子摆摆手说道：“我看你大侄有两下子，就让大彪试试他的身手再说。” 徐小川不知道大彪是谁，但明显大刘一听打了哆嗦，死活要拉着徐小川硬闯出去。 可徐小川却执意的挣脱出大刘的手，说道：“老舅，你怕什么，在这安心坐一会，等我与三黑子说完了事再走。” “还等什么？你小子啊。”大刘真发了火气，“不知道天高地厚，就不能给我省点心？” 可就这么一拖，已经晚了，有两个人特意来到大刘身边，虽说没伸手，但明显一左一右的拿肩膀顶在大刘身上，想走也走不成了。 大彪也在这屋里，只是个子矬，又堆在椅子上不显眼，现在正晃着一身肥肉站起身来。 怪不得他叫大彪，这身膘肉看的真吓人，说不好听点，就是肥猪转世，狗熊成精，反正徐小川是看的恶心，觉得反胃。 大彪晃晃悠悠的来到徐小川面前，一抽搭鼻子，憨笑一声说道：“小崽子，你说我几拳能把你……。” 咚的一声，大彪还没说完，徐小川就一拳头打在了他的肚子上。 徐小川不管那些，什么黑拳不黑拳的，自己这体格子与大彪就不一重量级的，拿拳击赛来说，他俩分出的级别也不是差一等两等的，三黑子这些人欺负自己，那自己就不能长个心眼，来个偷袭？ 徐小川这拳威力不小，但也得分人，大彪那肚子外面不知道包裹多少层脂肪，等拳力到达内脏的时候早就没了七七八八，他只是哼了两声却也没倒地。 “彪哥。”骡子在一旁提醒，“这小子手厉害，你小心些。” 大彪一听提醒，气着喊了句“你咋不早说”，他急忙伸出两只肥手对着徐小川的双手就扣了去。 徐小川没经验，不防之下被大彪扣个正着，大彪身上的蛮劲也挺大，徐小川试着挣脱几次都没成功。 人要是长到大彪这膘肉的时候，可以说浑身上下就都是武器了，大彪就拉着徐小川的双手，像个抻面师傅一样，双臂一展，把徐小川向自己怀里带去，他这是来个对撞。 但徐小川能撞过他？嘭的一声，徐小川就觉得自己撞上了一堵肉墙，尤其是这肉墙身上还不是味的，眩晕加恶心，他都觉得自己快散了架。 大彪嘿嘿笑着，不断地抻起面来，嘭嘭的撞着徐小川，他就打算用这怪招一直到徐小川晕了为止。 可骡子说徐小川手厉害没错，但他们都不知道徐小川的脚也挺狠，别看只是炼化了半拉脚，但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够大彪好受的。 徐小川不是被大彪拉着双手动弹不了么，他就对准大彪的脚丫子，狠力的踩下去。 第十三章 从良 徐小川这一脚可够狠的，三黑子家铺的可都是瓷砖，隔着大彪的脚丫子，一下子就震裂了一块。 大彪嗷嗷的嚎了起来，杀猪一般的叫唤。 徐小川一看踩脚这招好用，索性就连踩起来，不能说这小子坏，反正他就对准大彪脚丫子的一个地方猛踩。 都说十指连心，脚丫子疼也一样，大彪那疼劲都直往心里钻，哪有精力顾的再扣徐小川的双手。 徐小川踩了一通后，又用起了打骡子的招数，你大彪不是肉厚么，但你脸再怎么长也那点地方，总不能比肚子肉多吧。 他这回用上了双手，左右开弓，啪啪啪的扇起了巴掌。 别说大彪被扇的唾沫横飞了，就连门牙都被扇出来好几颗，终于像个肉山般塌了下去。 其实他俩这打斗也没多久，加一块也就一分多钟，可这就够了，徐小川一下把三黑子他们，还有他老舅大刘都镇住了。 “上，都给我上。”三黑子急了，他的意思这就要群殴徐小川一人。 可徐小川没那么血腥，也没那么自大，自己的手脚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一下对这么多人，但他也有二手准备。 “看好了。”徐小川喊了一嗓子，一下从兜里拿出了一沓子钱。 “跟三黑子这种黑鬼有什么好？”他喊道：“都他妈清醒点，川哥我不保证别的，至少个个保你们以后出人头地，钱多的花不完。” 其实这群小混混、二流子也就是没什么本事，挣不到钱，这才跟着三黑子，一个月混个饭、图个烟酒钱，徐小川的话算是说道他们心坎了。 这些人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的，但明显都站在原地，抗拒了三黑子的命令。 “怎么？脑袋被驴踢了？好赖话不懂么？”徐小川又说了一句，“信不过川哥？” “拿去分了，分了。”他对准离得近的小混混，直接甩出了一把把钞票，心说丫的，不信拿钱砸不死你们。 钱的威力是巨大的，不管被钱砸没砸到，反正一个人带头喊了句川哥后，这些人都叫了起来。 也说三黑子是个人才，一看形势不对了，他反口也快，一脸谄笑的比谁嗓门都大，“川哥，你是我亲哥……” 不说三黑子这群人叫的欢不欢，大刘明显被弄懵了，傻愣愣的看着自家大侄。 等原来看门的那俩小青年又带了五六个人冲进来后，他们发现，别墅里三黑子的位置已经被他们说要暴打一番的青年所占据了，而三黑子正站在一旁点头哈腰的倒着茶水。 大刘在一旁不说话，但明显他是有一肚子想说，可不是说的时候。 徐小川也不想在这里和老舅解释什么，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让三黑子这些人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干，为自己人生宏伟的计划走出最难走的第一步。 “老黑。”徐小川对三黑子也改了称呼，既然三黑子跟自己干，他嫌弃三黑子名不好听，索性就直接改了，“明天把所有人都叫到酒厂里面来，从明儿起，这片没有收钱的了，全都是酒厂的员工。” 这话把三黑子吓了一大跳，他本来合计着徐小川身手这么好，跟着徐小川别的不说，怎么也能把周围几个村收钱的活给抢来，但没想到徐小川竟然不仅没有扩大地盘的野心，反而现在收钱的买卖也不干了。 三黑子把话酝酿了一番，很小心的说道：“川哥，那酒厂实在不挣钱，就靠散白酒养活不了咱们这么多的兄弟，你看这村里村外做小买卖的挺多，是不是……” 徐小川瞪他一眼，“我第一个命令你就敢不听？” “哪的话，听，我听。”三黑子被吓得缩了缩脖子。 “那好，明天早上八点，准时酒厂等我，都给我穿的精神点。”他也不再墨迹，直接拍了板，就此散会。 这么一闹，早就到了半夜，徐小川也不打算回家，直接去大刘那对付一宿就算了。 本来他以为一回到家，肯定被老舅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可没想到，大刘就坐在炕头上，沉默的抽了一阵烟，说道：“大侄，老舅是看不明白你了，但三黑子那些都不是什么善人，你与他们在一起小心点，实在不行有啥事跟老舅说，老舅该帮还是得帮的。” 话说的很明白，大刘是有些担心徐小川，但同时也对三黑子他们很反感。 徐小川也明白，别看老舅二手贩子一个，但对地痞流氓这类行当是很痛恨的，可他也不好说什么安慰下老舅，就算现在自己说破了天，大刘也不信的。 早上八点整，酒厂里面密密麻麻站着不下二十号人，从建厂那天开始，酒厂里面就没来过这么多的人，张丰年、张丰收两个老头看到只愣，尤其骡子也在他们其中。 徐小川看着三黑子他们，他们平时散漫惯了，冷不丁穿的这么正式都不怎么习惯，一个个一脸的不自在，但总体来说，徐小川对他们的着装还比较满意。 “川哥，你发话，咱们今天怎么干？”三黑子咬牙切齿道。 徐小川瞧了一眼三黑子，心说你这小子说话的语气怎么还带着一股狠劲，现在是酒厂的员工，还当自己收保护费呢？ “你们。”徐小川一指原来那些小混混，“去市里给我收破烂去，但也别什么都要，记住了，要比这个小的。”他比划一下钵口大的圆圈，“破纸壳报纸什么的就免了，最好是些赝品、假戒指假镏子什么的，不能空手而归知道吗，实在不行就去菜市场买包土豆回来。” 现在酒厂确实没什么活干，就那些老掉牙的破设备，八百年前酿酒的土办法，张家两个老头就足够了，而徐小川需要的就是乱七八糟的杂货，他要不断地尝试着挖掘铜钵的神奇，迅速的进行集资，为酒厂重建做准备。 可徐小川的想法三黑子他们不知道，尤其三黑子听得一脸苦相，“川哥，你不会让兄弟们加入丐帮吧？” …… 徐小川回到家里，他走前把所有人都安排了活，尤其是三黑子和骡子，他让这两人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找个品酒师和一个古玩鉴宝专家回来。 景文那批赝品货到了，徐小川虽说知道是花两万块买的一堆赝品，但没想到会有那么多，反正堆满了酒厂中半间瓦房。 他就随便抓了一把刀币，又拿了一个紫砂壶。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进行疯狂的炼化。 刀币不用说，他直接埋到土里等了两个小时，一股香气下炼化就完成了，可紫砂壶却挺麻烦。 也怪徐小川，当时他只交待景文自己买的赝品不能太宽，但没强调高度，这紫砂壶比铜钵整整高了一头。 但按照徐小川的估计，赝品刀币炼化完了后，虽说样子没变，但不出意外的应该成了正货，可刀币就算再怎么正品也都不如紫砂壶值钱，他觉得有必要试试对紫砂壶的炼化。 既然土埋不进去，他就想到了用炼酒的办法。 把紫砂壶和铜钵一起放入了高压锅中，一直等够了两个小时，一股香气飘了出来。 徐小川笑了笑，心说自己太他妈天才了。 接下来他又研究了另一个方向，就是时间的把握。 百年人参他是不敢在卖了，不管来不来钱，他觉得太危险，没事一天打包一捆一捆的卖，早晚有人过来找自己麻烦。 他觉得两个小时是炼化的一个大周期，那如果自己就一个小时，甚至是半个小时就出锅会有什么效果呢。 但明显时间不能低于一刻钟，钵里那股气至少是一刻钟才能形成。 他就不断地试验着，一小时，半小时，最后压缩至二十分钟。 最快一个土豆二十分钟就能炼化成一个人参，只是看起来质量实在很一般，但他就要这种质量一般的，先说好卖。 酒也一样，二十分钟一锅，就这一天的时间，他就把家里需要炼化的，值得炼化的东西都炼了个遍。 也说三黑子办事效率，晚上电话就过来了，“川哥，师傅请到了，你什么时候过来？” 徐小川心说这都属夜猫子的，请师傅有晚上请的么，弄不好根本就不是请的，直接是连勒索带恐吓的给赖来的。 但徐小川不在乎什么白天晚上，说了句你家里等我后，他拿着一批炼化后的成品打车就冲着三黑子家去了。 也不知道三黑子跟请来的师傅说了什么，这两个师傅看到徐小川以后客气的不得了，弄得徐小川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他们都围坐在炕头上，徐小川先把刀币拿了出来，他最先想知道的就是赝品的炼化。 古玩鉴定专家是个老头，他带着老花镜仔细的又摸又看一番，一会不知道琢磨什么事，人就愣着出神，一会嘴里又不断地嘚嘚咕咕一堆听不懂话。 足足过了半个多小时，这老子一声叹息，把眼睛摘下来，说道：“应该是先秦时代的刀币，只是没想到保存的这么好。” 第十四章 黑卖 老师傅的结论徐小川是没怎么吃惊，但三黑子却弄得老半天没回过神来。 “川哥，你还有多少刀币？这可是好东西，兄弟有路子。”他说道。 可徐小川不打算在外人面前显摆，尤其这两个老师傅只是刚刚见上一面，他对三黑子使个眼色，意思一会再谈路子的事，他又一掏包，把那个紫砂壶拿了出来。 “老师傅，你再看看这个。”徐小川说道。 其实刀币这东西，在市面上还能经常见到了，只是货色不如徐小川拿的这么新鲜，但紫砂壶就不一样了，那种壶保存起来可不易，尤其是徐小川拿出来的明显上面一点划痕都没有。 鉴宝师傅脸色红润起来，别看这壶不是他的，但对一个鉴宝师傅来说，能有幸看到如此完好的紫砂壶，确实是件令人激动的事。 这老头又带上眼睛仔细研究起来，只是这次的结论出乎了徐小川的意料，而且也让大家倍感意外。 “老头我眼拙，看不出这紫砂壶是真是假。”鉴宝师傅说道。 徐小川心说看你这老头挺专业的，而鉴宝对外行人来说可能难些，但对你这种专家来说，找准几个关键地方一验不就得了，怎么还弄出不知道真假的话。 “老师傅，你再看看。”徐小川说道。 “不看了，我看不出来。”鉴宝师傅很肯定的摇了摇头，接着解释道：“这紫砂壶真是怪，看它下面，这线条，手工艺，明显是个元明时期的正品，但看它上面，我又觉得这是个贡州生产的赝品，你说奇怪不奇怪。” 徐小川被这话噎的不轻，心说这师傅眼睛真毒，而他也没想到自己一番天才的想法竟然弄出一个下面是真品，上面是赝品的怪胎古董出来。 “呵呵呵。”徐小川借着笑掩盖了内心的尴尬，“老师傅太老远来的，累了，老黑，找个热炕让老师傅好好歇着去。” 等三黑子带着鉴宝师傅出去，徐小川又从包里拿出来一堆乱七八糟的瓶子，这些瓶子里装的都是徐小川按照不同时间炼化出来的白酒。 品酒师先前看着徐小川一会拿刀币一会拿紫砂壶的，他估计让他品的也是什么绝世好酒，这让他心里略微安心，品酒师就值钱的就是他们的舌头，平时对味觉的保护十分重视，要是品了一些劣质酒，不说没有品尝的价值，如果把他们的味觉破坏了那可就要了命了。 但光一眼看去，徐小川这些瓶子里装的明显不是什么好玩意。 品酒师脸色有些难看起来，不管徐小川说什么，只是紧闭着嘴，拼命的摇着头。 但现在这地方也轮不到品酒师干不干，当场就过来两个人将他牢牢的摁在了椅子上。 徐小川知道这么做有些不地道，但他管不了那么多，品酒师可不是什么大众职业，也不像是北京的处长般，大街上一砖头丢出去能砸出来好几个，要是这次让这个品酒师跑了，他可不知道等到什么猴年马月才能碰到下一个。 被手下强行把品酒师的嘴掰开，徐小川小心翼翼的对准他的舌尖倒了一点点白酒上去。 本来这品酒师还极力的反抗叫唤，但白酒已经在他嘴里，舌头已经不自觉的发挥出作用来，慢慢地，他安静了下来，只是一边抿着嘴，一边看着破瓶子里面的白酒。 “怎么样？”看着品酒师把嘴里白酒最终咽了下去，徐小川问道。 “味道挺像存了八十年以上的茅台，但怎么里面还有股铜臭味。”品酒师下了结论。 徐小川又干笑了一通，这是今天晚上他第二次尴尬了，也是，不管这白酒最后怎么定论，但那钵就是个铜的，酒在里面泡了两个小时不可能不沾到铜臭味，看来用钵不适合炼酒，就算再怎么是好酒，但一股铜臭味也指不上卖出什么价钱。 “行了，我看你也累了，歇歇吧。”徐小川说道。 送走了两个师傅，徐小川就干坐在椅子上琢磨，本来他还想借着钵弄点好酒给酒厂提提名气，但这么一看，这事肯定吹了。 估计还得买些设备请些酿酒师傅回来撑大梁才行。 三黑子明显心情不错，他安顿鉴宝师傅歇着后，哼着小曲颠颠的跑了回来。 “川哥，你这刀币到底卖不卖？”他又问到了这个话题。 “当然卖，你说的路子是什么样的？”徐小川知道本市没有古玩城之类的，他估计三黑子的路子弄不好在省里。 三黑子向徐小川包里瞅了瞅，说道：“要是一个两个的，你就放心交给我吧，这两天我就能脱手，要是再多些，我看咱们就得去趟黑市转转。” “你说的黑市在哪？”徐小川问道。 “可不近，就在贡州，别看那里是生产赝品的地方，但有了真货什么的也都去那里卖。”他又拿出手机看了看日期说道：“川哥，明天就有一个黑市交易会，只是咱们连夜赶过去太辛苦啦，我说不行就等下个月，咱们做好准备在……” 三黑子的话没说完就卡壳了，他正小眼瞪得溜圆看着徐小川从包里伸出来的手，那手里可是满满一把刀币。 “川哥，你等着，我这就找车去。”他喊了一嗓子掉头就往外窜。 贡州就在省会旁边，但离徐小川住的地方可不近，三黑子与骡子两个人轮流替换着开夜车也只是在上午勉强赶到。 徐小川没什么，他躺在后座上睡了足足一夜，可三黑子与骡子却也看着不累，这俩人就像打了鸡血般，估计是被卖刀币的事给弄得。 也亏了三黑子当过地痞，知道黑市的地址，没怎么费时间就找到了地儿。 徐小川可是挺好奇的，这种地方他头次来，怎么看怎么觉得和一般的市场没什么两样，只是卖的都是刀具，钢管，斧头锤子这类的东西。 三黑子抽空凑了过来，笑着说道：“川哥，一看你以前就没来过这地方吧？” 徐小川点点头，问道：“你说的那交易会在哪呢？这里也不像啊？” “川哥。”这回说话的是骡子，“这里都摆样子的，咱们往里走你就明白了。” 他们三往里走了一段，进了一个住宅区，只是这住宅区明显是个物业弃管的地，满地垃圾不说，整个小区的空气里还飘着一股熏人的酸臭味。 三黑子与骡子似乎都习惯了，他俩照常走着，可徐小川却觉得脑袋有点晕乎，不自觉的捂紧了鼻子，他心说也亏黑市在这里面，就这破地方，要自己是城管，打死也不来。 他们一直走到了一个棋牌室前，三黑子左瞧瞧右看看，确认周围没什么可疑的人之后，这才带头走了进去。 里面哗啦哗啦的全是麻将声，但打麻将的麻友都挺怪，徐小川发现这些人根本就不像在打麻将，这些麻友有意无意的总拿眼睛瞟了自己三人，尤其是洗牌的时候，明显他们故意洗的声音很大，而且洗的时间还很长。 三黑子就冲着一个看着像管事的走去，他们说了一阵耳语，三黑子又偷摸的塞了几张钞票，那管事的点点头，一转身向楼上走去。 徐小川三人就随着这管事的上了二楼，只是他没想到，棋牌室的二楼竟然弄得像个会议室一般，而且有些椅子上都已经坐好了人。 徐小川三人选择靠墙靠后的一排坐了下去，趁着黑市交易会还没开始，三黑子低声向徐小川解释，“川哥，这小区里好些棋牌室的，咱们来的这个棋牌室就专门是古玩的，你看他们那些人。” 徐小川顺着三黑子指的看去，就是那些已经坐好的人，这些人一个个看起来浑身都脏了吧唧的，有的竟远远的就能闻到一股霉味。 三黑子接着说，“估计这些要么是掘头要么是扒子，肯定兜里都揣着点好货，正等着买主过来呢。一会咱们也别先上，等一会看看情况再说。” 徐小川点点头，但也被三黑子说的浑身不自在，扒子倒没什么，说白了就是一入户行窃的小偷，但掘头挺膈应人的，尤其看那身打扮，弄不好都刚从那种地方钻出来的。 他们就这么坐了一会，终于门口传来了脚步声，先进来四个人，有男有女，看衣着打扮应该都是保镖，随后进来一个面向温和，戴着一副眼睛的中年男子，他手里还拎个皮箱子。 “他叫党昌，外号叫泥鳅，咱们的刀币就要卖他的，看到那皮箱子了么，里面全是钱呢。”三黑子解释道。 徐小川偷眼打量起这个党昌来，心说你外号叫泥鳅，难不成为人奸猾？但他的姓倒是挺有意思的，在徐小川印象里，姓党的很少，听说五几年的时候，有批孤儿就都被赐了党姓，难不成这党昌也是个孤儿？ 但徐小川也不管你奸猾不奸猾，是不是孤儿，今天他是铁了心让泥鳅注意到自己，要是可能，就争取与这泥鳅长期合作下去，他的古董可比那些掘头、扒子来的快多了，每次都冒险到这交易会来确实不是什么长久之策。 第十五章 泥鳅 不说徐小川现在心里在想什么歪歪绕，但泥鳅来了后，场里明显安静下来，那些掘头、扒子都向他看去。 泥鳅似乎习惯了这种场面，尤其是他是这里唯一的买家，他就悠闲地走到前面，在靠着主席台最边上的椅子上做了下来。 而他的保镖也分成了两组，两个男子就站在了泥鳅的身后，他们板正的站着，还把手伸入怀中准备着，估计都带着消声手枪。 而另外那一男一女，男的就站在门口，女的竟来到徐小川的身边。 这女保镖身上还喷了一股淡淡的玫瑰香水，弄得徐小川心里有些荡漾，但他可一眼没看这女保镖，说白了这就是个母夜叉，别看身材不错，还是少惹为好。 又等了将近一刻钟，进来了三个老头子，每个老头或大或小都拿了一个箱子，看他们的样子，一脸的匆忙劳累，应该是鉴宝专家，那箱子里都是工具什么的，只是徐小川也好奇，怎么鉴宝专家都是年纪大的老头，这职业难道也是越老越吃香么？ 等专家一落座，黑市交易会就算开始了，按照三黑子的意思，他们几个不打头炮，先在一旁瞧个热闹。 但总有人忍不住做头鸟，一个长得瘦巴巴的尖嘴男子带着两个副手走上台去。 明显这个瘦子是这里的常客，来到这还一句话没说的泥鳅看着他竟然乐了一句，问道：“郝六子，又找到什么坟冢了？这次挖出了什么宝贝？” “嘿嘿嘿。”郝六子笑起来，只是他尖尖的嗓门让人觉得他的笑声很阴森，“借泥鳅哥吉言，这次俺们哥三运气好，捞了一件好家伙，绝对符合您的胃口，您可看着多给点。” 这郝六子说了两句客气话后，就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长盒子，他也不是故意显呗，但一打开盒子，明显里面射出来一道道金光。 场下哗的一声乱套了，徐小川的角度看不到那盒子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很明显这是个纯金货。 泥鳅也没想到郝六子带来的古玩这么霸道，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他是个识货的主，也不避讳的说道：“黄金帝王剑？” “嘿嘿嘿。”郝六阴笑道：“泥鳅哥好眼力，就是帝王剑，俺们三为了弄这宝贝差点命都搭进去。” “快估价。”泥鳅一摆手，有些激动的对鉴宝专家吼道。 “完了。”三黑子低声说道。 徐小川挺纳闷，“什么完了？人家的帝王剑管咱们啥事？”他问了一嘴。 三黑子连连叹气，解释说：“川哥你是不懂这里的猫腻了，我以前来过几回这里，每次拿出来的都是赝品多，真货少，而且真货里面能让泥鳅瞧上眼的根本就没几个，这次咱们的刀币，我可真挺有信心的，让那些烂货赝品先上，等让泥鳅看的腻歪了，咱们这刀币一脱手，相比之下，价格肯定更高，只是没想到啊……”他也不多说了，就摇着头。 这事也不能怪三黑子，谁知道今天头炮这么响，能出来郝六子玩命弄回来的帝王剑，就这剑一出来，当场就走了一半人，估计是等下一个月再来。 但徐小川可不想走，他现在可缺钱，酒厂要想改造，那咋也得需要个百八十万的，就算卖亏了，这批刀币也得弄出泥鳅身上的一笔钱来。 帝王剑在三个鉴宝专家手中轮番流转，等最后一位鉴别完成后，他们都低头写了一张纸条。 “清代的帝王剑，纯金打造，真品，只是剑刃与剑柄上多有划痕，平均估价五十万。”其中一个鉴宝专家喊道。 这价喊出来场下没有人意外，大家都把目光看向了泥鳅，而泥鳅却沉默起来，抹着下巴沉思。 郝六他们三人也不说话，就静静等着泥鳅答复。 徐小川借这功夫向三黑子问道：“泥鳅再想什么？鉴宝专家都报价了，买不买不就一句话的事么？“ “川哥。”三黑子低声说，“那三个老头报的是市面价，就是在正规的古玩城，这把剑就能卖到五十万，只是现在咱们在黑市，这交易会是你情我愿的事，泥鳅给的价只能比这个高不能低，要不谁还卖他东西呢，这泥鳅现在在琢磨出多少价合理呢。” 徐小川点点头，算明白了，没想到黑市的买卖还有这个规矩，但却也有一番的公平道理，只是他倒是有些担心，自己一兜子刀币，要是卖的亏了能差不少钱出来。 “八十万。”泥鳅说了买价。 哗一声，再次哄场，八十万可比五十万多了不止一点半点，泥鳅的出手真挺大方。 而泥鳅说道：“郝六子，八十万买你的帝王剑我是亏着买的，但我喜欢这名字，就算买回去图个彩头。” 郝六没想到泥鳅的价这么高，他知道泥鳅的脾气，就是一口价，忙点头说道：“帝王剑归泥鳅哥，应该的应该的，也是绝配，嘿嘿嘿。” 泥鳅是个爽快人，当场就从皮箱子拿出来八十捆百元钞票，垒的像个小山一般。 郝六这帮人也不亏是掘头，三个人兜里揣点怀里放些的，就这么多的钞票，揣完了也没见他们衣服哪里多出鼓包。 郝六打了声招呼哥三就闪了人。 现场热闹一番后就渐渐安静下来，泥鳅把帝王剑收了起来，喊了句，“还有哪位朋友要卖古玩。” 这声挺洪亮的，但徐小川他就像没听到一番，学着三黑子与骡子他俩，低着头闷着声。 有一对矮个子站了起来，他俩长得一脸猥亵样，是扒子那类的。 这俩人明显是个新手，泥鳅不认识，招呼不打不说，随便一摆手让他俩上来后，他就拿出了手机看起了新闻。 这泥鳅做人挺有个性的，爱憎分明，这两个扒子被弄得一脸不高兴，但现在也不是翻脸的时候，他俩拿了一个书包，从里面取出来一个青玉招财咬钱蟾蜍。 这个蟾蜍明显就不怎么吸引眼球，场下也没哄场的，在极其沉闷的气氛中，三位鉴宝专家完成了鉴定估价工作。 “民国初期，真品，和田青玉打造，玉质一般，多有划痕，平均估价五万。” 等鉴宝专家报完价，泥鳅连想都没想的说道：“我出五万。” 场下微乱起来，谁也没想到泥鳅出价这么低，只是一般的市场价。 “我不喜欢这东西。”泥鳅解释一句。 这两个矮个子互相看了一眼，明显看出来各自眼中的愤怒。 “不卖了。”其中一个矮子喊道。 “随便。”泥鳅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摆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这两个矮个子怒气冲冲的走了，徐小川的眼睛算是一直跟着他俩出了门。 “还有朋友买卖么？”泥鳅喊了起来，但明显的，受矮个子的影响，场下一片安静。 三黑子早就眼色使到了，暗示徐小川，现在气氛不对，还得再等下去。 但徐小川可不想等了，心说还等个什么劲，不就一怪脾气么？老子包里刀币都正品，要是看的上就谈，看不上就学那两个矮个子走人便是。只是那两个矮个扒子偷出来的东西太次，和自己的货没个比。 “我卖。”徐小川喊道。 三黑子没料到徐小川竟然敢顶风上，他要拉住徐小川但也晚了，只要暗说一声菩萨保佑，就随着徐小川走上台去。 徐小川上台带着三黑子和骡子，与郝六当时一样，都是三个人，明显泥鳅误会了徐小川他们，以为他们也是掘头，随口问了句，“朋友看着面生，以前没来过交易会吧，不知道在哪发财呢？” 对这问题徐小川不想多谈，看了一眼三黑子与骡子，尤其三黑子的黑劲，他就随口瞎话道：“山西一带。” 泥鳅也没多疑，点点头算是信了，他又问道：“拿来什么古董。” “刀币。”徐小川说着就从包里拿出了一枚，他留个心眼，也没乌拉一下子把所有刀币都倒出来，虽说交易会现场没什么危险，但难保这些人场外打歪主意。 “哦？”泥鳅来了兴趣，“刀币，”他又念叨了一遍。 “估价。”他对鉴宝专家说道。 本来鉴宝专家没什么大的反应，刀币这东西又不是没见过，但徐小川可不是真的掘头，他的刀币也不是坟堆里面挖出来的，那就跟新的一样，看的这三个老头不住称奇。 更别说泥鳅了，这小子瘾头上来了，索性站在鉴宝专家后面打眼，刀币传到谁手上，他就在谁后面看。 徐小川料到这些鉴宝专家会多少有些吃惊，但没想到泥鳅的兴趣这么大。 三黑子心里更高兴，这小子憋不住轻笑了一声，也是，看泥鳅的样子，这刀币估计能多卖不少钱。 但他们明显还是低估了这刀币的价值。 “齐国六字刀币，真品，保存完好，无一丝损坏，平均估价十五万。”鉴宝专家说道。 先不说徐小川的反应，只是三黑子就听完了眼睛直翻白，而骡子更是掉链子，这小子数学没学好，但还拿手指头掰了一通，也不知道他算没算明白，但那兴奋劲明显弄得声音都有些沙哑，“川哥，咱们发财了。” 第十六章 私会 徐小川心里就像有个鼓在不断的敲着，他对古玩这类东西没研究，只是知道自己的刀币值钱，要他自己说，估计这次黑市之行怎么也能捞到一百来万。 但鉴宝专家的估计，十五万一枚齐国六字刀，明显高出自己预估的太多，尤其是他包里还有不下一百枚的刀币，骡子说的没错，他们发财了。 泥鳅没有表态，就轻轻地敲着手指，场下大体上是一片安静，但明显场下每个人的呼吸声都加重了许多。 “十六万。”泥鳅考虑清楚后说出了价格。 “成交。”徐小川很痛快的回答，他这是见好就收。 泥鳅先是接过刀币把玩一番，明显他很喜欢，之后这才把黑箱子提了起来，点出了十六捆百元钞。 三黑子这时候不住的对徐小川使眼色，还不时的瞟了眼包，那意思剩下的刀币快点脱手。 可徐小川不理三黑子的暗号，他借着往包里放钱的时候，故意的将包露出了一丝缝隙。 他把角度把握的很好，这丝缝隙正好只能让泥鳅看到。 泥鳅本来是无意的向包里看了一眼，但也就这一眼，他像触电一般整个人都站了起来。 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徐小川，但他控制力极好，只是片刻就又恢复了常态。 徐小川心中暗乐，别看包里装的不如帝王剑那般都是金子，但这些青铜货可比那金剑值钱多了。 这次刀币买卖，场下没怎么起哄，虽说刀币值钱，可徐小川只是卖了一枚，大家提不起兴趣。 按说交易完，卖家兜里换到了钱，在这里就没事了，也该走人了，尤其三黑子，虽不解徐小川为何不多卖几个刀币，但他是连连低声催促他的川哥快些离开。 “不急着走。”徐小川对两人说道：“咱们在坐会。” 他们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只是明显三个人三个想法，不说三黑子和骡子怎么想，但徐小川的眼睛是一动不动的盯着泥鳅，他在等。 接下来的交易，泥鳅不怎么感兴趣，他先是看了一会手机，又抬头看似无意的望了徐小川一眼。 两个人双目对了一下，但泥鳅很快又把目光瞥开，他随后又一手扯着自己的衣领，低着头看不见神色，但嘴巴却动了几下。 “先生。”站在徐小川身旁的女保镖低下身子，用只能让徐小川听见的话语说道：“党先生请你去豪门酒店的一一零三号房等他，他一会马上过去。” 徐小川心里暗笑一声，他等的就是这个，他不信泥鳅不会对自己包里的刀币动心，这下买卖算是成了一半了。 “走。”徐小川对三黑子和骡子下了命令。 等一出棋牌室，三黑子与骡子不出意外的抱怨起来，但徐小川也懒着解释，他直接说了句，跟我去豪门等人。 前一阵徐小川去的大元都酒店，别看只是去了洗浴中心，但他认为就是最豪华奢侈的地方，没想到贡州的豪门酒店，简直让他觉得除了形容震撼外，就没别的词了。 就拿一一零三房来说，不仅出奇的大，装修迷死人的奢华，甚至还有个小型的迷你高尔夫场，他们三人站在门口足足发了好一阵子呆。 “川哥，你在贡州认识什么朋友？这么大的排场？”三黑子忍不住问道。 “不能算是朋友，泥鳅你们比我认识的早嘛。”徐小川一下子倒在了沙发里，舒服的说道。 “什么？泥鳅？”三黑子可是一反常态的紧张起来，“他约咱们到这来干什么？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咱们的刀币，一会卖他。”徐小川说。 “川哥啊，你怎么不早说。”三黑子气的直埋怨，早说了我和骡子正好在黑市里买把手枪防着点，万一泥鳅耍赖了咱们也有反抗的本钱。 “没必要。”徐小川说道：“我信得过他。”其实他嘴里这么说，心里却想着就泥鳅那四个保镖，别说弄把手枪了，就拿挺机关枪打起来还是自己这边输的面大。 “小子，你和我的口味。”门口传来了泥鳅的声音，他跟着两个保镖走了进来，先是冷冷地瞥了一眼三黑子，这才对徐小川说道：“就凭贡州泥鳅的名号，我党昌也干不出黑吃黑的事来，小子，直说吧，剩下的刀币怎么卖？” 徐小川也爽快，他也不回答泥鳅的话，直接拉开包，倒扣一下，包里的刀币连带着钱都展现在泥鳅的面前。 一百多枚刀币，个个都是崭新一般的齐国六字币。 泥鳅眼中精光闪闪，他抓起一把刀币握在手中，沉默一会后却笑了起来，“小子，我很好奇你是不是把秦始皇的老坟给找到了，要不然怎么能弄到这么多的刀币。” 徐小川嘿嘿笑着，只是打个马虎眼，“山西确实好地方嘛。” “十六万一个，我全收了。”泥鳅不再闲扯，转入正题。 “不卖。”这次徐小川很爽快的说出了让大家都吃惊的一句话出来。 三黑子心急的直咽口水，连着咳嗽，骡子更是在一旁不断叫着川哥。 泥鳅没想到徐小川这个答法，他向后靠在沙发里，翘着腿细细打量起徐小川来。 “小子，给我个理由。”泥鳅说道。 “我要长期合作。”徐小川没给什么理由，他只是说了这个看似不着边的话。 但泥鳅的外号可不是白叫的。他明白了徐小川的意思。 “十六万，我负责找人带钱拿货。”他又说出了新的价位。 徐小川这回笑得很灿烂，他直接伸出手说道：“成交。” 两个人握起手，买卖最终敲定。 这次徐小川一共卖了一百三十四枚刀币，合着赚了二千来万，泥鳅也爽快，当徐小川告诉他账号以后，不到半小时，钱就到帐了。 泥鳅没多待，说了句客房随便住后就闪人走人。 而泥鳅一走，三黑子和骡子就像两个白痴般抱在一起大吼大叫。 徐小川虽是内心有些激动，但也能强压下来，他直接用酒店提供的电脑上网查起了资料，贡州离省城很近，反正出来一回，他琢磨正好去省里买些酿酒的设备回去。 徐小川的精力是出奇的好，虽说这种客房不是随便能住上的，但他也不眷恋，带着三黑子与骡子又去了趟省城。 按照网上查找的资料，省城里有个专门卖杂七杂八工业生产设备的贸易中心，徐小川觉得那里应该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可一到了贸易中心，徐小川就觉得头大，一眼望去，全是杂乱的摊子，不仅东西卖的杂，摊子也都随处乱摆，就说卖小食品的摊子旁边，就是卖马桶刷子的，一点规律都没有。 逛摊的人也挺多，密密麻麻人挨着人，三教九流的都有，就在这乱逛，买东西的少。 三黑子看的眨巴眨巴眼，说了句，“川哥，这还省城呢，怎么给我感觉自己像赶集来了。” 徐小川其实光看这地方也觉得浑身不自在，但能有什么办法，他说道：“你俩谁能挤？去前面开路去。” 也说这三人有瘾，毅力也挺强，就随着大流，挤来挤去的弄了半个多钟头才找到了地方。 卖酿酒设备的只有两家，都是不同厂子的代销点，就对立的开着两个门市店。 估计像这种设备也是冷门，两个门市店里一个客人也没有。 徐小川就随便进了一家看得顺眼的店，店里摆着一系列的酿酒设备，大型的、家用的都有，价位也是几万到几十万不等，徐小川就饶有兴趣的看了起来。 也说他们三人穿的衣服很一般，尤其是这两天劳累之下，看着脏兮兮的，店里的女店员随便看了他们一眼后就不管不顾，仍是玩着电脑。 三黑子知道徐小川对酿酒的行业一窍不通，就对女店员喊道：“没看来客人了么？过来招待一下。” 女店员看着三黑子凶巴巴的表情，嘴里嘚咕一句，极不愿意的站起身走了过来。 “几位要看什么？”她很生硬的说道。 “呦呵？你这什么态度？”三黑子发了火气，看样子就要找麻烦。 “算了，老黑。”徐小川摆摆手，他觉得没必要一点小事就和女店员发飙，“你把资料拿过来我自己看看就行。” 但这女店员明显不领情，她白了一眼三黑子，哼了一声走开了，也没送什么资料过来。 本来徐小川还觉得，一个女店员，素质差点很正常，毕竟她只是个底层的小人物，对小人物来说，就不要要求那么高，但自己也不让她陪着，就伸手拿个资料过来都不干，这就太说不过去了。 徐小川不是暴力狂，他也不打算动手，就笑呵的走过去，对女店员问道：“怎么，这么个态度，不想挣钱了？” 女店员拿眼睛撇了撇徐小川，也不说话，但她一脸的恶心样就好像说你们这群土包子还想买设备呢，这月生活费有着落了么？ 这眼神太气人，徐小川是个大方人，他只是皱皱眉，不打算深究，但三黑子可不管这套，管你是不是个女的，他啪的一下，手掌重重拍在了桌子上，喝道：“小妞，你欠操是不？” 不说这女店员现在脸上多难看，但店外却喊了一声，“你们几个，干什么呢？” 第十七章 狗眼看人 说话的是个小伙，长得挺膀的，一看就是那种长期干体力活的人。 “怎么着？”小伙说道，“大白天的，欺负女人，你们这些爷们也太不讲究了。” 小伙话刚说完，三黑子与骡子的眼珠都立起来了，看样子根本就不打算废话，直接准备开战。 徐小川一人一个胳膊拽住了他俩，说道：“别惹事，算了，咱们走。” 其实徐小川倒不是怕这个小伙子，要真打起来，不多说了，他两个嘴巴就能让这小伙满地找牙，只是他觉得自己是来省城买设备的，又不是打架来的，和人斗几句嘴就上手没意思。 三黑子与骡子气的直哼哼，但是他俩再怎么也得听徐小川的话，只是在出去的时候故意用肩膀撞了一下那小伙，这架也没打起来。 但这女店员真操蛋，看着徐小川三人走了，她还来了脾气，躲在店里不干不净的骂了几句。 徐小川也不理这么多，他又去了对面那个店铺，看店的是个大婶，这大婶挺热情，从徐小川一进店她就陪在身边。 也不知道是她太寂寞了还是本来就热心肠，每个酿酒设备介绍的详细的不能再详细，但她也不说价格，看样子她也认为徐小川不是个能买的主。 可也说做人真就要向大婶这般靠齐，别冲着什么钱不钱的，就那一股热心肠，弄不好意外之财就来了。 别看徐小川没理会刚才那女店员，但他被这事闹得心里也挺别扭，本来打算逛逛就回去的，但与大婶这么一聊还把他心情给聊回来了，甚至看这个大婶也越看越顺眼。 徐小川买东西一是图个性价比，二就是图个顺眼不顺眼，而且尤其是他一旦决定要买了，花多少钱都舍得。 “大婶，把报价单给我拿来。”徐小川客气的说道。 这话让大婶一愣，她根本就没想过徐小川会看报价单，她就顺手把家庭用的酿酒设备报价单拿了出来。 徐小川看都没看就撇到一边，他再次强调道：“大型的设备。” 大婶迷糊起来，但可还不算什么，尤其是当徐小川啪啪啪啪的开始选了一大推设备后，这大婶晕的邪乎，索性坐到椅子上喘起了粗气。 徐小川可够大手笔的，就这一下子，弄进了五百来万的设备。 要知道，一般真要是买这么多设备，别人早就直接与厂家联系了，谁也不想在代销店买，就算在便宜，那代销店也得搂些肉下来。 就这五百来万，大婶至少也得赚个一成的回扣，五十多万，也值得她晕一回得了。 “大婶，你愣着干什么？”徐小川看这大婶坐在椅子上后就没了反应，他大声提醒道，“设备有没有现货，款怎么打？定金怎么交？” “行，行，行。”大婶明显答非所问，就点着头，手发抖的掏出手机打起了电话。 “交十万定金就行，省内运费包了，运到哪里？”大婶打完电话，舌头有些绕的问道。 徐小川拿起笔就写起了地址，但有些人就爱没事找事，对面店那个操蛋女店员，不好好在自己店里呆着，这时却来到大婶的店里。 “大姐。”女店员看了一眼徐小川他们，咧了咧嘴，说道，“没事到我店里来坐坐，咱们聊聊天，跟他们耗什么劲。” 女店员离得远，不知道徐小川他们已经买了天价的设备，还以为自己没理他们三，他们却到大婶店里乱转来了。 也是她有点喧宾夺主的意思，这就要替大婶清人。 可别说是这女店员了，就算现在大婶家里着火发水了她都不会走的，这笔大买卖够她开张吃三年得了。 “小妹，我没空。”大婶爱答不理的说了一句，又转身对徐小川说道，“先生，定金是现钱还是打卡。” “现金。”徐小川说了句，利索的从包里拿了十捆钞票。 当时大婶的表情是笑，那个女店员却吃惊的长大嘴巴，眼珠子就差飞了出来。 都干这行的，女店员当时知道十万定金代表着买了多钱的设备，她支支吾吾老半天，小声说了句，“这位……先生，要不你再去我店里看看？” 徐小川叹了一口气，他只对女店员说了句“我兄弟说你的话没错，你就是欠操”后就带着三黑子与骡子离开了贸易中心。 本来三黑子和骡子还劝徐小川再省里多待一天，怎么也算是有钱了，别在坐什么皮卡了，买个好车开着玩玩。 但徐小川可对这笔钱有了明确的规划，而且现在他也只是在农村有个酒厂而已，没必要摆那么大的谱。 一回酒厂，徐小川又特意的把骡子叫了过来，他拿出一个折子递给他说道：“这里存了五十万，你带着几个弟兄下南方走一趟，就给我蹲在各个知名酒厂的厂门口，把那些懂酿酒技术的老师傅给我挖过来一些，不管是什么招，要是挖不来老师傅你就别回来了，拿着这钱去南方当乞丐吧。” 其实徐小川对骡子很有信心，尤其贡州一行，他发现骡子处事方面不太张扬，和自己有点像，有那股子能伸能缩的劲，不像三黑子那股暴脾气。 骡子也利索，一把将钱揣在兜里，点了三个人的名字，他这是指明这三人与自己一起南下。 徐小川一听就乐了，这三人他也认识，就是最早跟着骡子收保护费的那三，就这四人组挖人还有什么担心的。 “行。”徐小川点头同意道，“要是找来的师傅多了，一人发你们一个红包。” 骡子嘿嘿一笑也不耽误，这四人立即去了火车站。 按照徐小川订的，这批设备要半个月后到，他打算再这半个月中给酒厂翻新改造一番，农村的地不像城里那么难弄，扩建还得跑一堆手续，这个局那个局的一通乱走。 挖墙脚他觉得不如骡子，就让骡子替自己南下，这张罗事的本领，三黑子更强一些，他索性让三黑子全程负责扩建，他自己就当个甩手掌柜，只是用钱的时候再找他。 徐小川打算这段时间再回家炼化一批刀币去，现在他除了刀币还真没找到更合适的，那些被他打发到市里的拾破烂的小混混明显都没在状态，最近拿回来的全是一包包的土豆子。 只是回家后，徐小川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那天他刚炼化完一钵刀币后，手机就响了。 接通后，那头传来了那莉冷冰冰的声音，“徐小川，今天一起出去吃顿饭吧。” 在上次与那莉见面后，别看没隔几天，但徐小川差不多都把那莉忘了，这种拜金女不值得他去想。尤其最近经历的事太多，这几天他闷在家里搞炼化，一时脑袋没转过劲来。 他就对着手机一边想着谁是那莉，一边啊，啊的应了几声。 “哎。”那莉叹了一口气，她以为徐小川是在伤心，“徐小川，有什么事见面再说，我晚上五点去xxx地方等你。”她说了一个地址后就挂了电话。 口口，是你这口口。等徐小川反应过来时，电话里已经是嘟嘟的声响。 其实现在徐小川对那莉这种拜金女挺反感的，但他又一琢磨，不管自己瞎没瞎眼，但当初也傻兮兮的追了她几个月，既然只是吃个饭，就当给她个面吧。 其实他都能猜到，那莉找他就是谈分手的事，但徐小川心里早就与那莉划清了界限，他觉着这事都心知肚明的，干嘛还得把这层纸捅破了。 等徐小川到了那个地点，他心里倒是对那莉更加鄙视，这地方是个有浪漫气息的西餐厅，名字也带劲——格兰西餐，他心说从小就都吃大米饭长大的，要是约个会处个对象什么的，偶尔来这里弄个气氛还是回事，但谈分手的话来这里干什么？ 那莉没说订没订房间，但徐小川进了门也没怎么找，一眼就看到了那莉，只是他没想到，她的老板宝马男也来了，他俩挨着坐，正在那打情骂俏，腻歪的不得了。 徐小川心里有些生气，这算哪门子事，但他也不想表露什么，毕竟处不成对象也是个朋友，他就笑眯眯的走了过去。 那莉看到徐小川，点头示意他坐到对面去，她倒是没什么，可宝马男却一副牛哄哄的样子说道：“来自我介绍一下，王爱国，那莉的男朋友，你就是徐小川吧？非得死缠烂打追那莉的那小子？” “没错。”徐小川面色不变的说道，“以前是追过那莉，但那都是几百年前的老黄历了。” 他这点挺爷们的，追过就是追过，没想过抵赖。 “行。”王爱国又说道，“不多说什么，看你这打扮也没来过这种地方，请你吃顿大餐，随便点，吃饱了以后再追别人，哈哈哈。” 他笑着把菜谱很随意的丢了过来。 徐小川低调，但不代表他就是瘪茄子，王爱国说得话太嚣张太狂，弄得他不想发火也不成。 行啊，你这宝马男不就有两个臭钱么？撬了自己墙角他都不追究了，可怎么还这么咄咄逼人，既然想在那莉这拜金女面前显呗自己的阔气，那也别怪自己不客气，让你知道什么是有钱的同时，也让那莉见识一下什么叫张狂。 “服务员。”徐小川喊了一嗓子，他看都没看菜谱就准备点餐了。 第十八章 谁是爷 徐小川一嗓子服务员让那莉不自然起来，她咳咳的咳了几下，斜眼瞧着徐小川说道：“土老帽，这里不叫服务员，都叫waiter，你懂不懂？” 徐小川心说waiter不就是服务员么？都一个意思，那莉这臭娘们怎么以前没看出来，非得狗长犄角，弄得这么羊（洋）化，也怪不得以前自己请她吃地摊快餐的时候，一脸的难受，我呸吧，什么德行。 “服……务……员！”徐小川扯着大嗓门又喊了起来，这嗓子够响的，一个西餐厅被弄得都有了回音。 那莉气的往椅子上一靠，瞪着徐小川，而王爱国更是被弄得浑身不在，时不时的抹了抹头发，摆弄一下发型，似乎他俩觉得与徐小川在一个桌上吃饭都是很丢人的事。 “先生，需要什么？”一个男服务生一路小跑过来，问道。 “拿着。”徐小川把一本菜谱丢给他，说道，“今儿有人请客，我这胃口好，照着菜谱，给我来个满汉全席。” “这……。”服务生犹豫的握住菜谱，拖着语调也不肯走开，眼巴巴的看着徐小川三人，“没这么点的。” “有什么没这么点的。”徐小川说道，“我就爱这么吃，去，下单子去。” 王爱国被徐小川这大手笔气的直哼哼，但徐小川不管你气不气的，他还特意问了句，“咱没来过这种地方，款哥，这顿饭还能请不？” “得得得得得。”王爱国很不耐的对服务生直摆手，“下去，给他弄个满汉全席，这钱我不在乎。” 服务生哦了一声，就要下单子，但徐小川又喊住了他。 “我记得吃西餐得喝洋酒吧？”他问道，“你这有什么好的洋酒没？” “有。”服务员应道，“有奥斯叶红酒，几位可以尝尝。” “奥斯叶？”徐小川托着下巴想了想，“那酒好像很一般吧，我说你这服务员当的怎么这么抠，也不你掏钱，看到没，这为是款哥，有钱，别拿一般的洋酒，没劲。” 徐小川名捧暗损一番，服务员哪明白这么多，他给自己提了提气，说道：“咱们餐厅还有些珍藏的07年大拉菲，这个怎么样？” “行。”徐小川拍了板，他记得大拉菲可贵着呢，心说宝马男，装逼不是么？准保让你这顿饭下来心率弄出个不齐来，“这么着。”他接着说道，“就大拉菲了，你先给我上一提子，我尝尝。” “够了。”王爱国嘴唇抖了起来，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得，“徐小川，你当这里是小饭店呢？大吃一顿撑死千八的，这是有档次的西餐厅，你知道你要的东西得多钱么？告诉你，少说五万。” “呵呵。”徐小川笑了起来，看到王爱国这副气短的样他就想笑，“怎么？款哥请不起了？” “谁也请不起你这么吃。”王爱国下了定论，“这么说，徐小川，你也别不知道好歹，就这一顿饭，你几年都挣不出来这钱，你也别不服气，只要这顿饭你能请了，这西餐厅我就能买来下，你看咋样？” 王爱国这是想耍赖了，他既不想花钱又想在那莉面前留下个硬气的形象，就拐着弯把话题一绕，扯到打赌上来了。 但徐小川可不怕这事，心说你敢和老子比富？别说你这一个ktv了，就算你开十个，一百个ktv也都比不过老子。 “行，这顿我请了，你就准备好票子，一会去和西餐厅老板谈下收购的事吧，以后哥们常来这馆子照顾你一下。”他说完就一打响指，又对男服务生说，“先把钱算了去。” 这时候男服务生那是满脑子问号，心说还真有吃饭吃急眼的，但他才不管急眼不急眼的，客人要结账那就结账。 餐厅饭馆就这样，上菜可慢了，但一到结账那可速度了，基本上服务生刚走就回来了，“先生，一共六万七。” “能刷卡么？”徐小川问道。 “能。” “刷卡器拿来。”徐小川从兜里掏出来泥鳅用来转账的卡，他也懒着去银行，卖刀币的钱现在在卡里都是活期。 “呵呵呵。”王爱国大笑起来，“徐小川，你行啊，真是个不长脑子的，就这么和我斗气，把老本都弄进去了？” 徐小川先不理王爱国，刷卡把帐结了后，问道：“能查余额么？” “能。”服务生能熟练的操作起来。 “怎么？看看还剩多钱，这月伙食费够不够？”王爱国很恶心的问道。 那莉也嗤了一声，一脸的瞧不起神色。 “一千四百多。”服务员看着余额，基本上是麻木的念了出来。 “哈哈哈。”王爱国和那莉都笑了起来，只是没想到男女有别，但他俩笑的声音都那么阴那么柔。 徐小川挺郁闷，这哪来的服务生，怎么话都不能好好说，“念全了。”他吼道。 “万。”他又麻木的说道。 冷场了，王爱国和那莉就好像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般，表情凝固、长个大嘴望着服务员。 “你再说一遍。”王爱国吼道。 “一千四百二十四万。”服务生缓过神，流畅的读了出来，这小子又特意强调一句，“我这只能看到活期，死期看不到。” 徐小川就抱着胸靠在椅子上看着王爱国，饶有滋味的说道：“款哥，兄弟没本事，只能请你吃顿西餐让你尝尝这里饭菜怎么样，一会你吃完别走，别忘了去谈谈收购的事。” “你，你，你……”王爱国指着徐小川结巴的说不出个完整话来。 那莉更是反常的捂住胸口，尖声问道：“徐小川，你哪来这么多钱？” “怎么？我的钱用和你们解释么？”徐小川回答，“我说那莉姐，用不用叫服务员给你买份报纸看看咱们市哪家银行被抢了没？” 看着那莉被弄得一脸通红，低着头，徐小川也就不想多说什么，但王爱国不行，这小子太操蛋，不整整他心里难受。 徐小川就这脾气，轻易不发脾气，要是真被惹着了，不刨到你家祖坟这事算没完。 “服务生。”他问道，“你一个月开多钱。” “小两千。”服务生小声回答，他真挺怪，不知道徐小川有钱的时候没啥事，一旦知道了怎么还有些害怕起来。 “拿着。”徐小川从兜里抓出一把钞票，拍在桌子上，“至少够你一个月薪水得了，一会这桌子摆不下那么多菜，放到一边去，你就伺候我吃饭就行了。” “好。”男服务员一把将钱拿过来揣进兜里，在徐小川背后站的笔直的。 这弄得徐小川有些好笑，叫他一会跑腿端菜，又不是请他当保镖，怎么弄这么个架势出来。 “我问你，”徐小川又接着说道，“有什么漂亮的姑娘没？你看人家小两口坐在一起多幸福，我自己干巴坐的没意思，给我找个陪着聊天暖气氛的来，要漂亮的，小费少不了。” “大哥。”男服务生对徐小川的称呼也改了，“我女朋友挺漂亮的，正好下班在家呢，要不我叫她过来，不就聊天吃饭么，不干别的吧？” 徐小川被这男服务生逗的笑起来，心说合着为了点小费，女朋友都能租出去，你这小子也不是啥好鸟。 “不用了，问问店里的女waiter，有没有愿意的。”他说道。 其实这顿饭根本就吃不起来，王爱国这么好面子，徐小川一通话他受不了，哼了一声，一拍桌子，说了句“徐小川有你的”后，也不管那莉，直接起身走了。 徐小川就坐在椅子上干笑，可那男服务员挺有意思，竟然大声问道：“先生，你到底买不买餐厅了，现在效益不好，我老板正好也想兑出去，价格好谈呢。” 王爱国听这话走道都不稳了，微微摇晃着走了出去，那莉也急着一边喊一边跟了出去。 “恶心货。”徐小川看着宝马车远去后，骂了句。 “服务生，把所有东西都打包，给我送到这个地址去。”徐小川将酒厂的地址说出来后又强调道，“就说老板请客，所有人晚上加餐。” 既然点了也别浪费，估计就凭三黑子监工，那些为酒厂扩建的劳工一定很辛苦，自己就送上一顿西餐慰劳他们一下。 徐小川也不打算坐下去，他觉得还是在自己家楼下的那个面馆吃东西舒服。 他来的时候是打车，但回去却想独自的走走。 路程可不近，走下来也得一个多小时，这附近的路他挺熟，就绕起了近道，穿过一片正要拆迁的居民区。 这居民区里根本就没有人住了，黑灯瞎火的一片，徐小川也不怕黑，借着月光溜达的散步。 但没走多久，他就觉得身后响起了靴子声。 要是在平时，这靴子声他不会留意到，但在这里，安静的环境下就显得非常明显。 徐小川不是个疑心重的人，但他走到哪，靴子声就跟到哪，明显后面的人意图不纯。 他警惕起来，凭他分析，这伙人不像是抢劫的，居民区就是抢劫最佳地点，他们也不动手，至于劫色的那更不可能，虽说听过国外有劫精女的报道，但那是国外，咱们国家的女子可不会变态到这种程度。 徐小川觉得他们应该是想随着自己回家，再鼓弄出什么猫腻来，但他可不会给这些人机会，他眼睛一望，正巧前面有个路口，那里路灯挺亮，正好是自己反攻的好地点。 他还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向路口走去，可徐小川只注意了身后，却没想到路口那里早有人在等着他。 第十九章 刨头党 徐小川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身后，可当他到了路口的时候，突然间，一个黑影串了出来。 徐小川冷不丁没防备，加上路灯晃得眼花，就觉得这黑影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对着自己脑袋打过来。 要是一般人，这时候早挂了，但徐小川的手可是炼化过得，出奇的坚硬，他稳了稳气，直接用手抓了过去。 啪的一声，那东西被打飞了，而徐小川也觉得手掌上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疼，这可让他颇有意外，什么东西这么狠，竟然自己的手都有些吃不消。 但现在也不是考虑这事的时候，那黑影也没想到徐小川有这手，他咦了一声，身形停在了原地。 “咦你妈的大姨妈。”徐小川骂了一句，对着黑影一巴掌扇过去。 黑影反应挺快，他想都没想就拿手臂挡了过来，也说他太笨，就刚才一个照面他就应该明白徐小川不是个善茬子，这一巴掌肯定不简单。 但后悔药没有，咔的一声，徐小川一扇之下，他整个手臂都变了形，明显骨折了。 “滚开。”徐小川趁着他吃疼，又一巴掌扇过去。 徐小川身处危险中，手上的力道那可是百分百的，一点没留，这一巴掌直接把黑影扇飞了起来，咚的一声倒在地上再无动静。 这一耽误，后面的靴子声更近了，徐小川瞟了一眼就觉得撤退为妙，就一眼他看到不下四个人。 这还是明面上的，要是暗中在偷摸藏俩打黑拳的，自己也太被动了，尤其是自己除了手脚外，身上别的部分可都和常人没什么两样。 也说徐小川平时骑二八车把腿脚练出来了，大长腿一倒腾，逃得速度飞快，明显拉出那四个人一截去。 但他猜对了，自己这一跑，不知道从哪又追出来两辆摩托车来，这可开玩呢，就说自己跑的再快那也比不过带轮的。 他拼命的提着速，向主道跑去，也说该着他运气，正巧一个出租车停在路口。 他也没看出租车是不是空车，嗖的一下钻了进去。 出租车司机被吓了一跳，他又一看倒车镜，明白了徐小川为啥着急，合着是打架的。 “兄弟。我下班了。”出租车司机不想贪事，就找了这么一个借口。 “开车！”徐小川也不墨迹，直接掏出五六张百元钞拍了过去。 吱的一声，出租车急速起步，箭一般的冲了出去，徐小川在车里都差点一个栽歪。 估计是钱刺激的，这出租车哥们把车开的飞快，红灯也敢直接闯过去，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逃命的主。 尤其是令徐小川搞不明白的是，他都没说地址，这出租车司机知道往那开么？ 但也不知道那几个跟踪徐小川的小子和他有多大仇，愣是六个人挤上了那两辆摩托车，玩命的追着。 “兄弟，咱们往哪逃。”出租车司机有些紧张的说道。 “别担心，往村里走。”要不是场合不允许，徐小川非得乐出来，这司机太投入了。 他又给三黑子打个电话，电话接通后很吵，明显他在酒厂监工，徐小川也不多讲，就说找一些兄弟埋伏在村口，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得把那两辆摩托车拦下来。 三黑子以前就是个地痞头，他一听这老本行的事来了劲头，“川哥，那些人怎么办？卸胳膊还是断大腿？” “给我绑了问话。”徐小川说完就挂断电话。 也说出租车司机手好，去酒厂的路不近，他开车飙一般的奔了去，等徐小川进了酒厂，送西餐也才刚到。 三黑子正蹲在地上，捧个披萨猛吃，看到徐小川后，也只是点个头算是打个招呼。 看着三黑子有恃无恐的样，徐小川知道人手已经安排的妥妥当当，就等着那两个二逼摩托上钩了。 他也就在三黑子身边蹲下来，点火吸了根烟，等着三黑子把披萨吃完。 没想到三黑子对西餐这么感兴趣，吃完了披萨还嗦啦一下手指头，“川哥，哪片人不长眼，惹到咱们了？” 其实徐小川也犯蒙，自己一向低调，根本没得罪什么人，难不成是王爱国做的？但他怎么也算是个爷们，这点心胸都没有也太说不过去了。 “一会问话再说。”他回答道。 他和三黑子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会，三黑子的手机响了，他接完电话后，脸色变得很差。 “怎么了？”徐小川问一句。 “川哥要的人是刨头党的，咱们兄弟不小心伤到了几个。”三黑子说道。 “刨头党？”徐小川还真头一次听过这个名字，好奇道。 “是。”三黑子解释说，“咱们市里有个黑色组织，里面都是一些目中无人的小青年，一人手里一个铜锤，只要收了钱，就替人给仇人脑袋开瓢。” 徐小川一联想算是明白了，怪不得当时自己手那么疼，原来是肉掌碰到铜锤了，但他心里怒气也急升起来，就路灯底下那个刨头党，别说是给自己开瓢了，那力道真实惠的打到自己脑袋上，不死也得变成个白痴。 “走，去看看。”徐小川沉着脸说道。 那六个刨头党被关在一个农舍里，这农舍以前是个养猪的地方，后来废弃不用了，都是厚实的水泥墙，用来问话不用担心会听到半夜“鬼”叫。 只是三黑子说有兄弟受伤这话太轻了，等徐小川看到受伤兄弟时，没想到伤的这么重，有一个真被开瓢了，还另外两个手臂严重骨折，但这三个兄弟就呻吟着坐在墙角，被其他几人用土方子疗伤。 “等什么呢？快去医院。”徐小川急吼道。 他又把兜里能拿出的现金都掏了出来，塞到一个小弟兜里，强调着，“找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药，钱先用着，天亮了我带钱去找你们。” 其实这些小弟与徐小川没什么感情，只是头头们都跟了徐小川，他们也就凑合着从了，但一看徐小川这么护着手下，这小弟激动地有些哽咽，哑着嗓子说一声，“谢谢川老大。” “那几个畜生人呢？”徐小川红着眼问道。 “最里面那屋。”三黑子一指，率先带路。 看这六个人的外表，就知道当时打斗很激烈，尤其他们被扒光了衣服，身体上的瘀血、伤口看的清清楚楚。 他们都被侵了水的麻绳绑结结实实，可仍是瞪着眼睛看着徐小川，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吃了。 徐小川走过去细瞧了一下他们身上的伤口，都是片刀砍得，但明显都是皮外伤，他就对着一个刨头党打了几下小嘴巴，说道：“算你们运气，我小弟手下留情没砍死你。” “老黑。”徐小川又喊着三黑子说道，“跟了我以后，你和小弟们处处被我限制不让打斗，是不是觉得老憋气了？”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三黑子向拨浪鼓一样摇着头。 “说真话，我不怪你。”徐小川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呃……”三黑子犹豫一番，“是有那么一点点。” “行。”徐小川等着就是这话，“老黑，哥对不住你们，让你们憋屈了，今儿有个机会。”他指着六个刨头党说道，“不用给我面子，往死打，把咱们那些觉得憋屈的小弟都叫来，轮殴他们。” “嘿嘿嘿。”三黑子邪笑起来，“川哥，那兄弟就对不住先上了，你先去外面歇会。” 徐小川是去外面歇着了，但没想到这个歇足足歇了半个小时，屋里别的小弟都没捞着进去，就被三黑子弄了个专场。 等三黑子出来了，一脸的意气风发，看的徐小川心里直合计，这老黑不亏以前是村里地痞的头，体力这么好？估计玩女人的话，一个都不够使唤。 那六个刨头党被收拾的挺惨，尤其还有两个小子，他俩眼眶肿起来老高，明显眼珠子都看不到了，怎么看怎么像猪头。 徐小川心说得了，看样子三黑子不是一般的憋屈，手下的够狠的，估计再打几下就得出人命了。 这时候三黑子换身衣服又跟进来了，刚才的衣服上全是血点子，没法穿。 “他们说了么？”徐小川问道。 三黑子脸色有些难堪，“川哥，他们嘴太硬，问不出来。” 这事弄到现在挺头疼，徐小川也没了法子，打也打不得，但除了打他还真没什么法子了。 他想到了泥鳅，那老东西可不简单，身边保镖那么多，兴许有什么逼供的妙招，尤其泥鳅走前还特意留了一个电话给他。 徐小川不耽误，直接拨通了泥鳅的电话。 电话老半天才接通，也是，现在都大半夜的，而泥鳅明显挺吃惊，“小子，你这么晚找我什么事？又去秦始皇坟墓找到刀币啦？” 徐小川嘿嘿笑了一通，“泥鳅，刀币我又弄到一些，但等攒够了一批再找你，今儿找你出个主意。” 他就大概说了一下事情经过。 “这个……”泥鳅拖了音调，犹豫一会，“你等下，和莎莎说下。” 徐小川化了魂，他迷糊这莎莎是谁，但那边一传来个女声，他就听出来这莎莎就是泥鳅的女保镖。 只是现在这个时间了，女保镖还在泥鳅身边？难道是……禽兽啊。徐小川暗暗鄙视泥鳅一番。 但莎莎也不愧是泥鳅选中得保镖，确实给了徐小川一个让人招供的法子。 第二十章 审讯 莎莎说了一个法子，但徐小川有些将信将疑，就是将人绑到木板床上，脸上扣着湿毛巾，再往毛巾上倒凉水。 “这又不打又不骂的就能招？”三黑子也是摇着头不信，“这娘们太手软，竟想出来这种没用的招，川哥，我看咱们还是给他们灌辣椒水，手指夹棍子吧。” 三黑子说的这些招挺传统，其实徐小川也是偏向这类的，但既然问了一回，也不费什么劲，就先可莎莎说的来吧。 徐小川进屋里找一个看着最不顺眼的小子，唤着手下把他绑到了床上，可也别说，刚倒上一会水，这小子就像触电了一般，浑身抖了起来，要不是绳子捆的紧，看样子他的脚也得乱蹬起来。 “有点意思嘛。”等一暖壶水倒完，徐小川看着这小子的脸色说道。 这小子现在脸上就没有正常色，倒微有些痴呆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像电视里劫后余生的人。 “再来一壶。”徐小川来了兴趣，又把毛巾一盖，开始浇上了。 第二次浇完水，这小子脸色又差了许多，但还是没招供。 徐小川来了气，对三黑子吼道：“老黑，你他妈就不能找个大点的水缸过来，这一暖壶一暖壶的浇的我都烦了。” “川哥你等着。”三黑子被徐小川一说，也来了脾气，他对手下喊道，“去，把酒厂装酒的大桶找来一个，盛满水弄这来。” 一个大桶不可轻，光抬就用了四个人，四个小弟呼哧呼哧的把这水桶往地上一放，地表都微微震动一下。 “我说。”这个刨头党吓得嘴唇发紫，大声吼道。 徐小川与三黑子对视一眼，他们都看到了互相眼中的惊讶。 这个莎莎，有两手嘛。徐小川暗想道，只是可惜被泥鳅祸害了，不然自己要来当个老婆也不错。 “谁让你来的。”三黑子开始问话。 “我不知道名字，头叫他王老板，开ktv的。”那个刨头党喊道。 “几个人？” …… 徐小川本来只是怀疑，但现在是肯定了，这个王爱国，你行啊，真敢为了一个拜金婊子跟老子玩阴的，既然你开这个头，那就别怪我收尾。徐小川恨恨的想着。 “老黑。”他说道，“外省道上的有靠得住的么？” “嘿嘿嘿。”三黑子挠了挠头，“川哥，兄弟我很宅的。” 徐小川被这话弄得气短，一个不大不小的地痞头子，你还玩起了宅男风，但他又想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泥鳅。 他又给泥鳅打个电话，也不管现在时间合不合适。 而这次泥鳅很快接通了电话，没想到他正等着徐小川的来电呢，“小子，问出来了？” 徐小川乐了，心说党昌叫泥鳅可惜了，叫蛔虫更贴切，“问了，一个老贱男做的。” 泥鳅呵呵笑了，“莎莎说的挺准，半小时你就能问出话来，果然你半个小时给我来了电话。说吧，地址哪里？要怎么搞那个贱男。” 泥鳅人挺爽快，正当徐小川想怎么开口的时候，他倒挑明了意思。 徐小川心说泥鳅够意思，他也琢磨上了，王爱国不就有钱乱得瑟么，尤其还开个宝马车，那我就让你没钱没车，至于有没有女人嘛，那都是连锁反应，你要变成个穷光蛋，那莉肯定也就跑了。 “哎。”徐小川叹了一口气，“泥鳅，那小子不是什么厉害人，就有个ktv还有个宝马车，这点我看不过去呢。” “行了，小子，你的话我明白了。这几天我找人过去看看。”泥鳅知道了意思，也不多聊，说句晚安就挂断了电话。 三黑子虽说没听到电话内容，但也知道这收拾人的事徐小川找了泥鳅，他有些不自然的咽了下口水，说道：“川哥，那个王爱国后半生会很惨的，泥鳅可是省里出了名的阴损狠毒。” “狠毒就好。”徐小川特意点了点，“想弄我就要考虑一下后果。” “川哥，这几个小子怎么处理？”三黑子对那六个刨头党努了努嘴。 其实徐小川也合计过，这几个小子是挺可气，尤其还伤了自己的人，但怎么说他们也就是收钱替人消灾，不算自己心里针对的人物，而现在他们也被三黑子修理的挺惨。 “算了，放人。”徐小川叹口气说道。 “算了？”三黑子没怎么反应过来，他指着这几个小犊子，说道，“川哥，就这么放了？” “那还能怎么办？”徐小川反问道，“总不能杀猪一样把他们剐了吧？但放了可以，他们的铜锤和衣服留下来，尤其叫小弟们注意点，铜锤上的指纹保留好。” 徐小川留个心眼，留点物证下来，这样就算以后犯了啰嗦，自己这边也能占理，至于要是来黑的嘛，别看什么刨头党，村里也不是他们撒野的地。 三黑子挺可惜的，他叫来几个小弟，叮嘱道，“去，扒光了给我丢市里大街上去。” 这事算是告一段落，但徐小川还有些心事，他就索性去外面坐在地上抽起闷烟来。 三黑子一看川哥这架势，今晚是不能走了，他也挨着徐小川坐下来，呆呆的望起了月亮。 “老黑。”徐小川开口说道，“咱们手下的这些小弟里面，有多少没到十八岁的？” “呃……”被徐小川冷不丁的问了一句话，尤其还是这种问题，三黑子有些犯懵，他犹豫的说道，“四五个？还是七八个？” “这算什么回答？”徐小川不满意这答案，他说道：“明天去找人调查一下，还有，那个刨头党倒是给我点启发，你说咱们组建个片刀队怎么样？” “片刀队？”三黑子问着，明显不明白意思。 徐小川随后说出了心里的想法，“这次捉那几个刨头党，小弟们明显没敢下死手，这也让咱们吃个暗亏，我看咱们打架爱用片刀，那索性就弄得刀队出来，刨头党里面是无法无天的小青年，那咱们就弄得更狠些，全要十八岁以下的，这样就算砍出事来也不怕。” “嘿嘿嘿。”三黑子眼睛亮了起来，“川哥，你这招真绝，我看那就在加一条，有暴力倾向的，会点武术底子的优先。” 徐小川点点头，“我发现老黑你挺聪明，一点就透。” 但就事论事的，徐小川又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也是他的一个疏忽。 他拍了拍脑门，又说道：“瞧我这哥当得不负责，省里回来后就没说待遇的事，兄弟们跟我也不能让他们喝西北风。” “不会的，不会的。”三黑子急忙说道，但明显他脑袋向徐小川靠了一靠，估计耳朵都竖起来等着徐小川的下文。 “恩……”徐小川初步考虑下，说道，“一般的小弟每月三千，片刀队的就六千吧，至于你和骡子，跟着我劳心劳累的，就年薪十万吧。” 他把话说完了三黑子却在一旁没了反应，徐小川好奇扭头一看，这哥已经开始愣神了，嘴巴张得挺大，估计至少能塞进去半斤鸡蛋。 在徐小川的城市，平均月工资只能是小两千，他给底下人这个待遇，算是很优厚了。 “我也成了金领？”三黑子嘎巴嘎巴嘴说道，“咱哥们也有出头的时候？” “是。”徐小川肯定道，“要是干得好，我在加钱。” “嘿嘿嘿。”三黑子乐的眼睛都挤没了，他也不打招呼，就自行走开了，估计是和下面的小弟宣布这个消息去。 徐小川没想走，他还是静静的坐着，他合计着，自己也真不是个管理的料，还说让小弟进酒厂当员工，也说自己没提待遇，这些小弟们都能撑住。可待遇问题解决了，但其他那些经营管理问题怎么办？ 说白了，酒厂以后的账本怎么管？自己连带着这帮手下，一个个数都找不出个会理财的，以后办公管理怎么搞？可别说让三黑子或骡子弄，那样不出一个月，酒厂里的所有人估计都得被他俩派出去收保护费去。 而要是找个外人进来徐小川也不放心，严重的说，被人家黑了自己都不知道，弄不好卖了自己，自己还帮着数钱呢。 但如果自己能找个财务老婆那就不一样了，老婆自己人，怎么闹那也不是阶级冲突，只能是人民内部矛盾嘛。 徐小川把眼光又放到了学校上，他们的市里一共就两所大学，一个是工科的，让徐小川看不上眼，另一个是文理类的综合大学，这个就合适。 徐小川琢磨自己这年龄找个要毕业的口口口也未尝不可，弄不好要找个研究生自己还得来段姐弟恋。 既然打算好了，他就不想再耽误什么，尤其现在钱还够用，不急着那一时三刻的炼化，找个帮自己的贤内助再说。 等他在三黑子家小睡了一晚后早早就起来了，他先把一些必要的事忙活完。 他让三黑子在农村给自己找一个好一点的别墅，屋子多点的，尤其是有暗格的那种，最后他又留下了一百万给三黑子，作为最近的花销。 也要说徐小川这人敞亮，要是信得过三黑子，那就彻彻底底的信，钱的方面也不防人，其实这种做法也让三黑子真为他玩命，尤其是后期有了能换命的交情。 而徐小川他自己，却回家换上了一身学生衣服，溜达的去大学找老婆去了。 第二十一章 追定她了 大学不像是高中，根本就没什么封闭的说法，只要有兴趣，外人随便进。 尤其徐小川还弄的一身学生打扮，进校门的时候，门卫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别看学习不好，但徐小川对校园一点也不陌生，他就是专科学校出来的，知道学校里的那些事。 他进了校园第一件事就是去浴池、体育场、食堂这类地方附近转，他得先找一个睡觉的地方，而学生自己写的小广告就都贴在那里。 不出意外的，许多广告都是出租寝室的，也是，现在学生开放，男女一起去外面同居，寝室留着也是留着，租出去还能捞点外财。 徐小川还是老规矩，看着哪个广告贴的顺眼就打起了电话。 他在电话里撒个谎，说自己是考研的，要来学校上自习，没住的地方，尤其这小子说的诚恳，价格上也不还嘴，很快两人就碰头了。 租寝室那哥们不傻，还特意拿了一份合同，徐小川大体看一眼后，就随意的签了。 这样，徐小川很速度的只用半天时间就在大学里安家下来。 这寝室条件还不错，两人住的，只是另外住寝的也不是个学生，是真的一个要考研的男孩，叫张展，只是徐小川看到张展后，心里就一个劲的苦叹，张展明显书呆子一个，一天到晚啃书本，自己说是考研的明显是玷污了考研学子的名声。 第一天他也没怎么去逛校园，只是在就近的超市买了一些生活品，至少自己在这生活一段时间，怎么的也不能糊弄，活的惬意点不是。 而第二天一早，他就开始逛上了，但没想到校园这么大，就徐小川蹬二八车子的腿脚半天下来后也有些吃不消。 他一看时间，也正好到了饭点，他一琢磨，也就就近找一个食堂吃口饭去。 他进食堂的时候，学生都没下课，食堂里除了那些带大白帽子的工作人员外，就只剩他还有几个可疑的俊男靓女。 说这几个人可疑也是有道理的，他们就在食堂里晃悠，也不去打饭，看打扮看衣着不像个学生，徐小川心里估计他们应该是导员之类的，正在食堂里面蹲点抓逃课的呢。 但徐小川可不管那么多，自己不认识他们，他们更不认识自己，肚子饿了还等个什么劲，他就一脸不慌的去了窗口，点了一份快餐一份热汤，找个位置坐下吃了起来。 本来他还一边吃一边东瞧瞧西看看，毕竟第一次来敢到新奇，可烦人就烦在那几个导员挨着个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这个导员大哥借机看徐小川两眼，不是自己的学生，没抓……那个导员大姐又过来瞧了徐小川几下，也不是自己的学生，算了…… 徐小川觉得郁闷，吃个饭还不消停，但这事他也说不出个啥来，人家抓逃课的管自己什么事，谁让自己来的这么早弄得这么可疑呢。 到后来，徐小川索性低头闷吃起来，对这些大哥大姐来个不管不顾。 徐小川吃饭很慢，属于细嚼慢咽的那种，他总觉得对自己的胃一定要善待，少说还得用个六七十年，别弄得老了胃病折磨自己。 而他这么吃一会后也到了下课的点，食堂里突然间热闹起来，学生像蚂蚁大军一样冲进来，包围了打饭窗口，其实也得说这几年学校扩招的太严重，学生多了但食堂也不扩建，桌椅还是那么少。 先来的学生能找个空桌子吃饭，而晚来的在打完饭后却只能端个盘子干等。 徐小川其实就是一个人占了一张快餐桌，他不介意有人共用，但也不知道为啥，一直没个人来询问，他心说总不能自己上赶着让他们过来吃吧？ 其实要说这饭点，食堂是学校里学生最密最集中的地方，要是想划拉个老婆认识个美女什么的，这时候最容易挑选目标，不仅能一览众花的相貌，而且还能在吃相上看出一些被她们隐藏起来的缺点什么的。 但徐小川目标实在是太明确了，他要找的就是能管账会管理的老婆，别的女生他看不都想看，没那时间，而食堂里女生多，但谁知道哪个院系学什么的。 他也就接着闷头吃，对周围不管不顾，也怪学校食堂的伙食不错，徐小川吃快餐还能吃的爽起来。 正当他专心对付手中的那碗汤的时候，冲他走过来两个女学生。 这两个女学生也是端着盘子没找到饭桌，就听其中一个女学生说道：“你看，那个男孩就自己一个人吃，还有三个位置呢，咱俩问问他，行的话就坐那吧。” “我去问。”另一个女学生说道。 徐小川听着她俩的话，但心里却烦了迷糊，怎么最后女学生说话的腔调这么耳熟呢，绝对在哪里听过，可在他印象里，自己上学时候的同学，甚至现在认识的朋友可都没在这个学校里在读的，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无依无靠的单蹦杀进学校来。 徐小川琢磨的时间，两个女学生已经走到他的身边，就听一个很客气的声音问道：“同学，这的位置有人么？” “噗。”徐小川刚喝的一口汤全都喷回了碗里，女学生问的话没这么大的杀伤力，但就这语调，他终于想起来这人是谁了。 徐小川心里暗愁，吃个饭都不让人消停，怎么能遇到她了呢，这女学生不是别人，就是在大元都酒店徐小川找的那个口口口——溪纯。 溪纯问话了，徐小川心里却犹豫起来，溪纯脑袋不傻不呆，肯定能认出自己来，这时候低着头走吧不是那事，但让她们坐下来吃饭肯定非常尴尬。 但徐小川又一想，自己还是不躲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别说他俩开房什么的，自己也没嫖她，她能怎么滴？ “没人，一起坐下吃吧。”徐小川稳了稳神色，笑眯眯的抬起头说道，只是他笑的有些假。 溪纯的同学倒没什么，她不认识徐小川，别看徐小川刚才有点怪，喝口汤还带往回吐的，但学校嘛，怪学生多得是，再说只是找个桌子吃口饭而已，她说声谢谢就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 可溪纯却像触了电一般，身子不由得一顿，她眼睛死死的盯着徐小川，脸也唰的一下红了，溪纯皮肤特别的白腻，脸红的非常明显。 而徐小川被溪纯的样子一搞，本来压着的心境也乱起来，弄得不知道说什么，她俩就这么对眼起来。 溪纯的同学正想伸筷子吃饭，但她一看溪纯没坐，好奇的回头一看，发现了问题，“溪纯，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被她同学一说，溪纯更觉得尴尬，她用力地咬着嘴唇，甚至身子微微有些往后退了退，看样子估计她都有了想逃跑的想法。 但也说这小姑娘不简单，竟硬是稳住了自己，她生生挤出了笑容，对徐小川说道：“哥，你好。” “巧啊，我们又见面了。”徐小川也来上一句，人家女孩都开口说话了，他一个老爷们不说不是那意思。 “咦？”溪纯的同学瞅瞅他俩，问道：“你们认识么？咋认识的？” 徐小川心说这哪里的傻姐们，怎么嘴这么碎，什么都问，这话可不好回答，总不能说自己与溪纯是嫖妓的时候认识的吧。 徐小川试着扯开话题，“呵呵，我们偶遇的，来，溪纯别站着，坐下来吃饭。” 溪纯坐了下来，但明显饭吃的心不在焉，甚至看起来都有些机械，徐小川心说这样也好，自己也不说话，把盘里的东西吃完就走人，以后估计也遇不到了，这事就算拉到了。 但女人八卦真没招，溪纯的同学不知道犯了哪门子邪，竟然问起来，“溪纯，你别光吃饭，快介绍一下这位帅哥嘛，咱们认识一下。” “算了，还是我自我介绍一下吧，帅哥，我叫张岚，你呢，叫什么？哪个院系的，家哪里呢？” …… 徐小川就觉得头大，张岚连珠炮一般的问了一堆问题，最烦人的是，自己不回答也没关系，她就接着问下去。 徐小川这次是没辙了，说不过那就只好躲了，他故意看了一下时间，说道：“哎呀看我的记性，今天中午约了人，我先走了。” 这小子饭都没吃饱，像个逃兵一般慌忙的撤退了，他估计一会张岚肯定会拉着溪纯问长问短，但那就不管自己什么事了。 别看坐着吃了饭，身子的乏劲是缓过来不少，但徐小川没有再逛校园的意思了，他觉得心疲，就是被溪纯张岚给闹得，他索性就回了寝室，借着午休缓解一下。 寝室里没人，张展还没回来，徐小川就鞋一脱，躺到了床上。 他想睡觉，但一闭上眼睛就乱七八糟的想事，弄得不仅自己睡意全无，还越来越精神，他心说自己也太不争气了，这点定力都没有，但没办法，只好望着天花板看起来。 而过了一阵子，传来了钥匙声，张展背着个大书包也回来了，别看只是一天时间，他就把徐小川当成了知心朋友，毕竟都是考研的，说白了是一个战壕里的兄弟。 “小川。”张展叫道，“你在床上躺着干什么？马上就快考试了，还不下来复习准备。” 第二十二章 世界小、缘分大 徐小川知道张展这也算是好意，帮着督促一下自己学习，但自己是个冒牌货，根本就不需要读书，他就哼哈的答应了一句。 “小川。”张展看着徐小川应付，他就认真起来，“你这样可不行，快下来，别偷懒了。” 这小子也死性，劝一句就算了，徐小川学不学对他也没影响，但他不干，看着徐小川敷衍，他一下扑到床上，生拉硬拽的把徐小川弄了起来。 “展哥，我错了，让我躺会吧。”徐小川很不情愿的坐起来说道。 “不行。”张展使劲的摇着头，“学习学习在学习，考研考研考上了，兄弟加油。” 他喊了一通口号，又从兜里拿出来一个小本子，说道：“兄弟，你考什么专业的，我帮你看看今天下午有没有合适的课。” 本来徐小川没在意张展说什么，在他看来，张展肯定是跟自己讲一通大道理，他就左耳进右耳出的机械式的嗯，嗯的应着。 但他又无意中看了张展的那个小本，“我靠。”徐小川喊了起来，“这宝贝你都有？” 张展的小本其实也不是什么宝贝，或者只是就人来说，那整整一个小本里，记载的竟然是学校各个院系的课程表，不仅时间、地点标记的清清楚楚，就连讲课老师的资料也都被记在了一旁。 “小川，你没有这个？”张展看着徐小川的表情，很吃惊的问道，“这可是考研必备的。” 徐小川嘿嘿笑着，搓着手也不回答他，眼中就差放绿光了，盯着小本猛看。 这小本对徐小川来说可是太重要了，有了它，他找老婆至少是事半功倍，不说多了，他就针对性的跟着学生一起上课去，人家听课，他在那扮色狼，反正课上女学生也不会跑，自己就可以随意的挑着。 “展哥，你真我亲哥，这本卖我吧。”徐小川一激动竟然忘了张展是学生的身份，索性拿钱来说事。 “什么话。”张展有些不乐意，“什么卖不卖得，小川你要用拿去就是了，楼下都是复印社，你印一份再给……。” 还没等张展说完，徐小川唰的一下就抢过小本，嗖的一下就向楼下冲去，那速度快的惊人。 张展不明白徐小川心里的小九九，他还以为是自己调动了徐小川学习的积极性，乐的点了点头，“这小子弄不好这次能考上呢。”他自言自语的说了句。 徐小川回来的挺快，他就拿着那个复印的课程本研究起来，也不知道是自己运气还是别的什么，今天下午两点就有一个财务课，他一算计，这课好啊，里面去的肯定都是财务专业的学生，记账小意思不说，管理上估计也能挑起大梁，就在这里挑老婆了。 他记下了地址，第七阶梯教室，又向张展借了一本财务的书，急忙赶了过去。 其实时间还太早，徐小川到了教室还不到一点钟，里面空荡荡的没人，但他心里打着算盘，一会开课了自己可得占个好座位，最好是第一排的，那样回头一看，看到的都是脸，要是自己来晚了，做了最后一排，就竟看后背了，看后背可看不出个什么，尤其现在的女孩，看后背想犯罪，看正面想自卫的恐龙多了去了。 只是徐小川真没想到，现在学生上课占座占得根本就不是第一排，最后几排才是兵家必争之地，第一排弄不好是老师、助教之类坐的，而且回答问题也都是第一排的先倒霉。 徐小川不是个当学生的料，他自己坐了一会就困了，尤其现在教室静悄悄的还正适合睡觉，他索性脑袋一低，趴着睡了起来。 最近一阵徐小川挺累的，乱七八糟事不少，他这么一趴还真睡着了，只是迷迷糊糊中知道有个人坐在了他的身边。 但他又竖个耳朵一听，没讲课的声，估计这也是个早来的学生，他也没起来，就呼呼的接着睡。 坐他身边的那个学生可没徐小川的睡瘾，拿了本书上起了自习。 但也该那学生倒霉，挨着徐小川还想上自习是不可能的，不出一会，徐小川就打起了呼噜，这呼噜打得还贼响，隐隐有小雷的声势。 “喂，同学，醒醒，别睡了，要上课了。”那学生扒拉几下徐小川，说道。 “嗯，上课，上课。”徐小川应了几声，但也没起来。 不一会他的呼噜声又打起来了，这回那学生不干了，使劲的晃着徐小川。 徐小川睡得正爽，被这么一晃，脾气上来了，“再晃我抽你我。”徐小川骂了一句，起身向那学生看去。 可……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小了。 这个学生不是别人，竟然又是溪纯，尤其现在的徐小川嘴角还挂着一抹口水。 “巧。”徐小川一抹口水，说道，但他这动作怎么看都有点色狼情节。 “是你？”溪纯也不可相信的挣大了眼睛。 “啊，是我，我来听课的。”徐小川又说了句。 可徐小川这话听着没毛病，但溪纯却比中午那会还要反常，她握书的手都不自觉的加了力道，连手带书都抖了起来。 “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来听课的。听完就走，听完就走。”徐小川反复的强调着，他心说自己也邪了门了，怎么一碰到溪纯，智商情商都嗷嗷往下降，竟然还说起了这些不该说的话。 溪纯闭了会眼睛，缓了一会才把自己弄的平静下来，她点了点头，不再理徐小川，就看起书来。 但徐小川还没平静，心口就像有个小鼓咚咚锤自己，他慌乱的拿起书，假意看书想掩盖一下自己。 可他实在是太慌了，把书拿倒了也没注意，而且还眉头紧锁，一副正专心看书的样子。 溪纯噗嗤一声笑了，她被徐小川这种滑稽样子弄雷到了，“同学，反了。” “啊。”徐小川应了一嘴，急忙向自己衣服看去。 “没反啊？”他说道。 “呵呵呵。”溪纯乐了一通，说道，“我说的是书。” “哦。”徐小川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一下，将书翻个个。 “你是财务系的么？”冷场一阵后，没想到溪纯先找个话头问起来。 “呃，不是，我要考研，来听课的。”徐小川扯道。 怪不得我没见过你。溪纯轻微的嘀咕了一句。 两人又不说话了，这时候上课的学生陆陆续续的来了，教室里热闹起来。 本来徐小川又想到要跑来了，但后来一琢磨，自己逃避个什么劲，以后财务的课弄不好他得常听，与溪纯见面就得是家常便饭，总不能为了这点屁事连找老婆的计划都不要了吧。 他就屁股没动，趁着机会观望起来。 只能说这个阶梯教室太大，或者逃课的学生太多，不止是第一排，就前三排除了徐小川他俩压根就没人。 也该着上课铃坏了，到了两点，有个学生大声嚷嚷起来，“老师，上课了。” 徐小川正在探头探脑，但看这意思，怎么一说完老师所有学生都向自己瞅来。 徐小川犯迷糊了，自己的样子很像老师么？ 偶的神啊~他暗说一句，看到溪纯站起来走向了讲台，他哪还不明白，溪纯就是老师。 怪不得刚才溪纯碰到自己后反应会比食堂的时候大的多，本来他还琢磨呢，这都第二次巧遇了，怎么还这么吃惊，合着她把自己当成财务系的学生了，而她是讲课老师，这老师当口口口，被自己学生给嫖了想想确实够震撼。 但自己也不是学生，而且他听了一会课也明白了，这溪纯只是个在读研究生，只能算是助教，帮她导师带几节课，也亏她在大元都敢冒充大二的学生。 也说溪纯定力真好，就徐小川瞪着大眼睛望着她讲课，她这时候竟然一点异常都没有。 上次酒店里面，徐小川就对溪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也许当时没有感情，他就对溪纯没有欲望，但现在不一样了，溪纯是学财务的出身，长得也漂亮，徐小川心说别看你当过什么口口口，他对是处不是处也看的很淡了，既然符合我老婆的要求，那不好意思，你就要做我的第一房夫人啦。 徐小川这人就这样，他看不上的，那就算说出天花来，照样看不上你，但要是被他看上了，别管你有什么缺点，他绝对不在乎。 他看着溪纯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觉得当自己老婆合适。 今天溪纯讲课讲的很少，也就讲了一半的课时，她的幻灯片就播完了，“同学们，下面大家自己看书吧，有不会就过来问我，但不要提前走哦。”她做了一番交待。 但她刚说完，学生们还没把书本翻开，徐小川就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腰板挺得溜直，高举着手喊道：“老师，我有问题要问。” 课堂上变得很静，学生们都瞪大眼睛看着徐小川，也不怪他们这表情，今天讲的课一点也不难，并且有问题你上前面问就行了，犯得着弄这么大的声势么？ 溪纯神色复杂的看了徐小川一眼，但学生面前她也不想表露什么，只好说道：“过来吧。” 徐小川嘿嘿笑着，一股阴谋得逞的样子，溜溜的跑了过去。 第二十三章 和“老婆”约会 “你有什么问题要问？”溪纯冷冷的问道，看她的架势，那意思是让徐小川别找事，现在就是老师学生的关系。 徐小川眨巴眨巴眼，快速的翻开财务书，随便找个习题，一指说道：“这个我不会。” 其实他也真不会，他根本就没学过。 溪纯沉默了一会，估计她也猜得到徐小川是在捣蛋，但她现在的身份是老师，尤其徐小川可是喊着有问题要问的，没办法，她只好很认真的讲了起来。 真好看。徐小川暗说道，他也不管溪纯讲什么，就这么不管不顾的看着她，就连溪纯讲完了他都不知道。 “同学，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么？”溪纯看着徐小川贼乎乎的眼睛，有些不习惯的问道。 “啊。”徐小川反应过来，他又指着下一道说道，“这个也不会。” 这小子合着就是想近距离细瞧一下溪纯来的，至于问问题，对他来说，就是一个让溪纯不轰他走的借口。 一道两道溪纯讲了，甚至这一个章节的练习题也都讲完了，溪纯叹了一口气，她以为徐小川这下总该回到座位上了吧。 没想到徐小川又翻了一个章节，接着从第一道开始说道：“老师，这道题我还不会。” “同学。”溪纯终于带些火气说道，“这章还没讲呢。” “啊，这样啊。”徐小川又把书翻到目录，问道，“老师，你都讲过哪些章节呢？” 徐小川这么做明显就无赖劲十足，溪纯再也忍不住了，但她现在想走也走不了，这丫头瞪了徐小川几眼，悄声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电话是多少？”徐小川终于说出了他真想问的问题。 但溪纯没立即回答，她稍微沉默一下，说道：“你把电话给我，我晚些给你打，现在请你出去，别在这捣乱啦。” 徐小川一琢磨也行，自己就这么不管不顾的要电话却是有些过了，人家女孩可不好意思呢，他留了电话又特意强调句一会一定打给我后，他转身出了教室。 他心情算是不错，溜达的回到寝室等电话去了，可这小子一直等到了天黑连一个短信也没有。 死丫头，敢骗我。徐小川肚子已经饿得咕咕直叫，但他一点食欲都没有，气也气饱了，他暗道，看你下次上课我怎么闹腾去。 但没想到经他这么一通牢骚，电话响了起来，徐小川一看是个陌生号码，他有些怀疑的接起了电话。 电话里响起了溪纯的声音，“你来中午那个食堂的门口等我。”就说这一句话后，她就挂了电话。 徐小川心里暗自得意起来，怎么样，哥们追小妞还是有一定魅力的，就这快就约会吃饭了。 他急忙收拾一番，尤其是头型，这个是脸面，不能乱。 他的腿脚快，没大多功夫就来到了约定地点。 溪纯换了一身衣服，雪白的连衣裙，看着很显眼，徐小川没费劲就找到了她。 “去哪吃？”徐小川乐着来到她面前，问道。 可溪纯根本就没约会的意思，她冷冷的把一小捆钱塞到了徐小川手中，说道：“这是上次大元都酒店我欠你的钱，还给你，以后咱们两清了。” “对了。”溪纯在走前又说了一句，“我已经吃过饭了，你随便吧。” 哦，这就完了？徐小川望着手里的钱琢磨道，这可不是钱的事，好不容易看上一个老婆却给我玩这手？ 他上来了倔脾气，溪纯在前面走，他索性就在后面跟着。 这种沉默的追求让溪纯也没了办法，她一个女孩又穿着高跟鞋，再怎么走也不可能甩掉徐小川。 他俩就这么绕着校园走了一大圈，溪纯最后气得一跺脚，索性回了宿舍。 徐小川本想接着跟进去，但不成想看门大爷倒挺负责，他一把拦下徐小川说道：“孩子，你是这个楼的么？” “是啊，大爷，你不认识我了？”徐小川胡说道。 “不认识。”大爷仔细看了看徐小川后，摇摇头说道，“孩子，这里是女寝，男生不许进的。” 本来徐小川还琢磨浑水摸鱼呢，这被大爷一句话闷的不轻，但他为了找溪纯，这门是说什么都要进的。 最近一段时间，他和三黑子他们打得火热，也跟着他们学到了一些东西。 徐小川脑筋一转，来了注意，“你知道校长和我什么关系嘛？”他吼道。 这一嗓子给老头问的直蒙，“什么关系？” “我是他亲外甥。”徐小川说道，他还故意弄得一脸浮夸样，“老头，今天我进去办点事，要是还想在这里干，你就看着办吧。” 这老大爷一把年纪了，弄个校园看门的工作不容易，被徐小川这么一吓，倒是有些害怕起来，他小声说道：“那你快点出来啊。” 徐小川又故意的哼了一声，这才快步走上楼。 这老头，太好骗了。徐小川心说道。 也算他赶个巧，这时候宿舍楼里基本上全黑灯呢，没几个人在屋，徐小川刚上到三楼的楼梯时，就听到走廊里正有关门的声音，估计是溪纯刚进屋。 徐小川就在走廊里挨个寝室查看，终于找到了一个亮灯的，他轻轻敲了敲门。 意料之中的，溪纯在里面喊道：“谁啊？” 徐小川急忙又狠力敲了起来，这种敲法其实就是玩个心理，要是现在不敲了弄不好溪纯不敢开门，狠狠的敲反而让人以为外面的是熟人。 果然，溪纯听着催命般的敲门声，气道：“张岚，你是不是又没带钥匙？” 可等她开门后，却看到徐小川笑眯眯的脸，她吓得就想关门，但已经晚了。 徐小川可不给她机会，直接借着这个缝隙就钻了进来，他又一把用手捂住了溪纯的嘴，将她压倒床上。 其实他不想这么暴力，但也害怕万一溪纯扯着嗓子乱喊怎么办，只好小人之心了。 就徐小川这么个举动，溪纯肯定误会，她是想拼命地反抗，但根本就没用，尤其是她想咬徐小川堵她嘴的手，可没想到徐小川的手这么硬，咬了几下反而搁的她牙疼。 “溪纯，我可没恶意，你别乱叫。”看着溪纯慢慢安静下来，徐小川强调着说道。 溪纯点了点头，徐小川这才慢慢的松开了手。 “钱都给你了，你怎么还缠着我不放？”溪纯问道。 “你有男朋友么？”徐小川不回答，还反问了句。 “你到底想怎么样？”溪纯又问。 这次徐小川正面回答了，“做我老婆，你看咋样？” 溪纯没回答，就看着徐小川，但她手却紧紧地抓着被单，看样子心里的斗争一定很难受。 “你不嫌弃我么？”过了好一会，她问道。 “喜欢还来不及呢，怎么说嫌弃呢？”徐小川很肯定的说了句。 溪纯听着徐小川的话有些脸红，她低下头去，样子美极了。 徐小川心说偶的神啊，太让我心动了，这时候有便宜不占太浪费了，这小子色心突起，就把脸慢慢凑了过去，撅起嘴就要对着溪纯的脸蛋吻上一口。 可也说张岚是个扫把星，早不来晚不来，非得这时候开门进来了，而她又偏偏看到了不该看的一幕。 就差那么一点点，徐小川都能闻到溪纯的体香了，可终归还是没吻到。 “我……是不是回避一下。”张岚有些尴尬的说道。 臭丫头，你怎么不早点回避呢。徐小川暗道一句，他虽说有些舍不得，但只好眼巴巴的错过了这次机会。 就说这一下没吻到给他悔的，回到了自己寝室他还在暗怪自己。 而寝室里什么能玩的都没有，除了张展书柜上有些考研的书能看，但徐小川是宁可睡觉也不会碰那些书的。 他觉大，没多大功夫就睡着了，连张展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他没主动去找溪纯，他的意思都说完了，也说的够明白了，也得让人家小姑娘好好想想，要是行，他的校园之行就算差不多结束了，要是溪纯这边没戏，没办法，徐小川还得接着物色一个看得上眼的老婆，只是现在看，溪纯真的挺好，尤其是昨晚“还钱”那事，这让徐小川觉得溪纯不会是那莉那种拜金类型的。 而溪纯的考虑时间没很久，晚上就给徐小川打来了电话。 这次电话算是真约会了，她要与徐小川一起吃个饭，地点就在学校外面的小男孩餐馆。 徐小川还琢磨着一会去餐馆该点些什么吃的呢，也不知道溪纯这丫头爱吃些什么。 但他去了后才知道，溪纯已经点好了菜，其实就一样菜，红烧豆腐。 就一大盘的豆腐居中的放在桌子上，别的什么都没有了，碗里也是空的。 徐小川有些迷糊的坐在溪纯的对面，问道：“这下一趟馆子就吃这个？” “这个最便宜嘛。”溪纯一边说一边把长发扎了起来。 “大米饭噎豆腐，噎到饱为止？”徐小川又问句。 “不吃米饭。”溪纯说完，一摆手，喊道，“老板，拿两瓶白酒过来。” 徐小川瞪着眼看着溪纯叫了两瓶高度酒，又给他俩都满上。 这丫头也不吃点豆腐垫底，就一举杯说道：“让我做你老婆容易，我男人要能喝酒，今晚你要是喝不过我那也别废话啦，直接走人，一点商量都没有。” 徐小川心里一笑，这女孩还真少见，找老公首先考酒量，挺新鲜的，但这次算是你这丫头倒霉，碰到我了，咱可是有不少酒肉朋友，一身的酒量也早就被王老二那酒蒙子练出来了。 先下手为强，徐小川学起了王老二，喊了一嗓子，“都干了，谁不干谁就是王八。” 第二十四章 麻烦找来了 徐小川可是啵都没打，说完就一口干了，二两白酒一下就进了肚。 溪纯是想试试徐小川的酒量，但也真没想到他这么猛，上来就干杯。 这丫头与徐小川还真有夫妻相，她也上来一股倔劲，眉头一皱，也干了。 但不管溪纯的酒量到底深还是浅，冷不丁这么喝谁也受不了，她一边对嘴里扇着风一边拼命的夹吃的。 嘿嘿。徐小川暗笑一句，这才开始，你这丫头就撑不住了？他也不用想什么新招，就学着王老二那般，又将他俩的杯子都倒满了酒，连缓也不缓，就接着一举杯，说道：“感情深一口闷，来，喝。” 二两酒又下了肚。 溪纯握着酒杯，犹豫的看了看杯中的烈酒，又咬着嘴唇看了看徐小川。 “怎么了？喝不动了吧？哎，这回服了吧？”徐小川很得意的夹了一口豆腐，边吃边说道，“那我以后叫你老婆你可要答应啊。或者叫你宝贝，亲亲什么的，你选吧。” 喝的这么急，徐小川酒劲有些上来了，他嘴里开始不正经起来。 而他的不正经又恰恰刺激了溪纯，小丫头又一皱眉，说道：“美得你。她一口气又喝光了杯里的酒。” 但溪纯毕竟是学生，平时硬逼着练酒的机会少，四两酒下肚，她话也没说一句的就趴在了桌子上。 徐小川看着喝大的溪纯不知道说什么好，没想到这么快考验就结束了。 “老板。”徐小川拍着桌子喊道，“我们吃完了，剩下一瓶酒退了。” 徐小川背着溪纯走出了饭店，但他脑袋也有些懵，现在让他想也想不起来溪纯寝室怎么走，趁着还能撑住，他招手打了一辆出租，说道：“去大元都酒店。” 反正他是一直撑到开了房进了房间，等他把溪纯丢到床上后，意识一送劲，徐小川也俩眼一翻的睡了过去。 本来这一晚上是个大好的机会，但徐小川又一次的白白浪费了，直到早上一缕阳光射进来，照在他的脸上时，他才悠悠的醒了过来。 “这是哪啊？”徐小川伸个懒腰迷糊的说了句。 但也就是他这么一伸懒腰，手上碰到了一团滑腻腻的东西。 这什么？摸着这么舒服。徐小川暗道一句后就抬头看去。 没想到，他握的竟然是溪纯的咪咪，这丫头竟然有裸睡的习惯。 而赶得不巧的是，溪纯也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 “你个臭流氓。”溪纯喊道，同时她一脚将徐小川踢下来床。 “咿呀我的老腰啊。”徐小川疼的哼哼，“你想谋杀亲夫啊。” “谁是你老婆，你个色狼，占我便宜。”溪纯一边骂着一边把手能够到的东西一股脑的向徐小川砸去。 “别打，我可没占你便宜，你自己感觉一下，再看看床单脏没脏就知道我没说谎。”虽说枕头砸人不疼，但徐小川还是很狼狈的躲到了墙角喊道。 既然徐小川什么都没做，也好解释，尤其溪纯还属于好哄的女孩，徐小川站在墙角说了半天终于把乌云弄散了。 他俩直接在酒店吃了早餐，但溪纯出了酒店后明显不急着回校，就在周围附近转悠。 现在徐小川是陷入情海之中，只要溪纯在身边，去哪都行。 他俩就乱转的来到一个公园，溪纯玩起了秋千，而徐小川只好当起了劳工，在一旁替溪纯荡着。 “小川。”溪纯说道，“你是不是听我的话。” “听，必须听。”徐小川很肯定的回答。 “那好，明儿起，你和我一起上自习去，我陪你学习，争取把研考上。” 咚。徐小川分神之下被秋千撞了一个跟头。 “怎么了？不想去么？”溪纯故意生气问道。 “去，当然想去。”徐小川急忙回答，他心里瞬间也想到是不是该露一下老底了，但又觉得现在感情基础还不稳定，就这么说出来别让溪纯误会自己骗她什么似的。 “那好，以后每天早七晚八，不能偷懒，还要坚持吃早餐，不然咱们就拉倒。”溪纯又下了一道指令。 咚。徐小川又被秋千撞了一下。 没想到当学生这么不好混，怎么比上班族还累呢，怎么说他自己上班那会一天也就八小时工作，下了班该怎么玩就怎么玩。 而且溪纯是说到做到，接下来的一周里，徐小川就觉得自己是在进行魔鬼式训练，一天到晚有看不完的书，尤其这书他一点也看不进去。 可溪纯上自习，倒是上的津津有味，备个课，写点论文什么的，但徐小川除了磕头就是磕头。 他对着课本看着看着就越来越困，书本也越看越像枕头，但溪纯一旁美目一瞪，他也不敢睡觉，只好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头缓缓的低下去，磕到桌子上当的一声响，醒了，翻一页接着磕。就一天下去，一本书能被徐小川“看完”半本。 就在徐小川乐不思蜀的期间，泥鳅也打来了一个电话，告诉徐小川，王爱国的事办妥了。 其实要不是泥鳅说，徐小川都把那个贱男人忘了，但他电话里也没细问过程，估计王爱国现在肯定很惨，甚至连顿安稳饭都吃不上。 这一晚，徐小川与溪纯又拉着手走出了自习室，他们进展很快，徐小川也如愿的献出了初吻，俩人就腻着在一起，慢慢的向溪纯寝室走去。 “小川。”冷不丁一个喊声从徐小川身后传来。 徐小川挺纳闷，这是个女的声音，但不是张岚的，他心说这倒奇了，自己学校里根本就不认识别人。 他扭头顺着声音看起，但一看可好，他血压忽的一下就飙升，这女的是那莉。 他可不认为那莉找自己是什么好事，尤其王爱国被整，那莉这个拜金女没了大款男友，大晚上的追到学校里来算什么？ 甚至他都怀疑是哪个王八蛋泄露了自己的行踪。 那莉几步急走过来，她先对徐小川抛个媚眼，又冷冷的打量起溪纯，“这女的是谁？”她问道。 但这话也是溪纯想问的，她就拉了拉徐小川得手，示意询问。 “呃……这是我一个朋友，叫那莉。”徐小川先对溪纯说道。 可还没等他说下文，那莉嗷的一嗓子吼了起来，“朋友？徐小川，亏你说的出口，你这个没良心的，当我老公几天就这么快不认账了。” “啊？”徐小川被弄得一愣，“谁是你老公，没事找你家王爱国去，别在这胡搅蛮缠。” “好啊，你个臭男人，你敢不认账。”那莉一下就扑到了他身上，一把搂住了他哭喊道。 也说这娘们演技真高，那眼泪哗哗的落，一下子，徐小川穿的白衬衫就湿了一片。 “徐小川，到底怎么回事。”溪纯表情阴冷下来，看来她有些信了那莉的话。 “什么怎么回事，亏你是个学生，怎么当起别人小三来，一看你就是个不正经的货。”那莉又把矛头对准了溪纯。 别看是晚上，但校园里出来散步的学生多得是，被那莉一闹全都围了过来，而他们哪能看出这事的猫腻，竟然都帮起了那莉。 “这男的真恶心。”一个女学生喊道。 “兄弟，你还是爷们不？”有男同学叫道。 随着几人开头，越来越多的学生开始质问起来，甚至也不知道被哪个好事的一闹，把事情越弄越严重。 溪纯毕竟是个助教，她最先挂不住脸，眼泪流了下来，一捂脸跑了。 那莉却是越说越来劲，看着徐小川青着脸不理她，她倒是开始和围观的学生说上了。 什么老公老婆小三的，什么薄情寡义的，什么怀上小孩被抛弃的，反正是瞎说一通，最后越说越离谱，还把她自己说成了孕妇。 徐小川一直认为打女人是件可耻的事情，但他现在觉得，男人打女人也可能是被逼的，他都有了狂抽那莉一顿的冲动，但他知道，就周围这么多学生看着，自己要是弄出暴力，事就闹大了。 “跟我走。”徐小川一拉那莉，低着头从人堆里钻了出去。 这校园他比较熟了，就左拐右钻的，把那莉带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 “说吧，你到底什么意思。”徐小川一把将那莉推到了墙角，喝道。 那莉也不生气，正悠闲的从包里拿出化妆盒补妆，刚才哭得太投入，妆都弄花了。 “没什么意思，徐小川你行啊，有两手，能找到一个这么漂亮的婊子。”那莉说道。 但接着她又明白似的哦了一声，“也是，你怎么也算是一个款了，随便拿一张卡，里面就有一千多万的钱，嘚嘚嘚。”那莉打眼看了看他，“那女的是冲钱去的吧。” “那莉，少他妈在这乱叫。”徐小川火了，“我找不找老婆管你什么事？老子有钱爱给谁花就给谁花，你管的着么？” “怎么管不着？”那莉吼了起来，“你可是死皮赖脸的叫了我好几个月老婆，虽说没领证，但是这就叫实质性婚姻，怎么，你还想赖账不成？” 徐小川气的直拍脑门，他才发现那莉是个这么泼的角色，也说自己最贱当初瞎了眼，怎么非得一根筋看上了这个拜金女，现在可好，麻烦找来了吧？ 第二十五章 造假 “那莉，你知道什么叫实质性婚姻么？”徐小川说道，“咱俩处了好几个月，别说同房了，我连手都没拉过你几回，还指着有什么关系呢？哪凉快哪呆着去。” “呵呵呵呵。”那莉笑了起来，只是笑得很邪乎，“徐小川，你说没发生关系就行了？你怎么证明？我说就和你发生过关系，不信验身啊，看看我还是不是处女，就被你祸害了。” 这算是超级无赖话，也亏那莉这婊子说的出口，徐小川气的直哼哼，王爱国这老东西，他倒成清白的了，让他爽了一顿后却想让自己背黑锅。 但就这事徐小川一时还真没招，看样子那莉是一口咬定了不放，自己就凭一张嘴根本就说不清楚这件事，也不能说就为了这事去找律师打官司什么的，这不没事往自己身上弄腥么。 他知道那莉这么赖肯定有她的目的，他索性不在原来的话题上扯，直问道：“说吧，你想怎么样？” “哼哼。”那莉露出一丝胜利的笑容，“徐小川。”她阴笑的说道，“咱们可是夫妻，你在外面找个小的我也认了，反正咱们感情早就没了，但财产不行，我也不要多了，就你那卡里的活期我记得有一千四百多呢，你给我七百万就行，以后你愿意找谁就找谁，我绝不拦着。” “我呸，你这个女痞子。”徐小川终于忍不住了，他骂了一句后，用手一把就扣住了那莉的脖子，“你这是在找死。” “呜呜，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那莉一副柔弱的样子，小女人一般的哭喊着。 徐小川心中咦了一声，心说那莉是不是精神不正常了？怎么刚才还凶巴巴的，现在又弄了这幅贱样，他可不认为那莉软弱。 糟了，中计了。徐小川反应过来，扭头向一旁看去。 他猜得没错，溪纯正站在远处看着自己，这丫头早就哭的泪人一般，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但她明显看到了假象。 “溪纯，听我解释。”徐小川一把松开那莉，向溪纯跑去。 但距离太远，她一闪身就跑开了，等徐小川跑过去后再想找，都没了影子。 徐小川急忙给溪纯打手机，但却提示关机，他又赶到了溪纯的宿舍，很可惜，宿舍老大爷摸清了徐小川的底，死活没让他进。 本来好好的一个晚上，都突然间成了徐小川的噩梦。 这小子基本上就像个僵尸一般，机械的回到了寝室，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心里空荡荡的，就像丢了魂一般，尤其是溪纯哭的那一幕，他一想起来心口就没来由的一阵剧痛。 贱女人敢跟我玩痞，徐小川暗道，一看王爱国不行了就又打起自己的算盘来，既想要钱又要拆散我的幸福？ 其实王爱国的事与徐小川是有直接关系的，但这不是他的错，王爱国先来的初一，找刨头党要刨自己的脑袋，他这才来的十五，那话怎么说来的，不要惹事，但也不要怕事，难不成自己被欺负完了就呵呵一笑，当什么事都发生过一样？ 别看那莉是个女的，但既然惹了自己，那也照整不误，还真当自己是个学生不成？ 溪纯的事他先压了下来，虽说他知道越晚解释这事就越难弄，但不先搞定那莉，别的事什么都干不成。 他一拿手机拨通了三黑子的电话。 三黑子很快接了电话，别看是晚上了，但三黑子那边还是很吵，不时传来一声声吆喝或电钻之类的响声。 “咋了？川哥，有什么事？”三黑子问道，徐小川可是一周多没给他电话了，尤其现在这个点，他知道徐小川肯定遇上了麻烦。 “哥被人欺负了。”徐小川说道。 “妈的，谁这么不长眼睛。”三黑子吼得电话筒刺啦刺啦的响，“川哥，我这就叫上弟兄过去。” “是个女的。”徐小川又说了一句。 “啊？女的啊，这个……”三黑子犹豫起来，这小子别看是个痞子出身，但也是个爷们，不打女人。 “川哥，这兄弟就为难了。”三黑子又开口说道，“要不你在问问别人？” “放屁。”徐小川叫起来，“你以为我还能认识谁？总不能又麻烦泥鳅吧？合着咱们就这么面团子，什么事都要外人来摆平？” “老黑，替我想想有什么办法没有，让一个女痞子再也不要烦我来。”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估计三黑子没少费脑细胞，好久电话才回了过来，但这小子确实就那点能水了，说来说去就是如何如何的要把那莉做掉，怎样才能脱开身等等。 徐小川很反感杀人这种办法，或者这根本就不是办法，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就算这人再怎么垃圾无耻，但自己也不是阎王爷，没有夺命的权利。 他就双手当枕头的躺在了床上，这事看来是指不上别人了，还得自己想辙。 可就这么一会睡一会醒的闹了一个晚上，徐小川勉强算是弄出一个对策，这个虽说不会要了那莉的命，但也会让那莉失去一段时间的自由，没办法的事。 他直接出了校门，打车回到酒厂。 一周不见，扩建后酒厂的雏形已经显露出来，这时候本应好好欣赏一番，尤其是建的真挺不错，工人们的水平挺好，可徐小川没这个心思，他拉着三黑子坐上了皮卡就去了郊区的精神病院。 这个精神病院是市里唯一的一家，但精神病院可不是税务这种部门，平时没什么外财，就靠着拨款熬日子，整体看起来都破破烂烂的。 徐小川也不废话，进去了就直接找了院长，这院长姓孙，叫孙奇生，是个不到五十岁的男子，戴了一副眼镜，穿着一身白大褂，看上去给人一种随和的感觉。 “找我什么事？”孙院长有些疑惑的问道，也难怪他心里犯迷糊，他一个管精神病的，没事谁会来找他。 徐小川直接掏出一个信封，平平的在桌上推了过去，“我不知道孙院长喜欢什么，只好意思一下，您有空去买点什么。”他说道。 徐小川的意思也太重了些，这信封里装的可是整整十万人民币。 孙院长打开信封看了一眼，乐了，“小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快拿回去。” 徐小川没说话，又掏出了一个信封推了过去，“二十万。”他说道。 “这……”孙院长也不说什么场面话了，他犹豫一番后，起身把门关好，又坐下来问道，“需要我帮什么忙，先说来听听。” 徐小川心里暗暗鄙视一下这个假正经，但他正色说道：“有一个女的，我想让院长行个方便把她弄进来住一阵。” 孙奇生也不是傻子，徐小川的意思很明显，他嘴里的这个女的肯定不是精神病，不然也不能给他送钱。 “办不到。”孙奇生琢磨一会，很肯定的摇了摇头，“风险太大了，两位还是请回吧。”说完他又把两个信封推了回去。 徐小川没急着走，就在一旁干笑着，三黑子这时候插了一嘴，“怎么？我说爷们，是不是钱没到位啊？” “不能不能。”孙奇生急忙解释，他也看出来了，这三黑子不像好人，弄不好是哪个地方道上的，他也不敢惹，就对徐小川两人保持着一直很客气的语气。 三黑子是越看越觉得孙奇生不爽，他上前一步，看样子就要找麻烦。 “算了，老黑，咱们走。”徐小川说道，他不想让孙奇生没来由的倒霉，就急忙制止了三黑子。 其实徐小川本意是想让三黑子闹上一闹，看看孙奇生的反应再说，可就在刚才，他看到了孙奇生这小子手上带的戒指可不少。 一个男人弄得这么花里胡哨的，虽说有点阴性，但这也明白的告诉徐小川，孙院长是个贪财之人。 “川哥，咱们还去哪？”三黑子问了一嘴。 “走，陪我去华都商城转转。”徐小川说道。 这个华都商城其实就是市里一个杂货市场，只有想不到没有买不了的，但都是假货，而以前卖赝品给徐小川的景文就在这里盘了一个门市，没事就靠着门市弄点小钱。 徐小川目的性很强，直接奔着景文去的，而今天也赶得巧，景文正在店里闲待。 “景文，好久不见。”徐小川人没进门就先喊了一句。 “呦？小川来了。”景文也挺热情，把徐小川迎进来后又特意沏壶茶。 但徐小川可没打算多待，别看他找老婆舍得时间，但现在却觉得时间宝贵，一丁点也不想浪费，说几句场面话，他就转入了正题。 “那次那批货再给我弄来些。”他强调道。 “没问题。”景文嘿嘿笑了一声，“只要小川需要，多少我这就能满足你。” “三黑子。”徐小川从兜里拿了一沓钱，“这段时间酒厂去的少，你趁着现在去帮我买些东西带给大家，烟酒什么的都行，但记住要买好的。” “没问题。”三黑子闪身走了。 其实徐小川这是想支开三黑子，别说是心腹，但下面他要问的事也不想让老黑知道。 “景文，你这有什么假戒指假项链之类的东西么？”徐小川开口问道。 第二十六章 点石成金 景文看徐小川支走三黑子，就知道他有什么私事要说，但一听是买假饰品，弄得自己一愣。 这买假饰品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景文暗道难不成你处个对象是这黑鬼的老妹？不像让大舅哥知道你这抠门的本性？ 但景文是贩子里的老油条，嘴严的紧，而且面上也绝不表露什么。 “有。”他喊了句，又转身去了库里，也说他这贩子真是来路广，竟然拿出了一个箱子，打开后里面全是这些玩意。 铜的、铁的、玻璃的应有尽有，新款的、老款的、经典的、潮的比比皆是。 “怎么样？小川，我这还算行吧。”景文得意的笑了笑，别看咱们是弄假货的贩子，但绝对是贩子里面的精英。 徐小川瞥了他一眼，还精英呢，不知道诓骗了多少无知良民，但话说回来，就这箱子里的假货真是出乎意料的让徐小川满意。 “行了，我都要了。”徐小川也不看，直接来个包圆。 “啥？”景文吃惊的喊了句，“小川，你都要了有什么用，这我可要提醒你，现在女孩精着呢，在饰品真假的判断上可都比专业的还他娘的专业。你……” “行了。”徐小川看着景文打断道，“这点你放心，我认识的妞全都肉眼凡胎看不出真假。” 他与三黑子是空着手来的，走的时候却没想到一人扛着一个大箱子。 徐小川的意思很明显，他又想到借着钵的力量，炼化一批饰品出来，不仅是为了给孙奇生，而且最主要溪纯跟了自己，他也不能亏了自家老婆。 只是这一周没回家，但他见到那个铜钵的时候，竟然被吓了一跳。 这铜钵明显比以前看着破了好多，这不是他的眼花，他还搂着铜钵同床共枕过，就这钵哪个地方凹凸不平，哪个地方有铜绿什么的他可是清清楚楚。 奇了怪了。徐小川暗说，这东西是个铜做的，怎么还带变老的，要是照这个速度弄下去，过两天不得散架子？ 但这还不是徐小川最担心的，他害怕这钵变得旧了会影响炼化的质量。 他家里还存了一些刀币，有些是炼化好的，还有几个是没来得及炼化的。 他索性就拿刀币做了实验。 整整两个小时后，刀币炼化出来，不好的事也被他说着了，新出锅的刀币明显质量下降一截，凭他的肉眼就能看出，新刀币的色泽不行，尤其是竟出现了轻微的划痕。 徐小川心里暗叹，又琢磨道，这钵有如此变化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可能神器就没有永恒不变的说法，也跟一般的凡物一样，有着它的寿命与期限，但也可能是自己的过度炼化伤了它的元气什么的，这才让它有此一变。 但不管什么原因，这只能让徐小川来日慢慢考证，现在他急需的就是炼化一批饰品，喂饱了孙奇生再说。 这次他选材上有所挑剔，首先必须是款式流行，另外铜啊铁啊的饰品他一概不用，总不能弄个先秦时期的饰品送给人家，那个时候根本就没有这么潮的样式，他一个小人物别看有神钵相助但总不能改写历史。 他挑来挑去的就选择出一些玻璃戒指，他心说不知道玻璃这东西铜钵认不认。 他小心的把玻璃从戒指上扣下后埋了起来，坐在一旁干等着，等时间到了后，他又开始挖土。 香气喷出，一团耀眼的白光晃得徐小川睁不开眼，成了，要是徐小川没猜错的话，这都是难得一见的高纯度钻石。 他也不耽误，直接拿了四个钻石去了珠宝店，其实也说现在的假货竟这么紧跟潮流，就景文提供的假戒指也都是按照珠宝店里的最流行款式打造的。 别看徐小川只拿了四颗钻石，但就啪的一下摆在柜面时也让卖戒指的姑娘吃惊了好一阵。 这四颗钻石的分量不轻，它所对应型号的钻戒都是一等一的上品，就拿四颗钻石来说，光卖就能卖出上百万的高价，而徐小川这么一个平凡穷小子的打扮，竟拿出这么值钱的东西，怎能不让人吃惊。 但估计平时爱装穷的大款也不少，姑娘缓过来后也就习惯了，她特意给经理打个电话，徐小川也就一下成了贵宾，被请到了贵宾室商谈业务去了。 徐小川的意思很简单，他随便找个由头，说戒指的指环换了，就按钻石的样式再安上一个合适的就行，而且他出手还大方，不算成本就多出了一万的手工费。 这经理哪还顾得上分析徐小川话里真假，直接电话打去了厂家。 其实徐小川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没想到厂家在省里也有个加工厂，只用了三天，他要的钻戒就弄成了。 这段期间徐小川是没敢回学校，鬼知道那莉会不会在哪个角落里埋伏着，但他也心叫侥幸，以前那莉估计是嫌弃自己家里破，从来没来过，地址也只是大概知道，不然她一发疯来个破门而入，自己铜钵的秘密弄不好就被她发现了。 他又给三黑子打个电话催促农村建别墅的事，而他又直接拿着钵和刀币去了银行，租个保险柜暂时把它们封存起来。 三天时间，徐小川基本上是宅过去了，等钻石戒指一弄好，徐小川又急忙叫着三黑子一起去了精神病院。 当孙奇生见到徐小川以后，一脸的不高兴，他当然知道这小子为了什么事情而来。 “二位，我这段时间很忙的，要是没事的话请回吧。”他冷冷的说道。 你个伪君子真小人。徐小川暗暗骂道，这孙奇生说话的时候眼睛却一直盯在徐小川的包上面。 “孙院长，你先看看这东西再说。”徐小川拿出了一小盒子，推到了孙奇生面前。 “哎呀，你们这是干什么。”孙奇生说了句这话，却起身又去关门。 关完门他又略有些猴急的打开了盒子。 这盒子是精心制作的，里面成品字形摆着三枚钻戒，其实放了三枚徐小川还觉得多呢，只是三这个数字，在中国是很有诚意的一个数字，就像三国刘备三顾茅庐什么的，同时三也是一种警告，像三打白骨精一样。 徐小川的意思很明显，他看着孙奇生脸上露出贪婪的目光，冷冷的说道：“孙院长，明说了，这三枚钻戒价值也不低，恐怕你现在一直熬到退休不吃不喝的也攒不到这钱，我要求简单，就是让你来场误会，抓一个疯婆子到你这住两天，你仔细想想这买卖合不合算。” 他顿了一下又说道：“另外，孙院长，我的诚意很大了，你也别让我白等一会。” 三黑子也算会来事，听到这他也不怀好意的一笑。 这种敬酒罚酒一起上还真有效果，孙奇生脑门上可见了汗，但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吸引了他，这老男人一拍桌子，说道：“那成，这事我办了。” 接下来的事就好说了，这老男人不愧是资历深，而且也不是什么君子之类的，算计人算的让徐小川都暗暗佩服，尤其是他还特意给了徐小川自己的手机号，嘱咐只要徐小川信号一来，他立马亲自上阵，带着人手飞一般的赶过去。 而徐小川又有些不放心，怕精神病院的大夫手太软，抓人的时候别弄出什么岔子来，反正都穿着白大褂，带着帽子和口罩，三黑子的黑样也看不出个什么，他就提了个条件，让三黑子也冒牌跟去。 钱到位了什么都好使，这个要求孙奇生是一口的答应。 这网是下好了，要是那莉再来捣乱就活该她倒霉。 徐小川又成了个学生回到了学校，现在的他可不管什么那莉不那莉的，时间都过了好几天了，就是不知道溪纯的火气消点没。 但明显的，溪纯是真的不想理徐小川了，食堂、平时他们去的自习室等这些地方徐小川是挨个去了好几遍，但都没有溪纯的影子，更甚至他在溪纯宿舍楼下连续蹲了两个晚上，连她的影子都没见到一个，而张岚也不知道接了什么指令，同样没回去。 但怎么说溪纯是个助教，徐小川心说凭借自己手里的小本子也能把你堵到讲台上，说不得，只要自己献一把丑了。 一天下午，徐小川掐着时间在财务开课后，这小子偷摸的来到了第七阶梯教室，他没敢进去，就拍在门口向里一望，溪纯正在讲台上讲的兴起。 成了。徐小川暗说一声，他这就要起身向里面走去，他也不管什么后果不后果，就当着大家的面求婚算了。 可也说不巧，就当他准备一下，润好了嗓子后，背后来了一个男学生。 “兄弟，你在这干什么呢？”这学生冷不丁的问了句。 本来徐小川就处在高度紧张之中，被背后突然来这么句话吓了一大跳。 他扭头看着这个学生一眼，这学生长的小眼吧唧的，而且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不是正常的白，估计是个通宵族，只是徐小川心说你这小子白天不好好躲窝里睡觉跑这凑什么热闹。 第二十七章 求婚时刻 在徐小川打量这个小眼学生的同时，他也在打量徐小川。 “哥们，看你这样子是不是也惹女朋友生气了？”他问道。 徐小川被逗乐了，这学生挺有意思啊，别看眼睛睁不大，但看人还真准，自己这点事一下就被他识破了。 小眼又接着说道：“哥们，你咋惹得？说来听听。” “能怎么惹？没事就包宿熬夜，白天没空陪着，就把人家惹着了被。”徐小川扯道，其实他是猜到了小眼惹女朋友的原因，索性就直接把自己也说成了这样。 “同志啊。”小眼一副相逢恨晚的样子，“哥们，咱俩一个德行，我也是……哎。”说着他又重重叹了一口气。 可徐小川的话也让小眼有些起疑，“哥们，这附近的网吧我可是游击式的作战，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呢？” “哦，呵呵呵。”徐小川又编个瞎话，“我都去市里，那里包宿便宜。” “哎呀！”小眼压低声音喊道，“真有那地方？下次记得叫上哥们。” 这小眼又是问地址又是留手机的，让徐小川好一阵折腾。 徐小川心里直说无奈，心说这从哪冒出来的一个衰神，自己正事还没办却被他缠住了。 但是不是衰神却还结论下得太早，等两人哥们来哥们去的一番约好时间后，小眼也像徐小川刚才那般，对着教室里连连偷看。 “你女朋友是哪个？”徐小川问道。 “你看看，就倒数第二排的那个，穿身白衣服留着小波浪的那个女孩，她就是我女朋友。”小眼指了指有些自豪的说道。 徐小川心说行啊，这小子确实有自豪的地方，别看他长的歪瓜裂枣的，但女朋友可长的挺漂亮，没想到他还是个情场高手呢。 “哥们，你的女朋友是哪个？让我瞧瞧。”小眼问道。 徐小川没打算说，就一笑扯过话头，又问起小眼来，“看你这样子，是打算一会进去哄哄她了？” 小眼用一副你也不是如此么的神情看了看徐小川，又说道：“哥们你也太老土了，你就这么空手来的？” “啊。”徐小川应了一句，但他又看了看小眼，奇怪道，“我看你的手里不也是什么都没有么？” 小眼一副这你就不懂的样子，说道：“哥们，我现在没拿不代表一会双手空空，没看我正等时间么，要不一会我先上，免费让你学点经验啥的。” 徐小川心头的兴趣被撩了起来，这小屁孩一个，还想当自己的情感老师呢，不过也是，爱情面前不分年纪，别看人家学生一个，但弄不好确实有可学之处，孔子都还说过，三人行必有我师。 这说是等时间，可真没少等，足足过了半个小时，一直到第一课时快下课的时候，又来了一个学生，他可是足足拿了一大束玫瑰。 这学生应该是小眼的死党，他就是充当跑腿的，也说这兄弟够意思，一副劳累样，一看就是为了小眼特意去了趟花店。 “咋样？嫂子在里面么？”那学生问道。 “在呢，行了，哥们回去吧，等有机会请你吃饭。”小眼把他打发了。 徐小川盯着这束玫瑰看了起来，他心里这个悔啊，怎么自己这么笨就没想到送花呢，哎，做人太失败了。 但不仅如此，小眼又特意把花给徐小川看了看，现在他就成了一个老师样，开始给徐小川上课了，“哥们，看到没？送花可是有讲究的。” “什么讲究？”徐小川问道。 “拿我送的来说吧。”小眼指着花白话上了，“这一束正好是二十七朵，摆成了一个心字，左心是十三朵，右心是十四朵，这什么意思？这叫爱你一生一世。” 徐小川点点头。 小眼又说道：“你再仔细看看，这二十七朵花中有三种类型的红玫瑰，每种正好是九朵。第一个九叫疼你最久，第二个九是爱你最久，第三个久是不变心最久。然后你在看这满天星……” 徐小川这下是真服气了，这小眼真神了，送束花都这么讲究起来，噼里啪啦的说了这么多爱情誓言，难怪啊，有个靓妞在身边。 “呼。”小眼说完后长长出了口气，这一通下来真挺费口舌的，他又看了看表，就要准备一会的表演了。 “兄弟。”趁着还有时间，徐小川把他拉到一旁，“我和你商量个事呗。” “啥事？”小眼问道。 “你这花多钱买的？” “花倒是不贵，一百来块钱，但就是配起来不好弄，尤其有时候一个花店的红玫瑰还凑不全三种呢。”小眼解释道。 “那这么地。”徐小川掏出五百块钱，说道，“这花让给我得了，这钱你收着，兄弟我着急，这次让我先上吧。” 小眼抿了抿嘴，一个学生来说，五百块能干的事不少呢，但他犹豫一番后又摇了摇头，“不行，哥们，我也着急。” 啪，徐小川又掏了五百拍了上去，“交个朋友嘛，拿这个钱喝顿酒什么的吧。” “操。”小眼喊了句，一把将钱抢到手，将花推到徐小川手中，“不就是个妞么，没问题，哥们，你来吧。” “对了。”他一边点着钱一边又说道，“朋友妻不客气，哥们，你要觉得我那女朋友行我也送你了，要是想知道她平时喜好什么的就来问我，兄弟够意思免费告诉你。” 这话说得让徐小川都不知道回答啥，只好干笑的来了句谢谢。 既然小眼把花都卖给了徐小川，他也就没必要留在教室外面干靠，打个招呼人就先走了。 而这时候正巧也下课了，徐小川稍微整理下衣服就推门走了进去。 这时候徐小川面色很严肃，步伐稳健，他也不顾那些学生异样的目光和惊叹，就冲着溪纯而去。 场面很快就静了下来，学生们都屏住呼吸看着这场好戏。 溪纯也没想到徐小川会来这出，她站也不是走也不是的，不自然的愣在当场。 徐小川玩的够绝的，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不管这套，一个字，跪。 但他跪前又一把扯过话筒，对着溪纯说道：“二十七朵红玫瑰代表了我的心，左心十三，右心十四，爱你一生一世，这九朵是疼你最久，这九朵是……” 也说他记性真好，就小眼准备好的那一番说辞都被他照搬的用了上来。 等他说完，不说溪纯，就那些学生就都开始起哄，甚至有些大喊道：“老师，老师……溪纯，溪纯。” 气氛一下被推上了高潮。 徐小川又从兜里拿出了那枚钻戒，啪的一声打开。 这钻戒可是徐小川钵里炼出来的，成色比买的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在教室这种阳关不是很充足的情况下，竟然也反射出刺眼的白光。 “哇……”学生们都惊叫起来，虽说他们看到钻戒的机会少，但就凭这光线也能看出，这枚钻戒的价值。 “嫁给我吧。”徐小川几乎是吼了出来。 “老师，嫁给他吧。”学生们都喊道。 徐小川这回是占尽了优势，天时地利人和的靠向了他，但溪纯只是嘴唇抖着，还是没说同意的话。 徐小川知道，还得再煽把火才行，但现在他花也拿了，钻戒也亮出来了，身上真没别的了，可这难不倒他，他还有一个最厉害的秘密武器——眼泪。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掸，但那也只是未到该用处，为了溪纯，别看徐小川记事起就没怎么哭过，但他愣是挤着挤着就挤出大把的泪水来。 情人的泪眼，就像一颗原子弹一样威力十足的将溪纯心里最后一道墙给炸开。 “小川。”溪纯也哭了，一把扑向他的怀中。 掌声响起了来，别看这帮学生上课时没精打采的，但碰到这事个个都是精神的主，甚至也不知道哪个二逼货，直接把书撇了过来，徐小川心里这个气啊，你当书本是荧光棒或鲜花呢，砸死人不偿命是不是？ 他也抽空向学生堆里看了一眼，别人都一副欢快摸样，但小眼的女朋友却脸色有些失望，估计她在想怎么小眼没来。 徐小川心里暗叹一口气，这女孩是跟错了主了，还想着那个什么小眼，一千块钱人家就把你给卖了，但现在可不是管闲事的时候，自己老婆还顾不过来呢。 两人之间的裂痕算是没了，但课还没上完，徐小川就又坐到了老地方等待，让溪纯接着上了第二节小课。 溪纯心里一定很甜，就第二节课，她讲课讲得不时冲徐小川笑笑。 等一下课，溪纯也不多留，按说老师都应该是最后走的，万一有学生问问题什么的呢，但她一把拉住徐小川有些逃一般的出了教室。 两人走在校园里，徐小川摸着溪纯的小手，心里觉得幸福到了极点，他也不先开口说话，就来个默默的享受。 可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了一会后，溪纯终于先开口说道：“以前我有过一个男朋友，没想到是个酒鬼，喝多了就变态，一天天也没个正型。” 徐小川啊了一声，心说溪纯这时候怎么说这事，但他也觉得好笑，怪不得溪纯与自己处对象前就一定拉着自己先喝酒去，弄不好被这事给伤到了。 “我受不了就和他分手了。”溪纯接着说，“那时候心里实在难受，就有了作践的想法，我就去大元都挂个名，没想到一下就遇到了你。” 徐小川只是点点头，也没接话，他等着溪纯的下文。 “其实。”溪纯沉默了一会，又说，“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去过，就那次，我就喜欢上了你。” 第二十八章 解决那莉 徐小川知道为什么溪纯会说出这些话来，她是怕自己有什么嫌弃她的想法，但徐小川现在观念早变了，什么贞操不贞操的，就他妈扯淡，真爱才是最重要的，而且听溪纯的解释，她也不算做过口口口。 溪纯话都说到这了，徐小川也不想在说什么誓言什么浪漫的话再安慰她，索性这小子就开了一句玩笑，“我说呢，怎么以后去大元都找妹妹就见不到你了呢。” “坏蛋。”溪纯气的轻捶了一下徐小川，说道，“你别扯蛋了，张岚是那里的名人，你去了她怎么能不知道，怎么能不告诉我呢。” 这话里面的信息太雷人了，徐小川真是没想到那张岚看着嘻嘻哈哈的，挺阳关的一个女孩，但竟然开放到如此地步，他也暗幸自己这大好男人一个终于有了回报，不然他一个花心萝卜就不可能与溪纯有戏了。 溪纯悄悄抹了一下眼角，也不知道是伤心往事还是因为今天徐小川的表现，让她不自觉的眼睛湿润起来。 “走吧，咱们领证去。”溪纯下了决心。 这倒是把徐小川弄得一愣，“这么快？他问道，“你就不想在考验我几天？” 其实徐小川是不反对闪婚的，既然两个人处着行那还等什么，结呗，但他总觉得那莉的事还没解释清楚，就这么结了似乎对溪纯有些拖欠的意思。 “那天有个疯女人找我，你就不想问些什么么？”徐小川小心翼翼的说出这番话来。 “没有，你也说了是个疯女人，我问那么多有什么用？只是……”溪纯顿了一下，说道，“她毕竟是个女人，不要对她太狠。” “那是那是。”徐小川嘿嘿笑着点头，他心里暗说，只要那莉不再这么没来由的缠着自己，那自己也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 窗口里递出来两个小红本，那是两本结婚证，溪纯就这么成了徐小川的正房。 “老公，我饿了。”溪纯幸福的挽着徐小川的胳膊，说道。 “没问题，走，去咱家楼下的面馆，那里的面很好吃。”徐小川说道。 “咱家？你不是住学校里么？”溪纯怀疑的问道。 “哈哈哈。”徐小川笑了起来，“就咱家，我住学校就不代表市里没有房子嘛。” 徐小川的家够乱，尤其是这一阵子没怎么住人，角落里都能看到一团团的灰尘，溪纯是看的直皱眉，她可是爱干净的女孩，非要立刻大扫除，但被徐小川好说歹说的给拦下了，饭还没吃呢就这么干，玩命也不带这么玩的。 等他们来到面馆后，已经错过了饭点，里面没多少人，徐小川就照例点了一大一小俩碗牛肉面，又要了四盘咸菜，他俩就一边吃一边聊着。 可真是不想见谁谁自己就来了，消失几天的那莉一推门走进了面馆。 那莉这几天不知道过的怎么样，但现在的她一看就是喝了些酒，正冷冷的看着徐小川。 口口，麻烦了。徐小川暗骂一声后，急忙拿出手机拨通了孙奇生的电话。 “你们快点来，地址是……”他捂着话筒低声短暂的交代几句后，就撩了电话，而这时候那莉已经抻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到了徐小川他俩的桌前。 “行啊，姐们，眼光比我毒啊，徐小川大款身份隐藏这么深都被你看穿了？”那莉上来就不干不净的和溪纯说起了话。 溪纯被说得一愣，看着徐小川犯了迷糊，她可是一直以为徐小川是个要考研的穷小子，怎么听着那莉的话这徐小川的身份不是那么简单呢。 “别在这装傻。”那莉看着溪纯一时间有些发愣，叫道，“徐小川是我的，识相的快躲一边去，别跟着小三似的破坏别人家庭。” 她也不给溪纯说话的机会，又看着徐小川说道：“小川，你是不是生我气了？是，前一阵我是和我老板走的近些，但那又能怎么样？我早就踢了那个骗子了。” “骗子？”徐小川笑着问道，“王爱国怎么成了骗子了，那小子有产业还开宝马的，那么多钱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骗子了呢？” “呸！一说那个臭男人我就生气，别看人模人样的，但竟然在外面欠了一屁股的债，别说产业和车了，就连他住的房子都被讨债的一股脑收了去，要不是我那天跑的快，弄不就就被王爱国那畜生连着ktv一起给卖了呢。”那莉一说起这事，脸上都有些狰狞起来，看的让徐小川心里没来由的出来一阵恶寒。 不过想想也是，那莉挺可怜的，这拜金女最后还不是栽在爱慕虚荣上了，现在连工作也没了，但那ktv的工作也不是什么难找的，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能从头再来，却非入魔般的粘着徐小川，真当自己有吃回锅肉的嗜好么？ 徐小川也不多解释，只是结婚证放在了家里，一时间拿不出来，他只好指着溪纯的戒指说道：“我们今天结婚了。” 不说戒指还好，就那么一枚钻戒，一下把那莉的火气撩大发起来，“徐小川。”她吼道，“我才是你老婆，你怎么和她结婚，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无耻，我不就跟了王爱国么，这有什么啊，你是不是觉得我没了那个，你要是愿意，我这就去医院做手术补回来去。” 徐小川被恶心的闭上了眼睛，他可算是体会到了大话西游里孙悟空的感觉，有一群苍蝇在耳边恶心的直嗡嗡，而且这还是一群绿豆蝇。 面馆老板走了过来，其实他再不来也不行了，就那莉说的这番话已经吓跑了仅有的一多半正在吃面的顾客，自己的面馆还开不开了。 “徐小川。”面馆老板认识这个熟客，也对那莉有印象，他不客气的说道，“你们快点给我滚蛋，不然我可报警了啊，你们这是妨碍我做生意呢。” 徐小川急忙一脸赔笑，说道：“老哥，你叫警察来做什么，拜托你给精神病院打个电话，这明显是她开始犯病了。” 面馆老板也不知道接没接受徐小川的建议，但他就当着徐小川的面拨了一个电话。 “喂，同志，我这是胖哥面馆，有人在里面闹事，你们快来一下。地址……。”其实面馆老板耍了个心眼，他谁的电话都没打，就偷摸的拨个10086出来，他这是吓唬人呢，只是希望徐小川他们能快点离开。 但徐小川才不管你面馆老板这套呢，他现在是巴不得有来人，那莉的情绪越来越糟，尤其她还从包里拿出来一根擀面杖，不时的敲打着桌子，看样子弄不好就要对溪纯使用武力。 徐小川心说那该死的孙奇生怎么还不来，收了自己那三颗钻戒就这么办事的么，他一边咒骂着那个老男人，一边看似无意的向溪纯靠去，要真一会出现意外，说不得，自己的铁手就要用上了。 面馆老板这时候心里也暗暗着急，怎么自己的假电话这次就不好使了呢，以前遇到个闹事的，这招使出来后，立马人就吓得跑个精光，可看着徐小川不仅一点走的意思都没有，而且那疯女人还越闹越凶起来。 正当面馆老板犹豫着是不是真打电话的时候，吱的一声，一个红十字的白色面包车急刹车一般的停在了自己的门口，车里噼里啪啦的下来五六个人，甚至还有两个把担架都扛了下来。 那面包车上清清楚楚的印着五个字，市精神病院。 操得。面馆老板暗骂一声急忙拿出来手机查看，他想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打错电话了，但明显刚才拨的是10086，这倒是让他迷糊起来，尤其是他拨10086后就没再按键，连个人工客服都没找，难不成现在移动这么智能？ 先不说这面馆老板，就说来的这些医生，孙奇生算是使了大力气了，不仅亲自出来，还真让三黑子混了进来。 只是三黑子别看被白大褂帽子口罩挡的挺严实，但双眼附近皮肤的那股黑劲也抹不去，徐小川一眼就把他认了出来。 “哇，老哥，你真打了电话？”徐小川先是对面馆老板吼了一句，这叫赖，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把自己摘个干净，溪纯可说过让自己对那莉别太狠，但她也没说狠得界限是什么，不管这次自己做的过不过分，既然有了机会，当然让自己少了这次记录在说。 他也不管面馆老板的反应，扭头对三黑子这个冒牌货说道：“医生，你们来得正好，这个女人精神有问题。” “徐小川，你混蛋。”那莉看到这么多医生，脑袋就乱了，她倒是配合着徐小川的话，直接拿起擀面杖对准他的脑袋砸了过去。 徐小川本想躲过去，但他又琢磨道，那莉这点干巴劲算什么，自己索性就挨着这么一下子，让那莉的“罪状”再多一些。 砰的一下，擀面杖重重砸在徐小川的脑袋上，而徐小川这次有些失误，人疯狂的时候劲头可不小，这一杖打下来，徐小川就真的钻到桌子底下去了，根本就不用他装了。 而三黑子一看那莉来真的了，他也不管那么多，掏出了电棍，对准那莉身上就噼里啪啦的开始放起电来。 第二十九章 挑大梁的女主 三黑子手下的可狠，这电棍的电量被调到了最大，一棍子下去，那莉喊声都没叫就肉泥一般晕倒在地上。 他又对孙奇生招了招手，指了指那莉后就不管那莉如何，慌忙的来到徐小川身边，也说他本来就是个冒牌货，真正关心的也是徐小川的安危。 “川……先生，你怎么样了。”三黑子焦急的问道。 徐小川摇摇头说了声没事，但他也真不争气，就这时候，一股血流从脑袋上流了下来。 “医生，过来看看。”三黑子吼了起来，但他也是真着急，竟然忘了自己现在扮演的身份。 “你不能看么？”溪纯一边用手用力的摁着徐小川脑袋上的伤口，一边问道。 “呃……，我是专门捅电棍的医生，其他的都他们来。“三黑子支支吾吾的找了个借口，不过他的借口倒是新鲜，弄了个医生里面新职业出来。 孙奇生眼尖，看到三黑子要露馅，急忙起身来到徐小川身边，别看他是精神病院院长，但怎么的也算医生的一种，也有一定外科医生的基础，就开始对徐小川包扎起来，三黑子也识相，急忙扭身钻回了车里。 事情算是告一段落，那莉的事也算处理的不错，尤其孙奇生走前偷偷的和徐小川说了一句，“小川，凭我的经验，那女的弄不好还真精神不正常呢。” 不说多了，徐小川娶了老婆立马就体会到了好处，连续几天给他这个病号照顾的无微不至。 而几天后，徐小川心说差不多了，就找个机会带着溪纯去了酒厂，他路上说了自己与酒厂的事，又说了自己心内的想法，希望溪纯能作为女主人的身份去管理经营这个摊子，其实徐小川以前一直没把自己这个老底告诉给溪纯也没什么，算不上感情上的欺骗，溪纯也没有怪罪的意思。 现在酒厂建的差不多了，而且设备都已经到位，骡子也不辱使命的带回来两个大师傅，不过骡子明显比走的时候瘦多了，估计这件事让他费了不少心。 但溪纯眼睛挺毒，到了酒厂后就盯着三黑子看，问了句，“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这话一说完，吓得三黑子找个借口人整整消失了三天。 溪纯也没着急，先是就在酒厂里四处的看看，又抽空回了几次学校，也不知道是去上课还是干些什么别的事。 但终于在溪纯来酒一周后，她开始布置起了计划。 当时开会的人不多，就徐小川、三黑子和骡子。 溪纯直接指派了任务，三黑子专门负责对内的管理，一些的员工的吃喝拉撒、福利待遇什么的都是他的事了，而骡子就专门负责技术上的监督，一切酿酒有关的设备，技工的培训等等，徐小川呢就成了专门负责对外的业务与销售。 他们三被溪纯的任务弄得发懵，互相大眼瞪小眼一番。 “嫂子，我这什么也不懂，怎么监督？”骡子问道。 “嫂子，我老粗一个，要是张罗点事什么的还行，搞管理我不成呢。”三黑子说道。 而徐小川更是直接，“老婆，我喝酒成，但卖酒可不会。” 溪纯可不理这些人的牢骚，眼睛一瞪，小腰一掐，喊道：“不会学嘛。” 她可真是大方，就这一句学嘛一下就花了好几十万进去，倒是便宜了她的那些朋友，一天天的不是这个老师过来讲课就是那个老师过来考核的，弄得徐小川连带着底下这群小弟叫苦连天。 其实徐小川算是他们中最清闲的一个了，毕竟酒厂还没开始酿造自己的酒，也就不用他跑什么销售了，更谈不上业务。 刚开始他认真学了几天，但后来就偷起懒来，看着小弟们受苦，他心中不住的窃喜，这小子也不是什么好料，得了便宜还卖乖，一天到晚好好学习，努力上进的口号就数他喊得最响。 可这也是好景不长，溪纯最后还是对徐小川下了手。 “老公，我睡不着。”一个晚上，溪纯搂着徐小川温柔的说道。 “我也睡不着，要不咱们整会？”徐小川不正经起来。 “去你的，说正事呢。咱们酒厂初步已经起来了，你说接下来怎么办？”溪纯问道。 徐小川想也没想就回答，“还能怎么办？等着呗，酒这东西，需求量高，咱们酿酒的家伙事都不错，酿出的酒也真好喝，大家买了以后肯定回头再来，咱们就等着数钱就行啦。”他的创景倒是不错。 可溪纯却气的哼了一声，使劲掐起徐小川来。 “我错了，老婆，我错了。”徐小川急忙喊着，他哪知道溪纯为什么掐他，但嘴上先求饶再说，少掐一下是一下。 “你个笨蛋。”溪纯努着嘴说道，“现在都什么时代了，酒香也怕巷子深，你不去多宣传多推广，就算酒再好有什么用？” 溪纯又拿指头点着徐小川的额头，说道：“笨蛋，笨蛋……” 徐小川是明白了，自己这老婆太精明了，合着看出自己的小九九了，今天晚上设了个套让自己钻了进去。 徐小川就任着溪纯叫了一通自己笨蛋后，他又说道：“怎么个宣传推广法？要不我明儿叫上些小弟大家去街边发传单去？” “哼。”溪纯气的一翻身，说道，“你就知道这些土玩意。” 徐小川也不管溪纯真生气假生气，他好话又说了一通，总算把人又哄回了自己怀里。 “老婆，你说吧，让我怎么做，上刀山下油锅我眉头不带打弯的。” 溪纯满意的嗯了一声，说出了她的想法，“要想抢占市场，首先就要刺激大家的眼球，路边出租车公交车停靠站的牌子全都拿下，而火车站客运站的广告牌咱们一定要尽量多的争取位置，公交语音报站要弄，车体广告要载，咱们还要雇水军什么的没事就去论坛里炒作去，还有广播台、电视台那些……” 徐小川困了，他是真困了，溪纯说的一大通让他有些消化不了，先不说这么做会有什么效果出来，但徐小川知道，自己以后的好日子算是完了，弄不好还是所有人里最累最倒霉的那个。 呼、呼……他开始装睡起来，也说他毅力真强，在溪纯几番狂掐猛捏的攻击下，愣是睡得十分自然。 溪纯说道做到，第二天就把张岚找了过来，徐小川没想到张岚竟然是学营销学的，他心里暗暗叫苦，就凭张岚与溪纯的关系，等于在自己身边埋了一刻定时炸弹，想去外面偷懒也不成。 张岚看在溪纯的份上，也真是出了实劲，带着徐小川就走上了，一天到头，徐小川就觉得自己像个机器一般疯狂地运转，公交公司谈妥了，马不停蹄的向下一站飞奔，客运站、火车站的广告谈成了，午饭也不吃，直接又杀向了电视台。 尤其是晚上，徐小川心说这都忙了一天了也该歇歇了，但张岚又来了一句，“走，去酒店ktv转转去。”弄得徐小川想装死的心都有。 可天道酬勤，辛苦得了回报，酒厂刚开张，单子就急速的增长，它的特色酒——川酒也在本市里立了一个大好的口碑。 半年后，徐小川如愿的摘下了业务经理的帽子，溪纯与张岚都毕业了，溪纯当了总经理，张岚顶替徐小川负责专职业务，他自己又成了一个甩手掌柜。 这天他又回到了市里的旧家，现在他和溪纯都搬到了村里的别墅去了，就那个钵也同样被安置在了别墅的一个密室之中，而这旧家就成了他与王老二、老巴喝酒的地儿。 “喝了吧，喝了吧，是兄弟就他妈喝了吧。”正当徐小川三人正喊着酒令逗得兴起的时候，他电话响了。 这么晚了谁找我啊？徐小川晕晕的脑袋里暗说一句后就看着来电显示。 是三黑子。 徐小川心说奇了，这小子大半夜的不睡觉打电话干什么来？ “怎么了？老黑？”徐小川打着酒嗝问了一句。 “川哥。”三黑子语气里透着点怪异，“有个老爷们找你，就在酒厂里赖着不走。” “老爷们？”徐小川问了一句，这三黑子对男人年龄的掌握比较简单，只要看着比他小的就叫小伙，比他老的就叫老爷们，其实三黑子也才三十出头，这么算的话世界上男人中老爷们的比重实在是太大了。 “看着多大年纪吧？”徐小川说道。 “嗯……”三黑子想了想，“估计四十岁左右。” 这下倒是把徐小川弄得迷糊了，自己认识的人三黑子大部分都认识，唯一有可能找自己的而且三黑子看着眼生的也就王老二和老巴了，可这哥俩现在就在自己身边斗酒斗的只穿了两裤衩子。 “让他明天找我。”徐小川下了指令。 “不行啊。”三黑子说，“那老爷们有点神叨的，嘀嘀咕咕赖着不走，我也不知道和你啥关系，也就没敢哄呢。” 咯……徐小川又打了个嗝，“行了，正好我喝得肚子胀，回去溜达溜达，来的都是客，帮我好好招待招待。” 别看现在是在徐小川的家里喝酒，他有事要走的话也不能败了兄弟的酒兴，他把钥匙放在了桌子上后自己起身出了门。 只是那个等他的客人真的是想他吃惊，更加的想不到。 第三十章 就你也敢狠？ 现在酒厂规模起来了，也配备了专门的轿车，按照徐小川的意思，别弄太扎眼的，做人还是低调点好，这样，轿车就统一都是奥迪的，按说他现在要回酒厂，怎么的也要出个车来接，但徐小川觉得司机也不容易，下了班就别在折腾回来，他自己利索的打车回去就完事了。 三黑子早就在酒厂门口等着，看着出租车来了，这小子会来事的赶紧走上前一步，替徐小川开了车门。 “人还在么？”徐小川问道。 “在，现在在嫂子的办公室里。”三黑子一边说一边前面带路。 徐小川也没在意，就晃悠的跟在后面，今晚他也没少喝，和老二、老巴他们集会的时间越来越少了，难得一次嘛。 但是等他隔着窗户看着屋里那个客人的时候，他背后唰的一下流出了冷汗，酒也立刻就醒了。 还说这是什么客人呢，要早知道的话徐小川都能下令叫三黑子找人把他给打走，这老爷们不是别人，就是那王爱国。 只是现在的王爱国早没了当初的潇洒打扮，穿着一件破夹克，头发也因为经常没梳理弄得乱蓬蓬的，尤其他半年不见怎么有些秃顶了，看着真有些老人的模样。 徐小川琢磨着，王爱国来找自己肯定没好事，而且看他不时的摸摸腰间弄不好还带着什么家伙事。 徐小川看王爱国的鸟样子嘴里哼了一声，心说不是自己瞧不起他，就算给他个大砍刀又能怎么样，真要打起来自己几巴掌就能把他扇抽过去，他本来想就这么进去会会这小子，不过又一转念，这是在酒厂里，现在还有工人在干活，都说家丑不能外扬，尤其王爱国嘴里要是不干不净的乱说些什么，自己这老大的形象实在太受影响。 “老黑，我回家里等这小子，你把他带来。”徐小川交代一句后，转身先自行走开。 他说的家就是村里的别墅，这别墅盖得可大，不说二层楼，就房间也都十来间，但现在里面摆着家具桌子椅子的除了他和溪纯居室就只有放钵的那间密室了，徐小川就挑了那间密室，自行在沙发上一坐，翘着二郎腿等着。 王爱国很快就被带来了，三黑子知道这人不受徐小川待见，一路上也使坏，没事推一下，要么就肩膀头轻撞一下，弄的他看三黑子的眼神里都有些惧意。 但是当王爱国看到了徐小川以后，眼中那丝惧意就急速的转化成一股恨意，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估计徐小川当场就得眼一翻见佛祖去。 徐小川也不起身，就随意的挥挥手，让王爱国坐下说话。 “老实点。”三黑子知道川哥与这老爷们的谈话不方便他听，也就自觉地去屋外等候，只是他走前对准王爱国的脑袋上狠狠的抽了一下。 但王爱国似乎感觉不到三黑子这个举动，仍是盯着徐小川。 等屋里就剩他俩的时候，徐小川开口了，“款哥，怎么有时间找我了？” “别叫我款哥，我没钱。”王爱国说道。 “那我叫你什么？穷哥？”徐小川嘿嘿笑了一声，讽刺道。 “没想到啊没想到。”王爱国就有些语无伦次的摇起头来，而且这话也前言不搭后语。 徐小川心说你是不是精神出了什么问题，怎么看着有些不对劲呢，正好那莉还在精神病院关着呢，你去了正好凑一对去。 但徐小川也没说什么，他沉默的点根烟吸了起来，他再等王爱国下句话。 “徐小川，你的钱怎么来的？你一个穷小子，要啥没啥，却短时间内变得这么有钱，为什么？”王爱国说着激动地站了起来。 “哦~”徐小川听明白了，合着这老男人是羡慕嫉妒恨来了，“我有钱管你什么事？别看老子以前穷，但是有人品，老天没事就给我掉下一麻袋钱让我花，怎么滴？”他说道。 “哈哈哈。”王爱国笑的有些阴险，“怎么滴？小子，你别太张狂，今天我来就是做个了断来的，你有钱怎么样？有个那么漂亮的老婆又能怎么样？你有命享受么？”他说来就一把扯开夹克，露出了腰间缠好的一捆雷管。 徐小川算出来他肯定带什么东西，但没想到这老男人一把年纪了还这么疯狂。 他脑门上有些见汗，他知道就算自己拳脚再硬也抗不过雷管这东西，尤其王爱国还堵着门口，手里紧紧抓了引线，自己想逃跑就连机会都没有。 “坐下，慢慢说。”徐小川冷静的回答，其实他这时候心里早就砰砰跳了，但他是强忍着压了下去，王家那小谁都已经疯狂了，自己再一冲动，这事没个好。 王爱国没听徐小川的话，索性整个人都靠在门上，用一种几乎疯狂的声音喊道：“把你老婆叫过来，快……” 徐小川眼光有些冷起来，王爱国这话已经触动了他的底线，男人之间的问题别拿女人解决，不管他俩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都别扯到溪纯身上去。 “给我坐下。”徐小川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意。 “你老婆呢？我要当着你面强奸她，哈哈哈。”王爱国看到徐小川生气，阴笑着说道。 徐小川拳头握的嘎巴嘎巴响，以前他只知道王爱国是个花心老少，平时爱开个宝马泡个下面员工什么的，所以他让泥鳅只是收拾王爱国而没要了他的命，但现在他后悔了，这小子就不应该留在这个世界上。 “吐~”徐小川对着一旁吐了口吐沫，一副很瞧不起王爱国的样子说道，“王爱国，就你这鸟样子也敢和我玩狠得？” “怎么？怕了么？别说用不着的，快点叫那个妞过来，老子正巧半年没乐呵一下了，你的女人，我全都要先搞下，哈哈哈。”王爱国说的脸色红润起来，怎么看着有种得意的劲。 徐小川闭着眼睛沉默了一会，但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就像刚从战场上回来的一样，眼中闪出浓浓杀意。 他也不说话，转身就像一面墙走去。 “干什么？你要干什么？”王爱国被徐小川的举动吓得接连喊道，这小子脑袋上的弦实在绷的再紧，都有点草木皆兵的地步。 “怎么？”徐小川一边按动墙上的机关，一边说道，“怕我拿枪？我说哥们，你当个恐怖分子都他妈不合格，一个捆雷管的还怕我能有什么动作？” 这墙里有个凹洞，是徐小川故意设计放钵的，而他这一番动作就是要把钵拿出来。 “知道这是什么么？”徐小川举着钵晃了晃问道。 王爱国眯个眼睛盯着钵仔细看了看，“什么口口东西，痰盂么？” “你真是个穷货。”徐小川冷冷的说道，“亏我叫你什么款哥呢，我看狗哥更合适，啊，对不起，我侮辱了狗。” “少废话。”王爱国气的直叫唤，“快点把你婆娘叫来。” “嘘！”徐小川做了个嘘声的动作，一边向王爱国走去一边说道，“这么大声干什么？一会有的声听。” “你想搞我老婆么？”徐小川问了一句，走上前一步。 “你想变回款爷么？”他说着又走一步。 “你想有这么多兄弟替你卖命么？就你那德行那种你配吗？”徐小川吼着向王爱国扑了过去，他算计的很准，用钵一点不差的将雷管扣了进去。 其实看王爱国的样子，徐小川还真觉得他没胆拉线引爆雷管，但不代表徐小川不敢。 雷管这东西威力不如炸药，就算能杀人也就是靠冲击力和碎片，徐小川在赌，赌自己的钵能抗的住雷管的威力，他可不信能炼化万物的神器连这点抗击打能力都没有，只要钵没事，他自己就死不了，大不了去医院躺个个把月的，但是那王国爱，要是一捆雷管爆炸他都没事的话，他心说我徐小川三字倒着写。 其实这事本来没这么严重，要说徐小川嘴里服个软，再把溪纯叫过来让王爱国沾点便宜，他与三黑子这些兄弟伺机把王爱国逮住就是，或者直接110叫警察来解决。 但这种做法打死徐小川也不干，就凭王爱国？下辈子都不可能，既然老小子玩阴的，那我徐小川奉陪，而且就你也敢狠？ “你要干什么？”王爱国看着扣住雷管的钵，眼睛都吓得凸了出来，吼道。 “来啊。你不是要拉引线么？哥等着呢。”徐小川冷冷的回答。 看着王爱国浑身得瑟起来，他又吼道：“你他妈不是狠么？怎么没胆了？” “我……我……”王爱国有些结巴起来。 “妈的，我都瞧不起你，什么个东西。”徐小川抬腿用膝盖垫了他一下，说道。 “老黑。刚才溪纯给我来电话了，酒厂有事，你去看看。”徐小川很大声很大声的吼起来。 当初设计别墅时，徐小川特意嘱咐隔音效果要好，但现在看来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反正刚才他与王爱国的谈话三黑子是一点也没听到，而现在借机支走三黑子也要弄个大嗓门出来。 隐隐的听到三黑子在外面应了一声后，徐小川咧嘴笑了，现在别墅里就剩他与王爱国两人了，这笔账该算算了。 “我说款哥。”徐小川一动不动的盯着王爱国眼睛说道，“一会你被崩死了也是白死，雷管绑在你身上，估计死后还得背个犯罪的名头，哎，你这做人真失败。” 说完，徐小川就主动拉动了引线。 第三十一章 钵坏了？ 徐小川拉了引线后，雷管没有立刻就炸，可王爱国却变得有些歇斯底里。 “徐小川，你他妈真拉啊？我不想死。”他手抓脚踹的说道。 但饶是受点拳脚的小亏，徐小川也不干，他一边紧紧撑住钵，一边不断的拿头和膝盖攻击着王爱国。 “款哥。一路走好，下辈子别在让我遇到你，不然见一次口口一次，要是赶上大礼拜趁着有空就一日一天。”徐小川嘴里也乱七八糟的说着。 “操，干爹给我报仇哇。”王爱国没来由的最后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一声闷响从钵里发出，雷管爆了。 徐小川就觉得钵上传来了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道，但关键时刻，他咬着牙没松手，也说他的手是被炼化过的，硬的出奇，这也才没有钵脱手的危险。 虽然钵挡住了碎片和冲击力，但反向的力道也不小，徐小川握着钵就被反推着飞出了一段，一直撞到了墙才算停下来。 而王爱国就惨多了，徐小川是有钵挡着，可他却真成了一个肉盾，也不知道说他傻好还是笨好，他就算想行凶也都没有胆，非得拿着雷管，要是带了炸药来，就算钵不碎，徐小川也扛不住反作用力。 王爱国的肚子上一片模糊，连血带肉的搅合在一起，他就靠在门口，嘴里不断的咯咯，看样子出气多入气少，眼前活不成了。 但徐小川没什么大碍，他就抱着钵愣愣的靠在墙边，这也是他头次这么暴力，脑袋一时反应不过来。 但突发事件又来了，那钵没来由的急剧抖动起来，尤其是钵身慢慢的变红，就好像成了一个烙铁般。 “哇靠。”等徐小川回过神来时，他觉得双手被烫的厉害，就算钵再宝贝但他身体上也是受不了，他吼了一句后将钵丢了出去。 嗤嗤的声响了起来，钵里奔出了大把的黑气，和炼化物品失败时喷出的气味一样，一股恶臭弥漫在整个屋中。 这怪异任谁见到都知道这钵是个异物，王爱国似乎突然间明白了为何徐小川短时间内变得这么厉害，他想说话，但是什么也没说出来，就俩眼一闭过去了。 徐小川现在没时间搭理王爱国，别看他是这钵的主人，但也没见过这么怪的现象，他心说难不成刚才的雷管爆炸对钵来说就是一次炼化，只是看样子明显是炼化失败了。 他心里一阵阿弥陀佛，要真是如此，幸好炼化失败了，就钵的神奇，万一炼化出来个核弹什么的，别说自己了，就附近的村里也都全完。 黑气喷了一阵后慢慢的散了，整个屋里可不是味了，徐小川一边咳嗽一边挣扎的想出去，但要走的话也要带着钵。 现在钵就静静的在地上，既不喷气，身上的红色也褪了，徐小川犹豫一下后，伸手将钵抱在怀里。 也说好奇害死猫，徐小川也不知道来的哪门子劲，都这个时候了非得要看一下钵怎么样了。 钵外面没事那不用说，可钵里还被一层黑气裹着，看不出个什么，徐小川就把钵举过头顶试着倒过来往下顿了顿。 可就这么顿了几下，钵又反常起来，这次不是喷什么黑气，而是突然间成了一个黑洞般似乎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进去。 徐小川一时没反应过来，而且这吞噬劲还奇大，这钵不偏不正一下就吸在他脑门顶上。 徐小川觉得自己的头脑不由得混乱起来，反正眼前快速的闪过无数的画面，什么喝酒泡妞的，什么上学考试的，就像幻灯一片一个个刷刷的过着。 到最后，他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折磨，索性俩腿一蹬靠墙晕了过去。 等了好一阵子，溪纯带着三黑子一些人才赶了过来，只是屋里的状况给人一种假象，他们都以为是王爱国引爆雷管将徐小川炸伤了，至于徐小川为何将一个痰盂一样的东西扣在脑袋上他们就想不通了，但事态紧急，他们也没时间深究这玩意，溪纯是抱着徐小川哭，而三黑子却骂骂吵吵的给医院打了电话。 徐小川在医院被检查一通后，得出的结论是身体一点毛病没有，至于为何还不醒，医生也解释不通，而在溪纯的坚持下，徐小川被转到了重症监护室。 足足过了七天，徐小川终于睁开了眼睛，其实这七天对徐小川来说一点感觉没有，他就觉得自己脑袋一片白，然后就醒了，可他的第一眼却看到了一个至少c罩的大胸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 也说他醒的不是时候，正巧是在深夜，溪纯他们都回了酒厂，陪他的就是重症监护室值班的护士，这护士怎么说也是一对一的看护徐小川，溪纯就特意给她买了一些女孩爱吃的小零食。 这护士也懒，她想吃了就隔着床去桌子上伸手够，那美胸就毫无障碍的展现在徐小川的面前。 嗯……徐小川迷糊的分析道，这不是我老婆的胸，没怎么大怎么爆？谁的呢？不管那么多，叼一口再说。 这小子也是流氓心起，直接抬头伸嘴就叼了一口，这口可够狠得，直接隔着胸罩一下叼到了护士最敏感的位置上。 这护士小姐吓得叫了一声，就像触电一般跳了起来，可她看到的只是徐小川那纯洁无害的眼神。 “你……”护士气的满脸涨红，指着徐小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但徐小川眨巴眨巴眼又睡了过去，大半夜的，就他与护士两人，而且他又是个昏迷七天的病人，就算护士喊他耍流氓这事说出去也没人信，这小子，直接占个大便宜。 等到第二天一早，徐小川再次醒来，这次他的精力要更好一些，而且他睁开眼看到的是正在一旁看书的溪纯。 “咦？”徐小川问道，“怎么是你陪我。”其实他还留下一句没说，那个大罩杯的护士去哪了？我还没叼够呢。 可溪纯不知道这些，她放下书，温柔的笑了一句说道：“怎么？不想我了？” “想。”徐小川立刻回答句，但他又记起了昏迷前的事，急忙问道，“那个王爱国怎么样了？” “别提那个坏蛋。”溪纯低声骂了一句，“害我老公差点没命，他死了，还在公安局验尸呢。” “哦。”徐小川放下心来，那个老兔崽子终于死了，随后他又问了个最关心的问题，“我那个钵在哪呢？” “什么钵？”溪纯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这么大的。”徐小川手脚还有些麻木，动起来不方便，他就努着嘴比划了一下。 “哦，那个是钵啊，被黑哥拿去当烟灰缸了。他烟瘾大，说那个钵禁装。” “什么？当烟灰缸？”徐小川反应够大的，噌的一下坐了起来，只是随后又虚弱的躺会了床上。 “快，我要出院，老黑在哪呢？快把钵拿回来。”徐小川嚷嚷道。 “你急什么。”溪纯有些生气，“怎么？和我呆够了要出家？就好好在这给我养病吧。”她一起身出去喊了医生。 徐小川心里却暗暗叫苦起来，往那个钵里弹烟灰？开玩笑呢，鬼知道能炼化出什么东西来，就老黑的烟量，一天就能攒一钵的烟头。但令他奇怪的是，自己昏迷这么多天了，要他们真发现了钵的怪异也早就该有信了，但看溪纯刚才的说话唠嗑，明显没什么。 不一会，溪纯领着一个医生回来了，还有那被徐小川叼过的小护士，只是这小护士明显看到徐小川后没来由的微微脸红，按说医生检查，护士怎么也得在一旁协助，但她只是一露头就躲在了后面。 这医生拿着听诊器一顿乱按，也不知道听没听出个所以然来，但他就看了看徐小川的眼睛、舌头后，来了句，“再住院观察几天。” 本来徐小川最不愿意的就是听到这句话，他现在心里一直在担心那个钵，只是又一琢磨，那钵在三黑子手，等一会打电话让他带来就是了，尤其他这小子看着那个c罩杯的小护士，觉得挺有意思，反正也只是住院观察，索性就在这住几天逗逗这小护士也好。 “好，我听医生的。”徐小川很肯定的说道。 他这话倒是让溪纯有些诧异，刚才还死活嚷着要回家，怎么现在改主意了？其实她怎么知道徐小川肚里的小九九。 可这次徐小川的小九九还是打错了，就住院这几天，那个小护士故意躲着自己，照顾他的换成了一个胖大姐，而这个胖大姐不知道是受那个小护士嘱咐了还是因为别的事，就徐小川几次想问出小护士的名字都没有得逞，弄得徐小川心里只叹气，看来这回是没机会逗她一逗了。 但徐小川心里却记下了这个大c罩杯的小护士，心说以后有机会来这，让我碰到你这小丫头就绝对跑不了了。 三天后，徐小川“健康”的出院了，而三黑子他们也摆了盛宴欢迎他的归来。 只是他刚出院，又加上溪纯在一旁监督，这酒也就没喝成，只是草草的吃了了事，而他也终于从三黑子手里把钵抢了回来，令他没想到而且气愤的是，这钵几天没见，竟然被三黑子祸害的脏兮兮的，害得他花了不少时间去清理。 而最重要的是，不管如何他都要抽出时间来看一看这钵在经过上次事件后，到底有了什么变化。 第三十二章 钵坏了？（二） 都说夫妻间有七年之痒，但很明显的，徐小川与溪纯只结婚了半年，这“痒”就开始发作了，溪纯一心扑到酒厂的工作上，除了很晚回来与徐小川一起同床后，早早的人就走了。 徐小川心里叹息，这老婆找个事业心太强的也不好，但也没什么办法，其实溪纯这么做也是为了徐小川，更是为了他们这个家。 溪纯不知道徐小川钵的事，估计真要知道这钵这么神奇，来钱这么容易的话，那股子干劲弄不好能轻点，但钵的这个秘密，徐小川是打算谁也不告诉。 徐小川起来的也不算晚，九点钟左右就从床上爬了起来，草草的吃了桌上摆着的有些变凉的早饭，他现在刚出院，就算有事也没有人给他电话，那意思是让他好好养身体。 既然大家都给他放假，那正好抽出这个时间去研究下钵。 上次事件后，他的密室又被翻修了一番，好在整体上没什么改变，他又打开机关把钵从墙里拿了出来。 这钵可是他花了一个晚上才清理干净的，三黑子这混球太邋遢，钵被他当成烟灰缸不说，还往里面倒茶水，弄得它身上这一块烟泥那一块茶垢的。 但这次清理完了后，钵外面的那些怪异符号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徐小川也没注意这些细节问题，他直接埋了一个萝卜进去。 其实这次炼化徐小川心里还是没谱的，他总觉得这钵出了问题，就说自己住院这几天，三黑子每天都又是茶水又是烟灰烟屁股的往里扔，可就是没处什么状况。 徐小川也不会自大的认为这钵是个认主的货，心说千万别是被雷管崩坏了。 每隔十五分钟，徐小川就迫不及待的把钵抬起来试试重量，可事情就是往不好的方向发展，钵的重量一点变化也没有，尤其两个小时后，他挖出萝卜时，这萝卜还是那鸟样子。 徐小川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脑门上也渗出了汗珠，这不开玩呢么，但他也不死心，又试着把刀币放了进去。 结果还是一样，一点炼化的迹象都没有。 这小子就在原地转上圈了，他回想着当晚的情形，又分析了种种可能，但一直到他走的腿脚乏了也没分析出个所以然来。 徐小川无力的趴在桌子上，盯着钵，眼中浮现出一种失望的神色。 但也说正巧，他就看到了那些怪异符号。 他盯着一个怪符号，嘴里不自觉的念了出来。 就这个举动，让徐小川几乎短路的脑筋重新精神起来，他又盯着那怪异符号看着，他敢肯定自己绝对不认识这符号，也不知道这符号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在潜意识下又说不清道不明的脱口念了出来。 奇了。徐小川心说，自己这是犯哪门子邪，但他一琢磨弄不好是当晚这钵扣到自己脑袋上弄的，钵这么神奇，发生一些自己解释不清的事也正常。 他也不管那么多，就挨个看着这些怪异符号，用笔把发音记了下来，其实也不能说徐小川有这个小聪明，就他上学的时候，英语音标学不会，索性他就拿近声汉字记下英语的发音，就说yes这个词，徐小川当时愣是标记出“噎死”，反正有这个底子，这些怪异符号的发音就算全被“译”了出来。 只是看着这些译文，徐小川读的有些拗口，不能说他笨，但读了十几遍，还是不能流畅的一口气喝成。 这小子倔脾气上来了，他索性拿瓶矿泉水放在一旁，渴了就喝一口，就这么反反复复的读。 终于，他把这段文字读成了顺口溜一般，而当他利索的读完一遍时，那个钵有了反应。 这段文字弄不好就是什么口诀或者密钥之类的东西，突然间，钵外面的那些怪异符号极为短暂的亮了一下，而且还是金色光起，绝对的炫眼。 徐小川激动地一把扑过去，就连一边的水瓶都被不是刻意的撞到了地下，他就把钵抱在怀中，看着有什么变化出现没有。 可还真邪门，一切还是正常，徐小川可不信刚才是自己眼花，他可是清清楚楚的见到了那道闪光。 钵没变化也只能说明别的条件没弄好。 他又把土豆埋了进去，嘚嘚咕咕的念着口诀，反正他是念完一次就把土豆挖出来看看，失败了，那就清出些土，或者直接把土倒了再试试。 这也亏是个密室，没有人，不然见到徐小川现在这样准会被吓得不轻，这情景太诡异了，估计溪纯见到了更加会哭着喊着要离婚，徐小川一念口诀钵就亮一下，这不是妖怪是什么。 但弄了一大通，徐小川也终于找到了方法，这回钵不是坏了，应该说是进化了。 根本就不用什么土埋着，就随意放进去一个东西，只要徐小川脑袋里想着这东西再念着口诀，钵就金光一闪，里面出了层白气把物品包裹的严严实实，不出一分钟，白气散了，东西也就炼成了，绝对的速度。 但徐小川也做了另一个试验，就是把口诀倒过来念，钵也有反应，怪异符号也会闪亮，但不是金光，而是诡异的黑芒，钵里出现的同样是像墨一般的黑气，把物品包裹的严严实实，而等黑气散了，东西也就报废了。 这里说的报废也不是那种被拆解成了破烂，而是向低级的、劣质的物品炼化，就说一个土豆放进去，用黑气炼化的话，出来的肯定是一个臭了吧唧、皱皱巴巴的霉土豆，而刀币要是拿黑气炼化的话，出来的就是一块腐铁，轻轻一碰就啪的一声碎了。 更神奇的是，徐小川把刀币与土豆一起放进去，他脑袋里想什么物品，这钵就练什么，比如说他想炼刀币，别看同样被白气裹了一番，但刀币就不出意外的成了齐国六字币，而土豆还是那个土豆。 这下徐小川可是乐的直拍手，他真的要感谢王爱国这个老畜生的全家女人，怎么能生出个他来，非得带着一捆雷管找徐小川临死也要帮自己这么个大忙，阴差阳错的把钵给进化了，甚至徐小川都有过要去验尸房当面谢谢王爱国的这番冲动，但想想还是算了，万一被自己一番感谢话气的他回过魂来，诈个尸什么可不好玩，这年头，怪异的事太多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徐小川尤其体验了这句话，他现在就觉得心里欢快劲涨得难受，见到谁都想笑一番，但令他郁闷的是，现在家里也没个人，陪自己说说话什么的，尤其是他溜达的去了酒厂，竟然被自己的狠老婆一声令下，以养身体的名义为由被三黑子和骡子硬生生给架回家来了。 菜都是素菜，酒也没有，烟也被没收了，一天下来就这么干闲着，徐小川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有种被囚禁的感觉。 这小子可不是自己一个人就能呆得住的人，老话讲，他就是那种两天不出门脚趾甲都能憋紫的，溪纯不是不理自己么，三黑子这帮兄弟不是不敢理自己么，他有法子，这村里还住着大刘呢，怎么着也是自己的老舅，溪纯再怎么厉害怎不敢说大刘什么吧？ 徐小川在家里留个纸条后，就悄悄的有点贼一般的样子，去了大刘那。 现在的徐小川绝对被自家老舅另眼相看，大刘使劲的拍着徐小川的肩膀，“大侄，有你的，没想到你倒是三黑子的克星，村里的地痞流氓竟然都听了你的话，全部从良了。” 徐小川用憨笑回应着大刘的话，他心说让三黑子他们从良还不简单，每个月他们的钱都不少开，不说别的，就以前那些小弟的兜里揣的什么烟？都五块钱一包的劣烟，现在再看看他们兜里什么烟？少说都十块二十块的中档烟，就凭这个，傻子才收保护费呢。 “老舅。”徐小川说出了自己的来意，“大侄我到你家呆几天，老婆管的严，自己家实在呆不下去了。” “没问题。”大刘点着头，“大侄儿还和老舅客气什么咧？住，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床什么的都是收拾好的，随时都能住。” 别看他老舅说的好听，但等徐小川进屋一看，靠，这他妈是人住的么，被、褥子什么的都卷成团堆在炕里面，尤其现在炕头还放个苍蝇拍，地上一堆死苍蝇，合着大刘懒得出花了，睡觉时候手里还握着个苍蝇拍，看到苍蝇就随手一打再一扒拉，连打药灭蚊蝇的时间都省了。 徐小川心里连说上当受骗，自己抽的什么风，给大刘过来当义工。 虽说徐小川是个能将就的人，但也不能说像大刘那般的将就法，没办法，他只好学着家政服务那些人一般，戴个大白帽子，手里拿着工具开始清扫上了。 但也就是这么一清扫，他倒发现了大刘家的好东西。 就在一个柜子里，他翻出来十几把刀出来，这刀不是世面上能买到的那种，看着刀的材质和上面的文字，徐小川琢磨着，这刀应该是国外弄回来的军刀。 第三十三章 远赴 徐小川随手拿起一把军刀，这刀可够沉的，比同样大小的片刀不止重了一点半点，只是刀身上的文字，他看了老半天也不认识。 他心说自己再怎么说也是学过英语的人，别看学的不好，但只要让自己看一眼，是不是英文他还是看的出来的，很明显，这军刀上面的不是英文。 更加可惜的是，这么好材质的刀竟然没有刀口，要是开了刃，削铁如泥这类的不管说，但至少也是锋利异常。 “老舅。”徐小川喊了一嗓子，拿着刀出去了。他想问问这刀哪来的？ 大刘正在大院里闲坐着，一边抽烟一边懒洋洋的晒太阳，看到徐小川拎着刀出来给他吓了一跳。 “大侄儿，快进屋快进屋。”他连番催促着又一边推着把徐小川弄回屋去。 “你怎么把刀拿出去了？”大刘有些急眼的说道。 “老舅，这刀就放在抽屉里，难道只准放着不准拿么？”徐小川辩解道。 “哎呀，你个大侄儿，这可咋整，这刀是别的贩子弄过来给我的，这东西见不得光的。”大刘说。 “什么？”徐小川拎着刀又看了看，“老舅，你的意思不是说这刀是违法的吧？难不成你走私军火？那罪可大了，不行，大侄儿可要和你华清界限。”徐小川有些开玩笑的说道。 “去去去。扯蛋呢，老舅是这样的人么？”大刘说道，“这可不算走私军火，这刀都是黑龙江那边弄过来的，只是比市面的刀好，咱们弄过来转手能挣不少钱呢。” “那怎么还说见不得光？”徐小川又问道。 “就咱们家这院子能挡住谁？”大刘解释起来，“你拿着军刀在外面晃悠，真要被一些地痞流氓看到了，整天打这刀的注意，你还想让你老舅消停不？” 大刘这话说得没错，徐小川以前也听说过，黑龙江不是离俄罗斯进么，总有一些饿毛子偷偷倒腾些军工产品到国内来卖，什么军刀、军靴，军用望远镜之类的，就上学那会，他寝室还有个哥们弄来一个军用望远镜，那东西好，带红外线的，晚上偷偷看会对面的女寝室楼，那可不是一般的爽，只是这军刀徐小川还是头次见到。 这小子被自己老舅一说，脑袋又转开了，大刘是怕被地痞流氓发现了给自己惹麻烦，但他不是啊，尤其是前一阵还嚷嚷着组建个片刀队什么的，这刀不正好有了用处么。 “老舅。”徐小川嘿嘿笑着，先是说点好听的，之后他套话道，“这刀谁去买的？” “怎么？”大刘也不傻，盯着徐小川看了一阵，说道，“你小子想打这刀的歪主意。” “什么叫歪主意呢。”徐小川回答，“老舅，该多钱我买就是了，但我还真想去黑龙江一趟，顺便看看还有什么别的好玩的没有。” 大刘沉默起来，要是以前他还真担心自己这大侄儿出外面吃亏，但那次看到徐小川的身手后，他观念就变了，这小子不去惹别人就不错了，而且去一趟黑龙江也不是什么打紧的事，自己那帮贩子兄弟一路上肯定也能好好照顾自家侄小子的。 “那正好。”大刘同意了，“今天疤瘌在林猴子那还没走，我问问他带不带你去。” “谢老舅。”徐小川乐道，“还是老舅对我好，比溪纯强多了。” 大刘本来正要打手机，一听这话又放了手机，犹豫起来，“这我倒没想到，我那侄媳妇可是有名的泼辣，你要走了老舅怎么交代？” “老舅。”徐小川出主意，但也有些使坏，“你都说了，溪纯是你侄媳妇，你怕她干什么？我是她老公，这身份平等就没啥说的了，你就算训她几句能怎么样？她还能上房揭瓦不成？” “嗯……”大刘想了想，“也是，就算侄媳妇真要发脾气也不能冲着我，大不了让三黑子他们替你跪搓衣板去。” 他这就拨通了疤瘌的电话，只是一听说徐小川在这，林猴子也屁颠屁颠的跟了过来，缠着徐小川非要再买些人参。 但徐小川现在可没人参卖了，一是不缺钱花，二呢就算要炼化也该有点追求，同样是一锅出，刀币可比人参值钱多了。 送走了林猴子，他这才有空打量这疤瘌。 也怪不得他叫疤瘌，光脑袋上能一眼看到的，就不下十处全是疤瘌，徐小川心说你这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安分的主儿，但又得说你不安分也要有点本钱吧，怎么看样子没事就挨打了。 疤瘌人死性，不怎么爱说话，看到徐小川主动跟自己打招呼也只是随意的点个头。 大刘就在一旁把意思说了出来，而疤瘌听完后摇摇头，那意思是不想带徐小川。 “篱笆叔。”徐小川说道，他倒是有意思，人家叫疤瘌，他一着急把名念倒了，还特意在后面加个叔，怎么听怎么别扭，“你就带我去吧，路费我包了，我也不碍事，就是图个散散心。” 疤瘌又看了一眼徐小川，他倒是没对徐小川给他的新称呼反感，只是简单问道：“你能听话？” “必须的，篱笆叔。”徐小川一拍胸脯，“你叫我去吃饭我就吃饭，你叫我泡妞我立马啥也不干的就去泡妞。”这话被徐小川说得，就他举的这两个例子，别说他自己，换个别人谁不同意。 而疤瘌也不理会徐小川的嘴贫，只是点点头特意强调道：“记着，我的话必须听，不然我可甩下你不管。” 徐小川憨笑的回应着，但他心里却不这么认为，不就去趟黑龙江么，真要甩下我不管有什么大不了，老子自己坐车回来就是了。 而且他自己这次跟着疤瘌去黑龙江也就因为是头一次，等路线跑熟了还用的着疤瘌？随便叫上三黑子他们谁都行，都比这个闷货强多了。 最后疤瘌勉强算是同意了，而他也不再废话，只是说了句一会就出发去芬城后，他起身就走了。 徐小川没料到疤瘌办事这么速度，弄得自己也没什么时间准备，别的无所谓，但是那钵他可得带上。 换做以前，就算说破天，徐小川也不会走哪就把这钵带到哪，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几乎成了这钵的专一主人，尤其是炼化速度还这么快了，碰到什么危险弄不好还得靠钵就自己一命呢。 他又悄悄的潜伏回家，桌上的纸条没有动过，溪纯应该还没回来过，他索性就在纸条底下又加了一句话，老公远赴黑龙江，有气找大刘撒去。也不知道这么做算不算给老舅卖了。 他找了个黑背包，把钵放进去后，又胡乱的揣了一大把钱，弄身换洗的行头后，这就算是准备完了。 而没想到见到疤瘌时，那哥们更光棍，直接双手空空，什么都没拿，两人简单说几句话后直奔火车站。 其实徐小川都说他请客了，要说去芬城，直接做飞机不是更快，但疤瘌就来那么一句坐飞机不习惯后，就把他美好的逍遥旅途梦想打灭了，看不见空姐不说，还得忍受无聊的长达一天的长途。 等到了火车站，徐小川算是明白了，还说疤瘌光棍没有行头呢，他的行头不是出奇的多，只是都寄存在了火车站。 要说疤瘌自己一个人也能拿这么多东西，但有了徐小川，他倒是清闲了许多，只是说了一句听话后，徐小川手里就多了两个不属于自己的包。 徐小川一边吃力的拎着包，一边心里不断的暗骂自己上了贼船。 但他也有些好奇，问道：“篱笆叔，咱们就这么不管不顾的杀过来，票也没买怎么上车？你不是打算带着我逃票吧？” 疤瘌只是摇了摇头，他又拨通了一个电话，用不让徐小川听到的声音对着话筒聊了几句。 “小川。”疤瘌挂了电话后说道，“你去候车室门口等着，等见到一个瘸子后，你就和他要票就行了。” 呃，徐小川算是听明白疤瘌的意思了，合着他刚才是给票贩子打电话来着，只是没想到公安口一直对黄牛进行严打严办，而还真有不怕死的继续玩这一行。 徐小川就在候车室门口晃悠上了，随看这里人来人往的，但找个瘸子还是很容易的。 没多大功夫，远处就走来一个瘸子，徐小川也没急着去认人，心说认错了可就麻烦了，他还假装没事的晃悠着。 可疤瘌应该在电话里与瘸子也交待了什么，这瘸子倒是目的明确，直接走到了徐小川的身边。 “爷们，一千块钱。”他手里捏着两张车票，嘴里说道，要说这瘸子也真胆大，贩卖车票竟然这么明目张胆，但细想想，人家怎么说也是残疾人，就算被工作人员看到了能怎么滴？ 只是徐小川被他喊得钱吓了一跳，正常买两张车票也就六百多块钱的样子，你这死瘸子一开口就是一千，黑自己不成？ 也说徐小川上那来劲没整，你说一个买黄牛票的，差一不二的就得了呗，他倒是和瘸子讲起价来，“八百，卖不卖。” “爷们，我和疤瘌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怎么回事？买个票还这么多说道？”瘸子问道。 徐小川也懒着和瘸子废话，心说你他妈黑钱还黑出理来了？“我兜里就八百了，你卖不卖？”也说徐小川有那把手，偷偷在兜里愣是捏出不多不少的八百元出来。 第三十四章 火车上的妞儿 瘸子看了看徐小川手里的钱，又抬头瞧了瞧他，嘴巴一咧，气道：“疤瘌什个东西？这点钱也计较，算了，这次卖给你们了，但也绝对是最后一次。” 瘸子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有点指桑骂槐，但他也没那个胆直接对着徐小川骂，看得出来，徐小川也不是什么事都照顾残疾人的主，他也怕把这小子惹急眼真上手揍自己一顿。 徐小川听出了这话的猫腻，但也只是瞪了瘸子一眼，没再计较，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就算完活。 可瘸子一拐一拐的走出不远后又自行折了回来，他又从兜里掏出来一个残币递给了徐小川，说道：“这是疤瘌让弄得，你也给他得了，也别说什么下次不下次的了。” 听瘸子的意思，似乎这残币对疤瘌有什么用，但好像不是这次就要，而徐小川这一番讲价捣乱却惹火了这个瘸子，没想到提前让这残币落在徐小川的手上。 徐小川也没注意瘸子怎么走的，他只是看着这枚残币有些好奇，残币本身没什么，就是很普通的一百元票子，只是这残口却挺特别，上面锯齿不仅多，还有高有低，弄得像钥匙一般。 别看徐小川看不明白，但他知道这残币一定有什么秘密，只是现在没被自己挖掘到，他四处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的举动没有惹人怀疑后，这小子也没急着回去找疤瘌，而是找到卫生间钻了进去。 他长了心眼，想试着用钵炼化一张相同的残币出来。 别看以前他没试过这么做，但这也不费什么时间，直接打开背包，也不把钵拿出来，直接将残币和一张崭新的百元钞一同放了进去。 他同时想着残币和百元钞，默念一下口诀，包里明显亮了一下，徐小川等了一会，给钵一个炼化缓冲的时间后，急忙将钱币拿了出来查看结果。 这钵真是神了，也真听徐小川的话，竟这么一小会的功夫，徐小川手中有了两枚一模一样的残币。 只是徐小川炼化出来的残币明显新了一些，这小子嘿嘿一下，把原来的那张旧残币自行收了起来，打算一会把新残币送给疤瘌，倒不是他不相信自己的钵，而是不管怎么说，旧币永远都差不了。 他打定主意后，又收拾一番，才急忙出了厕所找疤瘌去了。 只是这时候疤瘌似乎等的有些着急，看到徐小川就喊道：“侄小子你也不看看车票上的时间，这车都已经快开了。” “哦。”徐小川应了一声一看车票，是有些晚，也怪自己太注意残币了，没算着点。 “篱笆叔。”徐小川一边赶车一边把残币拿出来递过去，“瘸子让我把这个给你。” “哎呀，那个死瘸子，怎么现在就把这个给我了。”疤瘌骂了一句，但也说当时时间太紧，他也没过多的细问。 刚开始坐车还没什么，徐小川就在车上睡一会吃一回，玩一会呆一会的，坐火车不就是这样子么，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都有自己打发时间的招。 而等到了后半夜，他与疤瘌转车后，情况就不一样了。 这是个绿皮车，说白了就是很早期的那种低速火车，大城市大干线上都淘汰了，但去往偏僻的地方，这种车还是主流。 只是一上车，徐小川就注意到一个事情，车里人不多，座位都大把大把的空着，但怎么还不时的有人四处乱转悠，看样子就和找座位的一样。 “篱笆叔，这怎么回事？”徐小川看的奇怪，就随口问道。 也说这篱笆叔会生活，他也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皮帽子，正扣在脸上，现在也正靠着椅子在那眯觉，听徐小川问话，他一指将皮帽子支出个缝，刚好露出个眼睛来，他就这么看徐小川一眼说道，“别理他们，都是骗子。” “骗子？”徐小川一听这话倒来劲了，他琢磨着看这些人的样子，没事晃来晃去的，要说是扒手倒也说得过去，怎么和骗子扯上勾了。 “篱笆叔，和我说说吧。”徐小川拉了拉疤瘌的衣服，说道，“你没事总这么眯着不累啊？说说话解闷也是好的。” 也该着徐小川说到点子上了，疤瘌确实现在正呆着无聊，听徐小川这话，他索性就一改作风，多说几句。 疤瘌扯下皮帽子，先向车厢里瞅了瞅，正巧刚从别的车厢走进来一对男女，看样子年纪也不大，男的三十出头，女的正好是风华正茂二十来岁的样子。 “看到什么问题了么？”疤瘌指着他俩，对徐小川问道。 “没~”徐小川摇摇头，如实的回答，“他俩看着倒像是两口子。”他又补充一句。 “两口子？”疤瘌乐了，“小川，他俩是不是真的两口子那没法说，但是一旦别人问了，他俩肯定说他们是兄妹。” “兄妹？”徐小川疑问着又看了看，也是，要是说成兄妹也没人会认为这话有假。 “你小子是没来过这穷山沟。”疤瘌说道，“这里面还老封建呢，家家都有些秘法子，生个孩子十有七八都是个带把的，但这样一来，女娃就少了，尤其是这里还穷，外面来的媳妇都不愿嫁过来，弄得这里光棍贼多。” 徐小川哦了一声应着，他也没打算接话，就等着听下文。 “现在可比以前好多了，我早些来的时候，有的家里都兄弟俩合用一个媳妇呢，嘿嘿。”疤瘌淫笑一句，“我看着那媳妇累得那个样啊，估计都没几年好活头。” 徐小川是听着迷糊，这疤瘌说了好半天他也没联系到与这对假兄妹有什么关系。 疤瘌也看出来了，他轻轻扇了徐小川一下说道：“我说你这小子脑袋怎么这么不开窍呢，话都说到这份堆了，说白了，那兄妹就是个骗婚的。” 骗婚这事徐小川是听说过，但怎么个骗法他可没研究过，他又忍不住问了一嘴。 “哎~”疤瘌摇了摇头，用一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眼神看了徐小川一眼，不信一会你就去瞧瞧，这对兄妹要是瞄上了谁，肯定男的说老家发水了、天灾了、老人重病什么的，反正那话就往要多难就有多难的地方靠，然后借机要把妹妹嫁了弄彩礼钱，钱到手了他俩再找机会一跑。 徐小川本来心里还不太信，心说骗子怎么也有点底线吧，怎么为了点钱连自己亲戚都开始咒上了，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而刚巧那对男女找了一个老实巴交的一副农民打扮的汉子下手，徐小川就蹭啊蹭的坐在了一旁听着，没想到和疤瘌说的一样。 徐小川心里是既佩服疤瘌又暗暗鄙视了这对狗男女一通，他又悄悄的坐了回去，对着疤瘌竖了竖大拇指。 而疤瘌这时候觉瘾又上来了，他又恢复了沉默的本性，只是在扣帽子前又说了一句，“小子，车上别起色心，真要想爽爽等下车了老哥给你弄个俄国妞去。” 这话说的让徐小川有些不高兴，合着自己样子看起来这么色狼么？再说，你这疤瘌也太小看人，自己的定力也不是一班二班的强。 别看车里坐着难受，但已经大半夜的，没过多久徐小川的睡意就来了。 他没拿东西遮眼睡觉的习惯，就随便这么一靠，闭起眼睛。 只是他就这么迷迷糊糊中，突然鼻子里飘进来一股香水味，这香水够撩人的，浓浓的玫瑰香。 徐小川心说疤瘌身上臭了吧唧的，那是谁弄得这味出来，他就睁眼向一旁瞧了瞧。 他身边正坐了一个女孩，这女孩别看穿的简单，就一套连衣裙，可这裙子的胸口开的可够低的，整个露出来一片白花花的肉，那女孩正在打量着自己。 本来这女孩看徐小川似乎睡着了还有些犹豫，这下可好，一看他睁眼睛了，急忙轻嗫一声就向他身上靠去。 这小妞可够骚的，不仅拿自己的胸脯使劲蹭了蹭徐小川，而且故意露个角度让自己春光乍泄。 也说这小妞不知道是不是学了什么媚功，那胸脯蹭的有水平，徐小川明显感觉出有一团软肉隔着衣服撩拔自己，这真的使人容易有想入非非的感觉，尤其是徐小川低头一看，正好看到这小妞胸里面的情况。 够狠。徐小川心里暗说道，这女孩不仅没带文胸，尤其是大胸不断游动下，竟然还不时的露一下口口。 徐小川也是男人，被这么一弄明显觉得自己底下不受控制的有些反应。 但他也不是这么就好“降服”的，只有自己心动，徐小川才放得开，不然的话，他这个人的心里抗拒绝对能战胜自己的肉体请求。 女孩一直盯着徐小川的脸色，看他有些不自然起来后，她才娇声娇气的说道：“小哥，帮我一个忙呗？” 徐小川听这话心里暗说，难道自己真长得这么猥亵？这一个熟女要找自己来败火？ 但他又想起了疤瘌刚才的警告，心说弄不好这小妞是看自己老实吧，想骗骗自己。 “怎么？帮什么忙。”徐小川冷冷的问道，他打定主意接下这个话，看看这小妞有什么骗术。 第三十五章 滚球着 “小哥。是这样的。”这小妞没想到徐小川竟然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她又将脸靠近了些，就几乎贴着徐小川的耳朵小口吹着气般说道，“我本来和男朋友私奔，被我爹发现找到这了，没想到那不争气的竟然吓跑了，我怕我爹打我，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冒充一下我的男朋友，帮我挡挡，事后我给你一次补偿。” 说道补偿的时候，这小妞竟然脸色微红，一副羞答答的样子。 话徐小川是听明白了，只是没想到这骗招也够缺德的，要是碰到个老实巴交的，弄不好还真能上钩，可也该着这骗子倒霉，遇到了徐小川。 “行，你把你爹叫来吧。”徐小川说道。 这小妞脸上瞬间闪现出一丝阴谋得逞的样子，但她又故意弄出感激神色，“大哥，你这人真好。”说完，她轻吻一下徐小川就跑开找爹去了。 徐小川揉了揉脸，心里哼了一声，他可不认为这是自己赚到了，总觉得反倒是被那小妞占了便宜。 等这小妞把爹找来的时候，徐小川看的暗暗点头，这爹倒是装的挺像。 那爹一上来就开始质问，“小子，你真不是个东西，竟然干出这么缺德的事，敢勾搭我家闺女。” 徐小川啊了一声就没再说话，他就看了一眼小妞，心说这假爹只说了这一句话，让自己怎么接？该你顺着话演戏了。 而小妞也真实力派的，抹着眼泪就哭了起来，“爹，二虎是真爱我的，你总不能看着女儿不幸福吧，他说过不会白带走你女儿的。” 二虎？徐小川默念了一下这个名字，心里暗骂道，骗子没文化太可怕，编个名字都这么俗，自己大好男人一个，叫什么不好，非得弄个二虎这么个缺心眼的名字，不过看的出，骗子的猫腻出来了，看你怎么开价吧。 那假爹哼了一声，看着徐小川说道：“你小子爱不爱我女儿。” “爱，当然爱。”徐小川急忙接话。 “那好，既然你俩有真感情我这当爹的就不拦着了，你怎么个态度？”假爹说完就盯着徐小川的背包看着。 这小妞在一旁也连番催促，“二哥，你看我爹都说这话了，你就给点吧，让他安心回家，我肯定好好陪你几天。” 陪我？徐小川心说，你他妈真当我二不成？别把我迷倒在酒店里再割走个肾就不错了，只是现在他不想再接着演戏了，这戏没法演，自己的损失也太大了些，就连自己这么好听的名字都像二逼靠拢了，既然他把骗子请来的，这时候也该送神了。 “哎。”徐小川叹了一句，“没想到你爹这么疼你，我被感动了。” 他说完就一把将女孩抱到怀中，这小子还使坏般的用力压了压小妞的胸，也算是找些便宜回来。 小妞和假爹没想到徐小川来这一出，弄得他俩有些一愣，别看这小妞刚才使些撩人的小动作，但怎么说是她故意的，也没在意，但突然被徐小川强制的抱着，反倒弄得她不得劲起来，但就算不得劲她也得强挺着，谁让徐小川是她的“男友”呢。 “小子，你到底给多少。”假爹忍不住问道，也说徐小川玩的狠，说了一句感动后就没了下文，就强抱着他的女儿玩起了挤胸游戏。 “你误会了。”徐小川说道，“既然你这么爱你的女儿，我怎么忍心将她带走呢，这样吧，我不介意做倒插门女婿，以后我就去你家。” 这话一说完，小妞和假爹就互相看了一眼，估计他俩都没了主意，没想到遇到徐小川这主。 可徐小川不管那么多，接着说道：“我这人挺好，你看我能吃能睡能败家的，而且我火气壮啊。” 他把背包打开，故意露出了钵让这俩骗子看看，“其实你们还不知道吧，我二虎可是少林寺出来的，就是因为好吃懒做，尤其还馋酒肉那口坏了门规，这才被主持几扫把打了出来，我正愁去哪化缘呢，没想到认识了你家闺女，这可好了，总算找到地方了。” 就徐小川这一番话，小妞脸色难看起来，她使劲的想从徐小川怀中挣脱出来。 “我说你别走啊。你放心，我这可有二十多年的储蓄呢，别误会。”他一看小妞的眼睛亮了起来，他一指底下，又说道，“是这个储蓄，嘿嘿，都给你，一次你装不下我就分批给，估计弄个一年半年的就都能给全了。” 反正徐小川是有些无赖兼流氓的瞎说起来。 但这俩骗子可不干了，他俩看到那个钵后，可真信徐小川是少林寺出来的，就这一个还俗的和尚能有什么油水，尤其还一个花和尚，他俩就算再想着骗钱也不可能从和尚身上捞什么好处。 “小子。你把手拿开。”假爹不客气起来。 “呀？你生什么气，刚才还不是祝福我们么？”徐小川就像没听到一般，而且他还更加的不正经，索性用手摸着小妞的脸，反正现在能做出来的过分举动他都用上了。 “你走开。”小妞尖叫道，“我不认识你，再弄我可喊人了。” 这声尖叫不怎么响，但却吵到了疤瘌的睡觉。 其实疤瘌一直没睡着，就在那里忍着，只是这声尖叫明显太刺激了他的底线，他把皮帽子往后一翻，伸手就对小妞狠狠地抽出了一个巴掌。 这巴掌可都够响的，把徐小川都吓得一激灵。 疤瘌又一把拉起假爹的衣领，提着他说道：“兔崽子，看看对爷们我有印象么？老子可是经常做这趟车，你们怎么骗我管不着，但别他妈打咱们的歪主意，惹恼了我，直接报警知道不？给我滚球着。” 疤瘌长得吓人，脸色狰狞，这假爹不管是认没认出疤瘌来，但一下子就被疤瘌吓住了。 “好好好。”假爹连说几个好之后，又连声道歉，“咱们弄错认了，两位哥们对不住了，多包涵，多包涵啊。” 他说完就拉着小妞走了。 徐小川就在一旁嘿嘿的笑着，他倒是觉得挺有意思，自己逗骗子玩，没想到还把疤瘌惹醒了。 “小川。你就消停点让我睡个安稳觉不行么？”疤瘌说了一句后，又扣起了帽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骗子之间有什么特殊的联络，反正他坐的这节车厢一直到下车都没再见到一个骗子过来。 徐小川最后也是实在无聊的在半睡半醒中渡过了旅途。 其实这还不算最折腾的，就他跟着疤瘌下了火车后，草草的吃了顿早饭后又坐上了长途客车，连颠带晃的折腾一天才终于到达目的地——芬城的一个附属镇。 疤瘌带着徐小川来到了一个旅店当中，这旅店的条件不怎么好，就是一个二层门市房改装的，尤其进到旅店里面，那股霉味让徐小川有些受不了。 可疤瘌明显是这里的常客，他与服务员打声招呼后就上了二楼。 等进了房间，疤瘌也不急着煮水洗脸什么的，他轻声的关了门后，就四处看了起来。 徐小川看不明白他这举动什么意思，刚想开口，就看疤瘌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他也不急着解释什么，只是墙上床下的找了一番后，这才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我怕这里有偷录的。” 其实一般人还真不注意这类的问题，上个旅店只是为了歇个脚，就算被偷录了也没什么价值嘛。 可疤瘌随后一句话让徐小川明白为何他这般特殊的小心。 “小川，一会老蛇会来，你看上什么就问价，觉得合适就买了，他带的可都是好东西。” 徐小川应了一声，老蛇他不认识，但听疤瘌的意思，老蛇就应该是这里专门卖军工产品的接头人。 徐小川心说自己就是找这个老蛇来的，一会看看能不能有机会套些近乎，弄个电话什么的。 但也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等他见到老蛇后就发现，老蛇明显与疤瘌是一路人，都是一个闷葫芦。 徐小川热情的打了招呼，可老蛇却只是淡淡的点了头就算完事。 老蛇是背着个包来的，这小子个不高但是长得粗壮，那个本来就宽大的背包被他背着也显得越发明显。 等疤瘌确认门口没人偷听后，交易开始了。 老蛇把背包一打开，陆续的从里面拿出来一大堆军工产品。 光说这刀具，就看的徐小川眼花缭乱，短刃的，长刃的，高把的，折叠的这么一大推，尤其是里面还有军刺。 徐小川对军刺挺感兴趣，他捧着军刺慢慢的观看起来。 这军刺不仅材料好，而且血槽深，别看没开刃，但也是看的他越发喜欢。 “老蛇，这军刺怎么卖的？”徐小川问道。 可就在他问这话的时候，老蛇正与疤瘌使着脸色，不知道在交流着什么暗号，等他俩人反应过来后，老蛇用不是很流利的普通话说道，“哥们，你先看着，我和疤瘌出去办点别的事。” 这算哪门子交易，也不知道老蛇怎么想的，竟然把徐小川这个买家丢在房间，他和疤瘌倒是一转身去别的地方了。 徐小川也不客气，他索性把老蛇的背包拽了过来，直接一翻底，将里面的东西一下全倒出来，只是没想到这一倒，竟然包里连带着飘出了一些粉末。 第三十六章 口供 喝酒抽烟赌钱这类的事情徐小川以前做过，但他没接触过毒品，虽说他根本就不认识毒品长的什么样，但明显老蛇包里飘出来的白色粉末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可不会天真的认为，芬城是个粮食紧缺的城市，卖面粉比卖军工产品还挣钱。尤其刚才疤瘌和老蛇两个人背着自己眉来眼去的，他敢肯定，这两个玩意弄不好现在正躲在哪个屋偷偷进行毒品交易呢。 其实徐小川这人，有一个不算缺点的缺点，就是对毒品极度的厌恶，要说平时看到的偷啊抢啊什么的，他能忍受，甚至造假、走私之类的，只要不是太过分，他也都认为说的过去，但就毒品不行，毒品这东西可不是对人祸害一次两次就完了的事，那可是一种长期的折磨，甚至是精神体质上的弱化，吸毒吸死的那不多说，但就那些去了戒毒所后出来的人，别看毒是戒了，可一样是瘦了一圈，扒了一层皮。 徐小川最佩服的人里面就有那个林则徐，他也同样认为，毒品就不应该流入到国内，但他个人观点中又多了一项，要是流入到日本什么的，那行…… 本来他是跟着疤瘌来的，怎么说在大刘那边也算是沾边的朋友，只要不是有大的隔隙，他都打定主意对疤瘌处处忍让。 但现在这件事不行，徐小川被自己的价值观刺激的头脑有些发热，甚至眼中出了怒火，别看疤瘌老蛇卖的这些军工产品他很喜欢，但根本不用平衡，他就决定让疤瘌、老蛇这两个畜生落网。 徐小川先是悄悄走到门旁边，仔细观察一下，确认自己周围很正常后，又偷偷躲到了墙角拨通了报警电话，别看对这里的地址不熟，但徐小川却记得这间旅店的名字。 “樱花雨旅店，有人毒品交易。”徐小川简短的说了这句话后就挂断静静等待。 按照徐小川分析，毒品交易是很费时的，那东西都有一个纯度，纯度差一点价格就会差很多出去，买方在辨别纯度上相信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至于他这个电话能不能让警察及时赶到，那就不是他的事了，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看场好戏。 警察来得很快，不出五分钟，徐小川就听到了警笛声。 按说警察来了，徐小川应该高兴他们到得及时，只是没想到这群条子真的笨出花来，他气得心里连声怒骂，这群二逼货，还当着他们抓小偷劫匪？就自己的耳朵隔着这么远就听到了警笛，疤瘌老蛇他们的耳朵更贼，这不要等于变相告诉他们快逃么。 而与徐小川猜的一样，一听警笛，整个旅馆就跟炸了锅似的，他周围的房间基本上全叫嚷了起来，其中还数女的尖叫声最多。 甭说了，这旅馆还是一个黄色窝点。 而徐小川也不打算多待，他急忙收拾起自己的背包打算第一时间回避，其实他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就是把包一抗就算完事。 可也说他点背，认识了疤瘌，徐小川刚打开门的时候，疤瘌就像一辆火车般撞了进来。 “小川，哥们有点事先走了，这个你帮我保管一下。”疤瘌胡乱的把床上的军工产品拼命向老蛇背包中塞去，又一手掏兜把两袋“面粉”硬放入了徐小川的口袋里。 “我靠。”徐小川喊了一声，他明白疤瘌的意思，疤瘌不知道是他报的警，但疤瘌的态度很明了，他想让徐小川背黑锅。 “兄弟躺会吧。”疤瘌趁着徐小川没防备，对准他的脖颈来了一手刀。 徐小川就觉得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的软了下去，无力的瘫到了床上，也不知道是疤瘌慌忙还是故意手下留情，徐小川只是短时间的迷糊而并非是晕厥。 等他缓过来的时候，疤瘌早已不知去向。 “畜生。”徐小川骂了一声，他听到了楼下急急的刹车声，随后是一阵不许动之类的话语，不时还伴随着一阵阵啪啪的电棍电打声。 别看是自己报的警，但徐小川可不认为这样就能和他口袋里的毒品脱开了干系。 毒品交易的罪很大，尤其自己初到贵地，一个鸟人都不认识，现在要是被警察抓了，弄不好直接就判刑。 他想到了逃跑，但明显来不及了，楼道里传来很急的脚步声让他知道不到一分钟，警察就会闯入自己的屋中。 既然自己跑不了那就让毒品跑了吧。徐小川想出了这招，倒不是说他要将毒品从窗户外面扔出去，而是要拿钵直接给炼了。 现在是在与警察玩竞争，看谁能抢在时间的前面，徐小川不犹豫的掏出毒品一股脑的全丢在炼钵中。 随后他急忙念起了口诀，但这口诀是反向念的，他不知道毒品被反向炼化后被成了什么，但是只要不是毒品，这事就算完了。 当他还没念完口诀的时候，警察就冲了进来，但他也只是受了轻微的影响，脑门见了汗，可嘴里却还没停。 “干什么的？一边蹲着去。”一个警察上来推了徐小川一下，喝道。 其实这警察看此时徐小川的样子心里早就迷糊起来，自己这帮人接到电话找毒品来的，只是没想到这旅店还是个黄窝，抓了一些口口女，但徐小川这样子又是干什么的？嘴里嘀嘀咕咕的像念着经，对自己这些人还不管不顾。 “啊。”徐小川吐了一口长气，他的口诀总算紧赶慢赶的念完了，这下可该他开口为自己辩解一下了，“警察同志，别抓我，电话是我打的。” 但这警察却哼了一声，干笑道：“少他妈废话，蹲下。” 徐小川有些无奈，别看自己是“开门的”，但目前来说，在警察那里，自己与这旅店里的其他人待遇一样。 “这什么？”警察翻着徐小川的包，对钵来说，警察看都没看一眼，他直接抓出来那两包炼化完成的毒品，对着徐小川吼道。 “豆粉。”徐小川回答一句。 “放屁，我看像毒品。”警察提高了嗓门，大分贝的喊道。 而明显这警察是个缉毒老手，他就直接像狗一样用鼻子闻上了，估计就凭他的经验，是不是毒品就算隔着塑料包也都能鉴别出来。 只是反向炼化出来的是黑气，那气可不是一般的臭，就这两包被黑气缠裹后的“毒品”味道同样好不到哪去。 这警察在不明道理的情况了吃了暗亏，他一鼻子吸了下后，明显身子有些打晃，估计是被熏的，但他很快就缓过来，疑惑的问着周围同事，“怎么最新的毒品改配料了？” 别看现在这种场合，但徐小川还是忍不住乐了一下，“我说同志，和你说了是豆粉了，只是好久没喝变质了。” “呀？你这小子，嘴这么贫呢。”这警察火气也挺大，尤其经徐小川一说，他吼起来，“给我安静点。”说完他就拿电棍对着徐小川捅了上去。 也该着徐小川运气不好，摊上了这个主，一电棍下去，徐小川就什么事也不知道了。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拘留室的一间床上了，这里空气不好，他刚醒就有些条件反射般的咳嗽。 再加上来了这里，心里怎么的也有些压抑感，他这一通咳嗽倒算的上是剧烈。 等适应下来后，徐小川又打量起周围来，这里面可不止他一个人，还有七八个就离他远远地站着。 在他们这几个人中，徐小川对其中两个有印象，都是在樱花雨旅馆见过面的，看这驾驶，以点带面的猜下，这些人应该都是从旅店被抓回来的。 可徐小川没见到疤瘌和老蛇，没想到这一番下来，尤其是自己也受了这么多苦，还是被他俩给跑了。 以前呢，徐小川看电视经常看到监狱里斗殴的情况，现在他置身其中，心里不由得警戒起来，只是令他安慰的是，对面那些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武把子，都一个个脸上酒色过度的样子，估计捆一块都打不过自己。 他也不再过多理会，索性又躺了下来，等着一会审讯什么的。 “谁是徐小川？”外面进来一个警察，对着拘留室里喊道。 “我是。”徐小川应了一声。 “出来，警长问话。”警察喊道。 等他进到审讯室的时候，里面已经坐着一个警察，这警察长得挺魁梧，但徐小川对警察这行业没什么了解，不会从警服警徽上看出什么东西来，但既然说是警长问话，他也就很客气的叫了声警长好。 这警长站起来敬了一个礼，自我介绍道：“我叫甘雷，省缉毒科科长，今天找你来是有些事想问你。” 没想到这个叫甘雷的还挺客气，徐小川又瞟了一眼，看到甘雷手里正拿着那两包“豆粉”，不用说他也明白了问的事肯定和“豆粉”有关。 “徐小川，按你所说，这两包是变质的豆粉，但化验科的报告上却说这里面根本就没有与豆粉有关的任何物质，你能解释一下这到底怎么回事么？”甘雷冷冷的问道。 第三十七章 落难 没想到公安局对这包“豆粉”这么重视，徐小川心说查不出是毒品就得了，怎么还去化验，真是多此一举，但甘雷问了这话，正等着自己的解释。 “就是豆粉啊。”徐小川很肯定的说道，“我在一个小贩那买的，只是一喝完就上吐下泻的，我还以为这豆粉过期了呢，怎么，干科长竟然说这豆粉是假的？口口口。”徐小川故意生气的一捶桌子，“都说牛奶不安全，这个超标那个添加尿素的，没想到喝豆粉也不安全了。” 其实化验科给的报告里也说不明白这两包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徐小川这么说，甘雷也挑不出毛病来。 但看样子甘雷对徐小川挺有兴趣，他又问道：“电话是你打的？” 这下徐小川可紧闭着嘴表示了沉默，他知道，这审讯室里有监听器，他说的话外面能听到，可不怎么保密，疤瘌和老蛇没找到，自己这么承认了要是被他俩知道不得找机会算计自己么。 而甘雷老于世故，他看徐小川这样也猜到了原因，他哈哈一笑，“徐小川，别这么紧张，这里的监控都停了，咱们这算是私聊。” 徐小川还是沉默着，他可没把握甘雷这话里面有没有水分，警察里面撒谎扯皮的多了去了。 “好了，咱们的谈话就这样吧。”甘雷一看徐小川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他索性站起身伸出手说道。 但徐小川看了甘雷一眼，心里想到，哦，你问不出个什么就结束这次谈话了，这也太霸道了吧？自己的人生自由怎么个说法？ 他起身与甘雷一边握手时问道：“我呢？无罪接着拘留？” 甘雷笑起来，“徐小川，你可以走了。只是别走的太远，要是有事我还会电话里找你。” 徐小川急忙应下来，也先别管这么多，离开公安局这鬼地方都是真的，他走的利索，尤其公安局把他的东西一件不少的还给了他，别的徐小川不在乎，那个钵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看着钵安然无恙，这让他放心不少。 等一离开公安局，徐小川第一件事就是换卡，他可不想让甘雷在找自己，而且他也没傻到留在本地，等换了卡给溪纯和三黑子他们报个平安后这就回家。 真像广告说的，移动无处不在，徐小川随便转悠一会就找到了一个移动大厅，他也不耽误，扭头就钻了进去。 只是现在移动生意火啊，又是赠米又是赠油的，弄得厅里全是人，每个窗口前面都排了一条长龙般的队伍。 这种人山人海的情景让徐小川心中连说无奈，怎么现在人兜里闲钱这么多，是不是家里闲的没事的都来充话费来了，就这么等着，让他足足等了快一个小时。 轮到徐小川的时候，他倒是爽快，啪的一下将一百块钱和身份证一起拍到桌上，说道：“办卡，套餐随便挑。” 女柜员被徐小川这个举动弄得一乐，顾客这么爽快她也省事，直接说声稍等，就飞快的敲着键盘办起了开卡的业务。 “先生。”这女柜员也不知道从系统里看到了什么，她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你不能办卡了。” “怎么说？”徐小川皱眉问。 “您已经在移动的黑名单中，任何业务都不能办理。”她又略微详细的解释一句。 “我黑名单？”徐小川有些莫名其妙的喊起来，“你开玩笑呢？有的欠费好几百不交钱都没事，我从来就没拖欠过话费还黑名单？” “这个……”女柜员看着系统，拖长了语调，“我这看不出什么原因，这样吧，您再给我留个联系方式，我把您的问题和后台技术工程师反馈一下，有消息在找你。” “滚蛋吧。”徐小川不耐烦的骂了一句，他倒不是针对这女柜员，而是觉得这事怪怪的，但他也不是本地居民，没时间为了一个黑名单在这耗着。 这小子又转身去找联通或电信的营业厅。 “什么？我是黑名单用户？”在联通营业厅里，徐小川喊道。 “什么？我的证件无效？”在电信营业厅里，徐小川几乎是气得跳了起来。 这事徐小川是看出了些端倪，就说自己办卡的这一段时间，先是黑名单，后来更是身份证都不能用了，他心说自己要去医院，会不会死亡证明都开出来了？他琢磨着这事弄不好与甘雷有关，但他也觉得奇怪，那贩毒的事跟自己屁大关系都没有，在公安局也都解释了，怎么还缠着自己，尤其为了不让自己远走，还弄出了这个损招。 本来他想着用公用电话给溪纯打一个来了，后来一琢磨还是算了，别让老婆空担心，好在他兜里有些钱，短时间内吃住不成问题。 一说到吃，徐小川还真觉得饿了，他是属于一顿吃不好全天没精神那种人，他就四处瞧着想找一个顺眼的饭店钻进去。 但也说芬城的路摊也是一个特色，很多做小吃买卖的，都没有门市，就两口子支个塑料棚子，或者天气好的时候直接路边摆几个桌子就算开业挣钱了。 徐小川路过一个摊子，这家是个做拉面生意的，那男的就站在面板旁边耍起了拉面的绝活，而食客也配合着，秃噜秃噜吃的挺香，这让徐小川看的肚里直叫唤，尤其他还爱吃面，心说不用走了，就这家。 他点了一碗饭就低着头吃起来，而正当他吃的来劲的时候，一个小青年笑嘻嘻的坐在了他的身边。 徐小川抬头看了这青年一眼，觉得有点奇怪，他不认识这小青年。 “兄弟，那边有空桌子。”徐小川手里拿着筷子冲一旁指了指，要是条件允许，他可不习惯和陌生人一起吃饭。 “老哥。”小青年也不走，他也不管徐小川吃面的时候烦不烦他说话，就从兜里拿出来一沓子资料递过去，“有没有兴趣投保呢？” 徐小川被气笑了，心说自己跟疤瘌来到这里后算是倒霉到家了，就现在吃个饭，还被卖保险的缠着。 “一边去。”他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老哥，你在看看吧。现在投保合算着呢。”小青年索性抬着椅子向徐小川又靠近些。 而且他还把资料硬性的放在徐小川面前，给外人看来，这两人正在研究卖保险的事，可青年这时候语气一转，悄声问着，“有爽药卖么？” 爽药说白了就是毒品，徐小川听着就放下了筷子，他冷冷的打量着小青年。 “你没找错人？”徐小川问道，其实这话他早知道问了也是白问，他长得也不是一张大众脸，没什么连相的说法，而买药的小青年也不可能傻到认错人。 “没有啊。”小青年很肯定，“你最近不是新弄来一笔货么，老哥，我可是常客，卖我些吧。”说到这，小青年都有了些恳求的语气。 “你听谁说我有货的？”徐小川问。 “这个……”小青年被问的卡壳，“做咱们这行的，打听这个不好吧？”他略点提醒的说了句。 “那是。”徐小川说道，“但我真的没货，兄弟，谁和你说有货的你就去找谁去，别来问我。” “真的没货？”小青年有些不信。 “没货没货。”徐小川说完不理这青年，又大口的吃起面来。 小青年面上有些失望，一咧嘴走了。 可徐小川看着小青年的背影，对于这次不是误会的误会，他心里猜着这事会不会又和那个甘雷有关。 难不成自己惹到甘雷什么了？害的他这么兴师动众的对付自己，尤其是自己根本就没有毒品，他这么散播谣言到底有什么用？ 