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为我神魂颠倒》 NO.1 随着电梯缓缓的上升,墨七来到了第十八楼,即便是第十七层的人都不知道这座楼竟然还有十八层。 黑色的皮鞋踩在干净的地板上,发出有规律的哒哒声,是这安静的大厅里唯一的声音,大楼里的人不约而同的看来。 墨七眯着眼睛,看着这层楼里来来往往的各种各样的动物。 是的,各种动物。 当然,墨七也不是人,而是一匹狼,是被当时不知道在哪个空间做任务的老头子捡回来的。 自他有记忆以来,这层楼便存在了,据老头子说他也不知道这神秘的十八楼是怎么来的。 这里的“人”的工作很简单,就是维持时空的秩序,换言之就是去往不同的世界去恢复那些被穿越者或者重生者改变的剧情,而墨七的任务就是抓回那些不愿意投胎,千方百计想要滞留的破坏时空秩序的人。 径直穿过大厅,墨七来到了一间门上贴有“院长办公室”字样的房间。 “咚咚咚”听见里面有说话的声音,墨七确定老头子就在里面。 “这个任务很简单的,七月,要不你来做吧?你的效率一向很高,相信很快就能解决”尚渊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院长,不是我不想做,而是你说的那个人他天生喜欢男人,我可没有那么大魅力能够把他掰直”七月一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样子。 看着七月眼里那不加掩饰的狡黠,尚渊也无可奈何,目光又转向她后面“那你们呢?” “院长,我也是女的,掰不直他” “我是直男” “正常的任务对我而言难度都挺大,更何况这次还是上边的人,我也不行” 看着连连后退的一群人,尚渊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你们都不做,总不能我来做吧?” 看着老头子真生气了,不知谁喊了一句“要不,让墨七来?” 这句话一出来,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 “墨七?他行么?” “让他试试,说不定成了呢” “院长,让他来,墨七肯定行” “咚咚咚” “这个时候谁啊?进来”尚渊坐在椅子上,扭了扭肥胖的身躯。 墨七进门后,就看见老头子自由转换的一张脸,尚渊笑的一脸菊花,“墨七,快坐”转头看向七月等人,菊花脸瞬间变成了冷屁股“还杵在这里干什么,任务都完成了?” 众人纷纷作鸟兽散,走时还不忘送给墨七一个同情的眼神。 把闲杂人等赶走以后,尚渊热情的给墨七倒了杯茶,“小七,来喝茶。这杯茶还是从其他世界带回来的好茶,我平时都舍不得喝” 墨七眯了眯眼,看着面前猥琐的老熊猫。 没错!尚渊的本体就是萌萌的大熊猫 “又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说吧”墨七虽然为人孤僻,不喜与外人多言,但是对于把他捡回来的老头子还是会给一些好脸色的,毕竟老头子虽然人猥琐了点,可对他是真的好。 “你看看你,给你喝杯好茶就非得有事啊”尚渊委屈的把杯子往墨七面前一推,大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气势。 懒得再理这个表里不一的老头,看一眼老头子,墨七拿过桌子上的茶,抿了一口,“不说算了” 尚渊被墨七的不按常理出牌气的脸憋的通红,正常人不应该再问几句,他正好也就半推半就的说了。 “墨七啊”尚渊也不在乎脸面了,搓搓手“其实,还真有一点小事你得帮我” 看着墨七瞥过来的一眼,尚渊决定把不要脸进行到底“咳咳,墨七啊,你那个工作也做很久了,我决定给你换个工作。这个工作一般人我是不会让他去做的,你刚才也看见了,那些个人都是来向我走后门的” 墨七看着老头子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倒也不点破他,尤其当他眯着眼,看见一只大熊猫说两句话偷偷看他时,那模样让他觉得可乐。 墨七以拳抵唇,防止自己笑出来,“所以?” “别人我绝不会给走后门,但是你就不同”尚渊顿了顿,看着墨七上挑的眉毛,知道对方已经知道自己再胡说八道,“哎呀,编不下去了” 知道墨七吃软不吃硬,尚渊假意的用手去抹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墨七,你这次可一定要帮老头子啊” “到底什么事,你再不说我就走了”墨七对老头子这一招早已免疫,故而并不想听他再干嚎。 听到这,尚渊一秒钟恢复了正经。 “最近发生的大事,你应该知道吧?”尚渊指了指头顶,小声说:“凤因” “知道,怎么了?” “他之前不是去各个世界历练了么?他爱上里面的人了,还是个男的”尚渊用手盖住嘴,小声的冲墨七说,仿佛怕被谁听到似的。 墨七挑了挑眉“那又怎么了?” “那又怎么了?”尚渊像看着一个傻子一样看着墨七“你难道不知道爱上历练世界里的人会有什么后果?每个人的历练世界都是一个系列的,也就是说在经历前面的历练世界时爱上的人还会出现在后来的世界。一般人爱也就爱了,可是那一位的精神感知力非比寻常,总能准确的找出每一世的爱人。继而爱了七世,历练世界的人都是数据,并没有任何思想,他所经历的也并不是爱情”说道这里尚渊刻意压低声音,“而是他的一厢情愿,当他结束历练时,不愿从中醒来,所以一直昏迷不醒。” “所以你准备让我怎么帮你” “这个,呵呵。墨七,我希望你通过时空回溯进到他所历练的世界,阻止他爱上里面的任何人,记住!是任何人!我们已经从他哥哥那里拿到了他历练的具体世界以及他在里面的身份” 墨七看了看此刻无比正经认真的老头,“不干,没意思,我帮不了你” “有意思,有意思,你可以选择任何身份,而且我到时候会再给你派一位厉害的帮手,你就负责玩玩,可以体验不同的人生,就当度假了” “会有这么好的事?”墨七看了一眼老头子,才说“那他要爱上我了怎么办?” 尚渊被墨七这突如其来的自信噎的险些说不出话。 说实话,墨七的长相足以让他有信心说出这样的话,但是自家的孩子,天天看,总是会看够的,时间长了,也不确定这孩子到底长的怎么样了。 “没事,只要不爱上里面的数据就行了”尚渊是绝对不相信凤因会爱上墨七的,没看这十八层楼的小丫头这么多,却没有一个喜欢上墨七的嘛。 当然这话尚渊只敢在心里想想,是不会说出来的,把这小子惹生气了,又要好久不理自己。 闻言,墨七挑了挑眉,没有再问什么,看到他这个表情,尚渊就知道他是同意了。 “那你先准备准备,过几天就出发,到时候我会派人去协助你” “不要告诉我,你就是老头子派来的帮手?”墨七看着这个没穿衣服飘在半空中的小婴儿,感觉太阳穴突突的跳,没想到老头儿给他派的高手是这么个情况,虽然早就知道老头儿不靠谱,没想到这么不靠谱,墨七有点后悔了。 “墨七,你是不是瞧不起我?我告诉你,我可是最厉害的系统,我当年帮忙任务者做任务时,你还没出生呢”小婴儿听到墨七的质问,气的哇哇大叫。 墨七被这系统的大嗓门吵得脑仁疼,“行吧,你厉害。那你说我们第一步应该怎么办?” “第一步当然是充分了解攻略者,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那你对……凤因了解多少”没想到这系统还说的有模有样的,倒不像表面上那样无能。 听到墨七的问题,小婴儿立马神气起来,把两条莲藕似得小胖腿盘起来,就那么神神在在的坐在半空中“提到凤因,就不得不说他的哥哥,听好了,凤因的哥哥是九天之上最厉害的神之一,名叫凤清,据说出生时九州的凤凰相继啼叫,霞光满天,而弟弟就相对平凡了,据说出生时险些丧命,故而身体很弱,这些年被哥哥天材地宝的投喂着,约摸着也好些了,这弟弟名叫凤因。听名字你也应该知道,这哥俩的本体是凤凰。据九天的小道消息说,这凤清就是个弟控,因凤因自幼身体虚弱,凤清就格外疼爱自己这个弟弟,对凤因那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这次你要是完成了任务,他就欠你一个大人情。” 墨七并不在乎这个,所以看见小婴儿激动的样子,只淡淡的回了一句“是么?” 小婴儿讲了那么多,被墨七一句“是么”给气了个倒仰。 刚要哇哇叫,墨七一个眼神瞥来,立马怂了。 其实,小婴儿自己也是知道的,身为系统,如果不跟墨七一起合作,自己又要回到那个空间,等待下一个任务者,谁知道还要多少万年,识时务者为俊杰、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忍! 墨七懒得管小婴儿到底在碎碎念什么,“老头儿给的凤因的资料都在你那?给我看看” 小婴儿没再说什么,只是小胖手一挥,一面镜子出现在两人面前。 画面上出现了一个男人。其实,应该还称不上是个男人。 “这个人是凤因?”虽然是疑问的口气,但语气里却是十分的肯定了。 墨七盯着镜子上的人看了一会儿,并没有看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长的一般” “哎呀,这又不是真正的凤因,这个宿体确实长的不怎么好看,但是真正的凤因却长的风流倜傥,单单是那双桃花眼不知让九天上多少女子迷了心,甚至很多男的也暗自喜欢他呢,比如说我的前宿主就很喜欢他。 偏偏这位谁也看不上,没想到去了一趟历练世界竟丢了心,也是一个痴情的的主”小婴儿用手摸了摸额头,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墨七没有理会小婴儿的话,他只是又看了几眼镜子上的青年。 小婴儿小胖手又挥了几下,又出现其他几个男人,“这几个男人都是在第一个世界里与凤因接触的,你看看选择哪个?”小婴儿又一挥手,出现了一个十分英俊的男人,“这个人就是在第一个世界里,凤因爱上的人,并且在此后的世界里都以准确的精神感知找到了他。不论你选择成为谁,都要多多提防他” “我要成为他门其中的一个?如果凤因喜欢上了我,是算喜欢历练世界的“人”还是算喜欢上我?如果他沉迷于其中,还是不愿醒来怎么办?”也不知道墨七这会儿怎么想的,也许是看到问这个问题时尚渊的表情,就这个问题,就又问了一遍这系统。 倒不是真想怎么样,纯属恶趣味。 “这个你不必担心,如果他真的爱上了你,到时候历练结束后,凤清只要模拟你的精神烙印,凤因就可以醒来。只要他醒来,就有办法让他忘记你。”对于墨七的疑问,小婴儿回答的相当认真,务必让这位新主人看到自己的能力。 不知怎么的,在听到让凤因忘记自己的时候,墨七有一瞬间的异样。 “你是想让他喜欢你,来隔绝他喜欢别人的可能性吗?这真是一个极好的办法,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并没有这个意思的墨七:“……” “这个办好虽然好,但是你不能主动和凤因说出告白的的话,必须引导他主动跟你说,换句话说就是你得让他足够喜欢你,喜欢到主动和你告白并且吻你,两者缺一不可”在墨七发愣的时候,花子突然又抛出一句。 墨七这个倒不在意,因为他本来就不打算追求对方。只要阻止他喜欢别人就好了,别的事情并不像多做。 询问了几个可供选择的人与凤因的关系后,墨七指了指其中一个男人,淡淡的的说“就是他了” ※※※※※※※※※※※※※※※※※※※※ 这文后来越来越好看,都来给我看!必须给我看!小声逼逼,求你们了, NO.2 墨七选择的是凤因在这个世界的老师,一个性格很冷淡的人。 相对其他几个人而言,选择这个人,应该是难度系数最大的,因为他本身的性格非常冷淡,跟凤因喜欢的那个人的性格完全是相反的。 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这样才有意思嘛。 像七月她们由于要穿越各种不同的世界,成为各种不同的人,所以他们往往要学会各种不同的技能,以适应各个世界里所担任的角色,当然有了系统的存在,这些都不是什么问题。 而墨七向来只是负责执法者的工作,所以在进入世界之前,势必要经过一些准备。 “墨七,你准备好了吧?” “嗯” “喂,这是谁的脸?”墨七皱着眉看着这张陌生的脸,心里很不爽。 “我不叫喂,我有名字”小婴儿炸毛了,也不盘腿做在空中了,直接站起来,气哼哼的大叫。 墨七感受到脑海中小婴儿的样子,没有任何心虚,仍是一副那又怎样的表情“哦” 妈的,这天分分钟要聊死。 系统气到炸裂,看了一眼墨七,哀怨的重新坐下“这是你所选的老师的脸啊,你不会想用自己的脸吧,虽然你长的好看,对任务有利,但是这是不符合规定的”这人虽然性格极其讨厌,但花子也不得不承认,他的长相之俊美,他至今为止见过的所有人里,无人能出其右。 好吧,其实没有这么夸张,就是墨七的长相刚好是系统喜欢的那一款。 “帮我变成我自己的样子”完全忽视掉系统的拍马屁,墨七仍旧坚持,实在是顶着一张陌生的脸太奇怪了。 “我要先问问院长,我自己不能做主,毕竟这次任务不是一般的任务”看着墨七那张脸,系统实在不想拒绝。 “去问吧” “我现在去问,墨七啊,我的名字叫花子” “哦” 哦哦哦,哦究竟是什么意思,敢不敢多说一个字。 大概是要求的事情有转换的余地,墨七倒有心情开玩笑了,“叫花子?怎么不叫小乞丐?” 你特么的还是闭嘴吧,别以为你长得好看,我就不敢告状,院长啊,这任务没法做了(╬◣д◢) 最终墨七还是换回了自己的脸,只是局部改变,消去了锐气,使整个人的气质趋向于那个老师。 “先说好,只能做到这个样子,否则就是作弊了” “嗯,知道了” 看到墨七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花子觉得自己肯定又要操碎了心“墨七,明天就要和目标人物见面了,你一定要给他一个好印象”花子不停的在墨七周围不停的转,显得的尤为兴奋。 “嗯” 第二天,墨七就在花子的催促下来到了帝都大学。 帝都大学是z国最好的的学校,拥有很多很权威的专业以及老师,是很多学生梦寐以求的学府。 今天,墨七是作为从海外归来的,在医学方面拥有超高天赋和成就的医学专家,在帝都大学担任老师,另外和帝都大学的老师们研究一个课题。 走在帝都大学的校园里,墨七引起很多人的注意。 “快看,那个人好帅” “帅但是其次,问题是那股浓郁的禁欲气息”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是学生啊” “哎呀,最近我听说,我们校长从海外请了一个医学专家研究什么课题,他在校期间校长可能会请求他担任医学专业的老师,让我校学生多了解一些国际方面最先进的医学知识” “如果是他的话,卧槽,我好后悔,当初选专业应该听父母的话” 此刻墨七边走边吸收花子给的这个世界的一些信息。 然后,他只需要按照顾祁(原主)的做法就好了,至于他的长相,所有见到他的人就会认为他就是顾祁,不会对他的长相产生任何质疑,包括顾祁的父母。 历练世界对于历练人员来说向来是有相当大的自由的。 墨七按照情节的发展来到了校长的办公室。 校长是一个微胖,气质儒雅的小老头,“小顾啊,坐。哎呀,这个” 校长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关于你和我校诸位老师研究的课题,如果有什么困难需要帮忙的,需要什么器材,尽管讲,千万不要客气” “谢谢白叔,这个课题我在m国的时候已经有了初步的进展,只要按部就班的来,中间不出什么问题的话,想必很快就能研究出来。”墨七已经完全接收了原主的记忆,所以要完成这个课题不成问题。 听到墨七的话,校长连忙摆手,“没事,慢慢研究,慢慢研究,不要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看到墨七点头,校长搓搓手,似乎很难为情,欲言又止。 “顾叔?”虽说原主是个寡言少语的人,但并不代表不懂人情世故,顾祁的爸爸和校长是多年好友,故而顾祁对校长还是挺有话说的。 而墨七在还没有遇到凤因之前,所有与凤因无关的事情,墨七都会采用原主的态度和做法。 “小顾啊,你看你在空闲的的时候能不能担任我校医学专业的老师?放心,肯定不耽误你的研究时间,什么时候你有空什么时候教他们”大概也知道顾祁的空闲时间并不多,校长自己也觉得这个要求有点过分。 “哎哟,卧槽瞌睡了来了枕头,这个绝逼不能拒绝啊,墨七快答应他”花子兴奋的在墨七的脑海里哇哇大叫。 “闭嘴” 花子的满腔热情被这俩字瞬间浇灭。 要不是看在你这张脸的份上,哼 麻哒,下次有事不要问我,花子委屈的盘腿坐下,手在嘴巴旁做个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墨七无视花子的各种花式表情。 “这个没问题” 校长听了以后,看墨七的目光立马有了明显的改变。 这孩子可真好,可惜自己闺女已经结婚了,亲戚朋友间还有谁有闺女来着? “这样的话,你下个星期就可以开始了,每个星期只有两节课。放心吧小顾,那帮孩子都是很聪明听话的”即便校长话中的那帮孩子比顾祁小不了几岁。 “快点啊,因子。你忘了今天是新来的老师,快点名了,什么!你才起床?快点的吧,我先挂了”张硕是凤因开裆裤时就一起玩的朋友,俩人从小一起长大,从幼儿园开始就一个学校,一直到大学。 这要是有一个是女生,那就妥妥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然而两个人都是男的,那就是相当铁的哥们了。 墨七一早就来到了公开教室,因为墨七一周只有两节课,为了让更多的学生能够听到他的课,校长安排他的课在公开教室上。 墨七没有看台下坐满的那么多人,也不理会第一排的两个女生小声的议论他,他只是漫不经心的翻看着讲台上的点名册,耐心等待着上课铃声的响起。 过了几分钟,一阵好听的属于帝都大学独有的上课铃声响起后。 墨七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好的,已经上课了,现在开始点名,请到的同学答一声‘到’,并举手示意” “李亚楠”“到” “于旭”“到” “张硕”“到” “凤因” “凤因,这位同学还没到是么?” “老师,凤因他有点事,待会儿就来了”本来张硕是想替发小答到的,可是这位老师似乎是在根据名字认人,叫凤因的时候,目光还停在自己身上,俩人的名字又靠在一起,张硕实在不敢顶风作案。 墨七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 “刘小慧”“到” …… 墨七看着下面大多数是女生的学生,今天来的学生很多,甚至有很多学生没有座位,这情况显然不太正常。 “现在”墨七顿了顿,看了看后门处站着的同学,“请刚才没有点名到的同学出去” 看着下面纹丝不动的人,墨七有点烦躁,“我现在出去一趟,五分钟后回来。在我回来之后,我希望看到的都是本专业的学生。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 墨七走出去之后,教室里有很多女生红着脸走出来,当然这些想必他看见了也是毫不在意的。 “墨七,你干嘛那么凶啊?她们来听你的课说明喜欢你啊” “人太多又不是真心想听课容易干扰我上课的情绪,情绪不好怎么讲的好课,你不是让我在凤因面前留个好印象吗?”然而事实并不是,墨七只是嫌人太多,很吵。 信以为真的花子屁颠颠的直乐呵,“也是哦,我把这个给忘了。那墨七你一定要认真讲课,不是说工作起来认真的男人最帅了嘛” “嗯” “……”特么的又是一个字。 “墨七,你想知道这个时候凤因在干嘛么?”这次我要先把天聊死。 “不想” (/≡ _ ≡)=特么为什么不按套路说话。 “墨七,你真的不想知道么”花子卯上了劲追问到底。 “不想” 花子分分钟要抓狂,光着屁股上串下跳。 墨七一个眼神过去,得,老实了。 等凤因急吼吼的跑到教室,找到张硕给他占得座位的时候,不属于这个专业的学生都已经离开了。 “这又不是冬天,你怎么还那么爱睡懒觉” 张硕看着跑的满头大汗的好友一阵无语。 “因为只有这个爱好不用花钱,哎?老师呢?不是说新来个老师么?”凤因看着没有老师安静的过分的教室一脸的问号。 “嘘”张硕连忙示意小声点,“你以为有老师在你还能好好的坐在这?今天那么多人,但是只有你被逮到了” 凤因看着张硕那浮夸的表情,心里隐隐有点不安,“你怎么不替我答到呀?” 张硕正想解释,抬头发现顾祁走进来了,小声道,“老师来了” 墨七走进教室,看见教室明显少了很多女生,后面的男生也都坐在了座位上,眉头都舒展了。 没办法,墨七就是这样的性格,做任何事情都要做到最好,既然做老师,那就应该尽到一个老师的责任。 墨七站到讲台上,没有自我介绍,而是缓缓的问道,“凤因同学,现在来了么?” ※※※※※※※※※※※※※※※※※※※※ 涨了一个收藏,睡会觉庆祝一下。 NO.3 听到顾祁叫自己的名字,凤因赶紧站起来,紧张的说:“老师,我来了” 墨七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定定的看了凤因一会儿,场面一度陷入了诡异的尴尬,整个阶梯教室几百人,此刻都安静起来了,生怕这位新来老师的怒火蔓延到自己身上。 半晌,看到凤因的头慢慢低下去了,墨七才淡淡的说道:“下课到我办公室来一趟,这是第一次,我暂且姑息一次,以后我的课,谁要是迟到,无故旷课”墨七环顾所有同学,轻飘飘的说道:“那这门课的学分就没有了” “凤因,坐下吧”墨七拿了枝粉笔在黑板上写下“顾祁”两个字。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顾祁,你们可以直接称呼我的名字,我不会介意,你们和我的相处,全凭你们的舒服,你们可以怎么喜欢怎么来,我都不会介意,但唯有一点,希望你们牢牢记住,就是我的课容不得半点的马虎和敷衍” “今天的第一节课,我不准备教你们什么医学方面的知识,所以我今天什么都没带。今天要跟你们说的是作为一个医学专业方面的学生,所该有的态度。你们学习这个专业的理由和原因或许有很多,但是目的却只有一个,那就是救死扶伤。学习这门专业的你或许未来不会当一个医生,但如果你是,请你能够认真对待这个职业。因为医生”说道这里墨七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微笑“是世界上最高尚的职业之一。作为一个医生,你应该具备严谨和认真的态度,更重要的是对生命的尊重,这些都需要你们从现在就开始培养” “在医患关系紧张的今天,使得选择这门专业的人慢慢减少,但不论如何,既然你选择成为一名医生,你就应该成为一名认真负责的医生,因为将来在你的身上,承载的是很多人的希望。病人信任你,病人的家人信任你。如果因为你的马虎和愚蠢而造成病人本不应该的伤害,那么,你就不配作为一名医生,这样的你,对不起你自己,对不起你的老师,更对不起把命交给你的患者!如果你认为你不能静下心来去背这枯燥的医学书本,害怕去做那些模拟实验,那么你可以离开这个教室,甚至于离开这个专业,我想我在校长那里还说得上话,可以立刻帮你转专业……” 其实类似的话原来教这门课的老教授不是没讲过,可能是由于顾祁一开始的震慑又或者是对在国外所取得那些成就,这些还没有迈出校门的学生对他有种本能的信服,使得这一刻,每个人仿佛都重新认识了医生这门职业,原来“医生”两个字所代表的意义是如此的令人赞叹。 尽管有些人的专业是父母选的,他们并不喜欢。但是现在,每个人都想成为一名医生,不为其他,只想救死扶伤,减少患者的病痛。 在顾祁讲话的时候,没有人交头接耳,更没有人窃窃私语。每个人都在认真的听,这是一堂对他们来说极其重要的课。 一堂课下来,墨七的嗓子已经有些沙哑了,所以,下课铃一响,就迫不及待的快步走向办公室。 “墨七,你说的真棒!”花子颠颠的说道,“讲的我都想当医生了,医生真是个伟大的职业” 墨七本不想再说话,看到光屁股的小婴儿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忍不住开口,“你屁股闪到我了” 花子:“……” 看到顾祁如此潇洒利落的讲完就走,很多同学反应不过来。 “听说,顾老师时间有限,教完我们肯定就马不停蹄的去实验室了吧” “真是太辛苦了,他取得那么多成就不是没道理的” 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个美好的误会。 “硕子,你先走吧,我得去顾祁的办公室” 不管什么说,顾祁今天让他实在有些丢脸,再说是他自己说可以叫他的名字的。 “那好吧,我先走了” 送走了张硕,凤因慢慢的走向办公大楼。 “什么嘛,办公室到底在哪啊?”找遍了所有教室,还是没找到,凤因有点烦躁。 迎面走来一个老师,凤因赶紧上去询问:“老师,请问一下,新来的顾祁顾老师的办公室在哪?” 老师一脸迷茫,“我也不知道,顾祁的办公室应该不在这栋楼,要不你去实验大楼一楼办公室去看看吧” “谢谢老师” 凤因来到实验大楼一楼,果然找到一间门口贴有“顾祁”名字的办公室。 “咚咚咚” 凤因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 凤因进入的时候,墨七正在看书。看到凤因来,皱了皱眉:“怎么才过来?” “额,找不到办公室”凤因为了找办公室花费了不少时间,顾祁不会一直在等他吧? 墨七没有再追究这个问题:“今天为什么迟到?” “迟到也没错过你的课啊”凤因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墨七看到他嘴巴再动,但没有听到说什么,不由得又问了一遍。 “我早上不小心睡过头了” 墨七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这个理由说服不了我” 墨七又看了凤因几秒钟,又成功的把凤因看的低下了头。 墨七的眼神很深邃,瞳孔特别黑,认真看人的时候会有种要把人吸进去的感觉。 “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个专业?或者可以这样说你对这个专业没兴趣?如果是这样的话,我随时可以帮你转专业,你没必要在这里混” 也许是“混”这个字说的太重,凤因抬起头来,直视墨七的目光,“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你怎么知道我没兴趣?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混的,只不过一次迟到而已,就能随随便便判定别人么” 墨七诧异于这人的突然发火,一时间没有说话。 “墨七,千万别激动,好印象,要给他留个好印象啊”知道墨七毒舌的花子生怕墨七再讲出什么伤害到凤因的自尊,不停的在墨七脑海中强调要留个好印象。 墨七其实没有生气,只是凤因的突然炸毛让他觉得有点想笑,而他也确实笑了。 凤因看着这人突然笑了,忍不住再次炸毛,“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不要以为你是老师就可以随便侮辱别人的梦想” “你说的没错,一次迟到代表不了什么,是我错了。”墨七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时间这么晚了,你还没吃饭吧?走吧,我请你吃顿饭” 这人态度的转变快的让人措手不及,凤因后续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对方承认错误。 难道是自己的话太有道理了,让他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凤因正想拒绝,肚子立马替他答应了。别人请的,不吃白不吃,“走吧” 帝都大学不仅是学霸们的聚集之地,更是吃货的天堂,食堂的厨师来自世界各地,厨艺更是可以和五星级酒店的厨师相媲美,无论你对食物有多么的挑剔,在这里,你都可以找到自己爱吃的东西。 到了食堂,由于不是饭点,食堂的人不是太多,也不用像平时一样排好长的队。 看到那么多好吃的,凤因和花子口水直流。 “没想到帝都大学的食堂这么多好吃的,好香啊,好香,真是太香了。”花子不停的飞到各个窗口,喋喋不休的。 墨七瞥了他一眼,“再想你也吃不到,口水不要滴到上面,别人还要吃呢” 花子不服气道:“我吃不着,我闻闻怎么了?” “你要是吃,我不管,要是闻得话,管够。顺便帮我闻一下,哪些菜没放辣椒,注意口水不要流到上面” 花子:“……”太过分了。院长,我要回家。 凤因咽了咽口水,“顾祁,你说请我吃饭的,不要后悔” 墨七看着他不停滚动的喉咙,“这点事还不会达到让我后悔的地步” 确定顾祁是真请自己吃饭,凤因赶紧奔到打菜的窗口,生怕对方后悔。 “师傅,我要那个,那个,那个,还有那个,那个辣不辣?辣啊,那给我也来点” 等到两人都打完菜,就看到凤因的菜整体看来就是红色的,可想而知放了多少辣椒,墨七的菜只能看到汤里飘了点油。 “唔,好吃,太好吃了,过瘾”第一次把爱吃的菜一次点完,太爽。 看着对方面不改色的吃着那些闻着都呛鼻子的菜,墨七不仅怀疑是不是自己对于辣的食物反应太大,“不辣么?” 凤因把一片辣椒放进嘴巴里嚼啊嚼,“不辣啊,很好吃。你要不要尝尝看?” 墨七看一眼对方菜里的红汤,摇头,“你自己吃吧,我不能吃辣” 本来凤因还没多大兴趣,一听墨七说不能吃辣,兴趣立马就来了,“为什么?吃了会怎么样?” “吃了会过敏,全身都会变红”说完,墨七夹了片土豆放进嘴里。 “哎呀,我告诉你,这个很好治,以毒攻毒听说过没?”一顿饭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凤因自来熟的搂住墨七的肩膀,“况且这辣椒一点儿都不辣” 墨七半信半疑,“你确定不辣?” 凤因拍了拍胸脯,“我保证不辣,看我吃给你看”说完夹了两块辣椒豪放的吞了。 花子就看着凤因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然而此刻,他选择闭嘴。 于是,向来以狡诈著称的孤狼第一次被坑了。 看着对方这么豪放,墨七实在想克服自己的这个不算弱点的弱点。 “好吧” 作为医生的的墨七,此刻完全没想到凤因所谓的以毒攻毒是没有医学依据的。 他没有像凤因那样直接吃辣椒,而是在对方那红艳艳的菜里,挑了片土豆,慢慢的放进嘴巴里。 墨七:“……” NO.4 这片土豆经过喉咙的那一刻,墨七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说好的一点儿都不辣呢。 “咳咳咳”在吞咽下这片土豆时便伴随着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墨七裸露在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红。 凤因:“……”什么情况?要变身了? 花子:“……”变红的墨七? “水,快给我水”墨七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皮肤在发热。 墨七的一连串的咳嗽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看到顾祁的红的滴血的脸,凤因感觉自己有点玩大了,赶紧去买了几瓶水。 “顾祁,水,给你” 足足喝了两瓶水,才抑制住想要咳嗽的欲望。 墨七咳嗽的眼泪都出来了,“你不是说不辣的么?” 看着顾祁脸那么红,眼睛里因为咳嗽积蓄了些许泪水要掉不掉,眼泪汪汪的看着凤因,这一刻的顾祁居然让凤因觉得有点萌。 看着对方委屈的样子,凤因吭吭哧哧的说:“我忘了,我比较能吃辣。对我来说不辣的东西你可能觉得辣” 墨七:“……”特么,这么重要的事现在才意识到? 自从第一次知道自己对辣的东西过敏,墨七就再也没有吃过辣,而他也不太喜欢吃辣的。 辛亏这个时候食堂的人不算多,倒没有引起多大的骚动,不过还是有同学把红透了的墨七拍了下来传到了微博上。于是墨七小红人的外号也不胫而走。 当然,这些他也是不在意的。 最终,墨七也没能把凤因怎么样。 只是下午上课的时候顶着发红的脸去给学生们上课,让他第一次上课给学生们建立的严肃,刻板的印象荡然无存。 当然这些都无伤大雅。 日子就在墨七研究和上课中慢慢过去,除了吃饭那一次,两个人没有太多的交流。 “墨七,你怎么都不采取行动?”看着墨七一天天的去实验室和那些老师们去研究细胞,完全不在意任务的进程,花子有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错觉” “据我所知,凤因与那个人的相遇是在四年后,而且也不是在帝都大学里”现阶段,墨七并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影响凤因的学业。 如果让花子知道墨七的想法,一定会气的吐血。 “但是,你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让那个人完全没有机会嘛”花子完全体会不到墨七的脑回路,只觉得这人真的是死脑子。 “我不想因为我的原因,给这所学校带来不好的影响,毕竟这是一个学习的地方”墨七依旧是淡淡的口气,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真实原因是这时候的凤因并没有喜欢上任何人,自己完全没有必要阻止什么。 好吧,这的确无法反驳。 “那你也应该在他面前多刷刷存在感”为着一个不积极的任务者,花子觉得自己真是操碎了心。 “我目前只是他的老师,认真授课给他我的形象就是一个对学生负责,对医学有着一腔热忱的正面形象。你认为我没事就在他面前晃,他会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花子想了想,竟然觉得很有道理,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其实是他说了墨七也不听。 一般在第十八层楼里面,墨七的工作很特殊,事实上他很少有机会去到各个世界,毕竟很少有穿越者或者重生者被七月她们把世界应有的情节走向恢复后还愿意待在那个世界里的,而墨七的这个工作其实是尚渊特意为他安排的,由于墨七的性格原因,他无法像七月他们那样完全复制别人的性格。 这次的任务恰好是死马当活马医,墨七只要让凤因不要爱上历练世界的人就可以了,没有太多的规则限制他。 墨七很享受这次任务,他不想就那么只是完成任务,他还做些自己不曾做过的事情,好好的玩就好了,所以他不急。 所以,墨七一直都在很认真的在和帝都大学的老师们在研究他的课题,甚至已经快成功了。 “哎,听说了了么?顾老师和学校老师共同研究的一个据说很牛逼的关于细胞的课题快要成功了”一个女生小声的跟身边的女生说道。 “这不是很好么?”女生不理解同桌为什么这么大惊小怪。 “好什么?课题完成他就回m国了,不教我们了,唉,毕竟我是因为顾老师,才觉得当医生是那么光荣的事,才那么认真学的。他要是走了,我感觉自己都没动力了” “顾老师如果知道你是这样想的,肯定非常生气,毕竟他是这么热爱医学” “也是哈,可是我一想到世界那么大,顾老师一走,就有可能永远都见不到他了,我就难过” “谁说不是呢” …… “因子,据说顾老师课题研究快完成了,有可能要回m国了。其实顾老师教的挺好的,他教的话就觉得学的挺有劲的,他要真走还真有点舍不得呢”张硕夹起一块肉,口气夸张,也不知道是舍不得顾老师还是舍不得那块肉。 “你说顾祁要走了?”凤因忘了嚼嘴里他最爱吃的排骨,愣愣的问道。 张硕最终还是把那最后一块肉吞了,“她们都这么说的”听惯了凤因对顾老师的直呼其名,张硕不在意的说道。 凤因其实在课外的校园里见过顾祁好几次,他发现顾祁走路直视前方,完全不看左右,有好几次他就在顾祁的旁边,只要他转过头就能看见,可顾祁就是没转头。 剩下的几次都是在图书馆里,凤因只去了那几次图书馆都遇见了顾祁,但顾祁每次都在认真的看书,完全没有发现他。 凤因每次都想顾祁真是个很无趣的人,他的生活每天都围绕着医学方面的东西,但让凤因困扰的是自己貌似正在慢慢向顾祁靠拢,对医学产生了极大的兴趣。甚至以后也想当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自己真是病的不轻。 上课的时候,每次看到顾祁一脸严肃在讲课,凤因就想起在食堂顾祁两眼泪汪汪委屈看着他的时候。而顾祁似乎能看出来他在想什么,因为在下一刻就总被顾祁叫起来回答问题。 “因子,想什么呢?你的排骨不吃我吃了”食堂的厨师的厨艺真是太赞了。 凤因回过神来,发现张硕正盯着他眼里仅剩的几块排骨。 凤因没有慌,他熟练的把排骨夹起来,每个都咬了一口。 张硕:“……”卧槽,每次都来这一招。 “下午没有课,打球去?”张硕放下筷子,等着凤因吃完一起把碗筷送到洗碗池。 “你自己去吧,我去图书馆”凤因快速把最后一口嚼完,口齿不清的说道。 “因子,你最近怎么那么认真?这不像你啊”张硕知道自己的发小,每次去玩都比谁积极,每次学习都超级懈怠。 “硕子,我以后想当医生”讲完以后,凤因感觉自己是真的喜欢医生这个职业了。 张硕上一次看到凤因这么坚毅的眼神还是二年级的时候,凤因喜欢的小姑娘喜欢当时班里学习最好的学习委员。 当时凤因就是这样跟他说:“硕子,我要超过他”最后还真让他做到了。凤因一直是个聪明的人,哪怕临时抱佛脚也比很多努力刻苦的人学习好,要不然也不会考上帝都大学。 “加油,我看好你”不知道又被谁刺激了。 下午,凤因去了图书馆。其实凤因去图书馆不是去看书,而是去找顾祁。 “墨七,你别忘了你主要的任务,天天待在图书馆里,你还真想成为医科圣手啊?”正主不在意,花子感觉自己急得头发都白了,尽管他没有头发。 “碰不见也就算了,为什么有时候碰见了,你还装作没看见?”每次距离很远,花子就已经提醒过墨七,但墨七还是无动于衷。 “花子,你以前的主人做任务成功率高么?”墨七依然看书,不看坐在他面前的那个别人都看不见的小孩。 婴儿形态的花子宁愿裸着,也不愿意穿那些小婴儿的衣服。 他扭了扭屁股,骄傲的说:“当然了,每次任务都能够完美的完成” 墨七看完了那页,翻过去,淡淡道:“他经常不听你的建议吧?” “你怎么知道?”花子还没有意识到墨七话里的意思,急忙追问。 墨七终于看了花子一眼:“这就是他成功的奥秘” 花子:“……” “臭墨七,你太可恶了”花子气的也不盘腿了,站起来,恰着腰,气呼呼的看着墨七。 这样子,当真可乐。试想一下,一个肥嘟嘟的小婴儿,光着屁股。站在桌子上,双手恰腰,还气呼呼的撅着嘴。 墨七就在这样的情况下笑开了。 掩饰后的墨七的长相并不能说多帅,墨七的每个器官分开依旧都是完美的,但花子把整体效果平凡化,这就导致墨七现在的脸放在一起所达到的效果却平淡了。 第一眼见到他的人往往不会注意到他的五官,而是他的这种沉郁的气质。 这种气质让见到他的人都会意识到这是一个不爱笑甚至于很严肃的人,即便墨七本身并不总是严肃,也还是愿意笑的,但大部分情况下他那副面无表情的脸给人的印象太过于深刻,所以别人对他主观上的印象跟他真实性格不符合的原因之一。 现在,墨七笑了。那种沉郁的感觉一扫而光,相反给人一种春暖花开的感觉,这种巨大的反差尤其会使人印象深刻。 而凤因来,见到的就是这样拿着书,逆光而笑的顾祁。 很多时候,很多玛丽苏文里,男主都会被女主蹲下喂流浪猫的那一刹那的笑容所打动。其实在特定的情况下,人会因为环境的因素,天气的因素乃至是个人心情的因素对一个人忽然情有所钟。 而这一刻的顾祁对凤因来说,惊为天人。 NO.5 “顾祁”图书馆的人都在认真的看书,凤因走到离墨七很近的地方才小声喊他, 墨七转头看见是凤因喊他,“来图书馆看书?” 看见顾祁眼里未散的笑意,凤因有点无措,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好奇的问:“你刚才在笑什么?” 墨七瞥了一眼已经乖乖坐好的花子,以拳抵唇,“咳,没什么,你下午没课?” 没有得到答案的凤因有点失望,“没有” 看到对方局促不安的站在那,这可不是墨七希望的,也许自己真的要拉近一下两人的距离。 “站着干什么?坐啊”墨七笑着看着凤因。 顾祁今天总是笑,不过还挺好看的,凤因这样想着,坐在了墨七的对面。 由于墨七选的是靠窗的位置,只有两个位置,他已经坐了一个,剩下的一个就在他的对面。 “你看的什么书?”看见顾祁一直在看书,完全没有理他,凤因有点尴尬。他忘了图书馆本来就是看书的地方。 墨七没有说话,而是把书翻到封面那一页,让凤因看清那是本什么书。 凤因看到那是本中医方面的书。 凤因还想问点什么。 “嘘”墨七把食指放到唇边,示意凤因不要说话。 然而凤因的目光全部都在墨七的唇上,墨七的嘴唇很薄,唇形竟然是传说中很性感的m形。都说这种唇形不笑也自带三分笑意,仔细看在顾祁脸上也体现出来了,平时竟没有看出来。 看着看着,凤因的脸就红了。 “墨七,你干了什么?他的脸居然红了”花子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的乱蹦。 墨七抬头看凤因,果然,凤因的脸红的像熟透的的苹果。 墨七把书放下,起身弯腰向凤因倾身,“你怎么了?脸那么红,发烧了?”说完还把手放在凤因的额头上。 凤因感觉到额头上的触感,回过神来就看到放大了的顾祁的脸。猛的一惊,起身把板凳都碰倒了,板凳倒地造成很大的声音,把很多人吓了一跳, “真是的,在图书馆弄那么大的声音,还让不让人看书了” 被吓到的几个女生小声的抱怨,向两人投来谴责的目光。 听到别人的抱怨声,凤因窘迫的脸更红了。 “唉”墨七无奈的叹口气,走过来把板凳扶起来。 “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墨七按着凤因的肩膀,脸露担心的问。 图书馆管理员听到这声音也赶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他可能有点发烧了。我现在带他去校医那看看”墨七拿起自己刚才看的那本书,面不改色的向管理员说谎,红着脸的凤因被墨七揽着肩膀向图书馆门口走去。 图书馆管理员知道顾祁是校长请来的老师,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也就没说什么。看着顾祁手里拿着书,他就回到了自己位置上,以便帮顾祁办理借书。 墨七走到刚才抱怨的几个女生那里的时候,停下来道歉:“刚才不好意思,没有吓到你们吧?” 被对方的笑容闪到晃眼,几个女生也为自己刚才的抱怨感到不好意思,纷纷回答道:“没事,没事” “那就好”看到对方看的书,墨七猜到几个女生的专业,向几人推荐了几本书,就走向了借书台。 “那是医学类专业新来的老师顾祁吧?果然长得很帅,笑的时候不要太帅” “我一个临床医学专业的朋友说他不苟言笑,明明一直在笑” “上课的时候肯定不能总笑,毕竟是老师,再说了像这类专业讲课的时候必须严肃。” “也是” 顾祁没有再管后面女生对他的议论,对凤因说:“你先在门口等我” 凤因闻言只好到门口等他。 想起刚才丢人的事,凤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找顾祁,早知道跟张硕打球去了。 不过想起刚才顾祁的笑容,凤因心里仿佛有什么在发芽,痒痒的。 墨七办好借书的流程,又让图书室管理员帮自己留意几本书,就出来了。 看见凤因乖乖的在门口等,笑了笑:“今天是来找我的?” 凤因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那去我办公室吧”墨七提议道。 凤因依旧点了点头。 墨七也不在意,只是笑了笑。带头走在前面,而凤因乖乖跟在后面。 “墨七,看出来你还是个中高手,分分钟就把凤因撩脸红了,果然还是小看你了”花子调侃的说,语气颇为戏谑。 墨七没有说话,只是嘴角勾了勾。 有人的时候,两人都是用意识交流,再加上墨七走在前面,所以凤因并没有发现墨七的异样。 花子看不惯墨七得意的样子,哼哼道“不过你也不要得意,第一个世界是凤因早期阶段,早期他是个软萌的小男生,但随着他慢慢的成长,他的性格也慢慢变化,你别忘了,现实中的凤因可是九天之上让多少仙人无奈的大魔王,他的这些成长阶段的性格都会在后面的历练世界里呈现出来。换言之,这个世界的凤因是最容易让他喜欢上你的,以后的任务会越来越难” “高兴么?墨七╮(‵▽′)╭”谁让你不听我的,还总欺负我。 墨七:“……”妈的智障。 墨七没有再理花子这个神经病。 等到了顾祁办公室的时候,凤因就发现顾祁的脸色变了。 “别客气,坐吧”墨七把书放到桌子上,率先坐下。 莫名其妙的凤因只好坐下,终于想起来自己来找顾祁的事。 “顾祁,你是不是要走了?”平心而论,对方教的还是挺好的。 墨七倒茶的手顿了一下,很诧异凤因因为这个来找他,“你听谁说的?” “不是么?大家都这么说”不是最好了。 “也有可能,我的课题研究快成功了”看着凤因期待的眼神,墨七故意说的含糊。 “那你会回m国么?”凤因并不知道此刻自己的目光是多么的急切。 “怎么?舍不得我?”墨七轻挑的说出这句话,是调戏也是试探。 “顾祁,我想当医生。我知道你很厉害,在国际上很有名,我想像你一样”凤因是真的想当医生,一部分原因可能是墨七的激将法产生了效果,但很大的原因是凤因想成为像顾祁一样的人。 墨七像之前几次的那样定定的看着凤因,试图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开玩笑的成分,这次凤因没有低下头,而是坦然的与墨七对视。 “这个理由很棒。我暂时不走,可能还要在z国呆很长一段时间,课题研究成功之后,我会在帝都人民医院工作一段时间,实验临床效果。不过你们的课可能要减少到一星期一节课了” 得到顾祁暂时不走的确切回答后,凤因松了一口气。 “你真的喜欢医生这个职业,确定不是一时兴起?”如果凤因是真的喜欢,那他是不是可以来个温水煮青蛙,让凤因慢慢习惯他的存在。 原世界中,凤因对临床医学这个专业里并不是多喜欢。毕业后因为哥哥凤翔的原因走后门在帝都人民医院当一个不起眼的小医生,而喜欢上医院里最年轻最有为的医生于洋,于洋是凤翔的朋友,受凤翔所托,平时对凤因多有照顾,慢慢的,凤因就对于洋产生了好感。其实于洋一开始喜欢上的是哥哥凤翔,心上人的弟弟肯定要格外的照顾,一来二去,两人产生感情也不足为奇。 而现在,墨七决定要截胡了,谁也拦不住。 “我是真的喜欢!”凤因郑重其事的强调。 墨七没有再怀疑什么。 “医生不像其他的工作,出错了。可能只是钱的的问题,医生一旦出错说不定就是人命的问题。我的导师曾经对我说过几点医生应该有的态度。我一直记得很清楚,我希望你也能够牢牢记住” “当一个医生,应该对病人有一颗关怀病人的心;照顾病人,不轻言放弃,养成对病人负责的习惯;为病人检查病情时,要有耐心,有追根究底的精神;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尊重生命。这些话虽然看起来很空,可真正能做到的却没有几个,所有当医生的人一开始都是怀揣美好的初衷,救死扶伤,最大限度的减轻病人的痛苦,各种意义上的痛苦。可是你看,总有人半路上就变了,只要心变了,拿手术刀得手免不了要出错。所以,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 “我会牢牢记住的,老师”一开始直呼其名是因为顾祁让自己难堪,现在既然自己决定认真跟他学习了,那么尊重老师也是必须的。 墨七没有在意凤因称呼的变化,他从抽屉里拿出几本书递给凤因:“这是几本我认为值得一读的书,你认真看,对你也有好处” 凤因接过书,翻了翻,有全英文的,也有中文的。他也并没有在意,毕竟能考上帝都大学的他也不是根葱。 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后,凤因拿着书离开了办公室。 墨七坐在椅子上,看着凤因离开,意味难明。 “墨七,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呢?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你丫不愧是孤狼,前面是我小看你了”花子看着墨七那阴恻恻的表情,不禁替凤因担心。 “小东西,再乱说话我就吃了你”心情好的墨七不禁想逗逗花子,向花子露出了一个凶狠的表情。 花子:“……”妈呀,院长快来救救我吧。 墨七猥琐的趁花子吓得呆住的时候,弹了一下花子的小丁丁。 花子:“……”感觉被侮辱了呢。 Σ⊙▃⊙川院长啊,墨七是个变态哇。 ※※※※※※※※※※※※※※※※※※※※ 快看,这个作者她又更新了,快给我看呀 NO.6 自研究成功之后,墨七就在帝都人民医院工作了,医院的院长和顾祁的父亲以及帝都大学的校长都是好友,得知顾祁要在国内呆上一段时间,就让墨七到他的医院里工作了,顾祁是国际上享有盛名的临床医学专家,让他待在自己的医院里,院长表示是非常乐意的。 与原主不同的则是真正的顾祁确实在研究结束之后离开了z国,而墨七却留了在帝都人民医院了,至于这其中的波折以至于促成这件事成功,则就都是花子的功劳了。 墨七来到这所医院,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就做了一件事:在各方面碾压于洋。 医院的护士们都隐隐觉得,顾医生和于医生似乎气场不和。 但这不妨碍她们对顾医生的崇拜。在墨七没来之前,于洋一直是帝都人民医院的院草,然而自从顾祁来了之后,这个头衔就落到了顾祁的头上。 于洋对此是心有不甘的,毕竟在此之前他一直是众人追捧的对象。虽然他不喜欢女生,但也不习惯这前后的落差。 但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去改变这种局面,因为顾祁实在太优秀。 论背景,他家虽也算的上是书香门第,医学世家,但顾祁和院长家似乎是世交,想来背景也很厉害;论医术,两人同是从海外归来,但于洋是海外留学,而顾祁已经在国际上享有盛名;论长相,他长得也算是很帅的,但跟顾祁一比,顿时落了下风,顾祁长得并不比他帅,而是那独特的气质格外引人注目。 这么一比下来,于洋感到十分的挫败。 然而更让人感到难过的是,见识了顾祁的医术,于洋自己都分分钟变迷弟,对顾祁崇拜不已,更别谈生出什么不服的想法了。 而且相处下来,便能感觉到顾祁的修养以及人格魅力。 于洋觉得,他应该向顾祁学习。 于是就造成了医院里这样一种现象。除了做手术之外,于医生像影子一样跟着顾医生。 墨七:“……”本来是想给他造成压力,才全方位的显示自己的能力,现在看来,作过头了。 在医院的这些日子,墨七做过不少大型手术,毫无例外,每场都是很成功的。典型手术,墨七也会在课堂上讲一讲。 虽然墨七的课一星期只有一次,但每一节课,凤因及其他学生都有非常大的收获。 墨七已经告诉凤因会推荐他到帝都人民医院工作,却被凤因拒绝。墨七只是一笑,却并没有强求,只是平时向花子多了解了一些凤因的动态。 虽说是在做任务,但是墨七很享受这个过程,因为他可以去尝试不同的生活。正是因为这样,他可以不必急着完成任务,反正他都是要和凤因在这个世界过完所谓的一生,才能去下个世界。 墨七在医院并不是只做大手术,只要他当职的时候,患者们总是愿意找他的。毕竟他是很厉害的医生,又长的那么帅。 这天,于洋做完一个小手术就去找顾祁了。 到的时候,墨七正在询问一个小姑娘症状。 墨七在询问症状的总是不苟言笑,甚至是很严肃的,有的时候语气更是恶劣,但是却没有患者反映过什么,也许是所谓对名医的一种敬畏又或者是信任。 “怎么了?”墨七刚送走上一个患者,看到一个小女孩坐下,照例问道。 小姑娘可能是由于是害怕,低着头,没有开口。 “你这丫头,医生问你话呢?”见女儿依旧没反应,妇女便替她回答“就是不想吃饭,还老是肚子疼,医生这不是什么大病吧?” “还有别的症状么?”墨七皱了皱眉,看小丫头面黄肌瘦,声音都放轻了。 “快回答医生的话啊”妇女看见沉默的女儿,不停的催促,甚至还拍打了小丫头几下。 小姑娘有点内向,墨七问她症状总是吞吞吐吐的说不清楚,而她的妈妈又总是在旁边不停的催促她,墨七感觉太阳穴突突的跳。 于洋来到看到的就是脸格外黑的顾祁,又听见那位小姑娘的家长的声音,于洋顿时了然。轮医术他不如顾祁,但要论人情达练方面,顾祁却不如他。似是终于找到了自己比顾祁强的地方,于洋的心情都变好了。 在门口,敲了敲门,“大姐,你跟我来一下” 妇女指了指自己,“我么?” “就是你,过来一下”穿着白大褂的于洋表情严肃的重复了一遍。 因为在医院,普通人对医生还是很信任的,闻言便随于洋走了出去,走时还不忘叮嘱女儿,“兰兰,在这不要走啊,妈妈一会儿就回来” 小女孩点了点头。 看的出来妇女还是很爱女儿的,只不过性格有点粗犷。 “你叫兰兰是吧?叔叔问你几点,你只要点头或者摇头就行了”墨七看着小女孩的眼睛,通过眼神释放自己的善意。 兰兰直直的看着墨七的眼睛半晌,才慢慢的点了点头。 “你除了不想吃饭,肚子疼之外,会不会恶心呕吐?” 兰兰点了点头。 “肚子会胀么?” 小丫头又点了点头。 听到这里,墨七就有了一个大概的推测。 门外,于洋估计顾祁差不多该问完了,就带着妇女进去了。 “怎么样?”于洋本来是随口一问,看着顾祁皱着的眉头,也有点担心了。 “情况不太好,可能是胃炎”墨七说完又拿出听诊器,示意小女孩妈妈帮忙。 听完以后,墨七对妇女说:“带她做个胃镜看看” 于洋向妇女指了做胃镜的地方,回头看见顾祁仰坐在椅子上捏眼角:“我说,既然这么累了,今天怎么还来了?让你这么个享誉国内外的医科圣手天天干这个,不是我说,院长那老头子到底怎么想的,再说了,院长不是说让你有空就来吗,你也太实诚了吧,不给学生讲课就来医院,一天假都不留给自己,刚才那是今天最后一个病人了吧?你要不回去吧,一会回来我替你盯着。” “我挺喜欢待在医院里的”墨七站起来,拿起杯子在饮水机到了一杯开水。 “得,顾医生你真是白求恩在世,始终坚持自己的阵地,小弟佩服”看墨七弯腰倒水“啧啧,顾医生你穿这白大褂真是绝了,我都快被你迷住了”于洋自来熟的坐在墨七的办公桌上,看着墨七啧啧出声。 相处一段时间,墨七已经清楚了这号人的尿性,真不知道凤因怎么会喜欢上他的。不过撇去其他,他这个人倒是挺对墨七的胃口。 慢慢的试探着喝了一口滚烫的水,墨七没有管于洋的话,而是斜他一眼,“下去” 乖乖从办公桌上下来,于洋坐在了平常患者做的位置“顾祁,你要是总那么无趣,是找不到女朋友的” “我只对你的时候才无趣”墨七拿着杯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我还有特殊待遇呢?”看墨七坐在了他对面的椅子上,于洋身体前倾饶有兴趣的问道:“顾祁,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墨七低头看病人的病例,敷衍的回答。 “oh. 天哪!你竟然没有女朋友?!”于洋用极尽夸张之能事的腔调来表示他的不相信。 那夸张的表情把墨七差点都气笑了,墨七挑了挑眉毛,反问道:“这么说,你有?” “我没有不是什么稀奇事,问题是你为什么没有?你硬件软件条件都这么好,不应该啊?”说着,于洋的目光从墨七的脸慢慢向下移,仿佛视线能穿透桌子到达他的某处。 “我是因为没时间”害怕于洋的脑洞又脑补出什么,墨七这次很快解释。 “哦”于洋考虑到顾祁的成就,很快接受了墨七的说法。 知道于洋喜欢男人的墨七故意问道:“那你呢?为什么没有女朋友?” “因为我喜欢男人啊”于洋满不在乎的说出这句话。于洋说完这句话就看墨七的反应,毕竟他已经把顾祁当做朋友,对顾祁的反应还是挺在意的。 墨七的反应就是面无表情的回答了一句“哦” 已经熟悉顾祁微表情的于洋并没有从中看出厌恶之类表情,笑着说:“不愧是m国回来的”几年以后,墨七搞定凤因,俩人在一起的时候,于洋还一度以为是自己把顾祁带弯了,觉得自己对不起顾祁,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墨七看了于洋一眼没说话。 其实在墨七看来同性恋是真的没什么,只要是从自己内心产生的一种情感,都是值得尊重的。现在很多夫妻离婚后反目成仇,甚至谈一场不分手的恋爱都成了不可能的事,很多人对爱情都已经失望甚至不相信爱情了。这世上,有太多的人活得压抑而辛苦,如果连自己的感情都要压抑,那就太痛苦了。而人类分为男人和女人,那么所有的可能都是合理的,男人和女人,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只不过男人和女人是最早,最多,最被人接受的一种组合罢了。 “这么说的话,你以后要离我远点”墨七看见一旁不知道偷乐什么的于洋,罕见的开起了玩笑。 于洋从墨七的玩笑里看出了对方的态度,直接走到墨七身边,作势要抱他:“哎呀,人家不要,人家就是喜欢你” 俩人正闹着,门忽然被人推开,做胃镜回来的母女一脸震惊的看着俩人。 “对不起,我啥也没看见”说完,立马关上门,带着女儿跑了。 于洋:“……”卧槽,大姐快回来,这都是误会。 墨七:“……”手好痒,想打人。 ※※※※※※※※※※※※※※※※※※※※ 今天上来看见不知哪位小仙女给我灌了一瓶营养液,乐的屁颠屁颠的,就把写好的一章先放上来,本来还想再改一下的。 另外,这本是我闲暇之作,伴随着一些可能天马行空,可能比较幼稚的的梗,而且更新可能不是很稳定,希望大家理解,毕竟我有另一本书要写,不过我肯定会一直写下去的,感兴趣的可以收藏一下。 以上,祝大家周末愉快。 NO.7 最后,于洋还是追回了那对母子。 妇女回来面对墨七时表情有点尴尬,小姑娘倒是没有什么反应。 墨七看了看胃镜报告,松了口气。 “还好,有点胃炎的倾向,不是很严重。以后饮食注意点就行了”墨七看了看紧张的妇女俩,还是很想打于洋一顿。 “医生,你看要不要拿点药吃吃看”妇女明显一副很想快点离开这里,不打扰两人的二人世界的表情,但是为了女儿的健康,不得不硬着头皮问下去。 墨七皱了皱眉,“不用,是药三分毒,回去注意饮食习惯就行了,注意忌辣” 于洋看着顾祁的面瘫脸,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欢找顾祁看病。问题是自从顾祁来到医院,医院的病人都比以前多了,竟然还有妹子放着就近的医院不去,绕远路来医院看病,就为了看顾祁一眼,你说这找谁说理去。 不过于洋还是清楚的明白顾祁的医术毋庸置疑,面瘫脸也是他的性格使然,对待病人是非常认真的,一切都为了病人的健康着想。 乱想了一通,等回过神来,那对母女已经离开了,只剩下顾祁自己坐在那不知道在翻看什么。 “走了?”于洋快步走到门口,左右看了看,走廊上那还有母女俩的身影,显然已经走了一段时间了。 “你怎么就让她们走了,我还没有解释呢” 于洋两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半真半假的埋怨道。 墨七懒得理他,头都没抬,“我解释过了,看样子她们也相信了” “你怎么解释的?”于洋好奇的问,想知道顾祁到底是怎么解释的,说是俩人开玩笑?也不知道那位大姐到底信了没有。 墨七终于抬头看了于洋,“我对她说你这儿有病,”墨七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然后又学着于洋夸张的口气,“她竟然还相信了,而且看上去确信不疑” 于洋:“……”我真是想多了。 “顾医生,你变了,你再也不是以前那个顾医生了,爱我的时候说我医术好,不爱我的时候说我脑子有病,人家不依”于洋再次发挥了他的矫情劲,用泫然欲泣的表情,贱兮兮的语气,说着让墨七手痒的话。 墨七暗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问花子:“这货是不是真有病?你确定凤因以前喜欢他?” 花子自己也是一脸懵逼,“我也不知道,资料里显示他对凤因的哥哥非常痴情,但是凤翔不喜欢男人,最后还结婚了。于洋非常痛苦,凤因费了好大的劲俩人才在一起,按资料里分析,于洋不应该是这么贱兮兮的一个人啊,真是奇怪” 墨七倒也没有在意,对于洋还是比较欣赏的,只是有时对他的行为比较无语。 没有理于洋,墨七冷眼旁观于洋一个人在那自嗨,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墨七只是个驻院医生,所以不需要像于洋那样还要值班。 脱下白大褂,墨七准备回家。 “这就回家了?又没有女朋友,回去那么早干嘛?”看顾祁准备回家了,于洋一秒钟表情恢复正常,笑着调侃。 “家里没菜了,去超市买点”原来的顾祁平常都是自己做饭,没办法墨七也只有跟原主一样,没想到很快就上手了,墨七现在对做菜相当有兴趣。 “你平时都是自己做饭?”又多了一项技能,还会做饭,你说这上哪说理去。 墨七嗯了一声,拿好东西就要走。 得到肯定的回答,于洋赶紧向外走,走几步竟小跑起来了,边跑还不忘对墨七说:“顾祁,等我一会儿,我待会也去超市” 最终墨七还是等了于洋,不一会儿,于洋就穿着平常的衣服来了“可以走了” “你坐上来干嘛?你不是开车来了吗?下去”看着已经老神在在坐在副驾驶的于洋,墨七有点莫名其妙。 于洋丝毫不在意墨七话里的驱赶之意,“就俩人,还一个人开一辆车,多不环保啊,况且超市的停车场万一没车位咋办?” 墨七:“……”竟无法反驳。 一路上,于洋一会儿要墨七空调开小点,他嫌冷,一会儿嫌弃墨七放的的歌难听。 墨七始终冷着脸,还好在他快要决定停车把于洋揍一顿的时候,超市到了。 两个大男人逛超市着实有点奇怪,更何况还是在一个人冷着脸推着车,另一个人不停的往里面扔东西的时候,在第三个女孩小声的和身边的同伴指着俩人窃窃私语的时候,墨七真忍不住了。 “于洋,把你的东西拿出去”墨七咬着牙对还在往推车里扔东西的于洋冷声道。 “不行,这些都是我爱吃的,反正你做饭做一个人的也是做,两个人的也是做”摸清了顾祁的脾气,于洋现在表示对付顾祁就得耍赖。 听到这里,哪有不明白的,墨七眯着眼看着于洋:“你想去我家蹭饭?” “不是蹭,我不是有买东西吗,喏,这些都是”于洋指着推车里的东西,充分发挥了不要脸的特质。 正在俩人目光大战的时候,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老师?” 俩人转头,来人正是凤因和哥哥凤翔。 “小因”看见了凤因后面的人,于洋眼神都亮了,“凤翔,你也来了?” “嗯,来超市买点东西给小因补补,这位是?”凤翔和于洋是大学校友,当年凤翔是校学生会会长,而于洋是宣传部的部长,两个人一直关系很好,直到大学毕业也时常联系。 在凤翔面前,于洋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看到凤翔对顾祁好奇,挠了挠头,忙介绍,“这是我同事,顾祁” 于洋只顾着把墨七介绍给凤翔,却忘了给墨七介绍凤翔,一双眼睛整个黏在了凤翔身上,把见色忘友这个成语诠释的淋漓尽致。 “哥,顾祁老师也就是教我临床医学的顾老师,老师,这是我哥凤翔”凤因跟于洋也很熟,知道他是在医院工作,没想到他和老师还是同事,想到自己顾祁现在在帝都医院里,更坚定了要去帝都医院的决心。 “顾老师,你好,听小因说过你很多次,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平时多谢你对小因的教导”凤翔走到墨七的面前,客气的伸出手。 墨七亦伸出手,和凤翔握了握手,淡淡道:“应该的” 一个照面,墨七就知道凤翔是个什么样的人。性格温润,对人真诚,与他相处会很舒服。这样的性格当朋友可以,当爱人却是不适合于洋的,更何况连自己都一眼就看出来他跟于洋绝不是一路人,于洋怎么会看不出来,不过是不愿放手而已。。 看了看于洋那狗腿的样子,墨七暗自摇了摇头。 但即使是这样,墨七也没有提醒他的打算,毕竟人的感情总是要经历些挫折的,更何况于洋选的这条路格外难走。 但看了一眼对凤翔格外殷勤的于洋,墨七还是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最近学的怎么样?能跟上么?”一个星期只见凤因一次,墨七觉得自己确实与目标人物接触的太少了,少的都快忘了自己的任务了。 还好一般在人前,花子不会出现,否则又该不知道怎么吐槽墨七呢。 随着学习的深入,凤因由衷的觉得顾祁真的是十分的厉害,医生真的不是那么容易当的,相比其他职业,医生真的付出太多,而顾祁能在这个领域取得如此卓著的成绩,真的很让凤因敬佩。 “还好,能赶得上,我平常也有去图书馆看这方面的书籍”凤因像小学生一般,向墨七汇报自己最近的情况。 墨七点了点头,“不仅要多看书,更要实践。理论知识只是辅助你更好的去实践,不要本末倒置” 凤因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注意。 这边,凤翔和于洋聊了一会儿最近的近况,见凤因和他老师的谈话结束便说“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没买好东西,就不打扰你们了” “凤翔,带上小因一起去顾祁家吃饭吧,顾祁做的饭可好吃了,再说了人多热闹”于洋见凤翔要走,急忙说道。 墨七:“……”你还没吃,怎么知道我做饭好吃。 “不用了,改天有时间再去吧”凤翔看了面无表情的一眼,心想于洋真是心大,哪有第一次见面就去别人家吃饭的,难怪人家不太高兴。 这事儿墨七真是冤枉,事实上墨七也不介意俩人到他家吃饭,之所以没说话邀请是因为墨七暂时只学会几个比较简单的菜,不好意思招待人。 面无表情的墨七依旧不发一言,就看着于洋在那各种挽留。 最后,凤翔和凤因还是去买他们需要的东西去了,而墨七要买的菜也买齐全了。 付钱的时候,于洋拦住墨七,“你做饭够辛苦了,付钱这种事还是我来吧” 暧昧的话惹的收银台的小姑娘不停的打量两人。 走的时候,墨七还能听到收银员和他后面等着付钱的小姑娘俩人笑眯眯的小声讲话,隐隐听到了有“攻”“受”“厨房play”这种字眼。 墨七再一次感觉有点手痒。 NO.8 回去的路上,于洋又一次在墨七的车上各种作死。 墨七暗自发誓,只此一次,于洋以后别想坐上他的车。 于洋还不知道自己被墨七列入了拒载的黑名单,仍然自己在那不知道在嘚瑟什么,这幅样子和神经病没什么两样,还好在医院里,于洋还知道控制,否则怎么可能有人会找他看病。 “你喜欢凤翔?”墨七直视前方,随意的以肯定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哼着歌的于洋吓了个半死,转头看着墨七像看鬼一样,眨了眨眼睛,“你,你怎么知道?” 墨七没有说话,转头看了于洋一眼,像看着一个傻子一样。 于洋垂头丧气的低下头,期期艾艾的问墨七:“很明显么?” 墨七依旧没有说话,给了于洋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我和凤翔是大学校友,他是校学生会的会长,我是宣传部的的部长,平时少不了要接触,也一起合作办过很多大型的活动。我经常坐在下面看他侃侃而谈,我时常想,这个人是如此的优秀,以后会有怎样一个人能够站在他的身旁,后来我发现这个人无论是谁我都不能忍受,慢慢地我就发现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会常常想起他,关注他,后来便一发不可收拾。没错,我真的是很喜欢他,可是他却一直没发现,把我当朋友。” 于洋靠在座椅里,语气苦涩的陷入了回忆。 墨七看了于洋一眼,正想说点什么来安慰一下他。 下一刻,于洋便猛地凑近墨七,“顾祁,你说我今天表现的这么明显,连你这么迟钝都发现了,凤翔不可能发现不了啊,如果他发现了,给我打电话问我,我该怎么回答。是直接承认还是……” “下车!”墨七猛地停车,冷声道。 “到了?好咧”于洋神经大条仍然没有发现墨七生气了,痛快的下车了。 于洋刚下车打量周围,看看墨七住的究竟是个什么地方,一转身,墨七的车已绝尘而去,转弯进了一个小区。 于洋:“……”什么情况? 所幸墨七停的地方离小区也并不远,于洋走着路也就去了。 走是走到了,走到小区门口就被小区保安拦下了,“保安大哥,我跟前面那个开车进来的是朋友,你让我进去” “是朋友,你咋不搭他的车进来尼?” “我刚才想上厕所,让他先进来”于洋一本正经的编着瞎话,企图蒙混过关。 “咦~你还想骗俺,小伙子,看你长的不丑,咋不说实话” 于洋被保安那句“咦”给弄的编的瞎话都忘了,“保安大哥,那你怎么样才让我进去?” “你给顾先生打个电话,让他来接你,俺就让你进去” “好吧”无奈,于洋只好准备给顾祁打电话。 电话打通了,手机却没人接,于洋急的团团转。 于洋正想再打一遍,抬头就看见墨七抱着胳膊好整以暇的正看着他。 于洋:“……” “让他进来吧”墨七向保安大哥点了点头,淡淡的说。 既然顾祁来了,保安也就爽快的放于洋进来了。 于洋喜滋滋的走到墨七面前,扭了一下墨七腰上的肉,娇嗔一句“死鬼”然后带头先走了。 保安大哥:“……”我滴乖乖,城里人真会玩。 墨七:“……”于洋,你真是好样的。 花子看着脸色发黑的墨七,有点崇拜于洋,谁让墨七天天怼他,这下遇到对手了。 墨七努力忽视后面那保安大哥的注视,跟上于洋。 走了一段距离,便是墨七走在前面了,两人一直走到楼下。 “拎着”墨七走到一堆东西面前,对于洋说道。 “都是我拎啊?”于洋看着一大堆东西,开始后悔自己买太多了。 墨七抬了抬下巴,斜了于洋一眼,“不然呢?”说完便抬脚走了。 于洋认命的拎起所有的东西,说是一大堆,到底也不是很多,大部分是蔬菜。对于一个成年男人来说还是能够做到的。 然而于洋就是不好好拎,两手拎满了以后,刻意把一个很轻的装的葱的袋子挂在耳朵上,显得好不可怜。 墨七并不买账,一路上楼梯,都不回头看这个智障。 “卧槽,为什么不走电梯?”走了一段时间,于洋终于反应过来还有电梯这种东西,把耳朵上挂着的葱拿在手上,大声嚷嚷。 墨七终于回头了,“电梯坏了,快到了” 就这样,于洋就在墨七的快到了的安慰中又走了三个楼层。 刚走到墨七住的那一层,就看到电梯里出来两个妹子。 于洋:“……” 累残了的于洋用饱含泪水的眼睛看着墨七。 墨七:“咳咳,快进来吧” 进到屋子里忘记了讨伐墨七,又发挥了其嘴贱的特点,“哈哈,顾祁你果然是没女朋友的光棍,啧啧,瞧瞧这直男的品味” 墨七看了看正在各处参观的于洋。很好,刚才的愧疚全没了。 于洋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又作了一次死,参观了墨七的房子之后,大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毫不见外的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来了个葛优躺。 “顾医生,做饭啊?还愣着干什么?你看看你给我累得”于洋躺着伸出俩爪子给墨七看,手上确实勒出了几条红痕。 要是刚才一进屋没有嘴贱,这会儿墨七肯定真的认真去做饭了。 墨七倒也没有说话,转身去了厨房。 于洋看墨七去了厨房,那嘚瑟的劲头如脱了缰的野马控制不住,哼着小歌,两腿交叠,像旧社会的地主似得。 墨七在厨房,是真的在做菜。拿着一本菜谱,在认真的研究,那认真的样子,不亚于其做手术的时候。 墨七做菜尤其喜欢创新,每道菜会做之后,墨七就会改变其中的某些菜,用其他的菜来代替,有的时候会有意想不到的味道,有的时候便是味道奇特的黑暗料理,他喜欢这种未知的惊喜。 而今天,于洋赶上了好时候,墨七又要创新新菜色了。 墨七在厨房里忙的热火朝天,于洋在客厅里看着无聊的综艺节目,不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笑声。 终于被于洋的笑声吵到崩溃,墨七走到厨房门口,靠着门框,跟着看了一会儿,看着于洋笑的不停的拍沙发,墨七看了一会儿,实在get不到他的笑点。 “于洋,过来帮忙”说完就进了厨房,不给于洋拒绝的机会。 于洋只好关了电视,走进厨房,“我干嘛?” 墨七目光注视着锅里的菜,不时的还看着手里菜谱,“把冰箱里的洋葱拿出来切了” 于洋打开冰箱,找出里面的洋葱,自己找好切菜板和刀,没做任何措施,就一阵乱剁,后果…… 墨七让于洋切洋葱之后就把这事儿忘了,一心注意自己的菜。 “顾祁,你这到底是什么菜?”于洋认识洋葱但是从来没切过,一阵乱剁的后果就是涕泗横流,整个眼睛都睁不开了。 墨七听到于洋的声音,转身就看到于洋整张脸糊的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鼻涕,说实话,那个样子,墨七差点就笑了。 不过想到,对方之所以会这样,都是因为自己的疏忽,墨七这次心里真的有点心虚了。 来不及说什么,墨七赶紧带于洋去处理。 “我滴个乖乖,辣死我了”终于重见天日的于洋彪出了一句不知道从哪听的话。 这次,墨七没再于洋去厨房了,自己继续去做饭了。 折腾到了九点多,饭菜才被端到桌子上。 “听你一顿饭真不容易,今天我肯定不吃三大碗都刹不住”两只眼睛红的像只兔子的于洋看着桌子上卖相相当好的几道菜,拿着筷子挑挑捡捡的不知道在找什么。 “你在找什么?”刚盛好米饭的墨七转身看到于洋这幅样子,不由得问。 “害我流眼泪的洋葱呢?看我不吃了它”害老子今天竟然在顾祁面前丢这么大的人,今天定要吃它。 “没有洋葱,你最后都没有切好,我就没有用”事实上是墨七在那堆切的乱七八糟的洋葱上发现了可疑的液体,想到于洋满脸的眼泪鼻涕,他就把那些洋葱扔到垃圾桶里了。 于洋听了也没有多想,随便夹了一块鸡肉塞进嘴巴里。 于洋:“……” 没有声张,于洋换了一盘菜。 于洋:“……” 难道我味觉出问题了,看着墨七面无表情的夹了一块又一块。于洋不信这个邪,又换了一盘。 于洋:依旧“……” 于洋把所有的菜都尝试了一下,终于停下了筷子。 “怎么了?”墨七的口味异于常人,这些改良过的菜,他觉得还不错。不过还是没有原来的好吃。 看墨七吃完了一碗,又添了一碗饭。于洋觉得可能真是自己的味觉出了问题。可中午还好好的呀,明天得看看了。天天在医院工作,于洋也没有太在意。反倒是眼下,那些菜个个口味奇特,自己是在吃不下去,又不好意思说,毕竟这是顾祁辛辛苦苦做的。 “哎,奇怪,我觉得你蒸的米饭真是好吃,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米饭,我得多吃点,就不吃菜了,留着肚子吃米饭”于洋苦逼的一边往嘴里扒拉米饭,一边还要笑着夸好吃。 墨七也没有在意,毕竟各人有各人的爱好。 一顿饭由墨七吃了两碗,于洋吃了两碗纯米饭结束。 等吃完饭,大概十点多了,由于时间太晚,于洋没有开车,所以墨七也就同意让于洋在他这边睡一晚。 当然,是睡客房。 “墨七,目标人物不是于洋,而是凤因” 虽然反正都是要在这个世界待到凤因逝去,任务不必着急,但是看着墨七那副不在意的样子,花子再一次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我知道,我有分寸” NO.9 医院里,墨七正在病房里巡房。 “这儿疼么?”墨七抬起一位病人的腿,在几处按了按,观察病人的反应。 “疼是不太疼,就是太痒了”回答的是个小伙子,因为车祸导致全身多处骨折受伤。 墨七的身边跟了个年轻的小伙子,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不时的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痒说明伤口在愈合,不用太担心”墨七又看了看小伙子的其他地方,发现伤口长的很好,便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告诉他放宽心。 墨七又看了看同病房的其他病人,发现大家恢复的都很好,说了几句让大家放心的话,便出来了。 “怎么样?在医院还适应吧?理论和实践是不一样的,即使你在学校学的再好,来到医院还是要努力学习,医生这个职业需要不停的学习,因为有越来越多新出现的疾病是我们不了解的,所以我们需要不断的钻研”墨七一边和身边的小伙子说话一边向来往向他打招呼的医生护士们点头。 年轻的小伙子也就是凤因认真的点了点头,看向墨七的眼神越发的敬重。 三年来,凤因在学校认真学习,即使知道帝都医院不是那么好进的,却没有想到那么困难,凤因都有点后悔为什么拒绝顾祁说的推荐,还好在他的努力下,也得偿所愿,通过面试等一系列的考核进入了帝都人民医院。 墨七看着凤因那尊敬的态度,皱了皱眉,这个态度可不是自己想要的。不行,今后要和凤因多在医院之外相处,拉近彼此间的距离。 这一批的实习生大多是墨七的学生,但是墨七只认识凤因,医院里采取一带一的方式让这些实习生快速熟悉医生这份工作,除去凤因是目标人物这个因素来讲,墨七也是愿意带凤因的,毕竟凤因是这批实习生里最优秀的人之一。 “小因,怎么样?顾祁没有欺负你吧?”忙完自己工作的于洋又来到墨七这边插科打诨。 “没有,顾老师教我很多”熟悉于洋之后,凤因才发现于洋是这样逗的一个人,以前,虽然因为哥哥的关系和于洋也很熟悉,但是那个时候他给人的感觉很稳重,也不是说现在的于洋不稳重,只是这样的于洋更风趣。 在凤因眼里风趣的于洋在墨七眼里俨然一个智障,没有理会于洋,墨七解开白大褂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松了松里面的领带。 “我也能教你很多,他一个女朋友都没有的人能教你什么?”虽然这样开玩笑,但于洋还是明白,跟着顾祁确实能学到很多,顾祁的医术是整个医院最好,也最先进的。 听到这句话,凤因没有说什么,而是问于洋:“于大哥,你在这里干嘛?” “这不是到饭点了么,我来叫你们俩吃饭的,走吧” 这个时间,医院食堂的人不是太多,墨七他们是最晚的一拨,毕竟不能所有的医生护士都同时去吃饭,还是要分批去的。所以除了几个穿白大褂的医院人员之外,剩下的就都是病人家属了。 饭桌上,于洋看见顾祁打的饭菜,不由得又开始叨叨了,“我去,顾祁,前几天吃饭的时候我就想说了,你吃的菜是人吃的嘛?整个一水煮的,来,吃块这个,保准你吃了还想吃”说着把自己盘子里的一块油光四射的排骨夹给了墨七。 “又没让你吃,拿走”看于洋不动,墨七把那块排骨夹起来放到了于洋的盘子里。其实不是墨七非要点这些清汤寡水的菜,是他发现医院的厨师可能是厨艺不怎么样,做什么菜都喜欢放一种辣的豆瓣酱,导致几乎所有的菜都很辣而且都是同一个味道,偏偏大家都爱吃,他就只好点一些没放的,或者放的很少很少的,才勉强吃的下去。 凤因看到顾祁点的菜,忽然想到对方不能吃辣的原因,还有吃辣过后全身红痛痛的样子,不由得笑出了声。 墨七似乎也想到了,听见凤因的笑声。眉头一皱,“快点吃” “对了,今天有大片上映,下班之后我请你们看电影吧?”于洋把吃完的盘子收到一起,佯装忽然想起,兴致勃勃的对两人讲,“凤因,把你哥也叫来,人多大家一起看才有劲” 墨七看了一眼于洋,拿起自己的餐具起身走向洗碗池,没有揭穿对方的“阴谋” 凤因跟在墨七的后面,听到于洋问想了想,似乎有点为难,“于大哥,改天再去行不行?我下班之后要去找房子” “找房子干什么?跟你哥不是住的好好的吗?你跟你哥吵架了?”于洋拿着自己的餐具,走到凤因身边,挑了挑眉,戏谑的问道。毕竟凤因一向最听凤翔的话,于洋着实想象不出来两人吵架的样子。 凤因笑了笑,“不是,是我哥有女朋友了,我如果还和我哥住在一起不太方便。” “砰”于洋水里的餐具忽然掉了,一如他心碎的声音,把两人吓了一大跳。 走在前面的墨七也回头看于洋,清楚于洋对凤翔的感情有多深,墨七担心的看了于洋一眼。 “没事,手滑了,呵呵。”于洋慢慢弯腰把餐具捡起来,僵硬的对凤翔笑着说:“挺好的。” 许是这一句话有点莫名,于洋的神情又太过奇怪,凤因正想问,却被墨七的话打断。 “凤因,你先回去。我和于洋说点事”墨七走回来,示意凤因先走。 凤因向来习惯听墨七的话,也没有多问,把餐具放好,就先走了。 墨七把餐具放好之后,在食堂门口等于洋。 过了好一会儿,于洋才慢慢腾腾的走出来,神情间似乎并无不妥。但就是这样,才会更让人担心。 平常尽管于洋的各种不着调常常会让墨七有种想揍他的冲动,但事实上,墨七是把于洋当做朋友的。 尽管知道,这是于洋必须经历,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最终也能坦然的面对凤翔,面对这次还未得到就已失去的感情。 可墨七还是没法不安慰他,没法对他的失魂落魄视而不见。 “是不是觉得难过?还没得到就已失去,心已经痛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了吧?”墨七看着和平常没什么两样的于洋,一开口就直戳他的痛处。 于洋辛苦伪装的一切正常因为墨七的一句话而终于维持不下去,以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语气叹息,“你这家伙,知道还问。” “走吧,天台上聊聊,你要跳楼什么的也方便”说完,墨七便迈开步子,率先向天台走去。 “喂,你这家伙,我刚失恋,就不能好好安慰我吗”在对方的独特安慰下,于洋痛苦的感觉稍稍有些好转。 帝都医院总共有六层楼,食堂在二楼。这次墨七同样没有坐电梯,于洋也沉默着跟着爬楼梯。 走到天台的一个阴影处,墨七终于停了下来。 “于洋,你很爱他么?”这个他指的是谁,于洋比谁都清楚。 还没等于洋回答,墨七又自顾自的说:“你走的这条路太艰难,必须要两个人都有足够的决心和勇气,都未必能一直走下去。没错,这两点你或许都有。可是你觉得凤翔有吗?他甚至都不喜欢男人,在这种情况下,求而不得对你们两个人来说都是最好的结果不是吗?与其以后两个人在一起之后,才发现两个人彼此不适合而互相埋怨,还不如就此放手,以后还是朋友” 墨七问的问题并不是想要于洋回答,是为了让他更能够清楚的思考自己的这段感情。 看于洋的神情征然,墨七缓和了口气,“这条路那么艰难,你更需要有个人和你一起走,而不是你在前面拉着他走,这样太累。如果你爱凤翔,你更应该祝福他,毕竟他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也许是墨七很少会说这么长得话,又或许墨七的神情太严肃,语气太认真,于洋把这段话认真的听了进去。 沉默了很久,轻轻的深呼吸,即便心依旧很痛,于洋还是感谢的看着墨七,“也许,你说的对,强扭的瓜不甜,更何况我也扭不动这瓜。放心吧,我会祝福凤翔的,我们下去吧,一会儿还有病人呢” 墨七看了看于洋的眼睛,确定他是真的想清楚了,才点了点头。 上来的时候是墨七走在前面,下去的时候是于洋走在前面。 走了一个楼层,于洋忽然停下来,回头看着墨七真诚而认真的说:“顾祁,谢了” 墨七越过于洋,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没什么,我只是不想让你带着糟糕的情绪就那么给病人看病,我需要对医院的病人负责。” 听着顾祁似是而非的话,于洋没有像往常那样大声嚷嚷,他知道顾祁是真的担心他,才会和他说那些话。 看着顾祁快消失的后脑勺,于洋快步跟了上去,“顾祁,你倒是等等我啊” 毕竟人活在世上,不是只有爱情,还有友情,亲情,再不济,也还有病人等着他呢。 ※※※※※※※※※※※※※※※※※※※※ 写着写着就发现,写了一个逗比出来。 NO.10 下午回家的路上,花子暗搓搓的跟墨七建议,“墨七,让凤因住在你这里啊,反正你的房子也大,有利于和目标人物培养感情” “不想”墨七注意前方的红绿灯,准备拐弯,并不准备理副驾驶上化为实体的小屁孩样子的花子。 “嘁,你是怕他和你住在一起会发现你是个极其无聊,没有丝毫娱乐生活的老古董吧?说到这,我真感觉日了狗了,墨七你是来当中华小圣手的吗?整天不想着怎么完成任务,天天看那些医书,咋地啊,真想搁这救死扶伤啊?合着你真当来旅游,体验生活来了?”花子一生气,就往外蹦东北话,小短腿一盘,抱着胳膊瞪着墨七。 “你怎么知道的?”墨七从上面的镜子里瞥见花子那憨态可掬的样子,有心想逗逗他,假装惊讶的反问花子。 “哼,你气死我了”花子头一转,负气的不看墨七,把头扭向窗外。 墨七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花子其实还是小孩心性。也许花子每次被派给任务者,美其明曰是帮助任务者完成任务的,倒不如是给任务者解闷,以防他们在漫长的时间里崩溃又或者被任务中的花花世界诱惑而失去本心。。。。 “墨七,看,凤因。果然是老天爷都让你们住一起,快停车”不记仇的花子遇见凤因兴奋的不停的拍墨七的的手臂。但如果他知道在墨七心中,他的作用就是个开心果,他一定不会那么容易原谅墨七。 思绪被花子打断,墨七视线沿着花子指的地方看去,果然看到了还在找房子的凤因。 凤因因为今天要找房子的原因,故而比平常下班早些,帝都的房子果然都是寸土寸金,刚到医院实习的自己根本就租不起,即便再囊中羞涩,凤因也不好意思再问哥哥要钱了,只得慢慢找那些便宜的,至于环境什么的,就不再考虑了,但即便是这样,凤因还是没有找到房子。 “凤因” 正一筹莫展的凤因闻音转身,“老师”凤因兴奋的小跑到车前。 “还没找到?”墨七看了一眼凤因手中像是小广告之类的东西,明知故问道。 凤因挠了挠头,垂头丧气的说道:“没有” “我知道哪有房子,跟我走吧!”墨七最终还是采纳了花子的建议,还是有必要让凤因改改面对自己的态度。 看着凤因,墨七头歪了歪,示意凤因上车。 凤因不疑有他,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便坐了进去。 得偿所愿的花子屁颠屁颠的给凤因让位,早已跑到了墨七脖子带着的戒指里。由于医生不能带戒指,本应在墨七手指上的那枚老头子给的戒指早已被墨七戴在了脖子上。 十分钟后,凤因看着脚下的拖鞋。又看了看正在倒水的顾祁,“老师,您带我来你家干嘛?” 听着凤因带着尊称的话,墨七皱了皱眉头,果然态度是一定要改的。 把手中的杯子递给凤因,挑了挑眉,“你不是要找房子吗?正好我的房子很大,你可以住在我这里” “那怎么能行?”凤因闻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墨七也不看凤因,自顾自喝有点微烫的茶,“以目前帝都的情况来说,你很难找到房子,更何况我这儿离医院只有十五分钟的车程,而且我可以载你”说完才看向凤因,等着凤因的回答。 “根本就不是这个问题好吗”凤因在心里嘀咕,看着顾祁那副“都这么好了,你还想怎么样”的表情。凤因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那,我会付给您房租的” “不用,你只要做家务就好了,走吧”喝完杯中最后一点茶,墨七对凤因说道。 凤因一时没反应过来,“去哪?” “房子不是看好了么?难道不搬过来吗?我现在有时间”说着便拿起外套向外走。 看着对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凤因心想老师真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 “对了”走到门口的墨七似忽然想到什么,“以后不要再叫我老师,毕竟我现在不教你了。而且这种称呼在医院里还蛮奇怪的,以后叫我名字吧” “哦”凤因在心里一遍遍的默念“顾祁”这两个字,似乎这两个字有什么神奇的魔力,让他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询问了凤因家的地址,一路上便沿着路线慢慢接近了。 越是离家越来越近,凤因愈有种“近家情怯”的感觉。目光不自觉看在路灯下照射下,身边的人那忽明忽暗的侧脸。 墨七一边注意路况,一边和花子用意识交流,竟是半点也未发现。 “我竟是小看你了,墨七,原来你不是不急,而是太猴急了,哈哈”花子感觉自己像是窥见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笑的格外的肆意,平时被墨七压迫的狠了,感觉终于掰回了一局。 花子并不等着墨七回答,一个人自顾自的瞎嗨,“不过,你这个决定做的还是极其的对滴,俗话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既然听了,拿下凤因指日可待” “说这句俗话时,我希望你先看看你自己的身体,尤其是你的小花子,再来跟我说这句话”脑海里嘲笑着花子,墨七注意到已经到了凤因说的地方了,于是开口问:“是这么?” 正在看着墨七侧脸发呆的凤因被惊了个回神,“啊?嗯,到了。那老……顾祁,你要和我一起上去吗?” “不用了,你自己上去收拾吧。” 听到墨七拒绝,凤因并不强求,就自己一个上楼了。 拿出钥匙开门,由于是傍晚,屋子里有点暗,凤因打开灯,哥哥还没有回来。 凤因走到自己的房间,开始收拾东西。看着屋子里这些熟悉的东西,凤因不知道从何开始收拾。想了想,只是拿些换洗的衣服,洗漱用品之类的就可以了,最后,凑够了满满的一行李箱。 掂了掂行李箱,还挺重。主要是那几本医书,不过是必须要带的。 拉着箱子刚到玄关,凤因想想还是要跟哥哥说一声,虽然前几天就告诉他自己近期会搬出去,但是还是应该让他知道。 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刚响起两声就被人接通“小因,什么事?我还要加会儿班,今晚晚点回去”凤翔是一家公司的主管,平时常常要加班,不过工资也很高,不然也供不起凤因上大学。 “哥,我找到房子,今天搬出去。” “今天就搬出去?房东可靠吗?不会是骗子吧?要不然你先别搬,等我去帮你看看”听到弟弟找到房子要搬出去,凤翔的语气就急了,自己那么软萌可爱的弟弟离开了自己要是被骗,被欺负可怎么办? “哥,你不用担心,我的房东就是我的老师,顾祁,上次在超市你见过的。不会被骗”听出了哥哥语气里的担心,凤因赶紧解释。 “哦,顾祁啊,那好吧,那回头把地址发给我,我这边还有事”一听房东是认识的人,凤翔也就放心了。 答应了会把地址发给哥哥,凤因便把电话挂了。想起顾祁还在楼下等着,凤因赶紧出门。 听着花子在那各种嘚瑟,墨七倒也不觉等待的时间是多么的漫长。 凤因下来的时候看到墨七仰头靠在座背上,还以为他是等的久了睡着了。 “好了?”听到脚步声,墨七便坐好身子下车帮凤因把行李箱放到后备箱里,“上车吧” 凤因依言上车,看着墨七发动车子。凤因想,自己真的是要和老师,不,是顾祁住在一起了呀。 回去的路上,墨七忽然想到家里似乎没什么菜了,家里现在又多了一个人,那就去趟超市吧。看来以后必须每顿都要做饭了。 像墨七这种“成了精的”事实上并不需要吃什么所谓的饭,但是吃也是可以的。像第十八层的很多“人”都会吃人类世界的东西,但那只是口腹之欲。原本的凤因更是不需要吃的,凤因是比尚渊还要厉害九天上的仙,自然也是不需要吃的,可是现在凤因是形态意义上以及生理意义上的“人”,是要每顿都吃饭的。 超市里 “你有什么忌口的吗?爱吃肉吗?”墨七边走边回头问推着推车的凤因。 “啊?没有,我不挑食,什么都吃”凤因是真的不挑食,什么都爱吃,尤其爱吃辣。 “我比较爱吃肉,但不能吃辣。但你好像挺爱吃辣的。不过我会做比较辣的菜”狼肯定是爱吃肉的,至于那些蔬菜只能偶尔尝尝,走到肉类区的墨七回头看了一眼凤因,露出了迷之一笑。 很快凤因就知道为什么了,因为墨七买的所有的菜都是肉,各种肉,虽然凤因很喜欢吃肉没错,但是做菜只放肉也不好吃吧? “那个顾祁,不买些蔬菜么?”凤因叫住要去付钱的墨七,指了指蔬菜区。 “哦,忘了”说完就去蔬菜区那边了。 凤因:“……”这也能忘? 最终,还是买了很多的蔬菜。但是凤因觉得这这些蔬菜之所以能被顾祁看上,无一不是因为独特的口味以及外貌。但是像苦瓜,秋葵,蕨菜这些都不能搭配肉来炒的吧?果然还是要纯炒肉? ※※※※※※※※※※※※※※※※※※※※ 同居啦,撒花。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皌玖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NO.11 即便凤因不懂顾祁的做饭的style,但是他却是不好说什么的,毕竟他只管吃,不好再挑剔的。也不是凤因不想帮忙,实在是对于做饭之类的,自己毫无天赋,进去也是给顾祁添麻烦,为了能够准时吃饭,凤因觉得自己还是不要给顾祁捣乱了。 等到看到顾祁在厨房做饭的身影,凤因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和顾祁住在一个屋檐下了,从此以后可以一起上班,一起下班,这种感觉想想还真是不赖。 然而初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到底不能像在自己家那样随心所欲,左右是有些拘束的。 凤因捧着下巴坐在沙发上,不由得再次认真打量这个到处充满着顾祁气息的屋子。 客厅里整体是充满着地中海风情的装饰风格,简单而又不失热情,据说是顾祁花了大价钱请人设计的,这大概跟顾祁在外国生活的原因,但如果是凤因,就不会专门花那么多钱去设计一种风格,自己随便买些东西装饰一下不就行了,用不着花那么多钱,够买很多好吃的呢(好吧,这是一个吃货的想法)客厅里所有的东西的放置都井然有序,没有丝毫的脏乱,可以看出主人属于医生的特点,洁癖又或者有点强迫症。 整个屋子的干净程度已经达到了一尘不染,这让凤因不由得想起了自己那被哥哥戏称为狗窝的房间,就是不知道是顾祁一个人打扫的,还是请的钟点工。 目光慢慢的游弋,自然而然的就注意到了正在厨房做饭的墨七的背影。 此刻墨七正拿着手中的一种很奇怪的菜,不知道该怎么做菜。 “不知道,你为什么买它?”对这种对任务没什么帮助的东西,花子也不知道。 “你管呢,算了,反正和肉一起炒炒看”研究了半天,也并没有研究出什么花来的墨七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切切扔到了锅里。 看到这一幕的凤因:“……”感觉顾祁做的菜有毒。 不得不说,墨七做菜的速度还是值得点赞的。 “凤因,进来端菜”墨七做好了以后洗洗手就慢悠悠的踱到了饭桌前……坐下了。 “还不快点,愣着干嘛?”墨七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到了杯茶,毫无愧疚的开始使唤起了凤因。 “啊,哦”还在愣神的凤因赶紧去厨房端菜。 墨七一共做了四个菜,红烧肉,红烧排骨,红烧鱼,最后一个是秋葵炒肉?是狼么,都不吃素的,饶是平时很爱吃肉的凤因都忍不住吐槽了。 无意中猜对真相的凤因将菜一个一个端到饭桌上,然后给墨七盛好饭,便也坐下了。 平时做饭不创新的墨七做的菜还是相当可以的,四道菜都是色香味俱全,就连那个墨七不知道的菜和肉结合,其发出的香味也是极其诱人的。 凤因实在想不到墨七平时拿手术刀的手拿起菜刀来,也是丝毫不逊色于大厨的,一顿饭吃的凤因满嘴流油,一不小心就比平时多吃了两碗饭。 多吃了两碗饭的凤因觉得顾祁看他的眼神都不太对了,不会赶自己出去吧?一开始并不是很愿意住进来的凤因自己都没发现现在已经不想搬出来了,至于原因,也是是顾祁做的饭太好吃,亦或者是因为顾祁本人。 事实上,墨七并没有什么不满,相反,看到凤因狼吞虎咽,墨七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满足感,怎么说呢,这种感觉墨七并不排斥。 努力咽下嘴巴里最后一口饭,凤因放下碗筷,口齿不清的小声说:“我,我去洗碗” 墨七并没有说好或者是别的话,只是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凤因。 倒是凤因自己拿着碗筷落荒而逃了。 墨七看着脸再一次红了的凤因跑到厨房,低声喃喃了一句“呵,真有意思” 在厨房洗碗的凤因磨磨蹭蹭的洗着碗,不知道待会儿要怎么面对顾祁,“真是的,第一天来就丢脸”凤因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吃的圆圆的小肚子,真有种恨肚太能吃的感觉。 几个碗愣是让凤因洗了半个小时,出来的时候,凤因自己看钟才知道已经那么晚了。 想着顾祁会不会已经睡觉了,就听到有水声,循着声音看去,就看到浴室里影影绰绰的身影,而在下一刻,门就被人打开了。 只见顾祁腰间围了个浴巾就出来了,刚洗过的头发还滴着水,顾祁随意的甩着头发,滴下来的水顺着八块腹肌的纹路没去浴巾下面。 看到这一幕的凤因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口水吞咽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显得很大,墨七这才发现一旁的凤因,转头看了过来。 凤因赶紧心虚的捂眼,半晌才想到大家都是男的,看到又怎么了,才又放下捂眼的手,理直气壮的看起来了。 看了一会儿,凤因就不服了。为什么顾祁天天待在医院里,为什么会有八块腹肌,八块! 墨七丝毫不在意凤因看他,就怕他不看。但到底是被凤因的动作弄的苦笑不得,“待会儿你洗澡就用我的毛巾还有沐浴露吧,今天忘了买,明天再去买吧” 墨七一边走,一边对凤因说道。 等墨七走到卧室门口,凤因又想起来一个事,忙问道:“那一会儿我睡哪啊?” “你想睡哪?”