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香[快穿]》 第 1 章 系统中心最近新推出一项名为《变形记》的活动,各个部门互换任务,扫黄组可能是这些年作孽太多,遭到天谴,运气比较背,抽中的是拯救世界组。 拯救世界组名字听起来威武霸气还牛逼,但其实主要任务就是安抚求而不得的反派。 这个任务十分艰巨,迄今为止,无一例成功,以至于该小组的绩效年年垫底,本来他们小组已经放弃治疗,万万没想到今年系统中心突然改革,他们可以换个工作了。 可喜可贺! 作为禁黄组组长的楚夏就完全高兴不起来,但是事成定局,拯救世界组的组长生怕他们反悔,连人带行李全搬了过来,现在就等着他们扫黄组派人过去接任拯救世界的任务。 楚夏觉得自己作为扫黄组的组长,应该充分发扬一下风格,这种难得的机会,谦让给需要历练和进步的年轻人们。 然而年轻人们比他还要谦让,一口一个领导先来,拯救世界组的组长在旁边看他们选了半天也没选出个人来,都替他们着急,干脆开了个宣讲会,希望扫黄组的这些人能对他们拯救世界的任务能有一个更为详细的了解。 这位组长重点强调他们这个任务并没有众人想象中的那么苦逼,不仅可以免费体验到各个小世界中的风土人情,工作人员还配有猛男系统,实现一对一上.门.服务,二十四小时在线,全程陪护,免除您的后顾之忧,而且就算是任务失败也不会有任何惩罚。 这位组长说的话没必要全信,但是一对一的猛男系统让楚夏确实有那么亿点点心动。 谁也不知道,扫黄组楚组长清隽冷淡的面孔下藏着一颗风骚的内心。 他的这双眼睛在扫黄组经历太多,也想感受一下传说中的眼前一道白光闪过是什么滋味。 鉴于扫黄组的其他组员在听了拯救世界组组长激情轩昂的宣讲会后依旧无动于衷,屁股都不带挪一下的,楚夏思考了好几天,最后发现还是只能自己上了。 扫黄组的组员们为组长英勇无畏的献身精神感动不已,纷纷表示自己这段时间一定加班加点、认真工作,将前些日子拖欠下来没有查完的视频都给查完。 楚夏:我谢谢你们。 楚夏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在一张冰凉的铁板上,头顶白炽灯晃得他眼睛疼,一瞬间还以为自己要割阑尾。 叮的一声,一道机械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楚先生您好,我是您的辅助系统25806。” 楚夏听到这声音一时有点茫然,问道:“不是说配备得是猛男系统吗?” 系系统一板一眼,非常没有逼数地回答道:“辅助型系统25806号,代号猛男,竭诚为您服务。” “……” 楚夏:“我上次听到这个笑话还是海参炒面,我现在退货来得及吗?” 系统声音毫无起伏:“剧情传送中,请您注意查收。” 随着系统话音落下,楚夏的脑子里多了点其他的东西,他现在这具身体的主人是个十八线小明星,名叫李连星,初中没念完就辍学,混过一段时间的黑道,搞过一段时间的传销,后来被星探看上,与其他几个男生一起组了个男团就出道了。 男团里年纪最小的孩子名叫白一景,长得像是娇娇弱弱,惹人怜爱,刚一出道就获得粉丝无数,五个人的男团里只有他的流量一骑绝尘,而且他的背景深厚,更是有多方大佬为他保驾护航。 原主嫉妒心强,见不得人家好,五次三番找白一景的麻烦,还想出各种损招想让对方出丑,可每次都是自作自受,后来他陷害不成,又想要找人轮*人家,幸好白一景被身后的某个大佬救下来,才免去一场横祸。 原主这事做得委实缺德,如果不是现在嘴里面被塞了一块抹布,楚夏也想骂人。 原主做的破事被白一景的小叔叔,也就是现在白家的掌权人白彦给知道了,这位白家家主雷厉风行,直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原主给绑到郊区的仓库里,原主昨天晚上嗑了药,今天被人这么一吓,死过去了,然后楚夏就被派来了。 所以他接下来可能不是要被割阑尾,而是要进行菊部按摩了。 系统交代任务说:“您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安抚求而不得的反派,只要反派停止报复社会的念头,您的任务就完成了。” 楚夏从前在系统中心就是一个看小黄片的,第一次来到这种小世界,还要让他安抚反派,那反派心态不得崩到姥姥家。 “你们系统那儿有教学手册吗?”楚夏问。 系统用一如既往的平淡声调回答道:“回宿主,没有。” 行吧,来都来了。 “对了,这个世界的反派是谁?” 系统答:“白彦。” 楚夏:“……” 躺平吧,他这还没安抚反派,倒是先把反派给刺激一顿。 系统见楚夏闭上眼睛,一副你爱咋咋地的模样,忍不住劝道:“你这样不行,你得支棱起来啊。” 楚夏掀开眼皮:“换系统了?” “没,还是我,猛男。” 楚夏失望,“那你这个语气变化的有点快。” “刚才领导来视察,没办法。” 系统还想再说什么,砰的一声,仓库的大铁门被人从外面踹开。 楚夏看过去,来人是个身穿西装的年轻男人,看起来不到二十五六,五官硬朗,身后还跟了好几个大汉,个个威武雄壮。 根据原主的记忆,楚夏知道男人是白彦身边的助手之一,姓陈,对主角白一景有那么点爱慕之心,在知道原主暗算了主角后,就是他主动向白彦请缨报复回来。 皮鞋才在水泥地上的声音在空荡荡的仓库中回荡,陈助手一路走到楚夏的身边,伸出手狠狠掐住他的下巴,面无表情,目光阴鸷,冷笑道:“既然你这么喜欢找人毁了他,那今天就自己尝尝这个滋味吧。” 楚夏想了想,这个时候或许还是有必要维持一下原主的人设,呜呜挣扎了几下,顺便眯着眼数了数男人身后的大汉。 一、二、三、四、五。 啧啧。 就这?就这? 陈助手不知楚夏心里在想什么,他说完冲后面摆了下手,转过身对那些大汉道:“你们可把他给我伺候好了,让他好好尝尝这个滋味。” 大汉们蜂拥而上七手八脚把楚夏的衣服给扒了个精光,陈助手大概不想看到那些辣眼睛的场景,转身出去,临走前还叮嘱他们等会儿要多拍一些照片。 楚夏感叹道:“这就是要开始了吧?有点快啊。” 连个准备时间也不给。 系统带过很多新人,应付这种状况比较有经验,当即安抚楚夏说:“那个你不要怕不要怕,放轻松,跟着我深呼吸,吸气——呼气——吸气——” “我倒不是怕,”楚夏看着渐渐靠近的大汉们,嘴里被塞了布条只能呜呜叫着,听起来挺可怜,但是他在脑海中冷静地问系统,“能给我录个像吗?” 系统:“……” 楚夏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毕竟是第一次,很有纪念意义,视频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满身大汉.avi。” 系统只觉得一言难尽:“我记得您是禁黄组的啊,这种东西应该已经司空见惯了。” “别人的和自己的能比吗?” 楚夏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系统的回应,又说:“录好了之后加密直接发送到我邮箱。” 系统:“我们系统有限制,这种时候看到的都是马赛克。” 楚夏理解道:“没事,你录了就行,马赛克我可以后期自己消除。” 系统大概是被楚夏这般豪放不羁的作风给震惊到了,好半天都没出声,直到楚夏催促,他才转移话题说:“刚才给你检查过了,这几位都没传染病,右边第二个还有那个障碍。” 楚夏将眼睛眯起一条细细的缝,打量看着系统说的那位,大哥你好惨,不过这种事千万不要讳病忌医,要赶紧去医院查一查,或许还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因为眼前的这些人对剧情没有推动作用,所以其实也没什么意思,就当解个馋。 细细地看一看,细细地算一算,除掉中间那个有点问题的大哥,二十分钟也就完事了。 就二十分钟啊。 楚夏满怀期待地看着眼前的五个兄弟,然而这些即将要对他进行局部按摩的兄弟却是犹豫不前,跟刚才那位陈助理在这里完全是两副面孔。 仓库中你先来你先来的声音响成一片,不久前面目狰狞的大汉们全部都友好地谦让起来,就像是在听说要交换任务的扫黄组组员们。 不是吧不是吧,连二十分钟也要没有了? 楚夏呜呜抗议,但除了系统,没人能听懂他在说什么,系统也不是很想听。 几个大汉磨磨唧唧好半天,最后有人拿出楚夏嘴里的布条,让楚夏来决定他们兄弟谁来上他。 楚夏觑了他一眼,嘴唇抑不住地轻扬,颇有反派的风采,在一旁围观的汉子们恍恍惚惚觉得这个被脱光了衣服绑在铁板上的这个人才是嫖客,他们都是等着被嫖的姑娘。 楚夏笑起来,憨厚中又带着那么一点点不好意思,他说:“我全都要。” 系统仿佛受到精神污染一般啊啊啊啊啊地乱叫起来。 大汉们嚯了一声,齐齐后退。 仓库外面,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从车上缓缓下来,银白月光落在银制的袖口上,映出他苍白的脸庞,像是西方奇幻故事中某种古老而优雅的生物。 陈助理连忙上前报告说:“白爷放心,我都安排好了,不会出任何问题的。” 白彦没有说话,径直向仓库走去,陈助理一时猜不透他心中的想法,白爷怎么会突然心血来潮看一个垃圾的下场。 他们渐渐靠近那座废旧的仓库,然后听见从里面传出声音说:“你们一直这样的话,我要跟白爷投诉你们服务不到位了啊!” 第 2 章 陈助理听到仓库里传来的这句话时,脸刷的一下绿了,难看得不行,当即便想踹门进去,看看里面到底在搞什么。 “慢着。”白彦出声道,他的声音不高,听不出喜怒。 陈助理的心却是猛地一提,这事是他办得不好,原以为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没想到李连星那个蠢货竟然还觉得这是一桩美事。 偏偏还让白爷给撞见,陈助理抬头偷偷看了白彦一眼。 月光下,白彦脸色如常,没人猜得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仓库里面,大汉们听到楚夏说全都要的时候,直接傻眼了,就算他们从前没有干过轮*这种丧心病狂的事,但是从文学影视中也得到不少相关的资料,从来没听说过有谁在这个时候还能说出我全都要这种话。 楚夏见这些人好半天都没动,不禁向系统抱怨:“这帮人怎么这样?” 系统:“……” 他从来没有没有见过这种宿主,果然是扫黄组出来的,见多识广,作风彪悍,跟其他宿主就是不一样。 系统觉得以扫黄组楚组长这个豪放的做派,他们两个估计用不上三天就得被反派玩完,说起来,他临出发的时候,他们组长还对他千叮咛万嘱咐,务必要楚组长在这个世界多待一段时间的。 现在看来,这个要求有点难度。 一般来说,宿主想要退出世界只有三个办法,一是宿主使用的身体发生不可修复的损伤;二是被需要安抚的反派极度厌恶,使好感值达到负值;三是则是反派彻底黑化,开始报社。 而大部分的宿主都是被一三同时进行,强制弹出世界的。 楚组长现在很有可能成为他们组第一个因反派好感度达到负值而被弹出的宿主,系统有些迷惑,楚组长是想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对《变形记》这个项目的抗议吗? 这系统还是冤枉楚夏了,楚夏在扫黄组干了这么多年,每天看着各种肤色各种体型的肉.体在他的眼前,他的灵魂得到无比的充实,但是身体却越来越空虚。 他是想要跟扫黄组的组员们来一场生命的大和谐,体验一下,但是首先他作为组长,如果跟组员发生关系,外界多半要传他在潜规则,不太好听。其次,扫黄组的这些成员们,除了楚夏这种在压抑中逐渐变态的,还有被各种各样小视频折磨成性冷淡。 每次其他组形容扫黄组全员性冷淡的时候,楚夏都特别想要出声澄清一句,他和他们不一样,但是考虑到他作为组长不能太不合群,只能把这点小心思统统都给压下去。 外人评价楚组长都是什么清冷禁欲、高岭之花、无欲无求、难以接触。 嘻嘻。 仓库里的汉子们被楚夏的豪放气质吓到,踌躇不前,好像楚夏是会吃人的恶魔,碰他一下自己的贞操就会没有。 现在这个情况对楚夏来说,就像是你素了好多好多年,每天晚上都在做梦吃一顿红烧肉,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有人给他送了一盘红烧肉,你拿起筷子马上都要开动,结果这盘红烧肉反悔了,他说他不给你吃了,你说这块红烧肉它还配叫个红烧肉吗! 楚夏挤出一点和善可亲的微笑问道:“你们领班的不是要你们拍照的吗?” 汉子里有个特别傻白甜的,冲着楚夏嘿嘿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小白牙,回答说:“我们带酸奶来啦。” 楚夏:“……” 干嘛呀这是!刚才不是都说好的吗?要好好伺候伺候我的吗? 眼看着陈助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而这些大汉们都打算偷工减料,以次充好,楚夏眼看到嘴的肉要飞了,还想做个最后的挣扎:“商量一下,我现在选一个还来得及吗?” 汉子们没有理会楚夏的发言,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酸奶,他们本来以为今天陈助理要全程观看,酸奶用不上的,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陈助理跑了,他们也可以罢工了。 傻白甜将酸奶袋撕开一个小口,对着天空对着大地对着鲜花四处喷洒。 傻白甜带了两包酸奶来,一包原味的,另一包是草莓味的,但是草莓味的里面有草莓颗粒买,用起来不方便,傻白甜就把那包给喝掉了,楚夏生无可恋地闭上眼睛。 男人们在旁边看着眼前的画面评头论足:“这样不行啊,看起来太假了。” “是有点假,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少了点什么呢? 有人脑中一道灵光闪过,他大着胆子往前走了两步,弯下腰在楚夏的胳膊上狠狠一掐,楚夏睁开眼,倒吸了一口凉气,疼的。 是人吗?是人吗? 其他人明白过来,立刻上前在楚夏身上制造各种各样的淤青。 楚夏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体会到这种疼痛,还在他的忍受范围之内,意识到系统好像很长时间没有说话了,楚夏问他:“你在干什么?” 系统:“看视频。” 楚夏:“放个给我看看。” “不行,我们有规定,不能跟宿主共享意识。” 楚夏:“那我给你们领导打报告,说你上班摸鱼,消极怠工。” 系统:“……” 做个人叭,楚组长。 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可以这么威胁系统。 可系统觉得这也不能怪他,你说现在这样让他怎么做,这位宿主太强大,完全不需要自己的安慰,系统觉得自己很没用,只能看点视频找点安慰。 他看的是赵本山小品全集。 楚夏在系统中心工作的时候从来没有看过这东西,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发出一声怪笑。 笑得大汉们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人真他妈的邪门。 楚夏一边看小品,一边问系统:“你那里有市里的地图吗?” 系统心想他这是要计划逃回市里,原来这位楚组长还是在意任务的。 紧接着他就听到楚夏说:“你查查市里的gay吧都在哪里。” 系统不想说话。 楚夏身上很快就覆了一层青青紫紫的淤青,终于有点惨遭蹂.躏的模样了,就是他脸上的表情看着很欠揍,让人手痒。 有人出声让楚夏换个表情,楚夏十分配合,然后问:“兄弟,能给我解个绑吗?我给你们摆几个好看点的姿势。” 摆弄手机准备拍照的汉子抬起头,见楚夏的那双眼睛绿油油的,好像要吃人,连忙后退了两步,摇头道:“不……不太行,你先这样待着吧。” 他们今天会来这里那也是赶鸭子上架,他们都是好好一直男,谁愿意上个男人,这个男人的脸现在还肿得跟个猪头似的,本来以为陈助理会一直在旁边监工,他们只能吃点药硬着头皮上了,没想到陈助理有事出去了,那他们还不是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楚夏梦碎,像是个被人糟蹋过的破布娃娃,两只空洞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期期艾艾地开始控诉:“白爷让你们好好干,你们却敷衍了事,尸位素餐,碌碌无为,你们是公司里的蛀虫,是社会的败类!” 男人们被他说得一愣一愣,有这么严重? “哎,”楚夏叹气,“我要是白爷,遇见你们这些手下,我都要气得亲自上了。” 楚夏越说越有代入感,越说越悲愤,这不就是他没人来做交换生的扫黄组吗! 他的话音落下,仓库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陈助理恭敬地站在门边,一个男人从外面缓缓走了进来。 月朗风清,皮鞋踏在水泥的地面上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响声,那声音好像踩在人的心脏上,让人压抑得不能呼吸。 仓库里的大汉们见陈助理突然回来,吓得差点当场脱裤子,不知道现在陈助理看到楚夏这个样子,会不会相信他们已经糟蹋完了。 好像时间有点短。 这要是被宣扬出去,多没面子。 大汉们臊眉耷眼,或担忧,或沮丧。 就只有楚夏眼睛一亮,看到陈助理就像是再生父母,所以可以正常进行了吗?还要加人吗? 他的目光很快被陈助理身边的那个男人完全吸引,男人身材高挑,长相偏阴柔,脸色如纸一样苍白。 可楚夏一看到他,身体和灵魂都在叫嚣着空虚,像是一股飓风杀气腾腾而来,裹挟着他飞到半空,他直勾勾地看着男人,下意识开口问道:“那个……我就一个小小的要求,可以让他先来吗?” 仓库中一片寂静,就连蚊子都偃旗息鼓,不敢嗡嗡。 只有系统在楚夏的脑海里发出弱弱的声音:“楚组长……” “啊?” 系统无力地说:“那是你的任务对象,白彦。” 楚夏眨眨眼睛,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第 3 章 所有人都低着头,恨不得在找一条地缝钻进去,等着事情过去再出来。 他们大气不敢出一声,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又听到被绑在铁板上那个不知死活的青年干笑着说:“那个,要是觉得勉强的话就算了,其他几个人也是可以,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快点解决吧,好吗?” 楚夏最后的尾音拖长了一点,听起来还挺萌。 但是在场诸位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体会到他语气的精妙之处,现在他们不用掐指,也能算到楚夏即将迎来的血光之灾。 多少年了?他们多少年没看到有人敢调戏白爷了。 上一个出口调戏白爷的人下场是什么来着? 记不清了,反正死得很惨。 系统已经做好回家的准备,就是他坚持时间太短,无颜面对他们组长了。 他们和扫黄组交换任务的快乐时光这么快就要结束了。 不怪敌人太强悍,只怪队友不按常理出牌。 楚夏发问后,许久都没有等到有人来回答他,仓库中的气氛有那么一丝丝的尴尬,为了缓解这种尴尬的氛围,楚夏自己回答道:“好的,开始吧各位。” 系统:“……” 仓库里根本没人敢动弹,有些人看向楚夏的目光,好像是在看一个死人,白彦这时突然说:“给他松开。”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刚才往楚夏身上抹酸奶的傻白甜,他走到楚夏身边,拿着小刀将绑在楚夏手脚上面的绳子割开。 楚夏四肢一直被绑住,有点麻了,他从铁板上来,没站稳,先踉跄了一步。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上来扶他一把。 冰冷的世界,冰冷的人心。 怎么说他刚才也差点要与在场其中五位发生负距离接触,现在立刻就翻脸不认人。 这就是传说中的渣攻吗? 见识了见识了。 楚夏目前心里还是没有任何负担的,大不了就是任务失败回系统中心去,对于即将要经历的失败完全没放在心上,毕竟他们拯救世界组自己都连连失败,他一个扫黄组的完不成任务,那是多么正常的一件事啊。 而且就算表现得好也不算在年终奖里。 究竟是哪个领导用他聪明的小脑袋瓜想出《变形记》这么一档项目来。 楚夏站稳,环顾四周。 现在他身上没穿衣服,却毫不避讳,像是生活在伊甸园中还没有吃下智慧果的亚当,站在人前丝毫不知羞耻。 楚夏不知道白彦怎么突然间就让人放了自己,他刚才想了一下,大概是刚才那个姿势白彦不太喜欢吧,于是楚夏走到白彦的面前,蹲下身。 作为一个阅片无数,但是还没有任何实操经验的老司机,楚夏对自己的技术总是莫名自信。 可能是因为他在扫黄组这些年看得真的太多。 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啦。 其他人瞠目结舌地站在原地,他们本来就想看看白爷把这些小子给松绑以后要做什么,现在却看着这个小子臭不要脸的跑到白爷面前,这是什么发展? 楚夏仰起头,望着眼前的白彦。 他的脸肿得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非常难看,可是那双眼睛却是亮晶晶的,看着他,像是看到肉骨头的小狗。 系统看不到楚夏在做什么,但是能看到一片马赛克,隐约觉得接下来的发展可能不太美妙。 希望他们组长看到他们这么快就回到系统中心不要太惊讶。 楚夏抬起手,在半空中抻了抻,还想撸个袖子,但是紧接着意识到自己现在没有袖子,他没来得及有所动作,这位让圈里圈外都闻风丧胆的白爷立刻就有了反应,他只说了一个字:“滚。” 声音沙哑低沉,隐含怒意。 楚夏吓了一跳,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眨了眨眼睛,有点晃神,着实搞不清楚白彦这个时候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这要是我的组员你现在已经被解雇啦。 楚夏默默叹气,料想反派可能是不喜欢这种服务,真的太难伺候了, 他站起身来,心中还在想再给白彦一次机会吧。 但是眼前白彦的面色阴沉,看起来委实有点可怕,楚夏心中戚戚,算了算了,还是换个人搞吧。 只是这位白爷站在这里,楚夏看其他的男人好像都不怎么顺眼了。 楚夏身上的酸奶没有完全干涸凝固,他在系统中心从来没喝过这玩意儿,可能是太无聊,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做什么了,楚夏便抬起手将自己胸口上的已经没有那么冰的酸奶,舔了舔,酸酸甜甜的,味道还不错,要是能喝一大口就好了。 他身上的酸奶倒是不少,都搜刮一遍,也能尝个味道,他心思一动。 系统感觉自己现在好像已经坏了,不需要楚夏说话,他只看他的动作,就能预测到他下一步要做什么,现在看到他在舔手指上的酸奶,系统差点没当场崩溃了,他哭求道:“求你了,楚组长,如果现在白彦对你好感度为负值,我们俩都得回老家了。” 楚夏的动作顿时停下,他还什么都没感受过呢,现在就退出这个世界,是有点吃亏。 他收回那只蠢蠢欲动的手,垂着头,地下落了几滴酸奶,楚夏盯着发呆,无意识地砸吧砸吧嘴,好像品尝出酸奶的味道。 白彦看了他一眼,眸光晦暗,淡淡道:“带到西山别墅去。” 西山别墅说是别墅,其实更像是一座私人监狱,那些得罪了这位白爷的人,大多被关押在这里,等到他们真正认识到自己错误的时候,才会将他们从那里放出来。 至于什么才是真正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那还是要看白彦的态度。 楚夏就这么被人连夜打包发送到了西山别墅区,看门的老头听到楚夏差点被人给轮*了,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你算是比较好运啦,”他拍拍楚夏的肩膀,安慰他说,“白爷年轻的时候有人见他长得好看,就给白爷下了药,想要那个白爷,后来没成功,反倒是惹恼了白爷,白爷找人把他两只手给剁了,还找了一群流浪汉把他给屁股给开花了。” 一旁有人应和说:“秋天的菊花,总是那样的艳丽。” 楚夏跟着感叹道:“怎会有如此淫.乱之事?” 然而系统好像在这一刻听懂了楚夏的言外之意:这种好事为什么没发生在我身上呢? 他其实一点也不想听懂。 现在西山别墅里就只剩下了不到十个人,听说其他的要么死了被拖出去喂狗了,要么疯了,被送到疗养院去了,白彦是个从地狱中爬出来的魔鬼,总能想到最可怕的手段来折磨他们。 