徐小川也没了吃面的胃口，草草的算了账之后，向小年轻消失的地方走去，他想试着跟踪，看看能不能找出点对他有用的东西来。 可徐小川天生就不是跟踪别人的料，跟着这小年轻七转把绕的就懵了，人没跟成不说，自己还弄的差点迷路。 他暗骂自己不争气，但也没办法的只要先住了一间旅店。 可点背就背在现在住旅店查的真严，没个身份证都连登记的资格都没有，徐小川找了好几间旅店，好说赖说的，又是多加钱又是打保证的都没住成，最后他一生气，直接去火车站蹲点去了。 就躺在火车站公用的长椅上，徐小川一边生着闷气一边琢磨着，明天自己就去公安局找甘雷算账，甘雷这小子太混账，对自己这算什么事？当乞丐培养呢？要是谈不拢再让溪纯找律师什么的。 可这一夜也不是什么消停的夜，也不知道甘雷把自己有毒品的假消息放了多大出去，反正一会就有人到徐小川身边问一嘴有没有毒品卖。 一个两个的，徐小川回答还行，但问的多了就把他给问烦了，尤其这些人虽然都不是什么正经人，但总还是头次见面，也不好翻脸什么的。 一直等到天亮，徐小川才终于算消停一些，他正打算换个姿势睡上一小会，有了精神去找甘雷的时候，两个被风衣包裹严实的男子嘿嘿阴笑着站到了他的面前。 “徐小川，你行啊，吞了我的货竟然还嚣张的卖起来。”一个男子用不纯正的发音说道。 第三十八章 被逼格斗 光听着这个躲在风衣中男子的说话，徐小川就能猜到，他是那个只见过一面的老蛇。 至于另外那个风衣男，不用说，就该是漏网的疤瘌。 徐小川激灵一下坐了起来，他小心的看着这两人。 老蛇先是把风衣帽子退了下来，他那双眼睛就像毒蛇一般打量着徐小川，“小子，说吧，货卖了多少出去了？” 疤瘌更是直接一屁股坐在徐小川的身边，“小川，冲着大刘的面，只要你把货和卖的钱都拿出来，这事我可以做主，就不深究了。” 本来徐小川还在琢磨老蛇的话，老蛇一个当地的军工产品贩子，弄不好现在身上带着枪械，他可是个危险人物，而一听疤瘌的话，徐小川心里在警戒的基础上又多了一丝的怒气。 疤瘌这个老混蛋，旅店那会明显就没讲什么义气，要不是自己报的警，还有炼器的相助，弄不好早就进了牢子。 可就凭他自己，又在火车站这种人多的地方，真和老蛇、疤瘌翻脸可太亏了，自己仗着铁拳硬脚，命倒是能保住，只是那些等车的旅客怎么办。 徐小川打定主意，先扯个谎，把他俩骗出去再说，最好是能弄到公安局附近。 这小子故意左瞧右看，有些神秘的悄声说道：“货被我放在别的地方了，咱们去拿吧，不过见者有份，怎么着也得分我一些。” “行。”老蛇犹豫一下后，点头说道：“就这一天你也卖不出去多少，卖的钱就归你了，你把剩下的吐出来就行。” 既然老蛇发话，疤瘌也没有意见，只是用眼睛狠狠地瞪了一下徐小川，那意思是让徐小川老实些。 “嘿嘿，两位老哥，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他们出了火车站后，徐小川借机问道。 疤瘌哼了一声，“兄弟，你算是小瞧了这地下的黑市，别说是一个活人，就算是听说一只蚂蚁在卖爽粉，不管它藏到哪个洞里，不出一个小时就能被那些瘾君子给找出来。” 但老蛇明显心里着急，甚至连听徐小川与疤瘌说话的兴趣都没有，“别说用不着的，你小子快走。”他还很不客气的推了徐小川一把。 而芬城的路也实在复杂，徐小川其实本意是奔着公安局的方向去，能把他俩诓多近是多近，只是这小子路感实在太差。 “等等。”等他们走了有一阵子，老蛇叫住了徐小川，说道，“你小子耍滑是不？这里刚才来过。” 徐小川脑袋里暗叫倒霉，自己是没留意，竟然带路带的饶了个圈，总不能解释鬼打墙吧？ “就在这里。”徐小川看着他两怀疑的看着自己，暗叫糟糕，急忙随便指着一个胡同说了句。 老蛇附耳对疤瘌密语了几句，之后止步停在了胡同口。 “小川，咱们去拿货吧。”疤瘌说道。 这架势徐小川是看明白了，合着老蛇把风，只是你把风就把风吧，还耳语个什么劲，弄不好让疤瘌借机对付自己。 可徐小川也打起了进胡同对疤瘌下手的注意，这就看谁出手快了，只是徐小川他是占的主动多些，疤瘌没看到货，这手肯定下不了。 而这胡同里没想到还躲着一对男女，两个人正亲亲我我的。 “妈的，哪来的杂碎，没钱开房就别谈恋爱，滚蛋。”疤瘌吼了起来。 疤瘌长得狰狞，这话一说完，男女就低着头闷声走了，屁都没放一个。 “好了，货在哪呢？”看着徐小川拐个弯把自己带到胡同最里面，疤瘌四处打量着问道。 “这里。”徐小川指着一堵破烂的满是裂痕的墙说道。 这堵墙就是个危墙，上面有的裂缝裂的都有小孩嘴那么宽，真要是用来藏东西也说得过去。 疤瘌抢身疾走几步，俯身向裂缝看去。 这可是下手的好机会，本来徐小川不擅长打斗，但上次疤瘌给了自己一记手刀，那个招数倒让徐小川记忆深刻。 这次他来个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徐小川心里暗喝一声，对准疤瘌的后颈就来了一记。只是他还是低估了疤瘌的警觉性，他刚把手刀打出去，疤瘌就嗖一下一缩脖，整个人也借机退到了一旁。 “行哇，小川，对老子也敢下手了？”疤瘌狞笑的说道，他有故意拍了拍身上，那意思你还太嫩。 “狗东西。”徐小川收了手刀，放下背包，与疤瘌正对着站着，嘴里骂道，“上次哥大意被你阴了，还好命大没吃牢饭去，这次跑不了你。” “呸。”疤瘌吐了一口，“大刘就窝囊，什么事缩手缩脚的，你是他侄儿，看样子都一个德行。” 徐小川最烦的就是别人拿他亲戚说事，就说以前那个王爱国，非得握着雷管嘴里不干净的调戏他老婆，结果被他怒气之下弄成了轮回的下场，而这疤瘌的话同样刺激了他的神经，徐小川再也压不住心里的火，骂的话也不多说一句，直接伸手向疤瘌抓过去。 可疤瘌就是在等徐小川先下手，他再借机找出破绽，没想到徐小川不会打斗，这一抓根本就是门户大开，疤瘌笑了一声，一斜身钻个空子游到了徐小川身边。 疤瘌打的算盘不错，他想直接用自己的拳头打徐小川的软肋，人的软肋可是个命门的地方，只要中了一拳，当场就能背过气去。 可错就错在他根本不知道徐小川拳头的威力，不仅是他，就说以前三黑子那些人也都在这上面吃了不小的亏。 咚的一声闷响，徐小川的拳头重重的捶在疤瘌的脑袋上。 疤瘌的外号不是白叫的，脑袋上的伤疤都挨打挨出来的，估计他的脑袋就和少林寺练铁头功的差不多，但饶是如此，就徐小川一拳头下去，他还是直接就跪在地上。 咚的又一声闷响，疤瘌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晕了过去。 其实这两下徐小川是无意所发，当时疤瘌逼得太近，不给他这个格斗外行过多的考虑时间。 “这么简单就挂了？”看着泥一般瘫在地上的疤瘌，徐小川气道，“我手刀还没发呢。” 解决了这个疤瘌，徐小川没有松懈，外面还有那个老蛇，但他不会傻到与老蛇面对面的单挑，他想试着裹着风衣靠近老蛇打一把黑拳。 徐小川算盘是打得不错，但正当他从疤瘌身上扒风衣的时候，老蛇却“悠闲”的走了进来。 “身手不错嘛。”老蛇说了一句，他随后又一套兜，拿出了一把手枪。 “小子，你太不知足。”老蛇一边上着消声器一边说道，“都说给你一部分了，怎么胃口还这么大，当我在这片白混的么。” 徐小川这时候已经站起身来，他抿了抿发干的嘴唇，心里飞快的算计着，但不管怎么说，老蛇手里拿的是枪，他打了几个主意后都被自己否定了。 翻墙跑，没那个时间。用手接子弹，没那个速度。还用骗疤瘌那招骗老蛇，好像老蛇的智商比疤瘌高的多。 “记住了，跟我作对的人就要死。”老蛇抬起枪瞄准了徐小川说道。 可就当徐小川心里出现一丝绝望的时候，异变突起，那对被疤瘌骂走的男女不知道什么时候悄声回来，埋伏在老蛇的身后，那男的飞起一脚之下将老蛇的枪踢飞。 也不知道那男子是不是故意的，这脚下去，枪不偏不正的就落在徐小川的脚下，只是枪身受得力道没消，还在原地不住的打圈。 “找死。”老蛇骂了一句，他回身就与这对男女打斗起来。 这男女绝对不是一般的情侣，他俩身手都不错，而且配合着也挺好，男的就与老蛇当面硬碰硬，女的就趁机一旁偷袭。 可老蛇的身手可够厉害的，别看一对二，但明显占在上风，那女子的偷袭打在老蛇身上砰砰直响，可看样子老蛇根本就不在乎。 徐小川看着脚下的枪，他有种拿起枪对着老蛇射击的举动，但这三人扭打在一起，他心说自己这嫩手别开枪没伤到老蛇，反倒是把这对男女都射着了，虽说自己不认识这对男女，但怎么着他俩应该是帮着自己的人。 徐小川也不想干站着，就跑到外围试着助拳。 “我来。”徐小川看到了机会，喊了一声后，对准老蛇飞起一脚，可这一脚却擦着那名女子的前胸扫过。 那女子瞪了徐小川一眼，要不是现在条件不允许估计她非得骂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徐小川连连道歉。 “我来。”他又看准个机会，打起一拳，没想到却差点又伤到了那名男子。 这下徐小川算是老实了，他心说自己不是助拳的料，还是老老实实躲在一边好。 但他也不是老实的干躲着，索性在一旁乱说乱讲。 “老蛇，你结婚没？你媳妇漂不漂亮？哥们可劝你啊，你这模样的找媳妇可别找好看的，不然准背着你偷人，到时候你早做王八，晚做王八，早晚就做王八。” “哎呀，我明白你为什么叫老蛇了，就你那脑袋，明显是个王八脑袋嘛，别人不好意思这么说，才叫你老蛇呢，你说你怎么生的呢，能长这么个鸡ba脸出来。” “你看你，我说你两句怎么脸红了，这孩子咋这么不禁夸呢。” 就徐小川这些话也绝对扰乱了老蛇的神智，终于老蛇一个不留神，被那男子一记勾拳打在太阳穴上，哼了一声晕倒在地。 第三十九章 甘雷的条件 徐小川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对这对男女脸上露出了感激之色。 可这对男女却什么也没表示，尤其那男的，看看徐小川又看看地上的疤瘌，问道：“他是你打晕的？” “是我，怎么了？”徐小川不明白这男的说的什么意思，但疤瘌确实晕在自己拳头下，这事也不好不承认。 “你过来。”男的一摆手对徐小川说道。 徐小川感觉不对劲，尤其这男的话中有些命令的语气让他更加反感，他就站在原地，抱着肩不动坑。 男子也看出来徐小川不听话的意思来，他笑了一声，主动走了过去。 本来他走的很正常，但等要靠近徐小川的时候，他冷不丁的就打出了一拳。 也不知道这拳是有心还是无心，反正位置不致命，就对着徐小川的胸口去的，但拳劲可不小，明显带着一股拳风。 徐小川没想到这男子来这么一手，不防下他被打得踉跄几步，也觉得胸口上一阵沉闷。 这男子得理不饶人般的不给徐小川缓冲机会，又侧着扫出去一腿。 徐小川被弄得来了火气，这事算怎么着？没错，你是帮我一个忙，但不能说就想凭这个拿自己当沙袋玩吧？ “够了。”徐小川喊了一句，他又急速的后退，避过了这一腿。 但男子却上前一步对着徐小川面门打出了一拳。 俗话说再一再二不再三，徐小川心说给你惯着了是不，哪来的这种臭毛病。 这下徐小川不再客气，他打了一记手刀迎了上去。 砰的一声，拳头与手刀碰上了，徐小川的手刀别看威力不大，但胜在他的“刀”硬，男子瞬间脸就憋得通红，疼的哆嗦一下。 “再来。”徐小川喊了一声，他也学着那男子递出去一拳。 但估计只是手刀那一下，男子就对徐小川有了忌惮之心，这一拳死活也没敢接，他一边揉着通红的拳头一边倒腾几步后退下去。 那女子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在这当口子，她倒也反应迅速，直接快跑几步，把枪捡了起来。 “别动。”她指着徐小川说道。 别看女子举枪对着自己，但徐小川却清楚知道这娘们不会开枪，这与刚才老蛇的情况不一样。 “怎么？”徐小川不客气的说道，“只许你家爷们打我，不许我还手么？” “别废话。”女子提高了声调，说道，“跟我走，甘头要见你。”其实在她心里，对徐小川的嘴可是十分的忌惮，刚才的老蛇，之所以能被他俩制服，与徐小川的毒舌有很大关系，她可不想跟徐小川在这方面一较长短，索性她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甘头？徐小川心里暗念着这两个字，应该就是甘雷，合着这对男女是便衣啊，我靠，刚才进来的时候，他俩演戏演得可够真的，那嘴亲的都呗呗响，也不知道是不是利用工作之便真偷情呢，他心里对这对便衣暗暗鄙视一通。 但既然是甘雷要找自己，那正合徐小川的意思，他可被甘雷害的不浅，不说昨天，就刚才的情况，要真有个闪失，自己保准现在都要喝孟婆汤了。 “带路。”徐小川不废话，直接说道。 还是那间审讯室，甘雷也早就在里面等候，等他看到徐小川的时候，突然站的笔直，啪的行了一个礼，说了句，“徐小川同志，辛苦了。” 本来徐小川在来的路上憋了一肚子火气，他知道自己不能把甘雷怎么滴，但就算如此，见到面之后也要说几句让自己好受些才行，只是甘雷先来这么一手倒是封了徐小川的嘴。 看着徐小川冷冰冰的样子，甘雷却笑了起来，他笑得很憨，一点警察样子都没有，“老蛇太狡猾了，要不是你，我们不知道还得费多少人力物力，我代表人民，代表政府感谢你。” 说完，甘雷又行了一个礼。 徐小川斜眼看着甘雷，他可不认为甘雷憨厚，刚才的那股笑绝对是个假象，他冷冷的问道：“我说甘科长，或者你根本就不是什么科长，你的真实身份应该比科长狠得多，不然怎么能有这么大的能量短时间内让我离不开芬城呢？” “小川同志……”甘雷不正面回答，就笑着回了这么一句。 “甘大科长，你也说了我立功了，怎么奖我啊？再者，我看这样子，怎么自己还像个嫌疑犯呢？”徐小川一边打量着审讯室一边说道。 “小川，你误会了。”甘雷解释道，“这里说话方便，对了，你还没吃早饭吧？”说完他转身出去，没多大功夫，就端进来一份早餐。 “边吃边说。”甘雷将早餐推到徐小川面前说道。 徐小川知道，甘雷肯定还有事找自己，不然也不会把自己叫回来，直接解除了自己的“禁锢”不就得了，省得这么费劲。 但不管什么事，饭还是要吃的，徐小川不客气的当着甘雷的面享用起早餐。 “芬城靠近俄罗斯，毒品贩卖一直很猖獗。”甘雷开始说起正事来，“老蛇也只是个小角色，他这次落网了对整个毒品走私来说，影响不大。” “咳咳。”徐小川打断了甘雷的说话，不轻不重的咳嗽几声，他又大有深意的看了甘雷一眼。 但甘雷似乎没看到徐小川的这个举动，接着说，“而我们用了几年的时间，才查出来莫城有一个毒品加工厂，东北三省的毒品都是从那里流转出去的，只是却一直没有顺藤摸瓜的找到真正的幕后巨头，小川，如果你是我的话，要怎么办？” 徐小川现在正用最快的速度将手里的粥喝完，至于甘雷的问话，他是不想甚至是不能回答。 “谢谢甘老大的早餐。”徐小川抹了抹嘴，这就要起身告退。 “小川。”甘雷看着正要出门的徐小川，直接翻开手中的资料夹，读了起来，“你的妻子叫溪纯，有个老舅是做二手贩子的，你还认识一些叫三黑子的地痞，并且是他们的头头。” 徐小川听着心里没来由的砰砰乱跳，他也止住了自己要出去的念头，就竖着耳朵听着。 “半年前，你还穷的叮当响的，但却突然间有了一大笔钱，有人见到你去过黑市的交易会，不知道你家里留给你什么东西这么值钱，还是你结伙三黑子做了些不法勾当呢？” 徐小川这时候已经又坐在了甘雷的对面，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本资料夹。 “现在你还在经营一家酒厂，听说办的不错，发展的挺好，只是我很想知道。”甘雷说着合上了资料夹，“你对酒厂未来发展的前景有什么想法么？” 别看甘雷随意说了一些徐小川的背景，但徐小川已经听得背后冷汗直流，不能说这是种威胁，但甘雷绝对有让徐小川坐一会的理由，或者是能力。 尤其是自己突然间的有钱，这事要是甘雷深究起来，自己一时间也想不上什么理由，总不能把钵的事说出去，那可打死自己也不干的。 “你要怎么样？”徐小川开门见山的问。 “线人。”甘雷用手点了点徐小川，“我需要你当线人，去帮我破了这桩毒品案。” 徐小川平时的朋友里没有当线人的，但在他脑海里，线人可是一个危险工种，别的不说，光是性命保障就成了问题，有多少线人是破了案之后遭到报复的，虽说自己手里有个秘密武器——那个钵，但总不能没事就让自己学着在刀刃上走路吧。 “不干。”徐小川摇头说道。 “小川。”甘雷向前挪了挪身子“，线人当不当另说，但你也要为自己以后的路考虑一下，我调查过，你并没有参与任何非法的活动，但不代表别人这么认为！另外还有你的酒厂，没有政府的支持，你认为能做大么？” 甘雷又起身走到徐小川身边，他拍了一下徐小川的肩膀，“不管你这个大哥多仗义，但三黑子他们毕竟是地痞出身，找他们的毛病太容易了，如果没有人在背后帮你，就他们那块儿迟早也要出事。” “你的老婆溪纯，我看资料记载，是一个不错的管理者，只是她有些事做的欠考虑，就说这半年酒厂发展的势头，太过猛烈，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如果没有人在你背后顶着，她早晚会惹上麻烦的。” 甘雷就坐在徐小川的身边，给他一阵的考虑时间，又说道：“只要这次线人你做了，我承诺你以后有困难我都会施加援手，并且你的酒厂会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得到当地政府的大力支持，怎么样？” 甘雷算是一棒子一甜枣的“轰击”着徐小川，而且他说的是事实，但如果就靠这些就能让徐小川改变想法那就不是徐小川了。 “不干。”他再次肯定的说道。 “徐小川。”甘雷面上有些挂不住，合着他说的这些全白费劲了，这徐小川有些软硬不吃，“我的条件开的不错，要不是特殊情况，这好事可轮不到你的身上，你还不知足么？” 知足？徐小川心说，我要去赌命才能换来的，这不能拿知足来衡量，只是甘雷给的条件确实很诱人，加上他对毒品也真的痛恨到极度厌恶的状态，这事他打算干了。 但在徐小川点头前，他又很严肃的说道：“我还有一个条件。” 第四十章 警察带不带编？ 甘雷似乎早就料到徐小川会讨价还价，他也没过大的反应，只是手指轻敲着桌角问道：“你要什么条件？” 徐小川指了指甘雷身上的警服，说道：“我记得警察里面有一个特殊工种，叫卧底对吧？” 甘雷笑了，“小川，卧底和线人没什么区别，也是要混进敌人内部的，你不会想着当了卧底就不用去了吧？” “甘老大，你真当我什么都不懂？”徐小川摇着头，一副你别想骗住我的模样，“卧底可是你们公安口正式的员工，线人是什么？那就临时的，派遣制的，怎么说卧底有底薪有保障，线人可只有那点提成。” 就徐小川这种解释让甘雷听得一愣，有这么解释卧底和线人的么，但徐小川也不管解释官不官方，他又说道：“我现在可连一个正经的工作都没有呢，你刚才说了一大堆的条件，不是说酒厂就是说我老婆兄弟，怎么就没考虑下我？” “这个……”甘雷明白徐小川的意思，沉思起来，因为这一次任务就给徐小川一个正式的身份，别看甘雷这人不简单，但他权利还没大到这个地步。 “你等我一下。”甘雷说完一转身出去了。 徐小川目送甘雷出去，舒服的靠着椅子搭起腿来，他可认为自己的要求不过分，至于甘雷怎么去协调那也用不着自己伤脑筋，而且他琢磨，线人变卧底，十有八九的能成。 也不知道甘雷去联系谁了，和哪位高官去沟通，反正离开的时间不短，等他在进来的时候，徐小川无聊的都快睡着了。 “小川，来，签合同吧。”甘雷晃了晃手里的红皮合同说道。 但徐小川可不马虎，心说你甘雷说签就签么？他接过合同仔细的看了起来，没错，这是公安警察的正式聘用合同，只是生效日期却在今天起的三个月后。 “这什么意思？”徐小川点着日期说道。 “转正需要时间的嘛。”甘雷又拿出憨笑的样子说道，“你就放心吧，上面都同意了，以后咱们可就是同志了。” 徐小川白了甘雷一眼，这小子的憨笑不知道骗过多少人，说的挺好，以后是同志，合着自己这次执行任务还是线人的身份，要是挂了呢，这合同签了也没用，但他心说自己可没这么面，三个月后你甘雷就等着给我发警服吧。 徐小川也不再多想，拿起笔刷刷的签上了大名。 “小川同志，很荣幸你加入了我们……”甘雷对他改了称呼，说了几句客套话后又转入正题，“既然你已经决定执行任务了，那我就说下细节问题吧。” 徐小川这时候变得像个学生一般，他多听少说起来，下面甘雷讲的话可是关系着他自己的小命，少听了一句弄不好都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 甘雷打开投影设备，一边放着幻灯片，一边说道：“莫城有个永昌器材厂，这就是你要进去的地方。这是个加工厂，专门做高尔夫球头的，你先了解一下这里面的环境。” 虽说徐小川以前在工厂里待过一段时间，但看着幻灯片里的图片，还是被震住了，这工厂的环境可不怎么样，就看图片里有的热气环绕，有的灰霾重重的，就知道车间的温度奇高，粉尘及浓，人在里面工作久了弄不好还落下个职业病。 但他也没说什么，看着甘雷点点头，示意可以继续。 甘雷又播了下一组图片，这些图片里都是偷拍了同一个人物，各种场合各种时间的。“这人叫李金胜，是永昌的一把手，而他另外一个身份是俄罗斯黑帮在国内的一只手，专门负责东三省毒品的走私。” 徐小川一边听着一边眼睛死死的盯着图片，他要把李金胜的长相死死印在脑海里。 而甘雷也特意的从把李金胜的图片重播了遍，等到下一组图片的时候，却看不出什么规律，都是一些环境照，而这组图片的最后一张里面出现了一个人的背影。 “很可惜。”甘雷叹了一口气，指着这背影人说道，“我们要找的幕后巨头就是他，只是好几次用血的代价后，只是换来了他的一个背影。” “这人也在永昌的么？”徐小川问道。 “不是，我们不知道他在哪？但他是东三省的毒枭，李金胜的合伙人。”甘雷说道，“那个老蛇的货也是在他那进的，但那个老蛇是个小头，根本就没见过这人的面。你这次的目的就是接近李金胜，找机会见到这个毒枭。” 而到了这时，幻灯也播完了，可徐小川却不断的揉着胸口，他突然觉得屋里好闷。 “就我自己去执行这个任务？”徐小川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甘雷苦笑起来，以前有五个人去执行这个任务，但混入工厂不久之后就都陆续的失去了联系，这次和你一起的还有一个女特警，要是有机会的话，你们能碰头。 本来徐小川听得有些蔫头巴脑的，他心说五个人去了一个都没活回来，这可是五比零，概率上来算就是零可能，而他一听到还有个女警帮手，这小子心气又活了起来。 他想起了那一对便衣男女，执行任务时借机打啵啵的那个，徐小川心说怎么着这任务里还有点甜概念，要是女警执行任务时都开放，那自己也算能有些特殊补偿了。 “女特警叫什么名字？长得怎么样？”徐小川很着急的问道，心说要是觉得她难看就趁机跟甘雷说说，看看能不能换掉，真要有特殊时刻也不能亏了自己。 “这个要保密。”甘雷很直接也很让徐小川失望的回答道。 “那我们互相都不认识，别到时自己人伤了自己人。”徐小川又不甘心的说了一嘴。 “你放心。”甘雷拍了拍徐小川的肩膀，他又指着徐小川的耳眼鼻喉说道，“每个人脸上都有他不同的特征，就来你来说，至少有十二处异于常人的标志，我会把你的特征告诉给她，到时她就能认出你来。” “至于你怎么认出她嘛。”甘雷琢磨一番说道，“你没有这方面的专业知识，短期内也学不到，这样吧，那个女特警的背后纹着一只母刀螂，你就认这个就行了。” 这认法让徐小川有些挠头，合着人家看脸就能认出自己，但自己却要看女特警的后背？这怎么个看法？怀疑谁了就扒人家衣服？还是装把花心大少，在整那个的时候借机看看人家后背？ “甘老大，你在想想，那女特警还有别的特征么？”徐小川抱怨了一句。 但他也只是抱怨一下，对这个女特警甘雷是再也不肯多泄露一句。 “这个身份证你拿着。”甘雷又开始交待下一个事情。 徐小川接过身份证向上面看去，既然执行任务，那肯定都是用的假身份，总不能让悍匪知道自己叫徐小川，可令他没想到的是，他的假名竟然这么屯。 “王大壮？”徐小川把假名读了出来，他又生气的看着甘雷，不满道，“甘老大，你就不能给我弄个文雅一点的名字？” “大壮同志，你要服从组织的安排。”甘雷这就改口了，还用组织的名义压下了徐小川的不满。 “大壮。”徐小川默念着，苦笑了一下，和火车上那骗子小妞叫自己的二虎有一拼了，他心说就为了这名字，自己就得活着回来，不然临死还被别人大壮大壮的叫着，太窝心了。 就在徐小川郁闷的同时，甘雷出去拿了一个大真空袋回来，“有什么要我替你保管的么？”他看着徐小川的背包问道。 “当然有。”徐小川说完就把自己的钱包手机手表之类的一股脑全丢尽了袋子里，甚至连背包里用来换洗的衣服也都不要了，只是唯一没动那个钵。 “你带着这个钵去执行任务可不方便。”甘雷皱着眉，说着就要伸手去拿钵。 “慢着，甘老大。”徐小川嘿嘿笑了一声，“这钵我可得带着，我还得靠着它给我运气呢。” 甘雷被逗笑了，他知道是有些人信点什么东西的，但带在身上的可都是符箓、戒指、手链什么的，哪有像徐小川这样带着钵的，可徐小川非要带钵这也不算违规，他劝了几句后就没多管。 等东西交接完后，徐小川的另个身份就要启动了，而甘雷也宣布了这次任务的代号——野刀螂。 就对这个代号，徐小川又把甘雷暗中埋汰了一顿，起什么代号不好，非得叫刀螂，太不吉利，都说刀螂捉蝉，贼雀在后，自己这次任务可千万别当炮灰才行。 但徐小川也没急着动身，他还得对新的身份熟悉一下，尤其是家庭背景，个人生活经历及简介这些，本来这些东西看着不难，只是粗步读了一遍后他就能记得大概，但这不是游戏，也不是考试，记得大概弄个及格就行，他需要的可是百分百的不出差错，一个漏洞都没有的完美。 既然是准警察了，徐小川在公安局也就没啥不习惯的，他索性弄个单间去里面反反复复的背着资料，顺便蹭了顿公家饭。 就这样耽误了一天后，徐小川终于以王大壮的身份前往莫城，但在他走前，甘雷又特意的嘱咐一句“把残币留好”，就是徐小川从瘸子手里得到的那枚百元残钞，也不知道甘雷这话有什么猫腻。 第四十一章 应聘 莫城是龙江省离俄罗斯最近的城市，也就隔着一条河，别看与外国接壤，按说贸易应该很好，但其实经济发展的却真不咋地。 徐小川下车后就发现，在别的城市早已被淘汰的三驴子，在莫城依然流行着。 他也没那么个得，非出租车不做什么的，就找了一个看的顺眼的三路子钻了进去。 “去哪？”三驴车司机问道。 “永昌器材厂。”徐小川回答。 但接着司机又说了一句让徐小川听不懂的话，“小兄弟，第几次了？” 徐小川眨巴眨巴眼，心说什么第几次了？自己去器材厂又不是去嫖妓，这玩意还带次数的？ “老哥，这话怎么说？”徐小川问了一嘴。 “哦，小兄弟，你头次来吧？”司机一边开车一边头也不回的说道，“这永昌厂可是个好企业，工人一个月也都能挣五六千呢，想应聘的可不少，有些人都去了好几次还不成呢。” 徐小川哈哈一笑，算是明白了司机刚才没来由的话，而借着司机的话头，他俩就算扯开了话题，一路上乱七八糟的聊了起来。 听司机的意思，永昌最近又开始招工了，有工人岗和干部岗，只是干部岗的起步条件太高，要硕士以上学历，光说这门槛就让徐小川心里不住暗叹，这都什么世道了，一个加工厂要干部都得研究生了，自己这学历以后再社会上还怎么混，难道真的天生是力工的料？而且他也气愤甘雷这混蛋，给自己身份证什么的都造了假，怎么就不能多弄一个假文凭？ 等离永昌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徐小川就发现路上穿着职业装的人多起来，看他们的衣着明显出自同一个地方，上衣清一色的白色衬衫，衬衫的左胸口上印着一个显眼的logo，图案看不出个什么，但底下清楚的两个拼音大字——yg，这都是永昌的员工。 徐小川顾不上和司机闲聊，他就仔细的观察起他们，尤其是马路牙子上还齐刷刷的坐着一排永昌小伙，身上或多或少有些污点，应该都是车间工人那类的。 就在徐小川观察的同时，这群小伙也看着徐小川，只是大部分人的眼中都留露出一种藐视的神色，好像他们自己比徐小川高了一等。 徐小川心说瞧你们这二逼样，不就丫一个工人么，有什么可骄傲的，自己要不是来做任务的，就算拿轿子请自己都不来呢，而等自己破了这桩毒品案，看你们去哪喝西北风去。 也说三轮车司机够意思，直接把徐小川拉到了永昌厂的正门，他留下一句祝小兄弟好运后就自行开车走了。 徐小川活动了一下四肢，刚才窝在三轮车里有些难受，但同时他也被一则公告吸引住了。 这公告是拿黑毛笔在一大张红纸上写的，就贴在永昌厂正门口旁边的一堵大理石墙上，怎么看怎么像古代的大榜。 公告内容和三轮车司机说的差不多，就是一个招工的信息，只是报名截止日期是今天上午。 徐小川看了看时间，现在是中午十二点整，他心说自己真是点背，怎么就凑巧晚了这几分钟，但他也不死心，想试试能不能去报名处赖一把去。 那招工的报名处就是厂门口的收发室，估计是临时借用的，徐小川就略微整理下衣着，笑呵呵的走了过去。 午休的点，报名处只剩下一个值班的胖丫头，正一边晃悠着椅子一边嗑着瓜子。 “大姐。”徐小川很有礼貌的说道，“我问个事。” “哦，您说。”胖丫头急忙正了身子，很客气的回答，她又顺手拿起了电话，准备替徐小川找人。 其实永昌厂生产的是高尔夫球头，能买这东西的可不是一般的公司，胖丫头把徐小川当成哪个集团的代表了，当然不敢怠慢， “大姐。你误会了。”徐小川摆了摆手说道，“我只是想应聘当工人，不知道时间上还晚不晚。” 胖丫头本来还微笑的脸一下就沉了下来，她哼了一声重重的摔了电话，“你不长眼睛啊，没看到报名截止期限么？去去去，别来烦我。” 本来徐小川还对这胖丫头有些好感，心说别看长得胖，但给人一种另类的美感嘛，可现在再看，这胖丫头就那个口口玩意了。 “大姐。”徐小川虽然心里有气，但还是板着笑说道，“看我大老远来的挺辛苦，能不能照顾一下，给个机会呢？” 胖丫头又重重的白了他一眼，索性一扭头来个不管不顾，估计像徐小川这样的她没少见，用什么招能打发徐小川她是最明白不过了。 徐小川心说你这胖妞行啊，真当自己奶奶呢，但他也明白现在自己是弱势，和胖丫头较真还是自己吃亏，其实这种人也好对付，拿钱就能买通。 “大姐。”徐小川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百元钞票偷偷的对胖丫头晃了晃，“你看行么？” 胖丫头看了一眼后，嗯了一声，但她也没什么动作。 少了。徐小川暗说一句，他又掏出两张来，问道：“怎么样？” 胖丫头又看了一眼，只是这一眼，她就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换上一副热情的面孔，还估计捏着嗓子，拿出温柔的语气说道：“小兄弟，你从哪来啊，赶路耽误了吧？这是特殊情况可以照顾，快来填一张表吧。” 说这话的时候，胖丫头手还挺快，一把从徐小川手里把三百元抢了下来，以最快的速度装进了自己的口袋，她还小心的四处看了看，估计是怕被领导什么的看见。 徐小川鄙视这胖丫头一眼，心说你先得意一下，钱先放你这保管几天，我的钱可不这么好挣，他又拿起笔认认真真的填起表来。 徐小川填的是王大壮的姓名，而这表上要的其他信息也都是填假的，徐小川就凭着自己的记忆一边背着一边往上写。 也不知道是徐小川大意了还是他记性不好，在填到是否结婚这一项的时候，他卡壳了，他忘了资料上是怎么写的了。 也说这只是一张报名表，一般人意思一下，填的差不多就行了呗，可徐小川没敢大意，心说这看似小小不严的地方别今后弄出什么破绽来。 他就急忙翻包找起了资料。 那胖丫头正嗑着瓜子等着呢，一看徐小川这样，她就好奇的看了一眼。 “哈哈哈。”胖丫头笑了起来，“你这小子真有意思，自己结没结婚还不知道么？” 徐小川被这么一说，有些脸红，“大姐开玩笑了，这不正和老婆闹离婚了么，记性不好使，忘记离没离成了？” 借着打诨的时间，他终于找到了记载，又在报名表上填到未婚。 “呦？你是未婚啊？”胖丫头大有深意的瞟了一眼徐小川，“看你样子不错么，怎么样？有兴趣找女朋友了么？” 就这话说的让徐小川背后直冒冷气，心说不会这么倒霉吧，被这胖丫头看上。 但胖丫头又随口说道：“现在你还不够格，等你真进了厂，再混个小班长什么的，我还可以考虑一下。” 徐小川突然间觉得一口气不顺，咳嗽起来。 “你别着急啊。”胖丫头显出一丝关怀神色，说道，“我还年轻，等你几年也行的。” 反正最后徐小川是以自己能发挥出来的最快速度填好了这张表，像躲瘟神一般的离开了报名处。 别看一想起这胖丫头就让人觉得恶心，但她也算给了徐小川一个优惠，就是初审过了，明天早上九点直接参加下一轮测试。 徐小川一合计，自己莫城无亲无故的，这一晚上就找个旅店对付一下算了。 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永昌厂招工闹得，他走了好几家旅店都是人满为患，最后逛了挺远才算找到了落脚点。 按说现在旅店也都搞点副业，就是卖毛巾卖大碗面矿泉水什么的，而徐小川住的这件旅店却卖了起钢条。 就那一根根的钢条整齐的摆在门口，上面还挂着一个优惠的牌子。 这让徐小川觉得新鲜，他心说旅客要钢条干什么？可这时候，门外进来一个小伙子，“老板，给我来两根钢条。”他喊道。 店老板应了一声，顺手拿着一个钳子走了过去，选了两根钢条，就横在了小伙子的腰间掐了起来。 这些钢条应该都是被特殊处理过的，专门的地方被钳子一掐一使劲就变了形，没多大功夫，这两根钢条就像裤袋一般缠在这小伙子的腰上。 “怎么样？”店老板问了句，“还加点么？” 那小子在原地又蹦又跳一番，又抬着腰间的钢条试了试重量，“没问题，刚刚好。”说完他一付钱转身走了。 徐小川看的纳闷，心说难不成缠钢条是莫城当地的一个习俗，但这习俗他以前可没听过。 本来他好奇心起想问问钢条的事，但一琢磨这事跟自己不沾边，也就闭口没多嘴。 第二天早上，徐小川是掐着点去的永昌厂，钵也被他提前存在了银行保险柜，反正测试又不是去老虎穴，没什么危险，没必要钵不离身。 而一到了地点，徐小川算是明白旅店卖的钢条是干什么用得了。 第四十二章 入职测试 昨天徐小川来的时候，在厂门口见到的都是已经入职的员工，也说永昌厂绩效好，多些员工很正常，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今天应聘的人也不少。 就他放眼一看，眼前一片密密麻麻的人头，弄得让人头皮发麻。 我靠。徐小川心里暗道，一个永昌厂而已，也不是什么政府机关，看这架势怎么和考公务员有一拼了。 而也说事赶的巧，就在路上，他还碰到了那个买钢条的小伙，这小伙正穿着一个肥大的衣服，蹭蹭的往前赶路。 徐小川觉得有意思，他就在后面仔细的看着这个小伙的腰，他想知道那两根钢条是不是还缠在他身上，可小伙穿的衣服太肥了，根本就看不出什么来。 “哥们。”徐小川叫了一声，跑过去对那个小伙的腰间拍了一下。 要是外人看起来，还以为徐小川与这小伙多熟呢，可是那小伙压根对徐小川都没有什么印象。 小伙本来有些迷糊的看了徐小川一眼，但当徐小川悄悄的提了提他腰上的钢条时，这小伙脸色刷的变得苍白，他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兄弟，你可别使坏啊。” “放心，你告诉我为什么缠着钢条，我保准帮你保守这个秘密。”徐小川头偏向他悄声道。 小伙脸色缓下来许多，“怎么？你第一次来永昌应聘么？” 徐小川点点头，就到莫城两天，他就已经被两个人问了第几次的话，他也见怪不怪了，说道：“是啊，我头次应聘，怎么？你带着钢条莫非是对这里的人事部分不满意，想抽他们？” “嘘。”也许是小伙觉得徐小川说话声太大了，他急忙示意轻些，“我还敢不满意？让我能到这里工作，让他们拿钢条抽我一顿我都乐意。” “那你这是……”徐小川指着小伙的腰间问道。 “我说兄弟，你是不知道永昌的规矩，干部没什么，和外面企业一样，可找工人吗？却多了三个特殊环节，这三个环节实在操蛋，不知道卡下来多少人。” “哪三个环节？”徐小川听得有趣，急忙追问。 “第一是体重，第二是听力，第三俯卧撑。” 小伙看了一眼他俩离厂门口还有一段路程，就又多解释一些，“体重低于一百四的免谈，五米以外正常说话声听不到的免谈，而俯卧撑做的最多的，入职。” 徐小川一边听一边琢磨，体重、听力的他还能有点想明白了，太轻的单薄，耳聋的耽误事，但这俯卧撑与当工人有什么关系，记得上学的时候，有个哥们说过，俯卧撑要是做的多，与女人搞那事就越强，要是按照这哥们的话来理解，这工厂里招工都是做鸭子的？ 可还没等徐小川再问什么，他俩已经到了厂门口，那小伙这时候显得有些紧张，看他一脸通红的样估计也不想说什么话了，徐小川就先把这个疑问留在心里。 也不怪这小伙紧张，今天工厂门口就像火车站检票口一般设置了六个通道，不管来人多少，每个人都要选一个通道过去，而每个通道边上，专门还放了一个电子秤，旁边坐着两个人，一个控制着人流速度，另一个就死盯着电子称看 徐小川排在队里随着大流慢慢的走着，他眼睛却密切关注着称体重的情况，也真像那小伙说的，低于一百四免谈，就光说徐小川身在的这处通道，要是有一百人想进，最后进去的也只能说够一半，第一关的淘汰率就奇高。 这关徐小川到没怎么担心，他前阵称体重的时候都快到一百五了，要过去那还不是小意思。 只是当他站到电子秤的时候，那该死的秤只显示他有一百四十斤整。 “哇，这小子好幸运。”他后面传来了别人的感叹。 而看秤的人也是一拍徐小川的肩膀，说道：“合格，进去。” 可不管别人怎么说，徐小川是犯着迷糊走的，这几天是挺累，兴许自己掉了些分量，但这也绝对不至于掉了十多斤这么严重，十多斤肉啊，那可不是瘦了一圈两圈，他每天照镜子都能看的出来。 徐小川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电子称，心说这群混蛋肯定在电子秤上做了手脚，还好自己养的一身壮膘，不然就栽在你们手上了，不过他也有些替缠钢条那小伙担心，弄不好他的两根钢条钱算是打了水漂。 轮到听力测试的时候，徐小川长了心眼，就自己初步对永昌厂的印象，那叫一个黑啊，处处透着一股邪气，弄不好这回的测试又有什么猫腻在里面。 但听力测试可不像称体重那么快，大把的人等在外面，只有三个房间在工作着，一次一个房间只进去六个人，而且房外还有一个人负责登记排号。 徐小川虽然很积极的去登记，但没想到还是排在了一百以外，按照时间来算，少说还得等个半小时。 但这小子也不会跟别人似的，就往那一站干等着，他借机上厕所却偷偷溜到了一个拐角处等着，这个拐角处是听力测试后失败者要出厂的道路。 也说他没等多久，前面就来了六个人，徐小川心里暗笑，这六个人明显是一波的，没想到全遭到淘汰的下场，他可不信聋子耳背赶到一起去了。 “喂，哥们。”徐小川冲这六个人摆手，“听力都测试什么了？” 他们六个人一看徐小川这架势，也猜出来他是耍滑提前打听信的，其中一个很恶心的说道：“测试个屁，那老东西压根什么都没说，然后问我听到了什么？我怎么回答？当然说没听到了。” “就是。”另外一个说道，“我偷眼瞧着呢，那老头明显就是动了动嘴，啥声都没发出来，叫人怎么听？” 反正被这两个人带头，他们六人就你一言我一语的发了一顿牢骚，但徐小川可是明白了听力测试的规则。 六个人站成一排，有个老头站的最远的屋角跟他们喊话，听到就算过了，没听到就算失败。 徐小川心说还是你们六个人太实惠，还抱着公平竞争的想法不成么？这老头弄不好就是借着这个机会收黑钱。 徐小川有了计较，胖丫头见到三百元才开了眼，让自己报了名，这回他直接在兜里准备好五百，估计那老头会笑纳掉。 徐小川又装作从厕所回来，尤其还真去厕所洗了一遍手，这回他就老实在屋前等来，也说他耐心好，就眼观鼻、鼻观心的等了二十多分钟。 “王大壮、李平、赵为民……”考官又开始点名了。 徐小川听到自己王大壮的名字时，心里有些郁闷，怎么自己是第一个，这要偷偷塞钱怎么塞，但他也留了一手，第一个进去的时候，他却站在了第六名的位置上。 “小伙子，你是在这个位置上么？”屋里那个老头顶了顶自己的眼镜，一脸严肃的问道。 “是的，老师。”徐小川肯定的回答，同时他又将兜里准备贿赂的五百块故意露出了一角。 别看老头上了年纪，但眼力可不差，他本来听徐小川的回答就已经皱了眉头，正要起身将徐小川轰出去，但一看到那半露不露的百元钞，老头立马转成了笑脸，“哦，对对对，你是在这里，我记糊涂了。” 已经搞定了老头，那第六名进来的时候，虽然看着自己位置被占了，但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好站在了徐小川的第一名位置上。 考试开始了，就看老头真像那六人说的那样，轻轻的动了动嘴唇。 “你听到了么？”老头随后问道。 “啊？” “哦，下去吧。”老头很快的pass掉一个。 他又看着第二名动了动嘴唇。 不出意外的，第二名也被pass掉。 徐小川看着陆续走出的应聘者，心里暗笑起来，这老头果然阴险。 而要说那第五名应聘小伙也挺搞笑。 当老头动了动嘴唇后，问他听到什么，这二逼哥竟然学着老头那般，也动了动嘴唇。 “出去。”老头被这小伙的动作弄得有些生气，吼了起来。 现在屋里只剩下徐小川一人，他看着时机到了，急忙迅速的走到老头身边，将孝敬钱递了过去。 “嗯。”老头揣起钱，满意的点点头，“规律不能乱嘛，小伙子，你站回去，我还得测试一下听力，在咱们永昌的车间里，没个好耳朵是不行的。” 徐小川心说这还测试个屁啊，你直接就大笔一划写个通过不就得了。 他又站回了原地，强制着让心里静下来，就支起耳朵听着老头喊话。 老话说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老头这回是真喊话了，而且他还生怕徐小川听不清，扯着大嗓门吼了出来，“永昌。” 徐小川对这一嗓子根本就没有准备，只觉得脑袋嗡了一声，幸好他是个年轻人，要像老头这岁数，弄不好心脏病还得吓出来。 “怎么样？你听清楚了么？”老头急切的问道。 “听清楚了，是永昌。”徐小川有些失聪的回答着。 “好，你通过了。”老头终于向徐小川所希望的那样，大笔一划。 等徐小川出房间后，考官直接在他胸前贴了个编号，那意思可以进个最后一个测试了。 “哇，兄弟，你太厉害了。”正等待考试的人群中一人喊道，“考官问的什么？” “你说啥？”徐小川掏了掏耳朵，反问句。 第四十三章 挑衅 徐小川又是侥幸又是塞钱，终于来到了测试的最后一个环节——做俯卧撑。 只是当他来到等待区时，看着眼前不下五十人的人群，他乐了，合着塞钱的不止他一个，有关系进来的也不少嘛。 而他站这没多久，就走来一个中年人，看这人的衣着架势，应该是考官之类的，他手里拿着一堆报名表，先是看了一眼徐小川胸口的编号，又仔细的在这一堆表中找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中年人抽出一张表，对着徐小川问道。 “王大壮。”徐小川很有礼貌的回答。 “好的。”中年人对上号以后点头道，“你在这等着吧，一会集体进行俯卧撑测试。” 这中年人说完又一闪身钻入人堆中，估计是核对别人身份去了。 徐小川心里暗自琢磨，集体测试，那这回的俯卧撑可算没什么水分了，这可是体力活，有什么做鬼的地方？总不能在身上绑个氢气球吧，群众的眼睛可是雪亮的。 但做俯卧撑他可不怕，被以前哥们忽悠的，他在大学期间可没少练，别看毕业后偷懒了，但现在让他做个小一百也不成问题，他偷眼瞟了一下这些竞争者，心说总不能这里面全都是淫才吧。 而这回等的时间可不短，那听力测试的环节太费时间，熬到了中午才把最终入选的人员全都定下来，一共是六十一人。 永昌厂也算照顾这些应聘者，有两个工人拉着一拖车盒饭过来，吆喝着让大家先吃饭。 按说吃饭这事应该积极些，但徐小川没急着动身，他冷眼看着那些挤上前抢饭的，心说真当这饭这么好吃呢？要是吃完了就叫你做俯卧撑，看不把你做吐了不可。 等着饭被拿的差不多了，徐小川这才慢悠悠的上前，挑了一盒蹲在一个犄角吃了起来。 这饭菜做得也真是操蛋，里面辣椒没少放，他吃了两口菜就觉得嘴里火热火热的，索性就光吃起饭来。 徐小川对吃饭的量把握的很好，刚好来个七分饱，看着那些吃的满头大汗的兄弟，他只能心里暗叹一句，兄弟，吃饱了早投胎吧。 跟徐小川猜的一点不差，大家刚把饭吃完，就有考官来了，点完了名字就把大家都带到了一个大空场地上。 徐小川看着这个空场地心说没想到一个加工厂里面还有环境这么好的地方，不过他又一琢磨，怎么说永昌厂明面上也是个生产高尔夫球头的企业，有这种场地也是应该的，测试一下球头球杆用嘛。 但现在烈日当头的，站在空场子上也不是什么好受的事。 而也不知道那些考官是不是有意要考验徐小川这些人的忍耐力，他们倒是舒服的躲在一个阴凉处喝起了饮料，就把徐小川他们放在太阳底下足足暴晒了一个小时。 砰的一声，终于有人开始中暑晕倒了。 不过中暑这小子也算是给大家做个贡献，他引起了考官的注意，那些畜生懒洋洋的从阴凉处走了出来。 “就这体力还来应聘呢。”其中一个胖考官没有人情味的说道。 徐小川这时候也好不了哪去，他抹了一把脑门的汗，看着胖考官心里骂道，看你这身肥膘还有资格在这指东道西的，你怎么不上来试试，保管不出半个小时就得翻白眼。 但经这事后，俯卧撑测试也算是开始了。 那胖考官清了清嗓子喊道：“我说下俯卧撑测试的规则，一会全都趴地上准备好，我喊一下你们就做一下，六十一人中咱们永昌就只要二十人，谁做的多了就入职，知道了吗？” “知道了。”大家参差不齐的喊道。 “怎么回事？不都刚吃了饭吗，是咱们永昌的饭不好吃还是怎么滴？说话这点声，没吃饱吗？”胖考官发飙一般的叫了起来。 “知道啦。”大家再次喊道。 “嗯。”胖考官满意的点点头，“都趴下趴下。” 徐小川活动一下四肢，刚才站的有些麻，但这也没耽误多久，等这些人都趴到后，这场面看着也挺壮观的。 “一。”胖考官看大家都准备好以后喊道。 大家齐刷刷的做了一个俯卧撑。 “一。”胖考官又喊了起来。 …… 徐小川心说这胖子是不是小学都没毕业？怎么喊来喊去的都是一，让他听得心里只烦，尤其胖考官喊了一通后，又来了句等下，他倒是从兜里拿瓶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一通，一个喊口号竟然喊喝了。 徐小川一边做着俯卧撑一边心里默数，看来这批应聘者实力都不弱，现在都做了五十多个了，竟然没有一个退场的，但他也不急，跟哥们比这个，他不亏，尤其是他一点乏力的感觉都没有。 又做了一阵子俯卧撑，徐小川忍不住向一旁瞧了瞧，就他周围这些人中，满头大汗的、手臂发抖的、做起来费劲的可有不少了。 嘿嘿。徐小川心里偷笑，盯着一个看起来最吃力的小子暗道，五个之内，你准趴下。 也真按照徐小川的话来了，胖子喊了三声以后，这小子啪的一下真趴在了地上，他累得呼哧呼哧直喘气。 “你，下去。”胖考官点着点这小子，说道。 估计这小子也真是尽了力了，自己想爬说什么也爬不起来，最后愣是被两个考官给架走的。 徐小川看的心里那叫一个寒，怎么看这小子被架走的模样这么像赴刑场呢，而他又一琢磨，一会自己也别太实惠了，差不多就行，只要自己能在二十人之中就行，别傻了吧唧的争个什么名次，怎么也得保留个爬起来的实力。 也该说有点连锁反应的意思，那小子一出去后，就像带头一般，陆续的有人趴在了地上，这还不算什么呢，就刚才那些贪便宜吃多了的主，这回算是被便宜找回去了，一个个做俯卧撑做的脸都没了正常色，估计胃里肯定不怎么好受，甚至还有一个就这么趴着吐了起来。 等徐小川心里默念道一百的时候，这场子里剩下的人可不多了，他趁空大体看一下，估计也就剩下不到三十人。 徐小川心说剩下的果然都是淫才，一个个气不喘色不变的，看着都有些实力，可他自己却是渐渐感到乏力起来。 一百个俯卧撑算是到他的极限了，不说多了，再做个十个二十个的就算行了。 而就在他打量别人的同时，有一个小伙也偷偷看了徐小川一眼。 这小伙也气人，他看着徐小川脑门上见了汗竟然还很鄙视的笑了一下。 口口的。徐小川心里暗骂，瞧不起哥们我么？但现在都趴着做俯卧撑不能起来，他也只好用眼睛反击了一下。 这小伙头发留得挺长，看着徐小川反击的目光，他索性刷的甩了一下头发，既有些挑衅的味道但更多的是装逼的无知。 也不知道这小伙平时是不是个脑袋进水欠打的主，反正现在是逗试起徐小川来，那胖考官喊了一声后，他索性刷刷的很快速的做了两个俯卧撑，紧接着又瞧着徐小川，那意思你敢比么？ 比你个头，徐小川心说自己才不会与这种人一般见识，世界上二逼玩意多了去了，真要比起来自己还活不活了。 他也就收回了目光，算是退一步，可没想到那小伙来来劲了，不仅眼睛死死的盯着徐小川，还不时的轻咳一声继续挑衅着。 这下徐小川不干了，本来做俯卧撑做的就累，现在还时不时的被咳，弄得心也烦起来，真当自己是面瓜不成，受你这份闲气。 徐小川拿眼睛四处看着，心想找个离得自己近的，做俯卧撑快撑不住的主，自己现在没能力去教训这个小伙，就口头拿钱买通他，让他走前使坏给那小伙一脚或一拳头什么的，事后结账呗。 可就在他四处找人的时候，无意间也瞥了一眼那二逼小伙的身上，怎么这小伙腰上看着这么别扭，尤其是俯卧撑的时候，腰间看着鼓鼓囊囊的。 奶奶的，这小伙身上也缠钢条了。徐小川心说你作假进来的还不老实，该着栽自己手里。 “考官。”徐小川大喊一声，看着那小伙说道，“这小子身上有钢条。” “什么？”胖考官吼了起来，“你起来，把衣服脱了。” 这小伙本来逗试徐小川逗试的正来劲呢，没想到徐小川来了这么一手，尤其是他腰里的钢条还没少缠。 看着一个考官走过来一把将他拉起，他知道自己是完了，但他也不死心的一指徐小川，喊道，“他身上也有钢条。” 徐小川听这话心里那叫一个郁闷，这小子跟自己有仇怎么着，还死缠上自己了。 “你也起来。”胖考官指着徐小川喊道。 徐小川没办法，只好也站起来，这时候过来另一个考官，双手向他腰间抹去。 可令徐小川吃惊的是，这考官趁着搜身的时候，悄声对徐小川说道：“你小子行啊，管闲事管到我外甥头上来了，你敢举报他，你也别想过。” 徐小川这下是心里明白了，合着那小伙有关系啊。 第四十四章 残币 挑衅徐小川那小伙这下没了脾气，一个考官上去直接把他衣服往上一撩，那腰间的钢条就露了出来。 这小伙估计对缠钢条可没少研究，他腰间的钢条可比徐小川在旅店见到卖的那些要精致多了，一根根还不到小手指头的粗细，像蛇一样盘旋的缠着。 那小伙是有关系的主，就看他一直在对搜他身的考官嘚嘚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但坏就坏在是当着大家的面，你再怎么有关系也不好使。 最后胖考官指着小伙下了清场的通知。 白白一次好机会没了，小伙用很恶毒的眼神看起了徐小川，他现在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在徐小川身上，但他也不想想，是自己先挑衅在前。 而徐小川虽然被叫了起来，但他身上根本就没缠什么钢条，体重在那摆着呢，就算搜他身的考官与小伙有亲戚，想借机整自己，但徐小川心说你也没有下手的地方。 这考官搜身搜的可仔细，甚至连徐小川的四肢都掳了一遍，直到把他弄得满头汗，可连一丁点金属屑也没找出来。 “怎么？你还想搜一遍？”徐小川看着这考官又重新搜起自己的腰间，他有些怒气道。 本来这考官搜的心里就来气，他琢磨只要能找出丁点可疑的东西，凭他的身份就能也把徐小川轰出去，可没想到徐小川身上真就什么都没有，他听着徐小川这种不客气的话，脸沉下来，又瞪了徐小川一眼，提高了音量，“谁知道你把钢条铁块藏哪了？” “让他脱了，搜他内衣。”小伙还赖着没走，高声喊道，也算是提醒一下自己的亲戚舅，就算找不出东西，也要把徐小川扒了歇歇气。 “对劲。”考官听得直点头，“我看就藏在内衣里了，小子，脱衣服。”他说完直接上手准备施暴。 可他俩这一唱一和的真把徐小川当成面瓜了，也不想想徐小川能木头般的站着不动让他俩胡作非为？ “去你妈了隔壁。”徐小川骂了一声，对准考官就狠狠来了一个巴掌。 别看徐小川做俯卧撑做的双手发抖，双臂无力，但铁手在那摆着呢，这一巴掌也就平时的五分劲，但同样把这考官一下就扇晕过去。 “舅。”小伙也不顾什么场合，一嘴就说露馅了，而且他还冲着徐小川冲了过来，顺便一记直拳递了出去。 来得好。徐小川心说，你小子先出的手，今天别怪老子借机教训教训你。 徐小川也出了一拳，但他就是看着小伙的拳头打得，两个拳头来了个硬碰硬。 砰的一声，小伙咧着嘴捂着胳膊不住的后退，就看他那胳膊啷啷当当的样子，估计至少是个骨裂。 “怎么样？还跟老子对拳么？”徐小川冷笑着问道。 可现在是在测试俯卧撑，又不是街头斗殴，本来胖考官看着自己同事刁难徐小川，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没想到事情演变到这种程度，尤其是那同事和小伙两下就反被徐小川给收拾了。 “干什么？干什么这是？”胖考官红着脸几乎是跳起来的吼着，“你是哪来的流氓，敢到永昌厂来闹事，给我哄出去。” 这时候在场的监考都过来了，他们七手八脚的又是推又是拉的打算把徐小川弄出去。 可就在这当不当正不正的点，徐小川口袋里揣的那枚残币掉了出来。 胖考官站在外面旁观，最先发现了那枚残币，他喊了一句等下后，颠颠的跑过去把残币拾起来，对徐小川问道：“这你的？” “拿过来。”徐小川没好气的一把夺过残币重新揣在兜里，他心说自己够意思了，被你们这些人欺负一通都没还手，怎么着看样还想打自己残币的主意？ 胖考官却没像徐小川想的那样，他故意干咳了两下，“这个……你被录取啦。” 哄的一下，剩下那些应聘者炸了锅，“这怎么回事，测试还没完呢？”“那小子还一个闹事的，怎么就无缘无故录取了？”他们一个个都开始抱怨上了，有的说不公平，有的还说凭什么之类的。 但胖考官却拿出一副殷勤模样带着徐小川先行离开，至于怎么平息这些叫屈的应聘者，徐小川就不知道了。 就这突然间的转变让徐小川还没适应过来，可他心里也不自觉的骂了甘雷一句，甘雷当时提醒自己这残币有用，但直接说亮出来残币就能进永昌厂不就得了？还弄得自己又出钱又出力的瞎折腾一通。 胖考官一直将徐小川带到了一个经理室，只是看着牌子也没写哪个部门的，徐小川也没管那么多，既来之则安之，他就大刺刺的走了进去。 经理室里坐着一个秃顶老头，这老头应该是有很重的鼻炎，就连打量徐小川的时候，他都不时皱了皱鼻子。 “王大壮？”老头看着应聘表，喊着徐小川的假名字。 “是我。”徐小川一边说着，一边不客气的找了一把椅子坐下。 老头嗯了一声点点头，他又问道：“残币在哪？拿出来我看看。” 徐小川也没犹豫，就拿出残币在桌子上给这秃老头推了过去。 虽说徐小川不明白残币上缺口部分的图案有什么意思，但明显这老头看的懂，甚至他还伸出手一会压压这一会扣扣那的仔细研究一番。 “谁给你的？”老头看完后把残币收起了问道。 “一个朋友。”徐小川回答。 “他人呢？” “不知道，上周他把这东西交给我以后，人就不见了，听说是蹲了牢子。”徐小川编瞎话道，他这解释也算够模糊了，但有时候模糊会有更好的效果，解释越细就越容易露馅。 不知道老头听了这话心里是怎么想的，但他明显是相信了徐小川的话，又说道，“王大壮，你去人事部领一张干部登记表填了去，什么时候上班你自己订，咱们这供吃供住。” 徐小川点了点头，说了几句客套话后起身退了出去，他心说这可好，一张残币哥们我还成干部了，省的干那些体力活了。 他也没耽误，一路问人的去了人事部，可不巧又碰到那个胖丫头，没想到她就是专门负责表的。 “你怎么来这了？”胖丫头看着徐小川有些惊讶，她对徐小川的印象比较深，昨天还把徐小川玩笑似的纳入了准追男友的行列。 “我来填入职表。”徐小川有些不自然的回答道，他昨天是被胖丫头那股彪劲给吓着了，心里落下了阴影。 “呀哈？”胖丫头笑起来，“你行哇，这么快就通过了？要知道，正常来说今天都不会拍板的，你是不是认识厂里哪个领导啊。”她说着顺手拿起一张工人登记表递给徐小川。 徐小川看着递过来的表没有接，他指了指表的名头，提醒一句，“大姐，你拿错表了，我要填的是干部登记表。” “什么？”胖丫头触电一般站起来，就像看怪物一般看着徐小川。 在永昌厂里面，最基层的干部和车间的小班长是一个级别的，而且干部的条件要比小班长好得多，就说这胖丫头，其实也就是一个文员，属于工人里面的特殊工种。 而令这胖丫头没想到的是，徐小川只用了一天时间就摇身一变，全部符合了她的要求，一时间让她真有些没缓过神。 也不知道这胖丫头一边发呆一边还想着什么，徐小川可被这胖丫头看的浑身难受，尤其是他瞥了一眼胖丫头微微张开的嘴，好像就要有口水留下来似的。 要是被一个美女这样看着自己，徐小川不介意，越多越好嘛，但被像胖丫头这类恐龙盯上，那就是一种折磨。 徐小川实在不想在这种沉默中煎熬了，但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尴尬的来了一句我填表，抢过登记表以最快的速度填写起来。 “你叫大壮。”胖丫头拄着下巴看着登记表，很温柔的念着，“好名字呀。” “汉族，这么巧我也是汉族。” “未婚，嘿嘿嘿嘿。”她说到这笑了起来，不过听着笑声怎么有股邪气呢。 “手机号是xxxx，这个我得记下来。”胖丫头急忙拿出了手机。 徐小川有种崩溃的感觉，他根本就不想让这胖丫头知道自己的任何东西，哪怕是假信息也不行，可他还没办法的一笔笔当着胖丫头的面把这些东西写了下来，尤其是这胖丫头还在他一边写一边读着，嘴里还胡乱说着让他恶心的话。 到后来，徐小川把心一横，去他个蛋的，有什么大不了，自己一个大老爷们还搞不定一个小猪女了？既然看，那自己就大方点，让她看个够。 “你叫什么名字？”徐小川恢复常态后，反问了一句，心说怎么着被胖丫头知道自己这么多事，也该自己问问她了。 “我叫于香甜。”胖丫头羞答答的回答后，红着脸又说道，“好听吗？” “好听。”徐小川面无表情的点头，心说于（鱼）香甜，合着你就是一盘菜啊。 等徐小川填完了表，要按以前的想法，就还得像避瘟神一般避开这香甜姑娘，可他又一琢磨，自己在永昌厂里无依无靠的，不管怎么样，多认识一个人总比不认识强，虽说于香甜对自己打了特殊的注意，但为了任务，自己忍了。 他就与于香甜“热情”般的聊了起来。 第四十五章 舍友 其实真要较真起来，徐小川与于香甜只能算是刚认识，头次打交道，要说聊天还真没什么可聊的。 徐小川的聊法就是问问题，像工厂的概况，员工数量、都有哪部门什么的。 而于香甜呢，就像查户口那般，问些徐小川生活上的事，哪毕业的？父母干啥的？家里几个孩子啊？甚至是与前妻还有没有往来这类的，每次徐小川好不容易把话题扯出去后，她聊了两句又把话题扯回来。 徐小川看着于香甜这种死缠滥打的劲，心说你不去街道办真是屈才了。 而正当他俩扯得起劲的时候，人事部又回来一个人，这人是高个子男的，他将手里的一沓登记表递给了于香甜说道：“把这六个人入档案，一会我好去找王老头领厂服分宿舍。” “我先看看。”于香甜一看有活，就很可惜的中断了与自己“情郎”的腻歪，接过登记表看了起来。 徐小川也趁机瞅了一眼，这一共是六份干部的登记表，三男三女，应该是这次永昌厂招工中干部的那批，只是他心说自己现在也不是干部么？怎么入档案没自己的份？ “我说兄弟。”徐小川拉了拉高个男，说道，“你把我漏了，这是我的登记表。”他说完就从桌上拿起自己的登记表递给高个男看看。 高个男只是大体看了一眼登记表后就拿怀疑的目光看着徐小川，“这次面试你都没来，再说厂里只有六个名额，谁让你小子瞎填表了？” 徐小川听这话就有些不乐意，怎么自己看着像骗子么？尤其是高个男说到最后的时候眼神里还露出一种鄙视，合着自己长得就不是一张干部脸。 徐小川也不打算多解释，直接拿起电话递给他，“我特批的，你自己问问经理去。” “哪个经理？”高个男提高了声调，“永昌厂经理多了，十多个部门十多位经理，在我这不是谁的话都好使的。” 没想到这高个还挺横，而也怪当时徐小川大意，没问那老头叫什么了。 “就这个。”徐小川一边说着一边学着那老头皱了皱鼻子。 估计皱鼻子是那秃顶老头的招牌动作，就徐小川这么一比划，高个男立马就联想起来，只是令徐小川意外的是，皱鼻老头挺有威信，高个男与他通电话的时候，态度十分的恭敬。 而且高个男在电话里只是先问了一嘴徐小川的事情，之后就一直是是是的应着，屁都没多放一个。 徐小川看着这个势利眼心里不住的恶心，尤其是隔着电话这高个男点头哈腰的差点把自己的脸都贴到桌子上。 等高个男撂下电话，他对徐小川可格外的客气起来，“哎呀，大壮兄，原来是李老特批的，这事妥啦，来，快先给大壮入档案。”他对徐小川殷勤的有些过头，又开始催促着于香甜。 只是这次永昌厂招干部真就是六个名额，那高个男一脸肉疼的又从原来那六份报名表中抽出去一张，估计这一个名额他也没少从中捞好处。 徐小川看着那张被抽走的登记表，尤其是上面那张笑的很灿烂的照片，心里默默的道歉，暗说哥们，咱情况特殊，委屈你了。 都说有熟人好办事，尤其高个男还特意巴结着徐小川，他带着徐小川一会去后勤领厂服，一会又带着他去办公室领办公用品，两人是脚不离地的好一通折腾，最后把徐小川弄得心里直嘀咕，你这爷们是不是吃药了，怎么比自己一个新来的还兴奋呢？ 本来事都办的挺顺，就是最后在选择寝室上高个男与于香甜起了冲突，按正常说，徐小川是干部岗位，应该住在干部宿舍，但于香甜却非要徐小川住在工人宿舍中，徐小川知道她这胖丫头的那点小九九，工人宿舍离她的宿舍进，出入还方便，她是想多有些机会接近徐小川。 而徐小川自己的意思也是想住在工人宿舍，他总觉得干部宿舍里的气氛自己不适应，万一碰到一个文邹邹的家伙，自己的生活可太悲惨了。 在于香甜的坚持，徐小川的建议下，高个男只好一脸不理解的把徐小川归到工人宿舍中，只是饶是这样，他还是特别照顾了+一下徐小川，把他安排在一个小班长的宿舍里。 带徐小川去宿舍的是后勤部的王老头，这老头别看一把岁数了但还真挺精神，尤其一身熨过的西服穿着，按老头的话来说，少要沉稳老要张狂，他这岁数就是该疯狂的时候，但徐小川私下寻思着你这老头弄得这么张狂到底图个什么劲，弄不好早上起来你都没有那擎天一柱香。 徐小川的宿舍被分配在了二楼的最把边，等王老头把宿舍打开以后，他刚看上一眼心里就不住的暗道，对路，对路，这小班长舍友跟自己真是一路人。 宿舍里明显一股烟味，咋一看还挺邋遢，本来是两张床一个电视桌，但电视却被放在一个角落里，那电视桌却被舍友直接弄到床边上，上面摆着好几个吃完的大碗面，一堆乱七八糟的塑料带里面还夹着一个啃过的鸡爪子。 “大壮。”李老头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屋住的叫高天，上班去了，你看我这都说他好几回了，让他收拾收拾卫生，可就是不听，哎……”他说完还叹起了气。 “没事。”徐小川大手一挥，“王叔，我不在乎这个，把钥匙给我就行，你忙你的去吧。” 王老头略放下心，别看他是宿舍管理员，但也没权利管一个小班长的私生活，只能说是口头念叨念叨卫生，他还担心徐小川对这的环境不满意，回头去人事部告自己一状呢，可听徐小川的意思，这小子还挺好说话。 等王老头走了以后，徐小川就找个扫把初步收拾一下，其实在他看来，现在这环境弄得挺好的，挺合自己胃口的，都说不干不净身体没病嘛。 既然有了住的地方，他也就没必要花钱住着旅店了，徐小川速度的去旅店把自己那些杂乱东西一股脑的搬了过来，只是钵他没敢动，还是锁在银行保险柜里，谁知道这高天人品怎么样，别是个手不干净的主。 这么一折腾，就忙活到了傍晚，徐小川肚子里也饿了，但他也没去特意去食堂吃饭，直接楼下超市买了一大包花生又拎了一提子啤酒回来了。 最近这一阵事太多，徐小川也一直没机会喝顿酒，别看他不是个贪酒的人，但总不喝也会不时的念叨想着来一口。 现在屋里也没人，徐小川一边喝酒就一边琢磨着，甘雷说过，这次与自己一起执行任务的有个女特警，但这次永昌厂招工里，工人要的全部是男丁，只有被录取的六个干部中有三个女孩，弄不好女特警就在她们三个之中，至于要找出是谁，真可是个头疼的事了，尤其是要确定她的身份，必须看到她后背上纹着的母刀螂，而他自己又不是什么花心大少，对骗女孩脱衣服的本事一点也没研究。 到最后，徐小川这顿酒也没怎么喝好，光是想着怎么脱下女特警的衣服就让他愁开了。 而他这顿闷酒还没喝完，宿舍门开了，进来一个皮肤黝黑的小子，他的黑劲绝对跟三黑子有一拼。 徐小川看着这个黑小伙，心说这应该就是那个小班长高天，既然以后睡一间屋子里，徐小川就先行热情的打了个招呼，只是他天生就是个自来熟，这招呼打得也太热情些，“哥们，还有酒，一起喝不？” 可高天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先愣愣的看着徐小川，又退出门去看了看门牌号。 徐小川被他的这个举动弄乐了，心说肯定是王老头就自己搬进来的事没和他提前打招呼，弄得高天一进屋有些适应不过来。 “我说哥们，你别傻站着，你没走错，我刚来的。”徐小川又招呼着说道。 高天啊了一声，估计是弄明白了，这黑小子性格也真开朗，他哈哈一笑后，也没见外的就搬个椅子坐到电视桌的对面，一把从徐小川手里把花生米抢过来，嘎嘎的吃上了。 “兄弟，你叫啥？分到哪个部门了？”高天边吃边问道。 “不知道什么部门呢。”徐小川递给高天一瓶酒，说道。其实也说奇怪，他俩就刚见第一面，但徐小川却觉得与高天就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般，可能是性格对路吧。 “哦，还没分部门啊？”高天喝口酒，说着，“要不来我部门吧，大的不说，平时小忙啥的兄弟还能说句话伸个手的。” “行啊。”徐小川点头，但他又问一句，“干部在车间都什么岗位？” “干部？”高天听着就猛地一抬头，他脸色有些不自然，“你是干部？” “是啊。干部岗。”徐小川肯定的回答。 啪的一下，高天把手里那袋花生米丢在桌子上，酒也不喝了，起身就像自己床头走去。 这下徐小川看的奇了，心说高天这人怎么了？怎么对干部这么大的反感呢？ 第四十六章 谁是女警？ 高天这种态度却让徐小川来了兴趣，“我说兄弟，你这是咋了？”他问道。 “哥们，看在咱俩有缘能住到一起的份上，我劝你一句，别再永昌当什么干部了，别看挣钱不少，但背后却不知道被多少人骂祖宗。”高天随意往床上一靠说道。 别看徐小川是刚来永昌厂，但他通过自己报名测试接触的一系列人，就感觉到了高天的话不假，笨寻思于香甜一个办公室的文员就已经如此，那真有些权利的干部不得更变本加厉，其实他心里对永昌厂这种做人处事的潜规则也很反感，但他总不能为了交高天这个朋友就把自己的秘密说出来。 徐小川对瓶吹了一口酒，呵呵笑了一声，“高天，今天哥们我不解释，但你就看吧，我绝对不会变成畜生的。” 对徐小川这种表态，高天只回了句那就好，但看他的样子，明显对徐小川生疏起来。 徐小川也觉得无所谓，只是可惜自己今后又少了一个喝酒的对象了，他自己喝完酒就躺床上睡了。 第二天，徐小川穿着崭新的厂服去人事部报道，因为今天要与另外五个新来的干部见面，他就特意早到了些，尤其他想早一点见到那三个女孩，毕竟按他分析，女特警就混在里面，只是没想到等他走到人事部的门口一看，他还是最晚的那个。 现在还没到上班的点，人事部大门紧闭着，这六个人站着无聊就在徐小川带头一嗓子下一起来到会客室，围在一个圆桌子旁坐了起来。 徐小川假意从报架上拿了一份报纸看着，但眼睛却贼呼呼的瞟着那三个女孩。 刚才他们都已经互相自我介绍了一下，那个带着大眼镜的女孩，姓朱，叫什么名他就记不大全了，索性暗地里叫她眼镜朱。 另外两个女孩，一个是短头发的，长得白皙有点萝莉的，叫李秀丽，还有一个长头发高个子的，给人模特感觉的叫王蕾。 也说徐小川没有观人识人的本事，瞧了好几遍，愣是没瞧出来谁最可能是自己要找的人。 他又故意的咳嗽两声，想让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甘雷应该把自己的面部特征告诉给女特警了，要是潜伏在她们三里面的女特警能注意到自己，那不就能提前取得联系么，只是他还高估了自己的魅力，三个女孩一点反应都没有。 就当徐小川偷偷打量着三个女孩的时候，他旁边坐的叫赵刚的男孩也一直注意着徐小川。 赵刚悄悄的挪了下椅子，靠向徐小川后偷偷问道：“王大壮，你看什么呢？” “看身材，看哪个能好泡一些。”徐小川随口编了个瞎话。 赵刚嘿嘿的偷笑起来，一副同道中人的样子，他又悄声道：“哥们，你也别累着了，我告诉你，除了戴眼镜的，剩下的都好泡。” 本来徐小川没打算理赵刚，他把精力全用在分析女警的事上，可一听赵刚这话，他又把目光收回来看起了赵刚，问道：“你怎么这么肯定？你和她们认识？” 赵刚微微摇了摇头，意思自己以前不认识这三个女孩，他又私底下用手悄悄指了指对面三个女孩的腿，说道：“你去瞧瞧。” 徐小川好奇心来了，这他倒是头次听说，怎么女孩好不好泡还和腿有关？ 但现在都好好的坐着，徐小川心说自己总不能直接撅着屁股钻桌子底下去瞧吧，那样别说执行任务了，立马就得以流氓的名号被轰出永昌厂。 但他也不是没办法，就“不小心”的把自己的报纸弄到了地上，他嘴里说了声哎呀，身子一低，俯身下去。 借着短暂捡报纸的时间，他偷偷看了眼这三个女孩的腿，可他没看出个什么来。 赵刚的眼睛也贼，看着徐小川一脸迷茫的起身，他假意捂着嘴，用让徐小川勉强听到的话声说道：“怎么？你没看出来？” 徐小川一边“看着”报纸，一边微微摇了摇头。 “哎。”赵刚重重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气到底是叹徐小川不是个淫才呢还是叹徐小川没那份眼力。 “就那个带眼睛的。”赵刚小声说道，“她的双腿闭的太紧了，不是内向就是太挑剔，这种妞最不容易泡。” 徐小川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就现在他的样子让旁人咋一看还以为徐小川看报纸看的津津有味，其实他报纸都拿倒了却一点也没发觉。 赵刚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你看另外那两个没，坐着的时候双腿闭的就不紧，甚至是有些微张，这种女孩是很开放或者很傻的那种，那可都是好泡得货。” 也不知道赵刚这套理论是从哪里搞来的，但徐小川听完了却有一个疑问，“那女的坐着要是双腿分叉呢，这怎么算。”他悄声问。 赵刚略微琢磨一下，说道：“口口，人尽可夫。” 就在徐小川与赵刚讨论女孩坐法的时候，人事部开门了，那高个男上班了，今天还是他负责带新人。 高个男先是用了一上午时间给六个人介绍了一下永昌厂的一些基本情况后，下午就带着他们去了第一个工序的车间——射蜡车间来实习。 只是车间的环境真的很差，甚至比徐小川在甘雷那看到的幻灯片中描述的还恶劣，凭他自己的感觉，进了车间，立刻就觉得自己胸口有些发闷，尤其空气中还时不时的飘来一股腊味。 高个男倒是耍了滑头，他就在射蜡车间找了一个小头头来交待几句后，又对徐小川六人说了句晚上来接他们就一闪身走了。 而那个小头头和高天的想法有些相近，估计车间的人都口口部欺诈过，对干部或多或少的有些偏见，这小头头也没什么好脸的意思了两句，就让徐小川六人四处看看，他也一闪身走了。 包括徐小川在内的这六个人以前根本没接触过射蜡这种东西，就算想看也看不懂什么，他们转悠一阵后就聚堆抄起书来。 其实说抄书，无非就是找车间墙上贴的那些操作规范，或者是射蜡说明之类的，挑着重点的内容记到本子上，以防高个男回来提问。 徐小川觉得机会终于来了，正巧拿抄书的借口趁机靠近那三个丫头片子，只是没想到有人比他下手还早。 就说赵刚和另外一起里的刘权的小伙，这俩人基本上是形影不离的跟在三个女孩的身边，问这问那的，一个抄书的地方能有多大，被他们五个人满满腾腾的挤着，根本就没有徐小川容身的地方。 徐小川只好可怜巴巴的自己找个空地抄起书来，心里却气道，畜生啊畜生，怎么就不给哥们我留个地呢。 不知道赵刚是不是把他那套看腿识妞的本事告诉给了刘权，他俩的针对性挺强，一个缠着李秀丽，另一个就泡起了王蕾，倒是把眼睛朱给奚落到一边。 女孩嘛，不管内向不内向，挑剔不挑剔，都喜欢有男生缠着，尤其相比之下，眼镜朱气哼哼的离开了那个不待见自己的地儿，一扭头走到徐小川身边，他俩凑合成一对抄起书来。 徐小川心里暗乐，心说老天还是照顾自己的，这不就送一个妹子过来了么，他可是肥瘦美丑什么都不挑剔，只管品品这眼镜朱是不是女特警。 徐小川一边抄书，一边找了个话题说上了，“妹子，你怎么过来了？” “哼。”眼镜朱不满的叫了一声，扭头看着赵刚两人气哼哼的说道，“这两个人不是什么好鸟，一看就动机不纯，我烦他们就到你这来了。” 而在眼镜朱说话的时候，徐小川已经开始偷偷地打量起她的眼睛来，就他一个正常视力的眼睛，只是盯着眼镜朱的镜片看了一会就觉得头晕，凭他自己的估计，这丫头带的眼镜少说也得五六百度，凭这一点，他就排除了眼镜朱是女特警的可能，就算女特警里面有黑客之类的，那也不能来个这么厉害的近视眼执行任务吧？ 至于另外那两个女孩，徐小川只能等待下手的机会。 也说徐小川六人以前都没怎么吃过苦，只是在射蜡车间待了一下午，等他们回人事部的时候，一个个或多或少的脱了水。 这时候于香甜正在电脑前录档案，看着徐小川这幅模样有些心疼的说道：“大壮，看你都快成木乃伊了，要不一会咱们去游泳吧。” 其实于香甜说这话也只是想与徐小川来个亲密接触的机会，但她这话却让徐小川灵机一动。 他暗说自己怎么这么笨呢，现在女孩都开放，穿的泳衣是露的越来越多，谁后背有母刀螂在游泳池里不就一目了然了么？ 他用赞赏的目光看了一眼于香甜，点头说道，“还是你体谅人，但也别咱俩去，我这一批六个人可都缺水，要补大家一起补水嘛。” 他说这话的声音也不小，赵刚、刘权是第一个起哄赞同，而那三个女孩想了一会后也都点头接受这个意见。 游泳池在永昌厂的文体活动中心就有，他们也不用走远路，约了个时间后就各自回去准备，只是这些人对于这次游泳的目的却不尽相同。 而徐小川想的是，自己都与那三个女孩待了一天了，那个女特警藏的够深的，竟然一直不找自己，甚至他也怀疑过，女特警在不在她们之中，但不管怎么样，他都要想办法去看看另外两个女孩的后背，先把这两个最可疑的女孩查明白再说。 第四十七章 扒泳衣 徐小川来永昌厂来的匆忙，根本就没带游泳的家伙事，但这也难不倒他，男人嘛，游泳无非就是裤衩和帽子就行了。 正好永昌厂旁边就有一个体育用品商店，他直接先去这里买了泳具，只是令徐小川没想到的是，现在就连新款的男性泳裤都做的这么性感，这小裤衩竟然把自己屁股弄得紧绷绷的，显得他前面非常的大器。 本来徐小川身材就不错，流线感十足，再穿上这泳裤，走在游泳池边真是遭来了不少女孩的侧目。 徐小川心说哥们我今天就吃点亏，让你们这些没见过美男的小姑娘过过眼瘾吧，可在这些侧目的姑娘中，也有那胖丫于香甜。 “大壮哥。”于香甜甚至都有些激动的跑到徐小川身边，她倒一点也不腼腆，就用眼睛在徐小川身上上下的打量。 “怎么就你？她们呢？”徐小川被于香甜看的实在不得劲，借着说话想分散她的注意力。 “她们啊，换泳衣太墨迹了，我就先出来了。”说着她又原地转了一圈，问道，“大壮哥，你看我这泳衣漂亮么？” 于香甜今天穿的泳衣是绝对的开放，说白了就三点式，尤其是她穿的女款泳裤正面图案是一大片树叶，会让人不禁多想一些。 可于香甜自身的硬件条件实在太差了，本来身上就肉嘟嘟的，穿着三点式竟然把有些地方的肥肉都勒了出来，让人稍微意念一下就觉得恶心。 但徐小川看的嘴里却不住的说好，他心里暗笑，嘿嘿，他真应该感谢现在的泳衣厂，那些设计师的脑袋果然够口口，竟然设计出这么好的露背装，要是她们都这样穿，自己今晚找母刀螂的事就好办多了。 正当徐小川觉得自己“阴谋”得逞的时候，另外那三个女孩一起走了出来。 徐小川一看她们三个这打扮，只觉得自己一颗心从炽热的阳光地一下就落到了阴暗的黑谷底。 眼睛朱不用说，她穿什么都无所谓，反正被徐小川淘汰了。 李秀丽穿的是三点式，只是这娘们也太可气，好端端去游泳池游泳，竟然还穿着一个救生衣，把她后背挡的严严实实的。 而王蕾呢，她更狠，不知道从哪买的泳衣，估计这款式设计出来的时间都比徐小川的年纪还大，从头到脚大面积遮盖，气的徐小川心说你这是游泳来了呢？还是玩潜水来的。 估计是下午车间待得实在不痛快，这三个女孩打个招呼后就一齐下了水，而于香甜腻歪一阵徐小川后终究也没受得了戏水的诱惑，一转身像个炮弹一样射入了水中。 徐小川一看现在的情况，人家四个女孩一起玩水，自己这一个大老爷们就直愣愣的冲进去也不是那个意思，还是等等自己那两个同伙吧。 只是等了老半天，赵刚才一个人来到了游泳池。 徐小川看着赵刚有些郁闷的表情心里觉得奇怪，这花心口口怎么这个状态，不仅迟到了看样子还不高兴。 “喂，怎么看你的样子不像你了呢？”徐小川问道。 “别提了。”赵刚说话的时候仍掩盖不住自己的火气，“刘权那头猪啊，说好一起来的没想到竟然临时变主意见网友去了，哎，我好心劝他几句没还想他还说我耽误他的前程，口口口，我就不明白了，家花好几朵怎么非要摘野花呢，也不怕花里藏毒。” 看着赵刚的样，徐小川乐了，“我说你这小子怎么想的，刘权要去你就别拦着，少了他咱们顶多也就累点，多泡一个呗，社会主义嘛，多劳多得。” “有道理。”赵刚点点头，其实他也是一时没想开，被徐小川一点拨，一根筋的劲就被捋顺了。 赵刚又恢复了男人本色，盯着游泳池里的妹子们打眼瞧了起来。 徐小川心说你也别这么光看着，他就主动带头拉着赵刚下了水，但他俩没急着与姑娘们回合，而是先去深水区转悠起来。 “哥们。”徐小川一边游着一边问道，“亏你还说李秀丽与王蕾好泡呢，你看她俩包裹的跟个装甲兵似的，有什么办法让她俩更露些不？” 赵刚其实也一直盯着这两个小妞看，别看那边家花四朵，但他的目标也只是紧紧锁在她俩身上。 “哎，知足吧，大壮。”赵刚劝道，“人家能来就不错啦，尤其现在泳衣都换好了，你也不是她俩的爷们，说让她们脱就脱啊。” 别看现在游泳池里水有些凉，但仍是压不住赵刚的邪火，他游了一会后，直接来了句“兄弟先撤了”后，就手扒脚蹬的向家花靠拢。 甚至赵刚这小子一遍游一遍还嘴里小声嘀咕，“花姑娘，我来啦。” 徐小川本想让赵刚出点馊主意呢，不过看他精虫上脑的架势，算是没指望了。 而徐小川今天来的目的并不是泡妞来的，尤其这四朵家花，真要泡的话他也看不上眼，他就没急着过去，而是在深水区一边游一边想着主意。 只是也真是按赵刚说的，她俩泳衣都穿好了，自己没那么大的本事叫她俩换了，但徐小川又把目光看向了于香甜，这胖丫在玩水的同时还时不时的偷空瞧几眼徐小川。 本来徐小川是不想借着于香甜说事的，但特殊时期，没办法，自己就吃亏牺牲点色相吧。 他有了主意后慢吞吞的游向了“组织”。 “香甜，想不想学游泳？”徐小川故意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问道。 “想。”于香甜拼命点头，似乎生怕自己这大壮哥反悔。 “怎么学啊？”于香甜又问道，“大壮哥是不是你抱着我？” 徐小川心里来了句偶的神啊，别看在水中，但你这胖丫我也是抱不起来的，而且只是抱着你学游泳那我没事还抽什么疯？ “香甜，在这浅水区学游泳是学不来的，要想学咱们就去深水区去，你在那里蹬几下就差不多了。”徐小川开始劝道，其实在这点上他也没骗于香甜，他自己的泳就是这么学会的，小时候跟着大人去海边挂鱼，套个救生圈在深海里泡几天就成了。 于香甜听得眼睛直发亮，本来浅水区人就多，她想与徐小川有什么肌肤之亲也不怎么方便，但如果去深水区那就不一样了。 “大壮哥，你说的对。咱们走吧。”这胖丫是为了感情命都不要了，说完晃悠着就像深水区淌去，甚至徐小川看她现在的动作，怎么看怎么觉得有股要投河的味道。 “香甜，你这样太危险。”徐小川一指李秀丽的救生衣说道，“老妹儿，你把救生衣借香甜一会吧。” 李秀丽在永昌招工那天就认识了于香甜，尤其于香甜还是人事部的，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她早就与于香甜姐妹一样打得火热，听徐小川的话，当然很痛快的就把救生衣脱了下来。 而当她把救生衣递给于香甜的时候，徐小川却借机从中抢了过来，“咦？”他假装怀疑的说道，“怎么这个救生衣好像瘪了呢？不会漏气了吧。” 就徐小川这句瞎话，却成功把李秀丽引了过来，她对着救生衣又摸又摁一番，“没漏啊。”她很肯定的回答。 也就借着这个机会，徐小川早就瞧清楚了这女孩的后背，光溜水滑的，别说纹身了，就小黑痣都没有一个。 他心说得了，这个女孩也被pass了，就剩下那个王蕾了，等一会再找个机会想个法子把她也扒了去。 “没漏啊？”徐小川装着很吃惊的说道，“那我眼花了，没漏好，没漏好呀。” 他哈哈一笑算是把这事带过了，但他答应了于香甜游泳，总不能不去，只好让胖丫套上救生衣，他是又推又拉的带着于香甜去了深水区。 本来于香甜在大家面前还有些收敛，但一入了深水区，她手脚就活分起来。 “大壮哥。我累了，你带我游会吧。”她说着就双手勾到了徐小川脖子上。 “大壮哥，我腿抽筋啦，快拉我一把。”她故意的与徐小川拉起手来。 反正泳还没学几下呢，她的人就与徐小川越来越近，这让徐小川觉得自己好像被一头八爪鱼给缠住了似的。 本来徐小川还真想教于香甜学会游泳，但一看这架势，他索性意思一下后，就急三火四的又把于香甜拉回浅水区。 于香甜这下有些不乐意了，她的便宜还没占够，感情的事还没说呢，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只是带有恨意的瞪了徐小川一眼。 徐小川先是老实了一阵，就像在澡堂里泡池子一样的在游泳池里待着，他在针对王蕾脑袋里想招呢。 这丫头的泳衣是系绳的那种，绳子都交错着贴在后背，徐小川觉得真要扒下她的泳衣，直接搞定绳子就可以了。 他想到了一个大胆的招，只是有些冒险，但徐小川觉得可以尝试。 “我说同志们，咱们在水里泡了老半天了，这样待着多没意思，不如玩个游戏吧。”他一脸热情的动员起大家来。 “什么游戏啊？”于香甜抢着问。 “分两伙打水仗吧。”徐小川又说道。 “好啊，好啊。”这下所有人都赞同起来。 “咱们正好是两男四女，我看就一男两女一伙吧。”徐小川说着就向王蕾靠去。 第四十八章 彪姐真飙 就徐小川一男两女一伙的建议，赵刚是绝对的赞同，他兴奋的嗷嗷叫了一通后，说道：“快点，咱们自行找伙。” 赵刚给自己打个不错的算盘，他先是对身旁的李秀丽说道：“你和我一组吧，哥有劲，打水仗能赢。”说完他还很骄傲的亮了亮肱二头肌。 看着李秀丽点头，他又急忙的向王蕾靠去，这小子倒真有些畜生主义，好东西自己要全部霸占。 要是平时，徐小川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也就把王蕾让给他了，但现在却不行，徐小川动员大家打水仗就是为了有个接近王蕾的理由，好在打水仗过程中借机扒了她的泳衣。 别看徐小川一脸善相，但他看着赵刚色咪咪的向王蕾靠近后，他眼中射出一种残冷的目光。 而他这种目光还别说，真是挺吓人的，赵刚只瞧了一眼就吓得一激灵。 “大壮，嘿嘿，你和王蕾一伙吧。”赵刚一边干笑着一边放弃了王蕾。 两伙人很快就分好了，徐小川，王蕾，于香甜一伙，剩下的另外一伙。 他们这两伙人离开一段距离后就站成两排对立起来，等着徐小川喊了句开始，这水仗就打开了。 其实他们打水仗很简单，都没带什么工具，就只是拿手向对方扒拉水。 徐小川一边喊着加油，一边忽悠王蕾和于香甜往前冲，他自己倒是不留痕迹的向后退着，故意的落在王蕾的身后。 本来呢，这两伙实力上差不多，真要打水仗，一时半会还分不出什么胜负，但徐小川心不在此，他也只是意思一下的推几下水后就把目光盯在王蕾后背的泳衣绳子上。 “大壮。”于香甜打水仗打的来气，直接针对着徐小川吼道，“你怎么不使劲，你看看人家赵刚，打的多神勇，你快……啊，你在干什么？” 也说徐小川没赶上好机会，他看到绳子的活结后，只是想偷偷拉松了些，等一会在打水仗的时候，多动员王蕾冲锋，来次泳衣的意外脱落。 而于香甜这个胖丫却坏了这一场好事。 正当徐小川躲在王蕾背后轻轻拽活结的时候，于香甜不经意间的回头看到了这一幕。 她随后的大嗓门却让徐小川一紧张下直接把活结完全的拉开。 估计本来王蕾就是挤着穿的这件泳衣，现在可好，嗤的一声，她不仅露出来白花花的后背，甚至连胸前也都一览无余的展现在众人面前。 赵刚正泡妞泡的奇爽，兴奋的一脸霞红，而突然间王蕾的两团小白兔就亮在他的面前更是让这小子瞬间脑筋短了路。 这也够考验赵刚血压的，不知道他当时心跳是多少，反正鼻子里绝非偶然的喷出两管鼻血。 “呃……”赵刚看着两团白兔，喃喃的说道，“怎么头头是黑的呢，你一定做过人流……” 赵刚这句话导致本来尴尬的场面直接升华，王蕾是哭哭啼啼的蹲在了水里，而于香甜在受不了自己喜欢的大壮哥竟然是流氓的打击下，她选择了替姐妹们抱怨。 “王大壮。”于香甜狠狠的向徐小川伸出了魔爪，用了女人掐技的最高奥义——一掐二拧三拉。 只是徐小川也不会傻到认罪伏诛，既然闯了这个货，那还用得着什么解释？逃是真的。 他说声先走了后，就急忙向岸边靠去，别人都好说，只是不知道于香甜到底受到什么刺激，竟然追了过来。 这胖丫发飙后怎么看怎么觉得像赛亚人变身一样，走在水中似乎没受到任何的阻力，几步就赶上了徐小川，拿着棒槌一般的胳膊对着徐小川猛锤猛打，还说道，“让你在外面偷荤，让你在外面花心。” 徐小川也被打得来气，心说他娘个腿的，自己就算耍流氓了管你这胖丫什么事，怎么听这语气像教训自家爷们一般呢。 但徐小川的原则是除非被逼无奈，否则他不会去打女人，虽说胖丫这顿劈头盖脸打得自己挺疼，可他还能忍耐下去。 在受了不知道多少拳的打击下，徐小川终于摆脱了于香甜，躲进了男更衣室。 而赵刚没多久也钻进来。 “嘿嘿。哥们，你太狠了。”赵刚一见面就竖起了大拇指。 徐小川苦笑一下，他这回算是亏本了，要说真顶个流氓的尊号把女特警找出来，他也认了，就算是个做过人流的女特警那也行啊，只是刚才他也对王蕾的背看的仔细，除了被泳衣勒的通红的红印外，连个纹身的记号没都没。 “对了哥们。”赵刚又想起了一件事，提醒道，“那个王蕾可泡不得，身子太脏了，就算她借机赖上你，你也要把持住啊。” “行了，知道了。”虽说赵刚这是好言提醒，但徐小川听得有些不耐烦，“走吧，回去睡觉去。” 本来徐小川以为今晚这事就过去了，但他俩刚一出游泳馆，就又见到了于香甜，这胖丫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正站在门口等着。 “王大壮。”于香甜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之后她就犀牛一般的冲向了徐小川。 “兄弟，替我顶住。”徐小川喊了一嗓子后沿着小路就逃开了。 而后面传来两声耳光后，就看赵刚紧随徐小川的脚步，一边跑一边喊道：“大壮，哥们顶不住了。” …… 第二天一早，徐小川正常般的来到了人事部，虽说昨晚游泳弄出点不愉快，但他自认为没什么大不了，可他还是低估了于香甜的飙劲。 三个女孩和刘权正常的去车间实习了，只是他与赵刚被留了下来。 这次要见他们俩的是那个总皱鼻子的李老。 等他俩一进屋关了门后，李老也发飙了，劈头盖脸的对他俩一顿臭骂，反正说来说去就一个意思，他俩的影响实在不好。 “你们有什么要解释的么？”李老骂的气顺了些，边皱鼻子边问道。 “李经理，昨晚我就只是看了几眼，这还影响不好了？”赵刚有些不服气的说着。 啪！李老一拍桌子，喝道：“就看几眼？我怎么听说你嘴里还不干不净的说女孩做过人流的话呢。这话能随便说嘛？不是败坏女孩声誉嘛？” “这个……。”赵刚嘴里嘀嘀咕咕的，但也没敢反驳什么。 “行了，明天开始，你俩就以干部的身份去车间干活去。算是给你们一个悔过的机会。”李老拍板道。 “什么？”赵刚有些失态的喊了句。可徐小川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要不离开永昌厂，当工人就当呗，反正最早他也是做了工人的打算。 李老对赵刚的态度很反感，直接摆手道：“你先出去，要是不想干就走人。” 赵刚满脸通红的走了，只是这次脸红绝非是泡妞弄的。 等赵刚一出去，李老就拄着桌子打量起徐小川来。 尤其他还一下一下的皱着鼻子，让徐小川不自然起来。 “小子。”李老说道，“你太令我失望了，王蕾我也是见过的，姿色很一般，你的眼光也太低了吧？” 徐小川笑了笑，这话没法接，谁知道李老这是不是气话。 但李老接着又说，“本来呢，我想把这事压下去算了，但于香甜却非要到我这闹，要替王蕾讨个说法，我是实在没办法了，就让赵刚和你作伴下车间吧。” 这下徐小川算是听出来了，李老不仅没生气，还有一些维护自己的意思，只是他也奇怪，心说自己与李老不算认识，难不成李老的态度都是因为那个残币？ 但李老没给徐小川多想的时间，他指着墙上的组织结构图问道：“你想去哪个车间混两天？” 要说永昌厂的车间，徐小川还真是不熟，他就去过射蜡车间，但那个车间就现在一想起来心里还有种上不来气的感觉，而他又想到了自己的舍友。 徐小川看也没看组织图就随口问道：“李老认识高天么？” 李老点点头，他这人倒是精明，一说就透，“好吧，你就去加工车间吧。” 估计李老岁数大了怕自己记性不好使，他又特意得把加工车间的名字写在了台历上。 徐小川看到这，心说也没自己什么事了，他就打算起身告退。 只是在他走前，李老又强调道：“王大壮，你也别急，老实的去待几天，该用的着你的地方还是会用的，就这次的事算不上什么？” 李老似乎生怕徐小川不信似的，他又点着屋外的说道：“于香甜不识好歹，我心里有数，该欠你的早晚还回来，别担心。” 徐小川带着疑问的回到了寝室，今天他是没什么事了，等着明天去加工车间上班就成，他就双手当枕头这般躺在床上琢磨起李老话里的意思来。 而且还有一个事一想起来也让他郁闷，自己扒女孩泳衣的事估计一早上就应该流传开了，要真是被女特警听到了，肯定能想出来自己这么做的目的，但到了现在，他还没见到有人联系自己，合着女警有点抛开自己单干的意思，但他可不想让自己当什么玩命的孤单英雄，他心说顶多在给女特警一周的时间，要是再不来找自己，那他也就与这次任务来个拜拜。 第四十九章 高天 在永昌厂车间干活可是个苦差事，别看挣钱挺多，但每天都要加班到很晚，只是没想到今天高天却提前下了班。 徐小川正在床上躺着睡觉的时候，门砰的一声被踢开了，高天笑呵呵的走了进来。 他也不管徐小川醒没醒，直接把徐小川拉着坐了起来，“哥们，你行哇，你和赵刚那事我听说了。” 徐小川点头嗯了一声，他对高天的这幅表情很奇怪，心说前天他还对自己的干部身份有偏见呢，怎么看他现在的样子，对自己又过度的热情起来，难不成是因为自己被贬的缘故？ 高天对自己态度的变化也没解释，只是使劲的拍着徐小川肩膀，摆出一副主人的模样，“明天早上咱俩一起走，怎么说我在那地头熟，带你去先转一圈去。” 其实徐小川对永昌厂任何车间的环境都不乐观，但他心说怎么的，加工车间也应该比射蜡车间要好些，至少没有那种刺鼻的腊味和让人受不了的温度，可当他跟着高天来到车间后，还是彻底的被雷到了，每个工人都带着个防尘面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粉的咸辣味，虽说温度不怎么变态，但彷佛在整个车间的上方正有几架飞机盘旋，那种轰鸣声都让人感觉到自己身处于战场之中。 “哥们，你习惯一下就好啦。”高天对着徐小川的耳朵使劲的大喊，但徐小川也只是勉强能听到。 高天也没带徐小川闲转，他俩就直奔车间办公室走去，也就走了没几步道，等徐小川进了办公室还觉得自己的耳朵有些失聪， 车间办公室的墙都安装了很好的隔音效果，别看外面如何，可里面还有些世外桃源的意思。 在徐小川进屋以后，加工车间的经理李文就一直打量着徐小川，估计他也看出来徐小川现在还有些不适应，他就没急着说话。 等看着徐小川脸色慢慢恢复常态后，李文说道：“王大壮是吧？” 徐小川点点头。 别的事我不多说了，既然来到我这，你也别有什么负担，累不着你就是了，李老电话里提到你认识高天，那就让高天带你吧。 徐小川又点点头，心说李文的这种安排最好，要真是把自己送到一线加工去，弄不好自己都熬不到晚上脑袋就得抽筋，但他也纳闷，怎么永昌厂的中、高层干部都姓李，不会这么巧吧？ 但李文把徐小川的事交代完后就开始忙起了自己的活，又是电话又是电脑的，冷漠的模样就别说了，而徐小川也不是那种喜欢和领导套近乎的人，他对高天使个眼色，悄声说道：“我在这杵着也不是个事，有没有环境静一点的地方，咱们转转去。” 高天咧嘴一笑，转身去墙角一个箱子里翻出来两对耳塞子，丢给徐小川一对，“大壮，你来到这就别挑三拣四的了，带上这个凑合着混吧。” 徐小川心说得了，自己千算万算还是上了贼船，只是他头次戴耳塞子，有些不习惯，不过也说这一对长得像橡胶子弹的东西弄到耳朵里却还真是让噪音少了很多。 他跟着高天又回到了车间，这次也算有了准备，他就一边走一边看，单说永昌厂车间的规模，真是让徐小川开了眼，他甚至想如果溪纯能来这种地方参观一下，那对自家酒厂的发展绝对有益，等见到了磨球头用的磨光机，徐小川是真走不动道了。 这大家伙，一看到就让人联想起八十年代的大拖拉机，一大一小两个滚轮，之间绑着一条砂带，嗡嗡的高速旋转着。 正当他想走近细瞧的时候，高天一把拉住了他。 高天摆了个不字的手型，又从一旁拿了一根钢条，他就轻轻的将钢条贴在磨光机上，一股子火星窜了出来，而钢条瞬间也被磨成了粉末。 其实徐小川也猜出来这磨光机危险，但在高天的示范下他还是被震慑了，他脸上的表情复杂起来，倒不是因为什么害怕，而是他在想着，不知道磨光机能不能用来磨军刀？ 不仅是疤瘌放在大刘家的那些军刀，还有老蛇通过特殊渠道弄来的军刺，那都是没有刀刃的，这些军工产品的材质实在太好了，要用一般的磨刀石就算把磨刀师傅累得吐血，也不可能磨出一把利刃来，但有了这磨光机就不一样了，这可是能瞬间磨碎钢条的厉害货。 徐小川是真来了兴致，他想问高天一些磨光机的问题，只是现在说话太不方便，他就硬拉起高天出去，只是他是头次来车间，哪认识路，转了一圈也没找到出口。 高天似乎理解了徐小川的意思，他拍了拍徐小川又点点自己，那意思跟他走。 徐小川心里一乐，这舍友还不笨的么，终于是知道自己想干啥了。 可他还是高估了高天的智商，他俩饶了一大圈后，就在车间的厕所门口停了下来。 徐小川看着冲自己嘿嘿笑着的高天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心说不就想出车间说会话么，怎么这么费劲呢。 徐小川可不想再玩这种猜谜游戏了，他一伸手，直接把高天的耳塞子拔了下来。 本来高天还是笑着的脸立刻间扭曲起来，突然间的高分贝噪音直接刺激了他的耳朵，入侵了他的神经。 徐小川也不耽误，对着高天大声说道：“我要出去。” 这下高天总算明白徐小川的意思，但这小子也不是什么好鸟，他趁着徐小川不注意也摘下了他的耳塞，喊道：“明白啦。” 反正他俩出了车间以后，都还在不停的掏着耳朵。 毕竟高天在这里待得久，受恶劣环境熏陶的时间长些，最先缓过来，他问道：“你急三火四的出来要干什么？” “哥们。”徐小川使劲抠着耳朵问道，“你对磨光机熟不熟？” “什么话？”高天一听不乐意了，他略有责备的回道，“身为一个加工车间的小班长，竟然被问这种话，你太侮辱我的专业技术水平了。” 他故意咳嗽两声，又一拍胸脯，开始吹嘘起来，“咱哥们在加工车间足足待了五年，以前那可是从流水线上爬起来了的，就咱这技术，不知道带了多少徒弟，培养出多少人才，羡慕死多少怀春少女，打败过多少竞争对手，我……” “行了行了。”徐小川心说你这小子怎么吹起来没完了，他急忙打断道，“我就问你，用磨光机磨刀你会不会磨。” “磨刀？”高天被问得吃惊，他用手比划一下，“刀也就这么厚，上了磨光机怎么磨？你是要锯齿刀么？” “不，是军刀，材质很好的那种。”徐小川多解释了一句。 “军刀啊。”高天用有些瞧不起的样子笑了起来，“材质一般一般，哥们，你知道不，咱们永昌厂里面的球头可有钛合金的，钛合金啊，就是造原子弹的那种贵金属，材质够硬了吧，哼。”他又伸出一只手，故意高傲的看了看，“只要被咱的手握住了往磨光机上一放，照样要它出啥形就出啥形。” 徐小川听得眼睛不住发亮，按高天这么说，拿磨光机磨军刀是可行的。 只是他一想到货源的问题后心里又沉了下去，现在疤瘌蹲牢子去了，他还能从谁那卖货呢。 可真该着徐小川运气，这高天吹牛吹上瘾了，竟然还抖出了以前的光辉事迹，他左右看看，一副神秘模样的稍微拉了拉自己裤子，说道：“哥们，你看看。” 徐小川顺着他的意思看了一眼，有些犹豫道：“你的家伙事这么小？显呗个什么？” “啊呸。”高天唾了一口，“谁叫你看这个了，你个gay，我让你看我的纹身。” 徐小川这才注意到，高天的小腹上纹着一种动物，“这是蚯蚓么？”他问道。 “蛇。”高天几乎是吼出来的，也不能怪他长了火气，徐小川的话实在太伤心。 但这也不能怪徐小川，那蛇纹的确实不咋滴。 “你让我看这个干什么？”徐小川疑问道。 “哥们，我没来永昌厂之前可是这片有名的天哥，咱们就是做这买卖军刀生意的。”高天自豪的夸起来。 徐小川听得心口一热，心说老天给力啊，但他同时也有些不信，“那你卖军刀卖好好的怎么转行磨球头来了，人往高处走，你怎么却往地里钻呢？” “哎。”高天叹口气，“哥们，你以为军刀生意好做啊，十几年前还行，那时候俄毛子穷啊，只要能卖钱的都偷摸弄到国内了，那时候军刀十块钱就能买一把，可真赚啊，当时哥们老横了，可是现在人家俄罗斯富了，那帮毛子差不多都回国了，留下来的也都是个眼高的主，别说十块了，二百块一把军刀能卖咱们就不错了，你说成本涨的这么快，天哥我还混个什么劲。” 经高天一说，徐小川算是明白了，他认识货源，只是价格上差点，但自己可不差钱嘛。 “高天。”徐小川说道，“要是有人高价收购军刀，你这旧业还干不干了？” “那要看出什么价了。”高天没留意徐小川是在套话，想也没想就说道。 “你觉得出价多少你能干？”徐小川盯着高天的眼睛问道。 第五十章 有情况 就徐小川提出的价格问题，高天一时还真不好回答。 他想了好一会才说道：“五百吧。” 而且他又特意的重复一遍，“真得五百，不然这旧业重操也没什么劲。” 徐小川听着心里偷乐一下，五百而已，他还以为多大的天文数字呢。 “高天，好像我有个朋友就收军刀，价格上五百一把应该能谈下来。”徐小川借着朋友说自己的事。 “啊？”高天有些吃惊，“你这朋友是不是二啊？有钱没处花怎么的？五百一把收军刀？” 徐小川尴尬的嗯嗯两声，心说娘个腿的，当着自己面骂自己，自己还不能有什么反应，真有种窝囊的感觉。 可话说回来，要真是能买到开了刃的军刀，装备一个片刀队出来，亏点无所谓。 徐小川又接着问，“军刀拿磨光机开刃，你说可行不可行？” “这个嘛。”高天犹豫起来，“估计我这手没问题，那些老技工也没问题，但要是新手打磨，报废率绝对百分百。” 他说到这，正好看到一旁的工业垃圾桶里有一条废砂带，他就拿出来平铺的展现在徐小川面前，“大壮，刚才磨光机是高速运转之中，你看不清，现在你看看这砂带，就拿这带子磨军刀，手要不稳，一下就磨大了，刀刃可不比别的，就那么薄，你看是不是这个道理。” 徐小川点点头，他还特意摸了摸砂带，就他那铁手轻轻磨一下都有些疼。 “别瞎弄。”高天推开徐小川的手，“这东西也敢摸，也不怕伤到。” “你说我和我那朋友谈谈，开一个军刀加工厂怎么样？”徐小川问道。 “真不行。”高天一边笑着摇头一边又把旧砂带丢回垃圾筒，“那可真是赔本的买卖，就这一台磨光机少说二十万，你说一个加工厂怎么也要十台磨光机吧，还有工人……”他掰着手指头算了起来。 “就光成本，少说五百万。”高天计算出结果，“这要加工多少军刀才能回本？而且现在军刀根本就不好卖。” “你说的也对哈。”徐小川顺着高天的意思点点头，就看高天的态度，只要钱到位，军刀就能到货，那他自己就不急这一时弄什么加工厂了，等完成任务再说。 徐小川又说了句回车间吧，算把这事给扯了过去。 别看李老有特殊交待，李文也没给自己定岗排活，但徐小川觉得自己到加工车间走一趟，怎么也要学些东西才行。 本来徐小川看着磨光机心里有些痒痒，他琢磨自己手硬就想上去试试，但高天却说什么也没同意。 而徐小川天生就倔脾气，你高天不让我上那我就非得上，最后两人争来争去的，高天只好退半步，带着徐小川去了加工车间一个特殊的地方——布轮机房。 这布轮机和磨光机的构造差不多，只是转速小，装的是布轮，起的是抛光打亮的作用。 徐小川心说也行了，要啥自行车啊，而且布轮机房相对整个车间来说，是噪音最小的地方，他也就安心的窝这了。 这个房间也有个好处，挨着办公室，平时办公室人员出入他在布轮机房看的是清清楚楚。 一晃又过了五天，徐小川天天上下班也有了规律，就睡觉吃饭打布轮，反正自己这点破事拿手指头都能数明白。 他放弃了找女特警的想法，他掐算着日期，再过三天，要是还有没小妞联系自己，那他就忽悠着高天走人，他甚至还希望女警不找自己，他也早些鼓弄加工厂的事，至于甘雷那，也有借口口差，自己都被误认为耍了一会流氓了，总不能为了你的任务就丢没了自己的人格吧？ 今天一上午本来没什么事，徐小川照常玩着打布轮，可他不经意的一抬头，却看到了李老慢悠悠的进到了办公室。 徐小川心说这什么意思？李老可是管人事的经理，没事跑车间来干什么，尤其他还是老鼻炎，多吸一口铁粉回去保准多难受一天。 他琢磨起来，李老可是说过，该用自己的地方还会用的，难不成他现在就是和李文商量一下调离自己的事。 可就按当前形势来说，徐小川心里可是一百个不愿意李老使唤自己，他来了永昌后，就一直没活明白过，不说连个李金圣的毛都没见到，就甘雷具体有什么部署也不知道，他要是傻了吧唧的再听李老指挥，弄不好卧底没当成还成了同伙。 想到这，徐小川停了布轮机悄悄出了机房，他在车间找了一个自认隐蔽的地方“藏起来”，远远的观望着办公室，心说只要看到有人去布轮机房找自己，那他就立马开溜。 别看徐小川到了加工车间后很宅，但车间的工人可都认识这个扒泳衣的名人，他们看着徐小川现在举动怪异，但也没说什么，都表示了理解，只是到底是怎么个理解法就不得而知了。 李老在办公室待了很久才被李文殷勤的送走了，徐小川这颗心算是略微放下些。 等李文独自回来后，徐小川琢磨自己去探探口风妥当些，他就一脸笑嘻嘻的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就李文一个人，他正在看着一份文件，他没想到徐小川会不敲门直接进来，等他要收起文件的时候，徐小川已经看到了文件的封皮。 “什么事？”李文对徐小川的不礼貌有些生气，问道。 “没什么。”徐小川假装挠了挠头，“进错屋了。”他说完就急忙转身出去。 本来他还打算与李文扯扯蛋，但在看到那文件的封皮后，徐小川改变了注意。 那文件封皮上印了一个残币的图案，就和徐小川以前带的那枚差不多，他心说弄不好这是什么机密文件，看样子也应该是李老刚刚拿给李文的。 他当然对这份文件的内容感兴趣，但还要等机会。 一直到了下班的点，李文才从办公室出来，徐小川隔着机房偷眼看了一下李文，这爷们双手空空的下班了，那份文件还留在办公室。 要说前几天，只要到点了，徐小川绝对是第一个冲出车间下班的人，但今天就属他磨起了洋工，虽然他根本就没什么活要干。 只是他刚磨了一会洋工就不自在起来，也说这布轮机房位置操蛋，建在工人下班的必经之路上，每走过一个工人都会习惯性的向机房里看一眼，徐小川看这些人的眼神，怎么觉得自己像个动物园里的猴子一般呢。 不得已下他只好出了机房，去流水线上逛游，但他就这么左瞧瞧右看看也不是个事，这回他是没什么，可生产工人都不自在了，人家热火朝天的赶工，你这一个小子凑什么劲。 最后徐小川实在不知道怎么打发时间了，索性一赌气进了厕所。 正常来说去厕所叫蹲坑，但徐小川自我安慰着，他这叫蹲点。 终于外面传来了关灯的声音，徐小川一算自己在厕所足足躲了小两个小时，他心说甘雷啊甘雷，你能挖掘到自己这么优秀的卧底算你赚到了，为了看一份文件自己多敬业。 现在车间里是漆黑一片，只有窗外射进来稀疏的月光，徐小川就这么轻手轻脚的向办公室靠去。 叮当，也不知道从哪发出这个声响，徐小川吓得急忙蹲下了身，他竖着耳朵仔细听起来。 车间没了机器运转的声音后显得格外安静，而衬托下，刚才的响声也格外的明显，但他就这么听了一会却再也没察觉到什么异常出来。 操的。徐小川暗骂，弄不好是哪个球头没放牢，自行松动时打个响出来，害得自己一阵白害怕。 但也幸亏这车间里都是爷们，不然他还会猜想是不是有哪对狗男女躲在角落里野合。 他这时候不断的给自己打气，毕竟他是头一次做这种偷偷摸摸的勾当，虽然心里总觉得自己只是去办公室找份文件看看，不至于那么贼化，但他的一举一动也都不自觉的向贼靠拢。 徐小川知道，李文不是个粗心的人，办公室的门应该是锁着的，虽然自己没有开锁的经验，但就车间这种拧巴手的门，只要有两个曲别针在手，开起来应该不难。 要找曲别针太容易了，就在靠近办公室的路上，徐小川随意的向地上瞧了几眼就找到了。 他蹲在门前，把手里两个曲别针掰直了，胡乱的向门把手里捅了捅，然后念一声菩萨保佑，啪的一声门就开了。 徐小川可不认为是自己真有撬锁的潜质，估计还是李文今天百密一疏的粗了心。 他也不耽误，一扭身钻了进去。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现在办公室里可不止他一个人，就他进去的同时，借着微弱的月光，他清清楚楚的看到就在李文的办公桌旁还站着一个长发女子。 虽然看不清这女子的面貌，但明显这女子也正在打量着徐小川。 徐小川突然觉得自己的嗓子里有些干，不由得干咽两下，他不会迷信到以为自己撞了鬼，但凭感觉，这个女人对自己也绝对不会友善。 第五十一章 同是天涯沦落贼 在徐小川刚看到长发女子的时候，他没来由的一顿瞎紧张，竟有了一些做贼心虚的感觉，只是他后来一想，在这黑咕隆咚的屋子，你这个长发女子难道是什么正派人士？既然都偷偷摸摸的当“贼”，彼此彼此吧。 只是徐小川对周围的昏暗实在有些不习惯，而且他也看不清长发女子长什么样，他就伸手想打开灯开关。 “别开灯。”长发女子说话了，没想到声音还挺甜。 “嘿嘿。”徐小川笑了一下，无赖样十足的靠在墙上，手指摸着开关说道，“小甜妞，大晚上的在这干什么？被我抓到了吧？我说自己值班值的好好的，怎么办公室里传来动静呢，你说怎么办吧。”这小子想来个贼喊抓贼。 长发女子嘴里哼了一声，向徐小川慢慢走来。 “在这止住啊。”还隔着一张桌子远的时候，徐小川急忙喝停，他怕再离近了别出现危险，但这种距离下他借着月光也能瞧出个女子的大概模样。 对这女子徐小川有印象，他在人事部看到过她，好像是个什么文秘，叫张彤，没想到她平时看着挺文弱的，但也不简单啊，真是人不可貌相，妞不可小瞧。 尤其张彤嘴里正咬着几根铁丝之类的东西，看样子应该在撬锁。 在徐小川打量张彤的时候，她也冷冰冰的看着徐小川。 她把铁丝从嘴上拿下来，略有生气的说道：“徐小川，你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张彤没说王大壮，而是一嘴道破了徐小川的真是身份，这让徐小川短暂诧异后立马明白过来，自己要找的女特警就是她。 而且徐小川也不认为自己所谓特有的面部十二个特征会那么明显，他一个帅哥，也不是什么歪瓜裂枣，在如此光线下，张彤不会一下就把自己认出来的，只能说明这个张彤在以前就知道了徐小川真实的身份，而她肯定也知道徐小川扒女孩泳衣的事，也能猜出徐小川在找自己，但她竟然沉得住气不与自己联系。 “张彤。”徐小川想到这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这个狠心小娘们，知不知道我找你很辛苦？” “找我有什么用？”张彤很冷漠的说道，“我真不明白甘头怎么把你给派来了，你看你这废材样，文不行武不能的，我找你托我后腿么？” 徐小川一听明白了，合着这女警瞧不起自己，他心里想笑，暗说你这女警太没眼光，就自己带的那钵，什么犯罪团伙搞不定，毒品给你变豆粉，急眼了钵扣脑袋上，毒枭也能把他炼成白痴。 再说，就算没那个钵，自己也不是个面团子，徐小川就轻轻拍了拍胳膊，说道：“甜妞，你别说小瞧我，虽说哥身板子没有搞健美那些人看着爽，但他们那是死肉，没用，我这可是力量型的。” “吹牛吧你。”张彤说完就没有任何征兆的对着徐小川飞起一腿。 这女警也真是有两下子，现在他俩中间隔着一张桌子，张彤一下就跳过来了，徐小川是根本没来的及防备就结结实实的肚子上中了一脚。 这脚上的力道可不轻，徐小川咳咳疼的弓着腰，心说还好这小妞穿的是运动鞋，要是被高跟鞋之类的提上，怎么也得弄出个炎症。 张彤轻轻弹了弹鞋，好像踢这一腿会弄脏她鞋似的，“怎么样？还有什么可说的？”她很轻视的说道。 当然有说的。徐小川强忍着痛站起来，“你就是个小娘们。”他说完也冷不丁的打出一个手刀。 徐小川这手刀并没有针对性的目的，反正就对着张彤身上招呼。 张彤也没想到自己拿手的偷袭被徐小川这么快就学了去，她就在徐小川身边，就算反应再快也有些来不及躲闪，可她毕竟是警队出身，急忙中直接两手交错要来个硬碰硬。 啪的一声，徐小川稳稳的站着，可张彤却受力道的影响不由的连退几步，一直顶到桌子上才停下来。 徐小川的手刀有个特点，他那根本就是一双铁手，打出去的手刀也有点真刀真枪的意思，张彤涨红了脸，拼命的搓着手，饶是如此，她都差点疼的掉了眼泪。 “你这什么手，这么硬？”老半天张彤才顺了气憋出这一句话。 徐小川眼中闪出一丝得意，心说怎么样，看不起自己终于吃亏了吧。他又晃了晃手掌，说道，“少林寺独门秘笈，铁掌功。” “哪有这个功夫。”张彤犟嘴道，“我在警队都没听过。” 徐小川一琢磨也是，铁掌功好像是在哪本小说里看到的，估计就是虚构的，他自己没过脑袋就胡乱说了。 他也不想对自己的铁手再解释什么，扯开话题道，“张彤，就凭哥的这双手，你还觉得我菜么？” 看着张彤不回答，徐小川又嘿嘿一笑说道：“我的身份你知道了，这回也该让我看看后背了吧？别说你一嘴自己是女警就完事了，要验身。” 其实徐小川这话里还有一丝的戏谑成分，可张彤没觉得有什么，也说她不愧是执行秘密任务的女警，一转生就开始脱衣服。 张彤脱得很彻底，连胸罩都摘了去，露个后背给徐小川瞧着。 “看不清呢。”徐小川借机刁难。 “给你。”张彤身上家伙事不少，她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手电递给徐小川。 徐小川拧开手电对着张彤后背照起来，这下没错了，他看的清清楚楚张彤后背的后心处纹着一只很大的刀螂，尤其这刀螂还腆着个大肚子，一看就是母的。 “果然是母刀螂。”徐小川点头说道，但他说这话的时候又悄悄的点了点张彤，那意思是张彤你就是一个悍妞。 “看完了么？看够了么？”张彤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看完了。”徐小川虽然没还欣赏够，但实在找不到什么理由拖延。 “看完了把手电关了。”张彤命令式的说道。 在徐小川关了手电的同时，张彤转过身去，她就当着徐小川的面这就要穿衣服。 有时候吧，这朦胧感是最美的，就说一个辣妹，穿上黑丝袜的时候总是看的性感，总觉得有什么似的，但真要让她脱个精光，也就那点事。 而张彤就在昏暗的办公室中，露着上身，尤其那翘翘的看似有型又瞧不清楚的咪咪真的是把徐小川折磨坏了。 他看着看着就觉得自己的鼻子越来越痒，弄不好是流鼻血的前兆，他心说这女警可够骚的，竟敢挑战自己男性的生理。 但徐小川可不是有事憋着的人，他不感兴趣的，说出花来也不行，他感兴趣的，你让他不做也真不好使。 他略微一琢磨，看，有什么大不了的，别说是搭档，但这可是她勾引自己的，翻脸就翻脸。 他啪的一下又把手电拧开了，对着张彤的咪咪就照上了，在这么近的距离，又是手电直光的照射下，徐小川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嘿嘿。”徐小川没忍住笑出声来，要是把赵刚的理论搬出来讲，光看张彤的头头，这女特警绝对是个处。 “你……。”张彤气的涨红了脸，她哪想到徐小川会这么流氓，伸手就要扇徐小川的巴掌。 徐小川反应也不慢，他嗖的一下逃开几步，“你打吧，反正看也看了。他耍起了无赖的劲。” 毕竟张彤是一个当警察的，练过武术的女人对男女那点事看的很开，她只是瞪了徐小川一眼后也没再多说什么，迅速的穿好衣服。 “你跟我来。”她对徐小川一招手。 他俩一前一后的来到李文办公桌旁边，以前徐小川找李文说话谈事也都是隔着桌子，但他从没看到过李文办公桌下面是什么样的。 而现在一看，这办公桌下竟然还有一个特殊型号的保险柜。 徐小川联想起见到张彤时的情形，他指着保险柜问道：“你就要把这个撬开？” “没错，今天李金胜给下面人发了一份文件，上面有重要的信息，只有李文这好偷。”张彤一边解释一边又开始了撬起来。 徐小川知道自己在撬锁上是个门外汉，帮不上忙，但他就这么蹲在一旁瞧着却瞧出了一些门道，这保险柜的锁真挺特殊，正常来说，保险柜都有个明锁和一个密码锁，可它却只有一个大锁，尤其这锁眼变态的大，大到能放进去一个小手指头。 “我说女警同志。”徐小川拉了拉张彤，说道，“你就拿根铁丝在这锁眼里扣能扣出个什么来？直接拿个细钢条捅进去试试啊。” “你知道什么？”张彤本来弄不开这锁就一肚子气，正好迁怒到徐小川身上，“这是一种机关锁，只要一有不对劲的地方，锁眼里就有阴齿咬下来，钢条就会整截折在里面，再想拿都拿不出来，那样别说开锁了，明早李文一来，咱们撬锁这事都会露馅。” 徐小川啊了一声，心说怪不得你抠门嗖嗖的拿个铁丝比划，原始是怕阴齿。 而徐小川拿出小手指隔空对着锁眼比划一下，哼了一声，心说这回撬锁弄不好得自己上了。 第五十二章 计划 按说徐小川有了撬锁的办法，那还耽误什么时间？直接撬了就完事了，但他心说借着这个机会怎么也要在张彤身上占些便宜才行。 “借光让让。”徐小川故意绷着脸拱了拱张彤。 “你这是干什么？”张彤被弄得有了火气，低声喝道，“没事捣什么乱？” “又小瞧我了是不？”徐小川指着锁眼问，“你撬锁都撬什么地方，跟我说说。” 张彤赏了他一个白眼球子，心说都这时候了，怎么他还有这份好奇心呢，但她还是解释一句，“找锁眼里的销子，只要把销子都顶上去，这锁就开了。” “就这么简单？” 张彤鄙视的看着他，“这还简单，这锁眼的销子太大，我的铁丝都用不上劲。” 徐小川拿起张彤手中的铁丝打量几下，也真像她说的那般，这铁丝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上面全坑坑洼洼的，估计再撬一会，都能把铁丝撬烂了。 “喂！”徐小川挨着张彤坐下来说道，“咱们打个赌啊？” “什么赌？”张彤皱了皱眉，她对徐小川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有些不满。 “我要是能开锁，你让我啵一个呗。” “你……”张彤伸手就要抽徐小川的巴掌，但她巴掌举在半空中没落下，她又想了想说道，“好，你要有本事开锁，我就让你啵。” 徐小川等的就是这话，他也不耽误，一起身直接把小手指头伸进了锁眼之中。 “你疯啦？”张彤失声喊道，但她又想起来徐小川说过他练过什么铁掌功，就压住了内心胡乱冲动的想法。 徐小川的小手指一伸到锁眼里，就觉得被什么东西咬住了似的，有些钻心的疼，但他只是深吐几口气后，就开始摸索起来。 “先顶最远的销子。”张彤看到有戏，急忙提醒。 徐小川从里到外的摸索一遍，确定了销子的位置，他就按照张彤的意思，对准最远的销子下了手。 只是没想到，这销子一被顶起来后，他小手指头上的那股咬劲更狠了些，疼痛也加剧了。 等徐小川顶了四五个销子后，他疼的汗珠不住的从脑门上落了下来。 “你怎么样？”张彤看着徐小川的难受劲，关心的问了一句。 “还行。”徐小川很艰难的说道。 “要不你先啵我一口给我点动力吧。”他又说了一句。 但这句只是玩笑，徐小川是想借着聊天分神，只是没想到张彤却当真了，对准徐小川的脖颈就啵了一下。 而张彤对这一吻根本就没在意，她吻完后就一脸焦急的关注着锁眼。 可徐小川突然受了这么一下子，他在吃惊顿喜及意外下，就像被定身法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 “怎么了？还不快顶销子？”张彤催促道。 “硬了。”徐小川喃喃的说了一声。 “什么硬了？” “啊，我手指头硬了。”徐小川缓过神急忙打岔，心说自己这点出息，差点露馅，但不知怎么的，他有了娶二房的想法。 吧嗒一声响，在徐小川顶开最后一个销子后，锁里传出声音。 张彤惊喜之下直接一把推开徐小川，似乎都忘了徐小川怎么的也算是开锁的功臣，没什么表示不说，竟然还对他这么粗暴。 张彤顾不上这些，又对着保险柜鼓弄一番后，终于打开了门，里面放着很多文件，但最上面的那份就应该是她要找的，也就是李文下午看的那份，封面上赫然印着一个残币标志。 徐小川顾不得一起与张彤看文件的内容，他正呼呼的对着小手指吹气，并暗骂道，这么缺德的保险柜是哪个山炮设计的，幸好自己手指头硬，不然真得被锁眼咬去。 张彤读的很速度，一小会的功夫就看完了文件，她又小心翼翼的把文件放了回去，啪的一声再次锁上了保险柜。 “喂！”徐小川有些生气的说道，“妹子，哥还没看呢。” “我看就行了。”张彤看完文件心情似乎挺好，竟然对着徐小川甜甜一笑。 偶的神啊。徐小川暗说一句，他又弓着腰待了一会，没办法，荷尔蒙又作怪了。 张彤没住在永昌厂的宿舍，为了执行任务方便，她在附近的居民楼租了个一室一厅，等她和徐小川一起进屋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 其实在出了车间后，徐小川心里一直对自己说，这么晚了，还是先回寝室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碰头，但他的身体就像有些不受控制般的，张彤走哪他就跟哪，跟着跟着他就“回家”了。 “你这条件太简朴了吧？”徐小川打量着屋里的装饰，问道。 “临时住而已。”张彤递给徐小川一杯水后，就又开始忙活起来。 看她的样子当卧底应该不是一次两次了，就说她的抽屉里，光手机就三部，还有几十张散落的sim卡。 徐小川好奇的走到一旁瞧着，这些sim卡上一点标记都没有，但张彤却仔细的挑了一张出来，安装在最破的那个手机上，拨通一个号码后，说了一堆面包、茄子萝卜之类的暗语。 反正徐小川听得直迷糊，心说张彤什么脑袋，这么恶心复杂的东西也能记住？ 张彤发完了暗号，就直接往床上一趟，似乎很累的样子，但她还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想着什么事情。 屋里静了起来，他们谁也没说话打破这种沉默，可徐小川却一点也不觉得无聊，他正贼乎乎的盯着王彤看，尤其是王彤躺在床上的样子很诱人。 怎么看渴了呢？徐小川心里纳闷道，他拿起水杯哧溜一下喝了口。 “你看够没？”张彤回过神坐起来，冷冷的看着徐小川。 “没看够，能再看会不？”徐小川耍滑来了一句，但他一瞧张彤目光不善起来，又扯开话题说道，“你想什么呢？说来听听。” 一说到正事，张彤脸上立马换上了一副愁云，“最近李金胜又要出货了，咱们最好有办法能找到那个毒枭，只是……。”说到这，张彤叹了一口气。 徐小川正听得直点头，觉得这才有点自己是卧底的意思嘛，但怎么张彤话说了一半就没了？ “说啊，只是个什么？”徐小川追问。 “你看看这个。”张彤从床头拿出一个盒子递给了徐小川。 徐小川狐疑的看了张彤一眼，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是一个半成品高尔夫球头，他把球头拿在手里掂了掂，问道：“这个有什么异常？不就是个球头么？” “李金胜就是借着这种球头出货的。”张彤解释道，“只是出货的球头比正常的小很多，而且毒品是在制造球头的时候直接封进去的。” 徐小川听明白了这话的意思，“换句话说，只有把球头破坏了，才能拿出毒品？” “没错，球头制造工序很复杂，需要的设备还多，本来甘头打算让咱们的人当把跑腿的，借机把毒品掉包，引起李金胜与毒枭之间的矛盾，这样咱们就有机会接近毒枭，只是怎么能让掉包掉的天衣无缝，这个我一直没有主意。”张彤说完还头疼的揉起了太阳穴。 别看徐小川来永昌厂没几天，但对如何制造球头却了解的很深，也真像张彤说的那样，要掉包怎么的也得在球头上钻个眼，可这个眼怎么补却成了关键之处，也不能说直接拿大力胶一抹就算玩活，这可不是修鞋呢，想糊弄过去太难，尤其是球头表面光滑的如镜子一般，每个球头被加工完之后都像掌纹一般有了自己特定的加工纹路，被人动没动手脚，一看就能看出来。 “我想知道，运货的球头到底有多大？”徐小川想了一会，问了一个对自己来说很关键的问题。 “差不多这么大。”张彤指着自己的粉拳说道。 “嘿嘿嘿。”徐小川控制不住的阴笑起来，心说李金胜啊李金胜，你真是个被老天选中的二逼，你拿来运货的球头是不是特意为了我的钵而设计的，不往大了做，竟制造些能被我炼化的小球头出来。 张彤不知道徐小川笑的什么劲，她来气说道：“你还有闲心笑？” 徐小川没搭话，就斜眼对着张彤打量起来。 “干什么？”张彤觉得不自然，就徐小川这目光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有股色狼情节。 “老妹啊，哥和你商量个事呗。”徐小川殷勤的坐在张彤身边。 “什么事？”张彤小心的向旁边挪了挪身子，她可是品出来了，只要徐小川一说打赌或商量这类的话，准没好事。 也真被张彤猜到了，徐小川又把球头拿起来不住的把玩着，“我有办法将毒品掉包，只是你得答应我一个事。” “什么事？”张彤很小心问道，一脸的戒备。 “哎呀，妹子，你别这样子嘛。”看着张彤一副如临大难的神色，徐小川乐了，“这事很简单的，就是你当我二房就行了。” “什么？”张彤吼了起来，“你这流氓，你都结婚了还这么不正经。” “咳咳。注意言辞啊。”徐小川一脸严肃的回答，“谁说我流氓了？流氓是怎么定义的来着？用不正当的手段调戏良家妇女。”他指了指王彤又说道，“你是妇女吗？我看你还没结婚呢吧？再说，我用的手段不正当了吗？我可是要娶你的，别看是二房，那也是转正的身份嘛。” “你……”张彤被徐小川这通看似没道理的解释问的说不出话。 “放心，我可疼老婆了。”徐小川说着又自行的点了点头，来个自己支持自己。 “怎么样？这条件同意不？”徐小川给她一小会考虑时间后，拍板式的问道。 第五十三章 机会 其实张彤在进入警队一直到现在的当卧底，她接触的人可不少，但像徐小川这种的却还头一次碰到，她觉得徐小川有时候是个无赖，但有时候还挺认真，尤其某些别人看似做不成的事对他来说竟然根本不值一提。 在她看不懂徐小川的同时心里也对他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尤其是徐小川在提出让自己当二房的时候，张彤本应该严词拒绝，甚至是怒骂暴打他一顿出气，只是她对现在自己的表现也多少出乎意料。 她就乖乖的坐着，心里有了一种懒洋洋甚至是温暖的感觉，脸上也微微发红起来。 “你到底答不答应啊？”徐小川催促的再次问道，他等了张彤好一会了，可这女警怎么变得婆婆妈妈起来。 “到时候再说吧。”张彤用很小的声音回答着。 “不干。”徐小川很肯定的说道，“去给毒品掉包那是很危险的事，要是我运气好活着回来你还不同意，哥们我这不是白忙活啦？” “那……到时我不拒绝就是。”张彤嘤咛的说着。 徐小川有些得意的笑起来，他也不傻，看着张彤的样子，估计她当自己二房这事是跑不了了，至于怎么回去和溪纯解释那都是后话了，既然事商量成了，他也该为接下来运毒的事打算一下了。 “李金胜是什么样的人？我还没接触过呢。还有我怎么才能当个跑腿的？你会不会跟我一起走？”徐小川一口气连续问了好几个问题。 而一提到任务相关的东西，张彤终于从很混乱的思维中跳跃出来，她开始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按照李文那份文件中所说，最迟不超过一周的时间，李金胜就会找人带货去芬城，如果咱们抓紧时间，找机会让李金胜认识你并赏识你的话，那出货的人选还是能争取到的。” 徐小川听到这心里觉得诧异，合着那个毒枭在芬城，就在甘雷的眼皮底下却一直没抓到，真是个狡猾的主，而他进了永昌厂也快一周的时间了，连李金胜的面都没看到，再只用一周的时间就成为李金胜的心腹，这想起来似乎不大可能吧？ 张彤也没多解释，她又问了一句，“徐小川，你酒量怎么样？” “你要和我喝酒？”徐小川几乎的条件反射般的跳了起来，刚认识溪纯的时候，她就跟自己来个喝酒招亲的把戏，徐小川心说不会嫁给自己的老婆都一个德行吧？这个二房也来喝酒这一手。 张彤没想到自己一句话会让徐小川有这么大的反应，她一脸诧异，“你酒量到底行不行？李金胜有个癖好，喜欢能喝酒的手下。” 徐小川心说你早说啊，害得自己误会失态，但他又一琢磨，自己的酒量还真说不好是能喝还是不能喝，人外有人，酒缸外有酒缸么，喝酒是相对而言，酒量都是比较才能定论的嘛。 “喝多少才能入李金胜的法眼？”他问道。 这个问题似乎也让张彤难以回答，她拄着下巴想了好一会，“李金胜酒量我不知道，但他现在的保镖杰森可是能脸不红气不喘的一口气喝掉一瓶白酒，你有这个酒量就行。” 徐小川听得眼睛有些发直，心说开玩笑呢，一下就干了一瓶白的，这他妈是人么？什么人能有这么厉害的酒精抗体。他又不信的问了张彤一句，“你亲眼看他这么喝过？还是传闻听来的？” “我亲眼看的，杰森是个中俄混血。” 徐小川沉默起来，他知道自己最高的酒量是和王老二喝酒时候创造的，一瓶白的，但那次他俩喝了整整大半天，和那个酒桶杰森简直没法比，但自己刚得到张彤的些许芳心，总不能这时候来句不能喝这么丢人的话吧。 “嗯……”徐小川想了想，说道，“喝酒这事……没问题。” 他说这话真有点打肿脸充胖子的意思。 但张彤没注意到徐小川脸上的表情，她还把这话当真了，“太好了。”她激动地站起来，就在徐小川面前踱步，“正好后天晚上李金胜有个饭局，我去暗中安排一下，到时让你和他们来个偶遇，徐小川，到时你可要好好露一手啊。” “没……没问题。”徐小川有些结巴起来。 “那个张彤啊，现在实在太晚了，我先回去睡觉了，等你有什么计划了电话通知我啊。”徐小川不再多待，留下这话就打算撤退。 其实这话说的哪有徐小川的风格，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算没有燃起爱情之火，但怎么的一晚上也要擦出点火花出来，可他现在没了这个心思，他在琢磨后天怎么办，要真想不出个招来自己非得喝死在酒桌之上，别人都病死老死英雄死什么的，而一说起自己却是喝死的，那也太丢人了，去了地府都没脸去投胎。 等徐小川回到宿舍时都已经过了半夜，高天本来已经睡了，但还是被他进屋时吵醒了。 其实高天也没睡死，有点等徐小川的意思，“哥们，怎么这时候才回来？”他问道。 “嫖妓去了。”徐小川胡扯一句。 “啥？这好事你不带着哥们？”高天可没认为徐小川胡扯，他还来了精神。 “以后有空带你去。对了，你知道有什么解酒的法子么？” “没有。”高天想都没想的回答道，“哥们，我劝你也别信那些偏方，我就被一个赤脚医生骗过，买了一副解酒药，吃了后整个上半身都发麻，合着就是一种麻药。哎呀……”高天说着叹了口气。 他又冲外指了指，“要不你去厂周围的药店看看，广告里不是有这个尊那个尊的解酒药么？你买来吃吃试试。” 高天的回答让徐小川有些失望，他心说也只好明早去药店碰碰运气。 徐小川在加工车间可是个受优待的主，尤其他一天到头在里面也没什么活干，反而还用着布轮机瞎败家。就他这样的，旷工一天两天也没有人会说什么，反而还觉得他旷工是件好事。 徐小川第二天起的很早，他直接奔着厂门口对面的药店去了。 只是药店不比医院，一早上根本就没生意，那些药剂师、药店护士的也都刚上班，正三人一群、五人一伙的集堆聊天。 看到徐小川进来，一个老妈子级的药店护士懒散的问一句，“小伙要买什么？” “解酒药。” “到这边来。”药店护士带着徐小川来到了中药柜台。 “我说阿姨。”徐小川犯了迷糊，“我记得解酒药都是包装好的，怎么你这卖的是现配的么？” “小伙，这你可就不懂了，咱们中医讲究辨证施治，每个人体质都不一样，有的人吃菊花和苦参解酒效果好，有的人吃白扁豆和葛根才行，你这体质都不清楚呢，直接吃盒装的药那怎么行？”她开始唾沫横飞的白话起来。 徐小川一听觉得也挺有道理，他点点头，“那我怎么知道自己什么体质呢？” “把脉啊。”老护士直接脱口说道，“咱们这药店可是请了一位老专家帮忙呢，你等下，我找他去。” 这老护士也不管徐小川什么态度，她一扭身就奔着换衣间去了，嘴里还王哥王哥的喊着。 等她带着那个王哥过来的时候，徐小川一看王哥的脸吓了一跳。 他有些不敢确定的问了句，“阿姨，这就是你说的老专家？” “没错。是我。”王哥主动接话，并特意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胸牌。 徐小川暗叫一声神啊，这哪是专家，就看王哥的脸，明显一副酒色过度的样子，他会把脉解酒怎么不把自己给治治，到底是要拿自己练手呢还是这根本就是个蒙古大夫？ “老‘砖’家，我记起来自己什么体质了，以前去医院看病的时候，医生说了，我这就是专吃包装药的体质，您老就不用费心把脉了，那个太伤神。”徐小川胡乱说个借口，一转身也不管砖家再说什么，他自己直接去药架子上挑起药来。 虽说他不知道哪种药好，但心说总比被那两个药托忽悠强。 正巧药架上摆的各种解酒药里有一种叫金尊的，徐小川心说高天昨晚提到过，有个什么尊的打了广告，虽说别看广告看疗效，但他一合计，自己不会看疗效那还是看广告吧。 这一阵和高天住在一起，徐小川觉得高天这人挺不错的，是个当哥们的料，他也就顺道很放心的把钵从银行保险柜里直接搬家到宿舍中。 但也说弄这点屁事他竟忙活到了中午，徐小川一想，后天晚上就要拼酒了，不如今天中午就找高天先喝一把试试自己买的解酒药好不好使，别临时抱佛脚了，万一佛祖有脚气自己可就倒血霉了。 他给高天打了电话，但没敢说中午叫他来是为了喝酒，毕竟高天还在上班，人家怎么说也是个小班长，不能随意的向自己这样旷工。 “大壮，怎么大中午的给我打电话？”电话接通后，高天先问道，明显他是在车间外面，话筒里的哄哄声挺刺耳。 “兄弟，我胸口疼啊，你快回来，不说啦，疼……啊。”徐小川说完这句后挂了电话。 这小子还嘿嘿笑了一声，拿着表掐起点来。 第五十四章 喝酒？解酒！ 估计高天被徐小川电话里一通忽悠吓坏了，他不到十分钟就气喘吁吁的赶回了寝室。 “大壮，你怎么样了？”高天人未到，大嗓门已经在走廊里喊开了。 等他推开门后，看到的徐小川正笑嘻嘻的坐在床上，一边看着表一边满意的点着头。 “够哥们，这么快就来了。”徐小川说道。 “你不是难受吗？”高天知道自己上当了，脸色冷了下来。 可徐小川也不管他什么脸色不脸色的，直接从地上拿起一个塑料兜子，里面一堆烧鸡、猪蹄子、酱牛肉之类的下酒菜，还有两瓶红星二锅头。 “我的高哥啊。”徐小川嘴甜的喊道，“我真是胸闷啊，馋酒馋的，都哥们，陪我喝顿酒吧。” “找我喝酒晚上嘛，我这今天不少事呢，行了，晚上等我啊。”高天是那种对敌人凶残，对哥们大度的人，一看徐小川活蹦乱跳的没啥事，他火气也就消了，说完这话他就打算再回车间干活。 一看高天这架势，徐小川可不干了，他抢先一步赶到门口，砰的一声把门关死，“高天，你这就不够意思了，我可是买了一堆下酒菜，怎么看不上眼么？要不咱们去外面喝也行，地方随你挑。” “嘿！你这人。”高天被徐小川堵在屋里，说也说不了，走也走不掉的，急的他直搓牙花子。 “来嘛，正好饭点，喝一口喝一口！”徐小川连推带拉的把高天劝坐下来，他还积极的把吃的喝的都摆在了桌子上。 “大壮，你今天犯什么邪？非得急着喝这顿酒？”高天抱着胳膊问了一句，也不怪他这么问，在他看来，徐小川今天就是反常。 “哥们，兄弟我看上了一个靓妞。”徐小川开始半真半假的解释着，“但人家有主啦，我这都撬了好一阵墙角了，最后那妞给我下的通牒，只要我能一口气喝下一瓶白酒醉不了，那她就跟我，你说我能不积极么？” “哈，原来就为这事啊。”高天笑起来，“行，为了你的幸福，我就逃半天班，陪你练练酒吧。不过我也得给车间打个电话，把下午的事交代一下的。” 行，你打你的，我先把酒倒上。 高天把电话拿出来，但他却没急着打，而是一头倒在了床上，还用被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有点熊瞎子蹭树般的又在床上蹭了一阵。 徐小川看的奇怪，问道：“哥们，你这是干啥？” “找感觉呢。”高天说道，他这样折腾一会后，这才拿起手机打了电话，不过电话没拨通前，他还对徐小川强调一句，“嘘，一会别说话啊。” 徐小川点个头，就在一旁等着看好戏。 而因为经常在车间的缘故，高天手机的音量被调的很大，就徐小川坐的位置都能把听筒里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哎！高班长。”电话接通后听筒里传来一个男孩的声音。 “喂……，小王。”高天虚弱的说道，这哥也玩起了装病，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在床上蹭出了感觉，就他那股声音听起来要多凄惨有多凄惨，徐小川听着心里一个劲的说惭愧，刚才自己还在这位面前耍活儿呢，合着人家才是鲁班啊。 “咋了？高班长？”小王显得很着急。 “我……哎呀，不知道怎么了，这浑身都疼啊。”高天说着还咳嗽两声。 “不对啊高班长。”电话里明显听出来小王的怀疑，“我刚才还看到你急三火四的从车间跑出去了，俺们几个还说呢，你这速度堪比博尔特了都，怎么这么快就生病了？我的高哥，我记得清清楚楚你走的时候说有事，不是急着回去生病吧？” “放屁！”高天激动地唰的一下坐了起来，被自己手下两句话道破了天机也不怪他不激动。 徐小川这时候忍不住笑出声来。 “高班长，你在哪？怎么听着有人笑呢。”小王上来了一副穷追猛打的劲，看那劲头有股要把高天谎话完全拆穿的架势。 高天使劲对徐小川扇手，那意思你别笑，他又轻哼了一声倒在床上，“小王，你听得是电视里的声，哎，小王，哥能理解你的心情，不想让哥生病，但人不找病，病找人啊。” “哦……”不知道小王的这句哦是什么意思，但他沉默一会后，说道，“高哥，要不我替你和李经理说一声吧，你好好歇着就是了。” “好吧。”高天一听这话，脸上挂起了一丝得意的笑，但他还捏着嗓子交代了一下工作的事，这才撩了电话。 “牛逼。”徐小川放开声笑起来，对着高天竖起大拇指。 “彼此彼此。”高天回了一句。 他随后又说了句喝酒，就啪的一下来个鲤鱼打挺，又一转身盘腿一坐，漂亮的一系列动作下就已经来个与徐小川面对面的坐起来。 徐小川看着高天这股活份劲儿心说你小子就是运气好，有小王这种手下，如果自己是那个小王，就你这样的还敢装病？非得把你堵到宿舍抓个现形不可。 他俩这回喝得是红星二锅头，那可是纯高度的硬酒，高天盯着杯里满满的二两装，有些犹豫的问道，“大壮，咱俩就一人喝这个一瓶？” “而且是一次一杯的。”徐小川强调道。 “不行不行。”高天使劲的摇着头，“没这么喝过，不说胃能不能受得了，咱俩真要这么喝完了明天都起不来床。” “所以我才去买的解酒药啊。”徐小川拿出那盒金尊在高天面前晃了晃，“咱俩一人先吃一片，然后再试试。” 他说完就先自行先吃了一粒，没想到这药还挺苦，徐小川吃的直皱眉头。 高天犹豫了的也吃了一粒，但他随后摇了摇头，说道：“一粒我看不够，再吃一粒。” “大壮。”高天两粒含在嘴里苦的他眉头都快拧成了一个麻花，“咱们先吃点东西垫底，然后在开喝。” 徐小川点点头，接受高天的提议，他俩又闷声的你一个鸡腿我一口牛肉的吃起来，也说他俩这酒喝得有意思，喝酒不就是图个乐呵么，但他俩这次明显有种任务的感觉。 “行了吧？”徐小川看着高天吃完了烧鸡身上的最后一块肉问道，“咱俩别吃了，再吃就都饱了，还喝个屁了。” “好，来，走一个。”高天一抹嘴举杯道。 他俩各自一仰脖，二两二锅头下肚了，可酒劲瞬间就顶上来了，徐小川觉得自己胸口一片火热，他急忙抓点肉塞到嘴里试着压住这阵邪火。 “来，在走一个。”高天有些醉意的又给他俩满上，再次举杯起来。 “干了。”徐小川喊了一句，两人一仰脖又喝了。 可二锅头也不是吹的，那酒劲不是一般的猛，这么急的两杯下去，一般人哪能顶得住。 高天握着杯子直接一头栽倒在床上，这也说在宿舍喝酒有优势，醉了直接一倒，省着迷迷糊糊找家门了。 但一看高天这样真是醉大发了，脸上红的跟被油漆刷过似的，他咧个嘴呼噜声就打起来了。 徐小川虽说没高天醉的这么严重，但他也没好受哪去，正用胳膊拄着桌子大口喘着粗气。 他每呼吸一下，就觉得自己的脑袋沉上一分，胸口也热上一度，什么金尊，根本就顶不住，尤其他今天喝的还只是二锅头，要是碰到俄罗斯烈酒，别说连着喝两杯了，一杯下去他人就得满脑袋上面飞小鸟了。 徐小川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摇摆的向衣柜走去，在宿舍里永昌给他俩一人配了一个衣柜，而他今天拿回来的钵就藏在了衣柜中。 在酒精的干扰下，徐小川拿着钥匙捅了半天才插入了锁眼，他连打嗝再大喘的把钵抱了出来，一路晃悠着回到桌前。 现在他脑袋都快不转轴了，属于机械式的拿出一粒解酒药放进了钵里，嘴里默念起口诀来，这口诀念得一字不差，毕竟它已深深的刻入徐小川的脑海中，估计就算转世投胎，他都不会忘的。 钵上闪了一缕金光，白气急速的包裹着解酒药又迅速的散去。 徐小川迫不及待的把这粒炼化好的解酒药吃了下去，在以前，他用萝卜土豆炼化过人参出来，但那都是拿着卖钱，并没有吃过，不知道到底炼化后会有什么神奇的效果，而这次对这炼化完的解酒药，他也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 等了一会后，徐小川就觉得自己的脑袋快成了铅疙瘩一般的沉重，他就倒栽葱一般咚的一声，砸在床上睡起来。 他没睡多久就醒了，只觉得肚子里好像有股甜丝丝的气在不住的游动，什么酒劲什么头疼全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试着活动下四肢，一点麻木的感觉的都没有，他可不信这是解酒药疗效发作，还应该是自己那个神钵的功劳。 “我起。”徐小川也学了一把高天，直接来个鲤鱼打挺，只是他平时没练过这把式，口号喊得响，人却没起来。 “哎……”他叹了一口气，还是爬起来妥当些。 他又看着桌子上还没喝完的酒，有些犹豫的倒了一杯出来。 钵啊钵。徐小川暗说着，自己能不能娶张彤当二房可要靠你的神奇了，能不能成为千杯不醉的酒缸那就看你炼化的威力了。他一仰头又把满杯二锅头喝了下去。 第五十五章 偶遇 这一满杯二锅头下肚，徐小川整个人都愣了起来。 他喝的时候可是闻到了烈酒的辛辣味，可一进到嗓子眼后却觉得自己好像只是喝了杯水一般，一点味都没尝出来。 他又对着自己的手掌哈气闻了闻，丁点酒味都找不到，似乎这炼化过的解酒药已将肚里的酒解得一干二净。 “喂，哥们，起来了。”徐小川又走到高天床前，他使劲的摇晃着高天想把他叫醒。 可高天却眼皮都没抬一下，咧着嘴睡得跟猪一般，这也不能怪他，他没有钵的相助，肚里那四两二锅头可全靠身体硬扛呢。 而且高天现在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原来是红的发紫，现在却是红的白的一片，看着都有些慎人。 徐小川担心高天别真是喝急酒喝出毛病来了，万一他身体上有个散失那自己可太过意不去了。 徐小川又对着钵丢了一粒解酒药进去，念起了口诀，炼化起来。 可也说这高天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货，徐小川好不容易掰开他的嘴把解酒药塞进去，估计这哥们模糊中觉得什么东西这么苦，他呸的一下又把解酒药吐了出去。 徐小川看着地上那粒药气的直想抓狂，心说看不出来你这小子还是个不能吃亏的主，都醉成这样了竟然还能反抗。 他又把药捡了起来，合计道反正这药是真能解酒，把你小子灌得不省人事后再喂你吃药，看你老实不老实。 徐小川也不拖拉，直接把那两瓶剩的二锅头合成了一满瓶，拿着就对着高天的嘴里灌去。 一边灌徐小川还一边像哄小孩一般的说道：“来，哥们乖啊，喝一口。” “再来一口，听话，喝了我带你去嫖妓去。” 整整一满瓶二锅头，全被徐小川一次一口的灌倒了高天的肚子里，这回高天是真老实了，怎么摆弄都没反应。 当然，在高天喝最后一口酒的时候，徐小川顺带的把解酒药也喂给他吃了。 徐小川把钵收了起来，随后他就坐在床前观察着高天的变化。 一点点的，高天脸上的红色慢慢退去，粗重的呼吸也变得平稳，不到半小时的时间，他就睁开了眼睛。 “呀？你这么色咪咪的看着我干什么？”高天一睁眼就说了一句让徐小川噎气的话。 徐小川心说这小子真没良心，要不是自己，你不知道还在哪儿梦里神游呢，但他也对解酒药如此的神效深感吃惊。 高天也是躺着活动一下四肢，他又想起喝酒的事来，看了看外面的天，唰的一下坐起来，问道：“我醉几天了？” 高天是那种爆发力很强的人，他这突然间的举动让徐小川吓一跳，“你这神叨的干什么，一天天的没个正型，你没睡多久，今天还没过去呢。” “不能吧？”高天不敢相信的说道，他又看了看桌子的空瓶子，“你都喝完了？” “是啊，喝光了。”徐小川又故意的舔了舔舌头，“这酒喝的真没味。”这话他说得也不假，最后那一杯就是当水喝的。 “哥们，你买的解酒药啥牌的，让我看看。”高天说着就去翻徐小川的衣兜。 张彤的电话来的很晚，直到第二天的下午徐小川才收到。 “小川。”听张彤的称呼明显和他亲密了不少，“今晚六点半名人酒楼，我已经给你定了位置，你找个朋友一起准时过去，到时见机行事。” “好。”徐小川这声说的底气十足，他心说不就是在李金胜面前表现一把么？那个杰森最好别看的眼红出来和自己斗酒，不然别怪自己翻脸无情，把他喝个爹妈不认出来。 但就是通个电话，徐小川都不正经，抓紧机会嘴上占些便宜，“妹子，你在电话里啵我一个给我提提气呗。” 可他等到的却是嘟嘟的挂机声。 徐小川又去车间流水线上找到了高天，高天正叉着腰指导工人们干活，徐小川就把晚上有活动的事和他说了。 高天一听原来是去陪哥们打气追女人，他很痛快的应了下来。 他俩是准时到得名人酒楼，一个女服务员很客气的迎了上来，“先生，你们几位？” “两位，有预约。”徐小川一边打量着酒楼一边说道。 服务员从吧台上拿起一个下本子翻了起来，并问道，“请问是哪位先生订的位？” “啊这个……”这话问的让徐小川有些卡壳，下午他忘了问张彤这事了，而弄不好现在张彤正陪在李金胜的身边，在这节骨眼上再打电话问也不是那回事。 “王先生订的？”徐小川回问道。 “没有王先生订位。”服务员查了一遍后很肯定的说着。 “那张小姐订的？” “还是没有。”服务员有些怀疑的看了一眼徐小川。 “那徐先生订的？”徐小川就这么厚脸皮的一个个猜起来。 但服务员可没这个耐心了，合着这两个不像是来吃饭的，倒像是闹事来的，酒店里闹事很常见，她可是这间酒楼的老员工了，处理这事也很拿手。 看着服务员这就要拿起腰间的对讲机喊人，高天一把拉住徐小川问道：“大壮，这位子到底谁订的？你快打电话问问，别弄误会出来。” 可就是高天嘴里的一句大壮，服务员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您是壮先生吧？” 徐小川诧异的点点头，“我叫王大壮。” “那应该是您，今天上午来了一位小姐，说给壮先生订个位。”说着这女服务员抿嘴笑起来，“那位小姐还一直说壮先生这人很无赖，我猜就是您了吧？” 徐小川听着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心说张彤这死丫头，竟敢在外人面前败坏自己名誉，但不管怎么说，自己这所谓的无赖劲还真派上了用场，但他也纳闷，自己真的挺无赖么？自我感觉挺良好的。 张彤替徐小川订的位置是一楼的散台，靠着窗户也能看到楼上的动静，名人酒楼在设计上很有独特的地方，就拿餐厅来说，二楼的雅间全部装的玻璃墙，楼上楼下在视觉上是互通的。 徐小川与高天面对面的坐了下来后，他还没点菜，就有传菜生开始上菜了，他心说不用猜，这应该都是张彤安排好的。 只是也不知道该说张彤抠门呢还是她故意安排成这样，桌子上一共就上了四盘菜，不是黄瓜花生米就是海带丝干豆腐这类的凉菜，剩下的就是一提子白酒。 “哥们。”高天看着桌上的东西有些眼直，“这就是咱俩的晚餐？” “是……吧。”徐小川也有些不太肯定答道，他和高天可都是空着肚子来的，本来以为借这个机会到名人吃一顿好的呢，没想到会是现在这样。 但徐小川却没高天这么担心，在来之前，他可是偷偷又炼化了三粒解酒药出来，其中还特意为张彤备了一粒，虽说今晚就着咸菜喝酒，但先吃了药，这酒喝起来问题不大。 他先自行吃了一粒后，又推给高天一粒，使个眼色，那意思让高天也快点吃了。 可高天却捏着药丸苦叹起来，“大壮，昨天我可是吃了两粒药，四两酒下去人就倒床上了，看样一会要喝的少说也得两瓶，一粒药不够啊，你还有没有？我都吃了得了。” 徐小川看着高天这表情，心说你就这点能水吧，这么不信自己，自己能让好哥们吃亏么。 但他也不多解释，只是催促高天快些吃药后，就开始开瓶倒酒。 可就当他俩没开始喝的时候，门口处又来了一批人，徐小川听声拿眼望过去，他看到张彤也在里面，只是另外那些人都不认识。 但别看不认识，徐小川还是一眼立马就把杰森找了出来。 杰森一头的卷毛，长的又高又大的，尤其那长相一看就是个混血儿，而不用说，杰森跟着的那位肯定就是李金胜了。 李金胜打扮上没什么特殊，但从他身上却明显能感觉出一种为人霸道的气场。 在徐小川观望的时候，张彤也无意的看了他一眼，虽说只是很短暂的一眼，但徐小川能感觉到张彤眼中的那种关心来。 李金胜他们直向二楼走去，进的雅间正好就在徐小川一抬头就能看到的地方，徐小川心里暗叹一声张彤安排的巧妙，而他也看似无意的观察起李金胜他们来。 “大壮。”高天察觉出来一丝异常，他有些不确认的问道，“那雅间里的小妞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你不会想争取的就是她吧。” “没错，就她。”徐小川很肯定的点着头，他又对高天强调道，“那小妞叫张彤，是咱们厂的文秘。” “啊对。”高天被徐小川这么一说想起来了，不过他又犯了迷糊，“那张彤身边的那人是谁？” “李金胜。”徐小川答道。 “什么？”高天像触电般的站了起来，但随后又一滩烂泥般的瘫了下去，“李总，李总来啦。” 这哥们也不知道突然间哪根筋不对劲，整个人就像刚被放了血一般蔫了。 徐小川本来还没注意到高天的异常，他全部精力都放在李金胜身上了，但就当他不经意瞥了一眼高天时，发现高天整个人都已经萎靡的趴在了酒桌上。 第五十六章 斗酒 徐小川对高天的反应有些吃惊，心说你小子是不是欠人家钱没还什么的，怎么一听李金胜的名字就像老鼠见了猫呢。 他就隔着桌子推了高天一把，那意思快起来，别弄得一副没出息样。 高天是坐了起来，但他还显得很不自然，“大壮，今天咱俩的酒喝不成了，我有个毛病，见到上司就害怕，以前出来混得时候，见到大哥就发抖，之后到了永昌，第一回见到李文的时候也浑身难受，这次看到李金胜，那股说不好的劲又来了。” 徐小川心说你这还叫毛病，简直就是心理病，应该找心理医生看看，他记得自己小时候也有这种类似的感觉，见到老师就害怕，但那可是因为自己总不交家庭作业导致的，而且也不像高天这样，严重到这种地步吧？ “哥们，你想走？”徐小川看到高天的屁股都有些快离开椅子了，他问了一句。 “走吧，再找个机会。”高天有些催促的说道。 其实要换做平时，徐小川肯定就随着高天一起走了，但这次不行，张彤好不容易设计好的局总不能因为高天的“大哥恐惧症”就白费了。他合计一番后对高天说道，“哥们，这么着，你陪我喝杯酒就先撤，我自己在这再待会。” “行。”高天点点头，他对这个安排挺满意，只是他又带着歉意的看了徐小川一脸。 徐小川一摆手，那意思你高天别上心，这事无所谓。 本来呢，他是想让高天陪着自己多喝酒，让李金胜慢慢注意到自己，只是现在高天出现了意外情况，那他的计划就要重新安排了。 徐小川直接拿了一瓶没开封的白酒，开了瓶后举起来对高天说道：“来，庆祝那啥那啥，干杯。”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故意扯着嗓门喊得，尤其是说到干杯时，整个餐厅里都微微有了回音的声势。 徐小川不经意的又向二楼雅间瞥了一眼，这时候不仅是李金胜，就那一雅间的人都向自己看来，而张彤正附在李金胜的耳边不知道在说什么。 他暗道一声好戏开演，就一仰头咕咚咕咚的喝起来，他一口气没喘的把一瓶酒喝个精光。 “哇，好厉害。”周围的服务员、传菜生开始纷纷议论起来，甚至有的人都开始为徐小川鼓掌。 徐小川心里一乐，不就喝了一瓶“水”么，这没什么，他又看了看高天。 本来高天也吃了解酒药，要是他现在有兴致，肯定会发现杯里的酒根本就不难喝，甚至会认为是徐小川设的局，故意拿水带酒呢，只是现在的他太紧张了，尤其是他这张桌子已经成为整个酒楼的亮点，他机械般的抿了一口酒后，就打声招呼闪身走人。 桌上只剩下徐小川一个人，但他知道，就刚才露这一手，不出意外的一会儿就有人请自己上去。 他就一边吃着菜一边等着来人。 杰森慢悠悠的从二楼走下来，来到徐小川的桌前，用很生疏的中文说道：“兄弟，你酒力不差的。” 徐小川也没接话，等着杰森下文。 “你加工车间干部，对吧？李大老板在二楼，请你上去。”杰森说完做出一副请得姿势出来。 徐小川心里一笑，机会来了，他也不理杰森，率先向雅间走去。 只是进了雅间后，他却演戏似的装出一种意外和激动的神色，对着李金胜不住的点头问好。 李金胜也只是微微一笑的回应下，又指着一把空椅子说道：“王大壮，坐下吧。” 徐小川一脸受宠若惊的样子坐下来，“抱歉，李总，我和宿舍的哥们本来想在这斗酒，他竟然还有事先走了，我寻思不能白来一回，就献丑多喝些，打扰您们了。” 听着徐小川的话，李金胜爽快的笑了起来，“没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没想到厂里面藏龙卧虎，竟然有这么能喝的干部我都不知道？看来那个李老头的人事经理做得不到位嘛，大壮，你也别李总李总的叫我，出了厂身份平等，叫我大哥实在些。” “那好，李哥。”徐小川叫道，也说他演技不错，这时候竟然还特意憨笑着，让人觉得他是一个很老实的傻小子。 李金胜又把酒水单一下推到徐小川面前，“大壮，你想喝点什么？我请客。” 徐小川很“小心”的接过酒水单看起来，随后他又笑着说道，“李总，您喝什么我随着跟一杯就行。” 也说徐小川这幅乖样子讨人喜欢，李金胜又爽笑了一下，“那就喝伏特加吧。”但他也不招呼服务员，反而对杰森一点头。 原来这李金胜是自己备酒，就看杰森拿出来的那种没有标签的特殊玻璃酒瓶，徐小川心里不住嘀咕，正常伏特加都四十度的，但听说俄罗斯那边也有私家酿出来七八十度的伏特加，不知道李金胜准备的是多少度的，要真来个超级高度数，这个杰森能一口气喝掉一瓶？他什么胃啊？ 徐小川眼睛就“无意”的看了看张彤，心说你这时候也该有自己个暗示什么的，可张彤这甜妞只是冲他微微笑了笑，暗示没有不说，竟然还留露出些许的柔情。 李金胜正在倒酒，没注意到张彤的神色，可杰森却一直在冷冷关注着徐小川的一举一动，连带着张彤的神色一并收入他的眼中。 虽说张彤作为一个卧底，不应该在这种场合把持不住自己动了感情，但其实她的这丝柔情也不能说明什么，外人看来也只会误会她对徐小川有意思。 可杰森却皱了一下眉头，一反常态的走上前说道，“李老大，我想和王大壮斗斗酒，可以嘛？” 李金胜可不是个一般的酒徒，他不仅是嗜酒如命，还有喜欢看别人斗酒的癖好，被杰森这么一说，他来了兴趣，点头的同时甚至是拿出一种观赏的态度打量起徐小川来。 徐小川在来之前就做了最坏的打算和杰森斗酒，听着杰森的话他也不怎么吃惊，反而很淡然的冲杰森一乐，“咱们怎么个喝法？” 这时候的杰森却不急着接话，而是一脸严肃的伸出手，看样子想要与徐小川握手。 徐小川以前和王老二、老巴他们斗过酒，但也就是哥几个之间瞎闹，还没见过斗酒斗的像杰森这样的，这么正式和严肃，他心说弄不好这又是哪个道上的规矩吧？ 但既然来真格的，那徐小川也收了随意的心态，一脸严肃的与杰森握起手来。 可另他没想到的是，斗酒前的握手也有猫腻，他的手一碰到杰森的，杰森就暗中加了力道，他可是个武把子，双手也都特殊训练过，就这么一加力道，饶是徐小川的铁手也觉得上面有些微疼。 但这种疼法徐小川还能忍受，他心说好你个中俄杂种，竟然想让我出丑，但你也太小瞧老子我了，别以为这么捏巴两下子我就会哭天抹泪的。 “兄弟，太热情了，咱们开始吧。”徐小川故意笑着说道，他还装的很随意的拍了拍杰森肩膀。 但徐小川的这种没问题却恰恰说明了问题，李金胜、张彤他们可都知道杰森的底，就说十个垒在一起的砖头，杰森一掌下去就能打得稀碎，一个正常的握力器，杰森一使劲就能握个超出范围值出来，就在这硬度和力量下，他徐小川竟然没事人一样怎能不让大家吃惊？ 杰森自己更是一脸惊讶，但他毕竟是老于世故的主，很快就恢复过来，他拉了一把椅子与徐小川面对面的坐了下来。 “这是七十度伏特加。”杰森又从一个纸箱子里拿出一瓶私家酒出来，“我小时候住海参葳，那好冷，都喝这个，今天就比这个，你说呢？” “没问题。”徐小川点头，也从纸箱子里拿出一瓶，拧开瓶盖后他比划一下说道，“一人一瓶开始呗？” 场面一下就静了下来，大家再次吃惊，刚才徐小川在楼下喝的只是三十八度的一般酒，可现在这伏特加的度数却整整超出三十八度一倍还多，这什么概念，一瓶喝下去体质差的当场就能烧死。 “你先喝。”杰森有些打起退堂鼓来，其实他是有过一口气喝一瓶白酒的时候，但那次喝完杰森也是老半天没缓过来，而徐小川已经喝了一整瓶白酒了，要是现在还能喝掉这瓶伏特加，他的酒量可不止比自己高的一点半点出来。 徐小川也不推辞，揉了揉肚子，一仰头咕嘟咕嘟的喝起来，这小子一边喝还一边斜眼瞧着杰森，怎么看怎么有种挑衅的味道，也怪杰森刚才握手不老实，他就借着这个机会反击一下。 只是七十度的伏特加确实挺猛，这回喝着的时候，徐小川明显感觉出来轻微的辛辣感，吃下去的解酒药竟然都有些挡不住。 当整整一瓶喝完后，徐小川打了一个酒嗝，这次他觉得自己喝的不是水了，就好像喝了一瓶啤酒般，有些些许的醉意出来。 “该你了。”徐小川脸色微红的指着杰森说道。 杰森脸上显出一丝狠气，他一仰头也将一瓶伏特加喝的精光，只是他喝完后表情却比徐小川难受多了。 “接着比。”杰森咬牙说道。 第五十七章 搞死你 徐小川看着杰森眼睛和眉头都挤在一起的样子，心说你真是个彪主，都这德行了还跟自己斗个什么劲？ 他又从箱子里拎出一瓶伏特加来，心说那就接着喝，反正自己喝一瓶伏特加就跟喝一瓶啤酒似的，按照自己啤酒的量才算，至少能还喝九瓶，你杰森就算是尊雕像，十瓶伏特加下去也该烧化了。 而杰森却摆起手，“不这么喝了，咱们喝深水炸弹。” 徐小川知道深水炸弹是什么，说白了就是大杯套小杯，大杯是白酒，小杯不一定是什么，有可能是红酒，也有可能是调出来更烈的酒。 没想到杰森看着老实，心眼却不少，估计他也算看出来靠量和徐小川斗是斗不过了，索性就用深水炸弹和徐小川比扛劲。 喝酒最怕掺着喝，就说红酒掺白酒，喝下去准上头，要是碰到懂行的，自己弄点独门调酒配方，弄不好一喝上的瞬间，那股烈劲就能立刻让人迷糊。 徐小川没立马表态，心里琢磨道，杰森你个兔崽子玩邪的是不？好呀，我就仗着自己有那粒神药顶着，接你这招，一会让你瞧瞧爷们的手段。 想到这，徐小川一点头，摆出个请的手势。 杰森喊了句服务员，要了两个小杯子和一瓶红酒，他先把大杯里面倒满伏特加，又对着小杯里倒好了红酒，可关键的是，当他把小杯丢进大杯里后，又从兜里拿出两粒药丸，一个杯里丢了一个进去。 光看这药丸的表面，徐小川可没瞧出个所以然来，但药丸一入到酒中，却自发的开始冒出了气泡，让杯中诡异的出现了一条竖直的白色泡线。 估计这种深水炸弹是杰森压箱底的绝活，以前没露出来过，张彤看的有些心惊，在一旁有些担心又有些提醒的说了一句，“王大壮，你别逞能了，杰森可是有名的斗酒高手，你今天喝这么多就很出乎大家的意料了。” 杰森笑了，他回头看了张彤一眼。 本来听了张彤这句话，徐小川打算退一步算了，心说自己与杰森算是刚认识，能有什么过节？斗酒也就是为了接近李金胜，既然自己的二房太太发话了，那就低调些，顺杆下来吧。 但他又一瞧杰森看着张彤的眼神，这小子心里的火唰的一下就燃起来了，杰森明显一副得意、炫耀的样子，甚至在他眼神里徐小川还能隐隐感觉出一种勾引张彤的意思来。 口口的。徐小川暗骂，当我面还这么嚣张的看我二房，你是不想好好活了。 他随手拿起一杯深水炸弹，也不打招呼的直接一口喝了。 喝完徐小川还嘎巴嘎巴嘴，那样子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杰森，该你了。”他看着另外满杯的深水炸弹说道。 杰森简直是像看怪物一般的看着徐小川，尤其是徐小川喝了深水炸弹后，脸上除了更加红晕外，一点他预料中的反应都没有。 “这不可能。”杰森不可置信的吼道，“你是魔鬼。” “兄弟。”徐小川脸上挂着一副不乐意的表情，“我是人是鬼这事一会在谈论，你先把你那杯喝了也，别想借着话题扯过去。” 这已经是徐小川第二次强调让杰森喝深水炸弹，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把目光瞧向杰森，尤其是李金胜，他看着杰森的目光非常的复杂。 杰森脸上现出一丝狠色，抿了抿嘴后拿起深水炸弹也一仰脖喝个精光。 只是他喝完的状态可真不怎么好，拼命的咳嗽不说，眼泪鼻涕还弄了一大堆出来。 “接着来。”杰森已经有些醉意，看他的样子，离极限是不远了。 当杰森晃晃悠悠又要制作深水炸弹时，徐小川一伸手拉住了他，“杰森，斗酒规则不能都你说了算吧？这回我坐庄。” “好，你说怎么喝？” “服务员。”徐小川扯着嗓子吼了一句，“给我拿辣根来。” 趁着辣根还没端上来的时候，徐小川像是回忆一般的说道：“我有个酒哥们，他那人可真牛，总爱研究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次他把安眠药放在浓咖啡中喝了，说非要体验一下困得受不了却怎么也睡不着的感觉，又有一次，他非得在喝醉了以后猛吃辣根，说要体验一下嘴里辣的想吐火却醉的起不来身喝不了水的感觉。” 他说着又长长吐了口气，似乎要把自己内心的辣劲吐光似的，“那次喝酒吃辣根我也试过的，那感觉可是爽到极点。杰森，你的斗酒方法很正宗，哥们没学过也学不来，但今天我也让你尝尝我这种拼酒的土办法，保证让你嗨到极点。” 而时间赶得真巧，徐小川刚述说完，服务员就端了一盘辣根走了进来，估计是李金胜到了雅间后一直没点菜，喝的也是自己带的酒，人家开酒楼的挣不到钱可不行，这一盘辣根是冒了尖的满盘子，服务员放好后还直接催问要不要再上一盘，看这架势是打算靠辣根挣点利润了。 徐小川摆摆手，心说开玩笑呢，别说再来一盘，就眼前这满盘子他和杰森都吃了就不错了，尤其辣根这东西还不能多吃，不然保证腹泻到脱水。 杰森这回脸上是真挂不住了，他一个混血，在饮食上还是以俄罗斯的菜肴为主，辣根他听过，但从没看到过，本来听着徐小川的话，他就觉得有些不妙，尤其当他闻着从盘子里飘出的那股辣味的时候，他额头上的汗珠就像不要钱似的流了下来。 “别看着，来尝尝。”徐小川拿起一个辣根，啪的一下掰了两半后再递给杰森。 杰森有些木讷的接过辣根，试着轻轻闻了一下，但这一下，就让他皱着眉头闭起眼睛来。 而且徐小川还不依不饶的又满满的倒了一杯伏特加，推到杰森面前，“哥们，要记住要领，一口辣根一口伏特加，咱们就轮着来，看到这一盘子没，咱俩今晚包圆了，既然是我提出来的，那你先吃。” “不，兄弟，我不会吃，你先给我看。”杰森拼命地摇着头说道。 “哥们，你太不讲究了吧？你做深水炸弹后，我可话都没说就先喝了，这次你咋赖皮了？不就一口辣根么，吃了吧。”徐小川说着还主动把辣根送到杰森的面前。 “不不不，还是你先，我候着。”杰森本来就中文不好，这时候在一激动，他话都说得结巴起来。 也说他俩斗酒有意思，斗来斗去的竟然能斗到谁先吃辣根的问题上来。 “好了。”李金胜发话了，“大家都饿了，你们斗酒就斗到这吧。”他明显没有刚开始旁观时的兴趣，甚至语气里还能感觉到一丝的厌恶。 别看斗酒就这么结束了，但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杰森是败了，不仅是斗酒上败给徐小川，而且他这个贴身保镖在李金胜心中的地位也下降了一大截。 李金胜似乎也没了什么胃口，随意点了一些菜以后，吃不上几口就带着杰森先行走了，只是走前他特意交待一句让徐小川明天在车间等通知。 这雅间里的人可都是冲着李金胜来的，徐小川与张彤的目的就不说了，剩下的人都是想今晚与永昌谈几个加工生产的项目，在李金胜走了后，这饭局吃的就沉闷起来，徐小川借机对张彤使个眼色后，俩人找个借口相继离开。 张彤出了酒楼后见到徐小川正蹲在一个树下等她，她走过去后第一句话就赞扬道：“今晚你的表现不错嘛。”现在这个女特警眼中，充满的可是无限的爱意。 徐小川很“谦虚”的摆了摆手，“怎么样？你老公没丢人吧，你这个二房太太是不是觉得没嫁错啊？” “呸。”张彤没想到徐小川两句话就耍滑起来，她有些嗔怒，“你也别得意的太早，今天你可是把杰森惹着了，想想以后怎么办吧？” “怎么办？”徐小川反问，“他还能找我斗酒不成？他要再敢来我喝死他三个来回。”不过说到这，他又想起与杰森握手的一幕，那混血儿手上功夫真挺不错，自己别看有铁手但弄不好还不是他的对手。 “我的彤太太，杰森会不会找我武斗呢？” “肯定会。”张彤说出了一个徐小川最不想听到的答案，“别看李金胜是个酒徒，想要赏识你，能喝酒只是个门槛，试身手才是关键。” “找杰森试身手？就那么个变态玩意谁能打过他？” “所以才让你好好想想嘛。”张彤说到这也皱起眉头，“你的铁掌功挺厉害，只是今天与杰森握手的时候他也一定发觉到了，等试身手那天，杰森一定有招专门克制你的铁手。”她一叹气又很可惜的说，“只是这几天很关键，我必须紧跟在李金胜的身边，不然就能抽空教你几手了。” “别介。”徐小川一听这话连连摆手，心说你是我二房，让你教我多丢人，他想到了高天，看样子那小子也会上两手，自己真要学点把式找他更合适些。 他俩是溜达着往回走，说了一会话后，徐小川看着张彤又心痒痒起来，尤其是张彤的厚嘴唇，他怎么看怎么想抱着亲一口。 “彤太太，让我吻你一下呗。”徐小川嘿嘿笑着说道，又无赖似的将嘴巴慢慢的向张彤嘴唇上靠去。 可迎接徐小川的不是张彤的嘴唇，而是力道十足的一个大耳瓜子。 第五十八章 有事商量 这一个大耳瓜子不仅力道足而且声势也大，徐小川的脸上瞬间就多了五个大手印。 张彤能打这一巴掌徐小川是怎么也没想到，他被扇愣了老半天，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你打我？你敢打我？”这类话。 张彤不仅是打了，还尖叫着骂了起来，“王大壮你这流氓缠着我干什么？别以为今晚上一起吃个饭就算认识了，我告诉你，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配吗？” 她说着还偷偷的对徐小川使个眼色，那意思他俩身后边有人跟踪。 徐小川当然明白张彤的意思，但他心里也直叫郁闷，暗说你演戏就演呗，犯不上使这么大的劲吧？他就觉得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一会肯定会肿起来多高，这二房也太不心疼自己了，而他也带气的偷着回头看一眼，他想知道哪个王八蛋让自己挨了打，哪个混球坏了自己好事。 可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杰森。 好你个混血儿，徐小川恨的直咬牙，你不是跟着李金胜走了么？怎么还有空过来跟踪自己？联想起雅间里杰森看张彤的眼神，他懂了，合着你小子是喜欢上了我这二房太太了，真想撬自己的墙角。 这时候张彤已经“气哼哼”的离开了，只留下“愣”在原地的徐小川和远处冷笑的杰森。 徐小川很想现在转头就去与杰森碰个面，用男人的方式找个地方“聊聊”，可他一琢磨还是算了，自己那点水平自己知道，真要提前与杰森试起身手，趴在地上的是谁这用屁股想都能想出来。 他可不是一个明知道吃亏还为了一口气不管不顾冲上去的主儿，徐小川强压着心里的火气，揉着脸装出一副失望的表情，就在杰森的注视下默默离开了。 等他回到宿舍的时候，高天已经挺尸般的蒙着大被睡着了，徐小川看了看表，这才刚过八点，高天这夜猫子怎么这么反常呢，但他一又转念，合着这小子的大哥恐惧症发作时这么邪乎，不敢在老大面前待着不说，回到宿舍里人还能被吓睡了。 他也没把高天叫醒，心说让你小子好好睡一晚上调理一下吧。 可就是他什么都没说，第二天早上当徐小川一睁眼的时候，却发现高天蹲在自己身边直勾勾的打量自己。 “高天，你鬼上身了？”徐小川一激灵坐起来，他还故意向一旁缩了缩拉远与高天的距离。 “你……是大壮么？”高天用一种不敢相信的语气问道。 “不是我还能是谁？”徐小川听着来气，回了句，可他立马就反应过来高天这话的意思，他伸手往脸上一摸，心里一下就拔凉拔凉的。 别看没照镜子，但光凭手感徐小川就能感觉出来自己的左脸比右脸肿了不止一圈两圈。尤其是左脸摸起来还有些滚烫。 “哥们，你咋了？”高天接着问道，“昨晚你是不是掉猪圈里被猪把脸给拱了？” “瞎说！”徐小川喊了一句，可这话说的急了些，他的脸颊开始剧痛起来。 “我说你别愣着，去给我买冰块去。”他又对高天吼道。 高天也真够哥们，急忙站起身，兜里胡乱的抓了一把零钱就闪身出了宿舍。 徐小川估摸着高天已经走远了，他急忙起身将宿舍的门反锁，又把钵拿了出来，都说人争一张脸，树活一层皮，自己这样怎么出去见人？就算高天把冰块买回来徐小川也不信能有多大的效果，只能是缓解一下疼痛罢了，从昨天的解酒药开始，徐小川对自己的神钵又有了新的认识，他心说自己趁这功夫试试能不能靠钵把脸上的淤肿消了去。 不能说徐小川的脸太大，只是能钵口太小，他试了几次最后只能把脸颊贴在钵口上。 他小心翼翼的念起了口诀，现在可是关键时刻，口诀绝对不能念错，要是真弄得反向炼化那后果不堪设想。 金光一闪之下，徐小川觉得脸颊上说不出的舒服，他又等了一会，这才把钵拿了下来，他又摸了摸脸，还略有淤肿，但比刚才好多了。 虽说钵已经是二次进化过的，神奇比当初还要大很多，但徐小川打死也不敢再对自己的脸二次炼化，要是不走运炼化失败了，自己可就没脸了，而且最令他遗憾的是，自己的脸不能放到钵中，不然绝对能来个痊愈。 他刚把钵放回衣柜里锁好，走廊里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跑步声，应该是高天回来了。 徐小川刚把门锁打开，高天就冲了进来，只是他看了徐小川一眼后就惊讶的长大了嘴巴，连手上的冰块都没意识的丢在了地上。 高天指着徐小川的脸，嘴里不停的说着你你你，也听不出来他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别惊讶。”徐小川一边说一边捡起了地上的冰块，“咱哥们懂点针灸推拿，趁着刚才的功夫自己给自己治了治，怎么样？看着好多了吧？” 高天愣愣的点点头，他似信非信得问了句，“针灸推拿真有这么神奇？” “必须的，针灸可是国粹，还是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呢。”徐小川扯了一句后又把话题带到别处，“咱哥们昨晚被人欺负了，这事可得找你帮忙。” “不是被李总打的吧？”高天小声的嘀咕起来，看样子大哥恐惧症又要发作。 徐小川一看急忙解释道：“不是李总，是他的保镖杰森，那小子和我抢老婆，趁我大意抽了我一下子。” 倒不是他爱扯谎，但总不能说是张彤打得吧，那样一是没面子，二来就没借口和高天学上两手了。 而高天一听不是李金胜，瞬间底气又回来了，昨天他走之前看过杰森几眼，对那个混血有印象。 “什么？敢打我兄弟？”高天几乎是吼出来的，“大壮别怕，有哥们在，改天我拿个麻袋，你拎着板砖，咱俩偷摸削他一顿去。” 本来听高天的话，徐小川暗暗点头，这哥们交的值，他就等着适当的机会说出自己“拜师”的想法出来，可没想到高天说来说去却拐到如何打黑拳上面去了。 徐小川故意咳嗽两声，一拍高天肩膀，“哥们，你就不能想个光明正大点的注意出来？咱们可都是大老爷们，打黑拳丢人啊。” “啊，你的意思是想和杰森单挑？”高天算是明白过来，他想了一会接着说道，“那个小子一看就是个力量型的，大壮，你要是和他单挑就得会点绝活，趁他大意下一击得逞。” 徐小川心说你这才是说到点子上了嘛，他又追问，“像我这样的适合用什么绝活？” “你都会什么绝活啊？”高天反问道，“比如拳法。”说着他还比划一个起手式出来。 “呃，这个嘛……”徐小川翻了老半天眼珠子想着，“好像我就会一套拳。” “什么拳？”高天听得眼睛一亮，问道。 “王八拳。” “这个不能算。”高天立刻摇摇头把王八拳否定了，“你打过架没？打架时候都用的什么招？” “扇嘴巴。”徐小川又说出来一个。 “这个太初级，还有吗？” “手刀。” “嗯，这个有点意思。”高天拄着下巴点点头，“有没有更狠点的，假设杰森就站在你的面前，这时候你会怎么办？” “双手抱头。”徐小川脱口而出。 “这是什么招的起手式？”高天惊讶的问。 “这不是什么招，而是挨打时候必须做的。”徐小川可怜巴巴的说着，“我说哥们，我可是什么都不会才来问你的，你应该仔细想想教我什么招才对，说好啊，我可没多少时间。” “行。”高天把这事应了下来，“等我好好想想的，怎么说我高天以前也是道上混的，兄弟开口了，我也不能藏着，一定教你几招必杀技出来。” 等他俩还要接着聊的时候，高天看了一眼手表，说声糟糕，拉着徐小川赶快往外跑，就刚才的几件事一耽误，上班快要迟到了。 永昌厂规模大，工人干部多，上下班的时间也抓的严，迟到一分钟可要扣半天的钱，也难怪高天着急。 本来徐小川去不去车间都行，反正去了也就在布轮机房一待，尤其是都联系上了张彤，他可不是图个挣钱来的，只是今天他却必须去，昨晚李金胜可是点了这事，让徐小川等通知的。 也说这李金胜办事效率，上午还没下班呢，李文就亲自去布轮机房找了徐小川，当时徐小川正在专心的替永昌败家。 “大壮。”李文在机房门口对徐小川摆摆手，“放下手头的活，去李老办公室一趟去。” 徐小川应了一声，整理了一下衣着，就向办公楼赶去，他本来以为通知能发到车间，要是张彤能过来最好，还能借机调戏调戏，但没想到竟然会是让自己去李老那儿这么正式。 等他赶到办公楼的时候，正巧看到于香甜哭哭啼啼的整理着自己的东西，尤其她桌子上还放个大纸盒箱，看样子应该是被开除了。 徐小川记得李老曾经答应过自己，要对于香甜这个多事者下手，只是没想到会是今天，而且还这么巧的让自己看到。 表面看李老这是向着自己，为自己出口气，但吃人家东西自己嘴软，看来今天李老要找自己这事可不简单。 第五十九章 车间班长 徐小川站在李老的经理室门前，但他没急着进去，而是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一会，他可不想里面还有别人。 “进来吧。”李老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徐小川暗说这老头真精，自己轻手轻脚的还能被他察觉。 他客气的敲了两声门，很礼貌的走了进去。 “李老好。”徐小川问候一声。 李老点点头，一摆手那意思让徐小川坐到跟前来，他饶有兴趣的又打量徐小川一会后，这才说道，“王大壮，你行啊，能和杰森斗酒斗得不分胜负？” 徐小川很谦虚的点点头，看样子李老对自己昨天那点事很感兴趣，但他心说这要聊起来不得大半天？他可没时间耗在这，徐小川就试着把话题扯到正事上去，“李老，今天找我有事么？” 李老点了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丢给徐小川，“你看一下，对这个任命还满意么？” 徐小川怀疑的看了李老一眼，又拿起文件读着，这文件是一份任职通知，前面都是一通套话，类似提高员工素质，考察全员能力什么的，他直接略过，向下看去，等看到后面部分的时候，他找到了自己的名字，“任命我为加工车间班长？”徐小川边看边读出来。 “没错，这是李老大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李老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后说道，“但这也只是开始，只要你好好干，也会和我一样，成为一个经理的。” 不知道李老这话是替徐小川打气还是有什么暗示在里面。 但徐小川现在脑袋里想的是另外一件事，“李老，加工车间的班长职位可以两个人一起任么？” “什么话。”李老脸上有些不高兴，“你以为永昌厂是那种小破公司吗？十个人的企业一个老总九个副总？在咱们厂的编制里可只给了加工车间一名班长的名额。” “那高天怎么办？”徐小川担心的问道，现在加工车间的班长是高天，如果自己去顶了高天的职位，他可不信高天能被升为副经理什么的。 “高天？”李老一副像是想起什么趣事的表情，“他现在正在车间里暴打一个工人，你说这种人渣还适合当班长么？我本想将他辞退的，不过看在和你是舍友的情面上，就让他还在加工线上当一个小工人吧。” 李老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冷，似乎这是一种很平常很一般的事，但徐小川心里却越听越有火气，你这皱鼻子老头还敢说高天是人渣，你们才是一群畜生呢，高天在干工作上可是非常尽心尽力的，就因为自己，就把他这个有功有劳的小伙直接拍到最底层？ 不过徐小川又一琢磨，就事论事来说，高天被撤职也算是好事，本来自己还想把高天拐出永昌厂呢，有了那小子，自己的军刀加工厂计划就能进行了。 真不知道高天这事是该谢谢李老呢还是该骂李老的祖宗，反正徐小川面上没有表露任何情绪，只是连声谢谢李老以及李金胜对自己的“栽培”与“信任”。 既然正事谈完了，徐小川也不想和这老头腻歪什么了，他说了几句客气话后起身就出了经理室，只是在他走前，李老也看似提醒的说道：“这几天别喝酒多锻炼一下身体，李老大还会见你。” 李老的意思徐小川当然明白，就像张彤说的那样，李金胜肯定会找机会试试自己的身手。 正常来说，徐小川被任命了车间班长，他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主动去人事部填写一系列的表格，顺便在办公楼里晃悠一阵与大家借这个机会聊聊天增进一下感情什么的，但他却直接出了办公楼，一路小跑的往车间赶去，他有些担心高天的情况，至于人事部那边嘛，徐小川不屑的哼了一声，心说自己可是李金胜打招呼、李老任命的，就算自己不去填表能怎么地？有本事就看看到底谁的胃口小，谁吃不了兜着走。 徐小川还没赶到车间，在半路上的时候，他就看到前面停着一辆救护车，远处还有四个工人抬着一个担架向车那边赶。 永昌厂的规模大，还是加工企业，厂里都有自己的医疗点，这辆救护车就是永昌厂专门的，应付个突发事件，给受伤工人救急准备的。 徐小川望着担架上那个一动不动的工人，尤其他那白衬衫上血迹斑斑的，他心说不能吧？高天这小子的火气怎么这么大，虽说这次打斗是李老他们刻意安排的，这工人弄不好就是故意衅事，但也不能把他打成这个样子，这麻烦可就大了。 “怎么了这是？”他一副关心的模样向担架靠去，一边说一边打量这工人看看到底伤到了何种程度。 可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徐小川心里的火气就有些压不住的往上冒，这工人是挺尸般的躺着，虽说闭着眼睛，但明显能看到他眼皮底下的眼珠在不断乱转，他是装晕，而是他身上根本就没什么伤口，就鼻子上挂了一丝血丝，估计他上衣的血不是鼻血就是拿红色染料抹上去的，也是假的。 李老暗害高天，徐小川不敢也不能多说什么，但你这小屁工人害自己兄弟还被自己撞上了，你能跑得了？ 徐小川打算把自己的火气与郁闷劲都发泄在这小屁工人身上，他可不想把自己憋坏了。 “快，这同仁伤的不轻，大家跑两步。”徐小川像个医务人员一样，伴在担架一旁，一脸关心的样子说道。 等看着四个抬担架的工人累得气喘吁吁、无暇分神时，他又对准小屁工人的大腿根狠狠的掐了一下，心说让你口口口装死，给我起来。 大腿根可是人的敏感部位，正常时候掐一下人都受不了，何况徐小川还是双铁手，这一掐之下就跟拿钳子拧的一般。 本来还装晕装好好的小屁工人，突然间就像触电一般，瞪个眼睛嘴里啊啊的惨叫着，像诈尸一般的坐了起来。 他这突然的举动让四个抬担架的吓了一跳，也说他们四个就是临时找来出劳力的，根本就没什么急救方面的专业知识，被这么一吓，竟然不约而同的一哄而散，根本不管自己是在抬人，默契的一齐撒了手。 砰的一声，小屁工人被非常实惠的摔在了地上，但只能说他还年轻，体力好，这一下子竟然没被摔晕，还坐着喊疼。 可徐小川没打算这样就放过小屁工人，他嘴里喊了一句“不好，他癫痫病犯了”后，就一个手刀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小屁工人的脖颈处。 这一手刀下去后，小屁工人可真晕了，翻着白眼不说，就连舌头都吐出去半截。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徐小川对那四个不够专业的抬担架工人吼道，“快上来搭把手。” 小屁工人又被可怜巴巴的抬了起来，而刚才的突发事件也惊动了救护车的开车司机，其实他既是司机也兼职是医护人员，厂医疗点嘛，规模上也就和诊所差不了太多。 司机急忙跑过来查看情况，徐小川心说自己的火气也撒没了，正好借这个机会闪人。但他走前又特意的对司机强调道：“这位同仁有癫痫症，一会醒过来要是有什么异常举动的话，不用客气，要是有电棍就直接捅上去。” 也就这么一耽搁，等徐小川赶到加工车间的时候，已经看不出打斗现场的痕迹了，工人们也都在正常干活，只是这些工人中时不时的会有人拿一种异样的目光打量着他自己。 他找了几个工人打听着高天在哪，可每个人的回答都是很冷漠、很疏远的不知道。 最后李文从办公室走出来，把徐小川叫了进去。 “大壮。”李文很严肃的说道，“高天被撤职了，这事你应该知道了吧？” 徐小川点点头。 李文又继续说道：“接下来由你担任车间班长的职务，你拿个u盘过来，我把相关的工作职责和一些制度说明给你拷过去，你抓紧抽空看下，还有……” 别看徐小川是老实的站着，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但他心里却早就分了神，一方面在猜测高天在哪，另一方面却算计着军刀加工厂的相关事情。 李文唾沫横飞的一大通白话后，终于讲完了，他一摆手让徐小川出了办公室自行准备。 徐小川也是一脸着急的样子出了办公室，但他可不是为了任职准备的事，他先是跑遍了车间，但也没找到高天，随后又一合计，心说弄不好高天是回了寝室。 等他正要回寝室一趟的时候，流水线上走下来一个工人，这人就是上次帮高天请假的小王。 估计小王对高天的事不满，弄不好对徐小川还有些误会，他面无表情的站在徐小川面前说道：“王班长，请给我们布置今天的加工任务，并对我们的技术操作给予指导。” 这话徐小川一听就明白了，心说小王你行啊，这是给自己施压、穿小鞋来的吧？看样子是想替高天出口气，但你小子出气捣乱可以，只是别二逼兮兮的弄到自己头上来。 第六十章 黑卡 其实徐小川对这个小王还是挺有好感的，上次高天为了装病请假与小王通电话的时候徐小川还旁听来了，这小王是个够意思的爷们。 虽然现在小王对自己冷冰冰的，但徐小川心说对他这态度可以理解。 “小王。”徐小川一拍他的肩膀，“以前高天班长让你们怎么干你就怎么干，要是在技术上有什么不懂得就给高天打电话，知道不？” 徐小川这番话说的很明显，他是很尊重高天的，尤其是还隐晦的指出，自己只是名义上的班长，高天才是实际上这加工车间的班长。 小王虽是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但目光却友善起来。 “行了，干活去吧。”徐小川支走小王后，急忙向宿舍赶去。 不出他的意料，高天正半躺在床上喝闷酒。 等高天看到徐小川进屋后，他苦笑了一下，“哥们，我今天没忍住，打了一个工人，哎，好好的班长没了。”他叹了口气，“还是干部吃香啊，你这才来几天立马就当班长了。” 徐小川没说话，他就坐在高天对面观察起他的脸色来，他想知道，经过这件事后，高天的去意大不大，在这件事上会不会有迁怒自己的地方。 “怎么了？这么看我？”高天问道，“放心吧，哥们我绝对挺你，等明儿上班的时候，我和那帮兔崽子好好说说，谁要敢带头闹事，我就像今天收拾那个工人一样收拾他们。” 这话把徐小川逗乐了，看来高天是真不知道今天这事的猫腻，而且还真以为自己把那小屁工人打得怎么样了，不过后来自己补上去的那一手刀可不轻，弄不好那小屁工人真得躺两天。 “高天，你还想在厂子里干么？”徐小川也不绕弯，问到正事上来了。 “干，不然去哪混饭吃去。”高天灌了一口酒说道，“咱哥们也老了，不像前几年那样，年轻脑袋冲，学点新东西也快，反正我还有些力气，窝在永昌厂给自己挣些养老钱吧。” “那你信不信哥们我。”徐小川看到高天这种自暴自弃有些不耐烦，他一把夺过酒瓶问道。 “咱俩说什么信不信的。”高天索性躺下来，枕着胳膊，“你不会说真让我跟着你朋友磨刀去吧，那东西真没挣头，而且前期成本投入很高的。” “我朋友说能拿五百万当本，而且不管绩效如何，工资照开，怎么样？”徐小川又借着朋友的名义说事了。 “不是吧。”高天来了精神，“真有这种事？” “嗯，差不多都定下来了，这几天他正筹钱呢，你先说说五百万够不够？” “够用。”高天很肯定的说道，“就是场地选择上可能会让成本有点偏差，别的都按照永昌厂这种设计来模仿就行啦。” “那就好。”徐小川放心的点点头，他又问道，“高天，那你来不来？” “这个嘛……”高天想了一会，“这样吧，我能不能去见你朋友一面，和他当面说说，毕竟有些细节还是问好了后我才能决定的。” 徐小川知道高天心里的小九九，说白了不就差待遇上么？别的还有什么细节？ 徐小川大有深意的一乐，索性直说道：“待遇双倍，永昌厂给你五千？我那朋友就给你一万，如何？” “去。”高天几乎是喊出来的，只是他又有些怀疑的看了徐小川一眼，“你说的好使么？” 徐小川被这话噎的不轻，但他现在也真不好回答什么，嘴里只能连说好使好使的应道。 而且他又合计起来，按照张彤和自己说的计划，抓捕李金胜和毒枭现在都到了最后收口的阶段，就差自己运货时“借点东风”出来，估计永昌厂也该倒闭了，那他和高天住宿舍也没几天的光景，索性不如让高天辞职找个旅店住两天，省的查封永昌时闹出什么说道来。 同时他觉得也应该让老黑或骡子带钱冒充自己那朋友过来与高天见个面，顺便就开始在暗地里进行建厂。 “哥们，既然决定了你就去辞职吧。”徐小川又说了一通美好前景后，对高天建议道。 “好。”高天下定了决心，他也不墨迹，一拍胸口，“大壮，跟我一起去车间，看我怎么炒李文这二逼的鱿鱼。” 高天能辞职的事估计在李文的意料之中，不到一个下午的时间，他就完成了离职的手续，只是徐小川没有跟去，毕竟说是说，但那种场合下，他去了真不太适合。 徐小川是个怀旧的人，他刚来莫城的时候住过一家卖钢条的旅店，而且这旅店离永昌厂也不远，他这次就让高天又住到了这家来，只是现在永昌没了招工的事，这家旅店的钢条也都收起来不卖了。 其实人心情好坏绝对和事有关，高天辞职再也不用想永昌厂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后，整个人又像以前那样活分起来。 “大壮，你那朋友什么时候能来？”高天很惬意的躺在旅店弹簧床上问了一句。 “这个……”徐小川犹豫一下，其实他在到了莫城后就一直想联系三黑子那些人，毕竟自己玩失踪了好久，可是他又找不到合适的手机卡，他是用王大壮的身份证办了一张，但他心说谁知道甘雷会不会变态的偷听自己通话记录，他可不想让甘雷知道自己更多的秘密。 而别看莫城不是什么大城市，三轮车这些的都还没管控，但对卖黑卡却抓的严，徐小川一个外来客，别看兜里有钱，但真是一点门路都没有。 “高天。”徐小川犹豫一下说道，“我一会再和朋友确定一下行程的事，但现在有个急事找你帮忙。” “什么事？”高天问道。 “你认不认识卖黑卡的，我要买一张。” “认识啊，你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徐小川回答，他又加了一句，“价钱贵点无所谓。” “好。”高天说着拿出手机，“只要多给钱，他们现在就能来。” 也真像高天说的那边，卖黑卡图的就是个钱，不出半小时，他们房间的门就被敲响了。 令徐小川没想到的是，这卖黑卡的还是个女的，长的不能说磕碜，但也谈不上好看，有些胖乎乎的富态美。 “马姐来啦？坐。”高天招呼这个女的，又顺便丢了跟烟过去。 这叫马姐的也不客气，先点着了烟吸了两口，过了阵烟瘾后才问道：“你们谁买卡？” “我买。”徐小川主动回答，他又坐到马姐的身边问道，“这卡都怎么卖的？” “看你干什么用呗。”马姐说着就当徐小川的面解起上衣的扣子来。 徐小川看的一愣，心说这是啥意思？卖卡就卖呗，怎么还脱上了，不会是自己买一张黑卡她还赠送一个口口口口吧？ 其实马姐解开扣子后徐小川就明白她这举动的意思了，她上衣里面从上到下密密麻麻的缝了n多的小兜，每个兜里不是放着手机，就是小光盘、sim卡之类的，没想到她卖的东西还挺多。 马姐接着又详细说道，“小伙，你要是给别人打骚扰电话之类的，买个最便宜的就行，要是为了上网站看个口口口口什么的，那就买个最能欠费的，不过大姐可要劝你，网站上看一集口口可贵着呢，你还不如从我这买光盘了，我这最近新到一批，欧美的、日韩的都有，口口口、清纯女的全齐全，怎么样？” 徐小川意思一下的哦了一声，心说这让自己怎么回答，不就买个黑卡么，还有这么多说道，而令他郁闷的是，自己买卡的同时还得背负一个坏名，到底是骚扰男适合自己呢，还是色鬼更贴切呢？他是考虑来考虑去的最后一狠心，自己就当个色鬼吧，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男人不流氓生理不正常，男人不做爱肯定有障碍嘛。 “大姐，给我来个能欠费的吧。”徐小川含蓄的说道。 马姐听完却皱了皱眉，“小伙子，你怎么不听劝呢？还上网看啊，买光盘多好呀，还能多看几遍呢，尤其是看爽了再看第二遍的时候用手自己再鼓弄鼓弄啥的，你是不是不会啊，那我教你……” 徐小川有种想哭的冲动，心说高天从哪找来的女流氓，这下好，赖到房间里给自己性教育来了。 他就用眼睛瞟了瞟高天，那意思你也说句话，别让这大姐神神叨叨的白话了，买张卡就送神吧。 可高天却来了瘾头，对徐小川的暗示不理不顾，还挑上光盘了。 “大姐。”徐小川从兜里掏出一把钱塞到她手中，“你看够不够，给我弄一张卡，也来点光盘，我回头品品，看看哪个好下次再买。” “呀，这事好说！”马姐一见到钞票，终于止住了话头，一边吐着唾沫点钱一边应道。 徐小川给的钱不少，足足十张百元票，而马姐看在高天的面子上也没黑徐小川，丢下七八张sim卡和一堆光盘后，笑着走了出去。 徐小川也不管那些光盘，直接将sim卡一股脑的都装到了兜里，他这就要起身出去打电话。 本来他还想和高天打声招呼再走，可一看高天正咧个嘴瞧着光盘傻笑，他心说得了，高天现在这种精虫上脑的样子，自己打招呼也是白打，他都不能听到。 徐小川就在旅店外面溜达一会，找个路边的长椅子坐了下来，他换了一张sim卡后拨通了三黑子的电话。 第六十一章 通话 徐小川很耐心的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声音，好一阵子后，正当他打算挂掉电话的时候，电话却接通了，只是三黑子那头很吵，甚至还能听到车来车往的声音。 他心说都这么晚了，三黑子不好好在酒厂待着，这是玩的哪出？ “喂？哪位？”三黑子先问道，而且他说话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一股抖音，估计是天冷被冻的不轻。 “是我。川哥。”徐小川回答。 “川哥，我的川哥啊。”三黑子带着一股哭腔连续叫着徐小川的名字。 “怎么了？这才几天就想我了？男人嘛，别这么婆婆妈妈的动感情。”徐小川虽这么说着，但心里却得意起来，怎么样？自己在兄弟中的地位可不是一般的高。 可他这种得意没持续多久，就被三黑子一句话无情的打破了，“川哥，你让我不婆婆妈妈的也行，不管你去哪了但你回来把嫂子也接走吧，那样兄弟们绝对不念叨你们。” 徐小川有些尴尬的咳嗽两声，但他也奇怪了，自己走的时候不是和老舅交待好了么，有事大刘顶着，怎么听三黑子话里的意思，现在似乎是他们正在受着溪纯的镇压与摧残。 “老黑，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徐小川问道。 “川哥。”三黑子在电话那头嗤的一声擤了一下鼻涕后说道，“你走的这小一个月，嫂子可发怒了，刚开始还只是让我带些人抽空去外面走走找你，可最近她下了死命令，找不到你我们就别回家，我……”三黑子打了个喷嚏，“我都在外面转悠好几天了我。” “我老舅呢？”徐小川连问带强调的说道，“他应该能稳住我老婆啊。” “刘老板啊？”三黑子的语气里明显听出一股不屑的味道，但冲着徐小川的面，三黑子还是叫声刘老板而不是大刘，“刚开始他还挺硬气，对着嫂子还能吼一嗓子镇压一下，后来嘛，嫂子一瞪眼，刘老板就不敢吱声了，而且最近他还特意住进了医院，说是什么胃病犯了，但他还能胃疼？兄弟我去看他的时候，他正在病床上一口烧鸡一口酒的爽着呢，胃口不知道多好。” “这个……”徐小川是说不出话来了，心说自己家人果然都一个德行，见势不妙，全都一个字——躲，也不知道这点随祖上哪个前辈的基因。 但徐小川一琢磨，溪纯着急是应该的，但把自己手下这群小弟都派出去那酒厂怎么办？他就这事又问了一句。 可这话不问就罢了，一提出来三黑子那哭腔更浓了，“嫂子这事做的太不公平，骡子不就长的白点么？加上比我年轻有看头，她就让骡子在酒厂里干活，说我反正也这么黑了，出去风吹雨淋的不怕，我说川哥啊，你回去可要好好跟嫂子说下，咱这皮肤也嫩，禁不起折腾的。”他借机还告溪纯一个叼状。 徐小川听完打了一个哈哈，心说我还敢替你们伸冤？别说自己玩失踪的事了，就说偷摸要娶个二房的事真要是被溪纯知道，不得怎么折磨自己呢。 可这些都是后话，电话里徐小川也不去解释什么，他安慰三黑子几句后就开始转入正题，“老黑，你手里能拿出多少钱来？” “你等下，我数数。”三黑子说完就在电话那头一掏兜数上了，就听他嘴里十、十五、二十的点了一小会，“川哥，我现在还能拿出来一百二十块钱来。” 徐小川气的眼晕，心说老黑你是不是被冻傻了，他又大声强调道：“我说的是大数，不是你兜里的零钱。” “川哥。”三黑子一副可怜的语气，“现在嫂子管钱管的可严了，光说兄弟们的工资卡都在她那呢，说是花钱都要和她打招呼，她要替兄弟们攒个娶媳妇钱出来，我这兜里的钱还是前一阵磨了老半天才要来的呢。” “什么？”徐小川隔着电话都被气得蹦了起来，心说这媳妇行啊，几天不见都上房揭瓦了，自己不在，真敢对兄弟们下黑手啊，不过溪纯这么做他也说不出什么来，毕竟这老婆是替自己为底下兄弟们好，只是自己要的那一大笔钱可怎么办？ “老黑，你在想想，有什么办法能弄五百万过来？”他说道。 三黑子电话了沉默一阵后说道：“川哥，要不我一会带着兄弟们买丝袜去吧？” “买丝袜干什么？想贿赂你嫂子么？”徐小川没懂三黑子话里的意思。 “川哥，丝袜有两种用途，一是女人穿腿上，二是男人罩脸上，你要五百万，那兄弟只能带人去抢银行了。” 徐小川是听出来了，三黑子真弄不到钱了，他也不说话不挂电话的开始琢磨起来，这五百万还得自己想办法，虽说钵在他手上，但自己在莫城人生地不熟的，就算能炼化出来宝贝但找谁买去？尤其是在当前这风头浪尖的节骨眼上，别弄出什么意外事件出来。 “老黑。”徐小川又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你等溪纯去酒厂后，偷偷钻进我家的密室中，把那个暗格想办法弄开，里面还有一些刀币，你拿着去找泥鳅换钱去，顺便再看看能不能和泥鳅借点凑个五百万什么的，就说我要借的，等过阵我按高利贷的利息还他就是了。” 三黑子应了下来，不过这黑子也滑头，他借机说道：“川哥，你别说钱弄到了给你打过去之类的话，我带钱去找你，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就什么时候回来，嫂子太厉害，兄弟这可待不下去了。” 徐小川心说这还用你多说，就算你想不来我都得想办法把你绑来，他又与三黑子约个时间，再三强调让三黑子尽快赶到莫城，这才挂断电话。 钱这事算是谈完了，徐小川本来还琢磨去高天的房间再坐一会，不过一合计还是算了，心说高天这口口弄不好现在都对着电视兽血沸腾上了，自己去了干嘛？无聊的一起沸腾么？ 第二天徐小川提早半个时辰到了车间，毕竟是头一天以班长的身份与大家见面，只是现在加工车间的气氛明显不怎么好。 高天一走，流水线的工人也都成了一盘散沙一般，分帮分派不说，对徐小川的态度也都不一样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高天特意给一些人打了电话，有一部分人在小王的带领下开始支持徐小川这个班长，而还有一部分人是中立的，既不听话也不闹事那种，最后剩下些却都是看徐小川不顺眼的刺头，这群刺头不仅消极怠工，竟然还时不时的缠住徐小川，借机刁难，一会说砂带坏了一会又是磨光机故障等等。 徐小川心说自己可不是面团子，支持自己的他打算让高天暗地里做做工作，都撬走到自己的加工厂里面当师傅去，对那些中立的，他就来个不管不顾，反正永昌厂没几天活头，拖一阵散伙就算完事了，而对那些刺头，徐小川可不惯着，采取的是两头堵的策略，一方面他自己连骂带罚的施展一通手段，另外他还特意去李文那里哭穷一阵，反正自己的班长是上面封的，你们可不能给自己扣个官帽子后就不管自己死活。 这一天下来，徐小川是头次觉得来永昌以后自己的心这么累，但在下班铃声打响的时候，他手机也同时响了起来，高天倒是会算计，掐点给自己来了电话。 “怎么样？”高天电话里阴笑着说道，“是不是很烦躁啊？走，跟哥们出去发泄一下如何？” “你先说去哪？”徐小川没急着答应，心说你小子别是昨晚看光盘看到有些受不了，找我一起去败火，自己现在可没这个时间也没这个心情。 “打拳啊。你不是让我教你两手么，哥们我刚才联系个场子，一会一起过去吧。” “好，你说时间地方。” 其实按徐小川的想法，高天找个场子怎么也应该是个拳馆之类的地方，但等徐小川到了地方，却发现这其实就是一个民宅，就在平房的后院清出一片空地，上面吊起个沙袋，沙袋上还特意拿纸贴了一张人脸出来，整体上拿简陋来说也不过分。 高天先解释一句，“这是我一个朋友的房子，那小子出去喝酒了，我就借来了咱们用一会。” 徐小川点个头，又指着沙袋说道：“怎么个练法？” “看到这个桶没？”高天指着沙袋旁边的一个木桶说道，“你先把手侵进去泡一会，再拿纱布缠上，等弄好了咱们就开始。” 徐小川怀疑的蹲到木桶边上闻了闻，桶里一股子酸味，“里面是醋？”他问道。 “有醋，也有些中药。让你骨头软些，别一会打伤了。”高天摆出一副教头的样子解释着，“一会咱们的训练强度可大，你小子别喊疼也别说累，我这手绝活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学去的。” “好。”徐小川应了一声，把双手侵入桶里，“高天，你可不要藏着掖着，把你那些绝活都拿出来给哥们瞧瞧，再苦再累也没问题，哥们叫一声屈，那我就是个娘们。” “兄弟有志气，那来吧。”高天底气十足的吼道。 “来。”徐小川豪情般站起来，缠好纱布后也吼道，“先把你最狠的那招拿出来。” “没问题~”高天说着握起了拳头，“哥们这招可是凝聚中华上下五千年武术的精髓，不知道多少英雄前辈侵淫其中，不知道战场两军对战时多少精兵猛将拿它当压箱底的绝活，兄弟，请你开眼。” 说完，他嗷嗷的对着沙袋冲了上去。 第六十二章 学两招 徐小川看着高天这架势暗暗点头，心说这小子不愧是当过混混的主儿，就高天嗷嗷的几嗓子，让他听着耳朵都有些疼，他想起了日本的空手道、跆拳道，高天这声势绝对不在那两种拳法之下。 徐小川眼睛瞪的溜圆，他生怕自己闭眼后错过那一两个瞬间会影响自己对这种神招的领悟。 可高天是气势汹汹的冲到了沙袋前，但接下来的动作却让徐小川看的恶心想吐。 “我打，我打打打~”高天对准沙袋上贴着的人脸就打了起来，他攻击速度不慢，但怎么看怎么觉得他这样子就是在蜻蜓捍柱、螳臂挡车，沙袋根本动都没动，而且高天的招数说白了也就是打眼炮加王八拳。 过了一会，高天打累了，他虚喘着停下来，一抹脑门的汗珠，很自豪的说道：“怎么样？哥们这套拳法狠吧？” 徐小川木讷的点点头，觉得自己被这狗哥们骗子，就高天这种招数还说什么必杀呢，要他说这叫必死才对。 高天看着徐小川的脸色，以为徐小川是被自己震撼了，他哈哈一笑，“哥们，别急，我一步步教你。” “别教了。”徐小川急忙打住，“这招太深奥了，我觉得学不了，你还有别的招数么？” “有，我会的多了去了，比如说这个。”高天蹲个马步，又飞起一脚，“怎么样，我的侧踢不错吧？” “呃……。”徐小川使劲的揉着太阳穴，总算止住了自己要头晕的感觉，“你这叫侧踢？可是你这腿好像抬的高度还不到腰呢，怎么个踢法？” “哎。”高天一叹气，“这一阵没练不是生疏了嘛，我还有别的招数，再给你来一个啊。” 他又是蹲又是跳又是扑又是叫的打了一通乱七八糟的东西，最后大喘气下来个收势，看他样子好像这一套招数多么的复杂，费了他多少精力似的。 “这又是什么必杀？”徐小川很小心的问道。 “鹰爪功。”高天很大声的说道，“哥们我可是从一位老前辈那学来的，那老前辈当前可是名震一方，你知道那人是谁么？” “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位老前辈是谁，但我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徐小川很肯定的说着，“就这还什么鹰爪功呢，他不是被人打死的算我白说。” 高天尴尬的咳嗽一声，不过看他瞬间那副吃惊的表情，徐小川心说自己还真是猜对了，这根本就不难猜，就这母鸡下蛋的功夫还拿出去比试，这不是找削是什么？ 徐小川心里苦叹道，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不过怎么的今天也不能白来，就刚才高天打出来的那一系列招数中，也就打眼炮看着还有些威力。 “高天，你还是和我说说你是怎么打眼炮的吧。”他考虑一番后问道，而且这话里指出的是说说而不是教，可见徐小川当时心里郁闷到何种地步。 高天可没察觉出什么，他还特意的清了清嗓子，“记住，打眼炮一定要有气势有力量，你看着这双眼睛。” 他说着指了指沙袋上贴的纸眼睛，“假设这就是杰森的眼睛。” “但这不是啊。”徐小川中间插了一嘴。 “假设是嘛！”高天吼着强调，“记住了，这就是杰森的眼睛，而且你打前还要想杰森是个畜生，抢我女人给我带绿帽子，欠我钱就是不还……。” “杰森没欠我钱。”徐小川又打断道。 “假设欠啦。”高天吼起来，而且他还用一副你怎么这么笨的眼神看了看徐小川，“你就把杰森往坏了想，把他想的越畜生越好，等攒足了火气再来一击惊天地泣鬼神的眼炮。” 高天说完又特意先示范一下，他看着这纸眼睛不知道和谁联系起来，反正他眼中怒火越来越大，最后吼了一声一拳击了出去。 他拳头结结实实的打在纸眼睛上，砰的一声后，可沙袋仍是动都没动。 “哎，怒气不够啊。”高天摇头叹息着。 虽说这场合不适合笑，但徐小川还是忍不住嗤的一声，心说怪不得高天以前是混混，这也太能赖了，他打不动沙袋不说自己力道不强反而说是怒气不够。 “大壮，你别瞧着了，也来试试。”高天说着还退后两步，给徐小川腾出位置来。 徐小川本来也学着高天的模样，盯着纸眼睛看，只是高天的那种积攒怒气的办法自己学不来，每次他对自己说这纸眼睛是杰森的时候，心里却立马又不自觉的来了句，这话是假的。 反正到最后别说是怒气了，他自己心里就一直在真的、假的之间不住徘徊。 “哥们。”高天一旁问道，“你和杰森有血海深仇吧？这怒气攒了这么久还没完事？” 徐小川来了句别吵后，他索性闭上了眼睛，他想起了太极拳，太极这东西他没练过但看别人打过，那种柔中带刚、心无杂念下突然爆发的劲头让自己记忆深刻，他心说这回就试试这种心无杂念。 他把自己的思绪调整到一种类似睡眠的平稳后，突然间爆发出来。 “中！”徐小川轻喝一声，一拳打在沙袋的纸眼睛上。 本来他就一双铁手，再加上这次的爆发力确实强大，这一拳砰的一声，直接连拳头带纸眼睛一齐打进了沙袋里，弄得沙子也像水一般的从破洞中流了出来。 “这这这。”高天惊讶的长大了嘴，好半天才又来一句，“这就是怒气绝对强大下打眼炮的威力？” 而他缓过来后又开始猛摇头，“大壮，你得控制一下自己的怒气，要是这么打到杰森眼睛上会出人命的。” 徐小川瞟了高天一眼，心说你也太小瞧那个杰森了，人家能当李金胜的保镖，真要被自己这一招给打败了那还当个什么劲，只是令他自己没想到的是，就这么阴差阳错的胡闹一通，他还真挖掘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比如自己心无杂念之下的全力一击竟然还有这种可怕的威力。 “我说哥们，有什么阴招能让我学的。”徐小川不死心的又开始问起旁门左道。 高天想了半天，灵机一动的说道：“有，沾辣椒粉。” 他看着徐小川迷糊的样子，把手伸出来握成拳头状讲解道：“你看看，打拳的时候手指缝是并拢的，如果事先在手指缝里藏点辣椒粉什么的，这要打在眼睛上，嘿嘿。”他说着阴笑起来。 而这回高天算是说到点子上了，徐小川兴奋的边拍着大腿边叫着，“绝，真绝，高天你果然够阴险，哈哈哈。” 也不怪徐小川这么高兴，本来拳头沾辣椒粉这算不了什么，就算把杰森眼睛辣到了那又能怎么样？弄不好他一气之下还能把徐小川收拾的更惨，但如果把辣椒粉放到钵里炼化一番，再弄到手上，那威力可就不一般了，虽说徐小川不能判定炼化后的辣椒粉会成什么样子，可他心说怎么的也能让杰森短暂失明一会吧，到那时他自己要是再打不过一个睁眼瞎子，那可太说不过去了。 “哥们，我还有事，先走了。”徐小川撂下这一句话后，也不管高天当时什么表情，就匆忙的回了宿舍。 倒不是徐小川不会做人，高天一晚上出人出力又出时间的，怎么说他也要请高天吃一顿才对，但现在可是非常时期，谁知道李金胜什么时候找自己试身手，还是先把辣椒粉炼化好了备着才是要紧事，请客什么时候不行？ 辣椒粉这东西好买，别看是大晚上的，徐小川随便进了一家饭店后，花十块钱就弄到了，而且那饭店也真大方，整整给了徐小川一小塑料袋。 高天走了以后，宿舍里就徐小川一人住着，虽说有些冷清的感觉，但用钵炼化东西却方便多了。 他也不耽误，拿出钵把装辣椒粉的塑料袋丢进去后就念起了口诀。 金光一闪，不到一分钟就炼化完成了。 徐小川小心的看着眼前这个不知名的物品，他可不敢叫这东西为辣椒粉了。 正常的辣椒粉都是暗红色，颗粒状的，远远的就能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可这炼化完的物品却是纯黑色，膏体状的，就算贴近闻也闻不出什么味道来。 徐小川回忆着刚才口中念过的口诀，他确定念得没错，没有反向炼化，但至于为何炼化出这种怪东西来他就解释不清了。 一来他不是化学家，二来他手里也没相关的仪器，他根本不知道这怪东西里面到底是什么成分。 他只好先拿一个牙签挑了一丁点出来，再用火机对着熏烤一番。 没什么变化。 他犹豫一番后，又小心的用手指沾了一些出来，他索性静下心去感觉，感觉手指上有什么异常反应没有。 可足足过了五分钟，他还是什么都没感觉出来。 徐小川心说这可真奇怪了，在他钵里还能炼化出没用的东西？尤其这东西膏体的形态让他想起了洗面奶，他就无意之中习惯性的对着脸颊抹了一下。 但这一抹之下却立马有了效果，徐小川就觉得自己突然间好像掉入了火海一般，尤其是脸上，那股火辣辣的感觉让他有些瞬间要抓狂的冲动。 