墨七转身促狭的反问,见凤因不说话才又说道:“隔壁有客房” 被墨七那不常见的微妙表情秒到,凤因想这样的顾祁还真是少见,是因为在自己的家,所以放下一切伪装的缘故吗?会不会这才是真正的顾祁,平时是故意装的那么严肃吗? 等凤因拿好换洗的衣服走到浴室内,就被浴室里一个超大的浴缸惊喜到了,明明有浴缸,却还用淋浴的,不懂享受。 凤因四处看了看,果然在浴缸旁边的墙上看到了一条毛巾。 拿起那条毛巾,凤因鬼斧神差的闻了闻,半晌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忽然脸红了,不由得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不过,上面果然有平时顾祁身上的淡淡的一种味道,说不清具体是什么味道,却格外的好闻。 没有发觉自己的这种行为意味着什么的凤因,把毛巾放到放满水的浴缸里漂了漂,似乎是想把那种属于顾祁的味道冲淡,半晌,觉得没有了那种味道之后,凤因才用毛巾把水轻轻的淋到自己的身上。而毛巾触到皮肤的那一刻,那处的皮肤却有刹那的颤栗,也许是水的温度太低,又或者是别的…… 再说墨七,记忆力一向非人的他真的是忘记提醒凤因买这些东西了么?并没有,只是下定决心要改变凤因对自己态度的墨七总是要做点什么的。 “墨七,你太狡猾了。”想到墨七先有故意不穿衣服,只围浴巾;后有假借凤因没有毛巾借他毛巾,前前后后墨七只用了一计——美人计 ,但是看凤因的样子,却该死的有效,花子就忍不住惊讶。 “怎么,你不是跟过很多主人么?这就狡猾了,真正狡猾的你还没见过呢”墨七以一副少见多怪的口气嘲笑着花子。 花子气的牙痒痒,只想上去咬墨七一口,“你这厮,说话太气人了。是你太狡猾,我以前的主人从来都不用这些计策,他们都是用自己的人格魅力去征服目标人物”花子向墨七呲牙,故意夸以前的主人,刺激墨七。而事实上,花子以前的主人情商并不是多高,更没有墨七这么会撩,所以每每完成任务都要花费数十年去感动目标人物,而这些往往使得目标人对其并不是爱了,而是感动,而看墨七,似乎只要他想,就可以尽可能快的完成,这一点,花子承认墨七是足够厉害的。 “难道,你认为,我刚才不是用我的魅力?”墨七躺在床上,闭着眼,并不看在他脚边的坐着的婴儿模样的花子。 “呃,似乎,好像,貌似,大概,算是吧”词穷的花子含糊其辞。 听到花子耍无赖的话,墨七睁开眼看了花子一眼。 “好吧,你厉害!”说实话,见识到墨七的各种样子后,花子足够了解墨七是有多腹黑的,更加明白一点,千万不要招惹他,不然后果将会很“血腥” 再说这边,洗完澡的凤因来到了客房,因为是客房,所以风格有些含蓄,不过也是极有品味的,一看就是花了大价钱的。 睡觉之前,凤因给哥哥凤翔打了个电话。毕竟这是父母去世以后第一次离开有哥哥的地方,但是却并不感觉害怕或是想家。 告诉哥哥,自己在顾祁这儿很好,让他放心,说了让他工作不要太累,要注意身体之后,凤因便挂了电话。 躺在床上的凤因有点睡不着,不是认床,只是有点莫名的兴奋。 脑子胡思乱想了很多,想起今天和顾祁一起去买菜,想起顾祁做的好吃的菜,想起顾祁的毛巾,以及他的八块腹肌。想着想着,凤因便慢慢进去了梦乡,不知梦里有什么,使得他嘴角都翘起来了。 NO.12 不得不说,凤因天生或许就是当医生的料。跟随墨七一段时间的学习后,便能够独当一面,偶尔也会在墨七的照看下,独自完成一些小手术。 当然,也观摩过墨七做一些大手术,现在的凤因,可以算的上是一个医生了,穿上白大褂的时候也稍稍有了些底气。 但是,越了解医生这个行业,凤因就发现医生也有属于他们的痛苦与无奈。 最近,医院就笼罩在一种痛苦的氛围里。 一个名叫乐乐的三岁小男孩已经被确诊为白血病。 这个来自农村的家庭为了给孩子治病已经花光了多年来的所有积蓄,把能借钱的亲戚朋友也都借了个遍,再没有人愿意借钱给他们了。 然而最让这个家庭绝望的是到目前为止,夫妻俩的骨髓都没有配型成功,也没有人愿意捐出适合的骨髓。 双重的打击之下让这个本就摇摇欲坠的小家庭陷入了绝望,夫妻俩想尽了所有能想的办法,甚至产生了放弃的念头。 可是,看着孩子小小的一只,痛苦的躺在病床上,夫妻俩怎么也恨不下心,妻子每天留在医院照顾孩子,丈夫则是一天打好几份工来维持基本的生计。 看着儿子躺在病床上无法得到救治,妻子每日以泪洗面,丈夫也一夜急白了头。 医院里也已经组织好几轮的捐款,可是捐的钱对于孩子的巨大治疗费用,不过是杯水车薪。 在发现乐乐的情况一天比一天糟糕之后,墨七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烦躁,看着那么一个稚嫩的生命,有可能在自己面前逝去,墨七无比的痛苦。 “不行,必须要想个办法了,再这样下去可不行”已经几天没好好睡觉的墨七,疲累的捏了捏眼角,不知是在对于洋和凤因说,还是在自言自语。 这个时候,花子也帮不上忙,花子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根本提不出可行性的办法和建议。。 “顾祁,你也别太难受,毕竟……”于洋看着顾祁难受的样子,不由得出口安慰。不是说墨七的心里有多脆弱,而是自他在医院以来,这是他第一次束手无策,何况对方还是个未来路还有很长的孩子。 “啊,我想到了”一旁给墨七倒水的凤因突然打断了于洋安慰的话,“我们可以借助媒体,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大家一起来帮助乐乐,说不定不仅能解决巨大的治疗费用,还能解决给乐乐捐骨髓的问题。” “好办法,我怎么没想到,就这么办了”于洋一拍大腿,十分兴奋,对于乐乐的遭遇,于洋没比墨七少担心,但毕竟他比墨七当医生的时间早,这种情况也不是没见过,能够解决,让一个小生命能够健康的活下去,他很开心。“我现在就去上网搜最大的新闻媒体的电话” 说完这句话,也不等两人有什么话要说,就风风火火的出去了。 对于这些,墨七不是很懂。毕竟他对人类世界的很多事情并不是很了解。要学的还有很多,但这并不妨碍他知道乐乐的情况能够得到解决。 “你很好。” 凤因刚说完自己的想法,于洋就风风火火的去做,凤因正在感叹于洋的行动力,就突然听到墨七说了这句话。待凤因回头看他,墨七已经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睡着了。 手上还拿着给墨七倒的水,凤因想了想,把水杯轻轻放到墨七面前的桌子上,想到最近这人是挺累的,凤因就放轻动作,慢慢出去,轻轻的带上了门。 想起顾祁刚刚的那句话,凤因弯了弯嘴角。 离开办公室,凤因就来到了乐乐的病房里。 病房里,乐乐沉沉的睡着,旁边乐乐的妈妈看见凤因进来,抹了抹眼泪。 看见乐乐睡着了,小肚子因为呼吸一动一动的,凤因就放轻了脚步。只是看了看乐乐,就打算出去了。 临走时,看见乐乐妈妈红红的眼眶,凤因小声说:“放心吧,一切都会好的。” 乐乐妈妈没说什么,只是哽咽着点了点头。 看她的表情,似乎并不相信。凤因也能理解她。所以并不解释什么。 于洋的速度不可谓不快,第二天就有好几家媒体的记者前来采访,并且有两家媒体表示会持续关注的。 墨七身为乐乐的主治医生,不厌其烦的接受各种媒体记者的采访,但无一例外的是每次讲完小乐乐的病情之后,墨七总会强调目前小乐乐还没有骨髓配型成功的问题,以期达到有骨髓捐赠的志愿者能够看到,并且愿意捐赠。 很快经过媒体的报道,很多人知道了小乐乐的事情,同情这个稚嫩的孩子,很多好心人纷纷来医院来捐钱,但是还是没有人愿意捐赠骨髓。 微博上也炸了,“小乐乐白血病”“帝都人民医院”“顾祁”等关键词都上了微博热搜。 很多人在同情小乐乐的同时还不忘夸墨七作为一个医生,颜值真的逆天。尤其视频最后墨七皱着眉头说小乐乐还找不到骨髓移植的样子,简直犯规。 有心的人还发现不仅顾祁,镜头出现的另外两名医生颜值也格外的高,爱开玩笑的网友说这仨人搞个组合分分钟可以出道了。 有好事者扒出了顾祁的背景,那一个个闪瞎人的称号还有大段的英文介绍的医学成就即使看不懂,也着实让网友体会了一把什么叫牛逼。 当然也有帝都大学的学生认出了顾祁和凤因。 一时间,小乐乐事件也成了全民关注的话题。很多人表示愿意捐钱来挽救小乐乐,本来巨大的治疗费用也在广大好心人的帮助下不但凑齐了,而且还多出一部分。 当然多出的钱,小乐乐的父母表示会退回去或者捐给其他需要帮助的人,他们只要够小乐乐治疗的费用就够了,其他欠亲戚朋友的钱夫妻俩打工慢慢还,这话一出,就赢得了很多网友的点赞。 “顾祁,这下你上电视了可出名喽,都成了最帅医生了”由于小乐乐的事情也解决了一些,于洋有心情和墨七开起了无伤大雅的玩笑。 因为小乐乐的骨髓问题还没有得到解决,墨七的一颗心还是提着的,看了看于洋,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于洋也没指望他能够回答,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由于于洋经常会来顾祁的休息室,所幸就把自己的水杯也放了一个在这里。 “小因呢?”喝了一口,于洋随口问了墨七。 “刚才有人找他,不知道什么事情。给我倒一杯” “我又不是小因,天天被你使唤”话虽这么说,于洋还是帮墨七到了一杯,“喏,喝吧” “顾祁,你说。要是最后还是没有人愿意给小乐乐捐赠骨髓怎么办?”于洋靠在墨七面前的桌子上,背对着墨七,看不见他的表情。 “能做的都已经做了,但愿结果让人满意。如今我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墨七抿了一口杯中的水,淡淡的说,语气格外的平静,再不是几天前的烦躁。 “也是啊,能做的都做了”于洋默了一会儿又突然开口“顾祁,老早我就想问你了,你从小一直待在国外,为什么你的国语说的这么好,甚至还知道一些俗语?” 墨七也是被于洋的跳跃思维搞得一愣,搜索了一下顾祁的记忆,半晌才回答“自学的。” 的确,原本的顾祁国语说的也很好。是因为顾祁虽然一直在国外,但他一直都想学到最好,最先进的医学手段回到z国,所以一直都有自学国语,买了很多书,闲暇时也一直在练习。 于洋也就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想要多详细的解释,听到墨七回答,也就换了个话题。 “我听小因说,他现在住在你那?”虽说断了对凤翔的念想,但作为朋友,对凤因,怎么的也要关心一下,更何况现在也算是同事了。 “嗯,他是住在我那儿。于洋你,真的放下了?”墨七现在尚不能理解爱上一个人的感受,别看安慰于洋一套一套的,墨七本人是没有谈过任何恋爱的,也从没有对一个人产生所谓“爱”的感觉。 “不放下又能怎么样,毕竟就像你说的,强扭的瓜不甜。我又何苦去强求,更何况老子这么帅,还怕找不到一个可以白头的人”开始语气还苦涩的于洋突然画风一转,变得格外的自恋。但墨七知道于洋心里还是没那么快放下的。 “不说我了。”关于自己和凤翔,于洋并不想多说什么,况且多说也无益。把手插进白大褂的口袋里,于洋吊儿郎当的看着墨七“说说你吧,怎么着也是奔三的人,伯父伯母不着急?” “不着急,他们反正离婚后早就有了各自的家庭,根本没有时间管我。”知道原身家庭情况的墨七淡淡的说道。 墨七只是阐述事实的语气在于洋听来就是格外的落寞,“其实,也没什么的,我爸知道我喜欢男人的时候,也说跟我断绝关系的。” 于洋不会安慰人,但这个时候,他真(一)心(厢)实(情)意(愿)的觉得他需要说点什么就像顾祁上次安慰自己一样去安慰顾祁。 正在他酝酿的时候,墨七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凤因气喘吁吁的跑进来,看见顾祁便断断续续的说了一句话。 ※※※※※※※※※※※※※※※※※※※※ 这是存稿君,哈哈。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皌玖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NO.13 “顾祁,骨髓库最近志愿者的资料更新,有人和小乐乐配型成功,并表示愿意捐赠骨髓给小乐乐,小乐乐有救了” “那真是太好了,那要尽快给小乐乐骨髓移植,他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了。凤因,这个消息告诉小乐乐父母了么?”墨七惊讶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脸上出现了明显的笑意。 说实话,自图书馆看见顾祁逆光而笑的那一次,后来凤因后来再没有看见凤因笑过。此刻再见顾祁那脸上的笑容,凤因不禁愣了愣。 “凤因?”于洋的手在凤因面前晃了晃,“看什么呢?这么出神。顾祁问你有没有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乐乐父母” “啊,呃,还没有,那我现在去告诉他们”说完便转身跑出去。 “等等”墨七叫住了凤因。 凤因堪堪收住了迈出去的脚,转身疑问的看着墨七,无声的问他还有什么事。 于洋也看向墨七,等着他说出下文。 “一起去”墨七放下手中的杯子,走到凤因身边,示意一起走。 看两人走了,完全没有等自己的意思,于洋忙跟上,“我也去,哎,我说你们俩,倒是等等我啊” 走到小乐乐病房门口的时候,三人都刻意放慢了脚步,轻轻推开门,意外的是今天小乐乐倒是少见的醒着。 “乐乐,醒了啊?”凤因笑着上前去逗弄小乐乐,小乐乐被逗得咯咯的笑。 乐乐妈妈站在一旁,微笑着看着乐乐,即使心里心痛的仿佛在滴血,夫妻俩在儿子面前却一直言笑晏晏的,就好像乐乐得得并不是什么大病一样。 “小家伙,叫叔叔”看小乐乐睁着葡萄似的大眼睛笑着看着凤因,于洋也不甘示弱的上去撩一撩小孩。 “叔叔”乖乖的坐在床上,脆生生的叫着于洋,乖的让人心疼。 他还那么小,小小的一团,还没有好好看过这个世界,怎么可以就此离开……幸好,幸好有人愿意救他。于洋此刻心里对那个愿意捐赠骨髓的人无比感谢! “乐乐,喜欢上幼儿园么?在幼儿园里不会哭鼻子吧?”医院里的人对乐乐得情况多少了解一些,于洋点了点乐乐的鼻子,笑着问他。 “喜欢,我不会哭鼻子,他们就是爸爸妈妈走了以后都会哭,我没有哭。老师说我乖,我帮老师告诉他们不哭爸爸妈妈会接她们回家”小乐乐奶声奶气的告诉于洋他的功绩,说完还仰头看着于洋,似乎想要得到于洋的夸奖。 这一番话和动作连墨七都弯了嘴角。 于洋也毫不吝啬的对小家伙竖起大拇指,“真棒” “叔叔,我什么时候能回幼儿园,我都想小胖他们了,他们肯定也想我了”小家伙似乎也知道自己得了很严重的病,再怎么不懂,看见妈妈每天红红的眼睛,爸爸每次来那满头白发,还有那笑容背后的愁容,乐乐也隐约知道爸爸妈妈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自己的病。 “嗯,很快,很快你就可以回幼儿园了”于洋沉吟了一会儿,告诉了小乐乐答案。 小乐乐听了兴奋的看向妈妈,陈莹(小乐乐的妈妈)回了他一个勉强的笑容。 虽然听见了于洋对儿子说的话,但陈莹并没有当真,她以为那是于洋逗儿子说的玩的。 墨七看了一会儿于洋和小乐乐玩,转头对陈莹说“已经有人愿意捐赠骨髓给小乐乐了,我们会尽快准备手术的,你照顾好他” 陈莹一脸惊疑的看着墨七,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 “顾医生,您说什么?再说一遍”陈莹语气哽咽的祈求墨七。 “他说小乐乐有救了,有人愿意捐骨髓了”还没等墨七说话,于洋就替他回答了。 哇的一声,陈莹放生大哭。 于洋:“ ……! ” “我没说错什么吧?”于洋用眼神询问墨七。 “你猜呢”墨七同样用眼神表达。 满脸懵逼的于洋见状很怂的溜了。 墨七and凤因:(ー_ー)!! “走吧”知道陈莹是喜极而泣的墨七示意愣在一旁的凤因。 “哦”凤因赶紧跟上的墨七的脚步。 “妈妈,你怎么哭了”年幼的乐乐还不懂高兴的人也会哭。 “没什么,妈妈只是太高兴了”说着,陈莹把儿子紧紧拥在了怀里。 小乐乐用自己并不长的双臂悄悄的搂住了妈妈。 走廊上,凤因听到陈莹那不再压抑的小声的哭泣,眼神复杂的看向身边的人。 慢慢的就看着对方的侧颜发呆了。 墨七走路目视前方,却淡淡的说道:“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凤因:⊙▽⊙ “我,我在想晚上吃什么”凤因吭哧吭哧就编出这么一个很low的理由。 下一刻,墨七的一张帅脸就凑了上来,凤因猛的一个后仰,眼看着就要摔倒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墨七长臂一伸,就把凤因捞了起来。 据估算,两人目光起码对视了五秒钟,正常情况下,应该是两人的脸慢慢靠近,顺其自然的来一个法式深吻,但这是医院,所以……只好……最后…… 好吧,其实是凤因快速的眨了好几次眼,完全破坏了这来之不易的罗曼蒂克的气氛。 凤因也瞬间清醒,感受到腰间那双大手,凤因脸刷的一下红了,挣扎开墨七的手,结结巴巴的问:“你,你离这么近干嘛?” 墨七怂了怂肩,“我只是好奇,你说你在想今晚吃什么?可是你却一直在看我,难不成……”墨七慢慢拉长音调,忽然又靠近凤因,“你是想要吃我?” “你,你想多了”说完这句话,凤因也不敢看墨七,就一溜小跑逃走了。好吧,不能怪他这么怂,谁让他刚才是真的看那人的侧脸看呆了。 侧脸杀啊,有木有! “呵呵”墨七这次是胸腔都笑出了声音,其实,如果凤因仔细看就会发现墨七那红的不正常的耳朵。事实上,墨七那一刻看着怀里的凤因脸红的样子,不自觉的也害羞了。 是的,墨七自记事以来,第一次出现这种陌生的感觉。所以,无措的墨七就学起了于洋平常的痞样子。但现在看来,效果竟然意外的……不错。 但是就在墨七心情不错的时候,到了晚上却发现一个令他的好心情瞬间熄灭的事——凤因在躲他。 具体表现为两人说话时凤因目光环顾四周就是不看自己的眼睛,吃饭时速度加快,并且少吃一碗饭,迅速洗完澡后闭门不出。 这着实让墨七有些郁闷,导致他完全看不下去手中的书。 放下手中的书,墨七闭眼用意识呼唤花子,下一刻,盘着小腿的花子就出现在了墨七面前的书桌上,“终于有时间理我了?遇见什么解决不了的事了?” 墨七忽视了花子的嘚瑟劲,困惑的问:“他为什么突然躲我了?” 花子显然是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的,但是却少见的看到墨七这幅样子,“他是谁?”花子故意问道。 “凤因” 花子到底不敢表现的再明显了,墨七要是小心眼起来不是人啊。 花子认真的分析了以后,得出了一个结论。“我觉得他肯定是害羞了”说了等于没说。 “害羞能这么长时间么?”墨七再次不懂了,原谅情感一片空白的墨七不耻下问了。 听见墨七的新问题,花子觉得自己一定是知道原因的,挣扎着站起来,花子摸着下巴(本来是想捋胡须的,然而毛都没有),迈着八字步,在书桌上走来走去。 半晌,忽然一屁股坐在了墨七的书上,“我知道了,这是害羞的恼怒,简称羞怒”自己也没经历过的花子实在想不明白的花子就胡乱编了一个说法,还煞有其事的告诉墨七。 然而在这方面青涩的墨七并不知道花子是一本正经的对他胡说八道,“羞怒?那是什么意思?” “是他其实已经喜欢上你的意思”继续瞎编的花子却瞎猫碰到死耗子的猜对了,“自己的心思被心上人发现了,既害羞,又有点恼怒你直接说出来,所以就搞得他不好意思见你喽”花子越编越觉得有道理,说的也越来越有底气了。 “原来如此”墨七相信了花子的说辞。 “所以,墨七,你要再接再厉,趁热打铁,争取一把拿下”花子握了握拳头,“哎,你干什么?”正表决心的花子被墨七提溜到了地上。 “你屁股放到了不对的地方”墨七拿起书,淡淡的说道。 “哼,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兔死狗烹”花子气的脸通红,不忿的走来走去,小手指指着墨七,竟连连说出了三个成语,并且使用正确。 “那你是驴还是狗?”心情好了,墨七也愿意和花子开玩笑,每次直逗的小家伙跺脚,才肯罢休。 “哼,墨七你这个负心汉”说完跳上墨七的书桌,在墨七手中的书上用力踩了几脚。 墨七被花子冷不丁的一句负心汉给整蒙了,等反应过来,就看见花子“作案”全过程,并且案后飞快的逃逸了。 “还长脾气了”墨七摇了摇头,也不打算看书了。 看了看窗外,很晚了,还是洗洗睡吧。 NO.14 乐乐的手术不是一个小手术,墨七也不敢掉以轻心。 待一切准备工作都已经就绪后,乐乐终于被推进了手术室。 作为资历较浅的新任医生,凤因和其他几位被允许待在手术室里观摩。毕竟墨七代表的是国际最先进的水平,医院有意让凤因等人学习一番。 今天对小乐乐及小乐乐的家人来说都是一个重大的一天,所以就连平时要打好几份工,不怎么出现在医院的乐乐爸爸都来到了医院,更有一直持续关注这件事的地方台的新闻记者也都在这里等候,报道小乐乐手术后的第一波采访。 而接受了顾祁所有记忆以及精湛医术的墨七也第一次有了压力,毕竟前面做了那么多的努力,胜败就在此一举了。不过,无论如何,墨七都是很有信心的。 “莹莹,没事的,乐乐会好的,顾医生在国际上都数的上,你要相信他”李杰揽着妻子的肩膀,不知是说服自己还是说服妻子。 陈莹像是被说服了,但是心里怎么想的还是只有自己知道。转身投进丈夫的怀抱,“杰哥……”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陈莹就已经泣不成声。 两口子站在手术室外,眼睛盯着“手术中”那三个字,从未觉得时间过得如此的慢,每一秒都能让他们回忆无数次小乐乐健康时活蹦乱跳的画面,从而更加急躁,这种等待的滋味让人感到恐慌。 这不是一个小手术。 历时整整八个小时,就在他们感觉时间都静止,快要崩溃的时候,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 “顾医生,手术怎么样?……成功了么?”墨七刚走出来,就被夫妻俩以及记者围住了,李杰问完这句话候,夫妻俩的目光均死死盯着墨七,害怕从他嘴里听到什么让人绝望的话,记者的闪光灯也不停的闪烁。 看着夫妻俩那期盼的眼神,墨七庆幸自己成为了顾祁,完成了这次手术,无愧于两人的信任。 墨七不知道,在他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又或者他没有选择顾祁,小乐乐的命运是怎样的,但是这一刻,真的感到无比的高兴。 就连没有参加手术的凤因亲眼见证了这场手术的成功,此刻站在墨七等人的后面,面对这夫妻俩的时候,都感到无比的骄傲,也许是为墨七骄傲,也许是为医生这个行业骄傲。一时间竟让他热泪盈眶,这种情况下常人难以体会个中滋味,毕竟他们一起挽救了一个生命。 此刻,墨七的心情也极其复杂。若是医院里的资质长的医生,他们行医数十载,早已习惯了这种感觉。但不要忘了,墨七只是接受了顾祁的记忆,并未亲身经历,到底不能体会全部,凤因更是入行没多久,出现这种情况也就不足为奇了。 墨七揭开口罩,语气稍稍有些变化“嗯,手术很成功,但还是要看看后期有没有排异反应”虽然墨七的表情和平常那副严肃的样子没有什么不同,但同在一个屋檐下,彼此有所了解的凤因还是看出了他的喜悦。 听到这个消息的陈莹喜极而泣,几欲想要给墨七跪下,以感谢他对小乐乐以及某种意义上对这个家的救命之恩。 李杰也并不阻拦,甚至还要和妻子一起下跪,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但此时此刻,作为一个父亲,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儿子更重要,可怜天下父母心,不外如是。 墨七见状赶紧去扶,“你们这是干什么?赶紧起来”待扶起两人后,墨七拍着李杰的肩膀,“虽说手术成功了,但小乐乐还是要留院观察,如果排异反应严重的话,还是有生命危险的,以后你们还是要辛苦的” 李杰揽着妻子,点了点头。眉宇之间是掩饰不住的喜悦,不管怎样,手术成功还是给了夫妻俩信心,让他们对小乐乐的痊愈充满了希望。 嘱咐完夫妻俩,墨七就准备回休息室,做完这场手术,如今他身心俱疲。 却在半路被记者拦下,年轻的女记者也明白墨七此刻相当的累,因此并不敢耽误什么。 “顾医生,请问今天的手术怎么样?” “手术很成功,但不排除之后会有排异反应,所以具体情况还要再观察一段时间……不管怎么样,都感谢各位热心人伸出援助之手,才让小乐乐有机会痊愈”说完墨七对着镜头鞠了一躬。 有了这个,已经有了今天的报道素材,所以女记者也并没有再问什么,而是让墨七回去好好休息。 墨七颔首,离开。 后面女记者脸色通红。 凤因跟墨七是一个休息室,所以一起回去。 “下个月,你就可以独自走上手术台为病人做手术了,应该没问题吧?”心情大好的墨七笑着询问凤因。 凤因看着这个人的笑脸,肯定的回答道“没有什么问题,前面也做了一些手术” 走到了休息室门口,墨七没有马上推门进去,而是停了下来,揉了揉凤因的头发,然后又抚平被揉乱的头发,笑着说“嗯,那就好” 说完这句话就推门进去,留在原地的凤因依旧愣着:刚才,顾祁的表情好温柔。 呵呵,摸头杀。 凤因摸了摸脸,还好,不烫。 等凤因再推门进去,墨七早已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这个人睡着的样子真乖啊”凤因这样想着,就慢慢走近了墨七。 近距离的观察睡着的墨七,凤因最先注意的就是墨七的嘴唇,这种唇形看起来真是性感又可爱。让凤因忍不住想用手去顺着唇的形状去描绘一番,而他也确实这样做了。 墨七的确是太累了,对于凤因的接近竟丝毫没有察觉,反倒是花子悄悄的出现在凤因的肩膀处。 “唔,你想要干什么?救命啊,快来人啊!”知道除了墨七没有人能看见自己,花子一个人,哦不,是一个娃演着莫须有的独角戏。即便唯一能看见他的一个观众睡着了,可是他也要操守一个好演员该有的素养。 这一切,凤因都是不知道的。 “唔,睫毛也好长啊,没想到顾祁平时挺严肃的一个人竟长着小扇子一般的睫毛,好萌啊!” “他的眉毛里长了一颗痣,听老人们说痣长在这里会有好福气” 面上不显什么,每发现墨七的一处特点,凤因的心里就在刷屏。 早在看到凤因用手摸墨七的嘴唇的时候,花子就在咆哮了,“亲上去!亲上去任务就完成一半了!”看到凤因一直磨磨唧唧,一会摸摸墨七的嘴唇,一会儿捣捣墨七的脸蛋,花子急得都想上去摁住两个人的头,来个强行kiss。 从始至终,凤因都用极轻的动作,并没有惊醒墨七。 摸够了之后,凤因终于不再动手,而是捧着脸就那么看着墨七睡觉。 “有什么好看的?逮到就是亲啊”看到凤因始终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花子由最初的激动变成后来的平静,“让你亲,你不亲,以后就没机会亲啊”花子也学凤因捧脸。 正在两人一娃,处在凤因捧脸看墨七,花子捧脸看凤因的入定中,于洋推门进来。 到嘴边的话在看到墨七睡觉时刻意压低了声音“干嘛呢?你哥来找你了” “哦,好的,我现在就去”凤因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带上了门,和于洋一起离开。 而休息室内,原本应该睡着的墨七,此时毫无预兆的睁开了眼。 “你,你竟然没有睡着?”花子惊讶的指着墨七,不相信他会这么无聊。 “本来睡着了,被你的大嗓门给吵醒了。凤因听不见你的声音,我可听的到,你喊那么大声,我又不聋,不醒才怪”墨七坐直了身体,戏谑的调侃花子。 花子挠了挠后脑勺,“我,我把这件事给忘了,不过墨七,你最近的努力有效果了,我感觉凤因已经喜欢上你了” “不,并没有。他可能还没有这个意识,下一步要让他懂得他是可以喜欢上我的” 这事儿墨七并不着急。 这边,于洋本来想告诉凤因凤翔在哪里等他,自己也就不过去了,想了想最终还是和凤因一起去了,做不成情侣,没必要连朋友都没得做,更何况凤翔还不知道自己喜欢他,自己一味的远离他,对一直把自己当朋友的凤翔来说太不公平。 于洋带着凤因到医院门口时,凤翔就坐在门口两边花坛的边上。 “哥,你坐在外面干嘛?怎么不进去?”第一次离开哥哥的凤因见到哥哥格外的高兴。 “进去什么啊,这是医院,可不是谁家,我又不是来做客的”凤翔敲了敲弟弟的头,面带宠溺的说。父母死的早,兄弟俩一直相依为命,一直以来凤翔又当爹又当妈,凤因第一次离开自己,真正踏入社会,说不担心是假的。 凤因摸了摸被敲的头,“这有什么” 看着弟弟气色什么的都很好,凤翔也放下心来,对站在一旁的于洋笑着说,“阿洋,因子在这边一定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吧?” 于洋还是像以前对凤翔说话的口气说道:“小因一直是顾祁带他的,倒是没有给我填什么麻烦,不说这个了”于洋看了看戴在腕上的手表,“这也快到饭点了,要不等会儿一起去吃个饭吧” “就是啊哥”凤因拉着凤翔的胳膊撒娇。虽说凤因已经20多岁了,但在哥哥凤翔的面前总是习惯性的像个孩子。 “不了,我这是约见客户路过这,想来看看你,待会儿还得回趟公司”话还没说完,手机就响了,凤翔看了看手机,冲两人摆了摆手,意思是先走了。 凤因看着凤翔走向路边停着的车,一边接电话,不知怎么的,眼睛就红了。哥哥这么忙,还抽空来看自己。反倒是自己,就算再忙,抽个几分钟给哥哥打个电话还是有的,可是却一直没有打,让他担心了。 “走吧,以后多想着你哥也就是了”见识过凤翔大学努力兼职,为了付弟弟上小学的费用的于洋,很清楚凤翔为了这个弟弟,而付出了多少。 “嗯”凤因重重的点了点头。 以后一定要努力工作,赚很多很多钱,让哥哥不那么累。 NO.15 下午回去的时候,墨七心情很好的邀请于洋去家里吃饭。 “好啊”于洋随口答应一声,忽然又想起什么,“我今天有约了,下去再去哈”就你那黑暗料理,我可不想再吃两碗米饭在肚子里,于洋仍对墨七上次做的菜的味道心有余悸,嘴里小声的嘀咕着。 “嗯”墨七倒也没有勉强,就准备回去了。 “小因呢?他不跟你一起回去么?”见墨七往外走,往常跟在后面的凤因不见人影,于洋好奇的问。 “他今晚值班”墨七抛下一句话,就头也不回的的离开了。 等墨七已经走的不见人了,于洋才想起来自己也该下班了,一低头看自己白大褂还没换下来,只好转身去自己的休息室。 嗯,今晚要吃顿好的,犒劳一下自己,最近太累了。这样想着于洋走的更快了。 等于洋从一家大酒店吃完晚饭回来,已经八点了。然而在帝都,八点,夜生活还没开始呢。 于洋没有立刻开车回家,而是开着车到处溜达。 帝都不愧是z国的首都,到了晚上,整个世界灯红酒绿,与白天的寡淡无味相比,就像是一个异世界。可是,外面越热闹,于洋心里就越孤寂。 快三十岁的人了,不是没想过建立一个家,尤其是每次回到家里,看着屋子里一片漆黑,还要自己打开灯的时候,心里会感到格外的寂寞,想找个人在一起的欲望也格外的强烈。 可是,对别人来说很容易的事情在他这里却困难重重,不是谁都有勇气和他一起面对所有的流言蜚语。 开车逛了半天,最终还是因为一股难以自控的尿意迫使于洋把车停了下来。 靠,于洋低骂一声,把车停到路边,从车上冲下来,就去找厕所去了。 也不知这是个什么地儿,偌大的帝都还有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儿?于洋一边心里吐槽,一边找人询问。 没走多久,果然让他发现个人,就在前面不远处,电线杆子旁边坐了个人。 于洋快走两步,到那人面前蹲下。 “靠,这是喝了多少的酒”于洋被扑面而来的酒气给熏了个倒仰,“哥们,这地儿哪有厕所啊?” 黑灯瞎火的,于洋也没看到这人的长相,一边扶着东倒西歪的人坐好,一边询问。 黑暗中,于洋就看到这人抬起手臂指了个地方。 “谢了啊,哥们”于洋慢慢把人放倒,防止他自己倒地磕到头,一边向这人指的地方跑去。 在他走后,躺在地上的人又慢慢坐了起来,低着头就那么坐着一动不动。 不一会儿,似是感觉到什么,他(她)慢慢的抬起头来,刚抬起来头就被远处的车的灯光给照了个全,这人的脸就那么暴露在灯光下。 蓝色的眼睛,有点卷的黄头发,白皙的皮肤,看上去也不过才十七八岁,是个极其年轻的小伙子,不,确切的说,是个极其年轻的外国小伙子。 事实上,现在帝都有很多来自世界各地的外国人,有来赚钱的,也有来上学的,见到外国人也再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许是灯光太刺眼,小卷,嗯姑且就先这么叫吧,用手捂住眼睛,竟慢慢站了起来。 站起来慢慢悠悠,摇摇晃晃的循着光源走去。 走了一会儿,离光源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小卷:“……”又变得一片漆黑。 原来这辆车从小卷旁边开过去了。 小卷似乎没反应过来,站在那里愣了一会儿。 过一会儿才反应迟钝的左右看了看,就看到在他的左侧停了一辆车。 小卷咧嘴笑了,慢慢走过去,试着拉开车门,幸运的是居然让他拉开了。 不知道哪个粗心鬼,离开时竟然连车门都不锁。 小卷坐进车后,关上车门,然后就那么躺下了。 世界又恢复了平静,正如于洋走时的那样。 话说这边,于洋按照那人指的方向找到了一家名为恋爱物语的酒吧,门口居然还有保镖站岗。 这么娘气的名字,居然还有这么奇怪的人在把守,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酒吧。于洋在心里吐糟,但他还是进去了,门口的两个大汗对于洋视若无睹。 于洋进去后,拉住一个穿着服务员的男人,“厕所在哪?” 服务员手一指,还没来得及说话,于洋就已经消失在他面前。 才走到厕所门口,于洋已经等不及开始拉裤子的拉链了,“卧槽,可憋死老子了” 这种憋久了以后终于开闸放水的感觉舒服的让人忍不住喟叹。 解决完生理需求的欲望,于洋慢慢腾腾的从厕所里走出来,这才有心情去打量周围的环境,这一打量不要紧,可把他惊着了。 “哎哟我去,gay吧啊?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于洋看见好几对男的,公然的在众人面前接吻,忍不住惊叹。 于洋从初中就知道自己是gay,那时候一直压抑着,大学时候也只是默默的喜欢凤翔。后来去国外,思想慢慢的放开了,也曾经去过gay吧,但身为一个中国人,思想上终究还是接受不了滥交,所以至今还一直守身如玉就是了,回国后在没有重逢凤翔之前一直想找这种夜店,但就是找不到,今儿没想到在这碰上了,当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看着那一对对不知道是不是情侣的男人各种花式热吻,于洋啧啧出声,却一点儿也不羡慕,他是有节操的人,绝不在这种地方做这种事情,嘿嘿,要做就回家做,还能做点别的。 想要喝杯酒,不过想了想还是放弃了,最近帝都酒驾查的紧,自己一会儿还要开车回去呢。 得,反正知道有这么个地儿,以后再来呗。 从恋爱物语出来,于洋一路嘚嘚瑟瑟的走着,想着记记路,好下次来。 半晌才在黑灯瞎火的地儿摸到自己的车。 嘿,这破地方,车钥匙没拔也没事。 于洋感叹了一句,连安全带都没系,一踩油门,车子就出去了。 一路上要不是有导航仪,于洋还真不知道怎么回家。 奇怪的是,就被尿憋了一次,误打误撞找到了gay吧,于洋的心情就莫名的好了,就连前面堵车都没有让他皱一下眉头。 于洋就这么哼着小曲,等到了道路流畅,慢慢悠悠的到家了。 “到了啊” 停好车,正准备下车的于洋就听到了这么幽幽的一句。 于洋的身体瞬间僵硬了,“哎哟卧槽,什么玩意儿啊?”像是怕惊醒什么,于洋轻轻的吐出这句话,装作是给自己壮胆。 过了一会儿,没有什么反应。 于洋的手摸向开车门的把手,以便随时能够开门逃跑,同时控制着身体慢慢的,向后看去。 只见后座上不知什么时候坐着一个人(么?),此刻正捧着脸倚着自己身后的椅背,就那么笑眯眯的盯着自己看。 于洋的半边身体都麻了,想开车门逃出去,却怎么也动不了,就那么和他(它)隔空对视了将近一分钟。 慢慢的,于洋终于看出来不对劲了。卧槽,这明明是个人,他妈的把老子吓一跳。 于洋明白了是自己吓自己之后,立马下车打开后车门,俯身,“我说,哥们,你什么进我车里的?” 从于洋下车后,视线就一直跟随他,车里的人跌跌撞撞的从车里出来,赫然就是唇红齿白的小卷。 “who are you?”小卷本能的问出这句话。 “who你奶奶个腿,刚才不是还说中文呢么?给老子说人话……”于洋话还没说完,小卷就倒他身上了。 “卧槽?卧槽,卧槽!他妈的,你是掉酒桶里了?”于洋一边扶着身上的人,一边骂骂咧咧的,今天绝逼是他讲脏话最多的一天,真是日了狗了。 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指针已经停留在十二点的位置了,于洋又看了看扶着的人,叹了口气,“我他妈真是造了孽了” 说完便认命的把人往自己家拖,“要不是看你长的不错,还是外国人,怕影响引起国际纠纷,老子就把你扔在外面。” 一路上于洋各种碎碎念,终于把人拖到了家,把人往沙发上一扔,就去洗澡了。 洗澡的过程中,于洋就抽空想了一下今天晚上的事,妈的,还真是跌宕起伏啊(别管成语用的合适不合适,这是于洋此时此刻最真实的心声)莫名其妙的捡了个人回来,也是没谁了。 等于洋洗完澡出来,就看到他扔在沙发上的人理所当然的吐了他一沙发的全过程,且吐完又睡过去了。 “我#か%”于洋怒气冲冲的走到沙发旁,努力控制住自己揍人的冲动。 当近距离的看到沙发上那一滩,于洋立马干呕了,自己都忍不住要吐了。 妈的,忍不住了。于洋上手就要去摇睡得正香的人。 目光移到对方脸上,许是酒喝的太多了,小卷脸上的红晕煞是醉人。 于洋拍了拍对方的脸蛋,想要把他拍醒。没想到不仅没醒,这货反而用脸轻轻的蹭了一下于洋的手。 于洋:“(* )=” “ok,你帅你赢了”于洋站起来,随手拿了个毯子往人身上一扔,就回房睡觉了。 NO.16 早上,天还没亮,于洋睡眼朦胧的起来上厕所。 早已熟悉自家格局的于洋根本不用开灯就能准确的找到厕所的位置。 上完厕所,走到厕所门口,一边走向客厅准备倒杯水喝,一边打了个声音很夸张的哈欠。 然而据科学研究,打哈欠是会传染人的。 就在于洋刚走到客厅的时候,一声比他还要夸张的哈欠声在他耳边响起。 “卧槽”于洋打了个机灵,下一刻立马窜到开关旁打开灯。 妈的,差点把这货给忘了。 开灯后,于洋就看见昨晚捡回来的人正一脸笑嘻嘻的看着他。 “你是不是有病啊,离我那么近干嘛?”任谁被同一个人吓了两次,心情都不会太好。 小卷没有说话,只是用他的那双湛蓝色的眼睛像探照灯一般在于洋身上上下扫描,最后在某一点定住。 于洋:“……”喂,小子哎,往哪看呢。 于洋睡觉时不喜欢穿太多衣服,穿衣服会让他感到束缚,还会做梦,先不管是好梦,还是噩梦,但是做梦这一点就会让他第二天精神欠佳,注意力不集中,这对医生来说,要不得的。所以大多数时候只穿一个内裤,裸睡也是常有的,这会让他一觉到天亮。 然而今天,这种情况就尴尬了。 确切的说是于洋自己单方面尴尬了,看的人一副兴致极佳,丝毫没有注意到于洋额头上的青筋。 妈的,真要命!按理说,俩男人,这种情况下并没有什么,问题就是于洋是个gay,而自己某个地方在对方的注视下隐隐有起来的的趋势。 于洋作为一名医生,平时做手术时要做几个小时不休息,这就要求他有相当好的身体素质,而他自认为是要做攻的男人,平常少不了要锻炼,因此练就了一副好体魄。 于洋的肌肉并不夸张,但是却极具观赏性,倒三角的人鱼线更是性感到爆炸。 呈现在小卷眼里就是这么一副为自己量身打造的属于男人的身体。 于洋还在处于恼怒和羞涩的双重纠结中。 一旁的小卷却动了。 而于洋就眼睁睁看着他动了。 小卷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额……把自己的衣服脱了。 然后就奔着于洋过来了。 说实话,当时于洋就慌了。 小卷的皮肤很好,只有脸上显得肉肉的,身上却是很匀称,小腹更是没有丝毫的赘肉,且皮肤更是白的闪眼,是一副标准的小受身材,而且是极品。 于洋咽了咽口水,但到底还是剩了点节操,“你,干什么?” 不等对方回答,于洋迅速捡起沙发上的毛毯扔到小卷头上,“别动,就站那别动。”说完这句话,左右看了看,赶紧跑回卧室穿衣服。 妈的,你说这叫什么事! 等于洋手忙脚乱的穿完衣服回到客厅时,小卷果然乖乖的站在原地没动,于洋的火气稍稍消了些。 “限你三分钟之内,把衣服穿好”说完,于洋就抱着胳膊坐在沙发上,不知是忘了还是故意忘了避嫌,就那么看着对方穿衣服。 认定了对方做老攻,小卷还是很听话的,且丝毫不在意对方的目光。 拿下头上的毛毯,小卷就那么把刚脱的衣服又一件一件穿上了,动作慢腾腾的,每个动作在于洋眼里都充满了挑逗的意味。一套衣服穿好,小卷倒没怎么样,于洋却是看的口干舌燥,下腹更是蠢蠢欲动。 于洋尴尬的咳了一声,“好了,现在说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昨晚为什么在我车上”于洋听到过这人说中文,既然待在z国,想来应该能听懂。 听到这,小卷愣愣的回答:“是你带我回来的”虽然听起来语调很别扭,但还是能让人听懂。 “我什么时候带你回来了,明明是你偷坐在我的车里,我才把你带回来的”听完小卷的回答,于洋立马炸了,忍不住大吼。 小卷见状忍不住缩了缩肩膀,显得有些害怕。 看小卷这样,于洋缓和了语气,“好了,我也不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坐在我的车里的,现在,你可以离开了。” “不要”小卷摇了摇头。 “这是我家,我让你离开。”听完这话,于洋火气又要起来了。 “你是吧?”小卷幽幽的抛出一句,还不等于洋说什么,笑咪咪的看着于洋又来了一句“我也是。” 虽然高兴没有说出来,于洋却知道他的意思。 “你是关我鸟事。”于洋语气讪讪的回了一句。 “我喜欢你的身体,我们很配,你还没有享受过吧?我会教你的。”说着,小卷对于洋眨了眨眼睛。 至今还是老处男的于洋忍无可忍,想说点什么,却一时词穷。 “我好喜欢你啊。honey”趁于洋一时不察,小卷迅速坐在于洋身旁,手隔着衣服来回摸他的小腹,在于洋的耳边轻轻吐出这句话。 那声honey让于洋的耳朵又烫又红,甩开对方的手,于洋站起来。“你不走是吧,你不走我走。”说完便逃一般的夺门而出。 “呵呵,真可爱”房间里的小卷见状怂了怂肩膀,眼睛里却带着势在必得的目光,浑身上下更是像换了一个人,那还有刚才于洋在时表现的那般胆小无害。 好吧,既然他都走了,自己也没必要留在这里了,小卷施施然的走出了于洋的家,当然也没忘了把于洋放在玄关处桌子上的多余钥匙拿走。 “于洋,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今天竟然来这么早?”自从在医院工作以来,墨七就没见过于洋有比自己来的早的时候。 “什么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每天不都是早早的就来了,毕竟我是那么一个热爱工作的人。”于洋没有说出原因,只是一贯的插科打诨。 墨七也只是随口一问,并不是想知道原因,听于洋这么说也没有再说什么。 “凤因,你准备一下,待会有个手术你来做。” “嗯”凤因应声,并不觉得多意外,毕竟最近自己一直观摩顾祁的手术现场,偶尔也会在他的看护下,为病人做一些风险不大的小手术。对于自己第一次的单独手术,凤因很有信心。 “小因,加油哦,我看好你哟。”于洋口气轻松的为凤因打气,防止他有太大压力。 墨七并没有把这件事当做多大事,告诉凤因以后就回休息室了。现在医院里都是些小手术,有医院里其他医生,并不需要墨七做什么,墨七有时会替其他医生代代班,有时在门诊部的诊察室替病人看诊,或者就待在休息室里,会有实习医生来请教他,有时还会有经验很丰富的老医生来跟他讨论。总之,墨七现在全是医院里最闲的医生了。 凤因则是半点也不敢耽误的去做准备了。 看俩人都走了,于洋也准备要开始为病人看诊了。 一周的话,周一是病人最少的时候,于洋看了几个患者都不是什么大问题,有很多人更是自己吓自己,一点小毛病都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绝症。 也是,现在的人都怕死。不过话又说回来,医生的指责本就是为病人解除病痛的。 于洋再三对眼前的大姐说明只是食物互相排斥导致拉肚子,并不是什么胃癌,要是实在担心可以去做胃镜,大姐才放心的离开,也不知道是被说服了还是真的去做胃镜了。 于洋摇了摇头,等下一位病人进来。 “怎么了?”察觉到面前坐了一个人,于洋一边低头写着手里的东西,一边问道。 “honey。” 这称呼,这特殊的语调,让于洋一下子就知道是谁。 “你来干什么?”于洋猛的抬头。 “看病啊。”小卷小模样委屈,像是真得了什么病。 “别给我捣乱,耽误别人看诊!”于洋是真的生气了,毕竟小卷这样做会让别人不能及时看病,如果因此耽误了看病的最佳时间,两人谁也承担不起。 小卷也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人,知道触到于洋的底线了,立马眼泪就出来了,“可是,外面没有人了啊,我一开始排在前面,都是让他们先进来的,等所有人都看完了我才进来的。” 于洋脸色稍霁,“你来干什么?医院是玩的地方么?你都没事要做的么?” “我想你了啊,一会儿不见就想了,脑子里都是你不穿衣服的样子,根本听不下去课,只好请假来找你了,你还对我这么凶。”小卷语气哀怨,仿佛于洋对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于洋听完,自己都认为自己太可恶了,怎么让这么个小可怜难受至此。不过话又说回来,这货也太自来熟了吧,两人根本就没关系好么? “快点走,我在工作”于洋语气不耐烦的说道。 语气恶劣的于洋还不知道自己日后是怎样的对这人百依百顺,俨然一个妻奴,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我不走,我要在这等你下班。”小卷试图用撒娇抵抗。 于洋没说话,只是看着小卷,表情严肃。 小卷不得不放弃,“好吧,但你要给我你的手机号,不然我不走。” “182xxxxxxxx”于洋快速报出自己的手机号,只希望这人快点走,让别人看见像什么样子。 于洋讲那么快,然而小卷还是记住了,当场打了一遍,听见于洋口袋里手机轻微的手机震动的声音后,才乐颠颠的离开。 于洋把手机掏出来,想把对方列为骚扰电话,自动拦截,想了想还是加入了联系人里。 我加入他的电话只是为了不接他的电话。于洋这样给自己做心里建设。 把手机放进口袋里,于洋不自觉的笑了,等意识到自己笑了后立马表情严肃的等病人来看诊。 NO.17 知道了于洋的工作地点,也要到了他的手机号,小卷每天准时到医院打卡。 而于洋也终于知道了小卷的名字:高兴。这是小卷为自己起的中国名字。 “我说,你到底在哪个大学上学?每天都这么闲?”走廊上,于洋看着亦步亦趋跟着自己的人,头疼的问道。这货天天跟着自己,竟然坚持了一个月了。 “帝都大学啊”看于洋忽然停了下来,高兴也站在原地不动了。 “你。”于洋想说问这货天天这样翘课,学校难道不管么,后来想想问了也白搭。“你天天这么跟着我有意义么?” “可是不看着你,我怕你跑了”高兴就那么站着,委屈的看着于洋。自从碰见了于洋,高兴就再也没去过gay吧,全部心思都放在于洋身上,是真的怕于洋跑了,毕竟他是那么的钟意这个人。 “这是我工作的地方,我能跑哪去?”于洋听了简直哭笑不得,但看着对方眼睛里慢慢凝聚起的眼泪,“行,你爱跟就跟吧”说完大步的往前走,高兴眼泪立马收了回去,也屁颠颠的跟在后面。 “又来了?”听见了走廊上的动静,休息室的墨七笑着问凤因,还想着该怎么让凤因意识到男人是可以喜欢男人的,这不,于洋这个神助攻就给了一个绝好的机会。 “嗯”凤因抿了抿嘴唇,看着一旁不知道在看什么的墨七,犹豫了半晌,终于开口,“那个高兴,为什么一直跟着于洋啊?都跟了一个月了。” 来了!终于察觉到了! 墨七又翻了一页书,不在意的说道,“喜欢他呗。” 凤因咽了咽口水,紧张的问道:“可是,高兴不是男的么?于洋也是。”新世纪的大门已经向他敞开了一条缝。 墨七终于抬起头来看凤因,邪笑着,“谁告诉你男人不能喜欢男人?” 凤因心里很纠结,很想弄清这个问题,“但是,男人和男人怎么生孩子?怎么……”凤因讲到一半看到墨七好整以暇的样子,脸不自觉的红了,就怎么也讲不下去了。 “嗯,没错,男人和男人生不了孩子。”墨七从椅子上起来,来到凤因面前,“可是真要喜欢上了,又能怎么办。比起心爱的人,剩下的都可以放弃不是么?如果在意这点,就说明不够爱对方。再说了,于洋只喜欢男人,对女人没兴趣,你不知道么?