楚组长虽然在扫黄组阅片无数,但他确确实实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小世界的,跟个土老帽似的,看什么都觉得新奇,来到这种地方也不害怕,这儿瞅瞅,哪儿看看。 他看到后山上的枫树,看到假山旁边的小溪,看到有些破旧的仓库,都能与系统高谈阔论一番,楚组长的联想能力与脑补能力在这里得到了充分的展现空间,系统被他深深荼毒,感觉灵魂都泛出亮眼而空洞的黄色。 提到这个洞字的时候,系统忍不住又是一激灵。 被白彦关在这里的其他人整日提心吊胆战战兢兢,他们已经被白彦折磨怕了,只有楚夏这个新来的跟个小傻逼似的,乐呵呵的还想找人约.炮。 啊啊啊啊这人莫不是脑子有点毛病吧。 不过他们相信等明天白爷的人过来,楚夏就知道他在这座别墅中要面临的是什么了,到那时候他就笑不出来了。 那些被白彦囚禁在这里的人都有点心理变态,现在全等看楚夏的好戏。 楚夏对此一无所知,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后,以后的剧情就不在系统中心的控制当中了,他躺在床上,房间简陋到极致,只有一张小小的单人床,和一扇行李箱大小的窗户,还开得很高,踮着脚都够不到,跟监狱没两样。 楚夏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拉着系统开始扯犊子。 “我记得我刚才在仓库里的时候,我看到他……哎……”楚夏带着憧憬的口气对系统说,“真不错。” 系统认为楚组长那个时候是受到刺激太大,出现幻觉了,他打破楚夏的幻象,说:“别想了,你肯定是看错了,在这个世界里,除了白一景,白彦对谁都不行的。” 一般这种问题系统不会出错,难不成真是他看错了,或者白彦安装了假体,真是太可惜了。 他问系统:“他这么大的毛病你们都不带他去医院看一看的吗?” 系统:“这个医院治不好的。” “那真是太惨了。”楚夏感叹道。 系统看着被困在这么个小屋子里的楚夏,心想那现在你自己比较惨一点吧。 第二天早上,楚夏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突然对系统说他想喝酸奶。 系统一时间竟分不清他想要的是哪个酸奶。 好在楚夏没有再问下去,他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起身想要下床。 只是还没等他开门,一群黑衣保镖就闯了进来,将他按在床上,楚夏立刻配合地张开双手,任由他们驰骋。 come boby!don't be shy! 这时陈助理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来:“给他灌下去。” 紧接着就有人掐开楚夏的嘴,将一碗不知是什么的液体灌到他的嘴巴里,做完这些后,保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房间中跑开,顺便将楚夏的房门也给锁上。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楚夏有点懵逼,这是个什么发展?刚才他们给他喂了什么?他吞得太快,没尝出味道,还想要再来一碗细细品一下。 不过很快楚夏就察觉出不对劲来,他好像被架到蒸笼上面,而蒸笼下面的火烧得是越来越旺,脸上泛着一层不正常的红晕,整个人都恍惚起来,他问系统:“我怎么觉得有点热,屋里装地热了吗?” 那安装的也太快了些吧,有这个技术干点啥不行。 “我检测了一下刚才您服用的液体,其中含有大量的催.情成分,药量大概可以让十头老母猪失去理智,”系统一本正经回答说,“不过您放心,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副作用。” 楚夏草了一声。 第 4 章 楚夏现在十分难受、身上像是着了火一样,只是那火却不够炽烈,慢吞吞的、磨磨唧唧,婆婆妈妈,在他没有防备的时候将他所有的神经都撩动起来后,又决然离去,不管不顾。 像极了一个渣男。 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滋味,那些药已经彻底融进了他全身的血液之中,皮肤下层的血肉里好像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在不停地叫嚣,不停地哭闹。 这个药效发挥得太快,楚夏躺在床上,双眼失神,大口地喘气,异常的红晕染上两侧的脸颊,他望着头顶白花花的天花板上,恍惚中好像一群由代码正在向他冲过来。 楚夏知道自己现在精神不太正常,有时候幻想也是一种安慰,可他没想到,连幻想都能不按他的想法来,张开双臂,迎接这些从天而降的代码人,然而这些代码人根本鸟都不鸟他,只在天花板上走走停停,飞来飞去,好像勾引楚夏上去找他们。 恍惚中,楚夏感觉自己的背后好像长出了翅膀,缓缓从床上飞起来,来到雪白的天花板上,与那些奇怪的代码们追逐起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追这个东西,毕竟在系统中心看到这些玩意儿的时候脑袋都疼,可此时世界陷入一片金灿灿的光怪陆离的奇妙光景中,充满欢声笑语,然而楚夏的翅膀扇啊扇啊,硬是一个都没抓到。 那些代码汇成一群男人,就站在他的不远处,指着楚夏,笑得前仰后伏,嘲讽他没用,都没有折翼的鸟人飞得快,楚夏急得在原地使劲扑腾翅膀,男人们笑得更加猖狂,笑到后来又化成了一堆代码,还全都是0,场面滑稽可笑,又充满嘲讽意味。 楚夏宁愿这一刻自己的眼睛是瞎了的,他猛地清醒过来,清醒过来后更加难受,心中暗暗骂道白彦缺德,太缺德了,缺了十八辈祖宗的德了。 这要是在系统中心,他要带领扫黄组把白彦的脑袋给锤爆了。 想到这里,楚夏的那张脸瞬间垮下来,他现在不是在系统中心,落地凤凰不如鸡。 他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那些声音还从他的口中传出来,狭小、逼仄的房间中只有他一个人,声音在房间中回荡,恍惚间好像还产生了3d环绕立体生效,越听越难受,越听越想骂人,让人恨不得找个冰洞跳进去,楚夏干脆张开嘴大叫一声,然情况并没有好出多少。 系统从自己掌握的资料中知道西山别墅区这边关着的都是些曾经得罪过白彦的人,这里大部分的人待了不到三个月就疯了,就算有运气好的能出去,这里给他们留下来的阴影也一直笼罩着他们的后半生。 楚夏现在遭受的折磨已经比他想象中的好出太多了,昨天晚上系统脑补了各种可能会施加在楚夏身上的残忍手段,甚至担心他们从这个世界离开后,楚组长会报复他。 没想到今天白彦对楚夏的报复就是这个,比系统想象中的可好太多了。 在他的脑补里,楚夏已经被大卸八块好几遍了。 不过依着昨天楚组长表现出来的性格,也说不准他会觉得现在这个折磨更加难以忍受。 系统瞬间蔫了,心想这下完了,他肯定是被楚组长给记恨了,说不定他回到系统中心就要给穿小鞋。 钱难挣,屎难吃,他早该知道的。 来都来了,已经这样了,认命吧。 楚夏此时完全说不出话来了,嘴唇哆嗦不停,像是有一群蚂蚁在他身上爬来爬去,啃咬他的皮肉,从头到脚每一寸都不肯放过,他在床上翻来覆去,蹭来蹭去,都不能将这种痒意减轻半分,最后还一个不慎掉到床下的,可爬在他身上的蚂蚁却一只都没有抖落下去。 他恢复一点理智,咬着牙问系统:“药效还有多长时间?” “五到七个小时吧。” “现在过去多久了?” 虽然事实应该很难让人接受,但是系统还是如实相告:“不到十分钟,准确的说是七分四十三秒,四十四秒了。” 楚夏倒吸一口凉气,从牙缝间挤出几个字来:“白、彦、你、奶、奶、的!” 不过他的声音实在太低,除了系统没人能够听到,而且因为没有力气,语调也软绵绵的,听起来像是在撒娇。 他浑身湿漉漉的,像是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的。 整个人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像是一只被煮熟的虾。 房间里安装监控,白彦此时坐在屏幕前面,面无表情,看着屏幕里被药物折磨的青年,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 身边的人搞不懂白爷在想什么,静静站在后面,装作木头。 药力差不多完全发挥,屏幕里的青年趴在地上,身体不停地扭动,活像一条正在蜕皮的蛇,他的头发被汗水打湿,贴在脸上,眼神迷茫,没有焦距,张张合合,好像在说着什么。 楚夏不停地询问系统有没有办法缓解他身上的药力,系统来来回回就是那一句话,没有积分无法干涉世界正常发展。 这哪里正常了! 楚夏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来,扶着床走到墙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然后将脑袋往墙壁上狠狠地一撞,识海中的系统猝不及防被他吓了一跳,他的额头上也撞出一个挺大的包来,可他硬是没能如愿以偿地昏过去,他揉了揉脑袋,对着墙壁又撞了两下,咚咚的声音好像擂鼓一般,脑袋里的水都被撞出去大半,留下混沌的声音在耳朵中嗡嗡的长鸣。 监控室里的下属们看到这一幕,没忍住噗的一下笑出声来,随即他们意识到白爷也在这里,连忙将自己脸上的笑容都收起来。 系统弱弱地发出一点声音:“楚组长,不至于吧。” 楚夏懒得跟系统说话,他分析了一波,刚才之所以没能晕过去是因为撞击时的力度不够,但是他现在实在是没有什么力气了,头顶的小灯泡也太小,掉下来肯定砸不死人。 他深吸一口气,或许自己可以自力更生。 楚夏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啧了一声。 跟在白彦身边的那些自诩直男的下属们突然觉得自己或许不是那么直了。 白彦眸光微黯,吩咐下属说:“让人进去把他绑在床上。” 楚夏现在虽然不能得到完全的满足,但是也稍稍缓解了他身体中的药性,像是染上了某种会上瘾的毒.品,总是想要更多。 咔哒一声,门被人推开,从外面走来三四个男人,他们将他从地上抬起来,就在楚夏以为自己的春天快要来了的时候,他的四肢被按住,绑在床上。 楚夏:“?” 他瞪着一双充满灵魂拷问的眼睛,想问问这些哥哥们有没有心。 然而这些人可能都是瞎子,完全没有被楚夏拷问到,确定他不会从床上挣扎开来,就拍拍屁股走了。 走了…… 楚夏摆出一张生无可恋脸。 他对于各种疼痛还是可以忍受的,昨天他刚来到这具身体中的时候,身上的伤势并不轻,但对楚夏来说忍忍就过去。 可现在情形不太一样,时间好像无穷无尽,他觉着几个小时都该过去了,可是系统却提醒他现在连十分钟都不到。 白彦定然在暗中监视着他,所以才会动作这么快。 楚夏生无可恋,问道:“你说我现在骂白彦,能让他对我的好感度瞬间降到负值吗?” 系统这边无法计算现在白彦对楚夏的好感值具体为多少,只有跌破到负值的时候系统这边的警报才会响起来,紧接着就会被弹出这个世界。 楚组长现在这个想法真的很危险。 如果楚夏能够看到系统的代码,就会发现这一刻系统程序中的所有o都膨胀成了o。 “你说我骂他什么他才能让他愤怒到极点呢?” “楚组长你清醒一点啊!”系统惊恐道,“你想想如果你这么快就回去,扫黄组的组员们要怎么看你?其他组的组长们会怎么看你?以后你在系统中心还怎么混?” “那没什么,”楚夏不以为意道,“你们组这么多年一个任务都没完成,不也混得挺好的。” 系统:“……” 妈的,想换宿主。 “快点帮我查一下怎么骂人?” 虽然系统很不想跟楚夏狼狈为奸,但是在楚夏向领导告状的威胁下,系统只能委委屈屈地帮他搜索怎么骂人能让对方最恼怒。 他将自己搜出来的东西给楚夏看,□□你□□去□□娘□□大爷□□□□死□□□ 楚夏看得眼睛疼:“行了,我自己来吧。” “楚组长,那个……” “放心,我心里有数。” 系统心想可我这心里一点数都没有啊,您到底是想要干什么?透露一下呗。 楚夏:“我不骂人,我就说两句话。” “什么话?” “实话。” 系统刚想要问问楚夏说的实话指的是什么,就听到楚夏幽幽道:“白彦你不举,你硬不起来,不是个男人,死老太监、白公公。” 他不知道白彦现在是不是还在看着自己,只将这几个词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地说个不停。 系统听到这话的时候整个系统都要变形了,要是早知道楚夏说的实话是这个,他、他……他也什么都做不了。 但愿白彦听不到楚组长的这番形容。 监控室中,几个下属恨不得捂住耳朵从来没有听到这话,随后他们看到坐在监视器前的白爷竟然笑了。 他们齐齐打了个哆嗦。 上次他们见到白爷这样笑的时候,好像还是七八年前,之后白家在一夜之间变了天,那些得罪过白爷的人,不是无缘无故的疯了,就是人间蒸发,再也没有半点音讯。 第 5 章 楚夏还在将那几个词汇来来回回地叨叨,系统啊啊啊啊地在嚎叫,觉得自己现在可以准备回系统中心了。 对不起了组长,不是他不努力,实在是楚组长杀伤力太强。 他带过这么多届宿主,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叛逆的。 此行结束后,他的代码都能少去好几串。 监控室中,白彦面沉如水,始终不曾言语,身后的属下们看不懂他的心思,但是设身处地地想一想,若是有人这样骂他们,他们肯定要撸起袖子跟这人大干一场的,让他见识见识自己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再但是,白爷这些年身边确实没什么人,说不定真的……不太行。 几个下属的眼神不自觉地飘向白彦的下半身去,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心里琢磨着等会儿白爷要是生气了,那是因为姓李的小子骂了他,还是说了实话,恼羞成怒了?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后,有人大着胆子上前,向白彦询问道:“白爷,要怎么处置这个小子?” 那些要命的词正从楚夏的口中一个接一个地吐出来,属下眼见着白爷脸上的笑比之刚才扩大了几分,然笑意却不达眼底,他起身道:“去西山看看。” 房间中楚夏双眼发直,目光呆滞,涎水拉着银丝从他的嘴角滑下,他的身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还有昨天挨打时留下来的青紫淤青,像是个要被丢进垃圾桶里的破布娃娃。 楚夏骂得口干舌燥,可他期待的警报声始终没有响起来的,楚夏问系统:“你那个好感度感应是不是坏了。” 系统:“……” 系统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在楚夏之前,从来没有宿主敢挑战将反派的好感度给刷到负值,他也从来没有这方面的忧虑。 警报好多年都没有响过了,说不定真的不太行了。 见系统没说话,楚夏从他的沉默中听出了答案,他叹了一口气,“你们拯救世界组到底能不能行了,你们小组再这么下去快黄了吧。” 系统抖了抖身上的代码,不知道该从哪里反驳。 这话好像去年他们组长也说过,告诉他们再这么下去他们可能要面临被领导们辞退的风险。 也不知道他们组长现在在扫黄组待得怎么样,如果被扫黄组精神污染,也成了楚组长这样,系统光是想想都要绝望了。 楚夏被药物折磨得意识已经不是很清楚了,他被绑在床上,深刻地体会到度日如年的痛苦,在扫黄组的时候他不该看到哪个片子里有这种情节,都兴致勃勃地期待接下来的发展。 他有罪,他忏悔,他不该兴致勃勃,他该痛哭流涕,感同身受。 可是人家被下了药后,很快就有人过来帮忙,怎么这种事到了自己头上的时候就跟正常发展不一样了。 想不明白,想不明白。 系统听到楚夏的抱怨,想着现在何止是楚组长想不明白,就昨天仓库里的男人们估计也想不明白,哪有男人在面临这种风险时还是满怀期待的。 或许这就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吧。 楚夏的眼前出现了重影,雪白的天花板越来越低,挤压他存在的空间,他像是一团积雪,身体里却有一把烈火在不停地燃烧,烧得他整个人都要与这个世界一起融化。 他没有力气再骂白彦,绳子在他的手腕和脚腕磨出一片鲜红痕迹,有些地方磨破了皮,鲜血蹭在身下雪白的床单上,像是被小孩拿着蜡笔胡乱涂鸦出来的,很有童趣。 楚夏现在不管童趣不童趣的,他只想知道究竟是哪个鬼才领导策划出《变形记》这档活动的,等他回到系统中心后一定要与对方好好地聊一聊。 他的身体在床上难耐地扭动,思绪混沌成一锅沸腾的咕噜咕噜冒泡的乱炖,等会儿估计就能炸锅了。 楚夏两眼通红,泛起潋滟的水光,加上他身上那些青紫痕迹,还有脸上被揍的没有完全消除的红肿,看起来有些可怜,只是那张嘴一说话,系统心中刚刚升起的那一点点同情就被击溃的半点也不剩下。 系统突然听到他说:“我想要哔哔。” 语不惊人死不休,虽然被消音,系统仍旧能够从语境中判断出来,楚组长被消音的词汇大概是什么,他情真意切地劝道:“楚组长,您说话有点粗俗了,这样可能……” 他想说这样可能会被扫黄组那边察觉把他给禁言,但随即想到眼前这位就是扫黄组的组长,谁能禁言他的。 楚夏似乎找到了另外一个宣泄的渠道,虽然不能够减轻他身体上的痛苦,但是能够让他的精神稍微的好受那么一丝丝,于是他更来劲儿了,系统见他对着头顶白花花的天花板大声喊道:“我想要哔哔啊——” 话音落下,门口传来些微响动,有人将门锁打开,推开门,走了进来。 楚夏撩开眼皮漫不经心地向门口看过去,随即他愣住了,一时间竟分不清眼前所看到的究竟是幻象还是现实,喃喃对系统说:“我好像看到白彦来了。” “楚组长,自信点,”系统对楚夏回答说,“您把好像去了。” “他是要来我的吗?”楚夏不自觉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跟在白彦身后的下属们听到楚夏这番话,不禁对床上这个置生死于度外的青年不免高看一眼,真是什么都敢说,都到这里了还这么横,是个狠人。 白彦似笑非笑地看了楚夏一眼,立刻有人搬来一把椅子,放在距床不远处的地方,白彦便在那椅子上坐下。 另有人上前来将今天需要处理的文件送到白彦的手中,白彦看着在床上备受折磨的青年,心情难得的不错。 下属们做完这一切就从房间中退出去了,房间中只剩下了他和白彦两个人,白彦低头浏览手中文件,好像完全忽视了楚夏。 楚夏见身边有人,表演欲尤为旺盛,学着从前看过的片子哼哼啊啊,想要吸引白彦的注意,然而白彦不给任何面子,只专心处理手中的文件。 楚夏哼哼了半天,甚至都没有得到他一个眼神的怜悯,最后忍不住翻起白眼来,对系统说:“他好变态哦。” 系统无言以对,反派虽然是有点变态,但是变态的程度还是不及这位楚组长的。 白彦的下属们同样觉得白爷此举有些变态,一般来说西山这边的人都是任由他们来处理的,今儿个怎么有闲心来到这儿了。 更重要的是里面的那个人被下了那种药。 他们本来以为白爷是想开荤了,可他偏偏还带了文件来,这就让人很是费解了,怎么了,那种时候处理起公务来会让决策显得更加英明吗? 下回要不他们也试一试。 房间中,楚夏懒得作怪,转过头,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不远处的白彦,看了一会儿后他发现这位白爷长得还挺好看的。 其实昨天晚上他第一眼见到白彦的时候就觉得他好看,当时在场那么多男人,他一眼就相中了白彦,可白彦没有相中他。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他鼻子山根好高啊,”楚夏看了一会儿后发现自己更加难受了,他好像是一头驴,现在有一根萝卜就吊在他的面前,好像再往前走一步就能够咬得到,但偏偏这一步走得十分费劲。 他一边说一边舔了舔自己有些干涩的唇,“中指也长。” 之前他听系统中心其他组的组员们聊过这方面问题,扫黄组就从来不聊,他们见惯了这些,觉得很无趣,很低俗,完全都是些低级趣味,他们大部分都已经完全看透红尘,楚夏除外。 系统刚想提醒楚夏不要相信这些伪科学,又听楚夏感叹了一声:“可惜了,这人不行。” 多好的配置啊,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系统完全不想接话,说起来刚才楚夏还在房间里对白彦骂得起劲,想要让白彦对他的好感度跌到负值,这怎么白彦来了,他反倒是不骂了,系统委实疑惑,就将这个问题问出来。 楚夏理直气壮道:“我怕他来打我,你们那个好感度感应器也不好使,要是他现在打我一顿,我不就白挨揍了。” 虽然他不怎么怕疼,但是这种罪还是少遭一点的好。 系统:“……” 说的很有道理。 但是在某一瞬间楚夏又觉得与其这样忍受绵密的无尽的药性,倒不如让白彦打他一顿,在行动之前,楚夏问系统:“你那儿有我刚才被喂下去的那个药吗?能给他也来点吗?” 系统一口拒绝:“不能。” 楚夏是第一次接触到拯救世界组,之前就是偶尔会收到来自他们那边的反馈视频,将其中的越线部分打上马赛克,存到库里,现在他加入到这个组织,感到前所未有的好奇,他问系统:“你说说你这个系统到底能辅助什么。” 系统就楚夏的这一个问题认真地想了想,从前他带宿主的时候,可以在他们面临危险的时候给予安慰,可以在他们面临选择的时候提供参考,可这些楚组长都不需要。 他现在能做什么?不如让他赶紧回系统中心去吧,远离楚组长的荼毒。 “给我放个黄片看看吧。” 系统想说他库存里没有这种东西,又听到楚夏道:“算了,你们那儿的都是马赛克。” 楚夏望着白彦,目光透着怜悯,啧啧道:“真可怜,年纪轻轻就不行了,跟兄弟说说,你找医生看过没?是不是没治了啊?你这主要是作孽太多,遭报应了,都这样了还当什么男人,叫什么白爷,叫白公公吧。” 系统:“!” 你刚才不是还说不想挨打的吗?! 第 6 章 任凭楚夏言语如何尖锐,他自岿然不动,好像楚夏口中的那个白姓男人同他没有半点关系,连眉毛都不带都没有上挑一下的,完完全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 楚夏目光向下,想要看看白彦是不是真的不太行,可此时白彦偏偏是架腿而坐,让他看不到分毫。 他无奈,问系统:“你们好感度感应系统真的不行了吧。” “刚才我已经将它送到系统中心维修了。” 楚夏听出其中关键,问道:“也就是说,就算刚才白彦对我的好感度跌破到负值也没人提醒。” 系统:“他看起来不像是好感度跌到负值的样子。” 楚夏:“……” 虽然不是很想承认这一点,但白彦看起来确实不像很生气的模样。 楚夏迷迷糊糊地忍不住会想,是不是自己往日作孽太多,在扫黄组的时候把马赛克打得太彻底,导致世间生出太多怨念,才落得今天的这般田地。 楚夏看过那么多宿主做任务的录像,不管是成功的还是失败的,都与自己现在这个情况不太一样。 说好的会报社的反派呢?为什么要对自己如此仁慈? 楚夏下意识地想摸摸下巴好生琢磨一番,手上刚一用力,便想起来自己现在正被人绑在床上,动弹不得,还有那恼人的药,有朝一日他定要让白彦也尝尝这药的滋味。 白彦将手中的文件又翻过一页,看了几行后突然察觉到有些不对,刚才一直哼哼唧唧,喋喋不休骂人的青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房间中只剩下一串起起伏伏的喘息声,若说安静,倒也比不得平日里的书房安静,只是让他有点不习惯,他抬头问楚夏:“怎么不说了?” 楚夏眨眨眼睛,到现在都不忘要惹怒白彦,他充满挑衅道:“你在教我做事?” 系统倒吸一口凉气。 然白彦脸上依旧不见怒色,他将手中文件放下,目光从楚夏身上掠过,目光仿佛可以化作实质一般,像是轻柔的羽毛在楚夏的皮肤上面若有若无地缓慢滑过,将他刚刚快被压制下去药性又撩拨起来,且比之前来得更加汹涌,好似一场无法阻挡的山洪海啸,将他整个人都淹没在里面。 他探出头,想要挣扎出来,白彦这个老狗比又一把将他按回去。 白彦从椅子上站起身,居高临下俯视着楚夏,他知道青年同他的侄子同在一个男团中,只是青年的身材着实差劲,跟个白斩鸡似的,上面粘着一层薄薄的汗水,加上那些青紫色的淤青与不正常的红晕,让人看了倒尽胃口。 白彦问道:“想松绑?” 楚夏的眼睛微微亮了一些,难道是白彦良心发现,做个人了? 他忍不住心中嘀咕,问系统:“他是不是被我色.诱到了?” 系统长长地叹气,感觉自己身体中的代码又掉了一串下去,想到楚夏从昨天晚上来到这个世界当中到现在都没有照过镜子,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吞了回去。 