而在他急忙冲向卫生间的同时，他也总算知道了，这炼化出来的怪东西弄不好是一种毒。 第六十三章 比试 徐小川就在卫生间里洗开脸了，他数不清自己到底洗了多少遍，只是脸皮上那股辣意怎么洗也洗不掉，最后他一急眼，直接憋口气把脸侵到水盆里。 就这么折腾的足足过了二十分钟，他才终于觉得好受些。 他又小心的托起塑料袋，对着这黑乎乎的膏体看起来，“辣毒。”他给这膏体起了个名字。 只是他觉得奇怪，自己最先是手上沾到辣毒的，可为什么一直到现在，手上一点火辣的感觉都没有，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双手被钵炼化过的缘故？ 嘿嘿。他心里阴笑起来，要真是这样事就妥啦，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帮着自己，有了辣毒，自己的手还对这东西免疫，那杰森这小子可要倒霉了。 但他又一合计，比试身手也不是生死搏斗，自己施毒也除非是逼不得已，不能说刚开始打斗自己就嗷一嗓子用沾毒的双手在杰森身上摸来摸去吧？怎么说杰森也是李金胜的保镖，真要把这个混血儿毒出个残疾来也不好。 有了这种想法，他就琢磨着用什么方法藏毒，不能说直接把包着辣毒的塑料袋放到兜里就算完事，一来怕自己不注意挤漏了不安全，二来比试身手也不是打篮球，哪有中场休息让自己上毒的时间。 他最终把主意打在了上衣的布兜上，先脱了上衣，平铺在床上，又把上衣的兜反拉出来，小心的拿着牙签把辣毒一点点的抹上去，只是考虑到辣毒的霸道，他也没抹的太多。 费了不少功夫，这件带毒上衣算是弄好了，他又很谨慎的把上衣放到柜子里，只等着比试前穿上一用。 宿舍里没了高天这夜猫子，徐小川睡得很早，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在午夜零点整，他的手机响了。 他心说哪个不长眼的，半夜给自己电话，以前他半夜也接过电话，说一句打错了就挂了，这次要是还碰到这种二逼货，徐小川打定主意，宁可冲包咖啡提神，不惜多花话费，也要让这二逼付出代价。 “喂，找谁。”徐小川带着气接了电话。 “年轻就是好呀，这夜里的火气都能这么大。”电话里传来李老的声音。 “啊，李老怎么是你啊。”徐小川一激灵的坐了起来，心说这么晚找自己不会半夜去见李金胜吧？ 可他真猜对了，李老随便聊了两句后，就说了正题，“大壮，李老大今晚兴趣高，摆了个酒局，你过来陪着喝喝酒吧。” “好，我马上到。”徐小川急忙应下来。 你在宿舍楼下等着，一会有辆黑色轿子接你去。李老说完就挂了电话。 徐小川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暗说一声幸运，幸好辣毒炼化的及时，他没耽误，穿好带毒上衣后就下了楼。 大晚上的黑色轿车很好认，也说这司机的手好，车开的风快，不出半个时辰，徐小川就被带到莫城郊区的一栋别墅中。 下车后，他先大致打量了一下这栋别墅，这别墅可不一般，墙体明显是加厚的，估计都弄了隔音装置，而且离别墅不远的地方，还有三五个青年聚在一起打闹，别看这几人嘻嘻哈哈的，但他们都时不时的用怀疑的目光看自己一眼，要是没估计错的话，这些青年应该是李金胜特意安排的在门口放哨用的。 本来徐小川就认为李金胜是个有品位的人，但当他进了别墅里面，看着眼前奢侈的欧式装修时，心说还是低估了李金胜的浮夸。 整个一楼都被改装成一个大厅，光线很昏暗，最里面有一张豪华座椅和一张摆着红酒的小圆木桌子，李金胜就一边悠闲的喝酒一边翘着二郎腿饶有兴趣的看着徐小川。 李老、张彤、杰森等一些人分成两排站在他的左右，只是张彤的脸上一副无喜无忧的样子，徐小川假装不经意的多看了她一眼，但也得不到任何的暗示。 “大壮，这么晚把你叫来不介意吧？”李金胜问了一句。 “不介意，只要李哥有空，我随叫随到。”徐小川摆出一副很自然的样子回答着，但在这种场合下，他心里可是一点也自然不起来，总觉得有些压抑，甚至有一丝恐惧的意味。 “大壮，我这弄来了一瓶好酒。”李金胜指了指桌上的酒瓶，“一会和我一起品品，不过咱们光喝酒多没意思，你和杰森助助兴吧。” 说完，他也不给徐小川考虑、回答的时间，直接就对杰森一摆手。 杰森脸上挂起一丝狞笑，点了点头后就向徐小川走去。 以前和杰森一起斗酒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但一涉及到与杰森打斗，徐小川只觉得嗓子眼里有些发干，尤其是他发现杰森的体型实在是太悍了，都让他联想起深山老林里的熊瞎子。 “你先，大壮。”杰森摆好了架势，双腿微蹲，双手握拳，看上去有些拳击手的味道。 “哥们，咱俩能不能不打啊，换个方式，做俯卧撑、仰卧起坐什么的，来些和谐的。”徐小川看着面前的杰森，只觉得自己被一种兽气压抑的难受，他不自觉的退了两步。 “不能。”杰森答了一句，对着徐小川面门打出了一掌。 这一掌的力道不小，隐隐挂着风声。 徐小川哇的叫了一声后，急忙又连退了两步躲开了这看似致命般的一击，表面看他这种做法很胆小，但徐小川心说总不能为了点破面子就硬抗吧。 杰森一脸讽刺的样子嘲笑起来，“大壮，你躲什么。”他说着又一伸虎爪向徐小川衣领拽了过去。 徐小川还想躲，只是杰森这次出招的速度很快，一下就抓住了他的衣领，又像轮链球一样的把他丢了出去。 徐小川说不好自己身上的感觉，反正就觉得有股拧巴劲不断的拧着自己的身体，他拼命的想保持平衡，但还是无奈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这一跤摔得不轻，他觉得自己都快散了架子，可当他有些晕乎爬起来的时候，杰森又拽住他的衣领把他再次丢了出去。 啪的一声，徐小川不出意外的又摔在了地上。 口口的。徐小川暗骂着，你这杂交狗熊真阴损，仗着自己力气大、身板壮就和我玩这一出，打算把我摔死了完事是不？ “大壮，再来。”杰森看到徐小川赖在地上不起来，他大笑几声，很自豪的看了张彤一眼后，又一伸手向徐小川的后背抓取。 可这次当他把徐小川抓起来的时候，徐小川却急速的扭动几下身子，硬是熬着疼从杰森手爪里挣脱出来，不仅如此，他还对准杰森的脸颊狠狠的抽了一巴掌过去。 本来在这种机会下，徐小川有很多招可以用，手刀、眼炮都比这扇嘴巴威力大，但他有些情急，脑袋里只想到了小学老师的必杀技扇嘴巴。 如果真要较真起来，扇嘴巴根本就不是一种招数，甚至对练武之人来说，被打了一个耳光是很耻辱的，本来杰森正虐待徐小川虐的来劲，心想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在张彤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男子的雄风，不想这雄风还没展示完，就被徐小川一巴掌全都抽没了，尤其是这巴掌还特别特别的响。 啪的一声，这下打得大厅里都有了轻微的回音。 “你，找死。”杰森气的双眼通红，咆哮一声，一拳又一拳不停歇的对徐小川打了过去。 徐小川心说一声不好，自己一巴掌把杰森惹急眼了，他看着杰森递过来的组合拳又采取了回避的策略。 反正他仗着自己身子轻，跑的快，就在大厅里四处乱窜开了，就像逗狗熊一样的逗起了杰森。 但杰森也不是笨人，他追来追去的终于把徐小川堵在了一个墙角。 “看你哪跑？”杰森哼了一声，又打了一拳。 徐小川看着拳头不断的在眼前变大，无奈之下只好硬碰硬的递了一拳出去，啪的一声，两拳相交，杰森哼了一声退了一步，而徐小川不由自主的反撞到了墙上。 “好小子，你拳头也硬。”杰森说着又扑了过来，这混血倒有一股蛮劲，觉得刚才一拳下自己没占到什么便宜索性又来了一掌，非要与徐小川在掌力上再比个胜负。 可外人看不出什么不代表徐小川真没事，就刚才的对拳差点把他自己激的吐血，要不是场合不允许他早就萎靡了，全靠一口气撑着。 “还来？”徐小川沙哑的喊了一句，心里却暗道去他娘的蛋，从今天起韩信就是自己的偶像了，人家可是汉初三杰呢，还能玩个胯下之辱，咱一个普通人，蹲下来逃跑不过分吧。 也说徐小川运气，蹲的及时，杰森的掌可是擦着他的头发而过的，哄的一声击在墙上，震下了一大块碎墙皮。 徐小川几乎手脚并用的向一旁逃去，不管什么头发乱了、脸脏了之类的，等稳住了身形之后，他用略带询问的目光看了一眼李金胜。 刚才的打斗时间虽说不长，但明显后来的杰森可是玩真格得了，你李金胜的意思是比试身手，闹成现在这样也该出面说两句了。 可李金胜不仅没说话，瞥了徐小川一眼后，就自顾自的喝起酒来，似乎比试身手这事根本就不是他的意思。 行。徐小川心里暗说，逼着我用辣毒是不？ 第六十四章 辣毒 既然决定了用毒，徐小川也不耽误，双手直接向兜里插去，他还特意把手使劲的在兜里蹭了蹭。 “你这是干什么？”杰森看着徐小川这样子问道。 这时候徐小川的样子是有些怪异，他装出一副吊了郎当的样子，还吹起了口哨，“杰森，别怪哥们没提醒你，刚才我可是都让着你的，你要是在跟我急头摆脸的，别怪我抽你啊。” “呸。”杰森吐了一口，“你找死。”他说着一掌打了过来。 “你才找死。”徐小川看准时机，伸出沾辣毒的手与杰森对了一掌。 啪的一声，杰森这次心里做好了充足的准备，马步扎的很稳，纹丝未动。而徐小川身后却少了墙的支持，快速倒退几步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就这点本事嘛？”杰森阴笑的说了一句，可随后他就痛苦的皱起眉头，咧着大嘴啊啊的叫唤着，手也不断地抖起来。 “哥们，我的本事怎么样？”徐小川强压住心头不适，慢慢站起身，摊出手掌摆出一个很帅气的poss吹道，“咱哥们这招叫铁砂掌，以前江湖上很流行的，中招者轻则眼歪嘴斜，重则大小便失禁，你有福了，可以免费体验一下。” “你……”不知道杰森想说什么，但很明显他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再来。我打~”这次徐小川主动出击，打出一掌过去。 啪的一声，杰森无奈下对掌还击。 只是随后他的叫声更加的惨烈。 其实连续对了两掌之后，徐小川也好不到哪去，手臂有种快要断了的感觉，他心说对掌就到此结束吧，自身这点能水摆这呢。 而杰森疼大劲后，反而激起他的凶性，他狰狞的看着徐小川，双手齐出向徐小川抓去，看样子又想对徐小川玩起抛沙袋来。 徐小川看着杰森这股疯魔样子，心说是你小子脑袋笨呢还是你觉得我脑袋笨？怎么换来换去的就这几招，虽说自己刚才当了他两次沙袋，但总不能说自己就长个欠摔的样吧，把把都能被你摔来摔去？ 啪的一声，杰森稳稳的抓住了徐小川的双肩，他得意的笑了一声后就想发力把徐小川举起来。 可徐小川就在等他抓住自己，两人算是身贴身的站着，尤其杰森的双手还腾不出空来。 “玛尼玛尼哄。”徐小川嘴里瞎喊了一句咒语，双手实打实的向杰森脸上抹去。 杰森作为一个保镖，打斗经验可不少，但像徐小川这样的他还是头次遇到，一会逃跑一会摆poss一会念咒语的，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可就是这些乱七八糟的招数却十足让他吃个大亏，尤其是刚才徐小川喊着咒语，杰森听得一愣，他一分神下被徐小川有了可乘之机，一手的辣毒尽数的抹到他的脸上。 “啊……”杰森先是呻吟一下，之后脸就开始夸张的扭曲起来，他也不顾别的，松开徐小川之后就捂着脸在原地嚎上了，那声音说不出的悲惨。 徐小川倒是一脸贼兮兮的站在一边，眼睛瞪得溜圆看着杰森的好戏，他知道刚才自己抹的辣毒有多厉害，心说杰森你还算是条硬汉，换做别人估计早就被辣晕了。 他又偷空瞧了瞧李金胜，现在的李老大可没了喝酒的雅兴，站起身来望着杰森，只是他这人经历的大风大浪实在太多，从他表情上看根本就猜不出他在想着什么。 也就在这节骨眼上，徐小川揣摩李金胜心意有些分神，杰森却咬牙切齿的喊了了一句王大壮后，从腰间把裤腰带解了下来，睁着那双视觉模糊的双眼，胡乱的对着眼前抽了一记。 杰森的裤腰带可不是一般的皮带，它有个专门的叫法，叫腰鞭，算是一种武器，而杰森这一鞭子下去，不知道算不算他运气好，竟然结实的打在徐小川身上。 啪的一声，徐小川觉得自己像是触电了一般，同时大腿上传来了一阵剧痛，而凭着这一声响，杰森就知道了徐小川的位置，他又急速的轮了第二鞭出去。 又是啪的一声，腰鞭狠狠的缠在了徐小川的腰间。 “垃圾给我过来。”杰森一扯腰鞭想把徐小川硬拽到面前。 而徐小川也同时双手用力，紧紧的拉住腰鞭，与杰森玩起了拔河。 只是他的力气哪有杰森大，饶是他拼命的蹩着双脚，憋得一脸通红，但还是慢慢的向杰森靠去。 也说当时的场面挺搞笑的，这杰森受辣毒的影响，眼睛不自觉的流着泪，咋眼一看还以为这硬汉哭了一般，只是随着徐小川被拉的越来越近，他脸上的怒色越来越浓。 “够了。”李金胜终于发话了，他一摆手让身旁两个下属走下场去一人拉着一个，把徐小川与杰森这一对冤家强行分开。 “王大壮。”杰森有些不甘心的念叨着，但他还是看在李老大的面子上终止了这场名为比试实则玩命的打斗。 徐小川呼的出了一口气，身子发软的坐在了地上，如果刚才李金胜再没表示，他肯定会被杰森拉到身边，至于接下来他能不能被杰森打成重伤甚至是打死不好说，可他肯定会把兜里的辣毒全部抹到杰森的脸上，让这混血变成残疾。 “大壮。”李金胜又悠闲的坐了下来，优雅的喝了一口红酒说道，“我不知道你手上弄了什么猫腻，但能把杰森弄得如此狼狈，也算你身手不错。”他说完还特意的鼓起掌。 周围站着的那些人不知道是有溜须拍马的意思还是真心的佩服徐小川，也都跟着鼓起掌来。 徐小川很谦虚的摆摆手，但他说话却一点没看出谦虚的味道，“既然李老大说了，那我只好承认了，其实我身手真的很不错的。” 李金胜被徐小川的话逗的一乐，他示意徐小川站起身，又说道，“怎么样？大壮，有没有兴趣跟着我？” “当然有。”徐小川急忙应道，“不然我大半夜的来这干啥？” 他说着还特意的看了张彤一眼，心说怎么样，你未来老公还是有两下子的嘛，可张彤这时候仍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 徐小川看张彤的神色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本来放松下来的心又瞬间紧张起来。 而这时李金胜看似随口无心的又说了一句话，“甘雷最近还好么？” “甘雷？”徐小川假装迷糊的回问一句，其实也该说他机灵，要是大意之下真容易被李金胜这句话给忽悠住了。 但李金胜哼了一声，明显对徐小川这回答不满意，他又一伸手从腰间拿出了一把手枪。 “你是甘雷派来的卧底，怎么？这时候了还不承认么？”他用枪指着徐小川冷冷的说道。 其实徐小川以前就是个平常百姓，别看机缘巧合得了个钵，经历了许多常人不能经历的事儿，但枪这东西他还是头次见到，以前与刨头党打斗，刚才与杰森的比试这都算是肉搏，冷兵器的交接，当他看着有人拿枪指着自己的时候，那种心理上的压力是绝对不一样的。 他猜的出来，李金胜不知道自己是卧底，他这是在试探自己，不然早就一颗子弹打过来了，既然逼着自己演戏，徐小川心说我正好借着现在的心理给你演场好戏出来。 “李，李哥，你在说什么。”徐小川就像被吓傻一般的站在原地，身上有些发抖的问道， “别装傻！”李金胜冷笑一阵，说道，“甘雷很看的起我，在你之前来过三个卧底，只是都被我一枪一个给崩了，那些卧底真是废物，破绽太多，而且一个个的不能喝酒。”他说到这叹了口气，似乎对那些卧底的酒量很遗憾，“看在挺欣赏你的份上，你说吧，想怎么个死法？是让我一枪爆头呢，还是多打你几枪让你慢慢死？” “李老大，我真不是卧底，我可不想死，我都不知道您一个正常商人被人卧底卧个什么劲？要不就当我今天没来，我先走了。”徐小川紧张的说了一大堆话，他又用小步倒退着向门口靠去。 “王大壮，你想走这么容易么？”李金胜站起身，大踏步的向徐小川靠近了些，“你以为我永昌的大门是甘雷家的后花园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他说着，嗙的一声开了枪。 一颗子弹擦着徐小川的脸颊飞过，打在门上冒出一股白烟。 就在李金胜扣动扳机的那一刹那，徐小川不由得瞳孔猛缩，身子里有了一股想转身就跑的冲动，可他却没有动，倒不是说他定力多强，而是这次他真的被吓住了。 尤其是这枪没装消音器，还是在封闭的大厅里开的枪，枪响声也格外严重的刺激了徐小川的听觉。 反正是种种的因素加在一起，让徐小川这个心里挺爷们的男人却在身子上软了一把，随着枪声，他有些不受控制般的坐在了地上。 正当他琢磨着接下来李金胜还会玩什么把戏的时候，张彤的眼睛却亮了起来，而且不仅是她，就连李老那些默默站立的人也都一同大有深意的看向徐小川。 “王大壮，你通过了。”此时的李金胜换上一副笑容说道。 第六十五章 机会 在徐小川半真半假演戏的同时，李金胜也玩了一出假戏真做。 其实李金胜也真有当演员的天分，就说在徐小川之前的那三个卧底，各方面素质都不差，可败就败在李金胜的试探上，各种场合，各种方法的试探，让这些卧底都露了馅，尤其最衰的那个，竟然是和李金胜喝酒喝醉了之后，被李金胜随便掏出几句“肺腑之言”就给忽悠出真话了，当然，他就那么醉的一直没醒过来。 该着徐小川的运气，李金胜的那一颗子弹，要是换做别人，正规警校出来的卧底，在被“识破”的前提下，肯定会有一系列激进的反应，要么转身逃跑，要么玩命反击一下，哪有徐小川这般痛快的坐到地上。 但也就是徐小川这么一坐，却让李金胜彻彻底底的放心，尤其是徐小川吓坐在地时的表情看着根本就不是装出来的，哪有没见过枪的卧底，哪有一听枪声就腿软的奸细，他不信。 “过来喝酒。”李金胜走到徐小川身边说了一句，而且他还特意伸出手，那意思要拉徐小川一把，就看他现在的样子，绝对把徐小川当了小弟一般。 徐小川这时候脑袋里还有些懵，但李金胜的面子可是要给的，他一搭手借力站起身。 他跟着李金胜坐到了圆桌子前，李金胜亲手给他到了一杯酒，“尝尝我这陈年拉菲，顺便压压惊。” 徐小川是硬挤出来一丝笑容，食不知味的喝着红酒。 本来麻烦事都过去了，徐小川既然已经取得了李金胜的信任，借着这个机会就应该多聊聊天沟通一下感情，可他现在是真没这个兴趣。 “李老大，要不我先回去？”沉默的喝了一杯红酒后，徐小川找个借口打算闪身走人。 其实今晚李金胜主要是想试探一下徐小川，至于与徐小川喝酒那都无关紧要、可有可无，他点点头，“也好，回去睡一觉调理调理。”说完他又对李老强调一句，“阿叔，你去送大壮回宿舍吧。明天你也顺便跟李文打个招呼，放大壮一天假。” 李老点个头，来到徐小川身边，可徐小川却没急着起身，他瞟了一眼张彤，又对李金胜说道，“李老大，李老年纪大了不方便，不如你让张彤送我吧，她长得甜，一路上我多看几眼，这人就精神多了。” 其实对张彤今晚的表现，徐小川是很不满意，但他细细一又琢磨，心说她这举动也还能被稍微理解，毕竟她好不容易潜伏在李金胜的身边，有些时候就算想对自己有些暗示但也身不由己，只是现在自己已经取得李金胜的信任，下一步怎么办？怎么去运毒这些东西自己都不知道，尤其什么时候是最佳的换毒时间？他心说你这二房太太就算再“忙”也要抽出时间陪陪自己了吧。 张彤也品出了徐小川的意识，但她也没敢点头，用询问的目光看了看李金胜。 而李金胜却豪爽的笑了起来，摆手说道：“大壮，你这小子到这时候了还打歪心眼，别看我早过了年轻的岁月，但对你这种君子好逑还能理解的，人不风流枉少年嘛，只是今晚张彤你带不走，我找她还有事，改天随便你怎么追她，不过我可提醒你，杰森追张彤有一段时间了，张彤这丫头不是这么好上手的。” 徐小川憨笑的应着，心说李金胜你这次算是看走眼了，张彤我早就赖到手了，只是那个杰森真是个麻烦，今晚这事算是结了梁子，以后为了张彤，更因为任务，弄不好真得和他生死相搏，不过真到了那时候，别怪自己把钵使出来。 既然李金胜不放人，徐小川只好随着李老出去，还是那辆黑轿子，载着他俩离开。 李老一坐上车就显出一丝疲惫，他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起来，也不和徐小川说话。 而徐小川也乐的图个清静，他与这老头也真没什么说的，一方面代沟摆那呢，另外各自的兴趣好爱都不了解，总不能聊一些针对男人这方面的话题吧，有时候沉默比傻聊更能交人。 等黑轿子开到徐小川宿舍楼下的时候，车后座上已经想起了极不和谐的呼噜声，徐小川这时候心态一放松，竟然睡着了。 司机扭头看了一眼徐小川，又用目光询问一下李老，他也看出来徐小川的身份不一般，尤其是大半夜的被李金胜叫去，他也就没敢自作主张的叫唤徐小川。 李老笑着摇摇头，说了句年轻就是好之后，轻轻的用手扒拉一下徐小川。 可徐小川晚上睡觉有个习惯，就是睡着了容易六亲不认，李老这一扒拉，弄得他迷糊中有些反感，他抬手就对李老的手背打了一下，嘴里还说着，“大晚上谁这么操蛋。” 司机看着徐小川的样子没忍住，呵的笑了一声。 李老本来还想装绅士一些，但没想到徐小川这“觉皇”这么不给自己面子，他脸色微红起来，探到徐小川身边轻声的咳嗽一通。 “烦啊烦啊。”徐小川又一手扣到李老的脸上，这小子手还极不老实的磋磨几下李老本来就很沧桑的老脸。 “王大壮……”李老实在忍不住了，开始发威，“你醒醒！”他的两只枯手拉着徐小川的手臂就晃开了，而且他嘴里又特意的嗙的学了声枪响。 “呃！”徐小川吓得一激灵坐了起来，李金胜那一枪多少在他心里有些阴影，本来过几天习惯一下就好了，可没想到现在李老却用这招来叫醒自己。 “醒了就好。”李老恢复了常态说道，“看来你也困了，先精神一下，回宿舍再好好睡。” 看着司机极力忍笑的表情，徐小川知道刚才自己一定失态了，他不好意思的应了一声，这就起身要下车。 不过这时候李老又想起一件事，他交代道：“大壮，以后你和杰森算是一条线上的人，为了一个妞不值得影响感情，那个张彤你就让给杰森吧。” 本来徐小川看在李老年纪的份上，加上他又不像是李金胜那样的重点针对对象，徐小川就打着凡事让着李老的态度，可张彤这事不行，徐小川心说合着你这老头站着说话不腰疼，敢情张彤不是你的什么人，倒拿我的二老婆送人情来了？你怎么不把你老伴让给杰森呢。 但徐小川面上也没太过分的反对，“李老，这事以后再说吧。” 李老当然明白徐小川话里的意思，他又一笑，不死心的说道：“这样吧，和你一批进来的王蕾，现在培训期也该结束了，要是你还看得上眼，我就把她留在人事部，大壮，你也知道，人事部的职位很难得的。” “这个……”徐小川郁闷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心说自己是扒过那丫头的泳衣，但不能凭这就把暗恋王蕾的帽子扣到自己头上吧，而且这事从始至终的原因就是为了找出张彤，没法和李老解释。 “好了。”李老以为自己说中了，拍了拍徐小川的手，“回去吧，明儿我和王蕾聊聊去。” “记住，让给杰森啊。”李老又高声强调一句后，索性把还想赖着不走的徐小川推出了车门。 徐小川看着远去的轿车心里那叫一个郁闷，这不是人不惹事事找人么？不就搭车回个宿舍么，睡了一路等到临走了还被这老头看似热情的帮了一把倒忙，最近自己的事实在太多，要再被王蕾缠住，自己还活不活了？ 不过现在大半夜的，他就算心里憋口气也没地方撒去，索性洒脱一把，心说王蕾也不是洪水猛兽，按赵刚的话来说，不就一做过人流的悲惨“妇女”么？ 徐小川回到寝室后，把上衣直接丢进了垃圾桶，这件有毒上衣算是做完了它该做的贡献，可以退休了，而他又脑袋一沉，倒在床上接着睡，刚才在车上他可是做梦了，貌似梦到了美女，他心说试试能不能续个回笼觉出来。 李金胜说好了给徐小川一天假，可到了第二天中午，李老的电话又打来了。 这次徐小川认得李老的号码，没有像昨晚那样，而是用了很客气的语气，“李老，您找我？” “嗯。”李老先摆架子般的拖了一个长调，“大壮，下午务必来我办公室一趟，李老大交代活了。” “好的，一会我就过去。”徐小川回答，他又和李老客气几句后这才挂了电话，但他却没把电话急着收起来，而是摁键翻起了未接电话的记录，可从昨晚到现在，他一个未接电话都没有。 徐小川心里觉得奇怪，暗说难不成李老让自己下午过去不是为了运毒的事？不然怎么没有张彤提前打来的示警电话？或者这次是让自己秘密的运毒，张彤根本就不知道这事？ 他脑袋里带着这些疑问，草草的吃了中午饭，掐着时间下午一点整敲响了李老经理室的门。 “进来。”李老喊了一嗓子，当他看到进来的是徐小川的时候，他又看了看表，满意的点点头，“年轻人，不枉李老大看重你，凡事赶早不赶晚，有前途。” 他说完又走到衣柜旁，把早就准备好的一个旅行箱子拿了出来。 第六十六章 当流氓碰到发情少女 李老拿出的旅行箱子，咋眼看上去就是很普通的那种手拎式。 可等到徐小川走进了细瞧，却发现箱里别有一番天地。 就说箱里密密麻麻的小兜，让徐小川立马联想起了那个卖黑卡的马姐的上衣。 就凭这个他在心里已敢肯定，自己这次是要运毒，而且一转念他又觉得好笑，心说黄赌毒不亏是一家子，就连装货的家伙事在设计风格上都这么相像。 李老把箱子递给徐小川后，他先是很小心的走到门口，把门反锁，之后才略有安心的又走回衣柜旁。 “大壮，你来。”他对徐小川摆了摆手说道。 徐小川知道李老的衣柜里肯定有猫腻，但饶是有了心理准备，他走进一看之下，还是被一片眩光弄晕了眼睛。 “这……，这就是成品高尔夫球头？”徐小川有些不敢相信的问了一句，以前他听张彤说过，毒都被藏在球头里运出去，当时他是没什么反应，暗说半成品球头他在加工车间见过，甚至经他手不知道败家了多少个，不就黑黝黝、一身铁臭的样子么，他甚至还想过运毒时候用不用穿上一身破衣服，省的弄脏了自己，可真是丑小鸭变白天鹅，没想到球头制成成品后能这么漂亮。 一个个球头的表面如镜子一般的光滑，喷的金属烤漆与特殊的拉丝处理让整个球头看起来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尤其是借着室内的光线，球头身上不时闪烁着星点的光辉。 李老随意拿起一个球头，掂了掂，眼中留露出一种让人琢磨不懂的复杂神色，“大壮，这次你拿三十个球头走，去芬城送货。” “哦，好。”徐小川把目光从球头带来的这种美感中收了回来，有些没没缓过神的答了句。 而李老早就料到徐小川会有现在这种反应，他笑了一声，先动手替徐小川往旅行箱里装起球头来。 徐小川暗叫一声惭愧，心说自己怎么这么掉价？不就几个球头么，弄得像是没见过世面一般，他说了句“李老我自己来”后，就急忙抢着装起了球头。 别看单个球头不怎么大，但三十个装到了旅行箱里，徐小川试着拎了一下发现也不轻巧。 李老拍了拍徐小川的肩膀，那意思这次可是个气力活，他又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火车票递了过去，“晚上六点的动车，你先带着货回宿舍等着，快五点的时候有人接你。” “好。”徐小川应了一句，接过车票很谨慎的放到了上衣内兜中。 李老就在一旁看着徐小川收好车票以后，他脸色严肃起来，似乎生怕徐小川听漏了什么般，用很慢的语气说道：“大壮，听好了，下车后在出站口等着，有一个穿西服系领带的男子，他的领带是绿地蓝边的，到时你跟着他走就行了。” 徐小川一边点头听着一边默念加深记忆，其实他一直对自己的记忆力不怎么看好，就上学那会，一涉及到背东西，他肯定是那个挨罚抄写几十遍的主，这次找对接头人是关键，虽说接头人的特征好认，但徐小川仍是不敢丝毫大意。 “好了。”看到徐小川准备的差不多了，李老走到门前，解锁开门下了逐客令，“大壮，你回去吧。” 前几次来李老这，都是徐小川主动提出要走，这次却反个个，李老先提了出来。 其实这回徐小川是真不愿意走，他心说你这死老头，我多待一会有什么？他是生怕李老记性不好，漏了什么要交代的，甚至他还有种侥幸心里，万一自己赖这久了，李老会有什么意外秘密说脱口之类的。 徐小川磨蹭了好一会，才懒洋洋的背着包出去，而在他经过李老身边的时候，这老头又强调一句，“一会从小门走，别去办公区。” 永昌厂的行政办公楼有两个门，一大一小，要是走大门就要经过人事部，办公室，财务等等之类的办公区，算是人多眼杂，而小门却是专门给清洁工那些人留得，在很偏僻的角落。 李老的意思很明显，徐小川背包的样子越少人见到越好。 而徐小川还真就想走大门，来个招摇过市，不为别的，他就想找个机会与张彤见上一面，如果能有时间说上两句那就更好了。 可李老的建议自己又不能不听，徐小川只好慢悠悠的向小门走去，同时脑袋里面想着辙。 正当徐小川觉得有些黔驴技穷的时候，王蕾溜达的从小门走了进来。 现在王蕾的样子可比前一段时间变化多了，长发剪成了短发，弄得有种职业女性的样子，尤其是脸上还上了一层淡妆，让人觉得她身上多了一种另类的女性美。 本来徐小川看到王蕾的时候，心里有种尴尬的意识，怎么说这女孩是被自己无辜扒了泳衣露过咪咪的主，他心里对她多少有些愧疚。 可就当他打量王蕾的时候，王蕾就这么无意间一抬头也注意到了徐小川，她啊的一声惊呼却正巧刺激了徐小川的某个神经，让这小子灵机一动之下想到了一个能不得不走大门的办法。 “嘿嘿嘿嘿。”徐小川装出一副口口样，对着王蕾笑起来。 他打的注意很简单，还是用些流氓办法，把这小丫头惹急眼了，让她追着自己满办公楼的打。 只是不知道李老对王蕾说过什么，她看着徐小川这幅口口样不仅没有愤怒，反而露出来一副含羞的样子，甚至她还脸色微红的与徐小川打了个招呼，“壮哥，你好。” 这声招呼打得徐小川一愣，他心说怎么着？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这小丫头行啊，现在面对流氓都有这么强大的抗体了，要是在以前，想惹你一怒，只是笑道擒来的事嘛，看来自己还得加大流氓式的攻击力度。 徐小川合计好了以后，保持着淫笑不减，又弄得流里流气般的问了王蕾一句，“蕾蕾，想哥没？” “想。”王蕾头更低，脸更红的嘤咛回答着。 就这一个想字差点把徐小川吓的跳起来，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的想揉揉自己的眼睛，心说没认错人吧，这真是王蕾么？ 不仅如此，等王蕾羞过劲以后还主动抬起头来，问了一句，“壮哥，你在想什么呢？” 这下徐小川有些扛不住了，他脑袋都有些不转筋起来，他很想知道李老头到底给王蕾灌了什么迷魂汤，或者施展了什么迷心术，怎么一个大好的女孩家被硬生生的包装成这样。 要是在平时，他见到王蕾的这般模样弄不好就先打了退堂鼓，他可没有什么妙招能哄得住这般的发情少女，但今天情况不一样，为了能走大门，他心说自己不怕再背上一个令人不齿的污点。 “蕾蕾。”徐小川主动向她身边凑了凑，柔声说道，“今晚一起吃个饭吧。” 王蕾急忙点点头，看她的样子似乎早就猜到徐小川会说这句话了，不过也难怪，她都决定为了工作牺牲肉体了，一起吃饭约会也是迟早的事。 “你先回去工作吧，我晚些找你。”徐小川一边忽悠着王蕾一边又故意的拉了一下她的小手。 王蕾痴笑了一声，嗯了的应了下后，起身就要经过小门。 就看刚才王蕾的反应，徐小川觉得自己又失败了，他没想到自己主动拉手这么过分的动作王蕾也能忍受，而且他可不认为王蕾这痴笑是发自内心的，弄不好这丫头也是个能演戏的主。 行啊。徐小川心说，你不是能演戏么？但怎么说自己也是个老爷们，我就不信精神上惹不动你，那在肉体上你还能这么沉得住气。 他想到这些的时候，正巧是王蕾与徐小川来个擦肩而过的角度，他不犹豫，直接对着王蕾的脸蛋狠狠的吻了一口，而且他还故意的弄了很大声响出来。 啪的一声。徐小川嘟嘟着嘴一副偷腥成功满足的神态。 “你……”王蕾被吻得一愣，她有些不乐意起来，但这也是昙花一现，她立马又把心里的那种厌恶隐藏起来，羞答答的看了徐小川一眼，这就想捂着脸跑开。 而徐小川在吻了这一嘴后，他就一直在准备着，他估计怎么着王蕾也该发怒了，弄不好立刻就有狂风暴雨般的攻势，可他又“失望”了。 尤其是看着王蕾要跑上楼，徐小川心说要糟，自己吻也吻了，手摸了摸了，别弄到后来只是占了点不该占的便宜，正事却没干成。 “蕾蕾，有件事我要对你说。”徐小川决定使出最后的杀手锏，他一脸严肃的说道。 “什么事？”王蕾止住了要跑开的念头，她有些期盼的看着徐小川，似乎想要得到某种承诺，就像上午她进李老经理室时李老说的那般。 “你站过来些。”徐小川一副要说秘密的样子对王蕾摆摆手。 王蕾看徐小川的样子，更觉得是她认为的正事，她没有提防的靠近了徐小川，他俩之间的距离绝对到了亲密接触的程度。 “你听好啊。”徐小川对着她的耳朵说了出来，“我要叼你的咪咪。” 说完，他就一脸戒备的看着王蕾，心说自己这么无耻的流氓话都能说得出来，你要是还不怒那就不是女人了。 第六十七章 运毒 王蕾没有发怒，但这并不能说她不是个正常女人，只是她被徐小川的无耻流氓话雷到了，一时间没缓过神来。 徐小川看着王蕾的表情，心里猜到个差不多，但他也不是个耐心的主，心说到底是你这丫头反射弧太长呢还是女孩发怒前要有一个预热升温的过程？怎么想让你暴打自己一顿就这么难么？ “蕾蕾。”徐小川又更加详细的说了一遍，“我要叼你咪咪上的黑头头。”而且说完他还故意用手撩拨一下王蕾的胸口。 这下王蕾是彻底回过神来，尤其徐小川不仅是说了，还动手动脚起来，别看李老的什么承诺，但现在在王蕾的眼里都没有要把眼前这个王大壮碎尸万段的事更重要的了。 “王大壮。”王蕾一字一句的咬牙说道，“你个流氓，我宰了你。” 王蕾话还没说完，小拳头就向徐小川身上打去。 可徐小川早就准备好了，他一手拿起旅行包当盾牌这般的挡着，一边暗自阴笑一声向办公区退去。 而且他生怕王蕾半道打累了，还时不时的再调侃一句给这小妞升升温。 “蕾蕾，打是亲骂是爱，你这么爱我，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蕾蕾，晚上咱们开房吧，我有老多动作了，保管让你死来死去的。” “蕾蕾，别激动，激动女人容易起痘痘，也别这么凶嘛，越凶你某个地方就越黑。” 也怪王蕾一时不走运，摊上徐小川这个主，尤其他嘴里乱七八糟的话，估计这时候王蕾的血压都能过二百。 他俩这么一吵一闹，让本来安静的走廊里就热闹起来。 本来有些人还好奇的探个头看一眼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当他们看到是徐小川和王蕾的时候，立马就联想起来前一阵的流言，而且大家嘴里传来传去的都不知道把徐小川传成了什么鬼样子，这时候他们也只是对王蕾投去一丝可怜的目光后就急忙缩回脖子，甚至大热天的还有人把门关上了，似乎生怕徐小川这瘟神逃到自己屋里去。 李老当然也被惊动了，他一脸怒气的走出来看个究竟，可事赶事的却与徐小川不巧的撞到了一起。 “大壮，你这？”李老指指徐小川又指指王蕾，迷糊的问了句。 “李老，救命啊。”徐小川一脸的慌张神色，“蕾蕾要谋杀亲夫啊，从小门那就一直追打我追打到这，你看看这旅行箱。”他说完还故意的提起箱子让李老看一眼。 其实王蕾并没有多大的气力，虽然拳头打到旅行箱上几下，但一点也没构成威胁，只是徐小川一路逃着的同时又故意把箱子在墙上蹭了蹭，弄得咋看起来很脏很破。 李老当然知道旅行箱里装的是什么，这东西有多么的重要，他略带责备的说了徐小川几句以后，就立马转了话题，“大壮，你快从办公区走，王蕾我会拦下来，这丫头太让人不省心了，我好好教育教育她。” 而徐小川等的就是这话，他面上一副感激神色，而心里却不住的坏笑，“李老，拜托啦，你好好和蕾蕾说说，哎……” 他是叹着气向办公区走去的，而他身后却传来了王蕾疯狂的怒喝和李老被误伤后痛苦的呻吟。 徐小川知道，刚才自己这一闹事，虽然成功的有了借口去见张彤，但他也成了话题人物，在暗地里受到大家偷眼鄙视的同时，也没机会和张彤说上什么话了。 等到了人事部，他看见张彤正被一群人围着，现在也不是招工期间，真不知道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来人事部。 徐小川生怕张彤没看到自己，他走到张彤桌位的时候故意的拎了拎箱子，嘴里还声音不小的说了句，“走喽。” 他回到宿舍以后，就立马把门反锁，坐到床上等着张彤的电话，只要张彤一来信，徐小川就准备开炼，不就三十个球头么？速度快的话不出半小时就能将它们里面的毒品全都炼成废料。 可徐小川就这么坐着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他的电话才响。 是张彤的号，可当徐小川接通电话以后，电话那头却没有张彤声音，而他把耳朵贴的更近一些，甚至还能隐隐听到一些杂乱声。 听着这些杂乱声，徐小川确定张彤是在人事部，只是这电话没在张彤的手上，估计要么是放在张彤的包包里要么就被放到了桌子上。 这次没说话的通话大约持续了一分钟左右，张彤就给挂了。 徐小川望着手机脑袋里就琢磨开了，这是什么意思？他可不信这次通话是偶然，张彤可不是大马虎，身怀两种身份的她不可能让这种手机自动通话的失误发生。 假。徐小川想了老半天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这次自己运毒是假的，弄不好还是李金胜的一次试探。 徐小川回忆着种种相关事情，心里暗说侥幸，要真是自己没忍住，自作主张的把球头给炼了，现在这事就算砸锅了，不过反过来说，这李金胜倒真是一个阴险的小人，自己觉得自己够阴险了，但在李金胜面前，明显自己就还处于没毕业的水平。 而明白了这次运“毒”根本就是一次实实在在的跑腿后，徐小川紧张的心态也放松下来，他索性把旅行箱当成枕头睡起觉来，心说这两天自己被这些破事给闹得，正好趁着现在补补。 这一觉补得可挺狠，直到有人乒乓的敲门才把徐小川从梦境中带了回来。 徐小川虽被吵醒但脑袋还处于朦胧中，也是这敲门声刺激的，他一时迷糊下以为是老巴找自己喝酒来了。 “别他妈敲了。”徐小川抱怨道，“咱哥们家的不是好门，你敲坏了我可赖着你赔啊。” 他又晃悠着气冲冲的开了门，嘴里嘟囔道：“这回带的是烧鸡还是小炒？” 可当他看清面前站的是一个陌生人的时候，他先是一愣，接着反应过来，“你是接我的司机？” 这司机脸色不怎么好看，估计是被徐小川一番让人听不懂的话闹得，也是，他就是被李老派到宿舍接人的，李老事先也没打招呼让自己带什么东西。 “王先生是吧？”这司机也是个社会老手，他很快摆正态度，客气的问道。 “是。”徐小川很干脆的回答，随口又问一句，“几点了？” “这个……五点整。”司机有些不自然的答了一句，就徐小川给他的第一印象，绝对让他把徐小川划在了不正常人的缘边地带。 “吃饭了么？”徐小川一边拎起了旅行箱一边问了一嘴，“我这晚上没吃饭呢，一会有时间咱们找个地方填个肚子去，不过你请客啊。” 当徐小川出去的时候，司机还有些愣神的站在门口，估计是被徐小川雷到了。 “我说你发什么呆？快点带路啊。”徐小川又吼了一嗓子。 这回接自己的车也是辆黑车，不过当徐小川钻到车里以后，发现这车是经过特殊改装的，虽然他对车体结构这类的东西没研究，但他看着车窗上那厚的出奇的玻璃，又看了看车门上一些独特的设计后，他心说弄不好这轿子是个防弹车，没想到自己运假货还让李金胜这么劳民伤财。 本来这个司机是个很健谈的小伙，但这次他一路上只把车开的疯快，没和徐小川说一句话。而徐小川却对这个司机产生了兴趣。 这司机车开的真好，开的这么急还能控制住让车不颠簸，错车并道更没的说，那距离掌握的让人觉得就是在艺术欣赏一般。 他心里暗暗打定主意，要是有可能的话一定把这个司机弄到自己酒厂去，他可比三黑子骡子那些人强多了，甚至他自己也要弄一辆改装的防弹车出来。 只用了二十分钟，司机就把徐小川送到了车站，而看样子他根本就没有多陪徐小川一会的意思，打了招呼就开车闪人。 其实徐小川也想过要把这司机赖下来跟自己吃个饭什么的，找个机会沟通一下感情。 可看司机对自己那种退避三舍的样子，他心说还是算了，等自己回来后先到人事部打听一下这司机的资料再说。 他就随便找个地方吃个快餐后，六点整准时上了动车，他的座位在车厢中间，一排椅子最靠外的那个。 动车是最近这几年才流行起来的，徐小川平时没什么出门的机会，加一块坐动车没几回。 在他看来，这动车除了速度快别的确实不咋地，窗户是封闭的，车里还不让吸烟，尤其是旅客一个个的太沉闷了，他周围划拉一圈，想找个说说话解闷的人都没有。 徐小川一算时间，到芬城少说还得三个小时，他心说得了，自己也像大家那般闷猪头（睡觉）吧。 也说李老给他找个这个旅行箱挺好，不大不小的抱在怀里也不碍事，尤其脑袋还有一个能枕的东西。 徐小川就这样慢悠悠的小睡起来，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间他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碰到了自己的箱子上。 小偷？徐小川脑袋里立马有了这样的反应，同时他心里也暗骂道是哪个不长眼睛的，敢把主意打到自己头上来？ 第六十八章 贼 虽然徐小川心里认定自己这次运的是假毒，但他心说也不能在这一路上出什么岔子，总不能从莫城带了三十个球头走，到了芬城接头人一查货却少了三五个吧。自己怎么解释？就说“嘿，哥们，我一不小心弄丢俩？”真要这样自己可就再没有运毒的机会了，而且也太折损面子。 “干什么？”徐小川突然轻喝一句，同时他也向旅行箱上看去。 碰自己箱子的是一个很皱巴的老头手，而这个老头听着徐小川的轻喝也吓得一激灵。 “小伙，我就想放一些东西上去。”他指了指桌子，解释道。 徐小川又怀疑的看了老头几眼，向后坐了一些，给他腾个地方。 老头说声谢谢后，就把手里拿着的一个大黑口袋放到了桌上，他又咳嗽两声一转身生坐到了隔道的座位上。 其实也不怪徐小川小心，这老头确实该让人怀疑，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这老头根本就不是原来隔道座位上的人，而且那边桌子上空地很大，他却不嫌远的把东西放到自己这边桌上来。 老头坐好了后就再没和徐小川说什么话，他抬个头望起天来。 徐小川合计了一下，就凭刚才老头的几个动作自己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是自己注意一下算了。 他干坐了一会后，又开始迷糊起来。直到动车中途停站，上来一些人熙熙攘攘的声音把他再次吵醒。 徐小川扭头看了隔道一眼，那个老头已经不在了，不知道是下车了还是去打别人的注意去了。 这回的停靠站是个大站，上人不少，座位全满不说，就连过道上也都稀稀疏疏的站了些人，本来他以为这下可算热闹了，终于有机会和别人侃大山了，但很不巧的，他身边站了两个小妞，这两个小妞应该是认识，俩人你一嘴我一嘴的说起了女人才感兴趣的话题，不是哪个牌子的化妆品好就是芬城哪个商场的衣服打特价之类的。 徐小川是想插嘴，可真没插嘴的地方，他一个大老爷们，平时洗脸懒了都是拿香皂抹抹，哪对化妆品什么的有研究，他就干瞪着眼看着这俩小妞聊的欢自己却干兴叹。 等到最后，两个小妞聊累了的时候，徐小川已经哈欠连连。 有些事说起来也真怪，刚才车厢里没人，算是比较静了，徐小川只能是迷糊着浅睡眠，可现在这种乱哄哄的气氛却真的让他有了一种大睡一场的冲动。 都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要是想睡觉，你徐小川就别总想着旅行箱，放心的闷猪头得了，要是想看包，就算再困，你也该悬梁刺股，眼皮底下支个火材棍，怎么的也撑到芬城下了车。 可徐小川不干，他心说鱼与熊掌哥们通吃，也该说他有招，就上学那会，他为了何时何地都能睡觉，每时每刻都能立马醒过来，发明了两个绝活，一个是点头睡，另一个睁眼睡，不过看今天的情况，睁眼睡这么累这么高难度的动作他就不施展了，一个点头睡足以。 点头睡可有一个很重要的前提，就是没有枕头这类的东西，反正只要脑袋能悬空，至于你坐着躺着那都无所谓。 徐小川把旅行箱放在地上，拿双腿在外护着，他一盘手身子一弓就开始了。 就这气氛，爽。徐小川闭着眼睛心里惬意的哼哼着，等他来了感觉后，身体就渐渐放松，头也慢慢的向下靠去。 正常来说，到这步以后，人就会困得受不了，一侧歪就入梦了，可他的点头睡绝就绝在了这里，人不仅不侧歪还练得条件反射般唰的一下坐直了身子，这么一折腾虽说脑袋立马就清醒了，但无所谓，接着点头接着睡。 在别人眼里，就徐小川脑袋慢慢靠下去以后，都会认为他要睡着了，根本没想过会有“柳暗花明”的后手，那两个小妞也不例外，随着徐小川低头她俩互相用眼睛打了一个暗语后就像掉了什么东西要找那样一齐蹲了下去。 别看车厢里人不少，还不是半夜睡觉的点，但她俩互相用身体一挡恰好就遮住了大家的视线，一个利索的拿出了小刀片，另一个在一旁配合从袖口里抽出一把小镊子。 看她俩的样子这就要对徐小川的旅行箱下手，可她俩还没来的及碰到旅行箱，徐小川就突然一抬头醒了过来。 这确实太突然了，两个小妞傻眼般的看着徐小川，而他也是边搓着鼻子边发呆的看了两小妞一眼，但他这一眼看到的不仅是两个表情难看的美女，更看到了她们手中的家伙事。 “呀？女流氓？”徐小川反应过来，大声喊道，只是他情急之下把流氓与小偷叫混了。 这两个小妞一看事情暴露，也二话不说，一人一个方向，转身就跑。 徐小川一人分身乏术，他就这么一愣神，心说追哪边的时候，两个小妞就逃远了，可他还不死心，想动员大家一齐抓贼，“拦住，给我拦住！” 周围那些人都扭头看着徐小川，却没有一个伸手的，最后还是徐小川身边那位老哥好心劝了一句，“兄弟，两个女流氓而已，算了吧。” 只是在这说这话的时候，这老哥一脸的羡慕嫉妒恨。 徐小川心里有些郁闷，暗怪自己口误，竟然让大家错误的以为自己是被骚扰了而不是被偷，也对，如果就话论事，自己一个大老爷们，被女流氓骚扰了好像不是什么吃亏的事，至于大家会不会想自己怎么这么笨碰到这好事还嚷嚷那就不知道了。 坐了一回动车，碰到两批小偷，徐小川心里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不是巧合，尤其现在也不是什么口口时期，自己也不是那点背到家的人，弄不好又是李金胜搞得鬼。 虽说现在离下车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自己别在打瞌睡，眼睛盯得紧点这就完事了，但他可不想这么费力费神，他眼睛一瞟，把主意打在了他身旁这老哥的身上，倒不是这老哥身上带着吸引徐小川的东西，而是他的座位靠里，拿防贼的角度来说，更安全一些。 “老哥。”徐小川探头悄声问道，“刚才我被女流氓骚扰你看到了么？” “没看到。”老哥有些遗憾的答了句。 徐小川心说你没看到那就好说，看我怎么诓你一顿好让你心甘情愿的和我换座。 他又向老哥身边靠了靠，一副要聊悄悄话的架势说道：“刚才那两个女流氓真不是个东西，就说刚站我旁边那会，总是轮流拿胸往我胳膊上顶，还不时的对我抛媚眼，弄得我好不习惯。” 说到这，他瞟了一眼老哥，而老哥这时候嘴巴都咧开了，一脸神往的样子。 徐小川心里暗笑一声，又接着道：“后来这两个女流氓就小声嘀咕起来，估计是特意让我听得，说她俩叫床声多纯多暖味，还会什么冰火两重天，正想找个纯爷们试试这类的话。哎，你说我烦不烦。”他说着重重叹了一口气。 而那老哥也同时叹了一口气出来，只是他叹的这口气和徐小川的在意义上截然不同。 “后来，我就假装睡觉，寻思惹不起还躲不起么我，可没想到啊，那两个女流氓直接蹲下来跟我来强得了，我是没办法这才喊了起来。”徐小川一脸无奈的样子，边说边看着老哥的脸色。 这时候的老哥，脸色不仅浮上了一股不自然的红，甚至他还不时的扭动一下身体，好像要让身上某个部位老实一些。 徐小川给这老哥一会意念淫想的时间后，心说差不多了，他开始切入正题，“老哥，你说这两个女流氓会不会不死心，过会还回来接着骚扰我？” “会……吧。”老哥结巴的回答一句。 “老哥，我看你一副走南闯北、气质出众的样子，肯定有对付这类女流氓的招数，要不你教我两手怎么样？” “这个……”老哥犹豫一下，试探的问道，“兄弟，现在的女流氓太邪乎不好对付，要不咱俩换个座，你躲躲？真要再来了，老哥帮你挡一会。” 就他这话徐小川听着差点没笑出声来，心说这老小子还真能装，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还要替我挡着？看你裤裆都快被家伙事顶破了。 但他还是装着一脸感激的神色点点头说道，“那就谢谢老哥了。” 换了座，徐小川的心里算是安定了一些，他也就不出意外的抱着箱子一直睡到了下车，只是却苦了那老哥，他用一副既紧张又渴望的神色不断的打量着来往于过道之间的女乘客。 在芬城车站下车的人很多，徐小川就随着大流向出站口走去，等快到了出站口，他眼睛向站外望去，他想寻找那个接头人。 只是根本就不用他去寻找什么，那个接头人穿的是一身白西服，在夜晚的衬托下非常明显好认。 估计李老也把徐小川的特征告诉给了这个接头人，他远远的认出徐小川以后，就热情的摆手打起了招呼，“兄弟，这边！” “老弟，我在这！”徐小川也回了一句，不过这小子是到那都要占个便宜。 第六十九章 黑窝 按年纪来算，接头人差不多比徐小川大了整整十岁，可徐小川却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叫着他老弟，这让他心里有些不爽。 但徐小川觉得没什么，自己大老远的颠颠过来，吃苦受累都是自己的，总不能一见面再多认个哥吧。 “兄弟。”等徐小川出了站，这接头人热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指旁边说道，“车在那边。” 徐小川点点头，随他上了车。 别看当着旅客的面，这接头人一副热情过度的样子，但一上了车，他的目光就冷下来，合着这股热情劲不是对徐小川的，而是欺骗广大群众的。 他冷冷说道：“好了，把箱子给我吧。”说着他还主动伸手要拿。 可徐小川却反把箱子直接抱在了怀里，一副不给的样子，他又打量了几眼这接头人，说道：“要箱子可以，但我要先给李老打个电话，一会你再和他聊两句。” 徐小川的意思很明显，别看这爷们穿的都符合接头的特征，但这年代骗子实在太多，别看你叫自己几声兄弟，但谁知道你是不是假的有诈呢？ 被徐小川一说，接头人脸色不好看起来，但他嘴里却说着应该的，应该的。 徐小川也不理这爷们的口是心非，直接拨通了李老的电话，虽说大晚上的，但响了一下电话就接通了。 “李老，我到了。”徐小川抢先说道。 可还没等他接着往下说事，李老就交代起来，“我都知道了，你可以把箱子给他了。” 徐小川心说奇了，李老离这好几百公里呢，难不成有天眼通，竟然把这里的情况掌握的一清二楚。 但他又一琢磨，弄不好这接头人带着什么特殊的设备，早就给李老发了信号。 既然事差不了，徐小川就主动把箱子递了过去，顺便问道：“老弟怎么称呼？” 接头人用旁人不易察觉的速度皱了一下眉，回答道：“王衍。” 本来徐小川还想和他聊会，但一看这王衍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他心说还是算了，索性对着窗外望起天来。 但他这望天也没望多久，车开离了市区以后，王衍就递给他一副眼罩，算是把他彻底的与外界隔离开来。 徐小川心说不就一次假交易么，弄得这么正式干什么，但他也知道规矩，就算再没意思自己也不能去揭开这黑布，犯说道。 车开了一个多时辰才停了下来，徐小川凭自己感觉出来的车速估算了一下路程，心说弄不好这黑窝根本就不再芬城，甘雷那小子一直把搜捕重点放在芬城岂不是白费劲了？可这也只是猜想，谁知道这车有没有在市中心绕弯呢。 但他下车后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看得出这明显是一个荒山沟子，不说远处那一人多高的野草、秃了皮的老树，就眼前这一个有点危房意思的二层小楼，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心里凉飕飕的。 “走吧。”王衍看着徐小川站在原地东瞧西看起来，他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 徐小川瞥了他一眼，心说感情你他妈窝这窝习惯了，没什么感觉，但自己新来的，多看几眼这叫适应环境，你懂不懂？ 别看小楼破，但里面人可不少，一楼大厅里放着一个小双人沙发，上面却足足坐了四个女人，打扮的都不怎么正经，她们一边吐着烟圈一边冷冷看着徐小川。 徐小川只是看了这四个妖精一眼后就转过头来，再也目不斜视的随着王衍上了二楼，也只是刚才那一眼他就看出来了，这四个妖女都磕了药了，正坐着爽呢，对这时候的人可不能拿常人的想法来衡量，真要多看几眼被她们缠住那可就麻烦大了。 不过徐小川心里也隐隐感觉到，运货是假，但这弄不好还真是黑窝。 与一楼比较起来，二楼就显得清静多了，只是二楼比一楼多闸了一堵墙，分出了里外屋。 王衍一伸手把徐小川拦在了外屋，他指了指角落的沙发，那意思让徐小川自行坐着歇一会，他又轻轻敲了几下门后，也不见里屋有谁喊话，他就推门走了进去。 王衍进里屋的时间可不短，徐小川不时的看看手机，一直过了四十分钟以后，王衍才退了出来。 只是他退出来以后，却什么也没对徐小川说，就自顾自的下了一趟楼，端了一杯咖啡上来喝了起来。 也不知道这爷们怎么想的，但他这举动可把徐小川气坏了，自己乱七八糟加一块，送货到这里可是坐了四个多小时的车，要是你这王老弟也在这干坐着，那自己也不说什么，可你却玩这么操蛋的一手，把自己凉在一边，这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但徐小川也没因为这点破事就想败了和气，他就静静的坐着继续等待。 可王衍喝了咖啡以后，又下了一趟楼不知道从哪弄回来一份报纸，他就舒服的靠着椅子看了起来。 这样再过了一个钟头，徐小川实在忍不住了，他心说不就三十个球头么，而且里面装的都是假货，需要这么长时间的验货么，他走到王衍身边问了一嘴，“里面完事了么？” “啊？”王衍故意装出一副诧异的样子看了一眼徐小川，“你怎么还没走？” 徐小川火气腾地一下就上来了，合着你王衍拿自己开涮呢，自己一个大活人坐在一边，你折腾来折腾去一会咖啡一会报纸的当没看到自己是不？ “王老弟，这么说我可以走了？”他冷冷的问了一句。 “没错，你早就可以走了。老弟，你头次送货吧？这规矩也不懂？车在楼下，请便吧。”王衍带着嘲笑的语气回答道，而且他说道老弟这两个字的时候，明显提高了语调。 就王衍这话里有话的意思，徐小川一听就明白了，合着这爷们是因为自己那一句老弟叫的他心里不爽，特意借着这个机会搞自己来了。 不过也说这王衍太小家子气，就他俩这么一个小屁事还能来个睚眦必报出来。 徐小川瞬间在心里把王衍从爷们堆里一下摘了出来，划到了小娘们的行列，对待女人，他的态度是不息的搭理。 他也不想再多说什么，沉着脸一转身就要下楼。 可王衍话还没完，他喊了一声老弟把徐小川叫住，接着又从兜里抽出两张钞票说道：“哥知道你来这一趟辛苦，这二百块算是你回去的车费了，不用谢哥啊。” 徐小川回头冷冷的打量他一眼。 可王衍一看徐小川回头他更来劲了，索性手一抖让这两张钞票很不小心的掉到了地上，而且不偏不正的掉在了他的脚下，“老弟，哥最近腰病犯了，低不下身子，你自己把这钱捡起来吧。”他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得意神色，哪像个病人，分明就是想欺负徐小川。 徐小川看了看地上那二百块钱，又看了看王衍那副小人样子，不气反笑起来，说道：“王衍，你这是不想好好混了是不？” “老弟，别这么大的火气。”王衍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哥劝你，有火窝到莫城去，在芬城这地方上火可不是一件好事。” 王衍这话里明显有股威胁的口气，老话讲的好，强龙不压地头蛇，但徐小川可不惯着王衍这个，尤其芬城不一定只是王衍的地头。 啪的一声，徐小川狠狠的抽了王衍一个巴掌。 他的巴掌出了名的狠，王衍不及防备的受了这一下子，直接趴到了地上。 “你敢打我？”王衍挣扎的从地上爬起来，一脸狰狞的说了一句后，一拳冲徐小川打了过来。 可徐小川这时候早就准备好了，看着王衍的拳头心里暗道一声来的好，他可不怕这个，索性也递出一拳与王衍来个硬碰硬。 但这世上像杰森那样身手的人毕竟还是少数，徐小川的拳头也不是谁都能接住的，啪的一声后，王衍一脸憋得通红的捂着拳头哼哼起来。 徐小川也没继续，心说打狗看主人，他对着里屋喊了起来，“这位老大，你就打算一直不说话么？” 不知道是赶得巧还是徐小川问话有些效果，里屋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矮胖墩，这胖墩笑眯眯的看着徐小川。 可徐小川一看到这胖子后，脑中刷的一下闪出了危险的信号，虽然他自己没学过功夫这类的东西，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就看这矮胖子双臂隔着衣服还有一种要涨破的感觉，尤其是他胸口鼓鼓囊囊的样子就知道这胖子绝对是个练家子，而且弄不好还在杰森的水平之上。 而就在徐小川打量矮胖子的同时，里屋传来一个女人沙哑的声音，“王大壮，今天的事是王衍不对，我这个当老大的没调教好，你多包涵。我让墩儿出去给你道个歉。” 这女人口中的墩儿就是那个看着危险的矮胖子，墩儿一点不像王衍那般，他先一弯腰捡起了地上的二百元，又很诚心的走到徐小川面前说道：“兄弟，对不住了。” 徐小川很机械的点着头，木讷的接过钱，他这种态度倒不是冲着这墩儿，而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位老大是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的听声他好像在哪听过。 第七十章 接头 按说送货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徐小川下楼后又坐着那辆车窗挂着黑布的轿车赶回芬城市里。 可坐在车里后，他的脑袋就在飞速的运转着，他在不断回忆着那个女老大的声音。 他越想越肯定，那个一直未露面的女老大，自己以前一定见过。 可女老大到底能和他认识的哪个女人对上号，他就真的确定不下来了。 也说这次与王衍的意外打斗算是歪打正着，这么一条重要的线索竟能被自己发现，他觉得回到莫城以后，很有必要第一时间与张彤见面碰一碰这事，当然，顺便再占点二老婆的便宜。 车又开了一个多小时，才把他送到了市里，只是不知道这司机是不是王衍的铁子，他根本就没直接把徐小川送到火车站，而是找了一个旮旯角落，就催促徐小川下车。 徐小川苦笑一下，也没和这个操蛋司机闹事，一拍屁股就走人。都说什么样的将军带什么样的兵，就看王衍与这司机的小心眼劲，他心说那个女老大弄不好也是个斤斤计较之人，以后自己接触着也要多加小心才是。 怎么说芬城他以前也来过，虽说落脚的地方他不认识，而且这个时间这个地方根本就打不到出租，但这难不住徐小川，他辨个大致方向后直接来个一双铁鞋走天下。 走了好一会，徐小川才出了这鸟不拉屎的地儿，也说赶得巧，正前方就有一个肯德基，像这种连锁店可都是24小时营业的，虽说徐小川不喜欢吃西餐，但他肚子可抗议起来，也是，一晚上的折腾早就把他晚饭吃的那点东西耗了干干净净。 徐小川进了肯德基，这都后半夜了，店里除了几个守夜的员工外，一个客人都没有，他也挺体谅这些为了挣点糊口钱而熬夜的服务员，就随便点了几个柜架上有的西餐，再找个位置坐了下来。 可他还没吃上几口，门外就溜达的进来一个毛头小伙，小伙穿一身夹克，嘴里叼了根烟，手揣着兜，一走三晃的，看着不正经。 本来肯德基里是不让吸烟的，但一来这大半夜的没啥客人，二来这小伙看着不好惹，店员就来个睁眼瞎，当什么都没看见。 而徐小川也只是图个填肚子，这肯德基又不是自己家的，他看了一眼这小伙，反感的只是皱了皱眉头后就继续专心的对付盘中餐。 但小伙东瞧西看一阵，用沙哑的嗓子乐了一声，直接就对着徐小川来了。 “哥们。”小伙也不客气，直接一屁股坐到徐小川对面说道，“用餐呢？” 徐小川只是很厌恶的摆了摆手，那意思少来烦我。 可小伙就像没看到一般，还故意的一手抓起徐小川盘中的一个炸鸡翅吃了起来。 徐小川这下不干了，心说妈了个腿的，哪又来个这么不长眼的痞子，自己大半夜的吃口饭还能被黏上。 就小伙的这系列举动，也都被那些店员看到了，别看他们不想惹事，可吃饭客人受干扰这就和他们有了不可推卸的责任，一个男店员壮着胆向毛头小伙走去。 “先生。”男店员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请你离开。” 啪的一声，毛头小伙拍了一下桌子，“你说什么？” 就小伙这股横劲把男店员吓了一跳，他不由的退了两步，有些结巴的又说着，“请，请你离开。” 可等没小伙再耍横，徐小川中途插了一句话，“我俩认识，没事。” 其实徐小川哪认识这个操蛋的玩意，但他看出来了男店员心里的害怕劲，这个男店员算是个尽职尽责的好员工，要是再说两句肯定会挨毛头小伙的一顿毒打，他不忍心看到这种情况发生，这才编了个瞎话。 男店员哦了一声，脸上有些纠结的一转身走了。 毛头小伙哼了一声，又瞟了徐小川一眼。 徐小川脸上没什么变化，反倒是一把将自己没吃完的西餐推到了毛头小伙的面前，那意思让给他了。 这倒不是说徐小川也怕了这个小伙，而是他觉得在削的小伙满地找牙之前，怎么也要赏人一顿饱饭嘛。 毛头小伙也不拒绝徐小川的“好意”，挑着徐小川没动过手的西餐全都包圆了，他吃完后吸了吸手指，却说出了一句让徐小川吃惊的话，“哥们，甘局长让我问你，查的怎么样了？” 徐小川也不是刚出来混社会的，这话虽让他吃惊，但他却没急着说什么，仍是表现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看着小伙。 小伙又看了一眼远处那几个店员，探着脑继续悄声解释一句，“我是甘局的线人，你别怕。” 这小伙倒真能往自己脸上贴金，看他说的话好像他自己有多厉害似的。 而徐小川根本就没在乎小伙说的第二句话，他一直在琢磨这小伙对甘雷的称呼，就说他自己与甘雷见面那几回，甘雷可一直说自己是队长，当然徐小川也知道甘雷的真实身份肯定远远不是一个队长这么简单，至于他到底是哪里的局长，徐小川可不知道了，尤其是张彤也好，那对又搂又抱假戏真做的便衣男女也罢，他们可都把甘雷叫甘头的，而这个毛头小伙只是一个线人，身份还不如自己这个卧底呢，却一口一个甘局的叫着，这点说不过去嘛。 徐小川心说弄不好这个毛头小伙又是哪头猪派来试探自己的，不过这次不该是李金胜了，李老大试自己的次数够多了，而且自己现在的路线他也掌握不了，至于能找到自己还能来次试探的，想来想去只有那个女老大或王衍了。 也说这有意思的劲，自己这次只是负责来送货的，也不是他们那帮人里面的，手伸这么长管这些闲事干什么？ 但话说回来，既然毛头小伙来了，自己就借着这个机会捅点事出来，不能让人家白来一回嘛。 “兄弟，咱们出去说吧。”徐小川打定主意后，将毛头小伙带出了肯德基。 毛头小伙颠颠的跟着徐小川去了一个角落里，等两人站定后，他着急的又问了一遍。 徐小川却一脸严肃的编个瞎话，扯道：“你让甘局放心，事情查的差不多了，估计用不了几天，这事就收尾了。” “啊？”毛头小伙一脸惊愕的叫了一声，本来他也就是故意试探一下徐小川，但没想到徐小川不仅承认了，而且看着还有意外收获。 “你们都查出什么来了？”这小伙也不是个套话的料，他慌忙之中问了这么一句出来。 这话让徐小川听得直叹气，心说怪不得都说邪不压正，就你们这些口口东西还他妈瞎折腾个什么劲？真是干啥啥不行那伙的，你先问我事情查的如何了？然后又来句查的啥？这不等于就是三岁小孩拿着一张扑克牌，让你看了一眼后，再让你猜他的扑克牌是什么一样的白痴么？ 徐小川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么“专业”的问题，他索性干咳两声绕过这个话题，继续说道：“你替我给甘局带个话，让他把行动时间定准后尽快告诉我，我还得陆续通知其他那些人？” “其他……那些人？”毛头小伙脸色有些苍白，今晚他得到的情报太猛料了，让他受不了，听徐小川的意思，合着潜伏进来的警方人员不止眼前这一个，还有“一些”人呢。 “这个。”小伙急的连连搓手，看他的样子是真想问这些人都是谁，可徐小川却一点说的意思都没有。 “兄弟，你尿急么？”徐小川看他这幅样子，面上很关心但心里很鄙视的问了一句。 “呃……”小伙找了老半天借口，最后来了一句，“前列腺炎犯了，这个你懂的嘛。” “哦！”徐小川一副理解的样子，两人又沉默一会后，他寻思吊这小伙胃口也吊的差不多了，他装出一副突然想起来事的样子强调道，“对了，这次我们也吸纳了几个他们内部的人员，我把名字告诉你，你一定记好了回去转达，别到时自己人伤了自己人。” “好，好。”小伙眼睛亮起来，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徐小川清了清嗓子，很正式的把名字一个个有节奏的说了出来，“李文，李老，张彤。” 他说到这的时候，那小伙听得不住大喘气，也就是他年轻，不然肯定心脏病能吓犯了。 但徐小川心说反正吓死人不偿命，再给你报个狠料，“还有杰森。” “啊？”小伙拿眼睛咔吧咔吧徐小川，疑问道，“杰森？他？” “没错。”徐小川很肯定的强调着，“你别吃惊，这可是咱们最后压箱底的绝活，只是杰森还在犹豫中，但依我看问题不大，至少行动的时候，他不会对我们有阻力就是了。” “那……这真是太好了。”小伙挤出一丝笑容回答着，只是他笑得实在太木讷了。 “行了，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了。甘局还有别的指示么？”徐小川看忽悠的差不多了，打算撤退。 “没了，我立马向上面汇报去。”小伙当然也想走，这份情报对他来说太重要了，他要第一时间告诉给他的头头。 “那好，兄弟一路小心。”徐小川很正式的和小伙告别，但他心里却不住嘿嘿直乐，虽然不知道他自己刚才那番“情报”会不会被女老大他们接受，但怎么地也会有些效果出来。 第七十一章 二老婆的床 徐小川不敢耽误，他来芬城这么一会的功夫，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就太多了，他可不想再摊上什么麻烦。 他等了一会终于拦到了一辆出租车，飞快的向火车站赶去。 本来呢，他要正常买票的话，至少要等到天亮才能上车，但那次与疤瘌在一起乘车后，徐小川也学会了买黄牛票这一手，虽说现在已经后半夜了，黄牛不怎么好找，可他手里攥着几张百元钞就站在车次滚动屏下边晃悠一会后，终于等到了一个黄牛。 黄牛要价很高，可徐小川对这点钱无所谓，两人很快就交易完，徐小川终于提前赶着点回了莫城，只是在走前，他又特意从售票口多买一张晚开的车票，这是他心里打得一个小算盘，明天见到李老后把售票口买的正规票给他报销，至于两张票之间的时间差，他心说就当给自己买的一份“保险”，他正好趁着这时候试着去找张彤。 等他到了芬城，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他没回宿舍，而是打个出租车去了张彤家，只是在离得很远的时候，徐小川就下车悄悄的换成了步行。 按他估计，张彤最近一直没联系自己，就是自己运假货的时候，她也只是打了一个无人说话的电话来提醒自己，弄不好她是被李金胜安排人紧紧的监视住了。 徐小川躲在一个拐角处，仔细观察着张彤家楼下的一草一木、一举一动，他发现了一个可疑的地方，就在露天停车场里，有一辆黑车里有两个人，只是他离的实在太远，看不清这两个人在干什么，但这后半夜的，谁没事抽疯啊，躲车里睡觉，他可不信，这两人要是不出意外，就应该是监视张彤的。 他一缩脖一转身又小心的绕到了张彤家的楼后，这里倒是没什么可疑的地方，而且由于角度的关系，楼前那辆黑车里的人也看不到这里。 徐小川叹了一口气，心说见自己二老婆一面真不容易，还得偷偷摸摸的爬起了窗户，不过不幸中的万幸，张彤住的是二楼。 现在可是大热天，晚上睡觉谁家都大开着窗户，虽说户外的动静会很容易的传到屋里去，不过借着打开的窗户，这给徐小川攀爬省了不少力气。 他尽量忍着自己的粗气，爬到了张彤家的窗户外，他又小心的打开纱窗，正想像个泥鳅一般钻进去的时候，黑暗的屋里却突然打出了一棒球棍。 徐小川没防备，嗙的一声被棍子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脑袋上。 徐小川忍着发出了一声很闷的惨叫声，同时他脑袋也迷糊起来，看样子这人马上就要来个自由落体运动。 屋里传来了张彤极其轻微的惊呼，“怎么是你？”随后她扑到窗边，连拉带拽的总算是把徐小川弄到了屋里。 “彤老婆，你，你这是要谋杀亲夫。”都这时候了，徐小川还有闲心说笑，可他一时气不顺，这话说的有些结巴。 “谋杀你怎么了？谁让你半夜爬我家窗户。”张彤一边使劲给徐小川揉脑袋活血一边没好气的回道。 但她随后又说出了自己的担心，“小川，你不是去芬城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哎，你就不该来我这，万一被李金胜发现了怎么办？” “发现不了。”徐小川拿出了兜里的那两张车票，“你老公我在车站买了份保险，哎呦，你轻点。”他被张彤揉疼了不住的抱怨一句。 “走。”张彤一拉徐小川的手，半蹲着向卧室走去，“咱们床上说。” “嘿嘿嘿。”徐小川没好笑的来了一声，“彤老婆你急什么？我还没洗白白呢。” “去你的。”张彤轻打了他一拳，给他降降邪火，“别想用不着的，我怕李金胜会找人在对面楼监视我，咱们床上聊保险一些。” “哦。”徐小川有些失望的应了一句，看来自己高估了这二老婆的口口。 不过徐小川也不算是太失望，他与张彤在一张单被里面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了？”张彤有些纳闷，刚才徐小川见到自己还一副打了鸡血的劲头，可一进了被窝却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了。 “香，真香啊。”过了老半天，徐小川才说了这句话，“彤老婆，你是处女吧，这身上的体香太浓了。” “你个流氓。”张彤气的使劲掐了徐小川一下。 徐小川又强忍着闷声惨叫一下，“我怎么流氓了？我这是对自己老婆动手动脚，法律上规定这叫恩爱。” 张彤白了他一眼，就徐小川这种胡搅蛮缠的劲儿，她可不是对手。 “说说你今天的情况吧。”张彤不打算再与徐小川斗嘴，她一转话题问道。 而一说到这事，徐小川也变得老实起来，头脑恢复了冷静，他把经过详详细细的都说了出来，甚至包括动车上的那两批小偷。 张彤没打岔，很认真的听完了徐小川的汇报，而且她是对徐小川这次的行动很满意，不仅出口赞了一句，还主动地对准他的额头赏了一个啵。 “呃……。”这次的声音可不是惨叫声，而是徐小川爽的轻声叫唤起来，他甚至都兴奋的睁大了眼睛。 “你又怎么了？”张彤看着徐小川一副“痴呆”的神色问道，不过随后她又来了一句，“什么东西顶我？呀，你……。” 徐小川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起来，“彤老婆别见怪嘛，这可是正常反应，说明你家爷们没病。” 可张彤是有些受不了了，就她与徐小川这么抱着，等天亮了他俩都说不上几句有用的话。 “你转过去。”张彤下了命令。 徐小川有些不情愿的翻了个身，他俩就顺撇子这般的又抱了起来，只是这回徐小川老实多了。 “我说彤老婆。”徐小川虽说看不到张彤的脸，但他还是尽力的歪着脑袋问道，“你怎么混的这么惨了，不会是你被李金胜发现了什么可疑的小尾巴了吧？” “没。”张彤说道，“上次与你一起盗李文的文件，没想到我够注意的了，但还是被李文发现保险柜被人打开过，李金胜对这事很生气，不仅是我，他对大部分的手下都开始监视起来，只是他要想找出我这个内鬼可不容易。” 徐小川点点头，他又联想着自己最近的种种，心说怪不得李金胜处处试探自己，原来大家都一起倒了霉。 而张彤一转口又问起了女老大的事，“小川，要不你再试着想想，那个女老大的声音你到底在哪听过？” “不想了。”徐小川郁闷的揉了揉太阳穴，他在回莫城的车上都想了一道了，就差把脑袋想爆了，可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刚才他又中了自家老婆的一棍子，脑袋现在还有些嗡嗡呢，怎么个想法？ 张彤看着徐小川的表情，知道这事只能到这地步了，她又问起了别的，“小川，按你说的，黑窝就在一处荒郊中，是个二层小楼，但据我了解，在芬城这种地方少说也有几十处，要是把郊区和邻近的市都算上，这种地方可是数不胜数，多了去了，你能不能在说点黑窝里看着特别的地方。” “我的彤老婆啊？”她刚说完，徐小川就开始不满的抱怨起来，“你咋就这么不心疼自己的老公呐？绕来绕去的还不是让我再想想？我可是想不动了，爱咋咋地，你要看我不顺眼有本事就把我强暴了，我绝对不会还手的。” 张彤叹了口气，就徐小川现在这幅模样，她是没辙了，只好把希望寄托在下次。 “小川，要是我猜的没错，也就这一两天之内，李金胜会让你运真货了，不过你要去的地方弄不好会和这次不一样，但无论如何，你可要尽量看到仔细，要是能提前收网抓到女老大，那就太好了。”张彤强调起来。 “不对啊彤老婆。”徐小川来了疑问，“我可是有名的路痴，等下次运货你找个借口和我一起去不就得了嘛。” “难啊。”张彤摇着头，“我也想过这事，甚至找机会和李金胜提了好几次，只是他都很肯定的把我给否了。他这人重男轻女，认为我女孩家家的根本就办不成大事，只适合端茶倒水的，另外每次运货也只是一个人快去快回，没有两人同去的时候。”她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带着气，估计是对李金胜那种重男轻女的想法很反感。 但徐小川却觉得李金胜这种想法没什么错误，女孩嘛，那么玩命干什么？有个老公天天疼着多幸福，他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改变张彤这种女强人的思想。 而话说到这，两个人的正事也就商量的差不多了，加上一晚上的劳累，不一会徐小川就被张彤抱着睡着了。 第二天等徐小川醒来的时候，张彤已经“上班”去了，但她走前却留下个纸条：监视已走，正门能出。 徐小川看着纸条笑了起来，心说这是在变相的关心自己吗？尤其彤老婆还特意强调一下正门，难不成怕自己跳楼？ 不过他也看了看手表，按照那张晚点车票的时间来算，现在自己也该“下车”了，他也就不再耽误，直接向李老的办公室杀去，一来去蹭顿早饭，二来嘛，他也要汇报一下昨晚的遭遇，试着挑起这两帮人之间的内部矛盾。 第七十二章 老黑来了 徐小川平时很注重自己的打扮，人活一张脸嘛，无论干什么，他都是衣服整洁、发型不乱的，可这次去见李老之前，他却躲到卫生间里，把自己弄得极其狼狈，就那头型都按照老舅大刘的风格，整个鸟窝头出来。 不过这种打扮确实有了非常好的效果，他一进到李老的办公室，李老就被他的样子吓住了，甚至主动起身迎了上去。 “怎么了，大壮？被人劫了？” “李老……。”徐小川叹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说来话长啊，有没有吃的，先给我来一口。”他心说李老你这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这么不懂事呢，自己的惨样明显也没吃早餐，你也不主动一下，但自己也不会迁就的等着，缺啥就要。 李老点头急忙打起了电话，也说他这经理威信大，不到两分钟，就来一个人事部的小伙喘着粗气送来了一份早餐。 又是肯德基啊。徐小川心里不满的嘀咕一声，不过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什么，他也不管那么多，直接坐到了李老的办公椅上，风卷残云般的吃了起来。 本来他也没这么饿，但一副悲惨的样子可要是装出来的，为了给一会的谈话增加些凄苦的气氛，他可是成了一个十足的非洲难民。 李老也没打扰，和徐小川正好换了一下位置，他坐在沙发上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徐小川吃完了一抹嘴，李老开始问了，“大壮，货送的还算顺利么？” “货顺利人不顺利……。”徐小川来了这么一句，“李老，那帮收货的都什么玩意？明摆着欺负咱们，货没接手前，爷长爷短的供着咱们，可一验完货，就把我当成木头一般杵着，最后要不是我开口，他们都不提我可以走了的事。” 紧接着，他又把王衍埋汰了一顿，顺便又编个瞎话，夸张的说了自己是如何被遗弃到了市里的一个旮旯角落，自己又如何两万五千里长征般的走到了火车站这类等等。 李老听完后，脸色不怎么好看，也说徐小川的煽动性太强，代入感奇佳。 “大壮，辛苦你了，你先回去吧，你说的这事我和李老大再反映一下。”不知道李老脑袋里有了什么想法，他结束了问话，给徐小川下了逐客令。 徐小川很正式的一起身，鞠了个躬，那意思李老你可别把我说的不当回事，真要为我做主啊，随后他又一转身悄悄的出了门。 按理说，现在正是上班时间，你徐小川一个加工车间班长，这时候也该去上岗敬业了吧，但他一想到车间的环境，心说一句算了吧，自己还窝在宿舍舒服点，反正自己现在也算李金胜的小弟了，就算旷工，李文也不敢说什么，尤其是他与三黑子也约好了今天再次通话。 徐小川有个习惯，锁门只上一圈反锁，虽说一般的入户门都能上两圈，但他认为这用不着，门都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尤其是小人能开你一圈锁，那第二圈也是屁用不顶。 也就这个习惯，让徐小川开宿舍门的时候发现了不对劲，门被上了两道反锁，换句话说他送货这期间宿舍被人关顾过。 这人不可能是高天，那屁小子这几天躲旅店看光盘看的正嗨着呢，而且高天离职后把钥匙都上交了。 想到这，徐小川唰的一下血压飙升，钵可在宿舍里，如果被偷了他就得当场抓狂。 他急三火四的冲进宿舍，打开了衣柜，还好，钵还在衣柜里静静的放着，只是明显位置靠后，被人动过。 徐小川又仔细的检查一下宿舍里其他的地方，不出意外的发现了几处可疑的地方，他就坐在床上合计起来，永昌宿舍区的治安很好，摄像头每个楼层都有，而且厂内110的巡逻车都有好几台，没事就在楼区晃悠着，小偷就算再眼馋，也不会这么不长眼睛，就好像一个悍妇，不管她再怎么彪悍也不敢在老流氓面前脱衣服。 那只有一个可能，李金胜派人过来搜查的，也许是搜搜宿舍看看自己有什么疑点吧，但他这么做肯定找不出什么来，徐小川的宿舍，除了食品垃圾就是一些该洗的衣服，当然，那个钵在外人看来，弄不好就会被认为是一个很老很旧的痰盂。 徐小川心说万幸，亏得你们这群二逼不识货，但他也不敢再把宝贝单独留在宿舍里，索性装到背包中自己走哪带哪。 他又静坐一会，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与血压，就换了黑卡给三黑子打起了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听三黑子的语气，明显有股得意的样子。 “川哥，事都弄完了，我在虎跃上呢，这就要到莫城啦。” “啊？”徐小川有些吃惊，他可记得很清楚，上次与三黑子通话，他可没说自己在哪儿，怎么三黑子却知道了？他就这事问了一嘴。 而三黑子得意就得意在这事上了，他一副自豪的语气说道：“川哥，没文化真可怕、不懂技术真抓瞎啊，这都什么时代了，你那手机号码我在网上一搜就知道归属地啦，嘿嘿，怎么样？咱老黑有当黑客的潜质吧。” 徐小川听三黑子一说，也明白怎么回事了，他一边嘴里赞扬三黑子一番一边却暗暗责怪自己一通，心说自己太不小心，幸好是给三黑子打电话，要是前一阵一激动给溪纯打了电话，现在自己的大老婆不得也杀到莫城来？ 他又与三黑子随便聊了两句后，问到了正题，“你什么时候到？” “应该马上了。”三黑子电话里强调着，“川哥，我看车外面那些招牌、广告上都写着莫城什么什么的。” “那好，你在客运站门口站着，等我电话。”徐小川说完就挂了电话，出了宿舍打车向车站赶去。 但他这回也谨慎起来，上了出租车以后，没急着直奔车站，而是让出租车带着自己去市里兜了几个圈子，他就猫在后车座上观察着有没有可疑车辆跟踪自己。 但他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自己目前很安全，这让他心里即高兴又失望，高兴就不用说了，失望的是自己在李金胜心里明显还不是个重要的角色，李老大根本都不稀罕监视自己，虽说被李老大重视的人都不是什么“好鸟”。 到了客运站以后，徐小川也没下车，毕竟这地方人流量太大，别碰到什么“熟人”，他就给了司机一张票子，让他代替自己下车接人去。 而令徐小川意外的是，这司机哥们人是接着了，可一下接回了三个人，三黑子和另外两个寸头小青年，尤其三黑子还咧着嘴费力的抬了一个大皮箱子。 口口的。徐小川暗骂，这老黑可够实惠胆大的，看样子他是把五百万全换成现金带来了，只是不知道这两个小青年是谁，自己印象里可没有这两个小弟，尤其是这两个青年看着岁数不怎么大呢。 “叫川哥。”三黑子上车以后就对两个小青年命令式的喝道。 “川哥好。”他俩齐声问候。 徐小川点点头，又对三黑子问了一嘴，“老黑，这俩兄弟多大了？” “这个叫阿虎，十六岁，这个叫阿牛，过两月才到十六岁。”三黑子介绍起来。 他又清了清嗓子，一脸严肃的说道，“阿虎、阿牛，把口号喊出来。” “川哥川哥……谁要是敢打川哥的注意，我们就砍死他。”两个小青年一脸凶色的喊着。 徐小川被雷到了，而那个出租车司机却吓得手都软了，握着方向盘不住的打颤，估计他心里老后悔了，怎么今天点这么背，拉客拉了一车黑社会的，尤其联想着来车站的途中，徐小川还猫在后车座上一副神秘样。 “哥几个。”司机结巴的说道，“我车坏了，要修车，要不你们再找个的哥，来时候的钱就算了。” 看他这样子，是宁可钱不要了，也要来次拒载。 “说什么呢？”三黑子眼一翻，喝道，“你车坏了个屁，别他妈给我整用不着的，快点给我开车，不然别怪黑爷我不客气。” 吱的一声，车开了出去，这司机被三黑子吓坏了，也没问去哪，就不管不顾的一脚油门踩下去。 “口口的，你活腻了想玩车祸是不？”车里传来三黑子的叫骂声。 本来这出租车司机是个老手，但自从三黑子上了车以后，这出租车就没走过直线，反而弄得有些z字型的在大街上晃悠起来。 等他们在旅店门口下车后，包括徐小川这个从没晕过车的主在内，都有些晕乎起来。按三黑子的意思，就这司机的口口水平一毛钱车费都不能给他，可徐小川只是笑了一下，不仅车费照付，还多给了一些小费，算是对司机的精神损失的一点补偿。 徐小川没急着带三黑子去找高天，而是先开了两间房，让阿虎阿牛去一间里歇着，他和老黑去另外一间商量一些事去。 “川哥，这里面条件不咋地啊。”三黑子一进屋就抱怨道，也是，这旅店环境确实不怎么好，空气中飘着一股霉湿味。 而徐小川却急忙做出一个嘘声的手势，关好门，岔开话题说道：“老黑，现在起别叫我川哥，叫我王大壮。” 第七十三章 军刀加工厂 三黑子拿一副奇怪的表情看着徐小川，甚至他嘴里重复默念着王大壮这三个字好几次。 “川哥。”三黑子怀疑的问道，“你不会是捅了天大的漏子，隐姓埋名的玩起了潜逃吧？这事你可做得不对了，咋的也得跟兄弟们商量一下。”他说着又叹了口气，似乎认定自己分析的没错，“咱们公安口也是认识俩人的，再说有些地方我也认识些朋友，你说你孤身一人到莫城这鸟不拉屎的地来干什么？” 看他的样子，这就要以一个小弟的身份教育起徐小川来。 可徐小川却急忙摆手打住了这个看似关心自己又实则无用的话题，他心说反正老黑是自己换命的兄弟，他的秘密对三黑子说些也无妨。 “老黑。”他用很谨慎的语气悄声说道，“我是公安口的卧底，这王大壮的身份正是为了任务而设立的，是假的。你小子别乱猜，知道这事就行了，懂么？” 三黑子点点头，但他还是一脸不相信的神色，又伸手摸了摸徐小川的额头，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估计他心里会猜徐小川是不是脑袋有了什么问题。 这还不是最气人的，就徐小川说自己是卧底的时候，三黑子明显瞬间显示出一种鄙视的神色，让徐小川瞧得心里直郁闷，合着自己就没一副当警察的好身材？还是缺少一张正义为民的脸？ 有时候真就这个样子，你要说真话别人打死也不信，真话听得太假嘛，但你要说些假话，他反倒还信了，这就是善意的谎言。徐小川看三黑子的样子心说得了，自己也别拿卧底说事了，不就让他能在莫城期间守住自己真实身份叫自己大壮么，这好办，扯谎找理由这事自己最在行。 “老黑。”徐小川一副被你看穿的神色，“我实话说了吧，就上次背着你们出外散心的时候，我在火车上认识一个小妞，太对我胃口了，我决定收她当二房，可惜当初我没告诉她真名，就随口说自己叫王大壮，这不为了追她到手，只好就假名真叫的一直弄到现在么？” “嘿嘿嘿。”这话一说完，三黑子就露出了会心的奸笑，摆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脸色，不过这笑没持续多长时间他就像想起什么事一样又来一哆嗦，“川哥，兄弟我有点不明白，你说的是找二房不是找情人？” “对啊。你川哥是那种不讲究的人吗，只要跟了我就都要有名分的。”徐小川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强调着，“别看现在法律约定一夫一妻制度，但你川哥我不会偷着养啊，等有机会我也跟溪纯套套话，要是她能接受这个二妹那最好了，不接受我就也找些事交给二老婆做，离我别远了，让她俩慢慢渗透熟悉再慢慢互相接受，不过我可说好了，你们这帮兄弟可要支持我，理解我，别当我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对我二妹子啊。” “川哥啊。”三黑子听完徐小川这一番打算后，下跪的心都有了，“男人花心很正常，但你家花一朵也就得了，咋还想在家开花店啊，你的那位大老婆已经折磨的兄弟们惨不忍睹了，这又来一个二老婆，兄弟们以后还咋活啊？对了，川哥，你看上那二妹是干什么的？” “哦，二老婆人很随和的，是个女警。”徐小川很平静的说道。 他这话一说完，三黑子就腿软的来一个踉跄，“川哥，这世上有三类女人娶不得，女医生，女警，女博士，就说女警我可真是深有体会，那性格老辣了，你能受得了么？就算你受得了兄弟们咋办？有点小嗜好啥的要被你二老婆发现，不得皮鞭烙铁辣椒水的招呼啊？” 徐小川看三黑子一副活不起的样，心说你小子肯定是当年收保护费的时候被女警折磨过，不然怎么能对这类另有风味的女人这么反感呢。 但徐小川要定的女人可不会因三黑子的一番慷慨说辞而改变，他又安慰三黑子几句后把话题一扯，说起了那五百万，“老黑，一会我带你见个人，但你的身份可不是我兄弟，而是大壮的朋友，要和这个叫高天的商量投资加工厂的事。” “什么加工厂？”三黑子迷糊的问了一嘴。 徐小川又简要的介绍一下情况，就带着三黑子去找了高天。 而徐小川站在高天房门外还没来得及敲门，就隐隐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销魂的叫床声。 “嘿嘿嘿。”三黑子一脸同道中人的样子，淫笑着对徐小川说道，“大壮，这高天跟兄弟对路啊，没想到也好这口，莫城的水土养出来的女人比咱们家那的如何？兄弟一会也试试去。” “老黑，今天我看就算了吧。”徐小川一脸苦笑，心说明显这三黑子会意错了，“高天是在看光碟，哪有女人让你试啊。” “什么？”三黑子用手隔着门点着屋里，“亏我还瞧得起他，原来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主啊。” 他说完又使劲的敲着门喊道，“高天，别他妈看口口口口啦，留点精力一会还谈买卖呐。” 门开了，高天本是一脸怒气的走了出来，不过一看是徐小川带着朋友，他又挤出一丝笑容，“大壮，你们来啦？哥们我偷摸看点刺激的，你这朋友犯得着这么点破我嘛。” 徐小川也是尴尬的咳嗽两声，也亏得现在旅店里除了他们几个外就没客人，不然真有点败坏高天声誉的嫌疑，虽说高天本来就没什么声誉可言。 三人进了屋，徐小川给他俩互相介绍一下后就转入正题，“高天，就加工厂的事这几天有什么进展了？” 高天一咧嘴，摊手摇头说道，“场地我找了几处，也联系了原来加工车间的铁子，不过只是初步说说，没钱啥事也办不了嘛。” 他说完又瞥了一眼三黑子，估计是对三黑子刚才的莽撞有些不满意，用一股怀疑的语气问道：“黑哥，你这回拿钱过来没啊？” 三黑子也不搭话，直接抬起皮箱子啪啪的拍了两下。 “五百万？”高天惊讶的又问一句。 “没那么多。”三黑子摇摇头。 “那有多少？别说这箱子是个空壳子啊？”高天说这话的时候也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徐小川，也难怪他这态度，五百万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尤其在莫城这种经济条件还不发达的城市里。 “四百九十九万零九千。”三黑子准确的报了数，他又看着徐小川解释了一句，“哥几个路上没车费，只好拿了一千出来。”说完，他把箱子一开，将里面的钱一股脑的全倒在了床上。 五百万在嘴里说说可能没什么，但就这么一座小山一般的展示在众人面前以后，每个人都在视觉上被冲击了一下，多少有一种见钱眼开的感觉。 尤其是高天，长个大嘴当场就愣住了，而三黑子却不留痕迹的退了两步，站在徐小川身后嘿嘿的笑着，别看被徐小川特意强调现在他才是有钱老大的身份，可他却还站在小弟该站的位置上，也不开口说话只等着徐小川开口。 “高天，别愣着，你看这钱够不？”徐小川给高天一些反应时间，这才开口问道。 “够了。”高天恢复了冷静，手里拿着一捆钱掂了掂，“要是可以的话，一会我就可以和黑哥出去联系加工厂的事了。” 说到这，他又看着三黑子问道：“黑哥，你发话吧，咱们这厂子是要快建呢还是要慢建？快建在成本上多费点，但不出一个月，这厂子就能起来，要是慢建呢，咱们能省点钱，但就得等三五个月的，我就场地和磨光机的事在和卖家碰碰，争取在勒点钱下来。” “这个啊……”这话让三黑子不好回答，他拖个长调拿眼睛向徐小川瞟去。 而徐小川一看三黑子这样子，心说要糟，事要穿帮，他急忙拿话点了三黑子一下，“黑哥，我听说你这钱是你家老爷子出的吧？既然老爷子信得过你，有事你做主就行，有我和高天在，这买卖赔不了什么。” “那好。”三黑子一看徐小川发话了，他就立马表态，“咱们有时间，慢点建就行。” 徐小川一听暗地里摇头，心说亏你这黑鬼跟自己这么久，自己的性格你是真一点没品出来啊，他就偷摸又脚踩了三黑子一下。 “快建！”三黑子几乎是吼了出来，“人生能有几度光阴？啥事都拖拖拉拉的那怎么行？快建快建……” 本来三黑子说慢建以后，高天已经点了头，可他没想到这位黑哥改主意比翻书还快，嚎一嗓子后又说要快建起来，弄得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就瞪个眼睛打量起了三黑子。 徐小川知道高天现在心里什么想法，细说的话，高天就是个出力挣钱的，他怕三黑子一会风一会雨的别弄出什么说道来。 但徐小川心说这事太好解决了，他笑了一下打个暖场，“高天，你这有笔和纸么？既然谈正事咱们就得正式一点，立个简易合同什么的。” “对对。”高天正愁着呢，被徐小川一说眼睛发亮，他急忙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一份笔纸。 徐小川也不客气，主动接过来刷刷的起草了一份合同，念了内容无异议后，他们三就要在上面签字。 只是徐小川和高天没什么，几下就把大名写在了上面，而三黑子却玩了一出画押，特意出去买了一份印泥，在合同上深深的把红手印印了上去。 这让徐小川看的直摇头，心说偶的神啊，亏你个老黑还天天说自己文化人呢，就弄份合同还要学一把杨白劳。 第七十四章 建厂 其实徐小川以前没写过合同，里面的条款怎么拟，有什么要注意的他都不知道，但他心说合同这东西也就是一个书面证明，他、三黑子和高天弄这个加工厂根本就出不了什么说道。 索性他就以通知这类的公文写作手法弄个合同出来，里面最主要的还是强调一下建厂时间，期限是一个月。 按正常来说，就一个月的时间，让他们从现在的什么都没有一直弄出个完整的加工厂，这事听起来让人觉得有些悬乎，但徐小川把加工厂的定位只是作为内部使用，根本就不对外销售东西，这就省去了办手续弄营业执照这些繁琐的活，也别小瞧办营业执照这事，就莫城这地方，他们和工商口的也不认识，光是东跑一趟西跑一回的准备材料，这个部门那个科室的盖章就够他们受的了。 高天说了几个适合建厂的地方，但徐小川听着都不满意，这些地方都选在了市区，虽说加工师傅上下班方便，但在政府领导的眼皮底下麻烦太多。 徐小川心中的最佳选址是在农村，就像自己的酒厂那样，买一块地，盖几间大瓦房，要是考虑到加工时的噪音，索性再弄个隔音墙就算完活了，最好是那种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收税的一听那地方腿肚子都抽筋才好呢。 他就把自己这想法以建议的方式说了出来，当然得到了三黑子的大力赞同，其实这里不仅有徐小川是老大的因素，要说这三黑子以前也是个地道的农村痞子，要他在农村收地建厂也算是拿手，只是高天却犹豫一番后才点了头。 徐小川这个当大哥的绝对够格，他知道高天犹豫的什么，一拍高天的肩膀说道：“哥们你就放心吧，黑哥这人讲究，厂子弄好了以后，绝对会陪配个专职司机，一方面是运货，另一方面就专门伺候大家上下班通勤。” 高天这才听得眼睛发亮，不住的点头。 在选司机上，徐小川心里早有了人选，就是三黑子带来的那两个小青年——阿虎阿牛，他知道这两人是三黑子专门挑选的片刀队成员，只是让阿虎阿牛加入片刀队，徐小川有些不忍心。 这两个小青年明显一脸稚气未退，而且身体骨骼还没发育完全，这与徐小川当初的想法有些不一样。 就拿徐小川自己来说，他记得自己体力最巅峰的时候是在十八到二十岁之间，而且那时候心里那股热血劲也奇大，但他年轻那会还是在七八年前，和现在的根本就一样，现在的青年都早熟，一个个的十六岁弄个十八岁的体格很正常，怎么说都是环境污染，吃激素长大的嘛，也只有这种“变异”青年才能真的适合加入片刀队。 而阿虎阿牛胜在年轻，他俩这年纪正好适合学个开车，尤其以后跑个长途运军刀的话，他俩个人正好也能交替着搭把手。 在徐小川打小算盘的期间，高天又专心的把建厂的一些想法和意见说给三黑子听，而三黑子看着徐小川一副愣出神的样子，他也不好意思打扰，就哼哼哈哈的应着。只是在谈到收购磨光机的问题上，他与高天起了冲突。 既然说好了快建，高天的意思直接去收购新机器，要是不出意外，明天就打钱下订单，半个月以后磨光机就能全部到位，只是三黑子却死命的摇着头不同意。 “高天啊。”三黑子很大声的说着，但眼睛却时不时的瞟了一下徐小川，“你真当黑哥的钱是大风刮来的？新磨光机二十万一台，要是从永昌收购淘汰下来的旧货，五万一个就够了，这一台差价就十五万啊？” “黑哥。”高天提醒他，“就永昌现在用的设备我心里有谱，咱这一个月之内撑死收购一台就不错了，咱们弄个加工厂不能说只有一台加工设备吧。” “行，一台就一台，大家轮番磨呗。条件艰苦，克服一下吧。”三黑子也上来赖劲，扯道。 而随后他又借机问了徐小川一句，“大壮，你怎么看？” 徐小川回过神来，考虑一番，“黑哥说的有理，一台就一台吧。” “啊？”高天和三黑子一起惊讶道。 高天惊讶很正常，而三黑子惊讶却因为他刚才说的明显是反话，就是找个话头让徐小川表个态下个决定，毕竟新旧两种磨光机在价格上差的太多，他三黑子可不敢做这个主，到底是全买新的还是先买一部分新的剩下的慢慢收旧货，这可要川老大拿主意了，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徐小川竟真同意了自己这种不着边的胡话。 “川……，大壮。”三黑子用手在徐小川面前晃了晃，“你没嗑药吧？” “说什么呢。”徐小川一巴掌抽到三黑子的手背上，“我正常的很，黑哥，你是投资方，你说一台咱就弄一台呗。”他又对高天说道：“我昨天好像听到点内部消息，永昌最近要有一大批设备更新换代，咱们再等等，应该能抢到一批便宜货。” 其实徐小川哪有什么内部消息，只是他琢磨这一个月内，只要自己再运一次毒，差不多就能引出毒枭了，甘雷一收网，永昌就得倒闭，那加工车间的设备不还得自己挑啊。 但高天不明白徐小川这话里的玄机，只好郁闷的叹了一口气。 他们几个又说了一些建厂的事，但也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没一会就谈完了。 徐小川一看表，已经到了饭点，他一合计，正巧他们都聚在了一起，而永昌食堂的饭菜也真是不咋地，他就借着三黑子的名义请客吃饭，“黑哥，你看你大老远来一趟，应该表示表示吧？请俺们哥俩吃个饭啥的。” 就徐小川这话里的意思，三黑子当然明白，他嘿嘿一乐，一拍胸脯，“没问题，我去点菜，给你们……给我自己洗洗尘。” 看着三黑子一转身出去，高天有些不懂的挠挠头，“大壮，你这样做不对，人家大老远来的，咱俩应该请客嘛。” 徐小川大笑起来，“都一样都一样，兄弟间讲这个干什么？黑哥就这性格，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你的钱就是我的钱，我的媳妇就……还是我的媳妇。” 既然是徐小川授意请客，三黑子也真不客气，估计这几个月也是被溪纯折磨完了，他直接叫服务员把餐桌抬到房间里来，那菜就如同流水般的端上来，弄得满满一桌子，甚至盘子上面还垒个盘子。 他们三人加上那两个小青年一起，一同享受了这顿奢华的大餐。 就在吃饭的时候，徐小川是越看越觉得阿虎阿牛顺眼，他俩不喝酒，就闷头吃，少说多听的架势，这一看就是个当司机或秘书的料。 而他们三不管那么多，一会就来句哥几个走一个，嗤嗤的起酒盖声不绝于耳。 虽说徐小川喝的不少，但这两个都是实在兄弟，没劝酒的成分，这一顿下来算是喝好了而不是喝多了。 尤其三黑子与高天，他俩性格真有点对路的意思，喝着喝着就来了感情，竟然比起谁黑来，到后来他俩还来个相拥而卧，可徐小川却没他们的福气，酒足饭饱后又起身赶回宿舍去。 他出了旅店打了个出租，但也留个心眼，让司机去市里兜了一大圈子，现在非常时期，为了防范李金胜他心说老子只能来个“破钱消灾”了。 这一下午倒是消停没事，而晚上，徐小川宿舍里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李老。 当徐小川看着李老拎着一个旅行包进来的时候，他知道，自己运货的机会来了。 啪的一声，李老把旅行包丢在了床上，说道：“大壮，上午你说的事我和李老大反应了，这次你送货的时候再品品，要是他们那些人还敢对咱们不敬，哼哼……”他说着，狰狞的笑了一下。 本来李老长得有点慈眉善目的意思，但没想到这老头生气的时候样子还挺慎人。 徐小川装出一副感激神色对李老客气一番后，他就自行先打开旅行包看了一眼。 这回的球头明显和上次的不太一样，又小又精致，又联系张彤以前说的话，徐小川心说这回绝对差不了。 李老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很老土的手机，或者叫砖头大哥大更贴切，他把手机递给徐小川，“大壮，你把你的手机交给我吧，这次运货你用这个。” 徐小川疑惑的接过手机，但他也没说话，等着李老的下文，别看这手机老土，但他知道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李老收好徐小川的手机后，这才指着那大哥大式的手机解释道：“这里面只存了两个电话，一个叫a，咱们人打给你的时候显示的，另一个叫b，是接头人的号码，你记住，只能接不能打，要是遇到紧急事件，你就把手机摔在地上使劲踩几脚就行了，我们会收到警报，第一时间做出反应的。” 徐小川细细品味着李老的意思，他是听明白了，合着你们这帮畜生玩的够阴的，什么叫有危险摔手机？自己这条命怎么玩？就这么不值钱么？ 第七十五章 二次运毒 在来永昌以后，徐小川与李老打交道的时间不短，他对这老头挺有好感的，只是年龄代沟在那摆着呢，而且他俩实际上也不是一路人，每次说完正事，徐小川就都会找个理由与李老来个seeyou。 这次李老交代完手机的事以后，徐小川又随便和他说了两句客套话，这就打算起身相送。 只是李老却没急着走，他一看表，说了句，“大壮，你还有五分钟时间收拾一下，抓紧吧。” 李老的话让徐小川听着迷糊，他琢磨你李老是在自己宿舍，让自己收拾个什么劲，难不成你这管人事的经理还管起后勤来？或者一会王老头会来检查寝室卫生，你看在关系好的份上好心提醒自己一句？ 而李老看着徐小川愣愣发呆，他更加着急的一掏兜，拿出来一张车票，“你看看，还有半个小时就开了，年轻人这种磨蹭劲可不好嘛。” “李老，你的意思……我立刻动身？”徐小川试探着问了一句。 “对啊，快去快回。”说完李老就从兜里掏出几张百元钞塞到了徐小川兜里，接着连拉带推的要带徐小川下楼。 可徐小川却急忙叫停，按送货时间来算，来去一天时间就够了，本来拿点钱就完事了，连换洗的衣物都不用带，但这次他却很明白，钵一定要带上。 当李老看到徐小川从衣柜里把钵拿出来以后，他笑了，“大壮，你怎么有这么个嗜好，出门还带着一个马桶？” 口口的。徐小川心里鄙视的暗骂李老一通，以前有人说他的钵是个痰盂这就够让自己郁闷的了，没想到李老更狠，直接说自己的神钵是个马桶？再说，世上有这么精致的马桶么？ “这是钵。”徐小川特意强调着，“我的幸运物。” “哦~”李老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大壮，赶明个你和我去趟罗山，那里的佛庙可住着一位得道高僧，咱们去求个平安符，比你带着这钵强多啦。” 徐小川嘴里好好的应着，心里却暗说别说那佛庙的和尚会画符了，就现在的和尚有多少是有法力的，弄不好都是骗个香火钱，也就李老你这种做贼心虚的玩意才信吧。 没想到李金胜对这次送货这么重视，就去火车站的路上，都有他的相陪，而且这老头一路上一直对徐小川耳提面命，嘱托千万小心。 这次徐小川坐的可不是动车，是很落后的绿皮车，但现在即没赶上学生放假又不是什么十一长假时间，车上没多少人。 徐小川看了一眼车票，9车86号，他本想着对号入座来着，可找到座位后，却发现已经被一个懒汉横躺着占上了，他还拖了鞋呼呼的在那睡着。 徐小川皱着眉放弃了要座的想法，他又打量起四周，找了一个无人的长排椅子坐了下来。 其实这次运货真挺让自己意外地，时间这么仓促，让他和彤老婆见面的机会都没有，本来他还打算趁晚上再玩一起爬窗户呢，一来占占彤老婆的便宜，二来问问自己什么时候换货方便些，可现在一看，这计划泡汤了。 这种绿皮车，别看速度慢还晃荡，但徐小川觉得舒服，这才叫坐火车吗，甚至他还来了兴趣，买了一包瓜子，一边咔咔的磕着一边东瞧西看起来，这本来无聊的旅途倒是让他弄得有点小滋小味。 铃铃的电话声响起，徐小川听得心里一乐，他没反应过来是自己带的土电话叫唤了，反而还打量着周围的人，心说谁的手机铃声弄得这么怀旧？直到有人注视着自己，他这才有些恍然大悟般脸红的一赔笑，从背包里掏出大哥大摁下了接通键，是b线的电话。 “王大壮是么？”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孩童的声音，但徐小川可不认为打电话的是个娃娃，估计是魔音软件这类的东西搞得鬼。 “我是大壮。”徐小川一边仔细听着一边回答道。 “你怎么不在自己座位上坐着啊？”那孩童声明显有了略微责怪的语气，也说那帮毒贩子真口口操蛋，徐小川与这声音聊天实在是心里不爽，尤其是给人感觉自己这么一大老爷们竟然被“毛孩子”教育着。 “那座位上有人了。”徐小川解释。 “有人你不会轰走嘛？你这怎么办事的。”电话里的孩童声越来越大。 噗嗤一声，在徐小川的周围有人笑起来，他还偷眼瞟了瞟徐小川，估计是那孩童声音太大，让这哥给听到了。 徐小川心里这个郁闷，心说这都什么事办的？自己拿着一个大哥大打就已经够露脸的了，现在电话里还被一个娃娃训斥着，这还能不能让自己活了？ 他也不急着接话，直接拎包躲进了厕所里，这才说道，“有什么指示？” “听着。”娃娃回答，“现在你就来餐车，坐下来点餐，谁替你买单你就跟谁走。” “你的意思？”徐小川疑问道，“一会在车上咱们就交易？” “哪那么多废话，快去餐车。”娃娃又强调了一句后，挂了电话。 反正这次通话下来，徐小川是弄个又气又恨又烦出来，这个找抽的娃娃音太气人了，这个娃娃说话的语气太恨人了，这么个交易法也太烦人了。 可这些事不是徐小川所能决定的，他只能来个你吩咐我照办，只是在去餐车前，他可是躲在厕所里把一背包的球头全都挨个炼化了一番，估计就这时候的场面要是被人看到，准能当场吓疯。 每隔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厕所里就诡异的黑了一下。 徐小川可是打定主意，既然有人请自己吃餐车，那可要把握机会，狠狠的宰他一次，尤其火车的餐车，饭菜弄得是三流厨艺，可收费却是三星级酒店的标准。 但他到了餐车以后，却发现这次的绿皮车却是火车中的另类，餐车的晚餐竟然是自助的形势，六个大铁盘里装的满满的菜，一个大木桶里盛的冒了尖的饭，旅客只掏五十块，任吃。 徐小川看的心里直摇头苦叹，心说好不容易想给你们这些辛苦的铁路人员来次补助，却没想到你们搞起了这出。 他只好拿个铁方便盘，随便挑了些饭菜，找个角落闷头吃起来。 但这时候，火车服务员却走了过来，撕了一张小票递给徐小川并说道：“咱们这先给钱。” 徐小川正巧嘴里有一大口饭还没咽下去，他就没接话，拿眼睛四处看了起来，心说那个替自己付钱的二逼货呢，这么关键的时候跑哪去了？ 可他就这么看了一会后，也没发现有人过来，只是服务员的脸色开始变差起来，这火车服务员可不像饭店里的那般，人家也是铁路员工，哪有一副好脾气？ “等等。”徐小川咽下饭说道，“钱马上给，但我鞋带开了，系一下先。” 他说着就低头假意系起了鞋带，倒不是这五十块对他来说是个什么大数，只是有时候花钱也得看心情，就好像说一般人逛街的时候遇见个乞丐，要是这破烂哥恳求的说两句，咱们一心软，就给了一块两块的出去，但这乞丐要是耍横，来句喂，给爷一块钱这类的话，别说是钱了，咱们也早就一个大耳瓜子抽过去了。 徐小川也抱着这种想法，心说这都讲好了有人请自己，凭什么自己还得掏钱？ 可也说他找系鞋带这借口实在不是什么好借口，服务员看他这动作，竟然开始生气的直哼哼，“我说先生，你的皮鞋哪买的？”她算是给徐小川留了面子，只是含蓄的点了一下。 徐小川打个哈哈，笑着又坐直了身子，也怪他太粗心，忘了自己穿的是休闲皮鞋了。 “人呢？”他又没来由的喊了这一句话出来，这话一般人可都听不懂，尤其把服务员还吓了一大跳。 可就是这种让大家难琢磨的话却把一个小伙从软卧车厢里喊了过来。 “来了来了。”小伙颠颠的跑了过来，利索的给徐小川付了钱。 “口口的，这都行，要不下回咱俩也试试？”一个在徐小川旁边桌上吃饭的傻哥们，对他同伴这么念叨了一句。 而这时候徐小川没那闲工夫去瞧周围的事，他甚至都停下来用餐，只是拿眼睛打量起眼前这个小伙。 这小伙应该不认识自己了，毕竟那次只是匆匆的一面之缘，可徐小川却对这个小伙记忆深刻。 以前在芬城，他被甘雷放出话说自己手里有爽粉的那几天，他曾在一个露天面摊吃过一回面，这个小伙就是那个面摊帮忙的伙计，而且看着面前这个小伙，徐小川也顿悟般的想起来那个女老大的声音也正是那个面摊收费的老板娘。 徐小川想着想着唰的一下冷汗就留了下来，心说这伙毒贩子的胆子可够大的了，竟然抽空还去做拉面的生意，来一出灯下黑。 也该着自己运气，你们这群兔崽子也没想到老子阴差阳错的把你们认出来，等到了收网的时候，有了自己这条线索，你们这团伙可真就能被连根拔起了。 第七十六章 狡猾的交易 徐小川在社会上待得年头不短了，他当然知道有些场合是不能失态的，可现在他的脑门上还是不争气的冒出了几滴汗珠。 小伙看着徐小川的眼神不自然起来，口口这行的与生人接触难免会敏感。 “你怎么了？”小伙怀疑的问了一句。 徐小川心里苦笑一声，暗说自己太掉链子，但他还是急转脑筋之下说出一个借口，“吃饭嚼快了，咬到嘴了。” 尤其他说这话的时候，还故意的装出一副痛苦样，把这本来敏感的小伙逗得一乐。 小伙从兜里又拿出一张票子，推到徐小川面前，“车上饭菜不怎么对口，这钱你拿着，下车找个地方吃顿好的吧。” 徐小川盯着面前的一百块，心说你这是算什么？自己长得真有当乞丐的天赋？但既然话赶话的说到这了，他也只好捏鼻子认了这次施舍。 “走吧。”徐小川又扒拉几口饭，算是结束了这次晚餐，一抹嘴的说道。 小伙一点头，先是一指软卧的车厢，接着起身带路。 软卧都是封闭式的，上下铺四张床就是一个小屋，徐小川心说这帮毒贩子倒是会找地方，这里交货却是再好不过。 小伙走到车厢中部，对着一个软卧房敲了几下门，稍等一会后，又探头和里面的人耳语一番，这才对徐小川一摆手，示意他可以进去了，而小伙却看似悠闲的在周围闲逛起来。 徐小川知道这小伙只算个跑龙套的，就是不知道这次接头人会是谁，上次他来的时候，可是被一个毛头小伙套了一番话走的，估计女老大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但她毕竟是毒枭，只是收货的一方，除非事已关己，不然也没必要管李金胜的家事，按照徐小川的分析，这次交货自己应该没有意外的麻烦。 而他猜的没错，他人还没进屋，里面就传来墩儿的声音，“大壮来了？” 墩儿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摆出一副待客之道，他是女老大的贴身保镖，肯定知道了徐小川的那点事，但看样子是提也不提一句。 徐小川心说这样最好，墩儿这人可比王衍会做人多了，他也虚与委蛇般的开始与墩儿客套的聊起来。 只是这软卧房里不仅是徐小川与墩儿两个人，还有一个看着少说有八九十岁的老头子。 这老头子很冷漠，闭着眼一句话也不说，手里拿着两个健身球转着，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摆起了架子。 徐小川心说你这老头都快入土的年龄了，怎么还玩这一手，不抓紧时间多说两句话多乐一下，等嗝屁那一天可就没机会了。 估计墩儿是觉得屋里气氛被哄得差不对了，他故意咳嗽一声，用询问的语气对老头问了一句，“老叔，可以开始了么？” 老头微微点了一下头，又缓缓的睁开眼睛，从身后拿出一个小木匣子，打开后拿出来一堆瓶瓶罐罐和一个超级放大镜。 看他这样子，徐小川算是明白了，合着这位就是验货的。 这期间墩儿也从床底下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皮箱子，打开后平铺在床上。 这皮箱子外表看起来很普通，里面装的也都是一些日常的衣服杂物，但就在皮箱子里面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上，有一个指纹锁，就像某些品牌笔记本电脑上有的那种。 当着徐小川的面，墩儿也不避讳，对着大拇指哈了哈气后，就贴在指纹锁上慢慢滑了一下。 嘎巴的解锁声响起，本来还看似牢固的箱底竟然漏了一个缝隙出来。 墩儿急忙双手压在箱底上，使劲使的脸色通红，这才抽出了隐形挡板，露出了箱子里的秘密。 徐小川惊讶的不由长大嘴巴，心说这他妈还是毒枭么？这么看这家伙事像是特工咧，尤其是箱子露出庐山真面目后，底层竟然是一个个紧挨着的小格子，每个格子里面放的都是被固定好的球头。 徐小川仔细的看了看眼前这些球头，又打开包和自己带的那些对比一下，竟然是一模一样的，只是自己带的球头上面多贴了一个圆标签。 他也没说话，就指了指各自的球头，那意思你墩儿玩的哪一出？ “一换一，你带多少球头来的就带多少球头回去。”墩儿解释道。 徐小川听得直点头，他心里算是佩服了这帮毒贩子的狡猾，就说莫城、芬城的火车站，都配有专门的验毒机和缉毒犬，不说李金胜使了什么手段，让藏在球头里的毒没有被发现，只是他徐小川上车下车时包里的东西没少，这就能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至少不会引起某些人的怀疑。 而且这种一换一的交易法也能替徐小川这个运毒者做个证明，证明毒绝对是交易了而不是被运毒者私吞。 既然墩儿解释清楚了，徐小川心说那就开始吧，他很利索的拿出一个球头递了过去。 墩儿却没急着交换，而是很小心的接过球头后转手又给了那个老头。 老头一脸的严肃，捧着球头先是拿放大镜走一圈，又把瓶瓶罐罐里的药剂不断的向球头上抹去，按徐小川的分析，这老头应该是在检查球头有没有在这一路上被人动了手脚。 就这么鼓弄了一小会，老头才算检查完，他对墩儿点了一下头，示意没问题。 墩儿痛快的收好球头，同时也递给徐小川一个没毒的。 他们三就这么交易上了，别看不是体力活，但到最后每个人都出了一脑门的汗，而那个老头费神之下脸色更显得苍白。 这次交易一共用了整整一个时辰。 “好了，没我什么事了吧？”徐小川收拾好旅行包后，抻着懒腰问了一句。 墩儿笑呵的点了头，又从兜里拿出一张车票递给徐小川，“大壮，下站你就可以下车了，不用出站台，直接转个站口十分钟以后就有回莫城的车，我再给李老去个电话，让他找人接你。” 徐小川说声哦，接过车票，心里又对他们的狡猾赞扬一通。 他背起包对墩儿打声招呼，这就要离开，只是墩儿这时候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句，“大壮，运货是个好差事，你再运个十回八回的，都比某些人一辈子挣得钱还多，你要好好考虑一下啊。” 墩儿这话表面看上去没什么，但徐小川知道，他这是在借机点步，一个卧底破案再多到最后能得到什么？无非是一屁股仇家和微薄的死工资与补偿，得不偿失，还不如真就踏踏实实的当李金胜手下，混个几年就能把养老钱挣出来。这也是很多卧底最后背叛的根本原因——利益的诱惑嘛。 可墩儿的话对别人来说也许在情在理，但对徐小川是屁用没有。 徐小川心里想着这些的同时面上却一副理解样子的点点头，说道：“墩儿哥，我明白。” 这回的火车，徐小川算是做的挺有意思，傍晚上的车，晚上又从上车的地方下车回来了。 而令徐小川意外的是，李老竟然在站台上等着自己。 “怎么样？”李老见到徐小川以后连客套话都没说，直接转入正题。 徐小川很肯定的点下头又拍了拍背包，示意一切顺利。 “走，车上说。”李老不再多问，拉着徐小川就向出站口走去。 上车后，李老说声让司机送徐小川回宿舍的话后，就急忙接过徐小川的背包，在车上打开检查起来。 其实李老这么做多少有些不信任徐小川的意思在里面，但徐小川却觉得没什么，心说李老这种明人不做暗事的性格挺合自己的胃口。 尤其在他下车的时候，李老心情不错的又嘱托一句，“大壮，晚上睡个好觉。” 听这话，徐小川面上带着感激的应了一句，可他心里却苦笑着，今晚上别说自己能睡个好觉了，就你和李金胜李文他们也都别想消停，女老大那一伙人只要切开球头看到里面的发霉“豆粉”，不气的把天捅个窟喽出来算自己白说。 他回到宿舍连衣服都没脱，就半躺半倚的在床上等着电话，本来他也想过去抽空找张彤，但又一琢磨还是算了，万一自己走的这段时间就是女老大的发怒期，而自己又巧合的不再宿舍这可容易引起李金胜的怀疑。 但徐小川还是高估了女老大的泼辣，他最后一直熬到半夜，电话才终于响起。 徐小川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李金胜号码，没急着接，而是酝酿一下情绪，有了准备后才装出没睡醒的样子喂了一声。 “王大壮，楼下等车，到我这来一趟。”李金胜的语气很冷，隔着电话徐小川听着都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还是那座别墅，还是那些人，只是他们都在李金胜面前低着头站成一排，其中要数徐小川的头低的最低，演戏嘛，不得专业一些么。 这时候没有一个人说话，李金胜也是沉着脸一口一口的喝着红酒，气氛有些冷，有些尴尬。 啪的一声，李金胜没有任何预示的把酒杯摔了出去，砸到地上，红酒也溅了众人一身，咋一看就像血点一般，让人觉得恐怖。 “货出问题了。”李金胜咬牙切齿的说道。 第七十七章 赶奔芬城 李金胜说话的同时，眼睛扫了一圈众人最后却落在徐小川的身上。 就他这举动让徐小川瞧得心里不舒服，心说合着他冲大家问的，但真正怀疑的对象还是自己，就事论事的讲，李老大这次做的太不公平，自己不就是新来的么，但也不能一有事就拿自己开刀吧？你和那些老兄弟的感情是深，但也得分分情况不是？ “李老大。”徐小川开口道，“问题不出在我身上。” “可你送的货。”李金胜强调一句。 “没错，是我送的货，可交易的时候墩儿带着一个验货的老师傅，那老头检查的很仔细，要是我做了手脚，人家根本就不会收货。” 徐小川的解释很在理，别看李金胜再怎么怀疑他，但却挑不出毛病来，这时候李老也插句话，也说这老头有点硬骨气，抛开李金胜会不会反感，很公平的说着，“李老大，这次应该与大壮没关。” “那和谁有关？”李金胜提高音量吼了起来，“是你还是李文？这批货就经了你们三个人的手，你是我阿叔，李文是跟我换过命的兄弟，别说世界上有鬼这类的屁话！” 徐小川听着心里一乐，也是，要是拿正常的逻辑来分析，这货根本就不该出事，但也不能说李金胜孤陋寡闻，自己的钵就是这世间的异数存在。 李老被李金胜问的哑口无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估计他现在的血压也极不稳定，徐小川看在眼里心中暗叹口气，难为这李老为自己出头了。 本来徐小川还想看场好戏，让李金胜狗咬狗一通，收拾一下自己的手下，不过就现在来看，这种情况不会发生，他心说得了，该自己上场捣乱了。 “李老大。”徐小川装出一副赌气的样子说道，“凭什么是咱们送货有问题，难道就不会是墩儿那些人搞鬼想白吞咱们的货么？” 李金胜没回话，只是拄着下巴沉思起来。 徐小川又添油加醋的说道：“李老大，我不知道那笔货值多少钱，会不会有足够的理由让墩儿他们冒险，但如果咱们这些人都没问题的话那只能是他们做的，而且我可不信口口放在球头里会变质。” 李金胜听完这话，索性闭上了眼睛，握紧了拳头，一副痛苦的模样，就这样过了好一阵子后，他又拿出手机拨了一连串的号码出去。 “龙老大，是我，就货的事咱们找个时间碰一下吧。”李金胜沉声对电话说道，只是他的电话音量太小，徐小川隔得又远，根本听不清那头的声音。 随后李金胜也不说话，只是看了看表，就把电话挂了。 “李老，明早七点在门口备一辆面包车。”李金胜说完又对徐小川几人命令道，“你们随便找个地方睡一会，明天一起陪我去趟芬城。” “李老大。”徐小川急忙接口，“我可不可以回宿舍睡，你这里我睡不习惯的。”他说着还故意装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神态。 李金胜皱着眉瞪了徐小川一眼，但看在徐小川是自己小弟的份上，他还是一摆手同意了。 其实徐小川也不想在李金胜面前弄这么娇惯的一出，可要去芬城的话，他说什么也要把钵带上，至少那是他保命的本钱。 第二天他们准时出发，杰森成了兼职司机，没想到这混血不仅是个武把子，开车也是一把好手，上了高速后更是弄个二百迈出来，飞快的向芬城驶去。 等他们快到芬城的时候，李金胜的手机又响了，他接个电话以后就让杰森把车停到了最近的服务区。 但李金胜却没有下车的意思，他转头对张彤吩咐道：“大家一路上都渴了，你去商店买些水去。” 张彤应了一声，起身下车，本来徐小川也想找个借口溜下车，借机和张彤说点悄悄话，毕竟一会怎么联系甘雷，怎么把这些人一网打尽才是关键。 但他尿遁的话都到嘴边了却被李金胜一番话生生打住。 “一会都机灵点，要是我和龙老大谈得拢那就算了，要是谈不拢别管以前什么关系，只要我下令，你们就真刀真枪的口口们。”李金胜说完又对李老点点头。 李老沉着脸挪了一下位置，他把原来车位座椅往前一推，露出了车座下的旅行包。 这旅行包和徐小川用来运货的那种很相似，但里面装的不是球头，而是整整一兜子的军火，军刺、掌心雷、消声手枪这类的。 李金胜的意思很明显，一会弄不好会有火拼的可能，所以每个人都多少的挑了一样趁手武器以备不测，但徐小川没用过枪，心说拿了这种武器对自己也没用，尤其脑袋一热的情况下，别开枪失了准头伤了自己人，他就随手挑了一个军刺。 可正当他要把军刺绑到自己小腿外侧的时候，啪的一声，一只毛茸茸的大手拉住了他的手臂。 徐小川顺着大手看去，是杰森，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驾驶座上蹭了过来。 “大壮。”杰森说道，“这个军刺我要。” 这话让徐小川听得来气，那兜子里还有一把军刺，都一模一样，怎么他就非要自己挑中的这把，这都什么时候了这小子还和自己怄气？ “大壮，给杰森。”李老看着徐小川固执的把着军刺不撒手，出言提醒一句。 徐小川心里明白，怎么说杰森也是李金胜的保镖，加上他身手又好，当然在挑武器上可他先来，尤其是李老还发话了，他生气归生气，但在理智的作用下还是不情愿的让给了杰森。 而他们各自把家伙事藏好后，李老又把座位复原，在张彤拎着一大兜子水上车后，李金胜也没提给她一把武器。 徐小川看着李金胜的这种做派，心说彤老婆说的真对，这兔崽子思想太左，竟敢瞧不起女人，不过这也好，龙老大就是个女的，他俩一会谈判时，自己再煽点火，谈崩面就更大了一些。 短暂休息后，李金胜又让杰森开车启程，只是他们到了芬城一下高速公路后，就有三辆黑轿车停在路边，墩儿正靠在一个车门上抽烟，看到面包后他急忙对着杰森摆手叫停。 “老大？”杰森看了一眼李金胜，出口询问。 “都下车，换他们的车做。”李金胜对大家下了命令。 对他们六人而言，三辆轿车显得充裕，一车上两个人就够了，徐小川当然装出一副色狼样子，借机与张彤坐了一辆车，只是这小子上车前又故意看了一眼一脸不甘的杰森，心说哥们，武器让给你就不错了，你也别整出那副跑肚拉稀找不到厕所的样子，当好你的保镖就得了。 等徐小川上车后，司机却没急着开车，而是用半强调半命令的语气说道：“你俩把手机都关机，车里有屏蔽。” 张彤脸色难看一下，但她立刻就调整过来，笑着应了一声，只是她掏出手机后却明显犹豫着迟迟不肯关机。 徐小川能猜出来彤老婆为何会失态，他心说弄不好彤老婆手机上带着跟踪器之类的东西，要是这车有屏蔽，那还怎么联系甘雷？ 但张彤郁闷不代表徐小川没招，这小子脑筋一转，想到了一种能发出信号的可能。 “张彤，司机大哥都说了，关手机，你这动作快点。”他借着话头伸手就把张彤手机抢过来。 “大壮，你……”张彤有些气急的说道，但她看到徐小川偷偷递过来的眼神后，又很聪明的闭上了嘴巴。 徐小川假装在手机上摁了一下，嘴里喊了句关机后，就把手机放入了包里的钵中。 接着他又掏出自己的手机，只是他这手机是个普通货，索性不仅关机，还特意当着司机的面把电池都卸了下来，算是行动上支持人家的工作。 司机很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将车启动。 徐小川也没急着炼化，先是欣赏了一阵车外的风景，当他肯定司机没有监视自己以后，他脑袋里想着手机，急速的念起了炼化口诀。 只是他念口诀的样子很怪，尤其嘴里还嘚咕老半天，要是平时没人的地方，这炼化的过程也算没什么困难。 张彤自打被徐小川抢去手机后，就一直悄悄关注着自己这位情郎，她心说虽不知道情郎有什么办法，但关键时刻自己也能从旁出份力，哪怕是吸引一下司机的注意也好。 但这种关注有时也会坏了好事，徐小川口诀刚念上两句，张彤就以为他犯了什么病，慌忙一把将他拉住，并对司机喊道：“快停车。” 徐小川气的心里郁闷，但他知道这也不怪张彤，只好摆手对司机示意无碍后，又用责备的眼光看了张彤一眼，并粗暴的把她手推开。 张彤也不笨，知道刚才徐小川这动作有猫腻，她也就似懂非懂的微微点头，乖乖的坐在一旁。 徐小川等了一会后，又开始念起了口诀，这次总算没有张彤的打扰，但不知道是受了上次半套口诀影响的缘故还是手机被钵炼化完就是这种鸟样子，突然间，它开始疯狂的振动起来。 而于此同时，车内响起了一阵尖锐的警报声。 第七十八章 谈判（一） 这警报声不仅让徐小川吓了一跳，就连开车的司机也都被弄懵了，估计以前根本就没发生过这种事情。 看着司机正有开口询问的意思，徐小川却抢先板着脸问了一嘴，“哥们，你这车怎么回事？不会是对我俩有不轨的企图吧？我们可是李老大的人，你别乱来啊。” 他说完还故意一把抱起张彤，一副有事我来扛的架势。 被徐小川恶人先告状的一说，司机把问话又生生咽了回去，他打着双闪把车靠在了路边，一副小心、怀疑的神色下车后围着车身不住的检查。 而徐小川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急忙像握着烫手山芋般的将手机捧了回来，对张彤说道：“快，这东西怎么卸电池？” 张彤虽吃惊眼前手机的变化，但她也知道情况紧急，并没多问，接过手机后很迅速的断电。 就在电池被拿下的一刹那，车内警报解除了。 徐小川吐了一口气，对张彤一使眼色，悄声说道：“藏起来，一会赶上机会再发射信号。” 等司机狐疑的回到车上时，徐小川与张彤正个干个的望着窗外，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你们带了什么东西？”司机问道。 “钱！”徐小川胡扯答了一句。 “还有别的么？”司机一边问着一边探个脑袋向徐小川身上望了几眼。 “兄弟，你是开车还是打劫？”徐小川故意很生气的回了一嘴。 他是打定主意与这司机瞎扯到底了，心说有本事你就别开车，看一会谁挨骂。 对他这幅耍赖的样子司机也没辙，而张彤是个女人，司机也不好意思搜身，只好又强调一句车内不许开手机这类的话后急忙加速向前车赶去。 等快出了市区后，不出意外的，司机又抛给他俩一人一个眼罩，徐小川觉得没什么，反正经历过一次，他倒是很痛快的把眼罩戴上，直接闷起觉来。 至于张彤这女警会不会懂一些隔着眼罩偷看的技巧，徐小川就不得而知了。 这一觉睡得时间可够长的，也不知道司机到底喊了他多少遍，反正徐小川醒的时候，司机的嗓子都哑了。 徐小川也不理会司机，抻个懒腰后就下了车，他打量一下周围，心说自己应该在车库里，只是这车库设计的有些怪异，四个角落里都安装了一个精致的小黑盒子，而其中一个角落还有直通到上面的楼梯。 徐小川瞧的心里不住点头，他可不笨，当然猜的出这么怪异设计的目的，这车库里肯定也装了屏蔽，而楼上更没多说，估计在这次谈判过程中，他们会一直处在屏蔽的干扰下，也亏了自己的钵把手机炼化了，不然真要想发个信号出去，那真是千难万难。 “走吧。”司机沙哑的说了一句后就当先领路，踏着楼梯上去。 徐小川与张彤互相看了一眼，用眼色提醒对方一会小心。 也不知道这楼到底多少层，反正他俩刚上了二楼，墩儿就堵在楼梯口笑眯眯的等着他俩。 “请吧。”墩儿摆出一个手势并一转身带路。 光看这二楼，徐小川就能猜出来这是一个刚建好还没人用的办公楼，二楼面积不小，一个个隔离出来的水泥屋子很多，而最远处，他还看到李金胜四人正聚在一堆等待。 看来这次的谈判地点就该是这里。 徐小川也不多话，与张彤一起悄声站在了李金胜的身后，但墩儿却笑呵的大声强调道：“李老大，对今天的会面，龙姐有个要求，谁都不能带武器。”他说完还拿他那小眼睛看似无意的瞟了几下众人的身上。 但就他这几眼，让徐小川看着心里连说厉害，墩儿看的地方全是每个人身上藏武器的地方，也说墩儿的眼光毒辣。 李金胜皱了一下眉头，提高了语气说道：“胖墩，你这话怎么说的？咱们吃这碗饭不容易，平时睡觉的时候，家伙事也都枕头底下藏一把，哪有不带的话？” 这话墩儿没接，但他本来还笑眯眯的眼睛里瞬间露出一丝精光，说了声好以后当场就开始脱起了衣服。 他本来就脂肪多，衣服穿得就少，没几下就脱得只剩个裤头，“李老大，墩儿我二十五岁从东北虎部队转业，到现在十余年也都枪不离身，但今天情况特殊，墩儿先表个态，希望您能卖龙姐个面子。” 他这一出弄得比较狠，表的态也太疯狂了些，但也就这个举动让李金胜真的没了借口。 “李老大。”墩儿看到李金胜犹豫不说话，一指旁边一个水泥房子说道，“枪械就放在那里，一会事说完了你们就请便，您也别担心什么，您和龙姐也不是第一天打交道，再说，就冲龙姐这东三省大姐大的名头，也不会干出黑吃黑的事来吧？” 被墩儿一说，李金胜终于点头同意，“都拿出来吧。”他说完后率先掏出了金柄手枪和两只掌心雷。 大家一看李金胜表态，也都默默的把刚才好不容易藏好的家伙事重新卸了下来，只是李老这个老家伙不满的嘀咕几声。 别看武器在大家身上藏着看不出什么来，但拿一起放到地上以后，却足足垒了一个小堆。 “墩小子，武器都在这里，你还怎么说？”李老带着一丝不满的问了一句，也说这时候的墩儿奇怪，武器都在地上堆着呢，他却一点让人收走的意思都没有。 “杰森大哥，我记得你好像还有个腰鞭吧？”墩儿看似提醒的问道。 “矮胖，别逼人咄咄。”杰森怒起来，“鞭子不能算。” 被杰森用不流利的中文骂了一句，墩儿看着也不生气，反而嘿嘿笑了一声，“杰森，你当咱俩第一天认识么，你使腰鞭可比一般人玩枪厉害多了。” “放屁。”杰森也不搭话，他那倔脾气上来了，也不管李金胜同意不同意，直接对准墩儿就一掌打了过来。 啪的一声巨响，墩儿扎着马步，与杰森对了一掌。 “杰森，把腰鞭卸下来。”李金胜打断两人还想继续争斗的想法，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怎么说李金胜也是老大，杰森虽说脸上一副不乐意的神态，但他冷站一会后，还是有些慢悠悠的一扯腰间把软鞭卸了下来。 徐小川在一旁可是把杰森的表情看的清清楚楚，就凭那次他与杰森比试身手，他就品出来杰森这人火气出奇的大，现在他被墩儿侮辱般的惹了，徐小川心说这矛盾产生的好，一会两伙人内讧的时候，杰森肯定会把墩儿当成杀父仇人一般的对待。 “大壮，还有你的包。”墩儿在处理完杰森的事后，又开始针对徐小川的背包。 其实在刚才，徐小川就已经把包特意的打开，让墩儿瞧清楚包里的东西，他的包里就放了那个钵。 但看现在的意思，墩儿似乎对那钵也上了心，徐小川只好苦笑一声，拿出钵问道：“墩儿，你不会说我这钵也是个武器吧？别说十八般兵器里还有个钵？” 墩儿摇摇头，他也不接话，又强调了一句，“把钵放过来。” “不给。”徐小川索性耍赖般的抱紧了钵，也说他真不能把这钵交出去，这次谈判的突发事件实在太多，肯定用得到钵，尤其弄不好这还是性命攸关的事。 他也不理墩儿，索性扭头对李金胜问道：“李老大，您发句话。” “给他。”李金胜的回话却一点庇护手下的意思都没有。 徐小川这时候也多少体验到了杰森的感觉，那种自己挨打老大无能的郁闷感，但他不死心，又转头向李老投去求助的目光，心说自己与李老接触过几次，这老头人挺正的，该能帮自己一把。 可李老这人正是正，但在李金胜面前他表现更多的却是愚忠，老大说的话他绝对支持，哪怕错的也是公理。 “大壮，快把钵放过去。”李老连声催促。 徐小川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心里实在又想不出什么招儿把钵留下，只好慢吞吞的走向武器堆，虽说他知道自己的磨蹭劲改变不了什么，但托得一刻是一刻吧。 而墩儿却对徐小川这种慢劲弄得不耐烦起来，他嘴里哼了一声，大步走过去，一伸手就要抢钵，看样子是要来个代劳。 也该说事赶事，徐小川被墩儿这一出弄得一刺激，他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出来。 “墩儿哥，我自己来。”徐小川把钵往怀里一带，避开墩儿伸过来的手，一脸赔笑的说道。 “那你快点。”墩儿说。 “没问题。”徐小川紧忙回答，而且他就像和刚才换了一个人般似的，几步走到武器堆前，蹲下来把钵放到了地上。 但他却也没急着回去，而是快速的从武器堆里挑起枪来。 “你干什么？”墩儿随后赶到，他把手放在徐小川的后脖颈处，带着一股威胁的语气问着。 “没什么。”徐小川很冷静的回答，“我做人爱利索，看到这里乱，归拢一下子。”他边说边把挑出来的手枪向钵里放去，只是枪身太大，只能用紧挨着的方式把枪托都塞到了钵中。 “你这什么毛病？”墩儿去了怀疑，把手放下，丢了这句话出来。 可徐小川却在心里鄙视墩儿一通，心说你这死胖子大意了吧。 第七十九章 谈判（二） 徐小川没用过枪但不代表他对枪的构造不了解，只要一会找个适当的机会，能把钵里的枪托给反向炼化了，他不信这批枪还能好用。 其实这时候他也对钵的体积有些遗憾，空间实在太小了，要是能把掌心雷、军刺这些东西放进去就好了，但天下间哪有完美？能把枪炼了就行，至于其他的，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快点回去。”墩儿看着徐小川墨墨迹迹的弄完，有些不满的说了一句，拽了一把。 他又对着远处楼梯口的几个小弟一招手，“拿个门板子过来。” 一小会后，两个小弟呼哧呼哧的抬了一个厚板子过来，这时候墩儿已经把这堆武器都抱到了水泥屋里，这门板子就竖起来往门上一堵，临时当成门用。 就这么一耽误功夫，李金胜有些不耐烦的看了看手表，“墩儿，龙老大怎么还不来？约得时间都到了。” 而墩儿跟着龙姐的时间久了，都能品透自己老大的脾气，他笑眯眯的往旁边一站，扭头看着楼梯口说道：“李老大，龙姐会准时赴约。” 而在他们说话的功夫，龙姐带着王衍从楼梯口慢悠悠的走上来，但也说她那股深藏不露的劲儿，这时候脸上还挂着笑容，慢声细语的说道：“李哥，怎么等不住了，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再说，我准点来的不算迟到。” 徐小川顺声偷眼瞧过去，他虽然已经猜到了这龙大姐就是他地摊吃面时见到的女老板，但仍还抹杀不了心里的好奇心。 就光说现在龙姐一身的打扮，要不是他先入为主的把大姐大与女老板联系起来，这一眼还真难瞧出个什么。 等龙姐走到近处，李金胜也没什么客套话，直接开门见山，“龙姐，你说货出问题了，这怎么个情况？” 一涉及到正事，龙姐不满的哼了一声，又从兜里拿出一小包口口抛给李金胜，“你自己看。” 李金胜接过口口，他一个常年运毒的主，怎么辨毒很清楚，尤其是手里这包粉，他都不用挑开细闻，只是拿眼瞟了一下就说道：“这是假货，而且也不是我的货。” “可这是在你的球头里取出来的。”龙姐说完又对王衍打个响指。 王衍一套兜，拿出来一个被破坏过的球头，他只是个小弟，没敢像龙老大那般把球头抛过去，而是一副恭谨的神色向前走了几步，双手平举的把球头端在李金胜的面前。 李金胜拿起球头看了看，又招呼李老与李文一起上来研究一番，甚至李文还探着鼻子对着球头闻了几口。 估计这球头在制造的时候，肯定是弄了一些常人看不到的标记出来，李文这个加工车间的经理最先从技术角度上下了定论，“这球头是咱们的，只是……。” “没错。”李老明白他的意思，索性接话道，“货绝对不是咱们的，这口口臭了吧唧，粘糊糊的，一看就是变质的豆粉。” …… 反正针对这货的问题，李金胜就与龙姐争论上了，李文李老他们也不时的插上几嘴，而徐小川心说只要这球头不假那这事就和自己没关，这次运货中，自己就是个送货的龙套嘛，并且他还希望这帮人内讧起来，正好现在的气氛向着自己预期目标发展，他就落个清闲般的旁观起来。 只是他抽空又向放武器的小屋看了一眼，嘴里也默念起反向炼化的口诀。要是不出意外，钵里的那批枪算是报废了。 这时候的张彤也没凑“热闹”，她在李金胜的眼里，就是一个信得过的端茶倒水的文秘，这次让她来也只能算充个场面，她就不露痕迹的向徐小川靠近，低着头借着长发的遮盖，与徐小川说起了悄悄话。 “小川，一会趁乱咱们去屋里拿枪，控制住场面，你记得跟紧我。” 徐小川明白张彤的想法，就现在形势来说，双方都没有带武器，只要他俩能抢到枪，就能控制场面，再接通手机发个信号，等甘雷一来，那这任务就算圆满完成了，只是那枪刚被自己给炼了，都成了废品，张彤打枪的主意，多少有些开玩的意思。 徐小川本想找机会提醒一下张彤，但他也没有长发遮掩，话到嘴边了愣是不敢开口，怕出破绽，而且张彤这次做的有点强势，竟然在发了话以后，人就又向小屋靠去。 徐小川心里暗暗叫苦，心里甚至有些后悔，早知道二老婆会这么做，刚才自己别急着炼化，但既然事已至此，他只好硬着头皮准备一会配合张彤的行动。 可他还没跟上两步，就被龙姐一嗓子王大壮给叫住了。 “啊？龙老大你叫我？”徐小川心说自己刚偷偷的向水泥房迈了一小步，不会这么点背被她发现什么了吧？也说这时候徐小川的心里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伴随着他脸上也露出了一股不自然的神色。 龙姐大有深意的哼了一声，“你这小子跟甘雷多久了？” 就龙姐这话一出口，隐隐像一个平地炸雷似的，瞬间让徐小川成为了焦点。 徐小川一转念，也明白龙姐的意思，这不出乎他的意料，就运假货那次，他可是和一个毛头小伙“漏了底”，龙姐当然会掌握到这份假情报，只是情报里提到的可不仅仅是徐小川一个卧底，而且在这次谈判前，徐小川就这事早就想好了对策。 徐小川心说龙姐这傻娘们问的好，他面上装出一副被冤枉的表情，叫屈道：“龙老大，你可别瞎说。” 龙姐不满的哼了一声，但王衍却一指徐小川接话道：“王大壮，你他妈别装了，要不要我把人证喊来？” 李金胜脸上也变得阴晴不定，他本就是个多疑的人，尤其以前还多次试探过徐小川，他现在就眯着眼睛像不认识徐小川一样打量起他来。 可徐小川不理这些人的态度，他也不多说废话，直接抛出个话题问道：“龙姐，这货在你接手后出事的，你不会推卸责任想拿找我背黑锅吧？” 他又不给别人答话机会，又加重语气吼道：“我他妈就算是个卧底，但我有什么本事换货？当时墩儿带来的验货师傅那可都是老妖级的存在，你不会说那老家伙眼拙没验好货吧？” 这话问的有点一针见血的意思，要想揭露徐小川卧底的身份，那就先把假货的事说清，龙姐被徐小川的话一引，也就随着他的思路说道：“你一个人不行，但要是有帮手那就很简单了。” 龙姐说完后又拿眼睛瞟了一眼李文和李老。 这点歪歪绕在来之前，李金胜就已经分析过，他的想法里，李老和李文根本就不可能出现问题，龙姐这态度可不仅是怀疑这么简单，甚至有些刺痛李金胜的逆鳞。 徐小川看着李金胜表情冷下来，他心里一乐，又火上浇油对王衍说道：“姓王的，你说的人证我也知道是谁，不就是弄得一个欠打头型的小伙么？那天我没记错的话，那小子好像是从芬城公安局走出来的，这你怎么解释？” 其实徐小川现在说的话就是半真半假，搅局嘛，水弄得越浑越好。 被徐小川这一闹，场面比刚才又乱了许多，只是两帮人在谈判的同时，虽说都盯紧了徐小川这个“待定卧底”，但谁也没有注意张彤这个一直不显山不漏水，外表文弱的“女文秘”。 张彤对机会把握很准，先是试着在不让人起疑的情况下尽量向水泥屋靠近，突然间，她又一声娇喝，几步冲过去踢开木板子，猫一般窜进屋里拾起一把手枪。 “都别动。”张彤用枪指着众人喝道，尤其是指着正向她靠近的墩儿与杰森，“你俩给我退后！” “别退后。”徐小川急忙又喊了一句，“你让他俩先站着，等我先过去。” 他故意绕个弯，避开这两个保镖与张彤会合在一起，也不怪徐小川弄这么一出，经过与这两个变态家伙的接触，他对这两人的身手有些惧，心说还是保持距离的好，不然等这两人靠近了自己再撤退，别被他俩使个身手抓个人质出来，那这局面可就僵了。 就这一系列的突变，李金胜和龙姐他们当然知道问题出在哪了，卧底也都现身了用不着再猜。 “原来是你……”李金胜的眼神让人瞧着害怕，甚至眼中隐隐发出了兽光。 “小丫头，你藏得够深的。”龙姐干笑的说了一句，只是她这副笑让人觉得阴冷。 而李文李老这些人虽然脸上气愤，但都没说什么话出来。 张彤不打算多解释，仍是一副高度警戒的握枪指着众人，“大壮，你把手机拿出来发信号，快!” 徐小川说了一句好之后，就翻着张彤的裤兜，现在张彤穿的是紧身牛仔裤，加上她身材又好，摸着揩油挺让人享受的，可徐小川现在心思没在这上，就少了一次难得的机会。 手机接通后，不出意外的抖动起来，而整栋楼里也开始传出了刺耳的警报声。 这声音让张彤脸上露出一丝欣慰，而徐小川却在心里暗暗担心起来。 第八十章 谈判（三） 徐小川担心的倒不是手机信号会不会被抗干扰装置截获，这信号可是从炼化过的手机里发出的，没问题，不出意外的话，甘雷的队伍马上就能开过来。 只是在等甘雷这段期间，楼里响起的警报同样也能把龙姐的手下给招过来。 这一片他和张彤可不熟悉，谁知道到底有多少龙姐的手下，谁知道这些手下带没带重武器，而他和张彤现有的可只是水泥房里这一堆可怜巴巴的东西，尤其手枪还被自己手欠全都给炼成了废品。 但幸运的是，龙姐和李金胜还在他俩的掌控中，虽说这是甘雷要的重犯，可徐小川觉得，临时让这两位老大当自己的挡箭牌也无妨，投鼠忌器嘛，只要能控制住这两位老大，你龙姐的小弟就算扛着核弹头过来也不敢发射。 徐小川打定主意后，直接去水泥房中，一边把钵拾到自己背包之中，一边又从地上拾起了两枚掌心雷。 “你，还有你，给我过来。”徐小川点着李金胜和龙姐喝道，现在他的身份可不是小弟了，当然对李金胜也不用卑躬，直接你你的叫唤着就行。 他这个举动很明显，尤其是手里还握着两个掌心雷，谁也不笨，都猜出了他的意图，杰森与墩儿倒是有股保镖不怕死的意味，他俩各自挡在自己的老大面前，尤其墩儿早就收起了笑脸，冷声说道：“别打龙姐注意，有本事先把我解决了。” 其实在刚才交武器的时候，墩儿当着大家面脱了衣服以示自己的“清白”，这也让徐小川与张彤误认了一个假象，就是墩儿身上根本就没了武器。 可像墩儿、杰森这类的武把子，身上哪能不留一手，杰森的腰鞭是被拿走了，可墩儿的秘密武器却一直没漏出来。 墩儿说话的时候，手就看似无意的摸着自己脖颈，他脖子上带了一个挂着铜钱的链子，这个举动看着稍有反常，但徐小川印象里带铜钱的人一般都信鬼信佛的，也就没出言呵斥，但这也给了墩儿一个机会。 墩儿把话刚说完，就一把扯下铜钱，手一抖，这铜钱就像暗器一般急速的向张彤射去，啪的一声，狠狠的击在张彤手腕处。 而杰森也配合着闪电一般向张彤靠去，看样子要来徒手夺枪。 这一系列的变化发生的太突然，还没等徐小川反应过来，张彤就丢了枪，顺便还被杰森一掌打到了徐小川的身边。 “彤老婆……”徐小川心疼的喊了一句，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关心到时候，只好一把抱住张彤，另一手握住掌心雷紧张的看着墩儿。 墩儿托着枪稳稳的指着徐小川，而杰森却闪身进了水泥屋，大手一张把武器都捧了出来，分发给众人。 本来徐小川看到杰森这举动时心里还隐隐担心，虽然他没用过掌心雷，但怎么说也是手雷的一种，威力小不了，要是这帮畜生恨死自己这对卧底夫妻，直接拉线把掌心雷全丢过来炸自己，那这次可就真的玩完了，别说有钵这类的屁话，没用。 但这帮匪徒却出乎意料的把掌心雷都别到了腰间，只是分到枪的都不约而同的举起了手枪。 “王大壮。”李金胜举着他特有的金柄手枪，脸色狰狞的说道：“别以为把甘雷引来你就没事了，那兔崽子收网收了好几次了，这次他还是会空手而归的，只是从此以后，他还会失去你们两个得力的手下。” 看李金胜的样子，说完就有开枪的打算，可龙姐却一抬手，打断了他的想法。 “李老大，现在还不是毙了这两个内鬼的时候。先押着，咱们撤。” 墩儿和杰森接了命令，这就向徐小川靠近。 “等等。”徐小川喝道，他又亮了亮手里的两枚掌心雷，“别乱来啊。” “嘿嘿嘿。”墩儿阴笑起来，配合着他那笑眯眯的眼睛，怎么看怎么有股邪劲，“王大壮，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还是说你低估了墩儿的枪法，别有什么无谓的幻想了，你以为就一个掌心雷我能放到眼里？” 他说到这故意停顿了一下，拿枪口点了点徐小川的掌心雷，又说道：“就算你有本事把雷丢出去，我也能一枪让它在你脑顶上爆炸。” 墩儿的话徐小川是百分百的相信，这犊子可不是一般战士，会点空中射雷的手段也很正常，只是徐小川心说你枪法好能有什么用，关键是你的枪好不好使。 “墩儿哥，别和这俩农村人废话了，快走吧。”王衍看着龙姐的眼色，一旁催促起来。 从谈判开始时，徐小川看着王衍心里就觉得不舒服，尤其现在的气氛还如此的紧张，被王衍这么一插嘴，徐小川心里底线可就有些压不住了，心说你这老男人真不是一般的坏，趁着自己落难还嘴上占便宜。 而墩儿和杰森也慢慢向自己靠过来，看那架势这就要生擒徐小川。 徐小川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事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好不容易等到了机会把这群毒贩子一网打尽，但看现在的局势，自己也没本事把这些人活捉了，自己手中的掌心雷要是再不用，等墩儿他俩走到自己身边，自己这条小命也就交待在这了。 徐小川下定决心，他对枕着自己肩膀的张彤问道：“彤老婆，这雷怎么用？” 张彤受了杰森的一掌，虽说是很虚弱的靠在徐小川身上，但她脑袋却很清醒，对刚才这一系列的事态瞧得明白，她当然不知道墩儿这些人手上的枪是坏的，以为徐小川要来个自杀，她很虚弱的抬起手臂，指着掌心雷上的拉环无力的说道：“拉开后七秒爆炸。” 张彤说着也留下了一滴眼泪，只是这滴眼泪代表的意思实在太深奥太复杂了。 就这滴眼泪，这场合下徐小川看的都有些心疼，这小子也不知道上来什么劲，一低头用舌尖把张彤脸上这滴眼泪给吮了去，又悄声说道：“哭什么？你等着做我二老婆吧。” 嗤的一声，徐小川没有任何犹豫的拉响了掌心雷。 张彤闭上了眼睛，双手紧紧的抱着徐小川，等着手雷爆炸的一刻，而墩儿和杰森却被徐小川这个举动弄的稍一愣神。 “退后，快退后，趴下，都趴下。”墩儿对着身后李金胜那些人吼道，而说完他也急速退后几步后再稍微前倾的半蹲下来，看样子是准备射雷。 而杰森却把手枪瞄向了徐小川的脑袋。 “王大壮，给你最后个机会，把雷从窗户撇出去还来得及。”墩儿不死心的又说了一句。 但他这话说的跟没说一样，表面听着，话里有股劝降的意思，但徐小川心说你劝降的理由是什么？还不是抓到自己再搞死么？ 徐小川心里默数着数，嘴上却说道：“墩儿，少扯用不着的，我不信你能射到这雷，咱们就拿命赌一把吧。” 这话说完的时候，也正是徐小川心里默念道第四个数，他冷笑一声，就把掌心雷向李金胜那帮趴下来的毒贩子处撇了过去。 雷一脱手，徐小川就抱着张彤迅速的趴到了地上，他还索性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而墩儿和杰森的反应也不慢，徐小川手一动，他俩就同时开了枪，也不说他们有没有准头，只是枪管却很不争气的传来咔咔声，就像玩具一样。 这两人先是脸上一愣，但随后又吼着向各自的老大扑了过去。 先是哄得一声，整个二楼的地表都在不住的颤抖，但在这帮毒贩子里面，还有几个人腰间也都别着掌心雷，受到这么猛烈地炸击，陆续也都炸起来。 哄哄的声音不绝于耳。 也说徐小川运气好，趴在地上没被掌心雷的碎片所击到，但在他心里，却被这种场面所震撼了，这时候他脑袋里就一个想法，自己绝对不是一个当兵打仗的料。 过了一会，爆炸声消退后，徐小川挣扎的爬了起来，他看着眼前满地的残肢碎肉，心口传来一阵恶心，终于忍不住吐了起来。 只是他一早上就随李金胜赶路，没来得及吃饭，吐来吐去的也没见吐出个什么东西。 直到张彤虚弱的叫了一声小川，他才有些受刺激一般的缓了过来。 “彤老婆。”徐小川急忙又坐在地上抱起了张彤，“你没事吧？” 他虽这么问，但看着张彤的脸色，心里却像有个石头般的不住下沉。 张彤脸色苍白，呼吸也不规律，别看她是个女警，但受了杰森一掌，又收到炸雷的冲击，身体状况好不到哪去。 只是他俩还没顾得上再说句话，远处死人堆里就有了些动静，王衍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 徐小川心说真他娘的，这老男人命怎么这么大？自己离得这么远都是捡条命回来，你这身处雷区中竟然还没事？ 徐小川对这个老男人可没什么好感，尤其是现在还有这么个杀人不偿命的机会，他也不拖拉，正好还剩下一个掌心雷，索性就给王衍来个送佛送到西。 “王衍。”徐小川沙哑的叫了一声，“哥们送你个礼物，你收好啦。” 他说着，一拉导线，把最后一颗掌心雷丢了出去。 第八十一章 谈判（四） 别看王衍没被掌心雷炸死，但他受伤也不轻，一条腿当啷着，明显是折了。 就他这状态，根本逃不过徐小川的另一颗夺命雷。 嗙的一声，掌心雷冒着烟掉到了王衍的面前，饶是他脑袋再混沌，但一看到这雷瞬间脸上没了血色。 “王大壮，你他妈太狠啦。”王衍一边拼命地想躲一边喊道。 只是不出意外的，这话成了王衍的遗言，一声巨响之后，再也找不到他的全尸。 而在雷炸以后，徐小川也不犹豫，从地上爬了起来，连拉带拽的把张彤弄到了后背上，他知道再有什么耽误，自己的二老婆绝对有性命危险，他管不了那么多，找个车去医院最要紧。 只是也不知道是徐小川丢雷的技术太次还是掌心雷的威力太弱，这次活下来的可不止王衍一个人。 他背着张彤正经过死人堆的时候，一支大手狠力的抓住了他的脚踝。 杰森一脸血的看着徐小川，狰狞的呲牙道：“你，哪跑！” 杰森受伤也不轻，整个身上就没一处好地方，尤其是胸口处深深埋着两枚弹片，估计现在也就是熬个心血，没多长的活头了。 “滚开，杂种。”徐小川抬脚一鞋印就印在了杰森的脸上。 也说他这方面一点经验都没有，只顾着踢开死缠自己的杰森，却忽略了一旁正起身的墩儿。 墩儿除了头皮被蹭没了一大块以外，看样子身体没什么大碍，他本来就是特种兵转业的，在处理突发事件上，保命的本领比一般人大的多。 他看着徐小川，就像一头受伤的狮子看着猎物一般，闷声的向徐小川靠了过去后，抬起一拳就冲着徐小川的太阳穴打了过去。 这一拳呼呼挂着风，要是实惠的打上了，徐小川当场就能暴毙。 但张彤趴在徐小川的背上却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这丫头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愣是娇喝一声，伸出粉拳与墩儿对了一掌。 啪的一声，墩儿身体没动，而徐小川与张彤却一起晃悠的退了几步倒在了地上。 “你们都得死，给我的龙姐陪葬。”墩儿没了笑容，阴森森的说道。 “你俩才要死。”徐小川吼了起来，“敢打伤我彤老婆，给我拿命来陪。” 也不怪徐小川这么激动，张彤接着墩儿的一掌后，就嘴角溢血的昏迷过去，任徐小川怎么掐怎么晃也没了反应。 徐小川没和墩儿比试过身手，但他对墩儿的初步评价是在杰森之上，杰森就已经是个不好惹的主，上次与杰森比试他就赌了一把命，用辣毒来了一次险中求胜，而这次徐小川打算故技重施，让墩儿吃个大苦头。 徐小川不退却的与墩儿对视着，他双手却向背包抓了过去，一把将铜钵拿了出来。 墩儿先是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王大壮，或者这根本就不是你的真名吧？不管这钵是干什么的，但你以为就凭这一个烂铜货能对我有什么伤害么？让你尝尝我的拳头。” 他说着又要一拳打过去。 而这时候杰森却中途插话，“墩，你留心这小子，他有邪道。” 墩儿硬生生止住了出拳，又再次犹豫的盯着钵瞧了瞧。 徐小川双手紧紧的握着钵，把钵口冲外，看着墩儿这幅表情，他出言相激道：“死胖子，你他妈看什么呢？要打就打，别弄得这么娘里娘腔。” 墩儿毕竟是个老手，而且也没有年轻气盛的那股冲动劲，被徐小川连损带骂的说了两句，他反而脸色更加警惕，甚至还小退了半步。 看墩儿的样子，是想采用保守打法，可徐小川却没时间等下去，尤其张彤还在生死未卜的躺着，他骂了一句“娘们，你就是个娘们”以后，率先发起了攻击，用钵对准墩儿的胸口就推了过去。 徐小川心里的算盘打得挺好，只要钵能扣到墩儿身上的任何部位，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念起反向炼化口诀。 只是墩儿不可能给他这个机会，一看徐小川栖身而来，他不进反退的迎了上去，并借着身子这股冲劲，把握机会的递了一拳出去。 咚的一声闷响，拳头稳稳的打进钵里，而徐小川也被这股强大的冲击力震得又倒坐在地上。 徐小川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滑稽，但他心里却说什么也滑稽不起来，甚至他都怀疑的看着墩儿的手。 好快的拳。他心里暗想道，这胖子到底吃什么长大的？就这个墩样竟然这么敏捷，而且力量上还这么强大。 墩儿的拳几乎是瞬间进钵瞬间出钵的，就算徐小川想念咒，但根本就没有时间。 墩儿活动一下腕子，嘴里来了一句，“你这小子不过如此嘛。”随后他又连滑几步来到徐小川面前，对准徐小川的面门又递了一拳出去。 徐小川坐在地上，墩儿是站着从上往下的出拳，这在行家的眼里，徐小川根本就没个跑，要么对拳要么等死，可徐小川一来不是武把子，二来他也自认不是什么君子，都这时候了，还讲什么面子，保命是真的。 徐小川抱着钵就在地上滚起来，虽然狼狈点，但也躲过了墩儿致命的一击。 “小子，你真是个不要脸的家伙。”墩儿瞧不起的骂了一句，又紧跟了几步，两腿一叉把徐小川夹在了中间。 “看你这兔崽子还怎么跑？”墩儿说完，对准徐小川心口打了一拳。 这下徐小川是一点招都没有了，墩儿把自己的退路封的死死地，而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硬接。 又是咚的一声闷响，墩儿这拳狠狠的打在钵上，而连带着速度不减的又把钵压倒了徐小川胸口之上。 徐小川就觉得自己嗓子眼里一阵腥舔，估计这时候要是站着保证能吐出几口鲜血，但老天也算照顾徐小川，这时候的墩儿竟然大意之下犯个错误，他没急着把拳头收回。 徐小川舍弃了钵，双手牢牢的握住墩儿的手臂，忍痛嘴里急速的念起了炼化口诀。 本来墩儿的打算是一手压住徐小川，腾出另外一手就这么骑着徐小川一直把他打死，可没想到徐小川竟然有些抽疯般的不仅不抵抗，嘴里还嘚嘚咕咕的念着什么东西。 墩儿一分神的时间，徐小川就超常发挥般的把咒语念完，钵不出意外的出现反应。 他俩周围瞬间黑了一下，随后传来墩儿的惨叫声。 “我的手，妈的，这钵里面有暗器。”饶是墩儿这种铁血的性子仍是忍不住哀嚎起来，他把手抽出来的时候，这手已经不自然的扭曲起来，咋一看还以为是个被煮熟的猪蹄子。 “胖墩，哥带你见佛祖去。”徐小川可没有穷寇莫追的理念，直接得理不饶人般的双腿缠在了墩儿的腰间，双手握着钵就扣在了墩儿的脑袋上， 墩儿别看长的壮，但脑袋不大，这钵扣上去直接扣进了他的小半个脑袋。 徐小川嘚嘚咕咕的又念起了咒语，而墩儿也明白了徐小川的神叨劲代表着什么。 墩儿像个野兽般疯狂起来，用半残的身躯不断的将徐小川拉起摔下…… 他这招也真挺好用，徐小川好几次被摔得差点喘不上气，但这可是关系到生死存亡的搏斗，徐小川心说就算老子被你摔个下肢瘫痪，也要把咒语念完给你炼了。 终于，咒语最后一个字被徐小川大喘气下念了出来，而且在钵发出黑光的一刹那，他也无力的松开四肢，像一团泥一般的躺在了地上。 墩儿沙哑的又哀嚎起来，只是这次他刚嚎了没到半句，人就俩眼一翻的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杰森由于受重伤的原因，一直是冷眼旁观着墩儿与徐小川的打斗，而钵的两次炼化也都被这个混血一眼不漏的全都看了去。 “你，哪来的？”杰森就像看着外星人一般的看着徐小川。 解决完墩儿后，徐小川的心就彻底踏实下来，他对没牙的老虎——杰森跟本就不放在眼里。 至于杰森的问话，徐小川懒着正面回答，直接扯道，“我外太空来的。” 但杰森似乎相信了徐小川的答话，他若有所思的点着头，嘴里连说怪不得。 这话让徐小川听得难受，心说你这混血临死还埋汰自己一把，我这样子就那么不像地球人么？ 徐小川也不打算废话，直接把钵从墩儿的脑袋上揪下来，对着杰森吼道：“你，哪里不舒服？” 杰森明白徐小川的意思，突然间没来由的大笑起来，随后他又竖起大拇指对准自己的太阳穴狠狠的来了一下子。 就杰森这抱着必死之心的一指，一下就把他的太阳穴挫凹进去，而杰森脸色一凝，挺尸一般的倒了下去。 看着满地的尸体，徐小川算是服了自己，这里的死人生前哪个是一般人？却偶然的都毁在了自己的手上。 但现在也不是他感慨或后怕的时候，他也顾不得检查自己的伤势，直接又去查看张彤的情况。 这丫头情况不乐观，甚至有些出气多入气少的征兆，徐小川看的是心疼心急加心碎。 就算现在身边停个救护车，估计弄不好张彤都没命挺到医院。 徐小川一横心又下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第八十二章 抢救 徐小川打量着张彤的身体，墩儿那一拳的力道不小，但只是伤了张彤的手臂，还谈不上致命，但杰森印在她胸口的一掌可是个问题。 尤其张彤现在脸色白的可怕，呼吸微弱，看样子根本就没了什么生机。 徐小川不甘心自己这二老婆就这么挂了，他索性解开了张彤上衣的扣子。 倒不是说这小子现在有什么畜生的想法，他是赌一把，把张彤死马当活马医，打算借助钵的力量为张彤回魂。 钵被徐小川稳稳的扣在了张彤的胸口，他先说一句菩萨保佑后，就念起了炼化口诀。 只是念到最后的时候他索性“胆小”的闭上了眼睛，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就算张彤的胸口被炼成一块木头那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别看徐小川是闭起了眼睛，但他隔着眼皮也能感到钵上一亮，炼化完成了。 徐小川先调整一下心态，做好最充分的抗击打准备后这才睁开眼睛。 钵没有让他失望，结果也没给他打击，张彤的胸口起伏平稳，脸色也红润起来，听她的呼吸声也是十分通畅。 怎么说徐小川也是个大老爷们，但他这时候竟然眼眶里有些湿润起来，一低头将自己埋在了张彤的胸口，他想听听自己二老婆的心跳声，似乎这就是世间难寻的天籁之音。 也说徐小川这时太放松太投入了，根本就没留意周围微乎其微的异响，等他抬起头时，被眼前的一个胖脸吓了一跳。 这胖脸是墩儿的，只是现在的墩儿根本就没了正常人该有的表情，明显一副痴呆样，愣愣的看着徐小川嘻嘻的傻笑。 徐小川也没说话，就与墩儿对视着，他还悄悄的把手摸向了钵，在考虑是否对墩儿再来一个炼化。 可墩儿却一咧嘴，流出挺长的一条哈喇子，一转身，蹦蹦跳跳的走开了，他还不时喊着“嘟嘟飞、嘟嘟飞。” 徐小川吐了一口气，暗暗责怪自己刚才大意的同时也肯定了墩儿成为白痴这个事实。 警笛声从楼外响了起来，徐小川意识放松之下，腿一软坐在了地上，他本来还怕这楼里楼外会有毒贩子的余党，都已经做好了二次搏命的准备，但这警察一到，他心说就算有余党那也都是逃命的主，哪有闲工夫过来骚扰自己。 啪啪的声音从水泥屋里传来，徐小川闻声扭头看去，一个个铁八爪挂在了窗户的边缘。 徐小川心里暗暗佩服甘雷的力度，这老哥可不是简单人物，带队抓匪竟然把特警都调来了，只是他看着铁八爪的同时，又想起来自己彤老婆的上衣还没扣紧，要是一会被抬走治疗的时候不小心春光乍泄，那自己可就亏大发了，老婆的身体只能自己这个当老公的看，这点没得商量。 想到这，他就急忙给张彤紧起了扣子，只是他这动作说是紧扣子也行，说是非礼也挺贴切。 就当徐小川弄出这个举动的同时，第一批特警已经翻窗而入，他们的目标很简单，扫清一切反抗势力，但现在这二楼哪还有什么反抗，放眼一看，活人除了一个疯癫的墩儿外，就只剩下了徐小川。 嗤的一声枪响（消声器），徐小川身边地上冒起了一股烟。 “别动。”一个特警持枪曲腿向徐小川蹭了过来。 “你干什么呢？把手拿开。”特警误会了徐小川这个举动，怒斥道。 “一会不许动一会又让我把手拿开，你这话还有没有准了？”徐小川气道，既然任务完成了，他心说自己也是警察中的一员，和这特警也算是同事了，也该说这是他心里作祟，这种情况下对着特警竟然也不怎么害怕。 “少废话。”特警可没把徐小川当什么同事，直接用枪口顶着他的脑袋吼道，“站起来，靠墙边站着去，敢非礼女警，你胆子不小嘛。”说着，这特警又使坏般的对准徐小川后背踢了一脚。 这下可把徐小川惹火了，心说你这什么个玩意，出门抓贼忘带脑袋了吧，外面警笛嗷嗷响，我真要是匪还能悠闲的蹲在这儿解扣子玩？ “拿开。”徐小川冷下面孔沉声道，“小心走火，知道故意伤害自己的同事是什么罪么？小心摘了你的警衔。” “嘴闭上，老实点。”特警又大声吼了一句，不过他明显是个倔脾气的主，听着徐小川的话他也隐隐猜出来徐小川是个卧底，可他嘴上不认错。 徐小川可不管你什么特警不特警的，索性一扭头，看着特警的眼睛强调道：“快找车送张彤去医院，别怪我丑话在前，要是被耽误了张彤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在甘雷面前和你没完。” 特警感受到了徐小川强压下来的火气，他与徐小川对视稍许后，避开目光拿起对讲机喊起话来。 “刀螂，这里发现伤员，需要紧急支援。” 救护车就在外面候着，特警刚联系完没多大功夫，从楼梯口就冲上来四个救护人员，徐小川心里挂念张彤，也没等着和甘雷会面，直接陪着张彤去了医院。 对待张彤这种因公受伤的女警，医院给足了优待，光是内外科医生就来了不下四位，围着张彤仔细的检查。 可别看徐小川一直二老婆二老婆的叫着张彤，但还是被无情的被护士挡在了检查室的门外，他只好一边烦乱的在门口踱步，一边竖着耳朵听风等消息。 这都快过了半个钟头，检查室的门终于开了，徐小川一个箭步窜过去，拉着一个医生的手就问起来，“张彤情况怎么样？” “放心，没什么大碍，都是外伤，休息几天就好。”医生说出了徐小川心里最想听的话。 “那就好，那就好。”徐小川说着心里一松，他倒是一头栽倒地上。 其实徐小川就是一口气撑着，就拿刚才的场面来说，他也是身心俱疲，现在没事了他也就不出意外的短暂休克起来。 徐小川一共住了两次院，第一次是王爱国拿雷管搞得，这次却是与匪徒周旋弄得，也不知道这钵归他到底是祸是福。 他不知道自己昏厥了多久，但是某个夜晚，他却被刺激的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这时候他的脑袋还有些混乱，就觉得有个女的把自己给扒了，然后又有些羞涩的坐在了自己的上面，之后就是一阵覆雨翻云。 而那个女的貌似张彤…… 等他彻底醒来时是在一个早上，窗外的阳光直刺眼，而他也觉得嗓子里面喝的冒烟。 “医生护士……”徐小川沙哑的喊了句，可没有任何声音回应他。 徐小川心里叹了一口气，暗说还是以前的身份好啊，至少那次住院溪纯陪着自己，还有专职护士的陪伴，而且三黑子这帮弟兄还没事就送点水果花篮什么的。 可现在呢，就自己干巴巴的躺着，身旁只有一个点滴瓶子，桌上连个暖壶水杯都没有。 也就在徐小川心里长吁短叹的时候，门外进来一个推车护士，看这护士的样子，不是特意过来照顾他自己的，而是正常来巡房的。 但徐小川可不管那么多，心说你只要是个护士就行。 “护士姐。”徐小川嘴甜的叫了一句，“我问你个事。” “哎呀你别乱动。”护士看到徐小川想坐起来，她不仅没帮忙，反而强行把徐小川摁倒。 徐小川心里挺郁闷，心说自己也不是重症病人，只是一个调养，坐着还不让么？不过看到护士严厉的目光，他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就躺着看着护士的胸口说起来。 “护士姐，和我一起住院的那个女警怎么样了？” “女警？”护士被问得一愣，但她又想起什么似的说道，“你说的是王警官吧？她已经出院啦。” “什么？我老婆走啦？”徐小川一激灵下又要坐起来。 “你怎么啦？”护士看着徐小川激动地样子，她又使足了劲摁住徐小川，小脸憋得通红，“控制情绪，注意控制情绪。” 徐小川心说这还控制什么情绪，老婆都跑了，本来他还琢磨借着这次机会跟甘雷说说，让自己二老婆转岗弄个文职就得了，不过看现在的情况，她弄不好又去执行任务了。 “你别摁着我。”徐小川心急之下对护士发火道，“再这么虐待病人我可反抗啦。” “不行。”护士很坚决的说着，“像你们这类卧底警察我见得多了，刚完成任务情绪不稳定也很常见，你一定要控制情绪，不然……啊。” 徐小川听着护士罗里吧嗦的说着终于不耐烦起来，他也不管护士怎么看待自己这个卧底警察的，也不管什么君子小人流氓色狼的，他现在体乏力衰拧不过护士，索性张嘴就对着这个护士的胸部叼了一口，而且他叼胸这招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很有经验的叼在了护士敏感的部位。 护士尖叫一声捂着胸口退到了一旁，估计这小护士也不是处，被徐小川弄这一下她脸上不自然的红起来。 “哼，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徐小川得意的来了一句，又起身想下床。 “医生，病人情绪失控，需要镇定剂。”护士尖叫着跑了出去。 第八十三章 二老婆走了 徐小川本想下床的打算被护士这声尖叫打住了，他看着护士急匆匆的跑出去找医生，暗说一声不好，镇静剂这东西他可知道，真要给自己胳膊上来一管子，那今天一天自己就甭干别的，只能白痴一般的躺在床上过了。 大丈夫能伸能缩，忍一时算得了什么？徐小川急忙老实的躺在床上。 不知道护士是怎么形容徐小川的症状的，但医生赶来的时候，手里拿的镇定剂可是大号的，看着那粗针头徐小川整个头皮都发麻。 “发生什么事咧？”徐小川强忍着心里的不自在，无辜的问道。 医生打量徐小川一眼，又怀疑的看着护士，“这病人没问题啊。” 护士也被徐小川这幅老实的模样弄懵了，她嘴里就他他的喊着，老半天也没说出个理由来。 医生不满的对护士交代几句后，一扭头走了。 “护士姐，你想什么呢？”徐小川看着护士尴尬的站着，坏笑的问了一句。 但明显护士被徐小川刚才一系列的举动吓着了，她不接话看样子也想扭头走开，对徐小川这个病人，她直接来个“弃管”。 但在她走前，徐小川又来了一句问话，“护士姐，你帮我一个忙，把我住院时带来的钵和手机给我拿来，我不想烦你，但你也得给我弄点解闷的东西吧？” 护士一声不吭的出去，没多大会的功夫，就把徐小川要的东西全拿来了，甚至还多加了一份报纸，只是她没敢近身，离得老远的递给了徐小川，甚至隐隐的还有遮挡自己胸口的意思。 徐小川一笑，也不理这些，等病房里就剩他自己的时候，这小子急切的把手机开机，他想问问甘雷这兔崽子，又把自己老婆派到哪去了。 只是电话开机后，半个小时之内他就没拨出去一个号码，就光看着移动的短信噼里啪啦的向自己手机里猛发。 全是未接来电提醒的短信，加一块有一百多条，全是高天打来的。 徐小川估计是永昌厂那边有什么情况了，这次李金胜一出事，永昌也就拉到了，而他心说收购设备的事是挺重要，但还没自己追老婆急。 他不犹豫的第一时间给甘雷去了电话。 也不知道甘雷在哪，但是电话那头很吵，杂音很重。 “老甘。”徐小川没好气的说着，他也不甘头、甘哥的叫了，要是一会聊的不愉快，以后直接就称呼姓甘的。 估计甘雷也知道徐小川电话的目的，这人是个社会上的老油条，当然万事都以和为贵，他先是假笑一通，又很关切的问道：“小川，调养的怎么样了？” “老甘，别说用不着的，我老婆呢？”徐小川不整虚的，直接开门见山。 “你老婆？”甘雷故意问了一嘴，随后一副恍然大悟的语气，“你说的是王彤吧？她在我身边，怎么？你要聊两句？” 突然间，甘雷那边很静，徐小川琢磨着甘雷应该是捂紧了话筒，不知道私下跟彤老婆交代了什么。 等稍过一会后，听筒里又出现了杂音，同时也传来了王彤的声音，“小川，你身体怎么样了？” 本来徐小川就是一根筋的要找彤老婆，但真听到她问话时，他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小子憋了老半天，才来了一句，“以后你是王彤还是张彤？” 他这话要是冷不丁被外人听了，肯定犯迷糊，但对张彤来说，他的意思在明白不过，毒贩子的任务结束了，王彤的这次卧底身份也解除了，张彤这个假姓名也随之作废，但徐小川想知道他俩的感情作没作废？王彤对自己是真心的还是为了某些目的特意在演戏？ 王彤沉默了好久，才轻声说道：“对你来说，我还是张彤。” 徐小川虽然能猜出答案，但听了王彤肯定的回答后，他还是脑中一阵眩晕。 “彤老婆，我在医院好像梦到你了。”徐小川又说道，他可是模糊间记得某晚与王彤来了一阵嘿咻，但他又觉得那可能只是一场梦，男人嘛，梦里有点坏思想很正常。 可王彤却一句话让徐小川对这件事彻底的了解，“那不是梦，是我。” “呃……”徐小川嘴巴张的奇大，握着话筒傻愣愣起来，刚才是眩晕，可现在他脑袋是彻底的混乱了。 这小子一方面后悔着，心说赶上这种好事自己竟然是迷糊的状态，都说一个女人一个味，彤老婆到底啥味自己这当老公还没品出来呢，另外他也略有责怪王彤的意思，这丫头怎么这么主动，再说急个什么劲，就不能等自己醒来再嘿咻？ 不过他俩根本就没机会聊上什么，听筒里传来甘雷的一阵咳嗽声后，王彤就把“话语权”还给了甘雷。 徐小川心里叹了一口气，猜得出来，甘雷和王彤在一起肯定又是要执行任务去了，不用说，自己的彤老婆又会以一个新身份潜入某个集团的内部，充当一个定时炸弹去了。 他本来想劝王彤脱了那身条子服，安安心心的陪在自己身边，但他又一合计还是算了，女人有些方面就像是猫，你把她圈在家里反而会捞下一身病，顺其自然吧。 既然念叨彤老婆的心思没了，徐小川就与甘雷谈起了那些该自己应得的事。 “甘头，你答应我的事还算不算啦？”徐小川强调道，也说这小子有意思，他气顺了对甘雷的称呼也就改了过来。 甘雷又笑了，只是这次笑的明显发自内心，“你小子的性格挺和我胃口。”他先来了这么一句后，又说道，“你以后是芬城公安局的一级警员，但编制却在我的队里，以后没特殊情况你也不用来报道，另外，你的警服警衔警官证这类东西我让人直接邮到你的酒厂去了，回去你可以穿着在你那些兄弟面前得瑟得瑟去，还有你的社保……” 徐小川瞪个眼睛听老半天，这甘雷是说了一大通，但说到底还是没自己最关心的事。 “老甘，我的酒厂呢？”徐小川不满的问了一句。 “呵呵呵。”甘雷当然听出来徐小川的语气变化，他回答，“再过个把月的，等我这边捋顺了就给你联系这事去，到时你等我电话就是了。” 他俩又客气的聊了一阵，这才结束了通话。 徐小川顺手把手机放在一旁，他合计起来，目前来说，事赶得挺顺当，这个把月的时间他正要集中精力抓一下加工厂的事宜，争取与三黑子回家的时候能带上第一批加工好的军刀，他可不信酒厂的牌子打响能一路无阻，甘雷承诺的只是官方出面，但保不准其他酒厂或者一些黑势力看不顺眼，打自己的注意。 他又给高天回了电话，可电话接通后那头却传来三黑子的声音。 听语气三黑子挺着急，“我的大壮，你还活着？我正琢磨着去公安局报案呢。”接着他话题一转，说了永昌的事来。 但徐小川却硬生生的打断了，“老黑。”他说道，“你们老地方等我，当面聊。” 别看李金胜的毒品案子结束了，但徐小川还用上了心眼，仍怕手机通话不安全，不管甘雷知道自己多少秘密，但自己这边尽可量的小心吧。 徐小川把钵、手机这类的东西收拾好，他自己却趴起了窗户，也该着他病房位置好，正好把医院外面瞧得清清楚楚。 一下午过去了，这小子愣是没换位置，中间护士抽空过来一趟，不过看着徐小川的样子也没起疑，尤其是这护士姐在心里对徐小川还有些打怵。 而到了傍晚时分，徐小川终于等来了他要的机会，医院门口来了一辆急救车，不知道又是芬城哪个高官显贵，反正医生护士出去了一堆。 徐小川嘿嘿一乐，心说一会医院是越乱越好，他急忙换好了衣服，瞧着走廊里没人后，闷声向外走去，他这是要来个偷摸跑路。 本来徐小川也想过，自己就大大方方的走出去，但他害怕甘雷好心办坏事，对医生护士特意交代了什么，别自己到时候逃跑不成反被喂了几天镇定剂，那可亏大了。 但饶是徐小川准备的都这么充分了，半路上还被一个医生给截住了。 这医生徐小川是看着脸生，但他却怀疑的问徐小川一句，“小伙，看你怎么脸熟呢？” 徐小川脑筋一转，指了指医院外面，“刚来的病人是我哥们……” “什么？”医生不相信的吼起来。 “的老爸。”徐小川又在后面加了三个字，他这是蒙大运，心说看你这医生的表情，那病人弄不好是个老家伙。 “我说嘛。”医生这回算是信了一些，“李局长的老父都八十多了，咋能有你这哥们。” “哈哈哈。”徐小川借着笑又督促道，“医生，你也别管我了，快去忙活吧，一会我碰到我那局长哥们肯定和他说说你，这个……你懂的嘛。” 医生会心一笑，拍了拍徐小川肩膀，“兄弟，你一说我还记起来了，咱们以前一起吃过饭，好了，不多说了，个忙个的吧，改天聚。” 徐小川不知道这李局长是何方神圣，但看医生对待自己这个所谓的局长哥们都一副讨好的样子，他暗笑道，谁和你这二逼一起吃过饭？既然你行了方便，那老子可就跑路啦。 第八十四章 乔装 徐小川出了医院也没耽搁，直接一摆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只是上车后当司机问他去哪的时候，这小子心里却犯了迷糊。 他本想不耽搁的一路杀回莫城去，但又一琢磨，自己在永昌厂可算是名人，在以前，估计背后有不少人都会叫自己是李金胜的小尾巴，而现在永昌出了事，自己这么回去别又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他想到了乔装打扮，人都是三分长相七分打扮，自己弄个头型戴个墨镜啥的，最好还能往脸上贴点胡子，没谁大家就不认识自己了。 “兄弟，去哪？”司机看着徐小川上车后一言不发的干坐着，有些生气的问了一句。 徐小川被司机一嗓子喊回神来，他也没急着答话，而是掏兜算起钱来，这次他随着李金胜来芬城走的可匆忙，根本没带多少盘缠，现在一看，兜里只剩了小五百块。 司机被徐小川这一出逗乐了，刚才的火气也没了，指着徐小川手里的钱说道：“哥们，够打车钱的，走吧。” 徐小川心说真是啥人想啥事，你这开出租的当然就算计自己的车钱了，但他也不和司机计较什么，索性问道：“大哥，带我去纹身的地方。” “啊？”司机冷不丁没反应过来，“哥们，你这点钱纹身不够吧。” 他说完又一露自己的胳膊，上面纹着一个龙头，“我这点东西还要八百呢，你兜里的钱顶多纹俩犄角的。” 徐小川挺郁闷，心说自己手欠，咋找了这么一个出租车，没事就跟自己扯用不着的，但往好了想，至少这司机纹过身，知道这种地方。 其实徐小川哪是想去纹身，甚至他对纹身还有一种逃避的态度，在他印象里，纹身看着帅气但却是个惹祸的东西，至少军队、政府机关还有一些特定场合，都不允许纹身，他现在才二十多岁，正好时候，真要纹身了弄不好以后会失去许多好机会呢。 但他也听高天说过，有些纹身店不仅是纹身，还顺带着做些其他买卖，其中就有乔装之类的。这也不难猜想，去纹身的人很多都是爱张扬的，纹身店的师傅这也算是为了挣钱投其所好。 对开车的老伙计，徐小川算是服了，他就没见过这么唠叨的人，一路上这司机说东说西、天南海北的神侃，等到了目的地，徐小川都觉得自己头大。 这家纹身店别看地方不大，但名字却挺个得，叫鳄吻纹身店，也不知道是不是饭点的缘故，店里就一个人，两把椅子对立的摆着，他坐一个，另外那把椅子上摆了一盒快餐和一罐啤酒。 “请问，老板在么？”徐小川进去后很有礼貌的问了一句。 “来，小伙。”这人一抹嘴巴，站起身说道，“我就这店的老板，咋？纹身啊？” “呃这个。”徐小川犹豫一下，“老板，你这里能给我乔装一下不，让别人认不出我来。” 这话一说，店老板面色就变得很严肃，“小伙，你来错地方了，你看到没。”他指了指远处一家超市，“你去买包丝袜去，那东西比乔装有效多了，一支不行你就套两支，而且那东西不贵，十块钱就包你满意，不过……”他又打个酒嗝，说道，“你别说是我支的招，我可正经人。” 徐小川听得直翻白眼，心说你这老哥理解能力太差了，而且一看以前就不是啥好鸟，他又强调一番，“我不是去干坏事，就是让朋友认不出我来就行。” 说着，他又拍出三百块钱，“老哥，找这价位的你看成不？” “三百？”店老板叫起来，“老弟，你看我寂寞泡我来的吧？别看我这店生意不好，但三百能干个啥？” 徐小川被老板说得心里犯了愁，倒不是他不想多给，只是他兜里也就还剩一百多块，就连回莫城的车票都有些勉强。 “老板。”徐小川换了一副讨好的面孔，“兄弟我最近手紧，钱不多了，但我保证，等过几天，绝对再给你打一千块过来，你把账户告诉我。”说着，他就拿起手机准备记录。 店老板细细品着徐小川的话，也说徐小川装的太善良了，绝对一张正直无私的脸，他最后叹了一口气，“老弟，哥就信你一把，说吧，你要怎么弄。” 徐小川想了想，掰着手指数道，“先给我来一个连毛胡子，再给我弄副墨镜，头发能改个造型做好，对了，有没有贴脸上像刀疤这类的道具，也给我弄一个。” “再给你弄个狗皮帽子？”店老板试探的问了一句。 “也行。”徐小川琢磨一下回答道。 “老弟，你要当土匪么？”店老板来句这嗑。 被老板这一句暗损，徐小川有些不乐意了，“老哥，我当正事和你说的，你倒好，开我玩笑是吧？” 店老板一摆手，“兄弟，我看你是真不懂行，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当抗战时期呐？行了，我懂你的意思，这么着，你要信我就别问，老哥做主给你装扮一下。” 徐小川心说这话来的痛快，他也就不再废话，大刺刺的找个椅子往上一坐。 既然有生意上门了，店老板也不耽误，划拉几口饭这顿晚餐就算解决了，他又去了趟里屋，拎了一个箱子出来。 徐小川的钵是个神器，能炼化万物，而店老板这个箱子却是个百宝囊，里面装着一堆杂七杂八的怪玩意。 店老板先从里面取出来一个红毛假发，对着徐小川的脑袋就扣了上去。 “怎么样？”店老板掰着徐小川的脸，对着镜子照了照，“这头发漂亮不？” 徐小川看着自己这幅混子模样，心里不住苦笑，这还漂亮呢？明显就一不正经的小流氓嘛，不过换个角度考虑，现在自己的装扮不就该与以前的反差越大越好嘛。 店老板又翻起了箱子，从里面拿出了一撮碎胡子，对着徐小川的下巴贴了起来。 徐小川心说这假胡茬怎么闻着一股怪味，他多嘴问了一句。 “老弟，外面收的胡子不卫生，谁知道哪来剪下来的？”店老板解释道。 “那你这胡子是……？” “放心。”店老板轻拍了一下徐小川的肩膀，“这都是老哥我的胡子，干净实惠。” 徐小川被这话刺激的差点跳起来，自己一个爷们，下巴粘着别人的胡子，想着就恶心，不过非常时期，他深呼吸几次总算把胸口的烦躁劲给压下去了。 等粘完胡子，店老板又拿出一条“皮筋”来，先对着徐小川脖子比划一番，摇摇头，又对着脸比划上了。 最终，徐小川的左脸颊又多了一条“疤痕”。 店老板给徐小川装扮的时候，他自己也一直在细瞧着，拿现在的进度来说，徐小川觉得就差不多了，估计站在三黑子面前，他们都不会认出自己来。 可店老板明显还不满意，他又翻了会箱子，叹了口气，又去屋里拿了一个黑色瓶罐子出来。 看这瓶罐子的外表，徐小川立马就联想起了给打火机充气的那种钢瓶，只是不知道这黑瓶罐里装的是什么。 店老板把徐小川的椅子放躺下来，又当着徐小川的面，解开了他的疑惑。 嗤的一声，店老板从黑瓶罐里挤出半手的膏体，这膏体黑了吧唧的，还散发一种怪味。 去永昌厂之后，徐小川到过射蜡车间，虽说受了不少苦，但也对蜡这个东西有了很深的了解，他一闻到这种怪味，立马就问了一句，“液体蜡？” “嗯。”店老板一点头，有点赞扬的意思说道，“你小子在工厂待过吧？这东西一般人都不认识的。” 他说着就用小手指头沾着向徐小川的脸上小心的涂着。 “老哥。”徐小川来了疑问，“你给我抹这个干什么？” “把你肤色调一下。”店老板说着还特意摁了摁徐小川的脸蛋，“你这皮肤太白，不行，太显眼。” “不对啊，老哥，我记得改肤色不都是光照么？怎么到你这就变了这个办法。” “老弟呀，我这也有那光照的机器。”店老板说着一指里屋，“那东西是能调整你的肤色，不过没个十天半个月的你这肤色变不过来，你有那闲工夫么？” 徐小川很肯定的摇摇头，就任由店老板对自己的脸进行无情的“摧残”。 等终于乔装完成的时候，都已经是一个多时辰以后的事了，徐小川对着镜子欣赏自己的新面貌，只是就他现在的这张脸，连他自己都有些不认识了。 黑肤色，下巴留着一小片短须，脸旁一条刀疤，一头的暗红头发，也别说，扎眼是扎眼，但也挺有点另类男人味的。 店老板也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一边很应得的揣起那三百块钱一边站在徐小川身边静静的观赏。 “老弟，记得回去把余款打过来啊。”店老板带着提醒的语气说道，“要是觉得好下次再来啊。” 徐小川点点头，一起身走出纹身店，不过他没急着离开，而是在纹身店附近转了一下。 别看乔装这类事徐小川是头次接触，但他觉得弄不好以后自己还会用上，他打算把这家店的地址清楚详细记住，甚至以后找这店老板去酒厂帮忙也说不定。 第八十五章 会合 徐小川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扎眼，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没想到看他的回头率竟然还这么高，只是大家看到他一眼后就立马选择目光上的回避。 本来徐小川还打算弄个墨镜戴着，别看好墨镜挺贵，但随便找个地摊，十块钱就能买一个劣货，只是现在是黑天，徐小川心说自己这时候带墨镜多少有点装瞎的意思，他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兜里的钱不够买黄牛票的，就在售票口安分的排起了队，只是没想到他赶得好，买到了半小时后通往莫城的火车。 别看是徐小川最爱坐的绿皮车，但这回一路上他可是坐的浑身不自在。 下车后他也不耽搁，直接打车去了他与三黑子约好的小旅店。 徐小川进旅店的时候很小心，毕竟是半夜了，他现在这种打扮突然出现在旅店老板面前可别把人吓着，甚至把自己当成午夜强盗什么的那就麻烦了。 不过好在他进去时，大堂没人，也不知道旅店老板又去哪个房间与哪个客人闲聊去了。 徐小川踮着脚悄悄的上了二楼，也说永昌厂倒闭后对这旅店冲击不小，整个一个二楼，就三黑子的房间是亮的，别的屋黑咕隆咚的都大开房门，一个新客都没有。 而三黑子的房门也没关死，留个小缝隙的敞着。 徐小川心说这都实在兄弟，没必要客气的敲门，不来虚的，他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只是徐小川忘了自己的装扮。 三黑子和高天都没睡，两人盘着腿都坐在了一个床上，两人中间放着一小堆百元币，他俩一人拿着小本记账，另一个就瞪个眼睛在那数钱。 这房门是三黑子特意给徐小川留的，他算着点估计自己的川哥也该来了，但没想到大半夜的却进来一个“生人”。 而徐小川这个生人还贼兮兮瞪着钱看了一眼，不满的来了一句，“大半夜的数什么钱？” “你是谁？”高天没理徐小川的问话，警戒的问了一句。 三黑子却更直接，吼了一嗓子强盗，伸出双手就向徐小川脖子掐去。 三黑子这人别看当过地痞头，懂些拳脚，但真要他打斗了，绝对可阴险实用的招数先来，掐脖子、揪耳朵、抠眼睛这些的，按他话来说，打架也不是门艺术，扯那些用不着的干啥？ 徐小川心里叫苦，老黑是自己弟兄，自己这双铁手不好施展，别伤了自己人，他只好急退两步，嘴里却喊道，“别打，我是你川哥。” 三黑子扑了个空，一搓鼻子，想也没想的骂道，“我呸，你装什么蒜，我川哥玉树临风潇洒倜傥，哪有你这煤球样，小子，身手不错，再来。” 他说着就扑到了徐小川身上，拿起膝盖对着徐小川底下就垫去。 这一下要是垫结实了，准把徐小川下半生幸福给垫没了。 徐小川顾不上多解释，只好双手紧紧的压住三黑子的膝盖。 “高天，你他妈愣什么神？”三黑子一看自己搞不定，索性喊起了帮手。 高天也挺配合，嘴里喊句口口的，抄起烟灰缸就向徐小川脑袋上砸去。 徐小川心说这俩黑鬼倒是配合默契，只是自己却也别当那受害者，他又急忙扭着身子，躲到了三黑子的后面。 “高天，你小子仔细看看，我是王大壮。”徐小川吼着对高天强调道，他又一把扯下假发，撕下假疤痕和碎胡茬。 这时候的高天比三黑子要理智，他没下手，打眼看着徐小川的“表演”。 “大壮，你怎么变黑了？”高天疑问的说道。 三黑子也扭过头看了一眼，“川哥，你这肤色……？啊，我明白了，你羡慕老黑我！” 而没等徐小川接话，高天却听着三黑子的话迷糊起来，“黑哥，你叫大壮什么？” 徐小川咳嗽两声，他知道这时候也该和高天露点底细了，以后高天还得跟着自己，总不能大壮大壮的叫着。 “高天。”徐小川脸上一副无奈神色，“我前一阵惹点官司，这不没招了么，改个名躲一阵，最近这官司才利索，以后你叫我徐小川吧。” “哦……”高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大有深意的重新打量一番徐小川。 改名这东西，明眼人一猜就知道，要么是犯了命案，要么就是执行过特殊任务，而看高天这举动，估计是猜第一种的可能性大些。 徐小川也懒着解释什么，心说反正高天一个大老爷们，尤其还处了这么久，就算他现在心里有些别扭，但时间长了就好了。 徐小川又一拍肚子，眼睛四处划拉一番问道：“你俩有吃的没？我这一天都没怎么吃饭呢。” 也不怪他这么叫唤，现在可快半夜了，一般的酒店餐馆可都关门了，尤其这里还是一个小旅店，徐小川琢磨一会还要谈正事，也就懒着出去特意找食，心说就这屋里有啥对付一口算了。 别看填肚子这事不大，但也难住了三黑子，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川哥，高天这人你也不是不知道，畜生一个，晚上俺俩也是糊弄的吃了一只烧鸡，我都没吃几口呢，他就把肉全啃光了，要不，你吃点这个？” 三黑子说着从床头柜拿出一包方便面。 徐小川也不挑，拿起来打开就干啃上了，这事以前他常干。 “老黑。”徐小川边吃边问起了正事，“你急着打电话到底怎么了？” 一提这事，三黑子和高天都来了精神。 高天抢着说道，“川……哥，真口口口邪门了，永昌这么一个上万人的厂子，竟然说完就完了，政府出面，这几天正清理资产搞拍卖呢。” 徐小川点个头，问道：“磨光机买了么？” “没呢！”高天摇着头，“前一阵卖的全是办公之类的东西，我和黑哥天天去，也弄了点东西回来，咱们在莫北的一个村子里买了一块地，东西都放那呢。” 高天赶上话头又说一些建厂方面的事，但徐小川对这些不感兴趣，直接打断道：“说说明天的拍卖，你们打听多少消息回来了？” “五十台磨光机全卖。”高天从兜里掏出一份资料，参考着说道，“我大体算了一下，这五十台里八成新以上的就有三十多台，咱们只抢二十台应该不难。” 三黑子在一旁又强调了一句，“磨光机那东西一般地方都不要。” 徐小川认可三黑子的话，但他却与高天的观点略有不同，“高天，明个你盯紧些，要是钱不贵的话，那些好磨光机咱们争取都收了。” “收三十多台？”高天惊讶道，“川哥，加工师傅算我在内才找了二十人，弄这么多磨光机也没用啊？” “没事，用不了就找个库放着，我就喜欢攒东西玩。”徐小川不多解释，直接拍板道。 其实徐小川也知道，压货就是变相的压钱，但他自认为自己还不差这点小钱，而且弄不好磨光机这东西在以后还能有别的用途呢。 他又考虑起明天拍卖会场的事，到时肯定人多眼杂，自己实在不方便出面。 他对高天问道，“拍卖会地方在哪？” “就在永昌厂的高尔夫球场上，不过现在没人清理，那球场都快光秃秃的了。” 徐小川点头，想着永昌厂周围的住宅小区。 “这么着，高天。”徐小川有了主意，说道，“在拍卖会之前，你能不能在永昌附近找一个住宅，隔着窗户能看全拍卖会的场景，我要用。” “没问题。”高天一口应了下来，“川哥，这事好办，这次加工厂招来的一个师傅，借他家用一下就行，他家就住永昌厂旁边的一个高层，我再去弄个高倍望远镜，保准明天能让川哥满意。” 等看到徐小川点头，高天也不耽搁，找件外套披着就出去张罗这事去了。 这么一来，屋里就剩下徐小川与三黑子两人，徐小川觉得自己还没有睡意，就借这个时间与三黑子碰下片刀队的事。 “老黑。”他说道，“让你组建的片刀队怎么样了。” “一共十个人。”三黑子清楚的回答着，“都是村里附件的孩子，各方面都符合要求，而且知根知底，背景不用担心。” 徐小川嗯了一声，又说道，“有武术底子的多么？” “这个……”三黑子卡壳一阵，“一个都没有。” “那怎么砍人？”徐小川强调着，“都是孩子，别一出事就吓得蹲地上哭，倒头来架打不成不说，还把片刀免费赠给仇家了。” “那不能。”三黑子嘿嘿的笑着，“川哥你说的，我都考虑过，这不特意雇来两个教官嘛，一个部队转业的，另一个当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业务教练，有他们训练这帮娃子，你就放心吧。” 徐小川略微安心一些，找个别的话题又与三黑子聊了起来。 其实对这两个教官，徐小川的意思是保守看待，现在混吃混喝的骗子可不少，嘴上功夫了得，话说的漂亮，但一涉及到真格的，一个个就都成了脓包。 教官这事徐小川是暂时放下，等着日后回去专门找个时间会会。 但在徐小川的心里，对教官的要求可不低，其实有两个人绝对适合当教官，杰森与墩儿，不过他俩一个死了，一个成了白痴，想到这真挺令他遗憾的。 第八十六章 拍卖会 拍卖会是早上九点开始，可在八点的时候，徐小川就已经舒服的坐在一个十一楼的民宅中，通过望远镜，清楚的观察着拍卖会现场上的一举一动。 高天这事办的不错，选的这所民宅位置极佳，尤其望远镜还是高倍数单筒的那种，架在支架上，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种搞天文学的架势。 徐小川又与高天商量好，弄了两张黑卡，他俩一人一张，这段时间他俩的手机就一直处于通话中，也算是临时给徐小川充当了监听器。 九点整，拍卖会正式开始了，会场里已经密密麻麻的站了不少人，高天和三黑子也没当“出头鸟”，俩人一副懒散的样子站在了最后面。 主持拍卖会的是某个典当行的专业拍卖师，先是洋洋洒洒的说了一通开场白，直到大伙听得发困摇头的时候，他才开始转入正题。 “朋友们，今天拍卖的是永昌厂加工车间的相关设备，首先是磨光机，请上货。” 主持人说完，就有一个叉车托着一台磨光机开了过来。 徐小川把望远镜对准这台磨光机看着，尤其是磨光机上印着的产品序列号，他又从兜里掏出一个高天留给他的小本，这本里写着这次拍卖会上他们要买的那三十台磨光机的资料。 “川哥，这个怎么样？”高天通过手机问道。 “买。”徐小川在本上找到了这台磨光机的序列号，很肯定的答道，“但一会出价别太高，争取最便宜的价格拿下。” “明白。”高天说完又转述给三黑子。 在这次拍卖会的竞价上，都是由三黑子负责。 主持人给了场下一定时间的考虑后，扯着嗓子喊道：“底价五万，竞价开始。” “加一百。”三黑子立马举手喊道。 哄的一声，场下乱了套，很多人都捂嘴笑起来。 徐小川通过电话也听到了三黑子的喊价，别看他不在拍卖会现场，但脸上也不好意思的微红一下。 刚才他是说过，压着出价，但这三黑子压得也太邪乎些了，怎么说也是个大磨光机，张一次嘴少说也得来个一千二千的，哪有这么抠搜的一百一百喊着。 可别看三黑子这举动招逗，但主持人等了半天也没第二个出价的，第一台磨光机就以赔本的价格卖给了老黑。 主持人脸上有些不自然起来，这次拍卖会，他们的典当行能抢到这个活可不容易，他们的老板给某位政府高官可没少塞好处，甚至二奶都“借”用了一下。 对要卖的设备，政府给了一个参考价格，至于典当行能不能从里面赚回扣，那就看自己的本事了，多赚少补的原则。 不说前几天在拍卖会上典当行挣了多钱，但光是三黑子五万一买走一台磨光机，典当行明显是亏大了。 本来主持人算的好好的，磨光机底价五万，政府给的参考价是五万一，如果这种大机器是冷门，会上没人买，那他就一拍锤子宣布流标，这样既没赔钱又给了政府一个面子，反过来说，要是真有人看中这种加工设备，喊次价就能到五万一，也是不陪的道理，尤其是喊价高了弄不好还能赚一些。 但谁能想到会有三黑子这种“人渣”出现。 主持人缓了一下心情，稳定一下情绪后，没好气的看了一眼三黑子，扯着嗓子吼道：“上第二台。” 早在外面候着的另外一台叉车慢悠悠的开了进来，徐小川又盯着这台磨光机的序列号看着。 “买。”徐小川再次下了命令。 主持人依旧给场下一定的思考时间，“底价五万，竞价开始。” “加一百。”三黑子脸大不害臊的一举手又喊道。 场下哦哦的起哄声想起，甚至还有人尖叫着鼓起掌来。 “兄弟们，都蛋定！”三黑子竟然对着大家又来了这么一句话。 别人能淡定的了，但主持人的冷汗可留下来了，他没想到眼前这该死的黑东西竟然会接着买第二台磨光机，他自认阅人无数，在他看来，这黑鬼压根就是一个吃苦受累的料，哪像个老板的样子，但花钱却这么凶，尤其是拿钱来跟自己家的典当行做对。 “五万零一百一次。”主持人最大限度的吼着，他生怕漏了别的买家。 “五万零一百两次。”他脸上带着一丝侥幸的喊道。 “五万零一百三次。”这回主持人脸色煞白，略有哭腔的敲了锤子。 光这么一会的功夫，典当行就放了小两千的血，主持人心疼，甚至对三黑子心恨。 “第三台磨光机上货。”主持人喊着的同时，叉车师傅又运来了第三台磨光机。 这次主持人没急着喊底价，而是发挥他的口才，介绍起磨光机来。 其实他多费口舌说这些没用的只是想拖延一下时间，让他能好好观察一下三黑子。 但看着三黑子一副跃跃欲试、等待不急的样子，主持人心说糟糕，十有八九这次黑鬼还能喊句加一百。 他又悄悄的向场下一个平常男子看去，两人瞬间交换了一下眼神。 主持人这一系列的动作做的都很隐蔽，场下人离得远谁也没有发觉，但徐小川却把这个不地道主持人的小动作全都收入眼底。 徐小川是个聪明人，稍微一琢磨就品出了里面的猫腻。 这小子做人有自己的那套原则，老话讲就叫护犊子，不管这事谁对谁错，但想打自己兄弟的主意，那不好使。 “高天。”徐小川对着手机讲到，“这台磨光机咱不要了。” “什么？”高天悄声回答，“川哥，这台磨光机我看着挺好的，怎么不要了呢。” “别问那么多，你转告老黑，一会别喊价就是了。” 徐小川这边商量好了的同时，主持人也终于介绍完了，他那副得意劲又恢复了一些。 “底价五万，请竞价。” “五万一。”那个平常男子急忙一举手喊道，行话讲，他就是个内托。 主持人似乎对这内托的抢答很满意，他大有深意的望了一眼三黑子，“有人出五万一啦，还有没有出价的。” 其实不仅是主持人，场下不少人都望着三黑子。 三黑子接到徐小川的命令后，嘴巴老实起来，只是小眼睛不断的咔吧着。 “五万一一次。”主持人对着三黑子叫着。 “五万一两次。”主持人有些着急的喊到。 “五万……” 主持人还没喊完，三黑子把手举了起来。 “兄弟，你出多少？”主持说着都把木锤举了起来，就等三黑子说价他就落锤。 “我说老弟。”三黑子大声道，“你也别费那事整那虚的，我不买，既然有哥们出价了，你就利索卖了得了。” 他的一番话，让场下又起哄起来。 主持人在大家的哄声中大头的敲了锤子，他这一举动也让典当行里多了一台磨光机。 “下一台磨光机上货。”主持人强打着精神喊道。 只是接下来连续的三台磨光机，徐小川在对了序列号以后，发现没一台是计划中的，尤其这几台磨光机光表外看起来就一副破烂样，在他的授意下，三黑子终于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而这三次的上货也让主持人心里压抑感稍微减轻了一些，心说这个黑鬼终于是买够了。 直到第八台磨光机上货时，徐小川对了序列号后点点头，电话催促高天一定要拿下。 只是这时却从场外进来一个不速之客，场下的人都看着主持人谁也没留意到他，但徐小川却镜头一转的向这人望去。 不正常！这是徐小川给这人的第一印象，他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上货的磨光机，甚至鼻子一张一张的，明显一副激动的模样。 “加一百。”在主持人喊着竞价开始后，三黑子又用起了这句口头禅。 主持人一脸愁苦神色，不知道他在心里怎么骂着这个又重出江湖的三黑子。 “加一万。”陌生人接了一句。 陌生人的喊声听着让人有种锯木头的刺耳感，别看场下秩序很乱，声很杂，但他这一喊大家却都听到了。 “啊？”主持人最先最先反应过来，有些激动的反问一句。 三黑子也扭头看了一眼这个陌生人，别看他心中不服，但徐小川的命令在那摆着呢，不许买贵了，他也就忍着痿了一把。 主持人激动的举起锤子，估计是觉得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冤大头，这下自己的典当行能回本了，他可不愿夜长梦多。 但徐小川却更急的在电话里吼道，“高天，大幅度加价。” “我出八万。”高天收到命令，为了抢时间，都没转告三黑子，他出头吼了起来。 场下一下就砸锅了，相比刚才，这次磨光机竞价的激烈无疑刺激了每个人的神经。 有些和高天认识的朋友这时好心的劝了一句，“高天，别犯傻，一会的磨光机多得是，别花冤枉钱。” 三黑子也怀疑的看了高天一眼，但他也能猜出，这一定是川哥的意思。 其实徐小川倒不是玩一出意气之争，而是他觉得现在场上这台磨光机有问题，陌生人明显就是奔着这台机器来的，而至于到底有什么猫腻，他心说自己买来就会知道。 但他想买这台磨光机却没这么简单。 “十万。”陌生人稍许沉默后，喊出了一个惊人的价格。 第八十七章 磨光机中的猫腻 十万块买一个二手磨光机，这出价光听着都有些离谱。 瞬间场下一片安静，所有人都把目光向陌生人看去，只是想法各不相同。 徐小川也把镜头对准陌生人的脸上看着，心说这哥们是不是打了鸡血过来的，但这也更吊起了他的胃口，陌生人出价越离谱，这磨光机就越有问题。 “川哥。”高天小声的问道，“还加不加价？” “加价，让老黑逗试他。”徐小川下了命令。 “加一百。”三黑子活跃起来，嘴一松，又来句口头禅。 陌生人的脸色变得很差，甚至带有一丝怒意的向三黑子看去。 可三黑子最不怕的就是目光威胁，他平时眼睛小，但特殊情况下也能睁的挺大，瞪得溜圆，一点也不让步的与陌生人对视着。 “十五万。”陌生人一字一句的喊了出来。 又哄场了，但这次场下明显分成两个派，一派给陌生人叫好，另一派为三黑子打气，这时候拍卖会的气氛不浓，反倒有股拳赛的架势。 三黑子使劲搓了搓鼻子，本来就黑黑的脸皮中又透出一丝暗红，他被激怒了，直接抢过高天手里的电话，冷声问道：“川哥，咋办？” “老黑，叫二十万。”徐小川没犹豫的说了出来。 一台全新的磨光机也就二十万，他索性就出这个价，看你这陌生人怎么接，有本事你再喊个高价出来，到时候自己也不用出头，傻子都能猜到这台磨光机有猫腻，弄不好当场就得被官方出人拆卸研究一番。 三黑子得了命令，阴笑一声，“小子，我出二十万，你还比么？” 其实三黑子这话是针对陌生人喊的，但主持人听到后却急忙敲了锤子。 “成交，下一台磨光机上货。”他生怕三黑子后悔，拍板后立刻就进入下一环节。 叉车拖着这个被二十万买走的磨光机下了台，而陌生人的眼光也一直随着目送。 徐小川隔着望远镜看这陌生人的架势，心说你硬买不成弄不好就会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出来，自己下了血本买别被你半路截胡。 “高天。”徐小川电话里喊道，“现在就联系个物流公司，把刚才买的这些设备结款全拉走。” “啊？”高天一时没明白，惊讶道，“川哥，咱不买了？” “买。”徐小川强调着，“你让老黑继续盯着，你去先运趟货，顺便来我这把我捎带上。” “好。”高天说完挂断了电话，急忙联系起来。 没多大功夫，徐小川就看到高天一转身离开会场，他也拎着包下楼等待。 到现在一共才买了四台磨光机，两台小货车就够用，徐小川也没坐车里，他挑了装着二十万磨光机的货车箱一闪身钻了进去。 高天负责带路，将货向莫北一个村里拉去，在运货这方面，事先他们就商定好了，没点对点的直接运货，而是又找了一个村子做中转，之后再由自己人找车拉到加工厂所在地——野子村。 其实这种运法说白了就是防外人，军刀加工厂可是徐小川的一步暗棋。 徐小川进入车厢后就没耽搁，立马开始了研究，也说这物流公司的家伙事配的齐全，车厢里应急灯、扳子管钳子这类东西应有尽有。 他先是打量一下那台磨光机的外壳，没有值得注意的地方，接着他用工具对磨光机进行拆卸。 怎么说徐小川也在加工车间败家过一阵，对磨光机的构造大致上懂一些。 别看货车一路颠簸，但这一点也不影响徐小川的拆卸进度。 等他把磨光机去了壳，卸了砂带后，心里却犯起迷糊来，磨光机里面也一点毛病都没有，电路板正常，铁板焊接的地方也没被人动过手脚，甚至他还用扳子轻轻击打一番，一处可疑的回声都没发现。 徐小川可不信那个陌生人是个抽疯的货，他索性一屁股靠在磨光机上琢磨起来。 该着赶得巧，这运货司机开车水平不高，车胎压到一个石块，嘭的一下，整个货车都跳了一下。 徐小川没防备，差点一个踉跄与磨光机来个飞吻，“二逼货，”他骂道，“驾照是花钱买来的吧。” 不过骂归骂，这次意外却很偶然的让磨光机砂轮发出了一个异响，噶当一声，就像里面的轴承松动掉下来一般。 徐小川仔细的瞧着，砂轮的轴承是直接外部衔接的，他使劲掰了掰，就他的力气都根本撼动不了分毫，别说汽车的一次晃动了。 但砂轮上的一个钥匙孔却吸引了他的注意，这小子有股倔脾气，不嫌费事的把另外一台磨光机也给“扒”了。 两台磨光机一对比，他更加确定这个钥匙孔是个异常。 徐小川左右划拉一番，他想找个能塞进钥匙孔的像铁丝之类的东西，试着撬锁，但货车箱终归不是百宝囊，他一无所获。 但徐小川也不打算就此放弃，心说不就一个二十万买来的磨光机上的砂轮么，老子赔的起，他拿起扳子对准钥匙孔就暴力砸上了。 他叮当的砸了一阵，钥匙孔没砸开却把货车给砸停了，司机费力的打开车厢门探头探脑一番。 “兄弟，你干啥呢？”司机看着徐小川一手拎着扳子一手拄在磨光机砂轮上摆着pose，怀疑的问道。 “没事，哥们无聊散会心。”徐小川扯了一句。 司机又瞧他两眼，没说什么，可他这货车是头车，他一停，后面那辆也跟着靠路边停了下来，高天一脸焦急的样子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高天问道，他还以为遇到什么意外情况。 司机有些苦笑，对高天说道：“天哥，你能把车厢里面的兄弟叫出来不？我怕他一会把我的车都给拆了去。” 这司机也是个心眼小的人，他说完这话后，又开始指着车厢说起怎么特殊怎么好，要是哪个部件弄坏了，修都修不好这类的话。 徐小川也不理会司机的嘴杂，对着高天使了个眼色后，他主动把车厢门关上了，叮当的又砸了起来。 司机脸色沉了下来，盯着高天来气道：“天哥，我家经理和你都认识，出趟车也都最低价，可你带的朋友不能这么整吧。” 啪的一下，高天直接拍了二百元在他手上，“这我表哥，你看……” 高天拖个语调没往下说，那意思很明显，二百块换你一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司机急忙收了钱，这哥们脸变得挺快，立马来了一句，“没事，随便搞，他以后就我亲哥了。” 车又启程了，司机顺了脾气，对车厢里的暴力不管不顾，可徐小川却火气越来越大，心说这什么钥匙孔，扳子都变形了，它还一点事都没有。 徐小川嘴里说了句没用，把扳子丢在一边，索性把铜钵从包里拿了出来。 他把钵往钥匙孔上一扣，念起了反向炼化的口诀，本来车厢里就昏暗，炼化成功时那瞬间的黑光也就不怎么明显。 但这不代表铜钵的炼化就失去威力，等他把钵拿开后，轻轻用手指头一搓，钥匙孔就漏了个洞，好像这根本就不是金属做的，而是拿面糊的。 