而且看样子,高兴也是。” 凤因的嘴巴张的大大的,整个世界观都崩塌了,脑子里嗡嗡的像是有一扇门正在打开的声音。 墨七见凤因那副三观被刷新的样子,忍不住捏了捏凤因肉肉的脸,“嘴张那么大干什么?如果有一天你也喜欢上一个人,而对方恰好也是个男人,你会怎么办?” “我,我不知道。”凤因被墨七捏住脸,不由得看向他,表情很茫然,眼神里倒映着墨七的影子。 墨七收回自己的手,看着凤因的眼睛,“那么我换种说法好了,我刚才说你未来会喜欢上男人的时候,你听了感觉怎么样?排斥么?觉得恶心么?” 凤因看着墨七眼中的自己的影子,摇了摇头。 “如果是你喜欢上了呢?你会怎么做?”凤因眼神直直的看着墨七,很想知道他的答案。 “我啊?”墨七毫无避让的迎着凤因的目光,“用尽一切手段得到他!” 听完墨七的回答,凤因的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潜意识里认为就应该这样。 凤因这么想一点也不奇怪,毕竟在现实生活中,有哥哥凤清罩着的凤因一向都是这么做的。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凤因就沉默下来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墨七也不管他,又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用意识呼唤花子。 “怎么了?”花子凭空出现在墨七桌子的上方,慢慢的落到桌子上,小胖脚就那么踩在墨七刚才看的书上。 墨七皱了皱眉头,用意识问花子,“我感觉凤因应该不会喜欢上于洋了,我们的任务应该差不多了” “不,离成功还差的很远。我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喜欢上你,否则,我们离开之后,凤因继续历练的时候又喜欢了里面的数据怎么办,那个时候由于这个世界被我们改变了,凤清给的关于凤因的情况以及后面世界里其他人的资料都没有用了,那对我们来说完全是未知的,到时候我们再阻止他就会非常困难。” “为什么不能用了?”听花子这么说,墨七并没有什么感觉,反而更兴奋,因为这正和他意,正是因为未知才好玩嘛,所有的一切都知道,即使完成了任务也没有什么意思,但是因为花子这么说,墨七对后面的任务更期待就是了,不过还是好奇事情变成这样的原因。 “这很简单啊,因为每个任务都是凤因自己选择的,而且因为他的心情和原本经历过第一个历练世界的不同,所以他选择的世界可能也会不同,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墨七点了点头。 “墨七,我收到院长传来的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一个?”见墨七不说话了,花子正要回到墨七手中的戒指里,忽然收到了院长传来的消息。 墨七没说话,只是看了花子一眼,完全没打算配合花子。 花子在墨七的眼神中接受到了他的意思,撇了撇嘴,暗自嘀咕了几句。 “好吧,那我就说好消息吧,好消息就是,凤清承诺如果你成功的将凤因救好,并且凤因成功醒来,如果你真的爱上了凤因,而凤因也喜欢你的话,那他就同意你们两个在一起。当然前提是凤因也喜欢你。”看墨七无动于衷,花子又补充道:“当然了,你现在还没喜欢上凤因,对你来说也不算什么好消息,可是这是作为弟控的凤清来说,是他的最大让步。” 表面上墨七并没有什么反应,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听到这个消息,自己居然有一丝高兴的,从看到凤因的第一眼起到后来的慢慢的相处中,墨七对凤因有些好感,但只限于好感,还尚未达到喜欢他的程度,到目前为止,还只是为了完成任务而完成任务。 但是这个消息对目前的墨七来说算不上一个好消息,但也不是一个坏消息。至少在未来,如果他喜欢上凤因,可以不用顾忌什么,毕竟谁也不能预测未来会发生什么。如果没有这个消息,若真的喜欢上凤因,他会像他说的那样,用尽一切手段去得到他,而过程可能没有现在简单就是了。 “那坏消息呢?”知道了所谓的好消息后,墨七也有点好奇了。 花子神色凝重,“凤因的情况有点糟糕,生命体征正在慢慢衰竭,正是因为这样,凤清才许下那么大的承诺,唯恐你不够尽心,导致任务失败。不过还好凤清找到了传说中的续命石,所以你还有时间来慢慢完成任务,但是务必保证每一世的任务都能够完成” 听完后,墨七下意识的看了凤因一眼。半晌才回答,“我会尽全力” “于,我们去吃饭吧?”终于等到于洋下班的高兴拉着于洋的胳膊征求他的意见。 于洋瞅了高兴小蓝眼睛里的期盼,没舍得拒绝,“我和你吃饭可以,但是从明天开始不许一直跟着我,回到学校上课去。” “好,只要你和我吃饭,我什么都答应你。”高兴笑嘻嘻的答应了。 于洋狐疑的盯着高兴,今天竟然这么好说话?但是盯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就只瞅见对方这讨喜的小模样,稀罕死人了。 “那你要吃什么?”于洋收拾完东西,偏头问。 “我们去撸串去吧?”高兴拉着于洋往外走,似乎半刻也等不得了。 高兴确实着急了,跟了于洋一个多月,天天只能看不能吃,要是搁以前,早say goodbye 了,不过今天也是要开荤的时候了。高兴拉着于洋胳膊的手暗搓搓的摸了好几把。 “你还挺接地气,慢点。”被高兴拖着,于洋也不得不加快了脚步。 “再喝点吧,于。”说着要来撸串的高兴基本上没怎么吃,只是一直灌于洋喝酒,于洋本来酒量就不好,几杯下肚,脑子就有点不转圈了。 “高兴,不是你要来撸的么?怎么不吃?吃!”已经喝蒙圈的于洋口齿不清的往高兴手里塞各种串。 “嗯,我在吃,你再喝点吧”说着就又给于洋倒了一杯。 喝完这一杯,于洋终于喝趴下了。 根本就不喜欢吃这些的高兴看着于洋已经喝的差不多了,就立刻叫来老板娘准备离开了,要不是在这里吃饭可以名正言顺的劝于洋喝酒,高兴决计是不会来的。 老板娘是一个胖胖的女人,听到有人要结账,把手在腰间的围裙上一擦,过来数了数桌子上两人喝的啤酒以及菜,“嗯~105块,您给100就成” 高兴也没说什么,从于洋口袋里摸到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毛爷爷递给老板娘,就扶着于洋走了。 撸串的地方不远处就有个商务宾馆,高兴早就急不可耐了,直接就奔着去了。 NO.18 像这种深夜里扶着喝醉的人很多,酒店柜台的服务员也早已习以为常了,但看到今天这一对,就不得不多想了。 “开个房间。”高兴一边半抱着于洋,一边把他的身份证递给前台的女服务员。 “好的,请稍等。”女服务员一边为两人办理,一边不停地瞄两人。美受啊,太美!妈的还是进口货!至于她是怎么分辨出来谁是攻谁是受的,那是属于腐女的第六感。 “这是您的房卡,您的房间在二楼207,电梯在那边。”卧槽,皮肤好白,嘴好小,美!咦,怎么一股淡淡消毒水的味道,攻难道是医生?(妹子,你可以上天了)唔,本土医生攻x进口小美受,卧槽,简直不能更带感! 高兴拿了房卡,付了钱,就扶着于洋上去了。 后面,女服务员的目光一路尾随,恨不得可以像周星驰某部电影里那样,眼睛可以一路跟进去,直到有其他客人来办理住宿才不得不收回。 到了房间,把于洋放到床上,高兴就去洗澡了,这一身的串串味,简直不能忍。 不一会儿,高兴就洗好出来了,若是于洋醒着,肯定会当场喷鼻血,因为高兴洗完澡后,什么都没穿,就那般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就那么看着于洋。 虽然于洋身上有味道更浓的串串味,但是高兴却并不准备给于洋洗,万一洗澡过程中这人清醒了跑了怎么办。 “喝,继续喝!我要喝水。”闭着眼的于洋偶尔呢喃两句。 高兴凑近他,听清了于洋的话,起身去给于洋找水喝。 倒了一杯水,本来想给于洋喝的高兴走到床边忽然改变了主意。 慢慢的喝了一小口,高兴倾身用嘴渡到于洋嘴里,一小口水于洋没喝到多少,顺着脸全流到了被子上,两人谁也没在意,喝不到水,于洋本能的开始吮吸,高兴也不拒绝。 渴了的于洋喝不到水,开始急了,一路进攻,再加上高兴刻意的引导,于洋很快掌握要领,把高兴嘴巴里的津液尽数卷到了自己嘴里,还啧啧有声的砸吧嘴。 一吻结束,高兴身体都软了。这人果然是为他量身打造的,合该属于他。 高兴把水杯里的水一口喝下,杯子放到床头柜上,上到床上,慢慢趴到于洋身上把嘴里的水悉数渡给他,顺便来了一个深层次,各方位的吻。 一吻结束,高兴趴在于洋身上喘气,高兴并没有急吼吼的准备干什么,而是就那么趴在于洋身上听他的心跳声。体会身体接触摩擦的每一处颤栗,手摩挲着于洋的脸,高兴轻声呢喃:“我今晚属于你了,以后你都属于我” 然而于洋没有任何反应。 但高兴全然没有半分猴急的神色,只是又给了于洋一个温柔到极致的吻,企图唤回他的些许神智。 但是并没有效果,于洋仍是半睡半醒,半昏沉半清明。 高兴没有耐心再等,到嘴的鸭子还是赶紧享用比较好。 夜深了,连月亮都藏进云层里,晋江拉灯准备,此处省略一万字。 于洋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蜗牛,正在一棵葡萄树上慢慢的爬。 旁边的黄鹂鸟在嘲笑他:“葡萄成熟还早的很,你现在爬上去干什么?” 蜗牛于洋翻了个白眼:“你懂得个屁,等老子爬上它就成熟了” 黄鹂鸟笑了一声不再理他,蜗牛于洋爬上一阵后,终于爬不动了,停在半路不停的唱: “真累啊,真累啊” 在无限的循环这句时,于洋醒了。 坐起来的一瞬间,于洋便感觉到了不对劲。 “……”什么情况。 于洋一睁眼就发现……呃,这不是他家的天花板,接着就发现了身上不正常的重量,眼一瞄,瞄到了正趴在自己胸口上睡得香甜的高兴。 卧槽! 于洋心中抱了一丝幻想,也许两人只是单纯的盖上棉被睡觉呢。 于洋闭上眼轻轻的掀开被子后,慢慢睁了一只眼,卧槽!天要亡我!被窝里俩人都没有穿衣服,而且高兴身上那一块块青紫,以及脸上那两行眼泪流过的痕迹,无不昭示着昨晚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空气中某种浓烈的味道更是为自己的猜测提供了证据。 真要命! 于洋整个身体都被压麻了,慢慢动了动身体,没法淡定下来。 任谁惶恐挣扎这么多年,在这种一种茫然的被动情况下,都会不知所措。 一点点的从昨天撸串的记忆开始捋,但问题是就记得两人撸串,后面全断片了。 “卧槽,难道真是我酒后乱性了?”于洋想了半天,还是没想起来撸串之后的事情,“头好疼啊。” 接下来,问题来了,跑?还是不跑?于洋看着对方的睡颜,开始考虑这种可能性。 于洋刚试图有所动作,就发现高兴好像要醒,赶紧闭上眼,装作睡着的样子。 高兴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浑身上下像是被车碾压过似得,尽管这样,然而心里却是喜滋滋的。 嘿嘿。 然而装睡的于洋听见高兴的这声“嘿嘿”,直接就装不下去了。 正要往于洋喉结处下嘴的高兴冷不丁就看见一双黑亮的眼睛正看着他。 高兴半点不见尴尬,亲了亲于洋的嘴角,“于,你醒了啊?” 他一单方面承确定了两人的关系。 于洋没有说话,只是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都到了这一步,于洋哪有不明白的,他这是阴沟里翻船,被这小孩给暗算了。但是奇怪的是,自己却并没有多愤怒。 “你会后悔的。”于洋定定的看着高兴,眼神里一片认真,不似平常那般玩笑。 “我才不会后悔。”高兴说着便抱紧了于洋,脸在他胸膛上蹭了蹭。 高兴刚说完这句话,于洋一个翻身把高兴压在身下。 正在高兴窃喜于洋要对他做点什么的时候,于洋直接下床了,捡起地上自己的衣服开始穿戴。 高兴:“……”老子表情都准备好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于洋看着在床上一脸无辜的高兴,想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高兴,我们认识不久,你就这么喜欢我?” 高兴掀开被子,气哼哼的说道:“谁说我喜欢你,我只是喜欢你的身体。” 他这一掀被子,于洋就更看清了高兴身上的各种痕迹,不由得咳了一声,什么质问都顾不上了,直在心里暗骂自己的禽兽行为。 高兴也不理于洋了,就要下床,脚刚着地,身体就支撑不住了,眼看着就要倒地,最终却落入了一个炽热的怀里。 这下于洋是真的有些尴尬了,昨晚是自己喝醉了,现在清醒着,抱着怀里的人竟还心猿意马。 “咳咳”于洋以手抵唇,不好意思的说道:“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然后我带你回我那。” 于洋到底不是渣男,没有吃完了抹嘴就走。 高兴抬起头看了于洋一眼,心里还是极其高兴的,说到底这件事情是他一厢情愿,如果于洋醒来就走,甚至骂他一顿他都是有心里准备的,但于洋此时这样的举动,还是让这个来自异国的小朋友,感受到了来自老攻的疼爱。 高兴没有拒绝,向于洋伸了伸胳膊,“你抱我去,一起洗。” 看着高兴伸出胳膊撒娇的样子,于洋不由得心里有点心虚。 老天,这其实还是个孩子吧。 “那个,你多大了?”不怪他问,撒娇的高兴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于洋心虚自己是不是造孽了。 “二十二。”高兴回答。 还好还好,不是未成年。要不然于洋就要以死谢罪了。 给自己做了心里建设后,于洋就坦然的抱着高兴一起洗了。 虽然在国外呆了很多年,但于洋骨子里还是一个挺传统的人,既然都到了这一步了,便没有什么理由再矫情的了,那就在一起吧。 洗完后,俩人又面临一个问题,没有衣服穿了,昨天的衣服都是串串的味道,于洋倒还好,高兴却怎么也不愿意穿了。 “先穿上,回到家再说”于洋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看来自己今天必定是要迟到了。 叹了口气,看高兴还没有动作,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看着他满身的“伤痕”,于洋就什么脾气都没有了,放低声音,诱哄着说“乖,高兴,就穿一会儿,到我家,穿我的衣服,今天先在我家里休息,请个假,不去上课了。” 高兴一听,哪还有不同意的,可以正大光明的登堂入室,他求之不得。 两人收拾了一番,去退房。 办理退房的还是那个妹子,一边办理,一边用余光瞄两人,瞄到高兴脖子上衣服遮不住的青紫时,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心里戏都表现出来了。 于洋急着去医院,高兴也低着头站在于洋身边,两人谁也没注意表情诡异的服务员。 看着两人离开,妹子终于忍不住仰天长啸。卧槽,就凭这对的颜值,以及昨晚的激烈程度,百度云里的哪部资源都比不了啊,可惜,太可惜了。 NO.19 开车回去的路上,于洋急得不得了,因为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今天运气不好,每到一个红绿灯路口,路灯就会变成红灯,就这样,一路上不停的在等绿灯,等到最后,于洋反而不急了。 趁着等红绿灯的时候,打电话跟院里请了半天假,好在现在医院里也不是太忙,而且还有顾祁这个大闲人在,这半天假,院里还是批了。 刚挂电话,绿灯就亮了。 一路上,高兴都没有说话,一言不发的窝在副驾驶里。 平时话唠似的人,如今不说话。于洋才发现他根本找不到话题聊,也不知道这小孩平时是怎么在自己不理他的时候不停的叨叨的。 在于洋频频的看了几眼高兴对方没有反应后,于洋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怎么都不说话?” 高兴动了动身体,调整了一下坐姿,小声的问:“什么时候到?” “就快到了”就这样说着,于洋加快了速度。 就在高兴快要睡着的时候,于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到了,高兴,下来吧。” “你抱我,我没有力气了。”高兴向于洋伸开胳膊,没有撒娇,但是有气无力的样子还是让于洋有点心疼。 于洋犹豫了一会儿,毕竟这个小区认识的人还是挺多的。 但看着高兴一直伸着的胳膊,于洋还是妥协了。 高兴并没有多重,至少对经常锻炼的于洋来说,这点重量并不算什么。 但于洋抱的时候还是担心会让人看到,所以没有坐电梯,而是抱着高兴去走了这个时候没有人走的楼梯。 “于,为什么不走电梯啊,这样你不累么?”高兴并不懂于洋的心理,见他有电梯却不走,反而抱着他一步一步爬楼梯,自然就问了出来。 看着担心他累的怀中人的脸。于洋还是心虚了,是啊,为什么要走楼梯呢?是因为怕别人看到么,自己竟然也会在意别人的看法了,明明以前自己追凤翔时是恨不得所有人都看到的,什么时候变了呢,难道是因为高兴比自己更主动,可是这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自己反而顾忌多了呢? 于洋没有回答高兴的话,而是抬头问他:“高兴,我会对你负责,那么你呢?想好了么,要跟我在一起么?” 刚才还一脸不解表情的高兴听到这,便像他给自己起的名字那样高兴起来了,“好呀!我想跟你在一起。” 于洋还是笑了,既然这小孩都不在乎,自己为什么还要婆婆妈妈的。找到老婆怎么说都算解决了一件人生大事,自己都应该在被窝里偷着乐了,没想到还矫情了一把。 把怀里的人往上掂了掂,于洋心想自己真是个傻逼,有电梯不走,在这苦哈哈的爬楼,也是病的不轻。 于是于洋就抱着高兴去了最近楼层的电梯,准备向一栋楼的邻居们炫耀一下自己刚出窝,还烫手的进口小媳妇。 然而上天并不给他这个装逼的机会,直到他到家门口,都没遇到一个人。 于洋边掏钥匙边想,他娘的之前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要走楼梯,这栋楼住的都是年轻人,这个时间都在上班,哪里会有人。 然而很快他就没工夫想这些了,因为等他把高兴放在床上,发现这小孩还是一副没精神的样子,摸了摸头,才发现这小孩发烧了。 赶紧要把小孩塞被窝里,却被小孩拒绝。 “要先换衣服,都是串串味。”都烧的脸通红的人,还记得要换衣服,于洋也是苦笑不得,这小孩心性,庆幸还好自己请了半天假,要不然把人扔到这,还不定会怎么样呢。 “既然这么讨厌串串的味道,昨天还主动邀请我去撸串,你也是下了血本了。”捏了捏对方通红的脸,于洋快速的给迷迷糊糊的小孩换了自己的衣服。 刚换了衣服,小孩使劲睁着的眼睛就闭上了,睡的真快。 于洋一边用湿毛巾给高兴降温,一边看着小孩睡着的样子,不禁感慨命运的神奇,虽然说自己一直想找个人,却从来没有想到这个会是个外国人,还是那么小,好吧,二十不小了,可谁让高兴长相显小,于洋总觉得他没有成年。 但不管怎么样,比自己还是小了很多。 不过既然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自己又比他大那么多,以后不那么浑,好好疼他,处处让着他也就是了,毕竟,老婆就是拿来疼的嘛。 就在于洋脸上充满着各种猥琐的笑意的时候,他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于洋赶紧走到门外接听,生怕吵到睡得正香的高兴。 “顾医生没有坚守在自己的阵地么?还有空给我打电话?”于洋一上来就嘴痒痒,忍不住调侃墨七。 “今天怎么没来医院,听其他医生说你请了半天假,应该不是生病吧,毕竟生病了更应该来医院了吧?”跟于洋相处那么久,墨七也偶尔会跟于洋说几句玩笑,并不像一开始那么严肃无聊,可以说是电话那头的男人改变了他。 “有点事所以没去。”于洋换了个手拿手机,语气有点害羞。 “好事?让我来猜猜,是关于高兴的?”虽说是疑问的语气,但墨七却十分肯定的说了出来。 “卧槽,这你都知道”于洋忍不住来了个高音,意识到自己声音有点大,伸头看了看床上的人没有被吵醒,才又小声说“你是不是跟踪了我?!” “语气这么小心,难道此刻高兴正在睡觉?那么是酒店还是你家里?”这对墨七来说真是个好消息,可以让凤因豁然开朗的好消息。所以墨七的语气里也有点兴奋。 于洋:“……”你是肿么推理出来的? “你难道真的跟踪我了?”于洋还想把这个好消息捂一段时间再告诉顾祁的,好嘛,这家伙竟然全猜出来了。 “看来我猜对了,那么就不打扰你了。”说完便挂了电话。 “顾祁,你大爷的。”于洋对着已经挂了的电话忍不住骂了一句。 挂完电话,于洋进屋看了一眼睡得很熟的高兴,决定趁这个时候去趟超市。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疲惫的小受醒来闻到了阵阵粥香,顿时食欲大开。既然觉得要做一个好老攻,他怎么能输给别人的老攻。别问他怎么知道小说里是这么写的。 对了,还要去药店买点药吧! 这边挂了电话的墨七忍不住笑了,刚做完手术回来休息的凤因就看到了,“有什么高兴的事啊?” “也没什么?给于洋打了个电话,问他今天上午为什么请假了。”墨七装作不在意的说道。 凤因果然问下去了,“为什么啊?” 墨七抬起头来,看着凤因,满脸笑容的说:“人生大事,好事将近。” 凤因没有在意墨七诡异的笑容,好奇的问:“谁啊?于大哥整天在医院里,我没看到他和谁比较亲密啊”说到这,凤因忽然想到一个人,瞪大了眼睛看墨七:“不会是那个一直追着于大哥跑的高兴吧?” “就是他。”墨七端着茶杯靠在椅背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凤因丰富的表情。 想起了上次顾祁说的于洋的真实性向,凤因也不好说什么,于是嗫嗫嚅嚅的问:“可是,可是高兴看起来好像比于大哥小很多啊?” “对于相爱的两个人来说,性别既然不是问题,那年龄就更不是问题了”凤因既然这么问,墨七还是高兴的,说明对方已经朝这方面考虑了,所以他很乐意做他的向导,“话说回来,凤因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凤因语气有点不确定的回答道。 “难怪你不理解。”墨七故意装出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 “那你有喜欢的人?”凤因虽然很好奇,但心里却莫名的有些在意。 “有啊,可是对方不喜欢我,还有的磨啊。”墨七一副求而不得的口气,差点让花子都信了。 花子:人生如戏,全他妈靠演技。 虽然顾祁还是像平常那样严肃,凤因觉得自己就是从对方的神情里看出了落寞,而自己心里也莫名的有些难过。 “你这么好,她迟早会知道你对她的感情的”凤因心里不是滋味的安慰着墨七,而他自己还不清楚这种感觉意味着什么。 墨七装作没听到凤因语气里的难过,转而问:“今天的手术怎么样?都还顺利吧?” “都不是什么大手术,挺顺利的。” “嗯,过两天我要回m国,有个研讨会,到时候会有很多国际上享有盛名的医生到场,还会有医学界最近的研究报告,到时候你跟我去一趟。”打了棒子,墨七立马给了个大甜枣,而且就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才容易增进两个人的感情。 “就我自己吗,医院的其他……”凤因话还没说完,就被墨七不耐烦的打断,“不用考虑其他人,这是私人性质的,跟医院没有任何关系,你以我助手的名义过去。” “好的。”凤因兴奋的小酒窝都露出来了,“我会好好准备的。” “嗯”墨七拿起记录本,准备去查房了。 等墨七走后,凤因兴奋的朝天比了个“v”。 N.20 等于洋买完东西回来后,看着床上的人,仍然没有要醒的迹象,只好自己去做饭了。 看着买的一大堆东西,于洋有点犯愁,东西买是买了,可到底怎么做,自己是一点儿不会啊。 在厨房里转了半天,于洋终于想起个人。 不过自己是不会,不是有会的嘛。 虽然自己上次被顾祁的厨艺吓得够呛,但据凤因讲,顾祁的真实厨艺还是很靠谱的。 于洋拿出手机,顶着会被调侃的风险,给顾祁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于洋听着对方那最原始的彩铃声,觉得时间格外的漫长,过了很久,电话才被人慢悠悠的接起。于洋似乎都能想象到对方看到是他,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怎么了?”顾祁那戏谑的语调果然从电话那头传来。 “怎么才接电话?”于洋咬着牙,挤出这一句。 “作为医生的我,不像现在的某人,可以随时接电话。”墨七倒也不在意于洋那怪异的语气,一句轻飘飘的话就堵的于洋哑口无言。 有点心虚的于洋没有在这个问题再多说什么,口齿不清的快速问道:“怎么做粥?” 即使于洋说的含糊,墨七还是听清了。只是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对方的问题竟是这么的无厘头,不由得开口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于洋以为墨七没听清,无奈只好重新字正腔圆的说了一遍;“我说,怎么做粥?你不是很会做饭的吗,应该会做粥的吧?”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说道这里,于洋听到墨七突然轻声笑了一声,接着又听对方说:“又是为了高兴?你倒是宠他,不错。不过,粥这种东西,我还真不会。”不等于洋说什么,墨七又开口:“不过,凤因的粥倒是煮的不错,我们家一向都是他做这个的,要我把电话给他么?” 于洋没有吐槽顾祁说话的大喘气,而是急不可耐的催促:“给他,赶紧给他。” 这边凤因知道顾祁是和于洋打电话,当听到“我们家一向都是他做这个的”时,一瞬间竟有点窃喜,这种明显的喜悦让他有点触不及防,但这种感觉又太强烈,让人忽视不了。 凤因来不及细想,墨七就把手机递到了他的手上,“于洋不会做粥,粥我也不擅长,你做的粥味道还不错,你教教他。” 凤因只好把刚才的问题抛开,把手机放到耳边:“于大哥,怎么了?” “小因,顾祁说你的粥熬得不错,你教教我呗”于洋把手机换了个耳朵,又扭头看了看高兴还在睡,抓了一把米看了看,又丢了回去。 凤因没有多想,问了句:“你要学哪种粥?”在凤因小的时候,哥哥忙着工作,有时候没有时间给凤因做饭,那个时候,凤因又学不来多复杂的菜,于是粥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又简单,又管饱。于是乎,凤因就学会了做各种粥,但就是不会做菜。 于洋看了看手表,时间并不允许他再发挥,“听你口气,你会的不少,不过今天先教我最简单的白粥吧,改天再教我其他的” 凤因想了一下,组织好语言才开口:“煮粥前先将米用冷水浸泡半小时,先用大火煮开,再用文火也就是小火熬煮约30分钟,开水下锅时搅几下,盖上锅盖至小火熬20分钟,开始不停地搅动,一直约10分钟,到稠状就可以了。如果你赶时间也可以用开水煮。” 听完后,于洋不由得咋舌:“就一个白粥就要这么多步骤?” 听了于洋那不敢相信的口气,凤因不禁笑了“这样熬得粥才好喝。” “好吧好吧,小因,多亏有你,改天于大哥请你吃饭啊,那我先挂了。”说完不等凤因说什么,就急吼吼的挂了。 凤因笑着摇了摇头,一边感叹于大哥真是个急性子,一边把手机按到待机画面。 正在凤因准备把手机还给墨七的时候,手机上的画面让他愣住了。 那是一个人正在趴在桌子上睡觉,脸刚好对着镜头,在阳光的照射下,似乎能看到那五彩斑斓的光线,睡觉的人的脸庞在阳光的抚摸下,显得格外的柔和,隐隐还能看到脸上那小小的绒毛,这张照片拍的太好了。 但是让凤因愣住的原因并不是这个,而是……那人是他。 凤因眼神复杂的看了墨七一眼,把自己的照片当做手机桌面,一般人只会把喜欢的人当做手机背景吧,那么他呢?他是什么意思?凤因很想直接问顾祁,但是又怕是自己自作多情,万一他只是觉得这张图片很好看,仅此而已呢。 凤因最终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把手机还给了墨七。 墨七既然放下了追求凤因的最大的顾虑,那么采取行动是必然的,但是因为任务的原因却什么都不能说,反而还要凤因对他先表白,这对别人来说或许还有些难度,但是对于天性狡诈的狼来说,并不是什么特别难办到的事。但是,对于自己真心放在心上的人,墨七是不屑于使用什么手段的,充其量是一些能够得到这人的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技俩罢了,比如温水煮青蛙式的关怀,慢慢深入到他的生活。 把手机放到口袋里,墨七不是没看到凤因的异样,但是故意让凤因看到的他只能继续装作没看到了,说起来墨七也觉得这个任务真是坑,明明是自己先招凤因的,却什么都不能说。看着凤因纠结的样子,墨七只好转移话题了,“今晚好像又轮到你值班了吧?反正我回去也没事,不如在这陪你吧?” 听到这里,花子就有点急了。今晚会发生一件曾经让于洋凤因感情大增的情况,也让凤因第一次认识到了自己对于洋的感情,虽然于洋变成了墨七,但这个转折点运用的好的话,同样也可以使凤因像原本那样,认识到自己对墨七的感情,继而表白也是有可能的。 因为知道墨七的性格,为了达到最好的效果,这件事花子并没有打算告诉墨七,现在如果墨七陪凤因值班的话,这件事根本发展不下去了。花子没有开口阻止墨七,否则的话依墨七的聪明程度,说不定可以猜到,到时候他说不定就直接杜绝了这件事的发生。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凤因拒绝了,为了完成任务只好暂时委屈凤因了,大不了等所有任务完成之后,让墨七以身相许补偿凤因。 果然凤因没有让花子失望,只听得凤因开口:“不用了,你累了一天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既然凤因拒绝,墨七也就没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再说这边于洋费尽千辛万苦终于煮好了粥,自己尝了尝,味道一般,至于一般到什么程度,基本上可以参照学校食堂里白粥的味道,不会太难喝,当然也不会有多好喝就是了,毕竟粥这种东西,原料就限制了它的味道。 舀了满满一碗,于洋小心翼翼的端进去卧室,把粥放在桌子上,于洋站在床边,看着睡得正熟的高兴,犹豫是否要把人叫醒。 犹豫了一阵,于洋叹了口气,上前摸了摸高兴的额头。很好,头已经不烫了。 摸头的同时,于洋又手贱的顺手摸了一把脸蛋,真滑,嘿嘿。 正在于洋正在猥琐的不知道笑什么的时候,高兴醒了。 两人眼睛对了个正着。 于洋不自觉的就笑了。 高兴也笑着,起身搂住了于洋的脖子,把头埋进了于洋的怀里,无意识的撒娇。一股名为岁月静好的感觉在这个屋子里弥漫开来。 很奇怪,当年于洋喜欢凤翔时,喜欢的就是他的自立坚强,当时像高兴这样的,于洋只会觉得矫情,而现在他却和凤翔性格完全相反的高兴在一起,面对曾经最看不上的男孩子撒娇,于洋如今也觉得是如此的可爱,而且每次高兴撒娇时,他的心都满满的,当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古人诚不欺我。 “饿不饿?”于洋捞起怀里的人,用额头顶着小孩的额头,用腻死人不偿命的嗓音轻声问道。 “饿了,好饿。”高兴盯着于洋的眼睛一会儿,又把头埋进了于洋的怀里,像一只刚睡醒的小猫咪,可爱到爆炸,尤其是他那蓝色的眼睛一眯,于洋心都化了。 重新把人扶起来,于洋找出自己的衣服,“这是我的衣服,你先穿着,待会儿带你去买衣服,我熬了粥,喝点吧。” “好”高兴接过衣服就往身上套,一边穿还一边说:“不用买,我还有,一会儿你带我去我那,把衣服都拿来,于,我要跟你住在一起”说完眯了眯眼睛,“你不会不同意吧?” 他那眼睛一眯,于洋哪还有不同意的,这么好的小媳妇,可得看紧了。“好,都听你的。” 可能是于洋妻管严的样子逗乐了高兴,高兴摸了摸于洋的脸,亲了亲于洋的眼睛,“乖”这样子哪还有刚才撒娇时的可爱,但是于洋依旧喜欢就是了。 其实,“妻管严”并不是说明一个男人懦弱,恰好相反说明这个人是真的爱自己的老婆,心甘情愿的被老婆管着,所以灰太狼式的男人才那么受欢迎。相反需要靠对老婆怎么样来彰显自己的地位无疑是最卑劣的。 高兴看着于洋端来的满满一碗粥,没有说什么,只是一眼不吭的喝完了而已。 于洋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看高兴的眼神更加柔和、宠溺罢了。 只要有个人用心为你做些什么,不论如何,总是要全心全意回应他些什么的。 N.21 寂静的夜里,凤因一个人正在医院里值班。 说是值班,基本上凤因就真的是值班,即便他现在已经结束实习,成为一名正式的医生,也做过几场中小型手术,并且都比较成功,但是因为是晚上,一般送来的病人情况都比较紧急,是绝对不会允许一个刚刚转正的资历尚浅的医生去做什么手术。 不像于洋和其他医生,凤因值班就是纯值班。当然了,顾祁要是值班就更不会像他一样纯值班了,但是因为顾祁因为是驻院医生,院长批准他可以不值班,除非有紧急的大型手术。 帝都人民医院是帝都最好的医院,每天晚上都会有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受伤被送到这里,不过今晚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被送过来,这也许是个安静而又祥和的夜晚。捧着脸颊的凤因如是想。 凤因转着手中的笔,不知不觉又想到了顾祁手机上那张自己的照片作为桌面的照片。作为手机桌面的话,岂不是只要打开手机就会看到? 顾祁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只是单纯觉得那张照片好看?凤因有一大堆的问题,真想去找顾祁一个一个问。还有顾祁最近对自己的态度真的好奇怪,就好像……是喜欢自己一样,会么?那种宠溺的眼神…… 凤因对gay这个群体,之前也有过模糊的认识,在初中的时候,隔壁班里据说有个男生就是gay,后来被他的一位好事的室友捅了出去,学生家长纷纷要求学校开除这个学生,学校没办法只好劝退这个学生,后来的事就不太清楚了,毕竟当时凤因并不知道自己以后也会变成gay,所以对这件事并不在意,并没有刻意去打听。 不过想来境遇大概是不好的,有时候能够伤害人的不是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而是流言,它能进入人最脆弱的地方,毫不留情的将人伤的体无完肤。 凤因想了很多,想了顾祁,想他是不是喜欢自己,回想了很多两人相处的情景,凤因试图从中分析出顾祁对自己的态度,无奈分析了半天也没分析出来个所以然。 与其说顾祁喜欢自己倒不如说他喜欢于大哥呢,也许他只是把自己当做是教过的学生吧,又或者是他自幼在m国长大,思想比较开放也说不定。 想完了顾祁,凤因又开始想自己。 自己呢?自己喜欢他么?大抵是喜欢的。因为当看到顾祁手机上的自己时,自己的内心无疑是窃喜的,那种喜悦很陌生但却让凤因脸红心跳,这是喜欢一个人最直接的反应。 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后,凤因并没有一般人发现自己喜欢的人和自己同性别又或者自己突然弯了该有的恐慌和迷茫,相反有的是满满的兴奋,想着怎么才能把顾祁搞到手。 凤因的字典里就没有怂这个字,只要确立了目标,就会尽全力去实现它。以前把顾祁当老师,当长辈才对他的态度一直很尊敬,现在既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就要用另一种态度对他了。 嘿嘿,顾祁等着吧,你跑不掉的,迟早是我的。 正在书房里边看书边和花子斗嘴的墨七毫无预兆的打了大大的喷嚏。 墨七:“……” 花子:“......”吓老子一跳。 正在凤因制定怎么追顾祁的计划时,外面传来了一阵喧闹,凤因赶紧起身跑到走廊上。 “凤因,快来,小陈刚才突然有事回去了。你替她的工作”凤因刚跑到走廊上,一位颇有些年纪的医生就叫住了凤因。 “我……”凤因还没来得及回答,老医生又大声对前台的护士大喊:“快给顾祁打电话!”回头看见凤因还在愣着,不禁又一阵大喊:“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准备!” 凤因闻言赶紧跑去准备。 因为平时都是做手术,器械护士的工作他并不怎么熟,好在平时手术需要的器械,手术流程都知道,所以也不会有太大问题。但是伤者的伤势似乎特别严重,流了很多的血,都已经休克了,希望顾祁快点赶到。 就在凤因进入手术室后没多久,伤者的家属就到了。原来伤者是因为醉酒驾车后发生了交通事故,没有伤到别人,倒是自己因为时速非常快撞到了路边的树上,车头被撞的严重变形,驾驶者更是不可避免的受了重伤,被路人看到送到医院来。 伤者的家属来了不少,其中一位中年妇女一进到医院就坐在地上大哭,嘴里还不停喊着:“小斌啊,我的小斌,你要是有事,可让我怎么活呀,我的小斌。” 旁边丈夫手里拿着烟,介于医院里到处贴着的的“禁止吸烟”,所以只是拿在手里,并没有抽,只是靠在墙上,神情焦急。 一起来的其他亲戚也是姿态各异,但都是一副担心的样子。更夸张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太太竟也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棍站在一边,但是看见中年妇女如此失态的样子竟无一人出来劝阻。 值班护士频频劝阻,竟无济于事,一时间哭喊声,劝阻声乱成一团。 这边,墨七正在被红绿灯堵在路上,一路上竟频频遇到红灯,饶是耐心再好的墨七此时也有些急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花子搞得鬼,等红灯等的有些烦躁的墨七一时间也没觉得红灯多的有些诡异。 花子看着墨七越来越来不耐烦的神色,默默的在戒指里装死。 原本的世界中,是于洋和凤因,但是今天于洋请假了,就换成另外一个老医生了,只要不是顾祁,凤因和谁都无所谓,这个在夜晚被送来的伤者是救不回来了,而他的那群奇葩的亲戚,将成为墨七凤因感情升温的最大助力。 墨七,希望你到时候好好表现。 手术室里的凤因此时正在紧张且不容半点马虎的为一边正在做手术的医生擦汗,一边在内心呼唤顾祁。 而被呼唤的墨七此时又被红灯堵住了。 随着老医生呼吸声的加重,凤因知道这个人的情况越来越糟了,凤因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没多久,心电图的那根代表生命的线由波浪线变成了一根象征着死亡的直线。 老医生毕竟当了几十年的医生,对这种情况已经不陌生了,所以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但是凤因不行,这是他第一次亲身面对死亡,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毕竟是一个鲜活的生命在他面前消失了。 老医生叹气的原因还有就是不知道怎么面对那些悲痛的病人家属,这么多年来,他还是没有办法坦然的面对那些亲属们想听到手术成功地那种期待的眼神,亲口承认自己无能为力。 随着手术室上方红灯的熄灭,手术室的门缓缓打开,老医生的心情就有些忐忑。 凤因呢,只是茫然的跟在老医生后面。 当眼前出现一大群人时,凤因有点懵。 外面的人早就等的快要疯了,看见医生出来了,都围了上来。先前坐在地上哭喊的中年的妇女,来不及擦眼泪一下子冲上来抓住老医生的衣服,声音颤抖:“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老医生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妇女闻言,一瞬间脸色煞白,身子向后倒去,神色迷蒙,似乎不敢相信,还好站在她后面的人接住了她。 老医生见状才开口说:“送来的时候太迟了,延误了最佳时机,再加上失血太多,伤的太重了。” 听到这里,妇女突然冲上来打老医生,“什么失血太多,你们医院里不是有的是血吗?怎么小斌还会死,一定是你的错,你算什么医生,你赔我的儿子,小斌呀!” 拄着拐棍的老太太举起拐棍也要打老医生,老医生站在那既不还手也不躲避,就任由失去理智的家属们动手。 凤因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场面,等他反应过来,把老医生拉到身后护着,老医生的脸已经被妇女抓的几处流血,身上也被老太太打了几棍。纵是还有几个尚有些理智的亲戚拉着,但老医生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被打的竟有些站不稳了。 凤因挡在老医生前面,也挨了几棍子,脸上也被挠了几下子,凤因没在意,只是护着老医生。 “快住手”凤因一边后退,一边用手臂挡着“张姐,快带陈医生先走” 后面值班的两个护士趁机,一左一右扶着站不稳的老医生离开。 看老医生离开后,凤因立刻压力减小,一边抱头,一边大声说:“你们冷静些。” 然而,丧子之痛哪是说冷静就能冷静的了的,纵然知道凤因不是主刀医生,即使是主刀医生也并不是导致儿子死亡的真正原因,可是这些人急需找一个发泄口来宣泄心中的悲痛,哪怕知道他们并没有错。 等墨七赶到时看到就是这样的一个画面,凤因在人群中被人围着打,不能还手,狼狈的只能抱头。 墨七少见的怒了。 “住手!” 凤因刚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就被拥入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怀抱里。 N.22 “没事吧?”看着凤因脸上被挠的那几下,墨七有些怒了,这样的情况虽说他没经历过,但是也听于洋和其他医生讲过,但墨七远远没有想到情况会这么严重。 靠在这人的怀里,凤因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这种感觉和小时候在哥哥怀里是完全不一样的,那么温暖、那么炽热。 被墨七按在怀里护着,凤因只能看到他坚毅的下巴,没有穿白大褂的顾祁没有平时那种斯文,此刻给人的感觉是一种凌冽的强势,而这种被他的气息包围的感觉,让凤因被挠的不成样子的脸片刻就红了个通透。 没有听到怀里凤因的回答,墨七更加怒不可遏,阴沉的脸看起来有些吓人,就连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患者家属似乎也知道眼前这人是医院里的高层,不敢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站在一旁也偃旗息鼓了。 看了一眼此刻站在一旁,再没有刚才的无理取闹的患者家属,墨七开口问站在一边,刚在拉住家属的值班护士,“怎么回事?” 值班护士看到顾祁来的那一刻,心就放下了,虽然平时顾医生看起来很冷淡,但是就是会让人感到莫名的安心,仿佛有什么事情他都能解决。听到顾祁问,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讲了一遍。 墨七听完没有讲话,反而站在一旁的中年妇女开口了,“你是什么人,你们医院把我儿子治死了,我打他两下怎么了?”中年妇女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竟坐在地上哭喊“快来人啊,这家黑心医院啊,把我儿子治死了。” 没有见过这阵仗的墨七皱了皱眉头,没有回答妇女的问题,而是继续问一旁的护士“送来的时候情况怎么样?” “病人伤的太厉害了,送来的时候就因为失血过多,已经休克昏迷不醒,由于车祸太严重了,大脑更是受到了不可逆的伤害,就算送来的再早些,能保住性命,但是也只可能成为植物人。”虽然猜不到顾医生问这个问题的意图,护士还是把情况说的很清楚,更是把植物人三个字加了重音,务必让患者家属了解到真实情况,不要再这么无理取闹下去了,说完看了一眼患者家属,嘀咕道“这跟刘医生有什么关系,医生也不是万能的,再说自己醉驾导致车祸能怪得了谁。” 墨七听了之后,点了点头,对患者家属说:“这种情况下,就算华佗在世,也无能为力,刘医生(主刀医生)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医生也是人,并不是神,又或者你是不是要怪把你儿子送来医院的好心人,怪他们送来的太晚?如果你一定要找个人怪的话,最应该怪的人就是你们自己,没有教育好他,喝酒后不能开车不知道么?” 墨七说话的时候,语气很冷咧,也许是之前劝说的护士语气很客气委婉,给了他们一种自己很有理的感觉,此刻听着墨七毫不留情的语气,这些人有点怵了。 到底还是些普通市民,敢闹事,却终究不敢闹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想到刚才被打的老医生,连带着拄着拐棍的老太太神情都有些心虚。但想到自己丢了性命的儿子,中年妇女不由得掩面痛哭。 看到对方这个样子,墨七也没有再说什么,毕竟这一刻,她只是一位失去了自己儿子的母亲而已,她此刻的痛苦,墨七虽没有体会过,但是能够理解。 “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要好好活着,不要太伤心,你儿子一定也不希望你这样.......”墨七看着哭的快晕过去的,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活着的希望的母亲,终究没有说出让其回去准备后事的话,生怕再刺激到这位母亲。 一起来的稍稍年轻的女子见状,终是起身劝她,“嫂子,我们还是回去吧,已经很晚了”其他的人也一起来拉她起身。 妇女起初没有任何反应,后想起什么,一下子爬起来,看着窗外,嘴巴里不停念叨;“天黑了,我得回去给我的小斌做饭,晚了小斌会饿着肚子,走,我们快走”说着拉着叫她嫂子的年轻女子就快步离开了。 其余的人看到中年女子这幅样子,终是不敢再说什么刺激到她,扶着老太太也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倒是手里一直拿着烟,碍于医院里没有吸的中年男人走之前,跟凤因说了一声对不起。 看着男子仿佛老了十岁的背影,墨七眼神有点复杂,这位失去了儿子的父亲虽然没有妻子表现的那般痛苦,但终究不会像他表面上那般平静,内心也一定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墨七就这么看着,直到医院的走廊里又恢复了平静,仍旧没收回视线。 倒是怀里的凤因动了动,墨七才想起查看凤因的伤势。 “除了脸上,没有别的伤了吧”墨七捏着凤因的下巴,不确定的问“怎么了?吓着了?没事,这点伤过两天就能好。” 凤因不是因为自己的伤,而是墨七对他的态度,刚才被拥入怀里护着的那一刻,凤因有种冲动,想直接向这人说出自己的心意,想着哪怕被拒绝也无所谓。 但是此刻看着墨七温柔的双眼,凤因不确定里面是不是有别的东西,但是这一刻,他却又不敢了,万一,万一这人根本就不喜欢他,甚至并不喜欢男人,届时会不会躲着他。 毕竟他能接受于大哥喜欢男人,是因为于大哥喜欢的不是他,若这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他还能像接受于大哥那样接受这件事吗?凤因不敢保证。 但凤因还是忍不住,“顾祁,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是因为我是你的学生吗?”凤因看着墨七的眼睛,最终还是问出了自己一直想知道的问题。 同样看着凤因的眼睛,墨七很高兴凤因终于开窍了,但终究没有说什么,他不能多说,只能靠凤因自己说出来。 但只要凤因明白对自己的感情,说出来只是早晚的事。 等了很久,墨七仍旧没有回答,只是笑着摸了摸凤因的头发,“时间不早了,去看看你的脸,看完之后不要回去了,就睡在医院吧,我先去看看刘医生”说完便要离开。 这还是顾祁第一次没有直面回答自己提出的问题,凤因觉得这是一种变相的拒绝,内心从四面八方涌出一种难以名状的委屈,看着墨七的背影,凤因有点想哭,低头吸了吸鼻子,自暴自弃的小声嘟囔:“可是我喜欢你啊。” 