算了,还是让楚组长做个梦吧。 他一定不知道自己现在鼻青脸肿的有多么难看。 白彦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银色的小刀,刀刃反射出银白的光落在楚夏的大腿上,楚夏心中突突,问系统:“白彦不吃人肉吧?” 系统:“这个……不好说,资料里没有显示。” 楚夏虽然很想被白彦吃掉,但绝对不是这种吃法,他眼睛直直地盯着白彦手中的那柄小刀,心中的担忧一时间竟然压过了药物催生出来的欲望。 就算要吃,也该提前给他洗洗涮涮,楚夏眼看白彦来到床尾,怎么?还要从小腿开始吃吗?小腿的肉会比较嫩一点吗? 白彦低头看他,青年眼睛红红,泛着水光,左边脸颊高高肿起一块,嘴角带着擦伤和淤青,实在不太好看。 白彦眉头微皱,拿起小刀将绑在楚夏两只脚腕上的绳子割断,随后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小刀,目光嫌弃,仿佛上面沾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楚夏的两条腿可以自由活动,也确定白彦拿刀不是来吃自己的肉,可他割断了脚上的绳子后停下来什么也不做了,难受的地方用脚又够不到,只把脚腕上的绳子解开了有什么用呢? 他眼巴巴地望着白彦,白彦对上他的那双亮晶晶,浸着水的眼睛,莫名想起自己小时候养过的一条狗。 楚夏对上白彦的眼睛,立刻咧开嘴露出两排小白牙,开口道:“爸爸,帮我把手上的也松一松呗?” 白彦:“……” 系统:“……” 见白彦不搭理自己,楚夏更加殷勤,叫道:“爸爸?爷爷?祖宗?” 白彦如今对青年的厚颜无耻又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在任何方面他都没有半分羞耻之心,没脸没皮,贪图享乐。 楚夏求了半天,白彦仍是没反应,楚夏一秒变脸,骂道:“死变态。” 药力比之前更加猛烈,他气哼哼地在床上不停扭动,像个炸起来的河豚,像是一条搁浅的人鱼,白彦对他现在这个状态比较满意,回到椅子上悠然坐下,继续处理剩下的文件,不管楚夏发出什么样奇怪的声音,好像当房间里没有他这个人。 楚夏闹了半天也累的够呛,无奈问系统:“我现在还能做什么呢?” 白彦只解放了他的双腿,对他如今的处境并无任何益处,相反好像更加难以忍受。 “楚组长你可以做空中蹬自行车,”可能是为了让楚夏好受一点,系统跟着补充一句,“瘦腿。” 瘦你妈! 等到楚夏好不容易熬过了这将近七个小时,身体中的药力渐渐消退,白彦也处理好手中的文件,从房间中离开,他来到这里好像就是为了听楚夏被折磨时的痛苦呻、吟。 外面的属下们见到出来立刻站直,随后他们抬起头的时候发现白爷的脸上竟然是带着笑的! 这种笑与在监控室里露出的那种阴恻恻的笑容不一样,看得出来白爷现在的心情真的挺不错的,所以刚才白爷和那个小子在房间里面边都干了什么? 房间里楚夏堪比日了狗了,若是就事实说话,那还没有日狗舒服。 白彦走后,有人进来将楚夏手上的绳子解开,楚夏像是一滩烂泥瘫在床上,完全不想动。 他以为这就是结束,然而却是个开始。 接下来的几天,楚夏都会被喂一碗药,然后白彦带着一堆文件过来,伴随着他痛苦的呜咽声,文件处理起来比平日里的效率好像高了。 楚夏觉得自己现在为白彦做声优表演俨然成为他一份工作,这份工作比007还要痛苦,最少得让他折寿十年。 拯救世界组组长就是骗子,说好的身材高大六块腹肌的男人任他挑选,结果却是只让看不让碰,这日子谁能过。 好感度感应系统送检回来了,没有出现任何问题,也就是说至今为止,白彦对楚夏的好感度始终没有跌到负值。 系统得知这个结果后,一时不知道是该说白彦牛逼,还是楚组长牛逼。 楚夏精疲力尽后,觉得他应该计划能不能从这里逃出去,系统不太赞成楚夏逃跑,就算跑了,他现在也没有身份证,怎么找工作,怎么养活自己。 楚夏一惊,悚然发问:“我竟然还要工作?” 他不是来度假的吗? 系统:“……” 有个工作难道不是很正常? 系统对楚夏道:“您接受到的记忆里应该有与工作相关的部分,您现在可以仔细回忆一下。” 楚夏查了查原主的记忆,发现手上确实有一部网络大电影的男配角等他出演,如果他出事出演不了,好像还要偿还一大笔违约金。 现在他被困在西山这里,肯定是没有办法拍那个什么网络大电影的,那笔违约金楚夏现在也掏不出来,楚夏异想天开道:“他们会逼我去卖身还钱吗?” 系统:“……” 楚夏沉默片刻,在系统以为他放弃这个可笑的想法时,又听到他问道,“我卖身的时候白彦也会在一边看着吗?” 系统:“……” 他很想问问楚组长白彦为什么要在旁边看着? 楚夏想象有朝一日自己被逼卖身还钱,几十个男人围在他的身边,而白彦在旁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无能狂怒。 系统听着楚夏的声音逐渐拉长、变调,像是裹着蜂蜜和糖浆,随后声音戛然而止。 系统还想开口问问楚夏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又被反派给刺激了,然后就发现楚夏的声音被消音了。 系统:“……”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身旁传来白彦意味不明地低笑声,带着三分讥诮,剩下的七分楚夏在邪魅冷酷猖狂调色盘上划拉划拉也没有分清。 反正不是好笑。 楚夏还是很难过,他偏过头眼巴巴地看向白彦,眼睛湿漉漉的,莫名多了一些乖巧,像是冬日的傍晚蜷缩在垃圾桶旁边看着过往路人手中鱼干的小猫咪,发出喵喵地叫声。 普通人看到这一幕都会按捺不住自己的恻隐之心,将自己的小鱼干放到它的面前,或者将它抱回家去,帮它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天,可白彦冷血无情,还想让他更加可怜一点。 他手指在眼前的桌面轻敲两下,思索要不要明天给楚夏的药再添些剂量。 今天白彦并没有在这里待到楚夏身上的药效全部退去,快中午的时候有人敲门进来,对白彦说:“回白爷,白少回来了。” 口中的白少自然是这个世界的主角白一景,正在低头专心处理文件的白彦听到这话手中的动作停下,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哼唧不停的楚夏。 楚夏察觉到白彦的目光,怎么了?难不成还要把他侄子叫过来一起看他。 那你们姓白的可太会玩了! 白彦离开西山别墅,被绑在床上的楚夏并没有因此好受一点,系统还在他脑子里叽叽喳喳地灌输白彦对白一景的执念。 楚夏不想听,他只想要男人。 外面风和日丽,晴空万里。 白一景乖乖巧巧地站在门口,他刚刚参加节目回来,身上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换,红红绿绿,像个吉祥物,见白彦回来,立刻对白彦恭敬道:“小叔。” 虽然都说自己是白爷唯一放在心上的人,但是白一景在白彦这里并没有感受到过多的优待,他每次见了白彦都像是老鼠见了猫,在他面前不敢有半点放肆。 这几天有人打电话告诉他说,他小叔在西山别墅那边金屋藏娇了。 白一景心想你们扯什么犊子呢!先不说西山那边是个什么地方了,就他小叔能金屋藏娇?母猪能上树,他小叔都不能做这事。 当年白一景不知从哪里听说他小叔跟一个娱乐圈里的性别男的小明星开房,这么些年来他小叔身边一直没人,白一景还以为他小叔终于要开荤了,作为一个在这方面有资深研究的百度云超级会员,特意凑上去问白彦:“小叔你知道男人和男人怎么做.爱吗?” 白彦瞥了他一眼,淡淡说了一句恶心。 第 7 章 白一景那句我也是同性恋就这么卡在嗓子眼里,他挠挠头,干笑道:“是、是有点恶心哈。” 那时候白一景以为他小叔恐同,所以会恶心。 后来白一景渐渐发现,他小叔不仅是觉得男人与男人做.爱恶心,就连男人跟女人他也同样会觉得恶心。 这就让白一景放心多了,至少他小叔不是对同性恋抱有偏见,那应该不会对他喜欢男人这件事太反对,但是又一想,他小叔不会要孤独终老吧? 现在有人跟他说,他小叔在西山别墅里进屋藏娇了,那不是公鸡下蛋母鸡打鸣,老母猪往天上飞吗! “怎么回来了?”白彦问道。 白一景回答道:“工作都忙完了,回来看看。” 白彦嗯了一声,不置可否,白一景成年后他对白一景的决定就很少干涉,白一景要进娱乐圈,他也只是随便叮嘱了两句,很少插手,也很少会提供帮助,所以白一景就奇了怪了,为什么那么多人会觉得自己是白彦的心头肉,那这心头肉可是够廉价的。 “坐下吧。” 白彦话音落下,白一景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跟个第一天上课的小学生似的,腰背挺得笔直。 客厅中一片寂静,落针可闻,过了好一会儿,白一景才小心开口,叫:“那个小叔……” 白彦撩开眼皮看了他一眼,问道:“还有什么事?” “我那个队友李连星,他……他现在怎么样了?”白一景在团里的时候就知道李连星嫉妒他,经常在他背后搞小动作,但也无伤大雅,这些白一景从前经历过不少,都没怎么在意。直到他被绑架,李连星找了一群人把他给圈圈叉叉,还要跟他拍照发到各大网络媒体上,白一景就算是泥人也有了三分火气。 可在知道李连星现在落在了他小叔的手上,白一景心里又对那倒霉队友多出几分同情来。 他小叔的手段他是知道的,当年看到他小叔拿着一根手杖将一个男人的脑袋敲得跟个摔裂的西瓜似的,吓得白一景两天两宿没睡好觉,一闭眼就是脑花四溅的场景,那些黏黏糊糊的血肉好像粘到他的身上,直到现在白一景在吃火锅的时候都不敢点脑花,看到就想吐。 现在李连星落到了小叔的手里,会是什么下场白一景简直不敢想象,不管李连星做了什么,小叔要是把人给弄死了总归不太好。 听到白彦提到李连星,白彦眼前闪过青年的模样,他被绑在床上,鼻涕眼泪流了一脸,白彦嫌弃地皱了皱眉,白一景一看到白彦露出这副表情来,猜测李连星估计在他的手下不会好过,就是不知道现在命还在不在。 想着他与李连星毕竟在同一个男团中练习了那么长时间,多少有那么一丁丁感情,虽然李连星后来要搞死他,但是让他看着李连星死在白彦的手上,白一景多少有点做不到。 白彦问道:“怎么?你想为他求情?” 白一景哪里敢承认,狗腿道:“就是毕竟认识他的人挺多的,这么大的人无缘无故失踪不大好吧。” 白彦没有说话,白一景脸上的笑容有点维持不住,他的话他小叔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呢?李连星不会已经被他小叔搞死了吧? 白一景不敢再问,摸摸鼻子对白彦说:“那个小叔我上楼去了。” 见白彦点头,白一景立刻窜去二楼,像是火烧屁股一样,不一会儿管家从厨房出来,看到客厅里只剩下白彦一个人,问道:“小景怎么不多陪先生一会儿?” “不必管他。” 管家笑着道:“以后等小景再长大些,就明白先生的苦心了。” 白彦不以为然,他有什么苦心?他自己都不知道。 白彦阖眼小寐,再睁开眼时已经是傍晚,夕阳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留下一抹橙色的光束,尘埃在其中浮游,仿佛无数星辰。 他慢悠悠收回目光,手中端着管家刚刚送过来的咖啡,家里还是往日的样子,白彦却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让他不习惯。 苍白冰冷的手指落在深色的布料上,如同阴森鬼魅。 后来不知想到什么,低笑起来,本想下楼倒杯水喝的白一景听到他的笑声打了个哆嗦,装作什么都没听到,轻手轻脚摸回到自己的房间中去。 估计又有人要在他小叔手底下倒霉了,但愿不是他那坑爹的队友,为他祷告。 白彦再来到西山这边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楚夏熬过药效时间,吃完东西补了身子,正躺在床上翘着腿,十分悠闲。 他在跟系统分享自己今天下午吃到的盒饭,西红柿炒鸡蛋糖放得太多,有点齁得慌,红烧肉都是肥肉,腻得他头都疼,这个世界的饭菜为什么会这么难吃,他好想喝酸奶。 系统不好明说,不是这个世界的饭菜难吃,而是楚夏现在只能吃这种。 门被推开,楚夏抬眼看向门口,发现那位老熟人白彦又回来了,还不等楚夏开口询问他是来干嘛的,白彦一个手势,立刻有人进来将半碗药灌进楚夏的嘴里。 楚夏刚一尝到味,就知道自己喝的是什么。 楚夏要疯了,他白天好不容易熬过一回,现在晚上也不放过他,还来,他跟系统骂道:“他有病吧!” 系统想了想,回答楚夏说:“反派有病这种事不是大家公认的吗?” 很好,很有道理,无法反驳。 楚夏一口气卡在嗓子里有点上不来,那种熟悉的药性又一次席卷而来,脑子嗡的一下就响起来,他的双手被绑在床头,无法活动,头顶白炽灯晃得他的眼睛疼,他对系统抱怨说:“我要被搞死了。” 系统大概是又被领导视察了,一板一眼毫无感情地回复楚夏说:“您暂时应该没有生命危险,您看您这个红色的条条还有很长。” 楚夏当场翻白眼,他宁愿自己那根红条马上就玩完,早点回系统中心打马赛克去。 房间中很快又只剩下他与白彦两个人,楚夏嗯嗯哼哼好半天,白彦如往常一样面无表情地浏览手中的书籍,仿佛只将他当做一款音乐播放器。 楚·音乐播放器·夏心中窝火,本来每天被折磨一次他就挺糟心的,现在还要加赠一回,叔可忍,婶也不能忍。 他侧过头紧紧盯住白彦,希望能够盯出白彦仅存的那点良心,然没有任何用处。 楚夏眼珠一转,系统看到他这表情,就知不好,没等他开口询问,就听到楚组长大声叫道:“怎么样啊?要不要我再用点力啊!” 系统差点当场死机,万幸他们领导走得早,没有听到楚组长这一番豪言壮语,不然的话,楚组长的赫赫威名应当很快就会在系统中心传扬开来的。 正在翻书的白彦听到这话手下的动作静止,他那平静无波的面孔上似乎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楚夏看到他这副样子不禁升出一股让他浑身颤抖头皮发麻的舒爽,这种来自精神层面的兴奋在一时间竟然压住了他身体上的痛苦。 楚夏愈加猖狂,疯言疯语道:“小妖精你可真厉害!” 系统:“……” 楚组长这种不怕死并坚持作死的精神真的很值得他们借鉴。 反派怎么回事?都这种情况了,好感度还能维持在正常水平上,怪不得人家能做反派呢,看看这心胸,看看这气魄。 白彦放下手中跟新华大字典有一拼的厚重书籍,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楚夏。 楚夏见他向自己看来,脖子后面的那根反骨生得愈加坚硬,勾起嘴角邪魅一笑,油腻腻道:“想要啊?求我啊!” 他的双手被捆绑在床头,两只脚在半空中拍在一起,像是鼓掌一样,嘴里的胡话在房间中飘荡不散。 “……” 系统又一次啊啊啊啊地怪叫起来,他真的不想跟在楚组长的身边遭受这种精神污染了。 曾经他有个愿望,想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他现在的要求,只想离楚组长远一点,离扫黄组也远一点。 但愿他们自己组的组长从扫黄组回来的时候还是正常的。 外面的属下们听到房间里面的声音面面相觑,这、这……这个发展与他们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啊? 他们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等白爷从里面出来,会不会杀他们灭口啊。 下属们抹了抹自己额角渗出来的冷汗,情况不妙,他们有点想逃跑,他们还没行动,房间里李连星那小子突然间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嗷的叫起来,把他们给吓了一跳。 楚夏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一直被爆了菊的猫咪,刚才白彦起身走到床边低头看他,那时候楚夏陷在自己的激情戏码中没有察觉到危险的到来。 随着白彦一声冷笑落下,他直接将他手里那本跟新华字典有一拼的《厄比斯书》砸在楚夏身上。 那书又厚又重,还带棱角,要是砸在脑袋上说不定都能给脑袋开个瓢。 瞬间扑街。 尖锐的疼痛传到四肢,楚夏在这一瞬间觉得自己已经成为废人了。 之前偶尔还能靠着脑补来创造快乐,现在完全做不到,怎么有人能变态到这种程度呢? 白彦轻描淡写对道:“抱歉,手滑了,你继续。” 楚夏:“……” 他半晌咬着牙憋住三个字来:“算、你、狠。” 但是声音不大,气息微弱,听起来没有任何威慑力,倒像是要交代临终遗言了。 白彦转身走到门口,拉开门,几个正趴在门板上想要偷听的下属没站稳踉跄一步,差点一个跟头摔进来。 他们赶紧排排站好,低头恭敬道:“白、白爷。” 白彦淡淡道:“再送三本《厄比斯书》过来。” “是。” 他们心中奇怪白爷突然要三本《厄比斯书》做什么,更好奇刚才白爷与青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有胆子大的悄悄偷偷抬头往床上看去,看到青年依旧被绑在床上,脸上写满生无可恋四个字,那本原本应该在白爷手中的《厄比斯书》正落在青年身上。 你们可真会玩。 有傻子没有脑子指着楚夏方向问道:“白爷,那书不是在那里吗?” 白彦冷声道:“脏了。” 躺在床上的楚夏猛翻白眼。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必须想个办法摆脱这悲哀的命运,好不容易把这一茬的药效熬过去,白彦也走了,楚夏补充了点盐水,大晚上也不睡觉,开始唠叨让系统给他开个金手指。 系统作为一个正直的系统,自然是不会答应楚夏这么无礼的要求的,人家宿主都是凭借自己的努力才兑换出那么一丁点的回报,他绝对不能在这件事上打破自己的底线,给宿主开后门,就算楚夏是扫黄组的组长那也不行。 楚夏:“你不给我,我回去就告诉你们领导你上班时间摸鱼,看赵本山小品,还说你们领导坏话。” 系统:“只有这一次哦。” 他只是一个无辜又弱小,想发财还想升职的可怜工具人系统罢了。 等到第二天早上,白彦和往常一样来到房间中,他的属下们抓住楚夏的手,钳着他的下巴往他的嘴里灌药。 系统给楚夏的金手指叫大力出奇迹,伴随着我要打十个的音效,霎时间楚夏感觉浑身都充满力量。 下属们想不到楚夏是怎么从他们手里挣脱开来的,一时间愣在原地,谁也没有阻止楚夏,于是他们眼睁睁得看着楚夏向着白爷冲了过去,一把抱住白爷,然后跟白爷就……亲嘴了? 他们眨眨眼睛,是真亲上了。 他们是拦,还是不拦。 楚夏嘴里含着药,想要让白彦尝尝这个药的好滋味,但是白彦嘴唇紧闭,急得楚夏在白彦的嘴唇上狠狠一咬,这一咬下了力气的,也不排除他是对昨天晚上自己被砸的那一下的报复。 白彦皱眉,因为疼痛而微微张开唇,楚夏顺势就将含在嘴里的药全部渡到白彦的嘴里。 第 8 章 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敢这么对自己了,这种一切不被自己掌控的感觉他亦同样很多年没有感受过了,白彦脸色此时阴沉,仿佛能滴出水来,然青年力气竟是大得出奇,硬是将他禁锢在他的双臂之中,青年黝黑眼睛中清楚倒映出白彦的五官,似乎还有波光荡漾。 身后的两个下属此时终于反应过来,连忙上前要将扒在白彦身上的楚夏给扯开,但是大力出奇迹这个金手指不是浪得虚名,尤其此时楚夏耳边伴随着我要打十个的音效,那是如有神助、如虎添翼、如饥似渴。 楚夏将口中的药全部渡到白彦嘴里,然后转过身开始料理白彦这两个烦人的下属,三下两下就把他们从这个房间中赶出去。 然后楚夏立刻将门反锁上,还把白彦的桌子给搬过去挡在门后,任凭外面的人怎么叫嚣,坚决不给开门。 现在房间中就只剩下他与白彦两个人,楚夏嘿嘿一笑,搓着手兴致勃勃地像白彦走过去,像是个第一次去青楼里找姑娘的嫖客,又像是影视剧里猥琐的采花贼,就是正看反看都不像好人。 白彦站在原地,脸上似是盖了一层寒霜,能把人给冻死,若是他的下属看到他这般模样,定然心惊胆战,心律不齐,心脏病发,话都说不齐全,说不定晚上回家后还要做噩梦。 楚夏不一样,他好不容易奴隶翻身,现在只想让自己好好地爽一把。 至于爽完之后是生是死,那都是以后的事了,先让他爽了再说。 刚才在把药送到白彦的嘴里的时候,其实也有部分药被楚夏自己咽进了肚子里,但是接下来白彦要跟自己一起倒霉的兴奋劲儿完全压制住他此时身体中的药性,楚夏此时整个人显露出来到这个世界后前所未有的亢奋,好像嗑药一般,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身体中仿佛有使不完的劲。 系统担心接下来会发生一些无法挽回的惨剧,询问他要做什么。 楚夏说:“我想把他绑在床上,让他尝尝我尝过的滋味。” 系统有点看不懂这位来自扫黄组的楚组长,他是不是忘了他自己刚才也喝了大半口,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天雷勾地火搞一搞吗? 系统将自己的疑问向楚夏问了出来,楚夏呵呵笑了一声,没回答。 他拿起床上的绳子向白彦走过来,还试了试这个绳子的韧劲够不够,结果刚一过来便接了白彦一拳头,差点没把楚夏鼻子给打歪。 疼是真的很疼,楚夏觉得自己的鼻骨都要断了,但是这种时候这种小疼现在已经无关紧要,一想起等会儿白彦要遭受什么,脸上的疼痛就被这股兴奋给盖过去。 “有性格,我喜欢。”只是他说话的时候因为鼻子太疼了还带着一点颤音,看起来就有点滑稽可笑了。 两个人扭打在一起,白彦当年身手就不错,这写年间也没有懈怠过,楚夏则完全没有章法,但是他有系统给他开的金手指,在力气方面占据了很大的优势,一时间两个人竟也打得不相上下,难舍难分。 而且楚夏身上没穿衣服,两个人又都喝了药,这场架打得就格外难以描述。 系统中心滴滴响个不停,一排红色小灯闪烁不停,各个部门的组长被吓了一跳,赶紧去查看,但是查来查去也没查出什么东西来。 几位组长干脆坐在一起闲聊,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楚夏的身上,在他们的印象当中,扫黄组的楚组长是朵让人难以接近的高岭之花,清冷禁欲,冷若冰霜,领导的开会的时候他常常能够从开始到结束都保持同一个表情,这样的人去拯救世界组做任务,确实是有些难为他了。 他们商量一番后,干脆发起通话询问系统楚夏任务得完成怎么样了。 系统看了一眼互殴的两个人,觉得他们大概明天就可以在系统中心为楚组长准备欢迎会了,为了让自家组长再高兴半天,系统最后发了六个点回去。 各位组长对这六个点研究半天,最后一致得出结论,这个任务果然进行得不太顺利。 楚夏与白彦两人已经从地上打到了床上,楚夏凭借着自己力气大,硬是把白彦的两只手给绑在床头上,张大了嘴桀桀桀笑得十分猖狂,然而他的笑声在脑海中叮的一声提示音后戛然而止。 楚夏身上的力气仿佛在一瞬间被人卸了下去,他刚刚那充满力量的臀大肌,那火一般炽热肱二头肌,就像是被戳破的气球,一下气就瘪了下去,而且他在刚才与白彦的打斗中耗费太多力气,现在浑身上下是一点劲都没有了,恨不得就这么直接趴在白彦的身上。 系统昨天跟他介绍的时候说这个金手指的时效有一个小时,现在还不到十分钟,就没了。 系统中心也搞假冒伪劣产品吗! 怪不得他们拯救世界组年年绩效垫底! 好在他至少已经将白彦给控制住了,楚夏稍微松了口气。 被他们忽略的药效以一种不可阻挡的气势席卷过来,楚夏本来以为自己这两天对这个药已经产生了点抗药性,但是此时竟然有一种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 楚夏怀疑是刚才的剧烈运动加强了身体中的药性,他不知道的是,白彦昨日从西山回去后,特意叮嘱让属下给今天的药里加大剂量。 这个药力实在是太上头了,楚夏几乎要维持不住理智,但即便是这样,他也想好好看看白彦被折磨时的模样。 白彦现在确实不好受,他从生下来就一直素到现在,而今天给楚夏的剂量又比往日里多了一倍来,药力扩散到他的四肢,仿佛要将他变为一个只剩下的欲望的野兽,他身上西装在刚才与楚夏的打斗中被撕扯得不成样子,偏偏还端着一副死人脸,如果不是他的脸和耳朵都泛出与楚夏相似的红晕来,楚夏恐怕要以为他们这里的药是专门针对自己一个人的。 楚夏伸出手弹了弹白彦,暗想这个药果然霸道,但是他现在已经变态到宁愿自己不好受,也要让白彦陪着自己一起不好受。 他咬着唇,以轻微的疼痛来保持自己的理智。 外面的下属们听到屋里的动静,拍着门板,大声叫道:“白爷!白爷!您现在怎么样了?” 白彦看了一眼骑在他身上的楚夏,他的理智被药力在极限边缘拉扯,或许下一秒就会彻底疯掉,丑态必出,道了一声:“滚!” 