徐小川又拿了一把螺丝刀蹩着当一个的把手，把砂轮上的这个暗门拉了出来。 他这时候心里比较紧张，故意把身体避到一旁，生怕里面有什么机关陷阱，心说自己这大好年龄别就此终结。 而同时他心里又有一丝期盼，这么隐蔽的暗门，里面藏得东西能简单的了？别又是一个上古神器这类的东西，那他可真是爽歪歪了。 但当他瞧清楚里面放着的只是一个乌了吧唧的铁疙瘩的时候，气的差点骂出声来。 这东西怎么看也不像个上古神器，甚至看它的外表，卖破烂都卖不出去，二十万倒头来只弄到这个东西，他心里有些不平衡。 可当他把这铁疙瘩抱出来的时候，没想到它竟然是上下两瓣分开的，看着它里面的构造，徐小川惊的背后冷汗直流。 他在永昌射蜡车间看到过那种球头模具，就是把蜡往里一射，出锅的时候就出来一个球头模型，而这个铁疙瘩也应该是个模具，但要是他没估计错的话，应该是传说中做假钞印版的模具。 只要有一个假钞印版，少说也能让一个不法分子弄个几千万的假币出来，而这个铁疙瘩竟然还是用来生产印版的模具，这什么概念？要是徐小川想的话，从这一刻起，他立马就会富可敌国。 可惜印假钞的想法刚刚浮现在徐小川脑袋里就被他自己强力的排除出去。 这小子做人有原则，卖毒品是伤天害理，这事他不干，印假钞是祸害全社会，这种生孩子没屁眼的勾当他更不稀罕做，同时他也不想让别人去做。 咚的一声，徐小川把铁疙瘩丢到铜钵里，毫不犹豫的念起了咒语，他这是要把铁疙瘩做报废处理。 本来这铁疙瘩太高，铜钵装不下，他还打算把铁疙瘩翻过来炼化第两次，把它报废的彻底一些。 但没想到第一次炼化刚弄完，他就听到车厢外想起了警笛声。 而且有个警察对着扩音筒重复的喊道：“前面货车路边停下，检查……” 徐小川可不认为警察检车是个偶然，他心说，看来那个陌生人的背景不一般，竟然能请公检法的人出面。 第八十八章 回家 徐小川听着警笛声，知道不出一会就会有警察关顾车厢，他心说自己可要抓紧清理现场。 他也顾不上对铁疙瘩进行二次炼化，心说这模具已经有一半是废品，就算有不法分子得到它也没什么用，印假钞也是个技术活，拿着单面的印版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徐小川急忙将铁疙瘩又丢回暗门里，并把钵收起了起来，等他再想把磨光机穿上“外衣”的时候，车厢门被人打开了。 一时强光的射入让徐小川眼睛有些不适应，他半遮着眼睛向车外望去，开门的是两个警察，或者说一个是警察另外一个是披着条子服的假警察。 这个假警察就是那个拍卖会上竞价的陌生人。 徐小川心说行啊，你小子有两手，能使唤警车不说，这么短时间还能冒充一下公安人员，只是也怪你小子身材不行，不知道从谁手上借的警服，穿在他身上明显袖子短了一截。 假警察先是打量一眼徐小川，等看到磨光机这幅光溜模样时他竟然惊呼一声，也顾不上假身份的形象问题，蹦到车厢上冲着磨光机就奔了过去。 “你，下车，例行检查。”门外的警察喊道，他还怕徐小川惹事，索性拿出警棍对着车厢敲了敲。 其实徐小川对这两个真假警察真有些看不顺眼，本想借机修理他们一番，尤其是这个真警察，一副操蛋的嘴脸，他心说警察就了不起么？穿着警服难不成你就多个鸟？ 但他又强压下自己的怒火，毕竟以后高天还在莫城待着，自己把警察欺负一顿走了没什么，但保不准这畜生找高天麻烦，替兄弟们忍一口气吧。 徐小川很配合的从车厢跳了下来，而高天也颠颠的跑了过来，伸手从兜里拿了一张票子递了过去，“老哥，一点意思，拿去买包烟吧。” 警察很理所应当的接了过来，嗯了一声，又假意对着货车挑起毛病来。 徐小川明白这警察那点小九九，他这是鸡蛋挑骨头，借机说事，为那个假警察争取些时间取铁疙瘩。 不过徐小川也懒着当面揭破什么，心说反正那铁疙瘩已经废了，假警拿回去也没什么用，索性就给他吧，至于假警知道实情后会不会气得泪奔，那就不管自己的事了。 没多大功夫，假警就从车厢里跳了出去，这哥们明显得手了，怀里抱着一个鼓囊囊的黑口袋，他也不搭话，直接闷头进了警车。 而找茬的警察又“检查”一番后，套话般的教育了几句，这才扬长而去。 “川哥，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呢。”高天看着离开的警车，怀疑的问道。 “没什么不对劲的。走，接着运货。”徐小川也不多解释，催促大家赶快上路。 他这回也钻进车里与高天并排坐到了后座上。 徐小川又给三黑子打个电话。 “老黑，买了几台磨光机了？” “川哥，已经收了十八台了，全部五万零一百拿下，嘿嘿嘿。”三黑子说着得意的笑了起来，有点邀功的意思。 “嗯，很好。”徐小川赞扬三黑子一番后，又说道，“老黑，磨光机就买这么多了，你去付款结算，我让高天联系物流公司，咱们连人带货尽快回合。” “啥？”三黑子不明白问了一句，但他立马转变思路调整状态，“那好，川哥，我这就结算。” 徐小川满意的挂了电话，心说三黑子这手下当个够格，接着他又对高天嘱托一番。 按照他的估计，假警察得了模具后，不会立马就发现问题，但日长梦多，谁知道中间又出什么岔子，别去拍卖会现场找三黑子的麻烦，既然自己的磨光机买够数了，那就见好就收，别的事以后再慢慢计较。 早上九点的拍卖会，中午十二点，二十二台磨光机就全部摆在加工厂里面，这也算够效率的了。 加工厂在野子村北面的偏僻角落里，占了八间大瓦房，其中四间瓦房都做过特殊的隔音处理，算是加工车间，而另外四间则用来当库房和办公室。 高天找的这些加工师傅都是他永昌厂原来的老部下，知根知底，忠诚方面不成问题，但徐小川还是没和这些人见面，毕竟他也在加工车间待过，这些人在以前也都认识他这个大壮，有些事不好解释，索性神秘点更好些。 徐小川就躲在一个轿车里待着，让老黑充当起大老板来。 高天知道徐小川的苦衷，也没多说半句闲话，让三黑子与加工师傅认识一番后就带头干起活来。 “川哥。”高天拿着第一把开了刃的军刀钻到车里，递到徐小川面前说道，“你看看怎么样？” 徐小川接过来又是比划又是把玩的鼓弄一番，真别说，用磨光机加工过的军刀真挺锋利，就说一块钱的钢镚，军刀很轻松的就从它上面剃下了一条条的细钢丝，而刀口却一点卷刃的迹象都没有。 “不错。”徐小川点头做出了评价，只是他又指着有些凹凸不平的刀身说道，“这里要想办法改进一下，好刀外表看起来也要美观嘛。” 高天尴尬的一挠头，“兄弟我再想想招，我这手都够稳的了，只是磨光机太快，哎……”他又叹了一口气，估计这真是技术上的一个难题。 “行了。”徐小川也不刁难高天，话题一转道，“今天下午赶做二十把军刀出来，我要带走，至于军刺的加工，以后你们在研究。” 高天点点头，一转身又下了车，只是这小子在转身的一刹那，脸上露出一副依依不舍的神色。 徐小川知道以后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他也挺舍不得高天这兄弟的，但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男人就要有担当。 不过一想到回家，徐小川头就大了起来，他初步一算，自己离家出走的时间可不短了，足足三个多月，不知道溪纯怎么样了，尤其不知道回去后溪纯会不会惩罚自己。 徐小川就带着这样一种复杂的心情与三黑子回到了他该回的城市——晋城。 按三黑子的意思，既然回来了那就抓紧回酒厂，可徐小川一算时间，现在正好是下午，这时候的溪纯应该还在工作，酒厂那一摊子事就够她烦的，脾气不一定好，自己在一回去不正撞在枪口上么？ 他心说还是拖延下时间，等到晚上再说，到时自己抱着老婆床上聊两句，弄不好就雨过天晴了。 徐小川眼睛划拉了一阵，正巧看到了一间面馆，他一扯三黑子说道：“走，川哥肚子饿了，陪我吃点东西去。” “川哥，这个……”三黑子犹豫起来，“咱们回去再吃不是一样么？” “不行，饿了就吃，不能亏待自己。”徐小川说着就带着三黑子走进了面馆。 现在这时间面馆里一个客人都没有，徐小川与三黑子就临着窗户找个桌子坐下来。 他又叫了一声服务员，随意点了两碗面和几碟凉菜后，就有一句没一句和三黑子聊了起来。 三黑子天生是个活分型的，及能侃大山，可正当他满嘴跑火车侃的来劲的时候却突然脸色一变，干咽几口后乖乖的闭了嘴巴。 “怎么了你？”徐小川觉得奇怪，笑问了一句，“一天天神叨的，看你这怂样，见到鬼了不成？” “呃……”三黑子拖了个长调，“川哥，都怪兄弟不好，嘴馋要贪口面吃，我知道你这几天念叨嫂子念叨的紧，要不你不用陪我了，赶紧回酒厂吧。” 三黑子这明显是话里有话，暗中带着提醒，要换做平时，徐小川当然会品出来这里面的猫腻，可坏就坏在他现在正与三黑子侃大山，加上回到晋城后，他心里踏实放松多了，脑袋也就没转筋，事也没多想。 “老黑。”徐小川还特意强调一句，“男人嘛，别这么婆婆妈妈的，今天高兴，别看一会吃面，但一人也来一瓶啤酒吧，助助兴。” “川哥。”三黑子有点着急的说道，“嫂子他……。” “没事，你嫂子听我的。”徐小川还当三黑子故意的，他也吹了一把，“平时我在家，只要眼睛一立，她吓得溜溜的，叫她往东她绝对不敢往西，叫她趴着绝对不敢坐着都。” 徐小川说着还用一些肢体语言配合上了，别看他故意弄得一副滑稽样出来，但三黑子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等徐小川说完，三黑子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丢下一句“川哥，我有事先走了”后，急忙逃一般的跑了出去。 “这黑鬼……走什么？”徐小川有些扫兴的低骂一句。 可突然间，他就觉得有只手狠狠的掐住了自己的耳朵，而且还故意的拧了起来。 “疼！哪个不长眼睛的敢掐我……”徐小川叫唤着，又没好气的歪个头向一旁瞧去。 可当他看到揪自己耳朵的就是那个自己即心想又害怕见到的大老婆溪纯时，这小子刚升起的火气立马灭的精光。 “老……老婆。”徐小川结巴的说道。 亏他刚才还吹呢，现在明显一副老鼠见猫的模样。 “徐小川。”溪纯一字一句的吼道，“你行啊，三个多月没回家，现在还敢在老黑面前说你自己怎么厉害？长脾气了啊？看我怎么收拾你。” 第八十九章 灭娇妻之火 徐小川想哭的心都有了，他也明白三黑子刚才反常动作的含义了，只是自己一时大意，竟然没领悟。 “老婆。”徐小川急忙嘴软道，“你怎么没在酒厂呢，哎……你可是酒厂的顶梁柱，没了你底下人就怎么干活？这样，你先回去，我随后就到。” 徐小川临时想到的忽悠词明显没什么效果，溪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嘴里恨恨的说道：“亏你还知道酒厂，三个月不回家，我还以为你死外面了呢，你个没良心的老爷们。”说着溪纯眼睛红润起来，这也难怪，这么长时间没见到自己老公，心里能不想么？ “老婆，这事说来话长，你先消消气。”徐小川看着溪纯的样子心里也像有根刺似的，但怎么疼老婆、补偿溪纯这都是后话，先灭了娇妻之火才是真的。 “咦？老婆，几天不见你变漂亮了，哎呀，这可太好了，现在用什么护肤品？老公给你买一兜子，争取让你恢复到十八岁去，嘿嘿嘿。”徐小川好话说了一通并赔笑起来。 “走，回家！”溪纯把徐小川的耳朵都拧的快变了形，嘴里下命令的说了一句。 “老婆，疼~”徐小川叫疼一番，又拿眼睛瞟了一眼周围看热闹的服务员，悄声说着，“老婆，你给我点面子嘛，我跟你走，你先把手松开成不？” “走！”溪纯吼了起来，并揪着耳朵把他扯出了面馆。 “老婆慢点~”徐小川没脾气的紧倒腾碎步跟着，但都这时候了，这小子还不忘自己点的菜，“服务员，把我点的菜打包，一会我叫人来取啊。” 也不怪徐小川这么说，这面馆都是先给钱后吃饭，他虽然不差那点钱，但无权浪费嘛。 …… “跪下！”溪纯板正的坐在一把皮椅子上，对着面前的徐小川喝道，看这样子，她准备要执行家法。 可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徐小川眼睛望着周围的小弟，心说偶的神啊，这回糗大了。 溪纯这招玩的够狠的，回了酒厂，她第一件事就是让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活，都来到空场上“开会”。 只是这次会议的主题只有一个，那就是她以总经理兼老婆的身份处罚自己的老公兼酒厂董事长——徐小川。 可就在徐小川犹豫的功夫，溪纯等的不耐烦起来，强调的吼道：“让你跪下！” 徐小川可怜巴巴的看着脚下的键盘，暗骂道，这是哪个王八蛋支的损招，以前不都是跪搓衣板么，怎么现在改成跪键盘了？而且这键盘还是老款ibm的，键子奇硬，自己这一跪弄不好当场膝盖就得血阴。 “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跪！”徐小川底气十足的反抗道，也说他情急之下还把自己潜力给激发出来，本来文学不咋好但现在却硬是说出了一段古文，“孟子教育我，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到底跪不跪？”溪纯火起来，啪的一拍椅子把儿。 噗通一声，键盘被压得嘎吱嘎吱想。 “老婆啊，我错了。”徐小川见硬的不行索性又来了软招，干哭着说道，“这一阵我流浪在外，每时每刻都在思念你，想着你的容貌，渴望你的声音，你知道我有多么痛苦嘛？” “你还会想我？”溪纯哼了一声打断道，“说吧，莫城养的小三姓什么叫什么？老家哪的，年纪多大，干什么的？” 徐小川一下就被问卡壳了，瞪着眼睛吃惊的望着溪纯，但他随后又反应过来，一扭头对着周围小弟吼道：“三黑子，你他妈给我滚出来，畜生，敢背叛你老大。” 可周围这些人中哪有三黑子的影子，估计这老黑早就找个地方猫起来了。 “别转移话题。”溪纯毕竟是徐小川的枕边人，早就把徐小川能扯能转移话题的小手段品个透，她可不给徐小川开脱的机会。 “你说，你在外面风流快活却一个电话也不给我打，是不是不对？”溪纯问道。 “是是是是……”徐小川就像个磕头虫一般使劲点着脑袋认错。 “你说，这里是你的家，你却留恋在外，你是不是做的太过分。” “是是是是……” 溪纯顿了一下又问道，“你说，外面那个小的和我比，是不是比我漂亮？” “是是是……啊？”徐小川心说自己这大老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狡诈，套话都学会了。 “哼。你还真敢说。”女人都这样，别看徐小川是无心的点头，但溪纯却当真了，尤其还是从自己老公嘴里说出来的，她也坐不住了，直接就走到徐小川身边，看样子立马就要施暴。 徐小川一看溪纯这架势，心说自己一位低头认错不行，得采取主动了，别看莫城永昌一行自己是卧底身份，但现在案子都破了，也不算什么秘密了，自己也该拿出点东西挡挡了。 “等等。”徐小川喝住了溪纯说道，“有两点我要解释一下，第一，我去莫城是执行任务去了，咱现在可是警察，为了祖国、为了人民、为了社会和谐安定，我可是除暴安良去了。” 溪纯听这话，稍微有些安静下来，徐小川偷眼一看，心说有戏，他又接着说下去，“第二，我找的可不是小三，而是二老婆，咱爷们光明磊落，看上谁家丫头了绝对明媒正娶。” 其实徐小川说这第二条的时候，始终盯着溪纯的眼睛，娶二房在现在社会可不允许，尤其现在还是男女平等，他心说溪纯可别听到这话受不了，来个暴走什么的。 但溪纯看着没过激的反应，至于是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这可不好说了。 溪纯沉默想了一会，脸色差了起来，“王大壮，你行啊，谎话说得一套一套的，别把自己吹的这么伟大，还当什么警察咧，我看你这是为了和小三过索性连名字都换了，怎么着？是不是想离婚啦？” 徐小川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心说这女人啊，书不能读的太多，不然想象力太丰富，自己说的都是实情，但竟然被她想歪到如此地步。 而且徐小川又看了一眼周围小弟的脸色，溪纯的手腕真的挺强硬，这么小弟想当年也都是周围一片响当当的混子，七个不服八个不愤的主，没想到跟着溪纯这么短的时间，竟然一个个都成了顺毛驴子，溪纯质问徐小川的时候，他们都低着头，没一个替徐小川说好话的。 徐小川叹了口气，三个月没回来，自己这老大就成了挂名得了，不好使了。 可正当他黔驴技穷的时候，门外吱的一声刹车，一辆送快递的面包车在酒厂门口停住。 徐小川眼睛一亮，心说偶的主啊，甘雷的邮包算是及时到了救了自己一命。 送快递的小伙本来捧着一个大包裹，累的呼哧呼哧的进了酒厂，可他一看酒厂里的情况，一个女老大坐在椅子上，周围站了一圈混子，中间还跪着一位，这不明显黑社会的行为么，他心里化魂起来。 这小伙平时就老实，冷不丁碰到这场面心里受不了，甚至他都开始用小步向后退着，看样子想跑。 “别跑。”徐小川看明所以，吼了一嗓子，起身向小伙冲去。 可徐小川这举动明显才刺激了小伙的神经，他啊的喊了一嗓子转身就逃，也说他太激动，邮包都没放下，直接连人带包钻进了车里的驾驶座上。 我靠。徐小川暗骂一声，心里不住着急，你这二逼小伙走就走了，怎么还把邮包拿走，自己一会可怎么活？ 小伙动作迅速的给汽车打着火，一踩油门就倒车。 但徐小川也急眼了，不顾危险，一把将车门打开，暴力的把包抢了下来。 徐小川抱着邮包也不嫌沉，几乎是飞奔之下来到溪纯跟前。 这时候他那铁手也有了特殊用途，就跟个扒子似的毫不费力的将邮包撕开。 他没猜错，包里放的整齐的警服，崭新的警章还有一个精致的蓝皮小本——警官证。 徐小川先把警官证拿出来打开，只是不知道警官证上的照片是哪个缺心眼的照的，或者就是什么时候偷拍的，照片里的自己正咧着大嘴憨笑，一副愣头愣脑的感觉。 为了让溪纯能够相信自己是警察，相信这照片里的人绝对是自己，徐小川把警官证举到脸旁，他又咧个大嘴模仿照片的模样笑上了。 “老婆，你看，真是我。”徐小川有些费力的说道。 反正徐小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连哄带宠的好几天，终于把娇妻的怒火给彻底熄灭了。 酒厂又正常的运转起来，溪纯也如常的管理起酒厂，只是徐小川却成了闲人一个，一天没事就在村里晃悠上了。 这样又过了几天后，甘雷的电话打来了。 “小川。”甘雷说话的语气很急，一副长话短说的样子，“明天晌午你去一个叫明月小吃的饭馆，等一个穿白上衣的中年人，找个机会把你的酒推销出去。” “啊？”徐小川没反应过来，他一直以为甘雷说给自己酒厂行个方便，那还不一句话的事，怎么听这意思，让政府买自家的酒还这么难么？还要走些过场么？ 他本想就这事问一嘴，但甘雷又把饭馆地址匆匆告诉了徐小川以后，就迅速撩了电话。 徐小川心里叹了一口气，心说这老甘弄不好正在执行任务中，看来明天的事还得自己想办法。 第九十章 推销 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时候，徐小川连哄带骗的把溪纯带到了明月小吃。 其实徐小川找的借口真不怎么好，就说他自己馋了，想去外面换个口味。 一般来说，饭店名头带上小吃字样的，那规模大不了哪去，饶是徐小川做好了心里准备，但当他走近明月小吃时，还是被这个饭馆给雷到了。 这饭馆一共就摆了六张桌子，连吃饭带后厨一共也就三十多平米的地，而且桌子上看着还油乎乎的，椅子坐起来也咣当。 徐小川本来确实有些饿，但一看这环境，他立马没了胃口。 溪纯也好不了哪去，皱着眉头问道：“小川，你怎么带我来这种地方？这也太不干净了。” “呵呵呵。”徐小川尴尬的笑了一声，心里却把甘雷骂了一顿，心说你这老甘也太有才了，这种极品饭馆也能被你找到？ 但有些话他不能说出来，对于溪纯的疑问，他只好找个借口扯道，“老婆，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实的，一会你瞧着，他家的菜做得那可是一绝，一会多吃点。” “吃不下。”溪纯根本就不信徐小川的话，她索性板正的一坐，连椅子都不敢靠，就这么说道，“小川，一会你吃吧，我陪你坐会。” “那也好。”徐小川点头，他一摆手又把服务员叫来，随便点了两个菜。 其实徐小川点餐也就是意思一下，这里怎么说也是个饭店，不吃饭就这么干坐着等人，面上说不过去的。 等上了菜，徐小川就硬着头皮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 没过多久，打外面又进来两个中年人，这两个人的衣着讲究，光看一眼就能猜出他俩是达官显贵的那类人，其中有一人正巧符合甘雷所说的特征，穿着白上衣，而另外那个却对立般的穿着一个黑衬衫。 徐小川没急着说话，就拿眼睛瞟了这两个人，心说这世界大了，巧合的事时有发生，自己还是沉得住气等一会吧，别搞个什么乌龙出来。 可溪纯看着这两个人后，却像触了电般的激灵一下，她把头估计低下，靠近徐小川说道：“穿黑衣的那人叫马为党，是政府里专管后勤采购的头头，真奇怪他俩怎么到这吃饭来了？” “不是吧？”徐小川惊讶道，“你认准了？” 溪纯点点头，“你个土老帽，平时也不出家门，我经常去政府跑手续，见过他，怎么能认错？” “那穿白衣服那个是谁？”徐小川又问道，他心说能与马为党在一起的人官也小不了。 “不认识。”这次溪纯很肯定的回答着，“这人我没印象。” 徐小川哦的应了一声，心说这也不奇怪，甘雷就挺神秘，他能请出帮忙的弄不好也都是一些特殊部门的人。 白衣男子带着马为党随便找了一个靠里的桌子坐了下来，就听他说道，“为党啊，今天让你陪我来这种地方，你可别嫌弃啊。” “哪能呢？”马为党干笑一声，“老彭，这里挺好的，你看……”他说着就四处看了起来，似乎想找出这饭馆可称道的地方，可他划拉一番后，却卡壳了。 但马为党也是老油条，索性又痛快的笑了几声，就把话头带到了别处。 “来，服务员，点菜。”马为党一摆手叫道。 服务员也不傻，早在一旁打量着马为党与老彭，光凭这两人的言行举止，她就猜得出来，这可不是一般人，她脸上挂着一幅有些热情过度的笑容走了过来，估计捏着嗓子柔声问道，“两位要点些什么菜。” 她这是模仿着大酒店里服务员的风格，也想来次上档次的服务，给这两人留下个好印象，弄不好以后能多接点生意上门，只是蛤蟆学青蛙，叫声再怎么像但它还是一身赖皮，这饭馆基础条件摆着呢，根本就上不了台面。 尤其是她递给马为党的菜单看着都有些脏兮兮的，让马为党看着好一阵皱眉，只是为了老彭的面子，他也只好干忍着。 马为党很挑剔的点了两盘菜，又把菜单礼貌的递给了老彭。 老彭接过来后只是意思的看了一眼就把菜单放下，“服务员，你这有什么特色酒么？”他这就要开始演戏了。 “有。”服务员急忙接话，她又说了句稍等，就一扭身走出了饭馆。 趁着这功夫，老彭对马为党说道：“今年的酒水招标马上又开始了，为党，我听说往年咱们指定的可都是一些名酒贵酒，这样子不好嘛，咱们也可以向低档酒看一看嘛，别把范围订的这么局限。” “嗯，老彭你说的在理。”马为党点头应着，只是这人明显是口是心非，他嘴上说的好，但脸上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徐小川看到这心里暗暗冷笑，他总算是明白甘雷的一番苦心了，只是这事想着又挺让人郁闷的，老甘想帮自己，但他又没调查清楚，以为自己的酒厂是个不入流的角色，这才找人来这种地方引出话头，找机会让川酒入得了马为党的法眼。 但徐小川自问川酒也就是价格便宜了一些，但质量却没的说，这也怪他自己，当初非得力排众议，总想着家乡酒服务家乡人民，就定个三十元一瓶出来，现在一看，酒便宜也成了坏事。 溪纯也在一旁听着，她还若有所思的想起事来，估计她也打上了招标的主意，只是徐小川心说这事老婆你就别费心了，你老公自会权权出马。 不大工夫，服务员就带着一个酒水妹走了进来，估计她俩肯定是认识，弄不好这酒水妹还与饭馆有什么秘密协议，卖酒水给提成之类的，她俩先是交换一下目光，之后酒水妹就用甜甜的声音与老彭交谈起来。 “先生，你们要喝什么酒？白的还是啤的？”她问道。 “白的，有什么特色酒么？介绍一下。”老彭说道。 “有啊。”酒水妹如数家珍的说道，“好一点的茅台、五粮液，一般的有道光二五、小糊涂神，两位放心，酒水保真，就在旁边一家烟酒超市提货。” “老彭，我看咱们喝道光二五吧。”马为党接话道，其实他这是为了给老彭一个面子，毕竟老彭刚才的态度明显对便宜酒感兴趣，他这是凭个小事交个朋友，不然以他的个性，早就茅台候着了。 而这道光二五也不能算是低档酒，这酒水妹耍了个心眼。 老彭皱着眉头略微沉思一下，也没接受马为党的建议，用不满的语气说道：“还有没有别的酒？我记得咱们晋城可有本地酒的，好像叫川酒吧，这个酒怎么样？” 酒水妹脸上瞬间浮现出一种鄙视的表情来，但她立马又换上了笑脸，“先生，川酒不行的，那都骗给民工喝的，里面都勾兑的。” “放屁！”这话是徐小川喊出来的，这小子本来在一旁听得井井有味，看着老彭极力把话题向川酒上靠觉得挺有意思，可没想到这个骚蹄子酒水妹竟然为了多挣酒钱开始诋毁川酒的名誉，这他能干么？ “你骂谁？”酒水妹也是个社会人，瞪着徐小川，来气的问道。 “骂的就是你。”徐小川可不管这么多，什么别人面前装素质这类的，对他来说都白扯，他几步就走到酒水妹面前，“你说川酒是勾兑酒，你有证据么？”他质问道。 “切！”酒水妹一副明白了的表情，“你是川酒酒厂的员工吧，怪不得急成这样。”她又瞧不起似的嘚嘚两下，接着说道，“川酒市价才三十块一瓶，咱们笨寻思，这酒能好？说勾兑就算不错了，我没说川酒是工业酒精兑出来的就不错了。” 徐小川听着就来火，甚至他的手都痒痒起来，恨不得一巴掌就抽过去，只是现在不是时候，他来这饭店的目的可是为了推销自己酒水来的，真要弄出个大打出手，气是消了，可事也就砸锅了。 也说徐小川拿得起放得下，他不理酒水妹挑衅的目光，又看向了老彭，很诚恳地说道：“老哥，别听外人瞎掰掰，我陪你喝点川酒尝尝，咱都是好那口的人，是不是勾兑的一喝就知道。” “小兄弟，我们吃饭呢，你来凑什么热闹？”马为党对徐小川这种冒失的行为有些不爽，不耐烦的说了一句。 可徐小川谁也不理，就等老彭的答话。 溪纯也起身走了过来，估计这丫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把酒厂做大，这时候她竟然从手提包里掏出一瓶精致版的川酒，轻轻的放到了桌子上。 “我是川酒酒业的总经理，这就是我们生产的川酒，两位要是有兴趣可以品尝一下。”她这就开始推销起来。 只是溪纯看似无意的瞧了一眼身旁的酒水妹，她又嫣然一笑，“至于有人说我们的酒是勾兑这件事，我会请我的律师来处理。” 她说完就拿起手机要拨通律师的电话。 “误会，这是误会。”酒水妹一脸赔笑的对溪纯说道，她也不打招呼，慢慢的一步步倒退到饭店门口，接着嗖的一下逃了出去。 老彭笑了起来，不知道是被说动心了还是故意演戏，他主动拧开了川酒的瓶盖，给自己和马为党都倒了个满杯。 “来，为党，咱们尝尝这酒吧。”他边说边小口抿了一下。 第九十一章 招标 老彭在喝川酒以前，心里可是做好了抗喷的准备，别看他嘴上说川酒如何不错，但他其实也不看好川酒，要不是甘雷给他下了死命令，他也不会在这活受罪。 可当酒一入口，那股特有的浓香醇辣瞬间就刺激了他的味觉，甚至立刻就勾起了他这个老酒鬼强烈的欲望来。 “不错嘛。”老彭嘎巴嘴的品着，发自内心的说道，“为党，你说呢。” 马为党也抿了一口，但他根本没有品酒意思，直接咽了下去，可嘴上却迎合着老彭的话，“嗯~真挺不错的。” “为党，我看这样吧。”老彭顺着马为党的话接着往下说，“后天的招标会也给川酒一个名额，毕竟这酒是本土的，味道还不错，我挺看好它的。” “好好。”马为党表了态，一副赞同的样子说道，“还是老彭你想的周全，哈哈哈。” 他随后又打起了官腔，对徐小川夫妻俩说道：“现在你们就去市政府，到了后给一个叫杨广的人打电话，说是马部长叫你们来的，填一份资料领两个入场胸牌，后天上午九点准时参加招标会。” “好，谢谢马部长关照。”溪纯甜甜的笑着说道，并一拉徐小川走了出饭馆。 可徐小川却看着马为党这幅嘴脸，心里一时有些不舒服，心说这老马的狗架子倒是不小，知道自己和溪纯就在一边吃饭，他还命令式的让他俩现在就走，怎么想怎么觉有有种欺负人的味道。 但溪纯却兴奋的脸色红润，在去往市政府的路上不时的高兴笑了一下。 徐小川纳闷，问道：“老婆，你这笑什么呢？一惊一乍的。” “小川。”溪纯主动赏他一下吻，“这顿饭没白吃，咱们运气好竟然摊到了这事，川酒能入围政府招标行列，这机会太难得了。” “有什么难得？”徐小川不以为然，“招标也不是中标，小丫头，一点没见过世面。” “你懂什么？”溪纯一副你才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答道，“咱们川酒现在缺少的不是技术，而是名头，各种能喊得出去的口号，以前张岚就为这事头疼过，花了不少钱买了好几个牌匾证书之类的，但哪个能有政府招标入选品牌这个口号响？你啊，也不多看点书，学学营销学。” 徐小川尴尬的一笑，又受教似的点点头，心说没想到卖酒还这么多说道，按照溪纯想的，看来自己以后还得再忽悠忽悠甘雷，让他多给川酒找些机会，多去入围这个会那个赛的，哪怕没有名次也行，至少能为川酒多个口号喊喊。 他俩来到了市政府以后，溪纯就给杨广打了电话，老半天电话才接通，杨广用一副懒散的语气问道：“哪位？” “您好。”溪纯客气的回道，“我们要参加后天的政府酒业招标会，想去找你填份表格。” “哦，那来吧，政府办公楼二楼后勤采购部。”说完杨广就挂断了电话。 “快走。”溪纯一拉徐小川就进了政府办公楼。 杨广这人是个矮个子，打眼一看估计连一米七都不到，矬了矬了的，而且一副尖嘴猴腮的嘴脸，等徐小川与溪纯进了后勤采购部时他正在打电话，只是随意的看了徐小川夫妻一眼就算是打了招呼。 溪纯知道徐小川很少接触政府这类的地方，她趁这时间悄悄对徐小川说道：“一会你老实点在我身边站着就行，别惹事知道嘛？” “行，我连话也不说。”徐小川说完就紧闭双唇。 溪纯满意的点个头，俩人就这样沉默的站着等起杨广来。 可杨广就是故意的凉他俩，摆谱呗，他接完电话后就坐在办公桌前，啪啪的敲起了键盘，一副很忙的样子。 徐小川看的不爽，心说你矬这眼睛不矬吧？自己这两个大活人你看不到吗？ 他又看了一眼溪纯，溪纯倒一副好脾气，很有耐心的等着，甚至脸上挂着笑容。 就这样过了一刻钟，徐小川是实在等不下去了，心说你杨广还有完没完？差不多见好就收了吧，真当自己是面团子嘛？ “喂？你这忙完没？”徐小川开口了，这小子说话也挺冲，别人这时候怎么也开口叫个杨哥什么的，可他不，心说自己这么说都够给你这矬子面子了。 溪纯一听徐小川这话，脸就沉了下来，急忙小动作般的用手打了一下徐小川的手背。 但溪纯的提醒有些晚，杨广拉个脸生气的扭过头，喝道，“怎么说话呢？” 都说不咬人的狗才会叫，这杨广小个子一个嗓门倒挺大，喝一声整个屋都嗡嗡的。 徐小川没急着斗嘴，看了一眼溪纯以示询问。 溪纯对徐小川努下嘴，又急忙赔笑的对杨广说道：“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我们给您打过电话，来填表的。” “什么表？”杨广明知故问的来了一句。 “就是后天政府招标的事。”溪纯解释道。 “填不了填不了。”杨广一摆手，“表格没印出来呢，明天再来。” 他说完又大有深意的瞟了一眼溪纯的手提包，一扭头又“工作”起来。 溪纯哪还不明白他的意思，急忙从包里拿出二百元钱，笑着走去过一把塞到杨广手上，“杨哥，这天挺热的您还这么忙，没事可要多喝点水啊。” 杨广把这钱攥的死死的，又故意咳嗽两声，也没说话。 “哎呀，您看我这事办得。”溪纯说着，又从兜里拿出三百递了过去，合着填个表，孝敬钱就出了五百。 “嗯。”杨广看了一眼手里的钱，这才挤出一丝笑容，起身道，“稍等，我去拿表格去。” 可徐小川却实在火大的憋不住了，他是想听老婆的话，但这也不是绝对，哪有看着老婆被人熊钱自己还屁都不放一个的爷们。 徐小川几步走到杨广身边一把就将五百块抢了回去，顺便一伸手将这小矬子推回了座位上。 “小子。”徐小川点了点杨广的鼻子，“别太过分知道不？” 啪的一下，杨广重重的拍了下桌子，“你想干什么？要惹事么？信不信我叫警卫来。” 他说着就拿起电话，但也没急着拨号，反而看了一眼溪纯，“这次招标的名额都订好了，你们没机会了！” 啪的一声。徐小川也像杨广那样拍了一下桌子，不过他这铁手的威力不小，整个桌子似乎都弹起来一下，尤其桌子里还多发出一声断裂响，弄不好哪个地方的木梁都折了。 杨广吓了一跳，看着徐小川眼中充满了惧意。 “小子。”徐小川强调道，“你们这招标名额怎么订的没人管，但马为党叫我们来的，你别说让我们白跑一趟。” “马部长怎么了？”杨广不服气的说道，但明显语气弱了一些，“这名额订好了谁说话也不行，你给马部长打个电话，我问问他。” 其实杨广这出就是做给徐小川与溪纯看的，他话没说死，留个余地，至于一会怎么对待这两人，那还得看徐小川与马为党什么交情。 徐小川被这话弄的也有些头疼，他与马为党算是头次见面，哪有电话号码，但这也难不住他。 徐小川哼了一声，伸手就向杨广身上摸去。 “你干什么？”杨广想反抗，但他这小人怎能奈何得了徐小川，这说话的功夫，就被徐小川从兜里掏出了手机。 徐小川不管那么多，就当场翻起了杨广手机的通讯录。 “口口的。”当徐小川看到通讯录里都有10086的号码时，他骂道，“你小子行哇，找小三了吧？故意弄个10086出来欲盖弥彰是不？怕正房查短信查通话记录是不？” 杨广脸上一阵尴尬，但徐小川这一系列的举动反而让他老实起来，估计他是害怕徐小川别真是马为党什么人，或者有什么特殊背景的，他这一个小科员可惹不起真神。 徐小川又在通讯录里找到了马部长的号码，他直接一按键拨了出去。 “喂？小杨，什么事？”电话接通后传来马为党的声音。 “我是川酒酒业的。”徐小川懒着解释，直说道，“老哥，你说的让我们来报名？怎么杨广却说名额满了报不了了呢？我还特意强调是马部长介绍来的，但杨广说你介绍的不好使，这怎么回事？” “不是那意思。”杨广急的在一旁直摆双手。 “杨广，马部长让你接电话。”徐小川又把电话给了杨广。 不说徐小川的话让马部长听了怎么想，但杨广接了电话后却额头冒汗的只会点头说好。 “两位随我来。”放下电话，杨广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勤快的一路小跑头前带路。 这回表填的很顺利，不出十分钟，徐小川与溪纯就出了市政府办公楼。 “你看你，又惹事。”溪纯第一句话就开始埋怨起徐小川，“政府这帮小科员惹不得，弄不好在后天的招标会上，咱们又得有小鞋穿。” “哎。”她说着叹了一口气，拿起手机就要打电话。 徐小川看溪纯的架势，估计这丫头是想联系个什么人，花点钱对杨广来个事后补偿。 但他可不同意这么做，一把抢过手机，“老婆，招标这事你就别管了，老公有法子让咱们的酒中标。” 第九十二章 招标（二） 从市政府回来以后，徐小川夫妻俩就来个各自分工，溪纯专门去找骡子，准备后天招标会要带的酒，别看他们川酒都是量产型的，但这次情况特殊，不允许有岔子出现，备酒也显得异常重要。 而徐小川就把自己闷在屋里，给甘雷打起电话来，别看刚才他胸脯拍得当当响，在溪纯面前下了军令状，似乎中标已是他们川酒酒业的囊中之物，但这可不是动动嘴皮子的事，甘雷下力气才是关键。 也不知道甘雷在干什么，徐小川打了四五次电话才接通。 “小川，什么事？”甘雷很平静的说道。 但徐小川一听甘雷的声音，就知道这老甘正压着火气，估计又是什么任务进展的不顺利，他也不耽误，急忙把招标的事简明扼要的说了出来。 “我明白了，你放心去，那天会有人帮你。”甘雷说完就挂了电话。 徐小川听着嘟嘟响的断线声，叹了一口气，自恋的暗说道，警队还是缺少自己这样的人才啊。 第三天的一早，徐小川本想赖会床，可溪纯却连拉带拽的把他弄醒。 俩人草草吃了早餐后就赶往了招标会现场，只是他俩到了会场时，这场内除了一个打扫卫生的阿姨外，一个客人都没来。 “老婆，我说你来的早了吧？”徐小川抱怨一声，又大刺刺的挑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赶早不赶晚，万一早来能有意外的机遇呢？”溪纯解释一句，她又把手提包丢给徐小川，自己去洗手间了，女人嘛，每个月总有几天特殊的日子。 徐小川无聊的左瞧右看一会，只是场内实在没有什么让他感兴趣的东西，他索性打起了瞌睡。 也说溪纯上趟厕所的时间实在太长，徐小川眯着眼睛渐渐来了困意。 正在他迷迷糊糊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人把什么东西塞到了自己的口袋中。 唰的一下，他板正的坐了起来，怀疑的看了看周围，只有阿姨在不远处弯着腰拖地。 徐小川摸着口袋，将一个纸条拿了出来。 他心说奇了，这也不是在大学课堂上，遇到怀春少女给自己写情书之类的，尤其现在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玩起了“飞鸽传书”。 他把纸条打开看着，上面就简单地写了一句话：事已办妥。 就凭这句话，徐小川琢磨着，看来甘雷已经暗中安排好了，只是不知道这次他请来了哪路神仙。 至于刚才传话的人嘛？徐小川拿眼睛瞟了一眼扫地阿姨，心说也就你能有这种机会，只是想到这他又佩服起甘雷的手段，老甘的眼线真的是无处不在。 又等了一会，溪纯回来了，场内也稀稀疏疏的开始上人，徐小川知道，新来这些人可都是各个酒业的精英人员，只是怪他眼拙，一个也不认识。 而溪纯却明显认识一些，笑着上去打招呼聊了起来，当然，借着这个机会，她也把徐小川这个名义上川酒酒业的大哥介绍给大家认识。 徐小川以前没遇到过这种场面，只好挤着笑容与这个经理那个主管的握手套近乎，只是每次握完手后，对方都会被握的一脸通红，没办法，徐小川的铁手实在太硬了。 “哎呀，小川兄弟，我可是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字。”一个叫赵海的秃顶男子握手后疼的一咧嘴说道。 “哈哈，赵哥太客气啦，我也经常听溪纯说起你呢。”徐小川打着哈哈回道，但他心里却不以为意的嗤笑一声，心说谁有空说起你这个二货。 “小川。”赵海接着说道，“没想到你们的川酒这次能入围，恭喜啊。” 这话表面看是祝贺，但徐小川听着却觉得有些别扭，他面上不表露什么，但嘴里却调侃般的说了一句，“同喜同喜，赵哥，你们的磨（茅）台也不是入围了嘛？” （以下章节中，茅台全部改为磨台，另注：本故事纯属虚构） “咳咳。”赵海故意咳嗽两声，掩盖心里的尴尬，其实一直以来他就瞧不上徐小川的这个酒厂，三十块钱一瓶的那还叫酒么？比农村自家酿的散白能好到哪去？而且这次政府招标，川酒和磨台竟然凑到一起放到同一个台面上来了，这让他这个晋城磨台总代理心里觉得不平衡，甚至有种掉架丢人的感觉。 也怪赵海没事瞎琢磨，这才不自觉中说出了不怎么得体的话，让徐小川借机反埋汰一顿。 但赵海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主，他笑着打量一眼徐小川，又说道：“小川，今天这种机会难得，你们一会可要好好表现，虽然淘汰是难免的，但贵在参与嘛。” 他这话可没绕什么弯子，甚至有种口口裸的讽刺意味。 溪纯一旁听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但她脸小，不好意思反驳什么，只说了句“赵哥，你忙，我们先走了”后，就要拉着徐小川避开赵海。 可徐小川不是那种怕事的人，心说你这秃顶驴装什么刁？不就当个磨台代理么，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他也没理会溪纯的拉扯，反而很大声的说道：“赵哥，借你吉言，咱们川酒今天准备的十分充分，反倒是你，别怪老弟没提醒，要是川酒压过磨台，中标成为今年政府指定的贵宾酒后，你可别有什么泪奔的想法，记得为老弟鼓掌。” “就凭你？”赵海终于沉不住气，冷下面孔说道，“川酒能成为贵宾酒？太笑话了吧。你们大家怎么看？”说着他还干笑几声向四周抛出一个话去。 徐小川看着赵海的样子，心里有些厌恶，尤其周围好些人都停止谈话，一副瞧热闹的样子看着自己。 “赵海。”徐小川也不打算继续这种没意义的争斗，索性订个道道出来，“要不咱们就赌一把。” “怎么赌？”赵海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提高嗓门问道。 他这一问把周围这些人都聚了过来。 徐小川一看这架势，心说得了，这可是你这秃顶自己找事，一会丢人丢大发了可别怪自己。 他当着大家的面，说了赌注，“磨台中标，我就让川酒酒厂解散，以后晋城就没了川酒的名号，怎么样？” “成，哈哈哈。”赵海开心的笑了起来，似乎此时他正看到徐小川一脸哭腔的转让酒厂。 不过徐小川话题一转，又说道：“如果川酒不幸中标，那就说明你这磨台酒档次还不如川酒，川酒市面上一瓶三十块钱，我以后买磨台酒你的卖价就不能高于三十块，如何？” 赵海一点也不考虑，大笑着点了头应了下来，接着他还特意的摇了摇脑袋，那样子明显把徐小川当成了一个神经病对待。 可徐小川脑袋正不正常不是赵海能说了算的，尤其是两人都打了赌，也就以此方式结束了谈话。 徐小川任由溪纯气鼓鼓的拉着自己退到一个角落。 “小川，你知道刚才你在说什么么？”溪纯质问道。 “知道啊。”徐小川回了一句，随后他又兴奋的一把拉起溪纯的手，“老婆，以后咱们喝磨台可就便宜啦，最多三十块钱一瓶，哈哈！对了，你的办公室不是有饮水机嘛，不用了，喝水多没前途，直接放几箱子茅台酒，谁渴了就开一瓶喝。” “你……。”溪纯对徐小川气的直跺脚，“扯蛋呢，你怎么竟想好事了，你怎么不想想要是茅台中标了，咱们怎么办？酒厂怎么办？那些跟着咱们的弟兄怎么办？” “呃，这个嘛。”徐小川考虑一番，但他没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老婆，我问你，你说要是一头猪夯夯的爬到了树顶上，你怎么把它抓下来。” 溪纯白了他一眼，“你有病啊，猪会上树嘛？” “对嘛。”徐小川嘿嘿笑着说道，“你有病呗，既然赵海那头猪上不了树，你激动个什么劲。” “哎。”溪纯叹口气，一时不知道说自己这老公什么好了。 “行了，走吧，招标会快开始了，咱们找个好地方去。”徐小川说着，一把拉起溪纯的手走了出去。 九点整的时候，马为党带着杨广等几个政府干部来到了会场，作为晋城市政府的代表，他开始了一段热情洋溢的演讲。 而场下也配合着，不时响起热烈的掌声，把气氛不断的推向新的高潮当中。 徐小川却没参与到这种无聊的事情中，只是意思意思的拍拍手，眼睛却不时的四处瞎看，最后实在无聊了索性看着前面人的脑袋，数起头发来。 足足过了半小时，马为党终于讲完了，他又清了清嗓子，宣布道：“现在进入大会第二环节，投标竞选阶段，有请各个酒业的代表人上台演讲。” 掌声又响了一阵后，一个青年走上台去，他是五粮液酒业晋城代理商，也是今天参加竞选的头炮。 徐小川从无聊中回过神来，竖着耳朵听起了这青年的讲话，他这是趁机取取经，怎么说一会自己也要代表川酒上台演讲，先来个知己知己、取长补短嘛。 也不知道是不是潜规则，每个代表上台后时间都掐的很准，五分钟肯定结束讲话。 就这样过了一个小时，台下除了川酒外都已经演讲完。 而就当徐小川准备上台的时候，马为党却提早了一步。 “好，现在进行大会的下一环节，专家评估阶段。”他高声宣布道。 这话可把徐小川弄愣了，心说你奶奶的，我的川酒呢？ 第九十三章 招标（三） 马为党话一说完，就从场外进来了五个专家，个个都西装革令，派头十足的样子，估计是从哪个酒协借来的专业品酒师。 也说这次招标会入围的酒太多，别人根本就没留意川酒的代表还没上台，但赵海不同，这秃顶男可是刚刚和徐小川打了赌，这下看到徐小川被凉场了，他不怀好意的嘿嘿一笑，尤其还故意的咳嗽两声，那意思是先借这个机会埋汰徐小川一下。 而徐小川虽没在乎赵海这种小手段，但他心里也郁闷的难受，说不好听点，刚才投标竞选环节没有自家的川酒，那接下来也就没川酒什么事了，这次招标会自己和溪纯就成了一个听众了，甚至跑龙套都没赶上。 “等等。”徐小川想到这喊了一嗓子。 他这个举动挺大胆的，这可是招标会的现场，而且他还只是一个酒业代表，在没马为党授意的情况下就突然来这么一句可有点胡闹的意思，他这一嗓子不仅让场上的气氛为止一凝，甚至也把那五个上台的专家喊得一愣。 “这位先生，你有什么问题么？”马为党沉着脸问了一句，看他的眼神，明显把徐小川给忘了，不过想想也是，那天也只是在明月小吃匆匆见了一面，这马部长贵人多忘事嘛。 但马为党忘性大可不代表徐小川就此息事忍让，他一清嗓子说道：“马部长，刚才的环节怎么没有我们川酒？不会是看我们不入流直接来个pass吧？” 被徐小川一说，马为党似乎想起了什么，尤其那天还有老彭在场。 而出于某些考虑，马为党看着徐小川的脸色缓和些，他又对着台下的杨广一摆手，“把入围名单给我拿上来。” 这时候的杨广脸色不怎么好看，听着自己领导的命令，他犹豫片刻后，这才磨磨蹭蹭的把名单递了上去。 马为党看的很仔细，可这名单上根本就没有川酒的名字。 怎么说马为党也是一个老油条，他当然明白这事里面的猫腻，只是杨广是自己的手下，在这场合，他也不能劈头盖脸的把手下损一顿，这也有点当大家面打自己脸的意思。 “你们报名了么？”马为党明知故问的来了一句，其实他这话是暗中给徐小川提个醒，让徐小川这时候别闹事，主动认个错误，让他自己好有个台阶下，他心说反正川酒参加这会也就是图个入围，等会后自己再给徐小川颁个牌匾什么的补偿一下这就算完事了，而且老彭那边也说得过去。 但徐小川可不干，他来这一趟可不是为了安慰奖来的，索性装傻充愣的对马为党的提醒不理不顾，他还特意的举起了自己的胸牌，“马部长，这个牌子好像不是一般人就能拿到得吧？” 马为党皱了一下眉，看徐小川的目光有些不善起来，而这时台下其他酒业代表，也都拿一副另类的目光打量起徐小川来，那个赵海更是拼命憋着笑，只是这秃顶男虽然没笑出声来，但看他上身憋笑憋的不住抖动的样子更让人觉得恶心。 马为党为官久了，场面事很会做，别看心里对徐小川这小子反感，但他很快就调整好心态，强压下不满，笑着说道：“下面有请川酒代表上台演讲。” 一般每家酒业代表上台时，场下这些同行都会捧个场，鼓个掌什么的，可这次却情况特殊。 只有溪纯为他鼓着掌，其他人却都像个木头疙瘩一般的站着，也有个别人拿眼睛看了一眼徐小川以后，就紧张的又望向了马为党，一副为首是瞻的架势。 徐小川不理这些同行的反应，只是他心里暗暗对溪纯抱歉，这时候老婆还这么支持自己可不容易，压力可不小。 本来他已经酝酿好了一番说辞，但被刚才的事一搅合，心里也就没了柔声细语演讲的兴趣。 这次来招标会，徐小川不仅背个包把钵带来了，而且他还在包里揣了两瓶精致版的川酒。 徐小川就在台上当着大家面，把背包往地上一放，顺手拿出了一瓶川酒。 “这个酒想必大家都听说过，见到过，但估计没都没喝过吧。”他举起酒瓶冲大家晃晃。 “川酒酒业，半年前才成立的公司，而川酒也是最近才打入咱们晋城市场的，零售价不贵，才十块钱一瓶。” “呵呵呵……。”当徐小川说到这的时候，赵海带头笑了一下，而其他同行受到这个秃顶男的影响，多少都咧开了嘴。 徐小川不理场下这种哄人的气氛，他很自然的把瓶盖拧开，对着闻了一口，悠悠说道：“这酒别看是十块钱一瓶，但绝对不是破酒，酿酒设备都是最新最先进的，酿酒师傅也都是从各大酒厂高价挖过来的，至于酿酒原料嘛……都是从咱们晋城周围的农村收过来的减产粮食。” 他说到这又特意解释了一句，“也许大家不知道这减产粮食指的是什么，说白了就是只打农药不喂激素的农作物，别以为这粮食好收，到现在我们酒厂还为酿酒原料的短缺而头疼呢。” 徐小川走到那五名专家身边，把川酒递了过去，“我知道一会还有专家评估，那这里我也不浪费时间再多说什么，一切靠实力来说话吧，我也希望大家能给川酒一个机会，让家乡酒服务家乡人民。” 徐小川说完就一转身向台下走去，虽然这时候还只是溪纯为他鼓掌。 “好了，大家还有没有问题？”马为党又上了台对场下问道，只是这时候他特意的看了一眼徐小川，又瞧了瞧手表。 这小动作的意思也很明显，你们川酒的废话说完了吧？ 看着场下再无人说话，马为党宣布道：“下面进入专家评估环节。” 两个小伙从外面抬进来一个长方形桌子，而场下也有会来事的，直接动手搬上去五把椅子，五名品酒师就围着桌子坐了一圈。 “五粮液代表请上台。”马为党按照名单的顺序喊道。 那个代表五粮液的小青年闻声急忙从兜里拿出一瓶酒，一副恭敬的模样将这瓶五粮液放到桌子上。 五名品酒师各自从包里拿出一个容量为一盎司的小杯，满满的倒上一杯后，都一口喝下闭眼品了起来。 这专家评估阶段说白了就是品酒，只是这时候除了酒的质量根本就不考虑其他因素，就像现在品的五粮液，别看市价很贵，口碑挺好，但一会的结果也只是五名品酒师根据口感而得到的一个建议级别。 五名品酒师先后睁开了眼睛，填写了一个评估表。 “优等特级。”马为党报数道。 接着他又喊着下一个代表上台。 这段期间，徐小川一直冷眼旁观着，并默默记下了几个名酒的级别，而不得不说的是，茅台不仅被品为优等特级，而且还有个品酒师在品完后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当茅台酒的级别被公布的时候，赵海又一脸得意的看了一眼徐小川，而徐小川却满不在乎，心说你这赵海得意个什么劲，茅台酒得分高很正常，但价格也贵的离谱，政府选购贵宾酒也不会只看质量不看价格，那样招标会开的还有什么劲？ 而过了一个多时辰后，终于轮到了徐小川。 “川酒代表请上台。”马为党喊道。 而徐小川却站在原地没动，指了指一名品酒师，刚才他演讲的时候，就把川酒递过去了，这时候也没必要再走个过场。 那名品酒师对徐小川一点头，从包里把川酒又拿了出来，摆在桌子上，五名品酒师开始对川酒进行最终评判。 溪纯显得有些紧张，悄悄的拉住了徐小川的手，而徐小川心里也不怎么平静，别看刚才他嘴里说着川酒不差，而且川酒也确实不止是十块一瓶的档次，但到底能被评到什么级别，这他心里可没底。 品酒师陆续的睁开眼睛，低头写下了结论。 “这个……”当马为党拿到评估表的时候，他一副吃惊的表情托起了语调。 “马部长。”赵海最先等的不耐烦，但他仍拿出一副恭敬的样子问道：“您快公布下川酒是什么级别？没关系的，就算是劣级这也是大家意料之中的事嘛。”说着，他还咧开嘴干笑起来。 “优等特级。”马为党有些不相信的读了出来。 赵海的表情瞬间就凝固了，他张个大嘴瞪着马为党好一阵，“马部长，你是不是看错了？” “没。这确实是川酒的级别。”马为党肯定的来了一句。 “优等特级？”赵海喃喃的说着。 而这个结论也让徐小川多少有点意外，本来按他最乐观的想法，川酒弄个优等就不错了，但没想到竟然真的与茅台成了一个档次。 本来借着现在的机会，徐小川有理由去暗损一下赵海，毕竟刚才这秃顶没少撩拨自己，但他略一琢磨又打消了这种想法，倒不是他要玩一出得饶人处且饶人的慈悲，而是觉得自己没必要和这狗人一般见识。 徐小川就站着没吭声，等着进行招标会的下一环节。 可赵海缓过来后，却有些亢奋的喊道：“马部长，我怀疑川酒有问题。” 第九十四章 招标（四） 赵海这一嗓子其实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而且他说的问题也是大家心中的疑问，不管卖什么东西的，只要是个经商的那都是唯利是图，场下这些酒贩子谁能相信市面上只卖十块钱一瓶的川酒能有优等特级的档次？这里面肯定有鬼。 而赵海喊完就有些后悔的盯着马为党看，他刚才有些冲动了，在现在的场合，他可不想被马为党这个政府财神挑理儿。 可马为党不仅没有怪罪的意思，还对赵海微一点头，那意思对他的话还来个授意。 这下马为党心里有底了，顿时胸脯就挺起来多高，指着川酒叫道：“这酒肯定被偷梁换柱啦！” 他又一指徐小川，“你小子不实在，知道今天有专家评估环节，却估计用川酒的破瓶子装上名酒，借机闯闯名气是不？” “嘿嘿嘿嘿。”赵海自说自笑起来，“兄弟，不是哥说你，欲速则不达啊，就算想来点小手段，但你也弄个一般的酒调包就得了，非得整个优等特级？你家川酒配的起么？” 赵海越说越激动但徐小川却不以为然，川酒有没有做假他心里清楚，他也懒着辩解什么，一摆手，打断赵海，“川酒就是优等特级了，你能怎么样？” 赵海点点了头，一副算你狠的架势，他又对马为党说道：“马部长，我觉得对于川酒，咱们应该重新评估。” “哦？”马为党被赵海说的来了兴趣，“说说你的想法。” “现在找人去外面买一瓶川酒回来，咱们再验，是不是有鬼一验就知道。”赵海说着又讽刺的一乐，“不就十块钱么，我出了。” 也该着马为党对徐小川没个好印象，他接受了赵海的想法，“杨广，你去市政府对面的烟酒超市买一瓶川酒去。” 杨广应了下来，但他又故意发愁的说道：“马部长，那家烟酒超市档次挺高，能卖川酒嘛？”这小子说话的时候还估计把档次两个字提高了语调。 “呵呵呵。”赵海带头又笑了起来，而且他还悄悄的对杨广使了一下眼色。 你老娘的。徐小川看在眼里心中暗骂一句，他觉得赵海的眼色可不止是打招呼这么简单，弄不好还有什么猫腻在里面，只是他没时间也没机会深究这事。 “快去快回。”马为党强调道。 “好咧。”杨广说了一声，就一转生一路小跑的离开。 只是这快去快回的时间可不短，足足二十分钟后，杨广才气喘吁吁的赶了回来。 他亮着手中的川酒，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马部长，酒买了。” 马为党点个头，“拿去给专家，立刻评估。” 徐小川看到杨广这样，心说你这矬子不对劲，只是去对面买一瓶酒，这一个来回竟用了二十分钟，就算是爬也早就爬回来了，你还弄得这么大喘，骗谁呢？ 随着杨广把川酒拿给专家，徐小川也主动靠了过去，甚至他就大刺刺的，没有礼貌般的把酒抢过来看了一眼。 川酒在生产时，留个暗手，就在瓶盖子的一侧故意留下一个针尖大小的小洞，这洞别的用处没有，就当个记号来用。 只是杨广买回来的川酒，徐小川把瓶盖子都转了一圈，也没发现小洞，他心里不由得紧了一下，这酒是假的。 杨广看着徐小川这幅不说话，抢过酒就开始转上了的样子，有些不满的说道：“你干什么？小啊？好玩是不？” 他说完就试着伸手把川酒拿回来，只是他哪有徐小川的劲，使劲拽了两下也没把酒抢过来。 徐小川沉着脸，冷冷的打量着杨广，悄声说道：“小子，你行，这瓶川酒是你的买的？” 他这话一般人听不明白，但杨广心里有鬼，听着徐小川的话立马就不自然起来，手也缩了回去，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 这时候招标会场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徐小川的举动让大家都有些尴尬，马为党这个主办方也只好咳嗽一声，出面喊道：“徐小川？” 徐小川长叹一口气，把川酒放到了专家席上，不用说他都能猜出来一会的结果。 而且这次评估的很快，其中一名专家把瓶盖拧开后还没往杯里倒酒，光是对着瓶口一闻，他就皱起了眉头。 “劣酒。”他很不客气的下了结论。 而其他四名专家也都闻了一下后，就大笔一挥。 马为党拿着评估表看着，他嘴角微微的翘了起来，这老男人明显对这种结果满意，他还故意清了清嗓子，喊道：“川酒，评估结果，劣等低级。” “哈哈哈哈。”赵海得意的一脸通红，甚至笑的直拍手，这小子也是个势利狗，看着马为党的举动，知道徐小川不受待见，他反倒更加夸张的针对起徐小川来，不仅是私仇，还多少有点取悦马部长的意思。 “马部长，我说咱们把川酒代表轰出去吧。”杨广也借机插嘴道。 马为党却没表态，他犹豫起来，毕竟川酒的入围是老彭授意的，现在把川酒轰出去，在老彭那多少有些没法交代。 徐小川可不会读心术，看着马为党这样子心说不好，自己再瘪茄子的话这事可就坏大发了。 “不对！”徐小川尖着嗓子吼道，“不公平！” “你有什么不公平的？”赵海嗤了一声说道，“难不成别人说你们川酒是世界第一好酒，这才叫公平了。”他说完还摇摇头，一副不可理喻的样子。 “凭什么川酒就要二次评估，那我还说你们茅台有问题呢，是不是也要二次评估？”徐小川吼道。 “那不正能！”赵海接话，“茅台能有什么问题？扯蛋，哥们，茅台啥味的你都没喝过吧？” “徐小川，你别瞎闹，信不信我找保安？”杨广帮腔道。 徐小川也懒着和这两个人扯，直接对马为党说，“马部长，万事讲个公平，我不怕被清场，但你也得拿个道道让我心服口服。” 马为党被徐小川的话说的眼睛一亮，他正苦思轰走徐小川的理由呢，“你怎么才能心服口服。” 也说他怎么也是个政府高官，就算再有偏心面上也不该这么问话的。 徐小川听得心里直不自在，但他现在也计较不了这么多，针对赵海说道：“我建议去外面买一瓶零售茅台回来进行二次评估。” 可还没等马为党表态，赵海就哇哈哈爽笑了起来，他还凑趣的走到徐小川身边，一拍徐小川肩膀说道：“兄弟，你没事吧？别说你对茅台二次评估了，就是十次百次评估，它还是个优等特级，原因很简单，因为它叫茅台。” 徐小川瞪了赵海一眼没说话。 杨广却一脸坏笑的上前一步，“马部长，我不怕再跑趟腿，您就发句话，对茅台二次评估吧，好让川酒这两个代表麻溜的走人。” 杨广犯了徐小川的一个忌，就是就事对人的说起了溪纯。 徐小川心里的火气腾的一下就升起来了，他默念着杨广，心说你小子别美，过阵正好拿你去给片刀队打个头炮练练手去。 马为党被赵海与杨广连说带劝的一弄，终于点了头，“好吧，那就对茅台进行二次评估吧。” “好咧。”杨广这声叫的痛快，他一转身又要去买酒。 “等等。”徐小川一背包说道，“这次我跟你去。” “这个？”杨广犹豫一下，瞥了赵海一眼。 这小动作让徐小川立马顿悟似的明白到，刚才杨广弄得劣质假川酒，这里面肯定有赵海的参与。 赵海明白杨广暗号的意思，他咳嗽一声，本想找个借口也跟去，但这里是政府办公楼，又不是他的茅台代销点，根本就不允许他放肆，而且马为党也没表态，他只好又微微摇了摇头。 赵广眼睛一转，又看向徐小川，不满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走吧，愣着干什么？” 徐小川听着心里暗骂一句，心说你这嘴贱的小矬子，刚才到底是谁愣神？ 他俩出了招标会场，二分钟不到就来到了烟酒超市。 这超市卖酒的是个中年妇女，看到杨广这么快去而复返，弄得她一乐，“小伙，还来一瓶川酒？” 杨广瞥了一样徐小川，故意的使劲摆着手，“大姐，你真会说笑话，刚才那瓶川酒我是用来喷鞋的，现在给我来瓶茅台，一会朋友聚会用。” 他说着又叹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早知道刚才我就一起买了，那样川酒还能弄个白送。” “小伙，你可别这么说，川酒不错的。很多人买，都说好喝呢。”大姐一边递过来一瓶茅台，一边说道。 “得了得了。”杨广一听大姐的话，不乐意道，“算钱，我赶时间。”看样子现在只要听着有人说川酒好，他就生气。 “一共五百五十块。”大姐说道。 “徐小川，这钱该你给吧？”杨广一扭头，一脸坏笑的说道。 徐小川回应着干笑一下，心说你这兔崽子，现在欺负人来劲了是不？但出来混，早晚要你还。 “大姐，给你钱。”徐小川从兜里拿出来五百五递了过去，顺手又将茅台放到了自己的包里。 “等等。”杨广喝了一句，刚才他可是对川酒玩了一把小手段，这次他害怕徐小川对茅台搞鬼。 他说完就强行把徐小川的背包拉开，向里面瞧去。 第九十五章 招标（五） 对于杨广这个讨人烦的举动，徐小川本想一把将他推开，但又一琢磨，让你看看也无妨，别看自己包里有个神钵，但你这小矬子可没有那火眼金睛。 杨广翻包的针对性很强，主要就是看看徐小川包里有没有假磨台，他生怕徐小川一会也给磨台来个偷梁换柱。 等他看清包里情况后，嗤了一声，指了指钵，又摇了摇头。 徐小川默默的把包拉好，但这时候他却不漏痕迹的把磨台放在了钵里。 大姐看出了一点端倪，知道眼前这一高一矮两个小伙绝对不是朋友，弄不好还有些过节，她倒会做人，直接来个闷声发财。 “徐小川，咱走吧。”杨广催促起来。 徐小川应了一声，但他却突然一路小跑的向市政府赶去。 他这是欺负杨广腿短，跟不上自己，但他倒不是故意使坏，而是借着这个时间把磨台给炼了。 也说杨广这个面货，等回到招标会现场，这矬子喘的比上次还厉害，呼哧呼哧的让人觉得他人都快不行了。 “拿……把酒拿出来。”杨广结巴的说道。 徐小川很淡定的把磨台从包里拿了出来，而赵海嗖的一下闪身过去，抢过了磨台，很仔细的查看起来，这回涉及到他了，这老男人也不敢大意。 马为党明白赵海这举动的意思，也没出言相斥，很大气的站着等待。 不知道是不是磨台在生产的时候做过特有的防伪标记，赵海又是看瓶盖子又是看瓶底的，一瓶磨台酒在他手里硬生生的被翻了几个来回。 等看到赵海脸上的担心之色尽去，马为党开口了，“请专家对磨台进行二次评估。” 五个品酒师又开始从各自的包里拿出小杯子，当然，这是他们的行规，每品次酒都要用新杯子，怕混味，只是明显的，其中有三个品酒师在动作上故意磨蹭起来。 他们五人品酒，没有先后瞬间，都是谁先伸手谁就先品。 其中有个老头，六七十岁的样子，别看他人来，但动作撒落，最先用干布擦拭好杯子，接过磨台后一拧盖到了一杯。 也该说磨台的名头太响，尤其赵海刚才还特意的查看过，这老头压根就没考虑过眼前这瓶磨台会有问题，他还是按照品酒的习惯，一口气把杯中酒喝干，再闭目细品。 只是这杯酒刚入了他的嘴，老头脸上突然就浮现出一丝不正常的红晕，眼珠子都凸凸起来。 噗的一声，他把酒尽数吐了出去，但这已为时过晚，他长着大嘴，不流利的说道：“酒有问题。” 就听他说话的费劲劲儿，徐小川知道，这位老资格品酒师的舌头算是废了，不过话说回来，这老家伙算是够勇敢的了，他还是第一个敢尝被神钵反向炼化后物品的人。 其他那四名品酒师都沉下了脸，其中一个拿起磨台酒闻了闻，但立刻就急忙捂住了鼻子，一脸的痛苦状。 “这什么东西？”他问道。 赵海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几个品酒师的举动在这摆着呢，川酒二次评估时，别看被评个劣等低级的，但怎么说品酒师还是品了，这回自己的磨台二次评估，怎么品酒师都这么大的反应？ 赵海边赔笑边凑了过来，他拿起一个干净的小杯，倒了满满一杯后，就要以身试酒，不过这杯举到嘴边，这小子也闻到了一股从来没闻过的怪味，但毕竟这是磨台，他这个酒业代表不能在众人面前掉链子。 这老男人一皱眉，眼中露出一丝狠色，一仰脖把一盎司的磨台酒给干了。 可他刚喝完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喉咙一响，哇的一声吐了起来。 也说这哥们吐得都有点忘我的境界了，早上吃的东西一点不剩的全喷到了地上，也该着这老男人消化系统好，不然隔夜饭还能整点出来。 整个会场变得恶不是味，马为党是又气又无奈的扇了扇鼻子，对杨广一摆手，“把扫地阿姨叫过来。” 耽误了十多分钟的时间，在阿姨一通忙活下，会场环境才勉强好了一些，但大家一个个的脸色也都不自然起来。 “马部长，这瓶磨台是假的。”赵海白着脸喊道，也不知道他这是气的还因为是刚才吐得。 马为党扭头向五个品酒师看去，品酒师一齐肯定的点了下头。 他又问杨广，“这酒哪买的？” “烟酒超市。”杨广很小心的说道。 而他说完后，徐小川又特意加了一嘴，“就在买川酒的超市买的。” 看到马为党不说话，徐小川不管那么多，强调道：“马部长，要按刚才说的，川酒被评为劣等低级的话，我不反对，但磨台怎么算？我看连级都评不上吧？” “你……”赵海气的浑身乱抖，“徐小川，你他妈少乱叨咕，明显这磨台是假的。” “那我的川酒也被人掉了包。”徐小川升了语调。 赵海还在气头上，尤其刚才徐小川的蔫茄子态度也让他有了一个误区，以为徐小川好欺负，这老男人嘴巴一张，就开始吵起来，满嘴不干不净的损起徐小川连带着川酒起来。 可徐小川一旦决定反击，哪还能给赵海反抗的机会，尤其这小子早些年生活的地方可都是贫民宅，一天天总有大老娘们叉腰骂街，他可谓耳濡目染下学到了骂人的终极奥义。 徐小川就用他改良过的，男人特有的训犊子架势叼起了赵海，都说吹牛不打草稿，他这是骂人不用准备，反正一番话下来没有重样的把赵海骂的直咳嗽。 杨广与赵海本来就是一伙的，尤其看到现在这僵局，他借着身子矮不显眼的优势，悄声的退出了会场，去搬救兵去了。 马为党也没闲着，一直在“劝架”，只是让他说套话行，但劝架他可不会，甚至假装冷下面孔说点官话也都不管用了，徐小川还好说，赵海就像打了鸡血一般。 “怎么回事？”会场外的走廊里传来了一声训斥。 一个大约五十岁年纪的男子走了进来，“这里是政府不是菜市场，吵什么？” 而自从这男子走进来后，赵海就乖乖的闭住了嘴巴，而溪纯更是急忙走到徐小川身边拉住了他。 “小川，安静些。”溪纯着急的说道，“副市长来了。” “副市长？”徐小川嘀咕一嘴。 “对，王宝坤副市长。你老实点啊。”溪纯又解释一句。 徐小川斜眼打量一下这王宝坤副市长，心说自己印象里，晋城男人都挺爷们的，长的都挺壮的，怎么这个王宝坤副市长却跟杨广这般，都一个小个子呢。 别看马为党在徐小川这些人面前一副官大一级牛死人的架势，但一看到王宝坤副市长，他一副哈巴狗的样子颠颠的小跑过去，“副市长，您来啦？” “你这不是让开招标会么，怎么弄成这样子？”王宝坤问道。 “出点岔子，出点岔子。”马为党急忙回道。 “怎么了？”王宝坤皱着眉，派头十足的问道。 马为党把事情经过大致说了一遍，他又拍马屁道：“我正愁这事怎么解决呢，正好您来了，您就指导一下我的工作吧。” “嗯。”宝坤略思考一下，“去年咱们指定酒是什么？” “磨台酒。”马为党说道。 “那好，既然今年招标会出了岔子，那这届招标会就取消吧，今年的指定酒还用去年的就可以了。”王宝坤表面是建议，实则下命令的说道。 “好，副市长说的对，为党一时糊涂了。哈哈哈。”马为党说着又故意赔笑起来。 “好了，你这别耽误了。一上午的就属这乱，政府部门，注意形象……”王宝坤强调一番后，一转身自行走开了。 他俩的谈话声音不小，会场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其他酒业代表的脸上都或多或少一副不甘的表情，而赵海却乐的差把眼睛都挤没了。 “大家都听到了宝坤副市长刚才的讲话了吧？”马为党走上台洪亮的说道，也说他这人有意思劲，宝坤副市长刚才的只能算私下谈话，他倒是拿鸡毛当令箭般的一转口，变成副市长讲话了。 不过细琢磨这马为党也是耍了个心眼，至少这话一说出去，他的责任就摘光了，以后对今年招标酒有什么问题，那也有宝坤这个副市长来抗。 “我宣布。”马为党说道，“今年晋城政府的指定酒，还是磨台。”说完，他就带头鼓起掌来。 台下其他酒业的一个个强打起精神，鼓掌喝彩。 赵海哈哈的笑着，他还摆起了poss，对着不同角度使劲挥着手，那样子他有多光棍似的。 徐小川恨得牙痒痒，心说这他妈算什么事？尤其王宝坤来的时候，杨广就站在他的后面对赵海不住使眼色，弄不好这王宝坤也是赵海一伙的。 溪纯一直注意徐小川脸上的变化，她可太懂徐小川的为人了，有时候上来火气，人倔的几头牛都拉不回来，但现在不是爆发的时候，她紧握徐小川的手，有点强行带走徐小川的意思。 “徐小川呢？”赵海看到溪纯的动作，故意喊了一句，其实他和徐小川离得不远，但就弄了这么操蛋的一出，“哥们，你的酒厂哪天倒闭？记得让我过去看看，我很会安慰人的哦！” 第九十六章 招标（六） 赵海这人绝对是小人行列的，不仅顺杆爬，还蔫坏般的逗试起徐小川来，既然磨台中标了，他就得了便宜算了，却非得又揪着川酒的事不放。 徐小川几番忍让但人都有个限度，他轻轻推开了溪纯的手，又从兜里掏出了手机，看现在的形势，他哪能不明白，这次招标会说白了就是走个形势，谁家能中标那都是拼背景，也说这赵海真挺能耐，最后压箱底的暗手竟然是王宝坤副市长。 徐小川要给甘雷去电话，现在也只能联系老甘看看事情还没有转机，老甘可是答应好好的，尤其会前还找个阿姨偷偷往自己兜里塞了一张安心纸条。 可这时候有人比徐小川还急，就是那三个拖拉的品酒师，在马为党硬性宣布磨台中标时，他们脸色就变得极差，个个都掏出电话也不知道给谁拨了过去。 等徐小川拨了甘雷的电话后，却提示着占线，这让他郁闷的直想跺脚，不过一时间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有皱着眉头忍耐着赵海的风言风语。 马为党的态度很明显，虽然他嘴上不说什么，但就任由赵海这般胡闹，来个默默的支持。 可马为党想消停的看戏太难了，他的电话这时候不争气的响了起来，这位马部长本来还一脸烦躁的拿起电话看着来显，估计要是哪个不会来事的下属打来的，他会来个当场训斥。 只是当他看清号码后，他额头上发达的汗腺直接发挥了作用，大颗的汗珠浮了出来。 马为党也顾不上自己政府领导的形象，直接一路小跑的向场外奔去，半路上他接了电话，很客气，甚至是很装犊子般的喂了一声。 虽然不知道这电话内容是什么，但马为党回来的很迅速，而且急忙大嗓门吼道：“赵海，你闭嘴。” 赵海现在正兴奋着呢，甚至一脸的“潮红”，被马为党一吼，他整个人没反应过来般的愣了神。 “我向大家宣布一个消息。”马为党高声说道，“今天招标会上出现了一些特殊事情，但经过相关执法部门的核实，已经证明那家烟酒超市卖假酒，现正处于查处当中。” 他清了一下嗓子，又提高了一些语调，“对于川酒与磨台的二次评估，我宣布立刻作废，并且根据专家给的参考意见，今年晋城市政府贵宾接待酒也改定为川酒。” 马为党的话一说完，本来还有些闹哄的会场就突然间变得静悄悄的，所有人包括徐小川都被这个消息雷到了。 马为党的这个消息一宣布，谁脑袋再笨也能明白这里面的猫腻，什么执法部门核实，什么查处的这都是屁话，废磨台改川酒这才是关键，而且这废的也太快了些，改标改的有点强行的意思。 马为党给场下的人一个缓冲时间后，他就又套话般的说了起来，“川酒是咱们晋城的家乡酒，这次川酒入围也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 “我反对！”赵海也豁出去了，一改原来恭维马为党的性子，扯着粗嗓子吼道，“刚才宝坤副市长可是说了，今年中标的是磨台，马部长，你后来说的话问过宝坤副市长么？” “赵海，你和谁这么说话呢？”马为党沉着脸喝道，他也上了火气，本想习惯性的一拍桌子助助威，但会场里除了专家席哪还有桌子，他就尴尬的把举的手又放了下来。 但马为党的气场却一点也没减，哼道：“今天招标会是我负责的，宝坤副市长没权利干涉，你赵海说话前动点脑筋，刚才的话我当你没说。” 就马为党这种反常的举动，看的徐小川心里直打鼓，他可不认为这哥们刚才出去嗑药了，只是他也没想到甘雷的能量这么大，不知道又是哪路神仙的一个电话，能把这处事圆滑的马部长给逼急眼了。 马为党也不理气的一脸通红的赵海，又换了一副和善的表情，拿出了一份合同，对徐小川说道：“你带川酒的公章了么？咱们可以签订中标通知书了。” “啊？”徐小川没准备的叫了一声，他又看了一眼溪纯以示询问。 溪纯摇摇头，这也不能怪她，谁知道今天的事弄得这么反常。 “无所谓，签名也行，公章后补。”马为党又提了一个破格的建议，给人感觉，似乎他这个主办方生怕川酒事后反悔，非得在现场来个拍板。 徐小川心说签呗，老子怕你个鸟。 “来吧，往哪签？”徐小川一掳袖子走了过去。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马为党很有耐心的指导起徐小川如何签名，而政府的公章也早就盖了上去，换句话说，在徐小川签名后，这份合同就生效了。 不过徐小川这小子的字实在太难看了，歪歪扭扭的跟蜘蛛爬的似的，看的马为党悄悄皱了一下眉，但他随后又豪爽的笑了起来，与徐小川握着手说道：“咱们合作愉快！对了，现在就去我办公室吧，咱们商量一下后续的事宜。” 本来徐小川还能充场面般的装装样子，但一听接下来就要谈事，他可不是这块料，索性一扭头对溪纯喊道：“那个总经理啊，接下来的事就你来负责吧。” 其实他当着马为党的面这么说，多少有些瞧不起马部长的意思。 但也不说马为党心里怎么想，他面上却留露出一副这是应该的表情，嘴里还说道：“这事你就别操心了，你忙吧。” 徐小川也确实有事要忙活，而且还挺紧急，他要在慢一步，赵海这秃顶就该蹭到门口跑了。 “赵海兄~”徐小川拖着音调喊了一声，又疾走几步来到他的面前，“你这么急去哪啊？” 赵海支支吾吾一阵，也没说话，但又不漏痕迹的向门口靠了靠。 “对哈！”徐小川重重的拍着赵海的肩膀喊道，“刚才你还嚷嚷着要去我酒厂看倒闭呢，不过貌似这机会没了，我说兄弟，我这人实在，不扯用不着的，我要买一千箱磨台，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去拿货。” “一千箱？”赵海听得一哆嗦，但他马上换上了一副笑脸，略有恳求的说道，“小川，会前老哥和你开玩笑呢，你看你，还当真了，哈哈哈。” 徐小川看着赵海的假笑，心里一阵恶心，心说你这老秃顶属变色龙的吧？变脸比翻书还快，刚才那副神气活现的劲我怎么没看出来你有开玩笑的意思呢？ 徐小川是那种不动气还好，一动气就往死整的人，他可不会被赵海三言两语就把这事翻过去。尤其这赵海说软话的时候竟然还以老哥自居。 “哥们们！”徐小川对周围的同行一摆手，喊道，“一会都别走啊，我请大家喝磨台去，一会都去赵海那代销点拿酒去，一人一箱啊，喝不了就拿回家跟老婆调情用去，都别客气。” 也说这些同行不是东西，看到赵海落魄了，他们倒会起哄，一群人乐呵的围过来看热闹。 赵海干咽了一下，脑门见了汗了，自己可是豪情壮志般的当大伙面与徐小川打的赌，这些同行也不傻不笨，也不是聋子，谁都听得真真切切，而被徐小川这么一强调，他这一顿请客下来不得把自己弄得破产？ 赵海一看软的不行，索性又来起了硬的，他眉头一皱，凶巴巴的一把将徐小川拍在他肩膀的手给推了开，喝道：“拿开，没闲工夫跟你们这些人扯蛋。”说完，他就想借着这气势迈步开溜。 可徐小川不是吓大的，不可能被赵海这种幼稚的把戏蒙住，他也不管现在什么场合，一副要打架的气势一把将赵海拽住并强调道：“一千箱磨台，少一瓶你就别想歇着。” “干什么？”赵海瞪了徐小川一眼，吼道，他这声吼也不仅对徐小川，他还故意向马为党看去，幻想着马为党这时候能出面调解一下。 不过马为党现在真的很忙，正与溪纯在谈些什么事儿，还不时的还开怀大笑一番，别看赵海是吼出来的，但他就跟没听到一样，甚至他还礼貌的做个请的姿势，带着溪纯直接离开了会场。 “我……“赵海看到马为党这幅狗样，气的差点骂出声来。 “兄弟，你练过蛤蟆功是不？眼睛咋凸成这个样子。”徐小川故意挡在赵海面前说道，他可不想让赵海做出什么傻事来，这老秃顶真要一激动对马为党动起手来，别把溪纯给误伤什么的。 “你给我起来。”赵海撒泼一般的扭动着身子，想挣脱徐小川的魔爪，只是他这酒色过度的身体根本就没这个能力。 也说赵海这小子鬼点子太多，软硬行不通后，他又玩起讹人的战术，他喊了一句哎呀，我脑袋疼后，整个人挺尸般的向地面倒去。 咚的一声，这哥们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 徐小川心里算是服了这小子，真是什么损招都会，本来这时候他心里一软，寻思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但没想到赵海却“虚弱”的一抓徐小川的裤腿，无力的说道：“徐小川，你带我去医院，我的脑袋被你弄坏了。” 第九十七章 片刀队 看着这个不要脸的赵海，徐小川心里下了决定，也别为这秃顶着想了，竟敢讹自己，他真是活腻歪了。 “呵呵呵。”徐小川冷笑起来，他借势蹲下身去，“哥们，你知道川酒酒业的员工以前干什么的么？” 赵海讹人的话说完后，故意耷拉个眼皮子等着徐小川表态，这招可是他压箱底的绝活，他也不怕去医院做检查之类的，反正到时候他就一口咬定脑袋疼，谁能把他咋地？但没想到徐小川张口却说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赵海故意拿虚弱的语气问道：“干啥的？” 徐小川哼了一声，又向赵海脸前凑了凑，悄声说道：“他们以前都是农村的地痞，烧杀抢夺什么都干，后来也收了一阵保护费，对付你，手段多了去了。” 赵海听了倒吸一口冷气，他可没想过徐小川还能认识这种人，尤其讹人也是一个技术活，碰到文明人一讹一个准，但要是碰到地痞流氓，说不好听点，那就是强奸不成反口口。 “你吓唬谁呢？”赵海脸色吓得有些发白，但还是嘴硬的回了一句。 “行，哥们。”徐小川拍了拍他的脑门，“你也别不信，我刚认识这些痞子的时候，就被他们用片刀拍过脑门，那滋味挺爽的，正巧你这脑袋难受，说不定被片刀拍两下还能拍好了呢。” 看着赵海喘气了粗气，徐小川又忽悠道：“哥们，你只是开个代销点就知足吧，你知道我管理那间酒厂有多累么，那帮痞子可不是按常理能管得住的，尤其现在还有几个不足十八岁的，天天兜里揣把片刀，动不动就想砍人，我看到他们就头疼，要不我叫他们陪陪你吧，或者兄弟你就牺牲一把，给我那几个小兄弟败败火，让他们砍你一顿，咱们这帐就算两清了。” 赵海听着眼珠子来回乱转，他可知道徐小川嘴里的不足十八岁是什么概念，要正碰到这种主，自己真被砍死了那也是白砍，人家年纪在那摆着呢。 赵海一看讹人这招也不成了，索性俩眼一闭，倒地上装晕，他也不求能在徐小川身上蹭到什么，只希望送走这位瘟神。 可徐小川瞧着赵海急剧起伏的胸口后，暗骂一句，这犊子还他妈跟我装，他索性蹲下身，把手机开到扩音状态，直接给三黑子拨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接通后，徐小川开门见上的说道：“老黑，咱们市的茅台代销点你知道在哪么？” “知道啊。”三黑子电话里说着，“川哥，那地方好找，咋了？出啥事了？” “嗯。”徐小川一边说着一边瞧着赵海的反应，“你一会多带几个弟兄去，我在那里买了一千箱茅台，你们负责给我弄回酒厂去。” “一千箱？”三黑子叫道，“川哥，咱们自己家的酒你不喝却去喝茅台？再说，那酒死贵的喝起来不合算。” 听三黑子的意思，这就要劝自己，徐小川急忙打断道：“不贵，他们家老板跟我关系好，非得三十块钱一瓶卖我，我一琢磨合算就买了。” “三十块钱？哇哈哈……”三黑子大笑起来，“那这事妥了，一会我弄个大卡过去，直接把代销点搬咱们酒厂来得了。不过川哥，他家老板是不是嫖妓时候被逼夹坏了脑子，怎么干出这二逼事来？” 徐小川被三黑子这么恶心的形容法弄得一乐，“老黑，这老板脑子确实不正常，现在正躺地上跟我装死呢，这么着，你叫几个小弟过来替我照顾照顾他吧。” “没问题。”三黑子搁着电话拍着胸脯，他不知道徐小川开的扩音，就肆无忌惮的说道，“川哥你说个地址，一会我叫四个小弟过去轮班倒的照顾他，丫的，敢他妈跟咱们玩这套，我这就去强奸他全家的女人。” 本来徐小川还想与三黑子再聊会，不过一看赵海的状态，他心说没必要了，这哥们咧个嘴，头歪歪着，胸口也平稳多了，明显是真被吓晕过去。 呸。徐小川暗自咒骂一句，这胆儿还出来混呢，回家抱孩子都不够格。 可刚才他与赵海，甚至与三黑子的通话可都被这些同行听到了，不说这些人以前怎么看徐小川的，但现在明显都离徐小川远远地，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 徐小川也不在乎这个，说白了这群同行没一个是可交的朋友，管他们怎么想呢，自己走自己的路。 溪纯与马为党商谈了很久，徐小川最后实在等的无聊，就打个招呼先行撤退了，既然川酒中标的事落实了，自己也没必要在市政府瞎呆着转悠。 他也没去酒厂，直接回了别墅，找个屋子琢磨起事来。 这次参加招标会，他可体会到了不少东西，尤其是对自己现在的实力不满意，别看他不愁钱了，但明显还处于社会的底层。 也别说他有个酒厂就有资本这类的话，黑白两道没人，他的酒厂就根本不可能发展起来。 今天他算是运气，有甘雷帮忙，但老甘欠自己的人情也没多少，就一个毒品案子的事，估计再找几回，自己和老甘就算两清了，以后也没借口在让老甘帮东帮西的。 徐小川暗地里下了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在政府这种地方安插自己的人进去，不管花多少钱，付出什么代价，至少以后有什么风吹草动或者办些事能方便些，可这还不是最着急的。 这次川酒强行中标，估计麻烦事马上就会来，赵海这口口就不用提了，被自己连恐带吓的说了一顿后，肯定使不出什么花花肠子来，但别的酒业，甚至还有一些别的隐藏实力可就不保准了，谁知道会不会有人眼红，暗中使坏呢。 自己的口口实力真的需要加强了，而这时候徐小川立马想到了片刀队。 他从莫城回来后就一直念叨着去看看片刀队到底什么样子了，可被别的事一搅合，他就耽搁下来。 徐小川拿起手机又给三黑子打了电话。 “老黑，来我家，带我看看片刀队去。” 对徐小川的命令，三黑子绝对重视与服从，没多久，他就开车赶了过来。 “川哥。”三黑子进屋后一脸坏笑说道，“我就知道那个叫赵海的你不能轻饶，现在有四个小弟把他盯的死死地，哥你说话吧，什么时候让片刀队上。” 徐小川冷不丁听得一愣，心说这老黑的联想力倒挺丰富，自己说看看片刀队，他竟能乱猜到赵海身上，不过老黑这种时时替自己着想的心意却挺让自己感动的。 徐小川一摆手，“赵海的事先放着，我还没兴趣磋磨那秃顶，对了，老黑，我记得你以前说过，找两个教官在秘密训练片刀队？” “没错。”三黑子咧嘴笑道，“那帮小子现在挺辛苦的，听教官的意思，每天的训练强度可不小，不过我也有这一阵没过去瞧了，既然川哥有兴趣，那咱们现在就看看去？” “带路。”徐小川也不耽搁，说了一声后起身就向外走去。 其实要说片刀队训练的场地，离徐小川住的地方还真没多远，就是村里原来的小学，只是这小学后来改迁了，这块地也被溪纯收购了，又增盖了几个大型厂房，当做仓库来用，也说三黑子脑袋瓜不笨，竟把片刀队秘密藏在这儿。 三黑子头前带路，把徐小川引到了一个库房中。 这库房可够大的，徐小川初步估计足有一千多平方米，里面没放货物，显得空荡荡的。 “川哥，你等着，我去喊教官。”三黑子主动把上衣脱下来平铺在地上，那意思让徐小川坐，他又一转身出去找人去了。 徐小川可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下来，而他也没等过久，三黑子就带着一个魁梧汉子一同走了过来。 “叫川哥。”三黑子对魁梧汉子命令道。 “川哥。”汉子有些不自然的叫了一声，说来也是，这汉子三十多岁的年龄，而徐小川不过才二十多，按年纪来算，这声哥叫的有些亏。 但这汉子也是个爽快人，不计较这些婆婆妈妈琐碎的事，他又指着自己介绍起来，“我叫李振，转业兵，叫我大振就行。” 他说着还主动伸出手来。 “大振，你好。”徐小川也很客气的叫了一声，并与李振握起了手。 不过这手一握，徐小川心里就摇上头了，这大振的手太嫩了，虽说感觉手茧子不少，但和杰森、墩儿的手比起来，这就是一个娘们手。 倒不是徐小川挑剔有偏见，但这个李振的身手明显不行，可都说人不可貌相，徐小川也没根据这手就给李振来个pass。 “先坐下，咱们聊会。”徐小川随意的说了句。 李振憨笑一声，大咧咧的坐在了地上，而令徐小川没想到的是，李振竟然是个口才不错的主。 他就把自己那几年的军旅生涯像说故事一般的说了出来，整整半个小时，他都没停下来喘过气。 徐小川倒是听得没什么感觉，但三黑子却一副着迷的模样，甚至到后来还有些神往起来。 徐小川心说这也算互相打个招呼见过面了，就打断李振道：“大振，咱们先说正事吧，别的要是有空晚上咱们聚聚喝顿酒接着说。” 李振明白徐小川的意思，他一点头，站起来说道：“川哥，你等着，我把娃子们带过来露两手给你瞧瞧。” 第九十八章 教官 李振说完转身就出去了，而三黑子对这教官的印象不是一般的好，趁着现在的空档，不住的对徐小川说起他的好话来。 徐小川也是面上点头应着，又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老黑，片刀队的训练安排怎么定的？” “这个啊。”三黑子急忙解释道，“跟咱们酒厂员工作息规律一样，早八晚五，中午一个小时休息，都是孩子嘛，李教官说了，训练强度不宜太大。” 徐小川点点头，对这话他是即赞同又否认，赞同没的说，劳逸结合嘛，至于否认嘛，理由也简单，片刀队也不像酒厂工人那般，平时干个工作就算完事了，以后他们可是真刀真枪的玩命，本事不行到头吃亏的还是他们自己，一天八小时的训练会不会还有些少呢？ 李振回来的挺快，不出十分钟，就带来了八个少年。 不过光看着这些少年一脸没睡醒的样，徐小川心里就又开始苦叹，这状态可不行，甚至瞧着少年们的身子骨，也都给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在徐小川的印象里，片刀队的成员怎么的身上也有一股暴气才对，这年龄段正好是反叛的时候，不忿天不忿地的才对。 “来来来。”李振拍着巴掌，扯着嗓子喊道，“集合！” 八个少年听到命令后急忙向各自的位置跑去，迅速的站成了一排，从这点上看倒有规有矩的。 “听口令。”李振唰的一下挺直了身板，一副标准的军姿，“报数。” “一、二……。”八个少年洪亮的报了数。 “听口令！”李振又喊道，“向左——转！” “向右——转！” 接着又“一二一”的带着八人小队绕着徐小川走上了一圈。 “川哥。”三黑子凑了过来，他倒是满意的直点头，“你看怎么样？还是那么回事吧？” 徐小川心里缓和了一些，也真向老黑说的那般，看着架势才行。 “立正！”李振喊着领口，把小队叫停，又小跑几下到来徐小川身边，啪的一下敬了一个军礼，“请首长指示！” “嗯。”徐小川应了一句，“大振，这开场不错，继续吧。” 李振收到徐小川的表扬，脸上露了一丝兴奋，他喊了句“是，首长”后，又转身跑到队前。 “全体都有。”李振喝道，“正步走！” 这下可把徐小川雷到了，心说是自己刚才没解释明白呢？还是你李振没听明白？ “大振。”徐小川摆摆手，解释道，“拿出点真东西来，这些走啊、跑的不用演示了，咱们抓紧时间。” 听着徐小川的话，李振脸色有些难看，甚至还有一丝尴尬，他也没了刚才的气势，支支吾吾的老半天，又憋出来一句，“向左——转！” 徐小川郁闷了，他算看出来了，李教官也就这点能水了，说白了除了会些军队站方队的基本功外，其它的他也是个门外汉，要说他这手，没事训练个保安，撑撑门面的还行，但徐小川现在需要的可不是这些。 “老黑。”徐小川强压下把李振轰出去的冲动，说道，“你让李教官去歇会吧，我看看下一个教官什么样。” 三黑子听出来徐小川话里的意思，他脸上有些挂不住，毕竟这李振是他亲手选出来的。 三黑子先是对徐小川抱歉的笑了一下，又对李振耳语一阵后，带着走了。 而这八个少年一看教官走了，呼啦一下全都散开了，要么坐地上歇着，要么捉打着玩了起来。 徐小川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心说偶的神，这他妈还片刀队呢，三黑子挑的教官不行，这帮少年更不顶用，一个个的怎么看怎么觉得就是个孩子。 “川哥。”三黑子颠颠的又带了一个矮胖子跑了过来，“这是汪鸣教官。” 光看汪鸣的矮胖样，徐小川立马想到了墩儿，有了这个先入为主的想法，他对汪鸣的第一印象好不错。 “汪教官你好。”这次是徐小川主动伸出手去。 汪鸣一副激动地样子握着徐小川的手使劲晃了晃，头次见面就得到老板的赏识这可是件好事。 而徐小川借着握手的机会也感觉一下汪鸣的手，这手挺好，挺硬，明显练过功夫，别看不如墩儿那样，但要啥自行车啊，能拔脓的就是好膏药。 徐小川说了几句场面话后就转入正题，“来吧，汪鸣，带着少年们露两手给我瞧瞧。” “好。”汪鸣没犹豫，直接点头应道。 他又扯着嗓子吼起来，“都过来，站好了。” 汪鸣的嗓门真高，震得徐小川耳膜生疼，就凭这个，他冲三黑子笑了笑，表示自己满意的意思。 三黑子本来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两个教官中只要川哥看中一个，那他就算有了交代了。 “来，打一遍少林大红拳。”汪鸣说完还没来由的突然尖叫一声。“嘢~” 这声怪叫可把徐小川吓了一跳，心说这什么毛病，但他又隐隐想到似乎日本的空手道就好这一口，打斗前来一嗓子壮声势。 不过徐小川也有些迷糊，心说这汪鸣不是说要打少林拳法么，怎么又弄出了空手道架势来？ 汪鸣也没留意徐小川正陷入沉思中，他喊了一声开始后，就带着打起了拳。 这确实是拳法，并步穿掌、马步砸拳、左踹踢、右侧踢的，看起来挺养眼，不过这些少年，甚至汪鸣的出招，都给人绣花枕头的感觉，中看中不用，软绵绵的。 徐小川没学过拳脚，但他知道，打斗这东西要的就是实用，没有说谁家小谁打斗时候，噼里啪啦的练了一套拳就把敌人吓跑的说法。 “停下。”徐小川打断道。 看着汪鸣不理解的看着自己，他又说道：“汪鸣，你在这八人中选个最厉害的少年出来，我试试他。” “这个……”汪鸣搓着手，犹豫起来。 “选吧，没事，就试试，点到即止。”徐小川说着还向前走了几步。 “你出列。”汪鸣点了一个少年。 这少年是八人中个头最大的那个，但他看着徐小川明显心里有些打鼓。 “来。”徐小川随意的站着摆手说道。 不过怎么说徐小川也是经历过一些风浪的人，现在的他一旦要打斗，眼神不自觉的就冷了下来，眼中也射出了道道冷光。 嗖的一声，少年受不了徐小川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他怯场般的吓了回去。 徐小川又气又郁闷的苦叹一声，一甩手扭头就走。 “川哥。”三黑子叫唤着急忙跟了上来。 “都散了吧，今天不用训练了。”徐小川隔着老远又交代了一句。 等徐小川钻到车里后，他难受的直搓脸，“老黑，关于片刀队的一切，我都不满意。” 三黑子没敢接话，耷拉个脑袋，一个蔫样。 徐小川又缓了一会，调整心态，捋顺思路，接着说道：“老黑，这么着，你去周围转转，再找找，看看有没有半大小伙能打能杀的，招几个成手回来养着。” “那……”三黑子小心试探的问道，“现在这些人怎么办？我给他们点路费都打发了？” “不用。”徐小川很肯定的说道，“既然奔着咱们来的，咱们也别做的不爷们，叫他们去酒厂当员工去，待遇和别人一样，如果这样他们还不乐意的话，那走不走随便。” “好。”三黑子佩服的点个头，“川哥，老黑没跟错人。” “对了。”徐小川又说道，“他们进酒厂以后，你也别说多了，就算是你的朋友吧。” 他这话主要是考虑了李振和汪鸣，毕竟让他俩去酒厂也是一种变相对他们能力的否认，别被自己这些小弟们瞧不起，背个思想包袱这可就不好了。 三黑子也是利索人，接到徐小川命令后，先把徐小川送回家，他又一脚油门办事去了。 徐小川歇了一会，又给溪纯去了电话，心说不知道自己老婆与马为党谈的如何了。 而令他没想到的是，溪纯已经回了酒厂，听电话里她的语气，挺高兴挺兴奋的，只是为了事业，她交代几句后就撂了电话。 徐小川一琢磨，心说得了，自己老婆今晚弄不好又得通宵，自己又成了一个可怜巴巴没人陪的“小孩”。 尤其忙活到现在，徐小川还没顾的上弄口吃的，他就溜达的去了酒厂蹭食堂去了。 只是这饭还没吃上几口，三黑子的电话就来了。 徐小川心说这么短的时间，老黑就有消息了？不会又从哪个犄角旮旯找了两个面团子当宝贝吧？ 但电话接通后，三黑子显得有些激动，“川哥，我托人找了一个门路，嘿嘿嘿。” “什么人？”徐小川一边扒拉饭一边问道。 “灰姑娘的干活。”电话里三黑子大声的说道。 “花姑娘？”徐小川听岔了，疑惑道。 其实这事也怪老黑，他天生有点大舌头，灰和花说的不清楚。 “是灰……”三黑子重复一下。 “啊……”徐小川这下听清了，不过他心里还挺郁闷，心说这老黑可咋整，都把童话故事搬上来了，听着名字别是个幼儿园小班的小女孩。 “老黑，你行啊，灰姑娘都认识，那格林和安徒生你熟不熟啊？”徐小川气的开起了三黑子的玩笑。 “不认识。”三黑子没听出徐小川话里泡他的成分，还很老实的回答了一句。 徐小川突然觉得牙疼，心说这老黑明显小学没毕业，而且还一点搞笑细胞都没有。 “行了，说说怎么回事吧。”徐小川直入正题的说道。 第九十九章 这才够格 也不知道三黑子激动个啥，电话里支支吾吾老半天也没说句有用的话，后来他是急了，来了句“川哥，咱们当面聊”后就把电话挂了。 徐小川吃完饭溜达的往回走，而三黑子的车却早早就停在了别墅外面。 徐小川一闪身钻进了车里，“老黑，现在说说灰姑娘吧。” “嘿嘿。”三黑子尖笑着搓了一会手这才说道，“川哥，临市有个小团伙，带头的是个女的，她叫灰姑娘。” 徐小川点点头，示意三黑子接着说。 “灰姑娘年纪不大，二十出头的样子，但身手可不一般，初中毕业后就当上了女混子，打打杀杀的当时还有个别的名号，叫黑寡妇，后来跟她的手下越来越多，黑寡妇也不好听，就改名叫灰姑娘了。” “他们有多少人？”徐小川问道。 三黑子沉思一番，“具体的就不知道了，但听说不下二十人。” “他们平时的收入都从哪来？”徐小川接着问道。 “他们有几个报亭，听说还开一个烧烤店，一般就靠这个挣点闲钱，但最主要来钱的方式是他们接活，替人报仇，出面斗殴这类的。” 徐小川品着三黑子的话，暗自琢磨道，这灰姑娘算盘打得挺好，说白了有点雇佣兵的意思，只要钱到位，他们人就能到位。 “老黑，雇他们的价你打听好了么？” “这个……”三黑子也没立刻回答，只是盯着徐小川瞧他的脸色。 “先说来听听。”徐小川略有催促的说道，而且就凭三黑子的举动，他心里也做好了吓一跳的准备。 “做一次五千起价。”三黑子小声的说道。 这价倒没把徐小川吓到，不算离谱，但徐小川雇人可不是专门针对某个特定的事，要是赶得好，川酒这边可能一点事都没有，而要是运气差，可能隔三差五的就有架打，要记次数的话这笔账可就算不明白了，总不能没事就去临市搬救兵吧？一来没那闲工夫，二来真赶得急了，远水可救不了近火。 “这么着吧。”徐小川想出一辙，对三黑子交代道：“你跑一趟临市，去和灰姑娘谈谈，能不能月租，我底线是一个人一月一万，要是行，你给我带回来四个小伙。” “啊？”三黑子惊讶一声，“川哥，你不跟我一起去啊？” 徐小川肯定的一点头，“我怕酒厂有事，这几天就不远走了，你也早去早回。” “好咧。”三黑子痛快的答应道，而他又咧个嘴嘿嘿一笑，从徐小川身上搜点钱出来，算是来回的盘缠。 其实这也不能怪三黑子不地道，溪纯这个当家的把地下小弟看的严严的，就像三黑子的身份，兜里的money就没有超过五百的时候。 三黑子这一走就是三天没消息，而徐小川也以等待危险的心态度过了这漫长的三天。 自从川酒与政府合作后，溪纯晚上连家都不回了，叫骡子买个折叠床，她就工作在酒厂，睡也在酒厂，与张岚、骡子还有外聘的高管一起商量宣传、销售这类的事情。 本来徐小川也无聊的去旁听了一回，结果呢，他看大家不自在，大家看他也不自在，弄得会没开完就提前散了，徐小川自此也打消了参会的念头。 终于在第四天的傍晚，徐小川正看电视打发时间的时候，三黑子来了电话。 “川哥，事成了，我带回来四个小伙，而且……”三黑子故意拖个长调，“都是未满十八岁的，嘿嘿嘿。” 徐小川听着气的直拍脑门，心说这三黑子是真傻还是假傻，当初自己强调找未满十八岁少年的主要目的是怕万一出事了怎么说也有未成年保护法罩着，可这回是从外面雇人，说不好听点，就算弄出人命来，枪毙的也不是自己人，那还扯什么十八岁，哪个看着厉害就雇哪个，格斗这东西一是靠体力，二是看经验么。 不过三黑子都把人给雇了，徐小川也不好再说什么，他电话里与三黑子约个时间在片刀队训练场地见面后就挂了电话。 徐小川提前就到了场地，他心说自己也不是政府领导，没必要摆什么架子非得最后到场，他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悠闲的抽起了小烟。 二十分钟后，一阵杂乱的脚步从外面传来，徐小川顺声扭头看去。 现在外面已经黑天了，别看徐小川5.1的视力，但也只能模糊的看个人影。 不过徐小川看的心里也觉得奇怪，三黑子电话里说带来四个少年，但外面明明有六个人影，多出来一个是干什么的？ 但还没经徐小川多想，外面一个人紧跑几步最先进了库房，这还是个老爷子。 “大爷，你干啥的？”徐小川问了一嘴。 “你就是川哥吧，我来收钱的，四个人四万，拿钱！”这老爷子声音洪亮的喊道。 徐小川被老爷子一声川哥叫的有些发囧，心说这川哥可不是谁都能叫的，你这老头一大把岁数了还叫我哥？自己的阳寿都被你一嗓子喊没了…… 而且这老爷子的话说的也够直白，徐小川更不是爱欠钱的主儿。 “大爷，这附近有个酒厂，你去里面找财务，就说我的意思，拿四万块走，地址……。”他说完又当面给财务去个电话交代一声。 “行，川哥，就这么地，我先撤了，这四个娃子交给你了。”老爷子说完大步向外走去。 可也说这老爷子走就走呗，非得又囧了徐小川一把。 等三黑子带着四个少年进来后，徐小川看的眼睛一亮。 倒不是说徐小川心里有什么变态的地方，好美男这口，但是这次来的四个少年，明显是片刀队的理想对象。 别看这四人未成年，但都一副饱经沧桑的神色，尤其眼瞳里散发出来的丝丝冷光，徐小川看了一眼立刻就联想起丛林中饥饿的野狼。 而且这四个少年在走路时对间隔掌控也很为妙，甚至隐隐看出阵的架势。 “你就是雇我们的人？”一个少年带头冷冷的问道。 “不错。”徐小川点头，“既然雇了你们，现在起你们叫我川哥吧。” “川哥。”这少年还是一副冰冷的模样叫着，随后他又介绍起自己和另外三个伙伴。 “我叫斐虎，他们是邹楠、李斌、徐富强，都叫川哥。” “川哥！”另外三人一齐叫道。 徐小川说了声好，对这四人懂规矩的表现比较满意。 “都坐下吧。”徐小川一摆手，又随和的说道。 但斐虎这四人明显顿了一下，随后带着犹豫的表情听了命令。 “怎么？有什么说的？”徐小川问道，他怎能看不出这四人有事要说。 “川哥。我们四个被灰姐赶到这来还没吃饭呢，肚子饿了。”斐虎很直接的说出了这话。 徐小川一笑，这斐虎挺合自己胃口，直性子，不遮遮掩掩，而他细寻思也是，斐虎这四人正是长个子的时候，每日对食物的需求量比常人要大得多，而且自己十七八岁那会，也是一顿不吃饿的难受。 “老黑。”徐小川一摆手对三黑子交代，“你去趟食堂，叫师傅们颠勺弄几个菜出来，记住，里面多放肉，饭也多盛，对了，你再看看，要是有大骨头、肘子肉之类的也顺便带点过来。” 他说着又一指斐虎四人，“到我这别拘束，有事直接对我提，我希望一个月后你们见到灰姑娘时比现在要胖几圈。” 徐小川这话明显有打趣的生分，可斐虎却听着很认真的摇摇头，“灰姐说过，我们不能胖，不然身体就笨了，遇事就容易出危险了。” 徐小川干笑着摇摇头，心说哪有这样当老大的，对下属还有这种要求，而同时他也对灰姑娘好奇起来，决定以后有机会一定看看这妞到底什么样？ 他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半小时，三黑子才抱个大纸箱子累的呼哧呼哧的走了回来。 这纸箱子里装的都是热乎饭菜。 “你们别不好意思，甩开膀子吃。”徐小川一副带头大哥的模样说道。 可他这话正说得时候，斐虎四人已经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这四人的吃相不怎么好看，尤其好像习惯般的，他们都选择蹲着吃，而且吃得时候都不说话，还偶尔抬头向四周看一眼。 他们这动作给徐小川带来了太多的震撼与视觉冲击，心说这几个少年平时是怎么活的？怎么吃个饭还警惕性这么高？ 也说三黑子理解了徐小川的意思，这次拿来的大纸箱里，还特意装了六个闷熟的猪蹄子，这四个小伙一人分到了一个半。 猪蹄子这东西好吃是好吃，但就是里面骨头多，正常人吃这个那都是慢慢的一点点啃，但斐虎他们不管这些，一个个全大口的嚼着，不管什么骨头肉的，咔吧咔吧全嚼碎就着饭咽了。 在今晚遇到斐虎他们以后，徐小川是一次又一次的被雷到了，而且心里也越来越多的佩服起灰姑娘来，他有个不能算是缺点的缺点，就是超级博爱，尤其是让他佩服的女强人，这小子突然间有了一个想法，如果这灰姑娘还算是单身的话，他就娶了过来做他的三房。 在徐小川瞎想的短暂时刻，斐虎几人已经结束了晚餐，个个弄的肚子溜圆，不住的打着饱嗝。 “好了。”徐小川回过神说道，“先歇歇，一会你们互相比试一下让我瞧瞧身手吧。” 第一百章 政府招待所 别看徐小川凭着第一印象对斐虎他们评价很高，但也不能说只凭着顺眼，对他们的能力就来个全盘肯定，看能力就得拿实力来说话。 但对于徐小川命令式的建议，斐虎却带头般的站出来第一个反对。 “川哥，你让我们比试，这个我不会干。” “什么？”看到斐虎敢抗命，三黑子不满的哼了一声，叫道。 “黑哥，你也别误会。”斐虎解释，“咱没上过那武术学校，没学过一招半式的，会的东西都是打架打出来的，我们几个不懂怎么弄花架势，要打就真打，但现在都自己人，不能说为了让川哥开眼我们中就有人弄个骨断筋折吧？” 这种不能算是借口的理由三黑子根本听不进去，他正要出言相斥但徐小川一摆手把他拦了下来。 “行，斐虎，我信你一回。”徐小川又向四周看了看，“你们就先委屈在这里住着吧，饭点的时候我让专人过来送饭，怎么样？” “行。”斐虎点个头，但他又提了个要求，“川哥，有烤箱么？给我们哥四个弄一个过来，没事我们烤点东西吃，顺便练练手，这一个月别弄得手艺生疏了回去被灰姐骂。” 徐小川爽快的笑了一声，这根本就不算事么，他就把烤箱的事交代给老黑，又随意的与斐虎他们聊了几句后，这就起身回家。 “怎么样？”等他俩上了轿车后，三黑子开口问道。 “不错。”徐小川满意的点着头，“比咱们原来那八个孩子强多了，哎。”说到这他又感叹起来，“这四人也只是雇来的，何时咱们能有自己的力量呢？” 三黑子本来听着徐小川的赞扬，他都有些自豪起来，觉得自己终于光棍了一般，但随着徐小川又提到了片刀队，他也低着头黯然起来。 斐虎他们的到来让徐小川的心放下不少，第二天早上他还特例的赖了一会床，体验一把大懒的感觉，只是最终还是被电话给吵醒了。 “怎么了？”徐小川揉着朦胧的眼睛，看清是三黑子的电话后，没在意的接了起来。 “川哥。”三黑子支支吾吾的说道。 “怎么了老黑？说话跟个娘们似的，有事说，有屁放。” 沉默了一会，三黑子又小心的说道：“嫂子哭了。” “啊？”徐小川一下就被刺激醒了，噌的一下坐了起来，“怎么回事？谁他妈不开眼惹得？” 他就这性格，谁要是欺负他自己，弄不好他能忍住，但谁要是想打他老婆的歪主意，那不好意思，这个人死定了。 而三黑子也听出徐小川的火气，急忙解释道：“川哥，这和咱们的人没关啊，嫂子对属下可不是一般的好，咱们这些小弟尊重嫂子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去气她呢。” “那我大老婆怎么哭的？”徐小川追问。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刚才我看嫂子接个电话，之后眼圈就红了。我看嫂子这架势也没敢进屋，这不就先找川哥你了嘛。” 凭三黑子说的，徐小川隐隐猜到了原因，心说该来的还是要来，终于有人打起川酒的主意了，只是令人气愤的是，出事也该冲着自己这川酒董事来，干嘛总缠着溪纯呢。 徐小川也顾不上跟三黑子再说什么，只是客气一声拜拜后，就挂了电话。 他把自己都窝在沙发里琢磨起来，溪纯这大老婆人不错，思想上也开放，但就是看不惯那些打打杀杀的，就说有次自己乐呵的回看一遍《古惑仔》，她知道后可是整整思想教育自己好几天。 这次既然来事了，徐小川可不认为能有和平解决的途径，说不好自己还得偷偷摸摸的做点小动作才行。 但小动作怎么弄也得先捋顺下思路，至少得从溪纯口中知道对头的信息。 徐小川想明所以后，直接出了别墅，他先去了一趟村里唯一的水果商店，拎着一兜子应季水果，这才返身去了酒厂。 “老婆，老公看你来了。”徐小川直接一把推开溪纯办公室的门，探着脑袋问道。 他这是来个装傻充愣，借着看老婆的名义套话来了。 “你怎么来了。”溪纯刚哭完，眼泡还肿着，她急忙抹了两下眼睛，挤出一丝笑容问道。 “咦？你哭了？”徐小川放下水果关心的问了起来。 “没事，刚才被风吹的。”溪纯编个善意的谎言。 “别扯了。”徐小川当然不信溪纯这话，他又故意拱到溪纯身边，一把抱住她，“老婆，咱俩可都老夫老妻了，我可是你肚里的蛔虫，你那点小九九我还不知道么？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没有啦！”溪纯任由徐小川抱着，但她也不说真话，看样子她是不想让徐小川也担心，“现在咱们哪有麻烦事呢？川酒都被政府指定为接待酒了，咱们效益好的不得了，就说政府招待所里，天天销量都不错。” 溪纯可不是个编瞎话高手，她说到政府招待所时，明显眉头皱了一下，别看这动作轻微，但徐小川可是全都瞧在眼里。 政府招待所？他暗道，没想到竟是这地方先出鬼了，不知道是不是杨广搞的。 既然几句话就问到了答案，徐小川也不打算多呆，与溪纯腻歪一会后，闪身走了出去。 “咋样？川哥。”三黑子迎了上来问道。 “走，带着斐虎他们，跟我去趟政府招待所。”徐小川沉着脸回答着。 隔着车窗，徐小川打量了招待所好一阵子，别看名义上这是一个招待所，但规模上明显和三星酒店有一拼，尤其门口还多两个真枪实弹的保安。 “川哥，咱们进去吧。”三黑子坐不住了，先开口道。 徐小川一点头，但他又特意拦住了正要下车的斐虎四人，“你们老实的坐在车里，等我的电话。” 这次他把斐虎四人带来也只是留个后手，怕万一在招待所闹僵了大打出手时，能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但现在看来，还是徐小川想差了，他以前没来过政府招待所，不知道这里的治安这么好，当然也不可能出现打架斗殴的现象。 “川哥，一会进去咱们找谁？”下车后，三黑子气势汹汹的来了一句。 “不找谁。”徐小川肯定的回答，“你也别故意惹事，咱们就进去吃个饭而已。” 当然，这政府招待所可不是谁想来吃饭都行的地儿，门口的保安很负责的把徐小川拦了下来。 “干什么的？”一个保安问道。 可还没等徐小川回答，三黑子就扯着嗓子叫道：“小子，你知道我们是谁嘛？马为党是我们铁哥们。” 老黑又耍起了无赖这出，不过他这连蒙带骗的还挺有效果，两个保安互相看一眼后，都理智的选择了闭嘴。 徐小川用赞赏的目光瞧了三黑子一眼，他俩会心的装出一副横样子，晃悠晃悠的就走了进去。 “先生，你们是谁的客人。”他俩刚一进大厅正门，一个接待员就迎了上来。 “呃……”徐小川拖个长调，编个理由道，“马部长亲戚，上午找他办点事，没想到耽误了一阵，只好过来吃口饭。” “这样啊。”接待员一听就明白了，别看徐小川是扯谎，但政府里走后门行方便的事多了，她也没怀疑，不仅客气的说了一声请，还特意带着徐小川选了一间雅间。 本来接待员还想借着这个机会和眼前这两位客人套套近乎，毕竟是马部长家的亲戚，万一以后能替自己说句话，她这接待员弄不好还能提个领班当当。 只是徐小川压根就是个冒牌货，看着接待员的热情劲心里不住苦叹，都说言多必失，他真要与这丫头聊起来，别不小心说露馅了。 徐小川又故意的拉下脸来，与三黑子各自抱个菜单看着，接待员一看他俩的架势，也只好识趣的走开。 但也不知道接待员是不是与服务员特意交代了什么，等徐小川喊声点菜后，一个胖大姐屁颠屁颠的小跑过来，甚至还主动递上了一壶热茶。 “两位要点什么？”胖大姐殷勤的问道。 “你们这有什么招牌菜没？给我挑着上几盘。”徐小川也不是真来这里吃的，也就随意的点了菜。 “好咧。”服务员也爽快，直接报了两道菜名后，收起菜单一转身就要走。 “大姐。”徐小川一副刚想起来什么的模样，对胖服务员说道，“再上一瓶接待酒。” “好的，两位稍等。”服务员甜甜应了一声。 等雅间里只剩他俩的时候，三黑子终于忍不住问道：“川哥，你让老黑别有火气看你眼色，但你这也太平静了吧？咱们就乐呵的在这吃顿饭就算完了？那还来个什么劲？” 徐小川笑着哼了一声，“老黑，你急个什么，刚才我去你嫂子办公室也没敢太细问，只是知道问题出在招待所，这不带你来探探么？” “怎么个探法？吃个饭就成啦？”三黑子辩解道，“川哥，要我说咱们就该把所长找来，塞点钱套套话，要是软的不行，就把斐虎他们叫进来，来硬的，不信问不出东西来。” 徐小川又笑着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脑瓜子，“老黑，有些事不能蛮干，动动脑子才行。” 而这时雅间外又传来了脚步声，服务员上菜来了。 徐小川就借着这个时间探着脑袋对三黑子悄声道：“老黑，要是我没猜错的话，马上咱们就会知道为何溪纯生那么大的火气了。” 第一百零一章 绑架 胖大姐端着两盘菜走了进来，放下后又出去一趟把接待酒拿了过来。 在徐小川意料之中的，这瓶接待酒并不是中标的川酒，而是五十三度的飞天磨台。 徐小川望着面前这瓶磨台，没来由的笑了起来，他心说行啊，自己使了浑身力气，才连滚带爬的把政府接待酒的标给夺了下来，但没想到还是被人偷梁换柱了。 他又琢磨着谁是哪个活腻歪暗中搞鬼的人，他立刻想到了赵海，但也马上把他给pass了，那老秃顶男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昨晚上小弟还来电话报告了情况，这赵海在自己这些小弟密切监控下，装病都费劲呢哪还有精力管这些事。 他又想到了杨广，这小矬子的可疑性太大了，就算这事他不是主谋，但也绝对逃脱不了干系。 可徐小川能平心静气的琢磨事，但三黑子可是一副暴脾气，他不满的哼哼两声后，啪的一声一拍桌子，整个人横眉竖眼的站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胖大姐吓得一声尖叫，后退几步并紧紧护住了自己的胸口。 徐小川看的差点没气晕过去，老黑这举动也就不说什么了，毕竟血性在那摆着呢，可你这胖娘们激动个什么，还护什么胸口，好像有人对你意图不轨似的，徐小川心说就冲你这膘样，倒搭钱三黑子都不会打你歪主意。 可现在的场面有点难堪，徐小川知道自己再不出面搅局，马上自己与三黑子就得被保安请出去。 “哈哈哈。”徐小川打笑的站了起来，“大姐，你这是怎么了？” “他……”胖大姐脸上苍白，指着三黑子结结巴巴的说道。 “大姐。”徐小川一副这很正常的表情走到三黑子旁边，紧紧抱住了三黑子说道，“这是马部长的表哥，他有个习惯一高兴就爱拍桌子，这不是看到今天的菜不错酒还是磨台么，这才一高兴又手舞足蹈起来，没想到让大姐见笑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也顺便瞟了一眼三黑子，用带命令的神色暗示老黑别乱来。 三黑子又哼哼两声，盯着胖大姐慢慢的坐了下去。 “你们……慢用。”胖大家一副半信半疑的表情，结巴的说了这话后，人贴着墙绕出了雅间。 雅间里又剩下徐小川与三黑子两人，别看酒菜都上全了，但他们谁也没动筷，徐小川还是一副沉思样，而三黑子却盯着磨台生起了闷气。 既然目标锁定了赵广，徐小川就琢磨用什么招能从他口里套话，只是怎么说赵广也是政府官员，打他的注意还真有些麻烦，用钱贿赂肯定行不通，杨广根本就与自己不对路，不是一条线上的，就算他收了钱也不会替自己办事，但要来硬的，暴力殴打政府官员的罪可不小，三黑子与骡子他们现在可都是酒厂的正式员工，安稳消停的日子刚过上没几天，他不忍心让这些弟兄为了自己又去惹事蹲牢子。看来这次该是用到斐虎他们的时候了。 “川哥，我吃不下。”正当徐小川想着主意时，三黑子打破沉默，带气的说道。 “我也吃不下。”徐小川回过神，盯着桌上的酒菜摇了摇头，“老黑，咱们走吧。” “好。”三黑子这声应的痛快，他立马起身向外走去，看样子根本不想在这招待所多待一刻。 “老黑。”徐小川可没急着起身，他指了指桌上酒菜，“这都咱们花钱买的，别浪费嘛。” 他说完又喊了一声服务员。 估计胖大姐是被三黑子给吓到了，这次来的是个小青年。 “先生，什么事？”小青年很客气的问道。 “菜打包，酒退了，再给我盛六盒米饭。”徐小川说道，别看他自己与三黑子没胃口，但斐虎他们可都饿着呢，那四个小伙子的胃口可出奇的好。 “这……。”小青年面露为难之色，“先生，菜打包可以，但酒不能退。” “什么？”三黑子一旁吼了起来，“妈的，这什么规矩，老子不爱喝磨台，这酒的包装也没拆，怎么就不能退了？” 小青年被三黑子的样子吓得脸色有些发白，但嘴上不服软的说道，“这是招待所的规矩，不能退就是不能退！” “呦呵？你们招待所行哇，黑店是不？”三黑子说着就要向小青年的衣领扯去。 徐小川急忙挡在了三黑子的面前，“行了，不退就不退，结账。”他对小青年说道。 小青年一脸的愤愤不平，他还特意瞪了三黑子一眼，这才一扭身出了雅间。 等看着小青年走远，徐小川又一转身对三黑子说道，“老黑，我没猜错的话，这一瓶接待酒里面，服务员的提成可不少，你嚷着非得要退酒这不等于断人家财路嘛，人家能干么？” “川哥。”三黑一脸的不忿，“那咱们也不能当冤大头吧？” “算了，吃亏是福嘛。”徐小川没多解释，只是劝了一句，但他心说这亏可不白吃，早晚自己要找回来。 他俩双手空空的进了招待所，出来时却一人拎了两方便袋的盒饭，给看门口的保安弄得一愣。 只是凭着他俩是马部长亲戚的身份，保安也没敢多问，但心里却不住好奇，这马部长家什么亲戚，这么有个性，来招待所买盒饭来了。 跟徐小川猜的一样，斐虎他们几人胃口很好，几乎是把盒饭抢了过去，四个人就挤在后车座上吃了起来。 “川哥，去哪？”三黑子把车打着火，问了一句。 徐小川一摇头，那意思先在车里坐一会。 他又一扭头对斐虎问道：“我想从一个人嘴里问点话，你有什么办法么？” “打。”斐虎正拼命往嘴里扒拉饭，听着徐小川问话，嘴里简要的说出这一个字。 “可那人是个政府官员。”徐小川又说了一句。 斐虎这次没爽快的回答，嚼着饭想了一会。 “还是打。”他说道。 徐小川正在点烟，听这回答差点没把自己呛到，合着不管对方什么身份，你斐虎就是一个打？他心说这孩子毕竟年龄还小，做事欠考虑啊，政府官员也是想打就打的？ 可没等徐小川接话，斐虎又解释起来，“人都怕死，在选择要命还是要官的时候，没有人会死了还要官。” 三黑子听到这忍不住问道，“斐虎，合着你的意思，就是往死打？” “对。”斐虎点了回了句。 “呵！”三黑子嘲笑般的尖笑一嗓子，“你这孩子真没见过世面，我就碰到过不怕死的，遇到这种人你怎么办？别说打了一顿再把他放了。” “不。”斐虎摇头，“我把他杀了。” 斐虎一说完，车里就一阵沉默，不仅是三黑子，徐小川也被他这话给雷到了，尤其斐虎很冷静很认真的样子。 “你不怕杀人？”徐小川问了一句。 “不怕。”斐虎很肯定的回答，“吃牢饭也不错嘛。” 而他身旁的邹楠接起话来，“川哥，以前灰姐手下有个胖子，我们都叫他胖脑袋，他就因为有次替灰姐出去办事，把对方给勒死了判了十年牢，但灰姐给他攒了一笔钱，说是给他留的养老钱，虎哥这次要是也杀了人进去了，灰姐也一定不会亏待虎哥的。” 徐小川听得直眨眼，心说这什么逻辑，就因为有这种方式的“养老保险”，他们就把杀人不当回事？不过反过来想想，灰姑娘这种招安理念和自己的某些想法也挺相近，自己当初不就想凭借物质与金钱的刺激来组建个片刀队么，只是自己可没灰姑娘这么狠。 徐小川也不想在杀人的事情上与斐虎再说些什么，他又接着问道：“那你打算怎么个打法？不会说大摇大摆的去市政府，拿个棒子就开削吧？” “我们把他绑架，弄个没人的地方慢慢折磨。”斐虎说道。 徐小川没接话犹豫起来，斐虎说的话让他有些吃惊，打人问话他能接受，但一涉及到绑架这明显就带有犯罪的意味了，尤其他现在还是个挂名警员，一时间有些适应不了。 但徐小川天生就有一个叛逆的性格，他心说对与错没有绝对的，斐虎这次绑架的也不是什么好人，犯罪就犯罪，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就算事出差了，弄到非得杀人灭口的地步也无所谓，到时也不用斐虎冒险动手，自己不还有钵么，扣杨广脑袋上，像炼墩儿一样给他炼了就完活。 “好。”徐小川下定决心说道，“老黑，开车去市政府周围转转，让斐虎他们熟悉一下地形。” 而三黑子毕竟痞子出身，对斐虎的态度虽然不理解但还能接受，他也不多说，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现在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而且市政府附近这片也不是商业繁华地段，一路上一点堵车的地方都没有。 三黑子开着车就在市政府周围绕圈晃上了。 “我要找的那人叫杨广。”徐小川指着市政府办公楼说道，“他很好认，不到一米七的个儿，是个矬子，在五楼后勤采购部办公，如果你们怕认错人就找个机会上去看一眼那矬子的长相去。” 接着徐小川又想介绍一下周围的地形地貌，可斐虎却打断道，“川哥，一会找个方便的地方让我们下车，你和黑哥就回去等信吧，对了，兜里有钱没？再给我点。” 第一百零二章 绑架（二） 本来只是去趟招待所，加上徐小川寻思离家近，兜里也没带太多钱，被斐虎这么一说，他反问道：“要多少钱？” 斐虎想了一会，“一千二就够。” 徐小川放下心，这点钱他还能拿的出来，他一掏兜点了十二张票子递了过去，但他又好奇的问了一嘴，“要钱干什么？” “我去弄点家伙事，顺便去租两辆黑摩托车。”斐虎也不点，直接把钱揣进兜。 “黑摩托？”徐小川念叨着，他当然明白斐虎说的黑摩托并不是指颜色，而是假牌照的那种，本来他还觉得斐虎四人毕竟是外地过来的，人生地不熟，黑摩托这事自己帮着弄一下得了，可他脑袋里过了一遍，也没想到有哪个朋友有门路。 徐小川又带着询问的目光向三黑子看去。 三黑子也摇摇头，那意思他自己也搞不定。 “川哥、黑哥，这事不用你们操心。”斐虎说道，“这方面的人我都认识，都是灰姐的朋友。” 徐小川点点头，这事就算过去了，可他心里却有些震惊，心说这灰姑娘行啊，人脉挺广的。 三黑子开车钻进了一个小区里，找个空地停了下来，斐虎他们鱼贯而出，辨个方向后，就消失在一个拐角处。 “川哥，咱们接着干什么？”三黑子没急着开车，反而冲徐小川问道，别看斐虎说让他们回去等信，但他知道徐小川可不是一个安分的主。 出乎三黑子预料的，徐小川却来了一句，“回家。” “啊？川哥。”三黑子惊讶道，“真回去等信？这不像你的风格嘛。” 徐小川一乐，心说老黑挺了解自己，他又多解释一句，“去找我老舅去，我和他借俩宝贝去。” 自打徐小川从莫城回来后，他就没去过大刘那一次，倒不是说他这个侄儿多不孝顺，而是大刘一个二手贩子，平时乱七八糟事太多，徐小川觉得没事还是不要烦这个老舅比较好。 这次去大刘家，徐小川也没空手，与三黑子找个超市买了两大兜子水果熟食什么的拎着。 可当徐小川到了大刘住的地后却愣了起来，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相信的问了三黑子一嘴，“老黑，咱们没走错吧。” “没错啊。”三黑子瞧了瞧周围，肯定道，“这就是刘老板家啊，不过这家哪去了？” 也不怪三黑子这么问，大刘家的房子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狗窝，这些狗窝还被一大圈围栏围着，打眼一看，这里明显就是个养狗场。 徐小川眨巴眨巴眼，缓了一会让自己脑袋冷静了一下，他又扯着嗓子吼了起来，“老舅，老舅在不在啊？” 而回答他的只是数不清嗷嗷的狗叫声。 徐小川郁闷了一把，心说这闷亏吃大发了，被一群狗占了便宜，他又拿起手机给大刘打起电话。 “大侄儿，啥事？”电话接通后，大刘问道。 不过隔着电话，徐小川听到大刘那边竟隐隐传来牛叫声，这让徐小川又汗了一把。 “老舅，你在哪呢？我找你有事。”徐小川强压下心头要抓狂的举动问道。 大刘想了一阵，“我这地方不好找，有事你说吧。” “老舅，我记得你那有两个军用夜视望远镜，借我用两天。”徐小川也不闲扯，直入主题。 “那好，你到我原来的家等我，我给你拿去。”既然是自家侄借东西，大刘也爽快，答应完就挂了电话。 而没多久，大刘就开个皮卡过来了，只是等他一下车，徐小川和三黑子都张个大嘴被大刘的打扮震住了。 大刘的打扮明显集合了汉族、藏族、苗族的精华，甚至他脚上还穿着一双日本的木屐，真不知道他这穿法怎么开的车，怎么踩得油门和离合。 “老舅，你没鬼上身吧？”徐小川小心的问了一句。 而大刘却用一副少见多怪的白了一眼徐小川，“大侄，老舅我前一阵贩了一批衣服卖，这不还剩下几件没卖出去么，我一算退回去还不够运费的，这就凑合着穿了，咋样？我那还又几件，你俩要不要试试？” “不不不……”徐小川和三黑子同时开口并使劲的摇了摇头，徐小川心说自己可没老舅这境界和觉悟，再说了，真要穿上这身去大街上遛弯去，肯定能把孙奇生那帮人给招来。 “对了，这你要的东西。”大刘说着又从车里拿出两个望远镜。 徐小川急忙接了过来，他又与大刘客套两句后，就带着三黑子逃一般的离开了。 “川哥。”三黑子一边开车一边不住的感叹，“刘老板果非常人啊，老黑以前是看走眼了。” 徐小川苦笑了一下，心说三黑子算是够给面子得了，要自己说，老舅到底是不是地球人这都难说，不过回想这次见老舅的经过，倒是让徐小川有了一个想法，办一个肉食品加工厂，现在的肉价可贵，尤其是牛羊肉，几乎是飙涨，挣这方面的钱应该不比川酒差多少，当然，真要想搞个具体方案什么的还得等川酒的事过去了再说。 徐小川又让三黑子把车开到了市政府办公楼附近，找了一个路边停靠下来，他的意思很简单，既然斐虎他们要绑架杨广，怎么也要等到入黑了才动手，他就来一出守株待兔，看一场杨广被绑架的好戏，顺便也品品斐虎这几人的身手到底如何。 徐小川又特意下车去了市政府一趟，他担心杨广不在办公楼里面，那样他和三黑子可就白等了，只是不知道该说徐小川的运气好呢还是说杨广运气差，这矬子正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坐在大皮椅子里办公，徐小川隔着挺远偷摸瞧了一眼后满意的点点头。 坐在车里等可不是什么优差，等熬到入黑的时候，徐小川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但现在也是最关键的时刻，鬼知道杨广什么时候出来，徐小川也不敢大意，躲在后车座上拿着夜视望远镜对着市政府办公楼的门口不住观望。 又过了大约一个时辰，杨广溜达的从办公楼里走了出来，但这矬子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反倒是站在一个花坛边上吸起了烟。 “奶奶的，这矬子干什么？”三黑子咒骂一句，“大晚上不回家，不会在这里等相好的吧？” 徐小川听着乐了一声，心说这矬子要找个相好的可不容易，就他那个头，搞起那事也是个费劲的主，不过看杨广的样子，似乎真的在等人。 徐小川又向周围看了看，没有斐虎他们的影子，估计也是躲在一个角落里默默的观察着杨广，从这点上看，徐小川心里挺满意，毕竟这里是市政府，在这里玩绑架可不是明智的事。 只是不知道是杨广出来早了还是等的人出了岔子迟到了，徐小川隔着望远镜看着杨广吸了五支烟，这矬子要等的人还没有出现。 而这时远处人影一闪，斐虎走了出来，这小子一脸的烦躁，估计是等的不耐烦了，他也不管地点适不适合，看样子这就要动手。 徐小川把望远镜紧紧锁定在斐虎身上，他要看清这小子的一举一动。 随着向杨广越靠越近，斐虎脸上的躁意也慢慢消失，随之他摆出了一副路人的架势出来，只是他又悄悄的从兜里掏出一副手帕握在手中。 徐小川琢磨这手帕一定被斐虎抹了什么药在上面，一会这小子肯定会找个机会把这手帕扣到杨广的鼻子上，借着药力把杨广迷晕。 就在斐虎离杨广只有几步远的时候，远处又出现了两辆摩托车，两车三人，在引擎发出巨大嗡嗡声的伴随下，高速的向杨广处开去。 也说这哥四个配合的不错，时间把握的挺好，只要斐虎得手后，摩托车就能随后赶到，夹着杨广再绝尘一逃，估计前后连一分钟都用不了。 可就在这时，对面路上驶来了一辆轿车，在它头前没车没人的情况下，这轿子却快速连续的鸣了几声车笛，而杨广也起身向路边走去。 杨广等的人终于到了。 看着现在的场面，徐小川觉得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狂跳，斐虎真要现在动手，别说绑架这矬子了，估计他们计划失败后逃都是个问题，谁知道那轿车里做的什么人？而且人家是轿车，追上你的摩托轻轻一撞，你们不死也是重伤。 但徐小川担心的事没有发生，斐虎悠闲的与杨广擦肩而过，真的成了一个路人，而那两辆摩托车也是快速的驶了过去，尤其不知道谁还嗷嗷的喊了一通，就像一般不良少年招摇过市的感觉一样。 轿车甩个弯停到了杨广面前，但车上没下来人，只是车窗打开后有人递给杨广一个纸袋子。 杨广一脸贪婪的接过纸袋子，又与那人客气的聊了一会后，他俩的会面就结束了。 轿车先自行离去，而杨广又打开纸袋子瞧了一眼，咧个大嘴笑了一通后，伸手在道边拦起了出租车。 只是大晚上的，这地段出租车太少，他等了一阵也没见有出租车过来。 嗡嗡的引擎声从远处响了起来，这次是邹楠骑着一辆摩托车，离得老远就对杨广喊道：“小哥，去哪？坐摩的不？” 第一百零三章 绑架（三） 别看杨广等车等了半天早就不耐烦了，但在心里他还真不想坐摩的。 倒不是说他认为坐摩的危险，而是他压根就觉得坐摩的太掉价子。 杨广没好脸的看了一眼邹楠后，也没接话，仍是向远处望着，那意思很明显，他还打算拦一辆出租车。 而邹楠也没急着离开，就坐在摩托上一脸笑呵的站在一旁等待。 “奶奶的，没上钩。”三黑子看到这，气的骂了一声。 可徐小川却一副悠闲的神色，仍是看着望远镜，头也不回的说道：“老黑，我和你打赌，一会杨广一定坐摩托。” “我不信。”三黑子摇摇头说道，“川哥，你说咱俩赌什么？” 徐小川想了一下，也别说，他与三黑子还真没什么好赌的，这三黑子事办的利索人也听话，在他身上徐小川还真想不出有什么特殊要求来，反倒是徐小川觉得这老黑跟了自己以后劳苦功高的，自己却一直没什么表示。 “这样吧。”徐小川说道，“你要是赢了，我就给让溪纯给你加一个月的工资，要是你输了，我让溪纯给你加半个月工资怎么样？” “啊？”三黑子有些惊讶，“川哥，赌来赌去合着老黑我都赚啊？” 徐小川对他一笑，“你小子少得了便宜卖乖，这是川哥我奖你的。” 三黑子也明白徐小川这当大哥的意思，他高兴的嘿嘿笑了一声，但又好奇问道：“川哥，你怎么说杨广一定做摩托呢？” 一听到杨广，徐小川鄙视的哼了一声，“凭我的接触，这矬子就是个阴险的小人，他这类人都爱反复无常，还不能吃苦受累，不信咱俩就看着，等这小矬子站累了肯定又变了主意，不管爱不爱做摩的，他都会上邹楠的车。” 而事实也真向徐小川说得那般，杨广站了一会后，失去了耐性，他一副高人一等的架势问道：“小子，去xxx地方多钱？” 邹楠短暂的愣了一下神，但这小子反应也挺快，“老哥，你说的地方我不知道，要不这样，你坐在后面带路，等到了地方你看着给就行。” 杨广露出一丝阴险的微笑，“小子，先说价，三块钱，行就去，不行就算了。” 邹楠假装犹豫一下后说道：“好吧，老哥，上车吧。” 杨广一脸占了大便宜的样子，笑着坐上了摩托，只是有时候便宜可不是这么好赚的。 看着邹楠骑摩托带着杨广远去，三黑子佩服的一竖大拇指，“川哥，老黑服你，这杨广果然是个贱人。” 徐小川点头应了一下，他又从后座钻到了副驾驶上，说道：“老黑，开车回家，等斐虎的消息去。” 斐虎绑架成功的消息来得很快，他俩还在路上的时候，徐小川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川哥，人在仓库里，你和黑哥过来吧。”电话里斐虎说道。 而徐小川又命令三黑子开车向仓库赶去，只是等他俩赶到地方却发现斐虎四人都蹲在外面呆着。 “杨广呢？”徐小川走到斐虎身边悄声问道。 斐虎对着仓库里面一努嘴，“在里面忏悔呢。” “呵呵。”徐小川被斐虎的话逗乐了，他可不信杨广这矬子会有良心发现的时候，估计忏悔是斐虎折磨人的一个专有名词，而杨广弄不好也正在里面受罪。 “我们能进去么？”徐小川又问道。 斐虎点点头，但他又一指身旁的一个箱子说道：“川哥、黑哥，你们进去前要换身行头才行。” 看着徐小川与三黑子一脸的不解，斐虎又解释道：“邹楠冒充摩的司机，把杨广拉到xxx地方后我用迷药给他弄晕了，这矬子到现在还不知道对头是谁呢，一会咱们问话的时候都换上孝服带上面具，保准这次问话神不知鬼不觉。” 徐小川佩服的点点头，心说还是斐虎想的周全，只是他拿着孝服又迷糊起来，问道：“斐虎，怎么穿的是孝服？这也太不吉利了？” 斐虎一脸的无奈，“现在的衣服太显形了，穿上去破绽太多，反倒是孝服宽宽大大的，穿着正合适，除非个头太高或太矮，不然杨广休想能认出咱们来。” 徐小川也不再多问，几人就当场脱了衣服，“披麻戴孝”一番，估计是受到孝服气氛的感染，徐小川穿好后总觉得心里有种凄凉的感觉，但看着周围人这种怪怪的打扮，他又有些想笑，反正被这两股子劲拧在一起，他说不好心里什么滋味。 尤其是斐虎提供的面具还挺搞笑，竟然是西游记里人物的头像，也不知道这小子从哪买回来的，徐小川挑了一个唐僧的头像带着，而三黑子运气差，带了个猪八戒的。 就这样，他们行师徒四人加上两个妖怪晃悠着去仓库里取经去了。 而进去后，徐小川一看到杨广现在的样子，算是明白了斐虎说的忏悔是什么意思了。 杨广耷拉个脑袋，还在昏迷当中，只是他人被麻绳紧紧的捆在了一个十字形的木架子上，像极了耶稣。 斐虎也没急着把杨广弄醒，他又附在徐小川与三黑子耳边各自交代一番，叫他俩一会别大声说话，有事耳语。 看着徐小川与三黑子点头，斐虎又对邹楠一摆手，邹楠也不客气，对着杨广就扇起了嘴巴。 别看邹楠没有徐小川的铁手，但他扇嘴巴的力道不小，啪啪的几下子就把杨广扇醒了。 杨广先是痛苦的咳嗽一番，又睁开小迷糊眼向四处看了看，估计这时候他还有些懵呢。 等他看清周围环境又看到眼前这六个怪模怪样人的时候，他一下就明白自己是被绑架了。 “你们是谁？”杨广因为害怕，声音都变得尖了起来，听着更像一个人妖。 斐虎哼笑一声，“杨广，别他妈说用不着的，要是识相的话，说说你最近都干了什么？得罪了那些人吧？” 斐虎说这话的时候，嗓音明显也变了，故意压着嗓子粗哑的说着。 “你们是谁？”杨广就像没听到斐虎问话一般，他又大声重复问了一遍。 斐虎很有个性的一点头，那意思你杨广有种，他也不搭话，走上去就对杨广的肚子使劲打起拳来。 刚开始，杨广还有骨气的挺了几下，可后来他就哎呦着哭爹喊娘哀求起来。 但斐虎似乎根本听不到杨广的哀求，照样拳拳带风，招招带劲的打着，徐小川在一旁数着，斐虎这小子足足打够了五十拳才停手。 这时候的杨广一点活分劲都没有，牙床子上也全是血，估计不是胃就是肠子已经被打出内伤来。 斐虎又向一旁的一个水桶走去，随意的拿个水瓢舀起了半瓢水，对准杨广的脸上泼去。 啪的一声，半瓢水打在杨广脸上瞬间变成一朵漂亮的水花。 可杨广却痛苦的啊啊叫了起来，脸都疼的扭曲在一起，身子不住的颤抖，四肢有些抽搐。 徐小川心里咯噔一下，看得出来，这桶里的水不一般，他心说斐虎这胆大包天的家伙不会是对杨广泼了硫酸吧？这可太有些过了，毕竟现在还没到毁容这么严重的地步。 徐小川急忙走到桶边，舀了点水小心的闻了起来，可饶是他这么谨慎，但一闻之下还是剧烈的咳嗽起来，这水不是硫酸，而是浓浓的辣椒水。 斐虎明白徐小川这举动什么意思，他粗哑的笑了一声，“‘唐僧’，你放心，我不会给杨广毁容的，这矬子本来就磕碜的不能再磕碜了。” 徐小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斐虎的话是对自己说的，他还心里纳闷呢，现场也没人叫唐僧啊，但看着斐虎瞧着自己，他突然顿悟一般的想到，自己带的面具就是唐僧。 而杨广痛嚎了一阵后，身上的难受劲过去了，但他也变得有些亢奋起来。 “兔崽子，你们绑架政府官员要坐牢的，你们等着，等我回去的，我认识公安局长高文，看我不让高局长把你们抓去……” 啪的一声，杨广这话还没说，斐虎就不耐烦的又泼了半瓢水上去。 “啊……”杨广又吃疼的叫了起来。 只是这次杨广喊疼的时间很短，估计是身体麻了的缘故，而他这回也识相了，乖乖的止住了骂人的冲动。 “很好。”斐虎点点头，“你这小口口男早这么听话多好，省的吃些苦头。” 他顿了一下又说道：“杨广，说说你认为该说的吧？” “你让我说哪方面的？”杨广很虚弱的来了一句，别看这小矬子现在挺被动，但他脑瓜可不笨，问了一句一语双关的话出来。 面上杨广是对斐虎服软了，而斐虎一旦大意下接这话答了一句，这矬子就能品出来这次绑架自己的劫匪是哪个仇家搞出来的，别看现在这帮劫匪一个个穿孝服戴面具的，自己看不出来什么，但有了这个线索出去后再找高局长碰一下，抓住这帮混蛋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杨广是太低估在场这些人的智商了，尤其是徐小川，他最先品出这话里的猫腻，对着斐虎轻咳一声以示警报。 斐瞧着徐小川一点头，那意思他明白，随后斐虎又粗哑的笑了起来。 “你这死王八羔子。”他说道，“敢逗试你老子，行，叫你尝尝鞭刑的滋味。” 第一百零四张 绑架（四） 徐小川听着斐虎的话觉得好奇，仓库里除了用来绑杨广的木头架子外，就只有个装辣椒水的水桶，哪还有什么鞭子，不会是斐虎一时兴起说漏了嘴吧？这大半夜的上哪弄鞭子去？ 可当徐小川看到斐虎一伸手把裤腰带解下来的时候，他恍然大悟一般的明白了，他也想到了杰森，心说这帮打打杀杀的人怎么都喜欢在身上藏个武器呢，不过话说回来，这倒是让他有些汗颜，明显自己与三黑子这些人不够痞不够专业，就自己这点水准，怪不得想组建个片刀队也难呢。 斐虎卸下来的裤带也是一种腰鞭，只是这腰鞭明显没有当初杰森带的更鞭一些，不管是长度还是质量上，给人感觉就是鞭与裤带的结合体。 但饶是这种很俗的腰鞭也并不影响它给杨广带来的伤害。 啪的一声，斐虎轮着就对杨广肚子上抽了一下，也就是这一下，杨广的衬衫立马裂个口子，一条血线也阴了过来并慢慢地扩大着。 杨广疼的哼哼一声，但他现在可聪明多了，见到自己又要挨打，先不管那么多，忍痛嘴里大声求饶说起好话来。 一看这矬子平时就没少溜须拍马，甜言蜜语、哄人套话一堆堆的，都快把斐虎捧到天上去了。 可杨广这次是算计错了，斐虎压根就不吃这套，仍是不理不顾的抽起鞭子来，后来把斐虎听得烦了，索性走上去一把将杨广的衬衫撕得稀烂，并舀起一瓢辣椒水泼了上去。 这次的刺激可不小，杨广就像过电一般乱抖一阵，疯狂嚎叫一通，最后俩眼一闭，晕了过去。 斐虎歪着头瞧了瞧杨广，他又去舀了一瓢水，正打算泼到杨广身上，但徐小川却拦住了他。 也不能说徐小川太慈悲，只是斐虎这种套话的方法太暴力和冷血了，徐小川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心说照这样下去，杨广就算命保住了，但也得落个残疾的下场。 斐虎明白徐小川的意思，他苦笑一声摇摇头，又把水瓢丢进桶里，走到杨广面前，掐起了人中。 杨广咳咳的咳嗽几声，急速吸了几口气后，人悠悠的醒了过来。 等杨广记起来晕前的事后，他一反常态没有求饶，但到时疯狂的大笑起来。 徐小川冷冷看着这一幕，心说不好，这杨广明显是被逼急了，要是一会来了自杀什么的那可要糟。 徐小川想到这，急忙疾走几步来到杨广身边，密切注意着这矬子的一举一动，一旦杨广有想不开的征兆时，自己也能及时拦住。 可杨广笑了一通后却死死盯着徐小川看，说了一句让徐小川绝对震惊的话出来，“你又要用什么花样折磨我？使出来老子尝尝，老子命硬着呢，死不了，你别以为一番皮肉之苦就能从我这问出话来，你算盘打错了，徐小川！” 杨广话一出口，仓库内气氛骤然变得沉闷异常。 徐小川没立刻接话回答什么，他就抱着肩似笑非笑的看着杨广，等着杨广的下文。 其实徐小川心里比谁都震撼，他自认自己并没露出什么破绽来，但为何能被杨广瞧出身份这就不可而知了。 杨广倒是痛快，也没和大家绕弯子，他接着自己的话又解释起来，“徐小川，你把面具摘下来吧，别在这装了，你真当我白痴么？老子我平时欺负的人不少，但也就你吧，能有这狗胆做出这傻事来，绑架我？哼，告诉你，这事小不了，识相的准备个一两百万，好言好语的说着，再给我磕几个认错头，我兴许一高兴还能不记仇，不然……你们这些人就等着挨枪子吧。” 要在平时，杨广这话斐虎早就听得不耐烦了，弄不好真得一桶辣椒水全倒在这矬子身上，可现在的斐虎却有些愣神般的站着没动。 而徐小川却叹了一口气，一把将面具摘了下来。 “川哥，他吓唬人呢，你怎么……”斐虎回过神，急的叫道。 徐小川无奈地摇摇头，“斐虎，不管这兔崽子是吓唬也好还是真认出我了也罢，等他出去了肯定会咬住我不放的。” 他又一把托起杨广的下巴，强行扭着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矬子，我就纳闷了，咱们没接触过几回，你怎么就把我当成杀你爹妈的仇人一般呢？” 杨广狞笑道：“徐小川，你少他妈装大半蒜，你没得罪我？放屁！你知道你那破川酒让我损失多少么？以前哪家酒业想中标，谁不先爷爷长爷爷短的供奉我一通，你倒是好，闹腾了我一回最后还使个手段中标了，你牛啊！” 杨广越说越兴奋，这次倒好，没人逼供他倒是竹筒倒豆子的说了一大堆，“知道么？赵海后台是王宝坤副市长，你别以为有省里老大罩着这晋城就是你家开的，别以为川酒中标了就能在晋城打开销路，我看你是知道了招待所的事吧，哼哼！” 估计这杨广是受伤不轻，说到这他费力的咳嗽一通，“不仅是招待所，还有其他一些与政府有关系的酒店，面上就算承认你们川酒是中标接待酒了，但实际上根本就不鸟你们那三十块钱的勾兑酒，照样磨台伺候着，你能怎么样？” “你想怎么样？”当杨广说完后，徐小川反问一嘴，虽然他打定主意一会决不能让杨广活着出去，或者准确点说，是不让杨广正常活着出去，但他还想知道杨广肚里打的什么花花肠子，他可不信杨广这一番露底是被斐虎打得一时犯贱说漏了嘴。 “怎么？你怕了？”杨广奸笑起来，“后悔绑架我了？没事，老子大度，给你指条明路，只要你把酒厂无偿转让给我，再把你那白净漂亮的老婆借我睡两天，这事就算过去了。” 看着徐小川眼中闪出怒火，杨广根本没想到自己已经触了徐小川的逆鳞，他接着说道：“你也别生那无明业火，没用，既然敢把我握绑过来，你就该像个爷们一般的承担后果，你放心，到时我在酒厂里给你找个闲职挂着，这一辈子你吃喝不愁，这种逍遥法多少人羡慕还来不及呢。” 徐小川听着大笑起来，连说几个好，他算是看透了，杨广是料定自己这些人不敢杀了他，这才有恃无恐的大爷般谈起条件来，而且听这矬子的话，怎么越说越下道，这都幻想着谈起憧憬来。 斐虎他们一直没插嘴，就站在旁边默默听着，当他们看到徐小川这个举动时，就知道套话结束了，而杨广也再没任何的存在价值。 斐虎先带头把面具摘了下来，他又默默的来到水桶边，把鞭子全完的沁入水中。 毕竟杨广只是与斐虎匆匆见过一面，他不记得斐虎，但他倒从人堆中认出了邹楠，“啊哈！”他怪叫一声，“没想到是你这摩的司机，我说在政府楼前从来没有私家摩托敢载客，你这小子怎么这么胆肥呢？原来是个引子。” 就杨广这幅死前还二逼的觉悟把邹楠气笑了，他走过去轻轻打了杨广几下小嘴巴，“矬子，我是个引子又能怎样？让我当你一会司机我都觉得耻辱呢，不过也好，你死后也不能做个糊涂鬼。” “你们敢杀人？”杨广终于反应过来，脸色一变，“徐小川，你他妈别犯傻，杀了我你们没跑。” “我就没想过要跑。”斐虎把腰鞭从水中捞了出来，还特意使劲抻了两下试试柔韧度，“杨广，你以为你政府官员这个身份很牛逼么？这身份能当免死金牌么？你记着，我叫斐虎，虽然你这矬子不是我生的，但你怎么个死法由我来决定。” 斐虎说完就走到了杨广的身后，不再给这矬子任何反口的机会，隔着木架子对准他的脖子一缠，双手使起了力气。 斐虎这出是地地道道的绞刑。 而杨广瞬间脸就被憋得通红，嘴里咯咯作响，别看被木架子绑着，但他四肢还是没来由的抽搐起来，连带着木架子都晃荡着。 眼看杨广就被斐虎勒断气的时候，徐小川一手搭在斐虎的胳膊上。 斐虎放轻了力道，不理解的看着徐小川，“川哥，这人活不得。” “斐虎，这事用不着杀人这么麻烦。”徐小川说着又对大家一摆手，“你们都随我出去吧。” 大家都带着疑惑的目光跟着徐小川出了仓库。 “这一晚上的事弄得大家都累了吧。”徐小川没解释什么，反倒话题一转，关心起下属来，“三黑子，你去酒厂食堂搜刮点吃的回来，咱们加顿夜宵。” “川哥，杨广的事怎么办？”三黑子没动身，眼睛瞄了一下仓库里面问道。 “对了，一会你也给杨广带点吃的回来。咱们还得养他几天。”徐小川说了一句让三黑子听不懂的话，他又迅速的脱下孝服，换上了原来的衣饰，强调道，“我先出去一趟，你们别打杨广的主意。” 徐小川出去后没去别的地方，直接回家把装钵的背包取了过来。 也不说斐虎他们对徐小川的反常怎么想的，但徐小川回来后，单独又进了库房，他还特意的房门死死的锁上，借着这个机会，他又要用钵收取别人的魂魄了。 第一百零五章 绑架（五） 杨广的状态很差，估计再让斐虎暴打几次的话，这矬子肯定一命归西。 但一等徐小川进去，杨广又像打了鸡血一般活分起来。 “徐小川，哈哈哈，我说你真他妈孬，没那胆子下死手吧。”杨广有些无力的得意笑着，“怎么还把门关上了，怕别人看到你给我磕头难堪？没关系，等我出去了好好宣传宣传你的狗熊事迹去，还有和你老婆激情之下的床上心得。” 徐小川没理会杨广的话，甚至这矬子对自己老婆的风言风语他也来个左耳进右耳出，毕竟和一个马上要白痴的人较劲没那个必要，他正忙着把房门封的死死地。 这次炼化的环境有些特殊，斐虎他们四个就在外面，徐小川可不想秘密泄露，尤其是自己念着口诀炼化到关键之时，别被什么意外之事打断。 徐小川甚至把自己的裤腰带都解了下来，当成一个绳子，从里面死死地缠着两个门把手。 等徐小川忙完这一通后，他冷笑着向杨广走去。 杨广本来也是一脸奸的着等着徐小川说事，但他脑袋不笨，明显能看出徐小川眼中的不怀好意。 “你干什么？”杨广变得警惕起来，“你知道杀我会有什么后果么？……”这矬子又墨迹的说了一堆用不着的。 徐小川很恶心的扇了扇手，“杨广，你就不能消停的看着？哥们保证一会让你嗨到极点。” 可徐小川的话没起作用，杨广还乱七八糟的说着，这把徐小川弄的一烦，直接脱了个袜子塞到杨广嘴里。 徐小川也没急着炼化杨广，他先把钵拿出来捧在手里，又在地上捡了一块石头丢了进去。 “杨广。”他说道，“你看好了，这石头会变成什么？” 徐小川念起了口诀，金光一闪过后，他从钵里拿出一块金石子。 光看这金石子，根本不需要徐小川解释，杨广眼中就放出贪婪的光芒，要不是他现在被捆的结结实实，保准立马能当起强盗，连金石子带钵全部抢走。 但杨广也并非没有表示，别看他嘴里塞个袜子说不了话，但他使劲突突着眼睛拼命的点着脑袋，那意思这钵他要定了。 徐小川一笑，又捡了一个石子丢到了钵里，这次他念起了反向炼化的口诀，突然间钵周围一片黑芒，炼化又完成了。 徐小川小心的把石子拿出来，可这次石子变得黑黝黝的，跟个木炭似的，他当着杨广的面，手掌轻轻一握，这石子就立马成了粉末。 其实这时候的石子根本就成了一个土疙瘩。 杨广脸上又浮现出巨大的恐惧感，瞧他那神色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矬子。”徐小川也不管杨广在想什么，他悠悠说道，“你不是说我的对头是王宝坤副市长么？别以为我会怕那个三炮，有这个钵在，就算他三头六臂能怎么样，照样被我一个个给炼了，至于你嘛？好好珍惜现在的每一刻，一会你的魂魄就会被这个钵给收了。” “唔，唔……”杨广闷声狂叫着，甚至他力道大的出奇，想从木架子上挣脱出来，只是斐虎绑人可是行家，杨广身上的“枷锁”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挣破的。 “来吧，哥们。”徐小川说着就走到杨广身后，又顺手把钵扣到了他的脑袋上，“你知道么，你不是第一个被钵收了魂魄的人，之前还有一个，只是之前那人可比你强多了，是个武把子，还是咱们东三省最牛逼毒枭的贴身保镖，我挺欣赏他的，但就不是一路人，可惜了……” 徐小川摇摇头，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惋惜一把墩儿，只是他口风一转又说道：“杨广，把你小子给炼了我是一点也不可惜，你这矬子良心坏透了，办事也缺德，我都怀疑什么娘们把你给生出来了，是不是小时候没调教好？不过没关系，一会你就跟这个世界脱离关系了，只会像是一具行尸走肉般的残度余年，哥们一路走好。” 徐小川说完就毫不犹豫的念了反向炼化的口诀。 杨广一直在闷嚎，尤其当他听到徐小川嘴里嘚嘚咕咕说了一堆让自己听不懂的话的时候，这矬子眼泪哗哗的留，他在疯前是彻彻底底的吓怕了，也完完全全的被徐小川打败了。 黑芒一闪之下，杨广双眼不住的上翻，隔着袜子，嘴角都溢出来丝丝的口水。 也说杨广的脑型长的太正了，这钵扣得严严实实，在徐小川收钵的时候，费了不小的劲，这才嘣的一声，像起啤酒盖一般的把钵给拽了下来。 杨广再次陷入昏迷，徐小川趁这段时间又把钵收好，解了杨广的绳索，顺便把房门打开。 斐虎他们四人正在远处坐着，看着徐小川的举动，知道川哥的秘密事办完了，但他们也没过去帮忙，而是半礼貌半回避似的继续等待。 而这样子又过了一小会后，徐小川乐呵的牵着杨广的手走了出来，他喊道：“来，兄弟们，介绍你们认识一位小屁孩——杨广。” 唰的一下，斐虎四个人都一脸警惕的站了起来，盯着杨广不住的打量，而斐虎更是把腰鞭解了下来，随时准备暴起攻击。 但现在的杨广，一脸纯洁无邪的神色，根本没把斐虎四人看到眼中，他东瞧瞧西看看，似乎对一切事物都感兴趣，也说这杨广本来个子就矮，当个白痴看着也比那五大三粗的瞧着舒服。 “过来，叫爹。”斐虎瞧了出点门道，对着杨广摆手试探问道。 杨广很听话，跑过去就磕头叫了起来，“爹！” 他又举一反三的对着邹楠等人同样磕起了头，甜甜的叫上了爹。 斐虎被弄得一乐，指着杨广对徐小川问道：“川哥，这怎么回事？” 徐小川随便编个理由，扯道：“我以前高价从一个药贩子手里买过一种药，人吃了脑子就烧坏了，刚才我强行给杨广喂了一些，没想到让他返璞归真了。” 而徐小川的声音也吸引了杨广的注意，这矬子眼睛咔吧几下，突然一转身对徐小川磕头叫道：“娘！” 这娘一出口，徐小川气的直咳嗽，心说得了，这杨广都这鸟样子竟然还能阴自己一把，合着这矬子现在四个爹一个娘，自己的闷亏吃大了。 但徐小川也没较真生气，只是摇摇头绕过杨广，走到斐虎四人身旁与他们闲聊起来。 而当三黑子提着一堆盒饭回来时，不出意外的也被杨广这举动吓了一跳，不过老黑的运气还不如徐小川，杨广见到他直接喊了一句哥…… 他们六个人就坐在地上围着一圈吃起了盒饭，当然杨广的也被分到了一盒，只是这时候的杨广孩子一般闹了一阵后，加上这幅肉身伤痕累累的，根本没吃饭的胃口。 “川哥，这杨广怎么处理？”三黑子边吃边问一嘴。 “养着。”徐小川看了看坐在一旁有些萎靡的杨广叹口气说道，“让他在这仓库里待一阵子吧，等把他身上伤养好了，再给他换套干净衣服悄悄丢到精神病院附近，接下来就是孙奇生的事了。” 三黑子点个头表示明白，他又一拍胸脯保证道：“川哥，明儿起，我好吃好喝好药的供着他，保准喂他个白白胖胖的。” 徐小川嗯了一声，随后他又想起一件事来，对斐虎问道：“你们把杨广绑来的时候他身上还带了什么东西？” 斐虎一拍脑门，他又急忙走到远处摩托车旁，从后箱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 徐小川接过纸袋当着大家面打开，不出他的意料，这纸袋里装着十捆百元钞，而同时在一捆钞票里也夹着一页纸。 徐小川对钞票不感兴趣，丢给斐虎他们说声你们分了后，就急忙打开这页纸瞧了起来。 这纸上面写了东西，只是徐小川看不懂，这根本不是字，就是一个个怪异的锤头符号。 三黑子也凑趣一般的伸个脑袋瞧了瞧，同样也是咧嘴摇摇脑袋。 “你们看看，有人能瞧出猫腻么？”徐小川把纸又递给了斐虎。 “看不懂。”斐虎根本就没转手给其他人，只看了一眼就肯定道，“川哥，这是晋城刨头党的密信，咱们没加入过这个组织，而且能看懂这个的，也都是刨头党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徐小川没了胃口，托着下巴想起来，又是刨头党？以前王爱国那事就接触过这帮人，只是没想到冤家路窄，这次又碰到这群阴魂不散的败类了。 尤其他记得王爱国死前可是喊了一句老舅之类的话，当时自己没怎么注意，但现在联系着川酒的事又一合计，他心说弄不好最近的麻烦事都是以前的祸根没擦净引起的。 只是他现在手中的力量跟刨头党比起来还差的太多，甚至还不如以前，毕竟三黑子那帮小弟都从良了，野性子也早就磨没了。 唯一能靠的上的只有斐虎这四个人，可斐虎四人都是雇佣来的，人数也少，对上刨头党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徐小川想着想着又把目标瞄到了灰姑娘身上，这丫头可不简单，当初黑寡妇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就看她把斐虎这四人调教的跟狼似的，就知道这妞的手段，看来自己有必要把这灰姑娘招过来，如果这灰姑娘合自己胃口的话，甚至自己可能会多个第三房老婆出来。 第一百零六章 黑寡妇 杨广的事徐小川可以放一放了，毕竟他已经成了一个弱智，这一阵还强制被留在库房养伤，而且还有斐虎他们四个人看着，再怎么闹也逃不出自己的五指山。 反倒是王宝坤这人让徐小川头疼，凭他现在的能力根本就动不了这个晋城的副市长，但也不能说对付不了王宝坤，他徐小川就得捏鼻子认栽。 这次川酒中标，可以说是甘雷对徐小川的一个承诺，而且中标的一系列过程也都是甘雷暗中找人安排的，但这并不代表川酒中标就算完事，现在有人背后搞鬼使绊子，用磨台偷梁换柱，徐小川心说你甘雷再怎么忙也得管管。 其实徐小川也想过，总一次次腆着脸找甘雷也不是个办法，老话讲靠人不如靠己，晋城就这么一块地方，自己真要想干一番事业，以后遇到的麻烦事肯定少不了，他想过要培养一个政府傀儡出来，能让自己暗中操作一番，可短时间内上哪找合适人选去，而且徐小川也打算把最近的精力都用到灰姑娘身上。 他心说自己脸皮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索性这次王宝坤这块滚刀肉还是抛给甘雷处理吧。 第二天一早，等溪纯上班后，徐小川就躲被窝里给甘雷去了电话。 甘雷这次挺痛快，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了。 而徐小川也没管那么多，听到甘雷喂了一声后，他就装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详详细细的说了川酒的事。 甘雷中间没插话，就默默的听着，而徐小川也够狠，这一通委屈竟然足足说了半个小时。 甘雷最后是无奈的笑了起来，“小川，我怎么听你说的这么邪乎呢，你小子是不是故意哭穷了？” “我哭穷？”徐小川一激动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心里也暗喊失算，没想到甘雷这块老姜竟能摸出自己话里的水分来，但他嘴上可不如软，“老甘。”他气急之下直接对甘雷改了称呼，“你说吧，兄弟这事怎么办？” 甘雷没急着回话，沉默好一会后来了一句，“我知道了。” 别看他这话不冷不热的，但徐小川听了却像吃了个定心丸一般，凭自己对甘雷的理解，只要他没否定，这事就会下力气去办，估计那个王宝坤副市长的好日子也到头了，往轻了说，背个处分也正常，往重了讲，回家带孩子也是意料之中。 既然目的达到了，徐小川也不再废话，客气两句后就挂了电话，但他也没歇着，一翻通讯录，又拨通了三黑子的号码。 也不知道这三黑子在干什么，是不是正巧玩着手机，徐小川听着话筒，连彩铃还没响起，三黑子的喂声就传了过来。这倒把他吓了一跳。 “老黑，上次你不是见到灰姑娘了么？说说这丫头的情况。”徐小川不打马虎眼，直接开门见山。 “她啊。”三黑子一副随意的口气，“就一个黑丫头，我在她面前都算白净人呢。” “呃……”徐小川拖个长调无语了，在他印象里接触过的这些人，压根没就找出比老黑更黑的人，更不客气的说，把老黑和非洲人放到一起比黑，他都不会被比下去的。 要是按照三黑子说的，那这个灰姑娘似乎长的不咋地，徐小川本来心里还有的那丝美好邪火也被三黑子一盆冷水给浇灭了。 但就算灰姑娘不能成为自己的三姨太太，可人还是要见得，她可是徐小川心中理想的片刀队队长。 徐小川缓了一下心态，又说道：“老黑，你把灰姑娘的地址用短信发给我，我抽空去会会她。” 三黑子先是哦了一声，但随后反应过来，“川哥，你不带我去？” “带你去干什么？”徐小川反问一句，随后他又下命令式的说道，“你就老实给我留家里守着，在我没回来前，你连晋城都不能出。” 倒不是徐小川有虐待底下人的习惯，而是现在正是非常时间，按照徐小川的想法，前一阵那都是刨头党的小打小闹，不出意外的话，一场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临。 “老黑。”徐小川又强调道，“从今天起，你抽空动员一下酒厂员工，趁着闲暇时刻，没事都去锻炼锻炼身体，甚至互相下场过两手也行。” 三黑子没明白徐小川的意思，“川哥，这什么意思？你想开了要带我们收保护费去？” “没错。”徐小川也懒着解释，索性扯道，“收保护费可是很有前途的职业，等我回来的，就带着你们重操旧业，只是到时这帮小弟可别连刀都握不稳。” “没问题。”隔着电话听三黑子的语调明显欢快多了，“这……这太好了。川哥，你放心，等今晚一下班，我就带着他们拉练去。奶奶的，谁敢不去我他妈就抽谁？” 徐小川听得暗乐，自己可算把三黑子给调动起来，没想到这老黑到现在还对以前收保护费的日子念念不忘，至于他能不能从溪纯眼皮底下抢到人，那就不是自己该管的事了。 徐小川撂下电话后就收拾了一套行头，连带着钵都装到背包中，本来他还想给溪纯去个电话，但一琢磨还是再等等，等到了灰姑娘那儿再说，到时自己已经远在他市，自己老婆的怒火爱怎么发随便，但肯定轮不到自己来忍受就是了。 去临市也是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的，徐小川足足坐了两个小时的大巴才到，等他下了大巴后，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向三黑子提供的地址奔去。 三黑子给的地址很正统，就是某市某区某路某号的形式，等到了地方徐小川才发现，这里竟然是市里最繁华的地段，三个大型品牌商场鼎足而立，而一些小专卖店就插空密密麻麻的分布在其中。 这里最明显的就是灰姑娘的烧烤店了，也不知道灰姑娘怎么想的，在这种闹市区，有着这么便利的商铺竟然只是开了一间没前途的烧烤店。 而且这妞把烧烤店的名字起得也很凶悍，叫有间烧烤店，还是黑底白字的大牌匾，就算隔得挺远瞧着也非常明显。 在徐小川印象里，黑底白字这类的牌匾可都是有讲究的，那可是殡墓或理发店的专利，真不知道灰姑娘是怎么想的。 徐小川溜达的向烧烤店走去，但他也没急着进去，而是一扭头又对烧烤店门前的报亭起了兴趣。 这间报亭也是灰姑娘的产业，只是别看这报亭只有巴掌大的地方，但相对烧烤店来说却算得上利润巨大，就徐小川走过去这功夫，至少有三五个人前来关顾。 守着报亭的一共有两个青年，一个坐在报亭里面，一个搬个椅子大刺刺的坐在了外面，看年纪应该比斐虎大上一些，应该都是灰姑娘的小弟，他俩都各自拿着一本书看着。 瞧他俩看书看得这么专注，徐小川心中不住感叹，对斐虎他可是有了一定的了解，绝对是个能打能杀的料，而在这两个青年的身上，又让他感受到了文化的气氛，都说流氓会武术很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但痞子有文化也差不了哪去。 在以前，徐小川也劝过三黑子这些人没事读读书、看看报纸，但每当这个时候，不是哀声四起就是拉稀跑肚的一堆，他无奈之下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而再跟这两个青年一对比，徐小川心说自己还是心太软了。 在徐小川打量这两个青年的同时，他的举动也不出意外的被坐在外面的青年察觉到了。 青年把书一合，皱了皱眉，似乎徐小川的举动让他有些不满意，他问道：“先生，有事么？” “我要买份报纸。”徐小川也没怪这个青年的小动作，他一乐，很客气的说道。 “你要什么报纸？日报、晚报、商报还是电视报？”青年明显不是卖报纸的新手，他一口气说了好几个种类出来。 “呃……”徐小川犹豫一番，心说买报纸也只是个借口，为了一会能与这青年聊天找个引头，但谁知道报纸还分这么多种，这么复杂，可徐小川也不是一般人，他随后就来了一句雷人的话。 “哪种报纸耐看我就买哪种。” 但这青年似乎对徐小川这种回答并不奇怪，他哦的应了一声也没去拿报纸，反倒是起身向报亭走去，对着一个大纸壳箱子翻了起来。 “多少钱。”徐小川跟着青年走了过去，又一掏兜说道。 青年还在翻着箱，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不要你钱了，拿去。” 徐小川使劲摇了摇头，他在心里可是打定了注意，灰姑娘这些人早晚会跟了自己，到那时候这个青年也会成了自己的小弟，而自己这个当大哥的总不能头次见面就给小弟们留下一副爱占小便宜的印象吧，尤其报纸这东西也不贵，三五块的就打住了。 但这青年没打算给徐小川大气一把的机会，又强调道，“说了不要钱的。” “别介啊。”徐小川没让步退却，“你们这一天天的挣钱不容易，别争了，说多钱吧。” 青年不可思议的看了徐小川一眼，“哥们，你真要买？那好，我给你算算，现在市价彩印都是五毛钱一面，这双面就一块，我这一把怎么说也得十多块钱吧，你看着给吧。”说着，他就掏了一大把传单出来。 第一百零七章 黑寡妇（二） 徐小川瞪个眼睛看着青年手里这一把传单，心说哥们你也太幽默了，自己说好了买报纸，你怎么神叨的把这东西拿出来了，明显是误会了自己。 “呵呵呵。”徐小川尴尬的笑了一通，要在平时他准能找个话题把这事扯过去，但现在他的脑袋里全被丢人的感觉给充斥其中了，一时间脑筋有些短路。 而这青年明显不是个圆滑的主儿，他看着徐小川的尴尬样也没表态，就用一副你到底买不买的神色看起徐小川来。 徐小川心说自己今天算是砸锅了，一副完美的老大形象就毁在这传单上面了，他又抬头看了看天，终于憋出了一句想扯开话题但又不是很好借口的话出来，“哥们，你看今天的天可真好！” 青年被逗乐了，他一把将传单塞到徐小川怀里说道，“先生，拿着吧，我这地方特殊，一天天的没事就有小屁孩过来发这些东西，我看你这样子是逛街逛累了想找个地方歇脚吧？不用买报纸当垫子，费那钱干什么，传单就行。” 既然青年这话都说出来了，徐小川也不好意思再解释什么，只好极不情愿的收了这一把传单。 别看一开场自己的形象没摆好，但这话还是要搭的，徐小川又开口问道：“哥们，我问下，你这附近有什么住的地方么？” 不能说徐小川这话问的有毛病，只能说这青年理解上出了问题，听着徐小川的问话，青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他又随手拿起一副报纸递给了徐小川，“电脑报，三块五，先生，这报纸页多，就你这身子晚上睡觉铺地绝对够用。” 徐小川当场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他瞅了瞅自己的这身打扮，虽说他平时不爱穿名牌，打扮上也很随意，但看起来也是一副朝气蓬勃的样子，哪能和乞丐挂上钩？ “哥们，你误会了，我说的是酒店或旅馆。”徐小川试着解释道。 青年挠了挠头，总算反过劲来，他抱歉的一乐，“先生，这附近可没什么住的地儿，这都商业区，我说你不如去车站附近，那里有个如家酒店，条件不错，你要是嫌贵，旁边也有小旅店，几十块钱一天的那种。” 徐小川客气的说声谢谢，他又假装不经意间的一扭头，看着烧烤店问道：“咦？有间烧烤店？” “对啊，先生，你可以去尝尝。”青年借这机会介绍起自己买卖来，“在这吃烧烤你放心，肉绝对货真价实，不会拿猪肉沁羊油当羊肉串来卖，也更不会拿死耗子肉当羊肉卖的。” 这青年说着还来了兴趣，看他样子还要主动带徐小川过去。 徐小川对这青年摆摆手，又一指有间烧烤店，那意思自己溜达过去。 青年一点头，又大刺刺的坐在凳子上随手拿起书刊读起来。 徐小川溜达的进了店，第一眼就看到了店里靠门的一个桌子旁坐着一个女孩。 这女孩扎了一个马尾辫，肤色算不上白腻，但也绝不是很黑的那种，身上很随意的穿着一身运动服，正专心的拿着一个账本算账。 不用说，这女孩就是徐小川要找的灰姑娘，只是看着她徐小川心里又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心说老黑啊老黑，你可太能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亏你还说灰姑娘比你黑呢，自己真要听你的话，那不错失了一段机缘么？ 而本来被徐小川压住的那丝情意也在这瞬间重新燃了起来。 灰姑娘停下算账，抬头看了徐小川一眼，微皱了一下眉，也不怪她有这个举动，徐小川现在“贼兮兮”的看着她确实让她有些反感。 徐小川知道自己有些失礼，尴尬的一笑，又把目光从灰姑娘身上挪开，迈步向烧烤店里走去。 “有客人来了。”灰姑娘扭头对后厨喊了一嘴，接着她也不理徐小川继续埋头算账。 一个高个青年从后厨走了出来，只是他双手油乎乎的，看样正在穿肉串，他也不管那么多，很随便的对着自己围裙抹了抹又拿起一个小本子，很客气的对徐小川说道：“先生，坐哪桌？” 现在不是饭点，烧烤店没有其他的客人，徐小川拿眼划拉一圈，指着最靠里的一个桌子说道：“坐这儿。” 高个青年听到徐小川这话后，他倒一屁股坐在这桌子旁。 徐小川被这青年的举动弄了一愣，但随后反应过来，暗自苦笑一番，心说他倒不把自己当外人，自己这客人还没坐呢，他这服务员倒是先坐了起来，不过反过来说，他的举动也让徐小川挺欣赏，有点不拘礼很实在的感觉，尤其在徐小川心里，压根就没把灰姑娘这些人当成服务员来看，可这都是自己未来片刀队的成员啊。 徐小川笑呵的走了过去，对着高个青年一屁股坐下，但随后他又不自觉的笑出声来。 就说烧烤店里的桌子看着也让徐小川倍感新鲜，在他印象里，不管饭店大小、档次高低，再怎么的也得准备个菜单吧，客人来了后，菜单就要被及时递过来，可这烧烤店压根就没准备菜单，或者说想要吃什么客人直接看桌子就行了。 这桌子是很老式的木头桌子，只是在桌上了又压了一层厚厚的玻璃板，两张用a4纸打印出来的“菜单”就被压在玻璃板下面。 “先生吃什么？”高个青年问道。 徐小川没急着回答，只是低着头看着“菜单”琢磨起来，对于烧烤这东西，他还真不怎么爱吃，别看烧烤吃着过瘾，但他心说这东西也就是吃个味道尝尝鲜，不能拿它当主食吃，不然肠胃的负担太大。 “给我来十个牛肉串，十个羊肉串吧。”徐小川考虑一番说道。 高个青年快速的记了下来，但他也没走开，等着徐小川接着点餐。 徐小川笑着一摇头，对高个青年摆摆手，“就这些，先吃着看。” 高个青年应了一声，又随口问道：“先生，来几瓶梆子？” 高个青年嘴里的梆子说白了就是雪花干啤，是临市及晋城这一片的方言，这种啤酒一来便宜，饭店里都卖四块钱一瓶，另外它的瓶盖还带奖，弄不好喝一瓶还能中个五毛、一块的瓶盖奖，销量很好，大家就把喝雪花叫成撅梆子了。 乍一听高个青年这问话，旁人肯定以为这小子是饭店的酒托，尤其是他的这种问法，不问你喝不喝酒，反倒问你来几瓶，有的客人没反应过来就直接脱口说来三瓶来五瓶的，这一下饭店就挣到酒钱了。 但徐小川可不认为这高个青年是个酒托，上来就问来几瓶梆子？哪有酒托这么傻的，什么酒便宜他就忽悠客人买什么酒？那这种酒托可当的太没前途了。 要按徐小川的理解，这高个青年也就是真性使然，吃烧烤喝啤酒这都快成了潜规则了，尤其自己还是一个老大爷们，不喝啤酒那就太说不过去了，高个青年也就是料定自己肯定会喝酒，这才问了一嘴来几瓶，至于他有些引导般的让自己喝梆子，就得说这青年心肠不坏了，梆子喝起来最实惠，自己一人来吃烧烤，没必要摆什么谱非得来了上档次的啤酒嘛。 要说平时徐小川跟王老二和老巴在一起，喝啤酒那可没够，一提子两提子也是他，但这次就自己干喝，也真没那劲头，徐小川一摆手，对着高个青年说道：“先来一瓶吧。” 高个青年点个头，转身去了后厨，又拿着二十个串子去外面烤起来，其实要在别的烧烤店，就凭徐小川要的这点东西，弄不好都不去烤，生个炉子的钱够赚不回来，但灰姑娘这里可没这说法，凭这个，徐小川又灰姑娘的好感又好了许多。 在等待这段时间，徐小川无聊之下打量起烧烤店的装饰来，也说这烧烤店的风格就跟它的牌匾一样，纯粹的黑白搭，除了黑就是白，别的色压根就没有，就连吃饭的桌子也都被刷了一层黑漆在上面。 一般来说，看装修风格就能品出一个人的性格来，而徐小川凭着这个黑白搭，对灰姑娘的初步评价就是这丫头是个典型的极端主义者，或者说是大爱大恨的那种类型，一旦走进她的心里被她在意了，要么就被她爱的不得了，要么就被她恨的要死，绝对没有凑合事的情况发生。 徐小川想到这也没被灰姑娘的性格给吓回去，反倒觉得这种小辣椒真要当自己三房那也是一件不错的事嘛。 而且他又自嘲一番，心说自己找老婆的标准也没一个准谱，他大老婆溪纯，算是一个刚毕业口口口，是那种知书达理、温柔贤惠的女性；二老婆王彤，典型的女特警，一天天玩神秘，不是进匪窝泡匪徒去就是上刀山下火海般的抓嫌疑犯，至于这个未来的三老婆嘛，明显就一黑社会小太妹，弄不好以后就是个天天打打杀杀的主儿，以后怎么能让这三个媳妇和睦相处，这事挺想起来就让徐小川头大，不过这也是后话，现在抓紧时间把三老婆以及她这帮小弟弄到手才是正事儿。 在徐小川瞎琢磨的这段时间，高个青年把肉串烤好了，并拿着一瓶梆子一齐端了过来，随后这青年又一转身向灰姑娘走去，安静的坐在了灰姑娘对面的椅子上。 徐小川心说自己开吃吧，但他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有酒有肉还能看美女，这种小资情调也让徐小川觉得自己挺惬意的。 第一百零八章 黑寡妇（三） 徐小川一边喝啤酒吃肉串一边借机欣赏着灰姑娘，但同时他眼睛不经意的一瞥，又看到店外正有一个小伙溜达的向这边走来。 这小伙上身只套了一个马甲，敞着怀儿，下身穿了一条牛仔短裤，小寸头儿，别看这打扮很正常，但他眉角的刀疤和身上留露出的霸气都说明这小伙也是个痞子，而且瞧这架势，又是灰姑娘的小弟之一。 “灰姐，我饿了。”小伙走进来一屁股坐在灰姑娘身边，这时的他反倒突然变得很乖巧。 灰姑娘停下对账，打量一眼这小伙，“老三，你这什么肚子？怎么天天竟喊饿了？” 小伙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使劲挠挠头，又问道：“灰姐，什么时候开饭？” “还得一会呢，等兄弟们都回来的，你去里屋喝点水先顶顶，不许偷吃啊。”灰姑娘强调道。 “好吧。”小伙一叹气，向后厨走去。 在他经过徐小川身边的时候，徐小川特意多打量他几眼，心说这灰姑娘也是的，对底下人怎么这样？饿了吃饭还不让，就说被自己雇佣的斐虎，也是一见面就喊饿，难不成这丫头把饿人也当成一种锻炼，就像狼似的，喂饱了就不凶？ 而这小伙也听话，更实惠的拿着满满一舀子水走出来，咕咚咕咚的全喝了，他的意思很明显，当着自己老大面喝水，表明自己没在后厨偷东西吃。 徐小川看的一乐，心说这小伙挺有意思，别看是头次见面，但他却有了爱才之心，他也打定主意，这次除了灰姑娘，你这个老三以后给自己当副手的事儿也定了。 老三跟高个青年一样都坐在了灰姑娘的身边，三人围得一桌子，只是他俩不像灰姑娘有事干，就个顶个的往桌上一趴，无聊的翻起眼睛来。 徐小川看的暗暗点头，也不知道这是他第几次佩服灰姑娘来，这妞真辣，把这些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野小子训的妥妥帖帖的。 二十个肉串没多大功夫就被徐小川吃完了，本来他还寻思赖着坐一会，但灰姑娘看似不经意间的一抬头向他瞧了一眼，又对着高个青年一努嘴。 高个青年明白灰姐的意思，起身走过来问道：“先生，结账么？” 被这话一问，徐小川就直后悔，心说自己吃快了，看灰姑娘这架势，也不想让自己这名客人多待一会。 尤其这些肉串吃进肚里，再被啤酒劲一顶，他可是饱了，但为了还能多瞧一会自己这未来的三房，徐小川把心一横，出卖了自己的肚子，“哥们，再给我来二十串。” 青年哦的应了一声，又下了单子烤了起来。 而这时候，店外大街上又晃悠的走来了两个男子，这两人一看就不是逛街的，一般人逛街都向门市里面看，看个衣服的款式瞧个热闹什么的，他俩却把头抬得老高，看着各个门市的招牌，而且还时不时的拿笔记了一下。 按说他俩这般虽然有些怪异，但也算是过路人，徐小川本来只是好奇但也没在意。 可他俩却走到有间烧烤店后当不当正不正的站住脚步，挡在了门口。 也不知道他俩打得什么注意，但个顶个的眼珠子乱转。 “嘿嘿嘿。”其中一个有龅牙的男子笑了一声，操着一股南方口音对灰姑娘说道：“老板，这店是你的么？” “不是。”灰姑娘很反感的皱了一下眉头，“老板出国了，不知道去哪了。” 徐小川听得一乐，心说这丫头真能侃大山，她一个大活人在这坐着却非要扯这个谎，估计是不想理这两个外地人，索性夸张的编了一个借口。 而龅牙也不信灰姑娘的话，他摇摇头，“老板，你别逗啦，你看你都在算账呢，怎么还不承认呢？” 另外那个凸额头的同伙也帮腔道，“是啊，老板，别拒人千里之外嘛！我们没有恶意的，只想和你谈点正事。” 灰姑娘一摆手，厌烦道：“谈什么正事？我一天都没个正型哪有正事？不谈不谈。” 龅牙和凸额头没想到灰姑娘拒绝的这么利索痛快，他俩互相望了一眼，不约而同的一齐走进店里。 “干什么？”老三看他俩这举动心生警惕，一拍桌子喝道。 龅牙装出一副笑脸，“我们要吃烧烤，你们这店不是正常营业嘛？” 烧烤店肯定是正常营业，但老三也明白，这两外地人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哼了一声，看样子就要强行哄人。 灰姑娘啪的一下拽住了老三的胳膊，微微摇头，“来咱这吃东西是给咱们捧场，你这是干什么？去，好好招待客人去。” “是，灰姐。”被灰姑娘一说，老三压下心头的怒火，用一副明显是装出来的客气劲，对龅牙两人问道，“先生吃点什么？” “随便吧。”龅牙随口说了一句，而且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却一直看着灰姑娘。 啪的一声，老三很不客气的把小本摔在桌子上，“哥们。”他话里带着冰冷的口气，“我们的烧烤店没有随便这东西，你到底要吃什么？” 龅牙被老三的气势所慑，做了个干咽的动作，这才盯着玻璃板底下的菜单瞧了几眼。 “这个，这个。”他指着几样算是点了菜。 等看着老三出后了，龅牙两人又活分起来，带着欣赏的目光对着店里不住打量。 “老板。”龅牙又借着机会说起事来，“你知不知道？在这地段开间烧烤店可太亏啦。”他说着又嘚嘚的不住惋惜。 灰姑娘就当没听到一般，头也不回的继续干自己的事。 可龅牙却来劲了，“老板，我和你商量一下啦，这店我收啦，绝对出高价，八千一平怎么样？你分到了钱去别的地方至少能开两间烧烤店，多合适的嘛！” 徐小川听到这嘴里那口酒差点喷出来，心说你这龅牙心可够黑的，拿晋城来说，市中心繁华地段的房价少说也过万，这里是临市，房价就算有波动也不会差这么多，你当别人脑袋傻么？自己的算盘打得倒挺响。 凸额头也在一旁劝了起来，他俩这出双簧倒唱的挺好，也不管灰姑娘接不接话，他俩倒是聊得挺忘我。 “行了，别说没用的，吃完赶紧走人。”灰姑娘终于忍不住，吼了一句，打断龅牙两人的谈话，她又起身向后厨走去，抱了一盆菜拿着一把签子走了出来，坐在徐小川隔壁桌子上串起菜串来。 龅牙两人不死心，也说他俩有股粘人的，颠颠的也跟着灰姑娘过来了，又很不巧的坐在了徐小川的对面，嘴里乱七八糟的讲起了道理。 本来徐小川没想惹事，心说你们两个南方人在店里闹闹也好，自己正好在一旁多观察一下灰姑娘的言行举止。 只是你俩闹归闹，但别烦自己，现在像两根木头桩子似的杵在自己面前算什么，尤其店里除了自己就没吃烧烤的，一大片的空桌子你们不挑，反倒抽热闹般的聚在这里，都说中国是个人口稠密的过来，但也不能是这么个稠密法吧，尤其徐小川最反感的就是和陌生男人一起吃饭。 徐小川可不客气，直接用手指敲了敲桌角，“爷们，坐一边去，你耽误我吃饭了。” 龅牙对徐小川来个歉意的笑，“老板，你就一个人，这桌子四个位置呢，我俩坐这不耽误你的吧？” 徐小川也懒着接话，用铁手对准桌面重重的拍了一下，啪的一声响，桌面上的碗筷被震的跳了一下。 “走还是不走？”徐小川探着脑袋又高声的问了一遍。 本来灰姑娘代答不理的就让龅牙憋了点火，又被徐小川这话一说，他脸色可就不好看起来，耷拉个脸冷冷的瞪起徐小川来。 徐小川也没回避，与这龅牙来个对视，又准备般的平摊开手掌，只要一会情况不对，他绝对能先对准龅牙的嘴抽出一巴掌，他有信心一巴掌下就能把龅牙的招牌牙给打飞了。 “算啦算啦。”凸额头这时候和起稀泥来，也不知道他附在龅牙耳边说了什么，但两人一起身，一声不吭的向外走去。 老三刚才正在外面忙着烧烤，对店里的事不清楚，正巧龅牙俩人要出去的时候，他正端着烤好的串子进来。 “等等。”老三一拦手，又借势推了龅牙一把，“你行哇，当老子好泡是不？这肉串子给你烤好了你倒是头一低要走人，串子不吃也行，但钱交了么？” “算了，老三，这串子客人没吃就不收钱了，让客人走。”没等龅牙接话表态，灰姑娘却先喊了起来。 龅牙回头看了灰姑娘一眼的，但这眼里可没什么感激的意思，反倒有股咱们走着瞧的样子。 既然灰姑娘发话，老三也不拦着，哼了一声就放了行。 而经过这一事，灰姑娘终于对徐小川有了些许好感，转过头特意的对着徐小川一笑。 只是这黑丫头的一笑，让徐小川突然间像过了电一般。 偶的神啊。徐小川脑袋有些恍惚的想到，丘比特又拿弹弓子射我了…… 第一百零九章 野鸡旅店 徐小川本来还想借着机会与灰姑娘套一下近乎，聊两句什么的，毕竟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增进感情是很有必要的，但他算盘打得不错，可却再没赶上机会。 估计是到了饭点，灰姑娘手下七七八八的小弟都陆续赶回了店里，别看他们在灰姑娘面前都谨言慎行，但人一多，再怎么的都有闹哄哄的气氛。 徐小川一看心说得了，今天自己与灰姑娘的接触算是到此结束了，他嘴巴一抹帐一结，溜达的出去找旅店去了。 本来他还想费些时间在有间烧烤店的附近转转，试着碰大运一般的找个旅店，但他又一琢磨，报亭青年的话说的很明白，这附近是商业区，压根就没旅店容身之地，其实笨寻思也是这个理儿，谁也不傻，在这地段有了一块地儿一个门市还不赶紧弄个服装店、饰品店之类的捞钱啊。 徐小川放弃了转悠的想法，他目的明确的直奔车站去了。 只是现在的天已经黑了，在徐小川走回车站时，这里也不像他下车时那样，已经有了微妙的变化。 他下车时，车站前面的空场子也真的只能叫做空场，除了旅客匆匆走过外，场上连闲苍蝇都没有一只。 可一到晚上，在这场里晃悠的人可就多了起来。 清一色，全是打扮妖艳，穿着黑丝袜的女子。 徐小川心里清楚，这些女子可不是什么正经人，专业点讲，她们就是野鸡。 别看妓女这个职业不受待见，但它这行内也分个三六九等，专门在高档酒店宾馆蹲点的，这都是妓女中的上层分子，媚功强钱也挣得多，而在ktv、酒吧这类地方蹲点的，就是妓女中的中层，收入一般般。 但上面说的这两种怎么也算是有编制的，至少有个固定工作的地方，而对于那些长的大众化又没有门路的妓女，只好自己出去拉活找人，当一个游击式的野鸡。 徐小川对野鸡很反感，他认为这类妓女身子真的是太脏了，认钱不认人，不管对方啥样，啥活都接，甚至只要钱到位，就算有人拿个萝卜捅她们一顿都成。 徐小川皱着眉，故意绕着广场避开她们，心说还是小心为妙，谁知道会不会香水有毒呢。 他又抽空看了一眼周围这些能住人的酒店与旅店，酒店没得说，如家大牌子挂的高，灯打得炫，很显眼，但他一看房价价格时，又暗自摇摇头。 二百块一天，太贵了。 倒不是说徐小川抠门，而是他认为不值，就说二百块的价格，徐小川自认能在晋城的大元都这类三星酒店住一晚，可眼前这个如家的规模明显连二星都到不了，却也要二百一天，他心说你他妈蒙谁呢，真当自己是外来的傻小子不成？ 徐小川舍了住酒店的想法，他又把目光打在了旅店身上。 这一片旅店可不少，有点百花争艳的感觉，但徐小川还是老规律，跟着感觉走，看谁顺眼去谁家。 正巧不远处就有一个旅店的名字叫霓虹灯，徐小川听着顺耳，他一拍板，心说就这家了。 这家旅店是便宜，三十块一天，但地方也确实不咋样。 它整个格局都被改装过，每间房都是十平米的地方，一张床一个电视就完事，连个洗澡上厕所的地方都没有。 别看每个楼层也都有公共的卫生间和澡堂子，但徐小川心说这压根就不该叫旅店，叫公寓似乎更贴切，只是真要叫上公寓，那也就没几个人来投店了，想来想去，这名字还真挺让人纠结。 徐小川进了屋以后，就一脱鞋懒洋洋的往床上一趴，顺便把电视打开看了起来。 这一晚他算没什么事了，尤其三黑子也没找自己，他琢磨着自己靠电视解解闷，等困了就一睡，养足精神明儿继续跟未来的三房发展恋情去。 但他想消停却有人专门不让他消停。 过了十点后，他的房门就被人及其温柔的敲响了。 徐小川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旅店服务员，他心说都这点了这帮玩意敲自己门干什么？尤其是他看电视的声音也不大，根本就不可能影响到其他房间客人休息。 他带着怀疑神色打开了房门。 房门外站着一个中年女子，看她的样子，估计年轻时是个美人，弄不好还风光过一阵子，只是谁也逃不过岁月的摧残，人老珠黄后只好降档次当起了野鸡。 “先生。”女子压着嗓子娇滴滴的叫了一声，还故意的动了动大腿，“需要服务么？” 徐小川一脸的无奈，别看他没这打算，但这女子说话很客气，他还真拉不下脸把这野鸡骂走。 但徐小川脑筋一转，想了个辙，“大姐，我这刚被人服务过，你来晚了。” “啊？”女子咋听之下吃了一惊，她又扭头向房门看了一眼。 “先生，你别逗了，哪有人上来服务啊？”等她打量完房门，却很肯定的说道。 徐小川瞧着她这个举动，心说这房门上肯定有猫腻，同时他心里也暗叹，妓女这个行业也不该小瞧啊。 看着这女子说着就要进来，徐小川急忙换了一个借口，挤出一丝苦笑，指了指下面说道：“大姐，我这刚做完手术，还在禁欲期呢。” “哦？”女子有些怀疑又有些好奇的看着徐小川底下，说道，“你那里鼓鼓囊囊的，看着没毛病啊，要不你试试吧，我到时也品着点，咱俩都小心着，出不了大事。” 徐小川觉得脑门上一片热，他被这娘们汗颜住了，“大姐，我记起来了，医生让我禁欲一周，今天正好是第七天，要不你明天再来吧，我等你不见不散，到时这几天的储蓄全归你，你看成不？” 女子这才有些犹豫的点起了头，“先生，说好了明天啊。” “行。”徐小川卖力的点着头送走了这个女瘟神，但他心里却说道，去你姥姥的腿儿，明天我准换地方，到时谁住这还不一定呢，不过哥们我也算做件好事，给下一个住店的提前预订了一场艳福。 徐小川也没把房门关死，他又偷偷开了一个小缝，隔着缝儿用眼睛观察着那女子的举动。 这女子扭着小屁股又走到了他的隔壁，温柔的再次敲起房门。 “谁啦？”隔壁喊话问道。 听这喊话，徐小川有点迷糊，心说这语调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不会这么巧吧，烧烤店遇到那个龅牙就这么有缘分的住到了隔壁？ 但想归想，徐小川并没打算出去核实一下，他觉得没这个必要，等明天自己退了房，就与这龅牙再没见面的机会了。 而隔壁的哥们也没有徐小川香水有毒的想法，那女子站在门口只说了几句话后，人就半自愿半被强拽的弄进了隔壁。 但徐小川注意到，这女子在进去前做了一个小动作，她悄悄的在隔壁房门上贴了一个贴纸。 徐小川稍等了一会，又观察一下走廊，确定没人后他就掂起脚轻轻的走到了隔壁，近距离观察起这个贴纸来。 而令徐小川没想到的是，这贴纸他见过，而且也很常见，他的酒哥们老巴家里就有一大堆，倒不是说老巴没事就出去找野花，还有怪癖收集贴纸这习惯。 而是这种贴纸说白了就是电脑城买硬件时贴在上面的日期贴，只是电脑城贴这个是用来做保修用的，而这女子贴这个却是用来告诉其他姐妹，这个房间的客人在某天已经被服务过了，毕竟男人不同女子，一天一次就可以了，哪有几个一夜n次郎这么不要命的极品二逼货。 徐小川了解到其中的猫腻，他心里不住叫好，这小子可没打什么好主意，他嘿嘿一笑，不客气的一手将日期贴撕了下来。 这东西说白了可是今天的护身符，他打算一会贴在自己的门上，那样今晚他就能睡得安稳一些了，至少不会被温柔的敲门声吵醒。 只是当他悄声要走回去的时候，隔壁这爷们竟然已经开始了，隔着房门都能听到他不规律的喘气声，还有连番催促女子舔棒棒的叫喊，这听得徐小川没来由的一阵恶寒。 他心里不由的叹息，啥便宜也不是白占的，自己偷了别人的护身符，被别人恶心一顿也算扯平了。 也该着徐小川运气，他刚把日期贴贴好关了门，就听到走廊里传来了阵阵的高跟鞋声，不用说，又一个野鸡出来献爱心了。 徐小川没敢开门，就站在门边细细听着动静。 这野鸡按着顺序先来到了徐小川的门旁，只听她气的一跺脚，骂了句，“哪个骚蹄子抢了老娘的生意？” 徐小川心里嘿嘿直乐，他又听到高跟鞋声向隔壁走去，他心说好戏开场了。 先是当当当的敲门声作为开场白，这野鸡又捏着嗓音隔着门柔声叫道：“先生，需要口口口口么？” 砰的一声，隔壁门被可不客气的打开，但出乎徐小川意料的是，并没有发生斗鸡的场面。 而这次隔壁又传来了另外一个男子的声音，“要啦，快进来。” 别看徐小川大风大浪经历不少，但还是被隔壁的喊话雷到了，尤其是后来这个野鸡犹豫一番进去后，他再也压不住想说脏话的冲动，自言道，“口口的，隔壁在玩双开啊。” 第一百一十章 火焰头 对于隔壁的双开，徐小川打心里有些接受不了，以前上学那会，他寝室那哥们也弄回来过口口口口，他也跟着凑趣般的看了几次，从他主观意识来看，av毕竟是av，演的都有些夸张，尤其是一堆男男女女凑在一起，学青蛙那样来个集体搞那事，徐小川认为现实中不可能有这种情况。 他心说就算一个爷们的雄性激素再强，那也不能舔着脸与哥们一起同床嫖妓吧？尤其是隔壁那屋，也只是个十平米的地方，一下挤四个人，真不知道怎么个双开法。 徐小川对着隔壁一通鄙视，但也说这旅店的隔音效果不错，在他自己屋并没有听到销魂的声音从隔壁传来过，徐小川也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心说只要不影响他自己，你们愿意怎么玩随便。 而那个日期贴真有效果，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高跟鞋走到他房门口，但随后又“安静”的走开。 徐小川看了一会电视觉得累了，他打个哈欠就要睡觉，不过现在这大热天的，蚊子不少，总有那不识趣的在徐小川耳边嗡嗡的转悠。 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徐小川的体质有关，从小他就倍受蚊子欺负，就说如果他和别人都在一个屋子里睡觉，那他的同伴可就幸福完了，所有蚊子都会去找徐小川，而且就算蚊子吸饱血了也不肯离去，还得在徐小川身边飞着转悠消化食，等饿一点了就对准他再来一口。 尤其现在的条件更操蛋，徐小川自己一个人呆在这么憋屈的小屋里，连人带蚊子都来个集中分布。 徐小川本来想的挺好，拿被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热点就热点吧，总比被蚊子吃了强，但他的脸却还露在外面，不是一不小心耳朵被叮个包就是额头上被蚊子钻个空，他躺下不出半个小时就又气匆匆的坐了起来。 徐小川气的心里直骂，他又穿上鞋去楼下服务台买了一包蚊香，只是这地旅店档次低，卖的蚊香也不咋样，都是一些杂牌子。 徐小川看着蚊香犹豫起来，以前他看新闻报道过，劣质蚊香的毒性很大，烧一盘的毒性堪比六包香烟，别看他自己对吸烟不在乎，但对蚊香毒却真挺反感。 徐小川心里暗叹一声，掂了掂手里的蚊香，心说算你这蚊香运气好，今天情况特殊，我就拿钵给你炼了吧，不然在平时，自己的神钵哪能炼你这这种没价值的东西。 他打定注意把钵拿了出来，只是还没等他炼化却发现一个怪异现象，就在这间房的窗户上，至少能看到十几只蚊子拼命的撞着窗户，看样子它们想从这屋里逃出去。 徐小川好奇心起，这屋里没什么特殊的地方，自己在入住时就已经查过了，而唯一能解释通的，就是这群小虫子怕铜钵。 徐小川知道，在地震或灾难前，某些动物或昆虫会有一些反常的征兆，鱼跳水、蚂蚁搬家之类的，至于这铜钵还隐藏着什么逆天的秘密，能把蚊子吓成这个德行，就目前来说，徐小川是没办法了解，但饶是如此，他还是对这个意外发现很满意。 徐小川嘴里哼了一声，心说你们这群吸血鬼，仗着自己身子小就敢对老子搞偷袭，今天老子有法宝，看我怎么把平时受的气找回来。 他拿着铜钵就向一个蚊子扣去，只是还没等扣严实，那倒霉的蚊子就嗡的叫了一声，大头冲下的摔在窗框上，看样子是死的不能再透了。 徐小川苦笑起来，他可没听说蚊子有胆这种说法，他更不信蚊子是被钵吓死的，但真要细究蚊子死亡理由，他也不能分析出个所以然来。 他又逗试几个蚊子，都一个德行，嗡一声一蹬腿，小生命就终结了，徐小川也没了逗试蚊子的兴趣，他把窗户大开，说了声滚吧，算是下了一个特赦令。 这下对他来说就方便多了，他也不裹被点蚊香，直接大刺刺的往床上一躺，怀里抱着钵就完事了，蚊虫什么的在他屋里也算是绝了种。 他心说这下总算能消停了，自己也终于能睡上一个好觉了吧，但正当他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隔壁却传来哗啦哗啦的麻将声。 徐小川被这声一刺激，反倒精神了，他心说隔壁那俩哥是不是吃了伟哥了，这都搞完了还能有精力打麻将？ 不过他又一琢磨，心里对隔壁那俩哥们又竖起了大拇指，一副麻将怎么也得四个人打，那屋正好两男两女，这不正好凑够手么，他心说他俩是太有才了，上辈子肯定是裁缝，合着嫖完野鸡后又想借着打麻将把花在野鸡身上的钱给赢回来吧？ 这每隔一阵就想起的一阵哗啦声可真扰民，也达到了徐小川心里的底线，但他一合计，自己也别出头找岔去了，怎么说自己一个老大爷们，这点抗干扰的定力还没有么？ 对于睡觉徐小川可是深有研究，这么说吧，他从幼儿园的时候就开始侵淫其道了，他也有套入睡的“法门”。 但这个法门也绝对不是大家说的那种，数数、数绵羊什么的。 在幼儿园的时候，每天中午小孩都被老师看着强制入睡，但那时候小孩淘谁也睡不着，老师就说了这个方法，让小朋友们想着一种动物然后默默数它的数量。 也不知道徐小川当时怎么想的，他想的动物竟然会是哆啦a梦，但哆啦a梦可是稀有物种，满世界上也有只那一个，所以，当徐小川数了一个数后就坐起来嚷着自己数完的时候，不出意外的，他被老师狠狠的蹂躏了一顿，从此，一说数数睡觉徐小川就影着了。 而后来徐小川就逆思考的发明出空洞入睡法，就是他脑袋里什么都不想，像佛家道派那般，眼观鼻鼻观心的闭眼，这样不出一会，他就能鼾声入睡。 徐小川用起了空洞法门，他慢慢地也入了状态，但也不知道他今天的运气怎么这么差，又是在他快睡觉的时候，窗外响起了一阵摩托车突突的引擎声。 要在以前，徐小川绝对不会在乎摩托声，但斐虎他们那次绑架杨广，骑摩托的场面给徐小川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弄得现在一听摩托声就让徐小川感到亲切。 徐小川心说不会是灰姑娘的小弟来到这了吧？他带着这种心理又坐起来从窗户探出头向下望去，尤其现在天黑黑的，他也不担心自己这个举动显眼。 只是看到这个骑摩托的小伙后，徐小川就立马否定了他是灰姑娘小弟的身份，这小伙也不是啥正经人，一看就是个痞子，但他这个痞子法和灰姑娘那些人又截然不同，灰姑娘的小弟，一个个的穿衣打扮都很正常，人也很低调，只是从他们的眼神和不经意的言谈举止间才能瞧出身份来，而这个小伙却打扮的很夸张。 别的不说，就他那一脑袋的火焰头让徐小川隔远看着就来气，他心说这小崽子太张扬，太装逼，也太欠打了。 在徐小川印象里，只有封神榜里的雷震子是这个装扮，但人家是吃了仙果突然变异导致的，怎么说人家也是长着翅膀的东方天使，而你这小伙弄个火焰头算什么？只能是个骑个摩托的鸟人。 这小伙把摩托停在了霓虹灯旅店门口，又很装逼的对着摩托车后视镜理了理头发，这才晃悠着身子向店里走去。 徐小川算是看明白了，合着这小伙是来住店的，就凭这点，徐小川在已经很鄙视这小伙的基础上又加重了这种观念，心说要么你就低调点住这里，要么你就别在乎百八十块的去酒店享受一天，别弄得白天开摩托兜风挣回头率，晚上就猫这种犄角旮旯苟延残喘，做人做到这份堆上太累了。 不过经半晚上这么来回的折腾，算是把徐小川上厕所的欲望弄出来了，尤其现在他正好起了身，也就一开门奔厕所去了。 厕所离徐小川的房间也不远，等他放完水回来时，正好看到火焰头钻进了他隔壁的房间。 徐小川心说行啊，看不出来隔壁还是个“异度空间”，竟能容下这么多人来，而正巧他回屋路过那里，徐小川在经过隔壁时也就故意放慢脚步扭头向里面打量几眼。 出乎他意料的，那两个野鸡不在隔壁，只有四个老爷们围着一个麻将桌紧巴巴的坐着打麻将，而他猜得没错，这四人里就有白天见到的龅牙和凸额头。 徐小川心说这帮玩意没个好东西，弄不好一会又要密谋什么恶心事出来，他也没敢多看，急忙一扭头回了自己的屋中。 倒不是说徐小川害怕这五个人，他只是觉得自己白天和龅牙、凸额头在烧烤店里闹得挺不愉快，这时候被他俩发现自己就住在隔壁的话，弄不好他俩仗着人多会走过来找自己麻烦。 自己有双铁手，又有神钵在身当然不怕他们这些宵小，但现在是社会主义时代，不管谁惹得谁，把人打了就得带着看病，徐小川可不想大半夜的把这五个人抽一顿后第二天还得带着他们去医院镶牙，自己的时间很紧，找灰姑娘才是正事。 第一百一十一章 调酒与调情 自从火焰头来到隔壁后，麻将声就消失了，徐小川也不用再玩什么空洞法门，终于呼呼的大睡起来。 他这一觉可睡得沉，就连隔壁这些人什么时候走的他都不知道，反正他是被一缕阳光照在脸上生生晒醒的。 徐小川睁开眼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这都过了上午十点了，他也没在耽搁，初步洗漱一下后就退了房溜达的去街上转悠去了。 本来他打算着拿半天出来溜达，等到傍晚的时候再去光顾一下有间烧烤店，他心说一回生两回熟，别看灰姑娘是个冰美人，但再冰冷的心也架不住慢火熏烤，自己软磨硬泡一番，不信拿不下这个三房。 只是徐小川太小瞧溜达这门技术了，在以前他经常看到溪纯约了张岚，俩人兴匆匆的一大早去逛街，一直逛完夜市才回来，别看是一整天，但从她俩的脸上却看不出一丝的疲惫，这就给徐小川一个假象——逛街很轻松。 可真要轮到他自己去体验，没出一个小时，徐小川的腿就软了，他又咬牙挺了半个小时，这腿就开始抖了，等再过半个小时，大街上就再难找到他的影子了，这小子直接找个网吧上起网来。 也得说现在的网吧服务到位，只是你有钱，吃的喝的都提供，这倒是符合徐小川的胃口，他直接从兜里掏了五十块塞到了网管的手里，“哥们，给我弄份炒饭去，再来包咸菜，扣了上网的钱后剩下的全归你。” 被徐小川的小恩小惠一刺激，这网管哥们变得勤快起来，除了吃的喝的，他一激动下还问徐小川玩不玩网游，非要义务给徐小川升级练号。 徐小川被这哥们的实惠劲逗乐了，他心说自己也算是玩网游的人，但只会qq游戏，那东西就是打个牌消磨一下时间，哪有让人代练的说法。 不过在网吧里打发时间可够快的，他还没什么感觉呢就已经到了晚上五点。 徐小川也不留恋，直接拍拍屁股走人，去找“花姑娘”了。 他今天的精神头可挺足，甚至心里还有一丝兴奋，他一路上就琢磨着一会怎么和灰姑娘不经意的聊起来，再怎么能聊得投入与忘我，要是能要来灰姑娘的电话，甚至能把灰姑娘约出去要就更好了。 他算盘打得挺好，可等他进了有间烧烤店后却意外的愣起神来。 烧烤店没什么变化，还和昨天一个鸟样，黑白搭配、玻璃板压菜单等等，只是这店里的人他却一个也不认识了。 店里坐着一个胖墩，还有一个瘦青年，他俩穿的也挺有意思，胖墩穿一身黑衣服，那瘦青年却穿了一身白，咋一看有点黑白无常的架势。 而胖墩眼尖，看到徐小川犹豫的走进店里他就乐呵的迎了上去，“先生，吃烧烤么？” 徐小川又探头探脑一番，也没接话，反倒问了一句，“灰姑娘呢？” “你找灰姐？”胖墩先问了一句，但随后又敏感的说道，“你和灰姐什么关系？” 胖墩这话不好接，徐小川本想胡扯一句，说自己是灰姑娘男朋友之类的，但他又一琢磨，这胖墩可是灰姑娘的手下，真要较真起来自己才是外人，自己这一句扯谎太容易露馅了，弄不好再把这胖墩惹了，揍自己一顿那就太不值得了。 但他心说自己也不能太实在了，真要说不认识灰姑娘这类的话，自己也准被胖墩哄出去。 “我们……一起吃过饭的。”徐小川犹豫再三说了这句模棱两可的话。 胖墩哦的应了一声，也该着徐小川运气，他没在追问什么，反倒说道：“灰姐去酒吧了，你要找她明天再来吧。” “酒吧？”徐小川反问一句心里也犯起了迷糊，这丫头没事去酒吧干什么？在他印象里，去酒吧的要么是空虚寂寞型的，要么就是酒鬼，可徐小川觉得这灰丫头手下这么多小弟，还有个烧烤店，一天这么多事哪有时间空虚寂寞？至于酒鬼那就更不可能了，那妞根本就不像这类人。 徐小川干想着却忽视了回话，胖墩歪歪着脑袋打量一会徐小川，提高嗓门问道：“哥们，你到底认不认识灰姐？” “认识，当然认识。”徐小川缓过神急忙肯定道。 “那你一听到灰姐去酒吧就皱起了眉头，你乱想什么呢？你不知道灰姐是调酒师么？”这胖墩也实在，问话中却带出了徐小川想要的答案。 “呵呵。”徐小川高兴乐了一下，他心说你这胖墩好可爱，要不是咱俩都大老爷们我准抱你一下，既然胖墩不小心泄底了徐小川就顺着话头急忙套话，“灰姐在哪家酒吧？” “在……”胖墩正要回答但突然反应过来，他哼了一声，略有火气问着，“你小子到底想干什么？不会对我家灰姐有什么不良企图吧？” “哪能呢。”徐小川急忙打个哈哈，他又故意站直了腰板，摆出一副认真样子说道，“哥们，你看我像那种人么？” 其实徐小川一直对自己外表很有信心，都说他长的一张干部脸，干部什么脸？正直无私、忠厚老实呗。 可胖墩却没那慧眼，他揉着下巴饶有滋味的又仔细打量一遍徐小川的全身，“哥们，虽说看着你不咋正经但也没关系，我看你这小体格子不行，就算两个人捆一块都不够灰姐打得，好了，看你这着急劲儿，我就告诉你那酒吧的地址吧……” 徐小川哪是着急，纯属被胖子一番话弄得憋屈的，他没想到这胖墩说话这么伤人，不仅否定了自己的长相，竟然还把自己做男人的尊然也都埋汰的体无完肤，但好在这话有苦有甜，酒吧的地址他算是知道了。 徐小川面上一番客气的谢谢了这个胖墩，但他心里却暗道你这胖子川哥我记住了，等以后当我小弟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你减肥，嘿嘿，对胖人来说，减肥可是很痛苦的事。 他按照胖墩给的地址赶了过去，只是没想到酒吧的位置还挺偏，徐小川做出租车愣是花了二十多块。 二十多块的车费在临市可算是高价了，五块钱起步，一块二每公里，这样折算下来这一趟少说有将近二十公里的路程。 等到了地方徐小川下车一看，他被逗乐了，心说灰姑娘倒与这酒吧对路，灰姑娘的烧烤店叫有间烧烤店，算是起名起的有个性的了，而这个酒吧却叫泡你酒吧，名叫也挺另类，不会是因为这名字有点“难兄难弟”的意思，灰丫头才不嫌路远到这调酒吧？ 而他还没来得及进去就又看到了两个熟悉的影子——老三和高个青年。 这两个小子正站在一个停车场里忙活着。 看到这徐小川算是明白了，合着烧烤店是灰姑娘这帮人的固定资产，而调酒和看车场对他们来说就是抽空捞点外快。 只是泡你酒吧的位置偏，门外的空地大，整个一个大车场被划成了两片，老三和高个青年负责一片，另外一片被两个中年妇女看着。 这两个妇女穿的可严实，大口罩罩着，帽子、风衣也把浑身上下盖的严严实实，在徐小川的印象里，好像别的地方看车场的女人也都这个打扮，这有点职业装的架势了。 但看车场这活儿，小伙子绝对比老娘们有优势，辅助车主倒车泊车，专门看车啥的，都给人一种安全感。 尤其别看老三的嗓音不尖，但绝对洪亮，看到有车开过来他一嗓子吼下去就能把活轻松的从那两个妇女手中抢过来，弄得车场中停车分布严重失衡。 老三这边的空位基本没多少，而那两个妇女负责的那片却孤零零的没有几台车，这俩老娘们大部分时间也都抱着胳膊用恶毒的眼光瞧着老三两人。 按说老三和高个青年以后也会成为徐小川的小弟，现在有这个机会徐小川本应该去特意套个近乎，弄个脸熟啥的，但徐小川干没，心说没那个时间，还是泡灰姑娘要紧，至于以后会不会落下重色轻友的名头他不在乎。 等进了泡你酒吧大门后，徐小川没急着找座位，而是先眯个眼睛向吧台望去，试着从几个调酒师中找出灰姑娘来。 也说他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就冲着肤色黑挑人，只是那几个调酒师被他挨个看了遍也没找到灰丫头。 徐小川心说奇了，自己没来错地方啊？而且老三和高个都在外面候着呢，这灰丫头不可能人不再酒吧。 他又仔细的从头挨个查看起来，等看到一个白发艳丽的女调酒师时，徐小川觉得眼熟，他认了老半天才终于啊的叫了一声。 这女调酒师就是灰姑娘，没想到灰丫头过来调酒竟然还特意艳妆一番，尤其还弄个假头发戴。 人都是三分长相七分打扮，别看灰姑娘没打扮时肤色显得深，但这时候在白色长发的衬托下却有一种异国风情的另类美，尤其是这丫头调酒时留露出来的陶醉眼神和不时扭动腰姿的动作，让徐小川看的直愣，他的小心肝也都开始被刺激的隐隐作痛，人也像丢了魂一般。 你，无论如何都要做我的老婆啦。徐小川暗下决心后“行尸走肉”一般的向灰姑娘走去。 第一百一十二章 泡你酒吧 也怪徐小川被灰姑娘的美色震撼，他迷糊下走过去的动作太不雅了。 别看灰姑娘只和徐小川有一面之缘，但她眼睛毒，认出了这位昨天关顾烧烤店的客人。 而且她也被徐小川这种僵尸步逗的抿嘴一乐，“先生，巧啊，咱们又见面了。” “啊……”徐小川麻木的回了一句，又盯着灰姑娘猛瞧起来。 灰姑娘被看的有些不自然，故意动一下身子避开了徐小川的目光。 但徐小川的眼睛也同时随着灰姑娘微移了一下，那意思很明显，你灰姑娘人在哪自己的眼睛就跟你去哪。 灰姑娘无奈之下苦笑起来，伸手在徐小川眼前晃了晃，问道：“先生，嗑药了？” “啊……”徐小川又机械的应了一句，但毕竟他去永昌当过卧底，对毒品、药这类的字眼太敏感了，嗑药两字就像电流一般击打了他的神经，这小子一下回过神来。 “嘿嘿嘿。”徐小川对自己的失态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扯个理由解释道，“这不上来酒瘾了么？让你见笑啦。” 灰姑娘哦的应了一声，又大有深意的摇了摇头，看她的样子对酒鬼很反感。 略微沉默一会后，她又开口问道：“先生喝点什么？” 徐小川这下遇到坎了，别看他跟哥们朋友们喝酒的次数不少，但酒吧这种地方他从没来过，知道的洋酒也就有红酒这种，总不能在专业调酒师面前要瓶红酒喝吧，尤其他打定主意娶灰姑娘当三房，自己这当家老爷们形象不能就此破坏。 这小子脑筋急转起来，搜刮着脑海里洋酒的相关信息，其实以前他也听朋友们说过酒吧，甚至也知道几种酒的名字，只是赶得不巧，他越想记起来什么但这时候就偏偏记不起来，最后他脑门都憋出汗了，才隐约的想起了一个词——鸡尾巴酒。 但徐小川又觉得不对劲，好像鸡尾巴酒这种叫法多了一个字，至于是哪个字他忘了，也说徐小川掉链子的劲，鸡尾酒这么大众化的词汇他的脑海字典里竟然没深刻的收录上。 “先生。”灰姑娘看着徐小川犹豫着不叫酒，她又稍提音量强调一句。 “呃……”徐小川结结巴巴一会，说了一句雷人的话，“给我来杯口口酒吧。”他倒是会挑，弄来弄去把尾字给略去了。 “啊？”灰姑娘一惊讶随后又笑了，她也不是名门闺秀，对徐小川无意说的这类粗话不反感，反倒觉得徐小川挺有意思，打趣道，“先生，你倒是会给鸡尾酒起外号。” 既然客人下了单，灰姑娘就麻利的调起酒来，朗姆酒配苦精，在加点咖啡，这杯洋酒经过她的手艺不出一会就调好了，她又特意放了两枚冰块进去，这才把酒推到了徐小川的面前。 徐小川算是囧大了，看着眼前这杯红色洋酒心里化了魂，怎么个喝法他不知道，但他心说自己一个大老爷们，没啥拘束的，索性当红酒喝吧。 徐小川也不客气，伸手就把酒杯握起来送到嘴边，但毕竟是头次喝他也不知道这酒的酒劲如何，只好又小口的哧溜哧溜品了几口。 对一个头次喝鸡尾酒的人，徐小川这种喝法算不错的了，但对灰姑娘这种调酒师来讲，徐小川的喝法又太违规了些。 “先生，你没喝过鸡尾酒吧？”灰姑娘上来一副俏皮劲，探着头打趣道。 “这个……”徐小川犹豫一下只好肯定的点了头，但他心里还琢磨呢，自己哪漏出这么大的破绽？ “先生，你这手法不对。”灰姑娘来了兴趣，手把手的教起徐小川来，“喝鸡尾酒这手不能这么握杯，应该借着指头的劲托起酒杯来，不然手温都传到酒里了，这味道可就不纯了，还有……” 灰姑娘教的挺仔细可徐小川却没听进去什么，他就看着灰姑娘握着自己的手心里不住窃喜，被未来三房占自己的便宜这太值了，今晚没白来，怎么说也算有实质性的进展了。 只是徐小川光顾着窃喜，但他却忽略了自己手指的力度，他那可是一双铁手，这高脚酒杯再怎么质量好也都是玻璃做的，他兴奋之下分神之时惹了一个意外出来。 啪的一声，他一不小心把高脚酒杯居中捏断，而杯里的残酒也意外的都洒在了灰姑娘的身上。 徐小川气的只想狠拍自己脑门，心说今天自己怎么了？都说爱情面前智商嗷嗷下降，但自己这智商下降的也太邪乎些，简直就成了低智，尤其是刚刚有点起色的气氛全被自己这个莽撞的举动破坏了。 徐小川带着几分歉意小心观察起灰姑娘的反应来，心说你这辣妹可别发火，不然这两天自己白忙活了。 灰姑娘是个暴脾气，本来这酒洒在她身上后，这丫头眼中瞬间射出一丝冷光，但随后她又压下了火气，毕竟她能看出来徐小川是无心之过，而且暴脾气不等于不讲理，灰姑娘一笑，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 她又给徐小川调了一杯鸡尾酒递了过去，但她也没了教徐小川喝洋酒的兴趣，反而一转身走进了后台。 徐小川本来没想太多，心说自己这一下子把她泼成了“血人”，怎么说也得进去换身行头不是，他就自顾自的喝着酒，等着灰姑娘回来再接着调情。 但过了好么一阵子，正当徐小川自己呆的不耐烦的时候，又一个艳丽的调酒师走了过来，站在灰姑娘刚才的位置上，拿起干布闷头擦拭起酒杯来。 徐小川有些怀疑的打量一眼这位调酒师，本来他也想过眼前这位会不会是灰姑娘，毕竟灰丫头挺会打扮，他刚进酒吧时就差点没认出来。 只是眼前这位不可能是灰姑娘装的，光说这脸蛋长得明显就比灰姑娘磕碜，徐小川心说灰姑娘再会装扮也不可能把自己往丑了弄。 “大姐……”徐小川本想嘴甜一声问句话，但他这声姐一叫，调酒师脸就拉下来了。 “哈哈哈。”徐小川急忙笑了几声调节一下气氛，改口道，“老妹啊，哥问你个事呗。” 调酒师这才笑了起来，“先生请说。” “灰姑娘去哪了？”徐小川问道，甚至问这话的时候他都离开了椅子，这小子算盘打得好好的，他以为灰姑娘是去哪个包房给客人调酒去了，只要有了这丫头的下落，他也不打算耽误，直接杀过去，至于他这位陌生人突然出现在一个包房里会有什么后果，现在他来不及考虑。 但调酒师的话却让徐小川倍感意外，“你说灰姐啊？她走了，去夜校了。” “夜校？”徐小川惊讶道，随后他又怀疑的问了一嘴，“老妹，调酒这东西很难么？还得抽时间去夜校培训？” 也说徐小川着急没走大脑，这话问的多少有些当人面打人脸的感觉，这老妹脸又一沉，“先生，调酒可是一门学问，你别以为调酒就是把酒和配料放一起晃一下就行了，剂量、温度、手法、搭配这都有讲究，你说能不难么？” 