低着头的凤因没有看到停住脚步的墨七。 饶是凤因说的声音很小,可墨七还是听到了,这是第一次有人对墨七说出这句话,竟是意外的打动了他,就好像漆黑的世界里,一束光夹带着凤因被放大无数倍的声音,一瞬间墨七有点愣住了。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墨七生怕自己听错,不由得在心里问花子“你听到了吗?这算不算?” “算的”花子的一声回答让墨七知道不是自己错觉,凤因的确说出了那句话。 兀自伤心的凤因被这突然的声音惊得的惶然抬起了头,被他听到了,怎么办?看着墨七眼里的愤怒(并不是),凤因没有胆子再说一遍,怕说出来,会被讨厌。即便是这样,凤因仍不想否认自己说过的话,因此唯有沉默。 看到凤因的表情,墨七没有再问什么,而是踏步走向凤因,紧紧把凤因拥入怀里,墨七抱得太紧,让凤因有种错觉,这人也是心悦自己的。 “我也喜欢你。”终于可以说出来了。 下一刻,以为自己听错的人轮到了凤因。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凤因愣愣的抬起头,问出了跟墨七之前一模一样的话。 墨七摸了摸凤因的头发,宠溺的说:“我说,我也喜欢你。” 反转太快,自己的告白这么快就得到了回应,凤因有种这人不是顾祁的错觉,不由得伸手扯了扯墨七的脸,想看看这是不是哪个人假扮顾祁来戏弄自己的。 “别闹了,赶紧去擦点药吧,以后我跟你一起值班。”拉起扯自己脸的属于凤因的手,墨七心情颇好的拉着凤因向前走。 关系就这样确定了?看着两人十指相握的手,凤因有些茫然。 原本严肃冷淡的顾医生一下子变得这样温柔,让凤因有点不适应,不过凤因还是不由得上扬了嘴角,看着两人十指交叉的双手,乖乖的跟着他走,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自己也决不后退。 两人确定了关系以后,凤因便忽然能够感觉到墨七对自己自己澎湃的爱意,很奇怪这人以前是怎么掩饰的,自己竟然完全没有看出他对自己的感情。 这就说明墨七的演技之高,就连花子都认为墨七真是喜欢凤因到了这般程度。 再说墨七自从对凤因表白之后,更是觉醒了很多以前不曾有过的技能,比如说温暖而又宠溺的笑容杀、摸头杀,又比如说针对凤因来说细致入微的观察力。各种情话更是信手拈来。对于这些,花子嗤之以鼻,就是这高超的演技欺骗了凤因。 好在墨七只是在只有两人时才会肆无忌惮地向凤因表现自己的男友力,有人在的话,就又会装起来一副衣冠禽兽、斯文败类的样子,当然,这句花子只有在内心才敢这么说,当面是怎么也不敢说的。 NO.23 去m国的飞机上。 凤因看着手中的杂志,努力忽视一直盯着自己的目光,忍了好久终于低声问,“你到底在看些什么?”感受到对方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不肆无忌惮地游移,凤因暗自磨牙。 “当然是在看你啊,凤因,你困不困?困得话你可以睡在我怀里”墨七最近又多了一个爱好,那就是逗凤因,看着凤因炸毛的样子,墨七没来由的心情就莫名的好了。 当然凤因是不知道墨七这恼人的恶趣味的,所以凤因只是涨红了脸,用力捏了一下墨七交叠在腿上的手,“谁要睡在你怀里,顾医生,你能不能像以前那样,你要知道,这要是在小说里,你这角色已经崩了。” 凤因那点力气对墨七来说不过是挠痒痒,但是凤因这个样子在墨七眼中就像是另类的撒娇,把凤因不老实的手放在自己两手之间,表情也迅速调整到属于顾祁的那张面瘫脸,“你不喜欢我这个样子吗,我以为你会喜欢我的所有样子呢,毕竟我的性格多变。” 凤因竟从顾祁的面无表情中看出些委屈,这样反倒是自己的不是了,再加上自己又不是真的不喜欢他这个样子,看墨七这幅委屈的样子,凤因莫名的心软的一塌糊涂,“怎么会,我喜欢你所有的样子。”凤因反握住墨七的手,笑着说。 花子从头到尾冷眼旁观两人的互动,不由得被墨七的不要脸惊呆了。这货深知自己的性格不讨喜,竟然来这招。哪怕日后墨七怎样作死,有了今天的预防针,凤因也不会嫌弃他。 花子看着还一脸心软的凤因,不由得为他掬了一把同情的泪水,凤因啊,你还是太年轻啊,等到日后,他完全对你释放他本来的样子,怼你的时候,你会后悔你今日所说的话的。 听到凤因的话,墨七勾了勾嘴角,在脑中说:“这个世界没多久就要结束了。” 花子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虽然凤因向墨七表白了,但是谁知道凤因在什么时候才是对墨七感情的爆发点又或者是感情最浓烈的时候。 m国机场 一个年轻的带着墨镜的男人不时的朝出口看,显然是在等什么人,直到看到两个男人,才摘下眼镜,走过去。 “师兄,好久不见”男人说着一口纯正的英语,来迎接来人。 “凯文,好久不见”来人也就是墨七以同样纯正的英语,回应男人。 “老师很想念你”凯文看了一眼墨七,才看向他旁边的凤因,“这位是?” 凤因有些忐忑,不知道顾祁会怎么回应两人的关系。 墨七抬手揽着凤因的肩膀,冲凤因眨了眨眼,才对凯文说:“这是我的宝贝,凤因” 要不怎么说墨七段数高呢,凤因的脸顿时红了。 这个世界,墨七已经玩的差不多了,再没有什么事能够挑起他的兴趣了,虽然他可以选择留在这个世界时间的长短,但是如果凤因的精神体离开了这个世界,那他就也得离开,毕竟凤因是他唯一要攻略的对象。 是时候可以结束了,他开始想换个世界玩玩,所以撩起凤因来也是不遗余力。 凯文是个m国人,虽然是个直男,但是这种情况见得太多,甚至他的朋友和亲戚中也不乏有同性恋者,他早已司空见惯。 他惊奇的是顾祁只不过回了趟z国,竟然这么快就有了另一半,曾经他待在m国的时候,有多少人喜欢他,男女不计,而且都是颜值颇高的人,眼前的这个小男生,到底有什么地方能够打动顾祁的心,真是令人费解。 因是好奇,凯文不停的打量凤因。 凤因本就害羞,被他这么盯着看,有点手足无措。 “哈喽,我是凯文,是顾祁的师弟,很高兴认识你。”被顾祁一瞪,凯文才反应过来,赶紧和凤打招呼。 “你好,我是凤因,是……是顾祁的男朋友”比起两人纯正的口音,凤因的英语水平就带着浓重的z国式口音,只是讲话还有些张不开嘴,更何况是说出那么羞于说出的话,但是仅仅是顾祁的一个鼓励的眼神,就有充满了自信。 “走吧,老师都等不及见你了”冲凤因点了点头,凯文才想起来老师的催促。 两人的老师名为诺克,诺克在m国颇负盛名,一生做过无数手术,除却年轻时的几起手术,后来的手术少有失手,业内人士对他一向十分推崇。 老人家虽然在医术上颇有建树,但是其本身就是个老顽童。 诺克现在已经不再做手术,年纪大了,到底体力跟不上了,现在就是致力于一些医学上的书籍编写。 但是每天还是有很多的人来拜访他,三人到的时候,老人家正在和人谈话。 墨七到了,也没有打招呼,直接带着凤因上楼了,凯文也跟着一起上去了。 墨七熟门熟路的带着凤因走进二楼的房间里,凤因进屋后忍不住打量,无他,就是这间屋子的装修风格跟顾祁的家的卧室一模一样,这不会就是顾祁在这里的房间吧? 凯文的话随后就印证了他的想法。 “凤因,你不用拘谨,这就是顾祁的房间,你就当做自己家好了”凯文看凤因四处打量,以为他来到陌生的地方,有些不习惯。 “坐吧”虽说是卧室,但是里面有个小型的客厅,沙发电视什么的都有,墨七坐在沙发上冲凤因招手。 凤因闻言就坐在顾祁身旁,凯文也找个地儿坐了下来。 刚坐下没多久,就有人敲门,进来的是一位略胖的中年女士。 “顾祁,中饭,你想吃什么?我做中餐的水平提高了哦。”女士和顾祁很熟,说话的时候一直在眨眼睛,还不时的看看凤因。 “苏珊,就做你拿手的z国菜吧,但是你可以做的辣一点。”墨七同样笑着回答。 “好的,做好以后我会再来叫你的”苏珊笑眯眯的说:“凯文,你还是老样子吧?” “是的”凯文摆了摆手。 等苏珊走后,凯文才一脸好奇的问:“凤因,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你们俩谁追得谁啊?” 凤因闻言有些害羞,他们两个人应该是自己追的顾祁吧,毕竟是自己先告白的。 “你很闲”墨七翘着二郎腿,就那么闲适的坐在沙发里。 “我这不是好奇么,不问了,我不问了还不行么” 墨七也了他一眼,才说:“那个医术研讨会什么时候开始?” 说到正事,凯文瞬间正经起来了,“两天后,这次来的人非常多,现在还没到齐呢” 墨七点了点头,“我到时候带个人去” 凤因一直坐在沙发上发呆,两人说话,他也插不上什么话。听到顾祁说带个人去,才转头看顾祁。 “带谁去?”看了一眼顾祁,“带凤因?” “嗯” “凤因,你也是这行的?看不出来啊。” 凤因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凯文调整了一下坐姿,才说:“这能有什么问题,研讨会是老师开的,带个人而已,谁能有什么意见。” 三人随便说了会话,苏珊就上来叫三人吃饭了。 等三人下去,来的客人已经走了,诺克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看他们下来,诺克才忍不住抱怨:“这些人都太能说了,我都快饿死了,苏珊今天做了美味的z国菜,生活真是太美好了。” 墨七斜了一眼说话不着调的老头子,淡淡的说:“很可惜,这些菜你都不能吃,别忘了你的胃,苏珊,给他做些口味清淡、养胃的饭菜” 因为顾祁的原因,这里的人都对z国菜情有独钟。 “你个臭小子,简直太可恶了”老诺克假装很生气,但墨七已经熟悉他的尿性,因此并不管他。 老诺克看顾祁根本不吃他这一套,终于把主意打向凤因,他笑眯眯的看向凤因,“小朋友,你是他的朋友吧,帮我劝劝他呗,自从他走后,苏珊就不做z国菜了,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了。” 不得不说老诺克虽然不知道俩人的关系,但却歪打正着的找对了人,目前为止,墨七还就只听凤因的。 “那还不是顾祁不在,没人能管住你,这次菜太美味了,你会控制不住自己”苏珊听老诺克对顾祁说自己不做z国菜,忍不住小声抱怨。 老诺克瞪了一眼苏珊,又继续可怜巴巴的看着凤因。 凤因:“……” 凤因只好看向顾祁,想向他求助。 “那好吧,苏珊,你去重新做一些口味清的z国菜”本来墨七那样说也不是真的不给老诺克吃,只是想让他重视一下自己和凤因的关系,这会儿看来,效果显著。 没看到老诺克已经笑眯眯的一直盯着凤因了么。 饭桌上,在大家都吃的酣畅的时候,墨七突然开口:“重申一遍,凤因不是我的朋友,而是……我的爱人。” 凯文和苏珊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唯有老诺克,放在凤因身上的眼神愈加意味深长。 等到了医术研讨会上的那一天,花子提前告诉了他研讨会的邀请人员,墨七终于知道老诺克的眼神所代表的意思。 但是,墨七却并不在意,反而很兴奋,因为他有百分之一百的自信,自己很快就会离开这个世界。 NO.24 研讨会上 “顾祁,好久不见,我想死你了”一个性感的长发美女看见墨七,立马扑了上来。 墨七及时躲开了,揽住一旁的凤因,叹了口气,“南希,你怎么也来了,你不是都不干这行了么?” “怎么?不干这行就不能来了,我这不是知道你回来了,特意来看你的”南希瞟了一眼墨七身边的凤因,又笑着说:“不只我来了,史蒂夫也来了” “哟,瞧她这样子,这个史蒂夫也是顾祁的爱慕者,顾祁的爱慕者还真不少”花子在一旁看好戏,完全不相信墨七说的这个世界的任务快完成了。 墨七没有理花子,对南希说:“介绍一下,南希,这是我爱人,凤因,凤因,这是我师妹,以前也是以为出色的医者,现在是一名模特” “哈喽,凤因是吧,我也是顾祁的爱慕者哦”南希故意挽住墨七,挑衅的看着凤因。 凤因还沉浸她是怎么从医生跨到模特的思考中,听到南希的话才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被墨七揽住的身体有些僵硬。 墨七拉下南希的手,严肃道:“你不要闹他,他容易害羞。” “知道了,不逗他了”南希吐了吐舌头,冲凤因眨眨眼,又说:“我已经结婚了,你不用担心,但是,史蒂夫现在还喜欢师兄,凤因,你要看住师兄哦。” 说完便揽住走来的一位蓝眼睛男人的手臂,男人梳着大背头,锋利的眼睛看着南希的眼神里却全是宠溺,这位男士显然就是他的丈夫,男人冲墨七点了点头,带着南希离开了。 墨七看着几位医学界的泰斗级人物进来,揽着凤因就过去了。 这场研讨会说是医学上的研讨会,而实际上就是医学界的各类人士的交流。 顾祁跟别人交流的时候,凤因就一声不吭的站在旁边,只有在说的话题涉及到他的时候才会说两句。 墨七察觉到凤因的不对劲,和一位老先生聊完之后,拉着凤因来到阳台上。 “怎么了?一晚上都不说话,来的时候不还是好好地吗?”墨七碰了碰凤因的脸,轻声询问。 凤因抿了抿嘴唇,低声说:“没有,就是有点不知道说什么” 凤因的样子太不对劲,墨七怎么会看再不出来。 捧住凤因的脸,轻轻的吻了吻凤因的眉眼,认真的说:“凤因,我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一直让你开心,你如果有什么不高兴的,不要藏在心里,一定要让我知道,这样我才能解释,我做的所有让你不高兴的事,一定都能解释,你相信我么?” 这一大段话下来,看着墨七深情的样子,花子不由得啧啧称奇,丫,装的真像! 凤因点了点头。 “那你能做到么?” 凤因再次点了点头。 “那你今天晚会上为什么不高兴?”墨七用额头抵着凤因的额头,等着他说出来。 凤因用手扣着墨七衬衫上的扣子,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他们都喜欢你,还比我先认识你” 等他说出来,墨七才笑着说:“可是我只喜欢你。” “啧啧,真看不出来,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墨七吗?”花子为墨七这影帝级的演技叹为观止。 看凤因还是没反应,墨七看着凤因的眼睛,笑着说:“如果我能喜欢他们,早就喜欢了,怎么可能还会等到现在。” 听到这,凤因才算是想明白。想到自己刚才竟然在跟顾祁撒娇,脸烫的不得了,只好把脸埋进顾祁的胸膛。 “哈哈哈哈”墨七朗声大笑,“凤因,你真是太可爱了” 俩人腻味了一会儿,才又回去研讨会上。 这会儿,该来的人都已经来的差不多了。 等墨七凤因两人走回来,就看到凯文正在和一个年轻的男人说话。 凤因不知道那是谁你,墨七却看出了那正是史蒂夫。 看两人来了,凯文有点尴尬,按理说,史蒂夫跟他关系还是不错的,虽说跟凤因认识没有多久,但是顾祁对凤因的宝贝程度他也是看眼里的,想起顾祁的凶残程度,凯文还是决定站在凤因这边。 已经听过凯文讲过顾祁已经有了伴侣的事,史蒂夫看着两人走过来,定定的看着凤因,那目光似乎想把凤因盯出个洞。 凤因的肩膀上就是顾祁的手臂,感受到肩膀上传来的温度,凤因突然开朗了,不管怎么样,顾祁是属于自己的,只属于自己。 凤因坦然的迎上史蒂夫的的目光,相比史蒂夫目光的审视,凤因更多的是平静,就像是看着一个普通人,那目光让史蒂夫没来由的不舒服。 倒是有点意思。 史蒂夫收回审视的目光,但依旧看着凤因,用生硬的z国话讲道“你很好,可你还是配不上顾祁,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凤因出离愤怒了,还不是一个世界的人,tmd难不成自己是外星人不成。 虽然心里已经在刷屏,但凤因表面上仍旧不动声色,甚至还轻笑了一声,“反正我又不是跟你在一起,配不配可不是你说了算的,是不是顾医生?”凤因在背后的手,拧着墨七腰上的肉,却用英语说道。 史蒂夫听了之后,脸色微变。 两人的第一次交锋,暂是凤因占了上风。 墨七看着凤因炸毛,眼里全是笑意,还不忘对花子说:“看看吧,爱情果然是盲目的,连身为九天之上的上神的凤因也不能免俗,不过就是因为这样,我更喜欢他了,说不定救活他后,我们真的会在一起也说不定。” 花子没有说话,而是冲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看着顾祁对凤因眼神里的宠溺,史蒂夫就知道,他会说出什么样的话。 果然,顾祁看着凤因,笑着说:“自然是配的,这个世界里再没有比你更配得了,除了你之外或许只有外星球才有了。” 墨七说的这句话又反驳了史蒂夫那句那句俩人不是一个世界的话。 若是凤因说出这句话,史蒂夫还会再反驳,可是这句话是顾祁说的,他又能怎么样。 深深的看了两人一眼,史蒂夫还是离开了 这场研讨会过后,一些年长的老专家都离开了,留下了一些年轻的医学界的新锐,他们有的同顾祁认识,佩服他的医术,单纯想在艺医术上再探讨探讨,有的却是想尝一尝老诺克夸赞的z国菜,更有甚者曾经暗恋过顾祁,留下来的目的不言而喻。 开研讨会的地方是老诺克的私人别墅,空间很大,足够这些年轻医生们疯狂一把的。 晚上,他们品尝了美味的z国菜,还喝了劲头很足的老白干。 看着这些老外们龇牙咧嘴的喝着自己熟悉的东西,凤因笑的乐不可支,但在下一刻,就被这群学习力极强的老外敬酒了,说的理由他还不能不喝。 结果正如墨七所预料的那样,凤因喝的酩酊大醉。 所谓酒壮怂人胆,即使凤因不怂,但是他那别扭的性子,用这个方法是最快的。 墨七一路抱着凤因进自己的房间,,把不停的说着呓语的凤因放在床上,倒了点热水,墨七轻轻拍打凤因的脸:“宝贝,你还好么?来,喝点热水” “你不是想让他喝醉么?怎么还给他倒水喝”花子看墨七倒水,不解的问。 “不省人事,能干什么” 凤因睁开眼,见是墨七,立马委屈了,“这些老外欺负我,他们灌我酒,我还不能不喝” “喝点水”墨七喂凤因喝了点水,才又哄他:“嗯,乖,回头我给你报仇” “好”凤因咕哝了一声好,便瞪着眼睛,一直定定的看着墨七,眼睛眨也不眨。 看了一会儿,就又要撇嘴,“顾老师”凤因突然叫了好久不曾教过的老师,“其实,我觉得我早就喜欢你了,应该是在你还教我的时候,你那么优秀,我努力想跟上跟你的脚步,发现你总是比我想的更优秀,我追不上。”说着,凤因竟要哭了。 看见凤因哭了,花子也是一愣,随即感叹了一句:“这个时候的凤因,还是个青葱少年,墨七,你好好珍惜吧。” 墨七也有点惊讶,看来凤因真的很喜欢自己啊,奇怪的是,此刻墨七没有想象中的骄傲的情绪,反而心情有点复杂。 “追不上,就等在原地,我回头来找你。”墨七摸着凤因的头发,眼神里是少见的温情,这次,他并没有演。 “可是,有那么多人喜欢你,他们比我都优秀。” 墨七叹了口气,看来今天接连两次冒出来的所谓爱慕者,真的给凤因造成了压力。 “不,哪有什么别人,只有你而已,再说他们怎么能和你比”你是九天上的上神,他们只是一堆数据而已。 “真的么?”凤因歪着头,看着墨七,羞涩的笑了。 “这还是那个别人口中的大魔头么,明明就是个小可爱φ(>w<*),传言不可尽信”看着凤因撒娇的样子,花子开始质疑传言。 墨七也觉得凤因此刻可爱的不得了,语气真诚的说:“千真万确。” “那你亲我一下”凤因眨着眼要求。 “我可以亲他么?” “额,他自己要求的,原则上是可以的。”花子也不确定。 爱咋咋地,先亲了再说,忍不住了,太可爱了。 墨七轻轻的吻在凤因的嘴唇上,随即放开,这是他第一次这样亲他。 凤因似乎很不满墨七这么快就离开,在墨七起身的时候,一把搂住了墨七的脖子,双唇重重的附在墨七的唇上。 在凤因的舌头正试着要探进去的时候,墨七听见了花子的声音: 凤因主动告白:√ 凤因对宿主情感爆发点:√ 恭喜,任务圆满完成,通往下一世界。 ※※※※※※※※※※※※※※※※※※※※ 我有好多脑洞,每次只写了个开头,就有别的想法了,大家在家里呆的怎么样啊?我好想上学呀。 NO.25 站在十八层楼的实验室里,墨七皱着眉问:“就不能晚一点回来么?” “可以啊,通常有一个小时的滞留时间”花子摸着自己的小脚丫,理所当然地说道。 墨七:“……” “那你急什么”墨七捂着额头,有些无奈。差一点,差一点就…… 花子终于听出了墨七的不高兴,偷偷的看着墨七的表情,对着手指,才噘着嘴卖萌说:“我以为你会很想快点离开呢。” 墨七哪里没看出花子的意图,看着花子那幅傻样,又好气又好笑,“下次回来的时候,记得征求我的意见,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下个世界是什么样的?” “我也不知道,信息还没传过来,我们得等一下,也许凤因正在选择”听到墨七不追究了,花子才松了口气,它现在是真的要讨好墨七,毕竟自己的命运掌握在他手里。没有任务,被封印在小黑屋里培训的日子真的太难熬了。 墨七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好了,是个现代世界,其他信息暂时空白” 墨七有点意外,“不知道凤因的身份?” 花子再次确认上面发来的信息,确认道:“没有,只有这个世界的概况,其他的一概不知,从现在开始,我们得不到任何有效的信息了,连凤因的身份都不知道,怎么办?” 墨七挑了挑眉,无所谓道:“之前不是说凤因都能准确的找到于洋的每一世轮回么怎么现在不行了?” “于洋只是一串确定的数据,他就像是一个群演,在各个不同的剧组里演戏,虽然演的角色不同,但固定数据始终不变,凤因想找到他很简单。更何况……”花子瞄了一眼墨七,才继续说:“以凤因对你的感情程度,不见得非要找到你。” 听了花子的话,墨七没有再接,而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开始吧” “你不选择身份了么?” 墨七没有说话,看了一眼花子。 “好吧,我忘记了现在我们不知道凤因的身份,呵呵” 花子挠了挠头,“那墨七,我随机选择了,你还想使用自己的样貌么?” 想到花子说的凤因有可能并不想找到自己,墨七不高兴了。 “不用了,依照原主。” “那我开始了?” 一眨眼的时间,俩人就换了个地方。 “这是什么地方?”花子有点懵,眼前的地方显然不是个人居所,装修风格倒像是酒吧之类的地方。 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落期,你在里面么?” “嗯,什么事?”墨七淡淡的问道,刚过来,这个身体的记忆就已经出现在墨七脑子里了,原来,这确实是一个酒吧,一般人进不来。 这酒吧并非单纯的酒吧,还是一个gay吧,酒吧背后的老板后台非常硬,每一个进来的人都会是实名制,一般人不敢在这里闹事。 墨七这次的身份是一个出道几年仍籍籍无名的十八线小明星,而且还是个gay。 倒是有点意思。 “快,宋少来了。”说话的人是他的经纪人。 宋子文是宋氏企业的继承人,在原主的记忆里,这个人并不是酒吧的会员,也并没有什么传闻表明他喜欢男人,怎么会突然来这里。 刚过来,就有人要见自己,难不成是凤因,这么迫不及待想见自己,墨七弯了弯嘴角。 “好,我现在过去。” “难不成,凤因真的要找你,但是不会这么快吧”花子满脸的不相信。 墨七刚进包厢,就见沙发坐着个男子,看见墨七进来,还有礼貌的打了声招呼:“你好,你就是落期吧,我是宋子文,久仰大名” 墨七点了点头,淡淡的说:“你好” 宋子文倒不在意墨七的冷淡,客气的邀请墨七坐下。 “宋少找我来是……?”墨七坐在沙发上,暗暗的观察着宋子文。 宋子文察觉到墨七打量他,笑着说:“你别误会,我是替我朋友来的,他刚从国外回来,那个,最近失恋了,心情不太好,我就是想让你帮我开导开导他。”说完还咧嘴笑了笑。 墨七皱了皱眉,这人怎么看也不像是凤因啊,倒像是…… “于洋,墨七,他是于洋,他们的数据波动一模一样。”花子突然说出了墨七的猜想。 “这家伙怎么也在?” “他不在才不正常呢,这些模拟世界所有的人都是固定的,只不过换身样子而已又出现在不同的世界里,要不然你以为,凤因之前是怎么找到他的,只不过现在凤因对他没有情人之间的感情了而已”花子见墨七一幅茫然的样子,得意的解释道。 宋子文见墨七皱眉,还以为他不愿意,又笑着保证:“就是开导开导他,不会做多余的事的,落期你不会介意吧?” 知道他是于洋后,墨七倒想认识认识他的这个朋友,“不会,宋少的朋友既然失恋了心情不好,我很乐意帮他走出来。” 虽然答应,但墨七怎么想怎么奇怪,宋子文来gay吧找到了他,让自己开导他朋友,这是什么开展? “那我就想替大华谢谢你啦。”宋子文说完又补了一句,“如果你让他走出来了,我可以给你一个男主角。” 这下合理了,怪不得经纪人也在。 大华,想必就是他的这位朋友了吧。 “谢谢宋少。”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宋子文拿着正在响的手机,跟墨七说道。 “你随意。” 宋子文拿着手机走到门口,才开口:“大华,你什么时候到啊?”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只见宋子文记急着说:“可是我已经准备好了啊,就来看一看呗。” “唉,那好吧” 墨七坐在沙发上,隐隐能听到宋子文讲电话的声音,然而他懒得认真听。 “不好意思,落期,我朋友他今天有点事,没法赶过来,我们下次再约,今天真是抱歉了,回头我请你吃饭。”拿着电话回来,宋子文一脸歉疚地说道。 “没关系,您请便。” 宋子文走了之后,墨七也回去了,毕竟他是为了做任务来的,目标人物不在,没必要在里面多待。 回到家里,花子忍不住说,“明星就是好,这工作也太舒服了吧,有名气还有钱拿,开张吃三年。” “拍戏的时候成宿成宿的不能睡觉,每天熬到凌晨的时候也是有的,天上哪有掉馅饼的好事,只拿钱,不做事。”墨七开了冰箱,拿了罐饮料,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 “墨七。你都不着急么?我们还没找到凤因呢”花子飘到沙发旁的茶几上,面对着墨七问道。 墨七手里拿着遥控器不停的换台,淡淡的说:“急有什么用,再说怎么找,难不成满大街的问谁是凤因么,而且这一世,他也不叫这个名字吧,且等着吧。”换了一圈,都没发现什么好看的,墨七关了电视,看着花子,似真似假的说道:“我有预感,我们很快就会见面。” 宋子文赶到好友家里,发现这货正在露天的游泳池里游泳。 待华阳洗好上来,宋子文把毛巾扔在好友头上,诘问道:“明明就没有什么事,为什么不去,我帮你找的这个,绝对比那个什么戴维好一万倍,还是个明星,你今儿不去真是可惜了。” 华阳用毛巾擦了擦头发,躺在躺椅上,不在意的说:“有戴维帅么?有戴维身材好么?” “戴维根本没法跟他比,无论是身材还是样貌。”没见过戴维的的宋子文就是觉得落期绝对秒他,洋人看着哪有国人顺眼。 “哦那找个时间见见吧。”说完便把毛巾盖在脸上,无可无不可的说道。 看好友这幅敷衍的样子,宋子文忍不住想打他,但还是忍住了,这可是亲发小。 看他躺着,宋子文也不在说话,但华阳突然拿掉了脸上的毛巾,问宋子文:“我听人说,你准备跟慕怡订婚了?你是怎么想的,她真正喜欢的是谁你不知道么?别到时候被带了绿帽子还不知道。” “毕竟一起长大的,你怎么就对她老有敌意,她上辈子是你情敌?”看华阳又想把脸盖上,宋子文赶紧正经说:“她来找我帮忙,她家老太太放话了,再不带个人回去,就想让她相亲,我俩假订婚,她说了我如果遇上喜欢的,立刻取消婚约。” “你就不怕她假戏真做,赖上你了。”华阳终于从躺椅上起来,往客厅走。 宋子文一边跟着他,一边说:“我还就真不怕,反正我还不知道啥时候能遇到喜欢的人呢,大不了我俩凑合着过呗,好歹知根知底。” 宋子文都这样说了,华阳也不好再说什么。毛巾往沙发上一扔,就上楼了。 “哎,你干嘛去?”宋子文从茶几上的水果盘里拿了一个苹果,准备去洗,看见华阳上楼,忍不住问。 华阳脚步不停,脸也没转,“换衣服,你要来看么?” 宋子文闻言,便也不问了,拿着苹果溜达着去厨房了。 N.26 “宋子文说请我吃饭,怎么还没消息?”刚从跑步机下来的墨七擦着汗,问花子。 “人家只是客气客气,你还当真了。”花子小声嘟囔。 刚说完就接到了宋子文的电话: “落期,今天有空么,叫了一帮朋友吃饭,你来吧”不等墨七说什么,电话那边又说:“放心,我已经跟你经纪人打过招呼了” “可以,在哪啊?”墨七把电话换了个耳朵,淡淡的问。 “在帝国大酒店,你到的时候会有人领你进来的,那待会见。”宋子文放下手机,走到包厢,对着包厢里的其他人来说:“待会儿来个朋友。” 华阳听到宋子文的称呼,不由得皱了皱眉,看来这人还挺有本事,竟引得宋子文这家伙都认可他。 包厢里的都是华阳这个圈子里认识的,以落期的身份是没资格认识他们的,但谁让宋子文对落期印象非常好,今天这个聚会又是他张罗的呢。 华阳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有些百无聊赖,边上一个个的都成双成对的,看着就碍眼。 “不好意思,路上有些堵车。”墨七推门进来,有些意外人这么多。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落期”看到墨七进来,宋子文热情的给大家介绍,重点就是华阳。 既然宋子文这么隆重的介绍,大家都很给面子的和墨七打招呼。 墨七微笑着跟大家打招呼,态度不卑不亢,就势坐下,好巧不巧,刚好就坐在了华阳身边的空位上。 倒是有人知道落期的身份,在座的都是家里有些底蕴的豪门,对明星仍觉得不过是戏子,何况来人名不见经转,更觉得不以为然,但是看他这幅态度,倒是高看了他几分。 在墨七一进来,华阳就注意到了他,一米□□的身高,修身的黑色衬衫仍旧能看出那性感的肌肉,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 正如宋子文说的那样,这个人确实比戴维好,各种意义上的。 华阳不由得来了兴趣。 等这人一坐下,华阳更是感觉自己被一股热浪包围了。 跟华阳打了一个照面,墨七就十分确定这就是凤因,清楚了他这辈子的身份,墨七知道自己怎么做才更吸引他。 看着落期主动坐在华阳身边,宋子文就开始琢磨怎么让两个人独处。 “额,哥几个,下面还有个活动,我们现在去吧。”说完朝落期眨了眨眼,又朝华阳说:“大华,我们去唱歌了,你去不去?” 华阳天生五音不全,这种唱歌类活动他一向是不参加的。 果然,华阳摇了摇头。 宋子文又假意的问了遍墨七。 当然墨七也是拒绝的。 “我就不去了,我天生五音不全,你们玩。”墨七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引得华阳都看了他一眼。 “大华,你帮我招待招待落期。”讲完之后也不等华阳答应,便带着其他人离开给两人清场了。 剩下两个人坐在白包厢里相顾无言。 但墨七却并没有先开口的打算,眼睛盯着某一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华阳在发现这个人比自己更沉得住气的时候就已经不高兴了,“落先生是做什么的?” 墨七这才转头看他,对方倒真像是不知道才问的,轻笑了一声:“比不了华少,是个小演员。” 墨七深知这幅身体的优势,利用起来倒是开足了马力。 那一声轻笑,钻到华阳耳朵里,让他整个人打了个寒颤,倒有点舍不得再为难他,然而一开始的处于下风的恼怒还是让他继续坚持了下来。 “360行,行行出状元,职业不分高低,现在演员可不像从前被视为戏子,虽然落先生现在没有什么人知道,可迟早有一天会出人头地的,落先生觉得呢?” 墨七倒也没有觉得自己的魅力是有多大,能让这一世的凤因一见面就喜欢上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华阳,轻声说了一句“借华少吉言。” 话是好话,但听起来格外别扭,墨七看了一眼对方,便知道他是故意想下自己的面子。 华阳刚要说点什么,就见对方从口袋里掏出了香烟。 刚要点,似想起什么,问:“介意我抽支烟么?” “请便。”对方这幅样子,让华阳也有点讪讪的,仿佛自己是个揭人伤疤的小人,虽然他确实揭了。 对方说完那句便不再开口了。 华阳有点尴尬,虽然他向来无法无天,还是却还不曾做出像今天这样伤害别人自尊心的,何况这人之于他也并没有任何矛盾。 但在尴尬的同时,华阳又莫名的话题偏了偏,就觉得落期抽烟的样子真好看。 这可真是……好吧,自从见到这个人,自己就变得很不对劲了…… “墨七,你这个逼装的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太做作了。”花子抱着胳膊,嫌弃地说道。 “某个伟人说过,黑猫白猫,抓到耗子的就是好猫,做作怕什么,有用就行了。”墨七又抽了一口,淡淡的说。 花子:“……”你高兴就好。 “落期,时间还早,有兴趣陪我去个地方么”看了看时间,华阳有心想缓解两人的尴尬,终于让他想到个地方。 墨七定定的看着华阳,看的华阳主动移开了视线,才说了句“好” 坐在车里,华阳一边开着车,一边用余光看着副驾驶闭目养神的落期。 花子在一旁看着,有些佩服墨七,俩人整个的见面过程,都是墨七在主导,难道凤因真的能记住墨七? “墨七,这个任务是不是很快就能完成了?”花子好奇的问。 “恐怕要花费些时间,华阳虽然看起来对我已经有些兴趣了,但实际上他这个人很难付出真心,更多的是玩玩,因为他有这个资本。”不过就是这样才好玩呢。 “这是我家开的马场,里面有几匹马还看得过去,有兴趣吗?”提起马,华阳脸上多了些骄傲,跟落期说话的时候无形中多了些炫耀的语气。 墨七一下车看着这马场的规模,对凤因这辈子的家底又有了一个更清晰的认识,笑着说:“倒是可以玩玩。” 看着落期有些笑容,华阳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了,终于把这人哄好了。 至于为什么要用哄这个词,华阳倒是没有想过。 华大少爷什么时候这么怂过,但是他心里竟不觉得丢了面子。 马场的管理人员看见东家来了,赶紧出来招待,“华少,您的那几匹小马儿好好的待在马棚里呢,您要去看看么?” “看看?”华阳转头问墨七。 边上的马场管理人员看的稀奇,什么时候这位大少爷也知道征求别人的意见了。 “好啊”墨七点了点头,“好几年没有碰马了,早知道华少藏了这么多的好马,我早就来了。” 华阳挺受用墨七这么随意的说话语气,显得两人关系很好,摆了摆手,笑着说“那有什么,以后你想骑马了,这马场你随时都可以来。” 墨七笑了笑,没有应声。 负责带路的人忍不住多看了墨七几眼,这位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哥,竟得华少这么看重,这可还是华少第一次亲自带人来,以往宋少爷来也只不过是打个电话招呼一声。 “怎么样”来到马棚,华阳一边抚摸着马儿的毛发,一边询问墨七,想听听这人的看法。 “都是马中的美男子啊,不知道骑起来怎么样?”墨七看着华阳一副求夸奖的样子,也忍不住开起了玩笑。 “来试试,让我看看你的骑术怎么样。”听了墨七另类的夸赞,华阳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这人马上的风姿。 墨七以前的任务很清闲,所以他大多数时间都是清闲的,而其中有一段时间对马儿特别有兴趣,为此还学了好久。 骑上马,驱使着马儿走了几步,墨七惊喜道:“好马。” 一看墨七上马的姿势,华阳就知道他是个行家,顿时想来场同道中人的较量:“比一场,绕着马场三圈,中间设有障碍,看谁先到终点,怎么样?” 墨七挑了挑眉,笑道:“有何不可?” “爽快”看着落期豪放的样子,华阳真是感觉这人对极了自己的胃口,倒不再把他当成追求的猎物,而是真心把他当做朋友了。 三圈过后,毫无悬念,墨七先到达了目的地。 “你小子,相当可以啊”扔给墨七一瓶饮料,华阳笑着说。 输了,华阳也不恼,倒是惊讶落期有这么好的骑术,自己已经学了几年,他竟能赢了自己,想来也是下了不少功夫。 接过华阳扔过来的饮料,打开喝了一口,“喜欢这个,苦练了几年。” 看了下手表,华阳看着墨七,“饭点了,要不我们吃个饭,喝两杯?” 墨七当然不可能不答应。 “花子,你说我要是因为喝醉了神志不清而做出了什么事儿,会有什么后果?”饭桌上,墨七冷不丁的问了一句花子。 “你想干什么?”花子越来越不懂墨七,虽然它从来没有懂过。 墨七没有再回答,而是接过华阳给倒的酒又放在桌子上,嘴上推辞道:“我酒量不好,不能喝太多。” “没事 喝醉了我找人送你回去,来走一个。” “好吧”墨七面露无奈,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刚抿一小口,墨七的脸就迅速变红,速度之快令华阳措手不及。 墨七也不在意,就只是捧着脸,迷离的盯着华阳看。 “墨七,你这也装的太假了吧,就抿了一小口”花子被墨七的行为惊呆了,这么假的演技,就不能走点心,正常人一下就看出来了吧。 “并不全是装的,我确实不胜酒力,你忘了第一个世界里凤因骗我吃辣那次。” “额,不能吃辣和不能喝酒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么?”花子简直不能理解墨七的逻辑,“好吧,你高兴就好。” 即便墨七演技如此拙劣,但是华阳还就没看出来,看着墨七这幅样子,咽了咽口水,不敢置信的问:“落期,你……你不会喝醉了吧,就那么一点?” ※※※※※※※※※※※※※※※※※※※※ 希望今年的坏运气都已经用光,剩下的都是好运,怒发两章,消除霉运。祝大家身体健康,心想事成,学习进步,逢考必过,前途似锦,爱情美满,招财进宝,每天开开心心,快快乐乐。 NO.27 “没有喝醉”墨七噙着笑意,傻笑着看着华阳。 华阳知道有些男人酒量很差,却没想到居然有人酒量这么差,看了看他那杯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化的酒杯,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扶了扶额头,还是认命的扶起这人,“落期,我送你回家吧?” 靠在华阳肩膀上,墨七意识不清的说:“回家……回” 一股带着酒气的温热喷在华阳脖颈,顿时让他打了个激灵。 “你家住在哪啊”华阳一边把墨七扶上肩膀,一边问。 半晌不见有人回应,华阳一看,这人已经睡着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的,显然已经睡熟了。 在去华阳家的路上。 华阳看着身边睡着的人,有些头疼。 “李叔,开慢点”看睡梦中的人皱了皱了眉头,华阳赶紧让司机开慢点。 李军也有些懵,少爷喜欢男人这事大家都知道,但还是第一把人带回家,李军透过镜子往后看了一眼,这小伙子长得还真是不错,跟明星似的。 扶着墨七站在自家门口,华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把这人带回家了,扶了扶歪歪斜斜的这人,还是扶着人到客厅沙发上躺下,看着走了这么多路,仍旧没有一点醒的意思,扇了扇空气中的酒气,寻思着弄点东西让这人醒酒。 “墨七,你这招真高啊,这么快就登堂入室了” “你想太多了,我就是单纯的不胜酒力,而且我不能吃辣。”墨七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淡淡的说。 “是是是,你是不胜酒力,不是装的。”花子看了一眼墨七,心里默默嘀咕:“酒能有多辣。” 华阳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出来什么东西解酒,天知道华少爷喝醉了都是睡一觉就好了,而且这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伺候人。 在厨房里转了半天还是搞了个最简单的,热了杯牛奶就给送过去了。 “落期,喝杯牛奶再睡吧”华阳看着熟睡的人,等了半天还是决定叫醒他,要不第二天他肯定会头疼的。 墨七慢慢睁开了眼睛,迷蒙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华阳看。 华阳:“……”φ(>w<*)吼吼看啊 “喝点牛奶再睡吧。”华阳扶着墨七,端起牛奶问。 墨七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华阳把牛奶送到他嘴边,看着杯子里的牛奶慢慢下沉,有种诡异的成就感。 墨七喝完再次闭眼,华阳看着墨七嘴边的一圈奶胡子,有些强迫症,忍了半天还是帮他擦了。 家里倒是有客房,但是看墨七睡得很香,华阳也就没有移动他,放着他在沙发上过一夜,这个天也不用担心会着凉,但是华阳还是盖了条毯子在墨七身上。 有个男人在家里过夜,还是个优质男人,华阳本来还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没想到一沾床就睡了。 半夜里,华阳迷迷糊糊起来上卫生间,经过客厅的时候看见自己给墨七盖的毯子掉了,想了想还是走过去把毯子给捡起来,给人重新盖上。 正准备盖的时候,发现沙发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把上衣脱了,华阳赶紧后退了两步,就在这时,沙发上的人醒了。 那人醒了之后,看见自己没穿上衣竟然一点都不惊讶,也是,应该是他喝酒了觉得热自己脱的。 正想着,沙发上的人就已经朝自己扑上来了,华阳抱也不是,松也不是,真正得是手不知道该往哪放。 被这么一个人抱着,又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华阳又不是柳下惠,身体有些异样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两人贴的非常紧,那人似乎也发现的华阳身体的变化,轻笑一声,俯身靠近…… 就在两人嘴唇快要贴上的时候,华阳睁开了眼睛,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居然做了这种梦,这可真是… 关键是自己还真的有了反应,华阳感受到了某处的变化,啧啧两声,终于还是翻身下床去了卫生间。 “墨七,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又不是第一个世界的凤因,做饭能有什么用,华阳一个大少爷,什么没有吃过。”花子实在不明白墨七现在的行为。 墨七把煎好的荷包蛋放进盘子里,挑眉道,“谁说我是给他做的?” “那你为什么做了两份?”花子看着桌子上的早餐,翻了个白眼。 墨七做好了以后就坐在餐桌上吃,完全没有一点儿这是别人家的觉悟,“我习惯吃一份,看一份。” 花子看着墨七这幅心口不一倒也没有再说什么,这正是它乐于看到的地方。 华阳出来的时候,墨七正在沙发上看报纸,桌子上摆着做好的早餐。 “落期,这是给我做的?”不等墨七回答,华阳就拿了一块三明治,“好吃,谢谢了啊” 墨七看了华阳吃了没有说什么,把看的报纸叠好放在沙发边上,不好意思的说:“早上起来的时候借用了一下浴室,和客房里的一套衣服,你不会介意吧?” 华阳摆了摆手,表示不介意。 倒是多看了墨七两眼,墨七的身高比起华阳来来说是高了很多的,华阳的这套休闲运动服穿在他身上,愣是给穿出了另一种感觉。 华阳看着气质温润的墨七,不知怎么的就又想起了梦里,他主动的样子,还有那个没有亲到的吻。 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墨七的嘴唇,m型的唇型,据说这是最性感的唇形,华阳用眼光一遍遍的描绘墨七的嘴唇。 “你这么了?” 被墨七的声音打断,等华阳回过神来,才看到墨七盯着自己的某处,神色难明。 华阳顺着墨七的视线看,尴尬的的转身坐到沙发上。 真是见了鬼了,华阳绝不承认这是因为墨七。 华阳装作很随意的拿起桌子上的牛奶一饮而尽,略带些嘲讽的意味反问墨七:“正常男人的正常现象,难道你没有?” 还别说,墨七还真被这人的厚脸皮惊住了。 “你说得对,果然最初的凤因是最单纯的。”墨七用意识对花子说。 花子没有说话,在很多情况下,它总是乐于看墨七吃瘪的。 看着墨七一瞬间的征然,华阳就真的想知道他会不会早上的时候也会这样,又是因为什么会这样了。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谢谢你昨晚的招待。”墨七笑了笑,“华少火力旺盛,最好还是解决一下。” 墨七说完,便离开了,留下华阳自己在原地做雕塑。 自己这是被调戏了? 墨七走出华阳家,终于忍不住笑了。 “你有没有看到凤因刚才呆萌的样子,还挺可爱的。”墨七笑着问花子。 “没看到!但除了这个没看到之外,我还想知道笑点在哪里?”花子很惊奇,老实说,这是它第一次看到墨七这么笑,不是为了笑给凤因看,而是单纯觉得好笑才笑。 “你没看见他在我说完那句话之后,一副懵逼的样子,太逗了。”就说着,墨七又忍不住笑了一会儿, 花子看着兀自笑着的墨七,像是看着一个傻儿子,但还是附和着干笑:“是啊,他那个样子真是好笑,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笑的事。”鬼知道哪里好笑。 自从上次墨七笑华阳之后,两人在宋子文的各种理由下,又见了几次面。 落期大部分时间还是挺闲的,作为一个十八线的小明星,除了他自己积极互动的去试戏,是不会有导演来找他的,然而他又不是真的来演戏的,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墨七对那个没有兴趣。 这天,就又接到了宋子文的电话。 “落期,我明天订婚,来不来?”说话的口气仿佛订婚就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墨七还挺喜欢接宋子文的电话,无他,宋子文就是创造机会的。 “订婚?你?”墨七还是很好奇和华阳订婚的对象的,但是鉴于人设,墨七还是忍住了。 “对啊,怎么着来吧?” “好的,我明天会准时到的。”宋子文的订婚宴,华阳作为他的好哥们,是肯定会去的,所以墨七答应了。 “花子,宋子文的订婚对象是男的么?”墨七终究还是忍不住好奇,问花子。 花子用小胖手抵了一下额头,像是思考了一会儿,才说:“不是” “女的?”墨七有些惊讶,“于洋不是喜欢男的么?怎么会跟女人结婚?” “他又不是主要人物,他的人物设定又不是唯一的,他上个世界喜欢男的,不见得这个世界也喜欢男的啊,不过到目前为止,他的性取向还不明朗就是了”花子顿了一下,又接着说:“但跟他订婚的这个人也不陌生,就是上个世界里顾祁的爱慕者,凤因还对她有敌意的那位。” 墨七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宋子文和慕怡的订婚宴,华阳本来并不乐意去,但一听好友说落期也要去,便也不排斥了,潜意识里,华阳就是不想落期和慕怡接触,仿佛这俩人会有什么似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使俩人有什么关系,也跟他没有什么关系,毕竟他又不是落期的谁。 NO.28 订婚宴上 华阳端着杯酒就那么坐在椅子上,看着宋子文招呼客人,还时不时的看今天穿的光彩照人的慕怡,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宋家和慕家在京都皆是商场巨鳄,现在这两家结合,来的自然都是生意场上数得上的人。 华阳在京都则是一个特殊的存在,虽然也在生意场上混着,但是华家在京都那是名副其实的豪门世家,华阳更是闪亮亮的红三代,爷爷是退休了的nj总司令,现就任的不少高官几乎都是他当年的手下,华阳的父亲虽不及父亲,但也官职不小。 所以即便华阳没有什么经商的头脑,但生意仍是做的风生水起,自创业的那天起,他就不需要求谁,所有需要办的手续,都是对他大开绿灯,所以华公子至今还没有求过谁。 但是他不求人,却总有人来求他,所谓朝中有人好办事,华阳自然是所有商场中人想要结识的对象,再不济也要在他面前混个脸熟。 看了看周围来的差不多的客人,不断的有人过来打招呼,该来的人不来,不该来的人倒是来了一拨儿又一拨儿。 眼睛一直瞅着门口,就是没有熟悉的那个人,华阳皱了皱眉头,看着腕上的手表,有些烦躁。 这人不会是不来了吧。 看着周围不停跟宋子文道贺的人,越看越没意思。 等墨七到的时候,人基本上已经到的差不多了。 “恭喜”墨七跟宋子文道了声喜,才看向慕怡,笑着说:“新娘很漂亮” 华阳刚走进,就听到墨七讲这句话。 看吧,这女人就是这么讨厌。 慕怡见了墨七,眼睛都亮了,又听见墨七夸她,嘴巴都笑的合不拢了。 “赶紧擦擦你的哈喇子,真丢人。”华阳皱着眉看着慕怡,冷声说。 “华阳,你不要太过分了!”被人当着帅哥的面这样说,慕怡气的脸都红了。 