外面的下属们安静如鸡,今天这事发生得太快,跟个白斩鸡似的,怎么就突然能来这一手了,别想了别想了,还是回去看看哪里的墓地比较便宜,为自己买一块。 楚夏总算能从白彦这张声色不露的表情下看出他的一点痛苦,嘿嘿笑个不停,他搓了搓手,然后在白彦身上戳个不停。 系统没好意思告诉他,他现在这个样子比反派更像反派。 “是不是很想要啊?” “要不着,你说气不气?” “是不是特别难受啊,没事,想开点,这才不到十分钟呢,还有好几个小时呢。” 说着楚夏又忍不住笑起来,明明自己也被药力折磨得不轻,但是现在来自精神层面的愉悦已经完全抵抗住这种药性了。 白彦的双手被绑住,他的胸膛不断地起伏,急促的喘息声在逼仄的房间中回荡,脖子上手背上的青筋高高凸起,太阳穴突突跳动,紧紧瞪着楚夏,瞠目欲裂。 楚夏不仅不害怕,还捡起床上的绳子,打算再加固一下。 然而这一步没能成功,只听啪的一声,握着绳子楚夏闻声抬起头,看到本来将白彦双手绑在床头的绳子已经断了两截,他呆了一下,手里的绳子掉了下来,心里草了一声,系统这个傻逼莫不是把大力出奇迹的金手指安排到了白彦的身上吧,这么粗的绳子也能被拽断。 楚夏心道不好,他刚才把白彦的仇恨拉得太满,现在boss没控住,冲着他来了。 他怀疑白彦现在不单单是想搞他,他得是要活活撕了他,他赶紧从白彦的身上跳了下来,转身想往门外跑,结果一转身才发现自己刚才拉了一张桌子挡在门前,楚夏一句脏话到了嘴边,强忍住没喷出来,这倒不是说他素质有多好,主要是他的脏话都是那种片子里学来的,他怕说了以后会更刺激身后那位。 此时楚夏对自作自受这四个字有了深刻的认识。 楚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计算以自己现在的体力能够与白彦周旋多久,他的计划没来得及实施,就被白彦直接扑到地上。 白彦将楚夏压在身下,那两只眼睛冒着红光,像是要吃人一样。 楚夏的两只手被他压在头顶,腿脚也被禁锢,眼前的白彦好似月夜里脱掉伪装的狼人,他心中戚戚,求饶道:“那个有话好好说,反正咱俩现在谁都不行,要不放两个男人进来?” 不对,白彦喝了药,已经不是过去的白彦了。 白彦此时根本听不见楚夏的话,温热呼吸扑在楚夏的脸上,他张开嘴,对着楚夏的脖颈狠狠咬下。 楚夏倒吸一口凉气,他就知道白彦被下了药也不是个正常人。 白彦咬完一口似乎仍觉不够,换了个地方又咬了一口,楚夏疼得五官狰狞,这个药是分人的吗?在了白彦这里就变成刺激食欲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不能搞咱们赶紧换人行吗?大家现在时间都挺急的。 耳边响起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还不等楚夏反应过来。 …… 等到楚夏再醒来的时候,白彦已经不在这里了,房间中一片昏暗,从前偶尔会在走廊上听到的脚步声也全部都不见了,楚夏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好像是被换了地方。 这一次楚夏是真的成了一个破布娃娃,前几天身上的淤青还没有完全消退,今天白彦又在上面添加了一片。 火辣辣的,好像吃了一斤魔鬼椒。 楚夏特别想要找个镜子看看他现在的样子。 “……您还好吗?”系统虚虚地询问道。 楚夏啊了一声,像是被便秘困扰多日的病人终于得到解脱,声音销魂,带着长长的尾音,等到这尾音落下后,他咂摸咂摸嘴,好像还在回味,过了一会儿,他对系统豪迈说,“爽!” 系统:“……” 他就不该问的。 “不过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坏的牛,”楚夏现在已经可以作为一个过来人来指导整天跟马赛克作伴的系统,“记得要细水长流,一下冲太多也不好,你看后来白彦那副死人样,肯定是肾虚了。” 系统很想问一句是吗?他好像有点不同的见解。 白家。 打了一天游戏的白一景有点饿了,正要下楼拿点吃的,从他小叔房间中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白一景直到能在这个房间里的只有他小叔了,但是怎么这个时候洗澡? 他没想太多,挠挠头下楼。 等到晚饭的时候白彦从楼上下来,白一景吃了一半,忽然好奇问道:“小叔怎么一回来就洗澡啊?” 白彦面无表情,冷冷道:“碰了脏东西。” 第 9 章 白一景看着白彦那副好像是能冻死人的表情,没敢问他到底是碰上了什么脏东西。 他昨天晚上做了一场梦,梦里李连星被他小叔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最后惨死在他的面前,之后化作厉鬼向他索命,想到自己梦里见到的场景,白一景忍不住又打了个哆嗦。 但愿他那倒霉的又坑爹的队友李连星现在还活着。 等到白彦回到楼上以后,他偷偷给陈助手打了电话:“那个陈助手啊……” “白少有什么事?” 白一景小心问道:“就我那个队友,李连星,你知道的吧?他现在怎么样了?” 陈助手听到白一景的问题,微微一笑,对他回答道:“白少放心,当初他想要对您做什么,白爷都会帮您报复回去。” 陈助手这话说的其实也有点虚,当日在郊区那座破仓库里究竟发生什么那他也是见到了的,如果还用之前的办法来对付李连星,很难不保证对方不把这个当做一种奖赏,至于后来白爷把李连星给弄到西山别墅又发生什么,他也不是很清楚。 可白一景这一听更加不放心了,此时已经脑补出来李连星在白彦的手下受尽虐待,凄凄惨惨,脑浆飞溅的场面了,他抬手拍着自己的额头,向老天祈祷他那队友现在还活着。 楚夏现在确实活着,不过确实情况也不大好,从那天过后,他就被关进了一个小黑屋里,小黑屋不过三四平米大小,吃喝拉撒都在里面,没有任何家具,棚顶也压得很低,像是个狗笼,根本没有办法让一个成年男人完全直立,躺下的时候也伸不开手脚,这间屋子没有亮光,只有一扇巴掌大的窗口用来给他投喂吃食,以及监控他是活着还是死了。 这里每天有人给他一个馒头一杯水,那人把东西扔进来就走,不会与楚夏多说一句话,若是常人在这种环境待个两三天精神估计就要出问题了。 但楚夏不一下,他肉.体上刚刚被白彦一下浇灌了一遍,精神状况也保持得不错,闲着没事就跟系统一起看赵本山小品全集,看完赵本山,开始看冯巩的,就算现在被打回系统中心去,楚夏也觉得这一趟值了。 白彦的活干得是真不错,可惜了,那么好的条件,偏偏得吃药。 啧啧,怪不得后来报社了,多半是在压抑中变态了。 同样是被关进了小黑屋当中,楚夏隔壁的两人最开始的时候会不停地哀求嚎叫,知道这些没用后会变得垂头丧气,一心等死,现在突然听到隔壁的屋子里有人发出开怀的笑声,这不仅让他们困惑不已,就连监视楚夏的人也摸不着头脑。 这姓楚的小子不会是疯了吧,可看平日里的表现似乎也很正常。 系统也奇怪,为什么发生了那种事,反派这边的好感度竟然还没有跌到负数,究竟是反派的心胸宽广,还是这其中另有文章。 眼见着楚组长消极怠工,似乎是打算就这么混下去了,系统费尽口舌劝楚夏说,来都来了,得支棱起来,才能拥抱美好明天。 楚夏抬起头,看着那扇巴掌大的窗户,虽然他也很想念与白彦那天的温存,但是这种事也强求不来,他总不能去往反派嘴里灌药,让他支棱起来。 咬了一口馒头,就了一口白开水,楚夏问系统说:“你看我还有机会吗?” 系统:“……” 说实话,有点悬。 之前多少位宿主对反派进行了爱的呵护,都没能完成任务,让反派彻底打消报社的念头,现在楚夏一上来就整得这么劲爆,他能活到现在都已经出乎系统的预料了。 但是作为一个称职的系统,这个时候不能打击宿主的积极性,只能鼓励楚夏说:“那您也不能这么一直消极下去吧,您难道不想离开这里,不想尝尝这个世界中的美食?不想找找其他的男人?” 系统感觉自己像极了一个妈妈桑,这是他第一次用找男人这种事来鼓励宿主。 想还是想的,回忆起那天白彦的疯狂,楚夏舔了舔自己有些干涩的嘴唇,那天白彦走后他其实是觉得有点撑的,可是现在他明明没有被喂药,那种空虚的感觉却又来了。 反派怎么就支棱不起来呢?这是多大的资源浪费啊! “要不我给您给放几段反派小时候的视频,便于您对反派有个了解。” 这种信息一般在宿主刚抵达世界,就会向系统提问,但是楚夏在来到这里后完全被那些男人冲昏了头脑,而系统被楚夏的豪放作风刺激到,也把这事给忘了。 现在终于想起来,他还没有把反派的信息全部交代给楚组长。 楚夏靠着身后掉白·粉的墙壁,懒洋洋道:“那就看看吧。” 反正他现在也没有别的事可做。 系统将自己整理好的白彦幼年时的经历按照时间顺序在楚夏的脑中播放起来。 白彦并非是天生的变态,他的父亲作为白家未来的继承人之一,身边想要他性命的人不在少数,后来有一天他们一家三口被人绑架,绑匪以白彦的性命威胁他的父亲亲手杀死他的母亲,他的母亲不愿白彦受到伤害,握着他的父亲的手,让他按下了扳机,而之后白彦的父亲在强烈的自责下,饮枪自杀。 年幼的白彦亲眼看着这一幕,受到刺激,昏厥过去,再醒来时他已经被白家救了回去,然而白家不仅没有替他的父亲报仇,还与那些仇人达成了合作,从中获益良多,而白家人原本对白彦应该抱着愧疚心理的,但这种心态并没有维持太长时间,他们就开始觉得白彦这个阴沉的小孩碍事。 各种原因导致了白彦小时候受尽虐待,他压下满腔仇恨,在白家多年筹划,最终绝地反杀,成了让人闻风丧胆的白爷。 楚夏看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看到后来白彦坐在白家家主的位子,将他的仇人们赶尽杀绝,差点没跳起来拍手叫好,把他隔壁房价里关着的哥们吓得尿都分叉了。 等到这些视频全部播放完后,楚夏感叹:“你们应该把我送到白彦小时候。” 废物系统呐呐道:“我们只有这一个可选择的时间点。” 楚夏哦了一声,他在刚才看着视频里小白彦在白家里委委屈屈,一瞬间几乎要转变成了妈妈粉,脑子里全是我的小宝贝好可怜,我应该好好疼疼他。 他完全忘记了这个小宝贝现在长得超级大,还自动升级成个变态反批评。 到后来视频中白彦渐渐长大,可楚夏一时间仍是忘不了蹲在花园树下要妈妈的孩子。 公爵会馆顶层的包间中,白彦坐在沙发上,眉眼低垂,好似已经完全忘记了那个在西山别墅跟他有过一段负距离接触的青年。 “白先生还没有尝过男人的滋味吧?”大腹便便的金老板在烟雾缭绕中充满过来人的语气啧啧说道,“那跟女人比起来是另一种滋味,妙极了。” 他脸上的神情带着一股微醺的醉意,仿佛是在回味当中,而对面的白彦始终冷着一张脸,像一座冰山,不可亲近。 金老板本想抬手在白彦的肩膀上拍一下表达自己的亲近,但是看到他这副表情,悻悻将肉乎乎的小胖手给收了回去,挤眉弄眼地对白彦说:“有机会白爷真该试一试,人活这一辈子不就是为了享受吗?赚了多的钱自己过得跟个和尚似的,那还有什么意思呢?白爷你说是吧?” 白彦没有说话,金老板只能尴尬地笑笑。 倒是守在门边的保镖听到金老板这话不禁想到了点什么,那天在西山别墅,他们虽然没有进去,但是在外面也是听到房间里面的响动的,战况十分激烈,后来白爷开门,从里面出来,他们偷偷往屋里瞅了一眼,那个姓李的小子还昏着呢,床单上都染着血,看起来十分激烈。 白爷当时脸色阴沉得好像是要杀人,他们什么也不敢问,老老实实跟在白爷身后离开了西山。 现在还有人敢在白爷面前提男人,金老板的胆子可比他脖子上挂着的吊坠大多了。 金老板这还不算,又找大堂经理叫了两个鸭子上来,当着白彦的面就想上演活春宫。 白彦冷声说了句有事,便起身离开。 他刚出了公爵会馆,就跟西山那边的人打去个电话,身后的保镖没有听见他说了什么,但是电话另一头的人听到白爷的交代眼珠子都要被瞪出来。 楚夏被人突然从暗无天日的小黑屋中拖了出来,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人给推进了一间浴室当中,冰冷的水花溅在楚夏的身上,还没等他理清现在是怎么一回事,六七道水柱直直朝他喷射过来,对他进行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的冲洗。 这是新的折磨方式吗? 这个水实在是太冷了,楚夏捂着鼻子不停地打喷嚏,眼睛也睁不开,过了二十多分钟,水流终于停下,一群人过来直接用毯子把他围上,然后扔到车上。 楚夏被包裹得紧紧的,腹诽这是要被送给皇上侍寝吗? 结果一看,还真是! 这种好事早说一声呀! 楚夏被打包送到一家高级酒店中,白彦坐在房间的沙发上,看到他来了,脱下身上的浴衣,起身缓缓向他走来。 楚夏十分配合。 但不是说白彦根本不可能的吗?今天又嗑药了? 不至于不至于。 楚夏不知怎的,脑子一抽,莫名想起的那个在花园里哭的孩子,他手指插在白彦的发间,带着某种安抚的意味,嘴唇轻轻努动,叫了一个名字。 楚夏不确定白彦是否能够听得到。 现在这样也挺好,楚夏拍拍他的肩膀表示鼓励。 白彦看着眼前青年脸上充满期盼的表情,眉头紧皱,他恍恍惚惚中有一种自己才是被嫖的那一个。 面前一片马赛克的系统此时非常费解,这个发展与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系统中心那边还有人不停问他任务进行得怎么样,告诉楚组长不要急,可以好好享受一下生活。 这不是急不急的问题。 楚组长他根本就没急过。 三个多小时过去,白彦从青年的身上起来,面无表情地将自己的衣服穿好,转头看着床上呼呼睡过去的青年,目光透着浓浓嫌弃与厌恶,似乎在怀疑自己为什么会把青年叫到这里。 他转身离去,仿佛多看青年一眼,都会脏了眼睛。 刚一出门,手机便响了起来,是白一景打来的。 “小叔,那个……”白一景在电话中小心翼翼地问道,“我那个队友李连星现在怎么样了?我经纪人找他有点事。” 白彦冷笑。 听到白彦这个冷飕飕的笑声,白一景心中咯噔一下,心想完了完了,他那队友估计真的是救不出来了,还是趁着双十一快到了,给他买一块好点的墓地吧,希望他下一世能够投个好胎。 第 10 章 过了将近两个小时,被丢在房间中的楚夏悠悠转醒,他睁开眼,看着头顶明亮的天花板,有点怀疑人生。 白彦已经沦落到嗑药的地步吗?怎么听起来惨兮兮的。 啧。 楚夏按着满是指印的腰从床上坐起来,低头看看床单,又看看自己,啧了一声。 不知道还能坚持几次。 系统见楚夏醒了,问楚夏:“楚组长,您感觉现在怎么样?” 楚夏揉了揉自己凌虐出一道道青紫指痕的肚子,使劲按了按,他打了个哈欠,吸了吸鼻子,对系统说:“我好像有点饿。” 系统不可置信,白彦喂了他快到四个小时了,他竟然还想要,楚组长胃口未免太大了点吧,怪不得刚来的那天他看到五六个男人还能淡定说出就这就这,系统恍恍惚惚,究竟是谁在系统中心传楚组长是冷酷无情,让人难以接近。 不信谣,不传谣,是一个系统中心人应有的素质。 他下意识地开口询问道:“您这还饿啊?” “你想什么呢?”楚夏笑了一声,意味深长地啧啧道,“猛男系统啊……” 系统:“……” 他突然反应过来,楚夏说的饿了是真的饿了,并没有其他的引申含义。 嘤,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纯洁无瑕的系统了,但是他觉得这应该不怪他,在前一段楚夏每天被和谐药折磨的时间中,他经常嚷嚷自己饿了,由此饿这个字在系统这里才被赋予了另外一层黄色含义。 是楚组长杀死了从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系统。 楚夏肚子咕咕叫起来,他是真的饿了,他被关在西山别墅的小黑屋里本来吃的就不多,刚才跟白彦胡搞又消耗了身体中仅剩的那一点能量,好不容易坚持到结束。 他倒是挺佩服白彦的,腰力挺不错的。 只是到底是太年轻,没玩过刺激的。 系统建议道:“您可以试着给酒店客房服务打个电话,给他们要点吃的。” 楚夏:“能要到吗?” “按照我以往带宿主的经验,应该可以的。” 楚夏哦了一声,他在系统中心的扫黄组干了许多年,对各种运动很有研究,但是对这种小世界里的具体情况却不太清楚,很多方面都像是一个刚从山沟里出来的没见过世面小孩,有些问题的答案他可以凭借原主的记忆自己找到,但也有一些问题就得依靠系统的帮助。 楚夏拨动酒店服务的电话,电话里传出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对楚夏问道,先生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 多么美妙的声音啊,在这一瞬间,楚夏感动得几乎要落泪,他一口气向电话那头的姑娘报了十多个菜名,姑娘态度很好,还问楚夏是要请朋友们一起吃吗? 楚夏没忘记让她等会儿上来再给他一杯酸奶,从他来到这个世界中到现在,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就是第一天来的时候抹在他身上的酸奶。 电话挂断后,他坐在床上,美滋滋地待在酒店里等着好菜好饭送上来,半个小时后,房门被敲响,楚夏以为是给自己送饭了,连忙从床上蹦起来,披着之前白彦穿过的浴衣,兴冲冲地跑到门前,将房门打开。 当看到外面的人时,楚夏差点当场落泪,上来的根本不是酒店的工作人员,而是白彦的那些手下们,他们一把抓住楚夏,将他拖下楼,送回西山那边,关进小黑屋。 楚夏猛拍着墙壁,表达自己的抗议,这怎么还要被关在这种地方,过分了吧! 一日夫妻百日恩,现在都两回了,白彦说扔了就扔了,这当他是充气的,充气的还需要好好保养,能够让以后多用两年,白彦对他那简直是恨不得一下就给扔到报废站去。 虽然这样也有这样的风味,但一直这样,楚夏也有点厌了,他想找点更刺激的。 哎,生活。 系统也在楚夏的脑海中叹着气,此时不禁楚组长的坎坷的命运有一种难以的怜悯,为了安抚楚组长,系统主动道:“要不我给您放首歌吧?” 楚夏拍得手疼,隔壁房间中新来的刚刚睡着被楚夏的敲墙声给吓醒,骂骂咧咧了好一会儿,楚夏心虚不敢应声,他靠着身后的墙壁坐下来,回答系统说:“放吧放吧。” “……手里呀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监狱里的生活是多么痛苦呀,一步一个窝心头;手里呀捧着窝窝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犯下的罪行是多么可耻啊,叫我怎能抬起头……” 楚夏:“……” 他觉得系统是在嘲讽自己。 凄惨的歌声在脑海中不停回荡,楚夏生无可恋脸,有人打开小黑屋中唯一一扇巴掌大的窗户,扔了一个馒头和一瓶矿泉水,这就是他跟白彦搞了大半天的报酬了。 就算是白彦当时出力比较多,他也不是什么劲儿都没使,他也很用力啊。 白彦从酒店中出来后,脸色一直很难看,知道的人清楚他刚才找人上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上坟去了。 他的心中升出一股浓浓的自我厌恶,他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跟那种人再次发生关系,若说第一次是在自己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发生的,那么这一次全程他都是清醒的。 可是又仿佛是在公爵会馆的时候被金老板的话给冲昏了脑袋,所以才将人从西山弄过来,结束后,他进入到贤者模式,看着床上的狼藉,脑中只剩下后悔与嫌恶,痛恨自己为什么发了疯一样碰一个脏东西。 白彦回到白家的别墅中,吃下几片安神的药,关灯睡下,梦中青年躺在床上,他黝黑的瞳孔里倒映着自己苍白阴郁的面庞,浅色的嘴唇微微张开,好像说了什么,白彦俯下身,仔细倾听,听他叫小蘑菇。 从他的父母死后,就再也没有人那样叫过他了。 白彦从梦中醒来,掀开身上的被子,侧身凝望着窗外浓墨似的的夜色,此刻他也说不清楚这场旖旎梦境究竟给他带来什么,更想不明白青年为什么会那样叫他,或许只是他的幻听罢了。 那天被灌上的药仍然停留在他的血液当中,好像这一生都无法将它彻底清除去。 他下床,走进浴室,冰凉的水落在他的身上,离奇产生的药性很快被压制下来,然紧接着他的脑中莫名闪过今天在酒店中的疯狂。 当白彦回过神儿的时候,他低头冷笑。 他换了衣服从房间中出来,白一景乖巧站在门口,白彦斜了他一眼,“有事?” 白一景本想要仔细问问关于李连星的事,看到白彦这副阴沉模样,什么话都不敢说了,呐呐道:“管家让我叫小叔你下去吃饭。” 到了楼下,白一景继续装成鹌鹑,努力扒拉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等到白彦吃了饭上楼后白一景才松了一口气。 他费了一番功夫,才打听到他那队友李连星现在正被关在西山那边,他知道西山别墅是个什么地方,但是从来没有亲自去看过,之前他只听人说过西山的事,在里面关着的都是得罪过他小叔的人,一般来说关上一两个月就得精神失常,严重点的直接嗝屁,尸体拿去喂狗。 他队友那个心理素质,白一景想用不着一两个月,一二十天就得完蛋,为这事白一景愁的头发都掉了不少,记者采访时问他这两天是不是没有休息好,怎么都有黑眼圈了,白一景也不能说自己最近忙着做营救李连星计划,只能干笑。 楚夏在西山这边每天依旧是馒头就白水,几天下来他感觉自己都快变成一个馒头了, 能看的小品也看完了,现在系统正给他播放情深深雨蒙蒙,楚夏动容,眼泪无声滚落下来,系统问他哭什么,楚夏抽抽搭搭道,白彦小时候将他妈妈留给他的最后一颗许愿水晶球埋在白家后面小花园的假山下面,那天的雨,也像依萍回家要钱那天晚上下得那么大。 系统无语,没看出来,楚组长对反派竟然这样富有同情心。 楚夏想了想,毕竟白彦努力耕耘两回了,而且他对依萍也很有同情心的。 可他现在又见不到依萍。 楚夏如今对任务也不抱有什么特别想法了,只想混吃等死,早点脱离这里。 虽然想起过去那两次与白彦达成的生命大和谐会有一点不舍,但是这里伙食实在是太差劲了,难以忍受。 他很快又迎来第三次的和谐,楚夏抱着胸像是一个即将遭受到凌虐娇羞少女,站在冷水里直打哆嗦,问道:“商量一下啊兄弟们,下回能换个温水吗?” 尾音都在颤抖,确实是冻得不轻,脸色苍白,嘴唇发紫。 见没人理会自己,楚夏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再这么下去我感冒了传染给白爷可不好了。” 然而不管楚夏说什么,喷水的几人照样将冷水往他的身上喷射,他们轻蔑地想,这人别以为跟白爷睡了几次,他们这是在帮他认清自己的身份。 冷冷的冰雨往楚夏脸上胡乱地拍,楚夏的喷嚏一个接一个。 他很快被送到似曾相识的房间当中,白彦像是一头饿了许久的猛兽,一吃起来就没轻没重的,还特别护食。 楚夏这次被带回西山后就发起了烧。 这是楚夏记忆中第一次生病,起初的时候还感到很新奇,想要研究这种病究竟是来自精神还是肉.体,能不能只靠自己的意志力熬过去,但是很快发现有点不现实。 楚夏的病越来越中,身体也越来越热,好像变成一个小火炉,连带着小黑屋里的温度都升起来了。 他手脚虚软无力,说话闷声闷气,带着重重鼻音,在楚夏以为自己这么烧死过去的时候,白彦又找他去了,凉水往他的身上浇,这一回他倒是觉得这个水非常舒服。 楚夏哼哼唧唧,眼前迷糊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这种感觉有点难以形容,白彦的体温是正常的,但是他自己现在身上的温度要比平日高出一些。 楚夏甚至还有心情想,要是现在把白彦给关进冰箱里面冰镇一会儿,感觉会不会更刺激一点。 话说……要把白彦关冰箱分几步来着? 第 11 章 等到一切结束后,白彦从床上起身,身体上得到了解脱,灵魂陷入一片沼泽地中。 他将衣服一丝不苟地穿好,离开前回头看了眼床上的青年,青年脸朝下趴在床上,上面压出几道印子。脸色已经是红彤彤的,只是嘴唇没什么颜色,白彦回忆刚才过程中的几点异常,青年好似比从前的每一次都更贴近他,恨不得每一次皮肤都与他贴在一起,那时他上了头并没有注意,现在终于能静下心来。 每次一个这个青年到了床上,他的理智就有些不受控制。 他的年纪也不小了,在这种事上却像个吃不够的毛头小子,白彦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青年嘴唇微微张开,呼吸粗重,眉头夹得紧紧的,看起来应当挺难受,他像一个笨重的虫蛹,在床上蹭来蹭去,发出轻微的哼哼声,说话含糊不清,白彦认真听了听,他在说什么蘑菇。 白彦站在床边,面沉如水,眸中神色明晦难辨,到最后,到底还是伸出手放在青年的额头上,手下一片滚烫。 他打电话叫了个医生过来,不到十分钟,医生气喘吁吁地来到,他还以为是白爷出了事,结果看到白爷好生生地站在他面前,出事的人躺在床上。 医生给楚夏做了检查,烧得很严重,他要是再晚点送来,这脑子可能要被烧坏。 