老妹没正面回答徐小川的话，反而多少带有数落意味的抱怨一通。 别看徐小川被说，但也没什么脾气，被女人说说无所谓嘛，等看这老妹说的气顺了，他又问了一遍夜校的事。 估计老妹对徐小川这种态度很满意，小女人样的又撅撅嘴，说道：“灰姐去夜校不是学的调酒，而是数学，按她的话来说，学好数学走遍天下都不怕。” 徐小川听得眨眨眼，他记得好像是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这怎么被改成数学了？难道灰姑娘是个小迷糊，在烧烤店里经常找错钱？这才对数学唯独偏爱起来？ 如果说灰姑娘是学调酒去了，徐小川还真有些打怵，那东西他不懂，去了也接不上话，但说到数学嘛，徐小川心中嘿嘿冷笑起来，上学那会自己被班主任瞧不起的主要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他数学学得好，班主任是个教语文的，每次考试他语文都不及格而数学却都能拿个八九十分，相比之下这才被班主任迁怒至此，惹祸上身。 他心说老天还是照顾自己的，丘比特那哥们也够意思，自己一直以为数学是白学了，没想到泡妞竟然还能用得上。 “老妹。”徐小川来了精神说道，“你把那间夜校的地址告诉我呗，我也去学学数学。” “咦~”老妹坏笑起来，一副看穿你的架势，指着徐小川说道，“你对灰姐有意思了吧？不过我可告诉你，灰姐有男朋友了，那小伙长得可帅气，你要是总缠着灰姐小心帅哥揍你。” 徐小川也闹玩似的哈哈一笑，算是回应了这老妹的八卦，接着又问了一遍地址，遇到这种女孩他也真挺头疼，心说问个问题还得问两遍才有结果。 老妹又八卦一番，这才把地址告诉给徐小川。 徐小川也不耽误，直接结了帐转身出了酒吧，奔向夜校找灰姑娘去了。 按说徐小川也算是一个情场老手了，初中开始就谈恋爱，中间不知道处了多少对象，现在更是划拉了两个老婆出来，但这个灰姑娘却追起来让他觉得挺累，尤其这丫头更不是一个好哄的主，但徐小川不在乎，辣椒就是因为辣才好吃嘛。 至于老妹口中说的那位帅哥，徐小川心中不耻一笑，敢跟自己争老婆？识相的赶紧让出来，不识相的保准让你没有好下场。 第一百一十三章 夜校 灰姑娘所去的那间夜校，离泡你酒吧很远，徐小川光是打车又花了三十多块钱，倒不是他抠门舍不得花钱，但他心里还有些郁闷与不自在。 有间烧烤店位置在市中心黄金地段，这泡你酒吧在城东头，而夜校却在城西头，徐小川是真搞不明白灰姑娘怎么想的，为了学一个数学竟然弄出这么折腾的一出出来。 夜校听着名挺大，毕竟带个校字，但等徐小川到了地方却被这夜校的规模实实在在的吓住了。 合着这夜校就是一处平房改装的，在一间农家大院里，门口坐着一个酒糟鼻的老头，正哈气连连的扇着扇子。 一看这酒糟鼻的架势，徐小川心说肯定是个开门的，这小子想欺负这酒糟鼻年老，他一低头就想闷声钻进去。 可酒糟鼻的眼睛贼着呢，他咦了一声，一伸手拦住了徐小川的去路。 “娃子，你要干什么？”酒糟鼻问道。 “大爷。”徐小川先嘴甜的来一句，“我是听课的学生，只是迟到了。” 他说完又要强行往里走。 可这酒糟鼻也真悍，哼了一声整个人都站起来堵在了门口，“娃子，你学号多少？” 徐小川心说这老头行哇，这把年纪了人还这么精明，竟想问个问题辨辨真假，他脑筋一转合计道，这夜校能开课，学生少说也有个十来个人，自己就编个学号试一把去。 “大爷，我学号是十二号，您不记得我了？”徐小川装出一副很无邪的样子，好话假话捏在了一块，一起说道。 “嗯。”酒糟鼻听得点了点头，面上看他似乎相信了徐小川的话，可突然间，趁着徐小川不注意，他又狠狠的给徐小川来一脑瓜嘣。 “娃子，你当我好骗的么，咱们学校的学号都是从一万开始的。”老头大声吼道。 估计这老头年轻时候是个干体力活的，这手劲还挺大，弹得徐小川眼泪差点下来，尤其这小子一听老头的言语，心中更是气的直骂，心说这是哪个王八蛋订的规矩，一个小破夜校就这俩学生还把学号从一万开始排？真他妈虚荣与虚伪。 既然露馅了徐小川急忙又想了一辙，“大爷，我真是来听课的，你让我进去听一会吧。”他带着哀求的语气，装出一副可怜样说道。 “不行。”酒糟鼻很坚决，“上课时间神圣不可侵犯，你真要学，赶明儿多来报名。” 徐小川气的真想跺脚，尤其本来一句名言在这酒糟鼻口中一说怎么听的变了味道，听得这么猥亵呢。 既然正常办法行不通，徐小川暗中叹了口气，看来又得费票子了。 啪的一下，徐小川掏出一百块塞到酒糟鼻手中，“大爷，你看能不能行个方便呢？” 在他们那地方，消费水平都低，就说这个酒糟鼻的看门老头，一个月撑死能挣个七八百块钱，徐小川一下一百块的好处费别看没多少，但对这老头来说足够了。 酒糟鼻迅速的左顾右看一番，确定没第三人后急忙把这一百块揣进兜里，又悄悄的对徐小川打着手势，“小伙子，快进去快进去，一会多用功学习啊，这年头没文化可不行。” 徐小川面上感激一通，客气的说了声谢谢，但心里却骂这老头存属变色龙的，变脸变得这么快。 这大热天的晚上，夜校所在的平房门窗都敞着通气，徐小川也没急着进去，就躲在门后面先听听这夜校老师讲的啥。 他打定主意，如果这夜校老师讲的是高等数学或线性代数这类的，那他也别进去听课了，直接回去算了，他上大专那会根本就是必修课选逃、选修课必逃那类人，高级数学他压根就没学过，一会进去还逞什么能？在灰姑娘面前还怎么表现？还不如明天去烧烤店腻歪呢。 可他的运气真好，偷听一阵后他就品出来了，这夜校老师讲的竟然是很初级的一元一次方程式，说白了就是初一学生都会的那种。 徐小川心说偶的神，该着老子运气，今天能露脸了，他整理一番衣着，装出一副气喘嘘嘘的样子急刹车似的站在了门口。 “老师，我家里有事，来晚了。”也说这小子能装，这么简短的话还被他上气不接下气的断了三次。 夜校老师正白话的唾沫横飞，被徐小川打断后显得很不高兴，用指头顶了顶眼镜，也没多问，只是不耐烦的催促道：“快坐下。” 徐小川一乐，心说还是文化人好说话，他本想不客气的坐在灰姑娘身边，但没想到她已经有个女同桌了，徐小川一叹气，老实的坐在了最后一排。 本来他还想听听这老师讲课内容，但刚听了一小会，徐小川的火气就听出来了，这节课别看是讲一元一次方程，但这老师拿出来的例题可都是二元一次方程才能做得，倒不是一元一次方程就没解，但明显解起题来又麻烦又深奥。 徐小川抽空看了灰姑娘一眼，这丫头听得挺专注，但眉头紧锁的样子一看就没怎么听懂。 徐小川心说好啊，你这老师把我家三房教的迷迷糊糊的这可太好了，这样自己一会才能显露才能。 他本想也跟灰姑娘那样，强行的听课，但实在是恶心无趣，最后徐小川就又用起了偷睡绝活，睁着眼睛睡起觉来。 夜校老师又费了一通口水，把今晚课程的内容讲完了，他又在黑板上写下一道习题，准备考考台下这群学生。 只是这群学生由于各种原因，除了灰姑娘外就没一个正经听课的，都是熬着时间准备下课，一听夜校老师要点名提问，一个个都缩了脖子。 灰姑娘倒是大方的举起了手，但她这举动看的夜校老师直牙疼，倒不是老师对灰姑娘反感，而是根据以往的经验，这灰姑娘站起来回答的没一次说到点上，她还非要说，弄的到后来白白浪费大家时间。 夜校老师翻了翻眼睛，就当没看到灰姑娘的举手，他又四处划拉着，看看能不能找到别的学生回答。 而这时候最明显的就是徐小川，徐小川已经睡着了，根本就不知道现在的危机，在外人看来，他正瞪个眼睛看着老师。 夜校老师一琢磨，这男学生别看眼生，但弄不好会给自己意外惊喜呢。 “这位同学，请你来回答。”夜校老师一指徐小川点了名。 而大家也都顺着话看向了徐小川。 可徐小川还是那副专心致志的样子看着老师。 “咳咳。”夜校老师猜出来徐小川在干什么了，但他话都说出去了哪还能后悔，只好尴尬的咳嗽几声，又大声强调一遍，“同学，请你回答。” “呼……”徐小川倒真给老师面子，直接打起了呼噜。 啪的一声，灰姑娘看不下去了，她直接拿起一块橡皮丢到了徐小川的脸上。 别看橡皮不疼，但突然这一下子把徐小川打得一激灵，“谁？”这小子人还没完全清醒就嚷了起来。 教室里一下就乱起来，学生们都被徐小川的举动逗笑了。 但徐小川也不笨，猜出来自己又失态了，也说他以前偷睡的时候经常遇到这种情况，处理这类突发事件算得上是经验老道。 这小子沉住气，没理同学们的嘲笑，直接向黑板看去，他寻思肯定是老师提问点到自己了，他得抓紧时间看看问的什么问题。 而他拿眼睛大体扫一遍后就乐了，这数学题小意思，典型的碰面题型，就是甲和乙从一段路的两头分别出发，一个速度快，一个速度慢，问什么时间第几次碰面这类的。 但徐小川的这幅笑明显让夜校老师误会了，心说你这小子在课堂上睡觉就不应该，现在还一副坏笑明显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夜校老师脸一沉，眼珠子一瞪，冷冷说道：“同学，你到黑板这把解题过程写了。” 他打定了注意，只要徐小川一会不能把这题给解了，他绝对要借机发难，来个新帐旧账一起算。 但徐小川不怕这个，反倒是老师让他上台正合了这小子的心意，他板正的走上前，随手从粉笔盒里抽出一支粉笔，咳嗽一声给大家提个醒后，他倒当起了老师，一边解题一边讲起了自己的思路。 徐小川这出把老师弄得只愣，倒不是徐小川讲的比自己生动，而是这小子竟然抢自己风头讲起了下节课要讲的内容——二元一次方程组。 尤其徐小川为了故意露脸，也没像夜校老师那般故弄玄虚，藏着掖着，明明白白简洁生动的把二元一次方程组的精髓全说了出来。 当然不出意外的，他赢得了满堂彩，尤其灰姑娘，听得眼睛直发亮。 而别看徐小川没当过老师，但他这是头一次用学术得到了别人的掌声，把这小子弄得心头好一阵荡漾，他在受用之下又来了瘾头，索性清了清嗓子，又要讲起高幂方程来。 但夜校老师不干了，这夜校可不是什么正规学校，靠的就是拖延时间收点学生的课时费，就那么点东西，被你这刚冒出来的小伙把知识点都讲光了那还了得？自己以后咋办？不得喝西北风去？ “同学，好了，请回到座位上去吧。”夜校老师命令式的说道。 第一百一十四章 他是你男友？ 徐小川也明白夜校老师的意思，但他心说自己好不容易爽一把，这样就完事了他可有些不甘心。 “老师，你歇会。”徐小川兴奋的一掳袖子说道，“我不累，再给大家讲讲。” 听徐小川这种无耻的话，夜校老师气的眼皮都抖了起来，要在平时，他碰到徐小川这类的小伙子，一般都是抱着能忍则忍的态度，毕竟现在小伙都冲动，真要犯起计较来别上手打自己一顿，那样可就亏大发了。 但今天这种情况可不行，说白了徐小川就是再抢自己饭碗，夜校老师也顾不了自己的低调原则，也不顾老师的形象，哼了一声直接拼着自己那小体格子上去就拽起徐小川来。 “下去，回到座位上去。”夜校老师用带有强制性的语气命令道。 徐小川一看老师都有些急眼了，心说得了，自己见好就收吧，尤其这夜校老师都有玩命的迹象了。 他又打个哈哈，潇洒的把没用完的粉笔丢到了粉笔盒里，返身回到座位上。 其实别看徐小川退了一步，但夜校老师看着徐小川在黑板上写下的解题内容也阵阵头疼，本来他还琢磨接着徐小川讲的再给学生补充扩展一下，但现在看，压根就没个扩展法，徐小川讲的实在太明白了。 “这个……”夜校老师犹豫一阵，索性来句，“今天就到这吧，下课。” 哄的一声，学生们一听下课都乐了，按照正常进度至少还有半个小时的课程，好不容易碰到了特殊情况，他们生怕老师反悔似的，一窝蜂的冲出了课堂，要说这老师还没走呢，他们到全闪人走光了。 但灰姑娘却没走，她还在乖乖的坐在桌子上看书，甚至偶尔抬头注视一下黑板上徐小川的解题思路。 徐小川看的心里那个爽啊，也说他定力强，不然现在肯定咧个大嘴乐起来，在情人面前露脸这不比人生四大喜少什么。 可徐小川这幅乐在夜校老师的眼里却变了味道，本来这老哥没急着走，一边整理讲课资料，一边心里闹心难受着呢，他在头疼下次讲课讲什么。而瞧着徐小川得意的乐更让他的火气腾的一下燎了起来，他嘴里哼了一声，掏出手机转身出了教室，估计是想向夜校负责人告徐小川一个刁状。 但徐小川不在乎，心说过了今天就算有人拿八抬大轿请自己，自己都不会来的，在这里讲课，太侮辱自己的学术水平了。 徐小川没急着走，坐在后排等时间，看样子灰姑娘是想上会自习，尤其她还眉头紧锁，弄不好是碰到疑难问题了，徐小川心说自己给你点时间考虑，一会在走过去在你面前露一手让你瞧瞧。 不过他打算的挺好，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快，灰姑娘憋了一会实在想不出解题思路了，她一扭头主动和徐小川搭起话来。 “天才，你有空吗。” 这下徐小川终于忍不了笑出声来，心说灰丫头叫自己天才？这也太震撼自己的小心肝了，还好自己没个高血压心脏病的，不然这一声天才不得把病弄犯了？ 而且他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应了一声走到灰姑娘身边，又一边连连摇手一边说道：“别叫我天才啦，这多不好意思，不过既然你叫了那我只好承认一次了，其实平时我很谦虚的。” 灰姑娘也没理会徐小川的贫嘴，很认真的把书本递了过去，“你帮我看看这道题。” 徐小川接过来先大体看了一遍问题，没想到这题挺“难”，需要二元方程才能求解。 他又看了一眼灰姑娘，心说你这丫头行啊，没事就往高难度上挑战，就你学得那点一元一次方程的小水平，非要解二元二次方程的题，这不没事给自己找堵呢么？ 但毕竟自己眼中的西施问话了，徐小川总不能告诉这题解不了吧，那样太掉价。 没办法，徐小川只要硬个头皮用极其复杂、极其麻烦的一元一次方法讲了起来。 这通讲下来可真费时间和脑细胞，他又是分析条件又是反证法代入法的写了一大推这才终于算出了答案。 “怎么样？听明白了么？”徐小川解脱般的叹口气，把笔一丢抬头问道。 只是他一看灰姑娘的架势，心说自己这话问了也是白问，灰姑娘双眼发呆一看就没领悟多少。 徐小川也没急着说什么，他沉默的坐着给灰姑娘消化的时间。 过了一小会后，灰姑娘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低声说了句，“同学，你再给我讲一遍好么？” 徐小川愁乐了，合着这丫头没听懂，自己这顿唾沫星子也白费了，但反过来说，灰姑娘没听懂也正常，这题说白了就是个超纲题。 徐小川又考虑一番，说道：“老妹，我说你别来这夜校学了，这里太糊弄人，你何苦费钱又费力呢？” 他这话就是个引子，就等着灰姑娘一接话，他就把自己毛遂自荐般的推销出去了，徐小川心里想的挺好，自己这把手，叫你学好数学不跟玩似的？这事没个跑，自己终于找个机会接近你了。 可灰姑娘的回答却出乎他的意料，“同学，这夜校挺好的，我想坚持下来。” 徐小川气的直想拍脑门，心说这丫头别看是个痞子头，但脑筋太死性，人也太实惠了，就么个破地方有啥留恋的。 不过换个角度，灰姑娘这种死性也挺好，当自己老婆后绝对从一而终。 徐小川嘿嘿一乐，他这气来得快消的也快，又暗语般的点起步来，“老妹，你看我和讲课老师比起来，谁好一些？” 他这话问的极端，人家毕竟是老师，怎么说教学经验也比徐小川丰富，但也说他今天露脸露的太狠了，灰姑娘想了一阵，支持起徐小川来，“同学，我看你讲的比老师好。” “对嘛。”徐小川轻轻拍了拍桌子，“老妹，不如我给你当老师得了，而且专门一对一的那种，每天你也不用这么辛苦东边调酒西边听课的，就在你烧烤店里，晚上有时间我就去，有个百八十天的我就能把数学的基础知识都教给你。” 看着灰姑娘有些动心，他又急忙扇把火，“老妹，这么地，咱们先试试我说的法子，你要是觉得不行到时再来夜校也成嘛，反正这里花钱就能念，也没时间月份的限制。” “行。”灰姑娘点头同意了，但随后她又甜甜的对着门口喊了一句，“权哥。” 徐小川正忽悠的来劲，没想到灰姑娘却脱口叫声权哥，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被说得一愣。 权哥是谁？徐小川化魂的想着，他又顺着灰姑娘的目光往门口一看，可就在这瞬间，他向过了电一般的一激灵，整个人也都站了起来。 门口站的这个权哥徐小川认识，就是半夜去霓虹灯旅店的火焰头。 徐小川不笨，看到灰姑娘柔情似水的望着火焰头，他哪还不明白，这所谓的权哥就是灰姑娘的男朋友。 他联想起那一晚隔壁的聚会，火焰头、龅牙、凸额头这些人，又想着烧烤店里龅牙非要跟灰姑娘买店，他心说不好，这次灰姑娘有难了，先不说火焰头跟这丫头处对象处了多久，但这小子绝对没安好心。 徐小川想事的同时，这火焰头也在打量着徐小川，也说徐小川刚才的举动有点惹人嫌疑，在火焰头的眼里，就徐小川突然站起来这出，怎么看怎么像背着自己偷摸调戏灰姑娘呢。 火焰头夸张的嗤笑一声，走一步摇三摇的晃悠到徐小川面前，啪的一声，他不轻不重的一堆徐小川肩膀，“哥们，刚才干什么呢？” “王权，你干什么？”灰姑娘的泼辣劲上来了，她一晃身躺在徐小川面前喝道。 “没什么，打个招呼。”王权又很装逼的弹了弹衣服上的尘土，其实他衣服上哪有尘土，就是做个样子给徐小川看。 王权的这个举动很欠打，换做平时，徐小川早就大嘴巴子轮上了，但现在他不仅没动怒，反而装出一副憨样笑起来，“权哥好，我是灰姑娘的同学。” 徐小川这一步示弱虽说看起来没有爷们的血性，但却有大道理在里面，一来王权这种人只是个小角色，徐小川心说自己忍你一时的嚣张，等摸清你和龅牙的不良企图后再动手修理你也不迟；二来怎么说这王权现在也是灰姑娘的男友，自己真要急头白眼的抽他一顿，灰姑娘肯定不会胳膊肘往外拐，肯定会偏向王权，要把她惹火了别再打自己一顿，到时自己还不能还手只能挨打，何苦呢。 王权看到徐小川这幅“熊样”，得意的笑了起来，插空又伸手在徐小川肩膀上点了点，“哥们，权哥提醒你，以后晚上没事就在家猫着，别出来乱串，知道不？” 徐小川憨笑的应着，但他这时笑的有些牵强，王权这动作太欠打，他都觉得自己快压不住心里那团火气。 “走吧，妹子。”火焰头顺手就抱住了灰姑娘的腰，两人腻歪的往教室外走去。 只是这王权也真不消停，临出教室门，他又故意的看了一眼徐小川，装酷的甩了一下头。 其实他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在他出了教室后，如果这时候再折行回来看一眼，一定被徐小川的举动吓得胆裂。 第一百一十五章 烧烤店员工 徐小川最烦的就是装逼人，尤其是没事总甩头发的那种，王权这一系列的动作，总是一次次的冲击他的底线。 啪的一声，在徐小川没留意的情况下，他的手一下把木桌子的一角硬生生的给掰了下来。 甚至在怒火之下，他又没意识的把这块桌角在掌心里揉成了粉末。 等徐小川缓过神来后，他有些不可思议的瞧着满地的碎木屑，现在教室里就他一个人，就算他再怎么不信但事实摆在眼前。 徐小川心里暗骂一声他娘的，他又抬着自己的手瞧了瞧，这次来临市，发生的怪事太多了，先是铜钵能驱蚊虫，这回又轮到自己的手，但他也没时间在这研究什么，他心说趁着没人赶快跑吧，不然一会被酒糟鼻老头赶过来一瞧，还不得拿破坏桌椅为由赖自己的钱么？ 自从跟三黑子这帮人混在一起后，徐小川也学聪明了，管它什么文明不文明礼貌不礼貌的，图个省事少犯说道，这小子直接翻墙跑了。 不过他这一跑也真跑对了，夜校老师正和酒糟鼻在门口堵他呢，夜校老师可是找了酒糟鼻这个帮手，正准备一会截住徐小川训斥一番后再把他开除，省的以后被这小子抢风头，他理由都想好了，上课不认真听讲打瞌睡，扰乱课堂等等，甚至批评人的套话都被夜校老师在心里默念几遍背的滚瓜烂熟。 “先生。”酒糟鼻眯着眼睛看着远处徐小川逃跑的身影，犹豫的问道，“那娃子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个。” 夜校老师顶了顶眼镜，突然一声惊呼，“没错，就他，这学生什么时候出来的，快追。” …… 徐小川这次没回霓虹灯旅店，而是找了一个大酒店住着，一方面是大酒店条件好，另外他对半夜鸡敲门实在是受不了。 他洗个澡后就往床上一趴，心中合计起来，自己毕竟与灰姑娘打过几个照面了，虽说还谈不上朋友的关系，但以后见面了至少也能说句话。 尤其灰丫头身边还有个问题男友，不管从哪方面讲，自己都有必要把他俩给拆开，甚至使些手段让王权的生活悲惨一阵子。 他把注意打到了烧烤店上，有间烧烤店就是一个吃烧烤的地方，也不是政府事业单位，更不是什么有油水的公检法机构，他自己非要赖着去当服务员，想必也能赖上。 有了这个注意，徐小川第二天大中午就溜达过去，虽然他知道烧烤店这类地方都是晚上挣钱，白天休息，但没想到这个点了有间烧烤店还是大门紧闭。 徐小川抱定等的态度，他又扭身来到了报亭跟前，借着坐会打发一下时间。 看报亭的还是他第一次见到的那两个青年，估计也是经常有人逛街逛累了就在报亭坐着歇脚，对徐小川的举动，两个青年见怪不怪，他俩意思一下的对徐小川点个头后就又各自闷头看起了杂志。 但他俩不说话不代表徐小川也乐意闷声呆着，再怎么说这两个青年也是灰姑娘的小弟，只要有了解灰姑娘的机会他都不会轻易放过。 “哥们。”徐小川对着亭外的小青年喊了一句，并主动连人带椅子的挪了挪地方凑过去问道，“烧烤店几点才能开啊？“ 青年瞥了一眼徐小川，又低头看起报纸回了一句，“正常的话现在就该开了，只是老板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什么？“徐小川整个人嗖的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也不怪他这么激动，青年嘴里说的老板还能是谁，肯定是灰姑娘，这丫头昨晚可是和王权一起走的，到现在还没回来能有什么解释？ “你……你在说一遍？”徐小川结巴的问道。 青年拿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看了一眼徐小川，即调侃又关心的问道，“哥们，你咋了？这么亢奋，该吃药了吧？” 徐小川没理青年的话，他又问了一句，“你知道灰姑娘昨晚去哪了么？” 其实他问这话的时候已经做好了抓狂的打算。 但青年却说了一句让徐小川放心的话，“灰姐昨个去进货了，咱们市里的肉太贵，假的还多，灰姐认识外地的一个肉贩子，卖的便宜质量还好，她昨晚忙活那事去了。” 徐小川听到这叹了一口气，心说还好，但他也不敢再往深想这事了，尤其是灰姑娘和王权到底做过哪个没有。 他又换个话题和青年聊了起来，无非是探探口气，借着说话打唠了解一下灰姑娘的喜好。 而他俩聊了没多久，一辆皮卡开过来停到了烧烤店的门外，灰姑娘先从副驾驶上跳了下来。 “都过来帮忙。”灰姑娘对着报亭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两个青年应声走了过去，徐小川稍微一琢磨，也起身要过去帮忙。 但灰姑娘却一伸手把他拦住了。 “同学，你又来吃烧烤了？”别看灰姑娘一脸的风尘劳累，但她还是笑了客气道。 “啊……这个……”徐小川装出一副有求于人的样子，甚至还故意搓了搓手。 “需要我帮忙？”灰姑娘看出点门道，试探的问了一句。 “老妹，这附近有什么企业招人不？我这刚到贵地，想找份工作呢。”徐小川含蓄的把意思表达出来。 灰姑娘一听乐了，这丫头聪明着呢，明白徐小川话里有话，但她却调皮的叹了口气，“同学，我还真不知道谁家缺人，要不你去别人家问问吧。” 听着灰姑娘话里轰人的意思，徐小川并没失望，反倒暗自得意起来，他也看出来灰姑娘调侃的语气，心说这丫头明显把自己当成朋友啦，这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好很多。 但徐小川也没点破什么，反而顺着灰姑娘的话演起戏来。 “哎……”徐小川故意的大叹一口气，“老妹，那我不耽误你时间了，我去别的地方转转去。” 他说着就一转身向远处走去，同时也默数起数来，他心说自己三个数之内，你这灰丫头还不 把自己拦住，那就算我徐小川太高估自己，以后也别出来混了，回家当家庭主男算了。 可徐小川还没数上一个数，灰姑娘就喊了一声同学，急忙抢在了他头前。 灰姑娘不好意思的一笑，又挺爷们的拍了一下徐小川的胳膊，“你咋这么傻呢？我逗你呢。” 我傻？徐小川心里暗想道，他记得谁和他说过，只要有女人对自己说傻啊、白痴啊这类的话，那就是一个暗号，证明他俩有处对象的潜质，当时徐小川还说什么也不信来着，但现在应在自己身上了，这小子到有些迷信的觉得这话真是真理啊。 灰姑娘一指自己的烧烤店又接着说道：“同学，你要是不嫌弃我这小庙就过来帮个零工吧，到时在骑驴找马呗，不过……”说到这，她还有些犹豫起来。 “怎么了？”徐小川追问一嘴。 “这回要委屈你了。”灰姑娘一脸的惋惜，“我们店里不需要会计或经理，来这就要干体力活，你行么？” “没问题。”徐小川急忙应了下来，他心说你这丫头太抬举自己了，自己给你讲了几道数学题你就当我是高级知识分子了？自己也不是什么富二代，按老话讲，那也是一个苦出身。 “那你要多少工资啊？”灰姑娘又问起细节问题来。 徐小川听得心里之乐，心说真要深究起这事，自己的工资你还真给不起呢，就说我在你这烧烤店忙活一晚上的时间，要是用来炼刀币，凭铜钵现在的炼化速度，少说也能整个几千万出来。 看到徐小川没爽快的回答，灰姑娘咬着嘴唇试探的问了一句，“一个月一千五够不？” 其实一个月一千五听着是有点少，但在临市这一片，这还算是中档水平呢，尤其在服务员这种行业里面，可以称得上是高薪。 徐小川明白灰姑娘能出一千五算是极限了，但他也不是为钱去的，索性爽快的回答，“我不要钱，只要供吃供住就行。” “那怎么行？”灰姑娘不干了，别看有一个能找廉价劳动力的机会，但她也不贪这便宜，“就一千五吧，这事就这么说定了。” 灰姑娘很有主见的拍了板，她又用电话把老三叫了过来。 “老三。”灰姑娘带着命令的语气说道，“这是我同学，以后会在咱们店里帮工，你带他，但记住别欺负人家啊，我这同学很实在的。” “好咧。”老三应了下来，但他又瞧了徐小川一眼惊讶道，“哥们，看你怎么这么面熟呢？” 徐小川听得郁闷了一把，心说你这什么记性，他又就着这事说了一嘴，“前天我到这吃过烧烤。” “对劲。”老三打个响指，一副想起来的样子，“我说哥们你贵姓？” “对啊，同学，你贵姓？”灰姑娘也在一旁附和问道。 “徐小川。叫我小川就行。”徐小川说道，不过他暗地里又多加了一句，以后你们还得叫我川哥呢。 “小川。”老三读着细细品味一番，“名不错啊。他又一伸手，我姓陈，叫我陈老三就行。” 徐小川客气叫声老三，又握了一下手，这进烧烤店当员工的事就算圆满完成了。 只是他想消停太难了，这股和气劲还没过，烧烤店的麻烦就来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有人找茬 徐小川跟着陈老三进了烧烤店，穿过后厨来到了一处民房改装的宿舍。 这宿舍可挺简陋，除了床就没别的东西，一百多平的面积愣是摆了不下十张的上下铺。 徐小川大体扫一眼就明白了，合着这里就是灰姑娘手下小弟住的地儿，没想到二十多个青年全都窝在这里，倒不能说灰姑娘虐待下属，只能说条件太艰苦。 徐小川看着看着也来了疑问，他指着这些床铺问道：“老三，你们平时不回家么？” “这就是我们的家啊。”老三随便坐在一张下铺，拍了拍被褥说道。 但他看到徐小川还有些不理解索性又加了一句，“我们都是孤儿，没父没母没第二个家。” 徐小川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心说这就说得通了，不然谁家爹妈能舍得自己的孩子一天总在外打架斗殴的。 但徐小川又注意到，每张床铺的边上都贴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人名，他感觉挺好奇，就四下瞧了起来，当然斐虎、邹楠的名字也在其中。 “小川，让你见笑了。”老三看着徐小川的举动解释道，“你也别管那么多，看到哪间床铺没人就住着就行，对了，你就住这床吧。” 也说赶得巧，老三正好指着斐虎的床位，“这小子被个富家公子雇佣去当保镖了，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他那小子是我们这些人里最干净的，你住这能好些，你也别怕斐虎不乐意，有哥们担着这事没问题。” 徐小川笑了笑，嘴上客气一声谢谢但心里想到，斐虎还敢不乐意？我就是他雇主，没事肥吃肥喝的供着他，我住他两天铺子还不干？还反了他呢。 而徐小川刚把背包放到床上还没等和老三再说话，烧烤店里就传来一阵很嚣张的叫喊。 “灰姑娘给我出来，你张哥来了，快来迎接。” 徐小川听得一乐，心说这哪个三炮怎么说话呢？听着口气咋像演电视呢，或者是看宫廷剧看多了把自己想成皇帝了吧？ 他拿眼神瞟了一眼老三以示询问。 老三这时皱着眉，嘴里唾了一下说道：“又是张卫武这个混蛋，这口口怎么天天跟冤魂似的粘人？” 他说着又一把拉起徐小川，“走陪我出去看看。” 徐小川被老三这句听不懂的解释弄得迷糊，但既然有人闹事，他这个刚加入烧烤店的服务员怎么也要出去充充场面，想到这他就痛快的随老三去了前厅。 现在这点烧烤店里还没上人，只有张卫武大刺刺的坐在一张桌子上吸烟，他也不是一人孤身前来，在他身后还站着两个彪汉。 只是别看彪汉体格大，但在徐小川眼里，这俩爷们肥肉太多，肚子上一堆囔囔肉，一看就是中看不中用那类的。 “老三。”徐小川悄悄说道，“我看咱们也别费什么话了，直接弄点暴力把这三个不识好歹的东西吓跑了得了。” 老三摇摇头，也悄声回道，“小川，你是刚来，平时也没在类似地方呆过，你不懂，这张卫武是道上的，他老大有点名气，咱们人少不敢惹，灰姐的意思叫咱们能忍则忍，一会你也识趣点别捣乱啊。” 还没等徐小川接话，张卫武就抢先喊道，“老三，你和这面生的小伙墨迹什么呢，没看你张哥来了么？” “哎呀，张哥你咋来了？”老三装出惊喜的迎客样子，颠颠的跑了过去说道。 “嗯。”张卫武对老三的答话很满意，他点点头，但随后又皱起眉来，“灰妹子呢？刚才我还看见她在外面呢，你去把她叫来，我和她商量个事。” “张哥。”老三故意向外瞧了瞧，“灰姐好像走了，今天上货，她应该忙活那事去了。” “什么？”张卫武尖个嗓子吼了起来，“这妹子越来越不会办事了，看到我来还走？” 徐小川旁观到这有些看不下去了，心说老三真没说错，你这哪像个爷们，太他妈口口，把自己想的跟个佛爷似的，别看老三说的含蓄，但你好赖话听不出来了么？灰姑娘哪是出货了，明显是烦你躲你去了。 老三脸上没表露什么，反而挤着笑又说道：“张哥，你看你来的太不巧了，不如今天就这样？改明儿你在来一趟？” “不行。”张卫武摇着头，“我等灰妹子，有些事赶早不赶晚，早谈早完事。” “这样啊。”老三看到张卫武打定主意不走他又脑筋一转问道，“张哥，要不你把那事和我说说，我看能不能做主吧。” “不行。”张卫武又是这嗑，他还略有鄙视的看了看老三，“你就一个跑腿打杂的小弟，你算什么东西有资格跟我谈？” 他这话说的太过分，明显没把老三当人看，尤其老三这年纪还正是叛逆期，火气大着呢。 老三脸色沉了下来，别看他没说话，但拳头握的嘎巴嘎巴直响。 张卫武听着这响声，脸色也显出一丝慌乱，别看他面上瞧不起老三，但老三能打能杀的名头他可听说过。 看着气氛越来越不对劲，张卫武软了下来，一指对面的椅子，嘴里先哼哼两声这才说道：“老三，你坐下，我看灰妹子啥时候回来也没个准信，这样吧，我先把这事和你说说吧。” 老三眼中凶光慢慢减退，他的理智明显占了上风，他不吭声的坐在张卫武的对面。 徐小川一听要谈事，他也不管现在什么场合，一屁股挨着老三坐了下去。 张卫武娘们似的一作态，拿眼珠子翻了翻徐小川，那意思自己没让你坐，你这面生小伙怎么这么不懂规矩呢。 但现在的他也不敢在说什么过分的话，好不容易把老三的火降下去别又一不小心给燎起来。 张卫武不慌不忙的从包里拿出一个瓶子对老三堆了过去，“老三，你看看这调料怎么样？” 老三看都没看，又把瓶子推了回去，他也不打歪歪绕，直说道：“张哥，我知道你们老大前一阵盘下个调料加工厂，听说你们新生产出来的调料卖的还挺火，但……” “对啦。”没等老三说完，张卫武就一拍手打断道，“小子，你眼光真准，我们厂子的订单老多了，钱都挣不完的挣，但用咱们的行话讲，大家都是兄弟，有我们肉吃总不能叫你们饿着，咋也得分口汤是不？这不你张哥我就想到你们了么，你该知道，张哥我最近忙着呢，好不容易挤出时间过来帮你们，你们还不领情啊？” 张卫武越说越激动，似乎自己正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出来。 徐小川看到这也明白了，合着这张卫武就是个臭无赖，他说他们的厂子效益好，但估计弄不好都快倒闭了，说是过来给灰姑娘好处，其实就是变相卖调料熊钱来了，也说张卫武这哥们嘴太贱，真要缺钱花了你就过来说说好话不就得了，非得又想装逼又想占便宜的，世上哪有这种好事都轮到你身上。 等张卫武激动个差不多了，老三把刚才没说完的话很大声的补充出来，“张哥，你们的调料我这用不上，你还是请回吧？” “什么？”张卫武吹吹着胡子一脸的恶心样，“陈老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灰妹子开的是间烧烤店，这烤串子可是最费调料的，你还说你们用不上？” “张哥。”老三把语调升了上去，强调道，“烧烤这东西用的调料简单，我们能自己配，再者说，来店里吃烧烤的客人大部分都选择中式的，都是撒调料的那种，没几个吃韩式烧烤的。” (注：韩式烧烤是刷料) 老三这话连消带打，一方面的意思配调料也不是技术活，犯不上买成品，另外他又暗中点了张卫武一下，你那瓶跟稀屎一样的调料在烧烤店里根本就用不上几回。 可张卫武脸大的出奇，根本不把老三的话当回事，他倒是耍起无赖，“你看吧，陈老三，就是你们不用我家的调料，韩式烧烤做的不好吃这才没人吃的。” 他说着又不耐烦的摆摆手，“行了，张哥我懒着和你废话，你快去把灰姐叫出来我跟她说。” 看着架势，张卫武是打定主意，不卖瓶调料换钱他是不带走人的。 这时徐小川在一旁插句嘴，“我说哥们，你这调料多钱一瓶啊？” “不贵。”张卫武一听这话来了精神，他捧起瓶子说道，“正常价一瓶就得二百块呢，看在咱们兄弟帮会的份上，我这打七折，一百四就能卖你们。” 徐小川笑了起来，心说这口口男行啊，真敢狮子大开口，一瓶破调料竟敢要这么贵？ “哥们。”徐小川又开口说道，“我说你在便宜点吧，我能代表灰妹子买了。” “小川。”老三听到话急忙拿话打住。 但徐小川暗地里拍了拍他的大腿，那意思自己心里有数。 张卫武眼珠子转来转去，一看肚里正酝酿着坏水。 “这位老弟。”他拿出一副痛心的样子说道，“看在咱俩有缘的份上，我就赔本卖你，一百二一瓶吧。” 徐小川大有深意的大笑起来，摇摇头，那意思这价还不行，而他心里也暗骂一句，我和你妈才有缘呢。 “老弟，那你说多少。”张卫武沉不住气反问道。 “五块五。”徐小川悠悠的说出价格来，而且这也是超市里卖一瓶臭豆腐的价格。 第一百一十七章 跟哥们比比手艺 徐小川给的价格不仅低而且还有零有整的。 “五块五？”张卫武和老三一起重复的喊了一遍。 老三脑筋转的快，他稍微一琢磨就明白五块五的含义了，突然间哈哈笑了起来。 而张卫武却没想明白，而且他还以为老三笑的原因是这价格低的离谱，他脸一沉，低吼道：“老弟，你开玩笑呢？五块五一瓶？五块五你能买什么东西？扯蛋呢！” “能买的东西很多，比如超市卖的臭豆腐。”既然张卫武的悟性太低，徐小川也不藏着掖着，索性明言明语起来。 “什么？”张卫武气的一拍桌子，“你敢说我卖的调料是臭豆腐？” 这回徐小川肯定的摇摇头，“哥们，你也别瞧不起臭豆腐，怎么说臭豆腐也是世界大品牌，中国的一个特色呢，有的老外吃了还赞道臭豆腐闻着臭吃着香呢，你的调料我想应该还没打进老外的市场吧。” “你……”张卫武一时噎的说不出话来。 现在气氛弄得挺僵，双方都有撕破脸的架势，但徐小川心说这就够了，不能再对张卫武冷言冷语了，不然凭自己这张嘴让灰姑娘这些人无事里多了一个仇家，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张老哥。”徐小川又拿起瓶子假意观详一番，“倒不是兄弟我夸口，我以前也学过配料，对这手艺多少懂一些，你卖的这个调料肯定不如我配的好。” “你也懂配料？”张卫武哼哼两声，一脸的鄙视样，“小子，我看你神叨的一看就是个吹五诈六的主儿，你知道调料这道工艺多复杂？这门手艺多讲究么？就说我们的调料厂，每道工序都得有指定的检测人员，都得有一个专家，配料的种类、数量那是差一丁点都不行的。” 张卫武说到这一拍自己脑门，“对了，小子，我给你看样东西，保管让你心服口服。” 他从包里拿出了一张证书，当个宝似的递到了徐小川面前。 徐小川狐疑的接过来打开一看，差点没当面骂句口口出来。 这证书是一项质量认证，但不是什么iso这类的正规认证，而是一个北京xxx研究中心颁发的认证证书。 这狗屁证书要是忽悠一般人还行，但徐小川可对这玩意深有了解，以前他在外打工那会，当的就是办公室行政人员，每天都会接到不正紧的电话，不是做广告就是给企业办证，全他妈清一色的北京xx研究所，花点钱就会得到一个证书。 当然倒不是说北京那边的骗子多，而是地域效应，如果说发证机构是某个穷山沟子的研究所，那光听名头就没人去办证。 徐小川看这证书看的心里直乐，心说张卫武还敢说自己穷白话，你才是吹牛不打草稿的主呢，但你说你装逼也得分时候吧？看到形势不对你就换一家蒙去，还赖到这不走了，行，今天就让你知道一下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爆你的菊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啪的一声，徐小川很随意的把证书丢了过去，摇头说道：“这证书我多了去了，没什么稀奇的。” 本来张卫武正得意的笑着呢，按他的想法，徐小川马上就会汗颜一番，然后很恭敬的递还证书再点头认错，但没想到徐小川会是这个态度，尤其还像丢破烂一般的把证书丢了过来。 张卫武气的噌的一下站起身来，他对着身后那两个壮汉一摆手，看样子这就要打斗。 老三紧忙站起来，挡在徐小川面前，“张哥，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别伤和气嘛。” “不伤和气？”张卫武叫道，“这还怎么个不伤和气法？你们这小伙也太嚣张了，张哥我可是好言好语的说着，甚至把我家好不容易才弄到的认证证书原件拿给他看，他就这个态度？老三，你别拦着，我替你家灰姐教训一下这个不知高低的小子。” “给我上。”张卫武又对壮汉喊了一嗓子。 两个壮汉晃悠的走过来，别看老三挡着，但他俩却插空伸手隔着老三向徐小川抓去。 “小川，跑啊。”老三分不开身，又不能动手，只好急声提醒道。 但徐小川也没动坑，心说陈老三你着急个什么劲，这俩病猫我还对付不了以后怎么当你们的老大？ 他算准时机，用自己的铁手向壮汉的手抓了过去，来个手对手抓起来。 只是徐小川的手跟钳子似的，稍微一使力道，就把壮汉的手抓的嘎巴嘎巴响，也说他的爆发力不够强，不然这一下子就能把两个壮汉的手骨弄得骨裂。 可饶是如此，壮汉嘴里也叫疼起来。 张卫武在这方面也算识相，一看自己人吃亏了，他马上喊停，“都住手，你们这是干什么？都兄弟帮会，有话坐下来说。” 徐小川听得干笑一声，心说你这爷们可真会说话，好像刚才嚷着动手的是别人似的。 徐小川也没点破，但他也不坐下，就站着说道：“张老哥，我看这样吧，你也别说你的调料如何如何了，咱们比一把手艺，我去后厨现配些调料，再让老三烤些串子，咱们亲口尝尝不就知道谁的好了么？” “对劲。”张卫武本来还生气的样突然一变，哈哈笑了起来，他还连番催促徐小川快去配料。 老三也被徐小川这话说的一皱眉，但既然徐小川话都说出去了，他也不好反驳什么，只好拉着徐小川急忙进了后厨。 “小川。”老三带着责备的语气叫道，“你刚才怎么能乱说话？这下可好，一会非得买张卫武的‘臭豆腐’了。” 徐小川听得奇怪，心说自己刚才哪里说错了？这张家老小子赖着不走，打又打不得，跟他比试下手艺把他打发走了这不应该？ 老三也看出徐小川犯迷糊，他又强调道：“咱们的调料就是孜然、料酒、胡椒粉这类的，和他比能比出个什么？” 徐小川听明白了，合着老三是对自己没信心，但正常来说也是这个理儿，这里也没专业的美食家，除非两种调料差的太多，不然真比不出个什么来，可徐小川却不怕，他有钵啊，他不信钵炼化出来的调料还是凡品。 “老三。”徐小川也不多解释，一边拿眼睛四处看着一边问道，“咱们这有没有调好的配料，给我拿些出来，我在此基础上稍加改动就行。” 老三没急着接话，先闷声想了想，又叹了一口气，走到一个柜子旁拿出一些瓶瓶罐罐的，他倒是现场配起料来。 徐小川趁着这功夫去宿舍里把背包取了过来。 老三调的很快，不大会的功夫就弄了一小碗出来，“给你。”他说着把小碗递给了徐小川。 徐小川也不客气，接过碗又随手在瓶瓶罐罐里胡乱抓了一些原料，一扭头向厕所走去。 “小川，你这要干什么？”老三看不明白徐小川的举动，挡在他身前有些怀疑的问道。 这话让徐小川不好回答，他去厕所的目的就是不想让老三知道自己钵的秘密，但真想找个借口解释一下还真挺难，总不能说厕所里也有自己需要的某种原料吧。 但这事不好解释那他索性就不解释，直接扯了一句，“老三，你还不了解我，我只有在恶劣的环境下才能发挥自己真正的潜力，调出大师级水准的调料来。” 老三有些木的点点头，从面上也看不出来他信没信徐小川这句话，但他却再没阻拦。 徐小川把自己反锁在厕所中，拿出钵将小碗放了进去，咒语一念，金光乍现，撒泡尿的功夫，这调料就炼化成了。 他又捧着碗打开厕所门正要往外走，却发现老三张个大嘴丢了魂一般的瞧向自己。 “哥们，你咋了？鬼上身了？”徐小川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小川，你是不是神仙？”老三稍微回过点神，指了指门底下的缝隙说道，“刚才我看到厕所里面好像闪了一下金光，你是不是施展什么仙术呢？” 徐小川心里一阵懊悔，心说自己大意了，怎么忽略了这里，而这老三也是的，没事瞧那里干什么，但他也不会凭这点就跟老三露底。 啪的一下，徐小川故意使了点力道对准老三的脑门拍了一下，“你玄幻小说看多了吧你？刚才那是金光么？明显是电压不稳跳电了，一会打发走了张卫武，你赶紧去找个电工过来看看。” 被徐小川一番连打带说，老三尴尬的笑了一通，明显信了徐小川这话，这事也算过去了。 而这时候，前厅里又传来张卫武不耐烦的吼叫，“陈老三，你们好没好，快出来。” 老三没接话也没动身，拿目光询问一下徐小川。 徐小川自信的一笑，指了指小碗，“老三，放心吧，你去拿二十个肉串子，咱们马上就烤上，别说张卫武这帮人了，就算食神来了，吃了用我调料刷过的肉串子，都得为尝到这种美味而痛哭流涕好一阵子。” 老三被徐小川这话逗笑起来，他豪气劲也被鼓弄出来，兴奋的学了声狼叫，顺手从冰柜里抓了一把羊肉串就跟着徐小川去与张卫武比手艺去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夜话 徐小川学着张卫武那般，走到前厅后故意小心的错着步子，捧着小碗，一副宝贝模样。 张卫武也品出来徐小川这出小把戏的意思，他尴尬的咳嗽一声，“小子，这就是你配的调料？” “不错。”徐小川肯定的点点头又把小碗放到了桌上。 “嗯~这调料看起来似模似样的，有点意思嘛。”张卫武说道。 徐小川白了他一眼，心说从你来到烧烤店，也就刚才那句还像个人话。 这碗调料看起来给人一种极其柔和的感觉，像孜然这类的大个头东西在碗里根本就找不到痕迹，估计是被钵炼化后，神奇的融入到料酒与油当中去了。 但张卫武也不甘示弱，哼了一声后把他的那瓶调料一伸手给拧开了，另外找了一个小碗倒了进去。 单从外表看起来，他的调料就明显落后一大截，尤其是拿肉眼就能看到这调料里的星星颗粒。 但在场的谁都明白，看外表只是给人一个美观印象，至于哪种调料好那还得吃着看。 老三知道接下来就等自己的烤肉了，他也没耽误，拿着肉串出去生火烤了起来。 这期间徐小川与张卫武各自都保持了沉默，徐小川是觉得和张卫武没有共同语言，没必要为了暖个气氛故意说点什么。而张卫武的沉默却是因为他把比试真当回事了，现在正一脸严肃的等待。 徐小川瞧着张卫武的样心里暗笑，说白了不就一瓶调料么，犯得着这么认真么？ 串子烤好了，老三分别拿着两个铁盘子装着端了上来，他正要往上刷调料时，张卫武却突然一嗓子打断道：“等等，把两个铁盘子对调一下。” 张卫武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他怕老三暗中在串子上做鬼。 而他这么想没错，只是老三却被这话弄得来了脾气，啪的一下，把两盘子肉串都丢在张卫武的面前，冷冷说道：“张哥，你自己挑。” 张卫武没理会老三粗暴的举动，探个脑袋看了一番，伸手挑了一盘，他又自己拿着刷子刷起调料来。 徐小川没动坑，他心说自己会吃烧烤，但刷调料这事不行，索性说声，“老三，你代劳吧。” 老三嗯了一声，动作熟练的把徐小川那盘肉串刷了一遍调料。 两个铁盘又平行摆在了一起，徐小川没急着动手，反倒客气的做个请的姿势，“张老哥，你先来吧。” 张卫武先伸手拿了自己盘子的肉串吃了起来，也不知道他是装腔作势还是真的懂点门道，反正品味道时他是闭上了眼睛。 等一串肉吃完后，张卫武睁开眼睛，满意的点点头。 别看现在的场合是在比试，但徐小川还是被这张家老小子自恋的举动逗得一笑。 张卫武瞪了徐小川一眼，那意思你笑个什么劲，没见过世面，他也没多说话，又从徐小川盘子里拿了一个肉串。 只是先入为主的想法在作怪，张卫武还没吃呢脸色就变得差起来，似乎他拿的这串子有多败胃口。 他把肉串慢慢的送到嘴边，同时眼睛也缓缓的闭了起来。 只是这眼睛闭的慢睁的可快，肉刚进了他的嘴没嚼上两下，他就像触电一般的瞪开双眼，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徐小川又笑了起来，心说张卫武不去拍电影可惜了，这表情语言实在太丰富了，尤其这双眼珠子瞪得，他就没见过这么圆的。 “不可能。”张卫武吼了一句，啪的一声把手里的肉串摔在了桌子上，情绪激动起来。 而徐小川和老三还没接话，张卫武就招呼也没打的一扭身出了烧烤店，他带的两个壮汉喊了一声大哥后急忙颠颠的尾随过去。 张卫武这出把徐小川弄得一愣，他看着张卫武的背影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问道：“老三，他是不是这里有问题？出门忘吃药了。” 老三也盯着张卫武的背影，怀疑的摇摇头，“以前没听说他有这毛病啊。” 先不说张卫武到底受了什么刺激，徐小川刚来店里不到半天的时间，名气就混出来了，尤其是在老三尝过肉串后，对徐小川竖起了大拇指，他还直接改口，叫起了川哥。 老三是打心里佩服起徐小川来，本来还一副大哥带小弟的模样，现在却反了过来，对徐小川惟命是从了，等灰姑娘回到店里后也被老三这出弄得老半天没反应过来。 等一入黑，烧烤店的生意就来了，客人是络绎不绝，徐小川头次当服务员，而且还在烧烤店这种最脏最累的地方，这一通下来直接忙活到凌晨两点，等他回到宿舍后，觉得身子有点吃不消。 但这时候他想睡也睡不着，一屋子里全是人，灰姑娘的小弟除了被徐小川雇佣走的斐虎四人外，今晚全都到齐了。 徐小川数了一下，抛开自己屋里一共十九个人，看年龄都是二十出头的样子。 二十出头正是活分的年纪，别看这群小子平时被灰姑娘管的严，但到了睡前，尤其是灰姑娘女儿身不方便和他们一起住，这屋里可就砸了锅了。 各自找群，打牌的也好，偷摸吃花生米喝啤酒的也好，无聊聚一起瞎聊的也好，反正各有各的事。 徐小川就趴在床上，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群小子，他越看心里越高兴，说白了这群青年过阵就是自己片刀队的真正成员了，那可都是宝贝疙瘩啊。 老三本来正聚在一个堆里打牌，看到徐小川自己一人躺着，他就把位置让给了别人，起身走到徐小川的床前一屁股坐了下来，那意思是想陪徐小川说说话。 “川哥，你想什么呢？”老三先开口问道。 “前途。”徐小川乐呵的回答一句，“我在想咱们这些人的前途。” 老三听着神色一暗，沉默一会后说道：“川哥，你说我们的前途在哪？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徐小川看了老三一眼，老三现在的表情很严肃，徐小川知道老三这是很认真的再问，他也就没打哈哈，直言道：“让灰姑娘带着你们找个能真正干一番事业的大哥，跟着一起闯点名头出来，别一天天守着这个烧烤店，这样干下去没用。” 徐小川这话说的有点敏感，明显指责灰姑娘这女老大不行，但他这话说的也在理，只要脑袋不笨谁都能想明白。 老三苦笑一声，“川哥，兄弟也不瞒你，你这想法也有人说过，当时咱们这群人也都赞同，但就是被灰姐硬生生给否定了。” “哦？”徐小川一听来了兴趣，心说谁这么有眼光，竟然跟自己想到一块去了。 他嗖的一下坐了起来，催促的问道：“老三，说说那人是谁？” “我们不知道他叫什么名。”老三回忆着，“也就前一阵的事，他是外市的，那天自己开个车过来，嚷嚷着要跟灰姐谈正事，灰姐就把我们找到一起跟他人聊了起来。” 徐小川哦了一声也没接话，等着老三的下文，只是这时候他隐隐能猜出这人是谁了。 老三接着说道，“那人说的话跟川哥你说的很像，他想让灰姑娘带着我们跟他走，以后跟着他的老大混，他还说他的老大人够义气钱还多，保证我们能混出个模样来。” “嗯。”徐小川听得点点头，还多说一嘴道，“那种老大可难得啊，估计还是个帅哥吧？” 老三惊讶的看了一眼徐小川，“川哥，你怎么能猜出来？后来斐虎他们就被雇去了，据收钱回来的彪叔说，那老大就是个年轻的帅小伙。” “哈哈哈。”徐小川听得笑起来，听着别人说自己帅，这滋味挺爽，但他也没就此中断谈话又问道，“那这好事怎么灰姑娘还不同意？” “这个……”老三卡壳一下，“那老大说要娶灰姐当老婆，灰姐没同意。” “啊？”徐小川一激动想站起来，不过他忘了这床上上下铺的，刚起来半拉身子就咚的一声磕到了脑袋。 徐小川也顾不上疼痛，问道：“老三，你听谁说的那老大要娶你们灰姐？” “就来的那个人，他说他们的老大喜欢灰姐这类型的女人。”老三说道。 徐小川一边揉着脑袋一边琢磨着，当时自己可没和三黑子透漏娶三房的信息，弄不好是老黑当时自作主张说的这事，也说三黑子跟了自己这么久竟能品出自己的心意来，不过话说回来，怪不得三黑子回去后当着自己的面使劲埋汰灰姑娘磕碜，原来是女方不同意啊。 但想到这，徐小川又有了疑问，“老三，你们灰姐为什么拒绝了？怎么说那老大也是年轻有为、仗义有钱、长的又帅，这条件可不好找啊。” 老三经徐小川一说，也是一脸惋惜样，“川哥，还不是因为王权这小子么？” 王权就是那火焰头，徐小川见过面，但就是因为见过面他更迷糊，这王权长的就是个欠打的坯子，一看还是个不着调的主，相比之下，灰姑娘咋还选了他呢？ 徐小川就这事又问道，而老三的回答很简单，“灰姐这人就这样，跟我们说就算王权再窝囊哪怕以后穷的要饭，她也要跟着一起去讨生活，因为她爱王权。” 徐小川听得直摇头，心说爱情这东西有时候还真挺操蛋的，而且灰姑娘的爱情观也太极端盲目了些。 “老三，你说如果王权要真不是个东西，算计灰姑娘这又怎么办？灰姑娘还会跟着他？”徐小川有些话没敢全说，只是隐隐的又问道。 “不能。”老三痛快的回答着，“如果王权那兔崽子敢这么做，灰姐还爱他个啥，我们也会把那小子给剐了。” 徐小川嘿嘿笑了起来，心说既然这样，那事就好办了，自己也不用为了娶灰姑娘这个三房想什么坏招了，就等着王权漏狐狸尾巴就行，只是到时候自己再从一旁多嚼嚼舌头，把他的恶行夸大一些，让这个在自己面前装过逼的小子付出些血的代价。 第一百一十九章 算计 徐小川与老三又随便聊了一会，等过了凌晨两点，屋里这群小子也都闹累了，大家很有默契的一同睡觉。 其实按照作息时间来说，他们这种睡法是很不科学的，但烧烤店在这摆着呢，晚上才是卖东西的最佳时间，晚睡晚起这也是没办法的。 等快到了中午，徐小川才懒洋洋的起来，跟大家一样，蹲在后院排成一排刷牙洗脸。 这种集体生活让徐小川感到很另类，心里觉得挺有意思，而到了下午，这群小子被灰姑娘安排了命令，有些去送报纸，有些去替某些人做某些事情，当然灰姑娘还是很照顾徐小川这位天才同学的，甚至也给老三分了一个轻巧的活——他俩一起在烧烤店剁肉穿串子。 别看烧烤这东西吃着挺爽，但穿串子却是个累人的活，他和老三一人抱一个盆，拿着铁签子重复着机械劳动。 自从昨晚与老三聊完后，徐小川就下了决心，自己也不主动做什么，就等着王权来找事，虽然他心说自己潜伏的时间可能会很长，也许过了一周王权那边都不会有动静的，但令他意外的事，下午王权就骑个摩托来了。 吱的一声急刹车，王权来了一出自认为很漂亮的车技，将摩托停到了烧烤店的门口，他又特意的整理了一下头发，这才晃悠的走了进来。 灰姑娘正在后厨切菜，没听到这摩托声，当然也不知道王权来了，也没出来迎接。 而王权也没急着喊灰妹，他一进屋就看到了徐小川。 “呦呵？”王权似笑非笑的说道，“你小子挺有本事嘛，这么快就混到灰妹的店里来了？说吧，是不是想把灰妹从我手里抢走啊？” 在王权进屋时，徐小川就一直拿眼注视着王权，尤其是这火焰头的眼睛，别看徐小川没学过读心术之类的东西，但他也想试着从王权眼中找出点有用的东西，毕竟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嘛。 而一看到王权望向自己，嘴里不干不净的说着风凉话，徐小川急忙装出一副憨笑的样子叫了声权哥，心说现在还不是翻脸收拾你的时候。 王权被徐小川的傻样一弄，本来刚有的戒备心消失了，本来他还想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磋磨磋磨徐小川，但也同样被徐小川的憨样弄得没了兴趣。 王权一扇手就像轰走一只苍蝇似的，他又对徐小川嗤了一声，一扭头钻进了后厨。 “川哥，你认识王权？”老三看出点门道，低声问了一嘴。 徐小川嗯了一声，解释道：“前天在夜校跟灰姐一起上课碰到过他。” 老三点点头，他又探个脑袋向后厨看了一眼，确定一会自己说的话不能被王权听到，“川哥，下次王权再来的话你躲一躲，那小子心眼小着呢，我看刚才他那样儿好像对你有些偏见，你别硬扛着非和他一般见识。” 对老三的好心建议，徐小川客气的回了一笑，他又问道：“老三，王权每天这个点都来找灰姐么?” 老三摇摇头，否定道：“今天是头一次，王权这小子肚里花花肠子多，平时这点都骑个摩托找狐朋狗友玩去，也就大半夜的能过去接灰姐上下学，顺便蹭顿烧烤吃，要我说啊，王权可不比当初追灰姐那会，现在他对灰姐的感情淡了许多，反倒是灰姐对他的情谊却越来越浓。” 老三说着又摇摇头，看他的样子似乎觉得灰姐这种爱情观不可理喻。 徐小川却听得暗中点头，心说女人都这样，处的越久陷的越深。 但现在不是讨论灰姑娘爱情观的时候，徐小川与老三又说了几句话后他抱着盆找个离后厨最近的桌子坐了下来，竖着耳朵试着偷听里面的谈话。 王权与灰姑娘的谈话声很低，徐小川听来听去只隐约听到了事业、家庭这类的字眼，而到最后，灰姑娘还过来把后厨的门关上，徐小川再想偷听却什么也听不到了。 “怎么样？他们在里面说了什么？”老三也抱着盆颠颠的走了过来，好奇的问了一嘴。 “没什么。”徐小川无所谓的说着，“王权要骗灰姑娘卖掉烧烤店给他弄些零花钱花花。” “什么？”老三惊讶道，“那畜生真这么说的？” 徐小川点点头，“差不多，只是这小子没胆子直说罢了。” “妈的。”老三气的一拍桌子，他又四处打量起来，“刀呢？我去里面劈了这小子。” 徐小川看的一笑，一把拦住了老三，劝道：“你激动个什么，再等等，看一会灰姑娘什么个态度。” 他俩这一等的时间可不短，足足过了半个小时，王权才一脸喜色的从后厨里走了出来。 王权现在可不是一般的高兴，就连看到徐小川，他都有了兴趣开起玩笑来，“小子，我记着我刚来那会你坐的不是这张桌子吧？你行啊，穿个串子还能把自己穿位移了？这境界了不得呀，哈哈哈。” 看到徐小川不接话，他又对老三打个招呼，这才出了店骑摩托走了。 看着王权远处的背影，老三哼了一声，停下来穿串子，对徐小川一使眼色后，率先进了后厨。 徐小川知道老三的意思，他也停下手头的活，随后跟了进去。 灰姑娘正静静的坐在一个板凳上发呆，看她的眼圈明显才哭过，估计王权这小子刚才没少说甜言蜜语。 老三轻轻的叫了一声灰姐后就没在说话，看他的样子是想让灰姐先回回神。 灰姑娘反应过来，又抹了抹眼睛，这才问道：“老三，找我什么事？” 老三支吾几声，又看了看徐小川，这哥们刚才底气挺足，但关键时刻竟然怯场了。 徐小川心里可不认为老三胆小，毕竟他俩大老爷们跟一个姑娘家的问刚才约会时你的情郎跟你说什么了，这话是不好问出口，尤其灰姑娘还是老三的大姐，这才让老三成了蔫茄子。 但徐小川可不管那么多，他组织一下语言后说道：“我看权哥兴冲冲的走了，这什么事啊把他高兴成这样？” 灰姑娘一听到王权就乐了，安慰的说道：“权哥长出息了，知道挣钱了，你们也该为他高兴。” “挣钱？”徐小川心里冷笑但面上却惊讶的问道。 “嗯。”灰姑娘伸手从上衣兜里拿出一份合同递给徐小川，“你看，权哥要合伙跟别人开个公司呢。” 徐小川接过合同看了起来，“阿权网络信息有限责任公司？”他读道。 灰姑娘点点头，又解释一句，“听权哥说，这公司是做网站的，现在可是网络时代，搞这行业很来钱的。”她说着又打量起自己的烧烤店来，“等权哥那公司开起来，我让权哥也给我这店做个网站提提人气去。” 灰姑娘倒是把前景想的挺好，但徐小川可不这么认为，现在是网络时代这话没错，但王权那德行的还敢玩it？不把他赔死算自己白说，但这话说的有些远，徐小川心里琢磨这网络公司也就是面上的引子，王权也就是想借个由头骗灰姑娘的钱。 “灰妹子。”徐小川把合同递了回去，又问道，“权哥还说别的了么？资金方面他准备好了么？” 灰姑娘一笑，“资金不用权哥操心，他那朋友都能准备，只是……”她说到这犹豫起来。 “只是什么？”没等徐小川问话，老三敏感的在旁边问了一嘴。 “权哥说场地还没准备好，他想和我商量一下，筹钱在市中心买一套房子先作为公司的办公地点，等以后挣了钱再换地方，而那套房子以后我们结婚还能用上。” 徐小川听得心里不住点头，心说没看出来王权还挺有歪才，这套骗话说的还滴水不漏的，要不是自己在旅店撞破他和龅牙在一起，弄不好自己也得和灰姑娘一样对王权这话深信不疑。 可老三却有了先入为主的想法，听完灰姑娘的话后不满的哼了一声，“灰姐，我看咱们要小心一些，王权不是好人。” 灰姑娘脸色一沉，“老三，你对权哥太有偏见了，他怎么不是好人了？” “灰姐，王权今天明显是过来骗咱们钱的嘛。”老三辩解道。 “怎么骗？”灰姑娘说道，“权哥说买的那套房子写我的名字，老三，房子是不动产，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灰姑娘说着不耐烦起来，她一挥手，“老三，出去干活吧，这事不用你管。” 老三上来倔脾气，气的直哼哼，看样子是想赖着不走再说两句。 徐小川心说不好，照这样发展下来，老三非得和灰姑娘吵起来，他对着灰姑娘一笑，又连拉带拽的把老三弄了出去。 等到了前厅，老三甩开徐小川的胳膊，迁怒道：“川哥，你这干什么？你不会是想看到灰姐被骗不管吧？” 徐小川心说你这什么话，自己老婆自己还能不管么？但管也得讲究方法，有些事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行的。 “老三。”徐小川半劝半教育的说道，“你现在说什么话灰妹子都听不进去，你真要为你的灰姐好，就先忍忍，顺便再找几个兄弟候着等我消息，咱们争取一击得手，给王权来个人赃并获，倒时不用你说什么，灰姐就会主动收拾这个没良心的情郎的。” 第一百二十章 意料之外 老三接受了徐小川的建议，并没有对王权的事再与灰姑娘争吵些什么，两人又“平静”的干起了杂货。 等到了午夜，灰姑娘这些小弟都陆续回宿舍后，老三没打牌，而是找了三个信得过的兄弟聚在一起商量起事来，徐小川也没出这个头，自己趴在床上观察起一屋子的小弟来。 其实徐小川面上说让老三等自己的消息，但他心里却一直犹豫着一件事情，要是不出意外，明天王权肯定带着龅牙他们冒充网络公司的人过来骗钱，而自己什么时候揭穿他们，这个度他把握不了。 在当场揭穿王权他们，那灰姑娘的钱肯定是骗不去的，王权惹的祸也就没多严重了，顶多被灰姑娘数落几句轰走几天，但王权那崽子的嘴可甜，弄不好用甜言蜜语还能与灰姑娘破镜重圆，那这个伤也没什么破坏力，自己的三老婆照样是别人的。 徐小川的时间可不是太充分，十天半个月的还行，但不能说为了等这个三房老婆就在临市住上一年半载的慢慢熬，而且他的酒厂也急切需要老三、斐虎这类的常住人口。 都说当个爷们就要做个君子，但徐小川可不这么认为，什么君子什么小人那都是就事对事，只要不害人，什么招最有效那就用什么招。 就说灰姑娘这间烧烤店，在常人眼里可是一笔财富，真要兑出去少说也能弄个百八十万的，但徐小川不在乎这点钱，说白了还不是一钵刀币的事么，他琢磨着这次王权骗钱索性自己就先来个推波助澜，帮你王权一个忙，让你得逞一下，能搂着钱好好睡上几个晚上，等灰姑娘的心真的伤透了、心死了，自己在试着力挽狂澜，能把钱追回来更好，但这钱真要被王权花没了也无所谓，只是王权和龅牙他们怎么的也要留几个零件下来，让自己老婆受伤可是有偿的。 王权这小子的动作也挺快，第二天中午，他就领着两个人来了，徐小川当时又坐在一个桌子旁穿串子，他只看了一眼就把这两个所谓网络公司的合伙人给认出来了，那晚在霓虹灯旅店见过，他俩和龅牙、凸额头正好凑一桌打麻将。 徐小川心里不住冷笑，心说缘分这东西真挺玄乎的，谁知道自己睡一晚野鸡旅店竟能阴差阳错的提前认识五个仇家出来。 而老三这时候也在偷眼打量这两合伙人，他又轻声咳嗽一下，变相询问徐小川怎么办？ 可老三的咳嗽不仅给徐小川提个醒，也让灰姑娘敏感起来，她是老三的老大，又一起生活这么多年，老三肚里的花花肠子她还不清楚？ 灰姑娘先是热情的起身把王权三人接进了里屋，又转过头掏出五百块塞给老三说道：“老三，咱们店里没菜料了，你去和小川哥买点去，快去快回啊。” 灰姑娘这是想把老三支开，省的一会闹事，老三哪还不明白她的意思，脸色一沉说道：“灰姐，咱们店里的菜够用，昨天卖菜老伯刚上的货，别说今天了，明天都用不完，而且现在这季节没多少客人点烤菜的。” “你说什么呢？”灰姑娘也沉下脸来，喝道，“翅膀是不是硬了？大姐的话你敢不听了？” 看到老三被训的不敢吱声，徐小川急忙打圆场，“妹子，你把钱给我吧，我带着老三去。” 对这个同学，灰姑娘很客气，别看数落老三时沉着脸，但她与徐小川说话时马上又换上了一副笑容，“小川哥，麻烦你跑一趟了。” 徐小川客气一声，就拉着老三出了门。 “川哥，你咋变得糊涂了？”老三一出门就抱怨起来，“王权那混蛋明显过来骗钱的，你看不出来？” 徐小川拍拍老三的肩膀，那意思你先消消气，他也没顺着往下接话，而是换个话题问道：“昨晚你联系到兄弟了么？” “联系了。跟我最铁的三个人，别看在外面跑事，但手机都开机待命呢。” “那就好。”徐小川一点头，“你问问他们谁方便，让他们回到烧烤店附近待命，一会准备跟踪王权他们。” “好，我这就给他们打电话。只是川哥……”老三又想说刚才那事。 徐小川一摆手打住了老三的念头，“走，买菜去，老三，川哥我心里有数。” 其实他俩去买菜也就是意思意思跑趟腿，逛了一大圈市场也没买上什么，徐小川算计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他就又带着老三返回烧烤店。 在路上，徐小川想起个事，问道：“老三，一会那三个兄弟谁回来跟踪？” “都回来。”老三肯定的一点头，“两个骑摩托的，一个走路的，走路的就在烧烤店附近转悠，骑摩托的路两边一边埋伏一个。” 徐小川听得暗赞，这阵势摆的不错，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尤其是老三嘴里这两个骑摩托的小弟，身手肯定差不了，一会王权和龅牙他们的地址铁定能被跟踪到。 等快到烧烤店，徐小川的眼睛就四处打量起来，他想从周围的人堆里把那三个小弟找出来，只是找了老半天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 徐小川扭头对老三问道：“那三个小弟人呢？是我眼拙还是王权走了他们跟人去了？” 老三也眯着眼瞧了一番，摇摇头，“都不在附近，应该是走了。” 徐小川心里既高兴又难受了一会，王权得手了，自己终于能抓住他的尾巴了，这事想起来多少让他兴奋，但反过来说，三老婆好不容易弄点家底却都被骗去，这更让徐小川有些心疼。 他带着老三正要进烧烤店时，报亭里面传来一个喊声，“三哥。” 徐小川顺着声音看去，喊话的是个青年，正是昨晚与老三聚堆商量事那三人里的一个，叫毛子。 老三对徐小川一使眼色，两人又一同钻进了报亭。 “毛子，什么情况？”老三问道。 “王权刚走，雷子和土狗追去了。”毛子解释一句。 这雷子和土狗就是老三找的那两个骑摩托小伙。 老三嗯了一声，嘴角挂起一丝微笑，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事情发展的让他满意。 可徐小川却从毛子犹豫的眼神里品出一丝蹊跷。 “毛子，你是不是还有话没说？”徐小川追问一句。 毛子抿抿嘴，“灰姐也去了。” “什么？”老三惊讶一声，刚才那满意样也没了，“灰姐去干什么？” 毛子摇摇头，那意思他不知道，但他又说，“我看灰姐拿个纸袋子走到，就是平时装房产证的那个纸袋子。” “不好。”老三叫了一嘴，这就起身向外走去，他又掏出电话拨了起来。 只是徐小川坐着没动坑，灰姑娘被王权带走这没在他的意料之外，毕竟王权就是奔着这烧烤店的房产来的，灰姑娘本人不去的话，房产抵押贷款这类的事也办不了嘛。 没多大功夫，老三就急三火四的钻回报亭，“川哥，雷子电话里说灰姐又跟王权去了售楼处了。” 徐小川嗯了一声点个头，心说王权这小子事办的够绝的，合着是想一天之内就把灰姑娘的钱骗去。 而正当他们躲在报亭说话这会儿，一辆出租车停在了烧烤店门口，灰姑娘满脸笑容的下了车。 “灰姐。”“灰妹子。”徐小川与老三两人个叫个的，但都一同走过去把灰姑娘围了起来。 灰姑娘显得很高兴，说了句“你们买菜回来啦？”后，她就脸上挂着笑走进了烧烤店。 徐小川冲着老三使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跟了进去。 “灰姐。”老三赔笑着先开口探话道，“你和权哥出去玩了？” “嗯，刚跟权哥出去了，对了，以后你们试着改口叫姐夫吧。”灰姑娘甜甜的回道。 可徐小川一听，就觉得天塌下来一般，眩晕之下他咚的一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这时候徐小川脑袋里想的就是灰姑娘嘴里的那句姐夫，他心说完了完了，亏自己还说自己聪明呢，非得放长线钓大鱼，这下好，钓出来个王八还咬了自己一口，听这意思灰姑娘似乎与王权领证了，可叹可悲啊，自己这三老婆是彻底被自己大意之下玩丢了。 而徐小川的举动也弄得灰姑娘一愣，“小川哥，你这是怎么了？” 徐小川使劲的搓了搓鼻子让自己稍微清醒一些，胡扯一句，“灰妹子，我这为你高兴地~”其实这时候他的心里却在滴血。 老三也没反应过来，老半天才结巴的来了一句，“以后我叫王权姐夫？” “嗯。”灰姑娘点头又强调一句，“你权哥终于走上正途了，不枉我一片痴心等待，我和他说好了，过几天选个日子，我们去登记处领证去。” “吓死我了！”灰姑娘刚说完，徐小川就没来由的吼了这句出来。 他一听灰姑娘的话明白这丫头还没领证了，本来的郁闷劲一扫而光，激动之余嗖的一下站了起来。 而徐小川这种突然间的反常把灰姑娘和老三又吓了一跳。 “小川哥，你这一惊一乍的干什么？我领证不领证怎么把你吓一跳？”灰姑娘怀疑的问道。 第一百二十一章 售楼处 被灰姑娘一问，徐小川暗自责怪自己太大意了，刚才的举动差点露馅。 但他也是个能扯谎的主儿，脑筋一转就想出个辙来。 徐小川装出一副算命先生的样子，捏了一通手指说道：“灰妹子，我算过，今天日子不适合迎娶婚嫁，幸好你没今天和权哥领证，不然麻烦喽~” 说着，徐小川还故意拍拍胸口，“哎，幸好幸好，吓死我了。” 灰姑娘被徐小川这样弄得一乐，“小川哥，去你的，你怎么迷信呢。” 接着灰姑娘又从兜里拿出两份合同在徐小川与老三面前晃了晃，“你们猜这是什么？” 徐小川看到灰姑娘这傻样郁闷的笑了起来，都说男人在爱情面前变得弱智，这女人也差不了哪去，这灰丫头拿着的这两份合同上面，白纸黑字的写着商品房买卖合同，她还乐此不彼的让自己和老三猜这是什么？ 他与老三倒没傻到回答，两人各自抽出一份合同看了起来。 “现代庭院？”徐小川看着合同上的内容不由的念了出来，他又探个头看看老三手里的那份合同。 灰姑娘嗯了一声，“刚才我和权哥去售楼处来着，买了一个门市和它的楼上，权哥的意思，这两套房子还得几个月能下来，到时简单装修一下就能作为公司的办公地点啦。” “灰姐，这钱哪来的？抵押了咱们的烧烤店？”老三虽然已经料定答案，但他还是问了这句。 “对。”灰姑娘回道，“老三你也别担心，我算一下，咱们省着点攒钱，再加上权哥那以后挣钱分咱们些，最迟有个十年八年的就能把钱还上。而且……” 灰姑娘说到这又兴奋起来，“等过阵你们谁要是想去学计算机就去权哥那，免费培训哦。” 别看灰姑娘这话为老三他们着想，但老三却脸一拉，哼了一声说道：“那破口口玩意没人学！” “行了，老三，你去干活去。”灰姑娘的好心情被老三弄没了，她一把将合同抢了回来，冷声说道。 徐小川又与老三一人抱着一个大盆当起了穿串子的苦力。 可徐小川这次穿串子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刚才那份商品房买卖合同他可是见到了，绝对的原件，而且房产公司的印章一个都没少，从理论上来说，这里面一点问题都没有，尤其是灰姑娘也本人跟过去的。 这倒真让徐小川犯起了糊涂，他从头捋了一遍，王权要开公司缺办公地点，就找灰姑娘借钱买房子，这房子买了而且在合同上也写着灰姑娘的名字，逻辑上讲王权从中根本就没占到便宜嘛。 而换个角度思考一下，凸额头和龅牙前一阵来过，这两个外地人想收购灰姑娘的烧烤店，虽说当时没买到，但经过王权鼓弄的这出事他们就能得逞么？明显不能，烧烤店是抵押了，但灰姑娘的钱没丢，两套现代庭院的房子镇着呢，偿还能力上不成问题。 这时候老三也凑了过来，他也没管徐小川想什么，直接问道：“川哥，你昨天是不是想差了，我看王权那没毛病啊。” 徐小川回过神嗯了一声，肯定道：“看起来是没毛病，但老三你也别就此大意了。” 他说着又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今天时间晚了，估计售楼处那边都下班了，这样吧，老三，明天你辛苦点少睡会，上午陪我去售楼处看看去。” “成。”老三一点头，“川哥，我听你的。” 第二天早上八点，在其他人还在酣睡的时候，徐小川就带着老三悄悄的从后门出了烧烤店，骑个摩托来到了现代华庭的售楼处。 别看现在政府出面打压房价，但在临市，售楼处里挑房问价的人还挺多，别看大早上的，但售楼处里也是不下十个人围着沙盘模型指指点点着。 徐小川与老三进去后，站在门口等了好一会，也没见到有哪个售楼小姐过来接待。 徐小川心里来了火气，心说不就自己与老三穿的衣服破了些么，看起来穷嗖嗖的，但也不能这么不给面子，一个接待的人员都没有吧。 老三也看出了点端倪，一歪脑袋悄声问道：“川哥，咱们还站着等么？” 徐小川摇摇头，拉着老三的胳膊向休息区走去，挑了一个靠窗的桌子坐了下去。 “老三，你坐着待会，我去找个接待员来。”徐小川交代一句后就起身离开。 其实他说这话时自己心里都觉得好笑，这都什么世道，接待员还得自己去找，这还叫接待员么？ 徐小川走到吧台边，看到吧台旁的沙发上正巧坐着一个售楼小姐，估计她是忙累了，正歇一会缓缓体力准备接着再度出击。 “老妹。”徐小川客气的叫了一声，一屁股坐在她旁边。 售楼小姐瞥了他一眼也没说话。 徐小川一乐，心说小小年纪就这么势力，小心劳心劳累之下不到四十岁就绝经。 他又探过头去主动说道：“老妹，我过来挑房子的，你能接待一下么？” 售楼小姐一咧嘴，明显有些不耐烦，但她还是故意客气的说道，“先生，我已经有客人了，你去问问别人好么？” 徐小川也没理她这话，心里冷哼一声，心说不就是差钱么，他又凑近了一些，悄声说道：“老妹，我给你五百块，问你点事你看如何？” 徐小川现在这动作看起来让人觉得有点不正经，有些暖味，但一提到钱，售楼小姐眼睛明显一亮，重新打量起徐小川来。 徐小川一乐，知道她的意思，从兜里掏出五百块钱，当面递给了她，还故意大声说给外人听，“妹子，咱妈昨天去我家了，要我把这钱给你，说让你买点护肤品之类的东西，现在太阳毒嘛。” 售楼小姐急忙一把扯过钱装进了兜里，她又不漏痕迹的向周围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注意自己，这才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哥，走，咱们去那边坐会去。” 等徐小川带着售楼小姐找到老三时，老三却遇到了麻烦。 也说徐小川挑的桌子位置不错，当时老三又自己在那坐着，正巧有个客人也看中了这个桌子，另外一个售楼小姐就为了迎合自己的客人冷言冷语的要驱赶起老三来。 “先生，你去别的地方坐下好嘛？这桌子被预定了。” 老三被说得来了火气，一拍桌子站起来就要发火。 徐小川急忙喊了一声叫住了老三，又对身旁刚认的“妹子”说道，“他也是你哥，快去处理一下麻烦。” 售楼小姐一点头，像个发威的母猫般过去与同行交涉了。 不仅如此，这售楼小姐还不知道从哪端来一盘糖果，放到了桌子上，那意思让徐小川与老三一会说话的时候能嚼个零嘴。 就售楼小姐这出把老三弄得一愣，他看着徐小川的眼神又佩服又惊讶。 徐小川也没贪这点小便宜，虽说这盘糖果是他拿五百块换回来的。 等四周没什么闲杂人了，徐小川开口问道：“昨天下午你一直在售楼处么？” 售楼小姐点点头。 徐小川又接着说，“那你留意到没有，昨天下午来了三男一女，其中有个男的长的挺欠打，脑袋跟被地雷崩过似的。” 售楼小姐吃惊的张大了嘴，徐小川这种形容法太另类了，但她还是想了一会，啊的一声记了起来，“先生，你说的是那男的是不是染了一头红发？像个火柴头？” 徐小川一笑，点头道：“就是他们，他们来这干什么了？” 售楼小姐听徐小川这么一问，敏感起来，“先生，你问这些人干什么？你是干什么的？” 徐小川知道这妞起疑了，怕自己不是个正经人，她收了钱说出什么话也担责任。 徐小川索性扯起来，“那火柴头叫王权，是我远房的一个侄子，你别吃惊啊，咱辈大。”说着他又叹了一口气，“我那侄子不着调，天天没个正事，昨个还偷走了家里的一张存折，说要去买房炒差价，哎，弄得我这心没着没落的。” 售楼小姐释然的一点头，脸上露出同情来，“先生，你也消消气，谁摊上这种败家侄子都不好过的，你也想开些，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嘛。” 徐小川配合着也点点头，但他没接话，反倒看着售楼小姐的眼睛，等着下文。 售楼小姐话题一转，“不过先生，你家侄子没在现代华庭买房子，我看你还是去别的地方打听一下吧。” “什么？”老三激动的抢先喊了一句。 售楼小姐又看向老三，对老三这种反应停惊讶，“这位先生，你怎么了？” “没事。”徐小川强压下心里的波动，解释道，“我侄子昨晚回来说已经在现代华庭买了房子了，怎么这事有差？” 售楼小姐一皱眉，“两位稍等，我去查查。” 看到售楼小姐转身走开，徐小川急忙又对老三说道：“淡定淡定，有事出去说，别把别人吓坏了。” 老三使劲揉了揉太阳穴，让自己最大限度的冷静，“川哥，这怎么可能？灰姐昨个也来了，房产合同咱们也看过了啊。” 徐小川一摇头，“老三，你也别认死理，一会咱们问问就都明白了。” 没过一会，售楼小姐返身回来，她手里还特意拿着一份昨日的房屋销售表，“先生，我仔细核对一遍，你那侄子昨天肯定没买房子。” 第一百二十二章 逮老鼠 看到售楼小姐很肯定的强调了第二遍，徐小川没急着表态，指了指那份销售报表，悄声说道，“老妹，这表借我看一眼。” 售楼小姐有些犹豫，毕竟这房屋销售表算是现代华庭的商业机密，只是面前这位“表哥”刚才可是给自己塞钱了，拿人手软，吃人嘴短嘛，她小心的把报表递了过去，并悄声嘱咐道，“先生，你看看就好了，别说出去啊。” 徐小川点个头算是应了下，并迅速的翻开报表看了起来，他目的很明确，就是找昨天下午的销售业绩。 徐小川也没看的那么详细，他也不是其他房产公司的间谍，就挑着买卖人这项看着。 没有王权的名字，也没有灰姑娘的签字，徐小川叹了一口气，把报表递了回去。 “川哥。”老三眼神里还有一丝侥幸的看着徐小川喊道。 徐小川微微摇了摇头，他对问了售楼小姐几个问题。 “妹儿，昨天我侄子带着三个人来的，他们坐哪了？” 售楼小姐被这话问的有些迷糊，心说既然你都知道了你那败家侄子没买房子，还不去别的售楼处问问？怎么又在这问起这么奇怪的问题来，但她面上还是客气的回答着，“你那侄子好像和我这的一个小伙认识，昨天他们一进来就被带到了贵宾包房。” 徐小川用手指不断的敲着桌子，他想了一会，问道：“那小伙在哪？你帮我带来我问问话。”说完他又掏出了两张票子放在桌上。 售楼小姐盯着票子眼中浮现出一丝贪婪，但她也没动身，只是惋惜的摇摇头，“先生，那小伙昨天和经理吵一架，今天上午已经离职了。” 徐小川无奈的乐了一声，这事很明显了，就凭售楼小姐给的线索，他就能猜出个大概。 王权这畜生肯定是靠着灰姑娘感情上的信任，和同伙演了一出双簧戏，先把灰姑娘带到售楼处，请到贵宾包房里坐着，他再假意殷勤跑前跑后的刷卡签合同，结果钱是刷没了，合同也签了，但就是签了一份假合同，反正有他在中间周旋，这楼也是期房，拖个三两个月的都能把灰姑娘蒙在鼓里。 徐小川与售楼小姐再客气的聊了几句，对老三使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售楼处。 “川哥，接下来怎么办？”老三问道，别看他没徐小川想的这么明白，但也明显知道这事出差了。 “回去。”徐小川命令道，“一会别表露什么，晚上找机会出来一趟把王权那小子绑回来交给灰姑娘发落。” 既然事查明白了，徐小川也就不准备迁就王权这火柴头了，如果今晚他敢舔着脸去烧烤店蹭饭，那自己与老三也就省事不用特意跑一趟了，但这种可能性很小，估计王权会尽量的避开灰姑娘，尽快的找借口卷钱跑路。 徐小川倒是没什么，回去后正常般的干活，而老三就显得心不在焉，尤其一下午串个串子还能把手掌给扎破了，等到晚上客人上来的时候，老三又闹起了头疼，提前回了宿舍。 老三是真头疼，但他这出犯病到给徐小川提个醒，徐小川一合计，自己也装病得了，先去宿舍躺一会哼哼呀呀几声，等找个机会再提前带着老三抓人去。 但饶是如此，等徐小川带着老三和毛子来到王权住的小区时，也都快晚上十一点了。 这小区挺破，楼也是十年以上的老楼，但没想到这里居民的夜生活还挺丰富，就说王权家楼下，愣是聚了一堆大叔大妈，各自拿个小板凳坐着聊天侃大山。 徐小川看着这些大叔大妈，他是真头疼起来，有这些人堵在门口，自己这三人怎么去抓王权，不说多了，王权就随便嚷嚷一嗓子，自己就会由主动变成被动，弄不好还得去公安局走一趟。 “川哥，咱们怎么办？”老三也看的直皱眉问了一嘴。 “再等等。”徐小川说道，“等这些人散伙了再说。” 徐小川又抬头向楼上看了一眼，“老三，王权住的哪户？” “三楼，亮灯的那屋。”三老也没敢伸手指引，只是出言提醒道，毕竟他们三个外来小伙子，让门口这些大叔大妈很敏感。 徐小川点点头，心说王权在家就好办，他又对老三和毛子一努嘴，轻声说道：“走，找个地方先猫一会去。” 他们三来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各自找个地方坐了下来，但互相间也没离得多远，外人看来，肯定会以为他们三是这小区里一同长大的小伙伴，正借着机会聊天增进感情，只是这时候要有人凑近细听他们的谈话，绝对会吓得不轻。 “川哥，一会咱们怎么整？上去就绑还是先暴打王权一顿出出气？”老三问道。 “看情况。”徐小川说道，“要是王权这小子不识相敢反抗，那咱们也不客气，就照熊猫的样子给他打出个造型来，但能不打咱们就尽量不打，毕竟这里不是咱们的地盘，别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 徐小川又琢磨一番，对老三两人问道：“你们谁会撬锁？” “撬锁？”老三挠挠头反问一嘴，“川哥，你问这个干嘛？” 徐小川哼了一声，“一会咱们也别讲究君子不君子的，我的意思等王权睡熟的时候，咱们直接撬锁进去，来个‘梦中捉鳖’。” 毛子听得一乐，对徐小川这种造词感到挺新鲜，他又指着老三说道，“川哥，你还不知道老三以前干过什么吧？” 老三被毛子说的有些挂不住脸，但瞧着徐小川正疑惑的看着自己，他也只好说了自己这段不光彩的旧账，“川哥，我以前没跟灰姐的时候，专门做过一段时间的入室扒子，对撬锁嘛……有点研究。” 徐小川知道老三这人，属于低调的那种，他说对撬锁有点研究，弄不好就是专家级的，没想到这个老三还是个多面手，但另徐小川纳闷的是，怎么老三一说起扒子就扭扭捏捏起来，这里面肯定还有别的隐情，只是现在也不是问这些事的时候。 他们三个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方面熬着时间等机会，另外也借着说话提提神。 等过了十二点，这些大叔大妈终于散伙了，楼区里也肃静起来，只是王权不知道在干些什么，他家的灯还在亮着。 徐小川心说又被王权这兔崽子赚了，他在屋里舒服的待着，自己兄弟三人却苦苦在外面蹲坑，尤其还没个准点，要是还按现在这样耗下去，自己这三人也太二了些。 “老三，毛子。”徐小川下命令式的说道，“咱们轮班倒吧，一人二十分钟，剩下两个人先歇着。” “成。”老三最先赞同，他又自告奋勇的站起了头岗。 毛子喊的慢了半拍，抢到了第二。徐小川一看这架势，也不和这两个兄弟争什么，他排在了最后。 他和毛子两人就各自找个地方休息起来。也说徐小川忙活一天是真累了，他直接找了相对干净的地方躺了下去，没一会就迷糊起来。 只是他也没睡上多久，就被老三扒拉醒了，徐小川知道有情况，急忙晃了晃还有些沉的脑袋让自己最快速度清醒过来。 “川哥，王权家熄灯了。”老三指着那窗户说道。 “好。”徐小川说着拿出表看了一眼，“半小时后咱们进去。” 他又指了指刚才自己躺过的地方，“老三，你也去躺一会解个乏，我看着。” “成。”老三一点头，枕着胳膊躺了上去。 虽然徐小川的计划没毛病，但这事还是出差了。 看着王权那招牌似的火焰头出现在楼门口的时候，徐小川暗叫一声糟糕，合着这兔崽子刚才关灯不是为了睡觉，而是要出门。 其实这时候徐小川也想起了一个事，上次在霓虹灯旅店见到王权时也是在半夜，他心说王权弄不好这次又去是与龅牙他们约好时间私会去了。 “老三，毛子，快起来，抓人，王权出来了。”徐小川喊完这话就箭一般的冲了出去，也别说撬锁，也别谈什么捉王八了，现在时间紧顾不上这么多。 老三反应挺快，就在徐小川刚冲出去的同时，他就急忙起身跟着，虽说他脑子还有些迷糊，但脚力可比徐小川快的多，几下子就跑在了前面。 别看是大半夜的，但王权的警戒心也不小，一看突然间远处一个犄角旮旯里跑出两个人来，这小子也不笨，知道是冲自己来的，他嘴里骂了一句妈的，一闪身向停车场冲去。 估计王权以前没少被别人追着打，他逃跑的经验都练出来了，那几步道被他跑的，像个过街老鼠一般，他还特意双手抱头，怕对方撇板砖之类的暗器过来。 毕竟隔着一段距离，徐小川与老三还没赶上，王权就一屁股坐上了摩托，他又利索的打着了火，一踩油门连人带车的窜了出去。 徐小川心说完了，自己的俩脚板是肉做的，再怎么也追不上两个轱辘的摩托，他郁闷喊了一嗓子发泄一下心中的怒火，老三也无奈的开始减速。 而王权这小子也气人，知道自己安全了，他还故意一回头，对着追兵喊了一嗓子拜拜，装逼的甩了甩头。 可王权高兴地有些早，嗡嗡的马达声响了起来，毛子骑着摩托从犄角里追了出来，不要命一般的对着王权的摩托狠狠撞了过去。 第一百二十三章 原来你没睡 毛子这动作太狠了，离得老远，徐小川看着就不由得心惊肉跳，而且等要撞上的时候，毛子还耍了一手绝活，把摩托的前轱辘抬了起来，就这样子真要撞到王权身上，那火焰头不死也能来个重残。 但王权也是玩车一族，别看这时候他吓得脸都绿了，但他一咬牙，轰大了油门，愣是将摩托再提了一个档速。 嗙的一声，毛子的摩托狠狠的撞在了王权摩托的车屁股上，连带着把王权摩托的后车灯撞飞了出去，但毕竟是棋差一招，王权晃荡了几下后捡了一条命回来。 这火焰头也不敢再嚣张的装逼了，缩着脑袋连头也不回的骑个摩托飞逃。 而这时的毛子受力不稳从摩托上摔了下来，带着惯性在地上又滚了两圈，只是这毛子身子灵活，借着滚劲把惯力卸了个七七八八，身子没也摔出什么大碍来。 “操的。”老三看着骂了一声，他倒没有责怪毛子的意思，只是可惜了这次机会。 徐小川知道这回王权是真跑了，别看王权在灰姑娘那些小弟的眼中屁都不是，但他摩托上的技术可是公认的厉害，就算现在毛子能起来再追也是望尘莫及。 就刚才这一系列事，尤其是两摩托相撞弄出的巨响，把本来都入睡的居民都吵醒起来，每栋楼都或多或少的亮起了灯。 “老三，你开车，我夹着毛子，咱们快点闪人。”徐小川说道，趁着现在还有空挡，他心说自己这三人也刚快离开事发现场。 老三的车技虽没毛子好，但比徐小川强的多得多，他们三人就挤在一个摩托上，由老三驾车飞一般的冲出了小区。 当然，这小区保安本想在道上拦截来着，但看到老三面目狰狞的样子，保安都理智的让出个道来，等看到他们冲过去后才用力的扯着嗓子喊抓人。 老三开车根本就没目的，带着徐小川二人远离小区后就在一个僻静的小道上停了下来，扭头问道，“川哥，咱们接着怎么办？” 徐小川也没吭声，沉着脸琢磨起来。 “川哥，我看咱们报警吧。”毛子建议道。 毛子的想法也对，王权串通龅牙四人一起来骗灰姑娘的钱，这已经构成了诈骗犯罪。 但徐小川很肯定把毛子的想法给否定了，“不行，不能报警。” 看着毛子一脸的疑惑，徐小川解释道：“凭我分析，真要立案了，王权弄不好一点关系都贪不上，他可以把责任都推给售楼处的同伙，他就说自己不知情，都那个售楼处小伙一手弄得，这样的话警方没招，咱们也没辙，哎……”他说着重重叹了一口气。 这事明眼人都知道，王权和龅牙他们才是主谋，但弄得一六八开只抓了一个替死鬼，王权还能逍遥法外的话那可太让人窝火了，徐小川心说真要弄成这样自己还算个爷们么？ “走，先回烧烤店，咱们从长计议。”徐小川下了决定。 但他们也并没直接回去，徐小川有点担心毛子，别看现在毛子没事人似的，但刚才那一下子谁知道会不会有内伤？他就带着毛子先去医院检查一下。 别看这点医院里都是值班医生，但徐小川大手笔，连护士都不放过的塞了一百元辛苦费，毛子也就很受优待的做了一个全面检查，甚至连ct都做上了。 而他们这一折腾，等赶回烧烤店时都已经凌晨三点多了，他们不敢走前门，还是按照偷跑时候那样，准备翻墙回去。 啪啪啪三声轻微的响声，这哥三轻巧的都跳进了后院，等徐小川带头正要偷偷钻进宿舍的时候，突然间，后院的灯亮了。 一时间他们都没反应过来，个顶个的用手遮着光，徐小川还心说这又哪个二逼小弟半夜上厕所了？怎么还点灯呢？不知道为国家省点电么？ 可等徐小川往亮灯地方一看傻了眼，灰姑娘正悠闲的坐在一个小板凳上，只是她用很不友善的目光冷冷注视着徐小川三人。 “小川，老三，毛子。”灰姑娘先说起话来，“你们这是去哪了？” 听灰姑娘的称呼，徐小川就知道糟了，平时这灰丫头都会客气的叫自己小川哥或者同学，现在怎么直接称呼名了？ 徐小川急忙挤出一丝笑容，扯了一句，“灰妹子，没想到你还没睡啊，我们哥三晚上睡不着，出去转转。” “转转？”灰姑娘哼了一声，“昨晚上你不是还和老三都喊着头疼么？怎么这么快就好了？” “老三、毛子！”灰姑娘又撇下徐小川不管，喊着她俩小弟的名字来。 老三本来低着头，被灰姑娘一嗓子吓得一激灵，而毛子就比较无耻些，眼一翻直接一头扎在地上装起晕来，他倒是痛快的把这烫手山芋交给了徐小川与老三。 徐小川看着毛子这样心里这个恨啊，他倒不是恨毛子不够义气，而是他觉得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办法呢，竟被毛子这混小子抢先一步。 灰姑娘也没理会毛子，既向是对老三说，又向是自言自语的讲，“别看咱们日子过得穷，顶多混个温饱，但怎么说也是道上混的，这规矩就得讲，我不管是谁带的头。” 说到这，灰姑娘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徐小川，又接着道：“没经过我同意就擅自出去接任务这就要罚，尤其别弄个败坏名声的事出来，我灰姑娘的脸羞不起。” 她说完又起身把腰带扯了下来，指着老三和徐小川喝道：“都跪下。” 噗通一声，老三一句话也不说的就跪了下去，甚至他脸上还有一丝不好意思的红晕。 徐小川眨巴眨巴眼，心说自己这是见识到黑寡妇的彪悍了，这也太不给男人面了，尤其是自己，看样子她也想让自己给她跪下，开玩笑呢？男人膝下有黄金，可不是随便就能跪的，当然了，如果灰姑娘成了自己三房后，这黄金不黄金的就不所谓了，跪老婆那是必须的，至少求婚的时候得跪一回吧。 但看现在的形势，徐小川知道王权的事该说说了，不然自己还真没招不跪。 “灰妹子。让我跪可以，但我要先说一个事出来。”徐小川沉声道。 “你说。”灰姑娘抻了抻皮鞭走到了徐小川面前，看她的样子只要觉得徐小川是在拖延时间，她肯定会把徐小川抽一顿。 徐小川盯着皮鞭小心着说道：“今天早上我和老三去了趟现代华庭售楼处，找了一个售楼小姐问出了一件事，呃……老三，你口才好，还是你接着说吧。” 灰姑娘现在还对她的权哥很在乎，一听徐小川说到这事，她不由的皱皱眉，徐小川心说得了，一会真要说王权的不是别被灰姑娘误打一鞭那可不值，他急忙一转话题把这麻烦丢给了老三。 老三也在偷眼小心的看着灰姑娘，被徐小川的话一带，他先是没反应过来的啊了一声，但随后又气的直向徐小川瞪眼睛。 但这话徐小川都已经丢过来了，老三想躲也躲不过去了。 “灰姐，我觉得那个王权有问题。”也说老三这不会说话的劲，他没顺着讲反倒弄了一句总结出来。 “你……”灰姑娘被老三这话气的不轻，喝道，“你这老三怎么总针对权哥，半夜偷跑出去是不是又打权哥的主意？你说！” 啪的一声，灰姑娘抽了老三一腰带 这鞭子也有效果，一下把老三打机灵了，他突然间变得有口才起来，嘁哩喀喳的把事情经过讲了出来，他还生怕有遗漏又挨鞭子，随性就讲起晚上的事，只是说到王权从楼门口出来时他又话题一转对徐小川说道：“川哥，剩下的事你比我看得真切，这个你来说吧。” 徐小川本来看到老三的举动心里十分欣慰，心说这兄弟没白交，兄弟间有难真往上顶啊，可没想到老三话讲到一半也来了转话题这一手。 徐小川心里这个气啊，心说老三你当时可是在我前面，尤其是你那身板子还挡了自己半个眼睛，怎么又说我看的真切了？ 这时候灰姑娘的心情已经很差了，握腰带的手也都无力的垂着，她只是淡淡的接了一句话，“后来呢。” 徐小川没办法，又硬着头皮讲了起来，当然他没隐瞒什么，毛子撞王权，王权跑了这些事他也都讲的清清楚楚。 等他讲完后，场面陷入了沉默，气氛也有些尴尬起来，灰姑娘使劲的咬着嘴唇就在原地干站着，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夜了，都睡吧。”等过了好一会，灰姑娘说了这句话出来，她也一转身，动作有些僵的向自己睡房走了过去。 别看没挨上鞭子，但徐小川心里也不好受，他看着灰姑娘的背影心疼的直哆嗦，就像有根针刺自己心窝那般。 “川哥，走不？先睡会去。”别看刚才老三与徐小川互相卖了一回，但感情在这摆着呢，老三好心的过来劝一句。 “不了。”徐小川使劲的摇摇头，“你去睡吧，我呆一会。” 老三又喊了句毛子，毛子挺痛快，贼呼呼的爬起来，他俩痛快的进了宿舍。 而徐小川又噗通一声沉沉的坐在了地上，望着星空沉默起来。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夜话 要说在平时，看着满天星斗，徐小川的心里一定很惬意很享受，可现在的他却没有那份心情，甚至心口隐隐的绞痛着。 他在想自己放纵王权这件事上做的到底对还是不对。 理论上讲，对灰姑娘这种痴情女，也只有真的让她伤透了心，让她对王权这种人渣绝望，自己才有机会进入她的内心世界，但看到灰姑娘刚才的难受劲，徐小川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冷血一些。 他就这么干坐着坐了一个多时辰，等天边出现了一丝白线的时候他才终于有了一丝困意。 徐小川站起身拍拍屁股就像宿舍里走去，他琢磨着自己昨天的一通乱忙，弄不好这一觉下能睡到下午。 可他没睡多久，也就七点多钟的时候，他就自然醒了过来，趴在床上隔着窗户又望着宿舍外的那片空地。 倒不是他不想睡，而是对灰姑娘放不下心，按他所想，灰姑娘今天肯定会自己去趟售楼处，把合同的事再问个清楚。 不出意料的，没隔多久，灰姑娘就从房间里出来了，拿着装着合同的档案袋匆匆出了门。 “老三。”徐小川急忙下床来到老三的床位，对着这个熟睡的猪一通扒拉。 “川哥，干什么？”老三迷糊的应了一句。 “你灰姐出门了，咱们跟着去。”徐小川悄声说道，他觉得自己叫上老三就行了，没必要一个大嗓门把宿舍里所有小弟都喊起来。 “啊？”老三惊讶一声，困意也没了，突然一下就坐了起来。 徐小川没寻思老三有这习惯，不防下差点被他磕了脑袋。 “灰姐去哪了？”老三急忙穿着衣服问道。 “应该是售楼处。”徐小川答了一句并一把拉着老三就走，这时候的老三只来得及穿上条裤子。 老三当了司机，徐小川坐在后座，他俩挤在一个摩托上向现代华庭售楼处飞奔。 别看老三的摩托开的飞快，还连闯几个红灯，可还是慢了灰姑娘一拍，等他俩赶到的时候，灰姑娘那台摩托早已停在了门外。 老三嘴里叨咕一句又急忙熄了火，起身就要下摩托。 徐小川知道老三这是放心不下灰姑娘，想进售楼处陪着他的灰姐，但徐小川心说现在可不是时候，你这样一进去反倒添乱。 徐小川一把拦住老三，命令道：“把车开远点，咱们在外面等灰姑娘就行。” 老三犹豫一下，接着嗯了一声，掉头把摩托开到了一个僻静角落。 这一等的时间也不短，足足小半个时辰，灰姑娘才一脸平静的从售楼处里出来。 徐小川隔远望着灰姑娘，别看这丫头面上没什么，但眼睛却无神的可怕，她走到摩托边上的时候，又背着大街用手抹了抹眼睛，她再怎么好强也是个女人，这时候她终于忍不住掉了眼泪。 徐小川这时候心疼的直咳嗽，他都觉得自己要呕血，而老三也气的把拳头攥的嘎巴嘎巴直响。 “川哥，咱们现在去找王权吧，我去砍死他。”老三冷声说道。 徐小川咳嗽的摇摇头，“老三，这事你别乱来，听我的主意，现在别打歪心思，跟着灰姑娘就是了，她去哪咱也去哪。” 灰姑娘先是开着摩托在市里乱转一通，后来又去了烧烤店旁的一个菜市场，大包小包的拎了一堆菜出来。 “川哥，灰姐太压抑自己了。”老三看到直摇头叹气。 “压抑点也好，火山爆发前都要平静平静的。”徐小川这话即像是回答又想是自我安慰。 灰姑娘回到烧烤店以后就跟没事人一样，一天下来有说有笑，对小弟还是正常的分配任务，安排干活，只是不知道是老三还是毛子，背后里散了一些消息出去，这些小弟看到灰姐一副笑脸时他们多少显得不自然。 这一天就在这种怪怪的气氛下度过了，而到了凌晨，烧烤店关门以后，灰姑娘又自行坐到了后院的空地上，她就像昨天的徐小川一样，抬头看起了夜空。 宿舍里也是出奇的平静，别看今晚除了斐虎邹楠四人外小弟们都到齐了，但大家都少了胡闹的心情，个个都安静的躺在床上谁也不吭声。 徐小川知道，这些小弟们也都知道了灰姑娘的事，他们这是在等，等灰姑娘下达血债血偿的命令。 徐小川起身出了宿舍，他去库房的啤酒箱里抽出了两瓶啤酒，一手一支的握着来到了灰姑娘的面前，也不说话，一屁股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灰姑娘扭头看了徐小川一眼，又仰头看起了夜空。 嗤的一声，徐小川用牙咬掉了瓶盖，把啤酒递了过去，“灰妹子，长夜绵绵的这么干坐着多没意思，喝点酒不？” 灰姑娘一摇头，把啤酒又推了回去，她故意的摊开了手臂，露出了怀里抱着的一小瓶烧刀子。 徐小川哑然失笑，心说自己这还好意思劝啤酒呢，没想到灰姑娘竟然自饮着高度白酒。 灰姑娘又小口抿了一口，接着把烧刀子递给了徐小川，“你也来这个吧。” 徐小川也没吭声，接过来咕咚一下喝了一大口，这烧刀子他以前听过但没喝过，都说这酒辣，没想到却辣到出乎他意料。 一口下去，徐小川就有点晕乎起来，也亏得他酒量不错，不然一会的午夜谈心就都被这口酒给耽误了。 灰姑娘不理徐小川的丑态，她悠悠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我一个姑娘家对王权算是够意思了，二十岁就跟他在一起，这都四年了，到头却换来这个下场。” 徐小川被酒劲顶的不住咳嗽，他一边对嘴里扇风一边点头应了下。 灰姑娘接有点凄凉的笑起来，只是她的嗓音不像溪纯那般甜美，倒有点沙哑的味道，“二十四了，我都老了，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睛呢。” 灰姑娘这番言语听得徐小川心里不住郁闷，心说二十四岁不是大好年纪么，怎么到你灰丫头这就老了？那自己这二十八岁的身子算什么？半截入土的人么？ 徐小川不接她话，转个话题问道：“灰妹子，接下来你想怎么办？” “怎么办？”灰姑娘咬牙恨恨说着，“我找个小弟把王权活剐了去，大不了我以后多辛苦些，为这小弟攒笔安家费。” 徐小川苦笑起来，他摇摇头很直接的否定了灰姑娘的想法，“灰妹子，对王权这种人渣，卸胳膊卸腿的我不反对，但你不能说为此就牺牲一个小弟的光阴，杀鸡用牛刀？这也太浪费了些。” 其实徐小川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你灰姑娘这些小弟早晚是自己的，你舍得我还舍不得呢。 “杀鸡用牛刀？”灰姑娘又念叨了一遍，“小川哥，你以为我想么？但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办法呢？要是我有个百八十万的早就雇人了。” 在灰姑娘的话里，徐小川琢磨出一丝味道来，他小心的试探道，“妹子，要是你真有钱了呢？你能联系到杀手？” 其实在徐小川问这话的时候，他自己都有些心惊肉跳，黑社会这类的他勉强能接受，但说到杀手这东西可就超出他的底线了，恐怖组织在电视里看看还行，现实中要是接触到这类人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灰姑娘摇摇头，“不是杀手，是暗杀组织。” 徐小川听得迷糊起来，这杀手和暗杀组织有区别么？但他也没接话，竖着耳朵听着下文。 “咱们市的郊区住着一个老鬼，今年八十多了，外面人看他就是个地道的老农，但实际上他是一个组织的头儿，我们都把那个组织叫‘意外’，这回你懂了么？” 徐小川听得头皮有些发麻，他把意外和暗杀这两个词结合起来一想，他哪还不明白什么意思。 “制造意外，合法杀人？”徐小川总结了这八个字。 “小川哥，你挺聪明的。”灰姑娘赞了一句，她又在一转话题叹道，“说这些有什么用？现在我手里哪还有钱？而且这烧烤店也抵押了。” 灰姑娘即痛苦又惋惜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似乎明天就不属于她了。 而徐小川心气却活分起来，他以前一直没想到会有这种意外暗杀的组织，虽说这种组织是在黑社会与恐怖组织之间徘徊，但他心里勉强能接受的了。 至于钱么？在以前徐小川穷的时候，他认为花钱解决的都是大事，但对现在的他来说，能花钱解决的事都不是问题。 徐小川突然嘿嘿乐了一声，这把灰姑娘吓了一跳，大半夜的这小子搞这出，有点抽风的嫌疑。 “妹子。”徐小川问道，“我有个事搞不明白，我听说前阵有个大哥雇走了你的四个小弟，当时他还提出来想让你做他老婆，你为什么不同意？” “大哥？”灰姑娘嗤了一声，“那算什么大哥？别看他手下把他吹得跟个神仙似的，依我看，那人要么是个糟老头子，要么就是个浮夸大少，我跟着他能有什么幸福？” 徐小川没接话，反又试探的问一句，“妹子，你说如果那个大哥要是像我这样的，甚至就是我，你会考虑接受么？” 灰姑娘侧过脸避过徐小川的目光，她来个沉默。 徐小川一看心里明白了，女人嘛，有时候沉默也代表着同意嘛，自己的第三春马上就要来了。 丘比特，这哥们又拿弹弓子射我了吧？ 第一百二十五章 搜宝 徐小川这阵窃喜没持续多久就被灰姑娘接下来的一句话无情的说醒了。 “小川哥，你别开玩笑了，你不可能是个大哥……。” 徐小川头里一阵郁闷，说着这丫头真不会说话，难不成自己看起来就没个霸道劲？就没个有钱的气势？ 他抗议的咳嗽两声，拿话点了点灰姑娘，“灰妹子，有时候你别太相信较真认死理，帅哥不一定就没钱，咱也不一定非得是个小弟的料嘛。” 别看徐小川这话里话外的有股开玩笑的意思，但灰姑娘却似乎听出来什么，她身体没来由的一抖，又盯着徐小川细瞧。 徐小川嘿嘿一乐，他可不回避灰姑娘的目光，还主动的拿眼神迎了上去，只是这眼神里满是柔情。 灰姑娘被徐小川这出举动弄得有些脸红，但她也不说话，又沉默的看起了夜空。 本来的夜话也无征兆的终止了，徐小川不觉得尴尬，心说这样挺好，他又来了兴趣，抢过烧刀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 他在等着灰姑娘的表态，只是出乎他意料的，灰姑娘根本就没了下文，静坐一会后，她就起身向自己房间走去。 “妹子。”徐小川忍不住问了一嘴，“你就这么走了？” 灰姑娘中途停了一下，撂下一句话，“小川哥，我累了，王权的事你看着办吧。” 徐小川目送灰姑娘回了房间，他心里却迷糊起来，这丫头的态度不冷不热到底什么意思？是考验自己？还是算是同意当自己老婆，借着这个机会跟自己老公撒娇？可这两样看着都不怎么沾边。 但不管怎么说，王权那兔崽子的事自己可要办的漂亮一些，不能在灰姑娘面前掉价，不然以后这老公没法子当好。 徐小川也不是一贯打打杀杀的人，对虐人的事没什么经验，他又把目光对准了老三和毛子这些人，心说该到你们为我出力的时候了。 徐小川晃悠的回了宿舍，也不怪他这么个走法，烧刀子没少喝，酒劲正上头呢。 “老三。”徐小川进了宿舍第一件事就是扑到老三的床上，一来他是真有事要问老三，二来他觉得自己随时要吐，呕吐嘛，挺恶心的，别弄脏了自己的床。 老三也没睡，就在那干躺着，被徐小川一喊，他激灵一下坐了起来，抢先问道：“川哥，你跟灰姐聊什么聊了这么半天。” “没什么，我们突然情趣大发，吟诗作对一番，惬意啊。”徐小川胡扯一句。 而随后他又话题一转，问道：“老三，我问你，有个意外组织你知道么？” 老三想了想，迷茫的摇摇头，但他又稍微加大了语调，在宿舍里来了一句，“都别他妈装睡了，川哥说这事你们谁知道？” 也不亏老三来这一出，这宿舍里的小弟没一个睡得，都在那儿支个耳朵偷听，既然被老三点破了他们也到痛快，一个个或拄或靠的都半躺半坐在床上向老三看着。 “三哥，我知道这组织。”没想到最先说这话的是毛子，而随后也有两个小弟应了一声。 徐小川心说有人知道这就好办了，但对王权的事他没打算让所有小弟都插手，他一摆手对大家说道，“没事了，你们都睡觉睡觉。” “啊？”老三先是惊讶一声，“川哥，灰姐没下什么命令？我们可都做好准备候着呢。” “下命令了，全体挺尸（睡觉）。”徐小川顺着这话接过来强调一下。 等看着除了老三和毛子外的所有小弟都躺下后，他们三人聚在一起说起悄悄话来。 “毛子。”徐小川最先问，“你说说那个组织的事。” “那组织的老大姓幺，年纪不小，我都给他叫幺叔，就在郊区住着，手下人不多，也就十个八个吧，无儿无女，听说后天办八十四大寿……” 毛子说了一大堆，可这些都不是徐小川想到的，他又直问道：“找那个组织办回事一次多少钱？百八十万的么？“ 毛子摇摇头，肯定道：“拿钱办事这都是意外组织的老黄历了，这几年听说那老幺没少划拉钱，而且他岁数也大了，想开了，现在再拿钱求他，估计他都看不上眼。” 徐小川听到这轻轻地揉了揉太阳穴，心说这老人可是个麻烦，钱都看不上眼了自己还怎么请他帮忙？ “毛子，现在别人找他办事的话都给什么？”徐小川又问。 “这不好说。”毛子答道，“听说都是各尽所能的弄些奇珍异宝，要是幺老爷子看得上眼，那活儿就接了，要是看不上眼，宝贝就白搭了呗。” 徐小川点点头，结束了这次悄悄话，他转身回到自己床上琢磨起来，自己的钵倒是能炼化异品出来，只是钵的口径与高度限制了炼化物品的大小，总不能拿些小玩意送过去，毕竟老幺是个大佬，小玩意再值钱看着也寒酸，没个大气劲儿。 他又想到了泥鳅，想到了以前跟三黑子、骡子一起去的那场黑市交易会，当时泥鳅可是买了一把黄金帝王剑，那剑可是个宝贝，自己头次看到它射出来的金光可是老半天没反过劲来，要是自己能从泥鳅手中把这剑弄到手再转手送给老幺，别说是求他办事了，弄不好老幺这个八十多岁的老头当场就能把仅存的几颗牙都给笑丢了。 毛子刚才也说了，老幺的寿辰是后天，自己要换帝王剑那可要抓紧。 徐小川也不管现在时间晚不晚，走出宿舍就给三黑子去个电话。 电话响了老半天才接通，但首先从话筒里传过来的不是老黑的喂声，而是一个女子销魂的叫床声。 徐小川听得一皱眉，不过他也没把这个当回事，这个时间三黑子解决下生理问题很正常，只是不知道又是谁家小妞被这黑鬼给祸害了。 但隔着话筒，徐小川肉麻的听了叫床声都有半分钟了也没见三黑子动静，他忍不住的轻喝一句，“老黑？” “川……哥，你等等，我马上就完事了。”三黑子呼哧呼哧累得喘道。 等话筒里面消停后，三黑子急忙道个歉，“川哥，你电话老黑不敢不接，但就是时候赶得不巧。” 徐小川嗯了一声就算把这事带了过去，接着道：“老黑，你这精力还够用么？” “够用。”三黑子来了豪气，“川哥，就算你现在再给我介绍个妞，老黑二话不说接着上，直到精尽人亡。” 徐小川一笑，心说三黑子这爷们倒是宝刀不老啊，他也不瞎扯，直接话入正题，“老黑，你帮我跑一趟贡州，找泥鳅换点东西，就说我拿十个刀币换他的帝王剑。” “帝王剑？”三黑子嘚咕一嘴，随后他想了起来，“川哥，你说的就是那把黄金剑？那剑泥鳅买的时候才八十万，咱们拿十个刀币换是不是太亏了，十个刀币可是一百六十万呢，这里面差价可差了整整一倍。” “对。”徐小川肯定道，“这笔账我会算，但老黑你也别光考虑咱们，泥鳅那人怪，弄不好赚八十万的买卖他都不乐意做呢，我的底线是二十个刀币换他的帝王剑，你要是嘴皮好就能替川哥省笔钱下来。” “好，川哥。”三黑子信心十足的说道，“这事你就瞧好吧，老黑丢不了你的人，对了，川哥，那剑你什么时候要？” “最迟后天中午送到我这来。”徐小川下了命令。 三黑子一听给他的时间不充分，他也不跟自己川哥客气，说了声拜拜就挂了电话，估计是连夜向贡州赶去。 而徐小川也只是小憩到天亮后就带着老三和毛子急忙出了家门，去银行取了五万块钱出来。 本来他还想多取，只是卡里的余额已经是零了。 看到徐小川把五万块都交给了自己，老三一时没反应过来，“川哥，你这什么意思？” “咱们这群兄弟我不熟，老三，你找两个车技好人也机灵的，现在就去找王权他们的下落，盯紧他们，就算走到天涯海角也给我盯住了。” 他说着又瞧了瞧那五万块钱，“这钱是不多，但我看当个路费也够了，老三，辛苦你跑一趟把这事联系应当的。” 老三明白徐小川的意思，也不墨迹，一股脑将钱塞进了裤兜，一扭头先行离去。 只是看着老三鼓囊囊的兜子，这模样有点怪怪的。 徐小川又让毛子带着自己骑摩托去老幺家附近转转，他先熟悉一下环境，顺便想从老幺住的房子上品品这位老大佬的个性风格出来。 别看是在郊区，但老幺的别墅看着很讲究，门前还种了一下片竹子，徐小川心里合计这老幺一看就是个纯爷们型的，倒是让自己放下心，和这种君子胸怀的人交往，没必要装的太累。 而第二天中午，三黑子的电话准时来了。 徐小川与老黑约定在客运站碰头，只是没想到老黑与斐虎的关系处的这么好了，这次送剑他还特意带着斐虎。 跟徐小川一起来的老三和毛子看到斐虎时先是一喜，互相拥抱了一下算是弥补了短暂离别的伤感，而他俩看到三黑子跟斐虎一起走到徐小川身边态度恭敬的叫起川哥时，这场面也把他俩弄得一愣。 他俩也不笨，瞬间就明白了徐小川的真实身份，合着他们的川哥就是那位传说中追灰姐的有钱大哥。 第一百二十六章 寿宴 在徐小川没亮身份前，老三和毛子他俩真就把徐小川当个穷哥们来看，心里也没感觉出什么异样来，但现在他俩却一同不自然起来，都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徐小川，很干涩的叫了声川哥。 徐小川不乐意起来，“老三、毛子，你俩这也太不爷们了，怎么跟川哥我还生分了？是，在你俩眼里，我突然间变个身份，但我人可一点也没变，你们要再这样，川哥我可就不高兴了。” 被徐小川一说，老三和毛子的脸色好了些。 徐小川把话一转，又说道：“对了，等王权这事了结后，灰姑娘就得给我当三老婆，你们以后也得跟着我混了，川哥那必须得天天叫嘛，要是叫的不习惯那怎么行？” 老三和毛子刚开始听得眼睛一亮，他俩可向着自己的灰姐，一听徐小川要娶灰姑娘当老婆，他们也觉得高兴，只是等他们反应过来灰姐是徐小川的第三老婆，他俩又先后惊讶喊道：“三老婆？” “这个……”徐小川暗自责怪自己，怎么话到嘴边没勒住，说露嘴了？但既然说了，他也不再隐瞒什么，“男人嘛，多有两个老婆很正常，但我可不偏心，也不会干那些不负责的事，一碗水端平，老婆不分先后，感情个个投入……” 徐小川当着几个兄弟的面说了一大堆，可老三毛子听得还有些迷糊，倒是三黑子听得不住点头，也不知带这黑鬼心里怎么想的。 徐小川一看他们各自的反应，心说得了，自己也别在废什么话了，自己家事说两句就得了。 “老黑，斐虎，你们回去吧。”徐小川接过装帝王剑的盒子说道，“再等我几天，我把三老婆这些人也都弄去。” “好。”斐虎最先赞了一嘴，通过接触，他对徐小川的印象很好，让徐小川当自己老大他打心里赞同。 徐小川又叮嘱一些酒厂的事后，三黑子与斐虎开车回了晋城，而徐小川又带着老三和毛子钻进了一间咖啡厅。 这都快下午了，毛子打听的消息，今晚五点整，老幺的寿宴准时开始，徐小川心说中间这段时间他们也别回烧烤店了，找个地方熬一会就算了。 四点半左右，他们三人两摩托的就赶到了老幺的郊区别墅。 也别说，这老幺一看就是本地的地头蛇，这么一把年纪了，但去他寿宴捧场的人不少，他那别墅的百米之内，想停个摩托都找不到地方。 徐小川也不管那么多，他对老三和毛子一使眼色，三人悄悄把摩托推到了竹林里，找个僻静隐蔽的角落藏了起来，别看这种停摩托的方法有些不道德，但非常时期嘛。 而徐小川千算万算还是漏了一项，他忘了带随礼钱了，人家大佬办寿，自己不表示一下就大刺刺的进去，就算他好意思，但大佬的小弟也不能干。 别墅门口就设了一个帐台，想进去祝寿的都先在这里随礼记账，徐小川看到这眨巴眨巴眼，身上所有的兜翻遍了只找到了一千块。 本来随礼随个一千块也不掉架子，但徐小川这是三个人，尤其老三和毛子他俩手里压根连一百块都凑不上。 徐小川心说得了，一千块就随三人吧，他走到帐台前很客气的把钱递了过去。 记账的是个妇女，把一千块装进了一个小红包后问道：“先生叫什么名字？” “这个……”徐小川犹豫一下说道，“我们三个人一起的，你在这红包上把我们的名字都写下来吧。” “三个人？一千？”妇女睁大眼睛连责备带强调的说了一句。 “是的。”徐小川厚着脸皮回了一句。 妇女皱皱眉头，她可是头次遇到眼前三个怪人，哪有联名上红包的，她拿起笔犹豫的不知道怎么写。 徐小川暗叹自己丢人丢大发了，“大姐，你就写每人随礼三百三吧。” 等徐小川带着老三和毛子进了别墅后，被眼前这种场面弄得一愣。 按他以前的经历，请客摆宴席都是摆几十张桌子，客人自己挑座位坐，等听老寿星白话两句再吃个饭就算完事了，可老幺的寿宴明显弄得另类。 一楼大厅弄得很敞亮，还放着古筝的弦乐，但却没几张桌子，有些客人就端着酒杯站着聊天，有的客人坐在角落的沙发上一起胡侃，还有些青年小男女抱在一起跳舞。 徐小川挠挠头，怎么看怎么觉得这里不像是个寿宴，倒是像在拍情景电视剧，这老幺年纪大但思想还挺前卫嘛。 老三和毛子也都没来过这种场合，他俩在不自然的同时全都把眼睛瞟向了徐小川。 “川哥，咱们一会干什么？”老三问道。 徐小川四处扫了扫，正巧看到一个角落里放了几个架子，上面摆满了各种菜肴，旁边还有几张空桌子。 “走，吃冤大头去。”徐小川下了这道命令，他心说自己哥三在别墅里谁都不认识，也不用特意去打什么招呼了，而且他们三也不是好久未见的朋友，几乎天天都在一起，有什么事回家搂被窝聊去，在这凑什么热闹。 老三和毛子这岁数对吃是很充满兴趣的，徐小川一带头，他俩二话不说，主动奔着饭菜就去了。 这菜肴里面中餐西餐都有，徐小川也不管什么讲究不讲究，就当自助餐来弄了，伸手拿两个盘子就开始垒“积木”，装的满满的后随手找个桌子就开吃。 老三和毛子也不示弱，先可带肉的下手。 他们闷头吃着就等老幺现身讲话，可他们不惹别人却有些故意来撩拨他们。 “呦呵？这哪来的难民，混进来混吃喝的吧？”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男子走过来冷言冷语。 徐小川抬头看了这男子一眼，别的他没瞧出什么，但这男子的猥亵样可一下就印进了他的脑海中。 徐小川心说哪个老娘们这么牛逼，生出这么个口口东西出来。 八字胡看到自己成了这三人的焦点，他还故意的挺了挺腰板，一副见过世面的样子说道：“你们快点吃，吃完就走，别在这丢人现眼啦。” 说完，他又背着手趾高气扬的走了。 徐小川被八字胡的话弄得挺郁闷，也挺来气，合着你这八字胡没事找抽，故意过来臭自己哥三的？ 徐小川又问了毛子一嘴，“这八字胡干什么的？是老幺的小弟？” 毛子见怪不怪的看着八字胡的背影，嗤了一声，“川哥，你别理这人，他可没那水平当老幺的小弟，他就是周围这片的一个流氓，没事总干些勾搭妇女的缺德事出来，嘴巴臭人又抗打，还死皮赖脸的，我们都叫他老鼠屎，不和他一般见识。” 徐小川一点头，但他突然想起一事，“毛子，这八字胡跑到老幺寿宴来干什么？不会是也求着老幺办事吧？” 毛子想了一会说道：“有可能，前阵我听说这八字胡阴沟里翻船了，下迷药祸害了一个妞，没想到那妞挺有背景，他当过街老鼠当了好一阵子，今天他能来，我看弄不好是找老幺替他出头来的。” “跟咱们有没有冲突？”徐小川又问道，对八字胡的所作所为，徐小川不评论，但他在乎的是老幺那边，毛子说过，意外组织的人数不多，换句话说，老幺就算想接活，但他也不能同时接好几个活，没那么大的胃口嘛。 “会有些竞争。”毛子说着又瞧了瞧徐小川背的长盒子，他不知道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有些担心自己川哥送的礼不够重，老幺看不上眼。 徐小川明白毛子的意思，但他也不多解释什么，只是反手指了指盒子说道，“毛子，这里面的东西可是个宝贝，一会保准让大家开眼，至于那个八字胡嘛，我让他送的礼白送。” 而这时候，从二楼下来一个男子，走到大厅正中央拿着麦克吼道：“各位朋友，大家都静一下，咱们的老寿星马上就出场啦。” 徐小川知道“正戏”开始了，他放下筷子，带着老三和毛子向正厅走去。 这时候来的这些客人们也都聚起来，放眼一看，全是人脑袋，人气挺高。 又稍等了一会，这个让徐小川一直闻名的老幺从二楼悠闲的走了下来。 老幺办的是八十四岁的寿宴，按常理分析，徐小川觉得老幺弄不好就是一个糟老头子了，甚至身体差点的话，还得住个拐棍和大家见面，可看着面前这个看着也就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徐小川不敢相信的都差点揉揉眼睛。 他心说这也太邪乎了些，八十四岁，再怎么打扮也不能这么年轻吧，就算老幺从小吃人参灵芝长大的也不能有这体质吧，难不成是传说中的天山童姥？ 徐小川趁空悄悄问毛子一嘴，“这人就是老幺？” “是。”毛子回了一句，“第一次见的时候我也被震住了，他的姓没叫错，就是个老不死的妖精。” “妖精？”徐小川听毛子这形容法心里一乐，心说这回事成了，自己还担心老幺眼花耳聋的对自己的宝贝看不明白呢，就他现在的状态，自己黄金剑一出，保准能让他震惊的跳起来不可。 第一百二十七章 帝王剑 老幺先是给场下客人一些时间，让热烈的气氛趋于平静后，他开始讲起话来，“各位来宾，各位朋友，感谢大家给我这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头子捧场，……” 老幺这番讲话的时间可不短，足足过了半个多钟头他还没说完，徐小川面上装出饶有兴趣的样子听着，但他心里却不住的流泪。 倒不是老幺一番话说得多么动人，而是徐小川郁闷的难受，心说你这老头以前是当老大的，也不是什么演讲家，弄得这幅好口才干什么？尤其是借着寿宴还长篇大论起来，还让自己这些客人活不活了？ 有徐小川这种想法的不在少数，尤其是老三和毛子，要在平时，让他俩抱个盆站着穿个肉串子，弄一下午他俩都不会喊累，但听老幺讲这么一会，他俩就难受起来。 毕竟他俩年纪才二十出头，社交经验、为人处世还不怎么圆滑，那副不乐意的心理都挂在了脸上。 而且他俩刚才没少吃，现在站的也不怎么顺气，到后来索性你一个嗝我一个屁的为老幺的讲话伴起了奏。 徐小川听着这哥俩发出的怪声心里不住怪笑，心说他俩才是活宝呢，人家寿宴你俩这就是拆台来了，但老幺那些人却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就冲老三和毛子两人撑的滚圆的肚子，傻子都能看出来他们打嗝放屁不是装的。 不知道老幺是真的讲完了还是受到老三俩人的影响，他终于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结束了讲话。 老幺歇了一口气对身旁的主持人使了个眼色。 主持心领神会，上前一步喊道：“咱们的幺老寿星今天是格外的高兴，那接下来的时间就给大家了，大家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话跟老寿星说呢？” 徐小川明白主持这番话的意思，说白了接下来就是求人办事的环节了，谁有这想法的就赶紧上礼吧。 毛子悄悄的拉了拉徐小川的衣袖问道：“川哥，去啊。” 徐小川微微摇摇头，心说现在也不是争名次，谁抢的快了老幺就先答应谁，那都得看谁的心意诚，谁的礼物能合老幺的心意。 但再怎么样也总有第一个忍不住出头的，八字胡眼珠咕噜咕噜一转，奸笑一声上前一步，从腰包里拿出一个锦盒来。 “幺叔。”八字胡提着嗓音喊道，“晚辈前阵子得了一个珍品，正适合您，借着今天的喜事请幺叔笑纳。” 这八字胡也耍了一个心眼，他说完后并没急着打开锦盒，而是平举着让大家都能看到，先吊了吊大家的胃口。 这时已经有人给老幺抬了一把太师椅过去，老幺也正舒服的坐在椅子上，他看着这个锦盒脸上浮现出一丝兴趣，但也没起身，就一摆手说了句，“大侄子，这什么东西？打开看看。” “好咧。”八字胡得意一笑，慢慢的把锦盒打开。 徐小川一直在冷眼旁观，等见到盒里庐山真面目的时候，他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这锦盒里装的是个人参，只是这参又小又皱，须子还多，这不是自己钵里炼化出来的人参是什么？ 别看徐小川心里不在乎，但八字胡可是把这颗人参当成了宝贝。 他指着自己这小参介绍起来，“幺叔，您别看这参其貌不扬，但却足有百年气候，您瞧这参上的珍珠点，您在看看这参的铁线纹……嘿嘿嘿，不是晚辈夸下海口，活人吃了这参能强身健体，体弱之人吃了它能从阎王手里抢回来几年阳寿。” 八字胡故意顿了一下，给大家一个考虑的时间后又说道：“幺叔，您老这身体就不用说了，我还从没见过比您棒的呢，但是，还请您理解晚辈这份孝心，笑纳这颗百年小参。” 场下客人捧场般的鼓起掌来，老幺这时候也一摆手，叫手下把这锦盒端了过来。 老幺这年纪可不是白活过来的，人精着呢，别看八字胡说的如何如何，但他对这个人参也要亲自验一下货。 他小心的掰了一个参须下来，抿在嘴里品了品，这才露出笑容点头道，“难为你小子这份礼物了，我收了。” 老幺这话里有话，那意思不出意外，八字胡的事他算是接了。 八字胡兴奋的有些过头，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就站在原地不住的搓手奸笑。 而其他一些还想求老幺办事的客人，一看八字胡的头炮打得这么响，一个个都默契的低下头，甚至还有人打了退堂鼓，不留痕迹的向后退了退，想找个机会提前撤了。 当然，也有几个不服气的，要么拿出钻石要么拿出支票，甜言几句借着机会献给了老幺，只是看老幺一副应酬的表情，估计这几人的礼物也真的只成了祝寿的礼物。 “川哥，咱们怎么办？”毛子底气有些不足的问道。 而老三也是苦叹一声，问了一句撤不撤的话。 徐小川白了这两个兄弟一眼，心说你俩这没见过世面的家伙，一个皱巴人参就能让你们消极成这样？再者说，这人参还是自己鼓捣出来的呢，怕什么？ 想到这，徐小川低声对他俩说道：“别怪川哥没提醒你们，一会擦亮了眼睛看看咱们这宝贝，给你们个机会回去后在别的兄弟面前好好吹吹。” 老三和毛子虽然不全信徐小川的话，但也没了要走的意思，他俩又低着头等起来。 现在场上的气氛不怎么好，没人送礼不说，人群中也没人说什么悄悄话，而八字胡就像一只斗胜公鸡般挺着腰板，趾高气扬的站着。 也说这八字胡不是个东西，这时候他又打起了坏心眼，想弄一出杀鸡儆猴，找一个倒霉蛋跟自己配配戏，间接突出一下自己，顺便灭灭大家心中的不服气。 而他也真二逼，挑来挑去竟然选择了徐小川。 “呦呵？”八字胡故意惊讶一声，“这不是刚才躲在角落里没死没活偷吃东西的小伙么？怎么你吃饱了还没走？” 他也不理徐小川什么反应，抱着肩打量着徐小川背的盒子问道：“小伙儿，你怎么这幅打扮，难不成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剑客么？嘿嘿嘿。” 八字胡这么一笑，也带动场下一些客人笑了起来，有的客人是陪笑，有的客人却是为了暖个气氛，有的却是被八字胡的笑声感染，反正各自笑得意义不同。 徐小川也笑起来，只是他一边笑一边心说到底是自己看着好欺负还是运气差？怎么每次都被一些小无赖小流氓缠身呢？ “胡子。”徐小川发话了，他也不管八字胡叫什么索性就拿土匪的外号称呼起来，“我这盒子里装的可是一件宝贝，但你也别想说两句屁话就能有幸观赏，我这宝贝只给幺叔。” 徐小川又扭头对老幺说道，“幺叔，我等你的话，你让大家看我现在就拆，你要是不想让大家看，谁要敢偷看的话我这大嘴巴子当场就把他扇晕。” 其实徐小川这话里带个小技巧，面上他这么说有点对老幺为首是瞻的意思，但老幺不可能不让大家看，先不说他会不会把盒子里的东西当成宝贝，但不让大家看这就显得自己太不大度了。 “小伙子，你这份心意我收下了，你把盒子打开吧。”老幺命令道。 徐小川料定老幺会这么说，他也不耽搁，把盒子从后背取了下来，他也不像八字胡那样墨墨迹迹的吊大家胃口，而是手一掏把帝王剑取了出来举过头顶。 帝王剑身上折射的万道金光瞬间就充斥了所有人的眼睛，而且大厅也即刻笼罩在一层淡淡的光辉里。 “你你你……”八字胡抖着胡子，不可思议的嘚咕道。 而老幺也突然间发起呆来。 徐小川不管别人什么反应，接着大声说道：“黄金帝王剑，清代帝王所用，纯金打造的真品，集威严、霸气于一体，合正气、气质于一身，怎么样？谁敢说这不是宝贝？” 八字胡机械的吧嗒起嘴来，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场上众人谁不明白，八字胡的人参是个好东西，但毕竟出的起钱在市面上还能买到，可这帝王剑就不同了，这剑说白了就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那都得什么运气的盗贼能在坟里刨出来？而且还得是古代帝王的坟。 徐小川拿眼划拉一下周围人的神态，他们都被这剑震住了，但徐小川心说自己索性就再震震你们脆弱的小心肝，反正震死人不偿命。 徐小川手握剑柄，一用力把剑从鞘里拔了出来。 像金银这类的贵金属，在某些特定的时机、特意的动作下能发出奇特的金属声，就说袁大头银币，使劲吹一口再放在耳边听就能听到嗡嗡的响声，而徐小川料定只要自己动作快，这剑也必能出响。 不出他的意料，剑出鞘嗡声就响了起来。 徐小川得意的叫了一声，胡扯般的解释一句，“怎么样？大伙都听到了吧，这可是龙吟之声，有龙魂在剑里面。” 老幺终于坐不住了，他嗖的一下见起身，喊了句小伙把剑给我后，就快步向徐小川走去，在激动之下一点老态都见不到。 而徐小川也故意装出一副恭敬的神色把剑平举着送给了老幺。 只是看着老幺接剑时的神情，徐小川心里纳闷道，怎么瞧着这老鬼眼里有种欣慰的意思呢？难不成以前他见过这剑？或者他跟这剑有过说不清道不明的故事？ 第一百二十八张 密室 老幺接过帝王剑后就当着大家的面不住抚摸把玩，看他的样子明显对帝王剑的兴趣极浓，甚至对寿宴都不怎么在乎了。 “小子。”老幺指着徐小川说道，“你跟我上二楼。” 老幺的意思很明显，送礼环节结束了。 “幺叔……，我……。”八字胡又突然来了这么一嘴，只是他说这话的时候不仅声调低，而且底气也不足。 老幺理都没理八字胡，抱着帝王剑率先上了二楼。 而徐小川在经过八字胡的时候，故意哼了一声，他心说你这胡子其实输的一点也不冤枉，谁都能看出来自己的礼比你拿的要贵重的多，再说，只要天底下的土豆萝卜没绝种，就那种百年小参自己想要多少那还不是心血来潮的事么。 徐小川在晋城的别墅就有一个密室，用来临时放钵的，而老幺也有这种习惯，在二楼的犄角特意拿出一个房间当密室，而且还是个室中室。一道后砌的墙把整个房间隔成了内外两个部分，而且在外室还站着两个保镖。 光看这两个保镖一眼，徐小川立马就能联想起杰森和墩儿，他们的身上都有一个共同的地方，就是一种煞气，让人觉得他们就好像刚从战场回来一样，尤其是他们的眼神，绝对能顶替空调，别看现在大热天的，但是看一眼就会让人鸡皮疙瘩暴起，浑身冷气直窜。 徐小川心里不由得暗叹，心说都是当老大的，当初的李金胜也好，现在的老幺、泥鳅也罢，咋都能找到这么好的贴身保镖呢，再想想自己，立马就觉得自己这老大当的窝囊，就算灰姑娘以后跟了自己，自己有个片刀队又能怎样？还不是找不出一个武把子伴随自己的左右？ 徐小川相中这两个保镖了，但他知道要人这话不能说出口，保镖对一个老大来说可太重要了，甚至不比老大的女人差多少。 “小子，咱们进去吧。”老幺对徐小川摆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而他又故意大有深意的瞧了一眼老三和毛子。 徐小川明白，老幺是想与自己单聊，他就侧头对老三、毛子交待起来，你们在外室等我。 说着，徐小川又走进一步，悄声说了一句，“你俩一会别给川哥我丢人，站的板正点，激情些，别被老幺这俩个保镖比下去，知道么？” 老三和毛子一齐点头，随后就一人一个的站在了那两个保镖的旁边，只是看着老三和毛子刚吃出来的圆鼓鼓的肚子，徐小川痛苦的一闭眼，心说自己心气太高了，这根本就没个比。 内室的摆设很简单，一张木桌子两个板凳。 老幺随便指了指说道，“小子，你随便坐。” 徐小川应着一声但没动身，他等到老幺选了一个板凳坐下后这才很礼貌恭敬的坐在了另一个上面，本来徐小川可以不这么做，毕竟他也不是老幺手下的小弟，但徐小川心说冲老幺八十多岁的年纪上，自己一个后生晚辈应该发扬一下尊老的美德。 老幺也看出来徐小川这个意思，他很欣赏的笑了一下，又打开了抽屉，拿出两根雪茄，自行点了一根后，把另外那根抛给了徐小川，“小子尝尝这巴西货。” 徐小川对老幺笑一笑，从兜里掏出了香烟，“幺叔，我抽自己这个吧。” 老幺一摆手，那意思你随便，他吸了几口雪茄后又捧着帝王剑看起来。 “这剑是泥鳅的。”老幺肯定的说道。 徐小川嗯了一声算是回答，而他心里也琢磨起来，泥鳅别看人在贡州，但他的名号可响，三教九流的人都接触，就说自己这边的三黑子，以前只是一个农村收保护费都认识泥鳅，何况老幺呢，自己刚刚应了一声也不算出卖泥鳅。 但徐小川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接下来他就闷着吸烟，打定主意并不多说什么。 “小子。”隔了一会老幺又问话了，“这把帝王剑你花多少钱从泥鳅那里买的？” 徐小川嘿嘿的笑了几声，挠了挠脑袋做出一副憨样，这话他不想接，更不想回答。 老幺也爽朗的笑了，拿手点了点徐小川，他看出来徐小川心里那点小主意了，“小子，你别留那么多心眼，我和泥鳅关系不错的，这把剑我早就想从他弄过来了，只是泥鳅嘴咬的太死，我最后出了二百万他都没卖，没想到竟然能给你。” 老幺说着重重叹了一口气，“我也不问你和泥鳅什么关系，但明显我这老头子在他心里的分量没你沉嘛。” 徐小川听了这话心里暗叫惭愧，自己拿十个刀币换泥鳅的帝王剑，本来还以为没亏了泥鳅呢，现在看来，自己欠泥鳅的人情可大了，等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换回去才是。 老幺话题一转，又问道：“小子，你说吧，求我办什么事，凭这把剑和泥鳅，你不用不好意思，把你要的东西讲出来。” 徐小川心说你这老头太瞧的起自己了，自己什么时候腼腆过？ “幺叔。”徐小川开口道，“我想让你帮我对付五个人，让他们去地府伺候阎罗去。” 老幺呵呵的笑了起来，“小子，你行啊，你是没不好意思，这一开口就是五条命，罢了罢了，本来我还以为自己赚了一回呢，现在看我这老头子可是亏大发了。” 徐小川也急忙陪着笑，只是他俩笑的含义各不一样。 “强子。”老幺对着外面吼道。 内室门被打开了，守在外面的一个保镖走了进来，他对着老幺很恭敬的一哈腰就算打过招呼了，也不知道他这幅不好说话的劲儿是不是武把子们的通病。 老幺也没绕弯，把徐小川的事交代给强子。 徐小川在一旁静静的坐着，等幺叔说完后，他又客气的接话道：“强子，我需要提供什么？” “相貌，住址。”强子冷冷的回答。 徐小川一点头把老三喊了进来，他让老三当场给监视王权的小弟去个电话套资料。 老三索性把手机扩音，一问一答的形势把王权现在的动态完完全全的报给了强子。 强子听得很仔细，等老三挂了电话，他先是琢磨一番又问道：“先生，在一周之内，这五个人都会死于意外，你是想亲眼看着意外的发生呢？还是我把他们发生意外的视频传给你？” 徐小川先没急着回答强子的问话，而是很随和的指着自己说道：“强子，不要叫我先生了，这外道了，你叫我小川就行，我可没把幺叔和你当成外人啊。” 看到老幺点头授意，强子露出了笑容，叫了一声川哥。 徐小川又接着说道：“强子，你想让那五个人怎么死？场面血腥不血腥？别看我一个大老爷们，但有点晕血，我是想去亲眼看看，就是不知道条件允许不？” 其实徐小川这话里多少撒了点谎，他可一点都不晕血，上学的时候义务献血，他都能瞪个眼睛看护士给自己放血，心里都一点不会抖的，只是他不知道这次制造的意外到底有多意外，别弄得现场恶心巴拉的，自己瞧了十天半个月的都没了胃口。 强子理解徐小川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他肯定道：“川哥，你放心吧，组织让他们几人发生意外的方法有很多，这次就便宜了他们，让他们死的都好看一些吧。” “好吧。”徐小川接话道，“强子，你安排吧，我等你电话。” 他说着就拿出手机，想记下强子的电话号码。 老幺却一摆手打断了徐小川这个举动，他又打开抽屉从里面拿了一张手机卡出来，“小子，这卡你拿去，二十四小时开机，强子会主动联系你的。” 徐小川应声接了过来，也说老幺对徐小川的印象不错，他又强调了一句，“小子，以后你要是有空就过来陪陪我这个老头子说说话吧。” 徐小川听得心里一喜，知道今天自己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竟和老幺搭上了关系，结下了忘年交。 但毕竟老幺人老了，尤其现在还是他的寿宴party，徐小川心说自己的事既然都交代完了也就别死皮赖脸的粘这了，他与老幺和强子打个招呼后，带着老三和毛子就先撤了。 只是他们经过一楼大厅的时候，看到那个八字胡正孤单的坐在一个桌子旁饮酒，那模样让人觉得挺凄惨。 老三性子冲，把嘴凑到徐小川耳边问道：“川哥，咱们逗试一下这个胡子去？” 徐小川摇摇头，“算了老三，咱们何必为难一个二逼呢？走吧，回去找灰姐去。” 也不知道老三和毛子在回去后对其他小弟说了什么，但明显的，这些小弟看到徐小川以后都变得很恭敬很客气，甚至徐小川想在烧烤店里干点力气活的机会都没了，每当他抱起盆要穿个串子，都会有他记不得名字的小弟抢着替他干活。 这让徐小川心里不住感叹，当老大就得要高处不胜寒么？ 而自从那晚夜话后，灰姑娘对徐小川的态度并没什么变化，只是她对底下这些小弟每天要干的任务却有了大幅度的调整。 她不再让小弟出去打杂挣钱，甚至报亭也都兑了出去，除去每天留三两个小弟盯着烧烤店，其余的全都被她叫到了后场，一天天不停歇的进行高强度格斗训练。 第一百二十九章 我不打女人 别看灰姑娘不说，但徐小川心里明白她的想法和这份苦心，灰妹子是有了随他走的意思了，现在只差王权的事了结，而她这么疯狂的训练手下小弟也无非是想送给徐小川一个过硬的队伍，一个处于巅峰状态的“黑色组织”。 徐小川有个不是缺点的缺点，他想干的事，就算这事再无聊再无趣，他都能屁颠屁颠的干着，而他不想干的事，就算拿金山银山勾引他，他都不会动一次手的。 格斗训练就属于他不想干那些事的行列之中，倒不是说徐小川不是爷们儿，怕流血流泪的事， 只是他一想到格斗就根本提不上兴趣，虽说他亲身经历的打斗也不少了，但看着灰姑娘带着小弟天天又是打群架又是二对二散打时，他一点冲动的感觉都没有。 徐小川索性就躲在宿舍里呆着，要么闷猪头，要么就盯着屋顶发愣，也说他这个一天不出门脚趾甲都能憋紫了的人，竟然有这份毅力熬了两天。 等第三天的时候，徐小川有些受不了，他心里闷得要抓狂的冲动越来越强，甚至胸口都有了胀痛感，这可不是好的征兆，他心说得了，自己这么生憋硬抗不是办法，就算心里能忍住可身体吃不消啊，再者说，自己在灰姑娘这些人面前的身份还是比较特殊的，去看看他们的格斗训练而不参与想必还是可以的嘛。 徐小川打定了主意。 下午刚到，后场就传来一声哨子响，随后灰姑娘用她特有沙哑的嗓音喊道：“集合！” 宿舍里的小弟们都急忙向后场跑去，而徐小川也乐呵的颠颠跟着队伍。 小弟们都自觉的挺直了身板，站成一个方队，而灰姑娘也去了女人的装扮，穿个紧身黑短袖上衣和一个皮短裤，绝对正宗的小太妹打扮。 看着小弟们都站的整整齐齐，灰姑娘满意的微点头，但她也没急着“战前动员”，而是一扭头瞧着身旁的徐小川。 “你怎么来了？”她问道。 “嘿嘿嘿。”徐小川一副坏笑，“我来给你当副手嘛。” 灰姑娘皱皱眉，本来还想训斥徐小川两句，但话到嘴边了她没好意思说出口，稍微沉默一下后冷冷的嘱咐一句，“你别瞎捣乱。” “好好好。”徐小川忙点头应着，其实把他留在这根本就是个错误，他这人能干看着不捣乱才怪。 灰姑娘不再理会徐小川，对着小弟们喊道：“弟兄们，咱们今天的训练稍微调整一下，以前格斗前的热身就免了，一会咱们直接开始格斗。” “好！”灰姑娘话说到一半，徐小川就在一旁插嘴来了一句。 灰姑娘瞪了他一眼，看到徐小川做个抱歉的手势后，她又接着说道：“格斗这东西不是门艺术，而是很残酷的一种技能，灰姐我的看法是一切从实际出来，如果现在有个对手站在你面前，你不能说让对方等等，你先热个身脱个衣服吧？那样对方早就一拳打过来了。” “呃……”徐小川发出了一声闷叫，本来他又不自觉的想说好来了，但话刚出口他就反应过来，自己是想拼命地闭嘴，但还是没搂住。 他这声才叫让本来很严肃的气氛变了味道，底下那些小弟中甚至有人不自觉的笑了一声。 灰姑娘气的牙痒痒，心说自己的小川哥待着没事就是来捣乱的，她哼了一声向库房走去，等她出来时手上多握了一根皮鞭。 徐小川嘎巴嘎巴嘴，知道灰姑娘的意思，自己要再乱说话，她保准一鞭子抽取来。 他先是憨笑着对灰姑娘再次抱歉，同时双手在嘴上虚虚的一拉，做了个锁嘴的动作出来。 被徐小川接连两次打断讲话，灰姑娘也失去了动员的兴趣，她一指老三和毛子，命令道：“去库房把家伙事抬出来去。” 老三和毛子应了一声，从队伍里出列，一路小跑的先后钻进了库房，把一个超大的纸壳箱子搬了出来。 别的小弟都知道这箱子里装的什么，也就没什么意外的神色，都沉默着在原地偷摸活动一下筋骨，晃晃腰、揉揉腕子、扭扭脖子之类的。 而徐小川却眯着眼盯着大纸箱子猛瞧，这纸箱子就是装大电视的外包装盒，他心说灰妹子要拿的是什么家伙事？看着这么沉这么多？但随后他又想了起来，前几天小弟们格斗时都带着护具，这所谓的家伙事就应该指着这些。 老三和毛子把纸箱子放到一个角落后就自行归队，而灰姑娘挨个看了一遍小弟们后大声喊道：“谁先来？” 没有人回答，但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举起了手，而且脸上都已浮现出轻微的杀气来。 徐小川瞧得心里不住点头，这帮兄弟的组织纪律性不错嘛，要是自己肯定就喊出来了，但真要这些人都喊出来，那不就乱了套？这训练和菜市场还有什么分别？ 也不知道是受了灰姑娘的“垂青”还是老三和毛子点背，他俩被灰姑娘最先点了名进行格斗训练。 这时候的老三和毛子根本就不把对方当成兄弟，反而横眉竖眼的互相瞪着，一齐走到纸壳箱子处各自拿了一副手套出来。 徐小川看的一愣，心说今天怎么邪门了？平时不是还有个护头的家伙事么？怎么看老三和毛子只拿了手套就完事了？难不成他俩要逞英雄装好汉？不把格斗当回事？ 徐小川在好奇心的驱动下闷声走了去过，往箱子里一瞧，哪有护头的东西，清一色全是手套，而且这手套也和前几天的不一样，别看也是软的，但明显没什么厚度，真要戴着它打拳，受伤的风险很大。 徐小川觉得嘴里有些发苦，心说灰丫头不愧叫黑寡妇，心可够狠的，对手下这些小弟都这样，他知道一会老三和毛子的格斗训练一定很惨烈，他是没那个心情瞧热闹了，尤其还是自己兄弟间的打斗，他看不下去。 徐小川打了退堂鼓，偷偷瞄了一眼灰姑娘，看到这丫头现在的精力都在老三和毛子身上，他心说自己也别打什么招呼了，还是赶紧偷跑吧，别招呼打了却把意外麻烦弄出来。 徐小川垫着脚生怕自己发出什么响动，一点点小心的向宿舍走去，可他的运气不咋好，宿舍就在灰姑娘的正对面，说白了就在她眼皮底下，徐小川这动作不可能被灰姑娘忽视。 “小川哥，你这是要干什么去？”灰姑娘意外地变了语气，甜甜的说道。 而所有的小弟，包括正要格斗的老三和毛子都顺声瞧向了徐小川。 徐小川突然间觉得自己很糗，在这么多人的目光注视下，自己一个大老爷们的形象都没了，他现在弓着腰怎么样怎么像一个贼。 “那个……灰妹子。”徐小川急忙扯了个慌，“哥尿急。” “尿急？”灰姑娘干笑一声，“小川哥，我看你是尿遁吧？” 徐小川痛苦的闭上眼睛，心说完了，自己抽风没事过来瞧什么热闹，被灰姑娘盯上了吧，就看她这一出一闹的，一会肯定也会让自己下场训练。 但他现在心里再怎么不乐意也没有办法，再怎么想逃也没有招，只好挤着笑对大家乐乐，郁闷的站在了小弟队伍的最后面。 老三和毛子又收了心神准备打斗，可灰姑娘却喊了一声停。 她指着老三和毛子喝道：“你们退后，第一场我和小川哥打。” “啊？”徐小川惊讶的喊了一声，他差点没蹦起来，心说自己没听差吧？ “啊什么？”灰姑娘边说边去纸箱子里拿出一副手套戴起来，“小川哥，跟你家妹子练练格斗你不丢人。” 徐小川急了，几步走到队伍前，“妹子，这不是丢不丢人的，我怎么能跟你打？” “为什么不能？”灰姑娘说着又对着徐小川抛过去一副手套。 “因为……你是女人嘛。”徐小川憋了半天解释一句，他这话没说错，哪有一个爷们跟女人伸手的，就算是训练那也不行，尤其这女人以后还是他的三房太太。 可徐小川这话非但没博得灰姑娘的好感，反而激起了她的火气，“徐小川！”她几乎是一字一句的念着她川哥的名字，“亏你还是个男人，连跟女人过两招都不敢，我瞧不起你。” 灰姑娘说完也不给徐小川反应和接话的机会，她快走几步来到徐小川面前，唰的一下递出一记手刀。 这手刀力道不小，但灰姑娘还是留了点情面，把攻击位置从脖子挪到了胸口，毕竟在她印象里，这个小川哥不是什么能打架的货。 砰的一声，徐小川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记手刀，他突然觉得胸口一闷，咳咳的咳嗽起来。 “哼。”灰姑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冷言冷语道，“小川哥，我看你不是不打女人吧？而是你连女人都打不过，就你这样的，谁能看上你？” 其实灰姑娘说这话也有点苦口婆心的味道，正是她心里在乎徐小川，才会对他这么挑剔，尤其是她认为，徐小川既然也是一个老大，那多少也要会点功夫，不能什么事都拿钱摆平，真要遇到突发事件，她自己也不能真的成了黑寡妇吧。 但她这话却真的刺伤了徐小川的心，徐小川心说自己今天要不露两手，你这灰妹子肯定不会真心真意的跟自己，甚至被哪个壮男撬了墙角都有可能。 “妹子。”徐小川气的一拍手掌，“你家爷们怒了，你把他惹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说完，他就稳稳的递了一掌出去。 第一百三十章 降服三老婆 本来徐小川与灰姑娘的之间的情谊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但谁都没捅破这张纸，包括这些小弟在内，你知我知大家知，这就算完事了。 可徐小川却激动之下，一口说了出来，别看灰姑娘性格泼辣，但毕竟是个女儿家，当初她和王权在一起的时候，也都是底下恋情发展了一年多，现在当着这么多小弟面，她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尤其徐小川说完还递出去一掌，灰姑娘怒气之下喝了一声，实打实的也喂了一拳出去。 拳掌相击，砰的一声，徐小川被灰姑娘爆发力所震，不由得退了几步，而灰姑娘却憋得满脸通红，就跟当初徐小川二老婆王彤一样，吃了徐小川铁手的暗亏。 “嘿嘿嘿嘿。”徐小川坏笑起来，“妹子，怎么样？哥这叫低调，说好听点也叫谦虚，你服不服？” 灰姑娘哼了一声，扎了个马步，运了几下气，又暴起之下打了一拳过来。 徐小川瞧着灰姑娘这架势，心里多少有些吃惊，心说这妹子当初黑寡妇的称号真不是浪得虚名，竟然还会些气功，只是你再怎么会气功也白扯，自己这手可是神钵炼的，你这充气粉拳根本没得比。 “再来。”徐小川嚎了一嗓子也一拳递了出去，他可舍不得人身攻击，怎么说灰妹子的手上还套了一个手套，挨了自己铁拳应该没什么大碍。 可他还是低估了自己铁拳的威力，两拳再次相击，一声闷响之下，灰姑娘带的手套竟然嗤的一声裂了一道口子出来。 而灰姑娘也好受不了多少，她哪还有女老大的模样，捂着拳头在原地就疼的蹦了起来。 徐小川心里既有歉意又觉得心疼，他不自觉的走上几步问道：“妹子，咋样了？让哥看看你的手吧。” 灰姑娘哼了一声，上来倔脾气，她先是眼睛四处一划拉，又走到老三面前抢过皮鞭，啪啪的抻了两下鞭子，回身就要对着徐小川抽去。 徐小川眼尖，看到灰姑娘弄这一出，心说不好，这丫头打急眼了。 他也没傻到接着和灰姑娘比试什么，直接学起王权逃命那一出，抱着脑袋就向宿舍冲去。 “妹子，哥真尿急，先走了啊。”徐小川边跑边喊道。 其实他这种跑根本就言行对不上，尿急怎么的也得捂底下，他却捂着脑袋。 也说徐小川来这次格斗训练也就是图个瞧热闹，但没想到却事赶事的发生了这么一系列的意外。 这次教训也让徐小川打心里明白了，女人在变成母狼的时候，自己还是少接近为好。 徐小川又宅起来，虽说灰姑娘抽空在宿舍外甜甜的邀请自己几次，但他是铁了心说什么也不在训练的时间出门，紫霞与青霞的故事他可是知道的。 而强子的电话终于在某一天的下午打了过来，徐小川看着铃声响起的电话，心里一阵激动，心说自己算是熬出头了，这股宅风终于过去了。 “喂？”徐小川压制不住心情对着电话说道。 强子诧异一下，但还是冷冷说道：“川哥，你别高兴的这么早，那五个人还没死呢。” 徐小川使劲捶了捶胸口，让自己缓一缓，心说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别在强子面前丢人。 “进展的怎么样了？”隔了一会后，徐小川问道。 “计划出来了，今晚开始施行。王权命大，留他几天，剩下那四个人午夜回去阎王殿报道。” “怎么个死法？”徐小川又问一嘴。 “车祸。”说着强子又话题一转，“川哥，你来看看么？” “去。”徐小川痛快地回答着，他心说车祸这东西不血腥，值得一看。 “那好，下午四点，你去客运站门口等着，我接你去。”强子说完就撂了电话。 徐小川心里觉得好奇，心说怎么约定在客运站见面？据老三给的情报，王权那五个人一直就没离开过市里，他去“看戏”也用不着做什么火车汽车吧？ 而且强子这话听着也容易让人觉得他把徐小川不当回事，哪有这种接人的方式，让客人自行先去车站等着？ 不过徐小川也没再多想什么，他心说强子不是那种人，这么做肯定有强子的道理，自己好好遵守约定就行了。 徐小川又一看时间，现在都已经三点了，他心说自己也别耽误了，赶紧去车站吧。 他就把装钵的背包一背，急忙出了宿舍，而这时间赶得也操蛋，正巧也是灰姑娘训练小弟的黄金时段。 后场小弟们打得正欢，两人一组的捉对厮杀，放眼一看，抱着满地滚的，揉在一起掐架的，你一拳我一拳轮斗的比比皆是，灰姑娘也没闲着，东边跑西边奔的指导着。 其实灰姑娘这种训练方法多少有点扰民，尤其这后场也处在一片居民楼当中，只是那些居民都不傻，谁也不会脑袋进水一般没事去找灰姑娘的岔，而且一直以来，灰姑娘带着这帮小弟不仅没对附近居民构成伤害，反倒是有几次还帮忙抓了入室抢劫的小偷，维护小区的和平，这些居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沉默着。 灰姑娘看到徐小川这幅打扮，一脸贼兮兮的样子要出门，她急忙对小弟们叫停，又大声问道：“小川哥，你干什么去？要回晋城？” 也不怪灰姑娘这么说，徐小川当初过来的时候就是背着一个包来的，现在他又背着这个包要走。 徐小川知道灰姑娘误会自己了，但他心里也没办法，别看强子说让自己去看戏，但保不准有意外发生，弄不好这钵还能用的上。 而且看样子不仅是灰姑娘有误会，有些小弟的脸了也是一片茫然，甚至他们都忘了收手，还保持着喊停前的动作，揪着对方头发的、滚在地上的都保持原样。 “这个……”徐小川搓着手，三步并作两步的疾走到灰姑娘面前悄声说道：“妹子，意外组织那边来话了，今晚动手，我想去看看。” 灰姑娘嗯了一声，脸色好看一些，她稍微沉默一会，又问道：“需要咱们的帮忙么？” “不需要。”徐小川先是肯定的回答一句，但随后又一转口风，妹子，我却需要你的帮忙。 “怎么帮？”灰姑娘认真的问了句。 “这几天叫小弟们都收拾一下，咱们准备搬家了。”徐小川半开玩笑的来了一句。 灰姑娘没接话，她明白徐小川的意思，脸也微微红了起来。 真好看。徐小川盯着灰姑娘羞答答的表情暗自寻思道，而且突然间他又觉得自己心口一热，对准灰姑娘的脸蛋就来了一口。 他这一吻还带声的，啵的一声清楚的传进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 徐小川也不笨，知道揩了油见好就收，赶紧倒腾自己的两条腿嗖嗖的向外逃去。 “妹子，等哥消息啊。”他边跑边来了这么一句。 “你……”灰姑娘没想到徐小川这么色胆包天，大庭广众之下竟然流氓了一把，不过等她反应过来时，徐小川早就没了影子，气的她只好跺跺脚哼了一句。 “你们看什么？”灰姑娘迁怒般的又对着小弟们喊了一句。 “打啊……”小弟们又叫喊着急忙训练起来，不过他们现在这种打法，明显有种敷衍的意味了。 徐小川时间把握的很好，他基本上是掐着点到得客运站门口，毕竟这次就他自己一人过来，早去也没个说话唠嗑的，孤单单的站着看来往的人群还不如多在大街上晃悠一会呢。 而他没等过久就有一个出租车停到了他的面前，徐小川先是心里迷糊一下，心说自己也没招手哪个出租车司机的眼神这么二啊，但等他瞧清楚开车司机后，立马又麻利的钻到了车中。 开这出租车的是强子，徐小川一联系刚才的电话，他也明白了强子为何约自己在客运站见面，心里也佩服起了意外组织做事的缜密。 “去哪？”上车后，徐小川问道。 强子微微一笑，“川哥，带你去一个居民区转转。” 徐小川知道强子这话里有话，虽然他听不懂这弦外之音，但也没多问，心说答案会慢慢揭晓的，自己耐心等待就是。 强子口中的居民区徐小川从没来过，地方不仅偏，而且处处是危房，强子把出租车停到了小区内一个十字路口后，他就悠闲的从兜里拿出烟点着吸了起来。 徐小川眼尖，看到了王权的摩托停在了一个角落里，他有些明白的问了一句，“他们五人现在在哪？” 强子指着最破的那个楼说道：“王权他们在这楼的三楼临时租个房子，凭组织的观察和监听，他们今晚要跑路，不过……”他蔑视的哼了一声，“只有王权命大，这次能逃脱。” “我说强子，你这玩的哪一出？”徐小川疑问道，“既然有了计划，直接五个人全灭就是了，何苦还留下王权呢？” “王权骑得摩托，剩下四人都坐车，一天之内，意外不能总发生的。”强子解释一嘴，并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川哥，好戏开始了。”他又说道。 而与此同时，一个小男孩从小区外溜达的走了进来，先是瞪个眼睛无邪的看了看四周环境，接着向徐小川与强子这边走了过来。 第一百三十一章 意外 小男孩走到出租车旁边时故意停顿了一下，从兜里掏出两个溜溜球来，嬉笑一声，砰砰跳跳的又向远处停车场走去。 徐小川贴近车窗的玻璃仔细观察着这小孩的一举一动，其实也就是强子强调一嘴，不然他还真没把这破小孩当回事。 这小孩走近停车场后，找了一个空车位自己跟自己玩起了溜溜球，他玩的倒是挺高兴，一会乐的拍手一会就撅个屁股弹球，可徐小川看的出来，这小孩正慢慢的向一个灰色轿车靠近。 “强子。”徐小川指着那灰色轿车问道，“这是不是龅牙四人的车。” 强子对徐小川竖起大拇指，赞了一句，“川哥好眼力。”而随后他又不满意的盯着那小孩说道，“演技还是不行啊。” 徐小川被强子这话噎的不轻，心说这小孩的演技还不行？他才多大？没就地尥蹶子蹬腿哭就不错了。 而小孩终于一个“不小心”，把溜溜球弹到了灰轿车的底下，他气得哭了起来，还特意跺了跺脚，小脑袋无助的向周围瞧着，看样子想找人帮忙。 可这停车场里除了他根本就没别人，更别说能找到“雷锋”了，小孩一抹眼泪，气嘟嘟的撅个小屁股向灰轿车底下爬去。 强子这时候也拿出一块秒表，看到小孩钻到车底下后他立马摁了一下开始计时。 徐小川没说话，却也盯着秒表的计数看了起来，他还时不时的瞟了一眼强子的脸色，品着强子的表情变化。 前三十秒内，强子没反应，等快到四十秒的时候，强子有些着急了，而整整计到一分钟时，小孩从车底下爬了出来，强子也明显的一脸不耐烦。 “怎么回事？”徐小川好奇问一句，“这时间有说道么？” 强子先是望着小孩不满的哼了一声，这才说道：“这个小区有三十二个监控点，停车场是其中的一个，物业保卫处的监视器一次只能看到十六个，每隔一分钟翻屏一次，也就是说，这小娃子要超过一分钟还没弄好的话，事后这里容易成为一个疑点。” 说到这，强子又叹了一口气，“改一个电路而已，用的着这么费劲么？” 徐小川听得想乐，心说对你强子来说，改一个电路应该不难，但对这个小孩来说，未免有些苛刻。 小孩又玩了一阵后，这才依依不舍的拿了溜溜球抹着鼻涕离开了，只是他走到出租车旁边的时候，用极其轻微的童音说了一句，“好玩！” 徐小川知道这小孩说了一句暗语，而具体什么意思他就不得而知，只是强子听了后眼中现出一丝满意的神色。 等停车场又消停后，徐小川扭头问强子道：“接下来咱们要干什么？” “等。”强子很肯定的回答，“王权他们大约一个小时后会下楼，川哥要是觉得累了就先睡会，我到时叫你。” 徐小川摇摇头说声不累，他就随便找些话题与强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一个小时后，天黑了下来，王权他们也准时出现在楼门口，他们一边走路一边嘻嘻哈哈的说笑着，一点也没察觉到死神的来临。 等他们来到灰轿车旁边时，王权又客气的与龅牙四人握握手，就自行骑着摩托先离开了。 徐小川看着消失在拐角的王权，心说你个红毛兔崽子，今晚算你命大，让你多活一会。 他又收回目光，瞧着龅牙四人的动静。 龅牙坐在了灰轿车的架势座上，等其他三人都钻进车里后，他一扭钥匙给车打火。 只是灰轿车不争气的吱吱两声后就没了动静，明显是电瓶没电了。 他们几人这屁股还没坐热就又都出了车，打开前盖看了起来。 徐小川瞧着他们暴躁的样心里直乐，而他又顺便瞥了一眼强子，拿目光询问接下来会怎么样？ 强子没对龅牙这些人的反应感兴趣，他瞧得多了都习惯了，对着徐小川也是冷冷说了一句，“龅牙会叫修车的过来换电瓶，而咱们就假冒修理工在维修的时候对轿车的刹车泵做一点手脚，一会龅牙会开车上高速，咱们让他体验一下高速惊魂。” 徐小川点头表示明白了，要是就事论事的话，他心说这次意外做的堪称完美，尤其是局中局，环环相套，就算对龅牙他们的死有人怀疑，但也绝对查不出个什么来。 也真如强子说的那般，龅牙对着车前盖里的机器鼓弄一阵后，气的只砸拳，而随后他又一掏手机拨起电话来。 隔着老远的徐小川听不到龅牙说些什么，但他却看到凸额头这混蛋一扭身向自己这边走来。 徐小川明白凸额头这举动的意思，他并没认出自己来，他只是想让强子这“出租车司机”帮个忙，借着出租车给他的灰轿子打个火，但徐小川心说这可不行，自己与凸额头在烧烤店可是打过照面的，这次意外暗杀可别因为自己真的有意外发生。 “强子，咱们走。”徐小川命令道。 强子一点头，一脚油门下去也不理凸额头说些什么，飞快的把出租车开走了，虽然他这样做避免了徐小川与凸额头的见面，但也让徐小川少瞧了一出好戏。 强子把出租车开到了一个修理厂，他对着维修师傅打了个招呼后就带着徐小川又钻进了另外一个轿子，他又开着这个轿子来到了意外计划的最后一个地点——高速路口。 徐小川坐在车里不时扭头四处查看，虽然他知道自己这动作有些多余，强子一定把龅牙四人的行踪把握的清清楚楚，但他还是压不住心里这幅好奇劲。 嗤啦嗤啦的噪音响了起来，强子从怀里拿出一只对讲机，微微调整后，里面清楚的传来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强哥，他们到了。” “好。”强子先是点头应了一声，接着他又问道，“原计划有变么？” “没变。”陌生男子回答，“灰轿车的刹车在超过车速一百五十迈的速度时就会失灵。” 强子满意的应了一声，“你叫大家做好准备，咱们的客人也在，别叫客人失望。” “放心吧。”陌生男子又说，“今天他们四人跑不了。” 强子与陌生男人又交代了几句后就关了对讲，而没过一支烟的功夫，龅牙那辆灰轿车就出现在徐小川的视线之中。 灰轿车没任何停留，直接上了高速，强子也急忙开车跟了上去，但强子把车速掌握的很好，即不太快也不太慢，稳稳的与灰轿车保持一定距离，让灰轿车在他们的视线范围之内。 徐小川看了看车内的表盘，现在他们的车才八十迈，而大体估计一下，龅牙的灰轿子车速也应该在八十迈左右，离陌生男子说的一百五十迈可差了不老少，他疑惑的问了一句，“强子，如果龅牙他们就一直八十迈的开下去，那意外还怎么发生？” 强子微微一乐，“川哥，你放心吧，凭我这几天的接触，龅牙是个贪生怕死的人，如果现在有人吓唬他们的话，别说他能开到一百五十，我看他开到二百迈也很正常。” 而强子这话刚说完，他的对讲又嗤啦嗤啦响了起来，陌生男子又讲话了，“强哥，摩托手就位了，动手么？” “动手。”强子下了命令。 在灰轿车经过一个服务区后，两辆摩托从服务区里窜了出来，飞快的飚着速向灰轿子靠去。 每个摩托的后座上都载一个人，每人怀里都抱着一个小塑料桶。 徐小川看的迷糊，随口问道：“强子，那桶里装的什么？” “汽油。”强子答道，“现在天热，咱们请龅牙他们洗个澡。” 摩托很快就开到了灰轿子的前面，也说这摩托司机的车技真好，胆子也肥，竟然能把握好车速与灰轿子保持在一种相对静止的状态中。 而后座抱着汽油桶的哥们也不耽误，急忙拧开桶盖子，把汽油对着灰轿子就淋上了。 而他们也没淋的太多，意思一下点到即止就完事了，毕竟淋汽油只是逼着龅牙发飙，一会的意外车祸才是主轴戏。 汽油的刺激性可强，可看灰轿子四个车窗紧闭车里吹着空调，但它的味道却像有穿透力一般，直接飘进了车里。 灰轿车猛然加速，而摩托手也及时的给它让路，“礼貌”的避到两旁，像两个冤魂一般缠着灰轿车逼它加速。 徐小川盯着车内的表盘瞧着，车速从八十迈一路飙升，一直到接近二百迈的时候才有了停止的势头。 他看的一乐，心说强子这才几天就把龅牙算计的这么准。 两辆摩托的任务达到后开始缓缓的减速，而强子的对讲机又响了起来。 这次说话的是个男中音，“强哥，卡车就位了。” 徐小川听到这话的同时也借着高速公路的路灯隐隐瞧出来，不远的道路上正有三辆卡车平行的驾驶着，操蛋的把高速公路三条通道堵得严严实实。 “刹车。”强子下命令的同时也缓慢的降了车速。 三辆卡车一齐急刹车，并同时打出了双闪。 龅牙看到了卡车的示警，他也踩了刹车，可灰轿车只是抖了一下后，就车速不减的向卡车冲去。 接近二百迈的速度，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嗙的一声巨响，灰轿车整个车前身都挤到了一辆卡车的后屁股里。 这辆卡车的司机“一脸惊恐”的下了车，查看灰轿车的情况，而另外两辆卡车却急忙关了双闪，逃之夭夭。 强子带着徐小川不慌不忙的从肇事现场路过，通过徐小川的观察，龅牙他们死的不能再透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缩脖的王八 徐小川回想着这次意外暗杀的整个过程，不由得佩服起强子这些人的手段来，同时他也对这个意外组织有些畏惧，倒不是说徐小川没胆没种，他细细想了一下，如果强子他们针对的目标不是龅牙、王权，而是自己的话，那自己能从这次意外中逃脱的几率也应该是零。 这次意外的策划堪称完美，尤其值得一说的是，自从摩托手出现一直到灰轿车追尾，这段时间在这段高速公路上就没碰到过其它闲杂车辆。 一方面这条高速地方偏，加上现在又不是好的时间点，另外，也得说强子这些人观察的够仔细，竟然能把时间、地点、人物把握的这么精准。 徐小川心说这些人都白瞎了，要是能坐下去好好念书，那都是个顶个的高材生，这几年精算师不是很火么，强子他们也绝对有当精算师的天赋。 在徐小川想着事的时候，强子又找个地方把轿车一挑头，往回赶路。 “川哥。”借着开车的闲工夫，强子说道，“回去后我会安排王权的意外，到时你等我电话吧。” 徐小川点个头，接着问了一句，“那红毛兔崽子还能活几天？” 强子被徐小川这形容弄得微微一笑，“已经制定了两套方案出来，我们回去分析一下哪种最可行，不过少说也得三天以后。” “成，三天我等得起。”徐小川答复道，但他心里可对这三天有点郁闷，心说自己又得在宿舍宅三天。 而接着他又强调一嘴，“强子，下次意外最好血腥一些，别让王权死的太悠闲。” 强子应了一声表示明白。 可他们还是低估了王权这个人。 徐小川回到烧烤店后没出两天，强子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但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川哥，王权的意外安排不了了。”强子在电话里很肯定的说道。 “怎么回事？”徐小川回问一嘴，他心说自己可见识过强子这些人的专业水平，而那个王权也就是个吊儿郎当的小痞子，把他意外暗杀了应该没什么难度啊。 强子没急着回答，他沉默一会后说道：“川哥，要不你跟我过来看看吧。” 还在客运站，徐小川坐上了强子的车，强子又把徐小川拉到了那个很破的小区里。 这次不再有灰轿子，但在它的位置上却停了一辆警车。 徐小川看的皱起了眉头，他可不笨，前后这么一联系已经猜了个大概出来，但同时他心里也犯了迷糊，“强子，警方怎么介入了？龅牙他们的车祸就是追尾事件，根本就没疑点啊？” “是没疑点。”强子说道，“咱们那大卡司机也就在警局待了一晚录个口供就算完事了，可王权却闹腾起来，非说龅牙他们不是自然死亡，而且……”他说到这哼了一声，“王权这小子也不知道使个什么手段，竟然能成为警方的重点保护对象。” “重点保护？”徐小川反问一句，在他印象里，只有污点证人和有地位的权贵之人才能享受这种待遇，王权看起来，明显两个都不靠边。 “我怀疑他是拿钱买的。”强子分析道。 徐小川听着强子这话，不由得苦笑起来，强子的怀疑根本就不该叫怀疑，而应该就是事实，王权手里可捏着从灰姑娘那骗来的钱呢，这笔钱的数目可不小，真要买通几个贪财的警察那还不跟玩似的？ 但想到这，徐小川又有了火气，心说好你个红毛崽子，拿我三老婆的钱跟我玩起了硬抗是不？手心手背都是肉，弄到最后不管结果如何，自己肯会会疼一把。 “强子，警察全天都陪着王权么？”徐小川带着气接着问道。 “是。”强子肯定的回答，“每天三班倒，早八晚八换人，王权这几天屋都没出，连吃饭都是叫的外卖。” 徐小川听得挺郁闷，这王权属狐狸的吧，竟然这么精，天天警察陪着不说，自己还猫在屋里哪也不去，也怪不得强子认栽，就他这王八缩脖子的战略，哪还能有意外发生？ 强子他们也是凡人，不会妖法仙术，不可能招风唤雨，弄个天雷劈到屋里把王权劈死，也没那本事遥控个陨石过来，把王权砸个形神俱灭。 看到徐小川皱眉不展的样子，强子安慰道：“川哥，要不咱们再等一阵看看？警察不可能一直这么照顾王权，咱们肯定会有下手的机会。” “不行。”徐小川否定道，他心说真要让王权多活个一年半载的自己可太窝囊了，而且这段时间自己心里肯定很别扭。 徐小川翻出一包烟，一颗接一颗的吸了起来，不一会车内烟雾缭绕的都快成了仙境。 强子没再打扰，他就静静坐着。 徐小川是那种很会举一反三的人，以前没接触过意外组织，他对意外暗杀没有概念，但经过龅牙车祸的事后，他脑子里这块盲区就算开了窍，在心里对意外暗杀也有了一些想法。 他记得，自己小时候嘴很馋，那时候家里给的口粮也不够，他就经常约几个小伙伴去大野地里偷农民的庄稼，而那时候铁道也成了他们的必经之路。 只是每次翻铁道，他都会发现铁轨上有羊羔的尸体，被火车压得惨不忍睹，他就这事问过一个好心的农民阿姨，那阿姨的回答是羊羔病了治不活，直接丢到铁道上给它来个痛快。 徐小川当时觉得这个阿姨心太狠了，事后没少偷她家的苞米，而现在回想起来，他倒要感谢这个阿姨一声，铁路可是一个非常好的意外暗杀地点。 “强子。”徐小川回过神后问道，“你说一个人喝多了在铁路上跳舞会有什么后果？” 强子先是惊愕了一下，但他随后反应过来，“川哥，你的意思是……咱们这次让意外变得主动一些？” 徐小川打了一个响指，暗赞强子聪明，他接着说道：“想办法把王权绑出来，给他灌上一斤半的白酒，再找个偏僻一点的铁路给他丢上去，我不信这小子命这么大能不死。” 强子听得眼睛一亮，他还反常的露出一个笑容，只是他接下来说的话却转了话题，“川哥，我看你挺适合加入我们的意外组织，要不要考虑一下？” 徐小川被强子这话噎的不轻，心说自己也就是超常发挥一把，也算是被王权这事逼出来的，哪有杀人狂的天分。 他打个哈哈把这事带了过去。 其实也不怪强子这么不顾场合的拉拢徐小川，意外组织的人员很少，而且很难找到新鲜血液的加入，倒不是说没人想干这活，而是有条件有天赋的人实在太少了，徐小川这么积极的表现一把，也让他后来被强子这些人缠的不轻。 但强子现在问了一嘴后，就此打住，他又稳了一下激动地情绪后，开始分析徐小川办法的可行性。 “川哥。”强子一边敲着指头一边说道，“要想把王权强行绑出来，咱们就得先把警察支走，只是……支走警察，我的人手太少，办不到。” “这个我来。”徐小川回答着，他看强子眉宇间一点忧色都没有，知道强子已经有了主意，他就又接话问道：“需要我带人怎么做？” 强子从车里找出纸笔，刷刷的在上面写了一个地址递给徐小川，“川哥，这是附近的一家酒楼，老板没全没势就是有钱，每次酒楼有闹事的，警察都会屁颠屁颠的过去搂油水，我的意思川哥你找些人去里面砸场子去，我不信有这好事，陪着王权的两个警察还能坐得住。” 徐小川听得一乐，心说这主意挺好，老三那些人干别的不行，但要是说到打架闹事，那绝对都是一把好手。 只是这次去闹事可是为绑王权做准备的，不容有失，他一合计还是自己带队比较妥当。 徐小川一看表，正巧现在是中午的饭点，他心说得了自己也别耽误了，他与强子打个招呼后就下了车向酒楼赶去。 当然，在路上他又特意给老三打了个电话。 电话打了好几遍才接通，听着话筒那头隐隐传来的叫喊声，徐小川知道灰姑娘还在狠心的训练着小弟们。 “川哥，什么事？”老三气喘吁吁的问道。 “找四五个嗓门大能吼的小弟到一个酒楼找我，我一会把地址发给你。”徐小川命令道。 “好。”老三说道，甚至听他的语气里还有一丝的窃喜，当然了，跟着川哥去吃饭而不用训练，这可是天大的优差 可徐小川随后一句话却把老三的兴奋劲一下又打没了不少，“老三，这次咱们吃霸王餐，你们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啊？”老三没听明白，反问道，“川哥，没钱咱们去干什么？要不你回烧烤店来吃口吧，要不咱们换个小一点的饭馆子也行，兄弟我兜里还有个百八的，吃两个小炒喝点小酒还够用。” 徐小川一笑，也没过多解释什么，他又强调一句，“老三，川哥我就和那家酒楼较劲了，非要在那吃顿不花钱的饭，你要是有办法能赖顿免费大餐也行，那川哥我吃完饭还能舒服些，少挨一顿酒楼保安的拳头。” “这个……”老三一看徐小川上来了倔脾气，他打消了再劝的念头，犹豫的想了一会说道，“川哥，你等我，我这就带兄弟们过去，不就蹭顿饭么？没问题。” 第一百三十三章 衅事 徐小川赶到酒楼的时候，老三带着毛子等四个小弟已经等了好一阵子，其实按正常来说，徐小川和老三这些人应该反过来，他先到才对，只是徐小川中途又去了一趟银行，从卡里取了一万块钱。 这是徐小川昨晚打电话给三黑子特意交代的，让老黑尽快给自己弄笔零花钱，他琢磨过阵灰姑娘这些人跟自己回晋城，怎么也需要一笔搬家费才是，但没想到却阴差阳错的用到了衅事上，徐小川心说老黑为了弄这一万块钱不容易，弄不好都被自己大老婆溪纯收拾一顿，而今晚他要是再和老黑要钱，这老黑别抓狂才好。 老三看到徐小川从出租车里钻出来后，他急忙迎了上去，看样子就想问话。 而徐小川却一摆手打断道：“老三，事情太复杂，晚上回去再和你们好好解释。” 他又瞧了老三身后这些小弟，满意的一点头，在他印象里，这几个小弟平时可都是吹五诈六的主，而且身手都不错，他心说今天这场衅事算是成了。 但徐小川又强调式的多问一嘴，“老三，刚才在电话里听你的意思，怎么？你有蹭饭的法子？” 老三稍一点头，咧嘴笑了一下，他又拍了拍衣兜，“川哥，你瞧好吧，一会可贵的点就是了。” 徐小川心说看你小子的样怎么弄的这么神秘，兜里藏着什么宝贝？但他也不多问，带头率先进了酒楼。 这酒楼地方偏，别看现在是饭点但也没多少客人，迎宾员都在门口闲站着，看到徐小川这一帮人进来，她们一齐围了过来。 徐小川被她们你一句先生我一句有请的弄得有些头晕，心说自己一个来衅事的怎么还成了香饽饽，尤其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 徐小川挤着笑对这些姐们摇摇手，又顺便挑了一个靠窗的桌子带头走了过去。 等他们刚坐好，就有一个女服务员勤快的递上了菜谱。 徐小川把菜谱翻开后根本就没细挑，随便的一通乱点，他心说反正一会衅事也不是来吃喝的，等王权的事过了，自己再好好犒劳这些小弟。 而别看他这只是一通乱点，但还是足足点了十八盘菜，尤其是最贵的菜八九不离十的都点了下来，看的老三在一旁直嘿嘿。 等服务员收了菜谱走开后，老三凑到徐小川身边佩服的说道：“川哥，你太狠了，这一顿下来酒楼可真能陪不少钱，你这鲍鱼海参点的可让兄弟们直流口水啊。” 徐小川明白老三的意思，老三打定主意过来蹭饭，点的越贵，菜要的越多这饭蹭的才越来劲嘛，他自己也打定主意一会先不吭声，看看老三的手段。 菜上的很快，没多大功夫就摆满了一桌子，徐小川拿眼睛瞟了一眼老三，目光询问他接下来怎么办？ 老三对徐小川挤了一下眼儿，又对其他小弟说道：“兄弟们，别等着，都开吃啊。” 徐小川没什么食欲，随便吃了几口后就放下筷子，而老三他们却显得食欲极佳，一个个跟几天没吃东西似的，都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一般。 而等大家都吃完后，老三隔着饱嗝向四周瞅了瞅，又悄悄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玻璃瓶，这玻璃瓶到没什么特殊之处，只是瓶里却有个钱串子来回不住的游动。 徐小川终于明白老三的意图，合着他是想找个恶心的虫子丢到菜里，接着再赖这个酒楼不卫生，只是徐小川心说老三又何苦捉只钱串子，随便去厕所打个苍蝇就是了，苍蝇可比钱串子好找好弄多了。 徐小川就这事问了一嘴。 老三摆出一副这你就不懂了的架势出来，指着钱串子小声说道：“川哥，菜里吃出苍蝇来算不得什么，顶多给咱们这桌饭菜打个折，或者抹点钱下去，但这钱串子可就不一样了。” 老三说到这还故意掂了掂玻璃瓶，看样子他都把钱串子当个宝了。 “怎么个不一样法？”徐小川问道，他心说这还不都是虫子么，只是钱串子多些腿出来，看着更恶心点。 老三得意的轻哼了一声，指着一盘只剩下鱼骨头的红烧鲤鱼说道：“菜里有苍蝇，酒楼能说这是天热的原因，苍蝇不小心飞进去的，但钱串子嘛，酒楼就没借口了，这虫子热气不沾，只喜欢阴冷潮湿的环境，尤其是发霉脏臭的地方，酒楼不能说这虫子是菜做好后自行爬进去的吧？我一会就拿这事咬住他们酒楼的卫生不合格，再拿拍照片找新闻曝光吓唬吓唬他们，他们为了少惹麻烦，这桌子的菜就能免啦！” 徐小川听得一笑，心说老三跟谁学的这么多鬼主意，但也别说，这主意听着真挺阴损，要是一会老三和酒楼赖上这事，还真能蹭顿饭出来，只是这么做的话饭是免费吃了，但衅事却弄不出多严重的来。 徐小川又仔细想了一会，对老三说道：“川哥想考验你一把，顺便跟你打个赌。” “什么赌？”老三来了兴趣问道。 徐小川指着酒楼内还有的四五桌吃饭客人说道：“老三，咱们这次蹭饭别这么小气嘛，你就狠一把，把所有吃饭客人的饭钱全免了怎么样？要是你赢了的话……” 徐小川说着把兜里的一万块拿出来拍到老三的手里，“这钱就归你了，要是你输了，这钱就算给酒楼的赔偿，你看怎么样？” 老三先是一脸不解的看了徐小川几眼，也不怪他心里迷糊，在他看来，川哥今天不像以前了，这办事风格怎么这么怪异呢？但在他这个年龄段，对打赌这种事还是有很大的诱惑的，尤其徐小川的赌金给的还这么高。 “好。”老三下了决心，接着嘴里又小声叨咕一句，“不就耍把无赖么？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又对周围几个小弟强调道，“哥几个，今天这饭你们也都吃了，一会你们可都给我打打下手，跟个风什么的，尤其回去后别跟灰姐说，不然老三的屁股可要开花了。” 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尤其老三还都自家兄弟，毛子这几个小弟都急忙点头附和。 老三伸手就把钱串子抓了出来，对准那吃剩的红烧鲤鱼盘子里就丢了进去，他又特意拿筷子重重的戳了钱串子几下，怕这虫子没死透，别一会服务员找来了它却爬跑了，那自己这帮人可就糗大了。 等老三把钱串子扒拉几个来回，让它身上沾满酱汁后，他又气急败坏的站起身，对着远处服务员吼道：“服务员，你他妈给我过来。” 可老三这声吼别看是对着服务员喊得，但等服务员急三火四的跑过来后，他却端着有钱串子的盘子满大厅走开了。 “老哥，你咋还吃这么香呢？看看我刚才吃鱼吃出了什么？”老三对着一个饭桌吼道。 “我说老姐，你们这么开心聊什么呢？还不赶紧去医院洗胃？去晚了可就食物中毒啦。”他又对一个饭桌的女士们叫道。 而毛子他们也都配合着叫嚷起来，甚至还有个小弟当着大家面就吐上了，也说这小弟真有那功夫，吐的一大堆东西里徐小川就没瞧到肉块，也不知道是这小弟消化系统太强把肉都消化了还是这小弟天生异能，竟然会挑着吐。 但跟在老三屁股后面满大厅跑的服务员脸色可变差起来，她说了半天好话后看老三根本无动于衷，急的她一跺脚向后厨跑去。 估计老三是喊得累了，端着盘子又回到了座位上，他叼了跟烟敲着二郎腿等着酒楼经理的到来。 而不出一会，女服务员带着一个男子匆匆赶了过来。 “先……老弟，哈哈哈，你这是怎么了？”这男子到会套近乎，本来想叫一声先生，但他看着老三气不顺的样子就急忙改了口。 老三啪的一声拍着桌子，指着盘子说道：“你是经理吧？看看我在你家吃了什么东西出来？这怎么算吧？” 经理看着盘子里的死钱串子，眉头都快拧成了一股，他心里怀疑着这虫子是哪来的，但面上却没说这事，毕竟打发走这群小青年是要紧事。 “老弟，这盘菜不要钱，你看如何？”经理说了条件。 老三嗤了一声，“哥们，你当我们好欺负是不是？这虫子可是有毒的，你以为这事就这么容易算了？” 经理打了一个哈哈，故意勾搭着老三的肩膀，“老弟，你们今天这顿我请了，要是没吃好我叫后厨再赠俩菜。” 本来经理说的这话就是老三心里想要的结果，但老三跟徐小川打赌后，这让步条件也升级了。 老三摇摇头，指着其他桌上正瞧热闹的客人说道：“哥们，我这人实惠，你也别这个条件那个条件说一堆了，咱们就定死，现在吃饭的客人你都不能要钱，这吃出虫子的事我就不追究了，成不？” 经理没急着接话，他收了笑容沉着脸打量起老三来。 “先生，我让步挺多了，你别太过分啊。”经理沉声道。 可老三根本就不怕经理的威胁，索性对着桌子啪啪的连拍好几下，随后他又站起来一脚把椅子踢开。 其他小弟一看老三这架势，赶紧都站起来帮腔，踢椅子的，扯着嗓子骂骂咧咧的，甚至还有一个小弟动手就要摔盘子。 徐小川吓得赶紧叫了一声等等，他又迅速的把有钱串子的盘子抢到手里保护起来，心说这小弟别一时激动把这证据给摔没了，那样自己这帮人可摊上麻烦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意外暗杀 老三的脾气可倔，要是对方客客气气的，兴许他还能好点，但对方真要和他顶风干，老三绝对不是一个省心的主。 尤其是看着面前这酒楼经理，老三是一点也不想给这爷们留面子，他掏出手机对着经理晃了晃，冷冷说道：“哥们，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报警了，咱们让警察过来看看，到底是我没事找茬还是你们酒楼做黑心买卖。” 经理瞬间就软了下来，本来他是看在老三这些人年纪小的份儿上，琢磨说软话不行就来几句硬嗑，吓唬吓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小伙子，但没想老三这帮人肯本就是打大的、吓大的，不仅没被自己这言语震慑住，反而激起他们年轻的火气。 经理急忙换上笑脸，又想要用“软刀子”和平解决钱串子的事。 但徐小川可等不得了，这次来酒楼衅事，到现在都衅到下午了，他可没那时间再拖下去。 徐小川一把抢过老三的手机，痛快的拨了110出去。 这小子也是个能煽动的主儿，等电话接通后，他直接说道：“我要报警，我们在酒楼吃饭食物中毒了，请派警察过来。”接着他又把地址很详细的说了出来。 就徐小川这一电话，不仅让经理愣住了，老三也不可思议的扭着头看着他这川哥。 徐小川拉过老三，也不多解释，交代道：“老三，我先走了，一会警察来了你好好表现，把这事弄得严重一些，你兜里的一万块别舍不得，看好机会偷摸给点，别让咱们的人吃亏，等过两天我再给你些零花钱。” 老三啊的应了一声点点头，他脑瓜子不笨，也明白了徐小川今天就是来衅事的，虽说他还不知道川哥到底为的什么？但他做小弟的可要绝对的配合。 “口口的。”老三一转身吼了一句后，找准一个空桌子就爬了上去，大刺刺的躺在上面后嘴里哼哼着，“不行了，我胃痛，刚才的饭菜有问题啊。” 其他小弟一看老三这举动心里也都能对川哥的意思猜出个大概来，各自用起自己的手段配合起老三来，有的就缩在一个椅子上疼的直哼哼，有的就把经理围住用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理论着，甚至还有一个小弟专门抱着有钱串子的盘子，他就躲得远远的保护证物。 徐小川没时间看这场好戏了，他要赶回去找强子，一会对付王权那畜生， 等他打个车急三火四的赶到王权家附近时，正巧看着王权家那楼门口里冲出来两个警察，这俩警察一脸的兴奋与焦急，百米赛跑般的冲向了警车，打起警灯鸣起警笛后飞奔的向酒楼赶去，也不怪他俩这么积极与敬业，去趟酒楼至少能解决他俩一个月的买烟钱。 徐小川也不耽误，走到强子车前一低头钻了进去。 强子没急着说话，他手里正握着一个对讲机，人也难得一见的露出笑容。 “川哥，你刚才到底做了什么？不会是把酒楼的房顶给揪翻了吧？”他又指了指对讲机说道，“警察可没少去啊。” 徐小川听着强子的话心里也是一乐，当然他没那么大本事把酒楼给拆了，但老三那一出也够警察这些人找借口的了，也够酒楼的经理喝一壶的。 徐小川一转话题，指着王权家问道：“强子，这警察都走了，咱们一会怎么办？” 强子没答话，却从车里找出一包口香糖来，自己吃了两片，又给徐小川丢了两片过去。 徐小川接过口香糖心里迷糊道，强子这又是弄得哪一出？难不成是想提醒自己口臭？可自己今天中午没吃大蒜这类的东西啊？ 强子也不解释，他就隔着车窗左瞧右看一番，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一举一动，等过了大约五分钟，强子又把车开着火，缓缓地开到了王权家的楼门口。 “川哥，咱们上去吧。”强子说了这句后就率先出了车门，低着头上了楼。 徐小川紧随强子爬起了楼梯。 王权家住的是三楼，而且是一层两户对面屋的那种格局。 而他俩走到二楼和三楼之间的楼道时，强子做了个嘘声的动作，他又探着头仔细的听了一阵，确认周围没有异响之后他把嘴里的口香糖吐了出来，贴着墙向王权家门前靠去。 强子这时候做的很小心谨慎，别看目标是王权家，但他也不时瞧着王权家的对面屋，让自己的脸躲到对面屋猫眼观察范围之外。 等他悄悄的把口香糖粘到王权家猫眼上后，又急忙返身回到徐小川身旁，要来徐小川嘴里的口香糖把对面屋的猫眼也粘的死死地。 徐小川看着不由佩服起强子来，他也明白刚才强子要吃口香糖的用途来，说白了就是堵猫眼用的。 等他俩毫不避讳的来到王权家门前后，强子重重的砸起了王权家的门，也说这哥们力道不小，乒乓一顿敲门时，徐小川觉得整个楼道都有些震。 “谁啊？”王权在屋里吼道。 “开门，警察。”强子把声音掌握的很好，既不太高也不太低，而且话语中还留露出一种不耐烦和强势来。 王权没应声，少许沉默一会后，他带着惊讶喊道：“你们是谁？我怎么看不到你们。” 徐小川知道王权肯定是想隔着猫眼看看门外的情况，但他只能看到一片漆黑。 强子又砰砰的敲着门，“王权，快点开门，别拖拖拉拉的。” “不对。”王权隔着门喊道，“你们不是刚才那两个警察，你们是谁？” 强子还是不理王权问话，“你他妈怎么这么墨迹？不开门是吧？那我们走了，以后在需要警力配合的话你自己去找田局长要人吧。” 但强子话是这么说，他也没扭头要走的架势，反而他还一只手握在了门把手上，看样子随时准备偷袭。 徐小川不知道强子口中的田局长是谁，但他能猜出来，强子刚才这一番话里的含金量可不低，对王权身边的事他也没少下功夫研究。 “你们别走啊。”王权一听门外没了动静，他急忙隔门喊了几句。 但强子不仅没吭声，反而对徐小川又做个嘘声的手势出来。 “妈的，谁让你们走了？”王权又墨迹一声，终于忍不住把门开了一个小缝。 可就这一个小缝就坏了事，强子等的就是这个，他顺势一把将门打开并一拳对准王权的脖颈击去。 强子可是个武把子，拳头力道大位置也准，一拳下去王权连哼都很哼就晕了过去。 强子一把将王权抱住，又转手丢对给徐小川，接着他垫着脚尖进了屋，不大一会的功夫手里拿着王权的摩托车钥匙退了回来。 徐小川抱着王权既没多嘴问什么也没急着走，他既是好奇又更加震撼的看着强子接下来的举动。 强子拿出一个手帕来，很仔细的擦着门把手，又蹭了蹭刚才敲门时手掌落下的地方，徐小川明白他这是要消除自己的指纹。 强子把门轻轻关上后，摆手示意徐小川抱着王权去楼道里等着，他又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拧开后对着手帕倒了一些液体上去。 他先是把王权家猫眼上的口香糖扣了下来，用手帕使劲擦了擦猫眼，接着又用同样的方法处理了对面屋猫眼上的口香糖。 徐小川看的暗暗佩服，他心说自己要没猜错的话，那小瓷瓶里的液体要么是弱酸要么是弱碱，强子用它擦拭猫眼，为的就是消除他俩的dna，别让这小小不言的地方成为日后的疑点。 等他俩把王权弄到车上后，徐小川看了一下时间，前后用了不到五分钟，这事做的真是漂亮。 强子也没耽误，开车就向一个市郊偏僻的野地赶去，在中途他又在一个修车店停了一会，把王权摩托钥匙交给了一个毛头小青年，并耳贴耳的嘱咐几句。 等到了强子选定的地方后，徐小川眯着眼向四周瞧了瞧，心说这地方也真的只能叫个地方，不客气的说就是一处鸟不拉屎的地儿，除了铁轨和杂草，其他什么都没有。 也说强子下手挺狠，王权到现在还翻着眼没醒，强子也没着急，点着烟吸了起来，看样子他还在等什么人。 借着这功夫，徐小川又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强子，向你这种身手的人我上哪能找到？” 徐小川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他看上强子了，但强子毕竟是老幺的贴身保镖，徐小川强求不得的，只好话里有话的来了这么一句。 强子微乐一下，但随后又叹息一句。 徐小川被他这样子弄得一愣，但也没吭声，他等着强子下文。 “川哥。”强子做出一副沉思回忆的样子说道，“十年前我从东北虎部队退伍，接着就去了长白山。” “长白山？”徐小川这下忍不住惊讶的问了起来，“强子，你这身手去长白上干什么？” “不去不行。”强子说道，“就因为我这身手，才只能去长白山，要不我就会在监狱里度过残生。” 看着徐小川皱着眉头，他又解释道，“我算是那种能对社会构成威胁的人，政府是不会允许我们逍遥存在的，除非有个只手遮天的大哥罩着，要么我们就只能选择去人烟稀少的地方度过余生。” 第一百三十五章 意外的暗杀（二） 徐小川明白强子话里的意思，他又试探的问道：“强子，长白山那里还有多少像你这种身手的人？” “不清楚。”强子很肯定的回答，“我们都自己独行，很少接触，有的就像个农民一般的去偏远山村娶妻生子，有的却喜欢在山里转悠，居无定所，自给自足。” “那你认不认识杰森、墩儿这两个人？”徐小川接着问道。 “杰森？不认识。”强子稍微想了一阵儿说道，但他随后又肯定的一点头，“矮墩儿是我战友，以前都在东北虎服役。” “那矮墩也是被人从长白山挖走的？”徐小川问道，这个问题很关键，甚至决定着他日后会不会抽空去趟长白山。 “对。”强子点头，“我俩最后见面就是在长白山的揦子村，当时听他说有人买了他，他要去芬城，就是不知道现在他怎么样了，对了，川哥你认识矮墩儿？” 徐小川打个哈哈笑了一通，半真半假的说道：“我俩见过一面，吃过一回饭的。”他倒不想跟强子耍滑，但他心说谁知道你和墩儿什么关系，自己要是说出实话，告诉强子墩儿已经被自己弄成了白痴，谁知道一会爬铁路的会不会不是王权而是自己呢。 强子哦的应了一声，他信了徐小川的话，接着说道：“墩儿一天都是笑眯眯的，那胖子挺有意思。” 徐小川又附和着哈哈笑出声来，似乎那次他与墩儿“吃饭”，也被这胖子逗得不轻，但徐小川心说也别说墩儿了，言多必失，自己别一不小心说漏嘴了，到时与强子套近乎不成反惹了麻烦，他一转话题说道：“强子，我也想去长白上找个武把子给我当保镖，需要准备什么么？” “不知道。”强子说着又半开玩笑的来了一句，“有人给我们起外号叫守护犬，人嘛，一生之中可以有很多朋友，但对守护犬来说，一生之中只认一个主人，川哥，找保镖这事你也别强求，等你去了长白上，真要缘分到了你不费力气就能找个武把子跟着你，但要是没那缘分，就算你带再多的礼物也是白扯。” 强子这话说的有点直，但徐小川却听着连续点头，他心说是这个理儿，强子这些人可都是在刀尖上滚过的，不可能说抛出个百八十万的就能打动他们的心，还得要自己的诚意与机缘。 找贴身保镖的事徐小川算是记在心里了，尤其是长白上一行，只是这都是后话，他又把心思打在王权身上。 王权还在后车座上一动不动的侧歪着，徐小川看的有些担心，心说这小子别可这么不禁打，被强子一拳头就弄得快不行了，自己心里这种恶气还没出去，王权你可不能这么便宜就死了。 徐小川急忙把手伸过去想查看一下王权的鼻息，但这时候异变突发，王权突然间暴起，用嘴狠狠地向徐小川手指咬去。 其实王权早就醒了，也该着他运气，强子刚才说话的时候心里有些激动，分神之下就没过多留意王权。 而王权睁开眼睛稍微一打量周围的环境，他就明白自己身处险境，急忙又闭起了眼睛装晕，他倒是有耐心熬着，等机会逃跑。 而徐小川这递过来的手无疑让王权看到了希望，他琢磨自己要能挟持一个绑匪，那想要逃出去就不成问题了。 可王权的算盘打得是不错，但他跟徐小川只是打过几个照面，并不知道徐小川的手是出了名的铁手，他这一咬下去徐小川的手是一点事都没有，反倒把他的牙搁的生疼。 徐小川也被王权这狗一般的举动吓了一跳，但他反应挺快，趁着王权哼哼呀呀喊疼的时候，他又对准王权的脖颈来了一记手刀。 咚的一声闷响，王权可怜巴巴的又晕了过去。 徐小川琢磨着这王权绝对是蟑螂的体质，抗击打能力很强，他就拉着王权的头发借机想在补上一记手刀来个双保险。 但强子急忙走过来拦住了徐小川这举动，“川哥。”他指着王权已经微有些发紫的脖颈说道，“别再打了，不然容易出说道。” 徐小川恨恨的又瞪了王权一眼，这才反手把他推回了车里，心说也亏了自己的手硬，被炼化过，不然真被王权你这狗人咬上，弄不好自己就得变成九指大哥了。 “强子，咱们还等什么呢？”徐小川问了一嘴，他被刚才这意外一闹，心里微有不耐烦。 强子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又抬头向远处瞧着，“川哥，再等等，人该到了。” 他俩就盯着来时的路线瞧着，也真像强子说的那般，没一会，远处就传来摩托车的声音，那个毛头小青年把王权的摩托骑了过来。 “东西带了么？”等毛头小青年下了摩托后，强子问道。 青年一点头，从摩托后车箱里拎出了两瓶半斤装的烧刀子。 强子接过后又对着毛头青年一努嘴，做了一个徐小川看不懂的手势出来。 青年应了一声，又坐在摩托上，他先是打眼四处瞧了一番，又选了个方向，急压了几下摩托油门，等让摩托憋足劲后，他连人带摩托嗖的一下冲了出去。 也得说这青年有两下子，在摩托还没摔倒的时候他就提前向一旁扑了出去，这才没有受伤。 强子走到摩托车旁俯身观察了一番，满意的点点头，对青年一摆手。 青年把王权从车里像拖死猪一般的拉了出来，他又一低头钻到车里坐到了王权的位置上。 就从这青年开车过来直到坐进车里，他一句话都没说，徐小川看的心里又一阵佩服。 强子把王权平摊到地方，接着他伸手在王权的红发里摸索一番。 徐小川看的好奇，不知道强子在找些什么。 而突然间，强子对准王权的头顶一抓，王权就像触电一般醒了过来，只是看样子王权想动却动不了，就好像武侠小说里介绍的被人点了穴一样。 “徐小川。”王权瞪着通红的眼睛直接对徐小川骂道，“你他妈要干什么？想杀我么？告诉你，我可是警局重点保护对象，你要杀我你也别好过。” 可没等徐小川接话，强子就一把将王权的头拧过来，让王权与自己对视着说道：“小子，你以为你是熊猫么？还什么重点保护对象呢，可笑！” 他说着又拧着王权的头让王权看着不远处的铁路，“小子，趁你还清醒，你该好好看看一会的葬身之地，虽说这里地方不咋好，但还是挺清净的，怎么样？还满意吧。” 王权使劲吞咽着口水，眼珠子盯着铁路都快掉了出来，脸上也是一副恐怖的表情。 “你们敢？”王权憋了好半天竟吼了这话出来。 徐小川冷笑的微微摇了摇头，走到王权身旁蹲了下去，他就轻轻的拍着王权的脸颊说道：“这有什么敢不敢的？龅牙他们就是被我弄死的。” 王权听到徐小川这话后，脑门上冒出大颗汗珠，呼吸也急促起来，他被吓住了，但他又接着吼道：“为什么？徐小川，你不就因为灰姑娘这个妞么？老子让给你啦。” 徐小川听这话厌恶的皱了皱眉，“王权，你到死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如果你不和龅牙他们打灰姑娘血汗钱的主意，我根本就不会对付你这种社会底层的人渣。” “川哥。”王权似乎看到希望一般，“我求求你绕我一命，我知道错了，前一阵哥们我欠了些高利贷，这不跟灰姐借点钱救急么，我保证，我回去就凑钱去，把钱还给灰姐，你看成不？” “晚了。”徐小川说了这句后就转身接过强子手里的烧刀子，他可不信王权这话，这种人翻脸可比翻书还快，尤其现在都发展到这种地步了，没有回头收手的说法。 徐小川与强子一人拿着一瓶烧刀子，轮番对王权灌酒，这烧刀子可是高度酒，他俩手上的酒加一块有一斤的量。 等两瓶烧刀子完完全全的灌下去后，王权整个人都迷糊起来，一脸的酒气，也没了刚才的小人嘴脸，但没想到他的酒量还挺好，竟然强挺着没睡过去。 强子先站起身对铁道两边瞧了瞧，确定没危险后，他把王权像丢沙袋一般丢在了铁轨上。 徐小川与强子又钻回了车里，隔远等着看戏。 而他们没等多久，远处就传来了火车的轰鸣声，一辆运货的火车呼啸着向这边冲了过来。 强子根本对这种场面见惯不惯，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等着铁路上躺着的王权，而徐小川却有些难受般的把目光瞥向了别处。 其实徐小川也杀过人，就说那次他与王彤在一起破毒品案，他一个掌心雷丢了出去后，当场死在他手里的人就不下五个，但那次他是被逼，而这次却是主动杀人，虽说都是弄死人这点事，但他总觉得概念上不太一样。 火车没有任何停留，徐小川只觉得耳朵里响起一阵咣当咣当的声音后，周围就再次陷入一片沉默。 徐小川叹了一口气，心说这事算是了结了。 可他这是高兴的太早，强子在一旁说了一句让他震惊的话，“川哥，王权没死！” 第一百三十六章 善与恶 徐小川愣了一下神，随后浮现在他脑海中的只有一句话，这不可能！ 刚才轰隆轰隆过去的可是火车，一辆载满货物的钢铁怪物，他可不信这世上有所谓的金刚不坏之身，王权一个肉体凡胎的，能经得住火车的一趟压？ 徐小川没急着吭声，他扭头就向铁路上看去。 没有王权的影子，甚至连一点血迹都没有。 “妈的。”徐小川气的骂了一句，心说王权在关键时候还有两下子嘛，被灌了一斤烧刀子又被强子抓了一下穴位，竟然还能在临危时刻逃了一劫。 徐小川急忙下车向铁路走去，而强子也皱着眉随后跟着。 王权就倒在铁路旁的枕木上，大口喘着气，别看酒劲上头神情麻木，但明显残存的意识里还被刚才的一幕吓得不轻。 而看到徐小川过来，王权又拿眼睛看着徐小川。 瞬间徐小川的心紧了一下，就说王权的眼神，徐小川看着心里不是个滋味，从他的眼神中，徐小川看不到任何的恨意，也品不出任何的不甘，而且它里面的意思却让徐小川怎么形容也形容不出来。 就像农村杀牛的时候，牛在死前流泪看人一样，王权现在的眼神就有点这种意思。 徐小川站定了身子，也愣愣的看着王权，甚至他的心里不由的产生了两种争斗——杀与不杀。 但强子可不管那么多，他哼了一声大步走过去一把拽着王权，一轮胳膊就把这小子又丢到了铁轨之上。 强子抱着胳膊又寻思了一会，他微微摇摇头，否定了刚才的想法，他把王权又拉出了铁轨，让王权平躺在一个枕木之上，而铁轨就成了王权的枕头。 强子这想法可够狠的，说白了这叫爆西瓜，火车压过来后，王权的脑袋就会像锤砸西瓜一般瞬间爆裂。 强子阴冷的一笑，对徐小川说道：“川哥，一会咱们再在车里瞧着，这次我看这小子还敢跑么？” 而强子这话对徐小川来说就是左耳进右耳出，他根本就不在乎也没回话。 强子也没怎么寻思徐小川这种反常，又说了句川哥，咱们走吧的话后，就半劝半强行把徐小川拉回车里坐着。 没隔多久，远方又出现了一个黑点，并伴随着阵阵轰鸣声迅速的扩大着，又来了一辆火车。 王权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次他没挣扎，看样子抱定了要死之心。 而徐小川也强行压住内心两种想法的斗争，他心说自己一个爷们怎么变得这么善心与软弱了？ 但随着轰鸣声不断的扩大，到最后徐小川坐的车里都有了隐隐回音时，突然间，他那股救人的欲望速度的膨胀，想压也压不住了。 “强子，救人。”徐小川喊了一嗓子后率先迅速的跳下车，向王权冲了过去。 而强子在稍一诧异后也急忙跟着。 这时候的火车离得很近了，徐小川都能感觉到迎面刮过的劲风，但他并没退怯，与强子一起一人一条腿的拽着王权，愣是把这小子从铁轨上拉了下来。 但这次也挺险的，就差那么一点点，连王权的火焰红发都被火车轱辘碾了一段下去。 徐小川扑到王权身上，强子却扑到徐小川身上，他们俩都抱着头在铁轨旁熬着，这时候的感觉可不咋好，尤其是这么近距离之下，很容易被火车带起的石子弹伤。 等这夺命火车轰隆轰隆的过去后，徐小川还老半天都没缓过劲来。 强子起身后检查一下自己与川哥的身体状况，发现没大碍后他就一屁股坐在旁边，大有深意的看起徐小川来。 而徐小川回过神后，哼呀几声，也从王权身上爬了起来，只是他没急着从王权身上下去，就用眼睛瞪起王权来。 王权没来由的流了一滴眼泪，接着他又闭上了眼睛，徐小川看不透这小子心里想什么，而且他也不认为王权是被酒劲弄的。 徐小川苦笑了一番，又看了一眼强子。 强子把目光避开，假意的看起风景来。 徐小川叹了一口气，心说自己这搞得算是哪一出？酒楼闹了一通把警察勾过去了，又和强子冒着风险把王权弄到这偏僻旮旯来，这不都为了灭掉王权么，怎么到最后自己还能变了心意？ 但就这事来说，他也不怪自己，如果刚才王权真被火车碾爆了脑袋，弄不好自己心里会留下一个阴影，而且说不定这阴影会伴随自己一辈子。 徐小川掏出手机给老幺打了个电话，电话没响几声就接通了。 “怎么了小子？强子办事出差错了？”隔着电话老幺问道。 “不是。”徐小川先解释一句，又沉默一会接着说，“幺叔，我求你个事。” “呵呵呵。”老幺爽快的笑了起来，“小子，别说求不求得，老头子我脾气是不好，但这也分人，你小子我看着顺眼，有话直说就是了。” “我……想让你帮我看个人。”别看老幺话撂这了，但徐小川还是没了往日的厚脸皮，犹犹豫豫的说道。 “什么人？”老幺警惕起来，“别说是你要弄死的那五个人。” “不是五个。”徐小川解释一句，“是一个，剩下那四个前几天就伺候阎罗去了。” “一个！”老幺加重语气说了一嘴，他又哈哈的爽笑起来，“小子，你行哇，说说，怎么回事？” 徐小川被老幺这幅笑弄得迷糊，他打心里以为这次通电话肯定会被老幺瞧不起，但没想到老幺却是这么个态度。 “不知道为什么，我下不了手，临了的时候我和强子把他救了下来。”徐小川回道。 “小子，你把电话给强子，我问点事。”老幺又说道。 徐小川应了一声，把手机递给强子，而强子接过电话就一直在听着，不时的沉声说句是。 徐小川打眼在一旁瞧着，而出乎他意料的，强子与老幺说完后就直接挂了电话。 “强子，幺叔有什么指示么？”徐小川一边接过手机一边问了一嘴。 “没有。”强子说道，随后他把王权像拎沙袋一般的拎了起来，让王权面朝下，对准王权的后心窝轻轻击了一掌。 哇的一声。王权吐了起来，只是这小子胃里除了酒别的什么都没有，这一吐让徐小川闻得直恶心。 而王权吐过后，脸色虽然白了一些，但他命算是保住了，不然就这一斤烧刀子在他胃里烧着，保不准就能把他给烧死。 “走吧。”强子拽着王权把他丢到车上后，又对着徐小川摆手。 徐小川搞不懂强子的意图了，他心说你这强子不会是看到自己不忍心下手，等一会在背着自己取王权的明吧。 “强子，王权怎么处理？”徐小川没急着上车，抱着双手又强调的问了一句。 强子乐了一下，他也下了车，啪的一下关了车门后，拉着徐小川在这荒凉的周围逛了起来。 “川哥，你知道我为什么跟幺老大么？”他俩漫无目的的走了一会后，强子没来由的问了这话出来。 “缘分呗。”徐小川心说我怎么知道你哪根筋不对，这么没眼光，跟了老幺这老头子了，但强子问话他也不好意思不答，只要应付般的来了一句。 可强子却停下脚步看了徐小川一眼，很肯定的说道：“就是缘分。” 随后他又叹了一口气，“当初幺老大也想找人杀我来着，那时我和王权的处境很相似，我被绑在一块石头上丢进了海里，而……” 强子没说下去，但徐小川能想象后续的经过，老幺出于什么原因又把强子捞了上来，救了强子一命。 尤其强子说的这是话里有话，徐小川也能隐隐察觉些许意思出来，他反身指着远处车里的王权试探问了一句，“强子，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肯收留王权，这小子会成为我的得力臂膀？” “是的。”强子肯定道，但他又叹息一声，“只可惜王权过错了最好习武的年龄段，不然他会成为川哥你最值得信任的贴心保镖的。” 徐小川苦笑一声，没想到今天自己一时善心大发却能有这种意外收获，尤其还是这个让他一度憎恨的王权。 强子做了个请的姿势，那意思时候不早了，他俩也该回去了。 徐小川点头，率先向车里赶去，虽然强子没说怎么处理王权，但徐小川明白，王权的命是保住了，弄不好他还能跟着强子学点格斗技巧，至于什么时候能被自己所有，这个徐小川倒不操心，老幺可是一块老姜，等到了火候肯定会把王权送给自己。 上车后，徐小川又瞥了一眼王权，这时候王权已经略微清醒了，他也回视了徐小川一眼，但没说什么。 “川哥，送你回烧烤店么？”强子问道。 徐小川嗯了一声，既然意外暗杀这事结束了，那他们也没必要对行程遮遮掩掩的，但随后徐小川又想到了一个事，王权没死这事他可不想让灰姑娘知道，这丫头的脾气可大，别再惹出什么意外来。 “强子，你还是把我送到客运站吧。”徐小川改了主意说道。 而王权也听明白徐小川这话的意思，他突然抖了一下肩膀。 徐小川很善意的回头冲王权笑了一下，其实他心里有两句话一直想问，但估计是永远都问不出来了。 他想问王权刚才为什么会流泪？心里怎么想的？ 而他也想问强子这个看着很爷们的男人，被老幺从海里捞出来的时候，是不是也哭过？ 第一百三十七章 回家 徐小川是掐着饭点回的烧烤店，这一路赶得时间有点紧，走的很急，倒不是说他有多饿，而是跟灰姑娘手下这帮兄弟在一起吃饭，不积极是不行的。 真像唐伯虎点秋香里演的那样，要是晚到一步，绝对只有舔盘子干嚼大米饭的份儿。 而等他进了烧烤店后却发现店里很冷清，大部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老三和毛子那几个中午去酒楼闹事的兄弟，低着头耷拉个脑袋坐在一排，而灰姑娘却靠在一个桌子上抱着胳膊冷冷注视这几个小弟，看样子刚训完话，现在正中场休息。 徐小川看的心里直想笑，但他知道现场场合不允许，尤其要是被灰姑娘这辣妹瞧出自己的幸灾乐祸，可别跟老三这些人一块倒霉。 徐小川很严肃的走了过去，而且他还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视老三和灰姑娘不存在般的想借此溜到后院宿舍里。 灰姑娘盯着徐小川这种僵尸般的举动斜眼瞧了瞧，嘴里重重哼了一声，一扭头先进到后厨。 徐小川一看灰姑娘走了心说自己也就别装了，他嘿嘿一笑搬个椅子坐在了老三的面前。 “老三，你们被灰妹子训了多长时间了？”他问道。 别看老三刚才没脾气，但他一瞧灰姑娘走了后，这恭敬的神色也消失了，换上了一副不满的样子，“川哥，你说有灰姐这么办事的么？咱们下午两点钟回来后就被她罚在这坐着，足足坐了三个点，咱们不就蹭顿饭吃么？有这么严重么？” 徐小川沉着脸拿怀疑的目光盯着老三的眼睛，“老三，你说实话，我走了后你们又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老三嘴硬的来了一句。 徐小川也像灰姑娘那样哼了一声，一把将老三的手拉了过来，“老三，你这拳头怎么破了？是不是把那酒楼经理给打了？” “没打。”老三又想狡辩，但看着徐小川的目光，他又轻声嘀咕了一句，“是那经理往我拳头上撞得，这不能怪我吧？” 徐小川心说得了，就凭老三耍滑的劲，要自己是灰姑娘的话，那也绝对饶不了他们这些人，没事拿个钱串子去酒楼蹭饭，酒楼不同意就把人家经理给揍了，这事说破天也是老三他们不对，不过反过来说，今天中午的事也和自己逃不出干系，看在老三这么卖力帮自己的份上，徐小川觉得自己应该“冒死谗言”一把。 徐小川拍拍老三的肩膀，先用眼神安慰一下老三后，他又轻手轻脚的钻进了后厨。 徐小川长这么大可没给谁求个情，而且他也不会求情，他心说既然自己没求情的天赋那就耍赖瞎搅合吧，反正把灰姑娘弄高兴了这事不就算完了。 他就琢磨起用什么事哄灰姑娘比较好，而这时候灰姑娘正在切菜，这丫头婀娜的身姿立刻引起了徐小川的注意，弄得他心里没来头的扑通扑通一阵乱跳。 徐小川心说这还扯什么？这好事不就摆在自己眼前么？拿情感来哄人这可是最好的良药，尤其王权的事都解决完了，自己也没啥不好意思的了。 “灰妹子，川哥来啦。”他从背后一把搂住了灰姑娘的腰，还嘿嘿的没好笑起来。 灰姑娘一皱眉，试图挣扎一番，但一来徐小川抱得实在太紧了，这哥们双手十指都仅仅的扣在一起，二来她也把徐小川当成了自己的男友，在这两个条件的影响下，她慢慢的放弃了抵抗，但她嘴上却还不依道，“你这流氓，快滚开，小心我拿鞭子抽你。” 徐小川就像没听到灰姑娘这话一般，他还对着灰姑娘的脖颈故意吸了吸，这丫头的味道和别的女人不一样，溪纯身上是茉莉香，王彤是玫瑰香，而她身上却是很天然的体香，而且稍有一丝的香汗味，让徐小川闻得直觉得有股子野性的味道。 “灰妹子，你怎么和川哥说话呢，那事我可办完了，你是不是要跟我走了啊？”徐小川闭着眼睛陶醉其中时说了句。 灰姑娘听到这话后身子没来由的一抖。 徐小川微微睁开眼睛向灰姑娘脸上瞧了瞧，看得出来，这丫头有点悲伤之意。 徐小川暗暗点头，心说这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她和王权在一起也不少年了，怎么的一时半会还是有点感情的，但徐小川不在乎，时间可以改变一切。 “他怎么样？死了么？”灰姑娘突然问了这么一句出来。 “死了，一场意外的车祸。”徐小川扯个慌说道。 灰姑娘又老半天没吭声，到最后只是长长的吐了口气，主动把头靠在了徐小川的肩膀上。 徐小川看着灰姑娘的半边脸，心说偶的神，丘比特又到自己身边溜达了，这好事可要把握住，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儿了。 他可不客气，对准灰姑娘的脸蛋就吧嗒来了一口。 香~这是徐小川第一反应。爽！这是他有点神魂颠倒之下的第二直觉。 可他正准备再来一口香吻的时候，却被门口很操蛋的一声咳嗽破坏了气氛。 灰姑娘脸色有些微红的从徐小川怀里挣脱出来，而徐小川却带着怒气回头看了一眼，他想知道这是哪个混蛋坏了自己的正经事。 老三被徐小川瞧得不好意思，干笑了一阵。 徐小川心说亏我刚才还主动给你求情呢，没想到你这小子倒坏我好事来了，行，等你小子找老婆的时候，看我不天天拿个破锣在你身边转悠的。 灰姑娘缓过神来，又拿出大姐的派头问道：“老三，怎么了？” “灰姐。”