宋子文看见落期一来,华阳就从座位上过来了,也不再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就知道,自己找落期是正确的一个选择,没看到华阳都主动上了么,什么时候看到大少爷这么对别人啊。 但华阳这张嘴啊,眼看着俩人又要吵起来了,宋子文赶紧把慕怡拉开:“小怡,走,去那边招呼一下” “你怎么也来了”气走了慕怡,华阳赶紧又恢复了平常那副样子,装作不知道墨七也要来,惊讶的问道。 墨七看了看周围,才说:“子文打了个电话,没有什么事情就来了” “子文?”华阳瞥了一眼正和慕怡一起招呼别人的伪夫妻俩,连宋子文也讨厌上了。 华阳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对墨七这么强的占有欲是非常不正常的,还以为这是好兄弟之间的正常的表现,但是却忘记了自己对从小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铁哥们宋子文都不是这个待遇。 “怎么?”正往椅子那边走的墨七回头看华阳,忽然发现了什么,挑了挑眉,走近低头认真看着华阳。 “怎么了?”华阳看着墨七,不自觉的后退两步。 墨七盯着华阳的眼睛,确切的说是他的眼皮,有些好奇,“你怎么变成双眼皮了,你去整容了?” “什么双眼皮?”华阳用手揉了揉眼,听墨七说他整容又略带些骄傲的说道:“我还用整容?” 这傲娇的口气,倒是让墨七笑了。 不过老实说华阳确实有资本骄傲,在京都这个圈子里的这些公子哥们,华阳的样貌绝对排的上前三,而且纯天然,没有任何后期加工,比起娱乐圈很多小鲜肉也不承多让。 “别动” 正揉着眼的华阳忽然听到墨七说话,不自觉的看他。 眼前一阵白光,他不自觉的闭了眼睛,睁开眼睛才意识到时墨七在拍他。 刚才闭眼了,拍出来一定很丑。 看墨七正在看拍的照片,华阳也赶紧伸头过去看。 墨七拍了两张,一张华阳的眼睛正朝着镜头,手还在眼睛附近,显然是揉眼的时候被墨七打断的时候拍的,眼睛揉的有点红,带着点委屈,那个样子竟然跟华阳平时乖张的样子大相径庭。 居然有点可爱。 华阳的长相是摄影师偏爱的那种,五官深邃,十分上镜,就连闭眼的那张都是十分好看的,华阳的睫毛非常浓密,虽说是单眼皮,但眼睛却不小,是确确实实的桃花眼。 “你看”墨七把照片翻到没闭眼的那张,指着华阳的右眼皮,“你看,你平时是单眼皮” 说完又靠近华阳,盯着华阳的的眼皮使劲瞅。 华阳被他盯得的不好意思,不自主的又摸了眼睛。 “别摸了,都红了”墨七握住华阳的手,防止他再揉。 华阳看着被墨七握在手里的的手,心里美滋滋的。 “你们俩在这站着干啥呢酒席都快要开始了,赶紧坐啊”宋子文领着慕怡招呼了一圈,回头看见俩人还站在原地,不知道在干什么,才不由得过来催促起来。 华阳看着墨七松开的手,隐晦的冲宋子文翻了个白眼,这个碍事精。 墨七松开华阳的手,自然的把手机放在口袋里,才说:“没什么,我们坐哪里?” 华阳本来想要说让他把拍的照片传给他,看见墨七把手机放进口袋里,也就不说话了。听墨七问宋子文,也把目光转向宋子文。 俩人眼神一致看着宋子文,宋子文咳了一声,指了指:“坐那里,待会儿和我们坐在一起。” 墨七顿了顿,觉得有点不太合适。 然而华阳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带头走出去,还不忘催促墨七。 看华阳坐下后,墨七也在他旁边坐下。 华阳看到他主动坐在自己身边很满意,看了看周围,“婚宴没有什么好吃的,人太多,我知道一家百年老店,店里东西味道还不错,回头带你去吃。” 墨七虽说不是个吃货,但对于做饭的兴趣还没有消退,听到好吃的,也不由得来了兴趣,“在哪?” 华阳刚想告诉他这个店的地址,忽然想到什么,又推辞道:“那个店不好找,回头我带你去,我有熟人,可以让总厨给做。” “也好。”墨七想着这样两人又有机会可以耍好感,也就没再拒绝。 像华阳这样的人,什么世面没见过,太殷勤反而不好,要不留痕迹的刷好感,这并不是很简单。 等人都坐齐,就开始上菜了。 这一桌除了一对新人,华阳、墨七之外就是新人双方的父母,兄弟姐妹。 按理说,华阳、墨七坐在这一桌就有些不合适,然而以华阳和宋子文的关系,他坐在那儿也没有什么毛病。 吃饭的时候,一对新人忙着挨桌敬酒,整个桌子上墨七大概就认识华阳。 华阳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儿,不停的招呼墨七,生怕他尴尬。 “落期,你尝尝这鱼,味道还不错”华阳伸手越过半个桌子夹了块鱼放到墨七碗里。 墨七看在落在自己的碗里的鱼,犹豫了一会儿,才夹起来尝了尝,说了句:“嗯,还不错”,又把剩下的鱼吃下了。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他夹菜,感觉还不错。 “好吃?我再给你夹一块”说着又伸长了胳膊,想要再夹一块对面的鱼。 墨七看他这幅样子,有些无奈,按住了华阳的胳膊,笑着说:“好了,一块就够了。” 堂堂华家少爷像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人,执念于区区一盘鱼,说出去让人笑话。 旁边的同桌的宋家二老头一回看见华阳这么殷勤的对待一个人,不由得来了兴趣,宋母和华阳的母亲是手帕交,自小看着华阳长大,因此也不像旁人那般拘束,笑眯眯的问:“小阳,这小伙子是你朋友啊?长得可真俊哟。” “宋姨,这是我朋友,落期,子文也认识。”华阳把手中的筷子放在盘子上,向宋母介绍。 “哟,落期是吧,今年多大,有对象么?”一听宋子文也认识,这小伙子应该还不错,宋母立马来了兴趣,正好一朋友的女儿还没有婚配,正好可以拉个红线。 墨七头一回碰到这种情况,实在不知道怎么应对,不由得转头看华阳,目光有些茫然。 华阳知道墨七的情况,明白他不方面回答,看见他求救的眼神,不由得有些飘飘然。 “宋姨,你不要问了,他已经名草有主了。”华阳看着宋母,笑着说。 墨七也摸了摸鼻子,配合华阳的说辞,作表情羞愧状。 “那你呢,你不是还没有女朋友么?小姑娘长得可俊了”这个不行,宋母又想到了华阳,这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好歹知根知底,虽然有些胡闹,但还是挺有担当的。 “哎,宋姨,你就不用操心我的事情了,我还没有玩够呢,等我什么时候玩够了,再找你行不行”华阳扶了扶额头,有些无奈。 宋子文带着慕怡敬酒回来,刚好听到华阳说这句话,心想老娘的爱撮合人的毛病又犯了。 华阳 NO.29 “我的老妈哎,你就别操心别人,操心操心你的儿子我吧。”宋子文把手放到宋母肩膀上,油腻腻的撒娇。 宋母反手拉住儿子,笑着说:“你不是都有小怡了,你要是对小怡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你。” 慕怡坐在旁边,也跟着笑,她虽然喜欢的不是宋子文,但是却很喜欢这个家庭氛围。 “好好好,只要你好好的,我什么都不管。”宋母看着儿子和儿媳,越看越满意。 宋子文坐下,得意的看了华阳一眼,想趁机邀功,然而华阳正在和墨七说话,看都不看他。虽说落期是自己找来帮忙的,但是心里还是感觉不平衡,见色忘义啊。 婚宴结束之后,墨七就想回去了。 看着身后的华阳,有点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你不回去吗现在已经很晚了。”墨七看了下手表,看向华阳。 “现在就回去了?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呢。” “不了,你去吧,我就不去了,想回家睡觉了。”墨七走到自己的车前,掏出车钥匙,回头看华阳。 “那好吧,那我也回家吧,反正也没有什么好玩的,你送我回家吧,我今天也没有开车,反正你也知道我家在哪。”已经叫人把自己的车开回去的华阳大言不惭地说道。 墨七看着一点都不客气的华阳,只好点了点头。 墨七的车虽然不能跟华阳的车相比,但也已经算得上豪车了,落期是个明星肯定也不差钱,华阳一时间也找不着话,只好窝在座位上,看车窗外的风景。 “我怎么感觉不太对,凤因是不是对我太好了?”墨七不确定的问花子“我有种他在粘着我的错觉。” “我觉得情况有点糟糕了,他可能是把你当做好兄弟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你就要换种方法去攻略了,不要再这么不温不火了。”花子认真的分析,墨七虽然狡猾腹黑,但是真正遇到感情问题,也有不确定的时候。 然而花子到底只是虚拟的系统,对于人类最为复杂的感情,它琢磨不透也是很正常的,至于他的分析对不对那就要另做他讲了。 墨七看了一眼华阳的侧脸,有些头疼。 他果然还是高估自己了,情之一事是世界上最不可预测的东西,自己还是一点一点的来,不能再抱着玩的心态了,否则还真有些可能完成不了任务,想起花子曾放过的,自己却清晰印在脑子里的那张脸,一时间,墨七的表情有些凝重。 等把华阳送到家,墨七才又开车返回自己的家。 后来的几天,华阳又约了几次,墨七都以没时间为理由给推掉了。 “你现在应该先跟他把距离疏远开,让他把你从兄弟的范围里划出来,这样才有机会让他重新思考你们别的关系”自从墨七开始偶尔听从花子的建议,花子别说多得意了。 墨七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落期之所以不火,并不是因为他的外形,相反无论是他那高冷的气质,近一米九的身高,还是他那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好身材,即便是在整个娱乐圈中也能排的上号,而他一直籍籍无名的原因一是他演技不好,二是没有人脉。 当然,高大的身材以及身高也限制了了他的戏路,所以他能演的角色也相当有限。 唯一演过的几个小角色也只是推动情节的反派炮灰,但即便如此竟也为他积累了一些粉丝。 华阳约了墨七几次,对方都以工作忙给推掉了,这让华阳有些气恼,但却没有和墨七疏远的想法,反而想着直接联系对方的经纪公司公司看看,看他到底是有多忙。 墨七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代替落期,一直以来,感觉都还不错,即使对演员这个职业不感兴趣,但由于没有戏拍,可以随意支配自己的时间这点令他还算满意,现在…… 墨七看着面前这个秃顶的猥琐男人,闭了闭眼,有些生气。 他不知道,明星这行偶尔也得身不由己,由经纪人安排去见一些行业内的大佬,以便积累一些人脉。 “你的形象真好,不火真是可惜了。”地中海操着文绉绉的话,带着猥琐的笑容,自以为很有气质,殊不知,嘴边的唾沫星子都快溢出来的了。 这位素来在行业中名声不好,但人脉确实也很广,搭上了他,相当于结识娱乐圈的半壁江山。 墨七的目光始终跟着唾沫星子的走向,生怕落在自己身上的某个部位。 “早知道,我就不推华阳的邀请了,我现在急需让他来给我洗洗眼。”一向比较淡定的墨七,语气里罕见的出现了懊悔的情绪。 花子看了对方一言难尽的长相以及臃肿的体态,老实的沉默,毕竟疏远华阳是它提出来的。 “还好。” 墨七越发冷肃的面庞竟不知又触发了地中海的什么点,只见地中海兴奋的像恶狗看见了肉,满脸潮红,满身的肥肉跟着一颤一颤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墨七。 向来喜怒不现于色的墨七,愣是被恶心的有些不知所措。 地中海或许是想给眼前的人留着好印象,没有动手动脚,但是凭着那一双色眯眯的小眼睛硬是让墨七浑身难受。 能把素来狡猾很辣的墨七逼到这般,这人也算也是六界之内第一人了。 想着还要陪这个人人不知道要多久,墨七气的都没有脾气了。 不想再荼毒自己的眼睛,墨七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双手不时的揉着眼角,感觉眼睛快要瞎了,妈的,这是什么路子。 地中海也不在意墨七不说话,一双眼睛就像长在墨七身上,见墨七低头甚至还高兴的咧了咧嘴。 墨七手插进头发里,坐在沙发上,开启了疯狂吐槽模式:“你看他那双被肉挤得快看不见的小眼睛,真想拿针给他缝上,我他么活了上千年,还是看见有人说话,唾沫星子能喷这么远,他么的是喷泉吧,牙齿那么黄,居然还镶了金牙,还他妈一个劲的朝我咧嘴笑,最不能忍受的是这人居然还有口臭,这种人居然还是娱乐圈里的大佬,那么有钱就不能把自己捯饬捯饬嘛。” 第一次听墨七讲这么多话的花子都震惊了,再次看了一眼还在盯着墨七看的地中海,对这人的佩服之情油然而生,居然把墨七逼到了这幅样子。 等华阳找到这个包厢的时候,看到就是这个场景:墨七埋首颓废的坐在沙发里,显然一副被下了药的样子,对面坐着个胖子,一脸猥琐的正搓着手向墨七靠近。 “我艹尼玛”华阳感觉自己的气血瞬间的冲到了头顶,猛地冲到地中海面前,上去就是一顿胖揍,就连中间不小小心被地中海求饶时喷的满脸的唾沫星子都没空在意了。 等墨七听到声音抬起头来,地中海已经被华阳揍趴下了,华阳正一脸担心的站在面前。 “你还好吧,落期”华阳着急的捧着墨七的脸,还不时的摸他的额头,“意识还清醒么知道我是谁么?” 墨七看了眼倒地的地中海,心想干得漂亮。此刻看华阳这张帅脸别提有多顺眼了,再回想一下凤因的原貌,瞬间惊为仙人,虽然凤因本来就是上仙。 墨七看着华阳担心的样子,顺势把头搁在他肩膀上,把全身的重量都付与华阳。 华阳看着肩膀上陡然多出的脑袋,心情有点美,二话不说扶着墨七又把他带回自己家了。 这次华阳没有把墨七像上次那样草率的放在沙发上,而是小心的把人放在了自己的床上,不确定墨七到底被下了什么药,只好给自己的私人医生打电话,让他立刻过来。 做完这些事后,就坐在床边,定定的看着墨七。 华阳看着床上的人,一时间心里有些乱,难道自己喜欢上了落期? 刚才推门看见的那一幕的愤怒,现在还在胸腔里四处乱窜,扑通扑通跳动的心也在证明这个并不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实,毕竟眼前的人是如此优秀,从相貌到身材,无一不是自己的菜,这人简直就是天生为自己打造的。 华阳毕竟是华家少爷,京都太子爷,既然确定了心意,就开始思考怎么把这人搞到手。 墨七在华阳的注视下,差点就快装不下去了,因为凤因的目光太热了,要不是知道自己是在华阳的家里,墨七还以为看自己的还是那个猥琐的地中海呢。 “墨七,我觉得我们的任务已经成功了,华阳现在恐怕已经不把你当兄弟看了。”他恐怕是要上你了。 处于某种目的,后一句话花子没有说出口。 “那当成什么看了?”墨七看不见华阳,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一个男人”花子没有说出华阳已经喜欢上了墨七, “所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 墨七没有再说什么了,只是催促花子帮他瞒过去,因为华阳的私人医生已经到了。 “李锐,快过来看看他怎么样?” 李锐刚走进来就被华阳急哄哄的催促,心里倒也挺纳罕的,大少爷平时自己生病都没有这么紧张。 看着床上躺的人,李锐意味深长的看了华阳一眼,俩人认识已久,李锐是知道华阳的性取向的,但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样对某个人。 仔细检查了一遍,看了一眼旁边表情严肃的华阳,不由得想逗逗他。 李锐敛了敛神色,严肃的说:“你从哪里带他回来的?情况不太好” “你别问这个,你就说他怎么样了?”华阳一听情况不太好,就有些急了。 “他吃了点安眠药,今晚恐怕醒不过来了。”看他真急了,李锐也不敢再开什么玩笑了,把大少爷惹急了,吃不了兜着走。 华阳有些懵,不明白怎么就醒不过来了:“什么意思醒不过来是什么意思?” “什么醒不过来,我是说今晚醒不过来,睡一觉明天就好了”看华阳愣愣的,李锐就又看了床上的人一眼,看来这次华阳是认真的。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清楚了墨七并没有事,华阳便皱着眉问道。 “什么?” “什么什么,你可以走了”华阳开始不客气的下逐客令。 “我可连口水还没喝呢”看着华阳的眼神,李锐只好又怂了,“好吧,好吧,我现在就走,不打扰你们了,真是见色忘义。” 赶走了多于碍事的人,华阳紧紧的关上了门。 NO.30 别误会,华阳并没有打算做什么。 但是想要造成什么误会还是很有必要的。 华阳看着床上睡得很沉,即使现在打雷也不会醒来的墨七,暗搓搓的向床边靠近。 手慢慢的伸向床上人的衣服。 “!” “什么情况?”感觉上衣的纽扣被人解开,墨七有些懵。 “大惊小怪,只是帮你换个衣服而已,你紧张个什么?你难道想穿着这身衣服睡觉?”花子明明知道华阳的想法,但是却故意不告诉墨七。 “好吧。”墨七觉得这个理由很合理。 华阳刚脱掉墨七的上衣,看见那倒三角的人鱼线,以及隐隐埋在裤子里的公狗腰,眼神就有点移不开了。 感受到一股灼热的视线,墨七有些窃喜,暗自运了点劲,使的身上的肌肉愈发让人移不开眼。 华阳暗自吞咽了口水,颤抖着的手慢慢伸向墨七的裤子。 唉,他大少爷喜欢谁,哪个不是自己叭叭的送上门来,什么时候用过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手放在胸口上,感受着跳的愈发得急了的心,华阳都有些想笑,这点出息! 要不是床上的人吃了安眠药睡得熟,华阳觉得凭自己的心跳声就能把墨七吵醒,自己这幅怂样子,要不是自己这会儿正做着关乎一生□□的大事,华阳都想坐地上笑会儿,但看着床上的人,华阳还是觉得值。 定了定心神,稳了稳手,华阳还是把邪恶的手伸向了墨七的裤子。 把墨七的裤子脱下来之后,华阳就看了一眼,就赶紧用被子盖住那幅诱人的胴体,捂住鼻子后退。 墨七闭着眼,看不见此时华阳的样子,但听见华阳急促的呼吸声,还是颇有成就感的。 “我觉得完成任务指日可待。”闭着眼的墨七这样对花子说,语气中是难掩的自负。 花子虽然也这么觉得,但还是忍不住吐槽:“话不要说得太早,还是给自己留条后路比较好。万一完成不了就比较尴尬了” “这是不存在的,没看到我都出卖色相了么凤因可真是好运。”墨七闭着眼,面无表情的和花子用意识交流。 花子已经开始想念那个高冷而且不做作的墨七了,现在这个人自恋,而且及其的做作,除了一如既往的毒舌这点没变之外,其他的简直没眼看。 只怪这人当初隐藏的太深。 更重要的是,墨七居然还是个资深颜控,要不是今天的npc太过于一言难尽,花子都没有发现这一点,希望以后每个世界的人都好看点,要不然墨七能分分钟崩人设。 等了半天,还没有人替自己换上衣服,墨七倒也不在意,自己就睡觉了。 花子看着墨七就这么放心大胆的睡了,不由得感叹,这人心也太大了,之前还紧张来着,现在竟然就睡了,真是琢磨不透。 然而墨七真的睡了么?并没有,狼这个种族向来狡诈,而墨七又是其中的佼佼者,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被别人看穿。 不是没有感觉到不对劲,不只是花子态度的转变,还有这个世界的凤因也太好攻略了吧,墨七即便没有接触过感情一事,但第一个世界也有所接触,这个世界里的凤阳显然已经喜欢上了他。 花子曾经说过,以后的任务将会一世比一世难,为什么这一世,自己明明还什么都还没有做,华阳就已经喜欢上自己了,这喜欢也来得太容易了些,还是说真正的凤因已经喜欢上自己了,所以自己对他有种天然的吸引力。 想着想着,墨七也觉得自己有些自恋了。 不过,即使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无论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什么对于未知的恐惧这种话,对于狼来说,从来都不会存在。 墨七无声一笑,任由自己意识放空,陷入沉睡。 华阳把墨七扒光之后,自己捂住鼻子去了浴室,迅速的洗了个战斗澡,也上了床。 肌肤零距离接触什么的,华阳想想都觉得带感,但看着身边躺着的人,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盖着被子,独自看着天花板。 太安静了,只有身旁人的呼吸声,还有华阳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第一次采用所谓的手段来处心积虑的想要得到一个人,又或者是新奇与这种类似于做坏事的感觉,华阳竟感觉到一种另类的刺激。 不去想,明天醒来落期会是什么反应,也不确定最后的结果是否会如自己所愿,但是这一刻的华阳就是有一种轻松的感觉,就如同高考之后的考生,虽然不知道自己究竟考的怎么样,能否考上自己心仪的大学,但是却已经心情愉悦,能够放心的去恣意了。 第二天,果然不出意外的是墨七先醒来的,墨七第一时间就感觉到自己身边多了一个人,并且两人都是裸的,到底是墨七,一个瞬间就已经明白了华阳打的是什么主意。 看了看熟睡的华阳,墨七弯了弯嘴角。 缓缓靠近身边的人,把两人原本就不多的距离缩短至零距离,轻轻的把胳膊环在华阳的周围,看着环着的人睡梦中不自觉往自己怀里钻,墨七嘴角的笑意就更大了。 看了一眼被窗帘阻挡的阳光,墨七噙着笑意再一次闭上眼睛。 华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被墨七拥在怀里,两人的距离和姿势可以说是非常亲密了,但华阳没空陶醉,在华阳的计划里应该是墨七先醒来,自己先醒了算什么回事,这戏没法演了呀。 耐心的等了一会儿,仍不见墨七有要醒来的趋势,华阳便有些着急了。 小心的动了动身体,两人摩擦的地方让华阳大早上有些心猿意马,但是注意到墨七微动的眉头,还是赶紧闭上眼。 感觉是时机的墨七顺势睁开眼,静静看着装睡却睫毛一直动的华阳。 感受到视线的华阳,也悠悠的醒了。 华阳没有想到落期这么淡定,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感受到华阳的窘迫,墨七还是替他解围,“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有没有……?” 墨七的话故意没有说完,就是想听听他到底会怎么编。 “对不起,我昨天喝了点酒,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负责的。”落期吃了安眠药,也许并不记得昨天具体的情况的。 墨七愣了愣,似回忆状,末了又问:“昨天的事记不清楚了,但是我怎么会在你这里?” 果然不记得! 华阳心里暗喜,连老天爷都站在自己这边,脸上却不显:“你被人下了点药。” “是你救了我?”墨七挑了挑眉。 “我也是凑巧经过。” 华阳歪着头,有些心虚。 墨七动了动身体,笑着问:“你还不起床?” 华阳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赶紧从墨七怀里起来,坐在一旁。 “可能又要问你借套衣服了”墨七对华阳家可以说已经熟门熟路了,起来径直走向浴室,走到浴室门边的时候,回头对华阳说。 华阳看着没穿衣服,完全不掩饰什么的墨七,有些头疼。 等墨七洗澡的时候,华阳才去穿衣服,顺便又给墨七找了套衣服。 穿上衣服,坐在床上,华阳暴躁的抓了抓头,有些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才能完美而又不失礼貌的达成自己的目的。 听到浴室的水声听了之后,华阳才拿着衣服走到浴室门外,敲了敲门:“落期,给你衣服。” “嗯。” 随着墨七的话音刚落,浴室的门就已经开了,只是拿了条浴巾的人就那么□□裸的站在门边,正在擦头发,浑身上下没有任何遮挡物。 “……”华阳的喉头微不可见的吞咽了一下,“给你。” 墨七接过衣服,好像才想起来要关门。 华阳看着关上的浴室门,有些哭笑不得。 “墨七,你有些过分了啊,美男计好用,你也不能一直用啊?”花子看着已经穿上衣服,衣冠楚楚的某人,有些无奈。 “既然好用,我为什么不能一直用。”墨七对着镜子抓了抓头发,漫不经心的问道。 没有听到花子的辩驳,墨七也不在意,捯饬好以后,就走了出来。 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墨七一副有事的样子“谢谢你昨天的收留,我还有工作就先走了,改天请你吃饭。” 华阳看他一副要走的样子,就急了,又听工作俩字,顿时怒了:“等等,你就打算就这么走了?” 已经迈步的墨七听到这句,转身看着华阳,皱了皱眉头:“那华少的意思是……?” 华阳一听他叫华少,顿觉不妙,补救道:“你不在意么?我们昨晚……” 墨七听了忽然笑开了,挑眉笑着说:“放心,我不会因为缠着你的?或者说,华少你还要我负责?” 华阳听了墨七这嘲讽的口气,大少爷的脾气也上来了。手插进裤兜里,迈着八字步走到墨七面前,看着墨七一幅居高临下的样子,忽然感觉很不爽。 为什么每次跟这个人对峙,都是自己落下风。 墨七表面上皱着眉头,心里却是好奇到了极点,显然这个发展趋势让他有兴趣了。 华阳看着墨七那幅总是波澜不惊的脸,不禁怒从中来,一把抓住墨七的衣领:“落期,你给本少爷听好了,不是你对我负责,是我要对你负责!” NO.31 听到此,墨七弯起嘴角一笑:“你说什么?” 看到落期那笑,华阳不知怎么的就看出了些许嘲讽,竟失了平日的风度,咬牙切齿的冷笑:“你以为自己是什么货色,既然本少看上你了,你还装什么欲擒故纵?” 墨七听了这话,表情未变,仍旧笑着看华阳。 但话一说出来,华阳就脸色发白,心中后悔不已,华家人多年的修养,不允许他说出如此刻薄的话。 世人都以为华家身为一个豪门,华家人必定都跋扈异常,因此碍于其权势不敢招惹。事实上华家人有能力者有之,像华阳这般做派的也有,但是其作风从来都是光明磊落,似华阳今天这般戳人痛处的作为何曾有过,更何况还是华阳先使手段在先。 于这两处,他就触犯了华家多少辈以来的家规,若是被家里人知道,定是要被处罚的。 但是使华阳变了脸色的不是这,而是自从见了落期之后,自己却屡屡做出这般违背自己性格的事情,如今更是连这般下三滥的手段都使了出来,,看了一眼墨七,华阳觉得他似乎早已看穿一切,介于心虚又或者那点朦胧的好感,华阳感到一种难言的难堪。 这种感觉他自出生以来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不由得就有些手足无措,却又像孩子执拗似的不肯道歉。 “哦?这样啊。”墨七留下这样一句话,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华阳,就带上门离开了。 那目光莫测,但不知道为什么华阳的潜意识里居然是有些欢喜的。 “墨七,你为什么不顺势答应他,这样凤因不是更有可能更快的完成任务么?”花子看着墨七,疑惑的问。 墨七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停下来,皱着眉头,以一种疑问却又笃定的语气询问:“花子,你有没有感觉这个世界的凤因有点不一样,太简单了!” “什么太简单了?”花子看着墨七,表情微微一变。 “他对我的好感,我能感觉到,他已经对我非常有好感了,如果我愿意,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达到要求,这个任务就能结束,可是,不对!”墨七平静的叙述华阳对他的态度,不带半分感情,就像他不是其中一个主角一样。 听了墨七的说法,花子惊疑道:“你看出什么了?” 花子刚说出这句话,墨七就用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说道:“果然,你知道些什么?说吧!” 憋了好久的花子红着脸一副做错事的样子解释:“不是我故意瞒着不告诉你,是院长说除非你自己发现,我不能提醒你,否则我就要被关到小黑屋里,墨七,对不起。” 墨七看了一眼对手指的小孩,笑着问:“说重点!” “其实上次我是骗你的,凤因目前已经脱离了危险,只是他确实现在还没有醒来。”说到这,花子偷偷看了一眼墨七才继续说,“而且他确实好像对你还蛮有兴趣的,还特地给他哥哥使用通梦术,这种秘术属于大能,使他能够历练中还能和他哥哥取得联系,一般都是上神在历练中遇到危急时刻向世外之人求救用的,用一次,心神耗费极大,几乎要耗费一半修为,而凤因使用这种秘术却仅仅只是询问你的信息,风清便猜到他是对你有好感了,但这个情况下,又不能直接拒绝,怕他又喜欢上里面哪串数据,只得咬牙退让一步,但还是弄出这个世界来考验你。” “所以这个世界是风清弄得?这里面的华阳不是凤因?”墨七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 花子看不出来他是否在生气,语气讨好的说:“确切的说,不全是凤因?” 墨七:“什么意思?” “这就是风清使用的计策,他想让凤因自己看清你的所谓‘真面目’,他把凤因的些许精神神识放到了这个世界里的身为数据的华阳身上,来干扰我们的判断,如果你没有发现的话,我们就会把华阳当成目标任务进行攻略,而这样的话,风清完全有理由让凤因对你失去兴趣,而以凤因的骄傲,你连数据和他都分不清,他恐怕也会失去对你的关注和兴趣。但是风清恐怕没有料到你的感觉居然会如此敏锐,居然会察觉出华阳并不是真正的凤因,所以,墨七,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你当真对凤因已经了解到了如此深的地步了么?”花子好奇的看向墨七,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墨七居然真的察觉出来了,可是墨七并没有对凤因产生感情呀,之前墨七表现的那般不都是依赖于他精湛的演技么? 这个问题墨七并没有回答,不是想掩饰什么,而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对凤因是什么感觉。 花子也没有再追问,此刻他正在接受老熊猫院长发来的最新指令。 “墨七,有事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这次是真的!”花子眨了眨眼,打断墨七的沉思。 不待墨七回答,花子就忍不住先开口:“你还是先听好的吧,好消息就是风清从现在开始不再插手凤因的事情了,换言之,现在凤因的一切事情都由他自己决定,即使他还没有醒过来,所以你有机会了。” “坏消息呢就是你已经被强制要求继续参与接下来的七宗罪炼试,但是这次任务的成败将由凤因判定。如果你失败,那么凤因将会被罪魔惩罚,滞留在历练世界里,沦为一串数据,就像于洋一样,成为别人历练的npc,永远都不能再出来,即便他身为上神也并无任何例外,而且上天入地,没有人能够救得了他,他这是将性命用作赌注的一场豪赌,真是太疯狂了,他就那么笃定你会全心全意的去救他?这场赌博的意义在哪里”花子当真不懂凤因的想法,难道神仙都是这么任性的么? 墨七听到了花子的话,若有所思,花子不懂,难道他还看不出来么,凤因这是在赌自己对他的感情。 可是凤因为什么要测试自己对他是否有感情?他又怎能笃定自己就愿意去救他? “既然他这么相信我会救他,那么我救他又如何。”墨七虽然心里也很茫然,但是却愿意去配合凤因,既然凤因都敢用性命去试,自己又有什么不敢做的。 数千年来,墨七都是孑然一身,自天道而生便就习惯了孤独,做任何事从来都是随心而欲,即便因为尚渊而有了些烟火气,可依旧不将任何事放在心上。 被人如此赤城相待,墨七那颗没被捂过的心在不知不觉中早已滚烫,那灼热焚烧着他的血液,使他难以自持。 既早已心动,便没有放手的道理。 如此,便是上天入地,他说护着他,谁敢动他半分。 “我该如何救他?”墨七的瞳仁瞬间变得血红,片刻便又恢复正常,这变化一闪而过,快的好像从没有出现过。 “接下来的世界,你将和凤因进入同一个世界共同试炼,接触的是凤因所有最讨人厌的一面,这层试炼名曰七宗罪炼试,只在传说中开启过一次,是用来测试道侣之间的感情程度,倘若通过这场试炼,证明两人情比金坚,天作之合,从此之后便无任何力量可以使之分开,永生永世都会在一起,哪怕星河倒流,世界更替,只要其中一个人活着,另一个人便永远跟随。” “但就是因为这样,古往今来,通过者寥寥无几,不是因为试练者感情不够坚定,而是这个七宗罪炼试实在太变态了,开通这个试炼的那一方的所有负面性格都会到他真实性格的极端,而另一方必须在封存记忆的情况下接受并使之改变,这谈何容易。好在这种负面性格一个世界只会体现一种,不会叠加,否则你就没有任何成功的可能性了,所以你明白你要经历什么吗?试炼一旦开启,任何人都无法退出,你想好了么?” “想好了”墨七明明仍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花子却从中感觉出了势不可挡的气势,这与墨七平时的状态截然相反,要不是两人之间的联系感应,花子都以为墨七是被掉包了。 花子迟疑的看着墨七,忍不住问:“我是不是把好坏消息弄反了,怎么感觉你听了坏消息之后反而情感波动这么大。” “下面还有一个更坏的消息,可能让你情感波动更大,所有这些世界中你都必须封闭记忆,以你的情感趋向去经历,也就是说你不会在保存现在的记忆,你会和凤因一样以为自己就是此世界中的人,忘了你是墨七,忘了你是时空穿梭中的执法者,忘了这个任务,忘了凤因,总之所有的一切都会忘记,只遵从你在那个世界里的身份。” 说到这里,墨七表情微微变了变。 “哦,对了,还有一个超级坏的消息就是,在这个过程中,我不会再联系你,除非你任务完成的那一刻。” 讲到这里,墨七终于改变了表情,只见他轻轻弯了弯嘴角,其表现的喜悦之情让花子怒火中烧。 “呜呜,墨七你太过分了!” 在花子的愤怒的声讨中,墨七轻声呢喃:“放心,我能保护好你,等我。” ※※※※※※※※※※※※※※※※※※※※ 七宗罪试炼场即将开始 NO.32 长安城因在天子脚下,百姓生活富足,这生活一好便就体现在衣食住行上。 而这其中最为明显的就是吃食上了,长安城有一条最为繁华的街道,在这其中大多做的都是酒楼生意,而这其中近乎六成的酒楼都是一人所开,而这四成中又有七成都有这一人参股。所以可以说整个长安城的酒楼幕后老板都是同一人。 要说这人凭什么能在这天子脚下开这么多的酒楼,那自是这人有极大的后台了。 这人名叫李骁,其父是当今圣上的亲叔父,八贤王,而李骁在十六岁的时候也被封为郡王,倒不是他的能力有多么的卓越,让先皇提早封为郡王,而是这小子忒讨人喜欢,而李骁从小便和圣上皇兄一起长大,兄弟情义非比寻常,可以说李骁在整个长安城都是可以横着走的。 按说李骁身份如此显赫,想要什么没有,却偏偏对吃食看重的紧,生平唯一的爱好便是寻觅各种美食,遇到什么美味又或者稀奇的吃食便会出资开成酒楼,长久下来这些酒楼便形成了长安城的一种特色,路过这里又或者慕名而来的人都会前去品尝。 再说这位这位小郡王本人,长安城百姓人褒贬不一,有人说他是位名副其实的纨绔子弟,为人嚣张跋扈,就是个欺男霸女的恶霸,但也有人说他是对乞丐出手阔绰的善心人。有人说一次吃饭要吃一百道菜,极其铺张浪费,也有人说他从不浪费粮食,每次上的饭菜都是要吃完的。 对他的传言很多,至于他真实的性格,老百姓们说法都不一样。 但说起他的长相,所以人口径便都一致了,都说是奇胖无比,原来这位世子长期热衷这种美食,他的身份地位又使得他什么珍馐百味都能够吃得到,平时吃饭更是凭喜好,从不控制自已的食量,再加上疏于锻炼,胖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据说这位小郡王也曾试图减肥,但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些肥肉哪是那么容易甩掉的,更不用说平时还要远离各种美食,这场减肥行动只持续半日,世子便宣布放弃,所以一直到今天,都还是那么胖,不仅没有瘦下来,隐隐还有更胖的趋势。 皇宫里 “我的英明的皇帝哥哥,你在开什么玩笑?你让我帮你找人,还是一个女人?” 吃惊的李骁仿佛感觉自己幻听了。 李栩看着嘴张很大的这位堂弟,仿佛陷入了回忆:“你还记得先皇在时,有一年蜀州大旱,甚至都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赈灾款一拨再拨,派我去赈灾的那一年吧,那年我初到蜀州便遭到截杀,救我的便是一位姑娘。” 说到这里,李栩停顿了一下才不好意思的继续说:“我找了她很多年,近日得到消息,说她可能人在蜀州。” “你找她干什么?你不立皇后的原因不会就是因为她吧?”李骁眯了眯他那被肥肉挤得都快看不到的眼睛,表情猥琐的说。 “这也是一个原因吧,偏偏最近邻边几个小国频频犯我边境,我没法微服私访亲自去找她。这个忙你一定得帮我,你如果成功把她带回来,朕私库里的东西随你挑。再说蜀州那边的吃食绝对让你吃到一年都吃不完,说不定你去了之后还不愿意回来了呢,当然你还是一定要回来的,至少要把她带回来。” 李骁一听有吃的,语气便妥协了,“也没有说不帮你找,可是蜀州那么多女子,我怎么知道哪个才是你要找的人,你就没有什么她的画像什么的?” 李栩少见的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根本就没有见过她的真实样貌,又怎么会有她的画像。” 李骁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这位皇帝堂兄,“你是说你根本就没有见过对方,那她是怎么救得你?你又怎么知道对方是一位女子呢?” “她当时救我的时候蒙着面,而且她帮我挡下截杀之后便离开了,我还是昏迷之前看到的一眼,所以我只能通过眼睛眉宇以及给我的整体感觉来判断她的身份,而我确定她是一名女子。”说到这,李栩的脸有些红,“她的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那味道绝对不会来自一个男人。” 李骁不敢相信后宫佳丽三千的皇帝堂兄竟是一位如此天真而又纯情的人,仅仅凭借这个就巴巴的惦记了人家这么多年,居然还为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不顾满朝大臣的多次劝诫,保留着皇后职位,“即便她是一个女人,可是我怎么判定我找到的就是你要找的那位女子呢?” 李栩掀起自己的袖子,指着左手腕上的某一处说:“她的左手腕有一个红色的心形胎记,大概就在这个位置。” “那好吧,我过两天收拾一下行李就去帮你找。”希望蜀州的美食不会令自己失望,“但要我说,你这也太草率了吧,还凭这整体感觉确定她是女子,这话我听着都新鲜。” 看到李骁答应的那一刻,李栩心情大好,甚至觉得这个弟弟真是可爱,直接忽略他对自己的吐槽,笑着说:“不用过两天了,我已经派人帮你收拾好了,明日便可出发。” “你……”李骁简直不敢相信百姓眼中英明神武,做事果断的皇帝居然如此的厚颜无耻,“我……算了,我要吃好吃的,快点叫人上菜。” 但是还能怎么样呢,谁让他是皇帝呢,还是来点实际的吧,御膳房的大厨做的饭菜可不是天天都能吃到的。 本来还以为自己这个堂弟还会有什么抱怨的说辞的李栩闻言无奈的笑了,想督促让他减肥的心思也消失了,看他那一身肥肉都觉得是在摇头晃脑的跟他卖萌。 考虑到他的健康,到底没有放任他,“小德子,去,叫御膳房的人做些全素宴来。” “喳” “吃什么全素宴,我要吃肉。”李骁嘴一抿,显然很不满这个决定。 “放心,绝对吃不出来是素的,文瑄(李骁的字),你该节制一些了,你现在这个体型不健康。”考虑到健康问题,李栩到底还想让李骁减肥的。 “放心,无碍的,我有分寸的。”李骁摆摆手,满不在乎的说道。 皇帝并没有真的第二天就让李骁出发去蜀州,而是准备了半个月,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才让他出发的。 这一路李骁坐着马车边玩边吃的往蜀州赶,到底是在一个月内赶到了地方。 按理说长途跋涉,路途遥远,又比不得家里,赶路的大多数都要瘦些的。但是这大多数绝不包括李骁。 要不是皇帝心急,跟随的侍卫一路变着法的催着赶路,等到的那天,李骁还能再胖二斤。 蜀州因为地理位置特殊,导致气候比较潮湿,再加上民风使然,这里的食物就像这里的人一样热辣奔放。 李骁到了之后,没有干别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这里最大的酒楼先大吃一顿。 李骁起先还不习惯吃这么辣的食物,吃到最后便欲罢不能,这一不小心就吃太多,点的一桌子酒楼的特色招牌菜竟是被他一个人给吃光了。 吃完嘴巴辣的红通通的就不说了,还忍不住要上厕所。 问了店小二这酒楼的厕所在那之后,李骁便火急火燎的去了。 上完之后便感觉不对劲了,这菊花咋感觉火辣辣的疼了呢?连带着李骁走路都有点扭捏且不正常。 “你们这里哪家客栈的饭食还不错?”喝了一口热茶,李骁随口问了店小二关于住宿的问题,这些问题原也不该他考虑,这不是想着转移一些注意力嘛。 “哎呀,客官,别的我不敢说,这你要是问我,那可真真是问对人了。我们阳城有三家客栈最有名,分别是龙门客栈,悦来客栈还有同福客栈,这龙门客栈是我们阳城一等一的大客栈,客房布置的是又大又宽敞,但他的吃食大多讲究的是排场,味道却并不是多好而且很贵。而这悦来客栈相比龙门客栈却是另辟蹊径,他的客房布置的舒适温馨,吃食也比较用心价钱也比较公道。” 讲到这,店小二偷偷的打量了一下李骁,才有开口继续说:“若是客官您比较注重吃食,我建议你可以住在这悦来客栈。” “不是还有同福客栈么,能排到第三,想必也有什么过人之处吧相比较前两个而言这个同福客栈是什么样的情况?”李骁小幅度的调整了一下坐姿,才开口问。 店小二像是故意等着李骁问似,前面不一起说,等到李骁问了之后,才笑眯眯的解释道:“这同福客栈不论是在客房舒适度和吃食上均不如前两家客栈。” “那他缘何也能称得上是阳城三家最有名的客栈之一?”本来随便问问的李骁听着听着就真的来了兴趣。 店小二像是要讲什么惊天秘密一般,还故意卖关子“那是因为这家客栈里的掌柜的呀,是个女人,很有背景的,不光她还有她的几名伙计个个来历不凡,哪个放到江湖上就能震三震。” 没等李骁发问,跟随的侍卫李康忍不住问:“那他们为何来开一家小小的客栈呢?” 这个问题恰好也是李骁想问的,故而也看着店小二,等着他说出缘由。 “大概是缘分吧,同福客栈虽然在硬件条件上不如前两个客栈,可是掌柜的和店员们都极有人情味,而且价格低廉,在他们店里吃饭经常能看到一些有趣的人来他们店里,同福客栈就是一个小型的江湖,但是这个江湖令人向往,很多人都愿意去住的,因此虽然他不如前两家客栈,却仍旧成为阳城最有名的客栈之一。” 听了店小二的介绍,李骁是极想到同福客栈里去体会一番的,但是听店小二介绍似乎这个客栈的消费群体都是些普通百姓较多一些,既然是是来找人的,还是住悦来客栈这样的客栈吧,毕竟这样打探消息也方便一些。 自己绝不是因为悦来客栈的吃食比较好一点! 听完店小二的介绍,李骁大方的赏了店小二些银钱,店小二拿到银子,越发的积极热情起来了。 喝了很多酒楼里为客人准备的缓解辣意的茶水,李骁总算感觉菊花不再是火辣辣得了,这才有注意力可以关注到其他事情了。 李骁走到窗户跟前,发现外面一阵喧闹,“这外面是在干什么?怎么这么热闹?” 店小二殷勤的走到李骁身边,看向楼下,语气甚是骄傲:“听到这么多女人的尖叫声,应该是明世子来了。” “明世子?这名字真有意思,他来又怎么样?” “明世子不是名字,而是朝廷封的称号,都是有爵位的,世子姓明,懂不懂?土包子”店小二鄙夷的冲着眼前的大胖子翻了一个大白眼,竟然如此对明世子不敬,有钱又怎么样,还不是个傻逼“世子别的能力不说,单就样貌这一块就是你永远无法企及的,土鳖。” 说完便气愤的下去了,那表情倒好像是李骁真做了什么欺男霸女的事情一般。 其实李骁不知道的是这位世子当真为蜀州阳城当地百姓做了很多好事,又因为长相十分俊美,一直以来都是阳城百姓十分推崇的人。 他贬低别人敬仰的人,哪里还指望别人会给他好脸色。 李骁迷惑的看着身边的侍卫:“他这是生气了,我说什么了?我就说了一句话呀,他这么生气干什么?” 你是只说了一句,但就这一句就把人得罪了。 虽心里吐槽,但两位侍卫却没有回答,而是极有默契的保持沉默。 ※※※※※※※※※※※※※※※※※※※※ 正片来了~ NO.33 被店小二一阵鄙视,李骁也没有生气,反而来了兴趣,很有兴致的顺着窗户往楼下看了一眼,他当真要瞧一瞧这位明世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一眼,实在没有看出什么名堂,入眼的是五颜六色的视觉效果,楼下竟然围了一群女人,而这一群女人正随着某一点在移动,嘴里还不时大声喊着什么。 这么多人,尤其还是女人,李骁还是第一次见。 而被围着的的确是一个男人,想必就是店小二口中的那位明世子了,离得太远,李骁实在看不清楚那人的模样,但就是一眼,李骁就觉得这人忒装逼,一身白衣,还拿把扇子,被那么多女子围着,还不忘扇两下。 看着那一个个不停喊叫的女子,李骁不由得感叹,蜀州当真是民风豪放啊! “一会儿我们去那个地方去看看吧?看样子好像也是个酒楼”李骁看了一会儿,便就没有什么兴趣了,注意力就被不远处一处建筑给引走了,指着那地方对两位皇上派来的侍卫说。 “殿下,您不是才刚吃过么?又饿了?您看咱们要不要先找人?”侍卫李康惊疑的问道。 皇上派来的两位侍卫是一对双胞胎,哥哥叫李健,弟弟家李康。因为相处了一段时间,三个人的相处方式也挺随意的,所以李康才敢这样跟世子说话。 两个侍卫跟着李骁的任务就是把那位救了皇帝的姑娘带回去,眼下小郡王竟然一点儿都不着急,眼里面就只有吃。 “这你们俩就不懂了吧,酒楼是干什么的地方,吃饭的地方,你们不知道这些百姓就喜欢在饭桌上说一些见闻么,所以酒楼往往是消息流传的最快的地方,我是为了自己吃么,我是为了打探消息,你们呀,还是太年轻。” 两位侍卫听了之后,居然被说服了。 “殿下高见。” “出门在外,不要叫我殿下,免得暴露身份。” “是,殿……公子。” 万盛斋里 “少爷,你看看,他假扮的也太油腻了”一位十三四岁模样的少年从楼下上来嘟着嘴对一位白衣男子说。 “那不是挺好的么”白衣男子往楼下那远去的一群人里看了一眼,“这不是都被他引走了么。” “都怪少爷你长得太好看了,全阳城的姑娘们都喜欢你。” 白衣男子用扇子轻轻敲了一下少年的头,才又问:“下面怎么还是这么吵?” 这白衣男子正是店小二口中的明世子,明御。而那少年是他的小厮,阿祥。 “对面一个那个店里的老板娘说她有一件极贵重的扳指掉到了门前的下水道里,想要找人帮忙给掏出来,还说什么找到之后有十两银子的重谢,下面那些人都是想要帮忙的。” 阿祥除了机灵之外,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十分的八卦。 明御往窗外看了一眼,倒是有点好奇了。 “那又是在做什么?为什么都站成一排了?” 阿祥顺着窗户看了一眼,表情了然道:“我刚才上来的时候,听那个老板娘说,为了公平起见,让参加的人每人每次走到下水道掏一把给她看,谁找到银子就给谁。现在应该就是在排队轮流开始掏。真是的,找个东西还这么大张旗鼓。” 果然,下面的人开始依次走到那下水道掏上满满的一把污泥,走到老板娘面前,而老板娘却连连摇头,下水道里太脏了,都是一些发臭的污泥以及其他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脏东西。 整个下水道里的东西都快都掏完了,却仍旧不见老板娘丢的扳指。 明御看了一眼那个一点都不着急的老板娘,有几次甚至连看都不看就直接摇头了,又扫了一眼那些被掏出来的垃圾,顿时明白了这老板娘的意图。 如此欺骗人,有些过分了。 “这位夫人,你有些过分了吧?通个下水道也用不了多少银子,这么把其他人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不太好吧?” 本来想去这家酒楼的李骁看到这种情况,顿时对这家店的观感直线下降。 那老板娘听到有人识破了她,顿时有些心虚。 “你什么意思?什么下水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说完看到这么多人在场,又大声嚷道:“行了行了,这扳指我不要了,你们谁捡到就归谁了。” 说完便要进酒楼了。 “慢着!你就这么走了?这么多人帮你也不是白帮的啊。”李骁虽然平时也不是什么正直好少年,但这会儿就是十分看不惯这位老板娘的做法。 “小兄弟,我们都是自愿帮忙的,是冲着这老板娘那十两银子来的,没有帮老板娘找到扳指,得不到那十两银子是我们自己运气不好。”