白彦神色冷淡,听到医生那些夸张的描述时眉毛都没动一下,弄得医生到有些尴尬,他一时间也猜不出来白爷与这个青年到底是什么关系,不过从青年身上的痕迹来判断,应该挺激烈的。 医生给楚夏打了针,对白彦说:“明天早上应该就能退烧,但最好有人在身边看着他。” 医生见白彦不为所动,好像这个青年的生死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医生心里默默叹气,那白爷这大晚上的把自己叫到这儿来是干什么。 秉持着救死扶伤的伟大节操,在离开前,医生多嘴问了句:“白爷是要把人留在这里吗?” 要是在出了什么意外,总归是不大好的,毕竟脑子对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来说还是挺重要的。 “送医院去吧。” 夜深人静的白家,白一景烦躁地抓着头发,至今为止已经他废去了十三版拯救李连星计划,虽然知道李连星这个人不咋地,但是一想到他们几个人同吃同睡训练了两年多,而现在正在西山别墅那边被他小叔的手下折磨得不人不鬼,心里就很不得劲。 他知道自己多少有点圣母的毛病,这要是在前几年他小叔没有掌管白家的时候,他能被白家的那些个兄弟姐妹活吃了,但好在现在白家被白彦彻底压制住了,那些不太老实的全都被白彦送去了非洲挖矿去了。 白一景熬不住困意,第十四版计划憋出八个字,眼皮耷拉下来,趴在床上睡过去,梦里他的队友李连星披头散发地向他索命,白一景吓得一哆嗦,眼看着梦要醒了,他小叔从天而降,什么都没做,就跟块石头似的往那里一杵,直接把李连星吓得魂飞魄散。 白一景心道小叔果然牛逼,鬼看了都害怕,不管这场梦后面是如何发展得乱七八糟,至少他后来睡得还挺好。 楚夏醒来的时候,看着头顶白花花的一片,以为自己回到刚开始去西山的时候分配的小房子中,后来察觉出有几分不对,吸着消毒水味,看到外面走廊里的医生护士,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医院里面。 病房里四张床,却只有他一个人,上面吊瓶里的药水还剩下一大半,楚夏啊了一声,带着重重的鼻音,他的病好转不少,烧也退了。 系统看他醒了,在他耳边叭叭着否极泰来,楚夏现在脑子还有点糊涂,不知道哪个太太能来,系统为了能让楚夏支棱起来,还给他循环播放好日子。 楚夏听着猛翻白眼。 吊瓶里的水打完了,护士过来给楚夏拔了针,顺便对他说:“李先生,您的医药费有人帮您结了,今天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楚夏眨了眨眼睛,有点没听清楚护士说了什么,但护士只说了一遍人就走了,幸好还有系统在楚夏的脑海中又重复播放了一遍。 他下午就能出院了?为什么?确定是出院不是回西山那边关小黑屋吗? 直到下午的时候,楚夏真从医院里出来,也没有人来抓他,他才意识到,白彦可能是愿意放他走了。 竟然就这么放他走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楚夏心中竟然有一股奇妙的空虚,像是被扔到沙滩上放生的死鱼,他站在台阶上面,左顾右盼,仍有些不放心,怕白彦的那些手下会突然冲出来,把他给抓回去。 他的担心多余了,从医院出来后,无数的人从他身边经过,但是几乎没人愿意多看他一眼,有那么一瞬间,楚夏甚至开始怀疑起原主的职业来了,不是说搞男团的吗?这么糊吗? 楚夏手机丢了,身份证也没在身边,最后求了一位大哥将他先送到原主家,然后从抽屉里翻出点零钱,付了车费。 到家后,楚夏先扑到床上睡了个天昏地暗,再醒来时已经又是晚上,翻出一盒泡面,放在锅里煮开,还加了一颗荷包蛋,面条出锅的那一刻,楚夏激动眼泪快要流淌下来。 他吃了这么久的馒头就白水,今天终于吃点不一样了。 一包泡面吃完后,楚夏瘫在沙发上面,拍着自己圆鼓鼓的肚皮,神情懒散,带着一种微醺的状态。 系统预感楚夏这次从白彦身边逃开后便会消极怠工,再也不管任务,直接混到回系统中心,这样很不好,作为系统,他对宿主是有督促义务的,但是让他直接催促楚夏他还真不太敢,只能委婉地问道:“楚组长,您有什么要求?” 楚夏毕竟刚刚病了一场,身上还是有点不舒服,但是重新获得的自由能够让他无视肉.体上的这点小小不快,一想到接下来他可以在这个世界里随便搞,这种激动让他的灵魂都忍不住兴奋战栗,在听到系统的问题后,楚夏琢磨半天,以后他跟白彦是搞不成了,那他得抓紧时间找点新鲜的,他问系统:“市里的gay吧你都查好在什么地方了吗?” 系统无语,他应该早知道会是这样,他就不该现在多嘴问的。 考虑到楚组长这个人有点叛逆,系统立刻殷勤道:“已经查好了,但是您病刚好,现在去不合适吧?而且您好像还没有钱。” 楚夏当然知道现在过去不合适,况且他昨天晚上刚跟白彦在床上大战了三百回合,就算是现在把一群男人送到他的床上,他心里也打怵。 长在屁股上的也是肉,磨多了也疼。 他回忆原主的记忆,突然想起来自己身上还有一部网络大电影没有拍,开拍日期好像就是这个月的中旬,他翻开日历,今天已经十二号了,不知道剧组现在怎么样,他的手机早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 楚夏挠了挠头发,按照原主的记忆,他现在住的房子是租的,而且当时专门挑面积大的,地段好的,一个月的房租一万多,原主所在的男团虽然有点热度,但是收益大头都要给经纪公司,剩下的他们几个人平分,原主日常花销大,吃好的、穿好的、玩好的,可能是小时候穷怕了,所以长大后走向另一个极端,经常报复性消费,导致手上也没有太多的现金。 楚夏翻出李连星的身份证,去营业厅补办了电话卡,又新买了一部手机,开机后在通讯录里找到那位导演的电话,打过去问对方自己什么时候进组。 导演可能知道他得罪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在电话里直接告诉他这部电影不用楚夏来拍,他们已经另外找人了。 楚夏立刻问对方,是否要支付自己一笔违约金。 导演当即在电话里破口大骂起来,大意是楚夏现在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他没向楚夏要违约金就不错了。 电话挂断后,楚夏看着手机,沉默半天。 系统看着害怕,小心问他:“楚组长,您要实在想演戏,要不给经纪人打电话问问。” 楚夏没说话,他坐公交去了市内的图书馆,买了一堆法律相关的书籍,废寝忘食地研读起来,他要学会用法律来武装自己。 系统觉得楚组长转变得有点太突然,让他有一种回到系统中心的错觉,而且楚组长这学得有点走火入魔,晚上做梦的时候都会突然来一句劳动法。 不过这种状态只持续了不到三天,楚组长又咸鱼起来,他在书海中猛地想起来自己来这个世界不是工作不是学习的,是来享受的,他立刻推开面前已经背了一大半的劳动法,拿出地图寻找系统标记好的gay吧。 从那日楚夏离开以后,白彦就再也没有管过这个人,只当他从来没有出现过,只是很多时候他会突然间想起那个青年来。 或许是因为自己只与青年发生过那种事,既然如此,不如再找一个合心意的,自然也就能忘了他。 手下们听说白爷想要开荤了,这可是好事,男的女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立刻全都给白彦找来。 白彦坐在沙发上,目光从眼前的男男女女的身上掠过,不置可否。 眼前的人换了一轮又一轮,白彦指着边上的一个穿着白衬衫,看起来很干净的青年,说:“让他留下吧。” “是,白爷。” “还不过去。”经理在青年的后背推了一把。 青年唯唯诺诺来到白彦的面前,小声叫着:“白爷……” 正在此时白彦的电话响起来,接通后有人说:“白爷,你上回不是要找那个叫李连星的小子吗?我今天看到他了。” 这人口中的上回,是在白彦刚刚得知白一景差点被人给轮了的时候,李连星也知道自己的情况不妙,连夜想要逃跑,那时白彦交代让道上的人留意李连星的下落。 这些人还不知道李连星已经被他抓到折磨过一番了。 “不用了。”白彦撩开眼皮看了一眼眼前局促不安的青年,鬼使神差地多了一句,“在哪儿看到的人?” 那人在电话里答:“在一家叫布鲁的gay吧,那小子穿着破洞衬衫,低腰牛仔裤,打扮得挺骚包,我盯着他看了不到十分钟,能有四五个男人找他搭讪了。” ※※※※※※※※※※※※※※※※※※※※ 定错时间了orz,本来应该是上午九点的,结果变成了零时九分 第 12 章 白彦垂眼看着眼前的酒瓶,白衬衫的青年以为他要喝酒,给他倒了半杯,小心翼翼送到他的面前,青年的两只手不停抖着,他是第一次来做这种事,但是关于的白彦的经历却是听了不少。 他既想要得到眼前这个人的喜欢,又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好会惹他生气。 电话已经挂断,眼前白爷的脸色有点难看,青年把酒杯往白彦的面前又送了送,谄媚道:“白爷,我敬您一杯。” 白彦凝视着眼前的青年,青年被他看得有些害怕,微微移开视线,他身后接过青年手中的酒杯。 见白彦接过那酒杯,经理笑眯眯将包间里的其他人都赶出去:“都出去吧,都出去吧。” “白爷有事您叫我,”经理要出门的时候,又停下脚步,转过头对白彦促狭地挤了挤眼睛,说,“白爷,那床头的柜子里有些好东西。” 经理从包间中出去,贴心地房门关好,偌大的包间中只剩下了白彦与青年两个人。 白彦把手里的酒杯放下,问青年:“做什么的?” 青年乖乖巧巧回答:“在上大学。” 白彦又问:“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工作?” 青年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声说:“家里缺钱。” 白彦嗯了一声,青年偷偷抬头打量了他一眼,有些弄不清楚他的想法,他琢磨着,或许自己该主动点。 夜幕低垂,月朗星稀,城市被繁灯点缀。 此时酒吧中有人坐在台上,抱着吉他,唱着最近网上流行的民谣,酒吧内的装修也很有情调。 楚夏坐在吧台边,他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对这里的一切还不太熟悉,所以开始的时候他会竖着耳朵等着眼睛,听听看看别人在这里都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很快他就在这里如鱼得水地混开了。 他听到身边有人说找对象就该找有稳定工作的,有五险一金的,最好还是要有房有车的。 楚夏暗暗把这些话都记下来,只是他马上就意识到不对劲了,这要是所有人都按照这个标准来找对象,那谁能找自己。 没有钱,也没有工作,银行卡里的存款不到五位数。 就是这些男人们口中能够发展一夜情,但是不能作为男朋友的那种人。 楚夏还是希望能找一个能够稳定点的伴侣,每天来gay吧里钓鱼真的太麻烦了。 但是他现在的条件又确实不是很好,除了这一张脸还勉强看的过去,但过日子又不是只看脸的,一直这么下去的话只会坐吃山空。 楚夏一方面觉得这样不行,自己必须得发展点事业,为以后做打算;而另一方面又反派说不定什么时候脑子一抽就开始报社,先爽了再说。 在他纠结期间,有好几个男人过来找他搭讪,问他约吗? 系统看着楚夏打开手机的备忘录,做怎样挑选男人的小笔记,真的好想提醒他这个努力方向很不对劲,想了想,又忍住,反正即便他说了,楚夏也不会听。 系统安慰自己说,反正任务谁都完成不了,权当是陪领导出来公费旅游。 再坚持两天应当就能回系统中心了,但愿那个时候他们自己的组长还是正常的。 系统中心的那些同事和领导整天追问他楚组长的任务进度怎么样了?讲道理的,楚组长应该算是至今为止进度最牛逼的一位,只有他跟反派睡了,还睡了不止一回。 但是他们每睡一回,系统身上的代码都要吓得掉去一大串去,系统总怀疑,如果楚组长还被白彦留在西山那边的话,等他再回到系统中心的时候,恐怕是可以了无牵挂,坐地成佛。 系统说不清现在的情况,只能像往常一样给那些询问进度的人发一串省略号去,看着猛男系统发过来的六个点,众人分析了一通,最后得出结论,楚组长在下面的工作应该不太理想。 这并不怪楚组长,拯救世界组的任务进度从来就没有理想过,他们纷纷写了表示安慰的信件,发给系统,让他转交给楚夏。 系统在脑海里为楚夏读心,楚夏正在跟隔壁的男人偷师,听到系统一句亲爱的楚组长,手机差点摔到地上。 “都什么玩意儿?拿走拿走。” 系统看着自己空间里存放的十几封未读信件,倔强地选择将它们保留下来。 楚夏的一心写着笔记,期间有五六个男人跟他搭讪,想要在今晚发生点让两个人快乐的事,但都被他拒绝,他看着眼前的人,不免将对方与白彦做比较,一比较后,就会嫌弃对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比起白彦差远了。 想要找一个白彦那样的男人,可能不太容易,但是他的胃口被白彦给养刁了,吃惯了山珍海味,现在让他吃糠咽菜,他瞧不上眼。 楚夏的笔记写完,关上手机,环顾酒吧,想物色个猎物,有人拍着他的肩膀,楚夏穿过头去,是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他指着楚夏问:“你是不是那个、那个白一景……” 楚夏刚想回答不是,听到对方把剩下的话给说出来:“……白一景的队友,李什么的?” 他李了半天,也没有李出一个名字来,干巴巴地说:“我还挺喜欢你。” 楚夏面无表情地看着男人,如果他现在能说出自己的名字,这句话应该会更可信一点。 男人干笑一声,对楚夏说:“要不我请去对面撸串吧?” 楚夏来这里的时候就注意到对面那条街的烧烤店了,现在有人请客,更是求之不得,楚夏毫不犹豫地答应男人,跟他一起离开酒吧。 系统非常担心,怕男人会对楚夏不轨,怕他会伤害楚夏,但想想楚组长来到这个世界后彪悍的作风,如果真发生了那种事,楚组长应该会很高兴,系统最后只称职地给男人做了一个身体检查,确定对方没有任何传染病后,将结果发给楚夏。 楚夏没什么反应,系统也无法确定楚组长对这个男人有没有那方面的心思。 烧烤店里,肉串伴随着青烟滋滋冒油,快烤好的时候,上面又洒了一层细细的辣椒面和孜然粉,楚夏盯着肉串激动的眼泪从嘴角流下来。 一顿饱餐后,男人坐到楚夏身边,表面正经,手掌却落在楚夏的屁股上,暧昧地捏了一把,对楚夏说:“小弟弟,现在烧烤也吃了,酒也喝了,是不是该跟哥哥开房去啦?” 男人知道李连星得罪了白爷,但是今天他见到这李连星,人还好好的,没缺胳膊没少腿,还是个gay,便理所当然地以为白爷没有找到人。 他给白爷打去电话,询问白爷怎么处置,结果白爷只问了这人在哪儿,就挂断了电话,他以为白爷的人很快就能过来将李连星给抓走,但是等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等到人来,看来白爷似乎对这人也不放在心上。 男人心中不忿,如果白爷不打算出手的话,那他来帮白一景出口气。 刚才他还只是想把李连星这小子给骗到郊外暴打一顿,但是楚夏盯着肉串的眼神,让他莫名有点心动。 他也是个同性恋,不然不会出现在那家酒吧里,李连星这人不怎么样,但是这身皮肉还是不错的,自己应该换个方法,一样能够惩罚他。 带着这样的心思,男人带楚夏一同走进旅馆当中。 可他裤子还没来得及脱下来,外面响起一阵敲门声,男人最恨自己这个时候被打断,恶声恶气地开门,冲着门外大声叫道:“谁啊!” 然后他剩下的脏话都憋了回去,他认识眼前的男人,之前在白爷的身边见过对方,是白爷比较看重的一个手下。 楚夏听到门口的动静,探出个脑袋,看到来人,他下意识想逃跑,又不知能跑到哪儿去,只能眯眼笑起来,打招呼:“好巧。” 巧个屁啊巧!他晚上跟媳妇正要搞点造人运动,被白爷一个电话派过来找人,他还想要找什么人呢?原来是这个小子。 要跟楚夏上床的男人更是震惊,这俩人竟然认识! 难道李连星是从白爷手底下偷跑出来的? 那李连星是够牛逼啊,跑出来不想着赶紧搬家,离开这里,还能有心思来gay吧里约炮,怪不得敢对白一景出手。 楚夏就这么被带走,他坐在车上,以为自己要被关回西山别墅,遗憾自己刚才在烧烤里没有再多吃点,但很快他发现自己并没有被送到西山,而是一座郊区的别墅。 白彦坐在房间的沙发上,看到他来,淡淡丢出一句:“洗澡去。” 楚夏哦了一声,乖乖巧巧去了浴室里。 二十分钟后,他从浴室里出来,白彦已经从沙发上挪到床上,身上的浴袍解开,瞥了楚夏一眼。 楚夏爬上床,看看白彦,摸摸自己鼓鼓的肚子,叹了一口气,有点为难,讨价还价说:“那个今晚有点撑着了。” 白彦面无表情,楚夏被他看得打怵,自暴自弃。 …… 两个小时后,楚夏像是一张摊开的饼躺在床上,撑着脑袋,打着哈欠,眼神迷离看向准备床边穿好衣服准备离开的男人,突然问道:“白爷,要不以后我们就搭伙吧?” 白彦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但那个目光好像是在嘲讽自己在想什么美事,楚夏想想,白彦比自己大了快有十岁,过几年估计就该不行了,他不同意,那也挺好的。 自己一定刚才是被白彦给冲昏了头。 谢天谢地他没同意! 第 13 章 白彦穿好衣服就离开了,留下楚夏一个人像是一坨烂泥似的趴在床上,眼皮耷拉,像是抱着金币的巨龙一样,抱着鼓起来的肚子,很快就沉沉睡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第二天,楚夏茫然地坐在床上,窗外对着一座小花园,楚夏盯着花园看了一会儿,总觉得有点眼熟,但自从来了这个世界后,他的营养跟不上,导致现在脑子不大好,一时倒也想不起来这花园是在哪里见过的。 楚夏拍拍脑袋,将脑袋里的水往外晃一晃,仍旧没想起来。 他揉了揉脸,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后下楼,站在大厅里面陷入纠结。 自己是该离开呢?还是留在这里? 要是走了,这里没人看门,会不会进贼? 要是留在这里,再被白彦给抓到西山去…… 楚夏原地打了个哆嗦,填饱肚子再做打算。 他来到厨房,打开冰箱里,冰箱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一团带着去年冬天味道的冰冷空气,橱柜里同样干干净净,楚夏不信邪,将别墅的上上下下都找了一遍,半个米粒都找不出来。 这里已经有太长时间没有人居住过。 那估计也没有什么值得小偷来光顾的,楚夏离开不久,房东给他打来电话,催他要下个月的房租,楚夏的卡里就剩下那么一点点,付完房租就剩下三位数。 经纪人前两天也打电话说他得罪了大人物,要跟他解约。 楚夏将原主的当时签的合同拿出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结合自己前段时间的学习成果,发现其中存在很大的漏洞,便与经纪人一一掰扯起来。 经纪人听他说了半天,脑袋都大了,撂下一句不用解约,等着被冷藏吧就挂断电话。 楚夏有点茫然,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经纪人口中的冷藏并不是物理意义上的冷藏。 楚夏回到家收拾行李,准备换个房租便宜点的房子,原主东西不多,只装了一个小行李箱。 换了新房子后,楚夏开始在网上找一份工作,虽然系统提醒他白一景的初恋这周从国外回来,等他们两个复合后,用不了多久白彦就会报社,所以楚夏可能在这个世界中待不了太长时间的,但是这里的食物实在太好吃了,楚夏仿佛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并且在同时明白,在这里开门也很费钱的。 他学会泡夜店,学会打游戏,还抽卡,昨天晚上抽上头,一晚上没了两个648,心脏都在滴血,后来按照系统提供的方法,打电话给客服,谎称是未成年消费。 客服安抚他说他们会核实的,明天给他答复。 为了能够让自己的生活能够一直这样快乐下去,楚夏开始郑重考虑工作的事。 第二天早上楚夏是被一个电话吵醒的,他以为是游戏客服打来的,张嘴就是孩子已经打过了,什么时候能把钱退了的。 电话另一头的人沉默片刻,把电话给挂断。 不一会儿电话又打过来,这一回不等楚夏开口,电话里的人直接报了一串地址。 “傻——” “是白彦!” 系统一声白彦让楚夏那一句傻逼卡在嗓子里,白彦怎么会有自己的号码? “过来。” 楚夏谄媚道:“白爷您再说一遍到哪儿,刚才我没太听清。” 白彦将地址又重复了一遍,还是之前他去过的郊区的那栋别墅。 楚夏到地方后,白彦如之前一样,让他去洗澡,楚夏磨磨蹭蹭,来到白彦面前,问道:“那个……来前的车费报销吗?” 白彦从书中抬起头来,打量着自己面前的这个青年,那表情好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人,好半天后,他对楚夏淡淡说:“发.票。” 楚夏立刻殷勤地将自己刚刚从司机师傅那里要来的发.票呈到白彦面前,扔下一句我洗澡去啦,屁颠颠地跑去浴室。 白彦看着发.票上的七十二块五,扯扯嘴角,嗤笑一声。 等楚夏从浴室里出来后,便发现银行卡里多了一笔转账,七十二块五,一点不多,一点不少。 这次过后,白彦就经常叫他到这里来,越来越频繁,一开始的时候每周会叫他两到三次,到后来每天都会来,楚夏嫌来来回回打车太麻烦,干脆住在别墅里,像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金丝雀。 他买了零食,买了肉类和蔬菜,还有各种口味的酸奶,将冰箱、柜子都填的满满,在网上学会做菜,烤小蛋糕,做小饼干,然后就是跟沙雕网友吵架。 他与这个世界融入得越来越融洽,终于在经历过重重倒霉事后,找到了度假的感觉。 某日白彦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青年躺在大厅的沙发上,一边咔哧咔哧地吃着薯片,一边拿着手机打游戏。 金色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射进来,薄薄地铺在青年的身上,尘埃像金粉一样在光束中舞动,白彦的视线下移,紧接着就看到落在沙发和地毯上薯片碎片。 白彦眉头紧皱,正要开口让青年将地毯收拾干净,青年看到他回来,愣了一下,随后扔下手机,从沙发上跳起来,向他扑过来,两只细白的胳膊挂在白彦的脖子上,在他耳边吹气小声说,我刚刚洗过澡啦。 白彦目光微暗,将青年一把抱起,压在沙发上。 伴随着吱嘎吱嘎的声响,日头从头顶向西边便宜,锅里的一锅粥咕嘟咕嘟,生生被熬成干饭。 每次搞完之后,白彦都会往楚夏的卡里打一笔钱,楚夏要找工作的想法在金钱的攻势下完全溃散。 他本来不想这么堕落的,但白彦他给得实在太多了。 而且他觉得反派脑子有点毛病,他那天主动提出要搭伙他不同意,现在花钱找他来搞。 可能买来的就是香一点。 等他有钱了,他也买来试试。 系统看不明白楚夏现今与白彦间的关系,若是从前他带的其他宿主与反派在床上滚了好几圈,他一定会认为任务有了极大的进展,可这件事搁在楚组长的身上,系统心里七上八下的,担心某日白彦突然厌倦了楚组长,或者反过来,楚组长甩了白彦,去找别的猛男消遣,这两种结果系统都不想看到。 白彦今天晚上有酒会要参加,这些个中年发福的老板们坐在一起闲聊,白彦清瘦的身影夹在其中格格不入。 老板们说着各个行业的发展前景,最近的投资倾向,说着说着,话题渐渐跑偏,越来越下流,说完玩女人,又说起玩男人来,有人反驳:“男人有什么好玩的?” “这玩男人的乐趣你个直男是不会懂的,”那人颇有研究感叹说,“要的就是那种刺激,最好玩的是强制,你可以试着把他给放到镜子前,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从开始的抗拒到羞耻,再到崩溃,全部掌握在你的手中,那种满足感,你这辈子都懂不了的。” 那人说着来劲了,掏出烟盒,准备吞云吐雾一番,再做个与男人做.爱那些事的激情演说,却被身边的人猛地戳了一下,提醒他说:“你可别在白爷面前说这些了,怪恶心的。” 那人连忙将手里的烟盒悻悻放下,偷偷打量了白彦一眼,见他坐在那里,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郊区的别墅中,楚夏趴在床上打游戏,一上头就冲到凌晨一点多,楼下传来响动,楚夏揉揉眼睛,打着哈欠,趿拉拖鞋走到门口,便看到了白彦。 今晚白彦的身上带着清冽的酒香,特别好闻,楚夏忍不住靠近些,白彦喝了酒,不多,在看到楚夏向自己靠过来的时候,酒会上那些人说的话,猛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把楚夏抱进浴室里,将他按在镜子前,镜子里倒映出楚夏的样子,楚夏略有兴致托着下巴欣赏起来,然后发现这两天可能是辣的吃的有点多,自己的脸上都冒出痘痘来了。 