老三指指外面，“兄弟们都回来了，嚷嚷着要吃饭呢。” “吃饭行啊，你去叫几个会炒菜的进来帮我忙活。”灰姑娘说着又转身玩起了刀功。 徐小川看样子心说自己今天是没什么揩油指望了，他一扭身随着老三一起出了门。 等徐小川看到烧烤店里坐着的这些小弟时，他也明白老三刚才为何没有眼力见儿的破坏自己好事了，店里这帮小弟，就差眼睛没冒绿光了，一个个饿得全都凶巴巴的看着后厨。 徐小川看的心里来了感慨，这帮兄弟可都是个顶个的纯爷们，等跟了自己后，自己可要和酒厂的食堂打好招呼，别亏待了这群小弟。 而在吃饭的时候，令徐小川意外的是，灰姑娘当着众小弟的面宣布了一件事，晚饭后烧烤店立即关门停业，所有人回宿舍收拾东西，明天搬家。 小弟们先是听得一愣，随后都欢快的叫了起来，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们对徐小川这个下任老大可都是心服口服，尤其徐小川这个老大可比现在灰姑娘这个女老大要阔气大度的多，至少他们在外面惹祸后，回来不会挨骂，徐小川可是出了名的护犊子。 而徐小川也不耽误，快速解决了晚餐后就给三黑子去了电话，毕竟这次跟自己回去的可是二十多人，吃的好说，可住的地方是个问题。 而没想到在这事上三黑子考虑的比徐小川长远，或者说三黑子是对川哥太有信心了，自从他和斐虎给徐小川送过来那把帝王剑后，回去就着手准备起来。 听三黑子电话里的意思，原来那个库房已经被改水改电，添砖加瓦大装修了一通，现在都被改装成一个大宿舍了，电视空调洗衣机这类的电器也都搬了进去，就等徐小川带着大部队到来了。 徐小川激动的对着电话连说几声好，心说这老黑太他妈知道自己的心意了，回去后得好好犒劳他。 之后徐小川又让老三联系了两个长途大巴的司机，出高价包了两辆专车。 第二天这两辆车都半车人半车行李的向晋城开去。 别看徐小川费心费力的把这三老婆追到了手，这事看的挺圆满的，但却还有一个美中不足，那就是去了晋城后，溪纯与灰姑娘可就算碰到面了。 二老婆王彤是个特例，她与徐小川有了一晚夫妻之实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与溪纯没碰过面，但因为这事，溪纯还特意让徐小川当众跪了搓衣板。 这次他又带个三老婆回去，笨寻思徐小川也能猜得出，溪纯这母老虎肯定会再发威一场。 而别看灰姑娘早就知道徐小川有了老婆，她跟了徐小川以后在这方面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保不准今后不会为这事找自己的麻烦，女人嘛，要没有个争风吃醋的劲儿就那就不叫女人了。 对这二位夫人，徐小川是没了主意，最后他一合计，先不让这两个夫人见面，等以后慢慢互相渗透再说吧。 这就样，徐小川很小心的把灰姑娘这些人安顿了下来，他又私下跟三黑子和骡子这些人打了招呼，溪纯那边一定要守口如瓶，不然别怪他这个当大哥翻脸无情，六亲不认。 本来徐小川风风火火的把灰姑娘这些人找来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为了对付刨头党，但自从杨广那事以后，川酒这边就一切顺利，再也没幺蛾子的事发生，徐小川的心也慢慢的放松下来。 这天，他又念起王老二和老巴来，心说自己好久没和这两个酒哥们在一起斗酒了，趁着有空，他们三再来一次不醉不归吧。 徐小川和他俩打个电话约好时间后，就乐的颠颠回到了市里的老房中，而也在同一天，一场无声无息的灾难也正向他靠近着。 第一百三十八章 麻烦逼近 真要好好算算的话，徐小川与王老二、老巴可有一阵子没见面了，但他俩还是老样子，王老二白天照常在班上磨洋工，晚上约着狐朋狗友搓麻将，就看他那掉了一层皮的大拇指，徐小川心说这哥们的赌瘾最近可是越来越大了。 而老巴一见到徐小川的面后，就又开始说起自己在网吧里的那些屁事，尤其自己如何如何的怀才不遇。 其实他俩是不知道徐小川现在的情况，还以为这小子跟着他老舅在农村倒卖“破烂儿”挣点差价钱呢，估计真要是知道徐小川现在的身价，尤其是现在响当当的川酒竟然是眼前这位自己的铁哥们开的，那他俩根本也就没闲工夫念叨别的，保准像胶水一样把徐小川粘的死死地，就说从徐小川手指头缝露点汤水下来，都够他俩捞一笔的。 但徐小川没打算把自己那点事告诉他俩，在他看来，老二和老巴两人活的挺好，至少比自己这一天天愁来愁去的强。 尤其他还觉得，穷哥们的感情才最深嘛。 他们三闲扯一通后就开始步入今天的主题——斗酒。 也要说说他们的斗酒法，他们斗酒和杰森那种斗法不同，杰森是纯属拿命斗，一次一瓶白酒，徐小川心说自己这哥三可都是大好青年，光阴长着呢，这不会为了一次斗酒把命搭上，不值得。 而在南方个别的小城市里，徐小川也听说有飞蝇斗酒的说法，桌正中摆一块豆腐，四个人抓完一副扑克牌，各自坐在桌角，等着豆腐把苍蝇招过来，到最后苍蝇垂青落到谁的牌上，这那人就不用喝酒了，剩下三人认倒霉自罚一杯。 其实飞蝇斗酒挺适合徐小川他们的，但徐小川心说自己这三个酒哥们都是嘴馋的主，桌上摆块豆腐还能轮到苍蝇享用？早就被他们给瓜分了。 他们这种斗法是徐小川以前瞎琢磨想出来的，叫斗胆，也是用扑克牌斗酒，但不是三个人把一副扑克牌全抓了，而是每人就抓一张牌，然后比大小，谁牌最小连喝两杯啤的。 当然了，要是拿到牌后觉得自己肯定输的，可以自罚半杯后再重新摸一张去。 这种玩法确实挺斗胆的，就拿他们三来说，有时候抓到3却不用喝酒，但有时候抓到一个带人头的，这算是大牌了吧？照样输照样喝酒。 跟他俩斗酒，徐小川可真较真，别说什么哥们兄弟的，斗酒时候全不好使，酒中无哥们，杯中没兄弟，而且这三人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斗了一个晚上愣是不分上下。 到后来他们竟然斗兴奋了，一个个都把身上大件给脱了，个个都只穿个裤衩，而徐小川更是来了瘾头，他索性蹲到了椅子上，只是他晚上没少喝，都快喝了两提子了，尤其是这次喝酒徐小川高兴，也没吃“解酒药”，弄得好几次他都脑袋晕乎一下后从椅子上失足滑了下来，但他不管那么多，腿一迈，蹲到椅子上接着斗。 等快到半夜的时候，徐小川的电话响了起来。 徐小川听着铃声心里来了火气，心说这哪个不识趣的主，非得今晚打电话，自己跟王老二他们斗一回酒容易么？ 他打了一声酒嗝后拿起电话看起了来显，是三黑子的电话。 徐小川脑袋激灵一下，后背也出了一大片冷汗，他今晚来斗酒的事三黑子可是知道的，而且还是老黑亲自开车送的自己，在路上徐小川还嘱咐过他，没事别找自己，今晚自己要一醉方休。 三黑子也是个会来事的主，这么晚还这么急的给自己打电话，徐小川知道肯定出事了，而是这事小不了。 上次也是这种场合，他和王老二、老巴斗着酒，三黑子给自己打了电话后，王爱国那混蛋就捆着雷管出现了，甚至还把自己崩到医院住了两天。 徐小川轻轻抽打自己几个小嘴巴，他想让自己清醒一些，又稳了稳情绪后，这才接了电话。 “老黑，怎么了？”徐小川沉声问道。 “川哥。”三黑子的语气有些慌张，“咱们的酒出问题了。” 这话够刺激的，徐小川觉得一下自己的酒醒了大半。 “老黑，你等我，我这就回去。”他强调道。 “川哥……”三黑子支支吾吾一番后，“要不你来趟公安局吧，酒厂没事。” “公安局？”徐小川念叨着，他心说自己家一个卖酒的，怎么和公安口关系上了，这跟黄赌毒挂不上钩吧？难道卖酒还能卖出罪来？扯蛋。 徐小川想着又瞥了一眼王老二和老巴，这哥俩酒劲上头再加上斗气正浓，根本就没在乎徐小川说些什么。 徐小川略安心一些，但也不想让他俩迷糊间听到什么，徐小川悄声的向厕所走去，把厕所门虚带上后，又要对老黑问些事。 可他话还没说出口，老巴嘭的一声把门拉开，嘴里念叨着憋死我了这话，随后也没理徐小川，径直走到马桶边上“嘘嘘”起来。 也说这哥们真喝大了，他这撒尿还直晃悠，那股尿线一会偏左一会又偏右的，徐小川看着心里发毛，心说自己可别无辜倒霉，被老巴给尿了。 徐小川急忙又出走厕所，而王老二竟然疯疯癫癫的围着桌子跳舞。 徐小川叹了口气，心说自己这电话是打不了了，还是约三黑子一起去公安局再聊吧，只是这家嘛，借这两个耍酒疯的哥们了，只要不把自己家房盖捅漏了，随便他们怎么折腾。 徐小川又对老黑说声半小时后公安局见后，他就急忙下了楼。 只是在赶往公安局的途中，徐小川蹲在一个马路牙子边上，扣喉把肚里的酒全都吐了出来，一会这事可不能容自己醉酒犯迷糊。 别看现在是夏天，但晚上一起风还是挺冻人的，等徐小川见到三黑子的时候，他被这一路的冷风一吹，酒是彻底的醒了，而三黑子这小子却正冻得在公安局门口不住小跑。 本来徐小川正要开口询问，但他一瞥眼看到了自家酒厂的供货车正孤零零的停在一旁，他指着车问道：“这怎么回事？” “川哥。”三黑子说了大体的经过，“咱们今天送货的时候被警察拦下来了，说是有人投诉，说咱们川酒作假，然后就连人带车的拉到这里来了。” “咱们的人呢？”徐小川问道。 “还在里面问话呢。” “妈的。”徐小川骂了一声，“一个司机有什么好问的，走跟我进去看看。” 徐小川带着三黑子就向公安局里走去。 但门口值班的警察却冷着脸将他们拦下来，说道：“下班了，有什么事明天再来。” 徐小川对这话很反感，什么叫明天再来，他也语气不善的说道：“我是川牌酒业的董事，我员工在里面，我要进去看看。” “徐小川是吧？”接着这话的不是值班警察，而是从里面走出来的一个中年男子，他一摆手说道，“让他们进来。” 徐小川看这男子的样子弄不好是公安局里的一个头头，别看现在他不乐呵，但也没表现出什么，他一点头说道：“我就是徐小川。” “你好。”这男子标准的敬了一个礼，“我叫程建，是公安局的副局长。” “哦，程局长你好。”徐小川客套了一句。 但这也只是客套一下，一进入正题，程建的脸就沉了下来，“徐董，你这个川牌酒业怎么弄的，竟然造假酒。” “假酒？”徐小川被问得一愣。 “你自己看看这份报告。”程建一把将报告啪的一声摔在了桌子上，“这一阵川酒在市里的牌子挺响，很多人都喝你们的酒，但你们却利用不法手段做假酒，这样做对吗？” 徐小川本来还压着的火腾地一下被撩拨起来了，别看他不怎么过问酒厂的事，但他相信溪纯，相信三黑子这帮老兄弟，而笨寻思，川酒根本就没必要做假，酒厂根本就不差钱，不然也不会定出三十块钱一瓶的惠民价格。 但程建却连损带骂的把自己酒厂说了一顿，合着这案子还没调查清楚就定论了，亏他还是个副局呢。 徐小收起了笑容，很严肃的说道：“程局长，注意你的语气。” “注意你在跟谁说话。”程建提高了嗓门。 徐小川冷冷的打量着程建，沉默一会后有些半笑不笑的说道，“在公安局里，你程建是副局长，你说什么我听着，但……”徐小川没说下去，尤其刚才话中，公安局三个字他还特意提高了语调。 程建当然听得出来这话里有话，他只是哼了一声，但态度上那种强势明显弱了许多。 徐小川不再说些什么，只是看着手里的报告单。 “工业酒精？”徐小川疑问的说了一句，报告单上清清楚楚写着化验的那瓶川酒中含有工业酒精，说白了就是也劣质的假酒，要是人喝了弄不好会出人命。 他向三黑子看了一眼，又琢磨一阵后，把报告单递了回去并说道：“程局长。我一会给律师打电话，有什么事你和他谈就行了，今天晚了，我先回去。” 徐小川知道这次麻烦不小，但他觉得还是回去从长计议的好，尤其那个被看押的小弟，自己说什么也得先带回去。 钱没了可以挣，但兄弟的命出问题了那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这事不对路 徐小川嘴上说走但他没急着动身，反倒是向里面的审讯室瞧了瞧，说道：“对了，我的员工可以带回去么？” “可以，但你要签字。”程建不冷不热的说道。 那名小弟被放了出来，别看表面丝毫无碍，但明显的有些精神萎靡。 “妈的。”等一上车，三黑子就迫不及待的骂了起来，“是电棍还是铁锤？” “铁锤。”小弟捂着胸口说道，“那四个审讯的打了我半个小时，看着脸生不认识。” 但这小弟明显更关心川酒的事，他甚至眼眶有些红润的又对徐小川说道：“川哥，这里面有事，咱们不可能造假的。” “行了，我明白了。”徐小川安抚他一番，这小弟可没少受苦，用个大铁锤隔着厚书本打人外表是看不出来的，受的都是内伤，要是过几天没事还行，一旦这小弟身子上难受，那还得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万一有个什么内出血弄不好还有生命危险。 “老黑，托人查查程建的底，另外今天审讯的四个人的资料也都弄一份过来给我看看。”徐小川嘱咐道。 “没问题，川哥。”三黑子应了一声后，又问道，“咱们去哪？” “酒厂。”徐小川下了命令。 发货一出现问题后，三黑子就来了警局，又只是给徐小川打个电话，溪纯骡子他们都还不知道这事。 但这么晚了他们却还在忙着工作没有睡觉，徐小川也就不用挨个去被窝里鼓弄他们，直接召集在一起开了个会。 “川哥，有人使坏。”骡子一听徐小川讲完，立马就表了态，他是酒厂里专门负责监督酿酒的，自家酒什么样他最清楚，而且这小子现在混的人模人样的，穿着一身西服不说，还特意买了一副没度数的眼睛带着，充当起文化人来了。 徐小川瞧得心里一叹，老黑和骡子是他自己最早打交道的两个兄弟，三黑子不用说，现在跟在自己身后劳心劳力的，而骡子就跟溪纯在一起忙着酒厂的事，本来这两个兄弟在他心里可是一碗水端平的，但瞧骡子这样子，明显比三黑子的生活好过多了，他心说也别怪自己以后偷偷开小罩，多给三黑子些好处了，这也算是对老黑的额外补偿吧。 不过这事徐小川也是一想而过，现在还是川酒的事要紧，他拿眼睛又瞧了瞧溪纯，那意思想听听大老婆的想法。 溪纯的态度很明了，话说的也很直，“小川，我看十有八九还是王宝坤副市长那边搞的鬼。” 徐小川靠在沙发上没急着说话，其实他心里也跟溪纯想的一样，只是没想到对方这次弄得比较狠，不再玩偷梁换柱的勾当，直接把假酒这事都搬了上来。 而且徐小川心说自己要是没猜错的话，假酒只是一个引子，后续自己这边会迎来更多更大的麻烦，换个角度思考，要是自己站在对方的立场上，接下来肯定会拿假酒大做文章，找媒体用网络进行曝光，甚至弄出一两条人命来也极有可能，反正就是煽动群众，把川酒的名声搞臭就是了。 这种敌暗我明的形势让徐小川极为头疼，尤其他这还拿不出具体证据来，虽说知道对方是谁，但抓不住把柄照样拿他们没辙。 想到这，徐小川揉了揉太阳穴，叹了一口气，有些疲惫的说道：“溪纯，我看这事咱们也别急着有动作，这样，你先联系下律师，让他明天和程建见个面，把这事拖上一拖，另外老黑，你明天也跟着律师去，想法把化验报告弄回个副本吧。” 说完徐小川又看了一下手机，“今天就这样了，大家也都知道这事了，都回去想想。” 第二天三黑子走的很早，等徐小川起来与溪纯一起吃早饭时，那份他要的检验报告副本就已经送来了。 昨天程建给他看的只是报告里的一小部分，现在他又把报告详细的看了一遍。 “真有意思。”徐小川看完就带气的一把将报告摔在桌子上。 溪纯先疑惑的看了徐小川一眼，她不明白为何徐小川没来由的说这么一句话，但当她看完报告后，这丫头竟然吼起来，“搞什么？就一箱酒有工业酒精？” 徐小川苦笑着点点头，现在问题很明显，酿酒现在都是流水线式的，要是有问题那肯定都是一批批的出问题，而这一批少说也有好几货车的量，现在就这一箱酒有问题，事情明摆着，在送货的途中有人掉包了。 “走，去看看六子去。”徐小川说着就带着溪纯一起去了六子家。 这六子就是昨天被审讯的小弟，徐小川特批这几天在家休息，观察一下情况。 六子看到徐小川带着溪纯过来，显得有些慌乱，本来正在床上躺着却急忙要起身。 徐小川只是摆摆手，示意六子放松，他也没直接开门见山，先是拨了个橘子给六子吃。 等看着六子神色缓下来后，徐小川说道：“说说你昨天经过的路线。” 六子一边回忆一边说道：“早上装车后，我就按照地址从……” 听六子说完，徐小川没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他又琢磨一番后问道：“你中途停下过么？” “有。”六子点头，“咱们酒厂与高速服务区有合作，我中午都在那吃饭。” 徐小川看了一眼溪纯，溪纯点点头，示意有这事。 徐小川心说这也不用问了，疑点找到了。 “好了，六子，好好歇着吧。”徐小川安慰六子几句后，起身带着溪纯走了。 对于酒被掉包的事，徐小川算是有些眉目了，但律师回来后，却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 就为了一箱假酒，工商部门竟然下了川牌酒业停业整顿的通知。 徐小川听完气的直拍桌子，“这算什么事？”他吼道，会场里还坐着溪纯、三黑子与骡子，他们见着徐小川发脾气，很小心的选择了沉默。 “老黑。咱们公安局里不是有人么？”徐小川问道，“联系一下看看他怎么说。” “川哥。”三黑子一边擦汗一边说道，“那小子只是个小队长，而且昨天到现在手机还一直关机。” “那审讯的人调查怎么样了？”徐小川又问道。 “这个……”三黑子吞吞吐吐的说道，“没查出来。” “那都查出什么来了？”问这话的时候徐小川反而冷静下来。 “什么都没查出来。”也不知道三黑子是惭愧还是害怕，竟然低下了头，“咱们认识那些公检法的，现在一个也联系不上了。” “有趣啊。”徐小川敲着桌子说道，而且这时候他脸上还挂着一丝笑容，只是这笑容有些阴冷，“这么说，这事不止是一箱假酒这么简单了？” “小川，你想干什么？”溪纯拿着怀疑的目光问道，对自己这个老公，她可是一点也看不透，就说上次招标会上，徐小川愣是瞎搅合一通把川酒中标这事给办成了，而前一阵她听说杨广突然疯掉的消息后，也深深的怀疑过，这会不会又是自己老公做的。 尤其现在徐小川这股笑，让溪纯突然间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没什么，呵呵，身正不怕影子斜，不管别人怎么黑咱们，咱们好好干就是了。”徐小川突然间又变得阳光起来，大咧咧的憨笑着来了一句。 其实刚才溪纯一问话，徐小川就知道坏事了，自己盛怒之下忘了场合，竟然不自觉的把自己凶狠的一面流露出来，在他心里，溪纯就是一个从学校走到社会上的口口口，她和二老婆王彤，三老婆灰姑娘不一样，心里并没什么黑暗的经历，在徐小川看来，这种心境很难得，他舍不得破坏，所以一见到溪纯后，他就会刻意的把自己某些行为很好的隐藏起来。 这不能说徐小川虚伪，只能说他深深的爱着溪纯。 而徐小川现在很难受，心里那股怒火憋着，面上又得做出一副乖样子来，他心说得了，趁现在自己还能控制住赶紧溜吧，别一会装不下去了反倒砸锅。 “好了，不用对这事在心，该怎么样还怎么样，把自己工作做好就行了，停业整顿那就整顿几天，反正这阵大家净加班了，正好休息下。”说完，徐小川直接宣布散会。 溪纯没多待，在她看来，现在要做的事太多了，她对徐小川撂下一句别闹事的话后，叫上骡子匆匆忙忙的就走了。 三黑子也急忙起身告退，只是这老黑走前又对徐小川打了个眼色，那意思他明白刚才川哥的话都是给嫂子听得，而没过多久，三黑子又走了回来。 “川哥，咱们接下来怎么做？”三黑子边说边把门紧紧的关上。 “先找那个小队长去。”徐小川下了命令，随后他又强调一句，“假酒这事我也会和三老婆说说，老黑，这次找小队长你把斐虎和老三带着，我看弄不好会用上他俩。” 三黑子应了一声，转身出了门。 现在屋里没人了，徐小川终于可以尽情的冷笑起来。 “王宝坤，刨头党，政府……”徐小川口中念叨着这些名字，心里却藐视的哼声一声，心说行啊，这政府官员与黑社会还是一家子了，竟然联系起来对付自己，不过也别以为一个假酒的事就能让自己低头弯腰，看来，自己也有必要跟他们学学，在政府里安插几个自己的人，黑和白哪有明显的界限？善与恶也只是相对而言罢了。 第一百四十章 路文海 郎情休闲养生会馆在晋城市并不怎么出名，它的规模也不大，顶多能和一个二星酒店差不多，但就是这么一个小地方却引起了徐小川的注意。 这一晚，徐小川带着三黑子、斐虎、老三躲在一辆假牌子的车里一边吸着烟一边时不时的看着对面的郎情馆。 “老黑。”徐小川无聊的吐个眼圈，指着郎情馆问道，“你确定路文海今晚会来么？” 路文海就是徐小川要找的那个公安局刑警队的小队长。 三黑子听到川哥问话后，很肯定的点头答道：“我找个小弟跟他好几天了，那小子基本上是每晚必到这里按摩一番，不过嘛……”说到这老黑淫笑一声，“按摩是次要的，他与一个按摩女鬼混才是真的。” “每晚都来搞按摩女？”徐小川反问一句，他心说这小队长行啊，口口不弱嘛，而且他也好奇什么按摩女有这么大的魅力？竟能把一个警察弄得服服帖帖的。 三黑子也没急着回答，他略探个脑袋隔着车窗向郎情馆里看去，过了一小会，老黑突然间拍拍徐小川的手，又指着一个刚出现在馆里前台的一个女孩说道：“川哥，快看，就是这个骚蹄子。” 徐小川也隔远看了一眼，这女孩咋一看并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脸蛋一般，身材一般，举手投足间的动作也一般，这让徐小川看的迷糊，心说是自己眼光太高呢？还是路文海太没档次？ 而三黑子却嘴里嘚嘚两声后，叹息的来了一句，“川哥，这妞叫丹丹，可是个女人中的极品啊，听说她的叫床声都能把太监的情趣撩拨起来，只是可惜了哇，没遇到老黑我，这一副好逼都被路文海给祸害了。” 徐小川听得苦笑一声，心说男人间的审美观也真不一样，自己品女人是看内在，而老黑却看中搞那事，只是现在车里还坐着斐虎和老三，这俩小伙处没处过对象徐小川不知道，但他心说还是少让这俩大好青年被三黑子口口思想影响才好，别弄到最后自己建了一个片刀队的同时还养了一群色魔出来。 徐小川转了话题，与三黑子有一搭没一搭的瞎聊起别的来，不过在徐小川心里，对刚才老黑的举动却在了心，甚至在他心里也隐隐的意识到一件荒唐事，在以后，自己养些口口女会不会对打探消息、收集情报这些事情有好处呢？ 而徐小川他们没聊多久，就有一辆警车从对面马路上缓缓的开了过来。 瞧着警车车牌，三黑子碰了徐小川一下胳膊说道：“川哥，路文海来了。” 他们几人都停止谈话，各自静静的观察起这辆警车来。 别看路文海是个刑警队小队长，但他也没敢把警车大刺刺的停到郎情馆门口，而是错了一个车位，停到其他打烊门市的前面，他穿着一身便装下了警车。 光看路文海的外表，徐小川就能断定，这小子是个典型后期堕落的爷们，他也就三十来岁的样子，留个寸头，走道很板正，这明显是当过优秀军人后留下的“后遗症”，而瞧着他的那个大肚子，还有那无神的眼睛，也明显是酒色过了度。 路文海根本没想到自己能被跟踪，他也没留心周围的环境，目的明确的进了郎情馆。 看到这，三黑子又拿目光询问一下徐小川，那意思接下来怎么办。 徐小川的想法是今晚会会这个路文海，在郎情馆里找个机会见面说会话，如果能把这小队长拉拢到自己身边来，当自己的亲信那最好了，如果没这个可能，徐小川心说没办法，自己可要想些损招套套话了。 而他又考虑到三黑子与路文海认识，要按以前来说，拿三黑子当引头的最好不过，但现在这非常时期，三黑子还是不露面的好。 想到这，徐小川命令道：“老黑，你在车里等着，我带着斐虎、老三先进去看看。” “这个……好吧。”三黑子稍有犹豫后点头应道，在他心里，川哥走哪他都想跟着，但有些时候条件不允许嘛。 进了郎情馆后，徐小川痛快的点了三份按摩套餐，接着他们三就尾随着路文海先去了洗浴中心。 其实在其他地方，做个按摩没必要非得先洗个澡，但这里的“按摩”不洗白白怎么行呢。 以前徐小川与王老二和老巴一同去过大元都的洗浴中心，王老二当时教过徐小川看人之术，来洗澡的爷们要是匆忙冲个身子就走，这就是个要去败火的主儿，而看着路文海现在的举动，徐小川心说王老二这看术也有不准的时候。 路文海一点猴急的架势都没有，他哼着歌站在一个淋浴下不慌不忙的洗着，而且这小子的怪癖还多，甚至还把牙膏挤到屁股里揉了起来。 本来徐小川还想着自己用不用现在过去搭茬，但一看路文海这架势，他心说算了，搭茬也是需要共同语言为前提的，自己总不能也挤一屁股牙膏去交流心得吧？ 而等路文海洗完澡出去后，徐小川已经无意之中洗了好几遍，这也是他头次觉得洗澡能洗出这么累的，而斐虎和老三却还洗的挺来劲，毕竟他们跟着灰姑娘一天天的还在训练着，而且住的地方洗澡也不方便，徐小川一合计，这澡堂子里也没啥危险，索性让这两个小子留下来真的好好洗遍澡吧。 他跟斐虎和老三简易交待几句后，就随着路文海来到休闲区。 而这时的路文海明显就开始猴急了，他嗖嗖的穿好浴衣后就冲着一个写了a的小门走了进去，徐小川也不耽误，急忙也弄身浴衣胡乱穿好后想继续跟着，但他刚冲a区走了几步道时就被一个男服务员意外的给拦住了。 “先生。”男服务员看着徐小川的手牌指着另外一个小门说道，“你的房间在b区，请跟我来。” “b区？”徐小川没急着走，反倒疑问的念叨一句，在他看来，a区和b区明显两个方向，说白了他要是进了b区，除非会穿墙，不然根本就见不到路文海。 而这时男服务员已经走到b区门口，还撩起帘子等着徐小川进来，可他看到徐小川一步也没动后，脸色有些不好看起来，催促一声，“先生，这边请。” “来，你过来。”徐小川不仅没听服务员的话，他还摆手让这服务员回来。 男服务员看的一皱眉，不知道徐小川这是搞的哪出，但看在徐小川是客人的份上，他这个当服务员的也不好说什么。 “先生，什么事？”他走到徐小川身边，略有不耐烦的问了一句。 “我要去a区。”徐小川也不绕弯，强调道。 “不行的，先生，a区是vip客户，专给会员用的。”男服务员解释道，而且他说这话的同时还故意挡在徐小川与a区之间。 徐小川听着一皱眉，心说郎情里怎么这么多说道？按个摩还分什么会员不会员的。 “会员怎么办？”徐小川又问一嘴，在他印象里，会员都是先交钱的那种，以后按次数消费，只是没想到为了见路文海，自己还得在这种地方当个会员，想到这，他心里叹口气，当会员就当会员吧，大不了以后这卡借给三黑子，让那黑哥们多个败火的地方。 但男服务员却把徐小川的想法给否定了，“先生，我们这的会员不是办的，都是老板特意给的，你和老板认识么？” 徐小川被他这话噎的不轻，郁闷的一摇头，可这点破事也难不倒徐小川。 徐小川左右看了一眼，一把拉住服务员悄声说道，“兄弟，你想挣点外快不？” “什么意思？”男服务员眼睛一亮，但还明知顾问的来上一句。 “一百块。”徐小川说道，“只要你让我进a区，一会回来我给你小费。” 其实一百块对一般人来说算不上什么，但徐小川知道，在按摩馆当个服务员一个的工资也就一千多块，这一百对眼前这位来说，也算是一小口肥肉。 “行。”男服务员正像徐小川猜的那般，立刻点头同意了。 只是他随后又看似强调的来了一句，“老哥，我这是偷摸放你进去，你可别乱说啊。” 徐小川嗯了一声，心说瞧你这小家子气样吧，自己看着像是那种不省心的人么？ 在男服务员的有偿安排下，徐小川顺利的找到了路文海的包房，这个包房里放了三张床，床与床之间都拿一个厚帘子隔开，而路文海正躺在最里面的床上，享受着丹丹的按摩。 徐小川知道，真要想和路文海说点正事，这里是最佳的地方，毕竟这房间里就他与路文海两人，方便说话，而按老黑说的，等按摩完，路文海可就带着丹丹去别的房间败火去了，到时自己哪还有机会？ 徐小川躺在挨着路文海的床上，也叫来一个按摩女给自己按了起来，但他却没急着说话。 毕竟他这次见路文海多少有点被动的意思，对于这次见面，徐小川心说机会一定要把握好，不能说路文海正被按的满嘴喊疼时，自己在一旁插嘴吧？那样这事没个谈好。 而他在隔壁竖个耳朵听了半天，这路文海与丹丹压根就不像是在按摩，反倒像是一对情侣在调情，嘻嘻哈哈的，动手动脚的，尤其这路文海还不时讲几个荤段子，不仅逗得丹丹直乐，还把给徐小川按摩的女孩弄得一阵阵脸红。 徐小川心说得了，自己也别说找个好机会了，路文海那边的气氛一直都不错。 “路队长，方便说话么？”徐小川隔着帘子喊道。 第一百四十一章 敬酒不如罚酒 徐小川话刚说完，路文海那边就没了动静，他和丹丹的调情戈然而止，整个屋里除了给徐小川按摩的女孩啪啪拍打的声音外再无其他异响。 这种冷气氛稍微持续一会后，唰的一声，路文海伸手把帘子扯到一旁，冷眼看起徐小川来。 别看徐小川是川酒的董事，但他平时非常低调，而且跟公安口的联系与打关系也都是三黑子来做的，路文海看了半天，也没认出徐小川是谁来。 徐小川看着路文海皱眉苦思的样子微微一乐，心说自己也别绕弯子了，索性自我介绍一句，“徐小川。” 路文海本来混沌的眼中闪出一丝精光，“徐小川？”他既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反问的说道。 徐小川没接话，只是点了点头，他等着路文海的下文。 路文海沉默一会后，唰的一下把帘子又给拉上了，并隔着帘子来了这么一句，“我没时间，你回吧。” 这话说的可够假的，要是在上班时间，你路文海一个刑警队小队长，说自己没时间还凑合，但现在你正和一个按摩女打情骂俏，干不正经的事儿，这时候说自己没时间可就太说不过去了。 徐小川皱了一下眉头，心里对路文海这态度有些不满，但他也没像路文海说的那般就此离去，反而大咧咧的趴在按摩床上，指着自己后背对按摩女说道：“最近不知道怎么弄的，总觉得自己后背有些难受，你帮我多按几下。” 徐小川没事人一般的享受起按摩来，但路文海那边却静悄悄起来，丹丹也识趣的干站着，明显路文海对徐小川这位不速之客还是上了心，只是不知道这哥们现在正想着什么。 这样又持续了一段时间后，帘子再次被路文海拉开，他沉着脸问道：“徐小川，你来干什么？” 这时候徐小川正把脸放到按摩床上那个专门放脸的洞里，听到路文海的问话他只说了一个字，“酒。” 别看这酒字说的含含糊糊，那两个按摩女听着肯定一头雾水，但路文海可不是外人，他当然知道酒字的含义。 但令徐小川没想到的是，这酒字一说，路文海嘴里就哼了一声，似乎这字也刺激了他的某个想法，随后他很不客气的喝道：“徐小川，你能滚多远就滚多远，别在这赖着我知道不？没用。” 说完他就拉着丹丹的手离开了。 而路文海这话也刺激到为徐小川服务的按摩女，她微有愣神之下也停止了按摩。 “接着按。”徐小川下命令道，但他这时候也就脸朝下，不然肯定能让按摩女看到他被气的满脸通红。 在以前，徐小川也受过别人的冷落，但也绝不像今天这般，在自己亮明川酒董事的身份后，还被一个小警察骂了，尤其当时路文海的态度让徐小川觉得很可恶，说好听点是摆架子，说不好听点就是不拿自己当人。 徐小川心说自己的敬酒看来是敬不成了，而且敬个酒还弄个一身骚出来，既然路文海这么横，那自己也就随他的意，试试到底谁的骨头硬些吧。 想到这，徐小川也没了按摩的心思，他也起身离开休闲区，来到洗浴中心找到了斐虎和老三。 也说这哥俩会享受，正在做奶浴。 徐小川蹲在斐虎身边，低声嘱咐道：“你和老三现在就出去，一会找机会把路文海给绑了。” 其实在以前，徐小川对绑个人还真有些犹豫和顾忌，但现在时非常时期，自己再要婆婆妈妈畏畏缩缩的，那自己的川酒可就玩完了，早晚会被假酒的事弄垮。 至于绑个警察嘛，真要较真起来徐小川心说这也没什么，大不了再借着钵收了他的魂，让他跟杨广作伴去。 斐虎听到徐小川的命令后，脸上并没表露什么，嗯了一声后，起身拉着老三就出了洗浴中心。 徐小川故意满了半拍，磨蹭一会后，这才“溜溜达达”的离开了郎情馆。 他钻到车里后，三黑子忍不住问道：“川哥，是不是和路文海谈的不顺利？我看斐虎和老三车都没上就匆忙走了。” 徐小川嗯了一声，心说这哪是不顺利，压根就没谈。 “老黑，把车开到隐蔽的地方等着。”徐小川说道。 三黑子坏笑一声，他明白川哥的意思，故意的先把车开走，兜了一圈后，又猫在一个路灯坏了的拐角处，观察起路文海的警车来。 过了半个小时，路文海从郎情馆里走了出来，别看他跟丹丹刚搞完，但脸色可不咋好看。 三黑子隔远瞧得好奇，他当然不像徐小川这般能猜出路文海想着什么，反而惊讶问道：“川哥，你看路文海这口口爷们怎么这个表情？刚才一定阳痿了吧？” 徐小川也不理三黑子怎么埋汰路文海，他向四周看了看，心说斐虎和老三俩人怎么还不出来？再不动手一会可就没机会了。 而这时候在警车的左右两头突然出现了两个裹着风衣的少年，他俩就是斐虎和老三。 也不知道他俩在这么短时间内从哪弄到的风衣，尤其还这么合身，连风衣带的帽也都被他俩扣到了头上，咋看之下就像个上学的学生一般。 路文海根本就没对斐虎他们起疑，对这两个少年向自己的慢慢靠近也没警觉，反而拿起遥控开了警车的车锁，看样子他这就要开车走人。 而突然间，斐虎和老三一左一右的向路文海贴了上去，两人紧紧的把路文海夹在中间，也说他俩角度掌握的很好，背对着郎情馆，加上风衣的遮挡，让外人看来以为他们和路文海认识呢。 可徐小川却在暗地里瞧得清清楚楚，斐虎手中一把匕首狠狠的顶在路文海的小腹处，而老三的匕首紧紧的压在路文海的胸口。 就看斐虎动了动嘴，接着把匕首向里轻轻送了送后，路文海就乖乖的交出了车钥匙，而老三急忙接过钥匙钻进了警车的驾驶座，带着斐虎和路文海开车走了。 徐小川知道，上次审讯杨广的库房现在已经被改装成三老婆这些人临时住的地方，并不适合审讯了，他扭头问道：“老黑，咱们还有什么地方能问话？最好位置离酒厂远一些的。” 三黑子想了一下，“川哥，前阵我在市北郊区收了个废品收货站，本来想改个存酒的中转站，但一直没动工，现在看咱们在这里和路文海聊聊最合适。” “好。”徐小川满意的一点头，心说自己的酒厂在晋城南郊，而这废品站在北郊，位置上南北两端，正好问话。 “老黑。”徐小川又接着说道，“现在你就把地址告诉斐虎和老三，让他俩想办法把路文海弄过去。还有，你再给灰妹子打个电话，让她也赶过去吧。” 徐小川琢磨着现在的时间可不早了，估计一会问话又是个熬夜的活，他就没急着赶过去，而是让老黑带着自己随便找个饭店打包些饭菜，算是一会的加餐夜宵。 等他俩赶到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早来了一步，灰姑娘还特意站在门口等着自己这位情郎。 但现在不是腻歪的时候，徐小川一摆手让灰妹子前头带路，而他一边跟着一边观察起周围的环境来。 这废品收货站真如三黑子说的那般还没着手收拾，现在这里面堆得全是一堆堆破烂，正中间还有一个小瓦房，估计是存废品中相对贵重东西的地方，而这里也就成了押着路文海的最佳场所。 斐虎和老三办事麻利，等徐小川来到瓦房时，看到他俩已经把前期工作都准备好了。 路文海歪着脑袋昏迷着，跟杨广一样，被绑在一个十字木桩子上，这让徐小川看的一乐，心说斐虎这小子怎么对耶稣这么情有独钟呢？ 但这次在徐小川的授意下，他们没带面具穿孝服，按徐小川的想法，路文海要么就屈服自己，要么就变成白痴，他可不会好心的审完后再把路文海放了。 等徐小川他们站定后，斐虎拿目光询问徐小川一下，那意思问话可以开始了么？ 徐小川一点头。 斐虎不客气，又从木桩子旁的辣椒水桶里舀出半瓢水对准路文海的脸上泼去。 啪的一声，辣椒水在路文海脸上打出一个大大的水花，而路文海也在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状态下醒了过来。 “徐小川。”路文海忍痛咬牙说道，“你他妈敢绑我？知道绑架警察是什么罪不？” 咚的一声。斐虎又像对待杨广那般对待起路文海来，一拳打在路文海的肚子上，看他的架势根本不打算让路文海乱讲话，先往死打一顿再说。 徐小川没吭声，甚至在心里对斐虎这举动很满意，这个路文海就是个欠打的主。 可站在徐小川身边一直没说话的灰姑娘却皱起了眉头，在斐虎打完第二拳后她忍不住喝道，“停手。” 斐虎一脸不解的看着灰姑娘，“灰姐，怎么了？” 灰姑娘轻哼一声，先走到路文海身旁，一把将路文海的上衣撩了起来，指着他红肿的胸口说道，“小虎，以前我就跟你说过，审讯不要太暴力，要学会用‘软刀子’，你这笨小子到现在还不懂么？”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万夫女 别看斐虎对路文海挺狠，但他在灰姑娘面前却像是老鼠遇到猫一般没了脾气，甚至灰姑娘这一番温柔的训斥让他还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其实灰姑娘也并没有责怪斐虎的意思，只是拿审问路文海当一个例子给斐虎这些人再上一堂课。 但徐小川看到灰姑娘这举动心里却不高兴起来，他心说一会可全靠斐虎的残忍手段才能逼着路文海露点话出来呢，甚至威压之下让这个刑警队小队长投靠自己，而灰妹子嘴里的软刀子他虽说不知道是什么，但听着明显是怀柔政策嘛，这招自己最先试过可都不好使。 “妹子。”徐小川几步走到灰姑娘面前，伸手拉住她的胳膊说道，“今晚月亮挺远的，要不你陪我出去赏赏月？” 他说这话的时候也对斐虎和老三使个眼色，那意思别理会你们灰姐的话，等自己把灰妹子骗出去溜达一会时你们接着对路文海用刑。 可灰姑娘也不笨，对徐小川这点小心思她一眼识破。 灰姑娘不满的哼了一声，从徐小川手中挣脱出来，她又点着徐小川的鼻子说道：“小川哥，我教训小弟的时候你别再一边和稀泥，再者，我看你也不懂什么是软刀子吧？” 徐小川听得嘿嘿一笑，来了个默认。 灰姑娘也不解释什么，索性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徐小川虽没在一旁阻拦，但心里也十分好奇，这大半夜的，灰姑娘给谁打电话？ 而电话接通后，灰姑娘只是把废品站的地址详细的说完后就立刻又挂了。 看到徐小川询问式的眼光，灰姑娘又解释起来，“小川哥，我的外号叫黑寡妇你知道吧？” 看到徐小川点头，她又接着说，“其实我也有一个好姐妹，她叫林琳，外号与我截然相反，叫万夫女。” “万夫女？”徐小川疑惑的重复了一句，灰姑娘外号叫黑寡妇这个自己能理解，毕竟她刚出来混的时候是出了名的凶狠泼辣，而这个叫万夫女的林琳是什么人？听着怎么这么口口呢？难不成灰姑娘刚才就是给她打的电话吧？ 要是真按照这个逻辑想下去的话，那一会这万夫女来了不会是想和林文海好上了吧？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软刀子？拿感情或者只是口口来逼供？ 想到这徐小川一指灰姑娘的电话又指了指林文海，拿目光询问一下。 “没错。”灰姑娘看懂徐小川的意思点头说道，接着她又收起手机起身出了瓦房，看样子是准备迎接她这好姐妹去了。 等灰姑娘前脚刚走，徐小川四人就不自觉的聚在一起。 “斐虎、老三，你们听过这个万夫女么？”徐小川抢先问道。 斐虎摇着头，但老三却若有所思的点起头来。 “川哥，那个万夫女我听说过。”老三回忆道，“貌似还见过一面。” “干什么的？”徐小川追问起来，“不会是个口口吧？” “是。”老三肯定了徐小川心里最郁闷的想法，“那女的长得还挺漂亮呢，而且只要是个男的她就感兴趣。” 徐小川听得苦笑一声，他又换个话题问道：“你们说说，灰妹子一会把万夫女找来干什么？” 其实徐小川这话问的大家心知肚明，但看在灰姑娘是大姐的份上，斐虎与老三选择了闭口不语，而三黑子却强调式的反问道，“川哥，灰姑娘不会是想让万夫女把路文海强奸到屈服吧？” 老黑说着又看了一眼路文海，略有不甘的来了一句，“这叫软刀子？我看这就叫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真要这样让我三黑子先来试试，看看谁把谁操到降服。” 看到三人的反应，徐小川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毕竟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嘛，但他又特意强调了一句，“灰妹子毕竟是我三老婆、你们的嫂子与大姐，一会看在灰妹子的面上，咱们可别对万夫女表露什么不满，这路文海跑不了，大不了问话往后拖个一天半天的，知道吗？” 三人一齐点头。 而路文海这时候却不合时宜的嗤笑一声，别看他被斐虎打了两拳，但毕竟是“武官”出身，这点皮肉之苦算不得什么，反倒是徐小川的话让他来了兴趣。 “徐小川，你他妈就这点本事嘛？在按摩馆低三下四的跟我套近乎，现在又想找个口口女来伺候我？这算什么？哈哈哈。”路文海说着还淫笑起来，“徐小川，一会你们都别走，我让你们看看老子怎么把那个万夫女干到口口口口跪地求饶。” 斐虎看到路文海嚣张的样立刻就皱了眉头，要是刚才没有灰姑娘的阻拦，现在的路文海早就是一个半昏迷的猪头了，哪还能站着活蹦乱跳的说话？ 斐虎唾了一口，向辣椒水桶旁走去，看他的举动，在灰姑娘领着万夫女来之前，他想让这个路文海在吃些苦头。 而他这辣椒水刚舀起来还没准备泼出去时，瓦房外就传来灰姑娘的声音。 “小虎，你这辣椒水是个软刀子，但可惜劲头不足，一会你跟你琳姐学两手，别一天天还用严刑逼供这种土方法。” 灰姑娘话声一出，包括徐小川在内的所有人把目光都像瓦房外望去。 淡淡月光下，灰姑娘正与一个高挑女郎一齐悠悠走来。 先不说这女郎被黑夜遮掩住的相貌到底如何，但光凭她的身材徐小川就知道这是一个绝世美女坯子，那高高的细腿，婀娜的腰姿，甚至是一走一过的娇柔妩媚，都让徐小川这个不怎么花心的爷们心中不由得蠢蠢欲动起来。 等女郎进到瓦房里，在灯光照射下露出庐山真面目时，在场所有男子都或多或少的加重了鼻音。 尤其是三黑子，咧个嘴就像丢了魂一般，水口都在嘴角打转。 徐小川知道，这女郎就是万夫女，别看老三刚才说一嘴这万夫女漂亮，但没想到万夫女竟会漂亮到这种程度，如果拿男人的眼光来评论这女子级别的话，她就是祸水级的。 要是在夸张一点的说，把徐小川三个老婆绑一块都比不过这万夫女，尤其万夫女嘴角下的美人痣，似乎这就是老天垂青给她降服男人的秘密法宝，让男人不自觉的就会拜服在她的裙角下。 “川……川哥。”三黑子丢了魂一般的走到徐小川面前，结巴的说道，“一会你们别审问路文海了，改审问我吧，这……这也太疯狂了，这火爆妞你要是不照顾老黑让我爽爽，那我可要当叛徒啦。” 而路文海也是一副精虫上头的样子，也说他本来就没把徐小川放在眼里，他底下隔着裤子都拱出来一截，甚至双手还不由的挣扎着，要不是被绑着，他准能立刻扑到万夫女身上施暴。 “徐小川，哈哈，你小子够爷们，给老子找这么好的妞回来，行啊，你要是天天都给我找这档次的女人，我考虑跟你合作。” 徐小川没理路文海的举动，反倒郁闷三黑子这出，心说这还自己得力手下下，这定力怎么行？太给自己丢脸啦。 徐小川对万夫女抱歉的笑了一嘴，他又强拉着老黑来到水桶旁，用手舀了些辣椒水对三黑子脸上抹去。 “呃……”受到辣椒水的刺激，三黑子难受的哼哼起来，但他也被这股刺激弄得冷静一些。 万夫女似乎习惯了男人见到自己时的丑态，她对现在这场面见怪不怪，反倒对徐小川打招呼起来，“你就是小川哥吧？我刚才听灰妹妹提到你们的事了。” 徐小川笑了笑一点头，反说道：“林琳，今天的事有劳你了。” 其实徐小川本来想叫万夫女为妹子来了，但他一合计，这妞姓林，自己这林妹一开口别有什么误会，尤其他可不想和这女子有任何不明不白的关系，索性改口叫起她的名来。 万夫女应了一声后就扭头看着灰姑娘，但她没说话，而是默契的用目光交流起来。 灰姑娘拿眼睛瞟了一眼路文海，接着又对万夫女一眨眼，随后转身向瓦房外走去。 徐小川一看她俩的举动，心说这万夫女要施展淫威了，自己这些人别也当这里是口口拍摄现场，也别当看场口口不花钱了，这场合还是回避的好。 徐小川一招手带着斐虎三人也一齐出了瓦房，只是三黑子却是很不情愿的被他拉出去的。 但当徐小川四人出了瓦房后，坐在远处望天的灰姑娘却惊叫一声，起身走过来问道：“你们怎么出来了。” “那个……”徐小川含蓄的说了一句，“我看林琳要用‘刑’了，我们别站着碍事嘛？” “碍事？”灰姑娘听得来气，“我把琳姐找过来就是想刺激刺激你们，让你们学学琳姐问话的软刀子，你们倒好，都躲出来干什么?都进去进去。” 灰姑娘一边说着还一边推起徐小川这些人来，“别看琳姐的方法是女人的，你们学不来，但怎么也能给你们一个思路嘛？” 这时候的徐小川心里那叫一个郁闷，本来他想跟灰姑娘辩解几句的，但他又看到灰姑娘这么坚持的架势，只好暗叹一口气，心说我这三老婆果然不走寻常路，竟然还逼着自己老公看‘口口’？ 但这次徐小川可错大发了，林琳别看外号叫万夫女，但她逼供的手段却根本不是什么淫威，而是让所有男人都发指的独特手段——那个灰姑娘口中真正的软刀子。 第一百四十三章 软刀子 徐小川四人被灰姑娘强行劝回去后望着眼前的万夫女林琳个个都惊讶的目瞪口呆。 就趁他们出去这功夫，万夫女又换了一身装扮。 本来万夫女来的时候，穿的是短衫加牛仔裤，现在却是一身护士装。 虽说徐小川不知道为何万夫女要弄这个打扮？但眼前这个“护士”却把徐小川心中传统护士的形象给打破了。 哪有这么妖艳的护士？这到底是救人的还是杀人的？ 那次王国富捆雷管事件让徐小川住了一次院，他对那个被他叼过咪咪的大波护士记忆犹新，而徐小川心说那个护士就是他见过身材最爆的护士了，但跟万夫女相比，明显差了不是一等两等。 吧嗒一声，徐小川顺着声音看去，是三黑子发出的。 只是老黑这时候状态不咋好，他的鼻子在不争气的流血。 徐小川用手扒拉一下老黑，那意思你小子快点想办法压压自己的兽血。 三黑子对徐小川微微点头，从兜里翻来翻去找出一团子手纸，撕下少许后都堵在了鼻孔里。 只是三黑子人太黑，这手纸还太白，突然间看到三黑子黑脸之上多了两个白点看着实在别扭，也太明显了。 徐小川探头过去悄声强调下，“老黑，你就不能给川哥我提提气？别这么掉链子成不？” “川哥。”三黑子带着很重的鼻音说道，“我在想一个问题，万夫女在哪换的衣服？不会就当着路文海面换的吧？那也……” 三黑子没说下去，而徐小川看到路文海现在色咪咪的表情，心说三黑子猜的一点也不差，真不知道该说万夫女开放好呢？还是口口好呢？ 而万夫女却不理徐小川与三黑子乱嘀咕什么，她又从带来的背包里拿出一个半大不大的小铁箱子，放在地上摊开后，从里面拿了一副胶皮手套出来。 “小川哥，你知道让一个男人最痛苦的事是什么么？”万夫女边戴手套边问道。 “什么？”徐小川顺势回答一声。 “绞痛，那种从里到外的绞痛，那种能深深折磨灵魂的疼。” 万夫女说着又向斐虎、老三看了一眼，“小虎，三小子，我跟你们灰姐认识的时候你们还都是啥也不懂的小娃子呢，今天我就看到姐妹的份上给你们上一堂课。” 她又从铁箱里拿出一副精致的象牙筷子和一把钢剪子，接着就腰姿细扭的来到路文海身边，动作麻利的把路文海一身外衣剪的稀烂，再随手这么一扯。 路文海瞬间就变成一个只穿裤衩的半裸男，只是这小子也不长进，底下明显都拱出来一截。 万夫女看的媚笑一下，用象牙筷子弹了弹路文海的家伙事，“小子，你精力还不错嘛，不过一会你还能这样那我可真就佩服你了。” 万夫女走到路文海的背后，一边用手摸着路文海的后背一边对徐小川他们说道，“我所知道的让男人真正痛起来有两种方法，第一是结石。” 她说着又用手沿着背部两侧摸着，“别看只是一个很小的石头，但它却能堵塞人的输尿管，让肾积水，进而引起尿路痉挛，那种一抽一抽的折腾别说是他了，就算一个刚从战场回来的铁汉子照样吃不消。” “只是……”万夫女摇摇头，“结石那东西我没本事短时间内让这小子生出来，这个方法痛是痛但用不上。” 万夫女说了这么多，徐小川是一句不拉的都听到心里，但这时的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嗓子有些干涩，对眼前这个祸水级的美女有了些新的认识——香水有毒。 万夫女又拿起剪刀对准路文海的内裤剪了起来，两剪子下去后，路文海就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裸男。 她又蹲下去拿起筷子夹起了路文海的家伙事，而且她竟然还看的很仔细，不时的撸了撸。 “你要干什么？”路文海也知道眼前这个女子不是个善岔子，他在拼命的挣扎下嗓音都变得有些尖。 “你小子行啊，刚刚才有次艳福吧？”也不知道万夫女怎么看出来的，但她却一语道破了路文海在按摩店干的好事。 路文海没有接话，反倒是重重的喘着鼻气，眼睛变得很冷，要是眼神能杀人的话，估计万夫女至少能混到十八层地狱去。 万夫女指着路文海的家伙事又开始讲解起来，“第二种让男人痛苦的事就是荒淫过度，那时别说是享受了，他的整个小腹都会像被火烧一般，甚至就好像里面有一个蚁窝，整窝的蚂蚁都在他小腹里爬啊咬啊的。” 啪的一下，万夫女走到路文海身后，双手重重的拍在他的屁股上，“小川哥，男人逼供的手段就是暴打，打到说为止，但那种硬伤只能算是皮外伤，真要碰到皮厚抗揍的，一两个打手累得精疲力尽都搞不定，软刀子，割人灵魂才是关键，四两拨千斤，一针见血才是真。” 说完，万夫女半蹲下身，拿着一根食指塞到了路文海的屁股里。 而这时候路文海不仅看着没多大痛苦，反而还有些销魂的叫了起来，同时他没任何预兆的开始“甩卵”。 看着路文海面前地上的一片星白小点，徐小川有些恶心，而三黑子却用有些发抖的手握住了徐小川的胳膊悄声道：“川哥，这娘们太狠了。” 这时的三黑子别说有色心了，眼神中看着万夫女都留露出害怕的架势。 而斐虎和老三虽然还没接触到男女之事，但他俩也都知道刚才路文海的举动代表着什么，他俩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 但这事还没完，万夫女没打算就此放过路文海。 她又拿起筷子夹着路文海软绵绵的家伙事看了看，又去铁箱子里拿了一只针出来，对准路文海的脖子就扎了进去，把针管里的药一点不剩的全打了进去。 徐小川本来看的一惊，以为万夫女要给路文海注毒呢，但他又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刚才万夫女弄得这一出，明显是让路文海享受一番男人还能享受的酷刑。 与徐小川所料不差，路文海就像被打了鸡血一般的又活分起来。 而万夫女也重复了刚才的一个举动，让路文海又甩了一通卵。 但这时路文海的脸色可就差了很多，甚至已经痛苦的皱着眉，嘴里大喘着气。 “小川哥，你们去外面等吧。”万夫女给徐小川四人这个观众下了特赦令，她又看了看表，“每隔半个小时，我都会让这小子体验一下‘快感’，你们明天天亮了再来。” 徐小川不知道其他三人现在有什么想法，但他自己却是有些头重脚轻的走了出去。 灰姑娘看到他们出来后，急忙迎了上去，问道：“小川哥，琳姐的软刀子你们知道了吧？” 徐小川有些木讷的点点头，如果就事论事来说，他不仅对软刀子了解的清楚甚至也有一个疯狂的想法，如果自己能找五七八个同性恋聚到这里对路文海轮番施暴，这会是什么概念？那哥们的灵魂会不会就此受到严重创伤甚至崩溃？但反过来说，万夫女的举动也让他认识到自己以前一直忽略的一个问题。 自己对铜钵的用途是不是研究的太少了，他一直把铜钵当成了聚宝盆，甚至是保命的本钱，但如果让这钵多沾染些邪气，多炼化一些变异的毒药、活物出来那又会是什么样呢？ 可想到这徐小川又硬生生止住了这种想法，他心说钵可是一把双刃剑，自己见好就收就行了，可千万别鬼迷心窍的多生事端。 而灰姑娘看到徐小川脸上时阴时晴的她也没好意思再多少什么，转个话题跟大家随便聊了两句后，这些人都各自找个地方睡起觉来。 这一觉徐小川睡得可不怎么安稳，一来和衣而卧睡得不舒服，二来越到后半夜他越能听到瓦房里传来路文海痛苦的哼哼声。 等天刚一亮，徐小川就睡不下去了，他起身舒展一下筋骨后就急忙向瓦房里走去，他想看看路文海现在怎么样了。 本来他抱的态度不乐观，心说路文海这一晚上连续的败火，现在还不早成人干了？ 但当他进了瓦房看到里面的场景后又突然一愣。 路文海正缩成团坐在地上，披着万夫女的护士服，而万夫女也换回了原来的装扮，正在给路文海挂点滴。 “怎么回事？”徐小川戒心突起之下大声问道，而他这一嗓子也把外面本来睡得不死的三黑子众人都喊了进来。 “徐……川哥。”路文海沙哑的说道，“你想知道什么事？我都告诉你。” 路文海这话让徐小川一愣，但他随后反应过来，路文海这爷们终是没扛过万夫女的软刀子服软了。 而万夫女也对路文海媚笑一下，用手轻轻抚摸着路文海的脸颊，“小子，你早这么说哪还能受这么多苦？” 别看万夫女的动作妩媚，但路文海明显的把头往一旁偏了偏，甚至眼中露出惊恐的神色来。 徐小川看着暗叹一口气，心说万夫女这次算是把路文海伤大发了，不知道这小子以后会不会有美女恐惧症，但对他自己来说，那句女人越美心越狠的话算是更明白了一些。 “林琳，昨晚辛苦了，不如你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吧。”徐小川借话想支走万夫女，毕竟她要还在路文海身边待着，那自己也别指望路文海能有精力说话了。 万夫女知道徐小川话里意思，她也不废话，起身走出了瓦房。 徐小川索性直接坐到地上，他又对路文海丢了一根烟过去这才问道：“说说川酒的事吧。” 路文海接过烟猛吸两口，但他没顺着说反而强调一句，“川哥，我再说前还有一个条件。” 第一百四十四章 拉拢 徐小川心里最烦的就是别人跟自己讲条件，尤其是带有要挟的架势，要是平常他遇到这种情况，那肯定二话不说把对方往死里弄。 但现在的情况让他觉得有些特殊，就说面前的路文海明显处于弱势，在这种条件下这小子竟然还敢张这个嘴这也很说明一个问题。 徐小川心说自己就给你一个机会看看你想要什么。 “你说，什么条件？”他沉声道。 路文海向徐小川看了两眼，又瞧瞧周围三黑子等人，“二百万！” 他这话一说完，斐虎的反应最激烈，这小伙不满的哼了一声，一把将腰间的皮带抽了出来，借势起身，看样子这就要对准路文海在来次鞭刑。 “慢着。”徐小川摆手阻止道，其实听到路文海狮子大开口般的要二百万，他也先是一惊，但随后他又压住了自己甩手要走的冲动。 他没再接话，只是用眼睛盯着路文海打量，他在等着下文。 路文海苦笑一声，只是他现在身体状态不佳，这笑得同时也牵动小腹疼痛，他又疼的咧了咧嘴，“川哥，我也不是一个不知高低的人，但今天我这话说出去后，过几天我就得夹包跑路，躲到哪个穷山沟子里熬残生去，你一个川酒董事，拿这点出来不费劲吧。 而他沉默少许后，又特意加上一句，“我这二百万也不是瞎要的，卧底反叛差不多就这价。” 徐小川知道路文海话里的意思，但没想到这哥们的比喻法也太不恰当了，难不成自己这些人是土匪么？ 其实二百万对徐小川来说也真不算是个什么事，但这时候不是钱多钱少的事，而是路文海说的消息值不值得，谁知道在被徐小川绑来之前，这个路文海是不是就已经不想干了？一会他再说点屁用不顶的话，骗个二百万什么的。 “路队长，你先把要说的话都说完，钱的事后续咱们再谈。”徐小川半明半暗的来了一句。 路文海犹豫的想了一阵，但凭他现在状况也根本就没谈条件的资本，他一咬牙说道：“也好，川哥，我把我知道的都说了，你看着给吧。” “不。”徐小川一摆手，“我问，你答。” “好。”路文海点点头。 “最近哪条疯狗缠着川酒？”徐小川先问了他最想弄明白的问题。 “高文。”路文海说出来一个让徐小川觉得很陌生的名字。 可三黑子在一旁却惊叫一声，“新来的公安局长高文？” 路文海点头肯定，但他又爆出一句更猛料的话出来，“高文也只算是个小角色，还有咱们晋城的副市长王宝坤，据我所知还有省里的某位大官。” 三黑子没在叫唤，但他粗重的喘气声也说明了这老黑现在的心里有多么震惊。 而徐小川脸上没什么变化，路文海说的和他以前猜想的差不多。 “还有别人么？”徐小川又问了一句。 路文海这时候没急着说，反倒是小心的看着徐小川的眼睛，“川哥，王国富这个人你认识么？” “认识，别告诉我川酒的事和一个死人也有关系？”徐小川反问道，他心说那个王国富岂止是认识？那次要不是有钵在，自己弄不好就被王国富的雷管给崩死了，只是事赶事的想到这时，徐小川又隐隐记起王国富死前的一句话，好像说老舅给自己报仇这类的，他事后本没在心，琢磨王国富的老舅弄不好就是倒卖雷管的，但听路文海说了这一嘴，他现在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 “王国富有个亲舅。”不出徐小川意料的，路文海又往下引话，只是这哥们现在都这德行了竟然还弄吊人胃口这出，不知道是不是职业病。 徐小川一皱眉，索性问道：“说吧，那王国富的舅和刨头党什么关系？” 路文海脸上瞬间闪出一丝惊讶，他可没想到徐小川知道刨头党的事，但他很快调整好情绪，说道：“刨头党的老大叫王为民，就是王爱国的亲舅。” “什么？”三黑子吓得跳起来，倒不能说老黑没胆子，只是刨头党老大的名头太响了。 徐小川也被路文海这话噎了一下，但他没像三黑子那样叫唤反倒是冷笑起来，徐小川有股倔脾气，面对这么强大的对手，他心中除了震撼外更多的是一种较真的劲儿。 徐小川心说行啊，这王爱国没想到人挺垃圾但背景却不简单，换做平时，凭他舅舅的头名自己肯定会忍让一下，甚至结交一番，毕竟他自己也跟口口挂点钩，但现在根本就没有这种可能，尤其是王为民这老家伙竟敢打自己酒厂的注意，这可是徐小川心里的底线，绝对不能退让，再说王爱国也算因为自己而死，反正乱七八糟加起来，他和王为民算是有了深仇大恨。 可现在不是徐小川想这些的时候，他又摆摆手，对路文海说道：“接着说！” 这时候路文海的精神又不佳起来，三黑子眼尖，急忙又递了根烟过去。 路文海抽了两口，说道：“前阵子高局长私下找过我，让我最近对刨头党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我也听了局长的话，只是我也长个心眼，对刨头党的事留心起来，我发现他们前阵一直在收集川酒的空瓶子，当时我也纳闷，搞不懂这帮人到底玩的哪出？直到有天我的属下告诉我，他们又打起川酒运货车的主意后，我才隐隐猜出来，他们想给你们的酒掉包，接着借机闹事。” “他们的假酒在哪生产的你知道么？”徐小川又问道。 路文海无奈的一摇头，“我知道他们有个造假窝点，但一来他们的窝点总变，二来上头的意思是不让管，我就一直没敢查这事。” 而路文海说到这的时候又识趣的闭了嘴，不过看他的样子明显是犹豫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 徐小川也不强迫他，甚至到目前为止，这个路文海算是很配合自己了，尤其还是受了一晚上的酷刑。 徐小川对三黑子一摆手，他俩一转身出了瓦房。 “川哥，让老黑做什么？”三黑子一脸严肃的说法。 徐小川被三黑子的样子弄得郁闷的一乐，心说这老黑一定是误会自己了，还以为自己又要派他去抓人或者干点坏事呢。 他点了点三黑子的脑袋，“老黑，别这么紧张，你去酒厂财务，就说我的意思，让他们开张二百万的支票过来，顺便再给大家买个早餐，对了，路文海的早餐你就弄碗热汤面吧，我看他这状态吃别的也不行。” 这次徐小川的命令可是让三黑子听得直皱眉，徐小川一说完他就反问道：“川哥，路文海这兔崽子是什么东西？也配咱们给他二百万？要我说……” 徐小川一摆手打断了三黑子的说话，“老黑，我心里有数，怎么我的话你也不听了？” 三黑子一见徐小川微努的样子，他急忙陪起笑脸，“川哥说的对，我这就去办。” 说完，他就急三火四的出了废品收货站。 徐小川没急着进去，而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接着想起事来。 这次酒厂面临的难可够大的，没想到黑白两道一起来了，口口作假白道就以假说事，这要是一般的酒厂，弄不好真就得在刨头党与政府的拉锯战术中倒闭了。 其实按现在的情况来说，徐小川倒是有一个丢车保帅的法子，就是把溪纯这个川酒总经理推出去，把现在一切不利于川酒的说法都扣在她的脑袋上，到最后总经理换人，溪纯再去蹲几年牢子，这事就能熬过去。 但这种阴损缺德的法子徐小川是说什么都不干的，再者，别人阴了自己，自己就屁都不放的把老婆丢出去定罪？这也不是个爷们该干的事。 徐小川想着想着又笑了起来，对方打了双管齐下的牌出来，难道自己就不能也双管齐下的还击么？现在的自己可不是当初那个天天蹬着二八车子的穷小子了。 徐小川算计了一下，省里那个不显山不漏水的高官自己是掰不动了，索性就推给甘雷，而市里的王宝坤和高文，自己就想办法整垮，再弄几个傀儡挤到政府高层里面当自己的眼线，至于王为民这个老畜生嘛，说不得，只好拿自己的片刀队和他的刨头党抗一抗了，看看到底是自己这边的军刀硬还是王为民那边的铜锤结实。 徐小川打定主意后，急忙给甘雷打个电话。 甘雷可是个大忙人，徐小川执着的打了好几遍，电话才算接通。 “小川，什么事？”甘雷在电话里很小声的说道。 徐小川心说甘雷怎么这个样子？蹲坑呢还是蹲点呢？但他还是在尊重老甘的前提下，也很小声的把自己想法说了出来，当然，在最后，他有特意的说了声麻烦甘局长了。 甘雷回答也痛快，“小川，这事包在我身上了，不过王彤的事我可要做主了。” 徐小川被甘雷最后那句话弄得一愣，只是当他还想问问怎么回事的时候，甘雷却把电话给挂了。 徐小川看着电话愣了一会神，接着苦叹一口气出来，他心说自己也不是孙猴子，能弄好几个分身出来，虽说现在自己屁股后麻烦一堆，乱事成群，但还是顾眼前的吧，至于二老婆王彤的事嘛，照自己分析不该是什么大事，等以后再说吧。 而又过了一小会，三黑子拎了一大堆方便袋子走了回来，徐小川跟他进去后又把心思放在了川酒上。 第一百四十五章 抓贼抓赃 三黑子看在徐小川的面上，对路文海照顾了许多，这次不仅给他带了一碗热腾腾的大碗面，还拿来了一套衣服。 也说老黑的眼光挺准，这套衣服穿在路文海身上显得很合身。 路文海也不客气，捧着碗就秃噜秃噜的吃起面前，而徐小川几人也要么坐地上要么蹲着的吃着手中快餐。 其实徐小川并没什么胃口，只是早餐这东西要是不吃对身体损害不小，他就适当的扒拉两口，等他看到路文海把面吃完后，他又对三黑子一摆手，把支票要了过来。 “给你的。”徐小川不多解释，把支票递了过去。 路文海拿着支票看着上面的数额，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等他正想把支票揣起来时，徐小川却伸手拉住他的胳膊。 路文海一紧张，问道：“川哥，你这什么意思？” “你有两条路可以选。”徐小川盯着路文海的眼睛说道，“一是收好支票，等川酒的风波过去后，你就带着钱避祸去，到时咱们各不相欠，二嘛，你跟着我干，当我的小弟，别的我不敢说，但至少能让你当个公安局副局长、局长这类的，不过这样的话，支票你就得还我。” 其实像路文海这种人，在公安口也打拼了好些年，他对警察这类的职业看的透的不能再透，真要混上了公安局的一二把手，别说二百万了，等他老了退休时，弄个五六百万都不成问题，徐小川开的条件可谓真的非常诱人。 路文海本来听得眼睛一亮，但他随后又泄了气一般，反倒是盯着支票，手也紧紧的攥着。 “怎么？你还是选择要钱？”徐小川问道，其实路文海这举动挺让他吃惊的，刚才他说的那番话也是自己心里斗争了许久才下的决定，本来他还寻思自己拉拢路文海，这小子算是占了大便宜了，但没想到自己认为的便宜在路文海眼里却什么都不是。 路文海这时候只是苦笑一声，把支票慢慢的揣了起来，看样子又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徐小川拍了拍他的手臂以示安慰，“文海，现在起这里全是自己人了，你想说什么但说无妨，没关系的。” 别看徐小川出言牵头，但路文海还是犹豫一番才小心的说道：“川哥，本来跟着你干可比拿支票好得多，但咱都爷们我也不绕弯，你给的承诺我认为根本不可能实现。” 徐小川听得微微皱眉，这还是头次有人当着自己面说自己的话不会算数，他盯着路文海看，而路文海却稍微一侧头，避开他的目光。 “川哥，如果你让我升官，那现在的局长高文、副局长程建怎么办？他们无论从能力和资历上可都比我强，尤其是高文，还跟省里的高官穿一条裤子。” 路文海点的这两句话可都在理儿，他说完后就连三黑子与斐虎他们都听得直皱眉，只是碍于徐小川的面上，他们也没好多说什么。 徐小川看着大家的反应，心说也不怪大家看不好自己，一来自己一直都太低调了，二来现在房里的任何一个人都只是对自己有一个片面的了解。 拿三黑子来说，估计在他心里，也只是认为自己有钱，有刀币，甚至还花钱从外市买了一个小警察的官。 而灰姑娘他们也只是知道自己有间酒厂，有点钱能挥霍，甚至与老幺关系不错这类的。 如果自己真只是像他们想的这般，那也不怪大家看不好自己，这点能水就想只手遮天般的把公安局长，副市长鼓弄下来，听起来确实有点天方夜谭。 对于路文海这么直率的、很势力的说法，徐小川一点也不怪，这是正常人该有的心态，良禽择木而栖嘛。 “文海，那这样吧。”徐小川很大度的又改了一下条件，“支票你先收着，这段时间你也可以品品，在川酒的事平息之前，你都有选择权，怎么样？” “行。”这次路文海答应的倒痛快，甚至还微微的对徐小川点头作揖一下，算是对徐小川这种大气的作法表示佩服。 既然路文海这个小队长搞定了，徐小川也就不打算在废品站耗着，他与大家说了两句话后，这些人就分批撤退。 徐小川并没就此回酒厂，而是随着灰姑娘去了她的住处，顺便叫三黑子把骡子也召唤过来。 按徐小川的意思，自己该开始有点动作开始反击了，但反击的第一步棋就是抓贼抓赃，现在自己手里的线索太少了，尤其连个证据都没有，而且路文海口述的那些东西自己还不能说出去，毕竟现在的路文海算是自己这条线上的人了，想要扳倒高文和王宝坤，还得从偷梁换柱的贼开始。 在由库房改装成的大宿舍里，看到全员都到齐后，徐小川开始问了起来。 他先看着骡子问道：“咱们川酒每天发货的车有多少？” 骡子现在专门抓川酒的生产和出货，对徐小川的问题几乎是张口就答，“一般来说，每天三十辆出货车，每车装三百箱酒，市里的九辆，剩下的都跑长途，还有五辆是备车，视情况而定。” 别看徐小川是川酒董事，但他对酒厂的事一直不闻不问，听到自己酒厂现在生意这么火爆，到把他自己吓了一跳，而且自从川酒中标后，酒的价格也有所调整，由原来的三十每瓶涨到五十每瓶，这是溪纯的意思，酒厂惠民可以，但也要发展也要壮大，如果按照新价格算利润的话，每天少说挣个百八十万的。 也说徐小川有点小家子气，本来现在是聊正事的时候，但他却被酒厂的收入震撼住了，不由得不分场合的傻乐几声，把其他人都弄得一愣。 但徐小川也很快摆正心态，严肃起来，又问道：“骡子，咱们的发货车有多少中途会停到高速服务区的？” “没有。”骡子想都没想的就回答道。 但骡子这句没有也把徐小川弄迷糊起来，他记得拉货司机六子可是说过，他中午会在高速服务区吃饭，怎么现在骡子又说没人停在服务区呢？他俩到底谁说的有准儿？ 而骡子瞧着徐小川的样子又急忙解释起来，“川哥，前阵咱们不是被人黑了么，嫂子把发货流程调整一下，现在每台发货车都配了两个司机，自带饭菜轮番开，不准他们中途停下来了。” 徐小川明白的一点头，心说原来是这样，但他对溪纯这个做法也有些郁闷，面上看溪纯这么做是在防范，可反过来说，自己还上哪抓贼去？哪有贼能跑的这么快，追的上高速行驶的货车？ 徐小川敲着指头琢磨一会，来了主意，“骡子，这样吧，你现在就回去跟溪纯碰一下，让发货车里务必有九辆恢复中途停靠，而且这九辆车的司机都要最信得过的人。”说到这，他又想起一件事，“对了，咱们货车什么时候装货，什么时候出发？” “统一凌晨三点装货，天一亮就出发。”骡子回答着。 “好。”徐小川满意的点点头，“骡子，今晚你就把九辆车备好，到时我会找人藏在车厢里。” 骡子应了一声，又对灰姑娘这个三嫂子客气的告别一句后，这才离开。 刚才徐小川与骡子的对话也让大家都明白了徐小川的想法，等骡子一走，斐虎这帮小弟就都围了过来，争先抢着自荐，倒也是，自从灰姑娘带着他们来到这后，一直就没对徐小川这个新任大哥出过力，这一阵可把这些青年憋坏了。 徐小川没急着定人，而是笑着冲小弟们摆摆手，让大家静一静后他又看着灰姑娘说道：“妹子，我的意思是两班倒，一次九个人，剩下的留守。” 灰姑娘说声明白后，就站起身点起名来，十八个人选很快就定了下来，只是徐小川却执意自己也参加，没办法之下，这十八个人中又退下来一个，这个人就是跟徐小川最熟的老三。 看到老三不满的直哼哼，徐小川心说没办法，有些时候谁熟谁吃亏嘛。 等到了商定蹲点人员带什么武器的问题上，徐小川与灰姑娘起了冲突，灰姑娘的意思，那些偷摸换酒的也不是什么好人，见到了就往死打，最好带徐小川发给他们的军刀，但徐小川却坚决反对，那些军刀可是自己的秘密武器，他可是想藏到与刨头党正面冲突时来用的，这次蹲点，人手一个电棍就足够了。 他俩这番争论闹了很久，最后徐小川的嘴巴都快说干了而灰姑娘还是摇头，弄得徐小川一急眼，索性当着大家面啵了灰姑娘一下，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灰姑娘被这一吻弄得有些意乱情迷，迷迷糊糊的让步了。 徐小川心里一乐，赶紧见好就收，带着第一批的八个人偷偷的坐着一辆面包车回了酒厂。 其实在心里徐小川还真不敢肯定，他们这些人轮班窝在车厢里蹲点会不会有效果，尤其这还是个苦差事，说不好听点跟监禁都有的一拼了。 但没想到的是，第一次蹲点，徐小川这批人就有了收获。 第一百四十六章 抓贼抓赃（二） 凌晨三点，这可是睡觉最香最甜的时刻，可包括徐小川在内的九个人却都个顶个的瞪个眼睛，躲在一辆面包车里看着远处正忙活着热火朝天的装箱工作。 要按以往，川酒装箱根本在酒厂里算不上什么大事，几个小弟一忙活就算完事了，可今天的阵势可不小，作为副经理的骡子竟然亲自来监督考察。 别看骡子穿西服带眼睛一副高素质文化人的打扮，但一涉及办具体事，他那副村痞子的形象又回来了。 “你，动作快点，口口口老子晚上不是供饭了嘛？” “你，嘴里哼哼呀呀的干什么？咋了？过几天舒服日子身子就软了？以前收钱的时候你他妈被警察追出三条街去都不喘气的。” “还有你，磨什么洋工？看到没，这一堆箱子就你活，搬不完老子找人勾搭你妹去。” 其实这也怪徐小川，非得要来个身先士卒亲自蹲点，骡子为了表现一把，只好苦了这帮搬货的小弟。 只是骡子这次积极却不仅没让徐小川心里高兴，反而还或多或少的让他有些郁闷。 今天跟他来的八个人中，别看他只认识一个斐虎，剩下那些他只大概知道姓什么或者叫什么，但他们也都是灰姑娘手下最精锐的一批人，尤其在言行举止、为人处事上都十分优秀。 徐小川曾跟灰姑娘夸下海口，说自己的小弟里除了三黑子是特例外，剩下的小弟也都个顶个的有素质，没想到骡子这一出把他这话全给否定了，而且还否的这么彻底。 借着外面射进来的光线，徐小川偷摸扭头看了看斐虎他们，这八个小伙个顶个饶有兴趣的看着骡子，估计要不是看在徐小川的面上，他们肯定都嘲笑起来。 徐小川心说完了，这可是八张嘴，等蹲点回去后跟灰姑娘一说，自己的小嫩脸还往哪放？ 但现在这条件也不允许自己跑下去训一顿骡子，没办法之下，徐小川只好在心里默默的哀声叹气起来。 这样一直持续了一个时辰，装箱的工作算是完成了，骡子大手一挥，把这些小弟都打发下了班。 等发货车四周静下来以后，骡子又悄声走到徐小川的车前，轻轻敲了敲车门。 徐小川九人鱼贯而出。 “川哥。”骡子指着场地里的货车说道，“车轮上系着红绳的是这次能停靠的，你们赶紧进去吧。” 徐小川点个头，一摆手让大家自行找车，而对于骡子思想教育的事，他心说这也不算什么事儿，以后找时间再说吧。 他们九人钻进车厢以后，骡子就动手把车厢从外面反锁好，并挨个车厢又敲了两下，算是打声招呼后，他就先撤了。 徐小川不知道斐虎他们这时候是什么感受，反正他自己的感受可不咋好，眼前黑咕隆咚一片不说，他还被周围的酒箱子挤得很不舒服，甚至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徐小川心里琢磨起来，自己真要这状态一直熬下去，别说抓贼了，等贼把车门打开的时候，自己还不得泥一般的瘫到对方面前？ 趁着离发货还有一段时间，徐小川就很小心的在车厢里给自己腾起了地方，他也不敢发出大的声响，怕被人发现了，毕竟这次行动只有溪纯和骡子知道，发货司机都蒙在鼓里。 不过这种轻手轻脚的搬货可把徐小川累得不轻，尤其还不能大声的喘气，弄得最后他勉强给自己弄个坐着的地儿，而一阵困意上来后，他脑袋一歪也睡过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徐小川在一阵难受的颠簸中醒了过来，这时候车厢内已经不那么黑了，有几次光线隔着缝隙从外面射了进来。 徐小川揉了揉太阳穴，让自己清醒一些，他慢慢地站起身走到光线处，凭着这个缝隙他向外看着。 缝隙里的视野范围很小，但也就是从这个针孔大小的小眼中看了一会后，徐小川就确定了自己正在高速路上。 徐小川知道，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着，接下来他等着就是了。 本来对熬时间这东西，徐小川一点也不在乎，如果自己不吃不喝还没事的话，他那独特的睡觉法子能让他睡到地老天荒。 可这次他这法子可就不管用了，这回熬时间首先就得保证不能睡觉。 这下可把徐小川憋坏了，没一会儿他就无聊起来，但他也不住的给自己打气，心说不就干坐着一上午么，这有什么？自己一个响当当的汉子这点事还办不成了？ 而过了不到半小时，徐小川又张个大嘴抱着一箱子酒睡了起来。 等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货车已经停了，而且车厢外也有了隐隐的杂乱响动 徐小川使劲摇了摇脑袋，暗骂自己一句太不争气后，他就急忙悄声走到缝隙处向外面瞧去。 只是这次却难住了徐小川，他隔缝瞧到的东西一时间让他没明白这是什么。 毛毛虫？不像啊，哪有这么肥的毛毛虫？ 猪大肠？也不像，没这么细的。 正当他胡乱猜着的时候，突然间车厢上传来了一阵水流声。 口口的。徐小川气的暗骂一句，同时也急忙向后缩了脑袋，他心说这哪个缺德玩意有厕所不上偷摸到这尿尿来了？ 本来他还想把电棍打开，对着车厢捅上一棍子，让这个爷们尝尝电鸟的滋味。 不过他立刻又放弃了这个想法，一来自己这电棍可是为刨头党准备的，不能说自己熬了一上午的苦到头来只抓到一个随地大小便的吧？二来据徐小川分析，外面撒尿的爷们很有可能还是自己的小弟。 徐小川想到这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心说习惯这东西可都是后天养成的，尤其还有点互相熏陶的意思，自己摊上的这运货小弟有这习惯，那保不准其他八台货车司机也都有这毛病。 骡子一早上都够给自己掉价得了，现在一想，徐小川心里拔凉拔凉的，心说自己就做好准备吧，准备灰姑娘今后如何拿自己小弟的素质来开自己的玩笑。 不过被这事一闹，徐小川心里一郁闷，他那昏昏欲睡的感觉可就全都没有了，他就窝在一堆酒箱子中东瞧西看起来。 又过了一阵子，车厢外由远及近的传来阵阵脚步声。 徐小川听得心里郁闷，心说是刚才那爷们尿频呢还是自己家货车风水好，怎么又来一个尿尿的？ 啪的一声轻响，似乎有什么东西贴在了车厢外。 徐小川一下警惕起来，这可不像是个撒尿的了，哪有人贴在车厢上撒尿的？但他也没急着有什么动作，就板正的坐着侧耳倾听着。 啪的一声，车厢外的人把那东西又拿了下来，接着脚步声一直延续到了厢门处。 嗤嗤的开门声响了起来，不过这人开门很小心，他尽量把拉杆的力度用到最小，而且还时不时的间断片刻，估计他在注意着周围的环境。 徐小川心里暗哼一声，心说你这王八羔子终于来了，他握着电棍向厢门慢慢的靠去。 徐小川打定主意要一击成功，他就没急着隔着厢门捅电棍，反倒是小心等待，他心说最好是厢门打开的一刹那，自己一电棍就捅在对方的脸上。 可他这主意打得不错，但没想到还是有意外发生了。 突然间一阵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徐小川瞬间心里紧缩一下，他第一反应是糟糕，自己手机怎么响了？但随即他又释然的放松下来，他手机一早上就关机了哪还能响？而且这铃声还来自于车厢外。 外面那人很快接通了电话，但徐小川隔着车厢听着他说了一声知道后就把手机挂了。 随后那人也不再急着打车门，反倒是啪的一声，又把什么东西贴到了厢门上。 徐小川被弄得一愣，心说这什么毛病？开个门还这么费劲的，总啪啪的贴什么东西呢？ 但他脑袋里这顿迷糊还没反过劲来，车外那人就尖笑了起来，他还狠力的一拳砸在厢门上，说道，“车厢里的哥们，这大热天的别闷死了，回去告诉徐小川，老子今天有事，过几天再来。” 带着一阵尖笑声，外面那人远远的走开了。 徐小川气的直咬牙，倒不是冲对方那句风凉话，而是气自己与刨头党离得这么近却开不了车门自己走不出去，只能干瞪眼放任对方的离开。 但回想起来徐小川也觉得纳闷，对方怎么知道自己躲在车厢里面的？难不成那啪啪声是什么仪器发出来的？ 带着疑惑，他掏出手机开机后给骡子打了电话。 “骡子，立刻联系这九辆货车的司机，让他们把车厢打开，蹲点的任务结束了。” 骡子也识趣，知道现在不是多问的时候，他说了一声明白后，就挂了电话。 其实徐小川也想过，他们这九个人里面会不会还有幸存没被发现的，但他立刻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刚才对付自己这辆车的刨头党，可是接了一个电话后才小心起来的，换句话说，那个神秘电话肯定也给其他刨头党示警了。 而现在徐小川要做的就是用最快的时间赶回去，看看其他八人有没有收获，再重新制定一下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徐小川本想来次猎人捉狐狸，但狐狸没捉到不说，还把猎人埋汰一顿，这事想想也真够郁闷的。 第一百四十七章 玩阴的 徐小川带气回到灰姑娘那儿，他是一句话也没说直接进了宿舍后随便找一个床一头倒了下去。 灰姑娘也看得出来自己的老公确实是被打击的不小，她也没问什么，只是给徐小川倒了一杯水后就搬了把椅子在他床边静坐。 而没过多久，蹲点的八个人又陆续回来了几个。 别看徐小川心情不好，但每回来一个人他都抬头瞧了两眼并拿目光询问一下。 只是回答他的都是沮丧的摇头。 等到最后，只有斐虎迟迟未归。 徐小川心里有些紧张，其实他现在是有喜有忧，喜的是斐虎的身手不错，是灰姑娘这些小弟中最出色的几人之一，这么晚没回来弄不好是有了什么收获，但反过来说，斐虎现在还没回来也可能是遇到了危险，碰到了麻烦。 徐小川急忙拿出手机给斐虎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可电话提示关机，他一皱眉又给骡子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后，徐小川直入正题的问道：“骡子，今早跟我一起蹲点的有个叫斐虎的，现在还没回来，你去问问什么情况？” “川哥，斐虎的事我知道。”骡子说道，“咱们的九辆车最先出事的就是斐虎那辆，而且那小子还挺猛，跟刨头党打起来了，后来他俩就一个逃一个追的跑了。” “开车的小弟没跟着么？”听骡子说到这没了话，徐小川追问道。 “跟了一段。不过……”骡子说到这叹了一口气“，斐虎和那个刨头党直接从高速上跳到了一片苞米地里，咱那小弟追了好半天，最后还是跟丢了，不过倒是找到一男一女偷摸玩野合。” 徐小川郁闷的哼哼两声，不过他也能理解自己那小弟，现在这时候，苞米地里可都枝繁叶茂的，跟人是挺有难度，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弟倒也有点歪能水，别人偷欢那么隐蔽的举动还能被他抓个现行。 而听骡子的话，徐小川心说骡子知道的也不比自己多多少，索性就不再问斐虎的事，他转个话题把现有自己掌握的情况跟骡子说了说，让骡子务必今后一段时间内对发货的事多在心。 天色慢慢转黑，正当徐小川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大宿舍外响起了一阵摩托声，斐虎回来了。 只是斐虎现在的状况可不怎么乐观，左脸颊上有些淤肿，衣服也都破破烂烂的，等他下车后还一瘸一拐的走着。 徐小川喊了一句快去帮忙后，带头与老三跑过去两人一左一右的搀扶着斐虎进了屋。 像斐虎今天的惨样子，在以前很常见，灰姑娘倒没有像徐小川这么激动，她走到斐虎身边又摸又瞧了一阵，一摇头，“都是皮外伤，上点药养几天就好了。” 斐虎也对徐小川点头示意自己无碍，他又咧着嘴从后腰裤袋上卸下来一个东西丢到了桌子上。 这东西徐小川没见过，外形像一个超薄的笔记本电脑，只是尺寸上要小上几圈。 “这什么？”徐小川对斐虎问道。 但没等斐虎接话灰姑娘却抢先回答，“热能探测仪。” 她说完就把热能探测仪拿了起来，熟练的对着开关嗯了下去。 很轻微的滴滴声过后，这仪器启动了，只是瞬间又自动关闭了。 “坏的？”灰姑娘问了句。 “是，坏了。”斐虎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左脸，“被我脸弄坏的。” 而斐虎缓了缓又接着说道，“当时我在车厢里突然听到啪的一声，我就怀疑有人用热能探测仪这东西。” 而灰姑娘看到徐小川听得迷糊，她在一旁插了一嘴，“这仪器背面带磁性的，可以附在铁板上，当时那啪的一声就是刨头党贴仪器弄出来的，只是这种便携式的仪器探测信号不强，隔着一层铁板还凑合，但我估计你们要是藏在酒箱子中间，他们不应该能发现你们。” “没错。”斐虎接话道，“我当时就赶紧往酒箱子中间缩，那个刨头党没瞧出个什么后就放心的开了车门，我抓紧机会捅了他一电棍，但没想到那人抗电击能力挺强，不仅没晕，而且转身就跑，我就急忙追了出去。” 听着斐虎说到这，灰姑娘白了徐小川一眼，她心里可有了责备徐小川的意思，当时斐虎手里拿的要是军刀而不是电棍，这一刀下去那刨头党别说跑了，当场就得疼晕了。 而徐小川急忙打个哈哈，算是把这事扯了过去，但在他心里，对刨头党这群人也有了新的认识，心说这帮畜生肯定从小都是电大的，电棍这东西在他们面前算是退休了。 徐小川又跟斐虎问了些话，但剩下的也都是斐虎跟刨头党的追逐打斗经过了，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值得注意。加上说到后来斐虎脸上倦意越来越浓，徐小川就适可而止的结束了谈话。 本来天这么晚了，灰姑娘这也是自己另外的家，徐小川应该不客气的住下才对，但他没这么做，心说自己与灰姑娘还没同房过呢，明显两人是干柴烈火，住在一起后弄不好就情意绵绵一发不可收拾，现在可不是腻歪的时候，等川酒风波过去后再说吧。 徐小川打定这个主意后，很痛苦、很依依不舍的与灰姑娘告了别，自行回到别墅中，当然他也没跟大老婆溪纯有什么，因为溪纯压根就没回家，这阵为了川酒的事，她可是吃住都在办公室里凑合了。 徐小川自己躺在空荡荡的床上，但他心里可没有丁点的空虚寂寞冷，他又疯狂的动脑想事情。 抓贼抓脏目前看是不可行了，这次贼没抓到不说，还弄个打草惊蛇出来，尤其自己在明刨头党在暗，真要接着与刨头党死磕，自己这边没那人力也没那时间，根本就拖不起。 他又把主意打在了高文和王宝坤的身上，毕竟现在自己面对的是三座大山——刨头党、市政府与省里的高官，而省里的高官甘雷承诺出面解决，刨头党自己试着解决但没解决的了，那索性就把矛头对准高文和王宝坤。 高文是公安局的局长，王宝坤更牛，晋城副市长，徐小川琢磨想动这俩人的话，凭真刀真枪的干，根本就一点戏都没有，自己的胳膊能有多粗？能拧动这两条全是肥胖纹的大腿么？ 玩阴的，这是徐小川想到的唯一有效的办法，而且这回的阴招要绝对的阴、毒、狠，甚至不能让他俩有翻盘的机会。 男人嘛，真要阴沟里翻船无非就是黄赌毒，徐小川也决定从这三方面着手，而且他把高文锁定为第一位对象。 他先给路文海打了一个电话，而没想到这大半夜的，电话只响了两声路文海就接了。 “文海，打扰你了，睡觉呢吧？”徐小川先是客气的来了一句。 “没事，川哥，我今晚夜班。”路文海答道，他又接着问了一句，“川哥，需要我做什么？” 徐小川对路文海这态度很满意，他也不再拐弯抹角，直说道：“你能找到多少信得过的手下？” 路文海没急着回答，少许沉默后才肯定的说道：“四个，都是我亲手带出来的。” “那好。”徐小川点点头，“这几天你辛苦一下，想办法带着这四个人都上夜班，我需要你去抓人。” “抓什么人？”路文海急问道。 “抓高文。”徐小川沉声回答。 隔着电话徐小川听到路文海低声喊了好几句娘，接着他结结巴巴的说道：“川，川哥，你，你你说的是高局长？” “没错，就他。” 路文海又是隔了老半天没说话，就当徐小川等的不耐烦的时候，他开口道：“川哥，不管我以后拿钱走人也好，还是当你小弟也罢，但你总的给我留条命吧？我这一个刑警队的小队长去跟高文逗试去，这不没事作死么？” “你死不了。”徐小川肯定的回答，“你说如果高文家里被翻出来藏有大量的毒品，这对你来说是坏事呢？还是一次难得的立功机会呢？” “毒品？”路文海反问一句紧接着就使劲的摇着头，“川哥，高局长这人你不了解，他自己烟都不吸而且最恨的就是毒品，从他来到晋城后，主抓的一直也是毒品这方面，他家藏毒，这不可能的事嘛。” 听路文海的话，徐小川气得真想把电话挂了然后去公安局抽他一顿，心说亏他还是个小队长呢，怎么脑筋这么死性呢，“文海，我说他家有毒就有毒，而且量还不少，你说吧，你要是把他抓到了会什么后果？” “这个嘛……”路文海反应过来，托个长调想了一阵后，有了底气的说道，“川哥，高文身为一个公安局长还这么知法犯法，如果藏毒斤两够多那足够判他死刑的。” “死刑就好。”徐小川冷笑的一点头，接着又带着强调的语气问道，“文海，抓高文你干不干？” 其实徐小川这是话里有话，毕竟站在路文海的角度来讲，这事可有赌一把的成分在里面，如果他路文海胆小，没接这个活儿，那以后也就没了跟徐小川的机会，顶多拿二百万的支票闪人，但他要是信得过川哥，真赌上一把，这个高文下台后，他就极有可能在徐小川的帮助下往上爬个台阶，甚至以后能当上副局长、局长这类的。 “干。”考虑许久后，路文海咬牙承诺了下来。 只是随后他又说了一句让徐小川反感的话，“川哥，我还有一个条件。” 第一百四十八章 晋民晨报 徐小川最烦的就是别人跟自己讲条件，而路文海却就好这口。 徐小川心里可不是一般的郁闷，但看在现在他和路文海的关系上，也不好出口训斥什么。 “什么条件？”徐小川皱眉问道。 “川哥，在我抓高文的时候，你能不能联系个媒体跟着我，咱也闹大点，把这事顺便曝曝光。”路文海一副小心翼翼的架势说道。 其实徐小川哪还不明白路文海心里的那点小九九，说白了这小子在心里还是有些害怕，想找个媒体帮腔，抓高文的事要是办砸了他也有条退路。 不过话说回来，路文海这个条件倒是给徐小川提个醒，他心说自己怎么一时糊涂了，怎么把媒体给忘了？要是有媒体参与进来，高文落马的事可就板上钉钉了。 可徐小川把自己认识的人想了一遍，也没想出来谁能和媒体挂上钩。 “文海，你认识什么媒体的人么？”徐小川又问道，倒不是他想把找媒体这事推给路文海，只是想看看路文海有没有引荐的路子，自己到时花钱就是了。 “嘿嘿嘿。”路文海奸笑起来，“川哥，我不认识媒体的人，不过我倒是知道一个报社，只要川哥肯出钱，他们绝对出死力气曝光。” “报社？”徐小川叨咕一嘴，心说报社也行了，虽然没有电视新闻这类的好，但拿笔杆子煽动群众这也是一个不小的言论攻击嘛。 “哪间报社？晋城日报还是晋城晚报？”他反问道。 “都不是。”路文海否定道。 “那广播电视报？”徐小川接着问道，这时候他的心里有些郁闷，就事论事的讲，广播电视报就是介绍电影与电视节目的，拿这种报纸来曝光公安局长藏毒的新闻可不咋对路，但他又一合计，管它对不对路呢，怎么说广播电视报的发行量高，看的人多。 别看徐小川自我安慰了一番，心里也接受了广播电视报，但路文海还是否定的一摇头，把徐小川心里的底线再次降低。 “川哥，我说的那家报社叫晋民晨报。” “晋民晨报？”徐小川心里默念着，心说自己在晋城活了二十多年，咋就没听过这报纸呢？ “文海，你说的这报社是不是最近刚成立的？”徐小川问道，这也是他想到唯一可能。 “川哥，那间报社成立了十多年了，其实你没听过也正常，晋民晨报只在早晨发售，印刷量也小，而且……”说到这，路文海沉默起来。 “而且什么？”徐小川问这话的同时心里也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川哥，那报纸卖出去的很少，而且一般人买这份报纸也就是图个纸多，要么拿回去擦玻璃要么就垫桌角的，甚至有些人吃煎饼果子也买一份晨报，说是包着隔热。” 徐小川听得有些郁闷，气道，“文海，你说的一六八开也没什么用嘛？就算我花钱买通他们又能怎么样？浓墨重彩的把高文的事抖了出来，但还不照样被人当废纸？” 路文海又奸笑一通，“川哥，你再想想，只要你肯出钱，难道就不能把报纸的印刷量提高上去，印他个几十万份的免费发，我就不信没人不贪便宜。” 徐小川也不笨，被路文海一点就透，只是他在赞扬路文海的同时心里也对这个小队长有了新的评价，没想到这世上有人比自己的坏水还多…… 第二天一大早，徐小川就揣着支票出发了，他的目的地就是晋城最有名的报社集中办公楼——报业大厦。 昨晚和路文海的一番谈话让徐小川对这个晋民晨报的主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今天去晋民晨报一来是谈合作，二来就是想看看这主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晋民晨报都混到现在这种鸟样子了他竟然还能咬牙挺下去，徐小川心说要是换做自己，早就跳槽了。 而对于晋民晨报报社的具体地址，路文海还真不知道，徐小川就打定主意自己去报业大厦问去。 等徐小川到了报业大厦后他却没急着进去，而是看着停车场里各家的新闻采访车摇头苦笑起来。 先说日报、晚报、电视报这三家，他们的采访车面包也有，轿子也有，而且车的档次也不低，凭徐小川初步估计一下，每台车都得十万起步，而且他三家的车还占了车场里大部分的停车位。 只是晋民晨报的采访车嘛，显得就有些可怜了，只有一辆还是创业先锋的牌子，徐小川没记错的话，这种微面包车好像办完了手续才三万出头，而且这车还脏兮兮的，看起来少说半个月没挪地方了。 正当徐小川盯着车场看的时候，远处走来一个中年男子，这男子一手一个抱两个西瓜，累得气喘吁吁，尤其还长的一张大长脸，怎么样怎么像一个毛驴成了精。 “朋友，你看什么呢？”大长脸抱着西瓜也不嫌沉，走到徐小川身边问道。 徐小川回头瞧了一眼这长脸，“没什么，随便看看。”他说完又反问一句，“你是大厦的保安吧？” 大长脸被问的一愣，眨巴眨巴眼，反问起徐小川来，“你怎么看出来的？” 徐小川一乐，嘴里说道：“看你长得魁梧英气，我就随便猜了一下。”但他心里可不这么想，心说你这长脸不当保安多屈才，就你这形象往门口一站那多辟邪。 可毕竟他俩头次见面也没什么话聊，大长脸随便说了两句后一转身就要抱着西瓜进大厦。 而徐小川却说声稍等后，急忙几步走到大长脸身边，问道：“大哥，我问下，晋民晨报在几层？” 大长脸一听徐小川问这话，瞬间脸就沉了下来，尤其配合着他的脸型，让人看的不由得慎得慌。 “你找晋民晨报干什么？”大长脸又问道。 徐小川听得心里有些郁闷，心说你这保安当得也太左了些，自己这样子也不像个坏人，至于自己干什么你都要问为什么么？ 但徐小川是来这里办事的，又不是来和这大长脸抬杠的，他就客气的让了一步解释一句，“我想和晋民晨报谈业务的。” 大长脸点个头，说了句跟我来之后，他就率先进了大厦。 别看徐小川与大长脸刚认识，但大长脸的举动突然让徐小川来了兴趣，而且徐小川这人平时还有股热心肠的劲，看着大长脸自己抱俩西瓜走的费劲，他就赶了几步那意思要替大长脸分担一个。 可徐小川这看似热心的举动却遭来大长脸的一个白眼，“朋友，没看我自己能拿么？你就老实跟在我后面就行了。” 徐小川被这话噎的不轻，尴尬的一笑，他也不再试着帮把手，反倒在后面溜达的跟了起来。 只是徐小川随着大长脸走到楼梯口时，他又迷糊起来，看着大长脸小心翼翼的向地下走去，他心里合计道，这哥们玩的哪一出？难不成是想把西瓜存到地下室，一会在上来带自己找晋民晨报？ 想到这，徐小川对着大长脸喊道，“大哥，我在这等你吧。” “等什么？”大长脸头也没回的说道，“你不下来怎么去晋民晨报报社？” “啊？”徐小川惊讶一声，他心说自己没听错吧？按大长脸的意思，晋民晨报报社的办公地点是在地下，但他可从来没听说过有哪家企业是在地下办公的，就算是搞玄学的阴阳先生，还都在大街上支个椅子边晒太阳边办公呢。 别看徐小川站在原地化魂，但大长脸也不说停下等等，仍是晃悠着往下走。 徐小川最后弄得没了办法，他瞧瞧周围也没其他能问话的人了，心说得了，不就去趟地下室么？也不是去阴曹地府，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这个大长脸也真没骗徐小川，下到地下一层后，在走廊里走了没多久徐小川就看到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晋民晨报。 徐小川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说这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自己算是张见识了。 大长脸品的出来徐小川这幅笑是什么意思，他冷冷的多解释一句，“晋民晨报成立的时候挺风光的，当时的办公地点就在报业大厦的最顶楼，有股一览众山小的架势，只是后来报社慢慢的就衰退了，发行量上去不，报社只好又是裁员又是缩减支出的，弄到现在为了省点租金只好搬到地下室来。” 大长脸说这话的时候还不住的叹气，而徐小川听得挺同情但看的挺纳闷，心说你这保安当得挺有意思，人家晋民晨报的事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还当自己的面叹起气来，早点回去站岗得了。 等徐小川进到报社后，看的心里又是一震，这条件也太简朴了些，这员工也太少了吧？ 一共不到四十平的地方，愣是装下了一个报社，而查桌子数椅子的，这报社的员工撑死也就五、六个人。 正好靠门的地方坐着一个小胖子，正盯着一个老款大壳子显示器在打字，徐小川就走到他旁边敲了敲桌角问道：“哥们，我问下，晋民晨报的主编在没在？我找他有事。” 这小胖子顶了顶眼镜打量起徐小川来，只是随后他又看到了徐小川身后抱着西瓜的大长脸。 突然间，这小胖子就像受刺激似的看看徐小川又看看大长脸，这动作来来回回做了好几遍。 徐小川被这胖子的举动弄得一愣，心说今天这是怎么了？自己遇到的怎么都是怪人呢？ 但接下来大长脸的一句话却让徐小川彻底的明白了。 “朋友，我就是晋民晨报的主编白伟，你找我什么事？”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主编白伟 主编白伟的自我介绍可把徐小川给雷到了，但也说徐小川当时反应够快，一句“你这驴样的还是主编的”话没说出口，不然他今天可就白来了。 徐小川哈哈的笑着转过身去，面对白伟打着招呼，其实他这副笑更多的是让自己有时间缓解一下。 看样子白伟对徐小川的兴趣不大，他只是随意的摆摆手又指着一个空桌子说道：“朋友，你先坐会。” 接着他又对小胖子喊道：“小胖儿，过来搭把手，把西瓜抬到水桶里，这是今天咱们报社中午的饭后水果。” 小胖哦的应了一声，顶了顶眼镜又皱了皱眉头，明显一副不满意的表情，可主编发话了，他也不能不听，只好颠颠的跑过去接过来一个西瓜。 徐小川这时已经找了位置坐了下来，饶有兴趣的旁观着。 两个西瓜全被放到了水桶里，而白伟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把这个西瓜抱回来可费了他不少力气。 小胖，我知道你对天天中午吃西瓜不满意。白伟得空又开始教育上小胖了“，你是不是看着晚报、日报他们中午饭后水果又是樱桃又是哈密瓜的眼馋啊？想吃也行，但咱们报社的绩效也得要上的去，不然拿什么吃？” 小胖一副虚心受教的架势听着白伟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大通，但徐小川可旁眼看的出来，这胖小子心里不咋服，尤其这肚子都有了隐隐胀大之势，明显是被气出来的。 “好了，工作去吧。”白伟一摆手把小胖打发了，接着一屁股坐到徐小川的对面。 “你找晋民晨报干什么？”白伟冷冷问道。 徐小川笑着回应，“谈合作。” “谈合作？”白伟反问一句，接着就拿眼打量起徐小川。 别看徐小川与白伟接触的时间短，但他对白伟的某些举动实在是看不下去，就说现在白伟这瞧人的动作，配合着他那长脸，徐小川又不由的联想起了成了精的毛驴，弄得自己后背直冒冷气。 徐小川有些招架不住的把椅子向后挪了挪，其实这也是一种正常的心理回避，可没想到这报社里面压根就没正常人。 小胖听到谈合作这话后，一蹦多高，嗖的一下向徐小川冲了过来，也不知这哥们是不是真没眼力见，撞到徐小川的椅子上才想到刹闸，弄得徐小川向后挪椅子不成反倒又被向前推出去一段。 “主编，谈合作哎！”小胖说着对白伟直使眼色，而且还偷偷做了一个数钱的动作。 徐小川郁闷的向这两个怪胎瞧了瞧，心说自己是被路文海给忽悠了，也该着自己大脑短路，怎么就来晋民晨报凑热闹了呢？ 不过徐小川也有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脾气，既然来了，那什么事都不谈就一拍屁股走人这也不是他的性格。 徐小川看到小胖激动的神色，猜出这报社是好久没见到钱了，他顺势把一百万的支票掏了出来往桌上一拍，平平的推到了白伟的面前。 其实他一共带了两张支票，每张都开的一百万，但他估摸着一百万的支票就足够用了，另外那张就能省则省的没拿出来。 白伟对着支票看都没看一眼，反倒是小胖好奇的凑了过来，瞪个眼睛数着支票上的零。 “个十百千万……”小胖数着数着就喘气粗起来。 “主编，这是一百万啊。”小胖对白伟吼了一嗓子后急忙跑到水桶边又捞起个西瓜，找个水果刀切了起来，看样子他是把徐小川当成贵宾来看待了。 可徐小川瞧着小胖这殷勤劲心里直摇头，心说你们这报社也太抠门了，招待贵宾就用西瓜？而且现在还是大夏天的，是西瓜最便宜的时候。 不过徐小川只稍微留意一下小胖后就把目光又收回来看起了白伟。 徐小川琢磨不透白伟在想什么，尤其是一百万的支票在他眼前时，这个白伟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他俩沉默的对视一番后，徐小川心里叹了口气，心说姜还是老的辣，当主编还是白伟这样的无耻，别看穷到这份堆上了，胃口还是不小嘛。 徐小川又一套兜，啪的一下把另外那张百万支票拍在桌子上推了过去。 白伟还是没举动，而小胖子却溜溜的跑了过去，盯着第二张支票数起零来。 “主编，二百万哎！”小胖哆哆嗦嗦的喊了一句后，傻乐的搓了一会手，又去水桶里捞起了第二个西瓜。 徐小川看着没忍住笑出声来，心说自己是服了这个怪胎胖子了，看他这举动，估计是把自己当成贵宾中的贵宾了，但你想表示也成啊，别总拿西瓜来表示嘛，而且看他的意思，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咋还跟西瓜的数量挂上钩了？这什么逻辑嘛？ 但话又说回来，这白伟怎么还没反应？ 徐小川轻轻的拍了拍自己上衣的兜，那意思自己兜里没票子了，这二百万是上限了，你白伟该有始有终了。 而他这拍兜动作一弄完，白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出乎意料的把两张支票都推了回来。 “朋友，我想你看错我了。”白伟很坚定的说道，“晋民晨报的办报宗旨就是弘扬真善美，我不会为了钱的利益而去做一些违背良心的事情的。” 徐小川被白伟这话弄得一愣，心说自己不就掏俩支票么？这还没说事呢，你怎么就把我定格在坏人堆里了？ 他想插话解释一下，可白伟一摆手没给他机会，“以前也有一些商人找过我，想在我的报纸上登一些广告，或者写篇专访之类的，虽然他们给的钱没你的多，但这不是钱的事，报纸是让人学习知识了解时事政治的，可不是给某些商人用来扩大品牌效益的，更不会为了钱去美化某个黑心商人进而坑害广大百姓的。” 白伟说着还激动起来，他还索性起身走了一个角落找出一份晋民晨报拿给了徐小川，“朋友，你看看我们报纸的内容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徐小川疑惑的拿过报纸看了起来，只是大体浏览一下他就差点没笑喷了。 他对这报纸只有一个评价，这也太他妈左了，不是学习某某人的讲话精神就是某某代表大会的会议纪要这类的，徐小川心说就算老文化大革命时候的报纸也没晋民晨报这么中规中矩吧？ 现在是什么时代了，那可是信息爆炸、网络普及时期，要说别人家报纸，就算要宣传所谓的真善美，那也不能整篇整版的全是这个吧？怎么也要半对半，其他再来些名人的边角猛料，弄些奇闻异事出来，这才叫报纸嘛，你这晋民晨报倒好，尤其还大早上的卖，谁一早上刚睡起来就读这个？还让不让人上班了，难不成大家都闲人读困了接着睡？ 徐小川想到这心里不住的感慨，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报纸也就能包个煎饼果子，或者上厕所代替个手纸了。 只是他换个角度一想，心说晋民晨报对曝光高文贩毒的事也太合适不过了。 这种中规中矩的报纸，要是能突然报个猛料出来，那可比其他报纸的轰动性要强的多。 徐小川知道，就看晋民晨报的内容，他就能品出来白伟这个人有多古板、有多死性，但他心说自己还真就不怕你这样的，自己还真有让你这木头嘎达开窍的办法。 “主编，你可要为咱们晋城的人民着想啊。”徐小川没来由的说了这句话出来，而且他还故意的叹起气抹起眼睛来，看旁人看着他一副很委屈的模样。 徐小川这是一看钱不好使了索性就用起了软招。 “怎么回事？”白伟软了下来，关心的问了一句。 “是这样。”徐小川说着拿出了甘雷发给自己的警官证，在白伟面前晃了晃，“咱们市公安局里出了一个蛀虫，表面上他一副正人君子模样，但背地里却偷偷的做着毒品买卖，不仅破坏了警察的形象，而且还毁了不知道多少人的幸福人生。” 看着白伟皱起眉，徐小川赶紧煽风点火，“没错，我也是一个警察，但我对这种人不齿，而且别看我的力量微弱，撼动不了他，但我也要尽我最大的努力却把这件事给抖了出来，让他在大家的面前低头，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 “晋民晨报。”徐小川又指了指报纸说道，“我认为办的太好了，让我们无时无刻都在品味着人生，体验着社会主义的伟大精神，但白主编，我看咱们能不能把报纸的内容稍微调整一下，在揭发不法分子、维护社会和谐上做些贡献呢。” 白伟沉默一番，许久之后才缓缓点点头，“朋友，你说的这些我以前也考虑过，既然有这个机会，那我可以试着办一期，看看有什么效果。” 徐小川心里松了口气，心说自己运气好，瞎说了一通总算是把白伟说的点头了。 而小胖这时也把西瓜切好了，正拿个大塑料盘子满满装了一下子端了过来。 白伟指指西瓜，那意思徐小川吃一块解解渴，随后他也自行拿起一块，边吃边问道：“朋友，你说的那个警察是谁？我认识么？” “应该认识，那人就是现任公安局局长高文。”徐小川没急着吃西瓜，反而很大声的回答道。 噗的一声，白伟听这话一激动把他‘驴嘴’里的西瓜全喷了出来。 第一百五十章 硕鼠 徐小川说完话就一直小心的观察着白伟的举动，当他看到白伟脸一红嘴巴一动，暗说一声不好，人也急忙向一旁躲去。 也说徐小川反应够机灵的，白伟嘴里的西瓜汁基本上是贴着徐小川身子擦过去的，原来坐的那把椅子上，瞬间就染上了密密麻麻的猩红小点。 徐小川暗叫侥幸，紧张的心刚稍微放松时，没想到站在他身旁的小胖又嗷的喊了一嗓子。 “主编，主编~那人可是高文哎。”小胖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徐小川明白小胖话里的意思，高文是晋城市的公安局长，那身份那地位可不是他们这个晋民晨报能比的，要是他们晋民晨报真接了曝光高文的活，压力可想而知，甚至稍有不慎，整个报社都有倒闭的风险。 而白伟更是一反常态，他喷完西瓜汁索性接着狠狠的拍起了桌子，啪啪的声音让徐小川听着觉得这桌子马上就有报废的可能。 “败类，败类~”白伟气的几乎是跳起来哼哼道，“咱们晋城竟然出现了这么一个猪狗不如的公安局长，可耻啊，可气啊，可悲啊。” 他说着又一指小胖，“胖子，考验咱们的时候到来了，咱们不要怕，一个公安局长有什么？他敢做出如此违法的事情来，咱们就敢曝光，大不了我这主编不干了。” “可我还想干呢。”小胖不知从哪来的勇气，跟白伟顶了一嘴。 但白伟似乎没听到小胖的反驳，他突然间又平静了下来，冷冷的打量起徐小川来。 徐小川觉得自己那股慎得慌的劲又回来了，但他一合计，自己刚才的话里也没什么毛病，你白伟又拿大长脸对着自己干什么？ “朋友，你刚才说你是一个警察？”白伟疑问道。 “是的。”徐小川索性把警官证递了过去。 白伟翻开瞧了瞧，又皱着眉问道：“芬城公安局的？那你怎么管起晋城的事来了？还有，你那二百万的支票是怎么来的？别说芬城警察的待遇这么好，随便出手就是二百万？” 徐小川心中暗暗佩服起这个白伟来，心说这个主编也不是白当的，事情考虑的也是滴水不漏，不过他自己也早就想好了一番说辞。 “是这样。”徐小川对视着白伟的眼神说道，“我嘛，是一个富二代，但这不并不代表我没有一刻高尚的心，别看我在芬城，但晋城也是我家，我兄弟就在晋城公安局当职，当他告诉我高文的事以后，我这心拔凉拔凉的，我也有白主编你这样的感受，我气愤，我压抑，但我更无助。” 说到这，徐小川急忙上前两步，虽说离近了看白伟的长脸更慎，但关键时刻总不能因为一个脸坏事吧，他一咬牙，闭着眼睛抱住了白伟。 “白主编。”徐小川说道，“我真诚地恳求你为抓住高文出一份力，为晋城的和谐贡献一份力量。这钱就当我个人给你们的赞助了。” “不行。”白伟大声的说道。 徐小川听完气的一咬牙，心说这大长脸怎么这么不好对付？自己苦肉计也施了，钱也提了，还差什么？ 正当徐小川脑子里边骂白伟边琢磨接下来怎么办的时候，白伟却缓缓的挣脱徐小川的怀抱，“朋友，不，叫你小川吧，你这钱我不能要，但这事我管定了，你这算是举报揭发，我们报社不仅不该收你的钱，甚至还应该给你些奖金奖励，不过……” 白伟苦笑着摇摇头，“现在报社经费紧张，这个奖励金暂时不能给你，等过段时间看看再说。 徐小川心里松快一下，心说原来你说的不行是指不要钱，这个好说，而且没想到你这白伟也这么好骗，自己一番说辞不仅钱不用出，反倒还捞下个奖金。 虽说白伟话赶话的说到这了，但徐小川也不是那种抠门的人，对于高文他是不得已才下的狠手，而这白伟别看被自己忽悠了，但怎么也得出人出力，徐小川又把支票拿出来硬塞到白伟的手上。 看着白伟脸色变得极差，徐小川急忙解释道：“白主编，这钱你收下吧，就当我的一份薄力，等曝光白伟时，你拿这笔钱多印些报纸，多宣传一下吧，至于多出来的部分，你就好好犒劳一下手下吧，这次辛苦你们了。” 说着，徐小川又似模似样的来一个警察敬礼，不过他也没正式的当过警察，这礼是头一回敬，他心说管它有什么说法的，就按自己小时候少先队那种敬法敬吧。 白伟也没注意徐小川的礼，他沉个脸又琢磨起具体步骤来。 “小川，你们现在手里有高文的证据么？”他问道。 徐小川尴尬的一咳嗽，心说自己的“豆粉”还没来的急准备呢，哪有证据，不过这场也好圆，他把话题一转，“白主编，这几天我们就会行动，找个时间来次突袭，到时我希望你们能派个采访车跟着，咱们来一次现场跟踪报道。” “好。”白伟大点其头，“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我等你电话。” 白伟说着又伸出手去，徐小川急忙握着。 “你可以走了。”白伟又来了这么一句。 徐小川本来以为白伟接下来怎么也得说句合作愉快这类的话，再跟自己客套的拉拉关系什么的，但没想到这主编被他当的太绝了，正事谈完就哄人？ 而徐小川心里一合计，心说既然有机会能走那自己就早点闪人吧，这报社里也确实没什么让自己留恋的了，尤其他看着切好的西瓜明显都瘘了，自己真要死皮赖脸的再坐一会别被劝吃西瓜，这几天自己要吃的拉肚子那可耽误事了。 徐小川从报社出来后就直奔灰姑娘住的地方去了，但他不是去找灰姑娘，而是去找那个传说中干过盗窃的老三。 （注：以下情节纯属虚构，请勿当真） 徐小川站在大宿舍外面没进去，隔着门对屋里的老三连连摆手，并用逗试的语气喊道：“出来，出来。” 老三本来正跟其他小弟聚堆在玩扑克，估计他也是一个臭手，贴了一脸的白条子，看到川哥叫他，他一把将脸上的白条子都扯了下去，一副解脱的模样颠颠跑了出来。 “川哥，什么情况？”老三问道。 徐小川心说自己也别说事，先给你扣几顶大高帽子再说。 “老三啊。”徐小川把胳膊搭在老三的肩膀上，一副哥兄弟说贴心话的架势赞道，“我听好多兄弟都夸过你，夸你以前手艺好，不管谁家什么样的防盗门，只要你想进那就没有撬不开的，不管看上谁的东西，只要你要拿就没用弄不到手的。” 老三这年岁正是热血的时候，当然对别的夸奖也非常受用，别看徐小川夸的不是啥正经勾当，但老三还是听得直点头，胸脯也挺起老高。 徐小川看老三的架势琢磨自己的甜枣给的够多了，该谈正事了，他又叹了一口气，转了话题，“老三，川哥我最近被一件事弄得比较闹心，不知道你能帮得上忙不？” “哥，你说，是不是要我去谁家转转，那没问题。”老三拍胸脯保证道。 徐小川暗赞你小子聪明，能猜出些自己的心思来，他又接着强调一句，“老三，这事就靠你了，等今晚上哥带你去高文家踩踩点去。” 别看老三刚才信心挺足，但一听是高文，他腿一软的又差点坐在地上。 “川哥。”老三带着一副哭腔说道，“当扒子的最怕偷东西偷到警察家里去，你是不是看着老三我命长了？不仅让我去警察家里转转，还去的是公安局长的家，咱们是跟高文过不去，但川哥你也不能让我当炮灰吧？” 徐小川哈哈笑了一通，接着手劲强扶着他，“老三，你想歪了不是？川哥我是那种牺牲兄弟的人么？你放心，这回不是让你去把他们家偷得底朝天，而是让你给他们家送礼去。” “送礼？”老三咔吧咔吧眼睛没明白徐小川的意思。 徐小川咳咳的咳嗽一通，心说亏我刚才还说你聪明呢，他又多解释道，“我这弄了些货儿，你去藏到高文家里去，咱们在找路文海一起去……”说着，他又做了一个阴人的动作。 “啊哈……”老三会心的笑了起来。 也说他俩现在这种架势要是被外人瞧见，准会把他俩当成流氓对待，就他俩这幅笑看着实在有些奸邪。 “怎么样？老三，这回你有信心了吧？”徐小川笑了一通后又强调般的问道。 老三笑归笑，但还是摇起头，“川哥，我这手不行，不过要是我师父出马，那就没问题了。” “你师父？灰姑娘吗？她行么？”徐小川说着又向大宿舍旁灰姑娘的房间看了一眼。 “不是灰姐。”老三否定道，“是我当初当扒子时候跟的师父，外号叫硕鼠，以前在咱们这一片可是有名的偷王。” 徐小川没接话，他沉默起来，硕鼠，这外号起的挺形象的，而且凭他对老三的了解，这小子平时说话唠嗑不是吹牛那种人，他嘴里对这个硕鼠评价这么高，弄不好硕鼠还真是个异人。 “这样吧。”徐小川打定主意后对老三说道，“你跟你师父联系一下，问问他这次方便不方便出面。” 老三应了一声，而且很痛快的当着徐小川的面打起了手机，只是他与硕鼠说了几句后就挂了。 “怎么样？”徐小川追问道。 老三点点头，肯定的说道：“川哥，我师父能出面。” 只是徐小川这心里刚欣慰一小下，老三又来了一句，“不过川哥，我师父说他还有一个条件。” 第一百五十一章 夜盗 徐小川一听硕鼠要讲条件，他不由得有些头大，心说自己最近怎么了？怎么碰到的全是爱讲条件的人呢。 “他要什么？”徐小川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老三也能品出来徐小川现在气不顺，他不自然的吞咽几下，很小心的盯着徐小川的眼睛说道：“我师父说他这是有偿服务。” 徐小川气笑了起来，心说这硕鼠咋还文绉绉的，直说要钱不就得了。 “多少？”徐小川不绕弯，直问道。 可老三却没回答，反而低着头不说话。 徐小川一看老三这架势明白了，那硕鼠肯定狮子大开口，要的钱少不了，不然老三也不会当着自己面弄个哑巴这出。 “老三。”徐小川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川哥我别看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但这钱我还是出得起的，你大胆的说吧，我听听。” “一百万。”也不知道是被徐小川这番劝导鼓舞的还是老三本身就打算借势回话，这一百万他说的很大声。 可徐小川就像没听到般的瞬间失聪一下，脑袋也几乎短了路。 “一百万？”等徐小川缓过神来后，他几乎是跳起来吼道，“你师父当我开银行的吗？” 老三嘿嘿笑了一通，似乎料定徐小川会有这反应，但这小子也明显和他师傅的关系不错，反倒借机给硕鼠说起话来。 “川哥，你不是说你出的起这钱么？咋还这么激动呢？” 徐小川心里暗暗鄙视老三一通，心说别说哥们兄弟感情深这类的话，那都得分场合看时候，现在把自己和硕鼠放在一起一比，自己的身份立马就降了好几个档次。 “老三，你行啊，胳膊肘向外拐，骨折了吧？”徐小川借机讽刺一嘴，同时也想试着转开话题，其实一百万对徐小川来说还真算不上什么，但也不能就凭硕鼠一句话，去高文家里转一圈，自己就得拿出一百万的大头钱吧？这冤枉气他可受不了。 再者说，徐小川要是把一百万掰成十份，十万块雇佣一个小偷，他就不信十个小偷一起往高文家里扒，连三包货儿都弄不进去。 而老三跟徐小川待得久了，对徐小川装憨的本领学了个十足，他呵呵憨笑了一阵后，又把徐小川转开的话题带了回来，“川哥，我师父本领大着咧，你就信我的，雇他一回吧，保证给你省心。” 徐小川拿眼瞟了瞟老三没吭声。 老三来了劲头，拉着徐小川的胳膊软磨硬泡起来，弄到最后，徐小川只好在心里郁闷的叹了一口气，心说自己也别跟兄弟较劲了，看在老三的面子上，亏点就亏点吧。 “老三，你给硕鼠打电话定个时间让他过来吧。” 徐小川这话让老三听得眼睛一亮，“川哥，这么说你同意了？” 徐小川嗯了一声，但随后他又强调道：“老三，我也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老三本放下的心又提了上来。 徐小川看着老三的表情心说原来讲条件是这么爽的一件事情，他有意逗试逗试眼前这个让自己不咋省心的兄弟，就故意哼哼呀呀的拖起调来。 “川哥，你快说吧。”老三心里被撩拨的难受，一再催促道。 “一百万的支票，硕鼠把事办成了我就给，办不成愿意找谁要就找谁要去，我这没有。”徐小川吊足了老三的胃口后，慢慢的说了出来。 “成。”老三想都没想就替硕鼠点了头。 既然事定了，老三也不耽误，拿起手机给硕鼠去了第二个电话。 通话时间还是很短，老三挂了电话就看着手机上的时间说道：“川哥，我师傅说今晚十点准时到。” “这么快？”徐小川先是吃惊的反问一句，但随后他又释然的想到，现在扒子不好当啊，这硕鼠弄不好正家里蹲呢，或者刚去人才市场投完了简历，听到老三给他找了这笔大买卖当然屁颠屁颠的以最快速度赶过来了。 不过话说回来，硕鼠早到也好，高文的事赶早不赶晚嘛。 徐小川有个理念就是用人不抠抠人不用，既然决定雇佣硕鼠了，他也不再钱上跟硕鼠计较什么。 徐小川从兜里掏出两千块的现金塞到老三手里说道，“这几天我不能经常过来，你就拿着这钱好好陪你师傅玩几天吧。” 老三被徐小川这举动弄得迷糊起来，他挠挠头说道：“川哥，我师傅说明天他就走了，哪还能玩的上？” “什么？明天走？”徐小川惊讶的喊道，“那他什么时候动手？别说就今晚？” “是今晚。”老三肯定的点头道。 徐小川心说自己没听错吧？到底是硕鼠这爷们傻呢还是他艺高人胆大，连踩点都不踩就直接动手，这也太猛了些吧？ 但当着老三的面，徐小川也不想说的太直接，他只好含蓄的点了一步，老三，你没跟硕鼠说这次的目标是公安局长家？ “没说。”老三摇摇头，但他随后一句话可算把徐小川给雷大发了，“川哥，我师傅以前说过，对省级以下官员的家他都不稀罕进去，说没啥油水还浪费时间，我琢磨高文也就是个地市级的官，这才没好意思张嘴。” 徐小川哦的应了一声也没接话，其实这话也没法接，赞扬硕鼠？这明显不是他的本意，而骂硕鼠是个装逼货？这又太伤老三的心。 徐小川心说自己也别空对着硕鼠想这想那了，等今晚过去一切都会揭晓，他又与老三交代一番，说好等硕鼠来了就让老三给自己电话后，他一转身又匆匆的向酒厂走去。 也说这阵子徐小川花钱有些猛，而且他花的还都是酒厂的钱，这次去财务开张一百万的支票，弄得出纳那小丫头愣是要给溪纯打电话问问，徐小川好说赖说一通，又拿董事的身份压了老半天，才终于制止了这毛头丫头的举动。 徐小川揣好支票后暗叹口气，心说最近自己该勤快勤快了，抽出个时间好好炼些刀币出来，跟泥鳅换点活钱备着。 接着他又去了趟超市，想买三小包豆粉回来，按他的分析，既然爽粉放到钵里能反向炼化成豆粉，那如果拿豆粉正常炼化的话，不出意外就会得到……，这就跟可逆的化学方程式一样嘛。 只是超市里的豆粉都是包装好的，一个大袋里装着若干小袋，而且超市的营业员脑筋又死性，死活不肯拆着卖，徐小川心说自己不爱喝豆粉这东西，买了一大袋子回家干什么？不纯属浪费么？既然营业员不卖，那他就自己去‘拿’，瞅准个没人的角落，这小子直接从一个包装袋里扣出三小包来，只是他又一琢磨，自己也不能白拿，人不能这么不地道嘛，他又掏出几个一块钱的钢蹦子塞了回去，就算一点补偿。 其实徐小川这种做法虽说有些邪乎，但也不算过分，总比那超市捏捏族、超市戳套族强多了。 而等徐小川回到家后就把自己关在了密室了，一番口诀念罢，三包总共一百五十克的货儿就算炼化完成了。 怎么说徐小川以前也跟过一宗运毒案子，他跟王彤在一起的时候也问过、了解过一些这方面的知识，他对着“豆粉”仔细的看了看，虽说他认不准这包货的纯度到底有多少，但凭借着颜色和手感，他知道自己手里拿的是一包真品没错。 而他又一合计，豆粉和毒可不是一个概念，现在自己再大刺刺的拿着毒粉上街，真要运气不好被哪个警察逮到，那自己可就倒大霉了，不说挨枪子那也得蹲上个十年二十年的。 最后徐小川索性把毒放到了钵里，心说自己就连钵带毒一起背着去行动了，真要遇到什么意外情况，大不了自己拖延下，想办法再给毒给炼了就是了。 而晚上十点整的时候，老三的电话就打来了，他的师傅硕鼠到了。 别看徐小川白天那会儿对这个老鼠半分也瞧不上，但一涉及到碰面了，他心里又对硕鼠好奇起来。 等见到硕鼠以后，徐小川第一印象就是这爷们到底是不是人，怎么就像电影里的吸血鬼那样呢，脸上丁点的血色都没有，而且长的也吓人，说白了就是个皮包过头，估计让他脱光衣服，根本就不用x光，拿肉眼就能看出一副完整的人体骨骼出来。 而且硕鼠说话声也难听，就像无线电口口扰时候那般，嗤啦嗤啦的感觉。 他们见面后没说上几句话，硕鼠就直接奔入正题，“高文家住哪里？咱们这就去吧。” 徐小川对硕鼠这幅撒落劲挺欣赏，他点点头后就给路文海去了个电话。 路文海作为高文的下属，在以前过年过节的时候没少往高文家里跑，对局长家的地址当然铭记于心，他一点也没结巴的把地址说了出来，而且他又透漏了两件令徐小川意外的事。 一是高文今晚都不会回家，他和王宝坤一帮人出去乐呵了，弄不好半夜又得去找个水灵妞败败火，二嘛，这高文是外地调过来的官员，在晋城压根就没有家眷，说白了他今晚不回家，那他家里压根就没别人。 徐小川听得心里不住叫好，心说老天向着自己啊，这好机会都被自己摊上了？再加上个硕鼠，你高文的罪是逃不了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夜盗（二） 徐小川放下电话后很高兴的把路文海带来的两个好消息分享给硕鼠和老三，按他的想法，硕鼠听到消息后肯定会非常高兴，至少也能来个喜上眉梢，毕竟这也代表着硕鼠行动时的难度大大降低了。 可硕鼠一点异常反应都没有，或者说他现在的表情也太正常了些，他只是平静的一点头那意思自己知道这事了。 徐小川尴尬的一笑，心说看样自己这回又是替硕鼠白操心一把。 硕鼠四处打量了一下，对徐小川说道：“小川，找个车来，我当司机。” 徐小川急忙又给三黑子打个电话，毕竟现在他们是站在同一战线上，虽说硕鼠这种命令式的口吻让徐小川心里有些反感，但这时候可不能窝里斗，他心说看在自己年纪比你小的份上，让你一回吧。 只是徐小川又考虑到这次硕鼠开车，谁知道这爷们车技怎么样？而且又是去高文家里干“坏事”，真要弄个上档次的好车来那就太不值了，这也不是非得充什么场面。 电话接通后，徐小川就很含蓄的对三黑子表达了自己的意思，“老黑，现在你就开辆‘皮实’点的轿子过来。” 三黑子跟徐小川这么久，这点歪歪绕还是品的出来的，而且老黑也真不含糊，没多大功夫，他就开了一辆捷达过来了，这车也确实是按徐小川的意思准备的，不过也太“皮实”了些。 硕鼠根本就没在意车好车坏，他对着驾驶座上的老黑一摆手势，那意思你去副驾驶去，随后就率先上了车。 硕鼠先是试试离合和油门，又打开车门看了看车轮的位置和自己的重心，接着一脚油下去，把车飞快的开了出去。 真像徐小川担心的那样，这硕鼠的车技一点也不好，开的车那叫一个颠簸，只是看他东拐一下西绕一下，很熟练的嗖嗖穿着小路，徐小川心说没想到你这老小子对晋城这么熟悉。 硕鼠带着徐小川、老三、老黑三人来到了一个高档小区的外面，他又找个相对隐蔽一点的地方停了车。 徐小川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现在已经快到午夜十二点了。 硕鼠隔着车窗指着这个高档小区说道：“高文的家就在这里，你们先坐在车里等我一会，我去去就来。” 他说完也不等徐小川的回话，直接打开车门走了出去，先是看似闲人一般的在周围转了转，接着他仰起头看起小区护墙来。 这护墙可不低，按徐小川目测少说得有五米高。 但别看是这么高的护墙，硕鼠却一点也不在乎，他退后几步，接着助跑就向护墙扑了出去，整个人就像一个展翅大鹏一般，不过他这个大鹏显得太单薄一些，明显是个掉了毛饿了好一阵子的大鹏。 而看到硕鼠这个举动，徐小川心里不由的紧缩一下，心说你这老小子玩的哪一出？这么愣头青一般的往墙上扑也不怕把自己撞坏了，真当自己会无敌穿墙术不成？ 可怪异的事情发生了，硕鼠扑到墙上的一刹那他突然调整动作，把四肢舒展开来，展翅大鹏也变成了一直地地道道的壁虎。 而且这老哥们也太违反物理法则了，竟然真的像黏胶一般贴在墙上没有掉下来。 徐小川可不认为硕鼠是个超人，他心说这老小子的衣服上一定有猫腻，他又转头看着老三，指着指硕鼠，那意思这怎么回事。 老三得意的一笑，解释道：“川哥，我师父的衣服是特制的，叫千钩锁甲，里面藏着很多微小的利刃钢钩，爬起墙来就跟玩似的。” 徐小川嗯了一声，这心里才算明白了，不过他又联想到传说中的飞檐走壁，心说会不会那些被吹捧成神话般的人物也是有这些家伙事罩着呢。 硕鼠在墙上急切的动了动身子，似乎是调整一下平衡，之后他就真像壁虎那样爬了起来，一扭一扭的，这五米高的护墙没多大功夫就被他征服似的甩在了脚下。 他也没再墙头上做任何的停留，身影一闪就跳了进去。 徐小川算是被硕鼠彻底的雷到了，爬墙是一方面，另外这五米高的墙他说跳就跳这也太牛了吧？徐小川自认自己的身体在一般人中算是灵巧的了，但要从五米高的墙上跳下去，这也不是闹玩的，就算摔不死但弄个骨断筋折的也很正常。 他们在车里等的时间可不短，足足过了小一个时辰，硕鼠又从跳下去的地方冒了头。 徐小川急忙瞪大了眼睛，仔细观察起硕鼠的动作来，他要看看这个老鼠是怎么跳下来的。 硕鼠也如徐小川所愿，很漂亮的又露了一把绝活，他嗖的一下没犹豫的就蹦了下来。 硕鼠的跳法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在落地的一刹那，他多了一个向前打滚的动作，就像个滚地葫芦一般。 徐小川心里暗叹一口气，心说这老小子真精明，借着滚地把落下时的加速度都卸了一大半去。 硕鼠转进车里后，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小区真好。 旁人咋听之下肯定以为他说得是小区的建设，但通过与硕鼠短暂的接触，徐小川心说这老小子明显是话外有话。 “硕鼠，你的意思这小区的安全防范很强，一会不好下手么？”徐小川试探的问道。 硕鼠点点头，不过他随后又冷笑起来，拿他那走音的嗓子说道：“这小区里每隔二十米都有一个摄像头，尤其是高文家附近，根本就没有死角的存在，不过他运气不好遇上了我。” 他说着又从衣兜里拿出一个小片刀，对着大家晃了晃，我把高文家附近的摄像头都做了手脚，现在这些摄像头都处于假死机状态，保安室里看到的画面都已经是静止的了。 徐小川听着又给硕鼠来了一个很高的评价，心说姜还是老的辣啊，而且从另外的角度来讲，他的手段也真高明，如果他把摄像头都弄坏了，保安室里监控一黑屏，肯定会惹人的怀疑，弄不好立刻就有人过去查看维修，但现在摄像头处于假死机的状态，不出意外的，今晚不会有人注意到这小小不严的事情。 硕鼠又把车打着火，而他又从兜里拿出一张绿底卡片，上面写着通行证三个字，他把这张通行证放在了车前面挡风玻璃的左下角。 不用说，这老小子刚才肯定也去了保卫室转转，顺手牵羊的拿了一张“卡片”出来。 就这样，徐小川他们很顺利的坐着车进入了小区。 硕鼠把车直接开到了一个六层别墅楼的旁边，又把车熄了火，他指着这别墅楼的五、六层说道：“这就是高文的家，老规矩，你们还是安稳的在车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说着他又对徐小川伸了手，“小川，你的爽药呢？给我。” 徐小川把背包拉开，先把钵拿了出来，再从钵里拿出那三包炼化过的豆粉。 硕鼠接着毒时又皱着眉看了一眼铜钵，只是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会不会把这铜钵也当成了痰盂或迷你小马桶呢。 徐小川不觉得有什么尴尬，他又把铜钵小心的放回包中，心说你这老小子也是个不识货的主，不过你不识货也好，不然真知道自己钵的威力，别隔三差五就去自己家转转，那自己真的疯掉。 硕鼠揣好毒后隔着车窗向外瞧了瞧，现在是夜深人静的时刻，再加上也不是周末休息日，每栋楼都漆黑的一片。 硕鼠满意的低哼了一声，他又悄声打开车门，一闪身向别墅楼下的小树林钻去。 这时候车里的徐小川三人都成了地地道道的观众，而三黑子更绝，他从车座底下翻出来个望远镜，递给徐小川嘿嘿的坏笑起来。 这个望远镜正是那次绑架杨广时，徐小川跟老舅大刘要来的，是高倍数的夜视远望镜，徐小川心说正好今天用上了，他也不客气，赞许的看了一眼老黑后，拿过来就用上了。 借着望远镜，他可是把硕鼠的一举一动看的真真切切，尤其是面部表情，也能瞧得清清楚楚。 硕鼠正一脸警惕的看着高文家，嘴里不知道低声念叨个什么，反正这样过了足足有十分钟，他才行动起来。 只是这次他没助跑，反而是掂着脚慢慢的、轻轻地向别墅楼的外墙靠去，看样子是打算来个爬窗户入室。 等他到了墙底下时，他又像个很懒的蜥蜴一样，慢慢的伸手伸脚，一点点的贴了上去，之后又缓缓扭动腰姿，不慌不忙的爬着。 徐小川这是第二次看到硕鼠施展传说中贴壁爬行的蝎子功了，他也见怪不怪起来，但硕鼠的衣服可把徐小川给羡慕坏了。 这衣服明显是个宝衣，不仅像老三说的那样，衣中带钩，而且这衣服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竟然在月色下不反光。 别看硕鼠一个大活人贴在墙上，但隔远了看，要不是非常仔细的寻找，还真不能把他给找出来。 这样又过了一会的功夫，硕鼠终于爬到了高文家的窗前，他停止了上爬的趋势，而是慢悠悠的调整方向让自己缓缓的向窗口靠去。 可是，突然间，硕鼠就好似失手一般，整个人从五层楼的高度上掉了下来。 第一百五十三章 怪脸 硕鼠高速的下落让徐小川看的心里不由一紧，甚至他觉得自己的心脏瞬间都挤到了嗓子眼处。 只是徐小川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硕鼠那边又有了新的变化。 就在硕鼠下降到二层楼的时候，他突然间手脚一齐发力，乱抓乱挠的把自己像个吸盘般的又向墙壁贴了过去。 也亏了他宝衣上的钩子，深深的扎入墙里给他卸下了大部分的下落之力，但硕鼠也没多做任何的停留，等他觉得能控制下降的力道后他又急忙反推自己一下，将自己射到地面上。 可这时候的他可没了漂亮的动作，就像一个土豆般的滚了好几圈，狼狈的躲进了别墅楼下的那个树林中。 徐小川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但同时他的脑袋里又打出来一个大大的问号，心说硕鼠这是玩的哪出？别说这老小子觉得自己爬的不过瘾，就像炮弹一般的自由落体下来重新接着爬？ 徐小川又把望远镜向上抬了抬，他猜测刚才硕鼠接近高文家的时候一定是遇到了什么意外情况，难不成高文家里还有人？这才让硕鼠慌忙之下做出这么冒险的动作？ 徐小川没猜错，他隔着望远镜模模糊糊的看着高文家窗口正有一个人影不住的晃动，而且看那架势，这个人影也正在低头向楼下小树林中查看。 徐小川好奇心起，路文海在电话里可是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高文在晋城单身一人而且今晚还在外面寻花问柳，那这时候出现在高文家中又是何人？不会这么巧遇到同行了吧？ 徐小川微微调起了焦距，他想看看这人到底是谁。 只是当他把焦距调好，看清那人长相后，他背后、脑门都没来由的冒起了冷汗，心说这他妈还是个人么？ 高文家窗前站的那位，头发稀稀疏疏的，脸上五官全是扭曲的，甚至整个脸皮都有股肿胀的架势，明显这是一个被硫酸毁容的人，而且在徐小川偷窥他的同时，他似乎有些特殊感应般的像徐小川这边也瞧了几眼过来。 “呼。”徐小川大口喘着粗气并急忙把望远镜抱在胸前停止了查看，别看他一个大老爷们，但还是被这人的鬼脸吓得不轻。 “怎么了？川哥？”三黑子一直在旁边瞧着徐小川的一举一动，当他看到徐小川有差这么大的反应时，好奇的问了一句，并想抢过徐小川的望远镜自己看一眼。 徐小川使劲的摇了摇头，并避开三黑子伸过来的手说道：“别看，别问也别下车，现在都老实的坐着。” 三黑子看的出徐小川这话说的严肃，他急忙乖乖的闭起了嘴巴，身子还故意的向椅子里缩了缩，而老三更绝，整个人都藏在了后排椅子中。 这样大约过了五分钟后，硕鼠又偷偷地溜了回来，只是这老小子也少了当初那份沉稳神色，上了后几乎是瘫倒了椅子上不住的大喘气。 “师傅你怎么了？”老三猫着身子问道。 硕鼠摆摆手，那意思别跟自己说话，让自己缓缓。 这样又过了一支烟的功夫，硕鼠终于静下心来说道：“奶奶的，吓死老子咧。” 他又隔着窗指了指高文家说道：“那里有人。” 咋一听硕鼠这话似乎有责怪徐小川的意思，毕竟早些时候徐小川可是当着好消息的架势跟他特意强调了高文家是座空宅。 而徐小川没在乎硕鼠这话，他也没解释什么，他从硕鼠眼中看出这老小子还有下文。 硕鼠又轻轻敲打了几下胸口，接着说道：“那人是个狠角色，我应付不了他，如果他还在高文家里待着，别说今晚，我就是在这耗上一辈子都进不了高文的家。” 徐小川听得心里好一阵震撼，心说没想到这个高文不仅深藏不露还更有个性，别的像他这样的局长，一般都金屋藏娇，他倒好，金屋里埋了颗“原子弹”。 而徐小川又猜想到，那个怪脸神秘人不该是警察，弄不好是刨头党找来给高文的保镖，不然高文这么风光的出去败火不可能不带着这怪脸。 在徐小川琢磨事的同时，硕鼠又言语道：“小川，你能不能想个招把这怪脸弄走，不多说，一刻钟就成，用这时间我就能把毒藏到他家去。” 徐小川对硕鼠默默点个头，那意思自己正在想办法。 其实想把这怪脸弄出去的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这大半夜的就得麻烦灰姑娘那些人出马了。 徐小川先给路文海去个电话，电话接通后，他直入主题的问道：“你知道高文现在在哪么？” 路文海犹豫一番把地址告诉给徐小川，随后他又强调一句，“川哥，你可别乱来啊。” 徐小川明白路文海的意思，对付高文只能智取不能力敌，硬碰硬的话他们根本就不占优势，尤其今晚还是路文海当班，真要闹出事来也让他这小队长也犯难，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的。 现在时间紧迫，徐小川也没多解释什么，来了句放心，又嘱托一句让路文海随时候命后就挂了电话。 他又给灰姑娘打了过去。 灰姑娘明显没睡觉，电话很快接通了，“怎么样？小川哥？”她抢先问了一句。 这话别看没什么甜言蜜语在里面，但还是让徐小川心里一阵感动，心说这灰妹子没娶错，真是个知冷暖疼老公的好老婆。 但现在不是计较感情、婆婆妈妈缠绵的时候，徐小川压下心里这股暖意反而命令式的说道，“妹子，找几个车技好的小弟，按我说的地址去吓唬吓唬高文去，记住，只是吓唬，别把事闹大了，尤其是要保证咱们的人安全撤退。” “明白。”灰姑娘爽快的答应道，她又把地址详细的记了下来后就急忙挂了电话。 “安排妥了？”看着徐小川面上稍微松了一口气，硕鼠问了一嘴。 徐小川一点头，他又拿着望远镜向高文家窗口看了一眼，确定没人后，他急忙下了车向别墅楼的楼前走去。 他这是蹲点去了，心说这回可别再出了岔子，他得亲眼见到这个怪脸从高文家出来才放心。 而灰姑娘也没让他失望，也就过了不到一个时辰，那个怪脸就出现在楼门口。 这时徐小川正蹲在一个小区休息椅的旁边，尤其这里还没灯光的笼罩，他很放心很大胆的隔远瞧着怪脸的一举一动。 其实在等待的时间里，三黑子和老三也都悄悄过来过，但徐小川又板着脸把他俩哄回了车上，心说这也不是去动物园瞧猩猩，他俩跟着凑什么热闹，再说蹲点这事，人多了也不好，容易败露。 只是看着怪脸那壮的不可思议的身子骨，加上他松散稀疏的披发，徐小川又觉得刚才让老黑和老三留下来也未尝不可，毕竟怪脸这活脱脱夜行僵尸的模样可比猩猩稀罕多了。 怪脸明显有些着急，他出来后直奔一个摩托车跑去，打了火一脚油门就连人带车箭一般的冲了出去。 徐小川看着他的远去也没敢动坑，他怕这怪脸别又回来，他又足足耐心的等了五分钟。 而等他回到车上后对着硕鼠肯定的一点头，硕鼠就急忙开始了第二次的入室攀爬。 这次没有意外的事情发生，硕鼠在墙上一扭一扭的就扭到了高文的窗户前，打开窗户后，他又像蛇一般的钻了进去。 只是徐小川看到这心里不由的产生个疑问，他对老三问道：“你师父怎么这么爱爬窗户，难道就不能撬锁进去么？” 老三一乐，先是肯定的摇摇头，接着解释道：“川哥，扒子入室可是有讲究的，从门进去那都是扒子里的三脚猫，一来撬锁费时费力，二来撬锁还容易留下破绽，川哥你再看派出所抓到的那些扒子，也都是撬锁的小角色，哪有像师傅这样从窗户而入还能被抓到的。” 徐小川没当过扒子，唯一有过一些小偷的经历还是跟着王彤在一起撬李文的保险柜，但那次他那根本就不是撬，直接是用手指头掰的，现在品着老三的话，他是真不能理解扒子里的这些歪歪绕，但反过来说，硕鼠今晚的大显身手也让徐小川在脑海中产生了一个说荒唐不荒唐、说现实又有些不现实的想法——他想供养一些奇人异士。 有句成语叫鸡鸣狗盗，引用的就是齐国孟尝君过函谷关的故事，当时徐小川看到这典故时还哈哈一笑，心说这爷们真是闲钱多了没处花，但现在细细一琢磨，他倒是支持起孟尝君来，毕竟养些异人在关键时刻还真有用处。 只是他这想法就目前看还有些不现实，等川酒的风波过了以后，去长白山再说吧，到时保镖异人一块找。 而就在徐小川与老三打唠这一会的时间，硕鼠又从窗户爬了出来，扭着扭着下了墙，又急匆匆的钻进了车里。 徐小川正想问问情况，不料硕鼠却把手一摊抢先说道“得手了，小川，把支票给我。” 徐小川眨巴眨巴眼，心说你这老小子急什么？好像自己人品很低下似的。 但徐小川不是个赖账的人，既然硕鼠直说了他也不墨迹，很大度的从兜里掏出支票啪的一声拍到硕鼠的手上。 硕鼠借着光看了看支票上的数额，满意的一点头，说声后会有期后，他又下车了，直接爬着小区的护墙走了。 徐小川看着硕鼠的背影心里有些舍不得起来，也说这事挺怪，当初他对硕鼠还有些反感呢，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硕鼠的邪才太让徐小川欣赏了。 徐小川稍微换了一下心情，就又摆正了心态，心说现在东风都借来了，接下来就看自己怎么火烧赤壁吧。 第一百五十四章 聚齐 徐小川拿起手机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出去，第一个电话他打给了路文海。 嘟嘟声响了也就只有半下，路文海就接了电话，他还抢先焦急的问了一句，“川哥，什么情况？” 徐小川也不多解释，只强调道：“文海，带着你那些信得过的铁哥们都来高文家，我这事办成了。” 路文海听完先是大叹一口气，接着嘿嘿怪笑起来，“明白，川哥，剩下的我来，你就瞧好吧。” 别看现在高文还没事，但他家已经被藏了货，基本上他的前途算完了，对于这个不将是自己上司的高文，路文海可不会留什么颜面，有什么惧怕的心里，这时的路文海又恢复了他的特有的警痞气。 而徐小川第二个电话打给了晋民晨报的主编白伟，别看现在是睡觉休息的点儿，但徐小川也没觉得有什么，毕竟他与白伟约好了这几天有情况，而白伟的电话没响几下也接通了。 “小川，是不是你那已经行动了？”白伟隔着话筒迷糊的说道，但同时话筒里也伴随着啪啪的扇嘴巴的声音。 徐小川听得一乐，心说这个大长脸做人真有个性，那啪啪的扇嘴巴要是徐小川没估计错的话，这是大长脸在“自虐”呢，他这是为了让自己快速的清醒。 “白主编，带上你的记者，现在就到福景小区来。”徐小川半命令半强调的说道。 “好，你们先别慌，我这马上就安排人手派采访车。”白伟说完这句主动把电话挂了。 徐小川眨巴眨巴眼，听着断线声心里有些哭笑不得，心说你这长脸倒会往自己脸上贴金，竟说让我们别慌，我们谎个屁啊。 他又稍微琢磨一下，拨出了甘雷的号码。 一次次的麻烦甘雷这让徐小川心里既有些惭愧又有些纠结，但反过来说，现在不麻烦甘雷也不行，毕竟自己的白道势力还没展开，尤其这回还是针对的高文，他可怕省里那边有人做鬼，让高文逃过一劫，这次给甘雷电话的目的，徐小川也是想让甘雷找人维护一下“正义”，让省里那边别再有什么猫腻出来。 只是这次电话接通后，甘雷还没说话，徐小川就听到话筒里响起的鞭声，伴随着还有一个人痛苦的惨叫声。 徐小川被甘雷的电话配乐弄得心里不由紧缩一下，尤其那惨叫声，也不知道是哪个哥们喊的，估计是练过，听着太让人有代入感了，甚至让徐小川都多少有些共鸣起来。 “怎么了？”甘雷沉着声问道。 徐小川咳嗽几声，缓了一下心神，他知道甘雷现在心情不好，心说自己电话打得太不是时候了，但既然打通了自己也总不能说声没事就挂了吧？ 徐小川只好硬着头皮把高文的事简要的说了。 甘雷嗯了一声，说声知道了后就把电话挂了。 徐小川看着话筒无奈的笑了笑，别看甘雷嘴上没承诺什么，但凭徐小川的分析，这次甘雷肯定会出力。 接着徐小川叫着老三和老黑都下了车，他们三人来到了别墅楼的楼前，找个宽敞亮堂点的地方一站，等着看场由警察和记者联合出演的一场好戏。 本来徐小川也想过，自己三人这么大摇大摆的“看戏”是不是有些太张扬了，低调一点会不会更好？可他又一合计，别看这事目前为止弄得挺秘密的，但王宝坤、刨头党他们也不是笨蛋，事后肯定能找出是自己干的，与其等着到时被人逮出来还不如当面认了一把，反正他与对方势成水火，早晚都会有一场乾坤之战的。 路文海带着人最先赶到了福景小区，这爷们也不含糊，带着那他四个最信得过的手下来的，而且为了壮声势，他们五个人败家一般的开来了足足四辆警车，尤其个个警车都疯狂的开着警笛。 本来还平静的夜晚就由四辆警车的警笛声打破了沉默，小区里每栋楼上或多或少的都亮起了星点的灯光。 路文海急三火四的从车上跳了下来，也不知道从哪弄来的，他手里还攥着一个特大号的喇叭。 “市民注意啦，我们收到线报，证实这个小区里有人藏有违禁品，为了保障社会的和谐与安定，我们决定开展雷霆一击，希望大家的配合。” 其实路文海这么大喊大叫的有点过分，你说你一个正常办案，这也不是什么迫不得已的情况，真不该把无辜的百姓从被窝里闹和起来，但徐小川明白路文海心里的那点小九九。 就说现在的路文海，不仅心里没有一丝的愧疚，而且他还恨不得自己这一嗓子能让天下人都知道有人藏货的事，毕竟越多的人知道，日后他路文海的功绩就会越大一分。 路文海对自己刚才的表现非常满意，他都有些自恋般的点着头握着喇叭左瞧右看起来，就说现在周围的几栋楼，基本上各家各户的灯都亮了，甚至还有人打开窗户探头探脑的瞧着。 按说路文海的豪情壮语都喊完了，他们也该行动了，但他没这么做，反倒是指挥着手下拿出了警戒线对高文家的楼门口进行了封锁。 而且路文海一边忙活着一边还不时的向小区门口的方向看看，又抽空大有深意的望了徐小川几眼。 徐小川知道，路文海这是在等记者，看样子记者不到他就不会出击，也说这路文海的算盘打得响，他等记者的目的可谓一箭双雕，一来让记者报道扩大影响，二来嘛，说不好听点，真要这事办砸锅了他还能拉着记者一起扛罪。 徐小川决定趁着现在的空隙，自己去跟路文海聊聊，给他心里打打强心剂。 徐小川溜达到路文海身边，但他也没急着说话，抱个胳膊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瞧着路文海忙活着。 “川哥，你联系报社了吗？什么时候过来？”路文海忍不住低声问了一句。 “在路上，马上就到。”徐小川很肯定的说道，接着他又强调一句，“文海，一会你可要卖力气，把货搜出来。” 路文海点点头，“川哥，你让人藏了多少的？” “嗯……”徐小川拖个长调没急着回答，他心说你这路文海也太小家子气了，还几克呢，自己想整的人有这么容易放过么？ “藏的不咋多，一共是一百五十克，合着三两。”徐小川又说道。 路文海听着不由的咳嗽起来，他的脸色也一会红一会白的，看着是既兴奋又惧怕，兴奋劲不用说，而他同时也惧怕起徐小川的为人与手段来。 等他顺了气，又略带强调的说道：“川哥，三两啊，对高文来说，这罪可不小，这么大的量弄不好都得挨枪子。” 徐小川低声一笑，“文海，现在高文的前途不在我手上，反而你可是有主动权的。” 路文海听得一愣，“川哥，这话怎么说？” 徐小川斜眼向高文家瞟了一眼，又解释道：“我是放了三两没错，但具体能被搜出多少来还不是你决定的么？如果你念在高文是你老上司的份上，少搜出百八十克的我也不反对，我只要求高文以后不碍我事就是了。” 路文海听着哼了几声，“川哥，你这份心意我领了，不过我和高文可没什么交情，尤其这老犊子这些年暗地里没少整我，今天借这机会看我不找回来的，对了，川哥，你还有没有货？要是来得及的话再往高文家里放上半斤八两的。” 这下轮到徐小川咳嗽起来，心说你这爷们比自己更狠。 而他俩又聊了几句后，就听见几声号子从远处传来过来，不仅他俩，在场所有人都顺声瞧了过去。 别看现在天黑，但徐小川一眼就把这些喊号子的人认了出来。 他们一共是七个人，一齐推着一辆微型面包车，嘴里一、二，一、二的喊着口号，正向自己这边慢慢靠近。 这不是晋民晨报那些让人不省心的玩意儿还能有谁？ 徐小川气的嘴里直冒苦水，心说白伟啊白伟，为什么你总给自己玩惊喜呢？怎么就不能像个正常人那样出场呢。 不过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徐小川对着老三和三黑子一招手，“走，过去帮忙。” 有他们三人的加入，推车的速度快了很多，徐小川一边推着车一边还注意观察着白伟这七个人。 徐小川心说要是自己没猜错的话，这七个人就该是晋民晨报的全体员工了，除了白伟和小胖外，还有三男二女，尤其是这两位女员工长得还挺漂亮，徐小川看的心里不住感叹，心说就晋民晨报这种地方还能养着这两个美女，真不容易啊，自己有空也该向白伟取取经，学学留人的手段才是。 不过帮忙归帮忙，但该说的徐小川还是要说，趁着推车的空，他略带责备的对白伟说道：“白主编，你下次来采访能不能靠点谱，要么走过来要么就打车过来，可别推着汽车来，这……太耽误事了。” 白伟用他那大嘴哈哈笑了一通，“小川，我这不是好久都没采访了么，谁知道车久而久之没用今天就闹起脾气来了，进了小区的门口就抛锚了，不过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真要在半路抛锚，那我们可就赶不过来了。” 徐小川听着不由得拿眼睛白了白白伟，心说自己前几天刚给了你们二百万的好处费，你怎么就不能从这钱里拿出些去买辆好一点的采访车呢？非得还用这快散了架子的破面包，也该着你们命大，这车只是抛个锚，要是行驶中跑丢个轱辘，看你们这些人到时还有没有命在。 虽然白伟的到来多少有些破坏现场严峻的气氛，但好在徐小川要等的人都陆陆续续的到齐了，接下来他们要做的，就是学一学文革时期的红卫兵，对高文来次彻底的“抄家”。 第一百五十五章 搜查 现在的场面对路文海来说可是太难得了，这么多居民看着，又有记者跟在旁边，这么好的露脸机会按理说他怎么也该好好把握一回。 但他却没这心思，一来这可是藏毒案，在刑事案件中算得上是最严重的了，另外高文随时能赶回来，徐小川恐怕夜长梦多，也对他不住使眼色。 路文海咳嗽一下正了正嗓音后，大声的喊道：“同志们，跟我来。” 接着他就带着四个手下鱼贯的进入了楼道，奔着高文住的五楼而去。 而白伟也急忙叫着小胖跟着，剩下那五名报社记者则四处分散开来，拿本子的、录音笔的、摄影机的，反正个出个招，混在过来围观的人群中采集新闻线索。 徐小川盯着楼门口的警戒线犹豫一下，按说这都挂上警戒线了，他一个平头老百姓本该没权逾越，但他又被心里的痒痒劲折磨的难受，心说看高文被搜家这可不是一般的爽，尤其路文海这些人还跟自己半朋友半部下的，自己钻回警戒线能有什么？ 想到这，他对老三和三黑子使个眼神，带头嗖的一下先钻了进去。 而徐小川这一带头可不仅仅是给老三和三黑子看的，其他一些大胆好看热闹的居民也有一低头跟着钻进去的。 徐小川没管身后，他进了楼道就急忙向五楼赶去，两格一步的跑起了楼梯，只是他刚跑过四楼就不得不被迫停了下来。 这时候的路文海正指导着一个手下用万能钥匙开门，其他人都稀疏的站在他俩身后，把楼道堵个严严实实。 高文家住的是别墅楼，这种楼有个特点，就是入户门出乎意料的厚实，而且锁芯也是最先进的四面孔，说白了这种门是异乎寻常的防盗。 路文海那个手下一看就是个懂专业开锁技术的警察，他的万能钥匙可不少，整整一个大圆盘的钥匙链上都挂满了，只是对高文家的门他算是遇到了难题，弄得一脑门汗还是没什么效果。 他俩又鼓弄了好半天，这时候楼道里可挤满了不少前来看热闹的居民，而路文海的脸上可有些挂不住了，他有些焦急的捶了捶防盗门，似乎他这么捶几下就能加快开锁的进度。 徐小川也是干着急没办法，看着路文海投向自己询问的目光，他也只能当做视而不见，心说自己总不能建议这些警察都爬窗户吧？他们可都没硕鼠那两下子。 就这样僵持了好一阵子，那名手下也不知道是赶到点上了还是超水平发挥，终于咔的一声把锁打开了。 路文海兴奋的一拍手，呜呜的叫了几嗓子，可他随即反应过来现在的自己可是公众人物，要注意形象，他又急忙压下这丝兴奋，绷着脸严肃的率先进了高文的家。 别看到现在为止，路文海给徐小川的印象是警痞一个，但他这个刑警队小队长在办事上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一涉及到搜毒的具体分工，路文海的专业素质明显就显露出来。 他先把四名手下召集起来，简要的下达了分工任务，并特意强调了几处重点搜索区域，而他这时也特意耍了个心眼，把自己的搜索区域安排在客厅，毕竟这里最靠近入户门，最容易展现自己的形象。 白伟和小胖则紧紧的跟在路文海旁边，白伟拿个笔记录着，小胖背着个摄影机录制着现场的一举一动。 徐小川这回没心痒痒的进到门里面去，心说自己堵在门这里远观一下就可以了，只是饶是他身子不胖但这时也被挤得难受，他打量一下周围，好嘛，全是人脑袋，大家这时候也不顾人挨人人挤人了，都专心致志的看着。 路文海也没辜负这么多人对他的关注，这小子的pose摆的不仅花样多而且姿态还优美，就说翻个沙发吧，一般来说，直接弓着腰撅个屁股双手一顿乱摸就完事了，但他不，非得单膝跪地，板正的挺着腰板，一手摁在软垫上另一只手缓慢的在垫子底下地毯式的摸索。 徐小川看到这心里不住的暗叹，心说路文海啊路文海，你小子不去当男模作秀白瞎你这个天赋了，不过路文海也就是刚开始能做做样子，随着手下接二连三来报搜毒没有收获时，他也越发沉不住气了。 等到后来，这哥们郁闷的都大喘，甚至他还从一个抽屉里找出一把锤子临时借用起来，对着地板砖不断的敲着，试图找到藏毒的暗格。 其实路文海这么一通瞎忙跟硕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谁知道硕鼠能把毒藏得这么隐蔽，五个警察把高文家里翻个底朝天竟然连丁点的收获都没有。 本来在硕鼠走的时候，徐小川也想过问问硕鼠把毒藏到哪了，但当时他又一琢磨，这话不问也行，让路文海他们辛苦一通当着大家面把毒找出来这多有真实感，只是没想到这毒找到竟然能这么费劲。 看着路文海又有些求助般的看向自己，徐小川急忙悄悄扒拉一下身旁的老三，那意思咱们别玩神秘了，你小子赶紧给你师傅打个电话问问，这毒到底在哪。 也说事赶得巧，老三从人堆里费劲巴力的刚把手机拿出来就接到了一条短信，老三看了一眼后闷笑一声又急忙把手机递给了徐小川。 徐小川猜出这短信是硕鼠发的，他也不含糊，接过来就看，只是没想到这短信上并没有文字，只有一张图片，一个摆在桌子上的大碗面的照片。 徐小川眨巴眨巴眼，心说硕鼠这是玩的哪一出？合着他现在正在哪个通宵营业的面馆里吃夜宵呢，没事发这种图片消遣老三来了？不过他又一合计，硕鼠不会是这个无理取闹的人。 徐小川看着图片念叨几句，突然灵感一动，这图片不就是指的“面”这个字么？难不成硕鼠这是话里有话的告诉自己，他把毒藏在面袋子里了？ 想到这，徐小川对路文海喊道，“警察大哥，我记得我外甥调皮的时候总把家里的小东西藏到面口袋里，你们用不用也排查一下面口袋呢？” 其实也说徐小川嘴够刁的，他这一句话就把高文和硕鼠降了辈，认成了自家外甥，不过徐小川心里倒觉得理所应当。 要说在平时，警察办案哪有一个市民敢在旁指手画脚、出谋划策的，就算有这种情况发生，那肯定也会招来警察的无理训斥，但现在的情况可特殊，路文海不仅大有深意的瞧了徐小川一眼，还点点头对手下一努嘴，“去，把他家面口袋抬来。” 两个手下应声急忙走进了厨房，一人拽两脚像拖死猪般的弄出来一个面口袋，只是一看这面口袋就知道高文是个不在家开火做饭的主儿，这袋面也不知道存了多久了，早就过了保质期，面口袋上早已爬满了密密麻麻的白色肉虫子，看着只恶心人。 但不管怎么说，这毒要是不出意外就在这面口袋里，路文海为了立功，也只好硬着头皮伸手进去乱摸。 而这次路文海却没受多少罪，他摸了几下后眼睛就一亮，嘿嘿的笑了几声就从面口袋里掏出一包毒来。 但他也没急着下结论，反倒是跟手下交流一下眼神，接着他们都蹲着聚在一起，一同对毒进行初步鉴定。 “没错，是毒。”他的一个手下仔细盯着看了一会肯定道。 而他另外一个手下更绝，从警服上衣兜里拿出一盒拐针，对着“豆粉”袋刺了一下带出稍许粉末后，这哥们索性亲口品尝起来，“队长，这毒的纯度非常高。”他下了结论。 “哈哈哈。”路文海终于忍不住激动的笑了起来，不过随后他又尴尬的咳嗽几声缓了缓神色，看样子他又忘了自己是个公众人物了，而且这时候他急着幸灾乐祸也确实有点不对。 路文海记着徐小川强调过，这次一共藏了一百五十克的毒，他稍缓一下后又对着面口袋摸索起来，一直到又摸出了两包毒才停手。 这时候门外的嘘嘘声不止，这些瞧热闹的都被屋里地上摆成一排的三包毒震住了，作为街坊邻里，他们或多或少都认识高文，甚至有些人还特意的巴结过这位看似前途无限的公安局长，只是被这事一弄，高文在他们心中的形象瞬间直跌谷底，甚至有些人这就开始指责起高文来。 白伟的心情更是激动，别看这大长脸嘴里没蹦出什么文雅的脏话来，但他却一边催促小胖多拍照片一边又对着路文海问这问那起来，看样子他这是憋着一口气，准备回去连夜赶稿，把自己想说的话用报道的形式告诉给大家。 而路文海也不推辞，对着白伟就开始洋洋洒洒的说了起来，尤其报纸的采访比电视采访有个好处，没有视频的限制，这路文海也真不客气，时不时还从兜里拿出几张纸条来看两眼，合着他早就准好了这一手。 看着现在的场面，尤其是一切都按自己计划进行的，徐小川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心里不由的暗自高兴起来。 只是这时的徐小川又不经意的向高文家客厅窗外一瞥，顿时吓得他冷汗直流。 窗外的一个角落里，有一丝头发正被风吹的不住抖动。 这代表着有一个人正趴在窗外的楼墙上，而且看这头发，徐小川立刻想到了那个被自己设计调走的怪脸。 他又回来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风波再起 现在徐小川的感觉可一点也不好受，尤其嘴里涩的难受，别看窗外飘得只是一缕头发，但这缕头发却把徐小川心中的警号全部拉响。 徐小川又环顾一下屋里屋外这些人，他们要么忙于采访与被采访，要么眼睛盯着三包毒品不断地感叹与评论，没有一个人把注意力放在窗户上，除了自己谁也没发现窗外还藏着一个人。 徐小川心说大家的没发现也该算是一件好事了，不然哪个二逼惊呼一嘴，别把怪脸逼急了进屋行凶。 别看现在屋里人多，还有路文海这五个带枪的警察，但这也不能让徐小川看好自己这边，虽说徐小川只跟怪脸打过一个照面，并不了解他的实力到底有几斤几两，可按照徐小川心里的分析，子弹根本就不会对怪脸构成威胁，甚至在这么狭窄的空间里，路文海他们的枪能不能用还是个问题呢。 徐小川心里又琢磨起对策来，他想了好几个看似可行的办法对付怪脸，但随后又都被自己一一否定，还是伤亡太大的事。 既然现在条件不允许，徐小川又打了撤退的主意，退一步风平浪静，忍一时海阔天空嘛，反正搜毒的行动已经圆满的完成了，这个怪脸以后找机会再收拾。 徐小川想事的时候，脑门上不知不觉的已渗出大把大颗的汗珠，在一旁的三黑子发现了蹊跷，问了一嘴，“川哥，你怎么了？” 而三黑子的一句话也招来路文海和白伟的一同侧目。 徐小川苦笑一下，先是对路文海使了个撤退的眼色，又捂着肚子对老黑说道：“哎呦，我这肚子怎么突然疼起来了？不行，得去医院看看去。” 徐小川就借着这个引头，在三黑子喊着借光让让开路的情况下，先带头向楼下走去。 而路文海虽然不知道徐小川为何让自己这些人撤退，但他也没犹豫，命令手下把高文家封锁好后，带头清起场来。 既然装病，徐小川就索性装到底，哼哼呀呀的捂着肚子一直蹭步蹭到了别墅楼后的轿车里，这时他又隔着车窗向高文家望了一眼，不出意外的，那个怪脸正像一个壁虎一样粘在窗外的楼墙上。 三黑子坐在驾驶座上把车打着火后，就一直等着徐小川说去哪家医院看病，但他手握方向盘等了老半天，也没听徐小川发话，他就好奇的向徐小川看了一眼。 而正巧这时的徐小川像个木头桩子一般死死盯着窗外，三黑子好奇之下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川哥，那有人。”三黑子也发现了怪脸，急的大声喊道。 说完老黑就要下车，看样子是想找路文海他们一同去擒下怪脸。 “老黑。”徐小川大喝一声打断他的举动，“开车，咱们走。” 三黑子一脸不解的看着徐小川，但随后他又脸现一丝惊讶，“川哥，你病好了？” “我压根就没病。”徐小川一摆手说了一句，随后又催促道，“快开车，不然我就真他妈病了。” 三黑子应了一声，一脚油门下去，车飞快的驶离了福景小区。 在中途，徐小川又不放心的给路文海去个电话，叮嘱他们见好就收，别没事又去高文家转悠，至于接下来的事情怎么处理，徐小川倒不怎么在心，毒都搜出来了，明早晋民晨报的曝光再加上甘雷那边托关系走动一下，高文落马的事算是板上钉钉了。 而他的全副心思都放在了怪脸身上，这可是出现在他意料之外的事情，没想到刨头党里还有这种人的存在，这也让徐小川在铲除刨头党的计划里深深的多了一层顾虑。 记得老幺的保镖强子曾说过，像他们这类人就跟守护犬一样，一生只有一个主人，那如果自己运气好，把王为民给弄死了会有什么后果呢？徐小川想到这背后就冷汗直流，心说那个怪脸弄不好会一辈子冤魂不散的缠着自己，随时等待机会给自己造成致命一击，而自己这边也没个能与他抗衡的人，难不成自己就要跟老鼠一般的苟活余生么？ 想到这，徐小川心里不由得苦笑起来，心说自从多了这个怪脸以后，他怎么觉得自己与王为民就成了一个连体人呢，有点弄死王为民自己也活不了的意思了。 徐小川琢磨着，自己的长白山之行看来要提早了，也别等着灭了刨头党再说，过几天等高文的事平息了，自己使些力气把路文海拉拢过来，让他盯紧刨头党的一举一动，维持一下现状，之后就动身。 这一晚徐小川睡得可不怎么好，时不时的梦到怪脸，第二天天刚亮，他就有些憔悴的起了床，他梳洗一番这就要去酒厂食堂吃早饭，可当他一走出自己别墅门，却被眼前的景色所雷住了，甚至他都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 徐小川放眼一看，不能说满地尽是报纸但也差不多，尤其是今早的风还特别大，时不时的就有一张报纸从他眼前飞过。 徐小川心说偶的神啊，不会这报纸全是晋民晨报吧？他就近走到一份报纸旁边，刚蹲下去还没等翻开报纸的报头细看他就心里郁闷的一笑，首先刺激他眼球的是报纸一个版面上的照片，这照片正是路文海在高文家搜毒时摆pose的一张靓照。 不用说，眼前的全是晋民晨报没错，徐小川又四处打量一下，大体看了一眼，如果整个晋城市都像自己门前这种情况的话，那晋民晨报今早的发行量到底有多少份？ 徐小川带着疑问给白伟打了个电话，而电话刚一接通，白伟就哈哈大笑着问道：“小川，你是不是看到我写的报道了，怎么样？文笔还算犀利吧？” 徐小川也是哈哈一笑，睁眼说瞎话一般的对白伟恭维了一通，接着一转话题问道：“白主编，今天的报纸咱们印了多少份啊？” 白伟没急着接话，反倒是认真的算起来，而且他这人一边算一边还嘚咕，什么十五二十，百八千万的，让徐小川隔着话筒听得直迷糊。 “小川，按照你的意思，咱们今天一共印了二百五十万零六千份的报纸，当然，那个六千份是我自行多印的，本来报社发行量是五千，但为了曝光高文，我又自掏腰包多印了一千份。”白伟解释道。 但徐小川听完后却有些喘不上气，他索性拿报纸当垫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缓了几口气后问道：“白主编，你多印些报纸这没错，但怎么印了这么多出来？而且，你怎么说这是我的意思呢？我可没授权让你弄个满城尽是晋民晨报出来啊。” “小川。”白伟的语气严肃起来，“你不要这么谦虚和低调了，当初你硬把支票塞到我手里这意思我还不明白么？我昨晚可是连夜联系了我所认识、所知道的所有印刷厂，通宵赶工才好不容易把你那二百万的赞助费全给消费了，怎么样？你对白主编我的做事风格还算满意么？” 徐小川被白伟这种异于常人的逻辑弄得直噎得慌，而正当他想答话时却又想到了一个可能，这小子暗说了一句糟糕后，急忙把屁股底下的报纸抽了出来，挨版挨条的审查起来，他心说这白伟别一时激动把自己这个赞助商的名字写在上面，那可真是画蛇添足了，曝光高文的事也会终因自己的赞助而效果大减。 白伟隔着话筒听到徐小川哗啦哗啦翻报纸的声音他也猜到了这小子在干什么，索性多说一句，“小川，不是我白主编不讲究，但咱们的报纸是弘扬真善美的，不可能因为你的一次赞助就给你开绿灯，别看你的名字没在报纸上留下，但我却领了你这份苦心，你放心，白伟我以后交了你这个朋友了，遇到事了你可以找我，我尽力帮你，这次嘛，你就当学雷锋做好事不留名吧。” 别看白伟这是一番安慰的话，但徐小川听着却一点郁闷的意思都没有，反倒不断拍着胸口暗说庆幸，也说这次错有错着，没想到白伟固执的性格在处理某些事上也是有好处的嘛，而且还要感谢一下雷锋爷爷，他的不留名也帮了徐小川一把。 徐小川又拿起报纸掂了掂，有些怀疑的问道：“白主编，我赞助的二百万能印二百五十万的报纸出来？难不成一份报纸才八毛钱？怎么一沓子纸就这么便宜了？” 白伟一听又自豪的笑了起来，“小川，我白伟可是在媒体界纵横多年的老人了，印点便宜报纸的力度可是有的，再说印刷这东西，量越大越便宜嘛，我给你算算啊，印一百份是每份三块钱，印一千份的时候每份就会减到两块了，那印三千份的时候呢……” 白伟又在电话里对徐小川唠唠叨叨算起小账来，徐小川一边硬着头皮听着一边暗暗责怪自己，心说自己怎么多嘴问了这么一件事呢，不过反说回来，白伟的一顿唠叨也让徐小川有了一个印象，那就是要印刷找白伟，量大保质又实惠。 接下来徐小川与白伟客气两句后就挂了电话，既然报纸的数弄明白后他心说自己也没必要和这位白主编通话了，他俩明显不是一路人，根本就说不到一块去。 徐小川又从地上随手捡了一份报纸，拿着去了酒厂，他合计既然自己花了二百万投资印了一次报纸，不管上面内容多无趣那自己也要看看吧，钱不能白花嘛。 只是没想到有件事正在酒厂里等着他，被这事一闹，他根本就没了看报纸的兴趣与机会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假酒横行 徐小川溜达的进去了酒厂，但随后他就不自然的摇头苦笑起来，而同时酒厂里那些小弟也冲着他笑。 他们这顿笑的原因很简单，徐小川手里握着一份报纸，而那些小弟也都这个动作，尤其还有特殊的几个，不仅手里拿着，就连腰间怀里都揣了不少。 有个会来事的小弟主动过来跟徐小川打了招呼，“川哥，早啊。” 徐小川点个头又指了指那小弟手的报纸，“看了么？” 小弟有些尴尬的嘿嘿一笑，“川哥，瞧你问的，我不识字怎么看啊？”说着他又捏了捏报纸，“川哥，我拿这报纸是打算回家垫桌角的，那桌子旧了现在吃个饭总晃。” 徐小川嗯的应了一声，面上他是乐的，但心里挺郁闷，心说合着自己赞助二百万印出来的报纸都这个用途啊？糊墙的、上厕所擦屁股的、垫桌角的，不过话说回来，这也算服务大家了嘛，只是自己能看的开，就是不知道白伟那大长脸要是知道他熬夜赶出来的报纸竟然被大家这么用的话，不知道他会不会当场抓狂。 但事情并没徐小川想的这么坏，现在不会读书识字的人还是少数，等他进了食堂后，发现在食堂吃饭的这些小弟今天头一次沉默起来，个顶个端个碗一边哧溜哧溜喝粥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晋民晨报。 徐小川没说话，只是低调的端了一碗粥捡了两个花卷坐到一个犄角，边吃边看起来。 不过他看了一段白伟的报道后，就对这个大长脸佩服起来，也真想不到这位白主编的文笔这么好，尽然描写的这么生动，很让人有代入感，徐小川读着读着就来了兴趣。 可他这兴趣还没持续多久，就被三黑子给打破了。 三黑子急匆匆从食堂外面进来，又随手抻了一个椅子坐到徐小川对面，只是他脸色不怎么好看，嘴里还不住的气的哼哼。 徐小川拿眼瞟了一下老黑，既有些惊讶又有些好笑的问道：“怎么了这是？” 三黑子从兜里拿出一份复印的文件，推到了徐小川面前，“川哥，你再看看这个。” 徐小川只看了文件的标题他的脸色也跟三黑子一样沉了下来，“关于川酒生产假酒一事的重要公告？” 三黑子又哼了一声，强调道：“川哥，这所谓的公告现在市里满大街都是，就连电线杆子上都贴了。” 徐小川皱着眉沉默了一阵，他又连翻几页，想看看这文件的落款，可这文件根本就没落款，说白了这根本就不是政府发文，而是某些人暗地搞鬼的杰作。 “找到谁发的么？”徐小川冷冷的问道。 “抓到几个，不过都是出力的半大孩子，听他们说昨晚有人给他们钱，让他们今天把这公告沿街洒去。” 徐小川长吐一口郁闷气，这事他算是明白点眉目了，心说刨头党行啊，这么快就反击了，而且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狡猾，选择今天早上跟自己打擂台，这下好，晋民晨报今早满天飘，曝光了高文，而他们的假公告就随处可见，诬陷自己造假，好一招鱼龙混杂。 尤其是他们这公告的成本低好弄，更厉害的是，这假公告就是模仿政府发文来设计的，老百姓可不会像自己这样还找什么落款不落款的，弄不好十有八九都会信这假公告上的鬼话。 徐小川沉思起来，不时的用手指敲着桌子，接着他又拿出手机，准备打给灰姑娘。 也说三黑子就跟徐小川肚里的蛔虫一样，一下就看出了徐小川的心思，他在一旁多嘴道：“川哥，我跟三嫂子打过招呼了，现在三嫂子那边全体出动，正在市里收假公告呢，而且骡子这边刚刚也拍了一拨小弟出去。” 徐小川赞赏的看了三黑子一眼，随后他又想到了路文海，如果这时候能借助警方势力去收集散落在市里的假公告，那效果会更明显些，但现在不是找路文海的时候，为了高文的事，这小子没准正焦头烂额的瞎忙呢。 徐小川又试着想想其他的办法，但这回真的有点黔驴技穷的意思，刨头党一没产业二没地址的，自己在明人家在暗，想搞点动作都没处下手。 尤其高文的事刚闹出来，自己总不能这么快又打王宝坤的主意吧，真要一时间晋城两位高官先后落马，那这事可就变了味道了，弄不好都会不受自己控制，都不会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发展了。 徐小川也是个会想开的人，心说既然现在自己没办法，那就消极一些，坐等吧，尤其是这早饭还得吃嘛，而他又看了看三黑子，这老黑可比自己憔悴多了，弄不好昨晚就没睡过。 “喝粥。”徐小川把自己的粥碗推到了三黑子面前说道。 三黑子嗯了一声，明白徐小川的意思，他心头一热也不客气，拿起粥碗大口的喝了起来。 “一会找个地方睡会儿补补觉。”徐小川又趁空劝了一句，其实他还有半句话没说，按他估计，接下来的几天要想睡个安稳觉可太难了。 别看徐小川有心让三黑子歇会，但他俩刚把早餐吃完，麻烦事就又来了。 斐口口着一辆摩托，直接飞快的开进了酒厂，甚至他都来不及给摩托熄火嘴里就喊起了川哥。 徐小川心里咯噔一下，暗说糟糕，他应了一声后急忙跑出了食堂。 而斐虎也几步跑到徐小川身边，又从怀里拿出一瓶川酒说道：“川哥，也不知道怎么搞得，这一大早上好多超市都闹哄起来，说川酒是假酒，这瓶酒是我从一间闹哄最厉害的超市的柜台上抢过来的。” 徐小川一把接过川酒，翻来翻去看了一番，接着又跟三黑子交换一下眼神。 在徐小川验真假的时候，三黑子也在一旁协助查看，凭他俩的鉴别，面上看，这瓶川酒就是自家生产的真品。 徐小川吐了一口浊气，气的笑了起来，“老黑，你怎么看？” 三黑子沉着脸回答，“川哥，刨头党他们学聪明了。” “是啊。”徐小川叹了口气又把话接了回来，“以前刨头党那帮猪还打咱们发货车的主意，现在可好，直接在超市里玩起了偷梁换柱，我看他们这回也用不上什么热能探测仪了，直接兜里揣瓶酒进去往货架上一放就完活，既省事又省心，我倒挺想知道，这是哪个王八犊子想出来的损招，怎么口口口这么高明？” 三黑子在一旁气的搓了一通手，又扭头对斐虎问道：“小虎，那些超市的地点在哪你知道么？” 斐虎点点头，说声知道，不过他话题一转又问，“黑哥，你想干什么？这事跟那些超市没关的。” 三黑子哼了一声，解释道：“小虎，你黑哥不是笨人，不会去找超市麻烦的，但现在是什么年代，摄像头那可是普及产品，黑哥我就不信了，这么多超市就没一家装监控的？斐虎，一会多找些弟兄，咱们挨个超市去查，咱们肯定能把换酒的贼给抓到。” 斐虎听得连连点头，可徐小川却苦笑起来。 “老黑。”徐小川说道，“你别费这个心思了，刨头党既然能搞出超市换酒这手来，那他们肯定事先都调查的清清楚楚，哪家超市没安摄像头哪家超市没监控的，咱们现在去查肯定也是一无所获。” “那咱们怎么办？”三黑子激动地一脸通红，反说道，“川哥，我老黑心里太憋屈了。” 徐小川安慰般的拍了拍三黑子的肩膀，又对斐虎强调道：“小虎，超市的事你先别管了，现在把精力还是放在搜集假公告上吧。” 斐虎犹豫一下，脸上也现出一股不甘心的神色，但最后他还是压下自己的怒气，听了徐小川的话，应了一声骑着摩托又飞速的离开。 徐小川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他还哼起了歌溜达的向酒厂财务室走去。 三黑子不知道徐小川玩的是哪出，他索性在后面小步的跟着。 等进了财务室，徐小川对着出纳说道：“有现金么？给我拿五万来。” 出纳是个小姑娘，也是溪纯的朋友，这丫头也算是托关系进来的，对徐小川不怎么害怕，听着徐小川的话，她还特意赏了徐小川几个白眼，嘴里半调侃半提醒的来了一句：“董事长，你又要去哪玩啦？昨天溪纯姐还念叨来了，说你最近没少败家呢。” 徐小川哈哈笑了一通，一来他被这小出纳说的有些尴尬，真要细算起来，这阵他还真的没少花钱，二来别看小丫头直率，但他还真有些欣赏这小丫头的心直口快，当然，这也只是欣赏，还没达到让徐小川动心追她当老婆的地步。 别看徐小川对敌人凶狠，但对自己人他可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为了拿出五万块，徐小川又拿出插科打诨的本事来。 他先是对这小丫头说了一通好话，什么长的甜、会来事、招人喜欢这类的，反正他能想到的赞美词，都一点不留的给了这个小出纳。 之后徐小川又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哭了一通穷，总之在他糖衣炮弹兼演戏的基础上，这五万块现金算是骗到手了。 徐小川拿着现金出了财务后，又一转手全塞给三黑子。 三黑子有些发愣般的看了看现金，不理解的问道：“川哥，你这是干什么？” “拿着钱去给我找一个能纹身懂乔装的回来。”徐小川平静的说道。 其实徐小川这时的平静绝对是一个假象，就说他现在这幅表情要是被王老二或老巴这两个酒哥们看到保准会被吓坏了。 每次徐小川要闹事惹祸前，他都会不自觉的平静下来，就像老话说的那般，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第一百五十八章 以假对假 虽然三黑子不知道徐小川找纹身的师傅回来要干什么，但徐小川的命令就是“圣旨”，他是绝对的服从。 三黑子把钱一揣，应了一声后就向酒厂车库走去，提了一辆车开着就飞快的出了酒厂大门。 徐小川看看时间，现在刚过七点，按他的分析，九点之前三黑子觉得能把人给找回来。 其实对于纹身师傅，徐小川心里可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就是他在芬城碰到的鳄吻纹身店的老板，那次他被这个老板乔装打扮后，连三黑子和高天都没认出来他，而且他一想到这还有些惭愧，要是他没记错的话，到现在他欠那老板的一千块钱还没给呢，倒不是徐小川想赖账，而是最近乱事烦事太多，他一不小心就给忘了。 但徐小川也没觉得欠钱这有什么，他心说等过阵消停点的，让老黑专门去一趟芬城，一来替自己还钱，二来看看能不能把那个老板给请过来，大不了自己出些安家费就是了，酒厂周围这么大片的地儿，养活一个纹身师傅那还不是轻而易举么。 接着徐小川又思路一转想到了自己请纹身师傅的目的，他又不由得暗自冷笑起来。 刨头党不是跟自己玩超市换酒风波么？算他们狠、算他们阴险，不过很可惜的是，他们整人选错了对象。 徐小川自认自己不是什么君子，君子的讲究太多，他根本就做不来，什么做事光明磊落、心胸宽广这类的，徐小川认为这些对自己来说那都是屁话，要说哥们弟兄在一起，那怎么闹哄怎么欺负自己都成，但要是碰到对手这么欺负自己，那可一点也不好使，自己也不会傻到明刀明枪的反抗，什么招最毒什么招最能让对手伤害最大，他就可什么招先来，就算小人一点、阴损一点也没关系，他从来没把自己从坏人堆里抛出去。 徐小川这次想了一个招儿，也只能说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一来他想尽早去长白山揦子村找保镖去，二来他又想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刨头党能消停一些，如果真要满足这两点，那他也只能来处以假制假，说白了就是一出变了口味的苦肉计。 既然刨头党做事小心谨慎，专门找没有监控的超市换酒让自己抓不出把柄来，那他徐小川就找人乔装打扮一番，专门去那些有监控的大超市去换酒，而且换的既要偷偷摸摸又要光明正大，让监控清清楚楚的把“贼”给录下来，自己再借机大做文章，反正自己的酒厂压根就没造假酒，尤其酒厂的员工那都是三黑子的老部下，刨头党想插针都难，自己根本就不怕司法部门介入与调查。 徐小川相信，经过鱼龙混杂、假来假去的一闹，川酒的事肯定会压下去平息一阵的，等自己请来保镖后，那个怪脸就不足惧了，至于刨头党嘛，他们就掰着手指头算日子活吧。 徐小川又琢磨起这次谁当倒霉的“黄盖”合适，他仔细斟酌了好久，最终把人选落在了老三的头上。 老三这个人鬼点子多，身手也不错，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的身材好，很大众化，乔装以后只要不露真长相，随便找个地方就能抓出一大堆与他相似的人来，这要被监控录到，根本就不怕查出意外的疑点来。 徐小川想明白后也不耽误，直接拿出手机拨了电话，命令老三用最快的速度赶到酒厂来。 也说事敢事碰到一起了，老三骑着摩托刚进了酒厂，三黑子也开着车带来了一位纹身师傅。 而且老黑做事做的真挺彻底，估计也是钱给到位了，老黑和纹身师傅下车后也没急着找徐小川，他俩反倒一扭身走到车后备箱的地方，俩人你一个箱子我一个袋子往下卸东西。 徐小川看着地上一堆假头发、假胡子、瓶瓶罐罐的，他没忍住的乐了起来，心说得了，看样子这纹身师傅是把家搬过来了，以后弄不好都得住自己这了。 徐小川心里又暗暗祈祷一番，心说女菩萨啊女菩萨，你可要保佑这个纹身师傅是个活好的手儿，别弄个二流子天天蹭我饭，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自己花钱把他弄来的，再想把他请走了这可不是件容易事。 三黑子和这纹身师傅把乔装家伙事都卸下来之后，足足堆了小山那么高，三黑子累得一抹汗，嗤着白牙笑道：“川哥，咋样？老黑有效率吧？” 徐小川一点头，又对老三一摆手，“走，咱们一齐把东西挪到休息室去。” 徐小川说的休息室是酒厂员工中午休息娱乐的地方，甚至这里还有几个小包间，模仿ktv做的，这是三黑子的意思，说是他这些老部下有很多都是精力不错的主儿，中午唱个歌解解闷，下午干活更有精气神。 而现在正好这小包房能被临时借用一下，作为乔装打扮的地儿。 本来徐小川没兴趣看纹身师傅对老三的打扮，但他又一琢磨，一会老三还得上镜呢，自己得把把关，别弄出个岔子来，这回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不然传出去川酒酒业找人去自砸招牌，这不得让其他同行把大牙笑飞了。 这回的纹身师傅没让徐小川失望，真是一个好手，戴假发、粘胡子、贴刀疤、调肤色、上假纹身这类的，愣是把老三这个长得憨厚老实的小伙变成了传说中的“田伯光”，成了一丫的地地道道口口小痞男。 别看老三是个能打能杀的主，但他从小受灰姐的教育，心里对自己的位置摆的很正，冷不丁看到自己成了这幅模样，他甚至有些难受的用手捂住了脸。 徐小川和老黑还有那纹身师傅一看老三这状态，急忙挨个好言劝了起来，而劝道最后老三的异常情绪是没了，不过他也挺狠，嘴里蹦出这么一句来，“感谢我的妈妈，给了我一副好皮囊，要是我生下来就这样，那我是活不了了……” 既然前期准备都做好了，徐小川心说做坏事赶早不赶晚嘛，他叫上老黑和老三急忙出发。 这次在目标选择上，徐小川很不客气的选了晋城市最大的超市——联华商都。 这是一个二层高的大型超市，不仅商品区有摄像头监控，就连出入门和停车场也都在监控范围之内。 徐小川的意思是他们三个人分成两路，自己和老黑先进到联华里面转悠去，而稍后老三再自行前往，当然，徐小川对老三又特意强调了一句，让这小子务必要在出入门的摄像头下晃悠一下，让出入门的摄像头也能记录到老三这个外来的贼。 徐小川与三黑子进到联华后没急着目的明确的去酒水区，而是先推个购物车似模似样的买起东西来，给人一种他俩本是要来买东西的假象，也为了一会跟“贼”的偶遇埋下了伏笔。 不过话说回来，他俩这大老爷们去逛超市也真没啥好买的，尤其他俩还都是很地道的爷们派，除了抽烟喝酒，对小吃零食这类的也真不感兴趣，弄到最后，他俩的购物车里放的除了烧鸡酱肉这类的下酒菜就没别的。 徐小川与老黑忙活一通，终于转到了酒水区，但他俩也没离得太近，毕竟一会老三要来换酒，怎么说他俩也得保持些距离再贼喊抓贼，这样才不至于太假。 他们两个老爷们推个购物车刚在酒水区附近转悠了一会，老三就出现了。 也不知道该说这老三面小好呢，还是说他考虑周全好，反正这小子不知道又从哪弄个大框墨镜戴脸上了，在跟他现在的装扮一配，估计就他亲妈过来都认不住是他来。 老三流里流气的晃悠走着小步，甚至他还故意东瞧西看一番，碰到长的不错的小姑娘他还特意的吹了个哨假装调戏一番。 他这一出别看讨人烦但也有个好处，就说他一到了酒水区，本来还在挑酒的顾客全都闷声走开了，很有默契的自觉清场。 这时老三又装作低调起来，他故意低着头向摆着川酒的架子上靠去，甚至还故意的用身子遮挡自己的换酒动作。 徐小川隔远看的不住点头，心说老三啊老三，也不亏你以前当过扒子，这贼头贼脑的样不当扒子也真是屈才了，而且他这举动被监控录下来，那是绝对的“最佳上镜奖”，自己以假对假的计划，成定了。 徐小川高兴的同时又向摄像头看去，联华超市的摄像头都在明处，而且还都是镜头机，说白了隔远一看，就知道这摄像头拍的是哪儿。 现在的摄像头正准确无误的拍着老三的后背，徐小川跟三黑子互相使了个眼色，俩人默契的等待着，就等老三得手后，他俩扯着嗓子喊抓贼。 只是老三刚把那瓶假川酒从怀里拿出来还没等放到酒架子上的时候，突然出现了异常情况。 吱嘎的一声响，那摄像头动了起来，它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反方向监视起其他区域来。 第一百五十九章 意外收获 徐小川看着这个操蛋的摄像头心里来了火气，心说自己是不是与监控室里的操作员反冲啊，早不转晚不转的，非得在自己这边要干点正事的时候，它倒玩起了回避。 而徐小川心里骂着骂着又突然一激灵，反应过来，心说这事不对劲儿，没自己想的是个偶然这么简单。 一来老三这打扮这动作傻子看了都知道这是图谋不轨呢，你一个专门管监控的操作员难道看不出来？就尽职尽责的角度来说，你这操作员不仅不该把摄像头调开，反而应该放大焦距来个特写才是。 另外徐小川又顺着摄像头转后的角度看了下去，现在它拍摄的地方压根就是一片空地，既没人又没货架子的，拍这干什么？抓随地大小便的么？徐小川心说你这操作员也太瞧不起随地大小便得了，也太对联华商都的厕所没信心了吧？ 突然间徐小川心里想到了一个既大胆又令他激动的可能，那个操作员就该是一名地地道道的刨头党成员，换个角度设身处地的想一下，如果徐小川是他，徐小川也会这么做，毕竟刨头党最近一直对抹黑川酒的事忙的不亦乐乎，而现在他突然发现有人要使坏搅局，冒充他们的人把偷换川酒的事录下来公布于众，那他能干么？还不赶紧利用职务之便把摄像头调走？ 徐小川兴奋的低吼了一嗓子，心说你个小崽子终于露出尾巴了吧？他一把拉住三黑子又对老三喊了一句，“快，去联华的监控室。” 三黑子最先反应过来，应了一声跟徐小川“杀”向二楼。 而老三听完徐小川的话犯了一小会迷糊，等他一扭头向摄像头看了一眼后也明白过来，既气愤又兴奋的哼了一声，撒腿就跑。 老三跑的速度真快，赶了几步就抢在了徐小川与三黑子的面前，看着老三的速度，徐小川心里不由暗叹一声，心说老三确实要感谢他的妈妈了，咋给他生出这么好的两条大长腿来，跑的这么快。 也说老三当头开路也有好处，他一边跑一边吼着让开，就他现在的架势绝对有股凶神恶煞的气势，挡道的顾客都非常配合的避让。 当然中途也碰到一个不识趣的主儿，那也是一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听到老三的横话后反倒装逼似的一甩头，一副我不让路你能怎么地的架势。 老三不管那么多，上去就一耳雷子外加一脚，那小青年嗷一嗓子就被打哭了，但他这哭也白哭，老三一点内疚都没有的一把将他推开，接着赶路。 而徐小川从这小青年身边擦过的时候也只是心里叹了一口气，心说你这小青年又是哪个傻妈生的，怎么一点脑瓜都没有呢，难不成火车在你面前过，你还敢拦着不成？ 老三冲到监控室的门前，骂了一声娘，对准监控室的门就飞起一脚。 也说联华商都就是一间大超市，又不是金融保险这类的部门，监控室的门都只是很普通的木门，根本禁不住老三的一脚，嗙的一声就被踢开了。 老三瞪个眼睛往监控室里一看，就一个寸头小伙坐在电脑前工作。 寸头小伙本来被老三踢门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当他看清门外站的是老三时，他脸色又冷下下来，用带着仇恨的语气哼了一声，起身就向老三扑了过去，俩人就在这监控室里动起手来。 而他俩在监控室里打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徐小川与三黑子才刚刚赶到二楼，不过徐小川一点也不担心，他还轻松的改跑为走起来，心说老三可是灰姑娘调教出来的一员大将，收拾一个刨头党那还不是小case么？ 三黑子也是这想法，他也不紧不慢的减了速度，顺便活动起手腕来，“川哥，一会老三落败了我上，今天咱们就在监控室里把这兔崽子给群殴了。” 徐小川笑着一摇头，调侃道：“老黑，我看今天你是没这个机会了，有老三出马，估计那刨头党一会都会被打得散了架子。” 三黑子哈哈的笑了起来，连说那是那是。 可徐小川这次是过分乐观了，他俩这话刚说完，就听监控室里噼里啪啦的一整乱响，接着老三就飞了出来重重的摔在地上，而监控室的门也毫不客气的被砰的一声关上了，随后又从门里传来砰的一声，估计是那寸头小伙找了什么东西把门从里面给顶住了。 老三倒没什么大碍，只是衣领被人拽的变了形，看样子他刚才是被寸头小伙拉着衣领给丢出来的，老三这时火气不小，气的不住用手拍着地，想想也是，他被刨头党这么四两拨千斤的摆了一道，确实挺郁闷。 就这突来的变化也让徐小川和三黑子都惊讶起来，尤其是徐小川，不能说他是故意夸张的张大了嘴，但他现在心里那种感觉都不知道拿形容好了，甚至他又有点想乐的冲动。 老三打不过刨头党这确实出乎徐小川的意料，但这不代表老三太面，只能说明对方实力不俗。 而且老三现在的样子也太滑稽了些，本来他就是乔装打扮的，脸上那些胡子刀疤什么的都是贴上去的，现在这么一动手，有些东西就错了位了，就说本来贴到他下巴上的一片碎胡茬，现在都漂移到他脑门上了，而他那多出来的两个鬓角，现在也丢了一个，弄得怎么看怎么想三国时期著名的山贼——左鬓丈八。 老三爬起来后本想一抹脸把脸上这些道具都抹掉，但徐小川缓过神来，对着老三喝了一声，他又急忙跑过去把老三脑门的胡茬摘了下来重新贴到老三的下巴上。 徐小川心说别看重新粘上去的道具不结实甚至戴起来也不舒服，但还是能隐藏一下老三的身份嘛，不然露了正脸以后的麻烦事太多。 不过话说回来，徐小川心里想乐的冲动也不止是因为老三现在像个小丑，他以前跟刨头党接触过、打斗过，那时自己是因为王爱国与那莉的事，被刨头党在一个路口偷袭，那次徐小川一对多还能全身而退，对刨头党的实力也有了一个大体了解，如果把那些刨头党与现在这个躲个监控室的寸头小伙相比较，徐小川暗说凭你这寸头小伙的身手，你在刨头党里的地位就低不了。 这段时间徐小川可是一直想绑个刨头党问话，就凭灰姑娘与万夫女的软刀子，什么话套不出来？对于眼前这个老天抛给自己的“馅饼”他心说自己可要把握好了。 “快，抓活的。”徐小川对着三黑子和老三下命令道，接着他又摆出三二一的手势，那意思一会一齐踹门。 嗙的一声，他们三人三脚共同发力的情况下，这木门连带着顶着它的椅子都被踹了开。 这时的寸头小伙手里正一手握着个塑料瓶子，一手拿着打火机，在他面前的桌子上还有一个喝水的大杯子，只是杯子里没了水，反倒被塞了一团纸进去。 看样子他正打算要烧毁什么重要文件，而他手上的塑料瓶里，装的就是高纯度的酒精。 门被踢开后，寸头小伙先是皱了一下眉头，冷着脸哼了一声，他还以为是老三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又要来缠自己呢。 “你找死。”寸头小伙说着就向门口看去，只是立刻他又惊讶起来，现在门口站的可不止是老三一个人，徐小川和老黑子的一脸煞气光看着就让他知道这也是不好惹的主儿。 寸头小伙警惕的退后几步，同时把手里的塑料瓶子对准水杯就丢了过去，紧跟着他伸手过去对着水杯点了一股火。 徐小川看到这叫了一声不好，但他现在做什么都晚了，杯子里的只是一团子纸，哪能劲住火烧，尤其还是被酒精沁了一下，瞬间就变成了灰烬。 寸头小伙满意的一笑，说了句老子今天有事先走了后，他急忙一转身向窗户上扑去，看样想来个跳窗户逃跑。 而寸头小伙刚才那句话就像一颗炸雷般的震在了徐小川的心口，他这语调徐小川可太熟悉了，这寸头小伙就是那天徐小川躲在车厢里想抓换酒贼时遇到的那个刨头党。 那次被他逃了徐小川心里就郁闷了好一阵子，这次再被他逃了徐小川心说自己不得郁闷的吐血？ 徐小川火气之下吼了一嗓子就向窗户冲去，他倒是赶得及时，在这小伙还没来得及跳之前，他一把抓住了寸头小伙的上衣。 徐小川心里一喜，心说看你往哪跑，不过随后他又被弄得一愣。 这小伙的上衣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别看被徐小川铁手抓的死死的，但被小伙使劲的一扭身子，嗖的一下又从徐小川身上滑了开。 小伙嗤笑一声，说了句你个口口后，他这就要起身跳出去。 徐小川知道自己又一次错过了抓住小伙的机会，就凭现在这小伙的姿势，自己根本就没那力道也没下手的地方把他给拽回来。 但徐小川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这个小伙，他心说既然自己留不住你那索性就送你一程。 “你才是个口口。”徐小川骂了一句同时飞起一脚对准这寸头小伙的后背踢了上去。 这小伙没料到徐小川会这么阴损的来这么一出，他没准备下身子一侧歪，整个人斜着从窗户上掉了下去。 第一百六十章 纸灰复原 联华商都二层楼比一般住宅的二层要高一些，从这个高度往下跳一般人肯定受不了，弄不好还得来个轻度摔伤。 但对那些学过些武艺，身轻体活的人来说就另当别论了，只要角度、方位、落脚点掌握的好，安稳着落不成问题。 如果寸头小伙是在有准备的情况下一跃而起，那他这回就算逃过了一劫，只是他被徐小川窝了一脚后，哪还有什么准备。 基本上这小伙是恶狗扑食般的飞了出去，身子前倾的连他重心都跑偏了。 这小伙是个人也不是猫，根本没有空中扭身的本领，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或者说他有些自恋狂的意思也不为过，就在落地前的一刹那，这哥们激动下竟然还扇起手来。 徐小川正抱着窗户向下观看，对小伙的动作不耻的嗤了一声，骂道：“二逼货，装什么鸟人。” 咚的一声，小伙结结实实的落在地上，不过算这小子命大，他的肩膀头先着了地，让他逃过丢命的一劫。 小伙哼哼呀呀的叫了一声，捂着略有微塌的肩膀，带着仇恨的目光向二层的徐小川看了一眼，之后闷声摇晃着站起来向远处的小胡同钻去。 徐小川也想过继续追这个小伙，不过他要是走楼梯绕个远去追那肯定不行，那样黄瓜菜都凉了，要说自己也来次飞人吧？他看着这高度还有些惧怕。 徐小川干咽几下最终没敢跳，但这不代表别人不敢，老三哼了一声，这时候条件紧急，他也不对自己的川哥客气，伸手对着徐小川用力一拉，把徐小川拉回屋里后，他一冲一跳，整个人飞了出去。 老三明显是年轻热血，但他也跟着硕鼠待过一段时间，也会点小手段，这一跳落地后他急忙又向前跑了几步一带，总算是把落地加速度给卸了下去，接着原地活动一下四肢，发现没什么大碍后，撒腿就向小胡同追了过去。 只是从老三现在左鬓丈八的打扮来看，他与寸头小伙这一追一逃，路人肯定会把老三当成一个恶贼。 徐小川也顾不上老三了，他又扭头看着那着火的水杯。 徐小川知道，水杯里变成灰烬的那团纸一定有自己需要的东西，弄不好是刨头党下一次秘密行动的内容或者是刨头党藏身地址这类的，他心说自己一定要想办法把这灰烬复原。 在他的印象里，警方似乎有从纸灰上查字迹的先进技术，但那也只能是特大都市的警署，像晋城这种小地方，免了吧。 而且现在也不是考虑灰烬复原的时候，先想办法把这火灭了，把灰烬带走再说，尤其自己三人刚才与寸头小伙的打斗，不出意外的马上就会有联华的人赶过来。 “老黑，灭火。”徐小川吼了一句后就率先用手狠狠的压住了水杯口。 徐小川这举动可有些赌一把的意思，别看这水杯是被淋了酒精后点着的，不容易灭不说，还容易把火传到他的手上，但徐小川心说自己这手可是个铁手，被钵炼过应该能耐火抗水。 徐小川压住杯口，水杯里一缺氧，杯里的火就灭了，但同时徐小川也付出了代价，火势不出意外的蔓延到他的手上。 他的手确实水火不侵，别看火苗呼呼的在他手上烧着，但他的手一点焦黑的迹象都没有，只是徐小川漏算了一项，那就是火的温度。 一股股剧痛像刀子一般重重的剐在徐小川心口，甚至让他疼的都一抽一抽的。 但徐小川仍是咬牙挺着没把手缩回来，在他心里，那团纸灰可比什么都重要，他可不想再出意外的让这纸灰再烧起来，纸灰再烧就会成为粉尘，徐小川可不想自己忙活了一大通最后却要郁闷的泪奔。 三黑子在一旁急的直团团转，他也没有徐小川的无敌铁手，而且这监控室里除了电脑就没别的，老黑总不能抱个显示器或抬个主机灭火吧？ 但姜还是老的辣，人还是老黑比较无耻，这爷们一急中生智，想出了一个损招，他一把将自己的白衬衫扯了下来丢在地上，接着掏出自己的大器对着衬衫嗤嗤撒起尿来。 徐小川在一旁看的那叫一个佩服，当然不是佩服老黑的家伙事，而是觉得老黑这撒尿的境界实在是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不管什么场合什么地方什么时间，只要想撒，随时尿来。 不仅如此，老黑一边撒还一边探个脑袋瞧着，他估摸着尿够了，衬衫够湿了后，嘴上喊了句停，而他也突然神奇般的来个尿止。 徐小川惊讶的不由长大了嘴，这时他都把自己手上的疼痛给忽视了，他被老黑这出给实实在在的雷住了。 老黑也不客气，收好了家伙事急忙捡起衬衫，张开后对着水杯那片直接盖了过去，当然徐小川的手也没幸免。 徐小川被老黑的举动弄得有些恶心，但他心说这也不能怪老黑，非常时期就得非常举动嘛，尤其老黑这手干的漂亮，这沁尿衬衫就是牛，一铺之下火全灭了。 徐小川也不耽误，拿起水杯对着老黑说了声撤后，就率先跑路。 只是他俩刚奔到二楼楼梯口，就有四五个联华保安向二楼赶来。 “怎么回事？”他们中有一个看着像小头头的人喊道。 本来徐小川看着这些人心中不由得紧张一下，心说糟了，自己和老黑还是走晚了，跟联华的人撞到了一起，不过听小头头这么一说，徐小川心里又淡定下来，看样子这小头头是误把自己当成联华的员工了。 徐小川心说这事好办了，自己别的不行，当面侃大山的本领还是有的。 徐小川一压嗓音，拿出一副着急的哭腔说道，“刚才有人闹事，把咱们监控室给点着火了。” “什么？”小头头听得一哆嗦，“谁干的？” 徐小川听他这问话心里既是郁闷又是生气，心说是你这小头头脑筋不正常呢？还是你耳背没听到我说的话？ “监控室被点着了。”徐小川又大声的强调了一遍。 “谁干的？”小头头也抬高了语调问了一句。 这下徐小川是郁闷直想撞墙，心说自己碰到个二货真没招，都现在这时候了他竟然不分主次的不去救火，反而问起人来？也说他这一辈子命不好，怎么周围能碰到的二货这么多呢。 但现在可不是和这小头头较真的时候，徐小川退让一步的说道：“刚才有个红头发带墨镜的爷们冲到监控室里去了，而且他和监控室操作员认识，他俩也不知道图啥，一起放的火。” 看着小头头还想接着问，徐小川也不管那么多，一把拉着小头头半催促半命令的说道：“你们别耽搁了，快去救火再看看有什么损失，我现在联系李经理去。” 徐小川嘴里说的李经理是联华商都的商场经理，其实徐小川并不认识这个人，只是他和老黑进超市之前碰巧看到墙上贴个大牌子，牌子上有这个李经理的头像和联系电话，美其名曰是投诉举报热线，徐小川无意中记住了李经理的名字，现在也正好用到诓人上。 而这小头头也确实被徐小川诓住了，他被徐小川提醒般的一说，有些明白的点了点头，对着他那几个手下一摆手，喊了句快走后，他紧忙率先向监控室冲去。 徐小川与三黑子使个眼色，俩人默契的一齐闷声向楼下走去，至于联系那个李经理嘛，徐小川心说自己可没那时间也舍不得那电话费。 徐小川没急着回酒厂，他让三黑子开车送自己回到了别墅，又嘱咐三黑子在车里等自己后，他就急忙拿着水杯去了密室。 他想用钵试着给纸灰复原。 但对于这次炼化，徐小川一点信心都没有，倒不是他不相信自己钵的神奇，而是他不知道纸灰被炼化后会成为什么鸟样子。 他心说别是自己唱了念咒，一把灰烬噗的一声变成了一把金粉，那自己可亏了，毕竟钵的炼化只支持一次，再次炼化的话只能让物品凭空消失。 徐小川捧着钵犹豫了起来，他就连人带钵的原地转悠一阵，这期间他的脑袋可没歇着，想了好多办法，但都被自己一个个的否定。 最后徐小川长叹一口气，对着钵亲了一下，心说宝贝，这次还得靠你，但你可别让我失望了。 他把水杯放到了钵里，脑海中想着纸灰嘴里唱起咒来。 金光一闪之下，一股白气笼罩在水杯之中，也说这气够邪乎，竟然能穿透杯壁把杯中的纸灰包裹的严严实实。 徐小川不忍心的闭起眼睛来，心说千万别是金粉…… 也说他这想法要是被旁人知道肯定会觉得奇怪，竟然还有人对金粉不敢兴趣，但对徐小川来说，现在就算让他拿个百八十万的来换纸灰上的内容，他也绝对一点不犹豫的。 就这样持续了一小会，徐小川脑门挂着汗珠的又睁开了眼睛，他强压下心里的波动对着水杯里看起。 “成了。”徐小川大喜之下喝了一声彩，只是随后他又苦笑起来。 纸灰是被复原了，只是现在水杯里的不是一团纸，而是一小堆细细的碎纸屑。 第一百六十一章 突袭 徐小川很小心的把纸屑从水杯中倒了出来，堆在桌子上，接着他又用小拇指轻轻把这纸屑摊开。 徐小川用眼睛仔细在这堆碎纸屑中查看起来，也别说，别看这都是纸屑，但他是能从别个碎屑中找出一丝笔墨的痕迹来。 徐小川也试着拼图，但他很快就放弃了这个打算，就说市面上卖的最简单的那种拼图板，还带参考图的，徐小川就都没玩明白过，更别说现在这堆既没规律又没参考图的碎纸屑了。 徐小川看着钵苦叹一口气，心说你确实没让我失望，替我把纸灰还原了，但你这钵也太能折磨我了，尽然还给我出了一个拼图的难题。 不过这也难不住徐小川，他脑筋一转立马想到了自己的三老婆——灰姑娘，在他印象里，女孩可比老爷们有耐心，尤其自己这灰妹子年纪还小，正是活泼爱玩的时候，这堆碎纸屑在她手里，一边拼图一边连玩都有了，肯定能把这事办的圆满。 想到这，徐小川拿起手机给灰姑娘去了电话。 现在的灰姑娘正带着小弟在市里四处转悠收假公告呢，电话接通时，灰姑娘那头很吵很乱，徐小川也不墨迹，直接奔入正题命令道：“妹子，你把小弟都带回来，咱们在大宿舍碰头。” 其实徐小川还是高估了自己的灰妹子，当他把这堆碎纸屑摆到灰姑娘面前后，灰妹子瞪个大眼睛看着它老半天没吭声，甚至眼神中都有些迷茫起来。 徐小川心里犯起了愁，心说得了，看样子灰妹子还不如自己呢。 可正当他想把碎纸屑收起来时，旁边走过来一个小弟，对着徐小川说道：“川哥，我来试试。” 徐小川看了这小弟一眼，这小弟他认识，就是徐小川头次去有间烧烤店时在报亭碰到的那个卖他宣传单的青年，当时他还被这青年专心看书的精神打动了呢。 “大头，你会拼图？”徐小川问了一嘴。 徐小川嘴里的大头就是这个读书青年，其实他本名叫刘峥，而且头根本就不大，只是他爱看书，尤其他一天到晚没事就读书把旁人瞧得都只头大，索性其他小弟就给他弄个外号叫起大头来。 大头点点头，“川哥，以前在报亭看摊的时候我没事就鼓弄拼图玩，有时候还偷偷把要卖的拼图板给拆开，拼好了在放回去呢。”说着他又指了指碎纸屑，“这个不难，给我个把钟头的我就能弄好。” “好。”徐小川激动的喊了一嗓子，用拍了拍大头的肩膀算是鼓励他一下。 而灰姑娘也是高兴的甜甜一笑，急忙给大头让地方，其实她也正为这碎纸屑头疼呢，尤其这活还是她自家老公给指派的，不好拒绝，正好现在有这个机会转手。 大头搬了把椅子过来，一屁股坐在上面，接着又神情专注的拼了起来，看这小子的样儿确实有点专业拼图的意思，他嘴里不时嘀嘀咕咕的，而且不大会的功夫就拼好了一小块。 徐小川生怕打扰大头干正事，他对灰姑娘及周围的小弟一摆手，带头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只是他这前脚刚出了宿舍门，大头就喊起川哥来。 徐小川被喊得一愣，心说这咋回事？大头拼图还得有人在旁边瞧着不成？年纪小啊？ 带着怀疑，徐小川又走回大头身边。 大头拿出一块拼好的残片，小心的推到徐小川面前，“川哥，你看看这个。” 徐小川盯着残片看了看，这上面没有文字，只有歪歪曲曲的钩道儿，他想了想疑问道，“地图？” 大头点点头，“川哥，我也这么想的，我怀疑这是刨头党的秘密地址，你看……” 大头没接着说下去，反而拿眼光询问起徐小川来，徐小川明白大头的意思，拍拍他的肩膀，“接着拼，我去准备。” 徐小川大步走出了宿舍，对着灰姑娘一摆手，“妹子，你去买十份晋城地图回来，记住要大图，小街小巷都能看清楚找的到的那种。” 灰姑娘一点头，骑个摩托飞快的出了村。 而徐小川又把现在的小弟都招集起来，命令道，一会你们自己结帮结伙，凑成十个组，每组一份地图，负责一个区域，等大头把图拼完后，你们就在自己负责的区域里仔细寻找，看看有没有和拼图地址符合的地方。 所有小弟一起应声点头。 大头先把图拼好了，跟徐小川预料的一样，这就是一个手画的地图，只是这图上面还有几排形状、方向不一的小锤头，估计这是刨头党的联系暗号，但这暗号徐小川他们谁也看不懂，只好把这信息pass掉。 趁着灰姑娘还没回来，徐小川又把这拼图拿透明胶布粘好后去复印了一些，分发到每个小弟的手中。 灰姑娘也不负所托，不知道从哪个报亭还是书城弄来了十份超大的晋城地图。 徐小川这群人就开始找上了，三人一团五人一伙，撅屁股的弯腰的，把地图铺在地上瞪个眼睛细看。 但一来手画的地图怎么说也跟实际有偏差，二来晋城的小街小巷犄角旮旯也多，他们一直忙活了一下午，才辛辛苦苦的把晋城市符合拼图地址的地方全统计了出来。 徐小川看着列出来的清单不由得吐了吐舌头，一共有十八处地方符合的，这可不算少，不过为了能揪出刨头党，徐小川心说十八处算的了什么，就是二十八、三十八处自己也要仔细的寻找。 徐小川把灰姑娘手下的小弟分成组，有一人一组的，有两人一组的，都分头去个个地方蹲点去，发现异常就立马回报。 等小弟们都出去干活后，徐小川又捧着拼图琢磨起来，要他来说，这地址不该是刨头党的总部，哪有小弟记不住自己家在哪的？还非得写在纸上以示铭记？ 至于是哪个临时秘密地点嘛？徐小川考虑一番后，觉得这是制造假川酒的黑窝最有可能。 甚至这黑窝里制造的不仅仅是假酒，尤其弄些毒品、拍点av什么的也很正常，毕竟刨头党也养活一群小弟，总要有些来钱的道道吧。 徐小川冷笑起来，心说风水轮流转，这次该自己坐回庄了，别看现在不是一举端了刨头党的时候，但在自己去长白山之前割你王为民的一块肉下来也是挺爽的一件事。 徐小川心里有了计划，他又给三黑子去了电话，让老黑把那纹身师傅请到自己这来，他还特意强调了把乔装的家伙事全带过来。 等到天黑以后，灰姑娘的小弟们有了发现，就在市郊一个很不起眼的地方，有一个居民楼里进进出出的陌生人十分可疑。 徐小川当即联系了路文海，他知道现在的路文海还是少联系的好，毕竟这小队长最近闲不着，不过这次对付刨头党，徐小川心说不管你路文海再怎么忙也得给我忙里抽闲出来，警方的力量必须要介入才行。 等徐小川跟路文海约好时间约好地点后，他又做了二手准备，他把灰姑娘的小弟都召集回来，并下了强制命令挨个乔装。 他打算把这些小弟都安排在那处居民楼的附近，抓刨头党的漏网之鱼，毕竟那个居民楼里有多少刨头党，有多少高手他都不清楚，单凭警方能不能全体捕获还是个问题呢，而且他也把从莫城高天处取来的开刃军刀都下发给小弟们，军刀对铜锤，这才不吃亏嘛。 对于那个纹身师傅，徐小川只能表示歉意了，毕竟今天一天下来，这师傅的劳动量可不小，尤其现在又是不偷闲的一个接一个给小弟们乔装，弄到最后，这师傅都一根接一根的吸着烟顶着强提神。 徐小川又特意回到家中把铜钵背着，他心说弄不好这次又得玩命，有钵在身关键时刻还能帮自己抗一下，而且自从杨广的事以后，自己的铜钵也好久没喂魂了，这次有机会就逮俩倒霉蛋，让钵再吸几个魂魄进去养养。 徐小川先行来到指定的地点与路文海回合，这地点离那个居民楼不远，但好在位置隐蔽，只不过这次路文海的架势让徐小川有些不满意，合着这爷们根本就没把刨头党当回事，或者他是对自己这身条子服太有信心了？怎么这次任务他还只是带着那四个得力手下来呢，也不想想多叫些人。 徐小川拿眼睛看了看与自己一同挤在车里的那四人，“文海，这次就咱们五个么？” 路文海明白徐小川的意思，他嘿嘿的一笑，拍胸脯道：“川哥，你放心吧，咱们五个足以，看看？”他亮了亮腰间的手枪，又伸出拿出一条电棍来，“川哥，我们哥五个把家伙事都准备全了，你就放心吧。” 徐小川面上点个头，心里却暗叹一口气，心说真当我是刘阿斗呢，啥事都放心放心的？看来这回你们这五个人有难了，弄不好得被刨头党群殴，也别说带枪不带枪的屁话，刨头党的铜锤也不是吃干饭的，弄不好这次灰姑娘那些人就得是主力了。 他在车里又坐了一会后，灰姑娘的电话到了，“小川哥，我这边就位了。” 徐小川嗯了一声，嘱托一句小心后他就挂了电话，又扭头对路文海说道：“哥几个，咱们上吧。” 第一百六十二章 突袭（二） 这次突袭的地点是居民楼的二楼，而且这里也是徐小川见过的最破的小区，就说以前他和三黑子、骡子一起去黑市交易会时走过的那个小区，虽说也是个被物业弃管的货，但也没眼前这地方弃管的这么彻底，垃圾堆成小山一般不说，整体的楼群还都有些危楼的意思。 徐小川看着就觉得后悔，心说自己还是嫩啊，怎么就没想到来时候拿一个安全帽呢，这要是被哪个楼顶飞下来的流瓦砸到脑袋，不就出师未捷身先死了么？ 不过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尤其天都慢慢变黑了，这次突袭决不能等到天全黑下来再手动，那样可太有利于刨头党的逃窜了。 但徐小川说了一句动手后，路文海却没急着起车，反而他拿出电话拨了起来。 看到徐小川疑惑的眼神，路文海抽空解释一嘴，“川哥，我找供水公司的调度让他把这片居明楼停水半个小时。” 徐小川明白路文海的意思，赞许的点点头，很明显路文海也瞧出来了，这次突袭说白了就是捣黑窝去了，但黑窝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捣毁的，刨头党肯定会安排几个暗哨监视着外界的一举一动，如果看到可疑人群出现，他们就会示警，黑窝里的刨头党也会做出一系列的反应，其中他们最有可能而且最先要做的就是销赃，就是把毒品、假酒这类的违禁品一股脑的都冲到下水道里去。 如果真让刨头党得手了，那路文海这边的压力就大了，他们毕竟是警察，出警也要有个理由，总不能面上说去捣黑窝，但捣了一通却什么违禁品也没得到，那样王为民只要找个律师告上一个刁状，保准让路文海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而把居民用水给停了这就好办了，至少刨头党他们没了水，销赃就会费劲的多，总不能一把毒品一瓶酒吧，那样冲起来破绽可就比比皆是了。 本来顺着路文海的思路，徐小川又想到了一个更损的招，心说找几个管工把这居民楼下水的管路给封死不是更痛快？但这也只是想想就被他立刻pass了，供水停了，再把下水给堵了，这责任他们谁都担不起。 路文海撂下电话后就掐表算起时间来，过了五分钟以后，路文海扭头对徐小川点个头，那意思现在可以动手了。 徐小川回应的一摆手，路文海一踩油门，直接飙车一般的开着警车向刨头党藏身地点开去。 