一位憨厚的中年男人看着李骁,笑着想打个圆场。 “就是,那都是他们自愿的,管我屁事。我又没有逼他们,你个死胖子多管什么闲事?”这老板娘见有人帮她说话,居然不再心虚了,反而气焰嚣张的掐着腰骂骂咧咧的。 “哦?怕是这个扳指根本就不存在吧?敢问夫人丢的是个什么样式的扳指?”李骁眯着他那双被肉挤得都快看不见的眼睛盯着对方,嘴角微勾,心里却在冒火,“只要是有这个扳指,今儿我掘地三尺也能帮你找到,但要是没有,夫人你怕是要到官府走一趟了。” 听到李骁说到官府,那老板娘确实有点心虚,“我忘记了,丢的时候没有注意,忘记是什么样式得了。” “那什么颜色,哪家店铺,多少银子买的,这总记得吧?夫人你放心,只要是确实有这个扳指,我就一定能帮你找到,今天这个忙我帮定了。”李骁看了一眼气势微弱的老板娘,语气未变,仍是轻飘飘的说出这句话。 “就是呀,老板娘,人多力量大,你就告诉这位公子吧,兴许他真能帮你找到也说不定呢。”现场的围观群众以及之前参与掏泥的人都在劝。 哪里有什么扳指,老板娘冷汗涟涟,心里一阵阵的后悔,早知道就不省那点通下水道的钱了。 “好大的口气这人什么来路?我怎么以前从来没有没有在阳城见过他。”明御问身边的阿祥,毕竟以阿祥的八卦程度,几乎可以算的上是阳城的百事通了。 “这人我也是第一次见,这么胖的人我要是见了肯定印象深刻,他怎么可能吃那么胖,真是不可思议。” 周围人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愤,也不再有人出来打圆场了,都围在那里看热闹。 开了这么多年的酒楼,老板娘认人的眼力还是有的,到现在,她早已看出眼前这人的身份不一般,语气不自觉的软了几分:“那你想怎么样?” 李骁正想说话,一个身穿灰衣的中年男人从人群中走出来,身边跟着一个小厮,而这小厮之前还跟在这老板娘的身后,显然这人是找来的救兵。 中年男人一上来就冲李骁拱手,语气颇为客气:“今日之事是内人的不对,还请这位公子不要同内人计较”说完又朝周围围观百姓拱手:“今日参与找扳指的朋友,今日在我醉仙楼所有消费可免除一半。” 商人就是不一样,这话说的滴水不漏,承认错误却没有直接承认根本没有扳指的事实,这样李骁再追究就显得不近人情了,说要感谢帮忙的百姓,却又没有实际的行动,这醉仙楼的消费群体乃是这阳城的达官贵人,普通百姓哪里消费得起,即便免除一半,也不是一般百姓能够承受得起的,所以他们也不会进去。 当真是无奸不商啊! 然而李骁也懒得跟他再多纠缠,只是淡淡的冲着说了一句:“希望夫人下次看好自己的东西,若是再丢了,就不要怕麻烦,毕竟东西丢了会很难找回来。” 说完便转身离开,即便这家酒楼的东西再好吃,日后他也不会再来了。 “这个人倒是有点意思,回头让人查查什么来路。”看完全部过程的明御吩咐阿祥。 阿祥虽然年纪小,平时喜欢收集各种八卦,但是遇到正事确实十分靠谱的。 “好的,少爷。” 李骁走后,没有走多久便走到了阳城有名的美食一条街。 这条街的美食没有一家是店铺经营,全部都是摆摊。 李骁一进来便不想再出去,因为这对阳城这个地方产生了特别浓烈的感情,这里简直就是天堂啊。 没有再进去,李骁就在街口第一家坐了下来。 经营这家的是一对老夫妻,卖的也是阳城的当地特色。 “你们自己也去吃点东西吧?”李骁找个位置坐下,随手招呼跟随的侍卫。 两个侍卫均是一脸的为难,表情也有些犹豫。 “怎么?” “殿…公子,我们午饭才吃过没有多久呀。”两个侍卫简直不敢相信,小郡王的胃到底是怎么长的,从早上开始,小郡王已经吃了四顿了,而且顿顿吃的都不少,离午饭也还不到一个时辰。 “……”饶是李骁也有点不太好意思,“那你们就随便转转吧,顺便看看能不能打探一点消息。” 这样一说,两个侍卫也不再纠结小郡王怎么这么能吃的事情了,记下这个摊点的位置便各自离开了。 “大娘,给我来三碗这个”李骁走到冒着热气的锅旁边,这对老夫妻正在给别的客人做,李骁看了一眼,便坐到座位上先拿着筷子了。 “好嘞,小伙子,你等一会儿,放辣椒么?”老大娘一边忙着给别人弄,一边问李骁。 李骁对辣实在是心有余悸,但想想那个味道,就还是要了辣椒。 等两侍卫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小郡王正在埋头吃的正香,脸上都是汗,而桌子上已经摞着五个空碗了。 “……” NO.34 李骁吃完最后一口,才抬起头问:“怎么样,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么?” 两个侍卫均是一脸羞愧的摇了摇头。 李骁没有说什么,本来就没有指望他俩会有什么收获。 “公子,消息虽然没有打听到,但我们打听到了别的事。”李康兴奋的说。 李骁辣的吸了一下嘴,猛灌了小摊上为客人准备的茶水才问:“什么事情?” 李康兴奋的说:“公子,我听当地的百姓说,明天在春怡居,薇娘会来。” 咋一听到不认识的名字,况且很明显是个女子的名字,李骁一愣:“谁是薇娘?” “小兄弟,你连王薇娘都说不知道是谁啊?”旁边的食客插进一句,“王薇娘可是天下第一名姬。” 李骁只对美食感兴趣,你要是问他某道菜,某个小吃,他或许还能说个一二。若是旁的,李骁实在不感兴趣。 说是天下第一名姬,不过是许多无聊的文人们从众多的艺姬中选出来的,但倒也被大多数百姓承认罢了。 见李骁一脸茫然的样子,那食客神秘的说:“知道薇娘为什么回来咱这个地方吗?要知道,长安城里的达官贵人邀请她许多次,可是她都拒绝了,这次春怡居的幕后老板只是找人提了一提,她便来了咱这阳城,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李骁并不想知道,但依旧配合的问:“这是为什么?” “这是因为明世子,我有个亲戚的女儿在王薇娘身边做丫鬟,据说啊这天下第一美女啊是看上我们世子了,不过也是,我长这么大,像我们世子长得这么好看的人还是第一次见。” 这食客的神情跟上次那个店小二如出一辙,李骁对那个明世子实在有些好奇了,按理说这人既然如此的得百姓民心,可为何在京城竟没有他的传闻呢。要知道,当朝异姓王本就没有几个,其他的异姓王的消息李骁都有所耳闻,而身为南宁王的儿子,他对这位明世子竟是从没有听说过。 “咱们到时候去么?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也说不定。”李康一脸的期盼,为了小郡王答应,还想出了一个理由。 无奈的看了李健一眼,李骁虽然感觉有些好笑,倒也不会拘着他们。 李骁装作相信了他的理由,“明天你们俩可以去打探一下。” “公子,你不去呀?”李康苦着脸说:“那我也不去了,我得保护公子的安全。” “没事,在这阳城,能有什么危险”李骁看了俩兄弟一眼:“李健,你也跟着去,要不然我怕以李康的性子会惹出什么乱子。” 李健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看了一眼苦着脸的弟弟,忽然说了一句:“听说这位艺姬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也对美食颇有些兴趣,所以春怡居请了很多名厨,明天在现场做菜。那位艺姬据说也会亲手做菜。” 对王薇娘,李骁并不在意,但对那些美食,他是丝毫没有抵抗力的。 看了一眼李康,想确认是否属实。 李康挠了挠头,笑着说:“那些人确实是这么说的来着,我一兴奋给忘了” “那明天就去看看。” 南宁王府里 “少爷,表少爷来了。” 明御放下手中的笔,看着走进来的一模一样的自己,有些好笑。 “这还真是一模一样啊!”明御从桌子后面走出来,围着自家宋祁走了几圈,竟然没有看出这面具的破绽。 “没有我想象中的好玩,那群女人太可怕了”宋祁撕下脸上的□□,心有余悸的说。 “谁让你那么招摇的,而且这本来就不是多么好玩的事情。”这个表弟一直以来都是玩心太大,整天不知道都在研究一些什么东西,这次说什么帮自己引开那些热情的女人,就大张旗鼓的出现在了大街上。 宋祁捋平□□,冲明御摇了摇,“我只是想测试这个□□的真实程度,目前看来还不错,至少今天没有一个人看出来我是假的。” 明御看着表弟那张跟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无奈的笑了笑。 宋祁是明御母亲妹妹的儿子,在样貌上,两人有五分相似。 明御的长相比较符合女性的向往,风流中带着些不羁,再加上俊美的长相,在这阳城这个本就民风热情的地方,受到那么多女子的追求,也就不奇怪了。 而宋祁则是男生女相,整体感觉更阴柔,说是阴柔却丝毫没有脂粉气,再加那双单凤眼,整个人不仔细看俨然就是一位绝色佳人。 而且两人眼角都有一颗泪痣,不同的是,明御的在左边眼角,宋祁的则是在右边。俩人站在一起,就像是一对孪生兄妹。 而明御的姨母也就是宋祁的娘,因为喜欢想要个女儿,宋祁小的时候就被喜欢女孩的母亲当做女孩子养的。 小的时候,在很长一段时间,明御都以为宋祁是表妹,身为哥哥对妹妹十分宠溺了,后来知道小小软软的表妹竟然是表弟之后,很长时间都难以接受,但还是习惯性的宠着。 “你没事又研究这个干什么?” 宋祁冲表哥眨眼:“总有些顶着这张脸不方便做的事情嘛,哥,你要么?回头给你几张,带上这面具,你就不用每次出去都怕被那些女人逮住了。” “那就帮我也做几张。”明御看了一下,确实还不错,以后或许可以省下很多麻烦。 “听说你今天让阿祥帮你查一个胖子?”宋祁把□□放进衣襟里,又随口问道。 明御看了一眼阿祥,后者则是一副无辜的样子。 “倒也没有什么,只是今天遇到一个还挺有意思的人。”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明御自己当时觉得那人还挺意思,后来就忘了, 宋祁要是不提,明御都忘了自己说过这个事情。 “听你的意思,这人的身份还有什么特别不成。”要不然也不会让宋祁特意提起。 “这人确实有些背景,他就是当今圣上宠爱有加的那个堂弟,八贤王唯一的儿子,平生没有什么出名的建树,倒是一张嘴会吃,京城大大小小的酒楼据说都是他开的,跟咱们不是一路的,这次到阳城来据说是来找人的,找的好像是个女人。反正无论他干什么,左右跟咱们不相干。” 自己这堂弟平时也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消息渠道,没想到这次知道的这么清楚,“你怎么知道他的身份背景,又怎么知道他是来找人的?” “今儿我拐到小吃街才把那群女人甩掉,正好看见一个男人在街头遇人就问有没有遇到一位姑娘,描述的特征我倒是没有仔细听,走到街尾又遇见他问同样的问题,我好奇就跟着他,后来发现这是对双胞胎,跟那个胖子是一起的,我就让下面的人帮我查了一下,这小郡王倒也不是偷偷摸摸的来的,虽说没有大张旗鼓的表明自己的身份,倒也没有太刻意的伪装,所以一查便就查到了一些消息,再说他那样的体重,放眼天下,有几个人能吃到他这种地步,说到这里我就想说那个胖子真是太能吃了,今天一顿吃过的空碗摞了这么高,我从没有见过这么能吃的人。”宋祁说着两手比了一段高度。 听着表弟说着说着又跑题了,明御无奈的默默的叹了口气,看着他比的那段夸张的高度,倒也没有揭穿他,却也没有再继续追问刚才那个问题,只是看着一脸不可思议的宋祁,感觉有点好笑。 谁能想到表面风光霁月,人前十分高冷的的宋祁在熟悉的人面前其实是个话痨,虽然他从小就是个话痨,但明御这么多年来依然没有习惯。 宋祁的思维跳的太快,话题也跟着转了。 刚才讲的话题还没有说完,就又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哥,明天那个天下第一名姬王薇娘在春怡居表演,你不去吗?毕竟是冲着你来的。” “谁说她是冲着我来的?”明御不以为然的说道,显然对这位天下第一名姬并没有什么兴趣。 “全阳城的百姓都是这么说的,大街小巷都是这么传的,话说,哥,你跟这位到底是怎么认识的,我怎么不知道你跟天下第一名姬竟然还有纠葛。” “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你还记得几年前的那场大旱么,先皇派太子下来赈灾的那次,当年那次大旱,波及太广,整个蜀州就咱们阳城的情况好一点,当时父亲在阳城坐镇,让我去协助太子。在途中我曾救了一个小女孩,确切的说是小女孩和她弟弟,但是她弟弟当时已经回天乏术,后来我虽然请了大夫医治,却还是没有救回来,后来太子赈灾转移地方,我也跟着离开了,走的时候曾吩咐人给她留了一笔钱。” 宋祁把他那把用来模仿自家表哥的扇子猛地一扇开,好奇的问:“所以那个小女孩就是王薇娘?” 明御点了点头。 “那她对你到底是真喜欢你还是想报恩?”宋祁对别人的八卦不感兴趣,但对于自己的这位一向风光霁月的表哥的八卦,那却是好奇的不得了。 “这个问题我没法回答,我也不知道她这次到阳城是想干什么。”明御看了一眼面上好奇的自家表弟,不知道他哪来的这么强的好奇心。 虽然知道明御跟那位名姬并没有什么关系,可是有好戏干嘛不看,更何况还是表哥的,宋祁八卦的问“那明天你去春怡居么?” ※※※※※※※※※※※※※※※※※※※※ xx:美女、八卦、财宝 小郡王:不知道,不认识,不想听 xx:美食 小郡王:我可以,我想吃,没吃饱 ps:有什么好看的bl动漫推荐么 NO.35 “不去,我明天还有事情。”明御看出了宋祁的恶趣味,然而并不准备满足他。 “你有什么事情?我跟你说,这个王薇娘名声可真不小,就因为她来了,咱们阳城最近来了很多的陌生面孔,有很多竟然都是江湖上有些名头的侠士,果然,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宋祁十分想看自己这位表哥的好戏,故而想方设法的鼓动明御去。 “谁来也不去。”明御拿起桌子上的茶,抿了一口,淡淡的说。 即使明御态度丝毫没有答应的意思,但是宋祁仍旧不死心,“哥,要不然这样,我给你一张面具,带上之后,保证姨母都认不出你,咱们伪装一番就去看看嘛。” 明御闻言失笑:“你干嘛非要让我去,我去了又能怎么样?” “你去了肯定什么都不会发生呀,就去看个热闹啊。放心,那地方那些女人进不去。” 宋祁一说这句话,明御不去也得要去,要不然好像自己害怕什么似的。 “去看看也无妨。” 在这个天公也作美的日子里,几乎全阳城的男人都聚在了春怡居,有钱的可以到里面看,没有钱的就都站在门口,伸头向里面看。 奔着各位名厨来的李骁自然自然提前拿到了好的位置。 “这么多人啊,一会儿那些名厨做好了,你们动作敏捷点,要不然这都抢不到啊。”李骁看着大厅里这乌央乌央的人头,提前跟俩侍卫下了指令。 “公子,您放心,今个儿没人跟你抢,谁会跟您一样来这是为了吃啊。”后半句话李康没敢大声说,而是小声嘀咕。 平时不说,今天能够坐在大厅里的都不是那些平头百姓,都是些有身份的人,就算是装也要端出个样子来,故而一个个都显得十分淡定,偶有那些急切的,还会被其他人多看两眼。 一会儿,便出现个身着红衣三十多岁的女人,那一身红衣愣是被她穿出了嫁衣的感觉,红衣似火,即便不是那明花一样的年纪,可那股子风韵犹存的模样也使的一些人移不开目光。 这女人正是春怡居明面上的妈妈。 春怡居并不是妓院,里面的姑娘都是些卖艺不卖身的艺姬,经常都被捧惯了,行为举止里自然就带了点傲气,这位妈妈更是不例外。 然而说话声音却是极好听的,倒是稍稍冲淡了那股子傲气“知道各位公子今天都是奔着谁来的,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薇娘这会儿正在梳妆,待会儿就来了。” 话刚落音,底下一位身着劲装的魁梧男子便问:“我们今天都是冲着薇娘来的没错,可薇娘冲着谁来的,当真是像大家传的那样,是为了明世子来的?” 这个问题正是在场大多数男人想知道的,谁也不想自己看上的女人心里装着别人,即便那女人自己得不到,所以那男人问完之后,大家都倾耳细听,不曾再有人大声说话。 “噗嗤。” 李骁原本还仔细听,一听明世子三个字便忍不住笑了。 引的在场男人都转头看他,那发问的魁梧男子更是怒问:“敢问这位兄台,我刚才的问题有哪点好笑的?” 李骁自是知道失了态,便拱手说:“对不住,我不是对你方才的话有什么意见,我只是想起旧事一时失态,对不住了。” 那男人见他解释,且态度诚恳,也不再追究,而是继续看着台上的女人,等待她说出一个答案。 “哥,看来这小郡王对你颇有意见啊,你们认识?” 一位长相十分普通,掉在人群里都找不着的男人问自己身边的一位长相更普通的男人。 没错,这两位男人正是明御和宋祁。 “不认识,我未曾离开过阳城。”明御摇了摇头,并非想起自己跟这位有什么过节。 “年纪相仿,他大概是嫉妒你的优秀。”宋祁拿着他上次装扮明御时的扇子,故作高深的说道。 明御正要再说什么,台上那被问的红衣女子说了话。 “这个问题我倒是没有问薇娘,不过这位公子你一说,连我也有点好奇了,不如一会儿薇娘来的时候,您可以亲自问问她,毕竟比起我的话,你一定更想听到她亲自回答。” 红衣女子笑着这样说,即使什么也没有说,但是那男人也不恼,而是点了点头。 一个青衣的年纪很小的女子从右侧走上来,在红衣女子耳边说了些什么。 “各位公子,薇娘已经梳好妆了,这就要出来了。”说完便侧身往旁边站了站。 这话一出,现场便引发了一阵骚动。 男人们都伸长了脖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刚才那青衣女人走上来的地方。 随着一阵极悦耳的铃铛声,走上来一个带着面纱,身穿一身白色裙装的女子,行走间脚步轻盈,步态略慢,竟好像仙女要踏云飞天的感觉。 那双眸子露在外面,成了现场的男人唯一能看到的地方。 但就那双眼睛,温柔似水,眼睛里仿佛都是星光。 只一眼,就觉得这女子当真不亏愧天下第一艺姬的名头。 待在台上站定,不用别人说,王薇娘便又自己轻轻揭开了面纱,面纱下是面带笑意的绝色脸庞。 这一连番动作之后,原先还对她天下第一艺姬的名号持怀疑态度的部分人,也成了这个名号的坚实拥护者。 那个之前向红衣女子提问的魁梧男子似是想引起王薇娘的注意,起身站起,又问了一遍,只是这次的语气更温和,问法更委婉。 王薇娘听后笑容不变,环顾四周,没有找到想见的人,心中失望面上却不显,“薇娘此次来并不是为了哪一个人,而是听闻阳城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的,向往已久,这次刚好有机会就来看看,果然不负传言。” 这一番话讲的人在场的男人都很高兴,阳城的百姓高兴,自己的家乡吸引了天下第一艺姬。不是阳城的也放下心来,她并非是对这阳城世子心有所属,自己未尝没有机会。 “哥,原来这天下第一艺姬并非对你心有所属,是我替你自作多情了。”宋祁哪看不出台上那王薇娘刚才那找人的眼神,但还是忍不住想看看明御的反应。 因为他敢打赌,自己这个表哥绝对没看出来,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注意看,目光一直在那个胖世子身上。 “我原本就说了她来并非是为了我。”那两个侍卫的功夫很不错,想必是大内一等一的高手。 明御边说,就又看了一眼那位世子,只是他身边的两个侍卫也再一次看了过来。 自那个魁梧男子与王薇娘互动之后,下面的男人便蠢蠢欲动,终于一个书生打扮的男人笑这说:“听闻薇娘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甚至对美食也造诣不凡,不知今日能否有幸让我等见识一番?” “都是粗略的学了一点,不敢在各位公子面前班门弄斧。”王薇娘笑着谦虚道。 “几个月之前我有幸曾见过薇娘你的一副山水画,技艺之深,意境之远,比起很多大家也不曾多让,怎会是班门弄斧,你未免太过于谦虚了。”另一位书生打扮的青年也笑着说。 “就是就是,薇娘你太谦虚了……” “让我们见识见识……” 看着这些人竞相争着献殷勤,着实没有什么意思,但李骁又眼尖的看到了几味厨师打扮的男人从侧门一闪而过,又实在舍不得走。 “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开始做饭了再叫我。”李骁吩咐完兄弟俩,自己准备出去透透气。 说是出来透透气,李骁并没有什么兴趣逛,想了想还是先去趟厕所吧。 本是顺便来的厕所,费了一番波折到了之后,李骁却发现自己当真是需要来这里的,肚子疼得要命,却刚好已经待在厕所里。 等上完之后,李骁才发现一个在此时此刻十分严峻的问题。 没有纸! 李骁想着大厅里这么多人,总会有人上厕所。再不济自己的侍卫们找不到自己也会想到要到厕所里找一找吧。 但是等了好久都不见有人来,李骁蹲在那里实在是有些尴尬了。 正当他犹豫要不要直接喊人时,听到了脚步声,而且越来越近。 在对方推开旁边一扇门的时候,李骁出声了:“这位兄台,能否帮在下一个小忙?” 明御刚推开厕所的门,便听见有人跟自己说话。 “说。” 李骁有点尴尬,但还是腆着脸说:“不知兄台有没有带手纸,能不能匀我几张?” 这个要求很莫名其妙,但它又是如此的附和当下两人所处的场景。 明御愣了一会儿才说:“我没有带,但是我可以帮你这个忙。” 说完便走了。 李骁听着对方离开的脚步,只能寄希望于对方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明御走到大厅的入口出,低声询问门口的管事:“能否借用几张手纸,有急用,帮别人要的。” 那管事也愣了,召来一个小伙计说了点什么,那小伙计便出去了,不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手里便拿着一摞手纸了。 等明御就带着那摞手纸重新来到厕所的时候,就看见对方身边那两位功夫不低的侍卫中的一个站在厕所门口,而小郡王刚推门出来。 是他开口要手纸? 而李骁也刚好看到了拿着一沓手纸的明御。 “刚才是你?”李骁走上前去,打量明御。 “看来兄台是不需要这些了。” ※※※※※※※※※※※※※※※※※※※※ 第一次在厕所旁边遇见你,就像那花儿开在春风里~ NO.36 明御手里拿着一沓手纸,但面色坦然,倒也不尴尬。 李骁见对方虽然样貌普通,但那通身的的气势却也不容忽视,还有那一身价值不菲的穿着,想必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子弟才是。 “方才江湖救急,多谢这位兄台肯帮忙。”李骁冲对方一拱手,十分客气的说。 明御把那只拿着手纸的手背在身后,“也没有帮上忙,谢倒是没有必要的。” 李骁还要再说什么,一旁等着的李康倒是等不及了:“公子,快点,厨子们都已经开始做菜了,晚点连剩汤都喝不上了。” 李骁原本还想与对方再寒暄两句,顺势交个朋友什么的,一听这话,便也顾不上了什么交朋友了,便急着要走了。 毕竟吃比较重要。 明御看着对方那因急速走动而颤动的一身肥肉,不由失笑,“还真有人是来这个地方是为了吃的。” 等明御回到大厅的时候,宋祁立马好奇的问:“干嘛去了,王薇娘可是把琴棋书画都表演了一遍,你没有看到真是太没有眼福了。” “是么?”明御淡淡的问了一句,语气里并没有什么遗憾之类的情绪在。 他这个反应让宋祁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于是才又补充说:“虽说这琴棋书画她都表演了,但是每一样都只是会些皮毛,糊弄这些人还可以,却实在是入不了你的眼的,现在我倒是对她这厨艺有点好奇了。” 说起厨艺,明御又想起了那位贪吃的小郡王,不由得也有些期待起来。 今天来的人除了李骁之外,便都是冲着王薇娘来的,就连这请来的名厨也都是为了王薇娘要表演厨艺而造势的。 所以,即便这些厨师此刻做好的菜摆在那长形的桌子上,散发着极其诱人的香气,此时此刻也没有谁会去品尝。 而这正中李骁下怀。 再说王薇娘,虽是洗手作羹汤,却十分从容,就连切菜都切得如同作画一般,十分优雅惬意。 但宋祁却看得连连摇头,:“真不知道她这天下第一艺姬的名号究竟是怎么得来的,难道就凭她那张脸蛋?这帮读了圣贤书的学子们是当真不知道什么是民生疾苦呀。” 明御倒是并不发表什么看法,王薇娘如何,与他来说,半点干系也没有。 “你今日哪来的这么多感慨?”明御收回看向王薇娘的目光,转头问宋祁。 “这不是牵扯到表哥你,我这不是替你感慨的么?”对着自家表哥那双看透一切的眼睛,宋祁的八卦之心也不得不稍稍收敛一下。 “这些各地的名厨恐怕没有想到自己辛苦做的菜竟然没有人去品尝,也是,今儿来的的这些人可不都是冲着王薇娘来的。”宋祁见探听不到什么有用的八卦,只好把目光转向别的地方。 明御也把目光看向那些名厨,他们早已做好各自的拿手好菜,可是却真的没有哪怕一个人上去品尝。 这些名厨平时哪个不是各地酒楼竞相追捧的人,有的甚至经常给一些达官贵人做饭,哪里受得了这个,个个脸上带着怒气,连带着脸色都黑了不少。 “未必没有人单单就是冲着这些名厨,确切的说就是冲着这些菜来的。”明御看着某个地方跃跃欲试的某郡王,淡淡的说出这句话。 “谁会今天来春怡居就为了吃呀,那不是脑子……还真有,我怎么把这个饭桶忘了……” 宋祁说着,却发现自家表哥看了自己一眼,不明所以的停下了剩下的话。 “难道这他曾得罪过你?”明御皱着眉头问。 “额,不曾。”宋祁不知道今天表哥吃错了什么药,怎么感觉还有些维护那位胖子,到底谁才是他表弟。 “既然不曾,就不要带着恶意去评价他,我倒是觉得这位小郡王是位性情中人。”明御问完还不忘教育一下宋祁。 这下宋祁不由得惊讶了,自己表哥什么性格,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表面上一副温润如玉的样子,实则最难相处,鲜少有人能入得了他的眼,就连自己,表哥也是偶有嫌弃的,没想到俩人还没照面,那位胖世子竟就得了他一个性情中人的评价,这实在令他有些好奇了。 “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事情么?”宋祁边问,边注意明御的表情。 明御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看着某处说:“你看。” 宋祁顺着明御的目光看,不是那胖子又是谁。 李骁趁着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就赶紧冲上台上,一身肥肉却掩盖不了他灵敏的身手。 其实,根本没有人会跟他去抢。# 那位什么薇娘就是在哗众取宠,什么做菜,不用看到成品,李骁就知道她那菜必然是比不上这些名厨做的,所以,赶紧去吃才是正经。 每位名厨都站在自己所做的菜的后面。 因着这些大厨们都是从各个地方请来的,所以做的菜各不相同且都是各个地方的特色菜,李骁还没有吃就已经在分泌口水了。 这些菜颜色各异,造型各异,但不论怎么,都是李骁想吃的模样。 顾不上同大厨们有什么交流,李骁上去就开始品尝起来,还不时发出一阵喟叹。 本来这些大厨们气恼着,突然上来一个胖子来捧场,要是在平常,几位大厨谁也不会在意,但此情此景,倒是产生了些攀比之心。 看见胖子把谁的菜多尝了几口,谁的菜得了几句称叹,做菜的那位便就稍稍有些得意了。 几道菜,李骁都尝了几口,唯有一道菜,只尝了一口,李骁便皱着眉头尝下一道菜。 因着做这道菜的大厨乃是业界公认的名厨,看见他做的菜只被尝了一口便被跳过,其他人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 但是这位名厨并没有急着追问原因,而是淡定的站在一旁,等李骁把所有菜都尝了一遍,才问:“小兄弟,我这道菜可是有什么不妥?” 李骁擦了擦嘴,笑着说:“并无不妥。” 虽然对方没有直接回答出自己想知道的答案,那位名厨倒也不着急,而是又发问:“那为何小兄弟单单只尝了一口?” “其他人的菜很好吃,我想多吃几口,但只有您做的这道菜,我舍不得多尝,而是想连盘子都端走。”李骁笑着跟名厨解释。 名厨并没有说话,而是笑着点点头,倒是轮到其他几位大厨的脸色变得难看了。 明御看了一阵,忽然说了一句,“我们也去尝尝那些大厨做的菜如何?” 宋祁转头看了他一眼,不确定他是临时起意还是早有预谋,这俩人之间一定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 宋祁于是配合的说道:“好啊,反正我也有点饿了。” 明御去的时候,李骁已经征得那位名厨的同意,可以把那盘菜带走。 “这位兄弟,我们又见面了”明御看见对方一见自己,如临大敌的模样,就有些好笑。 “真是好巧,你也是来尝尝诸位大厨的手艺的?”边说,李骁边把那道自己喜爱的菜往旁边不起眼的地方推了推。 明御哪能没有看到他的小动作,笑着问:“兄台可曾都尝过?可否推荐一二?” 李骁一听对方想要自己推荐,不由得放下心来,“嗯,我都尝过了,这几道菜都很不错” 为了自然一点,李骁只说了几道菜。当然那道自己要端走的不在其中。 明御拿起筷子,果真按照李骁说的那几道尝了一遍。 “这几道菜确实味道极佳”明御点了点头,赞同的说,接着又把筷子指向李骁身后的某道菜,正是他想藏起来的那道,笑着说;“我看这道菜的造型很特别,不知道味道如何?” 宋祁看着佯装要去品尝的自家表哥,再一次惊了。 明明刚才还没走进的时候,就已经听见人家同大厨讨要这道菜了,很明显,人家也不想给他品尝,表哥竟然去调戏人家,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虽然心里并不想同别人分享,只想自己独自享用的李骁纵然不愿意但也找不出什么理由去阻拦他。 只好看着他把那双邪恶的筷子伸向那道美味的菜。 许是他的目光起了些作用,在筷子快触到盘子的那一刻,明御停下了,“算了,我有些饱了。” 李骁才顾不上质疑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只吃几口菜就饱了,反正这道菜只属于他,那就很令人高兴了。 明御放下筷子,似想起什么,笑着问:“两次见面,还不知道这位兄台怎么称呼?” 不抢他的菜,什么都好说。李骁笑着说:“在下姓李,单名一个骁字。” 对方竟说了真名,明御有些意外,想想便就释然了,天下同名同姓的人不知凡几,有的时候说真实姓名,反倒让人不会联想到自己的真实身份,但自己却不能如此,于是只好介绍说:“我是宋阳。” 听了明御的介绍,站在一旁的宋祁也笑着插了一句:“我叫宋御” 介绍完,明御又问了句:“这两位是?” 尽管早把这位世子的个人信息还有此行目的了解的一清二楚,明御还是装作不知的问了出来。 “这是在我身边保护我的双胞胎兄弟,这个是哥哥李健”,李骁指了指左手侧的,接着又指了指右边,“这是弟弟李康” 话还没有说完,左侧的侍卫忍不住说:“我才是李康” 右侧的也紧跟着淡淡的说:“我是李健” 对于兄弟俩不说话,也分不清楚谁是谁的李骁来说,这个时候,他有点尴尬。 ※※※※※※※※※※※※※※※※※※※※ happy birthday to me。 NO.37 倒是明御及时的缓解了场面上的尴尬。 “没想到李兄也是偏爱美食之人。”明御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被李骁挡在身后的菜,又看了一眼李骁,笑着说。 李骁也注意到了对方的目光,看着对方脸上那促狭的笑意,想来自己刚才的小动作,有些脸红,但他向来我行我素惯了,尴尬也不会让别人看出来的,自以为自然地让出身后,那道自己很钟意的菜。 “说来不怕宋兄笑话,其实这道菜才是我尝遍这几道菜之后,最为喜爱的一道菜,本来打算带回去独自品尝,现在想来好的东西本该是大家一起分享的。”说着李骁拿起一双筷子递给明御,示意对方重新品尝。 明御倒也不客气,拿过筷子笑着说:“那就不客气了。” 明御本就不是在意口腹之欲的人,但这道菜确实出乎他意料,味道确实称得上美味,怪不得李骁这般护食了。 “味道很好,值得李兄这般不舍让别人品尝,便是我,也怕是要同李兄一样的做法了。” 这个时候,听着对方的打趣,李骁也不尴尬了,全然是遇到知音的喜悦,美食当然是有人一起吃才是最好的。 宋祁有些不信,区区一道菜而已,自家表哥什么没有吃过,恐怕此刻就是随口说说而已,趁着俩人在说话,也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往嘴里送。 李骁看见了,心里有些不得劲,但是也没有阻止,只是表情上带了些不悦。 宋祁没想到明御还真不是为了照顾李骁的面子随口说说的,这道菜确实是难得的佳肴,放下筷子也不由得夸了一句“确实美味。” 然而李骁哪里稀罕他的认同,于是并没有接话。 明御看着对方的那副傲娇的表情,不知怎么的就有些想笑了。 “恐怕今日来这里,最大的收获便是这道菜了,其他的不说也罢。”明御看了一眼不远处众人还在大声夸奖王薇娘的场景,笑着说。 “我也这般认为。”听到明御说出这句话,李骁再次感觉到这位新认识的朋友真是异常的很对自己的胃口。 菜已尝完,也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李骁同明御告辞,就想离开。 “李兄明日可有事?”明御在对方临走的时候,突然问了一句。 李骁奇怪的看了一眼明御,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回答道:“并没有什么要紧事。” “过几日,汇溪镇有一年一度的武林大会,届时很多武林中许多侠士皆会到场,李兄可有兴趣前往?” 汇溪镇是隶属于阳城的一个小镇,这个小镇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每年举行武林大会的时候,才会热闹一些,但也仅仅是热闹些而已,至于武林大会为什么要在这么个小镇举行,倒很少有人去了解了。 李骁还没有什么反应,身边的侍卫李康便按捺不住小声的说:“世子,去吧,那可是武林大会呀,之前我们身在长安城一直没有见识过,咱们去看一次吧。” 就连一向内敛的李健此刻虽然没有说话,那灼灼的眼神也透露出了他的想法。 李骁看了一眼自己的两个侍卫,开口却问道:“有美食么?” 又不是美食大会,哪里会有美食。 宋祁翻了一个白眼,默默的在心里吐槽这位就只知道吃的饭桶世子。 果然,明御摇了摇头,说道:“武林大会来的皆是武林好汉,其目的就是为了同其他人一较高下,争的便是在武林上的名声,并不在意口腹之欲,吃食总是有的,但恐怕并入不了李兄的眼。” 对方这样问,想必是不会去的了。 两个侍卫也是这样想的。 “那便去吧。”李骁答应后,又小声的对俩侍卫说“说不定皇上找的那女子也会去的吧?” 李康忙点头:“肯定会去的” 明御笑着说:“那明早李兄就在春怡居旁边的酒楼等候,我们一起出发,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如此也好,那就明天见了。”李骁冲明御一拱手,便带着自家侍卫离开了。 “怎么突然又决定去了?还带着他去?”宋祁不明白明御到底是怎么想的,之前自己想去看看热闹,表哥就是不去,自己一个人又去不了,谁让人家又没有给自己邀请帖子。 “刚收到消息,这次武林大会并不像以往那么简单,赵子渠也来了。”明御神色严肃,表情凝重。 赵子渠是邻国的太子,此人一向心机颇深,而且为人很是奸诈。 “他又有什么阴谋?”宋祁脸色也变得正经起来。 “你知道的,每年武林大会的得胜者都会被授予武林盟主的称号,虽然并不是所有武林人士都承认,但是确实对大部分武林人士有一定的约束力,朝廷向来是不加干涉的,但是一旦这个武林盟主的位置被赵子渠的人得到了,那就等于他在我国内有了一个情报地,对我们的任何情况都了如指掌,到时候就麻烦了。” 宋祁点了点头,显然也想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但是为什么要带着李骁去,他又帮不上什么忙,反而可能会拖后腿。” “朝中一直有传言说皇上想集权,几位异姓王中对父亲最为忌惮,猜忌最深,其实只是造谣,而事实上皇上对父亲一直信任有加。这次皇上派遣李骁来到阳城确实单纯只是为了找人。但是以防这个赵子渠又使出什么阴险的招数,此次我们所有行动,李骁都必须在场,他在场,也就是皇上在场。况且他身边的两个侍卫应该是皇上指派的,应该都是大内数一数二的高手,身手不见得比你我差。” “以免打草惊蛇,我用不用给他们做点面具?”虽然对这位所谓的长安城来的胖世子十分不待见,但是宋祁还是知道以大局为重的,故而有此一问。 “不用”明御淡淡的说,“就连你我都是第一次见李骁,更何况赵子渠,他恐怕到现在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位世子,他的情报网一向都只是收集那些权利中心的人物。而且,如果给李骁面具。我们也会有暴露的危险,我们现在还不是坦露身份的时候。” 宋祁点了点头,听了明御的解释,他就已经猜到了自家表哥的打算。 乘马车到汇溪镇也不过一天的距离,早上出发,路上不做耽搁,晚上便能到达。 原本明御准备了两辆马车,其中一辆便是为李骁准备的,但是待早上准备出发的时候,明御却有些哭笑不得。 这家伙还真会享受。 原来,李骁原本就没有想过对方会为他们也准备一辆马车,所以自己就也准备了一辆,就是当时从长安城来的时候坐的那辆,这辆马车还是皇上为了自己这位堂弟专门打造的,其豪华程度自不必说,俨然就是一辆小型的房屋,里面生活用品一应俱全。 看看对方的超豪华马车,再看看自己的,宋祁有些郁闷:“这是把家都搬来了么?” 李骁看见对方的两辆马车,仍旧没有意识到人家还为自己准备了一辆。 好在明御宋祁两人也并不是在乎这些的人,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就出发了。 李建李康因为要保护李骁的安全,所以并没有坐在马车里,而是骑马跟在马车的两边,因着两人侍卫的身份,长时间的骑马也并没有大碍。 中间稍作休息和吃饭的时间,几人并没有耽搁,而是马不停蹄的向汇溪镇赶。 饶是李骁也不好意思在途经有很多特色小吃的街上,要求停下来。 天黑的时候,几个人刚好就到了汇溪镇。 原本凭借邀请的请柬,几人本是可以入住举办方为部分有身份的人提供的地方,然而明御此行来,并不是单纯来看武林大会的,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所以并没有直接入住,而是带着李骁等人住进了汇溪镇最大的一家客栈。 当然,其他人也不知道这个事情就是了。 当天晚上,李骁由于舟车劳顿,实在是太累了,即便跟明御了解到汇溪镇的晚上,才是最为繁华的,他也想要亲身前去亲身体验,但是他的身体却不允许,不得不早早的睡了。 然而明御却并没有休息,而是跟宋祁趁着李骁睡着的时候出去了。 这当然没有瞒过侍卫李健和李康,但是这两位侍卫并不在意,只要没有威胁到李骁的安全,他们都是不会在意的。 汇溪镇某座宅子里 一青年退下身边随从,对剩下的三人说道:“你们三个皆已在靳国隐藏多年,除了本宫,无人知道你们是我铭国的子民,如今在武林中也已经颇有些威望,此次武林大会也属你几人呼声最高,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此次武林大会谁若能摘得武林盟主的称号,本宫定不会亏待你们。” 这青年正是铭国太子赵子渠,也号称铭国数百年来最为出色的一位继任者,仅仅只是在他当任太子期间,就已经使得铭国从原本一个任人欺负的小国家发展到今天除靳国之外最为强大的一个国家。 这位太子纵然本身天资出众,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此子野心甚大,所谋之事常常超出能力之外,但最后却又能够顺利完成,因此倒是各国皇帝不得不正视的一个存在。 “我等必不负主子厚望!” “本宫听闻此次武林大会,朝廷也会派人前往,武林大会的举办位置属于淮南王的管辖范围,因此,明御必然也会前往,因此,你们行事务必小心谨慎,除了比赛不可私下见面,以免被他看出端倪,使本宫所谋之事功亏一篑。” “遵命” NO.38 明御和宋祁当然不是出去玩的。 身为淮南王世子,明御在汇溪镇埋下的线人不少。 今晚见面的第一个线人在汇溪镇的身份是此地最大的药店的掌柜,名叫章磊。章磊的祖父本是明御祖父的部下,一直为明家效力,忠心程度自是不必多说的。 明御和宋祁光明正大的走进汇溪镇最大的药店里。 因是晚上,店里并没有多少人。 “掌柜的,请问店里有没有千年的灵芝?”宋祁一到店里就大刺刺的模样,那财大气粗的样子活脱脱的一个败家的二世祖。 因是二人皆带了□□,面生得很,故掌柜的并没有立刻开口,而是谨慎而又隐秘的打量了一下二人。 然后才慢悠悠的开口,“千年灵芝本店自是有的,只是不知道公子是要正正好好的一千年的,还是多几年少几年都可以?” “你这老头真有意思,千年灵芝自是就要刚好一千年的,多一天少一天都不行!你放心,银子我们有的是。” 听到这里,掌柜的笑眯眯的说道:“那就请两位客人跟我到里面去,给二位看看这千年灵芝的成色。” 这个时候,明御才说了一句话,“请掌柜的带路。” 听到明御的声音,掌柜的笑意更深了。 俩人跟着掌柜的一路走到药店的后房。 房间里,俩人都揭下了面具。 “几年不见,世子越发的光彩照人了。宋公子也成熟不少了。”章磊看着这兄弟俩,笑眯眯的说道。 在明御宋祁小的时候,章磊还没有被调到汇溪镇,那个时候还在老王爷手下任职,曾指导过两人的武功。 想到自己刚才的“演技”,宋祁颇有些不好意思。 “磊叔,汇溪镇最近有什么不寻常的人出现么?”明御问。 说到正事,章磊也顾不得再调侃宋祁,而是严肃的说:“因着武林大会的举办,最近镇上确实来了不少人,不止是武林上那些颇负盛名的大侠,还有很多或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新人,或是来看热闹的人,具体的身份并不能一一查出来,但是我们的线人有人看到,武林中有几位这次呼声很高的人选秘密碰面。” “有看到是哪几位吗?”这件事并不寻常,武林大会本就是各路大侠一争高下的时候,这个时候私下见面,显然是不正常的。 “有速天镖局的二当家汪启元,婆罗门的门主释罗宇,另外就是玉溪宫的大长老。这几人都是武林中颇负盛名的高手,成名已久,往年从未参加过武林大会,再说若是对武林盟主有意,那他们就是竞争对手,彼此之间更没有私下见面的必要了。” 听了章磊的话,宋祁有些不解,于是问道:“他们从未参加过武林大会,要不然武林盟主不早就是他们其中的一个了,又怎么会等到今天,为何说他们呼声最高?” 章磊看了明御一眼,摸了摸胡子,才回答:“他们虽然从来没有参加过武林大会,但是以他们几人的武功,皆是武林中的佼佼者,虽然不知道这次为何突然对盟主之位有了兴趣,但各大赌庄里早就听到了风声,他们的押注早已开盘,还有他们参加这次比赛,都辞去了各自在门派中的职位,要知道,武林盟主的担任者,为了确保日后行事的公平公正性,其身份一定要是单一的,不能同时兼任其他职位,但是这次有传言称这三位都已经辞去各自所在门派的职务,那必然对这次的武林盟主势在必得。” 明御点了点头,“这三人本应没有什么交情,但在此期间,不但私下见面,目标似乎也是一样的,必然有所图谋。我得到消息,赵子渠这次可能也会出现,不知道这件事跟他是否有关系。磊叔,这几个人找人继续盯着,看还有没有人继续和他们见面。” “我马上下去安排!” 第二天,等李骁神清气爽的走出房间里,就看见其他们都已经坐在客栈的大厅里了。 “你们怎么起的这么早呀?”李骁走到明御对面的一个座位上,笑着问。 “你是真对得起你这体型,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宋祁看着这厮就不顺眼,上来说话就暗带嘲讽。 明御看了宋祁一眼,笑着说:“最近这几天连续的赶路,正是该好好休息的时候,你既下来了,我们就点些饭菜来吃吧。” “你们都还没有吃早饭么?”李骁也知是自己起的有些晚了,但是他也没想让别人等他吃饭。 李骁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李健李康兄弟,无声的询问。 李康点了点头。 本来他和李健并没有想等世子一起吃饭,毕竟俩人和李骁已经相处数月,已经十分了解李骁的生活习性了,平时倒还好,若遇连续赶路,第二天世子必然要睡上日上三竿方才会起床的。 但是看着这两位刚认识不久的朋友都没有吃早饭的意思,他二人倒真的不好意思先吃了。 李骁有些不好意思,所以连带着耳朵隐隐发烫。 世子在不好意思的时候,耳朵会发红是很少人知道的秘密,毕竟以世子的脸皮,鲜少会不好意思。 注意到这一点的明御笑着看了李骁几眼,才叫来店小二吩咐:“给我们上六份早饭。” “六份?我们五个人,点六份干什么?”宋祁不解的问。 倒是李骁朝明御拱手,笑嘻嘻的说:“还是宋兄懂我。” 只是李康心里默默吐槽,这也只是懂了点皮毛,单给世子点六份还差不多,两份还不够塞牙缝的。 因着这个时候吃饭的人少,所以点的六份早饭很快就端上来了。 边陲小镇若不是沾了武林大会的光,是不会有这么多人到这边来的,吃食自然比不上阳城,更何况是天子脚下的长安城。 所谓的早饭也不过是各种馅的包子,粥以及几碟极其下饭的小菜。 所幸几位都不是贪口舌之欲的人,就是李骁这个时候也不会挑三拣四的。 李骁的吃相倒也斯文,只是速度奇快,毕竟多年的吃货不是白当的,在其他几位还在细细品味的时候,李骁已经解决了一份。 其他人还好,明御并不喜欢吃那些带馅的食物,因此包子吃的不多,粥倒是全喝了。待他放下筷子,才发现李骁两份都已经吃完了。 之前听过宋祁描述过这位世子的食量,明御一直认为那其中有宋祁夸张的成分在,今日亲眼所见,着实有些惊到了。 “宋兄,你这就不吃了?那我就替你解决了。”小地方的饭虽比不上李骁平时吃的那些山珍海味,但是自有它的特色味道。 “再点一份吧,那是我吃……过的。”话还没有说完,对方都已经拿起来咬了一大口。 这种行为对于对方世子的身份来说,实在是太令人惊讶了。 明御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倒是对这位世子的好感又多了些,性情洒脱,不拘小节,这位世子有点对了他的胃口。 因武林大会还有两天才会开始,因此大厅里很多人虽吃完饭,但仍旧留在大厅里,实在是边陲小镇确实没有什么可以让人值得一去的地方,都是性情粗犷的汉子,倒也没有谁说去体验一把小镇的别样风情,于是来的早的人,虽吃完饭也都还是三三两两的坐在一桌高声阔谈,畅所欲言。 不拘认识的不认识的,这个时候都在交换各自认为值得别人一听的趣事。 明御等人吃完饭,也并没有走,也听了几耳朵。 “听说这次武林大会明世子也会过来。”一位身穿青衫的男子跟同桌的其他人这样说道。 邻桌的壮汉闻言问道:“这话当真!” 其他人见二人的神情,不由得有些好奇,“敢问这位明世子什么来路?” 两位同是阳城的,听有人询问,顿时滔滔不绝的介绍起明御的生平事迹,向外人介绍自己的偶像,不免就有些夸张,虽然都是事实,但到底带了些个人崇拜在里面。 尤其说道长相,两人更是说的好像这位世子天上有,地上无的。 饶是明御本人在这,也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一个男人,靠的是武功能力,我倒还没有听说有谁是靠长相出名,这位你口中的明世子莫不是位美娇娘。”大厅最里面一桌的一位带着面纱的女子淡淡的说道。 众人一看,那一桌坐了六位女子,穿着所带面纱皆是一样,这样看去,倒说不准是哪位开的口。 宋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还应声附和:“那明世子虽长得好,但是我觉得却不如他的表弟宋祁长的好看。” 那壮汉闻言瞪了他一眼,才对着那桌说道:“明世子不是美娇娘,也并不是靠着样貌被我们阳城百姓喜欢爱戴的,是实打实的功绩,倒是你,蒙着脸不敢见人,怕不是满脸麻子的丑八怪吧?” 辱人偶像比侮辱本人还要让人火大,所以那壮汉嘴上自是开足了火力,不曾留半点情。 这话刚说完,那桌就有一女子拔剑而起:“你找死!” 那壮汉闻言,倒也不怕,想来也是位练家子,哈哈大笑道:“来的正好,我虽平生不曾打过女人,但是上赶着的,我也是没有办法。” “素琪,坐下!”两人一触即发之时,那桌的另一位女子出声阻止了。 “师姐!”那女子还想说什么,遇上师姐的眼神,才不甘心的坐下。“下次再让我遇见你,你就等着死吧。” 那壮汉一看人家坐下了,也并不多言了,听了这极具威胁性的一句话,又忍不住嘴贱:“在哪死?若是死在床上,我是极愿意的。” “放肆!”伴随着这声暴呵的还有几根银针朝着那壮汉飞去。 片刻间,又被人用石子拦下。 “只是言语之争,却要人性命,有些不妥吧?” 众人向说话声看去,只见一位身着墨衣的青年缓步走进来。 ※※※※※※※※※※※※※※※※※※※※ 评论中的小可爱夸我,我一会儿来看一遍,哈哈。 