身后白彦抽了抽嘴角,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他早该知道这个青年是个什么样的人。 有节奏撞击声在浴室中响起,昏黄的灯光中混入一缕闪电的亮白,紧接着就是轰隆雷声,楚夏问道:“外面下雨了?” 白彦的动作顿了一下,浴室里被撞击出来的响动更大了。 楚夏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什么,醒来时候忘了个干净, 不过他倒是想起另一桩事来,他一直觉得这座房子有点眼熟,刚刚他才想起来,白彦小时候是和父母住在这里的,这么多年过去,这里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改变。 楚夏起床的时候白彦已经不在,他神清气爽地吃了早饭,一个人到外面小花园的假山后面找了半天,在那棵樱桃树下挖出了多年前被人摔碎的那颗水晶球,脑子一抽,又花了小半个月的工资在系统那里将这颗水晶球给修好,重新埋进去。 系统问他:“楚组长你要干什么?” 白彦小时候在白家过得不好,他母亲留给他最后的一件礼物,就是这个水晶球,却将他被堂哥摔碎,他把它埋在这里的,许下愿望,如果水晶球能够变回原来的样子,他的爸爸妈妈就能回来。 日复一日,破碎的水晶球一直就躺在这里。 或许有一日,白彦还会记起小时候曾许下的愿望,如果他来这里寻找他遗失在这里的水晶球,他或许会感到他并不是一个人,他的妈妈还在看着他。 楚夏站起身,拍拍手,不知道他留下的这个彩蛋什么时候才会被白彦发现,他回系统说:“积点德吧,希望下回系统中心再举办变形记活动,不要再抽中你们拯救世界组了。” 系统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问楚夏:“我看您现在过得不是挺好的嘛?” 楚夏意味深长道:“你只看到了表面,没有看到我空虚寂寞的内心。” 系统不想说话,里面的不用看他也知道,肯定是黄瓤的,为了不辣到自己的眼睛,系统机智地选择不看。 ※※※※※※※※※※※※※※※※※※※※ 我先打个预防针,这本每个单元都是he,写这本主要想放松一下,不想搞虐了。 第 14 章 系统中心的工作人员们现在已经不问系统任务进展如何,反正不管怎么样,到最后任务肯定会失败,但是楚组长如果心里留下创伤的话,对他们系统中心来说会是一个非常巨大的损失。 他们急切地想要知道楚组长在这个世界里待得舒不舒服,有没有受欺负,心理有没有失衡。 系统非常委屈,他们只关注楚夏,为什么不愿意关怀一下自己呢? 楚组长的心理才不会失衡,他只会让别人心理失衡。 系统眼睁睁看着反派一开始恨不得把楚组长给折磨死,到现在整天跟他进行完和谐运动后,还会给他拉一下被子。 这个进度是非常喜人的,要是在从前,系统恨不得要放烟花庆祝一下,可现在楚夏与白彦两个人的身上不可捉摸的地方都太多,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维来判断,系统决定观望一段时间,再做结论。 楚夏坐在花园的秋千上,掏出手机在屏幕上啪啪一顿点,在网上购买了许多种子,当年白彦被接回白家后,这里就被彻底荒废了下来,即使后来白彦接管白家,他也很少打理这间别墅,只是偶尔会来这边看上一眼,他其实不太明白白彦为什么会让自己留在这里。 不过他给自己的定位就是来这里度假的,对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不需要考虑太多,现在闲着没事,他愿意种点花草来,装点这里的花园。 买完种子后,楚夏从秋千上面跳下来,试了试眼前这个秋千的坚固程度,又去附近踩了点,脑中顿时涌现出一个不太成熟的小想法。 他嘿嘿笑个不停,系统听到这猥琐的笑声,有点自闭。 中午白彦回来的时候,一推开门便闻到弥散在整个客厅中的麻辣香锅的味道,青年坐在桌子前,吃得十分欢快。 白彦眉头紧皱,已经在思考要不要把这个青年从自己的领地中驱逐出去。 楚夏丝毫没有察觉到白彦的想法,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在门边干站着的白彦,贴心问道:“白爷要来点吗?” 白彦没有说话,只直直看向他,纵然楚夏脸皮颇厚,在如此有存在感的目光的直视下,他心中也生出两分不好意思,特意去厨房里盛了一碗白饭过来,可白彦并没有要吃的意思。 那他是要干什么? 楚夏想不出来干脆放弃,吃完饭后,他起身收拾碗筷前又问了白彦一遍:“白爷真的不吃点吗?” 白彦坐在窗边,没有应声。 楚夏略感失望,他将碗筷洗刷好后,回到客厅里,瘫在沙发上,拍拍自己微微鼓起的肚皮,拿起手机开始打游戏。 这不就是他从前在系统中心日夜期盼的神仙日子吗? 楚夏玩了会儿游戏眼皮便耷拉下来,迷迷糊糊间他听见渐渐靠近的脚步声,白彦被日光拉长的影子一点点覆盖到他的身上,楚夏向他张开手臂,像是在要抱抱一样。 楚夏的动作维持了半天,白彦始终神色冷淡,没有表示,他正要把双手收回去,忽然见白彦弯下腰,将他从沙发上一把抱起来。 楚夏很开心,他贴在白彦的耳边,叫了他一声小蘑菇。 “白爷今天怎么这么厉害啊?”结束后,白彦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提起裤子就走人,而是选择留在这里,楚夏的手指在他的胸膛上划来划去,充满羡慕与渴望地说,“肌肉好漂亮。” 他在说这话的时候那双眼睛亮晶晶的,让人很难会去怀疑他话中的真实性,好想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出自真心。 白彦有些看不透这个人,调查出来的资料显示出李连星与他现在所看到的青年,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楚夏低下头,沿着人鱼线亲了下去,脑袋很快被白彦按住,他是声音低沉沙哑,听在楚夏的耳中却性感得要命,他说:“别闹。” 楚夏哦了一声,趴在白彦的肩膀上,他温热的呼吸扑在白彦的脸上,如果在一个月前,有人告诉他自己将来有一天会跟一个让自己侄子差点被轮的人在一起,他一定会觉得对方的脑子有问题。 但是现在这样诡异的事情还真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白彦打量眼前这个青年,想要弄清楚这个青年究竟有什么地方能够吸引自己。 青年长得不错,但是在相貌上比青年更出色的他不是没有见过,性格也没有好到哪里,之前是又蠢又毒,现在变得又懒又馋,有时候连两步路都不愿意走。 白彦正在思考眼前这个青年到底有什么别人不能取代的优点时,他听到青年小声跟自己说他特别想试试在花园的秋千上什么滋味。 又多了一点,没脸没皮。 白彦的眉头皱起,斥责道:“简直胡闹。” “就一次。”楚夏像是一只快要孵化的大型茧蛹,在白彦的身上扭来扭曲,又像是个得不到糖果的小孩,苦着脸跟大人撒娇,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让人难以拒绝。 还从来没有人敢在白彦面前以这样的姿态来换取任何利益。 之前他在西山被灌了药的时候也是这副表情。 但白彦仍是拒绝,态度坚决。 楚夏心道可惜。 白彦真的不打算试试吗?片子里看起来很刺激的! 他跟白彦描述一番蓝天、白云、花园、秋千是多么美好,白彦不为所动,到后来嫌楚夏太聒噪,将他的嘴巴堵上。 白家别墅中,白一景决定今天就要去西山那边营救他倒霉的队友李连星,之前做好的计划被他全部废除,他给自己只留了四个字,见机行事。 他刚一出门,就看到他的小叔从楼下上来,随着白彦的到来,一股让白一景十分熟悉的味道窜入他的鼻中,白一景瞳孔紧缩,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从面前走过的白彦,好像看到一个怪物似的。 白彦注意到白一景此时的异常,瞥了他一眼,冷声问道:“有事?” 白一景回过神儿来,瞬间把脑袋摇得像是个拨浪鼓,回答说:“没事,没事。” 白彦收回视线,进到书房中去,白一景呼了一口气,立刻跑下楼对管家说:“我小叔最近肯定有情况了。” 管家疑惑问:“白少怎么这样说?” 白一景摸着下巴,深沉说道:“他昨天回来的时候我在他身上闻到麻辣烫的味道了,还是海底捞的锅底,他肯定是在外面有人了。” 管家:“或许是先生自己去吃了。” 白一景木着一张脸:“这话你自己信吗?” 管家哑然。 白彦的确不像是能跟谁出去吃麻辣烫的人,就算是出去吃火锅,他点的肯定会是清汤,并且桌上不能出现任何刺激性的食物。 今天白彦的身上带着麻辣烫的味道,不管他自己有没有吃,这都是一件很反常的事。 白一景一直希望小叔能够找个伴侣,毕竟白彦之前那个样子常常会让白一景觉得他不像是一个活人,现在能够让他沾染上点烟火气,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就是很好奇,能够带着他小叔去吃麻辣烫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白一景轻叹一口气,他就算是再好奇也不敢找人调查,要是被他小叔知道,能把他的腿给打折,当务之急先去西山看看,李连星现在到底怎么样。 西山这边白彦的手下们都知道白一景是白爷比较看重的后辈,所以对他比较客气,只是当听到白一景询问起与李连星相关的事的时候,手下们脸上的表情一时很难形容,像是吃了一块屎味的巧克力。 他们到现在还没忘记姓李的那小子是怎么算计了白爷,把白爷给玷污的。 白一景一看顿时心就凉了一半,完了完了,他那倒霉的队友不会已经被做成花肥了吧,现在被埋在哪朵花的下面,他至少该象征性的祭奠一下。 结果这些人告诉他,李连星并没有死,而是早就被白爷给送走了,现在不知道到了哪里去。 白一景愣住,他问过那么些人,他的队友、助理、经纪人等等,都说最近联系不到李连星的人,等等,经纪人? 自从上回因为李连星的事与他们经纪人吵了一架后,他这两天都没有和他联系。 白一景立刻给经纪人打去电话,然后他就得知经纪人确实与消失许久的李连星联系过,并且要把李连星给冷藏。 关于李连星是否要被冷藏这一点白一景并不关心,只要不是被剁成肉馅冷藏,其他的白一景就没有那么多的同情心了。 挂断电话后,白一景向这些手下们询问李连星在这里有没有受过虐待,身上有没有落下残疾。 这些手下不知该怎么回答白一景,毕竟在西山别墅这边发生的故事实在太劲爆,他们最后统一口径,让白一景去问白爷。 难道是他小叔亲自动的手?自己何德何能竟然能让小叔屈尊降贵亲手惩罚李连星? 也不知道小叔下手有没有轻重,李连星现在四肢还健全吗? 李连星早就把白一景的电话拉进黑名单,楚夏来了后也没有将他放出来,白一景开始积极寻找起他的下落。 此时楚夏刚去超市购完物,提着大袋的零食,优哉游哉回到家,上了楼推开门,惊喜地发现卧室里多了一架秋千。 一连串嘿嘿嘿的魔性笑声瞬间惊醒了沉睡中的系统。 第 15 章 接下来的三个多小时,楚夏在白彦的帮助下对卧室里的这架秋千的坚固程度有了一个充分的体会。 铺开的长毛地毯被晕湿了一大片,楚夏像个被主人丢弃的破布娃娃,猩红色的地毯映着他的皮肤格外白皙,上面纵横交错这青青紫紫的淤青。 楚夏仰头看向头顶不远处的秋千,想象是很美好的,但是到了秋千上不久后他便发现自己腰受不了,那秋千吱嘎吱嘎响个不停,声音在整个房间中回荡。 现在楚夏莫名生出一种为他人做嫁衣裳的错觉,看着秋千的眼神像是在看某个阶级敌人。 浴室里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不久后,白彦穿着宽松的真丝浴袍从浴室中出来,他站在楚夏身边,低头俯视躺在地上四肢张开的青年,说道:“你应该多去锻炼锻炼,体质太差了。 楚夏懒洋洋地哦了一声,锻炼是不可能锻炼的,他每天跟白彦锻炼都够累了,他冲白彦张开双臂,想要抱抱,他实在没有力气从地上爬起来,刚才在秋千上面被白彦怼得太厉害,爽的时候没有注意到,但现在腰部及腰部以下好像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白彦看了他好一会儿,在楚夏要放弃的时候,他终于弯下腰将楚夏从地毯上抱起来,粘稠的液体滴答滴答落下,楚夏双手搂着白彦的脖子,昏昏然地靠在他的胸膛上,隐约可以听得到白彦胸腔中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他打起哈欠,异常困倦。 白彦抱着他转身走进浴室,将楚夏放进浴缸里面,撂下一句“自己去洗干净”,转身出去。 楚夏给自己放好水,靠着浴缸,眼皮耷拉下来,许多梦幻的场景在他的面前以一种十分缓慢的速度一一闪现,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但是过了一会儿,这些画面他一个都记不住。 卧室里,白彦坐在床上等了很久,都不见楚夏从浴室中出来,他下床来到浴室中,看到青年坐在浴缸中已经睡过去了,脑袋一点一点的。 白彦缓缓走到浴缸前,垂眸看着青年,脑中不知怎的突然划过一个想法,若是现在将他的脑袋按在水里,青年就会无知无觉死在这里,而自己身边的一切都会回到正常的轨道上去。 青年的脸几乎已经快要贴到水面上,或许不用白彦出手,他自己也会因为意外溺死在这里。 只是不知青年梦到什么,嘿嘿傻笑两声,白彦嘴唇微动,将他从浴缸中抱出来,青年被他的动作惊醒,在哗啦啦的水声当中,将眼睛撑开一条缝,看到是他,哼哼一声,放心地把眼睛闭上,像一只流浪的小猫,湿漉漉的脑袋在白彦的胸前蹭了蹭,将他浴衣轻薄的布料晕湿。 白彦皱了皱眉,自己或许等会儿应该再去洗一个澡。 他把楚夏扔到隔壁次卧中,回到主卧,看着满地的狼藉,洁癖发作,退了出去,另一间卧室是白彦父母生前住过的,已经被尘封了很多年。 最后白彦还是回到了有青年的那间卧室当中。 白彦坐在床边,久久地凝视着沉睡中的青年,不明白这个青年想要从自己的身上得到什么,更不明白的是,自己为什么会容忍青年到现在。 他不喜欢任何不在自己掌控中事件的发生,他隐约预感到如果与这个青年继续纠缠下去,很有可能会陷入一片无法脱身的沼泽当中。 白彦合上眼,眼前浮现出一幕幕关于青年的回忆,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青年都不具备任何吸引自己的优势,而自己只是被一时的快感所迷惑。 这种东西只要戒断就好了。 楚夏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白彦坐在他的身边,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硬壳书,楚夏看了一眼封面,一个符号也不认识,并且受到催眠攻击,还想睡觉。 他闭上眼睛,但是又很快睁开,将躺在自己身边的人从头到脚打量一遍,他以为白彦会离开的,毕竟之前的许多次白彦都是结束后提上裤子就走人,今日他怎么有这样好的兴致,楚夏的大腿无意识地在白彦的身上蹭来蹭去。 白彦瞥了一眼身边的青年,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留在这里,他沉声道:“老实点。” 楚夏嘿嘿两声,从床上爬起来,对白彦说:“我饿了。” 白彦嗯了一声,没有下文。 楚夏的肚子与他一起叫起来:“我饿了。” 白彦依旧没有反应,楚夏揉揉脸,微微叹气,指着白彦去下厨估计他就该饿死了,于是磨磨蹭蹭地下床。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走到门口的时候,楚夏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白彦,问他:“白爷你要吃什么吗?” 白彦像是没有听见楚夏的问话一样,楚夏摸摸鼻子,下楼去了。 他简单地炒了两个家常菜,吃饭的时候白彦从楼上下来,让楚夏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也在桌边坐下,吃了一碗。 白彦有点古怪,饭后运动时这点古怪尤其突出,好像是过了今天,就没有明天了。 被从楼梯上抱起来的时候,楚夏脑袋中一片虚无,良久后,他才有些迟钝地想,白彦的生日好像快要到了,毕竟睡了这么多次,白彦的技术他也喜欢,自己似乎应该给他准备件生日礼物。 五岁的白彦想要什么楚夏清楚,但是三十五岁的白彦想要什么,他就想不到了。 他趴在白彦身上,哼哼唧唧问他:“白爷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啊?” 白彦也不客气,冷冷丢给他四个字:“要你闭嘴。” 楚夏嘤了一声,随后问白彦要闭哪张嘴,白彦忍无可忍,张嘴堵住了楚夏喋喋不休的双唇。 楚夏怔愣,脑中一片混沌,似乎又比刚才清醒了一点,这好像是他与白彦第一次接吻。 第二天白彦一早就从这座别墅中离开,之后接连好几天都没有再来过这里,给楚夏的卡了打了一笔钱后,让手下通知他尽快从这里的别墅搬走。 白彦的手下连连冷笑地看着楚夏收拾好行李从这里,起初他们还担心白爷会被这个小妖精给迷得丢了魂儿,现在可算放心,李连星这小子对白爷来说就是个玩物罢了,现在玩腻了,就被丢下。 系统没想到白彦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昨天上午楚组长还在精心给白彦挑选生日礼物,又练习烤小蛋糕,结果今天就被甩了。 楚夏在这间别墅中付出不少心血,别墅里从大厅到卧室,处处都是他留下的痕迹,而前一段时间买的种子种下后,也已经生长出来,生机勃勃,就要开花。 他给白彦买下的生日礼物估计明天才能送来,可惜没人能够签收。 系统把现在这个情况分析了一通,觉得是楚组长的这一片真情都付之东流,忍不住出声安慰楚夏不要难过,也许明天白彦就后悔了,还会接他回去。 正在算钱的楚夏听到系统的安慰,异常震惊,不是吧不是吧有人看到这么一大笔钱还能难过? 他现在看到银行卡里的那一串数字,做梦都能笑醒,男人嘛,遍地都是,没了还可以再找,钱没了,得靠打工人钢铁般的意志才能赚回来。 拿着白彦给的这笔钱包养小白脸,他能逍遥快活好一段时间。 楚夏刚一下车,接到个电话,电话里有个老板声称想要包养他,楚夏立刻来了兴致。 系统看到楚组长与电话中的人讨价还价,吓得代码又没了两串,他有预感楚组长正在做一件很可怕的事,这是在钢丝上跳舞,稍有不慎,便会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当中。 电话挂断后,系统建议楚夏说:“要不您好好考虑考虑?” 楚夏点点头,“我这不正考虑着吗?” 系统又问:“那方便透露一下您在考虑哪方面的问题吗?” 楚夏纠结道:“我主要是没见过对方长什么样,对尺寸要求又比较高,但对方说是玩s.m的,我有点兴趣。” 系统迫切地想知道楚组长这些年在扫黄组过得都是什么样的日子。 他果然不该对楚组长抱有任何希望。 希望反派也不要有这种想法。 楚夏在找到新房子后,与这位待定金主进行一番更详细的商谈,楚夏答应陪对方参加一场酒会,酒会后,两个人见过面对彼此有一个简单的了解,再做下一步的决定。 来参加这场酒会的都是圈子里的大人物,但是这些人加在一起都玩不过一个白彦。 他坐在沙发上,周围围了一群想要讨好他的老板,神色淡淡,在不远处喧闹的人群中忽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白彦抬头看去。 楚夏站在一个陌生男人的身边,言笑晏晏地同对方敬酒,看到有趣的场景,还贴在对方的耳边对其说着别人都听不到的悄悄话。 白彦一眼就看到他。 手中的酒杯咔嚓一声被捏碎,红色的酒水沿着他的苍白的手指滴答落下。 四周闲聊的老板们霎时噤声,看向白彦的那只手,一个个屏住呼吸,谁也不敢说话。 第 16 章 很快有侍应生上前,将眼前的酒水和碎片收拾干净。 白彦的手下上前一步,将纸巾递到白彦的手上,并小心询问道:“白爷是否要去换一件衣服?” 白彦将手上的酒渍细细擦拭干净,淡淡说道:“不必。” 手下退到一旁,而众人在一旁也不敢出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白爷刚才看到什么了这样生气? 是谁惹了白彦这个煞星了?现在还有谁敢惹他啊! 有人顺着白彦刚才看过的方向看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就是林总今天带过来的男伴他们看着有那么点眼熟,可一时间想不大起来。 宴会的主人听人说白爷气得把酒瓶给捏碎了,吓得脑袋差点要掉了,连忙过来,向白彦请示:“白爷刚才是看到什么了,您看着这里有什么让您不高兴,尽管动手。” 白彦神色冷淡,漆黑的手杖斜靠在边上,光滑的表面映出大厅中各色的灯光,他没有开口,其他人自是不敢多问。 楚夏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酒会,酒会上出现的人他一个也不认识的,听到的唯一一个熟名,是系统在脑海中提醒他白彦来了。 楚夏哦了一声,对于自己在这里遇见自己前金主这件事表现得既不害怕,也不热衷。 男人跟着楚夏来到自选区,问道:“你喜欢这儿的点心?” 楚夏拿着一小块红丝绒蛋糕,他这段时间吃了不少的甜食,上午的时候还跟系统说有点吃腻了,然而现在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又拿起一块,他对男人说:“挺好吃的。” 男人发出意味不明的低笑,在楚夏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又捏了一把,对他说:“等会儿我带你去吃更好吃的。” 楚夏转过头来,将手中的蛋糕一口一口喂给男人,男人姓林,身材一般,比不过白彦,五官勉强算周正,主要是他说他是玩s.m的,楚夏想要尝尝鲜。 好不容易有机会出一次差,时间紧急,应当珍惜。 男人将楚夏手里的这一块蛋糕全部吃完,然后抬起手,将楚夏嘴角沾的那点白色奶油擦去,意犹未尽地把自己的手指放到嘴中,对楚夏说:“没有你甜。” 好像有一桶陈年老油当头浇下,楚夏嘴角抽搐,可以判断出这人的口有点重,自己刚才是嫌蛋糕太甜,才塞到他嘴里的,没想到这人觉得还不够味。 男人对楚夏挤了下眼睛,说:“楼上的房间我已经准备好了,现在过去吗?” 现在快要九点,春宵苦短,一刻千金,耽误不得,楚夏当即点头,跟男人往楼上去。 在他们从一楼大厅中消失的时候,白彦的脸色已经阴沉得好像漆黑的锅底。 周围的人只看到白爷脸色越来越难看,不敢问他今晚到底是怎么了。 那人到底是怎么把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白爷给得罪成这个模样的,酒会的主人同样捏了一把冷汗,今天这场宴会恐怕得见血了。 众人战战兢兢,不敢言语,这种凝重的氛围渐渐扩大,直到整个宴会厅都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白彦终于有所动作,他从沙发上站起身,接过手下递来的手杖,然后与手下低语两句后,缓缓向电梯的方向走过去。 众人心中疑窦丛生,这么大的阵势是要干什么,有人脑子一抽,觉得白爷这副样子看起来有些像要去捉奸,随即给了自己一嘴巴子。 白爷能捉什么奸啊?他们就没听说白爷身边还有人。 楼上的楚夏对楼下的情况一无所知,男人在房间中早已准备好各种各样的工具,楚夏阅览群片,对这些小道具的用法都有一个了解,想到等会儿它们要用在自己的身上……嘿嘿嘿、嘿嘿嘿。 男人脱了上衣,爬到床上,扯了扯手中的散鞭,冲着楚夏邪魅一笑,问道:“喜欢吗?” 楚夏有些头疼,“不要笑。” “啊?”男人皱眉,“怎么了?难道我笑起来就不像他了吗?” 楚夏头更疼了,这都什么玩意儿,“你笑起来时就让人很想把你掏空。” 油田嘛。 男人又笑:“你这个小妖精尽管来掏。” 楚夏猝不及防又被油了一下,好在紧接着男人将眼罩递给楚夏,还给他戴上一个项圈。 楚夏其实不想这么快就进行到这一步的,对方是是骡子是马他还想牵出来遛遛。 鞭子在空中挥舞的铮铮声响在楚夏的耳畔,他的眼前一片漆黑,只能凭借各种声音来判断这间屋子里即将发生什么。 咚咚咚、咚咚咚,一连串的敲门声将房间里的旖旎氛围击散,站在床边握着鞭子的男人转头烦躁问道:“谁呀!” 没有人回答,只是敲门声一直想个不停,男人丢下手里的鞭子,光着膀子怒气冲冲走到门边,准备开门将外面的人臭骂一顿,只是门刚一打开,看到门外那张有些苍白的脸的时候,他准备好的脏话全都卡在嗓子眼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一把拉出去。 “白、白、白……白爷……” 男人吓得腿都软了,跪在白彦面前,想起屋子里被自己带上床的青年,立刻明白白彦为什么会找上来。 他一脸谄媚,对白彦解释说:“我就是听说这个小子得罪了一景,想要帮您和一景出出气。” 白彦握着手杖,手背上青筋凸起,送了男人一个字:“滚。” 意简言骇。 刚才还很豪横地想要施展早已失传的黯然销魂鞭的男人,此时衣服也不敢穿,就连滚带爬从白彦眼前消失。 白彦坐在椅子上,手杖轻轻敲打着脚下的地面,那声音沉重,手下们站在他的身后,充当不会说话的摆设。 许久后,楚夏在房间中等得耐心几乎要耗尽,刚要扯下自己眼睛上的罩子,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他将蠢蠢欲动的手收回来,问道:“回来了?”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听见渐渐靠近的脚步声,楚夏心中一动,这人难道是要跟自己玩角色扮演? 白彦垂眸看向床上的青年,纯黑色的床单将青年的皮肤衬着格外的白皙,他的细长的脖子上套着黑色的项圈,眼睛上蒙了厚厚的眼罩。 白彦捡起床上的散鞭,在掌心梳理好,猛地挥起,伴随着破空的咻声,鞭子啪的一声落在楚夏的大腿上,楚夏当即倒吸一口凉气。 鞭子像雨点一样落在楚夏的身上,楚夏冷不防地被抽了一下,嗷嗷地叫起来。 依萍回家要钱的时候,她爹就是这样打她的,所以这是要扮演父子吗。 疼其实倒也不是特别的疼,他对疼痛的忍耐度向来比普通人要高一些,就是原本他对男人的调.教水平是抱有很高的期待的,结果水平怎么这么差?啧啧,差评。 怪不得需要花钱才能找到愿意跟他玩的,怪自己识人不清。 水平怎么就能这么差! 他吸吸鼻子,闷声闷气地说了声疼。 白彦拿着鞭子的手便停在了半空中,良久都没有落下。 他冷笑了一声,像是在嘲笑青年,却更像是在嘲笑自己。 这声音楚夏听着耳熟,他连忙抬手将眼罩摘下来,眨眨眼睛,男人变成了白彦。 楚夏心道系统废物,换人了也不提醒他一声,系统很冤枉啊,当时他能看到的都是马赛克,说话声也完全被消音,他要怎么知道换了人。 楚夏看看白彦,又看看自己大腿上那些新鲜的鞭痕,无语凝噎。 他倒也不必如此事必亲躬,自己做不来的事就不要做嘛。就算你是反派,你也得接受这个世界上有你不擅长的事啊! 白彦沉默地凝视着楚夏脸上神情的变化,此时的青年看起来还有一点委屈。 他在委屈什么? 委屈自己打断他和那个男人的好事? 委屈自己不如那个男人打得好。 楚夏看白彦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忍不住问他:“白爷是在生气吗?” 白彦冷笑,不回答。 楚夏十分困惑,他想不明白白彦为什么会生气,刚才明明是自己被打了一顿。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白嫩嫩大腿上纵横交错的鞭子印,怎么看都是自己比较惨。 “你就这么离不开男人?”他听到白彦这样问道。 “怎么说呢?”楚夏挠挠头,“人生在世,就及时行乐嘛。” 毕竟说不定什么时候白彦开始报社,他就要回系统中心去,再也乐不着。 看白彦的脸色难看得都快滴出水来,楚夏呲着两排小白牙讨好道:“当然谁也比不上白爷,可白爷你都不要我了,我只能再找个下家。” 楚夏说着说着,颇觉委屈,他下家刚找到,就被白彦给搅黄了,还白白挨了一顿打。 依萍都没这么惨。 楚夏的这句话不知戳到了白彦的哪个点,扯开自己的领带,来到床上。 白彦进了房间后,众人好奇地守在外面的走廊中,他们这时总算知道里面那个青年的身份,就是之前得罪了白一景的那个小子。 现在白爷是要亲手为自己的侄子教训,惨了惨了,看今晚白爷那个脸色,他们等会儿进去给人收尸吧,希望里面的场面不要太惨烈。 酒店的隔音效果其实还不错,但是架不住楚夏的嗓门大,他好像为了专门提醒白彦,白彦碰一下那鞭痕他就哇哇大叫,跟个尖叫鸡似的,外面的人听到这等惨烈的声音,纷纷露出一副不忍细听的表情来。 然而渐渐的,那声音变了调子。 众人:??? 你们不对劲! 第 17 章 房间中青年此时已经睡下了,白彦站在窗边,眺望城市的夜景,头顶是一望无垠的漆黑夜空,千万星光点缀其间,下面是车流不息的街道,车灯、路灯,汇成纵横交错的奔腾河流。 白彦收回目光,转过头去,看向在床上沉睡过去的青年,青年趴在床上,后背上、大腿上,都是刚刚被他弄出来的新鲜痕迹。 他向青年走去,在床边停下。 青年可能大概是做了美梦,睡着了也止不住傻笑,简直越看越傻。 直到现在,白彦都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栽在这样一个人的身上。 就像是碰到一个从没有见过的脏东西,一开始就知道他是脏的,但是抱着某种猎奇心理还是忍不住碰了碰,碰了之后就被黏上了,此后一发不可收拾。 白彦原是下定决心将他彻底甩掉的,可他又一次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在他的面前招摇过市,晃来晃去。 他没有办法接受其他人,也同样不能忍受眼前这个青年与别人在一起。 他知道青年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偏偏无法控制住自己,为这个青年变得不像他。 白彦在床上坐下,凝视了楚夏许久许久,熟睡中的青年对此一无所知,他起身找来一张毯子盖在楚夏的身上,然后弯下腰将他从床上抱起来。 楚夏将眼睛睁开一条缝,见到仍是白彦,他将眼皮合上,胳膊搭在白彦脖子上,继续睡去。 白彦抱着楚夏从房间中出来,外面的走廊里站了一排人,看到白彦出来,跟个看到老师的小学生似的,连忙将身体站直,面带微笑,想要冲白彦打招呼,又觉得此事这个情况着实让人尴尬。 毕竟他们刚才在外面偷听了那么长时间,这事传出去可不太体面。 但他们又真的好奇白爷与那个叫李连星的青年的关系,前一段时间圈子里不是还在传这个青年得罪了白爷那个侄子白一景么,今晚这个发展明显与传闻不符。 刚开始还能安慰自己,或许白爷惩罚人的手段与他们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但是随着时间的流走,就算是个傻子也能知道里面的人在干什么了。 现在白爷还将人给抱出来,给人裹着小毯子,看起来好像还挺珍惜,他们屏住呼吸,谁也不敢第一个开口,只能任凭好奇心化作的小猫挠心挠肺,想要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最后他们眼睁睁地看着白爷带着人从酒店中离开。 白彦一离开,这些人齐齐松了一口气,忍不住议论起来,向来不解风情的白爷这是也下海了。 白爷也是人,也有需求,这其实也挺正常。 之前他们以为白彦厌恶这个,不敢往他身边送人,今日见到这个场面,不禁开始动起这方面的心思来,如果能够讨好了白爷,那他们还不是想要什么有什么。 楚夏再睁开眼时便发现自己换了地方,他有些迟钝地转头,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是在之前住过的白彦的别墅当中,而白彦此时躺在他的身边,半阖眼。 楚夏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侧头看了一眼枕头旁边亮起的手机屏幕,十二点刚刚过,跳到新的一天。 他的哈欠打完,睡意席卷而来,楚夏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出一堆五颜六色的光影,他恍惚间觉得好像有什么事忘了,但又想不起来,他安慰自己想不起来那肯定是不重要的事,等想起来再说。 他的脸颊陷在柔软的枕头中,马上就要睡去的时候,恍然间一口大钟在他的耳边当的一声敲响,楚夏猛地睁开眼,转头对着身边的白彦,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白彦皱眉,微微侧头,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冲着白彦嘿嘿笑了一下,灯光映在他的脸上,眼睛里像是藏着许多细碎星星,他说:“白爷,生日快乐啊!” 白彦微怔,有些失神,他自己都不记得今天是自己的生日,青年是怎么知道的。 再看青年的时候,青年已经睡了过去,呼吸均匀,继续刚才没有做完的美梦,仿佛刚才突然清醒过来祝白彦生日快乐的那个人不是他。 白彦轻笑一声,举手盖在自己的眼睛上,他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在笑什么,他放下手,目光沉沉地看着面前的这个青年。 楚夏被白彦给弄醒的,困倦地想这男人今天晚上精力怎么这么足。 想到今天是白彦的生日,楚夏抬手搂着他的脖子。 两个多小时候,终于结束,楚夏累得一根手指也抬不起来,是白彦抱着他去浴室简单地冲洗一下,他对之后发生的一切完全没有意识。 白彦搂着他一起躺在床上,天空下着雨,半梦半醒见间白彦仿佛看到了他死去多年的母亲,她穿着死去时的那条红色裙子,撑伞站在他的面前,恭喜他找到可以陪伴他一生的人,现在她也可以放心了。 白彦听到这话却想要冷笑,他有些忍不住想要问问自己的母亲,能陪伴他一生的就是那么个只知道吃喝玩乐胸无大志,净会用一些下流手段的货色?那他这一生估计长不了,说不定哪一天他就得被青年气死。 他母亲没有说话,只在站在原地,微笑着包容地看着白彦,好像一眼就看穿了白彦的内心。 白彦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她对白彦轻轻笑了一下,然后消失在他的面前。 白彦彻底清醒过来,身边的青年大腿撩在他的身上,睡得跟头猪一样,还会吧唧嘴,白彦越看越觉得可笑,从将青年掀到一边,从床上起身,穿好衣服,来到别墅后面的花园中。 银色的闪电如同一条蜿蜒巨龙在深蓝的夜空中划过,映着花园明亮如昼,白彦撑伞站在花园的入口,看着花园中的景象有些愣神。 他不记得这里是有花的,准确的说这里是从前有的,后来别墅被封闭,连带着花园也一起荒废下来,他除了偶尔会叫人过来打扫外,并没有吩咐过其他的事。 白彦来到花园中唯一一棵樱桃树下,当年他那个被打碎的水晶球埋在这里,他以为对着樱桃树许下愿望,等到明年的时候就会实现。 然而他很快就明白,人死了就是死了,不可能再活过来, 白彦将手中的雨伞扔到一旁,拿来一把铁锹,对着树根下挖起来,他说不清楚自己为何突然心血来潮要这么做,只是回过神儿来的时候,泥土中已经露出一抹亮闪闪的光。 他将手中的铁锹放下,蹲下身,小心扒开湿润的泥土,将那水晶球从里面挖了出来。 雨水将它冲洗得干干净净,映着闪电的光熠熠发亮,好像从来都没有破碎过,好像时光真的可以倒流。 白彦将水晶球带回到别墅中,他调出花园中的监控,想要知道这个水晶球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花园里的花是怎么长出来的,这段时间青年又在这里做了些什么。 他已经三十多了,眼看着要步入四十,早过了相信魔法的年纪。 他在监控中寻找青年身影,看他搬到这栋别墅后整日无所事事,像是一只懒散的大猫,吃了睡,睡了吃,期间偶尔还会发情,他在的时候就一起搞搞,不在的时候自己解决,若是真能养到这么省心的猫,倒也不错;后来青年开始长久地住在这栋别墅里,他开始装点起这栋别墅,会买些小玩意儿,会在别墅上上下下忙碌,在花园中种花,在樱桃树下将那颗完好无损的水晶球埋了回去,还在厨房里学着做蛋糕,依稀能够看到写的是生日快乐四个字。 然而在第二天青年收拾行李,离开这座别墅。 白彦将监控关掉,侧头望着桌子上的水晶球,水晶球上倒映出他自己的影子。 他看了良久,不知在想些什么。 楚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十二点,随便套了件衣服从床上爬起来,他来到楼下,见到白彦坐在餐厅那边,桌上摆满饭菜。 楚夏瞳孔地震,今天是吹的那股邪风,白彦竟然还会准备吃的?他以为白彦都是喝露水的。 他小心翼翼在白彦对面坐下,想看看这人今儿个是不是出毛病了。 直到晚上滚到床上的时候,楚夏都没有看出白彦的毛病在哪里,只是发现白彦对自己的容忍度好像在突然间变得尤其之高。 楚夏抓鼻子上脸,在白彦这里蹭了不少的好处,白彦竟然也有求必应,导致楚夏很怀疑眼前的反派是不是换了人。 可怜的白一景四处打听李连星的下落,去了他之前的家,但是房东告诉他,李连星已经搬走,打电话问经纪人李连星的下落,经纪人也说不知道,他问过李连星,李连星不说,估计是藏起来躲债了。 白一景想想李连星为人处世,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后来有人匿名打电话,跟白一景说的他知道李连星在什么地方,将地址报给他。 白一景觉得对方给的地址有那么点眼熟,等他到了地方以后,更是露出茫然的表情来,这里应该是他小叔的别墅没有错,那李连星为什么会在这里?不会是弄错了吧? 他转身正要离开,就看到小叔从别墅里推门出来,白一景犹豫自己是否要上前打个招呼,而紧接着让他一顿好找的李连星就出现在了他小叔的身后。 这人竟是真的被他小叔给囚禁在这里了! 白一景瞳孔紧缩,他那倒霉的队友李连星这段时间落在他残忍的小叔手上,一定是受苦了! 第 18 章 在短短的不到三十秒的时间中,白一景的脑海中已经闪过十几种将楚夏营救出来的方法,而在接下来的三十秒,他又将自己的这些设想给一一否定。 不过好在他现在知道这个倒霉队友的下落,他四肢健全,精神状态看起来暂时也没有出现太大的问题,至于他在他小叔这里到底都遭受了什么样的非人虐待,他得靠近点才能看到。 楚夏刚刚被搞完,本来赖在床上不想出来的,但白彦就站在床边直直盯着他,搞得他不做点什么好像罪无可赦似的,只得趿拉着拖鞋跟着白彦从楼上一起下来,将他送到门口,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的问白彦:“你今天什么时候回来?” 白彦道:“今晚有事。” 这等于是说他今晚回不来,楚夏美滋滋地想,他看到今晚在西郊那边有人开了个泳池派对,有点兴趣,想要出去玩玩,泳衣他都买好了,黑色的,深沉内敛,有内涵的。 白彦仿佛可以看透他的所想,给他留下四个字:“在家等我。” 楚夏:“?” 不是说了今晚有事吗? 他眼睛瞪得溜圆,像是被偷了小鱼干的猫咪,让人忍不住要再偷他一根,最好能让他现在就哭出来。 白彦道:“听话,等过两天有空带你去国外玩。” 楚夏的眼睛亮了亮,问白彦:“去哪儿玩?” “看你表现。” 白彦忽然想到什么,问楚夏:“你现在没有工作吗?” “这个……”楚夏挠头,轻轻叹气,“说来话长。” “长话短说。” “黄了。” 白彦皱眉:“什么?” “工作都黄了。” 导演、经纪人,还有广告商等等,一听说李连星得罪了白爷,一个个跑得比兔子都快,之前签的合同全部作废。 楚夏将劳动合同法从头到尾研读一遍,看了看之前签的合同,发现去法院打官司,他好像也不能打赢。 现在这样混吃等死也不错。 “还想回去吗?” 楚夏露出认真思索的神情来,半晌后回了白彦一句:“这个得让我好好想一想了。” 白彦轻笑一声:“那你好好想吧。” 白一景站在栏杆外面,看到白彦与楚夏两人在门口说着话,脸上渐渐浮现出困惑的表情来,他离得远,看不清他们二人脸上的神情,只是隐约觉得两人间的氛围有些古怪。 他看到他小叔扬起手,白一景下意识地以为他小叔要扇李连星巴掌,虽然那巴掌不会扇到白一景自己的脸上,但他还是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再睁开眼时,他看到白彦的那只手落在李连星的头顶,轻轻揉了一下,然后就把手给收了回去。 白一景此时终于发现此时两个人的姿势看起来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剑拔弩张,甚至还有一点暧昧,白一景赶紧甩甩脑袋,自己一定是脑子进水了,才会有这样恐怖的猜想,他小叔会跟李连星有暧昧?母猪能上树了,他小叔也不可能跟一个男人搞到一起。 刚才他小叔摸李连星的脑袋,一定是在他头顶放了什么东西要折磨他,这样一想,白一景瞬间觉得他的队友还是好可怜。 白彦把楚夏拉到怀里,白一景安慰自己一定是自己站在视线盲区,所以看不到他小叔到底是怎么折磨他的队友的。 白彦松开楚夏,楚夏揉揉刚才被扣子撞疼的鼻子,白一景心想他果然是被小叔给虐待了。 白彦低下头看到青年红红的鼻尖,笑了一下,抬手在上面轻轻点了一下,被楚夏伸手给挥开。 白一景虎躯一震,他这个队友的胆子越来越大,他抬起手将眼睛遮住,只露出一条窄窄缝隙,透过这条缝隙他看到他小叔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看起来应该十分生气。 这个时候李连星还敢往他小叔的身边凑,白一景除了在心里盛赞他一声牛逼,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透过手指间,白一景看到楚夏搂着他小叔的肩膀,在他小叔的下巴上亲了亲。 更令白一景震惊的是,白彦竟然没有推开,他好像还笑了起来。 白一景:“……” 他这回没有办法再找借口来欺骗自己,刚才的虐待、凌.辱都是假的,都是他臆想出来,现在这俩人好的不得了。 完了,母猪不仅能上树了,还能坐上航空母舰飞向宇宙。 母猪真他娘的牛逼! 白一景恍恍惚惚地想,自己判断可能是出了一点点微小的问题,他小叔与他队友李连星的关系与他想象中的出现了一点点的偏差。 他回忆起这段时间纠缠他的噩梦,以后他的小叔再也不会在梦里帮他打小怪兽了,只会帮着小怪兽一起打他。 白一景能打什么呢? 自己能打哆嗦啊。 世界是冷的,人是冷的,心是冷的,连笑话也是冷的。 白一景来的时候幻想自己是要救狗熊的大英雄,没想到狗熊摇身一变,成了魅惑这个世界的主宰者的小妖精,这个结果是他在来之前怎么想也没有想到的。 他现在特别想冲进去摇着白彦的肩膀让他清醒一点,但是求生欲制止了他这样危险的行为。 他浑浑噩噩地回到白家,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他小叔怎么会同李连星扯上关系?他小叔是被人下了降头还是被脏东西给附身了? 他想起自己去西山别墅时,白彦的那些属下们在听到他说他要找李连星时露出的一言难尽的表情,他们是不是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他小叔和李连星的关系,白一景烦躁地抓着头发,垃圾队友眨眼要变成自己小婶,这谁能受得了。 郊区的别墅中,白彦离开后,楚夏回到楼上继续补觉,睡醒之后订外卖、打游戏,生活非常之堕落。 晚上白彦回来将近十一点,洗了澡上床,楚夏趴在白彦的耳边,小声叨叨一大堆。 白彦听完楚夏的话,淡淡说了句不行。 楚夏哦了一声,转身背对白彦,有点失望,低头扒拉着手指,看起来像是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大狗。 他甚至开始琢磨如果白彦发现自己找其他的男人,会不会弄死他。 系统听到他心中所想,完全麻木,反正这又不是楚组长第一次想绿反派了。 想想而已,在没有发生前,那都是不存在。 至于发生之后,最坏的可能也不过是他们被弹回系统中心去,反正这种事他也经历得多了。 这样一想,系统就释然了。 楚夏坐在床边背对白彦碎碎念个不停,抱怨自己每次把腮帮子都酸了,也没有半分懈怠,而白彦没有丝毫的奉献精神,只想自己享受,果然是万恶的资本主义。 白彦被他念叨得头疼,又有点想笑,他呼了一口气,透着无奈,对楚夏说:“去浴室洗干净。” 楚夏听到后立刻转过头来,嘿嘿笑了一声,伸手捧着白彦的脸,在他脑门上狠狠亲了一口,然后乐颠颠地从床上跳下去,奔向浴室,仿佛是一只快乐的小傻逼。 白彦看着青年的背影,按着自己的额角,自己真是疯了,竟然会给一个男人做这种事。 没过十分钟,楚夏像是一只小火箭从浴室里突突突冲出来,往床上一躺,对着白彦招招手,“来吧,来吧。” 白彦:“……” 楚夏以为白彦是怕自己没洗干净,补充道:“再搓一会儿皮都要搓掉了,我还打了三遍沐浴露,牛奶味的。” 白彦已经说出口的事,自然不会反悔。 又一个冲澡的时间过去,楚夏餍足地躺在床上,白彦去浴室刷牙。 知名猛男系统25806号正在一一回复从系统中心发来的雪花一样的信件,领导们对楚组长现在的情况非常关心。 系统斟酌语言,回复他们此次任务有机会达成。 至于机会有多大,那得看楚组长的梦想有多大了。 系统中心的各位领导收到系统的这封回复,立刻判断出来系统在撒谎,楚组长才过去多久,之前给他们发过来的都是六个点,现在突然能成功了?谁能相信?谁敢相信! 他们猜测可能是楚组长从前在扫黄组的时候工作都很顺利,现在第一次接手这么棘手难以完成的任务,所以压力很大,连带着系统同样产生这样不切实际的幻想。 要不他们到楚组长所在的小世界去,带点道具,或许还能帮个小忙。 只是此次前去需要上头的各种审批文件,流程繁琐,得花上几天工夫,希望楚组长能够坚持过这段时间。 他们想想又给楚夏发了一封新邮件,安慰楚组长不必担忧,在系统中心,除了拯救世界组,他们都可以拥有美好的明天。 第 19 章 白一景回到家中,精神仍有点恍惚,到现在他仍旧不敢相信自己在那栋别墅外面都看到了什么。 管家看到他回来,问他干什么去了。 白一景张了张唇,又说不太清楚,管家怕他为难,没有追问,赶紧让厨房把饭菜给送来。 白一景坐在餐桌旁,没有胃口,一想到他小叔与李连星在一起的亲密画面,他就觉得自己的胃一抽一抽的疼。 这都叫个什么事! 管家还在一边充满困惑地感叹说:“先生这都好几个晚上没有回来了。” 是没回来,在外面跟小妖精打架呢。 白一景垮着一张脸,欲言又止地看着管家,这种痛苦还是让他一个年轻人来承受吧。 他草草扒拉两口饭,上楼去,啪啪啪对着键盘一顿快敲,在网上向广大热心网友寻求帮助:想要轮了我的恶毒队友现在快要变成我小婶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网友们纷纷排队送上他一句话:小学生不要上网。 白一景气得想摔电脑,想到眼前的电脑花了他三万多,立刻打消这个念头。 唯一一个破坏队形的热心网友让他快去报警。 白一景关上电脑,敲敲脑袋,到现在他仍然不愿意相信白彦同李连星在一起的事实,一定是自己去找李连星的姿势不对,才会出现这等吓人的幻觉。 那怎么可能是当初那个跟他说男人和男人做.爱恶心的小叔吗? 白一景在心里安抚好自己后,两眼一闭,两腿一蹬,小被一盖,开始睡觉。 梦里,他的队友李连星搂着他小叔的胳膊,得意洋洋地来到他的面前,对他说:“我是来加入这个家的,不是来拆散这个家的。” 白一景猛地从梦中惊醒,出了一身冷汗。 因为那天晚上的酒会,圈子里很多人都知道白爷现在玩起了男人,每次请白彦出去吃饭的时候,都会叫上几个鸭子过来,即便白彦说了不需要,这些人还是露出一副我们都懂我们都懂的表情。 白彦懒得这些应付这些人,后来干脆将楚夏带在身边。 能要求白彦到场的宴会规模都不小,起初的时候楚夏还会觉得新奇,到后来发现这些宴会大都千篇一律,闹闹哄哄,没有意思。 很多时候他都靠在白彦的肩膀上睡觉,白彦也任由他靠着,有时候还会让侍应生送来一条毯子,盖在他的身上。 白彦身边的这些个人精们早就把李连星从小到大尿过几次床都查个一清二楚,就是没发现他身上有任何过人之处,想着白爷多半是玩个新鲜,过一段时间腻了,就好换人,他们得提前为白爷准备好人选。 楚夏睡着睡着脑袋从沙发上秃噜下去,他一下子就清醒过来,环顾四周,白彦不知道哪里去了,他打着哈欠,从沙发上站起来,准备去自选区找点吃的。 他刚拿起一块水果饼,要放到嘴里,有人从后面狠狠撞了他一下,将他马上到嘴的水果饼撞到地上。 楚夏看着地上饼子,说了一句可惜,然后转头看去,撞的是个二十岁上下的小青年,青年是精心打扮过的,都能看到眼皮上面画的眼影,他的嘴里说着不好意思,脸上的表情却好像是在说,他就是故意撞的楚夏。 青年趾高气扬,鼻孔朝天,对楚夏说:“你在白爷身边待不长久的。” 楚夏哦了一声,也没生气,只是仔细打量起自己面前这个的青年,长得确实不错,细皮嫩肉,很符合传统的小白脸形象。 青年被楚夏看得浑身不自在,问道:“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楚夏总算收回目光,真诚发问:“你这个鼻子哪里做的?不太好,以后出门小心点,撞一下估计就得变形。” 青年脸色刷的就变了,指责楚夏说:“你有病啊!” 