按正常来说，警察捣黑窝一般都是便衣便车秘密执行任务，但这次却根本就秘密不了，面对刨头党这种组织，尤其是对付那些眼毒的暗哨，还是快刀斩乱麻的实用性强。 不出徐小川所料，警车离居民楼老远的时候，他就听到了一阵急促的哨声，徐小川顺着声音寻找，却发现凭自己一点也不专业的侦破水准，根本就找不到这声音的来源。 路文海也有些着急，不觉间他又加快了车速。 伴随着一声尖锐的急刹车声以及一条长长的刹车印，警车准确无误的停到了楼口。 “快。”路文海急急下了一个命令后率先手握电棍向二楼冲去。 而徐小川故意慢了半拍，像现在这种时刻，他心说自己一来没家伙事，二来也不是冲锋陷阵的料，别一时血热逞能装英雄了，最先过去的危险太大，董存瑞可不是一般人都能当的。 可就是徐小川的慢了半拍也让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有个警察下车后也“消极怠工”起来。 这警察没急着往上冲而是走到警车后背箱旁边，从里面拿了一个铁箱子出来。 徐小川不知道这铁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但面上看，这鬼东西可不轻巧，一个壮年警察拿着它都憋得满脸通红。 徐小川心说得了，自己都看到了也就搭把手吧，毕竟现在他和这个警察可都是一个阵地的盟友。 “来。”徐小川喊了一句急忙伸手帮忙，他俩一人拎着一角倒腾着小步向楼里挪去。 “这什么东西？”徐小川抽空又问了一嘴。 “电锤。”这警察喘着粗气说道，“还有一个汽油发电机。” 徐小川心说怪不得这铁箱子这么沉，原来里面装了这两个大家伙，不过凭警察这话他也明白了路文海的意思，拿电锤砸门，亏路文海想的出来。 他和这警察正走到一、二楼中间的楼梯时，上面就传来了打斗声，这里要数路文海叫的最响，尤其还不是传来啪啪电棍放电的声音。 徐小川心里对路文海是一阵赞，心说这爷们不亏是刑警队的小队长，办起案来那真叫一个勇猛。 不过等他俩上了二楼后，徐小川看着地上只躺了一个满头白发的小老头的时候，他又觉得路文海就那回事吧，合着刚才路文海的一通神勇表现都是拿嘴喊出来的，到头来只对付了一个刨头党里的老头。 这时候路文海正用脚不住的对着一个铁门狠踹，嘴里大吵大嚷着“警察，开门”这类的话。 等他看到电锤被搬上来后，这小子脸现喜色，急忙跑了过来，推开原来的警察，他就蹲在铁箱子旁迅速组装起电锤来。 看他这熟练样，徐小川心说看不出你这路文海还有当力工的潜质，或者没当警察前你就是挂个牌子蹲路边的一员吧？ 过了不到半分钟电锤就被路文海弄好了，他先试着摁了一下开关，电锤吱的响了一下，他嘿嘿冷笑一声，接着站起身拿着电锤对准铁门的门锁就下了手。 不过也不知道这门锁是拿什么材料做的，路文海拿电锤吱吱的钻了半天，除了冒出一堆火星子，连个坑都没钻出来。 路文海气的直骂娘，他唾了一口口动一下肩膀，看样子他打算接着用强。 徐小川心说这样弄下去可不行，明显电锤的钻头搞不定这把锁，而路文海这么蛮干，铁门能不能被撬开还两说，但这么耽误下来，屋里的刨头党早就销赃走人了。 “文海。”徐小川大声的喊着，并指了指门锁旁边的地方，“钻这里。” 路文海先一愣神，但随后反应过来，一点头，吱的一声就来了一电锤。 不出徐小川意外的，铁门上瞬间多了一个窟喽。 “接着钻。”徐小川命令道，也说他这举动在外人看有点喧宾夺主的意思，毕竟面上说路文海才是这次行动的头头，可不管他那四个手下怎么想，路文海倒是顺从的应了一声，接着就吱吱的钻开了。 门锁旁边能有多大的地儿？路文海几电锤下去就把它搞得稀烂，这小子又顺势拿钻头往里一顶，瞬间铁门上就多出了一个能伸手进去的洞。 “头儿，我来。”一个矮胖警察自保奋勇的喊了一句，他又替换了路文海的位置，伸手向里面摸去。 而路文海也急忙把电锤往旁边一丢，对着其他手下一努嘴，各自把枪掏了出来，只等矮胖警察把门打开后，他们就冲进去抓人。 可这次他们面对的是刨头党，不是那些下三流的小混子，想这么容易就进去似乎不大可能。 徐小川隔着铁门隐隐听到屋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冷笑声，接着又模模糊糊的听了一句口口妈的，随后似乎有什么东西重重的砸在了这矮胖警察的手上并传来一声清脆的裂骨声。 矮胖警察嗷的喊了一嗓子，脸也没了正常色，浑身颤抖的把手缩了回来，不过他这手也只能勉强叫做手了，这手的整个手背都凹陷进去，甚至看着都滴沥啷当的，明显手骨都折了。 路文海当时脸就被气的通红，嗷嗷大叫着又对门踹了起来，不过他也长个心眼，没敢伸手进去接着掏门锁。 现在的情况明显成了僵局，徐小川他们在外面进不去，而门里面的刨头党也出不来，但这种僵局可对刨头党有利。 徐小川心里叹了一口气，心说自己本想当个观众，看来老天不给自己这机会啊，也说这事赶事弄得操蛋，这次开门的任务好像就特意为自己的铁手准备的。 徐小川抢过路文海的手枪，又对着大家做个嘘声的手势，接着他又对着那个门洞向里面看了两眼。 借着微弱的光线，徐小川看到了一个人的腰和一个握着铜锤的手，不用说，这人应该就是打断矮胖警察手腕的罪魁祸首。 徐小川也不客气，拿起手枪对着洞里砰砰的放了两枪，心说小兔崽子，你还他妈拿铜锤守株待兔呢？老子先给你来两个枪子，让你也happy一下。 伴随着枪声，屋里也传来一个人的惨叫，徐小川知道自己得手后，心里不由暗自得意一下，毕竟这是他第一次用枪，尤其还打上了一个歹徒。 但现在不是臭美的时候，徐小川压下心思急忙把手伸了进去。 按他的想法，接着枪声助威，自己也赶紧趁空把门开了。 但这次徐小川的算盘打错了，枪声不仅没有把这些刨头党吓住，反而激起了这群饿狼的凶型，也不知道他们过来几个人，但他们都拿着铜锤对准徐小川的手就砸上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突袭（三） 都说十指连心，而手背也是一样，尤其对现在的徐小川来说，那种专心的疼真让他有些受不了。 他的手正在门洞里摸索的时候，突然间就觉得有好几个硬东西砸在了他的手背上。 一股剧痛感像电流一般传向了徐小川的心里，而他的心脏也不由得紧缩一下、猛跳起来。 当时的感觉徐小川都没法形容，反正这罪是遭大发了。 豆大的汗珠从徐小川的额头上冒了下来，他嘴里也不由的直哼哼，但他知道，现在自己绝对不能退缩，一定要一鼓作气的把铁门拿下。 徐小川又坚持摸索起来，在挨了不知道多少下铜锤的打击后，终于摸到了门锁上，他不犹豫的一把拧开反锁，又把门把手一压，这门就算打开了。 接着徐小川没退步，把手抽回来后率先冲进了屋里，倒不是他想当把冲锋陷阵的英雄，而是他要亲眼看看刚才是哪个王八蛋用铜锤打自己打的这么投入与忘我，风水轮流转，现在也该他们还债的时候了。 首先进入徐小川视线的是地上坐着的一个男子，捂着流血的腰一脸苍白的哼哼着，这男子就该是刚才被枪打伤的那位。 徐小川心说这哥们都这德行了，刚才行凶肯定没他的份，算了，放过他了。 而徐小川一抬头又看到了三个一脸惊恐、紧挨在一起的刨头党，心说没错，肯定就你们这三个畜生，至于他们能有现在这幅表情这也好解释，他们刚才叮当的对自己手背一顿乱打却发现自己一点事都没有，这么灵异的事情搁谁谁都得惊讶。 徐小川看着这三人心里就来了火气，尤其他们三中还有一个人的铜锤都变了形。 徐小川本想喊一句还债，随后再靠着他的铁手把这些畜生全打到，不过也不知道怎么搞得，他一激动却喊了一句还钱出来。 徐小川这一嗓子还钱把这三个刨头党弄得一愣，但徐小川也没管那么多，直接对准那个把铜锤打变形的刨头党来了一拳。 咔的一声响，徐小川的拳头实打实的印在了这刨头党的脸上，而且他这拳头还像个铁疙瘩一般把这刨头党的鼻梁骨击的粉碎。 徐小川抢了先机不停歇，对准另外两个刨头党又先后递了一个手刀过去。 只是这次徐小川的运气没那么好，一个刨头党中刀晕了，另外一个反应快的退后一步躲过了一劫。 徐小川暗倒一声可惜，他稳了一下神情，冷眼看起这刨头党来。 这刨头党也从刚才徐小川那句雷人的话中缓了过来，他也拿出一副冰冷的眼神瞧着徐小川，同时一掏腰间，又拿出来一个铜锤，看他那架势，一会动手他就准备来个双手双锤，左右开弓。 要在以前碰到这种情况，徐小川肯定会骂这爷们一句二逼后，他自己再像路文海这些人身后一躲，让路文海接手收拾这个刨头党，按徐小川的话说，只要条件允许，自己没必要事事以身试险。 但这次不同，眼前这爷们可是拿锤子削了自己一顿，自己再躲这口气咽不下。 “你先来。”徐小川很鄙视对这刨头党摆摆手说道。 刨头党皱了一下眉头和鼻子，双锤同时出击，全都照着徐小川的脑门抡了过来。 徐小川也不管那个，心说反正自己刚才都疼过一次了，再多疼这一回也没什么大不了。 啪啪的两声响，徐小川忍着剧痛拿手硬抗住了铜锤，同时他又拿膝盖狠狠的垫在了这刨头党的口口。 随后的场面就有了点不合时宜的搞笑气氛，徐小川急忙退了几步一脸通红的对着自己双手吹起，嘴里也不住的喊疼。 而那刨头党却捂着自己的家伙事在原地小蹦，脸也红的怕人，嘴里哼哼呀呀起来。 其实徐小川这番打斗的时间很短暂，等路文海冲进来的时候，打斗才刚刚结束，只是看着徐小川和这刨头党的动作，路文海心里有些迷糊，心说你们俩人到底是谁把谁给打了，怎么都是一副挨打的表情呢。 但也说这路文海够意思，急忙一闪身挡在徐小川面前又对准刨头党来了一枪托，让这刨头党彻底的在痛苦中昏迷。 而解决这三个门神后，徐小川拿眼打量起屋里的环境来。 现在这屋里的光线很暗，只有一个低瓦数的灯泡用来照明，而除了倒地的四名刨头党外，还只剩下三人在远处围着一个桌子站着。 这三人比较怪，看他们的样子根本就不把徐小川这些过来捣黑窝的人当回事，他们正不慌不忙的把满桌子的假酒装箱封存。 路文海脸上挂不住了，他可是警察，说白了这些刨头党的没反应就是对他的最大侮辱，他把枪举起来喝道，“都他妈给我举手去墙边站着去，快！” 没人有听他的话，只是其中一个高个子面无表情的侧头看了路文海一眼。 但也就是这高个子的一个侧头让徐小川看的背后直冒冷汗。 这高个子太像一个人了，就是上次去高文家碰到的那个怪脸。 徐小川与怪脸没接触几回，隔着望远镜看了一次，在高文家楼下隔远瞧了一次，还有他进到高文家时看到窗外飘着的那缕怪脸的头发，但饶是如此，徐小川对怪脸的印象仍十分深刻，就像被烙铁印到脑海中一般。 按徐小川来看，这高个的身材与怪脸几乎一模一样，而高个的头发也是怪脸的那个造型，发质也相差无几，都是黑中有白的感觉，只是高个的脸可比怪脸俊俏多了，甚至可以说他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尤其那下巴，估计都迷倒过不少小妞。 徐小川也不笨，他看着这俊脸心说这爷们跟怪脸弄不好就是一对双胞胎，只是怪脸肯定是遇到什么特殊事情给毁容了，不然也该长成俊脸的模样。 俊脸慢悠悠的把最后一瓶假酒装完后，看了一眼手表，皱着眉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随后他对两个手使了一下眼色，那意思让他俩撤退。 两个手下也不吭声，转身就向窗户处走去，看样子他们要跳窗逃跑。 路文海气的脸色都有些发紫，他一次次的被俊脸这些人无所谓已经让他达到了底线的边缘。 “都站好了，不然我开枪了。”路文海下了最后通牒。 俊脸冷笑起来，同时左手也向自己的裤兜掏去。 “妈的。”路文海气的骂了一声娘，“你们这帮犊子真以为老子不敢开枪么？” 说着路文海对准正爬到窗户上的一个刨头党扣动了扳机。 嗙的一声响，徐小川吓的激灵一下闭上了眼睛，也说这事挺怪，刚才他可是拿着路文海的枪开了好几下，但那时的他一点也不紧张，丁点也不害怕，而现在也不知道怎么了，看着路文海开枪他却有些不自然起来。 只是接下来的事却让徐小川他们都大吃一惊。 窗户上的刨头党一点事都没有，他还特意扭头嗤笑了一下，之后一蹬腿飞了下去。 而俊脸却大幅度的伸着右臂，他的右手握成拳，里面还冒出一丝轻微的烟来。 徐小川不敢相信的微微摇了摇脑袋，心说这怎么回事？难不成是这俊脸把子弹给接住了？ 而就像猜到徐小川想什么一样，俊脸迅速的张开右拳，伴随着叮铃一声响，一个弹壳从他手里滑落出来掉到了地上。 路文海惊讶的把嘴长的大大的，而其他警察也都互相对视一下，他们都被俊脸的空手接弹给震撼住了。 徐小川也被俊脸这举动雷的不轻，但他很快从中反应过来，自从接触过硕鼠这类奇人异士后，徐小川就对一些不可理解的事见怪不怪了，尤其他瞧着俊脸的右手，接了一个子弹竟然丝毫不损，他心说俊脸这右手肯定有什么猫腻在里面，弄不好跟硕鼠一样，戴了一个千钩锁甲之类的异宝。 而徐小川他们的一惊一愣却给了俊脸时间，他用左手从兜里抓出来一把类似于保健球之类的小钢球，对准路文海就撇了两个过去。 徐小川暗道一声不好，这鬼东西是什么他不知道，但明显不是善类，他对路文海这些警察提醒一句后急忙抱头向一个墙角冲去。 路文海一诧神的功夫，这钢球就实打实的落在了他身上。 啪啪的低爆声响了起来，没想到这小钢球竟然是迷你的小型炸弹。 别看钢球的爆破力小但它外面可是包了一层钢镀，破碎的钢片在爆破力的带动下四下散开，不仅结结实实的打在路文海身上，而且还有一些流片波及了站在路文海身边的手下。 痛苦的呻吟声接踵而来，路文海这时候哪还有警察的气势，他拼命的捂着下巴和脖子，但仍住不住鲜血从手指缝隙中流出。 俊脸不给路文海他们反应时间，又把手中剩下的钢球全都天女散花般的撒了出去。 徐小川看的暗叫一声娘，又过街老鼠般的向屋里另外一个犄角逃了过去，饶是如此，还有一个流片不偏不正的射在了他的左屁股上。 而路文海他们就比较惨了，个顶个的俩眼一番都晕倒在地上。 俊脸得意的哼笑了一声，又指着徐小川，但却用一副充满磁性的声音喝道：“你就是徐小川吧？胆子不小敢到这来？今天你就留这吧！” 第一百六十四章 突袭（四） 徐小川现在不是一般的郁闷，甚至还有些无奈的感觉，心说自己可是来助阵旁观的，但看现在的架势，尤其路文海这五个警察，四个躺在地上昏迷着，还有一个握着断手在外面哼哼呀呀的，哪还有个主力的样儿，捣黑窝的担子怎么又倒霉的落在了自己的头上呢？ 而且也不知道是机缘巧合还是自己今天反冲，竟然事赶事的与俊脸成了一对一单挑的局面，这可玩大了。 这俊脸别看说话声好听，但明显不是个善类，就说他现在露的这两手，一个是徒手接子弹，一个是兜里的钢球炸弹，哪一个都够徐小川受得。 徒手接子弹，听着挺不可思议，但徐小川合计着俊脸一定是会点读心术或者察言观色这类的，路文海开枪的一刹那，俊脸能够准确的把握时机认准角度，用自己的怪手把高速旋转的子弹接住，反过来说，如果俊脸真有这种异能，那一会就算徐小川想凭着自己的铁手与俊脸格斗一番那肯定也都处处失了先机，自己招刚出俊脸肯定就提前想好了应对之策，这架还怎么打？ 至于钢球炸弹嘛，现在徐小川屁股中留下的碎钢片还让他觉得隐隐作痛，尤其刚才钢球还是对准路文海他们发的，自己像个老鼠一般逃来逃去的还能中招，真要等到俊脸对自己发钢球会是什么后果？徐小川想也不敢想。 但徐小川也明白，自己与俊脸的对决躲是躲不了的，自己只有想办法利用一切手段包括损招把俊脸给解决了才行。 徐小川一边死盯着俊脸一边把背包从后背卸了下来，他想到了铜钵，心说也只有借助铜钵神奇的炼化才能让自己化险为夷，只是铜钵的秘密不能流传出去，这俊脸绝不能活在这个世界上，或者说，经此一战，他要让俊脸的灵魂将会从这个世界上完全的消失。 徐小川卸包的动作被俊脸一点不露的都看在眼里，他不知道徐小川包里藏着什么，小心之下他又从兜里拿出几颗钢球来，看样子只要察觉出一丝的危险，俊脸就会毫不犹豫的把钢球全都撇在徐小川身上。 等看到徐小川从包里拿出一个钵后，俊脸冷笑了几声，有些放心的把钢球又丢回兜中。 徐小川明白俊脸这举动的意思，心说他这是瞧不起自己，总觉得自己嫩小子一个，尤其还是川酒的董事，平时养尊处优的，别看能带着警察捣黑窝，看着有点胆色，但在他这个身怀绝艺的强人面前还是不值得一提，另外俊脸也有点猫戏老鼠的架势，一只猫把老鼠逼到了犄角绝路上，它不会立刻把这老鼠弄死，而是先要尽情的戏谑一番，不过话说回来，在徐小川心里，谁是猫是谁老鼠这还有些定论的太早。 俊脸也不说话，又举起右手握成拳头装，突然间他加速向徐小川冲去，并把他那无敌铁拳递了出去。 徐小川一直戒备着，但也没想到俊脸的速度能这么快？他觉得也就一眨眼的功夫，俊脸就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徐小川本来算盘打得不错，想找个机会把俊脸的拳头给炼了，不过看现在的情况，他根本就没这机会也没这本事能把握到俊脸的动作，本能反应下，徐小川反击一拳出去。 也说这俊脸太自傲了，如果他刚才拿一堆钢球对着徐小川一撒，或者现在不理会徐小川的拳头，只是不管不顾对着徐小川的脸上来那么一下子，那徐小川保准就此over了，可他却非要中途变化，戏虐般的要与徐小川对其拳来。 其实俊脸的想法也没错，既然要慢慢折磨徐小川，那首先就得把徐小川的手脚打伤，这样才能让徐小川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只是完事没有绝对，徐小川的手本来就是这世间的一个异数存在。 两拳对冲在一起，啪的一声响，就像两个铁锅砸在一起时发出的声音一样，俊脸惊讶的咦了一声，而徐小川在受到强烈冲击力的作用下，不觉得向后连退几步一直撞到了墙上。 徐小川大口喘着粗气，尤其他这铁手今天可是超负荷使用，在刚才这一下子后，整个手都微肿起来，但好在他的性命没有大碍。 但也就是这么一交手，徐小川也发现了一个异常之处，俊脸的右手有问题。 “你的右手是假的？”徐小川说出了自己心里大胆的猜测。 俊脸柔声哼了一声，抬起他的右手来，就刚才的一击也让俊脸的右手受了伤，他的右手食指断了。 俊脸斜眼看着自己的右手，他反复张、握拳头，但食指始终还是曲曲着，一点反应都没有。 徐小川也算瞧出来了，合着俊脸的右手只会这两个动作，其他的像打手势之类的他都不行。 俊脸脸上现出一丝火气，怒喝道：“好你个徐小川，没想到竟然有两把刷子啊？少林寺待了几年？” 咋一听俊脸这话问的迷糊，但徐小川心说俊脸肯定是看到钵以后误会自己是少林寺的俗家僧人或者和尚还俗这类的，他哼了一声，也懒着解释什么，反口问道：“小白脸，你这假胳膊在哪安的？质量这么差，水货吧？” “呵呵呵。”俊脸有些妖孽般的笑了起来，“徐小川，你个狗眼真不识货，我这一个右手能买下你的一个酒厂。”说着他用左手使劲的握住右手断掉的食指，一发力扯下一段人皮来。 饶是徐小川知道俊脸的右手是个假货，但他还是被接下来眼中所见的视觉狠狠的冲击到了。 俊脸右手食指现在就剩一段骨头，或者说是一截金属骨骼更恰当些，就像终结者里演的那样，整个就一机器手，但终结者毕竟是个科幻电影，而俊脸确实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 徐小川大惊之下脸也没了正常色，但瞬间他又强行压下了心里那种恐慌感，像俊脸这种高仿假肢他有次在新闻里看过，只是那条新闻是国外的，徐小川心说这俊脸不简单啊，竟然与国际接轨，而且也不知道是哪个操蛋的研究者，竟然研究了这种变态的高杀伤力假肢出来。 俊脸不给徐小川多想的时间，他又举起握成拳的右手，看样他马上要发起第二轮攻击。 只是这时居民楼外有了异响，先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与摩托车引擎声混合着由远及近的传来，接着便是喊杀声震天。 俊脸脸上现出一丝微努，他舍了徐小川快速的倒退几步来到窗户前向下观望几眼。 现在的居民楼下可真是热闹，十几个摩托车不断在七八个人中来回穿插着，而每一辆摩托车急速过去后都会让一个人身上飞起一道鲜红的血线。 片刀队行动了，而且他们也在与刨头党的打斗中占了绝对的上风。 本来这些刨头党没这么弱不禁风的，但一来他们是从黑窝逃出去的“穷寇”，早没了士气，二来他们逃跑时可都是从二楼跳下去的，别看性命无忧但这高空跳楼也让他们的腿部、腰间或多或少受到一些轻伤，两者加一起，刨头党算是成了刀板上的鱼肉。 斐虎是这次行动带队的，不知道是灰姑娘下了什么命令还是斐虎事前有强调，这次打斗片刀队可把这分寸拿捏的十分准确，刀刀都不致命，而且刀刀都手下留情，十分劲的往上砍，只有五分劲砍到了刨头党的身上，弄得这七八个倒霉蛋也只是暂时性的失血性休克，命都保住了。 当斐虎解决掉最后一个站着的刨头党后，他吱的一声把摩托停了下来，抬头与俊脸对视起来。 现在的斐虎很担心徐小川的情况，尤其是他看到黑窝里还有一个刨头党在窗户边悠闲的站着，他一把举起手里的军刀，对俊脸喝道：“犊子，给老子下来。” 俊脸气的皱了皱眉头，对斐虎摆摆手，那意思你这野小子上来。 就在俊脸与斐虎互相打手势的时候，徐小川却抱紧了铜钵念起了反向炼化的咒语。 自从刚才看到俊脸出拳后，徐小川可算长了见识了，心说高手的出拳收拳都快，自己要是等着俊脸的拳头入了钵再念咒那可就晚了，甚至他都怀疑到时自己念咒还会不会有命在。 这回徐小川打好算盘先念咒语，等快念到最后一句时他就立马抱着钵往俊脸身上冲，不管钵能碰到俊脸哪个部位，只要粘上了他就嘴皮再一嘚咕，这就算完活了。 别看徐小川嘴里轻声嘀咕着，但俊脸还是有所察觉般的猛一转身向徐小川看去，并疯狂大喝一声向徐小川冲了过来。 只是俊脸这次的运气太差了，不仅是他的右拳不偏不正打到了钵里，而且这时徐小川也正好念到了最后一句。 咚的一声响，俊脸速度不减的连拳带钵打到了徐小川怀中，激的徐小川喉咙里一阵腥甜，但这也给徐小川行了一个方便。 徐小川借势双手牢牢的握着俊脸的右臂，冷笑一声后，念完了最后一句反向炼化的口诀。 第一百六十五章 突袭（五） 对俊脸来说，他的右胳膊是假的，别看铜钵周围黑芒闪烁一下把他右手给炼了，但俊脸根本就察觉不到疼痛，反倒吃惊的打量起铜钵来。 徐小川受到俊脸重重一击后，带着踉跄的步伐向后退了退，但饶是这状态他还不忘握着铜钵。 也说铜钵的炼化太狠了些，俊脸这机器右手竟然被它硬生生给炼断了。 徐小川看着铜钵里那一团像土一样颜色的右手，嘿的痛笑了一声，随后他瞧着俊脸残存的右臂又不由的惊叫了一声。 别看俊脸右胳膊没了手，但断裂处却嗤嗤的发出了电火花的声响，徐小川心说俊脸要是一发飙，把这右臂当成电棍来用这也够自己受得了，现在这形势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徐小川眉头一皱，心里一发狠，咬着牙不退反进的又向俊脸怀里扑了过去。 他先把钵往俊脸胸口一扣，接着自己就学着章鱼一般缠在了俊脸的身上，他双手紧紧搂住俊脸的膀子，双腿一钩缠在了俊脸的腰间。 本来徐小川想把铜钵扣到俊脸的脑瓜子上，就像炼墩儿一样把俊脸给炼了，但俊脸的个子也太高了些，徐小川自己整整矮他半个脑袋，真要把钵扣上去有些勉强，尤其他还没办法死死的固定住钵。 徐小川一合计就退而求其次般的选择了俊脸的胸口，心说人的脑袋和心脏是最重要的，既然收不了你的魂，那让你来个心肌梗塞也一样。 只是他现在的姿势看起来也太不雅了些，说不好听点，就跟个小妞似的，但徐小川也顾忌不上什么形象不形象了，什么招最实用就可什么招先来，这时候讲面子就好比在流氓面前卖骚一样的无知。 别看俊脸一时没弄明白铜钵的猫腻在哪，但徐小川这举动明显刺激了他的神经，俊脸怒目圆睁，嘴里嗷嗷的叫着试图反抗，没想到他这磁性嗓音真要叫唤起来也挺恐怖，有点鬼哭的味道。 可是俊脸现在就是一个瘸腿的马、没牙的老虎，他的右手威力奇大，但这不代表他的左手也是如此，他抡起左手疯狂击打徐小川的后背，别看打得砰砰直响，但这对徐小川还够不上致命的伤害。 俊脸又向自己的兜里摸去，他想用钢球炸弹把徐小川给炸下来，只是徐小川缠着他的腿也挺阴损，竟然不偏不正的正压在俊脸左裤兜兜口处，弄得俊脸使劲把左手往兜里伸就是伸不进去。 别看徐小川现在处于挨打的局面，但他心里却冷静的异常，脸紧紧的埋在俊脸脖颈处，身子紧紧的压着铜钵，嘴里嘀嘀咕咕的念着咒语。 徐小川在心里可做好了两败俱伤的准备，心说自己就算把俊脸给打败了，但弄不好也得伤筋伤骨的在医院里躺几天，但无论如何，自己的脸可别有事，真要因为这次打斗留下个疤瘌来，那可亏大发了，以后怎么见人？怎么泡妞？ 这次钵被徐小川压得紧，他念完最后一句口诀后根本就没机会见到钵周围的黑芒，当然也无法通过眼睛来查看钵是否完成炼化，但俊脸突然间哼了一声，身子没来由的抖了一下却给徐小川提了个醒。 徐小川心里一喜，知道俊脸中招了，他现在是见好就收，心说人死前最后的挣扎是很恐怖的，自己别傻兮兮在胜利在望时还被俊脸祸害一顿。 徐小川急忙从俊脸身上跳了下来，把钵往脑袋上一扣，算是临时当个安全帽，接着就一扭身向远处飞逃出去。 俊脸是想对徐小川进行反击，但现在的他绝对力不从心，他觉得自己的心脏一下衰老了许多，甚至都不能负担起自己身体的需求，尤其他的嘴里也慢慢溢出了血丝。 俊脸脸色苍白，强隐着心口的闷痛，一步步向窗户处退去，接着半用力半自然的一个侧歪，从窗户上掉了下去。 俊脸这一系列的举动很快，徐小川没来得及看到，等他跑到一个犄角一扭头时，这才发现俊脸没了。 徐小川心里不由的紧缩一下，瞪个眼睛四处找起来，他还以为俊脸在哪个角落里藏起来了呢，心说这爷们属蟑螂的吧，被钵炼了一下还没事？ 不过他瞬间又反应过来，说声不好后急忙向窗户处跑去。 看着楼底下正挣扎着要站起来的俊脸，徐小川心里急了，俊脸现在这样子是没武力方面的威胁了，但他可知道自己钵的秘密，决不能放他走，而且要立刻封他的嘴。 徐小川又向周围看了看，正好瞧到了斐虎。 徐小川没说话，做个斩杀的手势出来，斐虎一点头表示明白。 嗡嗡的引擎声响了起来，斐虎一脸杀气的使劲给摩托轰油，接着他连人带摩托箭一般的向俊脸冲了过去。 斐虎真是个杀人不咋眼的家伙，等摩托快压到俊脸身上的时候，他索性还来了一把特技，一把将摩托的前身抬了起来，就用后轱辘从俊脸身上碾了过去。 一来这摩托是在高速运转之下，二来斐虎弄这么一出无疑让摩托碾人的强度大大增大，嘎巴嘎巴的碎骨声传来，俊脸整个上身都塌了下去，他死的不能再透了。 只是这种拿摩托碾人的方法也太有难度，摩托压过俊脸后就左摇右摆起来，斐虎试着控制平衡，但最终他是连人带车都侧歪在地上。 斐虎身子灵敏，滚了两圈后就借势又站了起来，别看他有些头脑发昏，但还是对着川哥一摆手，那意思自己没叫什么大碍。 徐小川略放心一些，又对着斐虎打起撤退的手势来，这次捣黑窝的行动已经告一段落了，他们这些片刀队成员该撤退了，现在该官方的人来充场面了。 徐小川又转身回到屋里，他手里紧紧的握着钵，对着地面那些昏过去的人又挨个检查一番，毕竟在刚才的紧急时刻，自己不得已用了钵，他可不想有人装晕，暗地里偷窥到自己钵的秘密。 那几个用锤子砸徐小川手背的刨头党就不用说了，明显都晕的不能在晕了，甚至有个小子就跟个螃蟹似的，嘴里都吐出白沫来。 徐小川把重点检查对象放在路文海这几个警察身上，尤其是那个开门时断手腕的警察，他现在就卷曲着身子靠在走廊的墙角晕着。 徐小川蹲在他身边后，对着他的断腕处狠狠的掐了一下，如果这警察是在装晕，那现在他吃疼之下肯定会有反应。 而徐小川就这样掐了好几下，那警察都没皱一下眉头，只是呼吸有些不规律，徐小川叹了口气，轻轻又拍打一下他的脸颊，轻声说道：“爷们，你真幸运。” 其实也不怪徐小川这么说，这警察刚在真的半只脚已经踏入了白痴的行列，要不是他真的晕了，现在弄不好就会被徐小川的钵收了魂魄，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白痴。 既然现在没事了，徐小川急忙把钵装好，又走到路文海身边使劲掐起了他的人中。 也说路文海这小子幸运，能摊上徐小川这主，尤其是他这一昏迷把所有的麻烦都给睡没了，等他醒来后只需要面对功劳与表彰就行了。 但饶是有这种好事等着路文海，真要叫醒他也费劲，徐小川又掐又喊的弄了一大通，路文海不仅没醒反而还打起了呼噜。 徐小川气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心说路文海这爷们也太他妈有才了，昏迷都能达到如此境界。 徐小川又对周围瞧了起来，他想找个家伙事把路文海折磨醒，而这屋里除了丢在地上的几个铜锤就只有封装好的假川酒了。 徐小川一合计，得了，就那拿假酒试吧。 他走到箱子前，用铁手几下就撕开一个大裂口，又拎了两瓶假川酒返身回到路文海身边。 徐小川也不客气，拧开瓶盖就把酒对着路文海脸上倒开了。 两瓶过去后，路文海呼吸急促起来，但还没到醒来的境界。 徐小川一皱眉，又从地上捡起一个铜锤，心说十指连心，自己拿锤子敲你指头，不信你这小子还不醒。 但正当徐小川举起铜锤瞄准路文海一个手指要砸下去的时候，这爷们却咳嗽几声醒了过来。 徐小川暗叹一口气，心说路文海这小子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每次遇到危险总能躲避过来。 路文海迷茫的睁开眼睛，向四处看看，又瞧着徐小川。 徐小川也没急着说话，给路文海一个缓神的时间。 而路文海记起晕前的事情后，这小子突然嗖的一下坐了起来，手还不自然的向腰间摸去。 也就是徐小川反应快，在路文海坐起的那一瞬间他及时把头侧了一下，不然准被路文海撞到，尤其看到路文海现在的活分劲，徐小川心说自己可以放心的走了，这小子身体明显没什么大碍。 徐小川急忙交代了路文海几句，其中他特意强调了一下让路文海联系白伟，让那个大长脸继续为了自己正义一把，把这回捣黑窝的事来次曝光，随后徐小川就一闪身下了楼，找个小巷钻了进去，像斐虎他们那般，做了一次默默无闻的“英雄”。 第一百六十六章 夜访 本来这小巷就不大，凭着徐小川的脚程，十五分钟就能走出去，可足足过了半个小时，徐小川还没从这个巷子里离开。 就在巷子里的某个拐角处，徐小川正一脸煞白的窝着蹲在地上，双手因为长时间握力都有些发抖起来，尤其地上的一摊汗迹也说明徐小川身体上正在遭受着巨大的痛苦。 这事说起来也怪，半小时前徐小川与俊脸搏命时他还生龙活虎的，可现在的他却成了十足的一个“病痨”。 徐小川疼的直哼哼，心里也不住的暗骂，心说俊脸这畜生打出去的钢球炸弹里面到底加了什么特殊材料，自己的左屁股怎么能这么疼，就好像有个虫子使劲往里钻一般，尤其那股不时传来的绞痛也连带着自己的小腹都抖了起来。 徐小川本来寻思着自己挺挺，等这股疼劲过去后他就已最快速度走出巷子再打车回家，至于这股疼嘛，就让村里诊所的大夫先看看，等那大夫看不明白了再说去医院的事，毕竟少一事是一事，他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今晚捣黑窝的事，尤其是医院的医生护士，要是问起自己屁股里的碎弹片是怎么弄的，他一时间还真没想好怎么回答。 只是熬到现在，徐小川发现这股疼是越来越厉害，他心说自己也别顾其他的了，先去医院检查一下再说，不然真出了事让自己落个残疾之类的，那还了得？ 但也说这小巷里面操蛋，现在这地除了徐小川压根就没别人，更别说出租车司机了。 徐小川无奈之下只好给三黑子打个电话，而老黑这人也不含糊，最快的时间赶到不说，车开不进来他索性就把徐小川一脚深一脚浅的背了出去。 这时候徐小川的情况已经恶化到相当严重的地步，在车里别说坐着了，就算他撅着屁股弓个小腹，也只是勉强能与疼痛来个半对半的分庭抗争。 三黑子也明白徐小川的意思，拉着他这伤者只是去了一家专门做外科的专科医院。 医生仔细检查完后说出了一个让徐小川非常惊讶的结论——真菌感染引起的腹部局部绞痛及坐骨神经痛。 也说这家医院里的医生护士他三黑子都认识，不然徐小川准会以为这医院是个黑点，又想来个夸大病情，弄个过度治疗出来，多忽悠自己的钱呗。 等碎片取出来后，徐小川疼痛缓解多了，但在医生及三黑子的建议下，徐小川还是无奈的住院观察起来，而且也不知道是哪个护士这么骚，给徐小川包扎的时候竟然包扎出一个“白色内裤”出来，弄得徐小川看着不住摇头，心说看自己这样怎么这么像超人呢。 按徐小川的估计，假酒这事一抖落出来后，其轰动性不亚于高文的藏毒案，从今晚开始，酒厂就得时刻准备着，等新闻一出，川酒就配合着新闻多做宣传，把名气再狠狠的炒上几个台阶，借着这事再巩固一下川酒在晋城市的地位，多争取一些市场份额。 别看现在的徐小川正是需要人陪的时候，但他还是命令式的把三黑子轰走，这时的酒厂比自己更需要三黑子嘛。 而三黑子是走了，但他走前也给斐虎和老三打了电话，让这两个小伙顶了自己的岗。 一来徐小川的病情很稳定，二来晚上的行动也让这两个小子真乏了，尤其这里还是医院，根本谈不上什么危险不危险的，等到了晚上他俩就各自窝在椅子上睡了起来，而徐小川也像个小猪一般趴在床上呼呼的睡着。 大约在后半夜两点左右，徐小川的手机响了。 徐小川最烦就是有人半夜给自己电话，他骂骂吵吵的说了一句谁呀，接着就极不情愿的把手机从枕头旁拿起来看了一眼。 这是溪纯的电话，徐小川一看就乐了，心说别看溪纯是个川酒的总经理，但心性还跟孩子一般，肯定是刚知道了假川酒的事，她就有些迫不及待的跟自己分享一番。 其实也不怪徐小川这么想，按他的分析，该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刨头党和王宝坤那边最近一定会偃旗息鼓起来，就算还有坏水，那也得是过一阵后的事了，总不能在高文与假川酒的事被炒得最火的时候，他们还来一次顶风作案吧。 而当电话接通后，徐小川听着话筒就愣了起来，溪纯没有说话，只是呜呜的哭着。 “你在哪？”徐小川回过神来后抢先问道，他心说刨头党他们不会这么绝的，把溪纯给绑架了？ 但溪纯说的话让徐小川提着的心又放了下来，“小川，我在家呢。” “你怎么哭了？”徐小川继续追问。 “刚才……刚才咱们家进人了。”溪纯哭哭啼啼的回答。 “啊？”徐小川有些不敢相信的反问一句，接着他立马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急忙压下心中的疑问，安慰了溪纯一通，随后又说了句自己马上回家后，他撩了电话。 “斐虎，老三。”徐小川扯着大嗓门对还在说梦中的这两个小伙吼道。 斐虎一激灵，眼睛还没睁全就站起身来，但从睡觉这种极静的状态突然间动起来谁也受不了，斐虎别看一脸警戒的看着四周，但他的身子还不住的有些摇晃。 老三没斐虎这么速度，但他醒来后却急忙先向徐小川看去。 等他俩意识到病房里没危险，只是徐小川喊话的时候，他俩又放松下来。 “怎么了？川哥？”老三先开口问道。 徐小川哼哼呀呀的从床上爬起来，简短的来一句回家后，就率先晃悠着穿起了衣服。 斐虎和老三互相对视一下，他俩知道徐小川这半夜回家不正常，但看着徐小川没有多说的意思，他俩也没多问，只是配合着徐小川把衣服穿好。 但这回徐小川穿衣服确实有点勉强，尤其是牛仔裤，费劲巴拉的三个人一同使劲，才终于穿在了徐小川的身上，只是从表外上看，徐小川的屁股明显肥了好几圈，要多磕碜有多磕碜，但徐小川心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自己屁股上多了一个窟窿呢，这“白色内裤”还是不脱下来比较好。 只是这大半夜的也不大好打车，别看这里也是家医院，但民营医院可比三甲国有医院的名气差远了，它的门前别说车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最后把徐小川急的一咬牙，对斐虎摆手道，“现在就走，我坐你的摩托。” 斐虎把摩托开的很稳，但这一路上还是把徐小川疼的够呛，甚至赶到家时，他的左屁股上又隐隐阴出血来。 徐小川顾不上自己的这些小毛小病，他晃悠着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向别墅里冲去，只是他刚进门就看到三黑子、骡子等一些人都挤在门口。 徐小川一把拉住老黑问了起来。 三黑子苦笑的摇摇头，“川哥，我看你家里根本就没进人，嫂子这是最近累的，今晚被梦给魇着了。”说着他又虚指了一下这别墅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川哥，我可是按你吩咐，最近这几天一直安排四个小弟蹲哨呢，真要来人了，咱们这些小弟能不知道么？” 徐小川也是听得连连点头，他又特意看了看三黑子旁边的那些小弟，问道：“谁今晚蹲哨？ “我。”……四个小弟喊出身来。 “都没偷睡么？”徐小川接着问了一句。 这四个小弟把头都摇的跟拨浪鼓一般，尤其有个小弟还带头说道：“川哥，为了晚上的蹲哨，黑哥还特意准许我们白天不用上班，在家补觉呢，而且我们兜里都揣着咖啡，每隔两个时辰都来上一包，为了就是确保别墅的安全。” 徐小川满意的应了一声，对都三黑子投去一个赞许的目光。 三黑子是那种让他打打杀杀好说，一赞扬反而脸红的人，他被徐小川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的底下头。 徐小川暗中一笑，把目光避开转而看向了骡子问道：“今晚溪纯在工作时受到什么刺激没？” 骡子默默的想了一会后，肯定的一摇头，“川哥，今晚工作一切都正常，虽然刚才我听到了制造假川酒窝点被捣毁的事，但还没来得及告诉嫂子呢。” 徐小川应了一声，心说凭自己这些老兄弟的话分析，溪纯弄不好真的是魇着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好了，自己赶紧进去与她说说话，这事就过去了。 徐小川想到这，也没跟三黑子他们客气，一摆手自行就向里屋走去，等他进了卧室后，看到张岚正给溪纯盖被，而溪纯却很安静的睡着。 徐小川被溪纯这架势弄得一愣，指着自己的老大婆又拿眼光询问起张岚来。 张岚却苦叹一声，“溪纯的情绪太不稳定了，没办法，我给她吃了几片安眠药。” 接着张岚又有些嗔怒的瞪了一眼徐小川，“小川，你这人也真是的，一天到晚不回家，是不是没事总往灰姑娘那跑啊？我说你这花心大萝卜什么时候能改改？能多为俺家溪纯多做打算。” 徐小川本来被张岚说的没脾气，但随后他又反应过来大叫一声，心说我的丘比特啊，这又是哪个操蛋玩意走漏的风声，尽然让她知道了灰姑娘的事？ 而徐小川看着熟睡中的溪纯，心里也苦笑一番，不用说，溪纯肯定也知道了自己纳三老婆的事，看来自己这点小秘密还是纸包不住火的露馅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劫难当头 在徐小川看来，自己娶三个老婆也是没什么大不了的，男人嘛，有博爱心理很正常，自己都算够敞亮的了，心说自己不比那些秘密口口口、养小三的爷们强多了？咋说自己对个个老婆都疼都爱，本着公正公平合理的原则。 但他也只是心里这么想，真要把这话拿到明面上跟张岚较真他还没这个勇气，男人和女人的心态是不一样的，他这冠冕堂皇的说辞张岚肯定听不进去。 既然不好解释徐小川索性就不解释，他又走到溪纯身边，伸手把起脉来，其实他根本就不会把脉，像脉相里的浮、沉、迟、数、虚等等的他都不懂，但隔着脉品心跳这个他会。 溪纯的心跳很平稳，看样她是真睡着了，徐小川的心稍微缓和了下，又对张岚问道：“以前上学你和溪纯一个寝室的，她那时候就经常魇梦么？” 张岚大有深意的白了徐小川一眼，既是对徐小川转移话题不满意又是对徐小川这种不关心溪纯的态度不满，她一嘟嘴说道：“小川，三黑子他们说我家溪纯做恶梦这我都忍了，你是他老公哎，怎么也能这样呢？” 徐小川呵呵笑起来，只是他这一笑带动了屁股上的伤口，又不由得呲了一下牙。 张岚索性走到床边躺了上去，“自导自演”的说道：“溪纯刚才就这么躺着，屋里还很黑。”说着她又把灯给关了。 徐小川心里一阵郁闷，心说女孩的心思自己一个爷们还真没法猜懂，说事就说事呗，非得关灯配合一下干嘛？尤其张岚关灯前身体还动了一下，腿还岔开了，看着有点勾引人的架势。 但张岚可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尤其她以前还坐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口口口，对男女的避讳看的很淡了，她就在黑兮兮的环境里接着说道：“溪纯最近睡眠不好，睡得很轻，今晚她迷迷糊糊就觉得有人站在她床边，尤其那人身上还有一股汗臭味，溪纯就有些害怕的开了灯。” 说着张岚把灯又打开，并指着屋门处接着说道：“溪纯当时看到一个鬼站在门口。” 噗嗤一声，徐小川是真忍不住笑出声来，心说这张岚一天天的可咋整，亏她还受过研究生的高等教育呢，怎么信鬼信神起来，尤其她这口才，把这故事说的跟真的似的。 张岚看着徐小川这股不信的表情，气的坐了起来，又赏给徐小川好大一个白眼球，“徐小川！”她一字一句的吼道。 徐小川急忙调整一下心态，拼命忍住笑板着脸，但有时候人就这样，越想不笑心里就越板不住，徐小川忍了半天才好不容易压着嗓子憋出一句话来，“你继续说。” 张岚气的抱着胳膊，沉默一会后，没好气的说道：“溪纯说那就是鬼嘛，长得五官扭曲着，高高大大的，尤其还一脑袋蓬松的头发，在溪纯看他的时候，他又自行开门走了。” 徐小川饶有兴趣的看着张岚，心说忽悠，接着忽悠，鬼还能自己开门走的，不会穿墙啊？如果一点法力都没有那还叫鬼么？ 不过也就在这一瞬间，徐小川灵光一闪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如果张岚嘴里的鬼不是鬼而是人呢？就凭张岚的描述徐小川立马想到了怪脸。 徐小川唰的一下汗就下来了，甚至他的心都开始微有抽搐起来了，怪脸夜访自己家这不是不可能的事。 他心说傍晚那会，自己可是弄死了一个俊脸，虽说到现在他还不确定俊脸与怪脸到底有什么血缘关系，而且自己捣黑窝这事也弄得十分秘密，面上来说都是路文海的警方出的头。 但怪脸可不是傻子，肯定能猜出俊脸的死跟自己有关，而自己又悄悄住了医院，怪脸这才误打误撞的闯到自己家把溪纯“吓唬”一通。 不过也说怪脸挺仁义，没有对自己的爱妻下手，不然现在的徐小川不知道得哭晕几个来回，在他心里，自己的三个老婆可都是宝贝，都是自己的逆鳞，碰不得的。 而且这也能解释的通为何三黑子安排的四个蹲守的小弟都没有发现有人进出了，怪脸那变态的身手能让人察觉到那就不叫怪脸了。 此时徐小川的面部表情非常丰富，一会眉头上挂满了忧愁，一会又愣神之下紧要嘴唇，脸色也一阵青一阵白的配合着，这倒把张岚看到一愣。 “小川，你意淫什么呢？”张岚问了句。 徐小川木讷的看了一眼张岚，现在的他根本就没心思开玩笑，只是说了句你好好照顾溪纯后，他就像具尸体一般的走了出去。 倒不是徐小川故意弄成这幅怪样子，而是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一种无力感，双手双脚都没了劲，空荡荡的，他就随便对着一个墙角一屁股坐了下去，虽然他屁股上的伤痛在强烈的抗议，但徐小川就像吃了麻药一般根本感觉不到什么。 他都不知道是该怪自己好呢还是该怪自己运气衰好呢，本来他打的主意是既然赶上个机会，那就在自己去长白山之前端了刨头党的一个贼窝再说，让王为民这老东西肉疼一阵，可没想到阴差阳错的，捣黑窝的时候竟然能碰到俊脸。如果说当时的自己能有先知先觉，知道杀了俊脸的后果后，那会不会就此放俊脸一个生路呢？ 徐小川心里立刻给了一个十分肯定的答案——不能放，当时俊脸对自己可下了死手，自己除了与他你死我活的还真就没有和谈的可能，尤其是俊脸还知道自己钵的秘密，根本就谈不上留活口。 在徐小川的心里，是对怪脸有所忌惮，倒不是说徐小川打心里怕被怪脸杀了，其实光凭他手里的钵，真要与怪脸狭路相逢，谁死谁活要不一定呢，但徐小川怕就怕在怪脸会变态一把，对自己的老婆朋友下手，他周围这些人可没一个能扛得住怪脸的。 这次怪脸手下留情放过了溪纯，但不代表下次也这样，怪脸也是人，真要是杀徐小川几次都没得逞，谁知道他会不会想不开？ 徐小川心里在想辙，同时他又使劲的搓着脸，至少这让能自己的身体好受一些。 而三黑子那些人看到徐小川出来后就变成这幅模样，他们互相使个眼色后都选择了回避，悄悄的退到别墅外面候着。 一阵震天的突突声从别墅外传来，灰姑娘带着十余个小弟骑着摩托赶到，她跟老黑他们打个招呼后就急忙向别苏里走去，想来她是从斐虎、老三的嘴里问出溪纯出事了。 徐小川脑袋很乱，看着灰姑娘急匆匆进了他与溪纯的卧室后，他什么也没多想，只是麻木的对灰妹子点了点头。 等过了好一会他才顿悟般的反应过来，心说灰妹子去看溪纯？三老婆去和大老婆碰面？这不开玩呢嘛？灰妹子是不是觉得现在日子过得太太平了，非得弄个第三世界大战出来？ 徐小川像个兔子一般，边走边跳的忍痛向屋里赶去，别看他不知道一会进屋后说些什么，但他琢磨着不管自己说什么，总还有个老公的身份，真要灰姑娘与张岚闹起来，自己还有个身体骨能从中劝架不是？ 只是屋里的情况没有徐小川想的那么糟，至少面上张岚还过得去。 灰姑娘正坐在床边，拿着几只银针扎在溪纯手腕上并用着小劲不时的撵着，同时在灰姑娘身边还放着一个小盒，里面装着一团像细麻一样的东西（艾绒）。 徐小川没学过医术，但他也能看出来，灰姑娘这是在为溪纯针灸，在徐小川印象里，针灸这东西不仅能治病，还有安神调理的功效，他心说灰妹子这手弄不好是跟着万夫女学得，而她现在这举动也绝对是尽自己所能帮溪纯一把。 徐小川感激的看了灰姑娘一眼，又扭头瞧了瞧张岚，这时的张岚虽然脸上还是一副不乐意的表情，但她却任由灰姑娘的作为。 当然了，灰姑娘带来的小弟都很懂规矩，一个个都站在门外等着命令。 灰姑娘又拿了些艾绒出来点着火对溪纯施了一阵灸术，这才一抹额头上的汗珠，把针灸的家伙事都收了起来。 她也没说话，接着就拿眼打量起屋里的方方面面、犄角旮旯起来，尤其是窗户和门的地方她看到最仔细，甚至还从兜里掏出一个卷尺测算起距离来，又拿笔在一张纸上不知道记了什么。 “小虎。”灰姑娘对门外轻轻喊道。 斐虎应声走了进来，灰姑娘把纸递给斐虎，又耳语了一阵，斐虎听得只是点头，接着灰姑娘又对斐虎一摆手，把这小伙放出去办事去了。 徐小川合计着灰姑娘这是交代斐虎去买什么材料了，肯定是按她专业角度对屋里在进行一次防贼装修。 徐小川又扭头看了一眼熟睡中的溪纯，突然间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这想法可谓一箭双雕，既能让怪脸不再骚扰自己的家人，又能让自己找机会把怪脸除去，只是这想法的冒险性也很大。 第一百六十八章 远遁 徐小川打起了如意算盘，心说既然灰姑娘这么一个火爆脾气的黑社会小太妹都能放下架子伺候起溪纯来，那让溪纯这个受过高等教育知书达理的女性放下架子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尤其经过今晚这事以后，溪纯一定能读懂灰姑娘的心意，一定也能从中对灰姑娘产生出好感的。 至于怪脸嘛，他不是非要找自己么？那好吧，自己就去远点的地方转悠一阵子，让怪脸颠颠的跟着自己走，这样的话一来怪脸不在晋城，二来溪纯又有灰姑娘保护着，安全绝对不成问题，而自己也借着远行时候，找准一个机会对怪脸下手，让他永远都不会回来。 对于远行的地点，徐小川本来是想直接去长白山算了，那里隐居的高手多，只要自己能找到命中注定的贴身保镖，靠着他再加上自己的钵不信对付不了怪脸。 但徐小川又一合计，心说直接去长白山似乎亏了点，晋城这里离长白山不远，两天的车程就到了，怪脸这么一个体力充沛的人，不折腾折腾他，累他个筋疲力尽似乎说不过去嘛。 徐小川最后定了主意，他先去南方转悠一圈去，反正自己钱多花不完，索性就急行军一般的逛遍中国半壁江山，让怪脸这爷们跟在自己后面吃吃苦，别以为自己面瓜一般的好欺负。 徐小川是那种不决定则以，一旦决定就立刻执行的人，他对着灰姑娘一摆手，两人默契的一同走出屋去。 “怎么了？小川哥？”灰姑娘诧异道。 徐小川先是紧紧的抱了灰姑娘一下，接着又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尤其是怪脸的事，他也没打算隐瞒，而且他心说灰姑娘弄不好都已经知道怪脸这人了，毕竟那次去高文家里藏毒的行动老三也在场，也看到了怪脸趴在窗外的情形。 灰姑娘听完徐小川的想法后，她眉头紧锁起来，也不怪她这幅表情，徐小川这一行中隐藏的未知凶险实在太多了。 “小川哥，既然是你的决定那我这个妹子绝对的赞同。”灰姑娘考虑良久终于开口回道。 不过她这话只说一半，等徐小川听着一高兴的时候灰姑娘又来了一句，“小川哥，我还有一个条件。” 徐小川瞬间又郁闷起来，心说又是条件，怎么灰妹子也好玩起了这手？ 灰姑娘也不管徐小川什么表情，很坚决的说道：“不管你想去哪折腾，但一定要两个人陪你。” “哪两人？三黑子和骡子么？”徐小川反问了一句。 灰姑娘轻哼了一声，看她那意思这两个徐小川认为的人选在她心里连个替补都不够格。 “斐虎和陈老三。”灰姑娘半强调半命令的说道。 徐小川心里犹豫一下，其实让斐虎和老三和自己去，这绝对是个好事，有他俩在身边，路上不仅能有人陪自己说话解闷，更重要的是他俩的身手都不错，自己路上的危险性会大大降低。 但反过来说，徐小川还真有点舍不得让他俩跟着，这两人在徐小川心中可都当成宝贝一般，心说这次远行带着他俩可别出什么事，让他俩魂断异地，真那样的话自己肯定会内疚后悔一辈子。 可灰姑娘的态度很坚决，看她那神情如果徐小川敢说不带这两个小伙，那灰姑娘也绝对会让徐小川留在晋城寸步难行。 最后还是徐小川妥了协，而他跟灰姑娘强调一番溪纯的事后就又来到三黑子这帮老兄弟身边，交代了酒厂的相关事宜。 三黑子一听徐小川要走，他也非得跟着，但这次徐小川态度很坚决，强调斐虎和老三在自己身边就够了，你这老黑还是待在酒厂更好一些。 趁着溪纯还在入睡中，徐小川就悄悄出发了，带着老三，把正出去采购的斐虎也叫了回来，他们三人一台车就漫无目的的向南方开去。 徐小川本来也想过是不是自己这次远行要风光一些，张扬一点，引得怪脸知道这事，但徐小川又一琢磨心说算了，怪脸那老妖要没本事打听到自己的行踪，那他这一辈子可真白活了。 这次徐小川的旅费带的可不少，足足拿了三十万现金，他们三这一路上根本不为花钱的事头疼。 刚开始徐小川还有些紧张，怕怪脸指不定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用他那变态的功夫对自己一顿施暴，但过了几天后，他这担心就都被自己忘在了脑后，尤其他这一路停停靠靠的也没个准信，今天兴趣来了，他们三就开着车去个犄角旮旯的地方玩几天，明天又对哪个地方的特产感兴趣了，他们就直奔这地方过过嘴瘾。 这样的日子混了半个月，弄得徐小川身子都整整胖了一圈，而通过给灰姑娘的电话他也知道怪脸再也没去过自己的别墅，再也没半夜扮鬼吓人。 又是一天的下午，徐小川舒服的靠在后车座上，嘴里哼哼呀呀的唱着小曲，斐虎和老三两个司机轮番开着车正向他们的下一站，一个偏远的地级市赶去。 徐小川惬意的一会望了望车窗外，欣赏着高速路上沿途的风景，又一会带着欣赏的神色看着前排的斐虎两人。 他现在的心里对灰姑娘那是一个赞啊，心说灰妹子真是自己亲老婆，自己这俩副手找的，值！尤其斐虎和老三的车技都不错，比自己这个只会开车不敢倒车的二五子强多了，有他俩跟着自己，去哪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么？ 也说徐小川小脑够发达，在他字典里，压根就没有晕车这次词，高速路上的长途颠簸不仅没让他反胃，反而还让他肚子饿得叫唤起来。 徐小川也不含糊，从车座一下一把将一袋子零食拽了出来，先是找了两瓶可乐对老三撇了过去，这才自行拿出一包薯片，嘎吱嘎吱嚼了起来。 这次远行，他们开的车不是什么好车，就说传说中很皮实的捷达，别看斐虎把捷达开到了一百二十迈，但还是被一个长途客车追着赶上。 徐小川既是无聊又是无意中的向长途客车看了一眼，也说赶得这么巧，就是瞧了这一眼一下把徐小川吓得一激灵。 就在长途客车后座上坐着徐小川认识的一个熟人，这人就是最近这阵让徐小川头疼无比、朝思暮想的那个怪脸。 这时的怪脸带着一个大口罩，把他的脸遮的严严实实，同时他的头上又戴了一顶帽子，如果不仔细看的话还真认不出他这人来。 只是光是怪脸死死盯着捷达车的目光，还有他那招牌般掺杂着黑丝的白头发，就让他的身份立刻暴露出来。 徐小川没退却，迎着目光与怪脸对视起来，其实他的故意对视可是深有含义的，绝不是斗气这么简单。 这是徐小川与怪脸在暗中的第一次交锋，这也代表了徐小川从现在开始接受了怪脸的挑战。 他俩就这么互相的看着，直到长途客车慢慢的跑到了前面。 徐小川呼的长出一口气，整个人都瘫倒了后车座上。 也说这怪脸的目光真的挺吓人，那神色中包含了藐视、仇恨、凶残，甚至还稍微有一种野狼看着小绵羊的意思来。 老三从车镜中看到徐小川神色不对，他急忙回头问了一嘴。 徐小川摇头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他琢磨一番后又对斐虎下了命令，“小虎，找个地方咱们挑头回去。” 斐虎疑问的啊了一声，“这里是高速，要挑头可有些难度。” 而徐小川也不打算瞒着他俩，直说道：“刚才那辆客车里坐着怪脸，这老妖怪弄不好会在前面等着咱们，咱们也别和这种人滞气，往回开，让这二逼等着去吧。” 斐虎点头表示理解，他又身子前倾的看着远处的道路，也说他们的运气不差，正好在前面不远处，高速隔离带上裂开了一条长缝子，正好能让一辆轿车勉强通过。 斐虎把握好机会，他先是前后看了两眼，确认路两边都没车辆之后，算好时间一个急刹车加快速扭动方向盘，把捷达漂亮的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差分毫的从这大缝子中挤到对面路上去。 徐小川对着斐虎竖起一个大拇指，说了几声佩服后，他又向gps瞧去。 “川哥，咱们一会去哪？”老三也瞧着gps问了一嘴。 “找最近的地方下高速。”徐小川指着gps说道，“咱们一会再找个回收站把捷达卖了，之后订张机票去长春。” “啊？”老三被徐小川这种跳跃性思维雷到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徐小川嘿嘿笑了一通，“老三，咱们现在可在南方呢，既然怪脸的鼻子这么灵能闻味把咱们找到，那咱们就再考验他一把，我看看他的狗鼻子到底有多灵，咱们立刻就去长白上，我看他还能不能找到咱们。” 老三也哈哈笑了起来，“高明啊川哥，别说怪脸没有警犬的天赋，我看就算他知道咱们在长白山又能怎么地？弄不好他现在连饭钱都头疼呢，更别说买飞机票了。” 老三这话把徐小川和斐虎都逗笑起来，他们嘻嘻哈哈一番后，愉快的下了高速，只是他们还是低估了怪脸的实力，甚至低估了怪脸黑夜暗杀的水平。 第一百六十九章 夺命红线 徐小川他们三下了高速后直接打听了一家收车行，开车进去不大一会的功夫就把捷达车了。 要对一般人来说，卖车都得谨慎些，毕竟卖车款里面的幌子太大，可徐小川也不在乎这点钱，车行报了一个价后徐小川就当即拍板，弄得车行老板先是一喜，接着一愣，最后都有蹲足的架势，估计在他心里绝对认为自己的价给高了。 徐小川又给当地114打电话，查询个飞机票售票点的电话后，当即订了三张去往长春的机票，他电话里特别强调航班越早越好，但没想到还是买了明天中午的机票。 徐小川一合计自己这三人还得在当地待小一天，心说得了，自己三人先找个睡觉的地方吧。 只是徐小川现在所在的市可不是大城市，追究起来，这市还是前几年刚从镇升的级，也就本地附近的居民能知道这城市吧，再远一点的连它的名字都没听过。 城市小有好有坏，好的是生活节奏慢，人过的舒服，坏的是这里的硬件条件太差，徐小川带着斐虎与老三打听了好几家当地有名的酒店，可等赶过去一看，这酒店比一般的招待所好不了哪去，尤其是酒店里还没有套房，清一色全是标间与单间。 徐小川的意思是自己这三人晚上睡觉别分开，开两个房间那绝对不允许，但反过来说，他们三真要委屈一下挤在一张双人床上睡，这也让徐小川不习惯。 最后徐小川一赌气，带着斐虎与老三找了一家小旅店，三人包了一个四人房间，别看条件不如酒店，但好在他们三人一个屋。 等初步收拾一下后，徐小川又带着斐虎与老三出去闲逛一会，但他们也没敢在外面多待，毕竟徐小川还是暗中留了一手，心说那怪脸的本事大，别真的跟踪到这来，自己为了一时贪念，多出来透口气却撞到了怪脸，这可就得不偿失了。 他们去超市买了三人的晚餐后，就又急匆匆的回到了旅店，之后就打算一直宅到第二天上飞机前。 住小旅店徐小川可算有了心得，在睡前整理床铺的时候，徐小川悄悄把钵藏在了床底下，这样一来，他们的这个屋里就成了绝对的禁蚊区。 斐虎和老三在心里绝对尊敬徐小川这个大哥，他们把最好的床位——离窗最近的那个让给了徐小川，而徐小川也不客气，心说这也是兄弟们的一番心意，索性就受用下来。 只是这旅店的床都是很老式的那种弹簧床，虽说这种床男女躺上去适合干点那事，晃起来有幅度嘛，但也真不适合睡觉，徐小川翻来覆去的折腾了两个多时辰，但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徐小川小时候留下的毛病，他一睡不着觉就喜欢乱鼓秋，不是把枕头夹在双腿之间就是弄来弄去的把被单都揉成一坨，但他越是乱鼓秋这床上东西就越乱，他躺着就越不舒服。 到后来他还把自己弄出汗来，徐小川粗叹了一口气，坐起来向地上瞧了瞧，心说自己不如就睡在地上呢，至少还能有个硬板床的感觉。 他们这间房里还有一张床是空的没人住，徐小川索性走过去把这床上的行头打包抱走，接着在窗沿底下铺了个地铺。 当然，原来的床上也不能闲着，他把自己的衣服都丢在了那张床的床边上。 徐小川又试着让自己睡起觉来，但这一闹他是真精神了，躺了一会后，他眼睛是越睁越大，到最后绝对和猫头鹰有一拼。 正当徐小川无聊的对着黑屋子瞎看的时候，突然间从窗外射进来一条红线。 这种红线让徐小川本没在意，他上学那会也玩过这个，当时花十块钱就能买个发射红外线的小玩具，老师在前面讲课的时候他们这些刺头儿都安静的当个好学生，可一旦老师转身在黑板上写字后，他们就个个把红外线探头打开，在老师的后脑勺上争先恐后的打起仗来。 其实他们这种做法看着挺幼稚，有点无聊的感觉，但当时他们可都玩的乐此不彼，按徐小川的话说，哥玩的就是一个刺激，那可是一种调戏老师的快感，让女同学能注意自己的最佳良机。 虽说不知道是哪家的败家孩子半夜不睡觉玩起红外线来，但徐小川却饶有兴趣的打量起这个它来。 毕竟长夜绵绵有个东西给自己解解闷也好嘛。 徐小川盯着这个红外线心里不住感叹，心说时代变了，科技进步了，现在小孩玩的红线可比自己那时候的先进多了，看看这聚光束多亮、多集中，尤其这红线还以前的粗了好几圈，这得什么样的探头才能发出这么好红线来？ 徐小川甚至都有了一个想法，等明儿自己也去玩具店买一个玩玩去，重温一下童年时光。 只是他瞧着没多久，这红线就慢慢的抖动起来，徐小川看的心里那叫一个气，心说这小孩的技术太次了，连个探头都握不稳呢。 红线又慢慢的向屋里靠去，接着就上了徐小川的床位，先是从上到下快速的游走一番，接着就死死定在床中间偏上的位置。 这床上现在别看没人住，但被徐小川一通折腾后，不走进细看的话还真会误以为被里面藏个人呢，尤其床沿上还丢了徐小川的衣服。 徐小川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脑门上唰的一下流出汗来，心说这红线不可能是谁家小孩的玩具，哪有人能隔远把玩具探头控制的这么精准，也亏得自己还说现在这探头玩具先进了，红线变粗变亮这类的屁话，这明显就不是玩具能发出来的激光，弄不好是高档狙枪射出来的。 徐小川急忙把自己的身子向窗沿底下又缩了缩，舔着发干的嘴唇，一动不动的注视着这夺命红线。 他心里想到了一个人——怪脸，也就这王八犊子能干出这事来，不然自己人生地不熟的一个过客，也没惹谁，谁吃饱了撑得慌半夜暗杀自己来？ 不过话说回来，怪脸也太阴狠了，饶是自己半途弄了个返途藏身，但还是被他杀一个回马枪，而且他还能这么快就找到自己的行踪，半路使绊子来次暗杀。 徐小川在心里对怪脸这类隐世高手的评价又高了一个层次。 嗤的一声响，窗户的玻璃上被打透一个小洞，而空床的被上也不出意外的多了一个窟喽。 徐小川心里除了震惊就是震惊，心说这什么狙枪这么狠，子弹这么快不说，打进来还一点声都没有，大半夜的大家都在睡觉，自己真躺在这张床上肯定会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掉了，估计别人发现自己尸体的时候，肯定早就冷硬了。 而别看这嗤声很轻，但斐虎和老三明显察觉到了，毕竟他俩长时间受到灰姑娘的教诲，以前也一直过着打打杀杀的日子，这种防备、警戒之心早就深深的印入了他们的脑海之中。 看到斐虎和老三这就要起身查看情况，徐小川急忙喊道：“躺下，别动。” 他俩稍一愣神，接着就像明白什么似的又躺了回去。 其实徐小川是在赌一把，赌怪脸能放过斐虎和老三，心说不管怪脸现在正猫在哪个角落里，但他肯定能误以为一枪把自己射死在床上，既然自己都“死了”，那他也没必要多杀生，也没必要跟自己两个手下过意不去，当然，这也是在怪脸不知道俊脸是死于斐虎的前提下，不然别说放过斐虎了，估计他都能把他现有的所有子弹都招呼到斐虎身上。 红线又向屋里游去，就跟个鬼魂一般诡异的游到了斐虎床前，红点当当正正的印在了斐虎的脑门上。 徐小川大口喘着粗气，他也不想让自己这没丢人，可他控制不住，尤其看着斐虎正半只脚踏入鬼门关这刻，徐小川就觉得自己的心脏砰砰的，都有些控制不住了。 但斐虎这时的表现很好，也不知道他的意志力怎么这么强，竟然能把呼吸压得这么稳，节奏调的这么平缓，就像真睡着了一般。 红线漂开了，又向老三的床上移去。 徐小川稍放下心，知道自己赌赢了，怪脸没滥杀人，但别看他自己安慰自己心说红线去老三的床上就像个例行检查般的走个形式而已，可看着红点定死在老三的脑门时，徐小川心脏还是紧缩起来。 也不知道是老三点背呢还是有了别的意外情况，红线久久的不肯离去。 老三这小子胆子也大，估计也是被红线弄烦了，他索性假意睡梦中的挠了挠腮帮子，又嘴里梦话般的叨咕着翻了个身。 啪嗒一声，徐小川脑门的留下一个汗珠，他可是被老三这举动雷大发了，心说这小伙是不是吃豹子胆长大的，怎么敢做这动作，真要被怪脸误会了，这不没事找枪子吃么？ 又等了许久，这红线还是没有退去，正当徐小川熬得浑身难受时，嗤的一声再次枪响。 徐小川就觉得突然间自己心血不足，头也有些眩晕起来，他心说完了，我的老三啊，挺好一个青年交代这了。 第一百七十章 惹不起就躲 别看徐小川与老三接触的时间还很短，但他俩的感情可不错，这轻微的嗤声不仅震撼了徐小川的听觉，也把徐小川心里最后一道忍耐的防线给击破了。 “老三。”徐小川吼了一嗓子，拳头攥的嘎巴嘎巴响，他甚至都有了立刻找怪脸拼命的想法，只是在理智的作用下，他又硬生生压下了这种冲动。 “阿嚏~”老三打了一个喷嚏，又睡迷糊般的搓了搓鼻子翻了个身。 徐小川先是被他诈尸一般的行为弄得一愣，接着喜色颜开，知道老三这是给自己提个醒，告诉自己不要轻举妄动，他还没死。 徐小川大喘了几口气，又稍稍抬起头向老三的床位看去。 接着屋里昏暗的灯光，徐小川模糊的看到老三枕头旁多了一个细微的小洞，这小洞就是被怪脸狙枪给打的，不过也真够悬的，它离老三的脑袋差了不到一扎的距离。 徐小川不相信怪脸的枪法有这么差，尤其他还拿着带有红外线的狙击枪，很明显，这是怪脸故意打偏的，他在试探老三是真睡着还是假装的。 老三这两次冒险的翻身无疑通过了怪脸的考验，红线又向斐虎的床边移了过去，在斐虎身上游走一边后，没有任何征兆的，红线消失了。 徐小川本来浑身就跟一根弦一样紧绷着，当他知道怪脸收手后，他长长吐了一口气，整个人也瘫在墙边。 斐虎和老三别看装睡装的很辛苦，尤其经历了刚才的劫难，但他俩也没急着坐起来，毕竟与怪脸相比他们可是处于弱势地位，谁知道怪脸会不会突然再来一个回马枪呢。 就在这种气氛中又过了片刻，老三忍不住先睁开眼睛，对猫在窗沿底下的徐小川问道：“川哥，你没事吧？” 徐小川轻声回了一句，“放心，我再活个百八十年的不成问题。”接着他又问道，“斐虎，你怎么样？” 斐虎没接话，他正拿冷冷的目光注视着窗户上的两个小洞，做个手势那意思自己无碍。 徐小川又趴在地上，手脚并用的向床边爬去，一伸手把自己的衣服行头扯了下来。 “撤。”徐小川不多话，穿好衣服后带着老三和斐虎就冲出了宾馆。现在可顾不得白天黑夜的，也顾不得退房不退房的，徐小川心说怪脸弄不好正在来这里的路上，别看他自认打死了自己，但自己要是站在怪脸的立场上想一想，他怎么得也得来细瞧一眼才是，尤其这爷们还最擅长爬窗户。 徐小川三人目的明确，打个车就去了机场，别看他们定了明天去长春的航班，但现在离上机起飞至少还有十个小时，徐小川心说自己是等不了了，这十个小时鬼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尤其怪脸这变态手里还多了一把狙枪，此地决不可久留。 徐小川又去咨询台问了起来，也说他们赶得巧，正好有一辆航班即将起飞，而且还是飞往龙江省芬城市的。 徐小川心里叹了一口气，心说这地方自己可不陌生，没想到上次去那里是为了破案，这次去缺是为了逃难，不过话说回来，莫城与芬城离得不算远，自己这回北上可以借道去看看高天，随便再去看看自己的秘密军刀加工厂，隔了这么久，不知道加工厂有了怎样的变化。 按说坐上飞机后，徐小川的心就该踏实一些，毕竟凭飞机的速度，没多久他就和怪脸相差十万八千里了。 可徐小川真是被怪脸给吓着了，这次坐飞机，徐小川压根就没敢放松下来，甚至连个小觉都没睡上，他不时拿眼睛向出入口看着，甚至哪个座位上有个动静都会引起他的一次注意。 斐虎与老三看到徐小川这幅模样后，都拿眼色给徐小川一次次的安慰，徐小川也及时回他们一个眼神，那意思自己无碍，但这次徐小川的理智明显压不住他内心的恐慌。 下了飞机后，他们又马不停蹄的坐上了火车，反正经过这一路疑神疑鬼的折腾，徐小川最后是在很憔悴的状态下回到了莫城。 莫城还是老样子，经济落后，三驴子满地跑，只是这里再也没有永昌厂，也少了一批狗眼看人的势力小人。 等徐小川他们赶到军刀加工厂时，已经天黑入夜了，但接着月光，他看到眼前这个军刀加工厂时心里还是不由的被震撼住了。 记得他走的时候，加工厂就是几间大瓦房，算上司机和伙夫才有二十多个员工，但现在加工厂的规模，可比当时的规模大了不知多少倍。 尤其现在这时间，加工厂还是一片灯火通明的气象，厂门口处不时有人进进出出的。 徐小川使劲眨了眨眼睛，心说自己没走错地方吧？还是说自己最近运气衰的不能再衰了，碰到了鬼境？ 在他迷糊的同时，斐虎和老三也都瞪着眼睛愣起神来，在来的路上，徐小川已经跟他俩大体介绍一下这个加工厂的由来，而他俩也受徐小川介绍的影响，把军刀加工厂定位在小作坊这类的规模上，可这世上哪有这么大的作坊，哪有人气这么高的秘密工厂？ 老三拉了一下徐小川的衣角，拿一副怀疑的表情问道：“川哥，你不会被那个叫高天的人给卖了吧？那小子不会趁你不在把加工厂兑给别人了吧？” 徐小川尴尬的咳嗽一声，其实老三这话也问到他的心坎上了，他刚才也在考虑有没有这种可能，不过他又立刻把这种想法给反驳回去，凭他对高天的接触，高天绝不会是这种人。 徐小川心说自己也别杵在这乱寻思了，进厂里找高天叙叙旧这不就什么事都清楚明白了么？ 徐小川叫上斐虎和老三，三人一同向厂里走去，只是他们刚到门口就被警卫室的保安叫住了。 “干什么的？”保安一脸严肃的问道。 徐小川听得心里一乐，心说这乌龙闹得可有意思，厂子自己开的却被自家保安当成外人一般的给喝住了。 “我来应聘的。”徐小川索性开了一句玩笑，他就是想逗逗这个保安，尤其保安这么一嗓子让徐小川冷不丁想起了自己初到永昌厂时的情形，他在怀旧感叹之余也不由得说了这么一句出来。 保安斜眼打量几眼徐小川，又瞧了瞧斐虎和老三，随后他一扭身走到了警卫室，拿了一个小本子出来递给徐小川说道，“先登个记。” 看样子保安似乎相信了徐小川的话，可就是保安的相信反倒让徐小川吃了一惊，他心说现在什么时间了，太阳都躲西山休息去了，怎么这加工厂还有面试？ 徐小川接过本来也没急着登记，先是翻了几页大体浏览一下，凭这本子上的记载，也别说，最近这一段时间，每晚都有不少人来登记面试，徐小川是越看越迷糊。 保安在一旁等的不耐烦，索性催促道：“我说老弟，你干嘛呢？税务局过来查账的么？别看了，快点填吧。” 保安这种态度立马引来了斐虎和老三的侧目，他俩冷冷的盯着保安看，甚至两人还不留痕迹的向保安身边靠了靠，隐隐成了一个包围夹击之势。 徐小川明白他俩的意思，心说只要自己一声令下，他俩立马就会让这世上多一个猪头，不过这保安怎么说也有点自己人的意思，徐小川的凶狠那也只是针对敌人的，对自己人他可都是仁慈在先。 徐小川悄悄对斐虎和老三使个眼色，他又无所谓的哈哈一笑，听着保安的话，拿笔填写起来，他打定主意要填假资料，只是临时要编三个人名，这可挺费脑筋，毕竟假名也是名，总不能填个阿猫阿狗的埋汰自己与斐虎他俩吧。 而正当徐小川绞尽脑汁编瞎话的时候，一辆黑轿车从厂里开了出来，保安就像触电一般的一个激灵，随后站的笔直行起了注目礼。 徐小川好奇的扭头看了一眼，心说谁这么大面子，竟能把这保安吓成这样。 而就是徐小川这一眼，那轿车吱的一声急刹车停了下来，高天哈哈大笑着从车后门钻了出来，别看高天现在穿的挺正经，一身名牌西服，头发还抹了一层发油，但他这一举一动还和以前没多大区别，甚至这次给徐小川的见面礼更过分，上来就是一个拥抱，接着就是一个男人的吻。 啪的一声，高天结结实实的吻在了徐小川的脸颊上。 徐小川现在的心情可谓十分的复杂，他一是见到高天心里高兴，二来对高天这个吻有些敏感，都是老爷们，冷不丁弄这出有些玻璃的嫌疑呢，尤其也不知道高天晚餐吃什么了，嘴里一股大蒜味。 “川哥，车上说。”高天看着徐小川使劲搓着脸，他既尴尬又理解的一笑，急忙做个请的姿势说道。 徐小川不和高天客气，招呼斐虎和老三就上了车，只是他们这动作让那正想赢取高天好感的保安又来了一个激灵。 徐小川与高天的久别相逢，本来该有很多话要说的，可当徐小川钻进车里后，他就立马被一个东西吸引住了，甚至看着这东西，徐小川的脑门上又冒出了冷汗。 第一百七十一章 将阴谋养肥 对李金胜那宗毒品案，徐小川印象最深的一是那藏毒的球头，二就是帮他一个大忙，让他成功混入永昌的那枚残币。 只是那枚残币到底代表着什么意思，到现在徐小川还没弄明白。 本来他也想过，不管这枚残币的背后隐藏着什么惊天秘密，但随着藏毒案的结束，那鬼东西就永远的都跟自己没关系了，他与它再也不会发生什么交集。 可当徐小川看到高天车后座上的背包时，他知道自己错大发了。 那背包本身并没什么特殊的，布料和款式与品牌店卖的登山包差不多，只是这背包正中间却印着一个鲜红的残币图案。 徐小川脸色阴冷的可怕，在配着他脑门上渗出的汗珠，让旁人看起来绝对有种狰狞的感觉。 高天钻到车里后被徐小川这架势吓了一跳，但也不能怪高天脑袋笨，他根本不了解事情的始末，根本就猜不出徐小川狰狞的原因。 高天笑着打声哈哈，又伸手把背包拎起来抛给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斐虎，“兄弟，你把这包塞到座底下去，后面没地了。” 徐小川没吭声，向腾出来的地方又挤了挤，让高天也上了车，可正当老三也要跟着钻进车里的时候，徐小川一摆手止住了老三的动作。 老三诧异了一下，而斐虎和高天也都看了徐小川一眼，拿目光询问起来。 徐小川一指开车司机，命令道：“你下班了，早点回家休息吧。”接着他又对老三一摆手，那意思让老三来开车。 高天微微皱下眉，他可被徐小川的举动彻底弄迷糊了，不管在什么企业，一个是司机一个是秘书，这两类人永远都是老板的心腹，而这个开车司机也是高天的一个过命兄弟，徐小川这么做无意让高天有些难堪。 但徐小川管不了这么多，尤其接下来他要与高天的谈话那可是绝对的机密，这司机绝对不能知道，反过来说，徐小川这么做也是为这个司机着想，一个人知道的秘密太多，他面对的危险就越大。 “川哥，咱们去哪？”老三坐好后问了一句。 徐小川被老三这话弄得郁闷一把，心说亏你老三好意思这么问，你一个头次来莫城的，就算我说个地方你也不知道咋走吧？ 但既然老三都这么问了，徐小川也不好意思驳老三的面子，他只好随意的一摆手说道：“随便开吧，要是油够用你就多带我兜几圈。” 老三一点头，一踩油门开着车就在附近转上圈了。 “大……川哥，你有事？”高天本来脱口差点又叫徐小川大壮，却被他自己硬生生的板了回来。 徐小川也被高天这话弄得恍惚一下，似乎又回到了永昌车间那会，不过这也只是电光一闪之间他就又回过神来，心说现在可不是回忆感叹的时候，问正事要紧。 徐小川直入正题，一指斐虎座下，“高天，这背包谁的？” “翟文翟经理的啊。”高天回了一句，接着他又用怀疑的目光看了徐小川一眼，“川哥，这人有问题？” 还没等徐小川接话，老三边开车边哼了一声，“我说爷们，翟文那人有没有问题另说，但我看你的问题大了去了，川哥好好的把加工厂交给你，你是不是当个二五仔把这厂子给卖了？” “放屁。”高天一激动骂了一句，“我说你这小爷们，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说。” “我乱说？”老三也加重了语调，火山爆发一般的吼道，“你不是加工厂的经理么？怎么又冒出一个翟经理来？你别说这翟经理是个副的？本来一个二十多人的加工厂需要那么多经理么？你当这是小偷公司呢？一个老总九个副总？” “啊呸。”高天拿出骂架的架势来，坐在后座指着老三的后脑门点到，“你个没见过世面的小爷们，翟文跟加工厂是合作关系，我俩都是经理这有什么不对劲么？你……” 高天还没骂完，老三突然拉个急刹车，不仅是高天，就连徐小川也都突然来个踉跄。 老三对徐小川说声抱歉后，又转身看着高天喝道，“走，出去找个地方‘聊聊’去，别在这里骂骂咧咧的，我听着心烦。” 高天哼了一声，这就要下车。 徐小川气的一摆手，心说这俩人是不是属斗鸡的？还是属性不和，怎么刚一见面就要互相武力问候呢，但不管怎么说，这俩可都是自己至亲至近的人，他绝对不允许窝里斗这种事情发生。 “老三，你闭嘴好好开车。”徐小川喝了一声，命令道。 老三气鼓鼓的又打量一眼高天，但徐小川的命令对他来说就是圣旨，他又压强心头的邪火，起车瞎转悠起来。 本来徐小川也想说几句劝高天的话，但劝人这事徐小川做不来，也不知道这话怎么说，他想了一会后索性抛出这话出来，“高天，都爷们，这事咱们一片纸翻过去了啊。” 高天嗯了一声，又很大度的乐了乐，那意思自己没事，接着说道；“川哥，前阵我可是头疼坏了，按你的意思，从饿毛子那进了一批没开刃的军刺，有三棱刺、四棱刺两种，咱们的磨光机砂轮太大，根本就磨不了军刺，当时我试了好几种办法，结果还是来个百分百报废。” 徐小川听到这一点头，插嘴道，“后来呢，不会是这个叫翟文的有办法吧？” 高天犹豫一下，“也不能说翟文有办法，咱们军刀加工这事是秘密，他不知道，但是翟文前一阵主动找我说要和咱们的加工厂谈合作，本来我想咱们和他能有什么合作？正想给他扫地出门，不过他的设备可让我动心了。” “设备？”徐小川反问一嘴，“你的意思是翟文有能加工军刺的高级磨光机？” 高天嗯了一声，又叫斐虎把那个背包从座底下掏出来拿给自己，接着他又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浮雕印版来递给徐小川，“川哥，你看看，翟文他们是搞装饰的，他希望我们跟他合作，为他们打磨印版。” 徐小川把浮雕印版拿在手中不住把玩，在以前，他一直以为高尔夫球头的打磨是最精确的，尤其是一个铁疙瘩却能磨出镜面般的感觉来，但没想到这印版看着比球头还要艺术、美观的多，尤其印版还是大面积凸出来的，有菱有角不说，某些地方还必须得非常袖珍的工具才能接触的到。 徐小川脑筋急转，就凭残币图案、翟文与浮雕印版，他顿悟一般的又联想起假钞模具来，就是那次收购磨光机时，他在一个磨光机砂轮中发现的“铁疙瘩”。 徐小川脸色变得奇差，甚至手都有些抖的从兜里摸出烟，点了一根抽起来。 “川哥，你怎么了？”高天在一旁问了一嘴。 徐小川伸手对高天摆了摆，那意思自己没事，而他又强压心气，试着镇静的说道：“翟文除了给你提供过浮雕印版，还让咱们给他加工别的了么？” “没有。”高天很肯定的说道，“我跟翟文也是刚开始合作，这一阵翟文正投资给咱们加工厂扩建呢，我一想反正也不用咱们花钱，这便宜不占白不占，我就配合起来。” “他怎么知道咱们这能加工的？”徐小川又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高天明白徐小川这话里的意思，解释道：“川哥，咱们这批加工师傅都是好手，别看永昌倒闭了，但他们的口碑早就流传在外了，虽说咱们躲到这偏僻地方来，但隔三差五的就有人来骚扰。”说到这，他又特意强调一句，“川哥，一直以前，我对外可都说这里是个废品仓库的，就连加工时间也都选在了晚上。” 徐小川嗯了一声又沉默起来，甚至烟灭了又点一根续上，就这么吸了足足有半包烟。 在这段时间里，徐小川想了很多的事，而有一件事最让他头疼，也最让他后悔，那就是当初自己为什么非得跟疤瘌来芬城，这下好了，自己不得已下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斗争漩涡中，甚至他也身处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下。 本来怪脸的追杀、刨头党的争斗这是最近一段时间让徐小川最窝火最郁闷的事，可现在看来，这也只是小巫见大巫了，如果徐小川没猜错的话，自己最大的敌人不是王为民，也不是王宝坤，而是那个他一直当成朋友，当成盾牌给自己挡事的甘雷。 要按他的分析，永昌厂可不仅是一个毒品加工厂这么简单，就凭磨光机中的假钞印版，徐小川敢肯定，这永昌厂还是一个假钞印刷的基地，甘雷什么人？动动嘴皮子就能让省政府里的高官为他跑腿，随便来个命令就能冻结一个人的身份，这种只手遮天的人物，难道他还摸不清永昌厂的老底么？难道他还不知道永昌厂运毒造假币的秘密么？ 他知道，徐小川拿命担保这姓甘的知道一切事情，但为何他只跟自己说永昌厂是个毒窝，为何在甘雷的大手笔下，永昌厂最后仅仅是以藏毒运毒的罪名倒闭呢？ 只有一个可能，甘雷才是永昌厂幕后最大的东家，或者说让永昌厂倒闭这也只是甘雷地丢车保帅的一次苦肉计。 第一百七十二章 高天的礼物 徐小川最烦的就是被朋友出卖，最烦的就是他一直真心相处的兄弟到头来却狗一般的咬自己一口。 别看徐小川与甘雷没什么接触，但在心里他可把甘雷当成自己的老大哥，甚至都有点当成兄长的意思，每当自己受挫搞不定事情的时候，他第一个想起的就是甘雷。 可从现在起，徐小川再也不会有这种想法，跟一头白眼狼要这要那，到头来自己还的会更多。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甘雷是永昌厂的幕后东家，那为何李金胜这些人一提到甘雷就这么敏感，这么玩命呢？徐小川可不认为李金胜他们是在演戏，尤其到最后被自己两个炸雷崩死那一刻，他就算再能演戏，也不能最终为了演戏把命给搭进去吧？只能说李金胜也一直被蒙在鼓里，甚至甘雷应该是一直以一个“隐形人”的身份来操控李金胜，操控整个永昌厂的运转。 想到这，徐小川心里对甘雷是大大的佩服起来，明面上他是一个得力的警察，而私下里，他却以警察身份的便利来给自己谋私，运毒、造假，这两个大手笔在别人面前肯定会千难万难，但在甘雷的眼里，绝对是小菜一碟，就算出现问题了也都是他最先知道口风，就算漏子捅大了，他贼喊抓贼的来一把积极的侦破，李金胜给他当了替罪羔羊，而在他的功劳薄上也会浓墨重彩的多一笔光辉记录。等风声过了，事消停了，他再选一个傀儡，再选一个倒霉工厂继续施展他那见不得光的勾当。 都说狡兔三窟，按徐小川来说，这甘雷真他妈比狡兔来狡呢，这窝弄得何止三窟，要是徐小川没估计错的话，自己的酒厂也是甘雷留的一个暗招，等到时机到了，他绝对会以一个神秘人的身份诱导诱惑甚至是威胁般的让自己一步步走上邪路，心甘情愿的当他操控的傀儡，这也解释的通为何甘雷能这么大力的支持自己的酒厂，就连自己对付刨头党这种黑吃黑的事也能得到他的鼎力相助，合着他不是这么热心的帮自己，反倒是自己成了傻子一般的配合他清除晋城一切反抗势力，为川酒的做大打下基础。 徐小川恨得牙直痒痒，心说这次要不是被怪脸追的满中国跑，要不是阴差阳错的又回到莫城，他怎么能洞察出这么大、这么阴狠的阴谋出来，不过也说徐小川的运气好，明显高天这步暗棋是在甘雷意料之外的，不然他也绝不会这么打草惊蛇般的找翟文提前联系加工厂谈合作。 不过反过来想，别看甘雷是徐小川最后要对付的神一样的敌人，但目前来说，他对徐小川还有一定的利用价值，毕竟在对付刨头党这件事上，甘雷还有出很多力要出呢，尤其是打打杀杀的很容易闹出人命来，政府方面没个压事的根本不行，别说还有路文海，他跟甘雷比起来那根本就连个屁也算不上，同样是警察，这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徐小川长长叹了一口气，心说自己也别乱七八糟想这么多了，自己也只是个凡人，没有那么大的能耐也没那么大的精力一下面对这么多槛，还是先顾着眼前的再说吧，尤其这次去长白山，一定要找个逆天级的保镖才行。 等徐小川回过神来后，他被车里的情形吓了一跳，车早就停在一个僻静的角落，而高天、斐虎、老三都像个木头桩子一般的看着自己，尤其这帮爷们也不知道怎么想到，徐小川抽了半包烟他们也不嫌呛得慌，车窗都没摇下来，这个车里就跟个仙境似的云山雾罩。 “我说你们见鬼了是不？”徐小川气的来上这么一句。 “川……川哥，你没事吧？”高天不放心的抢先问了一句。 老三更绝，接话道，“川哥，吸烟有害健康，尽早戒烟有益生命。” 徐小川无奈的摇摇头，心说肯定是自己刚才的表情吓坏了他们三个了，不过这事不能多解释，只能是自己默默记在心里，默许着甘雷将阴谋养肥，只等自己的硬件上去了，再找个机会把甘雷这王八羔子打到阎王那去。 徐小川又对高天特意强调一番，让他今后把与翟文合作这方面的动态一丝不落的在第一时间告诉自己。 高天虽然不知道川哥怎么就看不上翟文了，但他也没多问什么，只是重重的点个头，严肃的应了一声。 本来这次徐小川就是路过来看看高天，顺便划拉点家伙事带着，毕竟从莫城去长白山这一路上都得坐客车了，身上藏点军工武器只要小心点根本就不会被人发现。 高天一听徐小川要走，他这脸色差了许多，满脸的挽留神态，不过他也知道徐小川的为人，说的事就是板上钉了钉，改变不了。 而一听徐小川要跟自己要武器，高天又顺便变个脸，嘿嘿阴笑起来。 “川哥，咱们走，我带你去个地方。”高天说完又催促老三开车，他就坐在后座上指起路来。 反正是一顿的七拧八绕，一通穿街过道的乱走，在徐小川都分不清了东南西北的情况下，轿车停在了一个民宅的前面。 高天拿了一把钥匙率先过去开门，接着一摆手催促徐小川他们快些进来。 徐小川进屋后先初步打量几眼，这屋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农村瓦房的风格。 而高天从里面把门锁好后就径直奔一处地面的地板砖走去，又找了一个扳子连蹩带撬的把这地板砖给揪翻了，露出一个浅坑来。 徐小川借着灯光向坑里看了看，这坑里正放着四把开了刃的军刺。 别看是徐小川嚷嚷着让高天给自己找武器，但斐虎和老三看到这四把军刺后，眼睛都快冒出绿光了，贪婪的就像流氓见到小妞一般的扑了过去，甚至他们这粗暴的举动都把徐小川给重撞了一下。 他俩各拿出一把军刺，爱不释手的来回翻看着，不住的把玩叫好。 高天拿出一副很得意的样子，冲着老三重重哼了一声，拿着略有挑衅的语气问道：“小爷们，这都出自你高哥的手，怎么样？服不服？” 本来老三正看着军刺傻乐，一听高天的话，他脸一沉，一把将军刺丢回坑去，嘴里不服道，“不就个军刺么？有啥了不起的，带着能多个鸟么？” “呀？”高天气急的怪叫一声，接着心疼的把老三丢开的军刺拾了起来，嘴里讽刺道，“破孩子真没眼光，一般的军刺能跟我这把比么？开玩笑，这军刺可是拿钨钢混着钛合金做的，能开山碎石削铁如泥。” 老三咧个大嘴嘢了一声，“你就吹吧，老实说，这把军刺真挺好，比我以前见到那些都强的多，但高爷们，你也不能吹牛不打草稿，满追乱跑火车吧？还开山碎石呢？你给我开个山看看，丫的，你咋不说这军刺能把地球戳个窟窿呢？” “你你你……”高天气的连点老三，接着他又站起来指着屋里一片墙说道，“你看着，我随便飞一刀，这军刺就能射到墙里面去。” “好啊，你来。”老三也站起来走到高天旁边，抱着膀子饶有兴趣的说道。 高天又白了老三一眼，接着他握着军刺的把手，活动几下腕子后，对准墙面就把军刺丢了出去。 伴随着咔的一声响，墙土掉下来一堆，而军刺也射入墙中直至没柄，似乎这根本就不是墙，而是一块白豆腐。 本来老三跟高天就是男人式的斗嘴，他也知道高天的军刺是个好家伙，但他是真没料到这军刺竟然锋利到如此地步，他嗷的喊了一嗓子，也不理会高天了，几步跑到墙边把军刺拽了出来，又仔细的看了两眼后，急忙蹲下身把军刺往自己的裤腿里放，只是军刺的外号叫菱锉，说白了它在哪个方向来看都没死角，哪个角度都有伤害，尤其这把军刺还是个削铁如泥的货，老三比划一番也没找到合适的角度能把军刺贴身藏好。 高天哈哈大笑起来，“小三爷们，你以为强盗这么好当的么？”说着他又走到坑里拿出一个刀鞘抛给老三，“这刀鞘我也特殊改装过，卡槽都异常的结实，放心不会伤着你自己的。” 老三哼了一声，不过他这面上却微微笑了一下，他与高天算是吵出交情来了。 徐小川与斐虎也不耽误，各自选了一个军刺贴着小腿藏好了，而徐小川眼睛又向其他地板砖瞧去，那意思你高天还藏着什么宝贝？ 高天会心一乐，走到徐小川身边一把拉住他说道：“川哥，这屋里没啥了，不过我又刚琢磨出一个新东西来，你就贴身带着吧，有危险时这东西绝对能拿来保命。” 徐小川被高天把胃口吊了起来，心说什么东西被高天吹得这么神？还能用来保命？ 他兴致勃勃的跟着高天又出了屋来到民宅的后院，高天把这民宅的地窖打了开，他们鱼贯的顺着梯子爬了下去。 而当高天乐呵的把宝贝拿出来递给徐小川的时候，徐小川有种欲哭无泪的架势，高天说的宝贝竟然是一个弹弓子…… 第一百七十三章 揦子村 徐小川瞪个眼睛看着高天手里的弹弓子，甚至他都有些口干的趋势，弹弓子这东西徐小川可一点也不陌生，甚至对70后、80后来说，弹弓子也几乎是他们小时候人手必备的玩意。 就拿徐小川来说，他小时候收藏的弹弓子就有五把之多，那时候普遍家庭的条件都不好，徐小川记得清清楚楚，他们家吃饭基本就是一盘菜，米饭管够吃饱拉到，而且菜里还挑不出多少肉来。为了能过足嘴馋的瘾头，徐小川一有空就拎着弹弓子出去打鸟，要么就去野地里钓蛤蟆去，反正只要吃不死的动物，那时的徐小川全来者不拒。 而反过来看，就是因为对弹弓子太了解了，徐小川才瞧着高天的礼物心里郁闷着，别看高天拿出的弹弓子精致，但徐小川心说这东西也不是艺术品，中看有什么用？难不成遇到危险的时候把它拿出来能把敌人吓跑了？碰到怪脸再次来袭那一刻，自己能凭着弹弓子跟狙击枪叫板？ 徐小川想着就用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笑了起来，甚至还摇摇头。 高天本来兴致勃勃的，甚至在徐小川面前有种邀功的架势，他还故意掂了掂手中的弹弓，那意思这可是个宝贝，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徐小川竟然是这种反应。 “川哥，你对这弹弓瞧不上眼？”高天止了笑，又特意把弹弓子在徐小川面前放了放。 徐小川打声哈哈，又故意一撸袖口看了看“表”，其实他根本就没带表，但这也就是做做样子，“高天啊，我这马上要走了，咱们兄弟好不容易聚一回，一起搓一顿去吧，别说你没空啊。” 他这是转移话题，一是想在走前跟高天在兄弟情深一把，另外对高天准备的弹弓，他是实在没有兴趣。 “川哥。”高天微有不满的叫了一句，说着他又强行把弹弓往徐小川手里一推，“你看看这弹弓再说，哥们我不会拿个鸡毛在你面前当令箭的。” 徐小川看着高天这么激动的架势，心里叹一口气，心说自己想转移话题看来是不行了，既然他非要让自己看看，那自己就意思一下吧。 徐小川把弹弓握在手里把玩一番后，嘴里急忙赞道：“好东西啊，高天，要你不说我还看不出这弹弓是个宝贝呢，既然是兄弟的一番诚意，那我收了。” 说完他就把弹弓向自己兜里揣去，可高天的脸却拉的更长，甚至不满的哼了一声。 “川哥，你小瞧我……”高天来了这么一句，一手把弹弓又抢了回来。 高天不再解释什么，反而走到一个木盒旁伸手抓了一把小钢球出来，把弹弓上好弹转身拉满劲对准一堵墙就砰的射了一下。 哗啦哗啦的碎土声从墙面上响起，尤其经过弹弓这么一射，墙面瞬间就好像千疮百孔一般，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小洞。 徐小川不由得惊呼一下，这下他收起大意轻视的心态，快步走到墙边用手摸起来，每个小洞都极深，而且这墙还是典型的水泥墙，绝对够硬。 斐虎和老三也都疑惑的向高天靠过去，盯着弹弓细看起来。 “怎么样？这弹弓是不是宝贝？”高天得意的样子全浮现在他的脸上，只是说话的语气让人觉得有些搞传销的架势。 徐小川又走到高天身边把弹弓抢过来细细查看，这回他也没了敷衍的心理，甚至还试着拉了拉，试图找出这弹弓奥妙之处。 高天也不掖话，指着弹弓解释起来，“川哥，这弹弓的材质可跟军刺的一样，都是钨钢混着钛合金做的，你再看看这弹弓弦，是我特意从俄毛子手中买的铁簧，而且里面还套着一个小铁簧，双簧借力打出的弹子伤害性更强。” 徐小川听得连连点头，高天又从木盒里捡了几颗钢球出来，“这钢球外面也是钨钢的，但里面都是灌了汞的，比一般同样大小的钢球要沉的多。” 高天又把钢球塞到徐小川手上，“川哥，我说再多也没用，都不如你试一把的，你试试就明白这弹弓的厉害之处了，尤其现在枪械管控的严，但弹弓就不一样了，我还没听说谁藏弹弓子被警察抓起来问话的呢。” 徐小川也学着高天那般，拉满劲对准那堵倒霉墙射了一弹弓，啪的一声响，地上又多了一层碎土。 “哈哈哈。”高天笑道，“川哥，感觉咋样？这回你该发自内心的赞扬我一番了吧？” 出乎高天的意料，徐小川只是点点头说了声好之后，就把弹弓急忙揣到兜里，又大步走到木盒旁边，啪啪的一把一把抓着钢珠使劲向自己兜里揣去，他还扭头对斐虎两人说道：“别愣着，有闲兜没？快，把这弹子全拿走。” 斐虎和老三急忙配合起来，尤其老三，索性把短衫脱下来铺在地上，把木盒里的弹子一股脑全都倒了上去。 高天看的只眨巴眼，嘴里喃喃一句，“这还是川哥么？怎么看着像土匪强盗呢？” 第二天，徐小川与高天惜别之后，又坐上了去往长白上的客车，莫城与长白山离得不近也不远，一天多的旅途就到了。 只是徐小川他们最终的目的地不是长白山，而是那个鸟不拉屎的地儿——揦子村，也不知道这村是太没名气了还是它地方太偏僻，徐小川问了好多人，甚至都拿钱去问路导，弄来弄去的也只是知道这村子的大致方向。 尤其令徐小川气苦的是，他们又客车又蹦蹦车最后又雇的马车，一番折腾之下足足赶了三天的路程，这还没折腾到揦子村。 当徐小川从马车上跳下来后，望着眼前一望无垠的荒地时，他愣大发了，甚至都有些怀疑的对车夫问了一嘴，“师傅，你说这里就是揦子村？” “没错。”车夫点头回道，接着他大手一摊，“爷们，咱们帐结一下吧，车费五百，吃住费每人二百，一共一千一。” 徐小川没理车夫伸过来的手，哼了一声不客气的说道：“师傅，你忽悠谁呢？这里能是个村子？房子呢？村民呢？你别说这揦子村是个鬼村？告诉你，哥们我可不是这么好骗的，敢宰我？小心俺们哥三在这荒地把你揍一顿抢了你的马车。” 徐小川这一通连说带吓的把这车夫弄得脸色一变，尤其斐虎和老三看着就不是善茬，他俩还一左一右的挤到车夫身边，就等徐小川一声令下，他俩就会同时伸手把这车夫从马车上拽下来一顿暴打。 “你们要干什么？”车夫喊了一句，不过他这嗓子都吓走音了，而且一激动这话都也说不好了，尤其他还没读过几年书，“你们卸磨杀驴么？啊不，你们提了裤子就翻脸不认人么？” 徐小川听得直郁闷，心说哪有人这么比喻自己的，但他也算看出来了，车夫的样子不像是个骗子。 徐小川从兜里拿出一沓子钱，点了十一张出来，但他也没急着递过去，反而在车夫面前晃晃，“师傅，你说说揦子村到底在哪？只要带我们过去，钱照给。” 车夫看着徐小川手里的钞票，嘴巴抿了抿，指着这片荒地强调起来，“小兄弟，这里就算是揦子村的地盘了，你再往西北走一百里地就进村了。” “一百里地？”徐小川几乎是跳着喊到，心说这什么概念？五十公里的路啊，尤其是这里这么恶劣的环境，自己就凭着一双大脚板走过去？多长时间走到不说，这鞋能不能抗住还是个问题呢。 徐小川又点了九张百元钞出来，“师傅，一共两千块，借你马车把我们送过去，咋样？这买卖你干吧？” 车夫确实被徐小川手里的钞票吸引住了，但他还是使劲的摇摇头，“小兄弟，我真去不了，这一百里地可太危险了，运气好还行，运气不好碰到雪狼那可麻烦了，听说还有熊瞎子，俺家就这一头骡子，拉脚耕地都靠它呢，我可不想贪你这九百反而把骡子给赔进去，不干不干。” 徐小川气的使劲搓了搓鼻子，倒不是因为车夫不被金钱所动的举动，而是这车夫在来之前压根就没说过这揦子村这么难走，还得要徐小川他们自己步行一百里地，尤其是步行期间还会遇到狼群。 车夫也看出徐小川气的什么劲了，他又半解释半推卸的说道，“小兄弟，我也拉过几次像你这样的外来人，但人家可比你好说话多了，尤其是走这条路，人家眉头都不皱一下，我以为你们外来的都不怕狼咧，哈，没想到也有各得的。” 也说这车夫的嘴巴太贱，说来说去就没一句听着让人顺耳的，徐小川心说得了，也不跟这车夫扯蛋了，尤其自己都已经骑虎难下了，总不能被车夫三两句话就吓怕了再坐他马车回去吧？ 想想这两天在马车上风餐露宿吃得苦，徐小川一咬牙，把钱塞给了车夫，又对斐虎和老三一招手，他们这就不耽误的起身向揦子村进军。 而这车夫唾了一口把钱点好后，就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对徐小川吼道：“小兄弟，我这车上还带了两袋白面，你买不买啊？” 徐小川就当没听到车夫的话，心说妈了个蛋的，我这都走了你还卖我什么白面？再说，你真当我傻么？赶一百里地的路还抗着两袋面？不过话说回来，你这车夫不去保险公司拉保单绝对屈才了，明显是个业务经理的料嘛。 但徐小川这次真是傻了一把，那两袋面在揦子村可是有大用处的。 第一百七十四章 猛兽来袭 徐小川带着斐虎与老三在荒地上赶路，尤其他们三个的样儿，怎么看怎么有种红军长征的架势。 刚开始的十里地，他们走的很舒坦，毕竟前几天都在各种车上熬着，身子乏了，腿脚也倦了，冷不丁下来走走给人一种很舒坦的感觉。 可一旦路走长了，他们就觉得身子越来越沉，尤其是徐小川，平时受的这种苦很少，最先吃不消，而且最关键的是他们这次没准备，水、食物这东西根本就没带足分量。 按徐小川的意思，只要带够了钱那就什么都不缺，要什么买就是了，可他这种常理在这荒地上明显行不通，别看他兜里还有十多万的现金，但无奈有钱花不出去。 又坚持走了一段时间，徐小川口干舌燥的抬头向远处望望，又对斐虎他俩无力的甩甩手，“哥几个，咱们歇会。” 斐虎和老三同时叫了声好，他俩一左一右的在徐小川身边坐了下来，瞧他俩的架势有种保护徐小川的意思。 徐小川看的心里一暖，心说这俩小子绝对能当自己的心腹，只可惜武把子的功底太弱，不然自己也不用这么辛苦的来这种破地儿。 但徐小川心里的暖意还没持续多久，就被迎面吹来的一股卷沙狂风吹得精光，而且这风中带有的寒气也把徐小川吹得一哆嗦。 现在可是大夏天的刚入头伏，按说北半球都该是夏天才对，就算长白山这附近有温差，但也不能差距这么大，尤其徐小川还只是穿个短袖运动衫，在狂风肆虐下，他不由得抱紧了胳膊。 “怎么冷了？”徐小川好奇的问了一句，并迎风望了望。 老三和斐虎都摇摇头，那意思也对现在的变态环境不解。 徐小川又叹了口气，指着前方雾蒙蒙的一片说道：“咱们倒霉了，我看一会还能更冷。” 其实徐小川的分析并非信口胡掰，本来前方雾蒙蒙的他很早就看到了，当时还以为那里有什么温泉呢，毕竟长白山在满清时期都叫白头山，是个休眠期的火山，这山里多有温泉，揦子村也算是长白山的范畴之内，这荒地中有一口温泉也解释的通。 那时的他心里还不住的窃喜，心说一会赶到那正好痛快的洗个澡，要是碰到有揦子村村民也在泡温泉的话那就更好了，正好借这个机会去打听一下外来特种兵的事，如果泡温泉的还是个年轻女村名的话，那就不能再想下去了，再想就太少儿不宜了。 而他的美好梦想全被这操蛋的狂风全吹没了，至于对那雾蒙蒙的解释嘛，徐小川只能不乐观的认为这是温差造成的，而且这温差差的不只是一点半点。 老三看到徐小川一脸的忧郁之色，他嘿嘿一笑，拿出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神情，一把将穿的短衫脱了下来递给徐小川，“川哥，我热了，这个你帮我穿一会吧。” 徐小川笑了笑把短衫推了回去，他领了老三的好意，但也绝不会接受这短衫，心说什么叫哥兄弟？同甘共苦还不够，在一起受苦的时候自己也不退缩到别人的后面这才行呢。 “走吧。”徐小川喊了一嗓子，“率先赶路。” 其实徐小川有点倔脾气，既然知道了前方有罪受，而且这罪早晚也躲不掉，那索性他就积极去面对，赶早不赶晚的把罪给受完。 那雾蒙蒙的现象真被徐小川不乐观的猜中了，等他们进了这区域后，只觉得这可不是一般的冷，弄不好都不到零上十度，尤其徐小川还特意哈了一口气，都能看出白雾来。 “川哥，咱们跑步吧。”老三建议了一句并率先小跑起来。 徐小川一摆手，肯定的摇摇头，“别跑，咱们熬着走过去。” 其实徐小川打心里也想跑跑暖和一下，毕竟挨冻可不是啥好事，一来身体容易冻出毛病来，二来冻的哆嗦的也不舒服，可他还是硬生生的打消了跑步取暖的念头，按他的分析，现在他们三也就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说白了至少还有五十里地要赶，他们现在跑步是能暖和一些，但以后怎么办？他们也不是长跑运动员出身，谁也没那耐力和体力能跑出五十里地去，等跑不动浑身是汗的时候，那可就歇菜了，别说去揦子村了，弄不好他们三会成为史上第一批人造冰棍。 老三没徐小川想的这么多，但川哥的话就是命令，他就得听，老三也停下了小步跑，换成步行紧紧跟在徐小川身边。 他们又这样坚持走了一段时间，老三突然乐了起来，他还啪啪的拍了几下胸口，“川哥，我不冷了，哈哈哈，咱还是年轻火力壮，就这温度，小意思嘛。” 徐小川对老三笑了笑，点个头后就催促大家加快赶路的进度，不仅是老三，就徐小川他自己也觉得没这么冷了，但他心说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也不是老三说的那般，年轻火力壮这类的，如果拿老话讲，他们三可是被完完全全、地地道道的冻麻了。 可该着他们的运气不好，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远处雾霾中传来一阵夯夯的声音，而且顺着这声音听，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向徐小川三人快速的接近。 徐小川对斐虎和老三摆手示停，他又仔细的听了听辨认一下，皱眉说道：“把家伙事都拿出来，来的弄不好是头野猪。” 一说起猪这东西，给人第一感觉就是笨与蠢，甚至还有人错误以为猪是很好欺负的一种动物，但徐小川不这么想，在很早以前他见过一头野猪，那是他老舅大刘偷摸买回来准备倒卖的，别看当时那头野猪被关进铁笼子里，可它看到徐小川后还是不客气的对准笼子一撞，就那力道和凶悍让徐小川吓得整整一夜都没睡好，当然野猪的“神勇”也在他的脑海里留下一个深深的烙印，甚至连带着徐小川也吓的好久没敢去大刘那。 而现在别看徐小川有斐虎和老三这两个能打能杀的帮手在，但他也不敢丝毫大意，甚至把高天给他的弹弓都拿了出来，兜里也提前装了满满一下子弹子，心说只要赶上机会，自己就拿弹弓对野猪脸上来那么一下子，就算不能让野猪毙命，但也能让这畜生受些重伤，最好是能把它的眼睛弄瞎，自己这些人也好趁机逃命。 斐虎和老三本来没怎么在意，就是把后背上的军刀抽了出来，但看到徐小川这幅如临大敌的样子，他俩交换一个眼神后，又都换了家伙事，把小腿上的军刺卸了下来。 夯夯的声音逼近，而且凌乱沉重的蹄子声也清楚的传入众人的耳朵，一个庞大的身影慢慢的从雾霾中显现出了轮廓。 徐小川瞪个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庞然大物，心说这他妈是猪么？怎么看这轮廓跟牛有一拼了？他印象里见过最大的猪也就八百多斤，但猪胖到那种程度根本就走不动道，而眼前这个少说比八百斤的猪还大上好几圈的野猪竟然还能能健步如飞，难不成他们几个点背到如此地步，碰到了传说中的神猪？ 斐虎和老三也都大口喘气粗气来，看样他们也对这模糊中的庞然大物有了压力感，他们不由的缩小间距，与徐小川靠在一起，组成了一个格斗的三人阵势。 只是他们这三人阵势跟人打斗还说得过去，面对一头野猪嘛，显得就有些无用和无力了。 夯夯两声过后，野猪穿过雾霾，站在徐小川三人面前，拿着它不善的目光首当其中的打量起徐小川来，别看这畜生低智，但它也能傻兮兮的认出三人中谁是头领。 徐小川清楚的瞧着眼前这头野猪，嘴里干涩难耐，心说自己这三人算是倒了血霉了，这不仅是头野猪，而且还是个成了气候的。 说这野猪成了气候并不是指这猪成妖成魔，而是说它浑身上下裹得一层厚树脂，这也是徐小川从一个老猎人那里听来的，在深山老林里，野猪都喜欢找个流脂松树蹭身子，让干了的树脂成为它们最外面的一层盔甲，就算老虎和熊瞎子见了这种野猪，都也避让三分。 尤其是这头被徐小川他们碰到的野猪，身上的树脂不知蹭了多少年，蹭了多少颗老松树，那厚度不止一厘半厘，而且除了眼睛和四个蹄子，它的其他地方都在树脂的保护之下。 “怎么办？”斐虎没敢大声喊，怕惹怒了这个畜生，只是很悄声的问了徐小川一句。 别看现在温度低，但徐小川脑门可是见了汗了，“你俩拿军刺捅它试试，等我要是喊一嗓子，你们就往退开，我争取拿弹弓子把它眼睛射瞎。” “行。”斐虎一点头，又对老三使个眼色，他俩半蹲着马步分别向野猪两边走去。 他俩都显得异常冷静起来，眼睛向野猪身上四下打量着，试图找出个薄弱处，把军刺夺命般的刺入野猪的身体。 野猪夯夯的叫着，又刨了几下前蹄，盯着斐虎和老三看了看，突然间它晃了一下头，却对准徐小川冲了上去。 徐小川吓的嗷的叫了一嗓子转身就逃，心说中国上下五千年的文化可不是盖的，就连长白上的一头野猪都会孙子兵法，竟懂得“擒贼先擒王”。 第一百七十五章 铁拳初现 徐小川仗着自己个高腿长扭头就跑，他的速度不慢，尤其是在潜能被完全激发出来的情况下，如果这时候把徐小川丢在运动会百米赛道上，弄不好都能排上名次。 可他这跑的快也只是相对人类而言，野猪别看长得憨笨，但冲刺的速度比徐小川要快的多得多，也就夯夯的跑了几步道，它就追到徐小川身后，又拿着它的猪头使劲这么一顶。 徐小川突觉屁股上传来一阵不可抗拒的推力，又加上他逃跑时的速度，他基本上飞着摔了出去。 咚的一声闷响，徐小川结结实实的跟地面来次“飞吻”，别看这时的他觉得浑身都像散了架子一般，但关键时刻可不容他有时间趴地上哼哼呀呀，徐小川一咬牙，又来了几个懒驴打滚，向旁边滚了几下，心说自己别点背的被野猪碾过去，就自己这小体格，保证成为一张披萨。 斐虎和老三的反应也不慢，他俩嗷嗷吼着，各拿军刺向野猪赶来。 现在的情况紧急，尤其再晚点的话徐小川绝对有生命危险，老三也不顾找野猪身上的弱点了，直接拿着军刺对准野猪后背就捅了上去。‘ 可盖在野猪后背上的树脂是又厚又滑的，别看军刺好钢利刃，但对上树脂也是一点威力都发挥不出来。 嗖的一下，军刺捅上去后直接失控般的滑到了一边，冲着老三的左胳膊去了。 也说老三人机警手灵活，短期爆发力也强，他愣是憋着气低哼一声，又拿腕力把军刺调整了一个方向，隔空刺了一刀。 老三算是捡个大运，不然真被自己的军刺误伤般的刺到了，他的胳膊上肯定会多个窟喽。 而斐虎却冲着野猪的屁股跑去，这小子打起了小算盘，心说野猪的身上在怎么披甲带盔的，屁股总不能是死的吧？再怎么它也得有个大小便是不？ 斐虎上来了肥胆，一手把猪尾巴拉了起来，另手握着军刺就往野猪屁股里捅去，这下要是捅结实了，保管让野猪当场丧命。 可正当斐虎把军刺刚提起来，野猪就学着驴一般拿后腿反踢了一下，斐虎也不是有经验的猎人，他哪知道野猪也会这招，愣神之下着了野猪的道儿，而且这一踢的威力不小，直接把斐虎踢了一个跟头出来。 现在的围攻真是乱了套了，按照本来的计划，徐小川他们三可是要打一场配合战，可被野猪先发制人后，他们的围攻就变成各自为战了，尤其是这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哥三都被野猪收拾了一顿。 徐小川不服气的吼了一嗓子，又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握好弹弓又抓了一把弹子出来，拉满劲后对着野猪喊道，“爷们，嘿~瞧这儿。” 他明显有些晕乎了，一来野猪是兽也不是人，二来鬼知道这猪是公的母的，他就这么叫了一声爷们，倒是抬举了这猪，顺便也玷污了爷们这神圣的词汇。 徐小川心里合计道，自己这弹弓别看威力不如军刺，但好在是散射，真要打到点上一下子就能让野猪双眼失聪，到时他们哥三要是连个瞎眼猪都对付不了那就太有些说不过去了。 徐小川这声喊不止引起了野猪的注意，就连斐虎和老三也都侧目瞧过来，而他俩一看到徐小川这架势，立马心领神会般的向两旁躲去。 野猪夯了一声，毕竟它是头野林老猪，平时遇到的危险多，别看猪脑袋笨，但也留了几手猪类的绝活，就在徐小川射出弹子前的一刹那，它突然把身子一沉趴了下来，整个猪头也都贴在地面上。 徐小川这一把弹子全都失误的打在了野猪的上脑门和后背上。 噼里啪啦的一阵响，这些弹子打在树脂上后又弹射起来，而且还有几个弹子又都向徐小川弹去。 徐小川心里叫了一声娘，吓得赶紧往后退，也算他退得及时，这几个弹子先后射到了他原先站的土地上，激起几条细土线。 徐小川脑门见了汗了，心说刚才好险，要不是自己机灵加上运气好的话，这次误伤保准让自己折一条腿。 而就在这紧急时刻，雾霾中又隔远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别怕，撑住，我来。” 这男子的喊声十分的洪亮，听得徐小川耳朵嗡嗡直响，甚至他都怀疑这男子是不是学过传说中的内功。 男子这一嗓子无疑给徐小川三人打了一个强心剂，尤其是斐虎，脸上现出一丝倔强，吼了一句，“川哥，老三，咱们‘斗牛’。” 徐小川不知道斐虎这斗牛是什么意思，弄不好是灰姑娘这些人打群架时的一种战术，但现在也没那时间多问，徐小川就看着老三的反应照葫芦画瓢。 斐虎和老三分别向两个方向跑去，他俩还特意把腰鞭抽了出来，握在手里你一下我一下的抻着，他俩每抻一下，腰鞭都会啪的发出一阵声响。 野猪受声音所扰，紧张起来，夯叫着，但它是以一敌二，也没那分身的法术，两头都响着鞭响，弄的它不知道先可哪头下手为好，这二人一猪成了一个僵局。 徐小川看明其中的诀窍，他心说自己虽没腰鞭但也有个弹弓，索性他拿着弹弓也加入了斐虎与老三“斗牛”的行列。 只是也不知道这野猪脑袋受了什么刺激，徐小川砰的一下空拉弹弓后，它眼睛通红的吼了一声，丢开斐虎两人又向徐小川冲去。 徐小川吓得叫了一声又转身就逃，其实这时候他心里不仅仅是害怕，更多的还是郁闷，心说这头猪怎么这么垂青自己，凭什么哥三站一起它就可自己欺负，是自己长得有猪缘么？ 斐虎和老三知道，徐小川这逃法根本就躲不开野猪的攻击，上次川哥运气，只是被猪拱了一下，但运气这东西也不是回回都有的，这次要是点背的话，徐小川真就容易血溅当场，他俩吼着嗓子，舍命般的紧跟野猪身后，但不论他俩怎么叫喊，这野猪都来个不管不顾。 一股腥臭的热气不时吹在徐小川的屁股上，徐小川知道野猪就在自己后面，随时它的猪头一动，自己就得再次当把空中飞人。 嗖的一声，一个黑影从雾霾中串了出来，接着他又一个大跳准备无误的骑在了野猪背上。 其实这时候的徐小川是没那闲工夫，不然准被这黑影的大跳吓得愣了神。 这人一跳不仅飞的高而且还跳的远，他隔着野猪五六米的距离就起步了，而且空中的姿势还优美，有点大鹏展翅的意思。 他坐在野猪背上后，先是左右晃了一下维持下平衡，接着就抡起拳头对准野猪的脑袋当当的打了上去。 野猪吃疼，终于舍了徐小川，在原地直晃悠，夯夯的叫着。 徐小川得空急忙倒腾两条腿跑出去挺远，又扭头看着陌生人与野猪的搏斗，其实按理说他怎么也该冲上去配合这陌生人一把，但徐小川是打死也不会做这傻事的，心说自己怎么配合？也学着陌生人骑猪？开玩笑呢，自己这把手别偷鸡不成蚀把米，去了反倒被猪把自己给骑了。 这陌生人的拳头也真硬，就好像个铁锤似的，又打几下之后就把这野猪彻底打晕乎了。 他又身子一歪，手脚一滑，整个人嗖的一下钻到野猪肚子底下去了。 别看野猪身上都是树脂，但肚子上沾的最少，陌生人对着野猪肚子又喂了几拳后，这野猪再也没了凶气，呜呜的叫唤着服软起来。 就陌生人露的几手让徐小川眼中不由得一亮，虽然不知道这爷们叫啥，但他心里立刻给陌生人起个外号——铁拳。 铁拳从野猪肚底下爬了出来，活动一下手腕，又向斐虎那样一把拽起了猪尾巴，但他享受的待遇可比斐虎好得多，野猪没有“尥蹶子”。 铁拳又不客气的对着野猪的屁股来了一拳，嘭的一个闷响，野猪疼的一哆嗦，叫唤着又钻进了雾霾中。 既然危险解除了，徐小川心里的惊恐劲也减轻了许多，但他也顾不得休息缓神，眼前这个铁拳的身手可给他留了太深刻的印象，他急忙大步向铁拳走了过去，呵呵的笑了起来，一方面人家帮了自己一个大忙，怎么说也得感谢一下，另外他还想借此机会劝说铁拳跟自己出山。 徐小川想的挺好，可铁拳却对他这幅笑置之不理。 铁拳皱眉瞧着徐小川三人，尤其是看着他们浑身热气腾腾的样子，在这种低温环境下，他们三浑身可都冒着白气。 “这位……”徐小川挥着手，试图跟铁拳打招呼，可他这话还没说完，铁拳就从兜里拿出三小块像萝卜干一般的东西抛到了地上，接着他又望着野猪逃跑的方向微微一笑，动身追了出去。 徐小川僵在原地，那种尴尬劲就别提了，他心说自己这次糗大了，合着自己这张脸还不如一头猪有面子呢？ 但他也没怪铁拳什么，他感觉的出来这铁拳也是外来人，弄不好就是隐居在此的武把子，这种人性格怪异很正常嘛，只是想到这，他又好奇的向地面看去，心说这爷们走前把什么东西丢地上了？看样还是特意留给自己三人的。 第一百七十六章 隔世古村 铁拳留下的东西瞧着挺皱巴，咋看之下跟萝卜干没什么两样，徐小川心里一琢磨，心说这东西弄不好是人参。 他大步走过去蹲了下来，拾起一块仔细查看，只是这东西缩水缩的太厉害了，徐小川没瞧出什么端倪来，他用嘴吹了吹“萝卜干”上面的泥土，又拿手抹了抹，接着就要咬一口尝尝。 “川哥。”斐虎在一旁喊了一嘴，别看他没多说什么，但那意思很明显，陌生人的东西不要随便试吃。 徐小川笑着摆摆手，心说就凭铁拳的身手，真想对自己这三人打个歪算盘也犯不着用下毒这招，他们三儿捆一块都抵不过铁拳的几拳头。 徐小川咬了一小块下来，慢慢的咀嚼着，这要是在他没得到钵以前，别说这么一小口了，就算把面前三个萝卜干都吃了，他也绝不会品出个说法来。 这次就凭嘴里那特殊的苦涩味，徐小川就敢断定这“萝卜干”是人参没错。 “来，别愣着，一人一块，都吃。”徐小川把自己那块吃完后对斐虎和老三下命令道。 本来人参这东西徐小川他们吃了没什么好处，毕竟年龄在那摆着呢，他们这岁数火力都壮，而且男人的阳气都重，人参也是大热大阳的补品，两者一叠加，弄不好吃完都得流鼻血。 但现在这条件却真好反了过来，徐小川他们身处寒境，自身的热量根本就不够抗旱的，吃了这人参，少说能让他们少冻一会。 斐虎和老三没急着向前，他俩互相交换一下眼神，看他们的样子，还是对这萝卜干有所顾虑。 徐小川心说这俩小伙人的身手被自家灰妹子调教的不错，但性子却显得太保守谨慎了，他假装不满的哼了一声，沉着脸对他俩说道：“怎么？川哥说话不好使么？” 别看徐小川这话有点压人的意思，但斐虎和老三却再也不敢怠慢，急走向前，争前恐后的把萝卜干都塞到了嘴里，可他俩却没有品尝的意思，一个个都喉咙一动，把萝卜干强咽了下去。 徐小川看他俩的举动，知道这俩小子还有些不情愿，但他也懒着解释什么，一摆手催促着继续上路。 也亏了铁拳留下的三块人参干，等补劲上来后，徐小川他们又逐渐的战胜了寒冷，只是他心说这也只是短暂的，如果他们不能及时走出荒地赶到揦子村，过了劲儿照样白扯。 又走了大半天，他们终于出了荒地来到揦子村的外围，只是出乎徐小川意料的是，这村子跟他印象中的相差太多了。 在徐小川印象里，揦子村就算是个穷的叮当响的村子，那至少也得是个村吧？怎么说也得有房有屋有杂食店吧？ 可放眼一望，别说这些了，就连瓦房他都没找到一间，整个村子，清一色的土墙木屋，甚至有的屋顶还有干枯茅草这些的东西，尤其村里的土路上，压根就见不到个能出气的活人。 给徐小川初步感觉，他们三就像是从现代穿越到古代去了，面对这隔世古村，一时间徐小川还真有些接受不了。 在徐小川愣神的期间，老三靠到他身边揉着肚子又强调了一句，“川哥，我饿了。” 其实不仅是老三，徐小川的肚子也早就咕咕叫上了，就凭一双大脚板，闷头赶了一百里地，任谁都会喊饿，尤其半路他们还被一头猪祸害一通。 徐小川回过神，也不管这村里怪不怪异了，他拿眼四处划拉起来，心说自己这三人还是先找个地方解决下温饱问题才是真的。 找个农家蹭顿饭，这个徐小川倒没在意，心说自己兜里可是揣着钱来的，这饭肯定不会白吃，大不了多给些票子就是了。 他招手让斐虎和老三跟在身后，他就像个没头苍蝇般在这村里转悠起来，他一边走一边抬头看着各家的烟筒，这时候只要谁家烟筒冒出一点烟来，徐小川绝对会率先像个强盗头子一般冲进去。 可他绕了不知多少弯，瞧了不知多少家，甚至还主动上去敲门，但仍是一无所获，到最后他们哥三走的那叫一个无精打采。 徐小川最先扛不住喊起累来，他招呼斐虎和老三停下歇会后就一屁股当街坐在了地上。 斐虎和老三交换个眼色，斐虎走到徐小川身边坐下陪他，而老三却独自一人接着“走街串巷”找起吃饭的地儿来。 这一歇的时间可不短，一来徐小川是真累了，二来老三迟迟未归，徐小川心说自己别这时候再走了，那样他们可就真的走散了，尤其在这揦子村里，手机一点信号就接收不到。 半个小时以后，老三颠颠的一路小跑回来，兴奋的蹲在徐小川面前说道：“川哥，我找了一个能蹭饭的地，咱们快去。” 徐小川苦笑起来，倒不是他对老三蹭饭的举动有多无奈，而是他看着老三的活分劲，尤其刚才老三还是一路小跑，心说这老三到底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身体素质这么强悍，以后哪个小妞嫁给他可要小心，洞房那晚上绝对能被老三折腾个半死。 但一听到有饭吃，这给徐小川动力还是很大的，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摆手让老三前头带路后，他与斐虎就紧随其后，只是老三带路的架势太不雅了，弓着腰微低个头，怎么看怎么有种鬼子进村的样子。 等到了老三说的地儿后，徐小川一看这家门前满地的碎鞭炮屑他就明白了，合着人家家里有喜事啊，不过有喜事好啊，不管是红喜还是白喜，总之有饭吃那是肯定的。 但也说这户人家怪，办喜事还大门紧闭，徐小川也不管那么多，心说别再考验哥们的耐饿能力了，一会急眼了都能直接把你家门给啃了。 徐小川也不敲门，使劲推了两下把门推开后，率先闷声走了进去。 这人家的院里都摆满了桌子，但除了厨房有个忙活切菜做饭的村妇以外就没其他村民，徐小川估摸着这村里弄不好有什么特殊的习俗，大家肯定是去了什么地方祭神拜佛去了，等忙完了礼仪在回来痛吃一顿。 徐小川想到这心里暗笑一声，心说这样也好，省着人多眼杂的，既然现在院里只有这个村妇，自己使点钱提前开饭也不是什么难事。 徐小川拿出一把钞票在手里捏了捏，这把钞票足有十张之多，他合计着这一千多块钱换他们三的一顿饱饭绝对说的过去。 徐小川大步走到厨房外，对着那个村妇喊道：“大姐，我们是外来的，想在你家吃顿饭，可以么？”说着他还故意抬手让这村妇看一眼他手中的钞票。 村妇这时正切菜切的来劲呢，把菜刀剁的当当响，听到徐小川突然一嗓子她吓了一跳，尤其揦子村与世隔绝，平时根本就没什么外人的到来，刚才徐小川推门进来时，她也没细看。 出乎徐小川意料的是，这村妇看到徐小川手里的钞票时没什么反应，反而她嘴里还激动的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让徐小川听不懂的话。 徐小川这回是真傻眼了，望着村姑不住的赔笑，但他心里却有泪奔一场的冲动，心说好嘛，自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本以为带着人民币走遍中国都不怕呢，这下栽跟头了吧？明显揦子村里的村民就不认自己手里的钞票，而且更让他郁闷的是，眼前这村妇嘴里像鸟叫一般的土话自己一句都听不懂，这还怎么沟通？ 徐小川抽空又向斐虎他俩瞅一眼，那意思你俩谁能明白这村妇的话。 可看着斐虎和老三那迷糊的眼神，徐小川心里又叹了一口气，心说这俩小伙这回也指不上了。 但徐小川没有因此而泄气，他把钞票硬塞到村妇手中后，手脚并用，又是晃脑袋又是扭腰的运用起肢体语言，希望这村妇能聪明的理解到他的意思。 村妇瞪个眼睛看着徐小川乱舞一番，突然间她指着徐小川哈哈大笑起来，不过瞧她那眼神根本就不是什么理解，反倒是有些把徐小川当成猴子的意思。 徐小川看着她讽刺的笑心里来了火气，心说自己劳心劳力的想与你沟通，你这娘们倒好，跟自己玩起灰色幽默来？ 徐小川是真饿了，他也不管这村妇怎么想的，他对斐虎和老三一努嘴，这哥三索性用起强来。 斐虎先动手一把将村妇推开，钻到厨房里可已经做好的菜先吃了起来，而徐小川与老三也不甘示弱，先后也都钻了进去，尤其老三，他经过村妇时还有些翻脸的推了村妇一把，“滚开，别挡道耽误老子吃饭。” 这回村妇没了嘲笑徐小川的闲心，反倒惊吓过度一般的大喊大叫起来，也说她这嗓音高，几嗓子下去把徐小川耳朵都震得生疼。 “川哥，这娘们叫什么呢？”老三一边拼命地往自己嘴里塞东西一边含含糊糊的说道。 这时的徐小川也忙着填饱肚子，哪还有空跟老三说话，尤其他两个腮帮子都塞的鼓囊囊的，他只是对老三摇摇头就算回话了，而徐小川抽空又瞧了村妇一眼，心说你叫唤个什么啊，我们也不是强盗，吃你东西前我可是给你塞了钱的嘛。 可他们三这饭还没吃上半饱，村妇的大嗓门就把揦子村的村民给召唤过来了，而且令徐小川胆寒的是，这帮村民可都是拿着镰刀锄头这些家伙事冲进来的。 第一百七十七章 祸惹大了 徐小川看着这帮怒气匆匆的村民，心说不好，这事闹大发了，如果自己三人再硬来的话，弄不好就会血案的发生，尤其这帮村民一看就是地地道道的庄稼汉，真要动起手来被自己哥三弄出个散失来，那徐小川心里可就太过意不去了。 但斐虎和老三可没想那么多，他俩眼睛冷了下来，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后，一边手向后背摸去一边就要出厨房闹事。 徐小川一把将两人拦住，悄声说道：“都别胡来，一会等我暗号，咱们撤。” 徐小川这种回避绝对是明智的，而且现在这场景也让他回想起当初自己刚去大刘酒厂时碰到骡子那一幕，尤其揦子村的村屋土墙都低，自己三人翻墙跑那是轻而易举。 “哈哈哈哈。”徐小川换上一副老实厚道的憨笑，一边摆着手示意自己无恶意一边带头走了出去。 他这次卯足了劲，又是说话又是运用肢体语言的跟大家解释道：“乡亲们，我们外来的，只是吃饭，钱也给了。” 他这一番“解释”弄完后，这些村民都瞪个大眼睛瞧着他，虽然没动手，但整个人群又向乌云一般向徐小川三人压进一些。 徐小川不留痕迹的带头向墙边靠去，他又一指那个村妇，“她喊的，把你们叫过来，你们找我们干什么？再说，你们看这娘们长得磕碜不？” 也不怪徐小川乱解释，他心说反正这帮村民听不懂自己的话，自己这祸事都是被那村妇惹来的，既然如此，借机过过嘴瘾也是应该的。 而且被徐小川连指带说的一弄，大部分村民都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村妇身上，这时的村妇也叽里咕噜的不知说起什么来。 徐小川见时机到了，急忙吼了一嗓子兄弟们快撤后，他就带头向身后的土墙扑了过去。 别看徐小川最先动身，但他正爬到一半的时候，斐虎和老三就跟猴子一般已经蹿到墙头上了，这让徐小川看的心里不住暗叹，心说当过混子的人就是不一样，怎么个顶个逃跑都这么专业呢。 可斐虎和老三站在墙上后却没急着跳下，反而脸色沉的就要滴出水来一般，这把累的呼呼正往上爬的徐小川弄得一愣，心说这哥俩又玩的哪一出，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等徐小川爬到墙头以后，他的脸色也不比这哥俩好哪去，甚至他还郁闷的直接坐到了墙上。 墙外面也站着一堆村名，而且这帮村名都拿着铁叉和弓箭，明显是揦子村里的猎户。 徐小川心说自己有这么大的面子有这么罪孽深重么？至于吃点东西就被这伙刁民这么收拾么？尤其看这帮猎户的架势，徐小川知道，自己三人再想着武力突围的话难度可不是一点半点的。 墙里墙外的村民都叽里咕噜的说起话来，徐小川听不懂，但他又两头瞧了瞧，都说柿子挑软的捏，既然自己这哥三骑虎难下了，还不如重新回到院子里呢，至少院里的村民相对“软一些”。 徐小川一摆手，又带头重新跳下墙，正当他琢磨接下来怎么办时，斐虎凑到他身边说道：“川哥，你等着，我和老三一会找机会制住两个村民再说。” 徐小川没接话，其实斐虎这种想法跟土匪没什么区别，尤其真要这么做了，无疑会把他们与村民之间的矛盾扩大化，但现在的徐小川也有束手无策的趋势，心说保命要紧，还管什么土匪不土匪的。 斐虎说这话时的声音不小，也不能说他不谨慎，毕竟按他的理解，自己这话揦子村的村名也都听不懂。 可万事没有绝对的，斐虎这话一说完，这群村民中就有人哼了一声，接着操着不地道的口音说道：“你们这帮人胆子不小，偷吃东西逃跑不说，还敢在我们身上打主意？” 徐小川先是被这口音弄得一愣，接着喜出望外起来，心说有个能说话交流的就好，自己哥三的麻烦就能小得多，至于刚才自己和斐虎嘴里不干不净的话被这人听去多少那都是无所谓的事。 徐小川先是客气的笑了两声，接着提高嗓音问道：“刚才是哪位朋友说的话？” 村民中出走一个精瘦的汉子，尤其特别的是他嘴角长着一个带毛的黑痣，一看就让人觉得这爷们是个狡猾的主儿。 黑痣男脸上还是一副冰冷神色，拿他那小眼珠骨溜溜的转着打量起徐小川来，接着不满的哼了一声问道：“你们是哪来的？” 黑痣男问话的时候徐小川也打量着他，心说这长得挺猥亵的爷们一看就不像是揦子村的村民，尤其跟面前这些看着憨厚老实的村民一比，这黑痣男必定也是个外来户。 徐小川没急着回答，反倒是一转话题问了一句，“老哥，你又是哪的人？” 他这是耍了一个心眼，心说户籍这东西又不是姓氏，关键时刻拿它撒撒谎也是可以的嘛，徐小川打定主意，只要这黑痣男说了自己老家是哪的，徐小川也就来个原话照搬，攀个老乡这类的。 黑痣男可不是那么好骗，他大有深意的看了徐小川一眼又使劲皱了一下眉头，很肯定的说道，“我就是土生土长的揦子村村民。” 徐小川当时心里被气的不轻，心说你这小子竟然比自己还无耻，明显也是一个外来货却仗着村民听不懂你的话非要耍起滑来，但黑痣男的无赖也让徐小川没招，毕竟人家多会门外语，能跟揦子村村民沟通交流。 黑痣男又指了指厨房，高声训斥道：“你们这三个胆肥的家伙竟然偷吃我们村供神的圣品，是不是不想活了？” 听这话徐小川先是一纳闷，接着心里暗暗不齿起来，黑痣男明显使了个绊子，他肯定是想赖徐小川什么东西或者让徐小川帮着自己做些事，只是赖也是门学问，更要有个好借口，就说大街上哪个老头被汽车轻轻给刮了，老头要是理直气壮的要钱，那根本就赖不上多少，如果这老头要是先哼呀几声，最好还能躺在地上装一把，那能赖到的钱少说也有个万八的，想通这道理，徐小川就抱着肩膀看着黑痣男白话起来。他倒要看看这黑痣男到底有什么花样要耍。 黑痣男嘴没停歇，声调一浪高过一浪的说道：“我们揦子村拜神和外面不一样，那都是心诚的不得了，你看外面寺庙里，那都什么贡品？一盘豆腐几盘糕点那就算好的了，你在看看我们，拜神的东西都什么？鸡鸭鱼应有，粗细粮俱全。” 徐小川听着没接话，但老三却在一旁忍不住说了一嘴，“爷们，你别他妈瞎掰了，寺庙里想摆荤食那帮和尚尼姑干么？早拿扫把给你抽出来。” 黑痣男气的一哆嗦，脸色通红气的又使劲搓了搓鼻子，“干什么？看不出你这小子还是个刺头呢？我看你小子皮是真痒了。” 黑痣男又叽里咕噜对村民说了些什么，这些村民脸色都变得奇差，甚至都有人拿着家伙事往前走了几步。 徐小川急忙偷偷对老三使个眼色，那意思好汉不吃眼前亏，还不到逼不得已动手的时候，先忍忍再说。 其实他也能听出来黑痣男这话里的分水，只是这时徐小川也没点破，接话道：“老哥，既然事都发生了，你转问一下揦子村的村长，怎么个解决法？” 徐小川这话说的在明白不过，别看你这黑痣男吹五诈六的说了一大堆，但自己三人做的事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充其量你也就是个传话的，别以为会门外语你就是老外了。 黑痣男沉思了一会，随后他又和一个老人对起话来，虽然不知道他俩这话说了什么，但凭着他俩不时叽里咕噜的斗嘴还口，徐小川知道这黑痣男一定在为自己争取利益最大化。 最后黑痣男乐了起来，甚至还兴奋的一撸袖子，“你！”他指着徐小川喝道，“村长说了，有两个办法可以弥补你们的罪过，你们任选其一。” “第一种什么办法？”徐小川接话问道。 “这个嘛……”黑痣男犹豫一下，本来伸出一个指头，但随后他又快速的缩了回去，“你们偷吃东西就要赔，村长说要你们拿两袋百斤白面。” 徐小川心里哼了一声，心说就凭你刚才这动作自己就能知道，村长顶多要一带白面，你却借着翻译的便利张口要两袋白面来，这吃回扣的小算盘打得不错嘛。 不过话说回来，这两袋白面在揦子村还真难弄，别看在其他地方随便转进个超市花点钱就能把白面买到家，但徐小川看着揦子村的恶劣环境，这八月份刚出头，揦子村就如此寒冷了，弄不好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根本就不适合麦子的生长，这才让白面在揦子村成了一个稀缺货，尤其徐小川三人进百里荒地赶路前，那马车上的老车夫可是特意强调一句问自己要不要白面，当时徐小川还以为这老头是耍滑骗钱的呢，现在一看，倒是自己错怪那老头了。 不过现在想这些都没用，徐小川一摆手对黑痣男说道：“老哥，你再说说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第一百七十八章 第二办法 黑痣男一听徐小川问第二种办法，他得意的一乐，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说道：“你们的另外条路嘛，就是和大鬼比试一下拳脚，赢了他就行。” 徐小川斜眼看着黑痣男没急着回答，心里不住的合计道，大鬼是谁他们不知道，但估计也是个厉害人物，而且和这大鬼比试赢了，黑痣男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自己哥三也是不得而知，不过单从就事论事的角度上讲，自己三人与大鬼比试身手这可比在揦子村弄白面容易的多。 “怎么个比试法？”徐小川又问了一句道。 “我找老鬼订个时间，你们出个人跟他在拳场斗武，只要把他打倒就算赢了，怎么样？”黑痣男看着徐小川皱着眉一副没听明白的样他又多解释起来，“揦子村民风彪悍，崇尚武力，这里有个地下拳场，每晚或多或少都开几场拳赛，你们也不用管别的，今天这事村长的意思可以暂时放一放，而且打拳前你们的吃住我都包了，你们安心等待参加拳赛就行。” 这下徐小川算是全明白了，黑痣男话里的猫腻也在明显不过，面上他说的揦子村好武这都是引子，都是屁话，徐小川心说那地下拳场弄不好就是这村里一个赌场，他口中的拳赛也就和外面的地下黑拳差不多，肯定是有赌注的，这黑痣男肯定是相中了那大鬼的什么东西，这才借着由头逼自己三人给他出力。 看着今天的场面，徐小川知道自己三人想和平解决这场冲突也只有靠着黑痣男的条件了，不然总不能真杀出一条血路吧？ 而且说到比试拳脚，徐小川自认自己三人还是挺有优势的，斐虎身手好，老三耐力强，自己这双拳头硬，不管三人谁上场，对那个老鬼都该有一拼之力。 “好，我同意跟大鬼比试身手。”徐小川考虑良久后拍了板。 黑痣男嘿嘿一乐，又转身跟揦子村村民叽里咕噜解释了一大通，尤其是和那个老人，也不知道他说的什么，但揦子村村民却就此慢慢散去，这次冲突也算暂时解了围。 黑痣男又一摆手，对着徐小川他们说道：“你们跟我走吧，我给你们找个地儿住。” 徐小川这就要起身跟着，而老三却偷偷一拉徐小川胳膊，低声说道：“川哥，咱们还跑不跑？” 合着这老三以为徐小川刚才说的都是缓兵之计，先把村民忽悠走了他们好方便跑路。 可徐小川却一摇头，心说这时候他们哥三想溜确实是个好机会，但既然应了黑痣男出赛这事也就别出尔反尔了，自己一个爷们总不能失信给黑痣男这种狗人吧。 在徐小川强调般的命令下，斐虎和老三也打消了逃跑的心思，他们三一同跟着黑痣男来到一个村宅面前。 黑痣男一推门先走了进去，接着又招手让徐小川三人快些进来。 这是徐小川来到揦子村后进的第二个村宅，只是这个村宅无论从规模还是档次上都比刚才那个差的多得多，别说什么现代化的设备了，就连坐的椅子都是拿老树墩子做的。 按徐小川分析，他们三也许是真赶上点背了，刚才误闯那个村宅弄不好就是村长家，这也解释的通为何村妇几嗓子就能叫唤出那么多的村民过来抓“强盗”。 徐小川跟着黑痣男又进了一间茅草屋，这虽说叫个屋子，但四面墙上都或多或少漏了些缝隙，外面狂风一吹，屋里明显能感觉到的丝丝气流的流动，尤其连个床都没有，一个角落里铺了一大堆的干草，徐小川皱眉的想着，这干草弄不好就是自己三人的“床”。 黑痣男也知道这里确实简陋了些，他不住的搓手干笑着，“揦子村就这样，交通不便利，环境也差，弄得这里跟外界差了不止一个时代，你们先凑合住几天，等适应了就好了。”接着他又打量起徐小川三人的衣着来。 徐小川心说自己三人与这黑痣男算是雇佣与被雇佣的关系了，自己也别腼腆，既然来这匆忙缺东少西的，正好让你这爷们帮着张罗采购一下。 徐小川拎了拎自己的上衣，又指指自己的裤子说道：“老哥，你也看到了，我们没个抗寒的衣服，现在可全凭体格在这扛呢，你就不怕我们被冻感冒了到时参加不了拳赛？” 黑痣男能品出徐小川这是借机勒索，但他也不好反驳什么，说声稍等后就一转身出了门。 没多大功夫，他就抱着几件衣服又走了回来，只是他这衣服也只能勉强叫做衣服，打着补丁不说，有些地方都破了洞，里面的棉花都露了出来。 等徐小川三人各自挑着衣服换好后，互相看着眼里都有些不自在，尤其是徐小川，看着裤腿短一截的老三和上衣稍紧的斐虎后，突然觉得自己三人当乞丐似乎都有些不合格。 徐小川脸一拉，不满意的哼了一声，“老哥，你是不是没事消遣我们哥三来着，这衣服你从破烂市买回来的吧？” 黑痣男带着歉意的笑了一声，又急忙解释道：“你们就知足吧，这些衣服还都是我压箱底的呢，也赶得不巧，现在不是狩猎的季节，不然我还能从猎户手里订些皮毛，给你们弄几件皮大衣出来。” 徐小川一摆手打断黑痣男的解释，他又从背包里拿出一沓子钞票来，对黑痣男晃了晃，“一万块换三件皮大衣，怎么样？” 黑痣男一直强调自己是揦子村的，可在钞票面前他却漏了陷，就看现在他那样子，眼珠子差点没飞出来。 只是也真像他说的那般，这季节在揦子村弄皮衣确实是件挺难的事，这一万块别看诱惑挺大，但还没打动黑痣男的贪心。 徐小川也不急着说什么，又掏出一沓子钱垒在上面，“二万。”他强调道。 “好。”黑痣男一副咬牙发狠的模样，又说了句稍等后他转身去了院里，冲着一个角落里的一堆干草走过去，他双手就在这堆干草里摸索一番后，拽出一袋白面来，又吆喝一声扛着出了村宅。 老三在屋里看着呀的叫了一声，又兴奋的拉着徐小川说道：“川哥，我看那堆草里有说道啊，等他走了我也去翻翻去。” 徐小川笑了一摆手，那意思老三你就别白费劲了，通过这短暂的接触，他知道这黑痣男也不是个善主，既然能当着自己三人的面从草堆里拿出一袋面来，那这堆草里肯定就再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至于这村宅里会不会有别的猫腻存在，那可就不好说了。 “老三。”想到这徐小川点步般的说道，“你要是晚上睡不着的话可以适当的去院子里转转，这里别看简陋但空气质量绝对一流，多吸几口有好处。” 老三嘿嘿一笑，点头接受了徐小川的意见，其实他以前当过扒子，对偷摸这种事比一般人都感兴趣的多。 而他们又瞎聊了一会后，黑痣男拿着三件皮衣匆忙的走了回来。 这次的抗寒衣物没得说，光看着就让人眼前觉得一亮，尤其还不知道出自哪个村民的手艺，皮衣穿在三人身上后更显得他们魁梧挺拔，徐小川摸着皮衣上光滑的黑毛，感觉着皮衣质软的手感，他满意的点点头。 黑痣男却一脸肉疼的盯着徐小川，小声嘀咕了一嘴，“这可是深山老熊皮做的，你们细点穿，弄坏了可再难收到了。” 徐小川回看了黑痣男一眼，本来他还觉得自己那两万块收三套衣服有些亏呢，这回再一比，换了三套熊皮大衣，那两万块也亏不到哪去，不过他也对白面的价值有了一个更高的估价，在揦子村，一袋白面竟然能换到三件上好的皮料大衣，这价值可太高了。 老三穿着皮衣后显得有些兴奋，甚至还站起来走了走，只是他们刚才偷吃的东西没多少，这么一折腾他肚子又叫了，老三也不客气，直接拍了黑痣男肩膀一下，“爷们，我们饿了，去，给我们找些吃的去。” 老三这话的语气很不客气，甚至有点使唤人的架势，黑痣男听着面上是没什么反应，但瞧他鼻孔微张明显心里被气的不轻。 黑痣男也没动身，先拿眼睛冷冷打量起老三来。 老三也没回避，他俩对视一番后，老三又不客气的说道，“爷们，你别整这个熊样看着我，我们可是要替你出赛打拳的，要是吃不饱那可别怪我们不客气，到时赛铃一响我们就往地上一倒，别说给你赢拳了，任你脸皮再厚我也把你的面子丢光。” 老三这话里恐吓和威胁的意思更浓，但黑痣男听了面上不仅没生气，反而笑了起来，只是他这笑的有点干涩，“几位稍等，我给你们弄吃的去。” 不一会，黑痣男又端锅拿碗的再次进来，只是他为徐小川三人准备的晚餐可不如人家“村长家”的丰盛，就一锅粘稠的炖土豆，吃饱拉到。 老三是个肉食主义，一看这满锅土豆，他脸一沉又要发作，其实老三这么做也对劲，趁着打拳前自己处于强势地位，那还不好好欺负欺负这黑痣男，只是徐小川却大度的一摆手让老三安静下来。 别看这晚餐单调粗糙，但徐小川心说黑痣男也该是尽力了，黑痣男也不笨，哪不明白赛前吃好是很重要的事情，尤其这揦子村物质匮乏，白面都成了稀罕物，这一锅土豆弄不好都是他凭关系要来的。 徐小川带头吃着炖土豆，而他又像突然想起事般的对黑痣男问了一嘴，“大鬼人在哪？我想提前瞧瞧这人。” 第一百七十九章 大鬼 徐小川这种问法早在黑痣男意料之中，他嘿嘿一乐，就地蹲在徐小川身边说道：“今晚揦子村就有两场拳赛，第一场是两个猎户为了争女人的，没啥看头，而大鬼会在第二场拳赛出场，一会吃完饭你们就赶早过去看看吧。” 说着，黑痣男顿了一下，又强调道：“我跟大鬼也约上了时间，明晚第一场拳赛你们就出人跟他打，哥几个，今晚瞧得仔细点，为明儿多做准备啊。” 徐小川瞪了一眼黑痣男，心说没看到你这猥亵样儿办事倒是挺积极，不过这样也好，徐小川最烦的就是苦等，既然答应了替他打拳，早打早完事。 这顿饭他们吃的很快，其实他们不想吃快也不行，就那一锅单调的炖土豆，大口连吃带喝的几碗就饱了，不过就事论事的讲，土豆这种高淀粉的食物吃起来还真抗饿，一点不比吃大米白面差哪去。 这时的天已经黑了下来，徐小川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这都晚上七点多了，他一琢磨赶紧叫着斐虎和老三按照黑痣男给的地址向地下拳场赶过去。 这次揦子村之行，徐小川算是吃了自己常规经验的大亏，一来没想到揦子村里不认人民币，自己带着一兜子钱进了揦子村后就立马摇身一变，成了低保户，而另外他也没想到这里的设施这么差，没几个现代化的设备不说，就连手机都没有信号，他想打电话联系三黑子他们都难。 都说出门靠朋友，而在揦子村里，徐小川心说也只能万事靠自己了，尤其他还带着斐虎和老三，处事方面可要绝对的谨慎，他可不想让这两个有大好光阴的青年含恨陨落揦子村，那自己可太对不起他俩，也太对不起灰妹子了。 现在他与黑痣男的关系说白了也就是互相利用，本来徐小川真想听老三的建议，既然抗寒的皮衣到手了，又蹭了顿饱饭，他们三脚底抹油一溜就能省去不少麻烦事，尤其是跟大鬼的比拳，不过这样一来，他们三就没法在揦子村混了，找保镖的计划也会不得不提前落空。 徐小川心说自己吃了这么多的苦连滚带爬的来这不就是为了千里求贤的么，贤还没碰到自己就打退堂鼓那也太说不过去了，尤其他想到了老幺带的强子与泥鳅身边的四个保镖，徐小川在羡慕嫉妒的同时又一咬牙，坚定了自己的信心。 不知道黑痣男是个路痴还是他有意戏耍徐小川三人，他告诉徐小川的地址没有东西南北的方向标，反倒都是单纯的向左走向右走，第几个胡同怎么拐，碰到岔口怎么选这类的，徐小川按他说的走了一大通，等到了地点他才发现，这猥亵男的地址拿一句在揦子村东北角的山洞就能轻松的概括全。 长白山本是一个沉眠的火山，历史上喷发的几回也造就了周围地区多溶洞的现场，这揦子村的地下拳场说白了还真是个地下的拳场，而且还在一个溶洞里。 这溶洞的洞口挺大，按徐小川估计少说能跑一辆轿车，而且他们刚进了洞口就听到里面传出的吼闹声。 徐小川知道第一场拳赛已经开始了，他对斐虎和老三一摆手，他们加快步伐向里面赶去。 拳场的布置很简单，甚至都没怎么布置，拿老木桩子订的四个角，再拿麻绳绑的边界线，这擂台就算成了，至于台下嘛，只有十多个木墩子当着椅子，还被先来的村民霸占了，还有几个油灯稀疏的分布在拳场之中，后来的村民只能三三两两的聚一堆站着瞧热闹。 他又拿眼睛四处划拉一下，至少认出了不下三个村民是白天围堵过自己的，只是这时候这些村民都显得异常疯狂，就跟磕了药一般，兴奋的嗷嗷喊叫。 徐小川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他招呼斐虎和老三悄悄走到一个相对阴暗的角落里站定，他们谁也没说话，都盯着擂台上的两人看起来。 这两个人一看就不会格斗，他俩这出打法说好听点叫打擂，说白了就是在掐架，都是在漫无目的的打着对方，既没打死穴、找弱处的说法，又没守门户、讲战术的门道，基本上都想凭借出拳数量取胜，对于他们的战术在民间有个通俗的叫法——王八拳。 斐虎和老三盯着看那就是意思一下，在他俩眼里，这种拳赛一点看的劲头都没有，尤其老三还不时的哈气连连，但是他俩也都不好意思不看，也不好意思说话，毕竟徐小川看的是真挺来劲。 徐小川倒不是有什么癖好，喜欢看人打架这类的，反倒他一个没学过格斗的人瞧着两个不会打架的人在一起打架，这给了他很多顿悟，很多灵感。 尤其王八拳这种烂招徐小川以前也特喜欢用，打着爽嘛，但看到台上这两位反反复复的给自己重复着王八拳的打法，这让徐小川看着看着就不由得恶心起来，他也打定主意以后与人打斗时，这王八拳是再也不会使了，还是手刀实惠的多。 而且这俩猎户的打擂也让徐小川突发奇想的琢磨起一件事来，心说自己一直以来都把铁手当拳头当手刀使，要是换个角度来看，如果自己集中只用一个指头，那会不会有点穴的威力呢？别看自己不懂穴位，但只要逮到机会就一通乱搓，不信对方不被自己搓个骨断筋折。 也说格斗这东西其实就是一个领悟，学再多的招数那也都是为了激发每个人不同的格斗盲区，只要有了格斗的意识，再找到自己特色的攻击方法并对身体加以训练调整，那他就是一个地道的格斗高手。 徐小川这次意外的顿悟也让他瞬间在格斗的水平上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只是徐小川的眼瘾还没过上多久这俩猎户就结束了战斗，其中一个爷们多挨了几下王八拳后一胆怯，就败场了。 徐小川可惜的叹了一口气，心说他们要是再多打一会，自己弄不好还能灵感突现的掌握到什么，而他的叹气也引来斐虎和老三的侧目，只是这俩小子明显把徐小川的叹气当成了热闹没瞧够。 没隔多久，第二场拳赛就开始了，在围观村民的叫喊中，一个魁梧的中年男子率先出现在擂台上。 这男子一身健硕的肌肉块，尤其还光着膀子，活动上肢时带动的肌肉运动光是让人看着就有说不出的美感，只是他胸口上纹着的一个狼头和他双耳带着的耳环让人咋看之下觉得这男子有股说不出的邪气。 徐小川一眼就看出来这男子不是揦子村土生土长的居民，而且他这流氓般的打扮也让徐小川排除了他退役特种兵的身份，徐小川分析这男子弄不好是个国内通缉的重犯，实在藏不下身了这才来揦子村避祸。 徐小川与斐虎和老三交换一下目光，他们都一致认定这个重犯就是他们明天要对付的对手大鬼。 “怎么样？”徐小川先问道，“对阵大鬼你们有信心么？” 他俩没急着回答，斐虎皱着眉想了想，又拿眼睛不住在大鬼身上游走，最后犹豫的说道：“川哥，我对大鬼的话，胜负五五分。” 老三一直没说话，徐小川知道老三的沉默代表着什么意思。 而徐小川又分析了一下自己，心说自己要是与大鬼对峙的话，胜负顶多也是个五五分，就算能赢那也只是靠着自己的铁手出奇制胜，这样一看，明天对阵大鬼的最好人选还是斐虎。 徐小川贴身到斐虎身边，特意嘱咐斐虎几句，让斐虎一会多留心观察大鬼的招式，而斐虎也连连点头应着，并从这刻开始，他就把眼睛紧紧锁在大鬼身上。 赛铃响了起来，但大鬼的对手却一直没有出现，反倒大鬼像受什么刺激般的紧张起来，这让徐小川看的心里不住纳闷，心说大鬼怎么这反应？而且这对手跑哪去了？ 而这时伴随着洞外隐隐传来的一阵啸声，整个拳场都安静了下来，所有观赛的村名都把目光瞧向了入口处。 徐小川三人也受气氛的感染像入口处望去，他知道大鬼的对手就要出现了，只是不知道这对方是何方神圣竟然让整个赛场都能安静到如此地步。 一阵嗒嗒的脚步声从洞里传来，也不知道这脚步声有什么魔力，竟然让大鬼暴躁的在擂台上来回走去，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压制住他心里的暴躁不安。 而这时徐小川又观察一下场下村民的表情，大部分的脸上都不自然起来，有些村民甚至都有了一丝的害怕之色。 徐小川的胃口算是彻底被吊了起来，而对方迟迟的不现身也让徐小川郁闷的直咬牙，心说这爷们拍什么排场，打个拳而已，快点跑过来露脸得了。 只是当大鬼的对手出现在赛场以后，不仅是徐小川，就连斐虎和老三也都愣住了。 这人他们认识，就是在雾霾中击退野猪的那个隐世高手——铁拳。 第一百八十章 打擂 铁拳的出现让徐小川倍感意外，而他在短暂的愣神之后不由得狂喜起来，原因很简单，铁拳跟大鬼斗拳，结果不言而喻。 就凭铁拳的拳头，一头被树脂包裹着盔甲的野猪照样挨不了几拳，更别说大鬼了，徐小川心说你这大鬼就算超水平发挥，顶多能撑三个回合就得败下阵来，而且你也会或多或少受点伤。 两人对阵就怕露底，只要今天知道大鬼哪里受了伤，明天斐虎与他对阵时，盯紧他的伤口猛打，不信赢不了这个“没牙的猫”。 徐小川想到这冲斐虎一乐，而斐虎也冷笑的回应一下，他们又都有默契的一同向擂台看去。 大鬼已经暴躁到极点，估计他也知道自己的情况不妙，甚至不由得低声咆哮几下来发泄心头的燥气。 铁拳倒没什么过激的反应。仍是一脸平静的向擂台走去，低调的爬上擂台面对面与大鬼对视起来。 赛铃被拉响了，台下没有人吆喝助威，没有人说话，大家的眼睛都要铁拳瞄去，而这时候最有看点的不是铁拳，反而是大鬼。 大鬼不知道是不是会什么气功，但他嘴里念叨几句后，脸色就红润起来，尤其他那两条壮胳膊，好像充了气一般的又壮上了一圈。 要按徐小川的想法，这大鬼的“邪术”现在正在准备阶段，铁拳这时出拳缠住大鬼，绝对是个好时机。 只是铁拳却一点打斗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抱着胳膊饶有兴趣的像观赏一般的看起大鬼来。 大鬼脸上的红晕慢慢退去，而这时他的胳膊粗壮的吓人，他嘿嘿笑了一声，似乎对铁拳刚才的大意和没采取行动而感到不齿。 “来。”大鬼喝了一嗓子，冲向铁拳接着紧紧喂了一拳出去。 本来徐小川还对铁拳挺有信心，但看到大鬼钵大的拳头、腿般粗细的胳膊时，他突然又对铁拳担心起来，大鬼这一击的力道可不弱，弄不好都有碎岩断石的威力。 斐虎的脸色也变得奇差，估计在他心里，把五五胜负的比列又大幅度的调整了一下。 但旁人的担心这也根本代表不了什么，铁拳先是没动，只等着大鬼的拳头递到他面前，就快打到他的一刹那时，铁拳暴起般的向后退了一步，接着又快速的打出一拳反击。 也不知道这铁拳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拳头不偏不正的正好打在大鬼的拳头上，两拳相击发出嘭的一声巨响，甚至在这种声音的刺激下徐小川都觉得溶洞内的空气气流都微微的抖了抖。 铁拳与大鬼都各自向后退了几步，不过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铁拳的退步实属卸力，而大鬼的退步却是疼出来的。 大鬼现在的样子很狼狈，一脸五官都痛苦的扭曲着，两只胳膊也都卸了气萎靡成原来的大小，尤其他出拳的那只手看着都一抽一抽的，一看就是受了非常严重的内伤，弄不好都有骨裂的可能。 而铁拳也一改刚才保守的作风，脸上现出一丝的不耐烦，快走几步又递了一拳出去。 这一拳无论从速度还是力量上来看，都远胜刚才那一拳，加上大鬼这是手受伤，人又在痛苦之中，根本就没有办法避过这么致命的一拳。 又是嗙的一声巨响，大鬼整个人大字型的躺在了地上，不省人事的他身上还不由得一抽一抽。 场下炸开了锅，所有村民都嗷嗷的喊叫起来，铁拳这两拳无疑把他们骨子里的暴躁之气彻底激发了出来。 徐小川也欣慰的乐了起来，心说这下自己的麻烦全省去了，大鬼都这德行了，明天还能接着与斐虎打斗？开玩笑呢，借他个拐棍他能爬上擂台就不错了。 铁拳还是那副冷静模样，也不知道他是天生死板呢还是对今天自己所做的事不屑一顾，他又对着场下一个村民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话后，扭身向场外走去。 按徐小川的分析，铁拳刚才说的那通话应该是在索要打赢后的奖励，只是可惜自己听不懂这话里的含义，不然就能从这话里更多的了解一下铁拳这个人，尤其是了解他有什么喜好。 徐小川打心里相中了铁拳，心说要是这个人能做自己的保镖，那自己这次揦子村之行就不枉了。 本来徐小川也想过，借着现在的机会自己蛮可以上前跟铁拳套近乎，但随后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铁拳刚打完拳，别看面上看不出什么，但谁知道铁拳心里那股打拳的狂热劲过没过，别自己傻兮兮凑过去聊天，结果天没聊成反倒挨了铁拳一拳。 徐小川目送着铁拳离开了现场，心里连呼可惜。 而铁拳出去后没过大功夫他又转身走了回来，提高声调对着村民们说了几句土话。 这几句土话一出，所有村民都把眼睛盯向了徐小川三人。 这倒把徐小川弄的一愣，这么多双读不懂意思的眼睛看着自己，徐小川心里不由的慎得慌，他可不信这帮村民安的什么好心肠。 徐小川又向斐虎和老三看了看，他俩也和自己一样一脸的茫然与不解，尤其斐虎还悄悄摸向了自己的腰间，身子也不由得向徐小川靠了靠。 铁拳又发话了，这次他操着一口地道的东北腔对徐小川说道：“几位朋友，我听说你们中有人要明晚和我斗拳，我不喜欢等，也别明晚不明晚的，现在就上擂台吧。”说完他就大步的向擂台走去。 本来徐小川听得一阵迷糊，心说我们要和你斗拳？这哪个生孩子没屁眼的缺德玩意招的摇儿，闲我们哥三命长了是不？没错，我们哥三是要斗拳，但对手是那个正躺在擂台上半死不活的大鬼嘛。 徐小川想到这又向擂台上看了一眼，这时正有四个村民走到擂台上，一人一个胳膊一条腿的像拖死猪般的把大鬼拖下了台面，而就是这四个村民的举动让徐小川突然间脑袋里像被电流击中了一下，他想到了一个即荒唐又十分可能的想法——铁拳才是黑痣男口中的大鬼。 这想法太有杀伤力了，徐小川一下脑门就见了汗了，甚至他眼神都暗了下来，一股绝望的念头涌在了他的心头。 而场下村民的一阵阵喊声更加证实了徐小川的想法，这些村民高举着手臂对着正沉默坐在擂台上等着第二对手的铁拳大声高呼着，虽然他们用的是土话，但这话听着就跟大鬼的发音很相似。 徐小川三人都没了刚才兴奋的劲，反倒个顶个的皱起了眉头。 斐虎脸色不自然的白着，他也最先开口说道，“川哥，你和老三在这等我，我去去就来。” 斐虎话里的意思很明白，他要去与铁拳斗拳，不过他说去去就来明显是个善意的谎言，就凭他的实力与铁拳打擂，无疑九死一生。 而斐虎刚走了两步，老三就一把将他拉住，用一副藐视的态度接话道：“斐虎，你别装了，就你那下三滥的身手还能跟铁拳打？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看来有个秘密我得给你透漏一下，其实灰姐一直偏心眼，当年灰姐黑寡妇的外号可不是白叫的，她有套秘密的拳术一直没舍得拿出来教给大家，不过我却有幸学了两手，今天我就让你开开眼，让你看看我怎么去打败铁拳。” 老三这话说的很豪情壮志，甚至听他的话，打败铁拳那就是小菜一碟的事，不过徐小川和斐虎可都不是这么好骗的，老三这叫善意的吹牛，也说他讲义气够兄弟，在危险时刻竟然有替斐虎领死的觉悟。 斐虎肯定不会接受老三的建议，他俩就谁去打擂的事争论起来，不过现在这时候可没多少时间墨迹，斐虎与老三又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徐小川，看意思一切听徐小川的安排。 当知道铁拳就是大鬼后，徐小川心里的揪心劲就甭提了，甚至心里都有些难受的隐隐作痛，可现在的徐小川却突然安静了下来，而且心里又稍微有了一点兴奋的感觉。 “你们谁都别去，这次打擂我上。”徐小川说了一个他考虑良久才决定的想法。 “什么？”斐虎和老三齐声惊讶道，随后他俩都上来那股叛逆劲，看也不看徐小川一眼，各自扭身向擂台走去。 徐小川气的连叫好几嗓子才把他俩喝住，又栖身走到他俩身旁悄声解释着，“你们都他妈别给我捣乱，我是川哥，我的话就是命令，一会我打擂，你们在台下都激灵点，等赛铃一响你们就丢白手帕，咱们打不过就弃权认输，这事不就结了么？” 看着斐虎和老三都安静下来，徐小川又接着说道：“黑痣男那边咱们先别管，等过了今晚的劫难再说，男人嘛，不一定什么事都要硬抗，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呢，懂我的意思么？” 斐虎和老三沉默少许后一齐点头，其实徐小川这话也只说了一半，剩下一半他没敢说。 打拳这东西变数太大，如果是斐虎或老三上场，真要碰到突发事件白手帕丢晚了铁拳打了一拳过来，他俩根本就接不下来，自己怎么说也有炼化的铁手罩着，抗住铁拳的一招半式而不丢命这还是可以的。 徐小川打得算盘挺好，不过接来下拳赛里的突发事件可出乎他的意料太多太多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打擂（二） 徐小川平静的爬上擂台，大刺刺的面对铁拳站定。 如果换做别人设身处地的站在这种场合，尤其对手还是铁拳的话，面对的压力肯定非常大，甚至也会像假大鬼那般暴躁的走来走去。 可徐小川不仅没什么压抑的心理，反而他压根就不觉有什么，他心说只要自己盯紧铁拳的拳头候着，一会赛铃拉响的同时自己再扯着嗓子喊一句我投降，今天这拳赛就算完活了，危险自己是摊不上了。 斐虎和老三也很配合徐小川，别看站在台下，但他俩不是扯衬衫就是撕袖口的，反正每人手中都弄到了一条白布，就等比赛一开始，他俩会尽自己最大的力量把这白布向天上丢去。 也说这擂台上的气氛有些怪异，在场下村民的眼里，台上这两个选手个个都信心十足，气定神闲，这让本来没有悬念的比赛突然间充满了一丝扑朔迷离的味道来，甚至都有的村民大喊着为徐小川打起气来。 一阵急促的赛铃响起之后，拳赛第一回合开始了，铁拳像是接到命令一般抬起头来，眼中也露出丝丝冷光。 而徐小川却急忙向后退了两步，并尽他最大的嗓门吼道：“别打，我投降。” 徐小川是拿普通话跟铁拳喊的，喊完后他生怕场下村民听不懂他这话的意思，又对着斐虎和老三忙使眼色。 斐虎和老三也配合着把白布丢到了天上。 场上场下瞬间又变得静悄悄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徐小川看了过去。 徐小川心里暗吐一口气，又不耻的嘿笑一下，接着他就想向擂台下走去。 可突然间，村民又都叫嚷起来，虽然徐小川不知道他们叫嚷的什么劲儿，但明显这不是个好现象。 铁拳看透了徐小川的那点小心思，但他随后说出了一句让徐小川心寒的话，“朋友，这拳赛的规矩是前三个回合不能投降，你就算不想和我打，那也得熬过三个回合后再说。” 徐小川听得先是一愣，接着他就觉得脑袋不听使唤的天旋地转起来，这次算计错了的代价可太大了，谁知道揦子村这么多破规矩，打拳打不过想低头认输也不行，非得让对方揍够三个回合。 甚至此时徐小川的心里又迁怒般的恨恨想着，要是被自己知道打拳规矩是哪个缺德前辈订下来的，他肯定会带着斐虎和老三把他老坟给刨了。 但不管徐小川现在心里怎么难受怎么窝火，这拳赛在这摆着呢，他再怎么逃避也逃避不了，只有硬着头皮硬接下三个回合。 铁拳也不给徐小川多想，慢悠悠的踏着步向他靠近。 别看铁拳这次的动作很“温柔”，但徐小川的瞳孔却不由得猛缩一下，甚至他都能感觉到铁拳周围那股无形的气场正排山倒海般的向自己压了过来，把自己脆弱的小心肝弄得直喘不上气。 徐小川本来就靠在擂台的边缘，但这时的他仍是不由自主的又向外面靠了靠，把边绳压得紧紧的。 看着铁拳的逐渐靠近，尤其在血压飙升的刺激下，徐小川突然灵机一动般的想到了一个损招——拖。 拖这种小手段徐小川可不陌生，甚至对他来说，从小就拿手，像哄骗老师拖延交家庭作业，跟朋友借玩具延期再还种种的，他可谓称得上经验老道，而对于这次打拳，徐小川心说不就三回合么？自己耍点把戏忽悠忽悠，不信骗不过铁拳。 “别过来。”徐小川重回信心后说出了这句话，接着他又展臂舒胸般的做了一个起手式。 “朋友，本来看你一身武艺我实在不忍心伤害你，不过你这么不识抬举非要和我比试，那可别怪我无情。”徐小川这就开始忽悠兼吹起牛来。 铁拳停下身，冷冷打量着徐小川这怪动作，皱皱眉后问了句，“你这是干什么？” 徐小川重重哼了一声，“我师承名宿，这招就是早已失传的绝学——铁砂掌，小子，你今天有福了，会败在我的铁砂掌之下。”说着他又故意空推一掌出去。 “铁砂掌？”铁拳低声念叨一句，随后他又自行摇了摇头，似乎听到徐小川说出这种话来是多么荒谬的一件事。 “你等等。”看到铁拳又要向自己栖身靠近，徐小川急忙又喝了一嗓子，“爷们，你要是有种就等我把这引拳打完，等我把铁砂掌彻底激发出来之后咱们再打，你也别不信，一会打得你泪奔时你就明白我所言不假了。” 也不知道是拧劲在作怪还是受好奇心驱使，铁拳听完徐小川这话后，对着徐小川一摆手，那意思我给你时间打引拳，接着他又一脸平静的等待起来，就像刚才他给肌肉男时间攒劲一样。 徐小川心里窃喜一下，但他面上却装出一副认真的模样，甚至还似模似样的一抱拳，打起了他自创的引拳。 徐小川左勾一下拳右扫一下腿，又是蹲又是小跳又是抓挠踹踩的，反正他脑子想到什么招就用什么招，甚至当初高天的母鸡下蛋拳也被他借鉴过来，尤其搞笑的事，中途实在没招了他还隔空做了几下咬的动作。 一般引拳那都是像热身般的打几下就算完事了，哪有像徐小川这般一打就没完没了的，不过徐小川可不管那么多，他就是在拖延时间，至于别人怎么看自己嘛？随便吧。 当当的铃声响了起来，第一回合结束了，而徐小川也在当当声中结束了自己的引拳，他默默一笑，对着铁拳说声承让后就向擂台的一个犄角走去，抓紧时间歇息一下，别看这回合他没和铁拳正面交锋，但这通引拳打得也让他浑身直累。 铁拳冷冷的看着徐小川，他心里也缓过劲来，知道徐小川在耍滑，不过现在是中场歇息时间，别看被徐小川这出闹得有气，但他也不能立刻去找徐小川的麻烦，只能说等到第二回合开始后，他再尽情的释放出来。 斐虎和老三也都爬到了擂台上，他们哥三利用短暂的时间聚在一起碰了个话。 老三最先开口说了声川哥，接着他又竖起大拇指来。 徐小川有些尴尬的一笑，心说没想到自己的无耻还能被人如此的佩服一下，不过现在也不是吹牛调侃的时候，他又转开话题强调道，“一会你们都机灵点，这第一场我算是熬下来了，但我估计铁拳心里肯定有气，第二场开始后你们都躲得远点的，要是他迁怒把气撒到你们身上，那就太不值了。” 斐虎和老三听得连连点头，而斐虎又提醒般的强调了一句，“川哥，第二场你再这么打引拳可不行，铁拳肯定不会再等下去。” 徐小川一点头，这个我明白。他说着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别看川哥我打拳格斗不行，但要论到耍赖嘛，我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放心吧，第二场你们就瞧好吧。” 当当的铃声响起，第二回合开始了，这次真如徐小川他们所料，铁拳听到铃声后暴起一般的站起身快速向徐小川冲了过来，中途还递出一只挂风的拳头，这拳要是打在徐小川身边，保准让徐小川立刻骨断筋折。 可徐小川也不是跟木头，他可不会硬站着等着挨打，等铁拳冲到徐小川的位置时，这小子早就没了影子。 在一片嘘声中，徐小川插着腰呵呵的站在擂台下笑着，他倒是光棍，第二回合一开始他就跳到了场外歇着去了。 他这哪是打拳，分明是和铁拳比谁脸皮厚呢，尤其是徐小川这种情况在揦子村的地下拳赛中还是头一次发生。 铁拳先是愣了一下神，随后他慢慢的收回拳头后与徐小川对视起来，只是他看着徐小川的目光很鄙视，而徐小川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消受着。 铁拳伸出手对徐小川摆了摆，那意思你别丢人快点上来。 而徐小川反击一般的也伸出手招呼几下，那意思你别扯用不着的，有本事你下来。 对于徐小川这种赖劲儿，铁拳还真一时没了应对的法子，他总不能为了打徐小川出气，也爬下擂台玩无耻吧。 第二回合就在这种另类的气氛中结束了。 在中场休息时，徐小川三人又聚在了一起，只是这次不仅是老三，连斐虎这种不爱笑的青年也咧嘴笑了起来。 徐小川显得很轻松，根据他对前两回合的体验观察，每回合的时间也就一分半钟左右，换句话说，只要徐小川再无耻的站在台下待上一分半钟，今晚这赛事就算完美的结束了。 趁着还有时间，徐小川对斐虎和老三强调了一嘴，一会你俩别闲着，再弄几条白布出来，只等第三回合铃声结束，你们就丢白布咱们也好闪人。 他俩一齐点头。而在他们乐观的商量一会如何投降的同时，铁拳正叽里咕噜的对台下村民说着什么。 徐小川本来注意到了铁拳这举动，但一来他听不懂，二来他也不认为铁拳会使什么歪点子，也就没放在心上，心说铁拳弄不好是趁机发发牢骚，毕竟被自己这么积极避战了两次，任谁也会有种有力无处使的郁闷感。 不过这次铁拳根本不像徐小川想的那般发牢骚，而是在与村民一同商量如何能让徐小川避无可避的与自己斗拳。 在村民眼里，铁拳是一个英雄，徐小川嘛只是一个能偷东西吃的外来贼，两方一对比，这人心所向不言而喻。 都说打仗要靠天时地利人和，而徐小川在不知不觉间把这三者都失去了，接下来的比赛他可算得上是真的有难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打擂（三） 徐小川满怀信心的爬到了擂台上，但他也不往场中心走，就掐着在边绳边上站着，心说只要赛铃一响，自己接着往下逃，第三局嘛，照样赖过去。 铁拳一看徐小川这架势他就明白这小子心里的那点九九了，而他也赶在铃声没响之前大步向徐小川靠去。 两个对手必须都站在擂台上，这样赛铃才响比赛才能开始，看到铁拳栖身过来，徐小川心里一阵郁闷，但现在的他也不能痛快的下场，只好在擂台上与铁拳绕起了圈，苦等比赛开始。 其实这时的徐小川也并不难熬，赛铃没响铁拳也不能出拳格斗，这倒省去了徐小川不少的麻烦，至少他不用担心铁拳暴起之下偷打黑拳。 只是现在的徐小川太专注与铁拳保持距离了，他根本就没留意铁拳这种堵人的套路，铁拳左靠右靠的就与徐小川的位置对调了过来，让徐小川离远了斐虎二人。 当当的急促铃声响了起来，第三回合开始了，徐小川反应很快，几乎是铃声一响他就嗖的一下逃下了场。 可这次他却没有机会笑出声来，铁拳啸了一声发出信号，场下的村民中冲出了不下十余人，对着徐小川就包围了过去。 徐小川先是被弄得一愣，但当他被这些村民七手八脚的拽住让擂台上丢时，徐小川反应了过来并心里暗说要糟。 不过这时斐虎和老三里他太远，根本就救援不上，而且这些村民人多势众，徐小川想反抗都反抗不了，也就眨几下眼的功夫，徐小川就被像丢沙袋一般的又被丢到了擂台上。 而且也不知道该说这帮村民故意的呢还是徐小川压根运气太背，他不偏不正的正好被丢在了铁拳的脚下，细看的话，徐小川都能数清铁拳裸露脚踝上有多少根汗毛。 徐小川心里一阵气短，心说自己就是不想挨打，难道这种天生的本能也能惹了众怒？尤其是铁拳这铁骨铮铮的汉子竟然也是个伪君子，竟然能想出让场下村名帮忙的损招出来。 不过徐小川也只是稍微抱怨郁闷了一下后就冷静下来，毕竟现在还不是怨天怨地的时候，想法子怎么保命才是真的。 但铁拳可不给徐小川想辙的时间，他冷哼一声后，打出了与徐小川对擂到现在才有机会打出的第一拳。 徐小川惊叫了一声，也不顾面子不面子的，来个懒驴打滚后像个葫芦一般向一旁滚去，之后就连爬带挠的逃到边绳处，一扯绳索站起身来。 铁拳栖身过去又打出了第二拳。 徐小川第一反应还是想逃，不过现在的他绝对有种走投无路的无奈感，台上所有能逃的路都被铁拳封的死死地，而台下还站着一群监督自己的揦子村爷们。 徐小川一咬牙，挥起拳头与铁拳硬抗了一拳。 砰的一声巨响，铁拳退了两步卸力，同时他的脸上也流露出诧异的目光，也不怪他有这种表情，任谁第一次与徐小川对拳也绝不会想到徐小川的拳头能这么硬。 但徐小川这时的状况并好不到哪去，他的拳头微微抖着，别看没受什么伤，但那种钻入骨髓的疼痛几乎让他忍不住流下眼泪，而且他的脸色也不好看，就像刚被蒸熟的螃蟹一般。 这一对拳别看徐小川落在下风，但也把他骨子里那股倔劲激发了出来，他心说既然要打那自己就别处处退缩招招畏惧，进攻永远是最好的防守，趁着自己铁手让铁拳出其不意，那索性就借着这个机会自己疯狂进攻下去，让铁拳在这一分半钟的时间里时时处于防守阶段，让自己有惊无险的结束这次比赛。 以前徐小川为了跟杰森比斗，曾经跟高天学了一晚上杂七杂八的招数，别看那些招数的含金量不高，但好在让徐小川知道了格斗时怎么才能造势。 徐小川先是使劲的嗷嗷吼了一通嗓子，就像练空手道那帮爷们那般，没开打之前先拿声势吓唬吓唬对方一下，接着他就像个膏药一般向铁拳身上粘了过去。 徐小川也不管自己打得威力如何，心说就凭自己这两下子，就算把全身力气都集中在一个拳头上也不可能对铁拳造成什么致命的伤害，现在唯一能让铁拳感到压力的就只能靠攻速了。 徐小川又是捶又是拍又是手刀又是拳掌的，尤其他一边打一边嘴里还不由的吼着，在外人开来，他这一通打斗也似模似样的挺有威力。 其实这回徐小川是打得太紧张了，不然肯定会发现到一个现象，自己一般的攻击铁拳压根就没放在眼里，只是随意的拿手挡一下，但每次徐小川用手指头戳他的时候，铁拳眉头间都会闪现出一丝认真的神色，甚至对徐小川的铁指，铁拳都不敢硬接，不是用手带着徐小川的手腕让铁指失了准头擦身而过就是一扭身子避开。 其实徐小川也算是捡个便宜，对高手来说，两人格斗时最忌讳贴身肉搏，一般都是保持一段距离互相拿拳头试探或者直接用腿法来威胁对方，按行话来讲，贴身肉搏那就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尤其是他们这种地下拳赛，可不是电视上演的那种表演赛，而且也没护具拳套这类的。 对于徐小川这种不要脸玩命的打法，铁拳采取了保守的架势，他在等，等徐小川力竭那一刻的到来，那时也将是徐小川的死期。 本来场下村民一直不看好徐小川，就在第三回合开始前，嘘声总是或多或少的持续着，但随着徐小川持续的进攻铁拳，村民都惊讶起来，他们并不是格斗专家，看不出什么门道也不懂得那么多规矩，反倒都被徐小川的气势所慑，又转口为徐小川叫起好来。 徐小川听得不由精神一震，心说没想到咱哥们在格斗上也能风光一把，尤其是他本来就要力竭的身体不知道从哪又涌出来一股新生力量。 徐小川又像打了鸡血一般的坚持了一会，不过毕竟他本身的身体素质摆在这呢，硬件条件上根本就不允许他得瑟多久。 徐小川脑门见了汗，气也越喘越粗，铁拳这时候也开始有了反攻的苗头，徐小川心里着急之下向台下看了一眼，心说这一分半钟的时间也该到了，那个拉铃的二逼怎么还没有动作呢。不过也就是这一眼，让徐小川气的差点当场吐血。 拉铃的地方空荡荡的，拉铃人走了，甚至那个赛铃也不知道被谁给抱走了，换句话说，这第三回合永远不会结束，他俩的擂台也再不会有投降的说法。 这事按说也该追究一下斐虎和老三的责任，毕竟他俩是在场下站着的，赛铃被抱走时他俩怎么也该阻止一下，但一来揦子村的地下拳场太不正规，没有工作人员的专门地点，拉赛铃的地方周围都被村民围着，从场下来看一点也不明显，二来斐虎这哥俩也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他们川哥的身上，压根就没想到赛铃这里能出问题。 徐小川知道自己等投降的办法是行不通了，甚至按现在的形势来看，自己这体力马上就接不上了，不立刻想个办法出来，马上就有去阎罗殿报道的可能。 既然铁拳能找村民办出这么龌龊的事情来，徐小川心说自己也别客气了，打不过就逃吧。 徐小川趁空对斐虎和老三使个眼色，接着他又喊了一嗓子铁掌功，对着铁拳啪啪的拍了两下，把自己胳膊上最后的那丝力道都用去后，他急忙倒腾双腿向场下逃去。 这次逃可跟前两次的不一样，这次徐小川可不是为了避赛，而是真的逃命，他心说真要有哪个不长眼的村民想拦着自己那可别怪自己辣手无情。 斐虎和老三跟徐小川也有一段时间了，他们明白川哥这眼色的意思，他俩配合着一起逃跑的同时还都把腿上的军刺抽了出来，一脸凶神恶煞的当头开路。 有些村民本来看到徐小川又逃下场后，他们叽里咕噜的怒说几句话后就又要七手八脚的把他给丢回场上去，但他们看到徐小川一脸疯魔样又看到斐虎和老三手里的家伙事后，他们都犹豫一下选择了沉默。 人都是被逼出来的，尤其是徐小川，别看体乏臂沉但他腿脚可不慢，嗖嗖的跟兔子有一拼了，几个闪身之后他们三就消失在溶洞的洞口处。 铁拳倒是没什么，活动一下四肢后又冷冷的向洞口看了一阵，接着不可理喻的嗤笑了一声，看样子倒没对徐小川生什么气。 而场下这些揦子村村民不知被哪个爱滋事的一番言语一忽悠后又开始群体暴怒起来，哇啦哇啦的大叫大嚷着，接着向股洪水般的一同涌向了洞口，他们这就要去抓住徐小川这三个外来货，来个新帐旧账一起算。 徐小川冲出洞口后，大体辨了个方向，接着招呼斐虎和老三就向雾霾荒地逃去。 别看现在找保镖的事没着落，但徐小川心说这揦子村自己是待不下去了，还是先回外界躲两天再说，甚至自己也可以借着这段时间从长计议一下，用自己手中的钞票去采购一些东西，等再回揦子村时，自己一定要当个人上人。 不过徐小川想逃可不是这么容易的，在雾霾荒地中，正有一个老朋友在等待他的到来。 第一百八十三章 雪林虫灾 徐小川三人向雾霾荒地逃去显得有些匆忙，甚至可以说他们一点准备都没有，但现在可不是他们想准备就能准备的时候，徐小川心说自己哥三要是腿慢点的话弄不好都出不了揦子村的地方，能不能活着回去都是个问题。 也说徐小川三人都是善跑之人，他们在黑夜里就像三个幽灵一般的穿梭在村舍之间，没任何停留的达到了雾霾的边缘地带。 徐小川望着前方雾蒙蒙的一片眉头拧成了一块，心说这才几天不见，怎么这里的雾霾比当初自己来的时候还要浓密了许多，甚至在这夜晚的衬托下都有了一丝恐怖的气氛，在月光的反射下还有一种灵异的味道。 徐小川拿出弹弓又抓了一把弹子在手里，同时对斐虎和老三提醒道，“大家都小心一些，进去后少说话多听，耳朵都机灵点儿。” 斐虎和老三点头应了句，接着他们就品字形的钻入了雾霾之中。 可他们还没走上多远徐小川就隐隐听到了前方迷雾中有个脚步声正向自己靠近。 徐小川三人互相对视一下，都对这脚步声感到疑惑，这个时间在这种地方，徐小川可不信有哪个村民大半夜不睡觉跑这逛游来了，他心说弄不好来者又是个有说道的主儿，正要来揦子村避祸或隐居。 既然不是揦子村里那些仇恨自己的家伙，徐小川就放松了警惕，甚至他都考虑着一会与这陌生人碰面后一定多聊一会，毕竟能来揦子村的都是异人，多沟通多认识一位这类的朋友自己不吃亏，要是能把这陌生人说动跟自己回晋城，那可就太完美了。 徐小川摆手示意斐虎和老三停下来，他带头板正的在雾霾里站着，等着与陌生人见面。 随着陌生人的身形渐露，徐小川看的不住点头，心说瞧这爷们身子的大体轮廓，宽肩细腰的，明显就是一个武把子，而他落脚时的轻巧柔和，明显又是个老道的主。 徐小川起了爱才之心，只要不出意外，这保镖他要定了，不过他这美梦没做上多久就被无情的打破了。 那陌生人在迷雾中的眼力应该比徐小川他们三人都好，在徐小川还没看到陌生人的面孔时，陌生人就像受到什么刺激一般的咆哮起来，拿着一副磁性的嗓音喊道：“徐小川，你他妈果然在这儿。” 徐小川听得先是一愣，随后又犯起迷糊来，心说这迷死小姑娘不偿命的嗓音不是俊脸发出的还能有谁？只是俊脸早就死了，还是自己亲眼所见死在斐虎的摩托车轱辘之下，难不成长白上里多鬼神，俊脸灵魂游荡到这里跟自己讨说法来了？ 在徐小川愣神的同时，陌生人也站定了身形，隔着浓雾徐小川就看着他好像把什么东西从肩头卸了下来，并随后响起咔咔两声。 这咔咔两声一下把徐小川刺激醒了，枪械这东西徐小川接触的少，但不代表他对只有枪械才能发出如此特有的咔咔声不敏感。 在电光火石之间，徐小川反应过来，暗骂自己太笨，眼前这陌生人明显就是怪脸，没想到这爷们真效率，这才几天时间就拿他那比狗还敏感的鼻子追自己追到这来。 “逃。”徐小川对斐虎和老三喊了一嗓子后，他急忙把手里的弹子全都放在弹弓里，拉紧弦对着怪脸来了一下。 其实按正常来说，徐小川这把弹弓别看做的精致威力也不错，但根本还是个上不了大台面的货，尤其跟枪械比起来，弹弓就是个玩具。 可一来现在雾霾重重，隔着五米的距离互相都看不到人，徐小川这一弹弓跟偷袭没什么区别，二来怪脸也没想到徐小川能有这种无声息间就能发射的恐怖玩具。 啪啪的一顿乱想，这顿散弹大部分都招呼在了怪脸的身上，伴随着怪脸的哼哼声，徐小川见好就收，带着斐虎和老三随便找个方向窜进了浓雾里。 别看这次是慌不择路的逃跑，但徐小川也长个心眼，心说怪脸那犊子的听觉可灵，自己三人这么凌乱的脚步肯定能让他寻到方向，徐小川一边跑一边又从兜里抓出一把弹子，少量多次的拿弹弓子把弹子都胡乱射了出去，而斐虎和老三也心领神会的配合着徐小川的行动，他俩不时从地上捡起一把石子，对着周围乱撇乱丢。 被他们这一闹和，本来安静的雾霾中就像有一群动物在逃亡似的，每时每刻在不同的地方都会响起一阵声响。 怪脸这次暗亏吃的挺大，受伤也挺严重，想想看那能碎石裂墙的小弹子都一股子的钻进了他的身子，光是那股疼劲就够他喝一壶得了。 怪脸本想借着自己手中的消声狙枪反击一下，但受到杂音的干扰他根本就锁定不了徐小川三人的位置，到最后激的怪脸兽性大发，他拿枪对着周围瞎射起来。 嗤嗤的声音不住在浓雾中响起，甚至有一次徐小川明显感觉到一颗子弹就在他身边擦过，这可够危险刺激的，但这不仅没让徐小川赶到害怕，反而这哥们的腿脚倒腾的更加飞快起来。 也说老天帮了徐小川一个忙，或者说怪脸的运气实在是背，他的一通乱射撞大运般的打中了一头雾霾中的野猪，野猪受伤那可不是玩的，嗷嗷的惨叫声更加为徐小川的逃跑提供了掩护。 徐小川他们跑了很久才好不容易从雾霾中钻了出来，徐小川大体打量一下周围环境后，断定自己三人是在揦子村的北面，紧挨着的就是藏有地下拳场的那个溶洞。 徐小川深呼吸几口气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心说这次怪脸受了伤，总不能这么快就像个打不死小强般的追过来吧？毕竟那哥们再强悍可也还是个人。 斐虎和老三也很累，但他俩没像徐小川那般的坐着，反而各拿军刺警惕的护在徐小川身边。 “川哥，接下来怎么办？”老三抽空问道。 徐小川摇摇头，“我也没主意，不过咱们不能回揦子村了，我的意思一会咱们接着北行碰碰运气去。” 徐小川说得北行可真有点冒险的意思，光是拿眼一看，北面一片银装素裹，明显是个雪林之地。 斐虎和老三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俩眼中都浮现出担忧之色，但除了徐小川说得北行外，他们也真想不出其他的办法，他俩犹豫一阵后都咬牙点了头。 徐小川看着他俩那略有黯然的神色后心里却不以为然，心说北行也没他俩想的那么恐怖，自己三个小伙子弹弓军刺都带着，而且还有铜钵这秘密神器，一路上的吃喝应该不成问题，就算碰到了兽群那三人一爬树躲一躲，想来安全方面也不是难题。 这次确实如徐小川所料，怪脸没有及时的追上来，不过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他们另外的敌人——揦子村村民却集群找到了他们。 看着哄闹乱叫的十多个猎户，手握钢叉弓弩的向自己三人冲来时，徐小川心里苦叹自己为什么命这么苦以后，带头率先向雪林钻了进去。 这次揦子村之行，给徐小川很深印象的就是逃跑，尤其他们到这来好像就是为了训练逃跑的，一刻也没停歇。 不过这还不是最令他郁闷的事，他们三与村民玩起一阵逃亡与追踪的游戏后，怪脸也从终于追了上来，加入了揦子村猎户的队伍之中。 徐小川可不认为怪脸和揦子村的猎户认识，就凭隔远借着月光看着怪脸连比划带说的跟猎户沟通，徐小川知道，自己的麻烦惹大了，都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战友，现在看来，这话一点也没错。 这一追一逃的两伙人到最后就比起毅力来，徐小川三人远远的缀在前面逃着，而猎户和怪脸他们却都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尤其是越往雪林深处走，这些猎户的脸色越不自然起来，甚至路上不时有猎户爬到树上对着远处眺望一方。 徐小川不知道这帮猎户玩什么玄机，但这时候的他也不能腆着脸跑过去问问，他只好在心里暗暗祈祷老天的保佑，心说这路上再别出什么岔子了，追杀自己的敌人都够多了，可别再来个老虎熊瞎子凑什么热闹。 一声轻微的嗡嗡声响了起来，徐小川带头停住了脚步，他疑惑的打量起四周来，不过周围实在是昏暗，接着月光他根本就看不出这嗡嗡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 斐虎和老三也都警觉的向徐小川身边靠去，他们都背靠背的站在了一起。 “川哥，要出事。”斐虎最先提醒般的说道。 徐小川一脸愁容的回应一句，尤其是看到远处的猎户都止步不前，他这七上八下的心里更觉得恐慌异常。 嗡嗡声渐渐多了起来，甚至徐小川都能感觉得到，有什么东西在他们三人的周围飞着。 斐虎在他们三人中算是最敏锐的，突然间这小子对着昏暗的某处伸手抓了一把。 “川哥，你看。”斐虎缩回手臂摊开手掌，露出了掌心上被他捏扁的一个巨型蚊子。 徐小川看着这一身青紫色的巨蚊，心里既是震惊又是诧异，心说现在这温度，人都能被冻死，而这种吸血虫族竟还能存活？尤其这蚊子的体型还是如此的巨大，难不成是受了什么干扰变异成这样的么？ 不容徐小川多想什么，嗡嗡声瞬间大了起来，似乎斐虎徒手捏死一个蚊子惹到了它的同类。 巨蚊群夹着一股腥味从四面八方向冲了出来，而与此同时，徐小川三人都可怜巴巴的陷入在这虫海之内。 第一百八十四章 逃窜 铺天盖地的嗡嗡声让徐小川听得不由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而那种被无数毒蚊子迎面打脸的感觉也让徐小川在精神层面几度接近于崩溃。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平时被一两只的蚊子咬上一口，吸一管子血出去顶多痒上一会，但要是被这么一群数不尽的毒蚊子吸血那这事可就大发了，会不会血被蚊子吸光先不说，中毒那是肯定的事。 徐小川先是怒嚎着用手拼命地扇打，但这根本就无济于事，他又拿出弹弓，上了弹子后胡乱的射了起来。 嘭的一声过去，虫海中露出了一条无虫通道，但很快这“伤口”就自行愈合，而徐小川这种屠戮毒蚊的的做法却更加激起了蚊群的凶性。 徐小川无助般的反抗一会后，却发现了一个意外，蚊群只是在他周围晃悠，甚至是试着向他裸露在外的皮肤叮咬，但每当有毒蚊落上去后就嗡嗡的又逃命般的离开。 徐小川稍微诧异一下，心说自己捡了什么大运？能被这帮玩意垂青？他又扭头看了看斐虎和老三。 这哥俩的情况可不妙，尤其他俩的脸和胳臂上，多少都肿起了包，估计这群毒蚊子中每个蚊子的毒性多少有些差距，他俩这包的大小也不一，有的只有豆粒般大小，有的却足足有酒盅杯径那么大。 徐小川心里焦急异常，别看自己没大碍，但要是想不出个招来，没多大功夫，斐虎和老三就交代这了。 徐小川琢磨着趁现在还有时间，他们可以往回跑，向猎户和怪脸他们逃去，很明显蚊群是有地域限制的，只要逃出这片区域，危险就会解除。 不过就算逃出去了能有什么用？毒蚊群的危险是解除了，但接下来怎么办？被揦子村的猎户抓回去接受惩罚还是闭着眼睛等着怪脸的凶杀？ 徐小川无意间摸到了自己的背包，他灵光一闪的想起一件事来，钵似乎是蚊虫类的克星，那次在野鸡旅店，自己拿出钵后蚊子都拼命的想从屋里逃出去，甚至当时自己用钵扣了一个蚊子，那可怜蚊子当场蹬腿就被吓死了。 别看面前这群毒蚊子个头大凶劲强，但不管怎么说，也是蚊虫一族的，非常时期就得用非常手段，徐小川急忙拿出钵来，索性试着碰碰大运。 也说这钵真给徐小川长脸，刚一露面蚊群就乱了起来，外围的蚊子想往里钻，而里面的蚊子却拼命的向外挤，弄得本来一个挺有组织挺有纪律的蚊群却突然间像窝里斗一般乱了套了。 徐小川看的心中得意一下，心说他奶奶的，风水轮流转，你们这群死蚊子也知道自己哥三的厉害了吧，尤其现在周围光线昏暗，徐小川心里一琢磨，既然有这条件索性自己就来个反向炼化一次，看看神钵的炼化会对这群毒蚊子有什么影响。 徐小川嘀咕着快速把口诀念完，而钵也不出意外的炼化起来，只是现在这环境，钵炼化时附加的黑芒反应却微乎其微。 一股黑气在钵中迅速集结，但这次的炼化却稍有些意外的变化，黑气不仅没在钵中自行散去，反而像一团雾气般的向钵里飘离开来，并以惊人的速度不断扩大。 沾染丁点黑气的毒蚊瞬间就失去了生机，一个侧歪大头从下的坠了下去。 仅仅是这一次的炼化，地上就铺满了一片死蚊子。 “川哥，你这钵好厉害，哪买的？是新上市的驱蚊产品么？”老三拼命的挠着止痒，一边又趁空说了一句。 徐小川只是意思一下的笑了一声，也没解释什么，趁着现在的空档，他招呼斐虎和老三向自己靠了过来，随后他高举着钵率先向雪林深处走去。 怪脸和猎户他们正站在远处看着徐小川三人的好戏，尤其是怪脸，浑身上下数不尽的血窟窿，配合着他的恐怖面容，看着更让人不寒而栗。 刚才在雾霾之中怪脸一气之下把狙枪子弹全都射光了，现在的他正窝着火等着徐小川自投罗网，甚至他还不时的活动一下手腕，只等一会尽情的招呼徐小川。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徐小川不仅没有被毒蚊群逼过来，反而这小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把蚊子都吓跑了，怪脸沉着脸又对猎户们比划起手势来，他想说动这群猎户再次一同追击徐小川。 隔远看着怪脸激动的比划和猎户们摇的跟拨浪鼓一般的脑袋，徐小川感到一丝欣慰，心说你们这群爷们不嫌命长就跟过来，这群蚊子正巧被自己收拾一顿没处撒气呢。 经过这一晚上又是拳赛又是雾霾又是蚊群的折腾，徐小川三人是真没了什么精力，他们逃出蚊群的地域后个个像散架子一般的躺在了地上。 徐小川很想就此睡上一觉，但在心理警示的影响下他又挣扎的坐了起来，对斐虎和老三说道，“咱们轮班倒，半小时一班岗，一人守点两人睡觉。” 斐虎和老三都点点头，他们排好顺序后，依次休息起来。 这一休息就是半个晚上，而这段时间内也没有意外的事情发生。 天边出现一丝抹白，徐小川靠在一棵树上无聊的看着日出，现在轮到他守点了，徐小川心说等自己这次守完点后，他们就可以继续上路在雪林中穿行了。 至于最终他们的目的地是哪？这个徐小川还没算计好，不过他们只要看着太阳算准方位，在雪林外围转悠，应该不会出现意外。 远处突然出现的一个黑点引起了徐小川的注意，不过他手里没带望远镜这类的家伙事，凭现在的距离他根本就辨别不出这是个什么东西。 徐小川觉得没必要叫醒斐虎和老三，他把弹弓紧紧握在手里，对着这黑点不住的观察着。 随着黑点不住的扩大，徐小川的心里也越来越迷糊，这黑点看着是个毛茸茸的东西，没手没脚的却还能移动，而且徐小川找来找去也没找到这黑点的头在哪。 徐小川心说奇了，这是个什么玩意？在自己印象里这世上可没这种动物的存在，就算长白山是个产奇珍异宝的地方，那也不能产出了ufo吧？ 最终在心里不断的警示下，徐小川把斐虎和老三都叫了起来，其实他俩也没睡死，坐起来晃晃脑袋人就清醒了，只是他俩看着这毛茸茸的怪东西后也是没看出个什么名堂。 尤其他们手中还没带枪，不然打出一发子弹试探一下就能知道分晓。 “川哥，咱们上树躲躲。”斐虎建议道。 徐小川一点头，又指着周围这片雪林强调道，“一人一棵树。” 徐小川这是留了个心眼，说不好听点的，上吊也别可一棵树来吊，万一这毛茸茸的东西是个危险的还能爬树的物种，他们三都挤在一颗树上那可就坏菜了。 斐虎身子灵，最先找个树爬了上去，而徐小川又是扣手又是拱身子又是蹬腿的，爬了老半天才勉强爬到了一半。 正当徐小川累的呼哧呼哧喘着气的时候，斐虎大声吼了起来，“川哥，你看。” 徐小川顺着斐虎的话向远处看过去，那毛茸茸的东西已经停了下来，就在原地像要自爆一般的抖动起来。 随后它一个侧歪倒在一旁，露出了它里面的真面目，怪脸手拿强弓大刺刺的站着，正冷笑着打量着徐小川三人。 徐小川先是诧异一下，但看着怪脸搭弓上箭后他又觉得嘴里干涩难耐，也怪他们跟揦子村的猎户接触太少，没想到这帮猎户竟这么有才，估计是拿铁丝木头这类的当骨架，再在上面套上兽皮，怪脸借着这毛茸茸的东西不仅走过了蚊区，还把徐小川三人蒙骗了过去。 这么近距离的射箭，加上徐小川他们还都在树上当了典型的活靶子，危险可想而知。 怪脸的目的很明确，第一个要解决的就是徐小川，他拉满弦之后嗖的一下就射出一箭。 不过徐小川也是笨人有笨招，慌忙之中他一松手，四脚八叉的像个千年龟一般的向地面落去。 箭嘭的一声狠狠扎进了树干之中，而徐小川别看被摔得满身都是雪，但好在身子没大碍。 徐小川也顾不上疼痛，哼哼呀呀的爬了起来，他拿出弹弓，对准怪脸反击过去，倒不是说徐小川自大的认为自己的弹弓能有这么大的威力，在远距离下能对怪脸造成多致命的伤害，而是他要尽可能的争取时间，掩护斐虎和老三从树上爬下来。 徐小川的弹弓可不是一般货，特殊铁簧为弦，几轮弹子打过去后，也逼的怪脸一阵手忙脚乱。 “跑！”等斐虎和老三安全落地后，徐小川对着他俩又发了命令。 斐虎和老三先是犹豫一下，但他俩身上带的都是近身肉搏武器，根本就帮不上徐小川的忙，总不能把军刀和军刺丢出去助威吧，他俩说声川哥小心后，就一扭头向雪林深处逃去。 徐小川也是见好就收，一兜的弹子全打完后他也一扭头逃起来。 也该着他们这是在雪林里逃窜，中途又被老树隔着，怪脸这个使弓箭不是很拿手的武把子一时间对徐小川他们也真是束手无策。 第一百八十五章 饿狼传说 徐小川他们这种逃法可有讲究，为了应付怪脸的弓箭，他们逃跑时都不跑直线。 一会s型一会又没规律的，反正就是让怪脸把不准他们的脉搏就是了。 不过为了逃跑，他们三人可都把外界环境给忽略了。 等徐小川看到远处一堆堆的白骨时，他傻了眼，心里暗说一声不好，自己三人一时大意，弄不好又闯到哪个“妖怪”的地盘了。 怪脸是艺高人胆大，他皱着眉打量周围的环境后，又脸现一丝狠色，握弓提箭的一步步向徐小川靠近。 “我说爷们，咱们先别打了行不？”徐小川气苦的对着怪脸连连摆手。 怪脸哼了一声，根本不接受徐小川的建议，举起弓射了一箭出去。 不过徐小川也不会傻到干站着受死，看到怪脸手一动他就惊叫一声躲到一刻老树的后面，这箭咔的一下射到了老树干上。 徐小川不敢出去，只稍微露个头对着怪脸就吼上了，“爷们，你他妈有毛病是不是？这都什么情况了，你还想着杀我？” 说着他又一指地上白骨，“这里明显是个什么怪物的窝，你要是再拖延时间咱们谁也走不了。” 怪脸诡笑了起来，也许是他料定徐小川必死，这才有闲心对将死之人说些话，“徐小川，告诉你，这里是狼窝，这雪地里的食物可不好弄，这群狼弄不好都好一阵子没吃东西了，让你有这个死法，算是便宜你了。” 说完怪脸又把尾指塞到了嘴里，打出了一个极其响亮的哨声。 按理说这群狼又不是怪脸养的，他这一个哨声根本就使唤不动这群狼，但他的哨声又是一个示警，让这群狼知道自己家里来了客人，而且是能让它们填饱肚子的食物。 嗷呜的狼叫声从远处回应起来，而且不时回应的狼叫声也让徐小川知道，这群狼正在快速的向这里移动。 怪脸没再说话，他就大刺刺的站着拉满弓监视着徐小川三人的动态。 徐小川心里暗暗着急起来，他知道凭怪脸的身手真要从狼群中逃走也不是什么难事，但自己这三人可怎么办？等狼群来了后，自己三人顶多能死撑一会，等到力气用尽这三条大好青年的命就交代在这了。 徐小川对着同样藏在树后的斐虎和老三忙使眼色，那意思你俩有什么招么？ 可斐虎和老三都沉着脸摇摇头，表示技穷。 他们四人就这么熬了一阵子后，远处出现了不下十只的狼群。 这群狼一看就是地道的雪地狼，一身无杂的白毛，体型硕大的跟半大的小牛都有的一拼，而且个个都半张着嘴吐着红舌，一脸贪婪凶悍之色望着徐小川几人。 可在徐小川被这群雪狼吓住的同时，怪脸也一改以前平静的神色，他有些惊慌的望着那个头狼，接着就急忙背起弓对准一颗老树爬了上去。 徐小川不知道怪脸为何突然变得这么慌张，按他的理解，狼群到来后，怪脸就该“功德圆满”的撤退了，甚至怪脸还会保持在适当的距离内欣赏自己三人拼死斗狼的表演。 可现在的怪脸却像猴子一般向树上爬去，徐小川不知道怪脸从这狼群中看出了什么，但他心说既然是你这爷们把这群瘟神招过来的，现在你也别想消停的了。 怪脸爬树很快，在徐小川脑袋里想这些事的时候，他都爬完了一半，徐小川不敢再耽误，急忙拿出弹弓子，对着怪脸就射了一把弹子出去。 怪脸哀嚎了一声，他背上瞬间又多了一堆血窟窿，但也不知道是什么动力在驱使他，他愣是咬着牙没撒手。 徐小川也不管雪狼不雪狼的，他来了倔脾气，又上了一把弹子，拉满劲对怪脸吼道：“两条路，要么你下来斗狼，要么我就拿弹弓给你放血。” 怪脸扭头看着徐小川一眼，此时他的眼睛都气的血红，但现在他和徐小川正好反了过来，徐小川成了刀俎，他抱着树成了鱼肉。 怪脸气的怪嚎两声，又手一松从树上跳了下来。 他下来后也不耽误，直接把弓从背上取了下来，拿出仅剩的两只箭，依次拉满弦后对准狼群射了过去。 不能说怪脸的箭法太次，这两箭连个狼毛都没射下来，只能说这群雪狼狡猾异常，每次弦响之后它们都会敏感的要么趴下要么向一旁躲避。 不过狼群的两次变化也让徐小川察觉到了一丝古怪，那领头的白狼背上似乎还趴着个东西。 别看以前没接触过狼，但徐小川也能隐隐捕捉到这丝古怪的含义。 “狼狈？”徐小川怀疑的向怪脸问道。 别看刚才他俩是你死我活的宿敌，尤其还是徐小川拿着铁簧弹弓把怪脸从树上给威胁下来的，但面对迫近的危险，怪脸却很理智的抛开了仇恨，与徐小川配合起来。 “那不是狼狈。”怪脸语气很急的解释道，“世上哪有什么狼狈，那也是一头狼，是个没了前腿的残狼，按我看这个残狼才是狼王。” 怪脸说完又向斐虎靠去，也不解释直接向他后背抹去。 斐虎的后背上藏着那把军刀，怪脸这举动让斐虎很敏感，甚至他都后退几步手握军刺冷冷的瞪起怪脸来。 “快给我。”怪脸吼道。 斐虎没动，用眼神示意一下徐小川。 徐小川心里也有些犹豫，现在怪脸是被自己拉下水了，但保不准这爷们一会使坏对自己三人下手，不过这也都是后话，先能保住命再说。 “给他。”徐小川命令道，接着他也向老三靠去，抽出了老三背后的军刀。 怪脸看着斐虎递过来的军刀眼中露出一丝欣赏的神色，接着他又冷静的望着狼群，“咱们都背靠背站好了，只顾眼前别想着身后，要是有机会就把那残狼给弄死，这狼群就算破了。” 徐小川三人都点头应了一声。 狼群奔到他们的面前，之后就很有战术的把四人围了起来。 而怪脸的分析一点也没错，那载着残狼的白狼故意的躲在远处，甚至还趴了下来对着背上的残狼不住低哼着。 这么近距离下徐小川看的很仔细，那残狼不仅没了前腿，而且脸上也是一片一片的弹疤，明显是猎枪子弹留下的，而且有些不合时宜搞笑的是，它跟怪脸看起来有点难兄难弟的意思，都受过毁容之痛。 呜呜的声音从残狼嘴中发了出来，这头狼王对属下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整个狼群先是骚动了一阵，接着所有白狼都低伏起身子，做出扑前的动作。 徐小川不争气的脑门见了汗，这种等待危险来临的心情确实挺折磨人的。 不过也就是徐小川的不争气让狼群看到了可乘之机，嗷呜的一声，有头体型稍大的白狼忍不住最先发起了攻击，它张着大嘴向徐小川扑去。 徐小川本想拿军刀试着反抗一下，不过他一直以来都没怎么用过片刀，以前遇到危险时他也都是靠着自己的铁手化险为夷，这次慌忙中一举刀他的幅度大了些，还没砍到狼呢却差点把怪脸的耳朵给割了去。 怪脸吓得急忙一侧头，接着从旁协助的砍了一刀，他这刀砍得挺准，直接让这进攻白狼的身上多了一条深可见骨的口子。 白狼呜呜的低鸣着退了下去，而怪脸也拿他那慎人的眼睛盯着徐小川看了看。 徐小川脸色尴尬的回了怪脸一个目光，其实他刚才的举动有点偷摸对怪脸下黑手的嫌疑，但这场合下根本没时间多解释。 见到同类受伤，整个狼群都凶暴起来，它们也不再试探不再等待什么，反而在同一时间，它们一通发动了猛烈的攻势。 徐小川没在用军刀，反而大方的把军刀递给了怪脸，他就用着自己的铁手，加上怪脸不时的从旁支援一下，也算勉强能顶得住。 嗷呜嗷呜的声音不绝于耳，不知道斐虎他们有什么感觉，反正徐小川是越打越心寒，这群狼的凶悍程度大大的超出了他的想象。 一头白狼被砍伤后，立刻会有另外一头白狼补上原来的空缺，却伤狼也会在稍微缓歇之后呜呜的低鸣着再次冲上来，甚至有一头白狼都被砍成了一只血狼，但它还踉跄着在外围转悠，伺机钻空子来上一口。 这样过了大约一支烟的时间，白狼群受伤惨重，而徐小川他们四人身上也都或多或少挂了彩，尤其是老三，整个皮衣都被白狼撕的稀烂，他每活动一下身子，都会有鲜血从皮衣中溢了出来。 终于熬过了白狼的第一波攻击，他们趁空缓解一下体力的同时，怪脸像受刺激一般的笑了起来，“徐小川，我跟你死一块了也算是为我弟弟报仇了吧？” 徐小川也大口喘着气，他知道怪脸嘴里的弟弟是谁，“亏你这爷们说的出来，要不是你把狼群召过来，咱们能死么？” 怪脸沉默少许，又拿眼睛盯着徐小川看了看，“小子，咱们的血债就算结了，这次要是能活着出去，咱们各不相欠。” “好。”听着怪脸的话徐小川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虽说少了怪脸的威胁他又能正常的活着了，但也确实向怪脸说的那般，能不能活着走出去这还是个未知数呢。 第一百八十六章 尸犬来袭 经过短暂的平静后，雪狼群又组织发起第二波的进攻。 这次进攻徐小川他们的雪狼一共还有六只，剩下的四只都静静的趴在地上低鸣着，在上一波攻击中它们被徐小川四人的疯狂反抗弄成了重伤。 徐小川盯着这战后幸存下来的六只雪狼嘴里不由得干涩难耐，这六只狼算的上是同类中的勇士，别看数量少，但攻击力也绝对不可小视。 尤其是现在的状况，不仅狼群有折损，斐虎和老三也都有了支持不住的架势，斐虎脸色苍白，明显是体力透支严重，而老三更是因为失血过多捂着肚子嘴里不时的哼哼着。 徐小川对怪脸使个眼色，那意思他俩这还算是身体无碍的人一会可要多向斐虎和老三施加援手，争取保住这两人的性命。 可怪脸却拒绝般的摇摇头，又对残狼王一努嘴说道：“小子，你太小瞧狼了，我看一会咱们都会被吓死。” “吓死？”徐小川念叨了一句，打心里他不明白怪脸这话的意思，但现在可没那时间问东问西问这问那的，在残狼王的一声低鸣后，这六只狼族勇士向走马灯一般围着徐小川四人转悠起来。 尤其可恨的是，这六只畜生还不时的做些假动作，要么突然假扑一下要么就暴啸一声，把徐小川他们弄得神经兮兮的。 徐小川怀疑这群狼的智商到底有多少？怎么这么聪明，竟然懂得精神层面的恐吓。 就说老三的状况，别看他体格多好，但毕竟一个人身上的血是有限的，被狼这么连消带打的一吓，更加加速了他伤口血液的溢出，不乐观的说，顶多再有一顿饭的功夫，老三就得失血性休克。 徐小川也想过，有什么办法能压下自己心头的恐慌没有，但现在这条件根本就没辙，对狼群的假动作不理不顾么？要是狼群假中带真，十次中来一次真进攻怎么办？到时自己绝对会因为反应慢上半拍而付出沉重的代价。 徐小川也想到过把钵拿出来，毕竟铜钵是个神器，只要有机会扣到一只雪狼身上来次炼化，这帮畜生肯定会被同类的惨状吓住进而逃跑。 但此后铜钵的秘密就保不住了，斐虎和老三还好说，他俩都是自己换命交情的兄弟，但怪脸那边怎么办？现在自己与怪脸之间既算不上朋友也算不上敌人，总不能为了铜钵再次跟他玩命吧。 徐小川心里犹豫起来，可还没等他下定拿钵的决心，变数就来了。 远处隐隐传来了几声狗叫。 徐小川听得先是一喜，可随后他又愁起来，按他分析，像雪林这种寒苦之地根本就没有野狗的生存空间，这几声狗叫代表的该是揦子村的猎户到了。 只要他们能再撑个一时三刻，等猎户赶来后，狼群的威胁就算解了，可接下来怎么办？那群猎户能放过自己三人么？怪脸倒还好说，这爷们跟猎户之间没过节，拍拍屁股就能走人，甚至他要是舔个脸跟猎户回村弄不好还能蹭顿炖土豆吃吃。 在徐小川一脸愁容的同时，狼群和怪脸也都有了不同的反应，这几声狗叫就像魔咒一般，狼群听到后都显得慌张异常，甚至那只趴在同类背上的残狼王都拼命蹬起后腿来，看样它都忘记自己是残疾之身也想着夹尾巴逃了。 而怪脸这个经历了不知多少大风大浪的汉子，这时脸色也不自然起来，甚至他拿眼睛死死盯着远方。 “走，快上树。”怪脸说完后也不理狼群，率先向就近的一颗雪松扑去。 现在的场面看着挺怪异，狼群和徐小川他们斗得正欢，却被几声狗叫搅了场，狼群闷声撤退，怪脸也急三火四的爬树避难，徐小川却愣神一般的有些不知所措。 狼群撤的很快，没多大功夫就没了踪影，只在地上留下几条浅浅的血线标志着刚才它们来过，就连那几只受伤严重的伤狼也都在同伴的帮助下一瘸一拐的逃了。 而怪脸稳稳坐在一个树杈上后，对着徐小川三人招手吼道，“小子，你再不爬树的话一会丢了命可别怪我。” 徐小川迷糊的应了一声，稍有犹豫后架着老三带着斐虎一同走了过去，要是在以前怪脸提出这种建议，徐小川肯定会高度怀疑这话里的水分，但经过刚才的共患难，徐小川对怪脸的警戒之心减少了许多。 凭斐虎和老三现在的状态，根本就爬不上雪松，怪脸想了一个招，他把自己的棉上衣脱下来，初步拧了几下递了下来，斐虎和老三依次抓着衣角，被徐小川一边推怪脸一边拉的给弄了上去。 抽空徐小川看了一眼怪脸的棉衣，心说这爷们肯定不是第一次来揦子村，尤其凭棉衣上面的品牌商标，明显是他来揦子村前就准备好的，而这时徐小川也有了一个想法，要是跟怪脸能冰释前谦的话，会不会能通过怪脸接触到那些隐居的特种兵呢？ 不过这种事可由不得徐小川做主，毕竟他和怪脸的梁子很深，经过狼群的事也只能是面上缓解罢了。 等徐小川累的呼哧呼哧的爬到树上后，狗叫声已经越来越清楚，徐小川探头向远处瞭望都能看到雪地上隐隐出现的四个身影。 不过凭这四个身影的大小和移动速度，徐小川敢断定这就是四只狗，这让徐小川越发的奇怪，心说猎户哪去了？别看他以前没狩过猎，但人狗之间不能离太远的道理他还是懂得，不然狗先找到猎物后，没等猎户赶过来呢狗就全部牺牲了，这到底是谁猎谁？ 徐小川指着远处的狗又拿眼光询问着怪脸。 怪脸明白徐小川的意思，他哼了一声，拿出一副你小子太没见过世面的眼色回敬了徐小川几眼，这才说道：“小子，你听过尸犬么？” “尸犬？”徐小川反叨咕一嘴，这名听着不仅怪而且还让人觉得有些恶心。 怪脸又哼了一声，试着找个舒服的姿势平躺在树杈上后接着说道：“尸犬也叫食尸犬，是犬科的一种旁支，起源追溯的话谁也不知道是哪个年代产生的，平时躲在墓地里啃死人，以腐肉为生，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一会胳膊腿都注意点被耷拉太低，被这帮畜生咬上一口当场就的中毒毙命。” 被怪脸这么一说，不仅是徐小川，就连半昏迷中的老三都被吓得不轻，他咳咳的一边咳嗽着一边向远处看了看。 徐小川急忙安慰老三几句，又把自己的皮衣脱下来当被一般给老三盖着，现在老三严重缺血，浑身异常的怕冷，但徐小川也只能做这么多了，至于老三能不能从这场劫难中挺着活下来，这还得看他自己的意志和天意。 没多久徐小川就能隔远清楚的看到尸犬的外貌了，给徐小川的第一印象，这种恶狗绝对不是这世上该存在的，它们身上丁点的皮毛都没有，估计是受尸毒的影响都退去了，而它们裸露在外的狗皮看着也让徐小川直起鸡皮疙瘩，皱皱巴巴的不说，还有层黏糊糊的液体附在黑皮之上，让这群狗在雪地里奔跑时还不时的闪出一丝黑光。 在说尸犬的狗头，不知道是长期营养不良所致还是被尸毒侵害的，这头明显就是皮包骨头，不用照x光，徐小川就能看出一副完整的狗头骨，而且尸犬的眼睛也跟正常的狗不一样，里面少了一丝灵智，更多的是无神般的幽绿。 徐小川吓得心里直打哆嗦，也学怪脸那般半趟在树杈上，手脚并用的牢牢抓住树杈，生怕一不小心掉下去后被这帮地狱犬咬上一口。 人都要死，但总不能是被狗给咬死的吧，这种死法太窝囊，徐小川接受不了。 “爷们，咱们怎么办？”徐小川抽空对怪脸问道。 “等。”怪脸脸色也好不了多少，尤其尸犬身上的那股尸臭，被风远远送过来后让人闻着有种呕吐的感觉。 徐小川心说怪脸这一句等说的轻巧，但一个小时也是它一天两天也是它，现在这情况也真没别的办法，也只能跟狗比耐心了。 这时徐小川又想扭头看看老三的状况，不过他强压下了这种心里，老三的情况不客观，甚至一脚都踏进了鬼门关，这时看他徐小川受不了。 尸犬都围在了树下，但出奇的它们并没有进攻，反而很温顺的都趴了下来，咧嘴吐着舌头一脸无害的样子看着徐小川四人。 徐小川看出点苗头，心说这帮地狱犬对自己几人好像并没恶意，他又对怪脸努努嘴说道：“爷们，你武功好，不如代替我们下去试试，要是不行你再爬上来。” 怪脸气的一愣眼珠子，他也不接话，只是拿抱紧树枝来告诉徐小川，想让自己下去没门。 徐小川无耻的一笑，又看起树下的地狱犬来，其实别说怪脸了，就算功夫比他高上一倍甚至几倍的异人，也绝不会拿如此的玩命法来冒险的。 徐小川四人在树上苦熬的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尤其是尸犬身上的恶臭，徐小川吸的久了竟然有了晕乎乎的感觉，不知道这是不是中毒前的征兆。 而老三毕竟是个重伤之体，熬得久了他最先抗不下去。 “川哥，下辈子咱做亲兄弟。”老三丢下这话后手一松，自行落了下去。 第一百八十七章 铁拳 在老三一说话的时候徐小川就察觉到不对劲，按说老三这个重病伤员，现在说话那可不是一般的费劲，尤其还在这种恶臭的情况下。 也正是徐小川的在意与留心，在老三松手的同时，他大喊一声老三并及时的抓住了老三的胳膊。 “川……川哥，放开我”。老三一脸平静的说着，看样他都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 可想不想死那不是老三自己能决定的，对徐小川来说，只要没到最后一刻他都不会放弃这个跟他一起走过风雨的弟兄。 “你别动，我拉你上来。”徐小川憋得满脸通红，吃力的说道，其实就说他自己，被尸臭熏了这么久没从树上侧歪下去就不错了，现在又拉着一个老三，明显心有余而力不足。 但也就是稍微耽搁一下，斐虎反应过来并从远处的一个树杈上嗖嗖的爬了过来，他跟老三的关系甚至比徐小川都好，这时的斐虎坐了一个更加疯狂的举动，他就用双腿勾着树杈，整个人倒垂下去，双手尽可能的托着老三的身体，尽量的为徐小川多分担一些重量。 “陈老三，你他妈不能死。”斐虎说着都留下了眼泪，这青年汉子可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现在能哭出来这也代表着他心里多么的疼。 “呵……呵呵。”老三嗤着牙苦乐一下，不过现在他是满牙花子上都是血，“我实在撑不住了，你们就放我一把，放我给树下这群狗东西填填肚子，它们吃饱了你们就没……没事了。”说到这，老三鼻子里也不争气的流出血来。 斐虎低声呜呜的哭着，但他上来那种倔劲，死命的勾着腿，不顾一切的使劲拽着老三，就凭他这架势，明显是跟老三同生共死起来。 徐小川心里又气又急，气的是老三怎么能有舍身成仁的举动呢，急的是树下那帮恶狗怎么还不走。 看着老三的胳膊一点点从自己手中滑落，徐小川迁怒般的对怪脸叫了一嗓子，“爷们，你他妈干看着好意思么？” 在徐小川与斐虎合理救老三的时候，怪脸的表情就怪异起来，也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但他的眼神忽明忽暗的，被徐小川这么一说，怪脸犹豫一番后终于施加了援手。 怪脸这臂力可不一般，他也像斐虎那般“倒挂金钩”，但在他的拽力下，老三一点点的又被拉了上来。 徐小川也不耽搁，等老三又被拽到树上后他急忙一屁股坐在老三前边，用腿死死夹着树杈而他自己却紧紧抱着老三，试图带着老三一起熬下去。 斐虎抹了一下眼睛，哭着乐了一下，接着他也爬了过来，一屁股坐在老三后面，跟徐小川的动作一样，死死的抱着老三。 他俩这出弄得倒挺怪异，合着他俩就是两个夹片饼干，跟老三一起演了一出真人版的奥利奥。 徐小川抽空对怪脸投去一个善意的目光，算是谢谢怪脸的援手，毕竟没有怪脸的帮助，这时说不好他们三人都落在了树下。 可怪脸不仅没回谢的表示，反而叹了一口气，又指了指树杈。 徐小川先是一愣，接着就明白怪脸的意思，也怪他们三人情急之下做事不走大脑，三人合坐在一根树杈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尤其是在徐小川缓过神的时候，这树杈已有了咔咔啪啪的碎木裂纹声。 “跑。”徐小川想都没想就使劲推了老三和斐虎一把，而他这时也采取平卧的动作为了减少自身给树杈造成的压强。 但他的反应还是慢了一拍，一声巨响之后，他们三无一幸免的从树上掉了下去。 斐虎和老三还好一些，他俩掉下去的地方靠近树根，常年累月的这地方都被落叶枯草堆积着，有点软弹簧的意思，人掉上去后并无大碍。 可徐小川就惨多了，不仅掉落的地方没有天然的被褥，而且不偏不正的正好掉在了一只恶犬的面前。 这下摔得不轻，徐小川饶是想拼命挺着但还是不争气的晕了过去。 不过他并没有晕多久就被一阵的腥臊恶臭味道给熏回神来，就他面前的那只尸犬，竟然凑近用那黑鼻子在徐小川身上闻来闻去。 徐小川吓得哇的叫了一声，接着嗖的一下坐了起来，不过他这种动作也是徒劳，尸犬一抬头正好与徐小川脸对脸起来。 徐小川心里就像被人塞进了一个大鼓，咚咚的乱跳着，而看着尸犬脸上的花斑，徐小川只觉得自己胆汁都不住上冒。 “别怕，对着尸犬友善的笑笑。”怪脸强调般的坐在树杈上说道。 其实怪脸这话说的没毛病，别看人类与动物之间没有语言的交流，但肢体语言在某些方面是通用的，就说眼前这尸犬，就算它是个低等灵智未开的动物，但也能分得清人笑与哭是什么意思。 