楚夏眨眨眼睛,深吸一口气,惊讶问道:“这你也看得出来?” 青年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十分难受。 楚夏又问道:“那你们这一行是按次数收钱的,还是按天数收钱的?” 青年吓了一跳,警惕地看着自己面前楚夏,问他:“你问这个干什么?” 楚夏拍拍青年的肩膀,把他拉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让青年放轻松,“说说嘛,就了解一下行情嘛。” 青年抿了抿唇,给楚夏报了一个数。 楚夏算算,自己现在好像也能包小白脸了,他捅捅青年的胳膊,“给个名片呗。” 青年这一下是真的傻眼了,他是被人叫过来挑衅楚夏的,现在怎么感觉自己像是来拉皮条的。 他搞事小天王的面子往哪儿搁啊! 楚夏等了好半天都没等到青年的名片,有些不满,啧了一声,皱眉问道:“你是不是玩不起?” 青年:“……” 他张了张唇,不知自己现在该怎么说,这人可能是真的有病。 楚夏又催了一遍。 “在说什么?”白彦有些森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没什么啊,”楚夏一秒变脸,转过头,对着白彦歪头一笑,无辜极了,他问白彦,“你刚刚哪里去了?我醒过来没看到你,随便找人聊聊。” “是吗?”白彦问道。 楚夏丝毫没有心理辅导地点头。 青年心中呵呵,当即揭穿楚夏,说:“李先生想要我的名片。” “哦?”白彦的目光在青年与楚夏两人间转了转,对青年淡淡说道,“那也给我一张吧。” 楚夏一把拦住青年要给白彦递名片的那只手,这将来有一天他们两个要是点了同一个人,那多尴尬。 青年的第六感告诉他,再在这里待下去,他小命可能就要没了,比起命来,搞事小天王的名号不要也罢,他快速扔下两张名片,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于是楚夏眼睁睁地看着白彦将两张名片全都收了起来。 给个机会啊,兄弟。 他眼巴巴地看着白彦,白彦不为所动,待到宴会结束后,他们回到别墅,楚夏被白彦摁在床上,跟一条死狗似的,吐着舌头,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掏空。 白彦咬牙低声问他:“就这么饥渴吗?” 楚夏心想这怎么能是饥渴呢?这最多不过是及时行乐罢了,但他又不是傻子,就白彦这副表情,他要是说的不合他心意,估计又要疯一晚上。 他抬手搂着白彦的脖子,讨好地笑笑,右边脸颊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他对白彦说:“我怕你不要我。” 白彦动作猛地停下,他看着身下的青年很久,似乎像是第一天才认识的他,过来很久,在楚夏打着哈欠快要睡过去的时候,白彦俯下身亲了亲楚夏的嘴角,“你如果能乖一点,我怎么会不要你。” 楚夏反思最近的所作所为,反问道:“我不乖吗?” 白彦的手落在他的脑袋上,揉了揉,说:“不是很乖。” “那你能一直这么厉害吗?” “……” 白彦的手一顿。 他突然间很想掐死眼前这个青年。 楚夏没心没肺地笑起来,笑得像是一只流氓兔,他抱住白彦,“那这样吧,你别不要我,我就跟你一直好。” 白彦垂眸,似乎在思索青年话中的真实性。 楚夏伸长脖子,亲了亲他的额头,对他说:“我不骗你。” 他将白彦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对他说:“你听我的心跳声。” 从胸腔中传出来的沉稳有力的心跳声,白彦听着这些声音,好似陷入一场久远的幻境当中,母亲的鲜血将海面染得通红,红色的裙子在水波中摇曳,随着一声枪响,他的父亲也离开人世。 小小的白彦看着一切,表情空白,好似没有意识到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意味什么。 头顶乌云在顷刻散开,天使带着圣光出现在小白彦的面前,对他伸出手,他是来救赎他的。 白彦冷笑一声,睁开眼,看着身下的青年,在他的胸口拧了一把,怎么会有这么浪的天使。 楚夏无奈叹气,反派真的好叛逆哦。 这一晚上这个平安夜。 从这一晚上过后,楚夏明显感觉到白彦对自己似乎更加宽容,白彦工作的时候,他会躺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看会儿书,打一会儿游戏,觉得无聊后开始哼哼唧唧个不停。 审阅文件的白彦听到他的声音根本没有办法专心工作,抬头皱眉问他:“你在做什么?” 楚夏一脸无辜:“在西山那边的时候,你看书的时候不就爱听这声吗?” 白彦:“……” “你想回西山?”白彦问道。 楚夏立刻端端正正坐好: “……也不是很想回。” “不想回就安静点。” 楚夏哦了一声,可过了没一会儿,他就又哼唧起来,白彦忍无可忍,脱了外套,起身走到沙发前。 一个大好的上午就这样荒废过去,到最后他也没有把楚夏给送回西山去。 他们在床上抱成一团,像是一对从在母亲肚子里就紧密相连的双生胎。 下午白彦带着楚夏去了一处高尔夫场,楚夏不太能够体会到漫山遍野追着一个小球的乐趣在哪儿,他趴在草坪上打游戏,可惜运气不大好,抽了两个648,全部坠机。 他把手机收起来,从草地上捡起一个高尔夫球,看向白彦日光下的身影。 白彦打球时动作很标准,影子被拉长一直落到楚夏的脚边,他低头看了看那影子,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高尔夫球。 有的时候,就像猫会控制不住追着激光笔疯跑,狗遇见那个什么就会停下来,人的很多行为在脑子一抽的情况下也很难受到大脑的控制,直到你完之后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楚夏现在脑子一抽,就将手里的高尔夫球向白彦瞄准,然后丢出,正好击中白彦的屁股。 满分! 白彦回头,手中拎着球杆,看向楚夏,楚夏立刻装出不知情的模样,一脸无辜,白彦仍然直直地看着他,楚夏干笑,举起两只手:“手滑、手滑了。” 白彦将手中球杆扔到一边,向楚夏走来,楚夏心道不好,连忙从草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就跑了。 白彦在后面看着青年兔子似的身影,有些无奈地笑了。 从球场回去后,楚夏在厨房里忙碌着烤小蛋糕,他昨天刚在网上学了个巴斯克蛋糕,想要动手试一试,白彦在外面的花园里散步,停在樱桃树下,望着树根下面不知在想什么。 楚夏蛋糕都烤好了也没见人回来,去花园来找白彦,看他在那里发呆,走过去好奇问他:“你在看什么?” “我在这里挖出过一个水晶球,完好的。”明明它已经碎过了。 楚夏装傻,一副你在说什么呀的样子无辜地看着眼前的白彦,结果被白彦看得有点发憷,又问:“要不我们再挖挖其他的地方?” 白彦没有再说。 他下周要带楚夏到国外去,所以这周格外地忙碌,经常要凌晨后才回来。 楚夏一个人在别墅待着无聊,在网上买了很多的小玩意儿,接到快递公司的电话,去站点去快递,他刚出门不久的,后脑勺被人猛地敲了一下,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的时候,眼前被蒙着一块黑布,什么也看不到,系统提醒楚夏说:“您现在被绑架了。” 楚夏嚯了一声,这个他熟啊。 系统:“……” 楚组长您能不能不要表现得这么欢快啊! 这会让绑匪很没有面子呀。 感觉现在就算有一把手.枪抵在他的太阳穴上,楚组长都能喊出一句:让我看看!这是什么! 随着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有人来到楚夏面前,狠狠掐着他的下巴,将他打量一番,摇头嘲笑道:“白彦那个孙子原来喜欢的就是这种货色?” “给白彦打个电话去,我要让他亲眼看着这个小子死在他的面前。” 第 20 章 楚夏听到对方说要弄死自己时,只想骂一句这人忒缺德了,被白彦给关在西山别墅那边天天受折磨的时候,不想着过来弄死他,现在好不容易奔跑在幸福生活的小路上,他过来搞事了。 真的好想骂人哦。 日你个仙人板板哦。 白彦这边很快就接到来自绑匪的电话,电话里绑匪跟他说,他的小情人现在在自己的手上,想要让楚夏活命,他必须一个人去一个地方。 他将地址报出来,正是当年白彦父母死去的那片海域。 电话里的仇家正准备好好奚落白彦两句,白彦面无表情地把电话挂断。 仇家听着电话里传来的断线的滴滴声,懵了一瞬。 “妈的!”他对着被挂断的电话骂了起来,“装什么逼!老子最烦装逼的人了!” 说完后犹不解恨,他一把薅住楚夏的头发,恶狠狠地问他:“他不是喜欢你的吗?” 楚夏的拳头都要硬了,头发对一个昼伏夜出的当代年轻人有多重要,眼前这个绑匪不知道吗? 楚夏深沉说道:“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现实一点吧。” 绑匪冷笑一声,还没死心,又给白彦打去电话,这一回他不说话,而是把电话拿到楚夏面前,“说话!” 楚夏无奈叹气,这个时候他其实没有什么要对白彦说的,“……那个我在这儿暂时还挺好的,你别担心。” 绑匪挥手在楚夏后脑勺上狠狠一拍,骂道:“蠢货!我是让你说这个的吗?” 楚夏扬着一张相当无辜的脸,诚心问道:“那我该说什么?” 绑匪只觉得自己的拳头痒得厉害,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对着楚夏的脸来了一拳,他下手很重,楚夏叫了一声,绑匪忽然间这个效果也不错,对着楚夏的这张脸一顿猛捶,把他眼睛上的那一块黑布都给扯下来了。 系统看着略微心疼,询问楚夏现在是否需要给他放一首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楚夏只想把系统给屏蔽,绑匪打了一会儿都觉得手疼,他看了眼电话,没被白彦挂断,他停下手,对楚夏说:“现在再给你个机会,好好想想自己要说什么?” 楚夏低下头,他的嘴角和眼睛周围的淤青很快显现出来,喉咙间渗出丝丝缕缕血腥味,他心里默默叹气,绑匪的手段比起白彦差得有点远,他抬起头,笑了一声。 绑匪见他笑了,感到莫名其妙,这人的脑子刚刚不会被他给打坏了吧?他问道:“你在笑什么?” 楚夏脸上的笑容扩大一些,懒洋洋地对绑匪挑衅道:“就这?” 一时间那火气从脚底升起来蹭蹭蹭地往头上顶,绑匪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指着楚夏道:“行,你小子有种。” 楚夏啧了一声,绑匪这个问题真的很没意思,他虽然整个人都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但是浑身散发出来的那股懒散气质让人莫名觉得这人很欠揍,他挑眉问道:“有没有种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绑匪也不管电话那头的白彦是什么反应,他现在就想把眼前这个青年打死,谁也别想拦他。 电话那头的白彦听着两人间的对话,将手机放到一边,问:“找到人在什么地方了吗?” “已经定位了。” 手下说完后小心抬头看了白彦一眼,白爷的脸色十分难看,阴沉得好像能滴出水来,他们好像已经很久没有看到白爷的脸上露出这样可怕的表情来。 “找人去。” “白爷你也要去吗?” 白彦虽没有说话,可他已经向着外面走去。 楚夏被人从小破仓库中拖到一艘船上,路上被绑匪头子恶意报复打了好几顿,再这样下去的话,他如果不能成功死亡,返回到系统中心去,那可能就得重新做个鼻子了。 还得问问上回在酒会上见到的那个青年,他的那鼻子是在哪里做的,他得避个雷。 系统搞不明白,明明可以跟可爱的绑匪们友好相处的,楚组长干什么想不开要激怒绑匪。 楚夏其实也想不明白,当时脑子一抽,话就说出来了。 这可能就是夏儿的命吧。 绑匪头子累了,招来手下继续用拳头往楚夏身上招呼,另有个手下过来担忧问他:“老大,那白彦不来怎么办?” “不来?”他冷笑一声,“不来就把这个小子扔到海里喂鱼去,下次再把他那个侄子给抓来。” 楚夏听到这话,心想这抓白一景他有经验啊,要不他们可以一起探讨一下。 但很明显,对方并没有同他探讨的想法。 楚夏被打得实在无聊,让系统给他找一部喜剧电影看一看,电影很好看,从头到尾全是笑点,即使楚夏知道现在不是开心的场合,但还是忍不住。 绑匪们就看着这个青年一边挨揍,一边还嘿嘿嘿嘿笑个不停,打人的手停在半空中,好半天没敢落下,这小子脑子可能真有点问题,等会儿要是再咬他一口,说不定他还得去打个狂犬病的疫苗。 绑匪头子皱眉,听到有手下跟他说这个小子之前还被白彦弄在西山别墅那边关了好长一段时间,所以现在可能真的精神出问题了,也就是说他们可能真抓错人了,白彦根本没有把这个小子给放在心上,他应该是用这个小子来钓鱼的。 “好你个白彦。”绑匪恨得牙痒痒。 “那老大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绑匪头子将手中的杯子往地上重重的一摔,摔了个细碎。 “那这小子呢?” “等会儿弄死给扔到海里去。” 海面上风平浪静,几只海鸥从湛蓝的天空中掠过,发出悠长的鸣叫声,白彦站在船头,听到手下人向他报告说:“白爷,他们就在那艘船上,好像是想把李连星先杀了,然后扔到海里。” 这样一来,他们原来定下的计划就没用了,白彦接过望远镜,向楚夏所在的船的方向看了一眼,沉声说:“动手吧。” 绑匪这边的船上十几个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正在打牌,楚夏继续看他的喜剧电影,时不时的笑上一声,弄得绑匪们心里都瘆得慌,忽然有人叫了一声:“船好像漏了?” 绑匪头子猛地站起身,“船漏了?” “真漏了老大,不信你下去看。” 几个绑匪赶紧检查船底,好在他们发现得及时,漏得不算太严重,但一直这样下去的话这船肯定是没法用了,他们中根本没人会补船,现在只能去救生艇上。 问题是救生艇上根本坐不下这么多的人,剩下的几个一人拿到一个游泳圈,先在海上漂着,等他们回到岸上叫船过来接应他们。 原本楚夏被扔在船上是板上钉钉的事,但是他们老大不知怎么回事,脑袋可能被驴踢了,离开的时候指着楚夏说:“等会儿,把他一起带上。” 手下道:“这还带上干什么?直接弄死得了。” “那就先弄死吧。” 他们说的就好像是弄死一只虫子那么简单。 有人将楚夏推到外面的甲板上,掏出一把□□,抵在楚夏的太阳穴上。 楚夏闭上眼睛,看来这次交换任务就要这样结束了,然而枪声却是迟迟没有响起来,绑匪头子带着笑意道:“你还真的来了。” 楚夏睁开眼,前方云水交接处,一艘轮船破开雪白海浪,轰鸣声震耳,海鸥随船高歌而来,白彦站在船头,离得有些远,楚夏有点看不清白彦此时的表情。 绑匪头子哈哈大笑起来,嘲笑道:“没想到你白彦还真看上这么个货色!” 白彦淡淡道:“你放了他,我就放你们离开。” “放我们离开?然后继续派人追杀我们?” 绑匪头子冷笑一声,他们本就是一群亡命之徒,白彦在接管白家后,将他们一群兄弟弄死了一大半,现在他们只想报仇,两船对峙,像是两座海中的小岛,绑匪头子使了一个眼神,便有人将一把手.枪扔到白彦的面前,绑匪头子道:“要么你死,要么他死,你自己选吧。” 这一刻楚夏几乎感动得要落泪,他转头看向身边的大哥,他何德何能竟然可以与反派的命一起相提并论。 白彦弯下腰捡起地上的手.枪,放在手中把玩,看了一眼被人用手.枪顶住的楚夏,没有说话。 楚夏太阳穴被顶得生疼,见白彦没有动作,绑匪头子冷嘲道:“看来你是不在乎这个小子了,我们兄弟就算死在这里,有白爷的心上人来陪葬,也算是值了。” 楚夏心想这大哥真看得起他,他要是白彦的心上人,那系统中心应该立刻给他颁来一块年度最牛逼的奖牌了。 他撩开眼,却见到甲板上的白彦正直直地看向自己,随后他缓缓举起手中的手.枪,抵在他自己的太阳穴上。 “白爷!” 随白彦一起来的手下吓了一跳,上前想要阻拦他,却被他一个眼神震慑在原地。 楚夏愣了一下,这个发展他着实有点没有想到,白彦……是认真的吗? “看不出来白爷还是情种啊?”绑匪大声笑道,如果不是他手中举枪抵着楚夏的脑袋,他都要鼓起掌来,称颂一下这伟大的爱情。 “我数三、二、一,白爷若是不开枪,我就开枪了。 “三、 “二、 “一。” 一声枪鸣响破云霄。 第 21 章 开枪的并不是白彦,而是他的一位手下。 子弹是朝着楚夏的方向去的,一切发生的太快,挟持住楚夏的绑匪头子没反应过来,只是条件反射推开楚夏,向旁边躲避,但他的动作没能快过子弹,手腕登时被打穿一个出窟窿来,红色的血滴滴哒哒落了一地。 楚夏松了一口气,他就知道反派这个狗逼不可能自杀的。 白彦的手下们跳到绑匪的船上,已经漏了水的船身瞬间剧烈摇晃起来,纵然这些绑匪们都是些亡命之徒,这回跟着老大来绑架白彦的小情人,就已经做好全部玩完的准备,但是对死亡的恐惧是人是的本能,有几个人赶忙坐上救生艇,逃走了。 绑匪头子还想再抓住楚夏,然而白彦的手下们也不是吃素的,三下两下就将他制服,楚夏站在甲板上,仰头看着另一艘船上的白彦,逆着光,他的表情都隐没在暗处,看不真切。 两艘船靠得越来越进,楚夏小心走到船头,踏上搭起来的□□,白彦垂手站在□□的另一头,楚夏突然觉得今天这个反派看起来比以往要帅气多了。 他对白彦笑了笑,白彦皱眉,嫌弃道:“难看。” 楚夏不想说话,这人还有没有点炮友爱了?没有的话,回去后散了吧散了吧。 他对白彦挤眉弄眼,保管让自己看起来更加难看。 白彦看向青年时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是更加的嫌弃了,但是眼中却多了两分笑意。 还有最后一步,楚夏伸出手来,白彦勉强抬起手来,拉了楚夏一把,楚夏一下跳了出来,冲白彦嘿嘿笑起来,两排小白牙在日光下看着有些刺眼,不过他脸上的那些淤青好像要更加碍眼一些。 楚夏站在白彦的身边,欣赏绑匪们是如何被抓获,他们的船马上要沉了,这次绑架也算是有惊无险地解决。 楚夏百无聊赖地玩起连连看,将对面船上穿同一个颜色衣服的人连在一起就算消除,白彦的手下们大都穿着同一个色系的衣服,绑匪们的衣服色彩就比较丰富,楚夏连得有些费劲,正要收回视线,忽然看到绑匪们本来已经走远的救生艇竟然又回来了,有人拿着枪向白彦瞄准,扣动扳机,楚夏来不及思索,转身猛地把白彦给推到一边。 他没想着要帮白彦挡子弹的,就是冲过去顺手一推,可他刚刚冲得太快,甲板上又洒了些水,有点滑,船头的栏杆在刚刚白彦的手下们跳下前,都被卸了下来,种种巧合堆在一起,导致楚夏没刹住车,直接整个人冲到了海里去。 手下们听到枪声立刻过来将白彦层层护住,救生艇中的绑匪见自己打不到白彦,干脆朝海中楚夏刚刚掉下去的地方一连开了四五枪,海面上瞬间翻涌出一片红色来。 与此同时,白彦推开挡在他前边的那手下们,跳入海中。 “白爷!” 见白彦都跳了,手下们不敢耽搁,连忙像是下饺子似的一个个都蹦了下去。 他们都没能在找到楚夏。 “他死了哈哈哈哈哈!”绑匪头子大笑起来,他当年与人合作弄死了白彦的父母,在白彦接管白家后遭到了白彦疯狂的报复,这些年他过得好像老鼠一样,偷偷摸摸,不敢见天日,虽然今天死的人不是白彦,但是这个人对白彦来说不是无关紧要的,可有可无的,那就足够了。 “白彦你这辈子永远不会有人爱你!” 恶毒的诅咒在海天交接处回荡无不休,二十多年前,他在这里失去父母,今天,青年也消失在这里。 鲜红的血落在甲板上,白彦刚刚从海中出来,浑身湿透,脸色苍白,没有丝毫血色,像是一个水鬼,滴答滴答落着水,微咸的海水落在微咸的血水上面,血水被稀释成了淡淡的粉色,等会儿这最后的一点痕迹或许也会不在。 “白爷?”手下上前,想要问他接下来要怎么做。 白彦没有说话。 天使走了。 他突然没来由地笑了一下, 那算什么天使…… 那就是个…… 就是个…… 是什么呢?他也说不清楚,好像一抹光,突然照进黑暗中,然后很快消失。 他又笑了一下,抬起头,看着头顶依旧蔚蓝的天空,对手下吩咐说:“继续找人。” 无垠的海面上,雪白的浪花随海波翻涌,刚才泛起的那一点血色早就被浪花击散,海鸥在远处的薄雾中若隐若现。 楚夏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条荒芜的小路上,繁华的城市就在远方,但却十分陌生。 就在刚刚白彦他们还没找到绑匪的时候,有系统中心的领导来到这里探望楚夏。 系统中心经过层层审批,终于通过了他们的申请,但是对他们来到小世界严格的限制,一次只有一个名额,限时十分钟,而且不得与楚组长交流,金手指开发组的组长最后脱颖而出,他一来便看见楚夏鼻青脸肿地坐在地上,手脚都被捆绑,吓了一跳,连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系统将前因后果做了个简单的交代,将楚夏与白彦床上的恩怨情仇大多略过。 金手指组长心疼地看着他们系统中心最好看的楚组长,虽然现在楚组长用的不是自己的脸,但是金手指研发组组长看着还是挺心疼的,怪不得那段时间系统经常给他们回复六个点,可能也是楚组长害怕他们担心,这位组长沉思片刻,突然感叹道:“反派好恶毒的心思啊。” “啊?”系统不解,虽然说楚组长现在被绑架与白彦脱不开关系,但是就为了这个,说白彦心思恶毒,那白彦是不是冤枉了点。 这位组长煞有其事地点头道:“他一定是知道有仇家在针对他,所以故意让楚组长做挡箭牌,好保护他的白月光。” 系统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太对,但是无从反驳,甚至觉得这位组长说的有点道理。 金手指组长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没问题,想楚组长整日待在扫黄组里,整日见到的都是人类在受欲望支配下显露出来的最真实的反应,哪里见过这么虚伪的丑陋的人心,这段时间在这个小世界一定受苦了。 这位组长觉得自己很有必要为楚组长做点什么,任务可以不用完成,反正他们拯救世界组自己就从来没做成过,但是绝不能受委屈,这位组长向系统保证说:“你们可以放心,我来了,保证不会让楚组长吃亏,我看看我这儿有什么能用的金手指。” 系统中心那边有要求的,他们来这里探望楚夏禁止给楚夏提供多余的帮助的,但怎么说他也是搞金手指的,法子比其他部门多一些,也正因如此,才能够在众多的竞争中夺得头筹,拿到这个机会,他对系统说:“我这里有个刚研发出来的金手指,还没有经过测试,所以相当于是个边缘产品,上面那里还没有过眼,你们使用起来不需要记录,等会儿你送给楚组长吧。” 系统听到这位组长的话,当即倒吸一口凉气,这位组长竟然还要给楚组长配备金手指,他就不怕楚夏想不开,把匪徒们都给□□了。 金手指组长絮絮叨叨交代了好多,最后五分钟时间到了,留下一句楚组长好好享受生活,依依不舍回到了系统中心。 再之后,在楚夏落入海中的那一瞬间,被绑匪给击中,好在不是要害,他正疼得厉害,系统问他上头有人给他送来一个金手指,现在需不需要使用。 有送上门的金手指不用那还是个人吗?楚夏不假思索应道:“用用用!” 然后就是现在楚夏看到的场景了。 他问系统:“我能问一下我现在是在什么地方吗?” 系统沉默半晌,对楚夏说:“您现在可能在南半球的t国。” 楚夏眼前一黑,差点没一屁股直接做到地上,现在他没有身份证,没有手机,远在异国他乡,垃圾系统没加载不出来这边的语言翻译系统。 环顾四周,抱着最后一丝可能是系统出错的希望,他往前又走了几步,然后看到两个金发碧眼的美女开着跑车从他的身边嗖的一下飞驰而过,楚夏静默良久,问系统:“你刚才给我的金手指,是干什么的?” 系统也不清楚,他如实回答说:“我也不知道,是金手指研发组的林组长留给您的。” 楚夏道:“替我谢谢他。” 系统总觉得楚组长在说谢谢这两个字的时候带着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那一枪打在楚夏的大腿上面,死不了人,就是每走一步都要拉扯到伤口,疼得楚夏直吸冷气,系统想要安慰他,但楚组长的性格很飘忽不定,他也不知道该从哪方面来安慰对方,才能让对方觉得好受一点。 从大腿上汩汩流出的鲜血将楚夏的裤子都染透,他沉默地向远处城市的方向前进。 他一直不说话,搞得系统心里有点发虚,忍不住问楚夏:“楚组长,您怎么不说话了。” “我在想个事。” “您在想什么?”系统问。 楚夏幽幽说道:“我在想……我等会儿要是去卖屁股的话,能把药费和回国的机票钱赚回来吗?” 系统:“……” ※※※※※※※※※※※※※※※※※※※※ 追-更:npo18.com (woo18.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