可怪脸这善意的提醒在徐小川心里却绝对变了味道，他心说好你个不地道的爷们，刚才自己不就损了你一句让你下树逗试逗试尸犬么？犯得着现在这么报复的说自己么？还笑笑呢，面对这么个恶心吧唧又极度恐怖的犬头，你怪脸有本事爬下来带头给自己笑一个看看。 但不管心里怎么想，徐小川面上却硬生生的收敛了一切表情，甚至在这特殊情况下，他超水平发挥般的把心中的那丝恐怖也都隐藏了起来。 人狗对视了一阵后，这尸犬对徐小川越发的来了兴趣，甚至它还呜呜的低鸣着对徐小川示意自己的友善，接着它又抬起狗头向徐小川靠了过去。 啪嗒一声，徐小川脑门的汗珠落下一滴，他看着尸犬的大舌头心里暗暗叫起苦来，心说这狗怎么就相中自己了呢，要是一会这尸犬心血来潮，啪的一下舔自己一口，那可让自己怎么活？而且就算中毒身亡了去阎王殿怎么报道？跟阎罗说自己是被狗舔死的？ 正当徐小川无计可施又苦受折磨的时候，远处又传来一阵啸声。 这啸声让徐小川听着一喜，别看他以前只听过这啸声一次，但铁拳的身影就像烙铁一般印在他的脑海之中。 四只尸犬闻到这啸声之后，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争先恐后的寻声追了过去。 徐小川终于能大吐一口心头的浊气，甚至刚才与狗接触的短暂一刻都让徐小川有了劫后余生的感觉。 怪脸先是向树顶尖爬了爬，顺着尸犬跑开的方向看了片刻后，他惊喜般的一笑，又急忙像个猴子一般从树上爬了下来。 “小子，好机会，咱们快走。”怪脸督促道。 徐小川眉头紧锁的看着四肢尸犬背影，犹豫片刻后一摇头。 “怎么？跟尸犬独处一会上瘾了是不？”怪脸讽刺一句，同时他也向揦子村的方向迈了几步。 “不能走，铁拳有难。”徐小川肯定的说道，其实在心里他也想借这机会逃跑，不过与此同时，他心里总有一个反对的声音在提醒着他，做人不能没义气，铁拳那般他不能不管。 怪脸哼了一声，对徐小川这种反应及不赞同，他丢下一句你自己随便后，也不管众人，撒腿就自行撤退了。 在两种思想互相争斗一番后，徐小川一咬牙让斐虎照顾老三，他自己又握着一把军刺向啸声方向赶了过去。 其实徐小川没那么伟大，没想过一会真要碰到铁拳与尸犬争斗时自己不顾一切支援这类的，他心说自己就是不想昧着良心去看看铁拳到底会怎么样，要是很不巧被尸犬咬死了他也能伺机替铁拳挖个洞埋个坑，算是尽点人事吧。 而且徐小川也隐隐觉得铁拳不会受到危险，凭自己近距离的观察，那帮尸犬似乎对人类很友善，不知道是不是狗的天性就该如此呢。 只是徐小川的想法还是有些偏离了实际，当他累得大喘嘘嘘的见到铁拳时，他当场就傻了眼。 四只狗都围着铁拳不住打转，甚至那只对徐小川很有好感的尸犬正拿它的舌头舔着铁拳的手心。 徐小川不笨，立马就猜出来这帮尸犬是铁拳养的。 而铁拳见到徐小川之后，先是不满的微皱一下眉头，毕竟徐小川在擂台上的表现实在是太无耻了，不过看到徐小川这架势后他也明白了徐小川的意图，铁拳脸色瞬间一变，不计前嫌的友善了许多。 “带我去见你的朋友，我或许能救他。”铁拳边说边动身向徐小川来的方向走去。 徐小川听得心里一阵惊讶，心说他怎么知道自己兄弟受了重伤？不过稍一琢磨他又有些明白了，一来自己身上伤痕累累的，明显刚刚跟野兽搏斗完，二来铁拳也是个退役大兵，要是不会点读心或心理学的，那也有些说不过去嘛。 等铁拳赶到老三身边的时候，斐虎正一脸焦急的抱着老三，甚至细看一下都能瞧到斐虎眼眶中打转的泪水。 老三出气多入气少，明显是吊着一口气没咽，不过不乐观的说，老三的生命已经进入了拿秒来计数的时刻。 “救他。”也不知道此时有些疯狂的斐虎认没认出铁拳来，但他明显很不客气的对这铁拳下了命令。 铁拳没理会斐虎的态度，他先是握住老三的手腕把了把脉后，就急忙四处打量起来，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等徐小川颠颠的跟回来后，铁拳眼中一亮，指着徐小川的头发说道，“救你朋友，我要借你的头发一用。” 第一百八十八章 情缘 徐小川不明白铁拳的意思，心说自己只是一个凡人，别看以前医生说自己头发硬，但这跟救老三的命貌似一点关系都不沾吧。 徐小川没接铁拳的话，只是纳闷的愣了一下神，铁拳也懒着说什么，索性站起来几步走到徐小川面前，对着徐小川的脑袋啪啪啪啪用手乱揪一通。 徐小川被铁拳这么带有虐待意思的暴力一通后，心里郁闷起来，不过不幸中也有万幸，铁拳揪头发没可自己脑袋一个地方下手，不然自己不就成了传说中的疤瘌或鬼剃头了么？ 铁拳捻着徐小川的头发丝隔空看了看，又满意的一点头，随后他走到老三身边一把将老三的皮衣扯了下去。 刚才老三在皮衣的遮盖下伤势还不明显，这下完口口露在徐小川面前后，徐小川看的是一阵皱眉。 老三胸口上的狼爪印不下五个，尤其有一条爪痕都超过了一扎的长度，带血的肉翻在皮外，看到既心疼又反胃。 铁拳没耽误，俯身拿着一根头发丝对准老三肚皮上的一处穴位刺了过去，又缓慢的捻动着让头发丝借助螺旋转劲一点点的刺入穴位之中。 徐小川看的舌燥，心说这都可以？他可不认为自己头发丝硬到能跟银针有一拼，估计还是铁拳拿捏头发丝的角度和力道上大有学问。 铁拳陆续对老三身上刺“针”，尤其他还不时的用手指辅助点穴并偶尔把脉，在他这一通忙活之下，老三脸色又红润一些，不过离正常人的脸色还差的老远，但在铁拳的帮助下，老三身上的伤口都神奇般的止住了血。 铁拳一把将老三扛起来，又对徐小川与斐虎一招手，“跟我走。” 徐小川犹豫一下后，急忙带着斐虎跟了上去。 其实也不怪徐小川犹豫，按他的想法，铁拳带着老三肯定要回揦子村，揦子村村名见到自己三人后那态度能好？徐小川心说弄不好自己刚出狼窝就得身陷虎穴。 但反过来讲，就算村民再恨再烦自己，顶多吃顿皮肉之苦，终归没有性命之忧，与老三的性命相比，这点劫难算不得什么。 不过出乎徐小川意外的是，铁拳扛着老三来到了一个洞穴之中，而且这里也是铁拳的家。 这洞穴外面看着并没什么奇特之处，就是很普通的山洞，可当徐小川进到里面后，却发现这洞的面积可真广，估计两间大瓦房都能轻松的装下，而且这里还是大洞套小洞，主洞之下还有个里洞，蜿蜒曲折的延伸到目不可视的黑暗之中。 就在徐小川进洞的同时他就气结的捂紧了鼻子，这洞里飘着一股浓浓的尸臭味，就跟尸犬身上那味儿一样，徐小川心里合计着这铁拳到底是不是一个精神病，竟然能跟尸犬同屋共居起来。 铁拳把老三轻轻放到一个角落里，并特意准备了一堆枯树枯草叶子给老三当铺垫，随后他又急忙找出了一个小木箱子，里面瓶瓶罐罐的一大推东西，别看徐小川瞧的眼乱但铁拳却能很熟练从中挑出杂七杂八的药材。 当把这些药材就水给老三喂食后，铁拳这才得出了空闲，对着徐小川和斐虎一摆手，那意思你们随意坐。 可徐小川和斐虎根本没闲坐的心思，个个都围在老三身边瞧着。 老三此时还在昏睡，虽说体征平稳、伤口血也止住了，但徐小川心里还像堵着一块石头。 “安心坐着。”铁拳强调道，“你们看也没用，要是过了今天下午他还没事的话，命算保住了。” 铁拳的话说的很直，也很悲观，但徐小川一点办法都没有，现在可是在长白山附近的寒苦之地，就算有钱也没用，花不出去嘛，而且这里也没有什么好的医疗点，只能说赌一把看看老三的运气如何了，不过真要到危难时刻，徐小川也会不犹豫的把钵拿出来试着给老三炼化一下，但现在的情况还没有走到这一步。 铁拳不是个善言谈的人，说完老三的事后他就找个角落静坐起来。 而斐虎也都是凭着一口气撑着，现在一放松后他变得有些蔫头巴脑的，就在老三旁边就地躺了下去，没一会这小子就进入到半昏迷状态的睡梦之中。 一时间徐小川都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好了，尤其还没个人能说话，那四只尸犬倒是个个都懒洋洋的趴在地上守着大洞门口，但徐小川心说自己也不能孤独寂寞之下选择斗狗玩吧？ 正当徐小川左瞧右看打量洞里环境时，咕咕的一声响从他肚子里传了出来，尤其现在洞里很静，这声不争气的肠鸣很明显的传入铁拳耳朵之中。 铁拳睁眼望了望徐小川，徐小川指着肚子摆出一个没办法的手势又尴尬的一笑。 铁拳突然做出一个像是想起事的表情来，接着起身快步向洞外走去，随后他就用自己双手对着一个雪堆刨起来。 他这双手可不一般，就跟铁耙子似的，几下就在雪堆上扒出个洞来，又低喝一声双手发力，从雪洞里拽出半截猪身子来。 徐小川在洞里瞧得清清楚楚，这猪身上有的地方还裹着厚厚的树脂，不是自己在荒地遇见的那只恶猪还能是什么？没想到铁拳这么狠，不仅把猪赶到这里还能让这恶猪成为他的盘中餐。 在徐小川感叹的同时铁拳又露了一手绝活，几拳下去就把一个猪大腿给打断了，接着他又拧劲拉扯几下，硬生生没凭借任何工具就把一个猪腿给卸了下来。 铁拳把多余的猪身子又埋了起来，拽着猪腿回到了洞里，又进了里洞拿出一支大铁锅和几捆柴，就地做起饭来。 本来铁拳这举动看的徐小川心里一热，心说自己肚子一叫唤这爷们就给自己做吃的，挺够意思的嘛。 不过随后铁拳的一句话却把徐小川噎的不轻。 “最近我这脑袋糊涂了？到了饭点总忘做饭呢，你们饿了吧？”他说着往那四只尸犬看去。 野猪肉比一般猪肉都要香，放在锅里炖了没多久，整个洞里都弥漫着一股让人忍不住流口水的香气，本来还有些郁闷的徐小川终于扛不住炖肉的诱惑，心说自己就算沾狗光蹭顿饭吧。 铁拳准备用来吃饭的家伙事也很简单，都是葫芦瓢，一人连汤带肉的一瓢，剩下的就是狗食。 徐小川没客气，坐地上捧着瓢一口汤一口肉的吃了起来，也说最近一段时间他的伙食实在不咋滴，这顿炖肉他吃的是格外来劲，不过他的嘴瘾还没过足就被接下来的一幕给雷到了。 那四只尸犬各自咬着铁锅的一角，把剩下的炖肉合力拽进了一个小洞里。 对于这四只尸犬的腼腆，徐小川并不关心，他在意的是以前铁拳吃饭时，这帮尸犬是不是也都这么做？换句话说，这锅就是狗盆，徐小川吃的肉都是拿狗盆煮的。 至于自己这次吃肉算不算与狗同食，有没有通过尸犬间接接触死人肉的可能，这个徐小川是不敢再想下去了，再想保准他会疯掉。 汪汪的声音从洞里传来，这让郁闷恶心的徐小川听得又一激灵，这狗叫声明显有气无力，甚至这叫声中隐隐露出一丝的痛苦，徐小川心说那四只尸犬都是健康之体，这声音明显是另外的狗发出来的，难不成这洞里有不止四只尸犬？ 铁拳的反应很大，这狗叫声刚一响他就慌忙的放下“碗”，并从药箱子里翻出一盒银针后快步走进里洞。 本来徐小川对尸犬很反感，但他又一合计，怎么说铁拳也算救了自己兄弟一命，自己去帮忙打个下手之类的也是应该的。 徐小川向里洞走了进去，在黑暗中摸索一阵后终于到了最里面，而最里面的墙壁上被铁拳插着一直火把，地上正躺着一只体型更大的尸犬。 这尸犬的状态可不怎么好，浑身一抽一抽的，尤其嘴角上流出了一条绿色的唾液，整个眼色暗淡无光。 铁拳很焦急的在这狗身上不断施针，试图以针灸之术为这尸犬回天，不过看他一脸痛苦惋惜之色，明显他是回天乏术。 徐小川不明白铁拳为何对尸犬情有独钟，也不知道铁拳跟尸犬是怎么认识怎么走到一块的，按自己分析，铁拳可是一个武把子，而且极有可能是外界退役隐居到此的特种兵，难不成铁拳来到长白山后就玩起了盗墓的勾当？机缘巧合下结识了有共同语言的尸犬？ 想归想，徐小川还是很客气的问了一嘴，“需要我做什么？” 铁拳默声摇头，又忙活一通后，苦叹一口气坐在地上，“这次真的不行了，我只能护住它一时半刻的性命，恩人，一路走好吧。” 徐小川听得先是迷糊，但随后反应过来，铁拳嘴里的恩人就是这只将死之狗，他这一人一狗想必是有段不被他人所知的故事吧。 其实徐小川本想安慰铁拳几句之后就自行出去接着吃肉，毕竟自己不是兽医，没那本事给狗看病，不过他灵光一闪下又想到一事。 甚至徐小川差点高兴的乐起来，心说老天太垂爱自己了，竟然给自己一个这么难得的好机会，要是不出意外，铁拳出山给自己当保镖的事成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命里注定 看着地上这只半死不活的尸犬，徐小川心说既然有哆嗦的症状，那这狗的脑袋肯定有病，尤其它嘴角还吐“白沫”，专业点讲，这就是典型的中风或血栓。 别看徐小川不懂得治病，但他心里可有个秘密法宝——铜钵，正巧钵的口径比它的脑袋还大一圈，能完完全全的扣进去，徐小川相信，在铜钵的炼化下，这尸犬别说濒死了，一会保准能活蹦乱跳的抢肉吃去。 徐小川头次见到这个尸犬，当然对它不可能有什么感情，但为了能拉拢铁拳，徐小川也真豁出去了。 强压下心头恶心的心里，徐小川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并犹豫一下后关心般的摸起尸犬的脖子来。 狗都喜欢被摸脖子，不知道这是不是犬类基本决定的，尤其地上躺着这只等死的大尸犬，在徐小川的爱抚下它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低鸣一声后虚弱的睁开眼睛看了看徐小川。 徐小川没心理准备，被大尸犬的一眼吓得咳嗽起来，也幸亏他现在就坐在地上，不然保准露馅露的更大。 铁拳很欣赏的看了徐小川一眼，接着他自言自语的说起来，“十年前我来到这里，那天这里反常的下起了大雾，我迷路后又受到雪狼的攻击，在体力不支下正在给狼崽子当口中餐时，它赶过来救了我。” 徐小川沉默的听着没接话，但他心里却有个疑问，心说十年前的你体力肯定比现在要好上许多，那时候斗狼都能斗到体力不支，那得碰到多大的狼群？这么想自己今天不是很幸运，碰到的只是十支规模的狼群。 铁拳爱惜的也摸了摸大尸犬，继续说道：“它当时为了救我被狼王咬到了头，从此落下病根，本来我以为凭着自己针灸之术能把它调理回来，但没想到还是技差一筹。” 徐小川迎合的点点头，“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 铁拳苦笑起来，“还能有什么打算，这四只小犬是它的后代，我在这里陪着它们到死吧，也算是给恩人的一个交代吧。” 徐小川嘴里配合的连说对劲，不过他对铁拳一嘴一个恩人的叫法有些不赞同，心说尸犬就是一种狗，你也不能这么拟人化吧？不过话说回来，要是铁拳一嘴一个恩狗，这种叫法听得反而更有些难受。 “铁拳，要是有人能治好这狗呢？”徐小川又适时的问了这么一嘴。 按他的理解，铁拳这类的血性汉子那都是懂得知恩图报的，如果自己治好了重病尸犬，铁拳肯定会在情在理的想办法报答自己，自己让他出山当贴身保镖，这事想必他不能推辞。 徐小川这看似随口一问的话中话讲出来后，铁拳脸上立刻挂起惊喜来，不过立刻又黯淡下去。 “不可能的。”铁拳摇头强调道，“虽然我不是个职业医生，但我也能断定这狗心脉已死、生机全无，这种情况下就算是神仙都难有什么法子的。” 徐小川看着铁拳偷偷咧了一下嘴，心说你还不是职业医生？玩低调不带这么玩的，就凭你能用针灸替这狗保了十年的命，真要想当医生要自己看少说也是个专家级的，而且铁拳料定尸犬再无生机的话徐小川心里也是默许的，但这事不能断言太早，还得分场合分时候也得分人。 徐小川这次是故意的咳嗽两声，他准备毛遂自荐般的出场了。 不过铁拳似乎没了聊天的兴趣，一摆手对徐小川说道：“小子，谢谢你的帮助，你出去吧，我想自己坐一会儿。” 尤其铁拳说话的时候，大尸犬已经能勉强的站起身来，这明显是回光返照的征兆。 徐小川心里暗暗着急，心说自己靠钵救尸犬一命应该不是啥难事，但这事也不能弄得太玄乎，不能说等尸犬死了后自己在把钵扣上救治吧，一来他不知道钵能不能有起死回生的神器，二来就算把尸犬起死回生了，那接下来怎么解释？真说自己是神仙么？ 徐小川也不再跟铁拳搭话，急忙跑出内洞，连钵带包的又都拿了回来。 “铁拳，你让让。”徐小川说着又一屁股坐在尸犬旁边。 而且他也不理铁拳的诧异，摸了摸犬头后装出一副高深模样强调道，“你出去吧，我要给这狗续命。” 铁拳没动坑，光凭徐小川这句神棍一般的话他不可能信。 其实徐小川也想白话出一些专业术语来说动铁拳，但他压根就没学过医，肚里那点医学墨水加一块无非是发烧感冒扑热息痛这类的，根本就讲不出嘴。 等看着大尸犬的活分劲慢慢退去又发起蔫来，徐小川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他急的推了一把铁拳，“爷们，信我一回成不？” 铁拳没回话，但他犹豫一番后站起身，吹了个哨声后带着四只尸犬都离开了内洞。 徐小川拿眼瞟着铁拳，看到铁拳走开后他急忙掏出钵扣到了尸犬的头上。 被钵一扣大尸犬显得有些烦躁甚至有些不习惯，但它现在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了根本就无力反抗，这倒让徐小川的炼化省了不少力气。 徐小川快速念完了口诀，只是这次钵的炼化很剧烈，甚至隐隐在它里面都传出了嗡嗡之声。 尸犬身上起了变化，不说它的血栓治没治愈，但它一身的尸毒却被铜钵吸的干干净净。 徐小川看着尸犬恢复常色的变化后心里紧张起来，尤其铜钵还在抖动着没有炼化完，徐小川怕的就是这钵太实惠太够意思，别玩大了炼出个哮天犬来。 但铜钵没给徐小川添麻烦，炼化完成后，这世上少了一个尸犬多了一个健康的狼狗。 汪汪的几声叫后，大狼狗扑到徐小川怀中不住的撒娇。 而铁拳也闻声赶过来，尤其他还把自己不是很大的眼睛瞪的溜圆，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看着这只可爱的狼狗。 “你、你、你……”铁拳语无伦次般的指着徐小川喊道。 徐小川也不想解释什么，索性拿出一副热情的样子握住铁拳的手打诨起来，“不谢不谢不谢……” 七天之后，在揦子村的雾霾荒地中，本来还很平静的雾中突然传来一声狗叫，接着这里就像炸开锅一般，各种藏于其中休养生息的动物都像遇到世界末日一般恐慌的逃起命来。 随后雾霾中出现了四人五狗的身影，他们正远离揦子村，向外界走来。 他们就是徐小川、铁拳、斐虎、老三和那五只尸犬。 老三终于在阎王殿转一圈后抗了过来，只是现在的他身体还没完全康复，别看只是走路但他还是弄得浑身虚汗连连。 而这五只尸犬本就是长期啃食死尸中了尸毒后又奇迹般存活下来的狗，按徐小川的意思，他想用自己秘密的手段替它们解除尸毒算了，可铁拳却把徐小川这种好心给推却掉了，这次出山的只有铁拳，尸犬只是送他们一段，在今后少了铁拳却还要在雪林里生存的它们来说，有尸毒罩着可比什么都强，至少不会有其他恶兽敢过来“捻虎须”。 看着铁拳与尸犬依依惜别的样子，徐小川心里有些不忍的想到自己这些人是不是太狠心了，这么匆忙就带着铁拳出山了，在陪着铁拳与尸犬待几天不是更好？不过这也是徐小川想想而已，这七天的罪已足够徐小川受得了，搞不懂为何铁拳跟没事人似的，但徐小川他们三人都或多或少的浑身难受起来，估计是跟尸犬接触后多少也中了一些尸毒。 徐小川心说等回到晋城后自己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带着斐虎和老三去医院全面系统的做次检查。 不过想法虽好但根本没机会实施，在徐小川手机能收到信号以后，他的短信提示音就没间断的足足响了两个小时。 这段时间可够徐小川熬得，每次他想打开短信但都被新来的短信给硬生生打断刷机了，而且最让徐小川郁闷的是，到最后手机消停了而随之却出现了低电量强制关机的画面。 这些短信都存在本机中，没办法换手机查看，徐小川只好催促大家加速赶路，一直赶到长白上附近的一个镇上后，他才有个机会开机查消息。 这些短信全都是未接来电提醒，而且未来来电全是高天的。 在徐小川看来，高天是个很沉稳的小伙，没事不可能无聊的给自己打这么多电话，这只有一种解释，加工厂出大事了。 尤其是徐小川回拨高天电话后，电话里提示的是对方已关机。 本来还想回家的徐小川立马改变了策略，他们四人兵分两路，斐虎和老三回晋城跟灰姑娘会合，而他自己就带着刚出山的铁拳一起去莫城一查究竟。 在路上，徐小川又试着给高天拨电话，终于在一天后的夜里，电话打通了。 “喂，高天，发生什么事了？”徐小川焦急的问道。 电话那头沉默一阵后，传来了一个童音，“徐小川，你好吗？来莫城玩玩吧。” 在徐小川诧异下电话被挂断了，而且随后高天的手机又再次陷入关机的状态。 徐小川脸色难看起来，心说这次麻烦大了，童音通话他可一点也不陌生，就说他当卧底运毒的时候，龙姐那帮人就都爱使这计量。 但他也不会笨的以为这次高天出事会和龙姐那帮人有关，龙老大和李金胜他们早被自己用手雷给崩死了，死人哪能找自己报仇？ 随后徐小川苦笑着又想到了一个不乐观的可能，甘雷，出手了！ 第一百九十章 莫城迷雾 全力赶往莫城这成了徐小川现在亟待要做的事，尤其高天的下落不明更让徐小川揪心般的焦急。 高天可是他交心的兄弟之一，甚至要是能拿加工厂来换高天的一次平安这种条件徐小川都能接受。 但徐小川脑袋发热不代表铁拳也跟着胡来。 铁拳先是半安慰半问话跟徐小川聊了一会，在了解了事情的始末缘由后他建议道，“小川，咱们不能直接去莫城，那样咱们太危险了。” 这时的徐小川脑袋已经冷静了许多，他品着铁拳这话里的意思，反问道：“你是说我的对手在莫城已经拉好网了？就等我去钻套子？” 铁拳肯定的点点头，换做我是甘雷的话，别说是莫城了，就连周围的几个市也会安插眼线的。说着他又拿出手机上网搜索了莫城附近的地图，“小川，我看咱们先在芬城停靠一下妥当些。” “芬城？”徐小川反问一嘴，“老铁（他给铁拳起的外号），要我看甘雷在芬城的能量比莫城还要大的多，咱们去芬城和闯狼窝有什么分别？” “灯下黑。”铁拳解释并强调道，“小川，芬城的纹身乔装很有名气，要我说咱们去芬城不仅安全而且还能借机乔装打扮一番，一举两得。” 其实铁拳的建议听着有冒险的意思在里面，不过徐小川细细琢磨后，发现这也是目前来说他们二人能拿出来的最好方案，至于芬城的纹身乔装术嘛，徐小川可是深有体会，绝对堪称一绝，只是不知道以前自己光顾的那家鳄吻纹身店还开着没，那老板的手艺徐小川可是深深的佩服。 徐小川接受了铁拳的建议，他们改了路线，坐飞机直飞芬城。 他俩下机时已是傍晚时分，天色刚刚昏暗，按说这时候走到大街上该是十分安全的事，毕竟有夜色的掩护，但铁拳还是没敢大意，每走上一会都用他那双鹰眼警惕的打量着四周，到最后他还特意找了一个夜市进去买了两件风衣回来。 现在正是头伏天，要说白天穿着风衣不仅起不到遮脸的效果反而还有些古怪碍眼的成分，但老天照顾徐小川，大晚上的刮起了狂风，这时穿着风衣到也说得过去。 可很不巧的是，等他俩赶到鳄吻纹身店的时候，这店铺大门紧闭，不知道是生意不好还是老板有事，竟这么早就打烊了。 徐小川本来还有些不死心，正想走上去敲门但铁拳却把他拦住了，并微微摇头示意道：“小川，你找个僻静的地方等我回，我去去就来。” 看铁拳这架势明显是要进入偷家伙事，对于扒子这行为，徐小川既不反对也不赞同，也就任由铁拳胡为一把，不过考虑到纹身店挣几个钱不容易，徐小川又拿出一把足有二十张的百元票子塞到铁拳手中，并强调道：“老铁，一会进屋了你找个显眼的地方把这钱放上去。” 铁拳看了一眼徐小川没说什么，但他的眼里却闪出一丝欣赏的神色来。 纹身店不在闹市区，僻静的地方多的是，徐小川随便找了一片幽暗的角落一屁股坐了下去。 按他的分析，铁拳这一去少说也得半个小时，他就没着急的望天看地瞎打发起时间来。 不过五分钟以后，正当徐小川无聊的鼓弄手指头时，啪的一声，有人从他背后拍了他一下。 徐小川吓了一跳，随后他一脸警惕的向身后望去，都说夜深人静，现在别看刚入夜但周围也是一片和谐，有人能悄无声息的走到徐小川身后，这可太刺激他的神经了。 不过他扭头一眼看到的并不是陌生人，而是手里拎着个皮箱子的铁拳。 铁拳做个嘘声的动作又稍微举了举皮箱子说道：“小川，跟我走。” 徐小川苦笑一下，急忙站起身，不过在他走前嘴里特意说了一句，“老铁，下次找我能不能别弄得这么灵异？我心脏受不了。” 铁拳带着徐小川没去酒店、旅店这类住宿的地方，反而向郊区溜达的走着，按铁拳说的，酒店旅店这种地方不适合乔装，进去俩爷们出来俩老头，破绽太多了。 他俩又找了一个空门市，铁拳拿着几根铁丝撬了两下就把那守门锁给打开了，随后他们躲在里面完成了乔装。 只是这次乔装徐小川明显吃了个亏，铁拳把自己打扮成一个看着像六十多岁的老头，而徐小川在他的大手笔下被乔装成一个四十岁左右的黑脸汉子，他俩临时演起了假父子。 尤其让徐小川吃惊的是，铁拳的嗓音也能变，配合着他老头的身份，铁拳竟能捏出苍老沙哑的调调来，徐小川自认自己没这本事，心说在乔装这段时间里，自己还是少说话比较好。 毕竟前不久徐小川到过莫城，短时间内莫城没有太大的变化，不过徐小川暗建的军刀加工厂变化可大了去了，上次来时，厂内灯火通明，一片繁荣红火的景象，而现在不仅大门紧闭，而且里面漆黑阴森，在夜晚的衬托下都给人一种恐怖感。 站在门口，徐小川看的有些愣神，甚至他心里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一番心血又在高天劳心劳力经营下好不容易弄出来的加工厂就这么完了？ 铁拳不给徐小川多想的时间，甚至他还偷偷的推了推徐小川，“小川，别看了，快跟我走。” 徐小川明白铁拳的意思，在这里站着的风险很大，他强压下心里的难受感，不过走起路来还是有些麻木和牵强。 铁拳倒是对莫城很熟悉，他跟徐小川打了一辆出租，接着就指挥着司机左拐又绕的来了一个小旅店前。 这家旅店看着很不起眼，而且还脏兮兮的，就说凭这第一印象，估计都没有旅客会选择在这种旅店过夜，尤其徐小川不是一个挑剔的主儿，但他往旅店里面走的时候也觉得浑身不自在。 不知道铁拳跟店主是什么关系，他俩进到旅店后铁拳只是跟店主交换了一个眼色，随后一没交钱二没压身份证的，他们就领了一把钥匙只奔二楼一个房间而去。 进了房间稍微休息一下，铁拳又一转身孤身一人出了门。 徐小川没拦着铁拳，他知道铁拳是搜集信息去了，本来他也想跟着，但他自问自己身手不行，真要遇到什么突发情况反倒拖了铁拳的后退。 徐小川又拿出手机翻看起高天的未接来电短信来，这时的他心里十分念叨着高天，但他又不敢莽撞的打电话，只要用这种没办法的办法来给自己解解压。 其实徐小川现在很累，前一阵赶路又是坐飞机又是做客车的很辛苦，但他此时一点睡意也没有。 这样一直到了天边出现一丝抹白，敲门声才响起，徐小川急忙冲过去打开了房门。 铁拳可是个武把子，体力精力都远高于常人，看着他脸上显露出来的疲倦之色，徐小川知道这一晚铁拳没少活动。 铁拳大刺刺的躺在上床，接着又从兜里掏出一截断刀递给了徐小川，“小川，这刀是加工厂生产的么？” 徐小川接过来反复看了两遍，凭着这刀的钨钢材质加上刀刃边上高低不平的磨痕，他肯定的对铁拳一点头。 不过徐小川心里又产生了疑问，他摸着断刀处对铁拳问道：“你在哪找到的？” “加工厂空地上。”铁拳说着又坐起身特意指之指断刀，“要是我没判断错的话，这刀是被人硬生生给掰断的。” “什么？”徐小川惊讶的差点跳起来，他既重复又强调的问道，“掰断的？老铁，你说笑呢，这刀可是存钨钢做的，谁能有这么大的力量？” 铁拳也不多解释，他一把将断刀夺了过来，双手各捏一边，憋足劲拧起来。 在铁拳强大的爆发力下，这断刃又啪的一声断为两端。 徐小川张个大嘴就像不认识般的看了铁拳一阵，此时他的心情也极为复杂，铁拳这种违背常理的能力让徐小川心里偷偷窃喜一下，不过反过来说，他对甘雷暗地里的恐怖实力又有了新的了解。 “老铁，如果你跟那个能掰断军刀的对手狭路相逢的话，你的胜算有多大？”徐小川试探的问了一句。 铁拳很认真的想了想，摇摇头，“没有胜算。” 看着徐小川吃惊的表情，铁拳又解释道：“我在加工厂里一共发现了三把断刀，每个断刀被掰断的手法都不尽相同，就是说当时至少有三个高手在厂里杀人，让我一对三的和他们打，别说打赢了，我能保住命逃跑就不错了。 徐小川听得心不住下沉，本以为找了一个铁拳回来，以后碰到武把子的对手自己能轻松一些，但谁知道甘雷这老鬼手腕竟然这么强，手下的高手竟然这么多，不过这时他又品出了刚才铁拳话里的另外一层意思。 “老铁，你说有人在加工厂里杀人？“徐小川问道。 “对。”铁拳肯定道，他又托着断刀仔细的看了一番，“这刀上有血迹，而且不只是一个人的血，我看当场高天他们的反抗场面一定很血腥。” 说着铁拳又从兜里拿出一个小药瓶抛给了徐小川，“这是我刚从店老板那儿弄来的鲁米诺试剂，你把它抹到断刀上就知道我的判断有没有错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街头乞丐 徐小川知道鲁米诺试剂是什么，这东西又叫发光氨，是警方检测血迹时用的，也不知道那店老板到底什么背景，竟然能弄到这种东西。 其实徐小川对铁拳的话深信不疑，既然铁拳断定这断刀上有血迹，那就错不了，不过徐小川还是很小心的倒出几滴试剂，滴在了断刀之上，毕竟他没有铁拳那本事，光凭肉眼就能在这断刀上看出什么端倪来。 在鲁米诺的作用下，断刀上渐渐浮现出一片片、一条条的蓝光。 徐小川看的心惊肉跳，这些蓝光代表可都是人血，那一片片的多聚在刀刃上，而那一条条的蓝光明显是军刀在高速挥舞下将本来聚在一起的血迹带动出的“划痕”。 至于铁拳是怎么知道这些蓝光不是出自一个人的血这点徐小川不想知道，他现在的脑海里全被当时的血腥场面所充斥着，甚至在他的心里也产生了仇恨的怒火。 “老铁，你能找出这是谁干的么？”徐小川问了一个他心中都知道结果的问题出来，尤其铁拳也是刚来，线索就这么一点，他这种问法有点强人所难，不过在莫城，徐小川真的再无别人可用了。 这次铁拳沉默了很久，看他眉头紧锁眼神忽明忽暗的样子，徐小川知道铁拳在心里正想着他认识的人中谁的嫌疑最大。 而铁拳给出的最终回答还是摇头，但同时他也强调了自己的一个猜测，“这些人的手法很怪，我以前没见过，不过我觉得这些人极有可能跟天狼组织有关。” “天狼组织？”徐小川反问道，其实对于铁拳口中的新名词他已见怪不怪了，尤其是他得到钵以后，出现的各类怪事、各种奇异的组织还少么？ 铁拳没接话，反倒拿起旅店电话拨起了内线，不一会儿，旅店老板来到了他们房间。 别看店老板与徐小川是头次聚在一起谈话，但他一点也没客气，大咧咧的坐在了床上。 光凭这一点徐小川就能看出这店老板也是个会两手的，不然一般人哪能这么无拘无束？ 店老板也没绕弯，直接对铁拳问道：“找我来干啥？” “天狼组织你那了解多少？跟小川说说。”铁拳说这话的时候又特意指了指徐小川，那意思算是把徐小川介绍给店老板认识了。 店老板对徐小川一点头打了个招呼，接着他说起了天狼组织的相关事来。 “天狼组织成立于2000年初，刚开始它的成员也没有几人，都是西北兰州军区天狼突击队退役的老兵，不过前几年这组织好像摊上了一个大麻烦事，随后就一直销声匿迹着，而最近一段时间却又再次活分起来，貌似现在的规模不小，成员还很多，听说它还吸纳了各地的逃犯和国际通缉的杀手，弄得本来好好一个社团现在却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痞子集聚地。” 店老板说着还不时的嘚嘚两声，看样打心里对天狼组织十分的厌烦。 徐小川越听心里越烦，倒不是对店老板，而是他觉得自己的运气实在不好，怎么摊上的事越来越恐怖越来越难缠呢？先是刨头党接着是甘雷，现在竟然都出来专门的杀手组织了。 先不说这天狼组织到底有多少人，它里面到底存在多少绝世高手，就凭去加工厂执行任务的那三个人，目前的徐小川就没有力量能与之抗衡，他手里就一个铁拳，斐虎和老三他们就不用说了，对付一般人还行，在那三人面前明显是白给。 徐小川突然觉得自己有一种无力感，本来还因为得了铁拳而对自己的势力信心百倍，现在看来，跟甘雷比无疑于鸡蛋pk石头，根本就不再一个重量级上。 徐小川想着想着困意就来了，那是一种无助的睡意，他也没和店老板客气，说了句你们聊后，索性弓身躺在床上睡起来。 铁拳与店老板互相对视一下，接着两人都默声站起身走了出去。 等徐小川睁开眼睛时都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屋里就他自己，看着旁边床上整齐的被褥，徐小川知道，铁拳又去打探消息了。 他使劲向后靠了靠让自己坐起来，接着又点了一根烟猛吸几口，借着尼古丁的刺激徐小川又琢磨起事来。 他的这一觉可没白睡，不仅体力恢复了而且那股不休不止的斗劲也彻底的觉醒了，天狼组织？徐小川想着心里就不服气的哼了一声，心说这有什么可怕的，甘雷能请动他们无非靠的是钱和权，别看自己现在没钱没权的但有钵嘛，缺什么就让钵去想办法，尤其可恨的就是那三个敢去加工厂杀人的家伙，打自己兄弟歪主意的人个个都得死。 那三个人不是武把子么？别看现在自己就铁拳一张王牌，但他记得老幺可是有两个贴身保镖的，而且其中之一的强子自己也接触过，身手没得说，自己的铁拳加上那两个保镖，这也不是三人么？三对三，真要打斗起来最坏是个平局，到时自己在带人从旁协助一下，不信那三人能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想到这徐小川冷笑起来，也说赶的巧，这时房间门开了，铁拳本来是急匆匆的走进来，不过当他看到徐小川这表情时弄得一愣，接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小川，你的韧性比我想的要好的多。”铁拳赞了一句。 徐小川嗯了一声算是接过铁拳的表扬接着他话题一转问道，“老铁，又有新发现没？” 铁拳神情冷下来，拉过来一把椅子坐上去，很严肃的说道，“有发现，我见到两个人。” “什么人？”徐小川急忙接话问道。 铁拳没急着回答，反而强调的来了一句，“小川，你先答应我，一会你要绝对听我的话，这样我才能带你去见他们。” 徐小川觉得不对劲，心说铁拳干嘛非得强调这个，难不成一会的场面会让自己失控不成？ 但随后无论徐小川怎么问铁拳都保持着沉思，他就等着徐小川的表态。 “行，听你的。”最后徐小川被憋得没有其他办法，只要跟铁拳妥协。 其实铁拳这么做多少有点要挟徐小川的意思，但徐小川也能明白铁拳的苦心，这汉子的一举一动都是为了自己好嘛。 但饶是徐小川被提前打了预防针，当他见到这两个人时，还是差点当场抓狂。 这是莫城市中心繁华地段的一个拐角处，本来这里除了人来人往的并没什么特殊景点，也没什么值得一看的东西，但几天前，这里来了两个乞丐。 一般来说乞丐是很遭人厌恶的，尤其现在的假乞丐特别多，白天穿的一身破烂到处行乞骗人，不是说自己妹得了白血病就是说自己妈患了什么大疾，反正为了博得众人的同情心他们把自己祖宗都出卖了，等到了晚上，这些人都摇身一变，穿梭与各大饭店与宾馆开始了一般人想都不敢想的奢侈生活。 而这两个街头乞丐却根本就不在那些假乞丐的行列，他们互相挤靠在一起，身上不仅是脏兮兮的，而且还都多少带着些伤，尤其是他俩的腿，都以一种可不思议的角度佝偻着，明显是断掉了，尤其他们脚踝处凝结的超大血块，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他俩的脚筋也是断的。 这两人徐小川不仅认识，甚至对他们的印象还十分深刻。 他俩就是阿虎、阿牛，就是当初三黑子特意从晋城带过来的片刀队成员，那两个喊着为川哥服务的小青年。 徐小川躲在一个车里看到他俩这幅惨样时，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混蛋。”徐小川咬牙骂了一句，接着就要起身下车。 “你去干什么？”铁拳一把拉住徐小川喝问道。 “那是我兄弟，我要带他俩回家！”徐小川很大声的吼道。 接着徐小川有些失控的又说了一大堆东西，“老铁，你知道他俩多大么？才十六岁，十六岁啊……当初要不是我他们就不会来莫城，当初要不是我他们就不会弄成现在这样的，如果他们不认识我兴许现在正在校园里读书，或者正牵着一个女孩的手在幸福的遛弯，都是我这不争气的大哥毁了他们的前途。” 徐小川又使劲对着自己的大腿砸了一通，“既然惨剧已经发生了，我能做的只是把他们接回晋城去，拿钱供他们度过残生，让他们落叶归根！老铁你懂么？” 说着徐小川又打开车门。 砰的一声，铁拳把车门又重重的关上，接着用手死死的摁住了徐小川，“小川，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绝对不能出去，这是陷阱。” “什么陷阱？”徐小川吼道，这时他的情绪有些失控，对铁拳的话想都没想。 铁拳也不管徐小川能不能听进去，他拿自己的专业眼光解释起来，“这是一个拐角，说白了就是个明眼的地方，甘雷只要找四个人，近处蹲两个远处楼上埋伏两个，四双眼睛一掐就能把这里监视的死死的，别说咱们过去把阿虎阿牛带走了，就是离近了跟他俩说句话都能被暗哨发现。” 铁拳又指了指徐小川的装扮强调道：“我这乔装术顶多能在人堆里瞒天过海，要是被专业人士特意瞧上了，光凭几个动作就能把你给认出来，小川，你要忍住。” 徐小川哼哼的低叫几声，他试着强压下情绪可反倒觉得自己那股想要冲出去的想法越来越强烈。 “老铁，打晕我。”徐小川最后实在没法，对铁拳下了一个虐自己的命令。 铁拳犹豫一下，接着对准徐小川的脖颈来了一记手刀。 徐小川突然觉得眼前一黑，随后就晕倒在车椅之中，不过在晕倒的那一刻，他的眼中又流下来一颗男人的眼泪。 第一百九十二章 意外频发 这次徐小川昏迷了好久，等他睁开眼睛首先感觉到的是脖颈的阵阵隐痛。 徐小川低哼了一声，随后打量起周围环境来。他正坐在一辆行驶的轿车上，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徐小川断定这里是高速。 他又扭头看着正在开车的铁拳愣起神来，也怪铁拳当时下手没留情面，他冷不丁有些短暂的失忆。 等他记起阿牛阿虎及晕前场景时，徐小川又猛地一回头向车后座看去。 车后座空荡荡的，很明显这车里只有铁拳与自己。 “老铁，阿牛阿虎呢？”徐小川急的吼道。 铁拳瞥了一眼徐小川后，一边开车一边说道：“他俩还在莫城，不过我跟朋友交代了，让他适时多去照顾这两个孩子一下，要是可以多给他俩一些赏钱。” 徐小川瞪着铁拳看了一阵，一方面他对铁拳这种做法心寒，觉得铁拳也太冷血了些，另外他心里也明白铁拳这么做也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阿牛阿虎看着是可怜，但他俩更是甘雷设下的饵，如果这次没有铁拳冷静的在旁阻拦自己，弄不好现在自己就会落在甘雷的手中，更有可能的是，过几天自己也会跟阿牛阿虎一样成为莫城街头一道特殊的“风景线”。 至于铁拳说能找朋友照顾阿牛阿虎一下，徐小川认为这就很不错了，不管这个朋友是店老板也好还是其他人也罢，他去给阿牛阿虎一些恩惠的话同样承担着很大的风险。 徐小川索性扭头看向窗外，借着欣赏风景来给自己瘀堵的心解解压。 这样又过了半个小时，徐小川开口打破了沉默，“老铁，我们去哪？” “回晋城。”铁拳说道，“咱们在莫城待着一点事也做不了，要是我分析的没错，甘雷接着就会对你的酒厂下手。” 其实铁拳说的徐小川也都想到了，不过听着铁拳说出来他还是郁闷的一皱眉，心说自己攒点家底容易么？就这点东西还能被甘雷惦记上，尤其是知道自己被人算计这很让人闹心难受。 “老铁，你说甘雷会选择什么方式下手？”徐小川问了心里的疑问， 铁拳没急着回答，沉默一会后反倒问了一句，“小川，你还能联系到多少身手不错的？” 徐小川苦笑着摇摇头，“老铁，跟你露个底吧，除了你以外，我还真不认识武把子，如果把可能这种因素算在里面的话，我还能联系到两个。” “太少。”铁拳立刻否定了一句。 徐小川也跟着有感而发的叹了口气，苦笑起来，“老铁，你以为我不想多要些你这样的人么？不过上哪找去？去了一次长白天我差点把命搭进去这才只把你请出了山，我又不是猫，没有九条命够我挥霍够我再去找别的武把子。” 他说着又摇头看向了窗外，“钱不是万能的，不然顾上十几二十个的武把子我也负担的起。” 吱的一声急刹车，在铁拳听到徐小川提钱后他有些分神般的差点连车带人开飞出去。 铁拳急忙握稳方向盘又像不认识徐小川般的打量起他来。 “你有钱？”铁拳很敏感的问道。 徐小川诧异的与铁拳对视一眼，他不知道铁拳这话问的意图是什么，这也让徐小川犹豫着不好回答，谁知道铁拳是不是个讨厌钱的人，像他们这种退役特种兵的心态可跟正常人不一样，徐小川心说别看自己二人是随便聊聊，但可别一句话没说好引起铁拳的不满，自己好不容易请出山的高手可别就此跟自己说拜拜。 既然不好回答徐小川就索性转个话题，他扭头看着窗外的天空悠悠说道：“老铁，没想到今天这天是出奇的晴哇~” 徐小川这点小九九瞒不过铁拳，而他只是轻笑一声，接着就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说起来，“天狼组织的制度很严，他们的成员都认人不认钱，有的人只要说一句话，他们就能玩命的去帮忙，有些人就算抗一座金山放在他们眼前，也许他们连眉头都会不皱一下的，不过这世上完事没有绝对，有些比天狼更大更强的组织就认钱，只要雇主肯出钱就没有他们不能干的事。” 在铁拳一开始言语徐小川就支个耳朵听着，尤其他听明白这话的意思后，他又急忙主动把话题扯了回来。 “老铁，你认识这种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组织么？”徐小川一脸期盼的问道。 “认识。”铁拳没吊徐小川胃口，直说道，“在俄罗斯就有个车斧党，组织内大部分成员都是国际上有名的佣兵，个个不仅是冷兵器热武器的行家，而且他们还擅长打反恐战，比较来看的话，他们绝对是天狼组织的克星。” “啊哈，呵呵呵……”徐小川就像在黑暗之中看到一丝光明一般，兴奋的傻乐起来。 不过随后他又跟铁拳聊起了别的，只是把这事暗自记在心里，心说自己只知道有这事就算完了，车斧党，真想请动这些人那还得以能拿出巨额佣金为前提，自己一直都想找个机会拿钵再炼化出一些东西来换钱，现在看，这事是拖不得了，都说两国交战劳民伤财，自己与甘雷掐架这也好不到哪去嘛。 铁拳把车速开的很快，这也是徐小川的意思，尤其徐小川根本就不在乎超速那点钱，能早点到家这才是真的。 等回了晋城来到酒厂后，徐小川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溪纯和那些老弟兄们，令他安心的是，这些人都平安无恙。 毕竟跟溪纯久别了半个月，徐小川本想去她办公室里缠绵一阵，不过他前脚刚进溪纯就立刻把他给哄了出去，看着溪纯一副工作狂的样，徐小川叹口气心说也许对自己来说半个月的时间的分离很长，但估计在溪纯的心里，她可能压根就没留意自己最近消失过。 徐小川又带着铁拳去了灰姑娘处，大老婆不待见自己不代表三老婆也是这德行，尤其他还惦记着斐虎和老三的伤势。 斐虎倒没什么，徐小川见到他后这小子整个人都恢复的好好的，甚至经过长白山之行后，斐虎的身子明显比以前还要壮实许多，尤其看着他徐小川都能感觉到这小子身子骨里隐藏着更加强大的爆发力。 老三却悲观一点，身上裹着纱布像个木乃伊一般的在大宿舍里躺着。 但这次来到灰姑娘这儿后，徐小川也发现了一个新的变化，本来这里是一个大宿舍外加一个小瓦房，那是斐虎这些小弟们和灰姑娘住的房间，而现在这里却又多了一个紧巴巴的地震棚，就是三堵墙一拼上面再拿大木板子一盖弄出来的，徐小川隔远向里面瞧了瞧，有个床也有套被褥但并没有人。 徐小川心说这可奇了，是哪个小弟这么有闲情逸致的没事躲这体验生活？他指着这个地震棚对斐虎问了一句。 斐虎被问得不好回答，他又小心的看了一眼灰姑娘。 灰姑娘眉头一皱，无奈地摇摇头，“小川哥，这还不是跟你有关？谁知道你这么大本事能把他给招回来，尤其这大晚上的，我一个女孩家的半夜起来都不敢上厕所，生怕被他那鬼样儿吓个好歹的。” “你说的是谁？”徐小川迷糊的问了一嘴，也不怪他这么问，按说他前阵去了长白山，来个人能和他有什么联系。 斐虎悄悄拉了一下徐小川，贴耳说道：“川哥，这人是怪脸。” 徐小川惊讶的啊了一声，老半天没缓过劲来，本来他听得先是一惊，以为这爷们又要找自己的麻烦，不过他反过来一琢磨，就凭怪脸那身手也犯不着弄守株待兔这一出吧？尤其在雪林时他可是亲口跟自己说过，他们的血债两清了。 这只有一种说法解释的通，出于某些原因，怪脸意外的跟了自己。 徐小川掩盖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傻乐了几声，心说这天上掉比萨的事竟然被自己赶上了，看来自己该是时来运转的时候了。 只是听灰姑娘的意思，怪脸每天只有晚上回来睡觉，白天连个人影也见不着，不知道弄的这么神秘在干什么。 但徐小川对怪脸这出见怪不怪，甚至他心情不错的起身钻进了地震棚中，也不嫌弃的一屁股坐在了那简陋的小床上，就这样有耐心的坐等怪脸的归来。 一直到晚上九点，怪脸才骑着一辆摩托归来，他没准备下见到棚子里的徐小川后明显吃了一惊，不过立刻他就缓过神来。 怪脸很平静的跟徐小川打个招呼后，就从摩托车后架上又拿下来一个小铁箱子，当着徐小川的面打了开，拿出里面乱七八糟的精巧设备就地组装起来。 徐小川不知道也不认识这些设备是干什么用的，不过等怪脸组装好后他还是从中看出了一点端倪。 “电话信号跟踪器？”徐小川疑问道。 怪脸点点头又解释道：“王为民那老东西竟然不顾及我的感受，最近要跟我的仇家合作，他以后不再是我的老大了，而且我也没这么好欺负，那老家伙以后别想过得消停。” 别看怪脸轻描淡写的说了这么一句，但徐小川能想象的到，怪脸与王伟明当时一定是大吵甚至大打出手了一通，不然也不会把怪脸逼的叛离了他，至于怪脸到底是抱着什么心态跟了自己徐小川不打算深究也不想去过问，敌人的敌人就是战友嘛，只要怪脸是自己这战线上的，这点就够了。 尤其徐小川被怪脸这话也弄出了好奇心，他饶有兴趣的又问了一句，“爷们，你仇家是谁？” “天狼帮。”怪脸也没瞒着，直说道，而且他又强调了一句，“据我了解他们今晚就会到晋城。” 第一百九十三章 按摩馆风波 这世上没有这么多巧合的事，徐小川心说怪脸嘴中的天狼帮就该是最近让自己头疼的天狼组织，没想到天狼组织的名声这么不好，结下的冤家这么多。 不过怪脸的另外一句话也让徐小川吃惊不已，天狼组织今晚来晋城？这消息可够猛料的，尤其是他把天狼帮和王为口口系起来一合计，知道十九八九这天狼帮是冲着自己来的。 但又有一个疑问困扰起徐小川来，按铁拳的分析，天狼帮就该是让高天那些人神秘失踪的罪魁祸首，该是甘雷的人，怎么又跟刨头党走到一起去了？ 不乐观的讲，只有一个可能，甘雷要舍弃自己转而跟自己的对头合作。 徐小川不由觉得头大，这两个重量级的对手要是联合的话，自己这点家底还真有些扛不住，不过事已至此，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但情况也并非那么悲观，尤其怪脸带来的这个信号跟踪器，自己正好能派上用场，借着它看看甘雷那小子现在在哪儿。 徐小川蹲下身，轻轻摸了摸仪器后问道：“老鬼，我打个电话，你能不能帮我跟踪到对方的位置。” 怪脸瞧了徐小川一眼，对徐小川新给他起的外号来个默认，又特意强调道：“通话必须超过一分钟才行，不然我锁定不了目标。” 徐小川点点头，心说这好办，自己一会给甘雷去个电话后，只要适当的侃几句，绝对能蹭过一分钟。 徐小川把手机递给怪脸，让他现在就把仪器和手机对接。 等怪脸弄好后，徐小川清了清嗓子拨通了甘雷的电话。 在以前，徐小川给甘雷打电话时都把自己摆在一个弟弟的立场，甚至是一个半朋友半下属的身份，在他心里，绝对把甘雷当成自己坚强的后盾，当成一个替自己出气的老大哥，不过时过境迁，这回的通话让徐小川心里有一种极其别扭的感觉。 电话响了好久才接通，徐小川面上还是老样子的来了一句，“老甘，有事找你。” 甘雷少许沉默后，又拿出他那副虚伪的笑说道：“小川，这次又是什么事？” “也没什么大事嘛~”徐小川说着还把手机掏了出来，并打开秒表功能记起时来。 “老甘，我觉得自己这酒厂的名头太少了，想让你帮着联系联系走动一下，看能不能让我酒厂多得点小奖呢？”他没话找话的说着。 甘雷也没犹豫，很痛快的应了下来，其实他也真没什么可犹豫的，毕竟马上就要对徐小川下手了，多开点空头支票也是无所谓的事。 但甘雷对这次通话显然没兴趣，他沉默起来。 徐小川看着手机眉头紧皱，现在才过了四十秒，这时候结束通话根本就抓不住甘雷的动态。 “老甘，王彤在你身边么？我想跟她说说话。”徐小川又扯了一个话题。 “没在，她执行任务呢。好了，小川，就这样吧。”甘雷说着就要主动挂电话。 这时候秒表上的记数刚到五十，徐小川心里一急之下对着话筒吼道：“老甘，模具的事你知道么？” “在哪？”甘雷激动的反问道，不过随后他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开玩笑般的又补充道：“小川，你说的什么模具？” 徐小川心里冷笑的呸了一声，心说姓甘的，亏你还是个经过大风大浪的人物，一听到模具还不是要多丑态有多丑态？不过这也间接证明了徐小川的猜想。 当初收买二手磨光机得来的假钞模具真的和甘雷有关。 本来事都说到这了，徐小川再往下多讲几句那他和甘雷之间的恩怨就能面上摊开了，但徐小川没犯傻，毕竟拖得越久对他就越有利。 徐小川的装傻充愣可不是示弱，反而是为自己赢取时间做准备。 他索性把话题一扯，胡乱瞎说起来，“老甘，最近川酒的配料调整了一下，而且酒瓶模具的设计风格有所改变，新一代川酒喝起来味道更醇，为这事川酒前一阵还下的来气宣传了呢，怎么？你不知道吗？” 甘雷那边沉默好一阵，估计这时的甘雷气的都得直咬牙，但他也真拿徐小川没辙，最后他说声知道了后就把电话挂了。 徐小川看着电话冷笑一声随后就一脸焦急的又看起怪脸来。 怪脸对着跟踪器上的键盘噼里啪啦的敲着，而那仪器的跟踪系统也都运行到了关键时刻，一个个电子地图疯狂的出现在屏幕之上，对甘雷的地址进行排查确认。 “结果出来了。”稍许过后，怪脸看着屏幕上网格中的小红点说道。 “甘雷在哪？”徐小川说着又拱了拱向屏幕上靠去。 甘雷的行踪对徐小川来说可太重要了，按他估计，高天现在应该还没有性命之忧，顶多是被打的浑身伤囚禁起来，而囚禁的地点十有八九会在甘雷的秘密老窝中，只要能逮到甘雷的落脚点，在借着秘密调查层层的跟踪，徐小川不信自己这些人摸不到贼窝去。 不过怪脸的结果先是让徐小川大大失望了一下，“刚才的一分钟里，甘雷所在位置足足移动了一公里。” 这一公里徐小川明白什么意思，换句话说甘雷通电话时正坐在一辆车上，而这次信号跟踪也只能宣告失败。 看着徐小川泄气的样子，怪脸诡笑了起来，只是他这模样再一笑反倒让人觉得阴森恐怖，“小川，你也别泄气，这次我还发现了一个重要信息。” “什么信息？甘雷他们出车祸了？”徐小川反问道。 怪脸掰了掰仪器，让屏幕正对着徐小川，指着根据甘雷撂电话时定位住的那个红点说道：“甘雷在晋城。” 嗖的一下，徐小川触电般的站了起来，甚至他什么话都没说抬脚就向大宿舍走去。 其实怪脸这话里的信息可不是一般的重要，徐小川被震慑的不轻，但他现在根本就来不及多问，反倒是想到了一个几乎能把自己吓死的可能——今晚有人会出事。 酒厂现在在晋城市的口碑很好，在溪纯的运作下得到了广大群众的认可，不管甘雷通过黑白两道哪方的势力，短时间内都不可能对酒厂造成什么致命的打击。 但徐小川身边这些兄弟就不一样了，他心说只要甘雷有想法，那今晚就很有可能在这些人中有人秘密的失踪。 徐小川不会笨到真等人不见了他才哭哭啼啼的去公安局报案，现在的公安局里除了路文海以外他谁也信不过，鬼知道哪个蛀虫是甘雷一伙的。 徐小川心说与其事后亡羊补牢不是事前防范未然，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清点人数，并且强调着让大家今晚都小心点，都老实的待在一起。 灰姑娘这般一个人都不少，甚至他们都严阵以待般的等候徐小川的命令。 徐小川又特意给溪纯和原来那帮兄弟们都打个电话询问一下，不过麻烦来了，三黑子的电话响了老半天也没人接。 徐小川只觉自己一颗心瞬间跌倒谷底，老黑可是自己的左膀右臂，这黑煤球要是出事了估计徐小川当场就会被郁闷的得脑溢血。 不过听小弟们的意思，老黑今晚约了路文海一起去郎情按摩，这倒是一件不幸中的好消息。 徐小川没耽误，叫上铁拳和怪脸后就钻进一个车里，他这就要去郎情把老黑接回家。 不过正当车打着火要开的一刹那，斐虎一把拦在了车前，这小子也不知道从哪上来的掘劲非得要跟着去。 徐小川本来不想让斐虎跟着，但后来又一琢磨，今晚只是去接三黑子也没什么危险，他就一点头同意了。 等他们来到郎情按摩馆的时候都是午夜时刻了，尤其现在也不是周末节假日，街头一片冷清，徐小川让铁拳把车直接开到郎情的对面，但他却没急着下车，反倒是隔着车窗瞧着按摩馆里的一个女服务员发起呆来。 这服务员徐小川是太熟悉了，甚至经常在晚上的睡梦里梦到，这女孩就是他朝思暮想的二老婆王彤。 甘雷说王彤做任务去了，没想到竟然是潜伏到郎情馆里来，以前在莫城，王彤跟高天、三黑子他们并没接触，甚至对徐小川的了解也就是一个家里开酒厂的小警察，也怪当时事赶事，徐小川根本就没跟王彤说什么呢王彤就随着甘雷走了，这才弄成今天这局面。 其实徐小川也怀疑过，在自己与甘雷撕破脸以后，这小妮子到底会偏向哪一方，投靠谁？ 可这答案用猜是猜不出来，徐小川觉得王彤怎么做怎么对，投靠谁都有投靠谁的理由。 而今晚既然碰到机会能跟二老婆见面，徐小川就打定了一个主意，一会他就把自己这点家底都跟王彤讲明白，如果王彤跟自己，那一切都好说，她还是自己的二老婆，但王彤若要选择跟甘雷，那对不起，自己可要把你绑了跟甘雷换人去啦。 这也不能说徐小川冷血，在敌我双方很明确的立场上，他是绝对不能心软的，这次跟甘雷较劲，输了的话可不仅仅是徐小川一个人的事，他的那些弟兄包括溪纯和灰姑娘可都会随徐小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虽说多日没见王彤的身材有些发福，但徐小川在心情极其复杂下还是坐在车里欣赏了一阵她那勾人的背影。 不过当王彤捧着一套按摩的家伙事向里面走去后，徐小川又突然想到了一件很丢人又让自己有些接受不了的事。 王彤不会是去给三黑子和路文海这两个淫球按摩去了吧？ 第一百九十四章 按摩馆风波（二） 徐小川的怀疑并非没有可能，王彤不像一般的女孩子，她可是实打实的女警，正宗的在刀尖枪口下混子日的女孩，这类女孩的心里看的比一般人都要开，对男女之事也不怎么避讳，尤其郎情这家小按摩馆大半夜的能有几个客人？ 都说朋友妻不可欺，甚至自古还有长兄为父长嫂为母的说法，王彤真要伺候了三黑子和路文海，徐小川的脸可就丢大发了，也别说不知者不怪这类的话，这种屁话根本就抹不去以后见面的尴尬。 尤其王彤的身材又这么俏，这次去按摩要是把那两个口口的欲望给勾起来后会发生什么，徐小川想也不敢想，他怕自己心脏受不了。 “快，斐虎。”徐小川急忙下了命令，“你去按摩馆把三黑子和路文海带出来。” 其实徐小川也想过自己亲自去把那两口口揪出来，但他又一合计，这种场合自己不方便露面，一边是二老婆，一边是两个兄弟，他去了开口说什么？在那种氛围下互相介绍一番么？ 而去按摩馆带人这事，铁拳和怪脸明显也不合适，一来这俩人可是自己的底牌，王彤那丫头的眼睛那么毒，肯定一眼就能看出这两人是身怀绝技之辈，要是这按摩馆里还有其他甘雷的眼线，自己这底牌可就提前暴漏了，另外，铁拳刚在长白山出来，一身的野性和杀气还太重，怪脸长的又太恐怖，他俩去按摩馆肯定会把无辜的服务员吓得够呛。 只有斐虎时最适合的人选。 斐虎利索的应了一声，接着打开车门就要下车。 “等等。”徐小川摸着下巴少许琢磨后，又对斐虎强调了一句，“一会别跟他俩提我，你就说家里出事了，让他们赶紧回家。” 斐虎当然不明白徐小川这话里的猫腻，但他还是服从般的一点头，一路小跑的冲进了按摩馆。 车里又陷入了沉默，徐小川望着按摩馆愣起神来，而铁拳和怪脸平时都是寡言之人，他俩也没为了缓解低闷的气氛特意说些什么话。 这样又过了五分钟，三黑子和路文海的身影出现在按摩馆的前台，估计斐虎这小子带话时肯定是加重了语气，这俩口口结账时都一脸的焦急之色。 徐小川隔远看着三黑子，心里长叹一口气，心说没事就好，一会把三黑子叫上车自己这些人再一撤，今晚就太平了，至于王彤嘛，本来他还想借着这次机会找她谈谈呢，但现在一看还是算了，今晚的场合实在不允许。 只是徐小川打得算盘不错，但三黑子三人从按摩馆出来后，意外还是发生了。 巨大的嗡嗡声从远处传来，别看徐小川坐在车里，但隔着车窗他都能明显听到这刺耳的噪音，尤其是在这嗡嗡声的带动下，他也感觉得到车里的气流都多少有些跟着震动共鸣起来。 “这什么东西？”徐小川警惕的向远处观望着并大声喊道。 只是在夜色的掩盖下，他的眼睛根本就什么都看不到。 “小心，是军用摩托。”铁拳回应徐小川一句后就迅速把车打着火并把车窗摇下来对着三黑子他们连连摆手。 怪脸一边侧耳听一边在一旁又补充一句，“是三辆摩托，速度很快，冲着这边来的。” 徐小川以前没见过军用摩托是什么样的，但光凭这刺耳嗡嗡声他就能断定这摩托的性能一定非常好，不然也不能配合这么凶悍的引擎，只是现在这时间点又在晋城这种小城市的市区，能出现军用摩托那只有一种解释，这摩托车手是针对自己来的。 “快上车。”徐小川也不管自己的喊话能不能被三黑子他们听到，他就对着打开的车窗喊了起来。 三黑子他们也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警惕的向道路两边看着并迅速向轿车靠去。 伴随着嗖嗖的两声响，两只黑箭穿过夜色夺命般的向三黑子三人射去。 三黑子和路文海别看也会点拳脚，但身子的灵活性比一般人好不了哪去，尤其还在这么突然的情况下，他俩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同时闷哼一声。 本来斐虎跟在他俩后面，听到破空箭声先是一愣，等看到三黑子两人中箭后他急忙一手拉着一个人的胳膊，半托半拽的反向郎情馆退去。 “帮忙。”徐小川急红了眼吼道，他不知道这两箭对三黑子二人的伤害有多大，虽说黑箭是冷兵器，并不像枪械火器那般能给人带来透体的伤害，但射中人了也同样不可小瞧，要是箭头有毒的话，一分钟之内让人毙命也是正常。 铁拳一踩油门急打转向，将车调个头停在了郎情馆的门口，而怪脸也配合着打开车门迅速的窜了出去。 他与斐虎一人抱着一个，想强行的把他俩拖到车里。 这时远处的嗡嗡声已经很近了，尤其徐小川隔远看着都能模糊的看出三个连人带车的影子来。 徐小川暗骂一声，也想起身出去帮忙，但铁拳却一把将徐小川拦住，强调般的说道：“别去添乱。” 铁拳这话乍听之下让人不舒服，但徐小川明白铁拳的意思，知道他这话别看不中听但是在理，徐小川强压下心头那丝想去帮忙的冲动，应了铁拳一声后坐在车上焦急的苦等。 怪脸力大，抱着路文海最先靠到车旁边，当他正要把路文海像塞沙袋一般的塞到车里时，嗖的一声又传来箭响。 怪脸像个野兽一般的怒吼一声，双手用力推了路文海一下，同时他接着这推力也把自己反弹开。 一道黑箭像黑光一般的擦着怪脸脸颊而过，也说怪脸反应及时，不然就凭这箭的力度绝对能给怪脸的脑袋上来个“透心凉”。 不过怪脸也并非一点事都没有，黑箭让怪脸本来就恐怖的脸上又多刮了一道新疤。 这么一耽误，三辆摩托已经赶了过来，但他们并没有减速停下来的意思，反而加大油门，轰着马达向还在车外的斐虎和老黑撞去。 这三人一看就是精于车技精于配合的三人组，别看都是提速，但相对的在短距离之内他们还是分出了三个档次，有先有后的按顺序撞向斐虎二人，对他俩依次造成一个叠加的伤害。 但斐虎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伙，面对危险他吼了一声学着怪脸那般把三黑子推到一旁，随后他一摸后背抽出一把军刀来，对准先到的摩托手一把将军刀丢了出去。 也说斐虎聪明，现在他是站着，对手是骑摩托的，他要是真拿着军刀跟人比划，吃亏的还是他自己，毕竟摩托手只要把握适当时机把摩托车前身举起来，再借着速度对斐虎一碾，别说军刀能对他构成什么威胁了，弄不好斐虎当场就得成为一摊肉泥。 不过斐虎这种军刀当飞刀用的做法明显出乎摩托手的意外，他不防之下急忙一低身子，但还是晚了一步，军刀正好砍在了摩托手的头盔上，并速度不减的一把将头盔打飞出去。 这摩托手一脸慌张神色的露出了他的庐山真面目。 “是你！”铁拳和怪脸一同喊了这么一句出来。 不过铁拳喊得同时是一脸惊讶，而怪脸却是一脸的敌视与愤怒。 这摩托车一见身份败露急忙打出个哨声，而且他还一拧车把强横的来了一手高速下转弯，丢下斐虎带头向远处逃窜。 这一系列的变化也就在几个眨眼之间，徐小川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怪脸就暴躁的一把将半拉身子侧歪在车里的路文海又拉了出来随手丢到路边，而他自己倒迅速钻到了车里并对铁拳吼道，“追。” 铁拳也没询问徐小川什么意思，一脚油门嗡的一声下，他自行做主的开车追起那三辆摩托来。 徐小川微一愣神，心说到底谁是老大了？不过他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尤其刚才铁拳和怪脸的一齐把那摩托手认出来，这里面一定有事。 好在斐虎没上车，三黑子和路文海倒是有人照顾，徐小川急忙撇开心里对这两人伤势的担心，把心思又放在了摩托车手的身上。 “怎么回事？”徐小川一边看着远处疯逃的摩托手一边抽空问了一嘴。 “天狼组织的人。”铁拳先回答道。 而怪脸一脸怒气的哼了一声，又接了一句话，“我的一身残疾都被这三人所赐，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仇给报了。” “报仇？你能对付几个人？”铁拳又问道。 这话就像一盆冷水般，让本来暴怒的怪脸迅速降温了不少。 “一个。”怪脸恨恨的说道，可随后他又既有些不甘又有些祈盼的看着铁拳说道：“老铁，我知道你身手比我好，只要你能拖住另外两人一时半刻的，我就能把对手灭掉再来帮忙，怎么样？” 铁拳摇摇头，“我也只能对付一个人，而且你不要误会，我追他们就是为了赌赌运气。”说着他又抽空瞧了一眼徐小川，“小川，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莫城加工厂的事就是他们做的。” 在铁拳说他们是天狼组织成员的时候，徐小川就隐隐猜到了什么，这次经铁拳的口头肯定，徐小川心里那股无明业火也被撩拨起来，不过他可没怪脸现在那般的冲动，反倒皱着眉问了一句，“这三个人到底有多厉害？” 第一百九十五章 蛇魅三人组 从小到大，徐小川心里有一个原则一直没变过，那就是柿子挑软的捏。在面对强大对手的时候，他可不会有所谓的老爷们精神，来一出什么迎难而上，总不能自己是个鸡蛋，面对一块石头的时候就不管不顾的砸上去吧，这也太他妈二了。 他的想法是知难而退，如果自知不敌那就赶紧闪人，回去准备好了再来。 对于眼前这三个天狼组织成员，徐小川也抱着这种态度，如果这次追击有很大的胜算，那他绝对会支持怪脸，力挺追击，但要是自己这边的胜算连一半都没到那还搏个什么劲，试试要是能擒一个落单的摩托手最好，要是擒不住那就算了，回去从长计议再做打算。 而从刚才铁拳与怪脸的对话之中，有个地方徐小川也一直琢磨不明白，那三个摩托手骑得是摩托，自己这边开的是轿子，按说这也不涉及到单打独斗的事，只要铁拳找机会用轿车撞到他们的摩托上，他们保准个个骨断筋折，到时自己三人只要捡漏绑人就是了。 铁拳听到徐小川问话后抽空看了徐小川一眼，当然他也能品出徐小川的诸多疑问，索性借着现在这时间简要的解释一下。 “小川。”铁拳说道，“那三人开的是军用摩托，咱们光凭追是追不上的，我的意思是咱们远远跟他们一段，要是他们中有人的摩托突然出了意外，咱们就能抓一个活的，如果没这运气咱们就适时收手。” 说着他又对着那三个摩托手隔远一努嘴，“这三人是三胞胎，有个外号，叫‘蛇魅三人组’，在天狼组织中是出了名的凶狠，他们三人的软蛇拳很阴毒，尤其他们配合的很好，要是两人甚至三人联合起来打这套拳的话，威力叠加的不是一点半点，这也是为什么我只能对付他们一个人的原因。” 徐小川听着点点头，心里琢磨起来，今晚这次追击说白了就是三对三，论数量的话正好平等，不过论身手的话自己这边明显弱了一些，毕竟有自己的存在，可话说回来，自己有双铁手而且钵还在车上，这蛇魅三人可都头一次跟自己打交道，如果自己机会把握好的话，胜算应该不小，尤其今晚能把这三人擒住的话可谓一举两得，既能通过他们套套话又能卖怪脸一个人情。 别看怪脸现在跟自己一个战线上的，但徐小川知道，他这么做纯属被逼无奈，但要是这件事上自己能帮他一把，给他报了这次毁容之仇，徐小川不信怪脸还好意思离开自己。 想到这，徐小川打定了追击的主意，不过他还有些不放心的强调一句，“如果一会打斗起来，你俩有多大的胜算能单挑过对手？需要多长时间？” 铁拳和怪脸互相看了一眼后铁拳先说道，“单打独斗我有九成以上把握，时间上说不好，但有个十分八分的顶多了。” 随后怪脸也肯定的一点头，“单掐的话我也能赢，不过时间上可没准，他们确实很厉害。” 徐小川嗯了一声后又盯着远处那三个小黑点看起来，尤其借着月色他又瞧了瞧附件的环境。 现在他们在晋城北边的郊区，离临市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徐小川脑子中想到了一个人，不知道自己今晚这事能不能把他这个远水给搬过来。 徐小川把手机拿出来后快速的换了一个sim卡，接着拨通了老幺的电话。 记得当初老幺可是跟自己承诺过，有事可是拿这张指定的sim卡找他，这次徐小川没客气，不仅是要找他而且还是大半夜的拨通了他的电话。 但电话没想几声老幺就接了，徐小川也不说那些客套话，直接开门见山的要人。 “幺叔，我这遇到麻烦了，地点在晋城北郊附近，强子他们有没有在这附近做事的，能不能过来支援一下。” “晋城北郊？”老幺的声音还是那么洪亮，隔着话筒他的说话声也能把徐小川的耳朵听得生疼，“有一个人在那附近，我让他过去帮你。” 徐小川听得心里一喜，心说这事赶得太好了，别看老幺没具体指名点姓的说是谁，但老幺能派来的那都不是一般战士，徐小川说声幺叔辛苦后就把电话挂了。 其实他也想跟老幺说下自己现在所在的具体地址，但他又一合计还是算了，一来鬼知道一会能追蛇魅追到哪里去，二来老幺的手下要是鼻子都这么不灵，那还叫什么意外暗杀组织？ 他们就一追一逃一前一后的又追了一阵后，蛇魅三兄弟最先沉不住气了，就说那个丢了头盔的小伙，他对同伴使个眼色点个头后先是故意慢了半拍的速度，等他的车身靠近同伴摩托的车尾时他又适当的提了提速，让两辆摩托在相对静止的状态下他俩玩了一手绝活。 小伙先是把对方摩托的后储物箱打开，接着一次一下的先后拿出了一把弩和几只黑箭，随后他俩又各出一手配合着把箭放在弩上拉好弦。 隔远看到这，徐小川只觉嘴里干涩异常，心说怪不得铁拳和怪脸对这蛇魅三兄弟的评价这么高，就凭刚才他们露的这一手，绝对是名符其实的危险人物，尤其令徐小川心服的是，在摩托高速行驶下他们还能配合这么好，这可不仅仅是身手的问题，更重要的是他们的胆色。 亡命之徒。这是通过短暂接触后徐小川给蛇魅三人的评价。 弩上好箭后，那小伙先是抽空扭头看了一眼身后轿车的位置，接着他就一脚点刹车让自己摩托突然降速，与此同时他又一扭身把黑箭射了出去。 “小心。”铁拳大声预警并急打方向盘，轿车一偏之下这黑箭嗖的一声射偏。 本来坐在副驾驶上的徐小川一直留心查看那小伙的一举一动，甚至他都把装钵的背包抱在手中，心说一会只要看到情况不对，他就立马将背包挡在自己面前，可一直到黑箭射在车体上弹开，徐小川没反应过来举包。 “好毒好准的箭。”怪脸怒哼一声说道。 其实面上看，怪脸这话有些言不符实，这黑箭根本就没射中嘛，但徐小川明白怪脸这话的含义。 如果不是铁拳的车技好，轿车没有跑偏的话，这黑箭绝对能穿过挡风玻璃射进来，在如此仓促下，蛇魅小伙还能发出这么准的一箭，也难怪怪脸佩服的来一句。 而徐小川心里赞同怪脸这说法的同时他也不服气的哼了一声，心说自己三人开轿车追不上摩托这都够憋屈的了，现在还被人家当猴耍，太灭志气。 尤其是看到蛇魅小伙冷笑一声又把摩托提速，又开到同伴身边两人又配合着给弩上第二只黑箭时，徐小川终于忍不住把背包打开，并伸手进去摸索起来。 徐小川要找的不是铜钵，这么远距离下铜钵根本就没多大用处，他需要的是那把铁簧弹弓，心说别看自己这弹弓没弩箭的射程，但只要时间上把握的好，一样能把你这小伙射个后背开花。 但反过来说，也该着现在情非得已，不然徐小川还真不想在怪脸面前掏出这把弹弓来，毕竟这弹弓在揦子村雪林地时也让怪脸吃了一个大亏。 徐小川拿出弹弓又掏出一把弹子后冲怪脸尴尬的一笑，接着他又厚脸皮的一把将弹弓和弹子递给了怪脸。 “老鬼。”徐小川换上一脸严肃的表情说道，“这东西你收好，我这手不行，你一会找准机会用它射那小伙一弹子。” 怪脸犹豫一下，不过现在时非常时期，他只是用复杂的目光看了徐小川一眼后就伸手将这宝家伙接了过去。 对于怪脸的不计前嫌，徐小川面上没说什么但心里却对这爷们暗竖起大拇指来。 怪脸先拉扯一下这铁簧弹弓试了一下强度，又冷眼观察起那嚣张的蛇魅小伙。 “老铁，一会这小子再来射箭你别躲，并给我瞬间提速二十迈，能不能做到？”怪脸问道。 铁拳没急着表态，先是看了看徐小川，尤其是盯着徐小川手里的背包。 徐小川明白铁拳的意思，他担心蛇魅小伙这一箭要是射向自己，这背包能不能抗住。 如果说这背包是空的，徐小川还没真信心用它扛过这一劫，不过现在包里放着铜钵呢，怎么说这也是一个神器，总不能说这炼化万物的东西却被一支弩箭射穿吧？这事打死徐小川也不信。 “没问题。”徐小川拍了拍书包点头道。 “那好。”看着徐小川表态，铁拳也点着头，“老鬼，我能突然提速三十迈，你把握好机会。” 在他们三人商定注意的同时，蛇魅小伙又发起了第二次攻击。 他又是老套路，突然降速一扭身射出一箭，其实也不能怪他大意，徐小川三人追他这么久也就是一直远远的缀着，要是有枪不早用了，何必等到现在。 但也就是蛇魅小伙的大意，才让怪脸有机可乘，他也因为这次大意而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第一百九十六章 暗夜血搏 徐小川现在全副心思都放在蛇魅小伙的身上，看到小伙一扭身他就急忙举起背包挡在脸上，而且他还不放心的让身子一滑，自己整个人都尽量往座底下靠去。 嗖的一声箭响，随后传来的便是车挡风玻璃破碎的声音，一只黑箭不偏不正的正好射在背包上，而且在这箭的惯性下，背包又像一个粘糕一般的全都糊在了徐小川的脸上。 饶是徐小川做好了心理准备，饶是他双手紧紧握住背包，但谁能想到这黑箭的力道竟能这么大？徐小川冷不防下被背包闷得差点喘不过气，尤其令他郁闷的是，这背包跟着自己去长白山“旅游”回来后就压根没洗过，背包上的那股子馊霉味让徐小川闻得只恶心。 在蛇魅小伙射箭的同时，铁拳对怪脸喊了一句准备后，他就稳握方向盘急踩油门，把车速突然提高。 怪脸咧嘴冷笑一下，降下车窗后他半拉身子都探了出去，整个人就这么挂在车窗上的射起了弹弓。 徐小川没白把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怪脸，别看是头次使用铁簧弹弓，但怪脸却不仅将弹子射的奇准，而且他还玩了一手绝活，来一出连珠弹。 怪脸一手的弹子分三次发射，也不知道他以前从哪受过什么特训，手的灵活性超强，一只手连续完成装弹发射的工作一点也没拖拉。 蛇魅小伙射完黑箭后没急着提速，毕竟这次他的黑箭射到了挡风玻璃里面，他就耽搁的又扭头多看几眼，他想知道自己的黑箭有没有让人受伤或致命，不过随后他瞧着轿车的突然提速和怪脸的探出窗外时，他就意识到了危险，不过这时在想逃可没那么容易。 连续砰砰砰的三声闷响，蛇魅小伙的背上瞬间多出了密密麻麻的一堆小洞，甚至有的小洞都像个小喷泉一般往外流淌着鲜血。 蛇魅小伙疼的哼哼几声，但他也不敢回头，整个人尽量低俯在摩托上狼狈的逃去。 怪脸钻回车里后，又仔细瞧了瞧这铁簧弹弓，满意的笑了起来，似乎刚才他那三连珠射出的不仅仅是弹子，还有压在他心底多年的仇意。 不过徐小川可没怪脸那么好的心情，他把背包从脸上拽下来后又呸呸了两声，想把刚才吸入他肺子里的浊气都吐光。 这背包算是不能用了，那黑箭正中把背包戳个窟窿，徐小川试着把黑箭拽出来，不过这黑箭的箭头上有倒钩，徐小川试了两下都没拉动，最后他只好把背包拉锁拉开，从里面顺着把黑箭卸了下来。 本来现在这时候，徐小川不该把心思放在一只黑箭上，但他急切的想弄明白这黑箭上有没有毒。 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这黑箭的箭头光亮异常，一点上过毒的痕迹都没有。 徐小川把黑箭顺手一瞥，心里对三黑子和路文海的担心尽去，知道那哥俩的命算是保住了。 而这时铁拳又发出了警告，“都准备一下，一会可要肉搏了。” 徐小川听着急忙收起了杂念，冷眼隔着碎玻璃向远处看去。 那个受伤的蛇魅小伙已经赶上了同伴，也不知道他们三互相说了什么，但随后这哥三就突然加快了车速，拉下轿车一段距离后又一同将摩托停在了路边，但他们也不急着下车，就坐在车上扭身向轿车望来。 估计他们三这个动作该是武把子之间的一种潜规则，铁拳也刻意的降了车速，慢慢的向蛇魅三人靠去最终保持隔着十米的距离把车停了下来。 徐小川打心里是不认可铁拳这种做法的，心说这时候还讲什么规矩，直接一脚油门对着他们撞上去就得了，不过反过来想，蛇魅三人也防着铁拳这手呢，不然他们也不会坐在摩托上不下来。 停车后铁拳率先走下去，接着是怪脸，最后是徐小川，倒不是说徐小川心里胆怯，而是这小子趁空在车里翻了翻，毕竟一会要肉搏，多弄个家伙事在手一会也能多些保命的本钱。 不过他翻来翻去的只找到一个mp3，气的他随手把mp3又给撇了，到最后徐小川心一横，索性就拎着背包下去了。 两伙人默契的向一齐靠去，虽然没人说话，但他们都各自选了自己的对手。 徐小川眼尖，一眼就看到那个受伤的蛇魅小伙，心说目前来看这爷们是最好对付的，也不能怪自己耍滑，毕竟自己跟铁拳、怪脸相比，实力是最弱的，找一个伤者当对手这也说得过去嘛。 徐小川算盘打得不错，但受伤小伙压根就不买徐小川的帐，他跟怪脸两人怒目而对，看他俩这架势，不恰当的比喻就是“情投意合”。 尤其这时另外的蛇魅二人也都摘下了头盔，露出长相来。 别看是打斗对手，但突然间看到眼前这三胞胎后，徐小川还是稍一愣神。 不过徐小川也就是这么微一愣神而已，随后他心里就对这三胞胎暗暗鄙视起来。 在徐小川印象里，别说是三胞胎了，就算是双胞胎的哥俩，长大后都不会在外表上一模一样的，要么肥瘦有差距，要么后天肤色打扮上有差距，而能像蛇魅三兄弟这般保持这么高度相似的实在是少之又少，甚至拿奇闻来说他们也不为过。 徐小川不明白这哥三为什么都选择习武，还为什么都选择加入天狼组织，要是从小他们三都专攻不同的领域，现在可就发达了，一文一武一艺术，要么就一黑一白一商人这类的，关键时刻互相冒名顶替呗，那样不知道能骗过多少人，迷死多少发情少女呢。 蛇魅三人都是空手站着，也没拿什么武器出来，都一个动作的原地活动起胳膊来，徐小川听铁拳说过，这哥三练得是软蛇拳，虽然徐小川对拳术不精通不知道这软蛇拳是怎么个打法，但看着蛇魅三人这架势，他心说软蛇拳的猫腻应该都在胳膊上，自己一会打斗时都留意他们的胳膊就是了。 铁拳和怪脸可都不客气了，一般的武把子都有自己的秘密武器，这次他俩也都没吝啬的把自己压箱底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铁拳一摸腰间，拿出一对手撑子（也叫铁拳头）戴起来，而怪脸则一摸上衣抽出一副手套来。 别看铁拳拿出的手撑子精致，但这东西徐小川见过也没觉得有什么，反倒是怪脸那副手套让徐小川忍不住多看两眼。 怪脸这手套咋看之下就跟个干扁的熊掌似的，毛茸茸的外表，指头尖的地方还被安上了小型铁爪子，合着戴上这手套光挠人就能把对手来个重度抓伤。 而怪脸把这手套一拿出的同时，他的对手——那个受伤小伙就哼了一声，“我当哪里来的丑鬼敢对我偷袭，原来是你，上次让你和你弟弟逃过一劫算是你们的运气，今天你别想活着离开。” 受伤小伙这话明显触动了怪脸的逆鳞，怪脸怒目之下吐了一口唾沫，随后暴吼一声率先动手，这一场三对三的肉搏算是被他拉开了序幕。 铁拳和怪脸的战术不言而喻，上来就全力的缠住对方并试着在强力的攻击下冲散蛇魅三兄弟之间的距离，让蛇魅三人没机会联手。 别看他们打得热火朝天，可徐小川跟对手却还处于僵持阶段，并不是说徐小川的对手有多友善，反而按徐小川看来，他这对手似乎是蛇魅三人中最疯狂的一个。 这小伙本来是想靠近徐小川也来个缠斗，但徐小川压根就不给他机会，而且徐小川也不是武把子，根本对武把子那些潜规则老规矩不在乎也不遵守，看着小伙栖身，他索性急忙后退两步，与这小伙玩起了“距离美”。 肉搏这东西最来气的不是对手使阴招搞偷袭，而就是像徐小川这样既不打又不逃的那种，你想跟他打他偏不跟你打，但你想放过他吧他却像个鲇鱼一般的又在你身边来回晃荡。 小伙终于彻底的被徐小川这种无赖的距离美所激怒了，他哼了一嗓子后放下架子索性也无赖了起来，迈开大步不管你徐小川怎么退怎么避，他就在后面一路穷追不舍。 本来徐小川打得算盘不错，他可没自大的以为自己能摆平这小伙，他就是在托时间，铁拳可说过，只要给他十分钟时间，他就能灭了对手过来帮忙，而徐小川就是奔这十分钟去的。 他心说自己跟蛇魅小伙玩会“警察抓贼”的游戏，这十分钟不就打发的差不多了？到最后要是真跑不动了自己在用铁手抵挡一下，这次肉搏就能无惊无险的交差。 不过在徐小川绕着周围边退边逃了一会后，异变突发了，也不知道是铁拳和怪脸中哪位大哥的战术失误，让他俩的对手碰了面，估计通过一番打斗这蛇魅两兄弟也发现铁拳和怪脸是个难缠的硬茬子，索性他俩联手用起了组合的软蛇拳。 也真向铁拳说的那般，蛇魅兄弟联手后，软蛇拳的威力增加的可不止一点半点，本来还占上风的铁拳和怪脸立刻就处于防御挨打阶段。 啪啪的响声在铁拳与怪脸的身上不时传出，尤其是怪脸，他挨得拳头最多，甚至他的上衣都被软蛇拳打裂好几处口子来。 看到这徐小川心里极其郁闷，心说铁拳、怪脸你这俩个骗子啊，不都说单挑没问题么？照现在这局势别说你俩能赢了，撑不了一会就都得战败，尤其是自己还等着你们来救呢，看来是指望不上了。 在如此情况不妙之下，徐小川心情复杂的逃避了一阵后又把主意打在了钵身上。 第一百九十七章 暗夜血搏（二） 徐小川从来不是一个悲观的人，但现在他根本就乐观不起来，照现在何种局面，铁拳和怪脸一味的防守挨打，自己还被一个蛇魅小伙追的满地乱窜，他们三要是这样抗下去能赢才怪呢。 徐小川琢磨着如果想拧转局面也只有先把自己的对手解决才行，不过凭自己那点本事，能把身后这个精于软蛇拳的家伙打败无疑于痴人说梦话，看来自己又得靠着钵来次化险为夷了。 徐小川瞄了一眼周围的地形，也舍弃了就在附近转转的如意算盘，转个弯之后拼命倒腾着双腿向远处逃去，他要带着蛇魅小伙远离这里，毕竟炼钵是个秘密，不能让铁拳和怪脸知道。 就这样一追一逃的过了十分钟，徐小川带着蛇魅小伙终于远离了铁拳他们的视线，不过这时的徐小川也好受不了多少，刚才跑得距离少说都有个五里地，冷不丁来次剧烈运动，他身子还真有些吃不消。 “爷们，别追了。”徐小川大喘气下对着蛇魅小伙摆摆手说道。 蛇魅的体力不错，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喘气的迹象，他先是很鄙视的对徐小川哼了一声，接着说道：“小崽子，你逃不动了？” “放屁。”徐小川对蛇魅叫自己小崽子的说法很不满意，他随即反口道，“老犊子，我这叫热身不叫逃，你没看出来么？” 蛇魅不再接话，像他这种人在口舌之争上并不擅长，索性也不争这一时嘴快，既然徐小川不再玩距离美，他也就不墨迹的递了一拳过去。 徐小川本想先和蛇魅斗嘴，趁空再把钵拿出来，可没想到这蛇魅竟然这么不禁说，三言两句就动起手来，现在要是在想拿钵一没那机会二也没那时间。 徐小川只好硬着头皮也递了一拳出去，试图用自己的铁手抗一抗对方的软蛇拳。 不过既然蛇魅的拳法叫软蛇拳，它里面的妙处就不是硬抗，而在于以柔克刚。 嗖的一下，在两拳对上的同时，蛇魅的胳膊就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柔度弯曲起来，就像一条蛇一样缠在了徐小川的手臂上。 徐小川被弄得一愣，而蛇魅又快速的缠动手臂借着螺旋的力道将自身整个人向徐小川身上靠去。 啪的一声响，蛇魅对准徐小川来了一耳刮子。 徐小川被这巴掌抽的来了火气，心说扇嘴巴这可是自己的拿手绝活，今天怎么被别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 蛇魅冷笑一声也不恋战，松开徐小川的手臂后他整个人又退到远处，并抱着胳膊饶有兴趣的欣赏起自己的杰作来。 徐小川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估计过会肯定会肿起老高。 别看徐小川平时在衣着打扮上不注意，但他却很在乎自己这张脸，都说脸是一个人最基本的门面，今晚自己真要被蛇魅抽出个猪头样儿，接下来几天还怎么见人？ 徐小川气的吐了一口唾沫，上来了倔脾气，对着蛇魅一摆手说道：“再来。” 其实现在可是拿钵的好机会，但徐小川没这么做，反倒打定主意自己一定让蛇魅这小子也吃上自己一个巴掌。 蛇魅围着徐小川转了一圈，嗤笑一声后又发起了攻击，还是那一拳，还是那一个招数。 但徐小川这次却变了法子，没硬碰硬的跟蛇魅对拳，反倒是不管不顾的对准蛇魅的脖子上砍了一手刀。 按徐小川想的，既然蛇魅偏走柔性的路子，那他身子肯定不抗打，只要自己忍着挨他一打让自己的手刀进得了他身，那绝对是自己赚到。 但蛇魅不给徐小川机会，看到徐小川这种以伤换伤的行为后他中途变招，把递出去的拳头一缩胳膊一软又像个蛇一般的缠在了徐小川的胳膊上。 “小子，打歪主意？没门。”蛇魅说着就又用起螺旋劲向徐小川身上靠去。 也不怪铁拳说软蛇拳阴毒，蛇魅现在这招数让徐小川觉得自己心里直堵得慌，自己一只手被蛇魅缠着，另外一只手却受到蛇魅的压制想伸都伸不出来，绝对是有劲无处使。 啪的一声响，徐小川又挨了蛇魅的一个耳刮子，不过这次他的嘴巴没白挨，蛇魅也付出了一定惨痛的代价。 徐小川看准时机，对着蛇魅的巴掌就狠狠的来了一口，也说这小子不讲究，一般人打斗哪有上嘴的，但徐小川不在乎，心说哥们我牙口好，难不成有这利器关键时刻还不用么？而且貌似很凶很残暴的生物都是咬出名的，就像狮子老虎鲨鱼这类的，如果没那好牙口也当不上兽王嘛，咬绝对是搏命时最上层的招数。 蛇魅被徐小川这一口咬的不轻，不仅手掌上少了一小块肉，而且鲜血就跟不要钱似的溢了出来。 “妈的，你属狗的？”蛇魅气的骂道。 “吐！”徐小川听这话也不生气，反倒一口将嘴里那小块肉吐了出来并扯了一句，“不好意思，哥们我是回民。” 蛇魅气的一皱眉，这次他可不再大意，低吼一声后整个人向徐小川身上扑了过去。 刚才徐小川是上来倔劲非得跟蛇魅硬磕一把，现在看到蛇魅受伤他这倔劲也消了，看着蛇魅扑向自己，徐小川没傻着等待，反而一转身又开始逃上了。 这次他打定主意要跟蛇魅拼一拼体力，毕竟现在自己身上没伤，而那蛇魅的手上可是缺一块肉，伤口正在抗议般的流血，自己只要能把蛇魅拖上一时半刻的，让蛇魅狂跑之下多放点血出来，这场肉搏弄不好都用不上钵就能赢。 徐小川边跑心里还边无耻的笑了笑，心说放血这招自己以前怎么就没想过呢，看来还是打斗经验少啊，真要有机会给自己磨练一番的话，以后这世上肯定会多出来一个很牛逼的武把子，外号就叫做铁齿铜牙。 也不知道是潜力激发还是动了真格的，这次徐小川没跑多远就被蛇魅飙一般的速度追上了，甚至徐小川都怀疑现在把蛇魅放到百米赛道上都能破个记录出来。 看着蛇魅狰狞的凶态，徐小川暗叹一声可惜，也怪自己腿脚不行，放血的歪主意只能宣布失败。 但借着这次逃跑的功夫，徐小川也把铜钵从背包里拿了出来，他就当着蛇魅的面举起铜钵并轻轻拍了拍钵底。 “小爷们，认识真货不？”徐小川自豪的问了一句。 蛇魅哼了一声，说句这是谁家屎盆子后，又施展软蛇拳冲了上来。 徐小川被蛇魅的屎盆子说法给郁闷了一下，但他也没闲工夫多解释吹嘘，看准机会对准蛇魅的拳头，徐小川一边念着咒语一边把钵扣了上去。 别看蛇魅面上对这钵满不在乎，但他心里却对铜钵深深戒备着，尤其在现在这种你死我活的场合下，徐小川还能自豪的把这东西拿出来就很说明问题。 看着钵马上就要扣到自己拳头上时，蛇魅急忙一抖手腕，他的拳头突然歪了一下，险之又险的擦着铜钵而过。 徐小川心里骂了一声，暗道一声可惜，可正当他想收回铜钵时蛇魅却突然发疯一般的反攻起来，而且他反攻的目标只有一处，那就是徐小川握着铜钵的手。 蛇魅这次的火力十足，啪啪的把拳头尽情的往徐小川手上招呼着。 不过也怪蛇魅不了解徐小川，往哪打不好非得打徐小川的铁手，别看他是个武把子，拳头也比一般人的硬气些，但跟徐小川炼化过的铁手相比，明显不在一个档次上。 看着蛇魅打自己铁手打得这么投入，徐小川心里无奈的苦叹一声，心说这还是自己头次见到这么二逼的武把子呢，竟然对自己的铁手充满如此敌意，自己一个大活人站着你不打却非的跟你打不动的东西较劲。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蛇魅把精力都放在自己铁手之上，那徐小川也不会客气的在一旁干等着。 “我踩。”徐小川喝了一嗓子，一脚对准蛇魅的脚掌踩了过去。 当初炼化身体的时候，徐小川可不止炼了双手，就他那双脚也都各自炼了半拉脚掌，别看脚掌的威力不如铁手，但那也是炼化过的，突袭之下踩蛇魅一脚这也够他受的。 但徐小川还是低估了蛇魅的本事，他这一脚是对准了蛇魅的脚掌踩得，不过当他踩实的时候却踩在了空地之上。 没想到蛇魅不仅会软蛇拳，他自身的躲避速度还这么快。 徐小川不死心的又抬脚对准蛇魅踩去，不过蛇魅却没再给徐小川这个机会。 他对着徐小川铁手打了一番后，也品出一点门道来，而这时的蛇魅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现学现卖的对准徐小川的手臂一嘴咬了下去。 徐小川眼尖，看着蛇魅一张嘴他就知道不好，尤其是他自己刚才对蛇魅那一下可够狠的，这次要是被蛇魅报复般的咬住了自己，别说是咬下一块肉了，弄不好都能给自己来个白骨外露。 几乎在条件反射的作用下，徐小川不自觉的缩了一下手，虽然这动作让他免遭蛇魅撕咬之罪，但随后徐小川还是揪心般的暗自自责起来。 他的宝贝铜钵，在他大意之下被蛇魅抢了过去。 第一百九十八章 暗夜血搏（三） 徐小川被激的红了眼，他左右手同时开弓，两记手刀分别对准蛇魅的脖颈和胸口击去。 不过蛇魅采取了躲避战术，抱着铜钵嗖嗖两下子就退到了远处，徐小川这两招全部打空。 看着徐小川还想冲上来拼命，蛇魅伸出一手做个叫停的姿势来，“小子，老实给我站着，别想追过来，你也追不过来！” 别看蛇魅这话说的挺狂，但徐小川一琢磨也是这个理儿，蛇魅要真想躲着自己就凭他那鬼飘一般的速度，自己根本就沾不上他的边儿。 蛇魅看到徐小川站在原地没动嘿嘿冷笑一声，接着拿出一副既好奇又激动的神色端详起铜钵来。 他看的挺仔细，翻来翻去的瞧了好几遍，甚至还特意拿手指敲了敲，试图找出铜钵的奥妙之处，不过他这做法也是徒劳无功，铜钵的奥妙可不是他这么随便看看就能看出来的。 蛇魅表情变化很大，先是失望再就一脸的厌烦，随后他也失去了查找铜钵秘密的兴趣，随手像丢垃圾般的把铜钵丢开，“什么破口口玩意，徐小川，亏你还把这要饭花子的家伙事当宝呢，就你这点狗屁出息吧。” 听着蛇魅连损带骂的话徐小川一点也没觉得有气，反而心里不住窃喜，心说这爷们傻里吧唧的竟然不识货，那就好办了，一会自己把钵扣到你脑袋上想必你也不会反抗。 徐小川盯着地上的钵又瞧了瞧，心里合计着怎样能把这钵给捡回来，不过蛇魅就站在钵旁边，自己要捡钵首先还得把蛇魅调走。 蛇魅的速度实在是快，自己凭假逃跑这招肯定行不通，弄不好没逃两步就得被蛇魅追上一顿暴打。 徐小川这边想招的时候蛇魅等的不耐烦起来，他低吼一声大步冲向徐小川，展开了全力的攻击。 合着刚开蛇魅没用全力，这次他的攻击让徐小川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是面对一个人，而是面对一场狂风暴雨，他觉得自己眼前全是拳头，虽说蛇魅的软拳打在身上并不致命，力量上也不怎么威猛，但数量多了一样难受，尤其也不知道蛇魅的拳头是怎么练的，徐小川自己人还没被打出事但衣服就像纸糊的一般，全在软蛇拳的作用上被拍打的稀碎。 徐小川全力采取守势，边抗边退。 蛇魅打了一通拳之后收手抱胸又嘿嘿的嘲笑起徐小川来，徐小川低头瞅一眼自己的衣服，标准的丐帮职业装。 徐小川气的呸了一下，心里来了火气，可当他正想全力以赴的试图反击时，远口口色中响起了一阵摩托马达声。 “小川哥。”灰姑娘的声音传来，“我帮你。” 徐小川听得一喜，要在平时他还真不想让灰姑娘参与肉搏的事情中来，一来怎么说灰姑娘也是女孩，别看以前是个黑寡妇，但年纪大了也该做点女孩文静的事了，二来他跟灰姑娘在一起并肩作战时，他自己这个老爷们显得有些掉价，毕竟灰姑娘的格斗技巧可比自己强的多。 但此一时彼一时，对付蛇魅就算群殴徐小川也认为是很正常的。 “妹子，快来。”徐小川这次还主动催促起来。 灰姑娘不是自己单身前来的，她坐在后座上，驾摩托的是斐虎。 也说斐虎这小子有那股死性劲，刚才徐小川三人开车追蛇魅三兄弟没带上斐虎，这小子反倒带着灰姑娘自行追来了。 隔着大约有五十米的距离，斐虎就让灰姑娘下了车，这时的他目光冷的可怕，使劲的轰了轰摩托的油门，接着在他一声怒吼之下，摩托已最快的马力冲向了蛇魅。 斐虎玩摩托的车技不错，尤其此时他还耍了个滑，等快到蛇魅身边时，突然的他连人带车一齐侧歪过来，让摩托贴地横着借着惯性对准蛇魅扫去。 这招的难度很大，斐虎也很小心，他倒地后急忙拼命的打滚，借着滚劲把他身上的力道给卸个干干净净，顺便也让自己尽快与摩托拉开距离。 蛇魅本来对斐虎没怎么在意，估计在他的心里也能看出斐虎的功夫底子不深，不是个武把子，可他没想到斐虎能玩这一手，情急之下他把自己压箱底的绝活也露了出来。 本来徐小川看到摩托车贴地横少蛇魅，心说这次蛇魅可是死翘了，但当他看到蛇魅诡异的像个蝴蝶一般横身跳起扑在半空时，徐小川又愣住了，心说这爷们到底是不是人？这种违反常理的招数也会？ 蛇魅这招空中蝴蝶不仅是漂亮，而且也让他化险为夷，尤其是蛇魅落地后斐虎也刚迷迷糊糊的从地上爬起来。 蛇魅眼中现出一丝恶毒，在嘴角上挂着一丝冷笑的情况下对准没防备的斐虎快速跑去。 “小心。”徐小川喝了一嗓子，不过他这声示警并没起任何作用。 蛇魅与斐虎擦肩而过，不过他的胳膊却提前伸平挡在了斐虎的胸口上。 咚的一声，斐虎被蛇魅来了一记重击，整个人横着被推飞出去，重重落在地上后再也不省人事。 “小虎。”灰姑娘心急的喊了一声，本来她是想和斐虎一起斗蛇魅的，不过斐虎抢却先发起了攻击，而且还这么轻松地就被蛇魅解决掉了。 灰姑娘在徐小川面前一直刻意保留了自己的实力，毕竟她是徐小川的三老婆，怎么说也得在老公面前装装萌不是，不过现在的她可没了那种闲逸反而抽出软鞭彻底的变身成为一个人见人怕的“黑寡妇”。 本来黑夜就让人在心里觉得有些恐惧，再加上灰姑娘握着软鞭整个人都乱舞起来，或抽或打或缠或甩的，徐小川远隔看着灰姑娘，只觉得嘴里有些干涩，心说这还是自己的三老婆么？怎么看着这么像射雕里的梅超风？ 灰姑娘这一通疯打，也是出乎蛇魅的意料，天狼组织在西北，蛇魅以前没接触过灰姑娘这丫头，冷不丁他又犯了大意的亏，他俩刚一动手，就听啪啪的一顿鞭响，蛇魅身上下身上都挨了不同程度的鞭伤。 灰姑娘一击得手就招招紧逼，试图一口气在蛇魅没缓过神来的时候把他拿下，也不知道蛇魅这人是不是崇拜徐小川，这次身处下风的时候他又学起徐小川来，索性来次打不过就逃的战术。 趁着个机会，他忍痛挨了两鞭后急忙一扭头向远处跑去，他这身法要想逃也真速度，几乎眨眼之间就逃了老远出去，但蛇魅的逃可不是一溜烟逃得没了人影，他只是刻意的躲避一下，给自己一个缓冲等机会。 蛇魅逃得同时眼睛也在四处划拉着，毕竟他没练过硬气功，单凭一双手掌对付灰姑娘的鞭子明显吃亏，只是大半夜的又在这种没人没户的地儿，一时间要找个趁手家伙还真挺难，别看周围大柳树挺多，但他总不能现在去掰断根老树棒子当武器吧。 蛇魅找了一圈最终把眼光停留在铜钵之上，心说这屎盆子别看不上镜，但至少能挡些鞭击，有总比没有强，凑合用吧。 蛇魅倒是没架子，抢身过去捡起铜钵又一转身奔向灰姑娘搏斗去了。 但他这举动可把徐小川心疼坏了，心说你这爷们怎么想的？自己那么宝贝的铜钵竟然被你这么个用法？说你虐宝贝好呢还是暴殄天物好？尤其听着铜钵与软鞭相碰时发出的乒乒乓乓声，让徐小川的心都跟着一揪一揪的。 徐小川也加入了战圈，但他专攻蛇魅的下三路，不是猴子偷桃就是手刀猛击蛇魅的膝盖处，蛇魅在徐小川夫妻俩一通闹和兼配合下，一时间被逼的手忙脚乱。 但蛇魅也不是个雏儿，打斗经验十足，他算看出来了，灰姑娘的身手比徐小川好，尤其徐小川打自己打来打去就那几招，只要多分些心留意一下，基本上不会中招儿。 蛇魅找准个机会，趁着灰姑娘抽鞭后来不及还手时，他一把将钵当成暗器一般的对准灰姑娘脸上撇了出去。 灰姑娘见情况紧急，慌忙中撒开鞭子用手挡脸，不过她这一招算是绝对的失误，蛇魅就等着她这么做呢。 蛇魅不耽误，借此机会疯狂的用软蛇拳反击，其实灰姑娘刚才也全凭一口斗气撑住，这下被蛇魅占了上手，她没办法之下也只好采取被动防御。 但蛇魅的软蛇拳最不怕的就是对手防御，他那忽东忽西、不可思议的打法没几下就把灰姑娘的防线全面突破。 在伴随着啪啪的一通击打声之下，灰姑娘迷迷糊糊的晕倒在了路边。 徐小川再次被蛇魅的架势吓住了，心说这爷们也太狠了，自己三人又是轮番上阵又是默契合击的，竟然还被他个个击破。 尤其蛇魅还特意把手抬了抬，得意的笑着让徐小川看了看自己手掌上被徐小川咬过的伤口，那里整个糊着一个血块，血止住了。 在刚才那种剧烈的斗争中，而且还是咬伤，伤口竟能如此快的止血，徐小川给的只有一种解释，不是对蛇魅得意的肯定，反倒是在他心里觉得这蛇魅肯定是个怪胎。 “爷们，我说你别笑了，去医院检查一下吧，看看是不是血小板奇高，不然怎么凝血凝的这么快呢？”徐小川扯了一句想借着蛇魅分神之际来次主动出击。 但在他这话刚说完蛇魅还没什么反应的时候，远处又响起了一阵摩托声，并伴随着传来一句“川哥让开，这人我解决。” 第一百九十九章 暗夜血搏（四） 大半夜的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尤其明显，徐小川和蛇魅都不约而同的顺声看去。 本来听这声音徐小川心里一喜，心说自己又来帮手了，不过等他瞧着来者时又有些迷糊起来。 隔远看着，这骑摩托的是个光头，在徐小川印象里，自己的小弟中可没一个剃光头的，而且别看自己拿钵总被别人误会是少林寺出来的，但自己跟和尚可不沾边，也一个都不认识。 在徐小川化魂的时候，光头已经把摩托开到了徐小川两人的面前，他又一熄火脚一支地把摩托停了下来。 这次徐小川瞧得清清楚楚，不过他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他认出这光头来，只是没想到会是他，那个一度嚣张的让徐小川牙直痒痒后来又放他一条命的火焰头王权。 只是现在的王权再也不能拿火焰头来形容他了，毕竟那张扬的红发已尽去，而他脸上身上也多出了一条条新愈合的伤疤。 徐小川知道王权被老幺带走了，但没想到隔着这么短的时间内他竟能有如此的变化，徐小川心里琢磨着这小子最近吃的苦肯定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得到的，尤其王权身上散发出来的煞气，不是在血泪中爬滚根本就练出不来。 蛇魅也明显感觉到了王权的危险，甚至他故意的退了几步避开徐小川，自己找个空地站着对王权冷视起来，而且他的脸色还换上了一副如临大敌的神色。 别看这两人都各有想法的看着自己，但王权一眼也没看徐小川，他把目光紧紧锁定在蛇魅身上。 两人又对视片刻，王权伸手一抹腰间拿出一条钢镀铁链来，接着他又启动摩托边甩着铁链边开摩托向蛇魅冲去。 徐小川看的心里一急，他看的出来王权也想借着摩托跟蛇魅打斗，但这招刚才斐虎用过了，不仅没让蛇魅受伤反而被蛇魅一招空中蝴蝶把斐虎打晕了。 徐小川本想出言提醒一句，但他小心这话还没说出口王权那边就有了变化。 王权本来是开着摩托直奔蛇魅，但马上开到蛇魅身边时他又巧使手劲拧着车把让摩托偏了一个角度，这一个小动作却把他的攻击方式全给改变了。 蛇魅本来又想来次空中蝴蝶，借这招反把王权推下车，不过也说王权调头的时间和机会拿捏的准备，蛇魅整个人都跳起来后王权却连人带车的开到了一旁。 蛇魅人在空中根本就没还手反抗的条件，王权逮到这个机会，拿着他的铁链对劲蛇魅的脊背狠狠的就抽了一下子。 嗤的一声响，蛇魅的上衣不仅被滑了一个口子，在他背上也瞬间多了一长条血痕。 蛇魅嗷的叫唤一嗓子，等他落地后就开始吃牙咧嘴的揉上了，而王权把摩托开到远处又特技般的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隔远与蛇魅对视起来。 别看现在这种场合，但徐小川还是忍不住笑了一声，就蛇魅那猴态不由让他不笑。 蛇魅冷目大张的瞪了一眼徐小川，又哼哼着阴毒的瞧起王权来，要是人的眼睛能杀人的话，估计这时的王权肯定会被蛇魅给瞪死。 别看自己先占个便宜，但王权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反而又一抖胳膊把铁链甩了起来。 突突声响起，王权开着摩托展开了第二次的攻击。 这次蛇魅没起跳，反而低压马步，全身稍许前倾，看样他准备硬接王权的铁链并试图拉扯铁链把王权从摩托上拉扯下来。 不过蛇魅明显是低估了王权的智商，王权这次把摩托看的飞快，直到接近蛇魅时突然间他来了个“空中蝴蝶”。 不过说这招是空中蝴蝶有些牵强，只能算上形是神不是，王权没那功底，最后索性来一个滚地葫芦这才把身上的惯性卸了下去。 不过他这人车分离的一手也让蛇魅措手不及，其实这次蛇魅用空中蝴蝶这一招就对了，但他现在是低压身子，没那条件也没那时间在施展，看着一辆无人摩托冲自己冲过来，蛇魅狼狈的向一旁扑去，别看他躲过了一劫但明显这次又是他吃亏了。 王权挣扎的从地上爬起来，接着就快速把铁链缠在手上当成临时的手撑子，无声无息的又向蛇魅扑去。 刚才这两次打斗没用多大功夫，但王权的表现却彻底让徐小川心里惊讶的沸腾了，甚至徐小川都怀疑这还是自己见过的那个王权么？眼前这光头王权怎么这么疯狂怎么煞？活脱脱就像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罗刹。 毕竟蛇魅也是人，先后与徐小川、斐虎、灰姑娘打斗后他这体能已经下降到了很透支的地步，而现在被王权这种不要命的打发缠住后他是越发的力不从心。 甚至刚交上手蛇魅就喘着粗气全面落在挨打的局面上。 王权打斗时也极其凶狠，他会的招不多但徐小川看了一会就发现到，王权每次出拳就可蛇魅身上一个地方打——蛇魅的胸口。 这可是致命的，如果王权打了一通王八拳的话，凭蛇魅这个武把子肯定能抗的住，但他胸口连续收到重击换谁也吃不消。 终于又在王权的一拳头后，蛇魅忍不住嘴里一舔喷出一口鲜血，但蛇魅也不亏是个经验老道的主儿，这口血他是挑着地方喷的。 一口鲜血全被蛇魅雾状般的喷到了王权的眼中。 王权冷不丁眼中被鲜血刺激出现了短暂的视觉模糊，而蛇魅抓住这个机会，发出了他的绝招，他双手打个结扣在了王权的脖颈处，接着整个人就以王权为中心以脖颈为支撑点玩一处空中三百六十度大回旋。 脖颈可是人体最脆弱最敏感的部分，尤其蛇魅还把自己整个身体的力道全施展在王权的脖颈上。 饶是王权现在斗志极强但在这种高强度打击下，他还是身体扛不住的低哼一声晕了过去。 本来徐小川看着王权虐蛇魅，他心里那种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不少，心说就凭王权这种打法，不消一时三刻蛇魅就得口口趴下，但没想到事情竟然来个大转弯，一眨眼的功夫蛇魅只凭一招就把王权给打败了。 徐小川心里暗暗叫苦，自己这边来的帮手可不少，尤其身手都不错，但还是被蛇魅一个个的解决掉，他知道自己要想打败蛇魅的话只能是现在，不然等蛇魅缓过神来问题可就棘手了。 徐小川喝了一嗓子，急忙奔着钵扑了过去，甚至他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自己捡钵时被蛇魅打成重伤。 不过蛇魅却没什么反应，他晃悠着身体大口喘气，一副任君自取的架势，也不怪他大意，一来那钵他可是亲眼瞧过没什么异常之处，二来他现在也就是一口气撑着，不然早就疲累的躺地上了。 徐小川捡起钵之后心中大定，随后一扭身就想连人带钵的冲到蛇魅面前与他肉搏，趁机扣钵炼人。 不过徐小川刚一转身就发现蛇魅已在自己身后。 这时的蛇魅，别看一脸倦色但他眼睛却被刺激的通红，也不知道他到底练过什么邪术，竟然短期内能再次激发自己的潜能。 蛇魅双手像个爪子似的紧紧扣在了徐小川脖子上，想借着掐、绞之力让徐小川窒息。 但徐小川这时也没闲着，把钵一把就扣在了蛇魅的头上并念起了反向炼化的咒语。 只是这次唱咒真的挺费劲，到最后徐小川在缺氧之下都有些迷离的感觉。 当他把最后一句咒语脱口之时，徐小川诡异的笑了起来，心说都结束了，蛇魅你以后就消停本分的当个疯子吧。 蛇魅被徐小川这出笑弄得一愣，甚至他掐人的手都不由得松了松，毕竟通过短时间的接触，他对徐小川的无耻还是深深忌惮的。 可随后徐小川也愣了起来，按理说他这咒语一念完，钵就该有了反应，就算夜里炼化时的现象不明显，但过了这么长时间蛇魅也该有些动静了，怎么还像个没事人一样的站着？ 蛇魅把徐小川的表情尽收眼里，不满的哼了一声后手上力道再次加强，就像钳子夹核桃那样。 徐小川心里愁大发了，他知道这钵肯定是出问题了，不然刚才绝不会那么娇气的玩一出罢工，但现在不是研究钵问题的时候，徐小川心说既然拿钵炼不了你索性就拿钵当板砖用。 啪的一声，徐小川把钵翻个个对准蛇魅的脑瓜顶上拍了下去。 这钵怎么说也是个青铜货，拍人不比板砖差多少，尤其还在蛇魅没防备下中招。 一股鲜血从蛇魅头发中淌了出来，但蛇魅没理会反而激起一股狂劲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徐小川倔脾气劲也上来了，不管不顾的趁着自己还没晕，还能活动几下胳膊腿的情况下，拿起铜钵反复的对准淌血的地方连续拍了起来。 最终还是蛇魅吃不住疼，大喝一声对准徐小川飞起一脚把他揣躺在地上，随后蛇魅狰狞的一抹脸上污血对着徐小川丢在地上的铜钵又迁怒般的踢出一脚去。 他这一脚把铜钵踢飞老远，不过也就是他这一脚让铜钵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第二百章 暗夜血搏（五） 按说铜钵就是一个青铜器，别看它能炼化万物但终归也得有人摆弄唱咒才能发挥出它的神奇之处，可这次蛇魅的一脚就像个钥匙一般彻底打开了铜钵的禁制。 铜钵没来由的嗡嗡响了起来，尤其在它抖动之下，整个暗夜都为止变色，尤其在徐小川与蛇魅的周围，本来就很昏暗的环境更是被铜钵把月光吸光后变成漆黑一片起来。 徐小川吓得直抱着脑袋，整个人都低俯在地上试图一点点的像远处蹭去。 他不知道铜钵到底出了什么事，但很明显自己没有能力控制住铜钵的疯狂，也制止不了眼前这一切。 只是蛇魅打红了眼，别看有铜钵这种诡异事情发生但他还是高呼徐小川的名字不管不顾的乱闯乱冲，想要除去徐小川而后快。 徐小川在心里鄙视的对蛇魅骂了一句二逼，心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找自己掐架？再不跑真等“潘多拉魔盒”苏醒了那可不是他们俩斗个你死我活的事了，弄不好他俩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也说武把子的直觉都很厉害，蛇魅摸索一阵后竟然还真找到了徐小川，他狞笑一声后就飞身向徐小川扑去。 徐小川气的哼了一声，但一时间他对蛇魅这种死缠烂打的劲还这没招，只好强打精神一边抵抗蛇魅的攻击一边尽可能的想办法逃跑。 “兔崽子哪跑？”蛇魅摸索到了徐小川的脖颈，他又用自己的软胳膊死死缠住了徐小川。 但也就在这一瞬间，铜钵又恢复了平静，月光又在没障碍之的情况下从天上散落下来。 徐小川和蛇魅同时被这种突来的变化弄得一分神，不过随后铜钵嗖的一声自行向蛇魅飞了过去。 啪的一下，铜钵就像个吸盘一样稳稳的贴在了蛇魅的背部。 别看徐小川隔着蛇魅看不清铜钵的动态，但突然间他看到蛇魅后面冒了一缕金光。 当时徐小川的心是拔凉拔凉的，心说这狗屁铜钵真他妈给自己长脸，竟然二逼兮兮的给蛇魅来次正向炼化，本来自己就打不过蛇魅，这下可好，铜钵还给蛇魅一个金钟罩的后背，这架是没法打了。 而蛇魅也有反应一般的舒服的哼了一声，随后他像是品出什么似的哈哈大笑起来。 但蛇魅的得意并没持续多久，紧接着徐小川就看到蛇魅后面又瞬间黑芒乍现。 “啊~”蛇魅的惨叫声刺激的徐小川耳朵生疼。 “去你妈了个蛋。”徐小川受刺激之下对准蛇魅飞起一脚，在挣脱蛇魅后他抱着自己的脑袋拼命地向远处逃去。 等徐小川琢磨自己跑的够远了他又好奇的扭头向后观看。 那个铜钵，竟然像有生命一般的围在蛇魅周围不停地在他身上乱吸乱贴，时而金光时而黑芒的。 蛇魅本来还能惨叫两声，到后来也不知是他连哀嚎的力气都没有了还是他的嗓子被铜钵吸坏了，反正他就愣愣的站着像个靶子一样任由铜钵吸来贴去。 这样过了少说有一支烟的时间，当啷一声，铜钵又安静的摔倒了地上。 徐小川不知道自己在这段时间咽了多少苦水，也不知道在这段时间里自己心脏剧跳了多少下，但现在的他已被自己的冷汗沁湿了全身，甚至都有些虚脱的征兆。 隔远看着还在站着的蛇魅，徐小川没敢动弹，他不确定蛇魅到底还有没有攻击性。 徐小川心里大概统计一下，刚才铜钵的一系列炼化里，正向炼化的次数和反向炼化的差不多，就是说现在的蛇魅有可能是被铜钵给弄进化了，也有可能被铜钵给炼成了残疾，尤其凭蛇魅现在的状态，根本就看不出个结果。 在这种诡异的氛围下又僵持一会，蛇魅终于轻轻的动了起来，不过他身子刚动，徐小川就像被电流击中一般似的吓跳起来向远处又逃了逃。 但事情没有那么悲观，蛇魅看着徐小川的眼神是恶毒的，但他走路的速度跟王八爬没什么区别，尤其还一步一哆嗦一步一踉跄的。 徐小川品了一会后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就说蛇魅现在的惨样，明显是个重度脑血栓患者。 “啊哈。”徐小川嘲讽的来了一句，“爷们，刚才跟你说了你血小板高，叫你去医院你不信，这下好了，今天栓了吧？” 也说徐小川这小子不地道，既然对手都这栓样了他就别跟着一般见识了？可他不，心说刚才谁把自己兄弟老婆都打晕了？谁掐着自己脖子玩绞刑来着？让自己放过他？开玩笑呢？ 突然的，徐小川也故意哆嗦一下，接着就学着蛇魅的样子走起步来，而且他嘴里还不干不净的说道：“走两步，没病走两步……” 蛇魅只是被铜钵炼废了身子，但他脑袋还清醒的很，看着徐小川这么奚落自己，他一时间血压飙升嘴角一咧，在流出了大把的白沫子后，整个人俩眼一翻的侧歪在地上。 尤其他在昏迷中还不时的抖动一下四肢，徐小川看在眼里心说这爷们这次算是真的废了，不过他也没那精力放在蛇魅身上多久，之后又一脸戒备的盯着铜钵看去。 铜钵就静静的在地上面放着，但现在就算借徐小川个胆儿他也不敢靠近，鬼知道自己靠近后这钵会不会又疯狂一把？ 徐小川琢磨一番又向蛇魅走去，先说一声爷们委屈你了，就抱起蛇魅挡在自己胸前，他这是想借着蛇魅当肉盾蹭到铜钵面前一查究竟。 别看蛇魅长得不是很高大，但他的分量可不轻，徐小川累的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才总算两人一起来到钵前。 徐小川悄悄从蛇魅身后探了探脑袋，斜眼看着铜钵。 在他仔细查看之下终于找出了铜钵上的一丝变化，钵壁上的怪异符号此时模糊了许多，甚至有的地方都已消失不见。 徐小川心里突然间来了一阵悲痛，他隐隐猜的出来，这种变化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铜钵之所以能够炼化，徐小川认为全是凭借着炼化口诀，而现在口诀变得模糊这肯定标志着铜钵的神奇将会慢慢的消失不见，甚至不乐观的想，过不了几天，这铜钵就会成了一个极其平凡的钵了。 徐小川心里的恐惧尽去，一把将蛇魅丢开，蹲下身拾起钵宝贝一般的摸来摸去。 只是这时他不经意的瞥眼之下，发现远处躺在地上的王权正睁个眼睛向自己这边看来。 徐小川瞳孔不由紧缩一下，心说世上没那么多的巧合事，王权也不可能这么巧的刚醒，弄不好钵刚才的发威都被这光头瞧了去。 瞬间徐小川在心里动了杀心，心说王权决不能活在这个世界之上，钵的秘密除了自己决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不过随后徐小川又软了下来，他对王权的感觉跟对其他人都不一样，而且那种感觉法形容也形容不出来，对斐虎他们，他是抱着一种哥们弟兄的态度，对铁拳与怪脸，他是抱着一种尊敬兼把他们当成为人师长的态度，对王权嘛，那种既近又远的感觉，那种既是过命的兄弟又是形同路人的心里真的很耐人寻味。 徐小川心里的一系列变化王权都看在眼里，但他也没动坑，仍是大刺刺的在地上躺着，似乎在等待徐小川的判决一般，不管接下来是生是死，他都认了。 最后徐小川仰天长叹一口气，找到丢在路旁的背包把钵装了进去，又只身来到王权身边对着他伸出一只手臂。 “哥们，地上冷，别着凉了。”徐小川半开玩笑的来了一句。 王权眼中现出一丝复杂神色，接着他接受了徐小川的举动，拉着徐小川的手站起身来，不过此时的他受伤很重，站起的一刹那不知是牵动了哪块肌肉，弄得他一咧嘴。 徐小川又指了指昏迷中的灰姑娘和斐虎，“等我把他们叫醒，咱们一起去医院检查一下。” 王权摇了摇头，看了一眼灰姑娘后问道：“你们现在过得好么？” 徐小川没急着回答，而且他也明显能感觉出来王权还对灰姑娘有情意，尤其是刚才，在灰姑娘和斐虎被蛇魅打晕后，王权立马就骑着摩托赶了过来，这说明什么？弄不好王权早就跟在了灰姑娘的身后，之所以他对阵蛇魅时打得这么凶狠一方面也许是冲着自己，但徐小川觉得更多的王权还是看在灰姑娘的份上。 本来徐小川对兄弟们甚至是对王权都会很大度，如果条件允许他也绝对会来一出割爱，但这割爱的范围里可不包括老婆，老婆也不是衣服，那可是徐小川命里不可缺少的另一半，虽说他的另一半很多，但老婆绝对不能让。 “我们很好。”徐小川酝酿一下说了这句话中话。 王权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点点头说声这就好之后，又向自己来的骑得那摩托走去。 他慢吞吞、轻幅度的坐在摩托上，并又特意换了好几个坐姿，试图让浑身是伤的自己能坐的舒服些。 “兄弟，和我一起去医院吧？”徐小川再次强调一下自己的建议，而且他这话里的另外一层含义也很明显，之前的事都算了也都过去了，现在你有机会加入我们这群人中。 王权还是很坚定的摇摇头，“川哥，幺叔要我办的事我还没办完呢。”说着他慢悠悠的开着摩托消失在夜色之中。 徐小川品味着王权的话，这小子这话说的可是模棱两可，到底是指他以后就跟老幺混呢还是指再为老幺办一件事后就来跟自己汇合呢？徐小川是真猜不出这答案，不过从现在起，徐小川决定自己营地的大门永远为王权开着，永远为那个曾经是嚣张狂妄的火焰头留一个位置。 第二百零一章 休整 记得有一个问答是这么问的，你的老婆和你的老妈一齐落到水里后你先救谁？一般人都会回答谁离自己最近就先救谁，但徐小川可不认可这种想法。 按他自己的说法，谁最先可能被淹死他就先救谁，这种想法同样适合现在的情形，灰姑娘和斐虎都昏迷在地上，别看斐虎离得自己近些，但他还是没犹豫的撇下斐虎来到灰姑娘身边。 他心说灰姑娘毕竟是个女儿身，身体素质和抗击打能力上肯定不是一个小伙，徐小川蹲下后就又是掐人中又是压胸口的折腾一大通。 这样过了二十分钟后，灰姑娘终于睁开了眼睛，徐小川看的心里一喜，也没追究灰姑娘的苏醒到底是不是自己救得，索性让灰姑娘枕着自己的胳膊并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只是灰姑娘的神智还没完全恢复，她愣愣的看着周围好一会，这才虚弱的指了指抽搐在地的蛇魅问道：“你把他打败了？” 徐小川哈哈一笑，搂着灰姑娘亲了一下解释道：“不是我打的，这爷们打半道架自己就抽上了，随后就倒在地上成了这个德行。” 其实徐小川这事没说全，他把王权给略了去，而且王权不略也不行，不然说出去麻烦事太多，尤其在灰姑娘的印象里，王权可是被意外暗杀组织给解决掉了。 灰姑娘又指了指远处昏迷的斐虎说道：“小川哥，扶我过去吧。” 徐小川应了一声，半搀半扶的把灰姑娘带到斐虎面前，而灰姑娘就大方的坐在地上，伸手对准斐虎的手腕以及胳膊肘摁了起来。 徐小川不懂针灸之术，更不明白中医穴位之法，但在灰姑娘的穴位按摩的刺激下，斐虎很快也苏醒过来。 只是斐虎苏醒后身上那股斗气还没退，迷糊中他就一脸倔劲的要爬起来。 但他刚坐起身子就忍不住哼了一声，整个人无力的又躺了回去。 灰姑娘急忙喝住斐虎别动，又温言温语的把她知道的事情大概再跟斐虎讲一遍。 徐小川则在一旁不时的补充几句，等看着斐虎警戒之心尽去时，徐小川主动扶着斐虎想借他一臂之力起来。 但灰姑娘却突然沉下脸，一把拉开徐小川的手，“别帮忙，让他自己站起来。” 徐小川一脸不理解的看着灰姑娘，心说有你这么当大姐的么？自家兄弟都这德行了你还考验他的毅力么？ 灰姑娘也并非徐小川想的那么绝情，她随后又多说一句道：“我看斐虎这样子弄不好哪块骨头断了，小川哥你要是帮他的话弄不好还来次帮倒忙，别把斐虎本来不重的伤弄得严重了，他自己品着疼慢慢起来，这样才对。” 徐小川理解的点点头，主动抱着胸冷眼旁观起来，不过他这冷眼旁观的架势也太容易让人误会了，乍看之下有股幸灾乐祸的成分。 徐小川又掏出手机给铁拳打了一个电话，他不知道铁拳那边的战果如何了，如果说接电话的声音自己不熟那徐小川就会毫不犹豫的挂断电话并不管现在他们三人的伤势多严重，赶紧想办法逃离此地。 而事情没有那么糟，电话响了几声后就传来铁拳的声音，不过听老铁直大喘气，徐小川估计铁拳刚才也没少受罪。 “我这边都解决了，你那怎么样？”徐小川先说了自己这边的情况让铁拳放心随后他又一转话题问了起来。 “被他们跑了。”铁拳答道，随后听他的语气又略显沉重，“老鬼受了伤。” 徐小川听的心里有些焦急，他不知道铁拳口中的伤到底严重不严重，不过换个角度想，铁拳只是嘴里说伤而并非说死，那怪脸的性命肯定是暂时无忧。 “咱们的车还能用么？要是能行你就带着怪脸过来接我，咱们一起去医院。”徐小川命令道。 没过一刻钟，那辆残破的小轿车慢悠悠的出现在徐小川视线之中，而徐小川抽空又拿眼瞟了一下战场，他看着蛇魅眉头皱起来，心说这个人怎么处理？尤其他还是个重度残疾之人，带回去根本就没有用处。 徐小川起身走到蛇魅身边，连抱带拽的把蛇魅拉到一个树底下，并一把从蛇魅上衣上撕下一个布条，蘸着蛇魅身上的血水在布条上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句英文：iamhere！并把这布条缠在一颗老树树干之上。 按徐小川分析，既然另外蛇魅两兄弟已经逃脱了，那他俩肯定会再次回到这附近找一找他们的兄弟，有自己这个布条做幌子相比他俩找到这也不是个难事。 “爷们。”徐小川说着还故意拍了拍蛇魅的脸颊，“看你这样明显就是个能吃的主儿，我家穷没那么多粮食，对不住你了，你还是安心在这等你兄弟把你接回家里去养着吧啊。” 蛇魅听着徐小川的调侃气的喉咙里咕咕作响，但就是没那力气说话，徐小川也被他那恶毒的目光看着一激灵，心说还是眼不见为净的好，他急忙一扭身走开。 这次意外后，徐小川他们一共有五个人一同住进了医院，徐小川、怪脸、斐虎、三黑子和路文海。 三黑子是他们中最严重的那位，在手术室里躺了五个小时后又嘴插氧气管浑身缠着绷带的进了重症监护室，按医生的说法，老黑还没过危险期，还得观察两天才行。 而徐小川他们的伤情就乐观多了，除了斐虎断了一根肋骨外都是皮外伤，或多或少的住几天院保准就又是一个活蹦乱跳的老爷们。 住院最怕无聊，在徐小川的强烈建议下，他和怪脸、斐虎都被安排在一个屋里，至于路文海嘛，毕竟这小子是个警察尤其最近还被评个晋城市十大标兵，要是把他也弄过来一起住那可太不方便了，最后徐小川一合计，索性他们把路文海给“开除”了，让这小子无聊的自己住进了一个单间。 不过也真像徐小川想的那般，天还没亮路文海的病房里就开始陆续上人，不是这个手下那个手下的就是跟他有利益往来的一些“客户”。 本来路文海还因为自己被人偷射一箭而生了一肚子闷气，但当他看到这么多人看望自己后，这小子又眉开眼笑起来，尤其是看他偷着数钱那样，估计在现在心里都恨不得自己的伤情能再严重一些呢。 徐小川住了两天院后就急忙出了院，倒不是他跟这俩兄弟住在一起没意思，反而是他心里对钵放心不下，尤其是他觉得自己再不抓紧炼化些东西出来，那以后可就真没这机会了。 徐小川攒空进到密室中，一手拿着钵一手拎着一大包碎玻璃，这次他打算炼化一钵钻石出来。 只是当他把铜钵放到桌上后，看着钵壁上更加模糊的符号时，徐小川心里郁闷直想来次泪奔、 但他很快就调整了心态，心说这钵本来就是意外来的，已经帮了自己太多的忙，自己也该知足了。 他倒了满满一钵的玻璃后又不耽误的念起了炼化口诀。 这次一点也不顺利，甚至连口诀徐小川都不止念了一遍，足足折腾了半个多小时，徐小川又是求爷爷告奶奶的又是仰天祈祷拜菩萨的，终于这钵贡献出它最后的一丝灵力。 嗡的一声响，金光大胜之下，整个钵都被笼罩在一团白气之中。 徐小川又压着性子苦熬了半分钟后，白气散去，钵里的“玻璃”一片星光闪烁，与此同时钵壁上的怪异符号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徐小川坐在一旁又愣了老半天的神，之后他给铁拳打起电话来。 “老铁，来密室一趟。”他只说了这么简洁的一句话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等铁拳进来时，徐小川已经找块布把钵盖上了，他摆摆手那意思让铁拳随便坐后开口问道，“老铁，记得你说过能联系到国际佣兵？” 铁拳点点头。 “价钱怎么算的？你看看我这钱够用不？”徐小川说着扯开布并一把将钵里的钻石全都倒了出来。 饶是铁拳老姜一般的沉稳性格突然间见到这么多钻石也被弄得一愣。 但铁拳很快就缓过神来，拿着一种就事论事的态度算计起来。 他拿起一颗钻石隔空看了看，“小川，虽说我不是个珠宝鉴定师，但我敢肯定，这里每一颗钻石少说都值个五六十万的。” 徐小川应了一声，他没接话等着老铁的下文。 铁拳又一颗一颗的数着，一直把整钵钻石的三分之二都扒拉到自己手边后这才接着说道：“小川，我的意思咱们少说要联系二十位佣兵，大约就得这么个价位吧。” 徐小川几乎是眼睛凸凸着看着铁拳手边那迷你小山般的钻石堆，心说我的神，雇几个外国爷们这也太他妈贵了吧，自己这么点家底了差点就都造进去了。 但徐小川有一种舍得的气魄，他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价值观并又从剩下那些钻石中拨了一半出去，推到铁拳面前说道，“老铁，我再加点钱，这次佣兵你给我找些厉害的回来。” 铁拳点点头，但他没收徐小川后推来的钻石，只是把自己认为需要的钻石小心的搜好，又对着徐小川一摆手就扭头出了密室。 徐小川知道铁拳这次去收买雇佣兵得几天的时间，他心说这几天时间自己可得利用好，尤其是一定要相近办法的找到甘雷的老窝，把这老兔崽子挖出来弄死。 但这事也不是想到就能立刻做的，还得慢慢来，他一掏手机看了下时间后，决定先去医院看看三黑子，毕竟老黑的情况不客观，还在玩昏迷呢，自己这个当大哥的可没那么冷血。 只是这次去医院，又有意外发生了。 第二百零二章 童音再现 徐小川静静的站在玻璃窗外看着正在昏迷兼熟睡中的老黑。 看着老黑身上有数不清的导管，徐小川心里不是个滋味，心说自从老黑跟了自己以后，他就没过上几天好日子，跟着自己瞎跑腿受累不说，最近连伤也挨上了，但徐小川敢肯定，现在在老黑的心里绝对没有一丝的怨言，因为他俩是真心相交的朋友，这也更是一份难得的兄弟情。 本来徐小川是个耐不住静的人，真要想让他板正的坐一会那可比杀了他还难受，但现在徐小川却肃静的站在窗外一直待了一个多时辰。 一个护士走了过来，拉了拉徐小川的衣角劝道：“先生，这位病人的病情已经稳定了，正在慢慢好转，你也要注意一下身体，早点回去歇息吧。” 徐小川闻声扭头看了这护士一眼，这小护士他认识，就是那次他被王爱国拿雷管崩住院时半夜被他叼过咪咪的大波妹。 时隔这么久了，尤其大波妹天天都面对生面孔，估计对徐小川这个色狼早就忘却了，不然别说她有勇气过来劝徐小川了，早就像躲瘟神一般躲的远远地。 徐小川现在也没闲心跟大波妹开玩笑，他又凝神忘了忘三黑子后，点头接受了大波妹的建议。 三黑子所在的重症监护室是在医院的顶楼十八层，徐小川想要出院的话只能选择做电梯。 在他慢悠悠的向电梯间走去时，迎面来了一个胖哥，这胖哥面上那种臃肿劲就不用多说了，还待着一个大镜框的眼镜，手里拎着一大袋子的水果，一看就是个过来看望朋友的。 徐小川也没在意，但毕竟这胖哥的重量在这摆着呢，他就特意向边上靠了靠，算是生人面前客气了一把。 只是在他俩擦肩而过的时候，这胖哥也不知道怎么搞得，竟然来了一个踉跄，接着就不轻不重的撞在了徐小川的怀里。 “先生不好意思……。”胖哥态度很好，对着徐小川一直说着道歉的话。 徐小川皱下眉，但也没多怪罪对方什么，只丢下一句下次看着点这话后，就自行走开。 等做着电梯下到一层后，徐小川一眼就看到远处站着的一个医生，这医生姓陈，是三黑子的主治医师，徐小川客气的喊了一声陈医生后，就伸手向后屁股兜的钱包摸去，他准备给陈医生些好处。 医院嘛，给红包那是潜规则，尤其像三黑子这种病情的病人，不把医生喂好了更不行。 陈医生看到徐小川后他也一脸的热情样，这老哥可是医院的老人，老于世故，看着徐小川的架势他哪还不明白自己的外财又来了，尤其徐小川还是有名的大手笔，一给就是几千几千的，但反过来说，也正是徐小川的大手笔才能让三黑子好的这么快。 好药好病房的伺候着，医生也有偿的“尽心尽责”，换了谁好的都快。 而当徐小川手一摸到屁股兜的时候可就傻了眼，他兜里空荡荡别说钱包了，就连刚才去超市消费时得到的购物小票都一并没了。 这时陈医生已经走了过来，徐小川觉得有些尴尬的同时又急忙转了话题。 “陈医生，辛苦啦。”徐小川哈哈笑着并拍了拍陈医生的肩膀，他这态度是客气的不能再客气了，不过他的手上却是空无一物。 陈医生先是被徐小川这举动弄得一愣，接着就不自然的回笑起来，不过看他盯着徐小川双手的眼神，明显是在等待着什么。 别看徐小川明白陈医生的意思，但他现在是真没钱，只好丢下一句改天一起吃饭这话后，他急忙扭头走了。 徐小川没出院反而又钻进了点电梯，他敢肯定自己的钱包是被刚才撞自己的胖哥给偷了。 对付小偷，徐小川的原则就是逮到往死里打，别说法律上不允许过度殴打小偷这类的屁话，徐小川不在乎，心说有哪个不长眼的打自己主意难不成自己逮到他后就只把钱包要回来就完事了？这也太长小偷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对付这种人就得施暴，不把他打得哭天抹泪的就不能让这种人长记性。 徐小川怒气冲冲的冲出了电梯口，接着就挨个屋的查看着，只是他这种抓小偷的办法并没什么实效，整个第十八层都被他搜遍了也没找到那胖哥的丁点影子。 “先生，你干什么？”大波妹正巧拿着一瓶药从处置室里出来，看到一个男人形迹可疑她急忙询问一声。 不过当她认出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刚才站在重症监护室前久久不肯离去的徐小川时，她又强调的催促起来，“先生，你还没走？快回家休息去！” 徐小川现在哪还有休息的心情，他一把扯着大波妹的胳膊问道：“你见没见过一个胖爷们，戴个老款眼睛手里还拎着一袋子水果。” 大波妹摇摇头，也不知道是她真没见过这胖哥呢还是她见过压根就不想告诉徐小川，大波妹又转了话题，语重心长的劝起徐小川休息来，毕竟这才是她一个护士该做的分内事。 徐小川一看大波妹的架势他也不跟这丫头墨迹，随意应了一声后他又准备去十七层去搜搜。 可这时徐小川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出手机一看，来电是个陌生的号码，徐小川少许犹豫后接通了电话。 “哪位？”徐小川疑问道。 “徐小川，你还在医院嘛？”一个童音笑嘻嘻的问道。 但也就是这一句童音没把徐小川惊的跳起来，甚至他都觉得自己背后呼呼的冒出冷气来。 “你是谁？”徐小川警惕道。 “我是谁？嘿嘿，你一会就知道啦，你去医院门口等我，我带你去个地方，记住，不许不来。”说完，对方把电话挂了。 徐小川望着手机愣了一会神，甚至他的瞳孔都不由得猛缩起来，这个童音让他立马联想起甘雷，甚至他都能隐隐感觉出一股危险的气息正无声无息的向自己靠近。 但毕竟现在是大白天，他心说甘雷就算是个胆再肥的主儿也总不能黄天化日之下行凶吧？先不说自己一会能不能跟童音走，可先去见上一面这还是可以的。 徐小川拿定主意后又给怪脸打个电话，这次陪同他一起来医院的就是怪脸，只是怪脸现在正在医院门口的一辆轿车里坐着，毕竟他的长相不适合露面。 徐小川在电话里嘱咐怪脸一定要保持十分的警惕，尤其轿车里还偷偷藏了一把狙击枪和一把手枪，徐小川的意思要是情况危急的下怪脸可以动用这两个超强杀伤力的火器，至于后果嘛，事后徐小川再想办法担着。 交代完事情后，徐小川心里才稍微安稳一些，他又缓了缓神这才坐电梯下到一楼出了医院。 刚一出门徐小川就看到那个偷自己钱包的胖男正大咧咧的在远处站着，本来徐小川想过去先跟胖男聊两句套套话，但胖男没给徐小川机会，他指了指自己又摆摆手后就率先扭头闪进了人群之中。 徐小川心里犯了愁，心说自己接下来怎么办？到底是跟着还是不跟着？跟着的话变数太大风险太高，但要不跟这口气自己也真咽不下去，到最后徐小川上来一股狠劲，对着远处的轿车偷偷做个手势，那意思让怪脸开车尾随，接着他大步的也钻进了人堆之中。 也不知道胖男是不是有意要遛遛徐小川，竟挑小路操近道，徐小川倒没什么，一双大脚板陪着，但这可苦坏了怪脸，他开个车不可能像行人一样想钻哪就钻哪，到最后红灯就闯了不下五个，还有一些单行线禁行的地方，他都不管不顾的开车闯了过去。 如果拿钱来算，这一趟跟随徐小川可一点都没赚到，就算把自己失而复得的钱包要回来但估计里面的钱也都得转手贡献给交警队。 徐小川压着性子一直跟着胖男来到了一个俱乐部的门前，胖男冲着徐小川一乐后就走了进去。 徐小川抬头看了看这俱乐部的招牌及周围的环境，周围这片徐小川有印象，以前偶尔也能路过到，但这个俱乐部他可就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心说弄不好是新成立的，但不管这俱乐部自己熟不熟，徐小川心说事已至此就算是虎穴自己也要进里面瞧瞧去。 徐小川刚进俱乐部就有一个服务员迎了上来，但这个服务员不经没有客气的介绍产品反而很小声很严肃的来了一句，“106号房间，里面有人等。” 徐小川扭头看了一眼服务员，但这服务员一脸平静如水的样子根本就暴漏不出任何的信息，徐小川心里叹了口气，心说这服务员弄不好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不然在现在这种场合下哪能这么沉得住气呢？ 徐小川走到106房门前，但他没大咧咧的推门，反而先是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接着一边推门他自己一边又向后退了一步，他怕自己借着开门的劲别遭到小人的暗算。 这房间里坐着两个人，一个是那胖男，另外一个是老彭，就是那次为川酒穿针引线争取夺标机会的老彭，这人的出现倒是出乎徐小川的意料之外。 而别看徐小川一脸警戒，老彭却是大笑一声很客气的对徐小川说道：“咱们又见面了。” 第二百零三章 老彭的恩惠 徐小川没理会老彭的客气，他反而很小心的慢慢向门边靠去，又探个头警惕的向屋里查看一番。 老彭哈哈笑了起来，对他身旁的椅子拍了拍，“小川，你这么小心干什么？进来坐吧。” 徐小川哼了一声，心说自己在你的地盘上不小心才怪，要是你这老家伙去我三老婆的地方待一会估计还没自己这镇静劲呢，不过话说回来，既然这屋里看着没什么危险，自己也别在畏畏缩缩的了，人活一张脸，树争一寸皮，真要被这老头瞧不起自己那可够憋屈的了。 徐小川想着就放宽了心，索性踱着步悠闲的进了屋，大刺刺的抻把椅子坐了上去。 只是大热天的这屋里没开空调，徐小川一个年轻热血小青年还真觉得有些闷得慌，甚至刚才一路跟随胖男弄得自己也有些口渴。 “彭老。”徐小川敲了敲空荡荡的桌面强调道，“这也没个水喝啊？” 老彭被徐小川这举动弄得又笑了起来并问道，“你要喝些什么？冰镇啤酒还是冷藏可乐？” 徐小川想也没想就答道，“来瓶矿泉水吧。”其实他也是留个心眼，心说冷饮那东西喝起来确实爽快，但那东西里面可太容易被人下药了，自己还是喝点清水安全些，至少一口下去就能品出水有没有问题。 老彭先是对徐小川的说法允许般的点点头，接着又对胖男一使眼色。 胖男应了一声，起身就要出去给徐小川叫水，顺便他自己也去外面等候，毕竟一会老彭和徐小川的谈话他一个手下不方便在场。 只是胖男在经过徐小川身后时一把将兜里的钱包掏了出来并恭敬的递给徐小川，“物归原主。” 徐小川白了胖男一眼，其实在心里他对胖男偏见可大了去了，尤其这胖爷们竟敢偷自己钱包。 徐小川是那种恩怨分明的人，心说既然你这胖子刚才耍了我一回，现在也别怪我借机对你刁难一下。 他接过钱包后大体翻看一番，之后就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啪的一声把钱包甩在了桌子上。 “爷们，我钱包里本来有五千块现金，现在只剩下三千块，这怎么解释？”徐小川质问道。 看着胖男一愣神，徐小川又掰手指头述说起来，“我这钱包里还有一张银行卡，存了一百万现在也没了，还有一张联华超市的vip大客户卡，用它买东西能直接打五折，现在也没了，你说吧，这些都怎么算？还有……” 反正徐小川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损失，别看这些损失都是他信口捏造的，但面上看徐小川却是一副正经模样。 胖男听得本来是迷糊，后来就是大有深意的陪着笑，到最后看到徐小川越说越多他反倒被气的一脸通红。 老彭豪爽的笑了起来，这老头也是个精明人，把徐小川这种鸡蛋挑骨头的把戏瞧得一清二楚，他一摆手示意胖子赶紧回避，又一转话题对徐小川说道：“小川，这事你也别怪胖仔了，都是我的主意，给我一个面子这事算了吧。” 徐小川听得心里暗叫一声无耻，心说你可是我的对头，别看现在面上还说的过去，但你这老头能有几斤几两敢说大话让我买账？ 老彭能感觉出来徐小川的不忿，他又一掏怀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在桌面上后平平的推到了徐小川面前。 “这什么？”徐小川问道。 “甘雷的藏身地。”老彭说了一句既让徐小川意外又让他吃惊的话出来。 按说甘雷的藏身地点这对徐小川来说就算拿千金来求他都干，更别提老彭一毛钱都不要的就免费送给了徐小川。 徐小川也没了那丝赌气和沉稳的劲儿，他急忙拿起信封并当着老彭的面撕开来看。 上面写的地址很详细，只是徐小川这个土生土长的晋城人看完这个地址后也只能模糊的知道大体方位，这地址实在是太偏僻了。 但等徐小川缓过神来后他又双目紧瞪老彭瞧了起来。 “你不是和甘雷一伙的么？怎么现在要反叛他？分赃不均还是想赶他下台取而代之？”徐小川问了几个他心里认为的可能，其实徐小川还有一个可能没说出口，就是甘雷是不是把你新搞到手的小三给祸害了？但考虑到这话太有分量，徐小川就硬生生给压住了。 老彭没急着回答，反倒站起身踱步来到窗边，也不知道这老头从哪来的闲情逸致，先是默声欣赏了好一阵的街头风景后这才悠悠说道：“小川，甘雷的事三言两语说不完的，算是我欠你个解释，等你把甘雷除去后我会把始末完完全全的告诉你。” “除去甘雷？”徐小川自己都不相信的笑了起来，他也几步走到了窗边，扭头看着老彭说道，“我说彭老，你这嘚咕一下嘴皮子容易，但除去甘雷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你当甘雷是个鸽子么？一拔毛一扭脖子就能上架烤了，那可是个黑白两道的大头子，一挥手底下就有无数能人替他卖命，一跺跺脚整个地面都得抖三抖的厉害角色，我还想杀他？现在我是但求他不过来欺负我就不错了。” “没那么严重。”老彭摇头道，接着他又拿出一个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小川，这电话你接一下。”老彭又把电话递给徐小川。 徐小川狐疑的看了老彭一眼，不过当他听到电话里传来高天虚弱的声音后，徐小川是愣了好一阵子。 不知道高天是受到什么人控制了还是他身子太虚弱，只是告诉徐小川他无碍后，电话就又挂了。 “高天在你手上？”徐小川挂断电话后第一句就问了这个。 “不能说在我手上。”老彭解释道，“我是在找人照顾高天，他现在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养伤，小川。”说着老彭很正式严肃的转过身面对徐小川，“刚才的电话我只是想告诉你，甘雷现在的能力已经大不如前，如果你肯出力，消灭他不是什么难事。” 徐小川是看不懂老彭这个人了，尤其以前他也只是跟老彭见过一面，对这个老头的背景家事甚至是实力都一点也不了解。 不过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战友，为了灭掉甘雷，徐小川不在乎老彭打着什么主意，只要目前他们的目标一致，合作就是必然的。 “你能出人还是出力？”徐小川问了最关键的一句话。 老彭沉默少许，伸出三根手指，“我能出三个条件。” 徐小川被这老头吊起了胃口，索性饶有兴趣的问道，“哪三条件，说来听听。” “一，我可以让官方不参与你与甘雷的事情上来。”老彭强调道。 “不参与！”徐小川重复一嘴，“你的意思是说甘雷在白道上再也没可用之人了么？” 老彭点点头，又多解释道：“如果你跟甘雷发生流血武装冲突了，我也可以保证政府方面不会有任何人事后追究，而且我还会带头把这件事给压下去。” 徐小川听得眼睛一亮，老彭刚才承诺的第一条件可是这两天他心口的一块大石，尤其是事后追究这块，徐小川为此还足足头疼了一晚上。 “第二条件是什么？”徐小川也不表态，接着追问道。 其实他在心里耍个心眼，单凭老彭刚才那条件徐小川就会举双手赞同合作，不过他心说自己这点小九九可不能表现在脸上，不然凭老彭这块精于世故的老姜弄不好会临时改变主意，剩下的两个条件可别略去不说。 也看不出来老彭识没识破徐小川的花花肠子，反正他是一副认真的神色说了第二个条件，“小川，你这小子好像不止一个女人吧？大的叫溪纯，这丫头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毕竟现在是川酒的经理，前途一片光明，只是你那小三黑寡妇以后怎么办？尤其是她的那些小弟们都怎么办？总不能窝在你的一个仓库里瞎混一辈子吧，那可太埋没人才了。” 徐小川听得先是一愣，心说老彭怎么把自己的老底摸得这么清楚？但随后他又是一阵郁闷，老彭强调的给灰姑娘和那些小弟前途这类话可是当初自己承诺过的，自己这种煽动人心的技巧怎么老彭也会？而且说出来时比自己还要豪情还要壮志。 “你能给他们什么？”徐小川可没那么好骗，索性拿出刨根问底的态度来。 “暂时保密。”老彭又卖了个关子。 徐小川听到这差点呸出声来，心说姜果然是老的辣，人还是老彭无耻啊，他这种承诺跟没说有什么分别？不过经老彭这么一说徐小川倒也学会了这无耻的技巧。 “那你说说第三个条件吧？”徐小川皱了一下眉头又接着问道。 “武器。”老彭说道这索性扭起腰来，毕竟他一个老头子，身子骨可没年轻人这么硬朗，没事多运动一下对他有好处，不过他这么一扭腰也让徐小川觉得这老头全然没把武器这种东西放在眼里。 不出徐小川所料，老彭口气很大的又补充了一句，“我可以资助你一批武器，就算是帮你一把让你跟甘雷的打斗中多一分胜算吧，小川，不用客气，你说你想要什么武器？” 徐小川一听就乐了，心说你这老头是真不了解自己，自己能跟你客气？开玩笑呢，尤其你还把话都说这了，看我怎么狮子大开口般的咬你一块肉下来。 第二百零四章 死神降临 老彭口气大也真代表他有那个实力，不过这也得分对象，但凡在徐小川面前吹嘘者，后果肯定会很惨。 徐小川也学着老彭的样，站起来扭着腰拿出一副就像聊家常的语气说道：“彭老，既然你对我这么照顾，什么武器都随便我要，那我也真不外道了，谁让你是我的长辈呢。” 说着，这小子还特意嘿嘿没好笑的笑了一通，“这样吧，先给我来一颗原子弹，再来一个氢弹，最后麻烦彭老在给我发射一枚专属于我的间谍卫星，我拿卫星把甘雷找出来接着就把核武器给投下去，‘啪’的一声，甘雷就见阎王了。” 徐小川倒是光棍，把我国著名的两弹一星都给说出来了，老彭听得脸上都没了正常色，尤其刚才他还把话说的那么大，这下好，气氛一下就变得极其尴尬。 “哈哈哈。”老彭借着笑说起事来，“小川，没想到你这么爱开玩笑，咱们时间有限，快说你的要求吧。” 徐小川瞥了一眼老彭，心说你这老头真有意思，刚才可是你让我别腼腆随便要的，怎么一看自己要的东西你给不了，索性赖起来？ 徐小川可不打算买老彭的帐，他也算品出来了，老彭这是跟自己耍个心眼，其实老彭能给自己什么东西这老头心里早就有数了，但他却非得让徐小川先提条件，无非是想知道徐小川的需求，如果徐小川的需求大，老彭就接着插科打诨的让徐小川的条件再降下来点，如果徐小川的需求小，甚至还没到他心里的那个数额，老彭绝对会当场拍板，这样弄不好他自己还能偷偷省下来点，毕竟枪械这东西可值钱，省一把下来能省不少呢。 “彭老，要不你给我五十个核弹头也行。”徐小川接着无耻的说道，“别看没有卫星的帮助，但我就把这五十个核弹头拿弹弓子一股脑射到你说的那个地址上，要是赶到点上了，甘雷应该能被砸死。” 老彭这下没话说了，只是看着他眼中闪现出的郁闷表情估计这爷们现在心里不知道怎么骂徐小川呢。 徐小川也没接话，他悠闲的往椅子上一靠，就等老彭说出他心里那个数。 别看老彭主动提出来要资助徐小川，但现在却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心理战，徐小川不松口的死死咬住，尤其是枪械这东西，徐小川就算再有钱也是千金难求。 老彭目光瞬间冷了一下，甚至还特意又瞧了瞧徐小川，估计在他心里，绝对对对自己的“轻敌”而懊悔，但这也怪不得他，徐小川嘻嘻哈哈的外表和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绝对能给人一种假象。 最终老彭妥协了，他叹了一口气，伸出三根手指头，“三十把qcw05式微冲，六十梭弹匣，一对一的配套铁八爪、防爆盾、防弹衣与掌心雷，至于短刃嘛，这个我不管。”他说着又点了点徐小川，“你那的进口军刀可不少呢。” 对老彭一语点破自己徐小川是见怪不怪了，但他在乎的是老彭说的微冲，徐小川不是军事发烧友，根本对枪械这东西一点也不了解，可这也难不倒他。 徐小川不懂装懂的抱怨一句，顺便借着这话观察一下老彭的脸色，“你支援我的什么破枪啊？还什么qw的，国外淘汰下来的货吧？” 他这话一说完，老彭就像受刺激一般的差点跳起来，“徐小川。”他恨得牙痒痒的一字一句说道，“05式微冲你还敢说是淘汰货？这枪可是首都蓝剑特警专用的，别的特种部队用的还都是老掉牙的79式呢。” 也不知道老彭为何这么激动，甚至他还有那闲情逸致多解释几句，“05式携带子弹多，威力大，尤其还在真正意义上实现了没枪托便于携带，徐小川，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得到一把这种微冲，你倒好，一下得到三十把还不知足。” 徐小川看老彭这样儿，心下大定暗说这枪差不了了，肯定都是宝贝。 他无耻的笑着应了一声，先是说了句谢谢彭老叔，随后又小心翼翼的盯着老彭的眼睛问道，“老叔，要不你在使使劲？给我弄齐五十把算了。” …… 当晚十一点整，正当其他人都沉浸在睡梦之中的时候，徐小川游神一般的守在灰姑娘那些人住的地方的门外，夏天的晚风略显刺骨，但这也没让焦急等待半小时的他有任何一丝回屋的打算。 他跟老彭约好就在现在的时间现在的地点，那老头承诺的枪械会准时到货。 四辆货车紧挨着在远口口色中出现，也说这四个司机的车技真好，这四辆货车在行驶中给人一种极其和谐的美感，尤其是车与车之间的间距，都不远不近的保持高度一致。 咋一看货车没什么特殊的地方，车牌也都是私家车的牌号，但它们车厢里却藏着令无数武把子心动的家伙事。 徐小川隔远看着就不由的冷笑起来，他又一扯自己衣领，对着一个微型对讲机问道：“老鬼，有异常吗？” 隔了一个，徐小川耳朵想起了一个声音，“没问题，车里除了司机没外人。” 这也是徐小川为了接收枪械时安排的一个小插曲，别看白天跟老彭谈的挺好，但谁知道那老头会不会借机阴自己一下，甚至以送货为由在夜里对自己发动袭击之类的。怪脸被他安排在远处的野地里埋伏，通过夜市红外探测仪对这四辆面包车进行了仔细的搜查。 接下来的收货的环节就很简单了，尤其是那四个司机，从各自货车里抻出十多个长木箱子后也没多话的就返身开车离开。 望着院里里突然出多来的这么多“棺材”，徐小川郁闷的挠挠头，这也和他想象中的场景有很大的不同，在他想来，这次交货就跟电视中演的缴枪那般，大捆大捆的枪被捆好了搬在自己面前，至于防弹服防爆盾这类的东西，就跟单位发放劳保用品似的，一兜子一兜子的垒在地上就算完事了，哪成想老彭整得这么专业。 怪脸急匆匆的从外面赶了回来，他看着眼前这堆小棺材倒没什么意外的表情，甚至他还两眼放光般迫不及待的拿起一个棺材就地拆解起来。 这棺材的木板子很厚，怪脸找个锤子和扳手翘了老半天才卸下来一块木板，而他又伸手在一堆干草中摸索一阵后掏出一支浑身漆黑的微冲来。 怪脸熟练的鼓弄起来，又是装弹又是拉保险栓的，最后对准远处瞄了瞄嘴里不由的叹道：“好东西，小川，这枪可是好东西啊。” 徐小川头次见到怪脸的神情这么激动，心说这爷们绝对是生错年代了，要在抗战时期绝对是一个战争狂，甚至弄不好都能当个群众心中的英雄呢。 就刚才卸货这么一折腾，灰姑娘和一些小弟都醒了，他们的屋里也都亮起了灯，徐小川见状急忙催促怪脸道，“把枪收起来，一会别多说话。” 怪脸点头那意思自己明白，接着他就把微冲向自己后腰带上别去。 徐小川气的咳嗽一声，一把抢过微冲又丢进了草里，老话说的没错，人的贪念并一定是钱，也可能是他的挚爱，别看怪脸对钱甚至对美色这类的东西不在乎，但在好枪面前这爷们跟强盗绝对有一拼。 灰姑娘披着一件夹克一脸朦胧的走了过来，看着这么多箱子疑问道：“小川哥，你在干什么？” “哈哈哈。”徐小川先来一通笑，接着用锤子把刚拆开封的箱子又死死的订好，这才安心的大喘一口气扯道，“我进了一批木料，准备过几天找几个木匠给大家做些家具。” 其实也不能说徐小川有意防着灰姑娘这些人，但枪械可不是一般东西，少接触这类的事情总是好的。 灰姑娘点点头信了徐小川的话，但她又像想起什么似的一乐，接着就蹲下来好奇的摸着木板子问道：“小川哥，你进的什么料？我以前还跟一个老师傅学过两天的手艺活，而且咱们这帮兄弟中也有几个干过一阵的木匠活呢，我看你也别找什么木匠了，就我们这些人自己慢慢干就行。” 看到灰姑娘抢过自己手里的锤子要卸木板时，徐小川急忙惊呼一声，并扑到“棺材”上叫道：“夜深了，妹子别在外站着冻到身子，快回屋睡觉去，改天在和你一起商量木匠活的事。” 说着他又对怪脸一使眼色，怪脸明白徐小川的意思，也不解释的就闷声把木箱子挨个向他的地震棚里推去。 别看是大半夜的，但小弟们一看院子里这么多箱子要搬，他们也就七手八脚的想上来帮忙，但徐小川这次却绷着脸言辞拒绝了，并严令这些小弟回去安稳的睡觉。 等他俩把木箱子全都弄到地震棚时这都是后半夜的事了，徐小川望着满屋子的“棺材”心里又不放心的在外面贴了一个通告——此处严禁吸烟，违者没收工具。 他心说在军火旁边吸烟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尤其那些小弟别看年纪小，但有几个可是出了名的老烟鬼，真要哪天来了兴趣到这吸口烟把这里点着了，本来大好的一片民宅不得瞬间成为一片焦土么？ 第二百零五章 死神降临（二） 就目前来看，在老彭的帮助下，徐小川可谓万事俱备了，只差铁拳那边能不能借来东风。 在徐小川守着军火小心谨慎的待了几天之后，终于在一个早上，一个陌生的号码打到他手机上来。 看着手机上一连串长长的数字，徐小川知道这是国外来电，尤其隔着听筒徐小川明显能听到呼呼的风声，他心说铁拳这爷们跑哪去找佣兵了？咋又跟风叫上劲了？ 铁拳也没绕弯，直说道：“小川，我这联系上了一个组织，价钱谈妥了，我想听听你的意思，咱们雇多少人？” 这问题一时间还真让徐小川不好回答，他知道多雇一个人代表着就是一把钻石，那可都是天价的money啊，别看他一钵钻石都是意外之财，但这种花法他也接受不了，太伤不起了！ “老铁，你的意思呢？”徐小川琢磨少许后反问道。 “二十个人，一共两队。”铁拳早就有了主意，痛快的答道。 “照你意思办。”徐小川也痛快，心说既然放权了那就一放到底，尤其铁拳还是自己人。 但铁拳随后一句话却让徐小川郁闷了老半天，“小川，那我就选二十个人立刻启程了，对了，你还得准备十颗钻石，我带的那些不够用。” 按照徐小川的估计，铁拳带人赶回来至少也得用两三天的时间，但没想到在那天夜里，当徐小川舒服的呼呼沉睡时，铁拳的电话又来了。 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是铁拳的电话码号时，徐小川本来因为自己被吵醒而微有的暴躁情绪一扫而光，反倒是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这码号代表的意思很明显，铁拳回国了。 而且电话接通后，当铁拳告诉徐小川再有半小时他们就会碰面时，徐小川愣了好一阵神，心说这帮爷们可够神速的，虽然现在交通便利，飞机满天跑，但总不能国内国外一天就“接轨”吧？不过话说回来，他隐隐也明白了为何有些贪官贪了巨款后会让政府束手无策，就这速度想抓到人却是有难度。 这二十个佣兵都是黑人，带队的是个大块头，据铁拳的介绍他英文名叫quinn，徐小川索性就根据他英文的发音叫他奎因。 而且这时的徐小川心里不住的后悔为何自己当初没学好英文呢，现在好了，他跟奎因这些人接触时明显产生了语言障碍，但好在铁拳和怪脸身兼多艺，用他那半吊子英语勉强能给徐小川当个翻译。 “目标是谁？“奎因一点搞笑细胞都没有，在铁拳介绍后他就直问道。 （铁拳、怪脸充当翻译的环节以下全部省略。） “叫甘雷。“徐小川回答着并掏出老彭提供给自己地址的信封递了过去。 而且徐小川还担心奎因对晋城的环境不熟悉，他又特意拿过来一张地图。 奎因对着地图一摆手，那意思自己用不上这东西，随后他叫了一声哈特利（hartley）。 一个看着也就二十岁出头的黑人小伙从二十人中走了出来，他看着瘦弱异常尤其个子也小，这在黑人这种高大人种中绝对是个特例。 徐小川打量着哈特利一脸的不解，心说这小伙一看就不是个能打能杀的主，真不知道就这身板子怎么能被奎因看重，尤其更郁闷的是，这次雇佣哈特利也花了他自己不少的银子。 哈特利没给徐小川过多猜想的时间，他也背了一个背包，只是他这背包里装的不是什么钵，但倒是一个很精致的笔记本。 哈特利打开笔记本后很熟练的操作起来，徐小川隔远看着心里也算明白了，合着这黑小伙是个黑客。 尤其是哈特利并没避嫌，当着众人的面就开始输入一条条的命令，徐小川好奇之下走到哈特利的身后细细查看。 正常来说，现在的电脑用的都是xp或win7系统，可光凭哈特利笔记本的系统桌面，那种灰蒙蒙、简易的风格徐小川就能断定，这系统自己以前绝对没看过，弄不好就是听闻的黑客专用lunix系统。 在哈特利的疯口口作下，笔记本进入了一个程序之中，在运行了一堆令人眼花缭乱的代码后，一幅幅画面飞快的交替出现。 奎因把信封又递给哈特利并强调道，“把这个地方调出来我看看。” 哈特利应了一声，并最终找出一个图片并持续放大。 看着这图片，徐小川只觉自己都要有种抓狂的冲动，凭图片上的标记及地理环境，他知道这是甘雷藏身附近的电子地图，没想到自己心里认为费人费力才能办好的事竟然被这帮黑人怪物简简单单的就处理好了，尤其这帮佣兵拿出来的电子地图可比自己找人踩点弄来的资料还要详细的多得多。 徐小川心里不由感叹的自问一句，这他妈就是科技么？果然够恐怖。 等奎因分析完地形后他又站起身说起了另外一件事，“你能提供什么武器？” 其实像奎因这种佣兵按理说他们都该自行配备武器的，但毕竟他们是跨国来到晋城，真想带着武器这绝对是个难度，至少飞机的安检他们就过不去。 但徐小川没被这话吓住，以前要他弄枪肯定能把他憋得头大，可他心说现在自己可是个“阔财主”，地震棚里放着一库的军火呢，三十把微冲就算人手一支也够用了。 徐小川得意的笑了一声，先自行钻进地震棚里又对着奎因他们连连摆手。 也不怪徐小川这表情，毕竟这批05式微冲可是好家伙，不仅被老彭吹上了天，而且怪脸也都极力称赞过，既然这枪能给自己长脸，徐小川当然要抓紧机会高调一次。 也真不出徐小川所料，当奎因拆开一个木箱子掏出一把05式微冲时，整个佣兵团二十人的呼吸都加重了，甚至还有人兴奋的尖叫起来。 不仅他们，铁拳也是惊讶的合不拢嘴，并像个泥鳅一般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一把抢过微冲细细的抚摸着，好像他摸得不是一把枪，而是他的情人那样。 奎因缓过神后又犹豫起来，看他那样子是想说些什么。 徐小川一乐，索性开口问道：“想说什么就说吧，咱哥们间不外道。” 既然徐小川表态，奎因也就少了一层顾虑，指着微冲很诚恳的说道：“先生，你有多少这样的枪？” 徐小川伸出三个手指头。 “三把？”奎因一脸失望的问道。 “三十。”徐小川反口强调一句。 奎因听得一哆嗦，随后有些兴奋般的说道：“先生，这次佣金我可以做主不要，只要你的三十把微冲，你看如何？” 这下反倒是徐小川哆嗦起来，尤其他年轻心脏好，不然真得一蹬腿人晕过去，自己那一大半的钻石什么概念，少说能值上亿的人民币，但在奎因的眼里竟然拿三十把微冲就能代替，难不成这微冲很值钱么？ 徐小川是真想开这个口说同意交换，但他又是把这话强压了下来，别看这批枪现在归自己，但谁知道灭了甘雷以后老彭会不会反嘴再把它要回去呢？而另外一个不想让徐小川交易的原因就是民族意识，奎因他们可都是外国人，徐小川不想让这批枪留在国外去，更不想让这批枪的主人都是外国的武把子，虽说现在是和平年代，但徐小川心里就有这种偏执的倔劲儿。 “哈哈哈。”徐小川笑了一通，接着就一转话题说起别的来，“奎因，我这次可不止提供你们微冲，还有其他的家伙事，你看看。” 奎因眼中瞬间现出一丝失望，但他也是个血气爷们，既然徐小川没这意愿他也就当自己没说过这话，他又把注意放在其他木箱子上去。 当防弹衣、防爆盾、甚至是掌心雷这类的装备陆续被拿出来后，奎因的态度也明显跟着变化，甚至到最后他看着徐小川的眼神中都有一种敬畏。 期间铁拳悄悄问了徐小川一句，“小川，你跟蓝剑特种部队是什么关系？怎么这么全的单兵作战设备你都能弄的到？” 徐小川不想解释老彭的事，其实就算他想解释也解释不了，尤其老彭这人，在他看来也越发显得神秘，到最后徐小川索性扯了一句，“我跟那部队的首长一起吃过饭的，那次他斗酒斗的只剩一条三角裤了，最后只好承诺给我三十套装备这才把他那身衣服给换了回去。” 奎因他们也不客气，只用了半个时辰就都把装备穿戴完毕，但徐小川看着他们这架势也来了疑问。 “奎因。”徐小川问道，“你们穿这么整齐干什么？一会脱下来多费劲？” 奎因摇摇头，“先生，你误会了，我们一会就要出发了。” “一会？去甘雷那？”徐小川反问道，他心说这帮人没这么疯狂吧，大老远来到这，饭也没吃水也没喝的就嚷嚷着去拼命？这么牛逼吃啥长大的？ 奎因肯定的点点头但他也不多解释什么，反而邀请般的又问一句，“先生，一会你跟着去么？” 徐小川当即就摇起头来，那么刺激的场面他可没福消受，不过他拒绝的话都到嘴边了却被铁拳和怪脸默契的同时打断道。 “我们去。”他俩说完也迅速的去木箱子中翻起装备来。 徐小川心里一阵郁闷，尤其看铁拳俩人一脸的兴奋样，心说都是微冲惹得祸啊，不过反过来说，有他俩在，自己去一趟也行，只要躲得远远的旁观，想必危险还降临不到自己的身上。 不过这次徐小川的算盘是打错了，别说是危险了，能活着回来都算他徐小川运气。 第二百零六章 死神降临（三） 凌晨两点，三辆小货车低调的行驶在乡间小路上，这三辆车都是川酒用来发货的货车，但这次却被徐小川特调过来用过载人。 他和铁拳、怪脸在加上佣兵组织一共二十三人，都全副武装的坐在三辆车的后车厢里。 尤其徐小川还是头一次穿特警突击队服，加上帽子、军鞋还有腰间挂的掌心雷弄得他一身的不自在，他几次想把这行头脱下来但都被铁拳和怪脸严肃的给阻止了。 按他俩的话说，这装备不管多别扭，但关键时刻可是能保命的家伙事，而且徐小川还是头次经历这种场面，遇到突发危险的概率比他们这些特种兵要大的多。 别看徐小川郁闷的接受了他俩的建议，可他对危险的说法却一点也不认同，他心说自己就是来“观摩”的，到时远远的躲着看能有什么危险？尤其自己一身黑衣黑帽，往地上一趴动也不动谁能发现了自己？老话说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自己只要没那心思下水试吧试吧，溺水根本就沾不上边嘛。 等距离甘雷老窝还有三十里地的时候，奎因叫停并带头下了车，别看徐小川是他们的雇主，但在这次执行任务中奎因取代了徐小川的位置，临时成为带头大哥。 奎因命令大家都改成步行，在两个小时之内务必走过三十里地赶到指定地点并采取突袭，凌晨不仅仅是人睡得最甜的时候，同时也是死神收割人命的最佳时机。 本来徐小川心里有个老大的疑问，如果这次突袭没找到甘雷怎么办？总不能付出一通血汗到最后却只杀了一堆小蚂蚱吧？但换个角度一想，徐小川觉得这次就算弄不死甘雷也行，只要把他现有的那点家底给败了目的就算达到了，毕竟老彭那边已经稳稳控制住了甘雷的白道势力，现在令徐小川头疼的只有天狼组织加上那个吊着一口气没死的刨头党。 别看是夜间步行军，但这群佣兵的警惕性也不下，二十人分成了四个小组，有三组都是六人编制的，弄个品字形把正中心的五人紧紧的包裹保护着。 这五人中除了徐小川他们三以外还有奎因和哈特利，奎因不用说，队长的身份很重要，只是为什么这群佣兵把哈特利当宝一般的对待这点徐小川是真有些搞不明白。 尤其哈特利在步行的同时还不嫌累的把笔记本抱在怀里，一手托着一手不停地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徐小川看的纳闷，悄声问了一句铁拳。 铁拳毕竟是老兵出身，别看他也不敢肯定哈特利在干什么但却猜了个大概，“小川，要我看这哈特利才是整个队伍中的瑰宝呢，他那笔记本应该正与某个间谍卫星的设备连着，凭他的黑客水平正借着卫星来观察周围的地形。” 徐小川听得心里连连吃惊，本来在没出发前他看到哈特利从笔记本中调取一个个晋城地图时他还以为这些地图都是存在哈特利电脑里的资料呢，而如果真向铁拳猜测的那般，这些地图都是实时从卫星上调取过来的话，那这个哈特利可太不简单了，甚至徐小川对奎因这个佣兵队瞬间又高看了几眼，尤其令徐小川安心的是，有哈特利的天眼监视着，他们这次临时制订的突袭计划真可谓天衣无缝了。 本来徐小川心里还有些担忧，怕自己这帮人螳螂捕蝉而老彭会来个黄雀在后，毕竟人心难测，别看老彭面上大力资助自己，但谁知道这老头心里又打得什么算盘，会不会对自己动些歪心思呢。 徐小川欣赏的瞧了瞧哈特利的背影，随后又大有深意的看了看铁拳，那意思你老铁的眼光不错，这群佣兵没白雇。 在奎因的控制下，他们这些人不早不晚的在凌晨五点赶到了甘雷的老窝，只是隔远瞧着那建筑，徐小川心里涌现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来。 照周围的环境来看，这里就是一片荒地，尤其放眼一看都是一人多高的荒草，在昏暗笼罩下给人一种很恐怖的感觉，而那建筑就在这万草从中，足有五层楼的高度，顶上还扣着一个圆顶。 徐小川不是宗教教徒，对宗教的事也没什么了解，但这建筑他却认识，典型的伊斯兰教堂嘛。 这也该感谢上学时他同寝室的一个哥们，那哥们研究事物时显得有些偏激，有次指着一个伊斯兰教堂的图片非得说这里面蕴藏着大道理，徐小川当时好奇问了一句，那哥们就特意指出了伊斯兰教堂的圆顶是对生殖的一种崇拜，这圆顶就是代表着女性的乳房，反正徐小川是没信，当时就哈哈一笑的把这事给带过去了，但通过这事也让徐小川的脑海中也印上了伊斯兰教堂建筑风格的烙印。 只是眼前这教堂黑兮兮的一片，明显是个废弃货。 徐小川看的心里暗暗点头，心说如果不是老彭提供地址，要凭他自己的力量估计很难会找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来，甘雷这帮人的脑袋不笨嘛。 奎因做出一个停止前行的动作，其他人都默契的低身伏在杂草之中，这里要数徐小川最痛快，他不仅第一个把身子贴在地面上，甚至还左顾右看一番，想试着找找附近哪里有坑哪里地势洼。 奎因这个队长率先行动起来，他匍匐着向教堂爬去，而且趴在徐小川身边的哈特利还不时的通过对讲机把当前周围的状况全都口述给奎因。 等离着教堂只有五百米的距离时，奎因也停了下来，并从背兜里拿了一个像单筒望远镜之类的怪家伙出来，并借着它仔细的观察起教堂来。 看着徐小川一副瞧不懂的架势，铁拳解释道：“这叫被动式红外夜视仪，依靠目标发出的红外辐射形成的热图像，奎因是怕这里有暗哨，别在一会突袭时造成困难。” 徐小川明白的点点头，又饶有兴趣的观察起奎因来。 这样足足过了五分钟，奎因才小心的把设备收好，随后他冲着对讲机给铁拳下起命令来。 “对面建筑两点钟和十点钟的方向上各有一个守卫，你和老鬼负责解决他俩。” 按说奎因这些人才是这次行动的主力，他现在却理所应当的命令铁拳做事似乎有点说不过去，但徐小川能理解奎因这话的意思和他的无奈，一来奎因这些佣兵带的都是05式微冲，这种枪只适合中、近距离的开火，而现在目标离自己这些人少说有五百米，微冲根本就没那准度也发挥不出什么威力来，二来铁拳和怪脸也都是特种兵出身，尤其他俩背上还背着两支之前徐小川花了重金才买到的狙击枪，这次解决暗哨，他俩是最适合的人选。 铁拳和怪脸也没犹豫，各自卸下狙枪并打开准镜搜索起来。 徐小川这时看着怪脸这动作心里有些不自然，他想到了早前自己与斐虎、老三在旅店的那一晚，被怪脸一支狙枪来回在床上游走时的清醒，虽说现在怪脸成了自己人，但当初那种恐惧感还是多少有些消除不掉。 铁拳最先找到了目标，他用狙枪锁定后却没急着下手，反而说声就位就等着怪脸的回信。 怪脸这边找目标出现了困难，甚至他还把准镜微微左右晃了晃试图扩大一下搜索范围，不过他忙了一通还是一无所获。 “奎因，请求重新定位目标。”怪脸对着对讲机轻声喊道。 奎因又拿出他的“宝贝”，观察起教堂来，“目标两点钟，位置没变。” 怪脸听得一皱眉，而且当他重新搜索后还是没发现可以的目标。 “老铁，怎么办？”怪脸拿不定主意问了一句。 铁拳也是犹豫一番，就说刚才奎因与怪脸这种互相矛盾的说法已经让大家察觉出一丝的不对劲，但现在的时间很宝贵，天边已经出现一丝抹白，如果再不动手，对他们这些突袭的人来说将会处于被动之中。 “打。”铁拳沉脸建议道，“老铁，我先解决那个暗哨，你伺机准备着，发现异常及时开枪。” 怪脸点点头，集中精力锁定两点钟的方向。 徐小川看到这手心全是汗，倒不是他心里有多恐惧，而是觉得铁拳一会就要收割一条人命这让他自己心里多少有些难受。 可现在说白了就是你死我活的一场战争，徐小川的同情根本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也不会让整个事情能改变什么。 伴随着噗的一声枪响，一个黑影从教堂一个窗户里落了下来，铁拳把目标解决了。 而这丝异动也让怪脸有了收获，他要找的目标一直躲在一个窗户底下，这时正探出头来查看，怪脸把握机会也开出了致命的一枪。 又一黑影应声坠下。 奎因扭头隔远对铁拳和怪脸竖起一个大拇指，表示他对这两人枪法的佩服，不过他们这些人高兴的还是太早。 突然间，一阵阵急促的钟声从教堂里传了出来，当当的响声把徐小川耳朵都震得生疼。 徐小川暗说不好，自己这帮人被提早发现了，而奎因在一皱眉后又一摆手，带领着佣兵团发起了强行突袭。 第二百零七章 死神降临（四） 一条条火舌在黎明前的黑暗中不住的闪烁，一阵阵密集的枪声也打破了某些人试图见上最后一眼太阳的希望。 在奎因的带队下，整个佣兵团发起了总攻，别看他们各自为战般的向前冲锋着，但他们却默契的都保持着相互间的距离，隐隐组成一个锥型的阵势。 而且冲在最面前的包括奎因在内的六个人，他们无论从力量上还是素质上都是整团中最突出的，他们一手握着防爆盾，另一手拿着05式微冲，尤其经验老道的他们把微冲都连续点射着。 徐小川趴在地上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既有些被枪声刺激起来的兴奋，更有些心疼一般的看着这帮外国爷们挥霍子弹。 凭他自己所知道的，在黑市中买一发五四手枪子弹的价格就得上百，而这些微冲的子弹笨寻思价格也得翻倍，他们倒是爽快，手一抖十几发子弹就射出去了，可这也代表着几千块钱瞬间就打了水漂，别看这枪和子弹都是老彭提供的，但怎么说也是徐小川资产的一部分。 教堂那边组织的反攻也很快，在钟声停闭的时候有些窗口上就已经露出了人脑袋，只是这些人跟佣兵比起来只能算是虾兵蟹将，两方用的武器也都明显不在一个档次上。 甘雷那边的人用的武器普遍都是手枪，偶尔有自动步枪的加入但也都被铁拳和怪脸这两个狙击手迅速解决，甚至还有个哥们竟然把一瓶自制的汽油弹从窗口撇了出来，只是他的胳膊能有多大力气？汽油弹被丢出二三十米的距离后就自行落在了地上，人没伤着不说反而到引起了短暂的一场大火，把漆黑的教堂瞬间照亮了一些。 看着局势一边倒的架势，徐小川心里就想吃颗定心丸一般安静下来，他初步估计一下，也就再有个十分八分这这场花去他大把金钱精心安排的战争就会结束。 不过就当奎因他们即将冲到教堂楼底下的时候，教堂的圆顶先是轰隆一声响，接着就居中裂开，一个水泥屋子被一个钢板托着慢慢的升了起来。 徐小川隔远看的一愣，他模糊下也看不清这东西是干什么用的，但铁拳和怪脸却同时丢下狙击枪，一个扑在徐小川身上另一个就拉了哈特利一把，把这黑人小伙强制的按在地上。 哄得一声响，这水泥屋子里竟然射出了一发炮弹，这炮弹打中一个来不及闪躲的佣兵后引发了一场小型的爆破，伴随的地面都微微抖了一下。 徐小川贴地趴着并没受伤但他还是感受到了从他脸前刮过的一股热风，尤其那炮响也几乎让徐小川的耳朵失聪。 别说是徐小川了，就连铁拳、奎因他们也都没想到，这看着破烂不堪的教堂里竟会有如此的重型装备，也不知道是甘雷偷运过来的还是这巨炮压根就是刨头党总部压箱底的秘密武器，反正它一上场，双方的局面又来了一次乾坤逆转。 尤其这位炮手也是个老手，接下来的几炮也打得十分精准，不是把炮弹射入了某个佣兵的身体中就是让炮弹在几个佣兵的中间开花。 奎因气的双眼通红，拿着微冲试着把这炮手击毙，但一来他是仰视，射击角度不佳，二来他这微冲的威力根本就打不透特殊加工处理的水泥房子。 “老铁。”铁拳对讲机中传来奎因的吼叫声，“用狙击枪把炮手干掉。” 铁拳和怪脸同时行动起来，他俩又各自拿着狙枪对着水泥房子瞄了上去，不过随后他俩都失望的对视一下摇摇头。 “奎因，找不到炮手。”铁拳回答道。 奎因那边短暂沉默一会，接着又对哈特利吼起来，“放飞禽。” 徐小川不明白奎因这话是什么意思，尤其是看着哈特利不顾被流弹片击中的危险扑向一个木箱子时，徐小川心里更是犯起了迷糊。 这木箱子是他们从三十里外步行开始时就被一个佣兵一路扛过来的，本来徐小川也对这个木箱子没在意，心说这箱子里能装什么宝贝？弄不好就是奎因他们的一些辅助设备，像无线天线、望远镜之类的东西，而听奎因的意思，这里面装的竟然是某种禽类，这让徐小川都怀疑起是不是自己耳背听错了。 哈特利打开木箱盖以后，一手伸进去就抓了一个乌鸦出来，只是这只乌鸦明显有些萎靡，耷拉个脑袋微闭着眼睛，估计是在木箱里被闷得，哈特利上来一股虐畜劲，对着乌鸦抽打了两下后，又把腰间的一个掌心雷卸了下来绑在了乌鸦的腿上。 同样的，他又从木箱子里抓出另外三只乌鸦，每个乌鸦的脚上也都被绑上了一个炸弹，之后哈特利冲着对讲机喊声准备完毕后就缩脖趴在了地上。 一个尖锐的哨声从一个佣兵嘴里被吹了出来，而与此同时，奎因他们都默契的停止了射击，看样是尽量保持着这哨声别被枪声压盖住。 而那四只乌鸦在听到这隐隐的哨声后就像磕了药一般兴奋起来，哇哇的叫了两声后展翅飞向了夜空。 要说在大白天的，乌鸦飞到天上很明显，毕竟这种鸟是“烧锅炉”的出身，可在现在，它们却在环境的掩盖下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夺命幽灵。 哨声就像有某种魔力一般的控制着乌鸦从不同角度向水泥房子飞去。 徐小川这下看明白了，合着这群佣兵中还有精通驱使飞禽走兽的异人，不过反过来想，这种驱兽术似乎也不是什么新奇玩意，要是追溯的话，早在我国战国时期，就有这种用驱兽来克敌制胜的经典案例了，田单的火牛阵就是代表，不过驱使火牛的技术含量不好，拿鞭子在后面狂抽就是了，而眼前这个控制乌鸦的哥们，估计没少在乌鸦身上下力气。 四只乌鸦无声息的落在水泥房子的屋顶，而奎因的喊话又再次响了起来，“老铁，把乌鸦腿上的雷射爆。” 铁拳应了一声，别说这种做法有些残忍但确实收到了奇效，随着铁拳嗤的打了一枪后，水泥屋顶上瞬间陆续的亮起了四朵火焰莲花，而那房子的屋顶也在禁不住爆炸的冲击下塌了下去。 “冲。”奎因吼道，尤其在连死带伤的折损了七八名兄弟的情况下，他又强调般的补充一句，“不留活口。” 徐小川一听心里就急了，心说不留活口怎么行？自己这趟可不仅仅是杀人来的，他对刨头党和甘雷的秘密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不找个活口问问他心里不甘。 只是当徐小川冲着对讲机呼叫了奎因几声后，那边却再也没有回答，估计奎因这爷们也知道徐小川能找他，索性把对讲机关了。 徐小川气的真想站起来跺脚，但他怕危险又忍住了这个念头，他气的也想冲到奎因面前骂这爷们一顿，但又觉得自己那么做很容易小命不保，到最后徐小川只好无奈的趴在地上叹起气来。 奎因他们陆续有人冲进了教堂里，随着一阵急促的枪响后，教堂里的喊杀声渐渐减弱，而没有任何预兆的，一辆军用吉普也撞破一堵残墙从教堂里冲了出来。 别看隔远看不清吉普里坐着什么人，但徐小川心里敢料定甘雷这兔崽子就在这车中。 “咱们追。”徐小川对着铁拳和怪脸喊起来。 铁拳先是拿狙击枪对准吉普连开了几枪，接着就快速的操近道奔跑起来。 也说这爷们艺高人胆大，同时他的运气也不错，借着奔跑之力他飞身扑到了吉普车的后屁股上，只是在吉普高速行驶之下，铁拳就像狂风中的枯叶一般无助的左晃右摇着，随时都有被甩下车的可能。 而怪脸的动作也不慢，不过他的目的不仅是吉普反而一边跑一边从兜里掏出一个gps定位跟踪器。 嗖的一下，怪脸把握机会把这跟踪器撇了出去，不偏不正的就贴在了铁拳身边的车板上。 而铁拳也明白被怪脸丢来的小家伙是干什么用的，他大吼一声借着爆发力又硬生生的用自己拳头狠狠的拍打了一下定位仪，让本来快要松脱的跟踪器借此牢牢的粘在车屁股上，不过这一动作也让铁拳最终失去平衡像个土豆一般滚了下来。 铁拳在地上滚了不知道多少圈，当他挣扎站起来的时候明显还打着晃，脑袋也没完全清醒。 徐小川先是跑过去查看一下铁拳的伤势，发现老铁没有大碍后他就望着绝尘而去的吉普车一咧嘴又凑到了怪脸的身边。 “老鬼，现在能找到吉普的位置么？”徐小川急切问道。 怪脸摇摇头，“主机在家里，咱们回去才能查。” 怪脸说的家就是灰姑娘他们的住处，徐小川也顾不上一晚上的劳苦，心说自己可别偷懒错过这次抓住甘雷的机会。 “走，咱们快点赶回去。”徐小川也顾不上教堂里打得多么热火朝天，他说完就带着铁拳和怪脸先行撤退。 不过他们三可不会笨到靠着大脚板赶路，怪脸冒险在教堂附近找到一辆轿车，打碎车玻璃给车打着火以后，他们就急速的向家里赶去。 定位仪，能不能抓到甘雷就靠它了。 第二百零八章 死神降临（五） 看着铁拳把车开的飞快，徐小川在心里都怀疑铁拳以前到底是特种兵出身还是赛车手出身？这一路几乎接近一百八十迈的速度尤其还在荒郊野地坑洼的地方行驶，让徐小川本来不知晕车何种滋味的人第一次体验到了晕车的感觉。 等他们急匆匆的找到定位仪主机时，三人或多或少都傻了眼，定位仪上压根就没有任何的信号。 这种意外给徐小川的第一感觉就是甘雷发现了吉普车上的跟踪器并把这小家伙给弄坏了，不过立刻他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就算跟踪器真的被弄坏了那主机上肯定也会有提示，至少也得有个信号lost这类的提示吧。 徐小川拿出一副怀疑的眼光看了看怪脸，“老鬼，这定位仪当时可是你买来的，现在这情况怎么解释？” 怪脸这时脸色也好不了哪去，他正蹲在仪器旁尽他最大的努力去维修，只是他身手没的说但修这东西却是个地道的门外汉，鼓弄老半天后索性来这么一句，“我看这仪器好像又坏了。” “又坏了？”徐小川反问一句，“老鬼，合着这仪器经常罢工是不？” 怪脸没吭声来了默认，随后他们三人脸上都多少浮现了一股失望之色，毕竟少了这定位仪，想抓甘雷就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其实这事也真不能怪老鬼，徐小川能理解他的苦衷，心说这种定位仪可是非法物品，跟枪械一样在市面上都是不允许流通的，老鬼能买来一台弄不好都得求了不少朋友托了不少人情，就算买了个坏的那也不容易。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这东西没给怪脸张脸，该用到它的时候却掉了链子，那还留着这位“爷”何用？徐小川想到这迁怒般的对准主机来上了一拳。 砰的一声，他这拳的力道不小，让这主机都不由的晃了一下，不过也就是他这一拳，主机嗡了一声后运转起来，先是在屏幕上浮现出一个布满密集网格的地图，随后一个红点在地图中移动的闪现出来。 “成了。”徐小川哈哈笑道，“原来这东西没坏就是欠打了。”他说着又要捶一拳上去。 不过这拳头刚举起来他就硬生生给止住了，心说这仪器好用就行，自己真要手欠再来一下子，别真把这老胳膊老腿打报废。 灰姑娘的这些小弟中，有歪才的人不少，尤其有一个小弟以前在修车行干了足足五年，对车辆改造很精通，他前阵还抽空把徐小川酒厂里的一辆捷达私下改装过，换上了一个赛车的底盘，而这次这辆被改装过的捷达正好用来追捕甘雷。 还是铁拳当司机，他们三人小心翼翼的带着定位仪一同飞快的继续追击起来。 怪脸看着地图不时的把甘雷现在的方位告诉给铁拳，而铁拳却借着改装车的优势，把车速直接飙过了二百迈。 这时候的徐小川则显得有些空闲了，一来不用开车二来也不用时刻观察着甘雷的方位，但他的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定位仪的屏幕，他想试图寻找甘雷逃窜的规律。 但甘雷逃窜还真一点规律都没有，一会上高速一会又钻市区的，甚至在地图上显示可以直行通过的街道甘雷他们却非得绕一个大弯。 徐小川看的心里直纳闷，他可不认为甘雷这些人的脑袋出了问题，一个逃跑这种性命攸关的事情却非要玩起了s型路线。 徐小川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现在追甘雷的不仅仅是自己，弄不好老彭那边也有了动静，找人加入了追击的行列当中。 老彭可是个有人脉能量大的主儿，他要是加入这次追击的话，徐小川不乐观的想，自己哥三弄不好到最后会来次竹篮打水。 而徐小川也总算弄明白了老彭资助自己武器装备的真实意图，合着这老王八蛋不仅找到了甘雷的藏身地点，而且他也清楚的知道废弃教堂里藏着一尊大炮，他怕强攻损失太大就把这棘手的事全推到了自己身上，美其名曰资助说白了就是让自己给他充当一下炮灰，等把甘雷引出来后他倒颠颠的冲在前面抓穷寇了，无耻，太无耻了。 徐小川气的哼了一声，他也打定主意，等甘雷的事结束后自己肯定去跟这老家伙好好算一笔账去。 “老铁，别理甘雷，把车最快速的向贡州那边开。”徐小川下了命令。 铁拳和怪脸先是一脸不解的看了一眼徐小川，但随后他俩都若有所悟的点点头。 就凭甘雷现在这幅过街老鼠的样子，如果真想逃离也只有去贡州才行，贡州是个古玩集聚地，但同时它的治安也最乱、人口也最杂，也只有在那里甘雷他们才能浑水摸鱼的逃脱。 既然目的明确，铁拳索性直接把车开到高速上，用他能开出的最快车速在最短的时间内抢在甘雷头前到达贡州。 不过他们这辆改装车呼啸的跑在高速上也引起了路警的注意，不够这帮路警似乎提前收到了什么命令，对徐小川这种超速超打发了的行为都选择了不管不问，甚至有辆警车就停到高速路旁，看着改装车在眼前经过时，那两个站在车外抽烟的路警竟然同时迷起了眼睛，一个个哼哼呀呀的故意背过身子揉起眼睛来。 而徐小川的猜测一点也没错，他们把车开到贡州高速服务区里后，定位仪上的红点正向自己这边靠近。 “老铁，弹药还有多少？”徐小川抽空问了一嘴，对于一会跟甘雷的碰头，他可没乐观的想法，心说弄不好又得来次交火。 这次追击，铁拳和怪脸都把微冲带着，铁拳初步统计一下后说道：“我和老鬼还有五个满弹的弹匣，合计250发子弹，小川，这个给你。”说着他把一支手枪递了过来。 徐小川犹豫一番接了过来，对枪这东西，徐小川压根是个门外汉，说不好听点，就算甘雷隔远站着不动让徐小川打，徐小川把子弹打光了都不一定能打到甘雷的，但这次可不是一般的打架斗殴，纯“火器时代”，就算不会打枪那也得硬着头皮留一把。 车里瞬间沉默下来，气氛凝固的都让徐小川觉得不自然，但徐小川也不敢插科打诨，心说铁拳和怪脸一会可是主力，自己别正事不干还捣乱。 别看他们这边准备的充分，但意外还是发生了，甘雷的红点在快要接近贡州高速服务区时突然停了下来，而过了片刻后，这红点又急速的往回移动起来。 徐小川盯着定位仪的屏幕看着一愣，心说这犯了哪门子邪？难不成自己三人被甘雷发现了？但这种可能也说不过去，甘雷他们也不是神人，也不会什么天眼通，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徐小川果断的对铁拳下了命令，“追！” 这次两辆车的距离不远，徐小川他们追了没多久，视线中就慢慢出现了那辆残破的吉普车。 随着两车间的距离不断拉近，徐小川的心也被刺激的紧张兴奋起来，而怪脸都把微冲紧紧握在手里，并对吉普车瞄准只等一出现异常他就会把一弹匣五十发的子弹全都送给吉普当见面礼。 不过当徐小川隔远看到这吉普车里只有一个司机时，他被雷大发了，甚至他都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 “一个人？”徐小川反问般的吼道，“这车里就一个人？” 还是个女的。怪脸又多强调了一嘴。 徐小川气的哼了一声，他可不信这女的是甘雷，怎么说甘雷也是个枭雄，就算是逃命他也不会这么没出息的乔装成一个女的。 “开枪，逼她停车。”徐小川命令怪脸道，别看这次本没抓到甘雷这条大鱼，但徐小川心说自己总不能追了一晚上空手而归，这女的不管是谁，抓回去让灰姑娘审讯一下套套口供也好。 啪啪的两声枪响，在怪脸点射下，吉普车的两个后视镜全被击碎，而开车这女子也急忙打着双闪把吉普向路边停去。 铁拳没敢把车紧靠，离着有十米远的时候他停下车，并借着车门的掩护他与怪脸一左一右站在车门后面一通举起了微冲。 徐小川更绝，他怕这女子想不开要跟自己三人鱼死网破，索性整个身子都躺在车座上，并尽量压低脑袋对吉普车那边大喊道，“小妞，别幻想能跑的了，麻利的高举双手唱着国歌自行给大爷滚过来。” 这女子也真听徐小川的话，下了吉普一副投降的动作慢慢走了过去。 铁拳没动坑，而怪脸却一把扯下自己的皮带小心走过去给这女子来个五花绑。 “小川，安全了。”铁拳说道。 “真安全了？搜身没？徐小川不放心的又强调一句，毕竟国外有过女子当人肉炸弹的例子，他可怕甘雷的同伙也玩这一出。 “放心吧。”铁拳又说道，“老鬼都搜完了，而且这女子还是个孕妇。” “孕妇？”徐小川反问一句随后嘿嘿笑了起来，心说不会自己运气这么好吧？抓到了甘雷的家眷，要是这孕妇肚里的孩子是甘雷的那就更爽到家了。 徐小川急忙从车座上爬起来，甚至还兴奋的叫了一声，不过当他看清楚这孕妇的长相后，徐小川又觉得自己突然间脑供血不足似的一头侧歪下去，整个人竟然倒在车座上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之中。 这孕妇就是徐小川朝思暮想的二老婆王彤。 第二百零九章 意外来客 徐小川被嘴唇上一阵疼痛的刺激给弄醒了，只是刚从昏迷中缓过神让他脑袋一时间还有些迷茫。 “她……”徐小川拿手点着王彤喃喃说道。 铁拳和怪脸不知道徐小川和王彤之间的事，他俩都误会了徐小川的意思，尤其是铁拳，拿冷目在王彤身上瞟了两眼后直接大步走过去把微冲顶在了她的脑袋之上。 “甘雷在哪？”铁拳问道，而且他这问话的语气里压根就感觉不到半分的情感。 “不知道。”王彤倔强的回答，其实别看她是个女警出身，但现在也是阶下囚，从她身上不仅找不到警察的那丝霸气反而让人看出有股说不出的狼狈感。 咔的一声，铁拳推了一下微冲的保险并把枪口顶在了王彤的左眼上，“再给你一次机会，还不说别怪我崩了你。” 怪脸这时走到王彤的身后，伸出他的拳头，看样他想对王彤用刑。 “住……住手。”徐小川这时有些气短，但他还是结巴的把话及时说了出来。 铁拳和怪脸僵着动作，一通扭头拿着询问的神色看着徐小川。 徐小川也不理这两个武把子，反倒挣扎着从车里爬了出来，并哆嗦的指着王彤的肚子问道：“这孩子谁的？” “你说呢？”王彤幽怨的说了一句。 徐小川砰的一下无力的靠在车身上，脑袋乱的就跟一锅粥似的，其实在他没问话之前就能隐隐猜到王彤的大肚子是谁搞的了。 虽说王彤一直是甘雷的跟班，这大肚子的事首先的怀疑对象也该是甘雷，但徐小川可不信甘雷能干出这种事来，甘雷也不傻，打王彤的主意对他没好处，笨寻思王彤怀孕对甘雷只能百害而无一利。 看着王彤肚子微微鼓起的样子，徐小川琢磨她怀孕也就两三个月吧，而又联想着那次李金胜藏毒案侦破后的那一晚，王彤对自己的颠龙倒凤，就根据这时间差，徐小川既高兴又郁闷的敢肯定，二老婆的孩子就是自己的。 “你最近……好么？”徐小川本想压下杂念，但他做不了，反而这么柔情般的问了一句。 王彤咬着嘴唇没说话，而铁拳和怪脸也不是木头，看到这他俩都能猜出个大概。 “老鬼，你看今天天色不错嘛？”铁拳望着天说道。 “嗯。”怪脸郑重的一点头，“好天啊，咱们去周围转转吧。” 这哥俩你一句我一句的扯着话借机走远，不过也说他俩真不是个圆滑的料，找什么借口不好非得说天气，现在满天的乌云一看就是大雨欲来的征兆。 “你都怀孕了为何不回到我的身边来？”徐小川觉得自己肚子里有老多话要说了，他纠结片刻后先问了这句出来。 “放过甘头吧。”王彤答非所问，替甘雷求起情来。 “前阵你是不是去了郎情按摩馆？你都怀孕了，怎么还帮着甘雷跑腿？”徐小川也没回答王彤的话，一转话题关心的又问道。 “甘头对我有恩，放过他，我跟你走。”王彤又强调起来。 “操他个甘雷。”徐小川气的对着车门重重来上一拳，心说自己与二老婆的沟通就这么难么？尤其是这彤丫头，怎么句句都替甘雷说好话？ 如果在平时没什么大事的情况下，徐小川真可能看在王彤的面上放过甘雷，但这次不行，甘雷不死他这心里就像有根刺一样扎着自己，尤其甘雷不死影响的可不止止是他一个人。 “上车。”徐小川没了谈话的兴趣，沉着脸打开车后门。 “去哪？”王彤犹豫着没动身，先是问了一句。 “回家。”徐小川眨着眼睛说道，其实他这动作要是跟他接触久了的人都该明白，这小子是在撒谎，而别看王彤是他二老婆，但对徐小川的接触也就是那一段时间，了解的还少。 当王彤上车后，徐小川又招呼铁拳和怪脸上车并强调道：“往贡州高速服务区开。” “你……”王彤反应过来，气的直握拳头。 “我只能答应你我不杀甘雷，到时我会把他交给一个叫彭老的人，这是我最大的让步。”徐小川对王彤解释一句，随后又对铁拳说道，“刚才吉普车在快到服务器时停了一下，我怀疑甘雷中途下了车，咱们去那附近找找。” 王彤痛苦的闭上了美目咬着嘴唇不说话，她也能明白徐小川的苦衷，而铁拳也没多问什么，一踩油门瞬间给改装车加速。 高速路上有一条崭新的刹车印引起了徐小川三人的注意，尤其铁拳的眼睛更毒，盯着这刹车印瞧了一会后就肯定这刹车印是那辆吉普车弄出来的。 不用说，甘雷就在这里下的车，而且这里的高速铁网护栏也漏了个大口子，很明显这是甘雷逃跑时弄出来的。 铁拳和怪脸初步检查一下微冲后就一齐下了车，冲着这漏口钻了出去，而徐小川没动身，就坐在车里等着这俩武把子的信儿，他心说就凭自己的二五子枪法去了也白搭，反不如坐车里等待，顺便陪陪王彤，虽说弄不好现在的王彤对自己都恨之入骨。 只是他这坐着还没多久电话就响了，徐小川看着电话上的陌生号码心里疑惑起来，心说现在这时候谁能给自己打电话？ “哪位？”电话接通后徐小川直言道。 “徐小川，我在你家等你。”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冷傲的男子声音。 这声音徐小川不陌生，甚至只是简单的这一句话就让徐小川浑身汗毛林立。 “甘雷？”徐小川对着话筒吼道，尤其在激动之下他都有些走音。 但电话那头随即就挂了，根本没有跟徐小川多聊的意思。 徐小川又给溪纯和灰姑娘去了电话，他怕这是甘雷忽悠自己，为了脱逃想出这个笨招也很正常。 灰姑娘那边一切正常，而据溪纯的回话，徐小川家里还真来了四个客人，尤其根据她的描述，其中一个人就是甘雷。 徐小川又联系到铁拳和怪脸，让这俩武把子赶紧回车上集合。 这次往回赶的车速平均也超过了二百迈，但徐小川却一点晕车的感觉都没有，反而一路上他还不时的猛拍自己脑门，心说亏的自己自认聪明呢，这下好了，抓甘雷不成反被甘雷偷空溜到了自己家里。 他也想过在自己现在还没赶回去的时间里让灰姑娘带着小弟先过去跟甘雷交涉一下，但立刻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鬼知道甘雷兜里装着什么？甘雷也不是王爱国，真敢去自己家里身上绑个一斤两斤的tnt也正常。 至于奎因那些佣兵嘛，刚接到铁拳的带话，那帮外国爷们说是完成任务已经撤退了，这让本是烦躁的徐小川心里更加的郁闷，心说这帮外国老泥鳅，真他妈是看钱办事，怎么说自己也花了那么多银子，再无偿帮个小忙能有什么？ 等徐小川赶到别墅时已经是傍晚时刻，他也顾不上其他，一脸煞气的带着铁拳和怪脸直接冲了进去。 而这时别墅里除了四个客人外就只有一个小弟伺候着，估计溪纯陪了一会客后又去忙酒厂的事了，这倒让徐小川郁堵的心里好受一些。 这四个客人两个坐在沙发上，另外二个就板正的站在一旁一看就是保镖。 当徐小川看到沙发上坐着那俩人时先是一惊随后又是一愣。 这两人中有一人是老彭，另外那个咋看之下是甘雷，但他的下巴可比甘雷的要厚实一些，而且这人脸上也没甘雷的憨样儿，估计是总爱板着脸的缘故，他给人一种极其难相处的感觉。 “你是谁？”徐小川疑惑的问道。 “甘风。”这个长相酷似甘雷的人说道。 “甘风？”徐小川嘴里又嘚咕一遍，心说长的这么像又都姓甘，这俩人应该是兄弟，而看着老彭又一副随从的样子坐在甘风身边，徐小川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 徐小川对着身后一摆手，铁拳和怪脸唰的一下一齐把微冲举起来瞄准了甘风的头。 其实徐小川这么做就是为了造势，给甘风点压力让这爷们一会跟自己说话老实些。 不过这势还没造起来就听着嗤嗤两声枪响，铁拳和怪脸的微冲都被人强横的打飞了。 开枪的是那两个保镖，也没看到他俩有什么特殊的动作，但现在他俩的手中都多了一支带着消声器的手枪。 铁拳和怪脸对视一眼，从互相的眼中他俩都看到了对方心里的震惊。 “你们是蓝剑突袭队的人？”铁拳率先问了一句。 那两个保镖没回话，而甘风却一转话题对铁拳说道，“沈蔷，东北军区东北虎特种部队2000年退伍军人，擅长搏击，对战术、攀登、射击以及技术装备等精通。” 一下被甘风说出老底，铁拳脸上不自然起来，而甘风一扭头又对怪脸说道：“赵一虎，西北军区天狼突击队2002年退伍兵，擅长侦破，对射击、爆破攀登精通，你也有个弟弟叫赵小虎，不过前一阵因涉嫌造假被警方击毙。” 怪脸不由得退了半步，一脸警惕的瞪着甘风。 甘风不理铁拳和怪脸的反而，他索性站起来对徐小川一摆手，用一副命令的口吻冷冷说道：“这里说话不方便，你这别墅里该有密室吧？带我进去。” 徐小川犹豫一番，就凭甘风刚才的话和他那两个保镖露的两手，徐小川绝对把他们划为了最危险的人物，只是看甘风现在这架势明显没什么敌意，不然自己三人早就死翘了，到最后徐小川一咬牙，做出个请的姿势后就率先向密室走了进去。 第二百一十章 甘风的条件 等甘风进了密室后徐小川又特意把门关死，甚至他还从抽屉中翻出一个能发射干扰信号的仪器来，把它通了电，换句话说，这次徐小川与甘风的谈话绝对的天知地知他俩知，再也入不到第三人的耳朵。 看着甘风随意的坐在一个椅子上后，徐小川又把兜里的烟掏出来递了过去，别看他俩之间是头次见面，但待客之道徐小川还是懂的。 甘风一摆手那意思自己不吸烟，又一甩手做出一个你随意的动作出来。 别看甘风是客，但他这一举一动之间都让人觉得他才是这里的主人，说一不二的头头。 徐小川心里确实被甘风这喧宾夺主的架势弄得不爽，但也没说什么，不客气的一根接一根吸了起来，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这烟民都没弄点尼古丁补补，那瘾头早就憋不住了。 “甘雷的事不用你管了。”甘风先开口说了起来。 徐小川盯着甘风看了一眼，没接话却反问一句，“你和甘雷是兄弟？” 甘风点点头，多解释一句，“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那你为何要把他弄得这么惨？”徐小川说出心中的疑问，而且他也真不理解甘风，心说要自己是你的话别说收拾自己的兄弟了，照顾还来不及呢，互惠互利的道理自己还是懂的。 可甘风眼中却闪出一丝厌恶，似乎一想起甘雷他这气就不可一处来，随后他既像是自己跟自己解释又像是说给徐小川听得弄出一句话来，“红三代决不能出现败类。” 徐小川冷眼瞧着甘风细品刚才的话，红三代的概念很广，三代贫民、三代革命军人、三代革命干部这都能叫红三代，但凭甘风的做派，徐小川很小心的猜测着，这爷们也许不再这三种人的行列之中，不客气的讲，他极有可能是某个开国元勋的孙辈。 但徐小川心里又纳闷起来，心说自己印象里还没听说哪个开国元勋姓甘呢，不过换个角度想想，革命前辈的后代改姓也不是不可能的。 “好，既然老哥你发话了，甘雷的事我不再过问。”徐小川想明所以后立刻表了态，既然面前这人自己惹不起那索性就借这个机会卖他一个人情。 甘风还是绷着脸但他的嘴角却稍微动了动，徐小川这次拍马屁算是拍对了地方。 “这次你雇佣外国佣兵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但下不为例。”甘风说着又大有深意的看了徐小川一眼，“你小子不简单嘛，连奎因他们都请的来？” 这话不好接，徐小川索性尴尬的笑了笑就算把这事扯了过去。 不过徐小川也不是专门请甘风来训自己话的，他琢磨时候也差不多了就主动开口点起步来，“甘老哥，这次的事我可没少出力气，银子也花了不少，你代表组织也该给我点补偿吧？” 其实这话也就是徐小川能无耻问出来，换做别人谁敢在甘风面前提这个？尤其还把甘风跟政府绑在一起讨赏。 甘风嘴角又翘了翘，看样他不仅没对徐小川这幅作为生气，反而还很欣赏徐小川的心直口快。 “要赏可以，不过也有条件。”他说道。 徐小川心里少许郁闷一下，心说又是讲条件，但他面上没表露反而问道：“都什么？” “晋城市政协委员有个空缺，市政府秘书处也有一个名额，还有宣传部、机关办公室……”甘风一口气说了一大堆的岗位，“你喜欢哪个跟我说，我能让你如愿以偿。” 徐小川听得有些晕乎，心说自己家的祖坟是不是冒青烟了，挑官的好事还能被自己赶上？但他也不敢大意，谁知道这是天上的馅饼还是陷阱呢？ “老哥，你先说说条件吧。”徐小川没被甘风递过来的甜枣动心，反倒先问起了条件。 甘风眼中精光一闪，他对徐小川这时候还能保持冷静的头脑惊吓了一下，而少许沉默后，他把条件说了出来。 “第一，沈蔷和赵一虎跟我走，军区教官缺两个空缺，正好让他俩补上，第二，灰小姐手下的那些年轻小伙我也得全带走，算是蓝剑突击队的候补队员，并且全部赐予‘党’姓，第三，你在莫城的军刀加工厂充公，但我会联系政府相关部门给你一定的补偿款。” 听着甘风这三个条件徐小川郁闷的直咧嘴，说白了甘风哪个条件都让徐小川觉得这是在卸自己胳膊拆自己腿呢，哪个条件提到的人和物可都是自己的心肝宝贝，他可是一个都舍不得。 不过徐小川也明白，甘风提的也都是他心里的底线，丁点都不能让步。 就说现在密室里的气氛，让徐小川觉得自己像是个土匪头子，正在接受政府的招安，其实细寻思的话也是这个事，自己这边又是片刀队又是武把子又是加工厂的，哪一个说出去都是典型的黑社会行为嘛，但徐小川心说这也不能都怪自己，要不是当初被逼的自己哪能不做一个良民。 别看徐小川历史学的不好，但他也深知混口口是没好下场的，古时候的土匪一直到近代大名鼎鼎的四爷，哪个是安详晚年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嘛，尤其在徐小川的心中，他压根就没把自己的后半辈子向口口上靠。 “好。”徐小川重重的点头接受了甘风的建议，不过他随口又强调一句，“你带他们走可以，但我要看到官方下达的正式文件。” 其实徐小川在这里是长个心眼，心说别看甘风说的挺好，为人上也有一股红三代的架势，但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这年头骗子太多了。 甘风一点犹豫都没有的拍板道，“今晚我跟军区打招呼，明天上午，会有军队专车来接他们，怎么样？你小子满意了。” “哈哈哈。”徐小川爽快的笑了起来，接着又一副无耻的模样搓着手问道，“老哥，既然我兄弟的事都说完了那现在咱们再说说我的事吧，你刚才说的那些职位我看的都喜欢，你看我能不能全都兼了呢？” …… 第二天上午十点，在大宿舍外上演了一副看着很让人心碎的场景，灰姑娘哭的双眼通红跟着小弟们依依惜别，而铁拳和怪脸也都围在徐小川身边沉默的站着。 门口处停着两辆长途大巴，而这两辆大巴给人最明显的不仅仅是它牛气的军字头车牌，车身上醒目的交叉双剑logo也代表着它那尊贵无比的身份——蓝剑突击队。 “你们想不去还来得及。”徐小川扭头看着大巴，问话般的强调道。 怪脸只是笑笑，对他来说，如果真的能去部队当教官可比在外给别人当保镖强多了，而且他这狰狞的外形可不适合在社会上进出。 铁拳反而叹了口气，他也没拒绝但当着徐小川他又多说一句，“我放心不下那五只狗。” 铁拳指的是雪林中的五只尸犬，徐小川听着本来不错的心情却没来由的恶寒起来，尤其回想着他自己与尸犬面对面脸对脸的那次遭遇，徐小川急忙转移了话题。 “对了，老铁、老鬼，等你们在那片混熟了后记得找我过去喝酒。”他调侃道。 总之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在他们这群人述说了半小时的惆怅后最终分开了，看着绝尘而去的大巴，灰姑娘索性把徐小川的上衣当成了擦泪的工具，伏在上面猛哭起来。 不过灰姑娘的小弟并没全走，有一个人留了下来——陈老三。 老三的借口找的很硬，说自己前阵受了重伤落了病根，根本就不能在接受军队的训练，尤其是为了让大家信服，他今天把自己包的跟着粽子似的，还特意一手一个拄了两根拐杖，面上来看说不出的凄惨，可见到大巴远去后这哥们就一把将拐杖撇开活蹦乱跳起来。 本来斐虎也想留下，但考虑到这小伙的前途，徐小川到最后是强行的把他推到了大巴里。 一个月后，在晋城市中心的黄金地段，在那些商铺之中突然多了一家烧烤店，这店的名字很搞笑，就叫有间烧烤店，店老板不出意外还是灰姑娘，只是店里的伙计却只剩老三一个人了，这店一开张几乎就天天爆满，不为别的，店里五毛钱一串的肉串和二元一瓶的梆子让那些爱吃烧烤的人都成了这里的回头客。 而在晋城市北郊，一家名叫阿彤的酒吧也是客满为患，徐小川真没想到王彤这个当过女警的女人她的业余爱好竟然是调酒，而且手艺还不是一般的好，像招牌酒情人的眼泪、五彩云南竟然有好几次都因为卖到缺配料而不得不脱销。 徐小川的川酒在溪纯的管理下也是铮铮日上，规模是一扩再扩，厂内员工也不单单只是三黑子原来的那些老部下了，这里特殊强调的是看门的两位青年，他俩别看是看门的而且还双脚残疾，但月薪却跟骡子和三黑子一边齐，而且他俩这待遇也没有人不满，更没有背后对他俩指手画脚，这两个青年就是让徐小川心里一度感到歉意的阿牛阿虎。 本来看着眼前这走上正轨的红火日子，徐小川心说自己总算能安稳的过过日子了，不料有两个人正不远万里的赶过来找他，因为徐小川欠了他俩一个东西，就是那个已经废弃不用的铜钵。 第二百一十一章 铜钵的来历（完结） 这一阵徐小川没少往医院跑，他相中了那个叫林倩的大波护士，本来借着三黑子卧床不起重症监护的借口，徐小川刚开始还能“正大光明”的去探视，顺便找机会接近林倩。 可也怪那老黑，在某个夜晚突然间就醒了过来，而且身体也已堪称神奇的速度恢复着，不到两天这小子就嚷嚷着出院了。 当时徐小川的心情绝对达到了欲哭无泪的境界，一方面三黑子躺了这么久，身子的组织肌肉或多或少的都有些退化，提早出院多运动一下就能恢复的更快更好一些，这也是徐小川愿意见到的，不过另外来看，没了三黑子这挡箭牌，徐小川也少了去医院混的借口。 但这也难不倒徐小川，他心里的歪歪绕多了去了，在被林倩几次婉转哄人之后，他一咬牙就说自己脑袋疼，再加上他偷摸又贿赂了那个当过三黑子主治医师的陈医生，最后他是如愿的住进了特殊病房，而且在陈医生的指定下，林倩也成为了他的专职监护护士。 一天上午，徐小川舒服的躺在床上斜眼瞟着门口，按时间来算该到林倩来的时间了，徐小川又捏了捏手中的两张电影票，心里默念着老天开眼，这次一定保佑自己能把林倩约出去。 其实一个男人要想泡妞那招可多了去了，去女方家楼下弹吉他唱情歌，或者在医院门口拿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摆成一个心，人再单膝跪着大喊情话这类的不都是可以一试的办法么？俗话讲那就是只要脸皮厚，再冷的心也能让她慢慢融化。 但徐小川却没这种天赋，别看他平时鬼点子多，但总的来说他还是那种思想比较守旧的人，在他的想法里，处对象的套路还是老三样，吃饭、看电影、散步，就说追溪纯那会，也亏得有个小眼同学把他的家伙事转手让给徐小川，不然徐小川也没那么好得手。 听得门外传来脚步声，徐小川会心一笑，又急忙把身子缩到背里去，人也哀声叹气装出一副受罪的模样，毕竟现在他还是个“病人”，有些必要的戏还是要演下去的。 只是这次进来的不仅仅是林倩，同时还跟着两个和尚。 “徐小川。”林倩甜甜的声音响了起来，“有两个大师要找你。” 徐小川惊讶的啊了一声，先是扭头向门口看一眼，但随后他就嗖的一下坐了起来，甚至这时候他都忘了生病这回事了。 在徐小川印象中，现在可不比从前，剃个光头穿身粗布衣裳骗钱的假和尚有都是，他在前几年就碰到一回，两个自称来自少林的武僧在大街上表演金钟罩的绝活，徐小川当时心里一激动就施舍了一张百元钞票，直到新闻曝光说这俩武僧被请到公安局吃牢饭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为此徐小川还郁闷了好几天，但经此一事他也总结出一个辨别少林是和尚真假的最简单最行之有效的办法——看戒疤。 而眼前这俩和尚明显是真和尚，不仅光头上有戒巴，而且还足足有九个之多，徐小川合计着这两个和尚弄不好在寺庙中的地位还不低呢。 而林倩又跟和尚客气两句介绍一下徐小川后，就扭身先出去了，腾出地方让这几人私聊。 对于林倩这种擅离职守的行为徐小川没在乎，他现在全部心思都用在了这两个和尚的身上。 “大师，你们有事么？”徐小川先试探的问了一嘴。 其中一个相对胖一点的和尚唱了一个诺，说声阿弥陀佛后又盯着徐小川问道：“徐施主别来无恙啊。” “呀？”徐小川忍不住叫了起来，心说这和尚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别来无恙？我跟你俩很熟么？ 尤其胖和尚问完后也没经徐小川同意就大刺刺的带头走了过来，并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徐小川的面前。 “大师。”徐小川组织一下语言，强忍着发火的冲动，含蓄道，“我可是一个纯红尘中人，吃喝嫖赌抽样样俱全啊，你要是想跟我谈出家的事我看还是免了吧，我没那慧根，而且……”说着徐小川使劲揉了揉脑袋，“大师，我这脑袋又疼上了，你们自便吧，我得躺会。” 徐小川又上来那股赖劲，心说自己这话都说去了，你这两位慈悲为怀的和尚也该发发善心别缠着自己了。 但这俩和尚也没走的意思，甚至那胖和尚还微微一笑，双手合掌的说了一句惊天的话出来，“施主，降魔神钵已被你使用半年，现在该是物归原主的时候了。” 嗖的一下，徐小川条件反射一般的又坐了起来，一脸惊恐的望着胖和尚，不过他还嘴硬道：“大师，你说的是什么？我……我没听懂。” 胖和尚没接话，反而面向西方自言起来，“贫僧法号一文，这是我师弟一空，五十年前，我们的太师傅本梵法师曾受邀前往英国开坛讲经，在经过百慕大三角地时不幸落难，当时我师父晚去一步躲过一劫，不过他心念本梵法师又租船在附近搜索一阵，终于在一个暗礁之中找到本梵法师的遗物，阿弥陀佛……”说到这，一文神色黯淡的又唱了个诺。 但徐小川却从这话里听出些意思来，而且他也不再遮遮掩掩，索性直问道：“大师，你的意思是那铜钵就是遗物？” “没错。”一空在旁边接嘴，“那铜钵是本梵法师出家时就一直不离身的本命法器，不仅被本梵法师多次施法开光，而且在经过百慕大的劫难后终成正果，成为一个降魔神器。” “有什么神奇的？”徐小川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嘴。 “点石成金，驱邪避凶。”一空这八个字一下就概括出神钵的精妙之处。 徐小川听得一点头，随后又长叹了一口气，别看他平时爱瞎扯打诨，但打心里他可不是个赖账的人，既然知道自己的铜钵是少林之物，徐小川也不拖欠，有了交还的意思，不过这时他还有个疑问，当着两位一字辈高僧的面问了出来，“大师，我也不藏着掖着，那钵确实在我这儿，是我半年前偶然所得，不过我很想知道，这钵怎么会跑到我这来呢？” 一文哈哈笑了起来，“施主你是贵人多忘事吧？半年前你我之间的巧遇难道你记不起来了么？” 徐小川皱眉想了半天，迷茫的摇摇头。 一文望着徐小川，用略带提醒的语气引导般的述说着，“那一晚在街头，贫僧口渴正想去店铺里讨水，不料被那个店铺主人轰了出来，而施主你却大方地给了贫僧一瓶矿泉水并善意的让贫僧多喝一些……” 听到这徐小川咳咳的咳嗽起来，别看对一文说的他自己还没印象，但就凭往死让人喝水这事徐小川就敢肯定，这施主就是自己，尤其再细瞧一文和尚的长相，跟老巴还有几分相似，甚至老巴在半年前为了凉快还特意剃了一个超短的球头。 联系着那晚的情景，徐小川郁闷的把这事的始末猜个大概出来，自己那晚和老巴、王老二喝多了后，自行往家走着，等看到一文时他在醉酒的情况下肯定把一文当成了老巴，当然了，随后他就把矿泉水当成了酒瓶子……，而当时一文身上肯定带着那个铜钵，自己就好奇的抢了过来。 “哈哈哈。”徐小川明白所以后尴尬的笑了一通，不过在他心里也对一文这个不懂世事的可爱和尚打心里又看的更顺眼一些。 “大师，你们跟我回趟家吧。”徐小川客气的下了床，对着一文、一空特意鞠了个躬并做出个请的姿势。 在别墅的密室里，徐小川打开暗柜把钵拿了出来，并郑重的交给了一文，只是随后他又特意说了一句，“大师，这钵确实给了我很大的帮助，不过像神器这东西是不是有保质期的说法？前阵它突然就失效了。” 一文大师又说了一句阿弥陀佛，并捧着钵端详起来，“施主，这钵没坏，只是它的神力被转移了。” “转移？”徐小川半信半疑的问道。 一文嗯了一声接着解释，“半年前我受邀去莫城跟罗山主持一叙，这才有咱们途中的偶遇，而两个月前我跟罗山主持一同再去百慕大一趟，祭奠本梵，不过当时遇到巨浪，罗山主持也不幸落难，三日后我在一个小岛上发现了罗山主持的一串念珠。” 徐小川张大了嘴，不可置信的瞧着一文，“大师，你的意思是那念珠有了特殊之处？铜钵的神力都给了念珠？” “这个我也不太确定，但是凡有人带上那个念珠就能开启天目，预见别人旦夕祸福，预测所见之人的生死及未来命运走势。”一文说着又一扯自己手腕，露出僧衣中那带着念珠的胳膊，“徐施主，据贫僧观察，你的运势很好，前一阵虽说杀念太重但好在你自己把握住了命运，把这本该是大灾大难的凶兆逆转过来，如果施主一直能保持一颗善心，贫僧敢断定你这一辈子富贵不愁。” 徐小川啊，啊的应了两声，甚至在送走了这两位高僧之后他的脑子中还全都是念珠的事呢。 对于一文口中的施法开光徐小川是不信的，但对于百慕大那里的超自然现象，徐小川可持着保守认同的观念。 他心说那个铜钵之所以能点石成金，弄不好就是因为阴差阳错的进了百慕大三角地而弄成的，或许又是这世间某个违背常理的定律的存在，在念珠被百慕大超自然了一把后，铜钵终于在某一晚失去了它不该有的灵力，而自己炼化万物的异能也因此而消失。 不过徐小川并没有因为失去铜钵而烦恼，也并没有因为未得到念珠而可惜，他心说人这一辈子，看开知足是关键，短短数十年光阴，没有遗憾才是真嘛。 而随后徐小川又掏着兜拿出那两张电影票，挠了挠脑袋嘿嘿坏乐一通。 不久之后，他的身影又出现在了医院，他又哼哼呀呀的装出一副头疼的样子去追他的倩老婆去了。 （本书完） 从五月中旬开始一直到今天，老九可是花了大力气，每天都保持着九千字以上的码字速度，先不说这书写的到底如何，但我确实是很佩服自己的，竟然在白天上班晚上写作这种模式下熬了下来。 以前我听写书的老手们说过，如果想真正的写出好书来，很基础且很重要的前提就是要有一本完本的书来垫底，今天我体验到了这句话的真正含义。《都市炼化师》是我第一本完本的小说，但它也绝不会是最后一本。 这几天老九正在构思第二本小说的大纲，并对主线情节进行构造，大约在八月中下旬会开始上传，这里先稍微透露一下，第二本书是灵异类的，而且也请大家对老九放心，其实老九以前就是写恐怖灵异类的出身，_（自己先汗一个） 在这也感谢那些一路追书追下来的读者朋友们，没有你们的支持老九肯定会没有动力把这本书写完，也希望大家能去给我第二本书来捧捧场，顺便也体验一下老九写灵异的另类惊险与刺激。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υ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