NO.39 “这不是……”宋祁惊讶的就要脱口而出。 明御一眼,出口打断:“只是长得像而已。” 被打断之后,宋祁看了明御一眼,又看了李骁,了然道:“认错人了,差点出丑。” “这是铭国太子赵子渠!他怎会在此处?”李健看了那青年一眼,表情严肃的说道。 李骁在两人面前并未刻意隐瞒身份,所以李健也并未顾忌什么。 李健是皇上派给李骁的,知道赵子渠并不奇怪。 那墨衣男子相貌不凡,武功更是不弱,方才出手是那位说话女子的师姐,一招没有得逞也没有再次出手。 那位名叫素琪的女子见师姐出手被挡,气愤道:“是他侮辱我在先!” “大伙也都看着呢啊,是你侮辱世子先。”那壮汉似乎并不在意墨衣男子的武功,气定神闲的说道。 想来确实是自己先开口的,素琪恼羞成怒的说:“是你说的太夸张了,我听不过才开口的,再说了,世上怎会有你说的那般的人物,明明就是你大肆吹嘘。” 那壮汉好像知道怎么说话才最气人,仍旧是那副淡淡的口气,“井底之蛙,你没见过,并不代表没有。” “你!欺人太甚!”说着,就又要拔剑。 “姑娘,或许他说的是真的,世间确实有男人长得如他说的那般,你看。”墨衣男子说完指着门口。 “这这这,哥,什么情况?”宋祁指着门口的人,惊讶不已,若不是自己一直跟在明御身边,他都要认为此刻站在门口的才是明御本人了。 明御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没想到世子当真来了。” 经自家表哥那一眼,宋祁瞬间想通了其中关节,于是不再多言。 “诸位为何这般看着我?”那门口的明御走进来,笑着问。 明御本人的样貌经过了全阳城百姓的一致肯定,自是不必多说,再这样笑着,杀伤力可见一斑。 江湖中人对于朝廷的人并不像普通百姓那般存在多大的敬畏,所以大厅中的气氛并未因为这位世子的到来而有什么改变,大家仍旧畅所欲言,只是心中不约而同的赞叹这位世子当真好样貌。 此时那带着面纱的几位女子一改先前的傲慢不屑,那隐晦而又热烈的目光表明了她们确实被明世子的样貌所折服,而这其中那名叫素琪的女子面纱下的小脸早已通红,此时恨不得时间可以倒流,把之前说过的话全部收回,换成欣赏和赞美的话,以求那风光霁月的人此刻能够看自己一眼。 所幸她带着面纱,倒不曾有人发现她此时脸上的羞愧。 “世子,你果真来了?”那壮汉一改之前的气定神闲,此刻兴奋的像得了糖的孩子。 “你是?”那白衣明御疑惑的问道。 这壮汉明御其实是认识的,是精武馆的馆长,并不是土生土养的阳城人,几年前被仇家一路追杀至阳城,被当时经过的明御所救,遂又在明御的帮助下开了阳城的第一家武馆,因此对明御极为推崇。 而眼前的明御是明御的贴身暗卫,一号。从小跟明御一起长大的,对明御的一言一行,神态动作都极为熟悉,带上宋祁制作的□□,想来除非极为亲近的人,外人不可能识破。 这壮汉一号也是见过的,但时间太长有些记不清了。 “我是精武馆的,杨旭刚”那壮汉倒也不在意世子并不记得他,毕竟世子在阳城时,每天日理万机的,帮助的人太多了。 一号朝对方点了点头,遂找了大厅最左边的位子坐下。身边跟的是十号和十六号。 而那位铭国的太子就坐在大厅的最右边,两人一个在西,一个在东。 李骁吃完明御的,又叫了两份。吃完之后才有心情观察周围得情况,刚才发生的事情他也听了几耳朵。 看到了一号说道:“这位明世子倒是跟我上次见过的有些不一样了。:” 明御闻言笑着问:“李兄上次见到的世子是怎样的?” 李骁又转头看了几眼一号,把上次自己初到阳城,把店小二惹恼了,以及见到的明御穿白衣,拿着扇子,被许多女子簇拥着的形象跟明御说了一遍。 说道见对方拿着扇子做作的时候,那皱眉嫌弃的样子让明御也不自觉的皱眉,脸上也呈现了一副嫌弃的神态。 听到李骁对自己的评价,明御有些哭笑不得。 倒是宋祁有些心虚,因为李骁看的那位明御应该就是他带着□□扮演的。 虽然两国经济连通,互相并不禁止往来,铭国的百姓进入靳国并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但是赵子渠就这般光明正大,不做任何掩饰的出现在靳国,完全出乎明御的预料。 他到底想干什么? 明御看了赵子渠几眼,若有所思。 不远处的一桌,有人看了一号伪装的明御一眼,便低下头继续喝茶了。 从赵子渠出现的那一刻起,明御便给一号使了眼色,让人盯紧他的动态,因为他相信对方必然也会派人盯紧自己。 来到汇溪镇的第三天,武林大会便正式开始了,现场人山人海,毕竟是汇溪镇十年一度的盛事,镇子上的男女老少几乎都去看了,再加上外来人员,一眼望去,就只能看见别人的后脑勺。 明御身为世子,此次出现代表的是朝廷,因此一号代替明御和上届武林盟主坐在视野最好的位置,再来就是此次武林大会的赞助者,剩下的视野极佳的位置则是价高者得了。 整个长安城的酒楼产业几乎都是李骁的,所以他就不是个差钱的人,大手一挥,便包下了五个座位。 用来比武的场地非常大,场中央有四个擂台,一场下来,就会产生四个获胜者。 比赛规则也非常简单,为了确保比赛的公平公正性,比赛以抽签来决定每个人的对手,比赛过程中点到为止,不得使用暗器等辅助性物品,一场比赛过后,参赛者可根据自己的体力情况自行决定是否参加今日场的其他比赛,如不参加,则顺延到第二天。 看了比赛规则,李骁有些不解:“那如果有人参加一场胜利后,顺延到第二天,但别人却是继续参加下一场,等到第二天,剩下的人会很少,不继续参加比赛的人不是会有投机取巧之嫌么?” 不待明御等人替他解答,旁边的一位身穿墨衣的男子就笑着说:“这位兄弟想来是第一次观看武林大会,可能情况有些不太了解,武林大会只取最终的胜利者为武林盟主,其他的即便是最后剩下的两个人,只要输了就什么也不是,所以选择第二天比赛的并没有什么意义,再者,武学者都是在不断的切磋中更进一步的,大多数人武功都在伯仲之间,彼此之间并没有多大悬殊,倘若总是选择第二天比赛,待真等到第二天比赛之时,很容易遇到悬殊过大的对手,输的也会很难看,因此大多数人比赛获胜之后都会选择继续比赛,只有那些武功实在高出其他人很多的人才会选择第二天比赛,比如那几位。” 墨衣男子指的那几位明御非常熟悉,正是之前章磊说的私下碰面的几位,速天镖局的二当家汪启元,婆罗门的门主释罗宇,以及玉溪宫的大长老。 果然像他说的那样,那几位全都是几乎三招之内就击败了对手,然后并不停留,很快便离开了。 “这三位什么来头?这么嚣张?”看见擂台上的参赛选手两人十几招都分不出胜负,乍然见到这么快就结束比赛的,李骁有些好奇。 还是那个墨衣男子说道:“兄台有所不知。这三位可是今年武林盟主的有力争夺者,那位身材强壮,满脸胡须的是速天镖局的二当家汪启元,传闻他有一把宝刀,锋利无比,但是也并非谁都能拿得起,只因那把宝刀重量非常人所能举起,更可况是像汪二当家那般举重若轻的样子,二当家替人走镖,走南闯北,从未失手,我真想见识见识他使那把宝刀是何种风采,只是武林大会有规定,不得使用辅助武器,倒是可惜了。” 李骁想了想刚才看到的这位二当家,也觉得有点可惜。 “那位装束似和尚的是婆罗门的门主罗宇,别看他样貌像和尚就一位他有颗慈悲心肠,事实上此人心狠手辣且喜怒不定,传闻他曾屠人满门,就因为那家的刚出生的小婴儿哭声太嘹亮,他途经路过觉得声音太吵。那最后一位披着长发,身形神似女子的就是玉溪宫的大长老,这位长老倒不曾听说过有关于他的传闻,因为他常年待在玉溪宫内,几乎不出来,有很多人不曾见过他,都以为他是一个女子,你看他此时形貌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事实上他已经接近五十岁了” “那他如何能保持的如此年轻?”李骁想了想那位大长老那张过于年轻的脸,开口询问。 墨衣男子解释这么多倒也不烦,听李骁询问,就又耐心的解答:“那是跟他修炼的武功有关,这位大长老据说是百年一遇的纯阴之体,那套功法只适合他,一般人修炼反而会适得其反,加速衰老。” 在墨衣男子跟李骁解释的时候,明御一直没有说话,这个男人的身份绝对不一般,所说关于这三位的信息,比他的情报网还要来的详细得多,且有重合的地方,说明他并非是胡乱编造的,而是确实对那三人知之甚详。 这个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不然他为何能知道的如此详细。 “你怎么对他们的信息知道的如此详细?” ※※※※※※※※※※※※※※※※※※※※ 觉得还不错的,收藏一下我嘛,关注一波儿不迷路,哈哈 NO.40 明御想知道的,并且准备让人去查一查这个人的身份,忽然听到李骁就这般直接问了出来。 “不满你说,我自小身体羸弱,家里人为了是我身体康健些,曾找师傅教我武功,奈何我确实不是个练武功的料,最后只能不了了之,但却对这些武林中人极有兴趣,曾明费大力气去了解他们。”墨衣男子笑着说。 李骁只是好奇问了一下,却并不在意对方这说了许多却相当于没说的解释,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兴趣爱好,就像他自己喜欢美食一样,也无需向别人解释为什么对一些食物如此了解一样。 “兄台怎么称呼?”李骁本来就对武林大会没有什么太大兴趣,再加上初赛并没有什么可看性,因此所幸就不看了,一心一意的跟这位刚认识的人聊了起来。 “在下赵子铭”那墨衣男子笑着拱手道。 “李骁”李骁痛快的报出自己的名字。 “这是李康李健俩兄弟,是我家里人派来保护我的,诚如赵兄所见,我也不是个练功的料。”李骁笑着介绍。 赵子铭貌似被李骁这自嘲逗笑,笑着朝两人颔首。 李骁继而指向明御俩人,笑着说:“这是我在阳城刚认识的两位好友。” “我叫宋御,这是我哥宋阳。”见自家表哥没有回答的意思,宋祁笑着替明御介绍。 明御不是故意不回答,只是在想赵子铭是哪一号人物,想了半天,脑中并没有哪位江湖人士与之对应,想来并不是什么人物。 与明御不同,赵子铭眯着眼笑着听李骁介绍,却对李健李康相当感兴趣,这两位绝非一般的侍从,两人的身手都属高手之列,不知道哪个家族竟有这样的大手笔。 赵子铭隐晦的看了一眼李骁,意味难明。 至于宋阳宋御,回头找人一起查查。 虽然脑海中并没有此号人,但是明御仍觉得这人十分可疑,不是其他,明家历代以来都是皇上的耳目,阳城虽在边界,但就是因为这样,周围列国的一举一动都要掌握,所以明家的情报网搜集信息的能力格外的强,这还是第一次所得到的情报不比别人,所以这人绝不可能籍籍无名。 看完那几位高手的武功,接下来的对决哪里还能入得了几人的眼,就连一向积极的李康也不再看向赛场。 李骁看了一眼周围大家都意兴阑珊的样子,突然问向身边这位刚认识的朋友:“看来今年武林盟主之位就在那三位之间角逐了,以赵兄高见,谁的胜算更高一些?” 赵子铭闻言并没有立即回答,沉吟一会儿才笑着说:“这三位并没有交手过,因此谁的武功更高我也不敢轻易下结论,以刚才他们出手的招式来看,应该都在伯仲之间,所以最终谁能登上武林盟主的位置还真不好说。” “不是说这三位以前从来没有参加过武林盟主的角逐,为何今年都来了,难不成这其中有什么阴谋?”事实上,李骁对武林豪杰之类的事迹并不了解,囫囵知道这些,还是听李康说的,有此一问,也不过是随口一说。 世子江湖传闻知道的少,但不妨碍他八卦,且喜欢推理猜测,猜测的准不准倒不知道,反正是没有人相信他一个胡吃海喝的闲散世子的话了,就连他自己也不在意,不过是说过就忘了罢了。 “李兄为何有此一说?”赵子铭忽然打开扇子,一脸好奇的问道。 “赵兄知道铭国么”每次讲自己的所谓推理,李骁必先抛出一个小问题,让对方回答,务必让对方体会到推理的参与感。 “故弄玄虚。”宋祁不想听着死胖子卖弄,撇下一句,继续观看比赛。 倒是明御,对李骁的推理十分感兴趣。 赵子铭笑着说:“李兄小看我了,谁会不知,铭国与我们毗邻,乃是我们的邻居。” “邻居?哈,区区弹丸小国,凭着我们照拂,这几年发展壮大了,又出了个狼子野心的赵子渠,现在对我们可谓是虎视眈眈啊,若是真刀真枪的干,倒也不足为惧,就怕对方使那些个小人伎俩,没什么威胁但是恶心人啊。”李骁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仿佛真被恶心到了似的。 赵子铭也就是铭国太子赵子渠此刻被气的肺管子都要炸了,但表面仍旧一脸的好奇:“可是这跟那三个人有没有阴谋有什么关系?” “哎,你怎么不懂啊?”李骁一脸的嫌弃,“事出反常必有妖懂不懂?那三个人说不定就是赵子渠埋在我们国家多年的探子,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万一让他得逞了,后果不堪设想。” 被李骁胡乱安了个大帽子,又一安一个准的赵子渠不知是哪里露出了马脚,只得试探:“此事事关重大,不知道李兄是如何发现的?” “咳,发现倒没有什么发现,只不过我们今天看见早赵子渠了。”李骁自己也感觉不太好意思,这证据着实有点站不住脚,但是他还是享受他们一开始听的时候的那求知的眼神。 “只是如此?”赵子渠实在不敢相信,对方这段说辞居然仅仅就是蛮不讲理胡乱猜测的。 “那你说,要不然,他一个堂堂铭国太子,平日里事情一大堆,哪还有空跑到这里来,不是心有不轨,难道还是来看武林大会的?”说不出来就耍赖是世子一贯的做法,李康李健听到赵子铭问,就知道世子后面肯定是这样来收场的,故而装作认真看武林大会的样子,尽力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以防被叫来佐证, “你……也许他就是来看武林大会的呢。”赵子渠实在气结,自已一番图谋,竟被人以这般无理取闹的方式瞎说出来,当真是对他的侮辱,此刻活像被人扇了一巴掌,忍不住就要质问他。 “你是赵子渠本人么?你这么一直替他说话,宋兄,你说我说的对不对?”果然,宋良叫到了明御来帮他佐证。 明御简直哭笑不得,虽然李骁说的跟他们得到的消息一致,可是这是个什么路数? “李兄分析的有道理,事关重大,务必小心谨慎,这三个人确实不太正常。”明御随口附和,是玩笑也是内心所想。 虽然李骁一番言辞确实有些无理取闹,但是墨衣男子的反应确实有些不太正常,对方的怒气显然已经快抑制不住了。 “你看吧,我们大家都能看出来。”李骁见有人站在自己这边,少不得又多说了两句。 “简直岂有此理!”赵子渠实在忍不了这些人,扔下一句话,便扫袖而去。 明御看了宋祁一眼,后者默默跟上。 “莫名其妙这个人,干嘛突然凶我。”李骁很委屈,就是说了一下自己的分析推理,这个人就是不正常,肯定是铭国的卧底。 明御有点哭笑不得,这位世子倒不像传闻中那般,想来一直是扮猪吃老虎,是个大智若愚的人。 “敢问李兄,你们是得了什么消息了么?”想来也是,这位世子行走在外,必定也有自己的情报网。 听到这里,李康有些忍不住了:“什么消息,就是我们家公子瞎说的,他平时就是喜欢天马行空的联想。” 明御听到这里有些惊讶,看了一眼对方三人中比较靠谱的李健,李健点了点头,对于自家世子的性格,他由一开始的无奈到现在已经接受良好了。 李骁此刻也有些难为情,摸了一下鼻子:“我就是说一些自己的看法,谁知道那个人反应这么大,他肯定是铭国的卧底,你们俩去跟着他。”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 “公子,咱们的主要任务来是来找人的”李健默默的说了一句。 话是这么说,李健心里也是不信那人是卧底,毕竟世子的推理从来没有准过。 “不知你们在找什么人?方便说么?我让手下留意一下。”出于客气,明御多问了一句,倒不是真想知道他们找谁。 找了这么久,没有任何线索,李骁也有点没有耐心了,皇兄给的信息也太少了,茫茫人海,这么找无异于大海捞针。 听到明御问了,李骁也不觉得有什么需要隐瞒的,于是便说:“我们在找一个手腕处有心形胎记的人。” “我倒是认识一个人,手腕处有一个心形的胎记。” 刚好宋祁这会儿回来了,冲明御摇了摇头,便笑着说:“你们说什么呢?” “你把你手腕上的胎记给他们看看。”明御接收到宋祁的意思,似无事一般继续刚才的话题。 “这胎记怎么了么?”边说宋祁边撩开自己的袖子,左手腕上果然有个红色的胎记,那形状,确实是个心状的。 “可是我们要找的好像是个女子。”李骁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明御想了想,才说:“女子手腕处有胎记,恐怕不好找,手腕会被衣服掩盖,没法确认,还有没有其他的特征?” “是女子就是女子,为什么还好像。”宋祁一听李骁说话就来气,忍不住又讽他几句。 李骁倒也不在意,想了想继续补充。 “应该也是会武功的,我记得皇……大哥跟我说过那个姑娘救了他。”差点说错话,李骁临时转了个弯。 “其实我大哥当时并没有看清楚,只凭感觉认为是女子。”其实这一点让李骁也很想吐槽,人都没看清楚,那还找什么,没办法,那是他皇兄要找,那还就得找。 明御宋祁都知道对方说的是谁,没想到他们在找的是皇上的救命恩人。 “这倒是缩小了范围,毕竟会武功的女子还是挺少的,我让手下的人帮你注意一下。”虽是皇上的事,明御却并不准备插手,让手下人注意一下就行了。 ※※※※※※※※※※※※※※※※※※※※ 统一说明一下,这个世界里,两人的感情基本建立,但是没有明显的感情戏,下一个世界是淫‖欲,所以从下个世界开始以及后面的世界才会有比较强烈的感情外显,其实这个文我想了很早的了,原本淫‖欲的构思因为绿江整改的原因已经pass了,但是还要体现这俩字,就比较难,所以我得好好想想。 NO.41 “铭十。”赵子渠喊道。 “属下在。”从房下闪出一人,跪在地上向他行礼。 “我让你查的事查到了没有?那胖子和他身边的人什么来头?”赵子渠背着手看向手下,心中有股怒气还未消散。 “回禀殿下,那胖子是当朝郡王李骁,他身边的两个侍卫皆身手不凡,想来应该是大内一等一的高手。” “郡王?”这两个字在嘴里转了个弯,赵子渠表情未变,虽然有些惊讶,但却未表现在面上,顿了顿继续问道:“另外两人呢?” “另外两人籍籍无名,目前还没有查到。” “继续查,另外,通知他们三个,最近不要轻举妄动,以防打草惊蛇。” “是” 房间里顷刻之间又恢复安静,好似无人来过。 第二天的比赛相对第一天而言,赛事更加激烈,双方悬殊不大,因此更难分出胜负。 “以目前的形式来看,有资格争夺武林盟主的人也不过那几个而已。”宋祁转回看向赛场的目光,隐隐有些担忧。 场内那三人又是几招之内便轻易击败对手。 还不等明御开口,李骁就接上了:“那可未必,我看那位灰衣男子也有很大胜算” 众人看去,果然台上那灰衣男子招式潇洒,且一招一式皆看起来十分赏心悦目,除此之外,此人分外游刃有余,竟也是几招之内便赢了对方。 “好身手。”明御不由得赞了一句,此人武功比之自己竟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本场比赛,林湛获胜。” “林湛?难道是林家堡的那位,他来凑什么热闹?”宋祁有些惊讶,看了看已走下台的灰衣男子,一时间也说不准真是林家堡那位从未漏面已在武林中享有盛名的少堡主,还是同名同姓之人。 “林家堡,难道是以打造兵器出名的那个林家堡。”李骁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对方竟也有这样大的来头。 李康啧着嘴,带着叹服说:“兵器谱排名前三的兵器皆出自于他之手,论起锻造之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已远远超越其父此人,不过不是传闻这位被称为锻造武学兵器的鬼才不会武功么” “以前确实不会武功。”明御说。 “什么意思?”李骁原本不是很感兴趣,听到此话,好奇的问道。 其余几人虽未开口,但和李骁一样皆有此疑问。 “仅刚才那场比赛中,他开始和结束的表现便有很大差异,虽然也是几招之内就击败了对手,但仍旧可以看出,他一开始略有些生涩,但几招之后,便轻松胜出,换句话说,他一直在进步,他的武功进益虽不甚明显,但足够使人惊奇,领悟力可见一斑,他之所以参加这次武林大赛,恐怕对盟主之位并不在意,而是为了在与不同的的人切磋,以取得武学上的进益。” 在场的几人除了李骁之外,都是武学之人,想起之前看到的灰衣男子打斗的场景,发现确实如此。 “短时间内,便有如此实力,当真骇人。”李骁自己学不了武艺,听到这里,不由得有些艳羡。 “林家堡实力雄厚,林湛身为林家堡的少堡主,聪明过人,作为兵器谱前三把兵器的缔造者,本身就不可以小觑。” 说实话,武林中武学者良莠不齐,除了几个自身实力高强的,尚有角逐武林盟主的实力,其他人实在没有什么可看的。 李骁看了一会儿,便对比赛失去了兴趣,虽然比赛已经过了一天,但第一天的筛选相当有限,即便大部分人的武艺已是不错,但对李骁这种对武学之事并无追求的人来说,仍旧引不起他多大兴趣。 看了看四周,好像除了他之外,大家都是热情高涨,他也不好坏大家兴致,似想起什么,于是开始环顾四周,想找一找昨日与他争辩那人,看对方对武林中人知之甚详,应该不会缺席才是。 “李兄在找什么?”明御心里想着事,看见李骁左右张望,便知道他必定也是有些无聊了。 “哈哈哈,没什么。”李骁哪里好意思说出来,平白显得自己小气,只好转移话题,“这武林大会不知道何时能角逐出最后的盟主?” “武林大会一般举行三天,二日后便能得见便能得见分晓。”明御隐晦的看了一眼林湛离开的方向,笑言道:“后两日的比试会比前两日的精彩。” 听了这句,李骁赶紧说道:“那不如我们今天就看到这里,后两日再来?” “也好。” “世子,那三人确实与邻国有联系,虽然他们行事极其隐秘,但还是被我们的人查到了。” “那三个人不用再盯了,以免打草惊蛇。”那三人若真是赵子渠的人,那他的目的一定不简单,三人均是武林中有名号的人,看来,赵子渠布局多年。 “是。”说完便要告退。 “等等,找人查一查赵子铭这个人。”虽说李骁的话并无证据,但明御却莫名觉得此人有些可疑。 待人退下之后,宋祁看了一眼明御,想知道这还是不是自己那个运筹帷幄的表哥,“哥,那胖子说的话你还真信啊?这种毫无根据的话,一听就是他信口胡说的。” “查查倒也无妨。”明御说完转身向外走去,“我还有事,你不用跟来。” 宋祁本还想调侃一番,但又一想,表哥做事一向稳妥,便不再多言。 明御出来确实有事,他让人去查了林湛的住处,倘若那三人均是赵子渠的人,那最后的盟主之位便绝对不能落到他们的身上,否则到时候武林各豪杰义士恐怕都会在不自觉下被其利用。 明御本以为林湛身为林家堡的少堡主,身边必定有人看守,但意外的是对方似乎是只身前来参加武林大会,就连住处也是在客栈里。 明御来到这家客栈,很自然的朝二楼走去,他已知悉对方的住处。 “扣扣。”明御直接敲门。 “谁?”门内人问道。 “林兄可否让在下先进去?”虽然比赛才进行两天,比林湛表现出色的比比皆是,对方想来此时也并未被人注意,但以防万一,还是稳妥一点好。 林湛把门打开,面前站的是一位十分陌生人,那张脸也毫无特点,他确定他不认识此人。 方才赛场上离得有些距离,明御这会儿再看林湛,也不勉有些惊讶,不为别的,这林湛一副文弱书生的长相,很难想象他是兵器谱前三名器的缔造者,但明御向来不以貌取人,既要求合作,便首先要以诚待人,所以他在林湛一脸疑惑的情况下,反客为主的关上了门,随即揭下了那副普通人面貌的面具。 武林中人向来与朝廷互不干涉,所以即便明御揭下面具,也仅仅是给了林湛一个“此人当真好样貌”的感叹,别的就再没有了。 “阁下这是?”林湛虽然莫名,却并未表现出来。 “不瞒少堡主,此次前来,确有要事相商。”明御走到桌子旁,闲适的倒了两杯茶,一杯推到对方面前,并示意林湛坐下。 林湛倒是被明御的这一番操作来了兴趣,他弯了弯嘴角,倒真的坐下了,喝下明御倒的那杯茶后,便等着他开口。 “不知道少堡主对武林盟主之位是否有意?”明御并不拐弯抹角,虽然江湖中对这位少堡主的性格少有描述,但明御却觉得这位是个性情中人,这番合作未必不能成。 林湛转了转手中的茶杯,看着明御,笑着说:“有意如何,无意又如何?” “不知道少堡主是否知道赵子渠?” “此事与他有何干系?”林湛眉头微皱,刚才来的一点兴趣也随之消散。 “赵子渠当前就在汇溪镇,而目前盟主之位最有力的三位争夺者皆是他的人,如若盟主之位被其夺得,那武林中人皆被其掣肘,后果不堪设想。” 听到这里,林湛倒是笑了:“我武艺不精,恐怕并不能帮上什么忙,况且我对盟主之位无意。”说到这里,林湛看向了一下明御揭下还握在手中的□□,那意思不言而喻。 “如你所见,我可以安排人,但是这件事却不能由我来做,否则最后事情一旦败露,武林人士和朝廷的关系将会走向不可调和的地步。”即便他可以有把握那最后的盟主之位绝不会是那三人,但是自己的人却也不能是最后的胜者。 “说了半天,你是谁?” 武林中向来不关注朝廷众人,对方不认识自己倒也正常,“明御。” “倒是有些熟悉,以你之言,你是朝廷中人?”林家堡不曾与朝廷中人有过关系。 “南宁王明擎正是家父。” 提到明御,林湛或许不知,但是对明擎却知道一二,这位是靳国唯一的异性王,番地正是在靳国的边界,这并非是因为不被重用,恰恰相反,皇上对明家必是十分信任。 见林湛不说话,明御也并不急,反而笑着说:“传闻少堡主不会武功,现在看来,传言不可尽信。” 明御提到这个,才使林湛微微变了脸色,在武林大会上与人切磋确实是提升武功的绝佳捷径,但确实也有风险。 “如果少堡主同意合作,我可以替你解决这些隐患,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我想少堡主不会不懂才对。” 身处江湖中,林湛享受江湖中人的豪爽与肆意,却也不得不承认,欲望和贪婪也常在其中,这些,早在他铸完那三把兵器之后便明白了。 叹了口气,林湛却也没明白,此番合作对他有益无害,“不知道需要我做些什么?” “少堡主务必在明天赢得比赛,后天的盟主之位我会让人替你对战,在盟主之位待上四年,四年之后便会有新的盟主产生。” NO.42 这要求并不难,甚至于对自己是大有裨益的,林湛也明白了对方的打算,自己无意于武林盟主的权利,林家堡也不是宗门势力,并不会改变武林中势力排名,朝廷无意插手所以自己恐怕是这次合作的最好人选。 想明白之后,林湛也并没有拿乔,而是很干脆的便同意了这次合作。 虽然是一起来到汇溪镇,住在同一个客栈,但也并不是大家所有的活动都是一起,毕竟每个人的需求不同,因此晚饭在一起吃饭,没有见到宋阳,李骁也并没有多问。 这个客栈里,住的不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就是来看武林大会的,各路豪杰,自是有说不完的见闻,更有很多人用不知何处得来得小道消息来博得众人一笑,饶是一向稳重的李健,也听的津津有味。 不像其他人,李骁不爱听这个,于是吃饱喝足,精神便有些倦怠,跟其他人说了一声,便径自上楼准备休息。 “明御当真是这般说的?速速回去禀告殿下,有了明世子跟殿下的里应外合,拿下靳国指日可待。” 李骁无意探听别人的事,只是对方以恨不得别人听不到的声音来密谋大事,让他不得不停下脚步,附耳细听。 明御来时见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场景,堂堂郡王,趴在人家的门边的墙上,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实在是有些滑稽。 等明御走到跟前,站定在李骁后面,便多少也听到了几句,这谈话的内容不仅敷衍,而且漏洞百出,其目的昭然若揭,计策虽然拙劣,但念及到面前人的身份,未必不会被对方得逞。 对方这出戏显然已经唱到了尾声,以防万一,明御不得不捂住李骁的嘴,两人进入隔壁的房间。 “宋兄?你怎么也在?”李骁有些惊讶,继而笑着说:“你听到他们说的话了么?” 明御看着李骁莫名有些高兴的神情,不动声色的说道:“听到了几句,好像隐约听到了谈及明世子。” 李骁基本上听完了全程,此时便有心炫耀:“他们恐怕是铭国的奸细,刚才就是在传递信息,所透漏的意思是铭国与明世子勾结,以伤害我靳国利益。” 明御有心试探李骁的态度,半真不假的说道:“明家几代镇守边界,若是明世子真与铭国勾结,恐怕对靳国极为不利,我们要不要将此事上报官府?” 说完这话,明御便看着李骁,一副等他回应的样子,只见李骁听完他这话,先是有些诧异,继而便开始发笑。 他这般倒是让明御摸不准他的态度。 反倒是李骁,越笑越夸张,到后来竟有些直不起腰,他这般到让明御莫名有些尴尬。 “是我哪里说错了,李兄为何这般笑意不止?” “不是。”李骁试图让自己恢复正常,用右手捏住自己的脸颊,控制自己因笑而裂开的嘴角,谁让自己结识的这位朋友一向给他的感觉便是冷静又聪明,这倒是他难得出错,李骁不免有些得意,这场拙劣的阴谋,连宋阳都没有看出来。 明御看到对方因大笑而变形的脸,有些后悔自己的试探。 “宋兄,你刚才那番话一定是跟我说笑吧?刚才那俩人的谈话明显就是说给我听的。”见对方疑惑,李骁又接着说道:“偏偏是在我住的客栈里,有人在谈论这种密谋之事,还恰巧被我听到,是不是太刻意?传递信息,情况紧急,更应该长话短说,以防被旁人听出,猜出所谋之事,哪像这样,长篇大论,具体明确,唯恐别人听不出来他们说的是什么事,刻意,太刻意了。” 李骁的知觉在于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今日的听到的便太过于刻意了,这意图挑起的皇上对明家猜疑的意图不要太明显。 面前的小君郡王侃侃而谈,这话若被外人听到定然极力讽刺,您是有多大的脸,还刻意说给你听?但偏偏明御早已知晓对方身份,此时便只剩下满眼笑意。 不知道自己身份早已暴露的李骁又想到自己的这位朋友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想了想,又补充道:“明家几代镇守边界,明家祖先跟开祖皇帝乃是一同打下江山,谁与外敌勾结均有可能,唯有明家绝不可能!” 李骁说的这些,连明御都不知道,虽然知道明家世代守卫边界,却从不知道明家祖先与开祖皇帝竟是这般过命的交情。 这些不该是普通人知道的才对,明御看着此刻李骁娇矜的小表情,有心逗他:“原来如此,我竟从未听过你说的这些,要不然也不会轻易相信,不知李兄是从哪里听来的?” “哈哈,这难道不是大家都知道的吗?”从哪里听来的,当然是从皇兄哪里听来的,“我也不知道听谁说的,反正今日之事你知我知,还请宋兄不要外传,无中生有之事一旦被人恶意传播,对明家极为不利。” 李骁在京城时,对朝政从不关注,每次也都是皇兄应拉着他硬说,他虽然一腔心思全在吃食上,但因为常混迹于民间,他对某些事情体会得更加深刻。 流言猛如虎啊。 纵然早就知道皇上对于明家信任有加,但是今日从一个皇室中人身上体会到自然是不一样的,更何况对方还对明家以及明家的声誉有意维护。 “李兄放心,我自当守口如瓶。” “宋兄。”李骁忽然瞄到床上大刺刺放着的一件明显女子样式的衣服,慢慢看向他,缓缓开口:“这好像是一间女子的房间?” 明御随着他的视线看去,也看到了那件衣服,不等说话就被李骁拉住手腕,“快走。” 两人的房间离得不远,走到门口便停下了,待两人站定,李骁先开口了:“今日擅闯女子房间并非有意为之,宋兄不必介怀。” 武林中人以武艺高强者为尊,并无性别歧视,所以这间客栈里有女子租赁不足为奇。 明御摇了摇头,噙着笑意看着对方拉着自己的手腕,明御身形劲瘦,手指修长,而李骁比他矮了一些,体型肥胖,就连双手,也因为胖的原因,显得肉嘟嘟的。 李骁以为他介意,连忙把手放下,挠了挠自己的手,“都是男人,不要想多了。” 明御笑道:“我没想多,明日的赛事会很精彩,李兄早些休息。” 李骁缓了一口气,对于明日的赛事,他的兴趣远没有他们热烈,这要是一场厨艺比拼该有多好呀,“好吧,宋兄也早些歇息吧。” 明御点了点头,看李骁进门后,才笑着摇了摇头,这位以吃食名满京城的小郡王,当真是个妙人。 “今天的赛事似乎有几人武艺进步很多,难不成之前都在隐藏实力?”李健说道。 “枪打出头鸟,有几分保留再正常不过,但今天便显露出来有些操之过急了,那几位可还没有出手呢。”李康说着用下巴点点那几位热门人物。 明御也看了几眼,一转头便对上林湛的目光,继而平静的转过视线。 下一场却正是林湛出场。 “不是说这位林家堡的少堡主不会武功么”人群中不知谁说了一句。 “什么不会,只是不曾展露人前而已。”另一位解释。 “此话怎讲?” 李骁闻言,也把头转过去,一副颇有兴趣的样子,“据说是得了什么奇遇?” 另一位被抢了台词的托一脸不悦的瞪了他一眼,李骁视而不见,他对这件事是真好奇。 虽然被打断了解说顺序,但那位表现的对林湛知之甚详的所谓知情人丝毫不慌。 “说他不会武功的,林家堡的这位少堡主可曾亲口承认?” 李骁摇了摇头,意思是不知道。 “未曾啊,这都是江湖上的传言,不可信呀。” “无风不起浪,既然传闻如此,想必是有什么出处的?”李骁看了明御一眼,既然传闻是假的,那么宋兄之前的推测便成了无稽之谈。 “那有传闻说少林寺的归元方丈和峨眉的静一师太曾是一对佳偶,这你相信么虚阳教的教主有龙阳之好,你觉得可信么” “这……”不是李骁信不信的问题,是这两个传闻也太扯淡了吧。 “就是嘛,你想想,林家堡的少堡主,兵器谱排名前三的缔造者,不会武功?可能么”这位知情者以为李骁是雇主一起请来的另一个托,因此即便跟先前对的词不太一样,他也能适当发挥,改变一下语序。 “这么说,这位少堡主一直都是会武功的?”李骁往赛场上瞄了一眼,这位少堡主已经把对手打败,被裁判宣布胜出。 “一直都会,但不曾在人前显露。” 李骁摸了摸自己肉肉的双下巴,有些疑惑:“那他这次为何要参加武林大会,显露武功呢?” “这……”这就要涉及到他的知识盲区了,对词的时候没说这个啊。 “想必是为了破除这不实的传闻吧。”明御适时接过话来。 “对对对,正是如此!” “原来如此。”李骁把头转回来,过一会儿又问:“那以宋兄之见,这个林湛,最后的胜算大么?” 明御笑了一下,说道:“不到最后一刻,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NO.43 “这下有的看了。”李康略有些兴奋的声音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台下一片欢呼,明御看着此刻已经站在台上的两个人,对把那三人拉下盟主之位的把握又多了一分。 站在台上的正是速天镖局的二当家汪启元,另一位身形曼妙,长发飘飘,若不仔细看,定然认为这是一位女子,但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人敢小瞧他,因为这位正是玉溪宫那位鲜少露面的大长老。 所有对战者的对手均是由抽签决定,在这之前,明御其实做了两手准备,怕的就是林湛会提前遇上这三人中的一位。 “这应该是武林大会开始以来,最精彩的一场了吧。”宋祁也知道自家表哥的计划,因此看着这两人对战,也有了几分观赏的心思。 “看来这位二当家有两下子呀,竟然逼得对方不停闪躲。”李骁说道。 这两人几息之间已经过了数招,个人风格极其明显,汪启元正气凛然,所以以拳迎战,拳风凌冽,步步紧逼,而那位大长老以爪出击,步法轻盈,看似前者占了上风,逼得大长老节节败退,实者一直被人带着走,若再不能打破这种局面,二当家迟早会落败。 “不,他要输了。” 这场比赛将会很快分出胜负,虽然那位二当家及时发现了自己的劣势,但他一直进攻,力有不逮,那一拳虽然已经到了大长老的面门,但被对方借力打力,以柔克刚轻松化解,他躲不过大长老的那一掌。 果然,他硬生生受了那一掌。 高手过招,点到为止,汪启元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拱手说道;“我输了。” 比赛到今日,已经改了赛制,再不是胜者擂台赛了,所以今日所有得胜者,将会在明天最后一天比赛中两两对战,直到产生最后的盟主之位。 那位婆罗门的门主罗宇,果然不负传闻凶名,即便大赛并未明确规定所有对战点到为止,但是早已是武林大会举办多年以来,大家约定俗成的,他却还是让对手受了重伤。 “这秃驴倒是猖狂。”李骁哼了一声,又说道:“此人残忍凶暴,恐怕不适合做盟主吧。” “但愿明天,这罗刹能够对上那位大长老。”宋祁知道明御表哥已经安排好人参加明天的盟主之争,但还是有些担心,从今天的比赛来看,这两位绝非等闲之辈。 入夜 “怀顷,面具准备好了么?”明御看向宋祁,问道。 “好了。”宋祁把做好的面具递给他。 明御看了看手中的□□,这确是按照林湛的样貌制作的,“明卫。” “属下在。”明家得皇上准许,可以培养暗卫,而明卫是明家所有暗卫唯一有名字的,负责管理并训练明家暗卫,其武功深不可测,原本是负责保护南宁王的,这次是被明御从父亲身边紧急调过来任用。 “今日,你已经看了那两人的对战,做好准备,明日将由你代替林湛出战,务必夺得最后的胜利。” “是。” “面具拿上,退下吧。” 等到最后一天,剩下的均是有能力角逐盟主之位的佼佼者,各自在江湖上都有一定的地位,每一位都不是泛泛之辈。 “这林家堡少堡主武功似乎又有精进。” 一般的群众经过刻意的普及,早已认为林家堡少堡主不会武功的传闻皆是谣传。 “或许之前有所保留,给自己留点底牌也实属正常。” 李骁看着台上的林湛,低声问道:“宋兄,觉不觉得这林湛与昨日有所不同?” 明御讶异的看了李骁一眼,又看了一眼擂台上,明卫的招式刻意模仿林湛,若不是他事先知道,恐怕都难以辨认,这位小郡王倒是敏锐,对武学之事不甚了解,却能察觉出两人的不同。 明御不动声色的问道:“哪里不同?” 李骁挠了挠头,笑的有些心虚,说道:“哪里不同一时半会儿我倒是说不出来,就是觉得今日的林湛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违和感,莫不是有人冒名顶替?” “慎言!”明御看向李骁,对上他那疑惑的眼神,有些哭笑不得,李骁每次都出其不意,看似胡言乱语,却恰好说中事实真相,明御认真的看着一眼这位名誉京都,无所作为的小郡王,这几次相处均让他刮目相看,让他不得不怀疑这位莫不是在扮猪吃老虎。 被明御一提醒,李骁讪讪道:“哈哈,我随口一说。” 不知为何,要说李骁在京城的酒肉兄弟也交了不少,但他唯独对这位刚认识不久,其貌不扬,名不见经传的宋兄有种莫名的信服,或许是因为对方不是碍于自己的身份对自己有所图,又或者是对方身上那沉稳的气质。 李健李康俩兄弟也听见了李骁的这番言论,但他们早已习惯了小郡王的惊人之语,因此此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半点不觉得有这种可能,参加武林大会顶替别人的名讳,与自己有什么好处呢,这可是实打实的亲身上阵,既然有问鼎盟主的实力,顶替别人,岂不是多此一举,与自己毫无益处。 能够支撑到今日的武林豪杰本就不多,但彼此之间武艺确实还有差距,很快便就只剩下罗宇,林湛,以及玉溪宫的那位大长老。 “这三人旗鼓相当呀。”李骁看着擂台上三人正在抽签,小声嘀咕:“想看大长老和老秃驴打。” “下一场,罗宇对阵凤离天。” 明御:“……” “凤离天是谁?”李骁看了看台上的三个人,犹疑道:“难不成大长老的真名叫凤离天?” “恐怕是的。”江湖上一直以其在玉溪宫的职位相称,对他的真正的名字,倒并没有人知晓。 “名字倒是好名字,人嘛……啧” 明御听懂了他的未尽之言,弯唇一笑,继续看向擂台。 一声锣响,俩人身形俱动。 风离天先发制人,双手成爪,那格外显然的指甲,莫名闪着寒光,但罗宇始终一只手竖在胸前,脖子上的佛珠随着他的移动发出碰撞的声音,唯一出手的那几掌,均被挡下,不过凤离天也并未出于上风,虽然他步步紧逼,但罗宇看起来似乎格外游刃有余。 这似乎有些熟悉。 “罗宇要输了?”毕竟之前凤离天跟速天镖局的二当家汪启元也是这般,所以李骁才有此一问。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不等明御回答,李健便说:“他要出手了。” 似是终于找到了对手的破绽,罗宇快速移到了凤离天的背后,那放在胸前的右手转换方向,拍到了风离天的身上。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这一掌拍下,两人很快便分开了。 风离天看了罗宇一眼,径直离开了擂台。 这场比试,罗宇胜。 “这次这个秃驴倒是没有下手太狠。”李骁对这个罗宇实在没有好感,所以才一口一个秃驴叫他,“装模作样。” 明御隐晦的瞥了一眼站在擂台旁边,等待入场的明卫,对方点了点头,暗示对这场对战很有把握。听到李骁说这句话,便转头看向罗宇,到了这一步,对方脸上仍无悲无喜,此刻正转动手中的珠子,不停的念着什么,端看这副摸样,倒很像那慈悲为怀的得道高僧。 裁判宣布结果后,便着人点燃了一炷香。 明御看李骁一脸的疑惑,主动解释道:“一炷香之后方才开始最后一场。” 李骁闻言点了点了,说道:“这倒也公平。” 一炷香的时间不短,但因着接下来要进行的可是武林大会的最后一场,因此大家都在等待 ,并无人员离场。 “这一炷香怎么还没到?”李骁调整一下坐姿,显然有些不耐烦了。 “快了。” 明御话音刚落,只听锣声一响,对战开始了。 这罗宇一改之前的淡然,锣声一响便主动出击,掌风凛冽,掌掌凶狠。 但明卫是暗卫出身,轻功了得,所以罗宇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几招之后,连对手的一片衣角都未碰到,这显然激怒了罗宇,之见他表情越发狰狞,招式也越发狠毒,招招冲着明卫的面门去。 见李骁这场对战竟一言不发,明御看了他一眼,之见这位小郡王眉头紧皱,看着擂台上打的激烈的两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明御笑着开口,“觉得他们谁会是最后的赢家?” “啊?”李骁眉头倏然松开,愣了一会儿才说道:“我看不出来,是林湛么” 听到他不确定的口气,明御这才想起之前两场,小郡王均说错了,这一会儿竟是不敢再说了。 明御正要开口,又听李骁说道:“还是希望林湛能够打败这个罗宇。” 他话音未落,场上胶着的局面便发生的变化,罗宇被林湛踹中胸膛,退到了擂台边缘。 他已多年未曾被人逼到这种地步,怒意更深,上前一步,招式刚起,便被锣声止住。 “本场林湛胜出。” 在场武林高手众多,即便罗宇此刻已怒火中烧,恨不得杀了所有人,但最终还是拂袖而去。 见证盟主诞生,李骁有些兴奋,却莫名感到一股寒意。 环顾四周,突然与一人对视,正是之前的灰衣男子,对方盯着李骁,面色铁青。 李骁咧嘴一笑,耸了耸肩,颇有些得意。 没想到对方也笑了,李骁抚了抚胳膊,只觉得那人笑的渗人,于是不再看他。 NO.44 武林大会已经结束,赵子渠的阴谋也已经被遏止。 “最近赵子渠有什么动作么”负责盯着他的暗卫回来复命,对方多年筹谋已经失败了,难保他没有别的打算。 “那赵子渠像是真的只是来看武林大会的,除此之外,并无任何异常举动,而且他们也已经打算动身回去了。” 明御皱了皱眉,事出反常必有妖,对方这般高调行事十分令人在意,但又查不到什么,怕是中了他的计了,“不用跟着他了。” 第二天 “宋兄,咱们何日启程回去?”李骁喝完碗里的最后一口粥问道,他太想念阳城百姓的热情,还有那口味热辣的美食。 明御扫了一眼对方面前吃过的空碗,笑着说:“待休整好,便就出发了。” “我们已经休整好了,你们还需要多久?”不是李骁着急,实在是在汇溪镇待了几天,他的嘴里早已经淡出鸟来了,片刻也不想待在这里了。 “吃完之后,即刻启程。” 几天的路程,说到了就到了,虽然没有像李骁那般急切,但到了阳城的地界,明御还是有些欣愉。 “慢着!”明御叫停行进的马车,从马车里出来,多年的敏锐性让他嗅到了一丝危险,“先停下来。” 其他人闻言纷纷下车。 “哥,发现什么了?”宋祁跳下车,防备的看了一眼周围。 此处还未完全进入阳城境内,人烟稀少,两边都是高山,是埋伏的的绝佳位置,若真有埋伏,那身处道路中间的他们无疑成了活靶子。 山顶处偶有碎石落下来,但四处却安静的可怕。 李骁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他们一个个紧张的样子,不由得也心跳加速起来,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心有戚戚的看着周围。 “有埋伏!”李健说完迅速拔出所带等的佩剑,护在李骁面前,“保护殿下。” 明御警惕的注视着两边的山顶,没来由的有些心悸。 果然在下一刻,两边的山顶便站满了人,他们并未蒙面,可明御心下一紧,恐怕今天要交代在这里了,只是不知道对方是何许人也,目的又是什么。 “是他。”李骁盯着为首的那个男人,“来了这么多人,当真看得起我。” 明御也看到了为首的那人,明白赵子铭恐怕是假名,对方真正的身份是赵子渠。 “上!”赵子渠并不多话。 这些人训练有素,个个身手敏捷,几人渐渐有些招架不住,李健为了保护李骁,受人掣肘,身上早已受了些伤。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李兄!快上车,快!”明御挡下欲砍李骁的一人,快速的说道。 自己不会武功,留在这里也是拖后腿,李骁不敢耽搁,迅速的爬上马车。 明御拿过马鞭,向马臀上重重抽了一鞭,马受痛疾驰,一路向前奔去。 有几人紧跟其后,明御见状,喊道:“分头行动。” 四人先分两路,明御宋祁向前,李家兄弟向后。 两人一路向前,不久便甩开了敌人,明御吩咐道:“你回阳城带人来,我去看看。” “可……”宋祁有些犹豫。 “李骁绝不能在阳城出事!”明御不容置疑的转身回去。 对方如此轻易的就被甩开,说明他们的目标不是这几个人,而是李骁。 明御回到了可以看到车辙的地方,循着印记一路向前。 无人驾马,这马肆意狂奔,早已偏离了原本的方向,明御看了看了前面清晰的马蹄印,有些担心,这马竟带着李骁沿着小路上了山。 就在这时,一声长鸣,在远处响起,是那匹马! 这马一路狂奔,李骁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像是移了位,这会儿停了,李骁才慢慢下车,那马此刻正安逸的在路边吃草,李骁却不敢在此停留。 这山只有一条路,李骁看了一眼来时空无一人的小路,咬咬牙还是往前走。 平时缺少锻炼,再加上体态肥胖,没走几步,李骁就已大汗淋漓,他回头看了一眼,来路依旧空荡,但他却隐隐听见了喊杀声。 明御循着辙印,见着了停在一旁的马车,而本应该在马车里的李骁却不见了人影。 这小郡王可千万要无事呀。 明御沿着山路往上走,却看见几个人拿着刀在搜寻,是那群人! 对方来势汹汹,明御不得不绕道而行,得在他们之前找到李骁。 山上森叶茂密,明御有些心急,赵子渠想要李骁的性命不可能仅仅因为两人之间的争执,恐怕还有更大的谋划,皇上速来对李骁这位堂弟宠爱有加,更何况他此番来是为皇上办事,如果李骁在阳城出事,那后果…… 即便皇上对父亲信任有加,也难免心有不满。 明御快速穿过树林,时刻听着周围的动静,那几个人在附近,明御并不敢离他们太远,以防李骁被他们先找到。 “宋兄~” 明御有些惊疑,不知是自己的错觉还是李骁的声音。 “这里。” “不好。”明御看见了李骁的藏身之地,但于此同时,他也听到了敌人迫近的脚步声。 “快跑!”明御轻喊一声。 “在那! 快追。” 李骁在前面跑,明御跟在后面断后,这几人穷追不舍,是铁了心想要李骁的性命。 “宋兄,没……没路了。”李骁止步于悬崖前,有些不知所措。 明御把剑从敌人身体里□□,多少有些体力不止,“我拦住他们,你想办法跑回去。” 事到如此,明御拼尽全力一搏。 明御带了面具,在那些人眼中他只是负隅抵抗的无名小卒,目标本就不在他,李骁步步后退,眼看就要掉下去。 “啊”明御转身去拉他,纵然知道自己的后背正面临着敌人,可身体早已控制不住。 明御一手拉住李骁,重心的前倾使他胳膊险些脱臼。 身在半空中的李骁出于怕死的本能,他说不出让对方放手的话来,只能怔怔的仰头看着他,即便他知道敌人不会就此放过他们,果然下一秒,他就看见一人举刀,狠恨的劈过来。 李骁最后的记忆是宋阳痛极强忍的脸。 李骁醒来的那一刻被强烈的阳光刺的睁不开眼,他衣服湿哒哒的粘在身上,动动身子都痛的难以忍受。 他没有立刻起身,而是转头看了一眼视线之内的环境,怪不得他还能醒来,原来那么高的悬崖下面却是一片湖。 “宋兄。”李骁艰难的站起来,却发现周围除他之外空无一人。 李骁有些慌了,他沿着湖边搜寻,此刻身上的疼痛都隐没于对宋阳了愧疚之中,他清楚的明白,赵子铭要杀的人是他,而宋阳纯粹是无妄之灾。 若是李健李康,他大可以心安理得,因为他们本就是要保护他,多年以来的王权所赐予的地位让他不会有任何心里负担,可是对方却是一萍水相逢之人,李骁没法不愧疚。 “宋兄。” 宋兄两字的回音在耳边过了一遍又一遍,可却无人回应。 李骁没有放弃,依旧沿着湖边慢慢走,就在湖水的劲头,他看见了一处不属于此间绿水青山的颜色。 “宋兄。”李骁忍着痛走过去,湖边躺着一人,半边身子浸在水中,正是明御。 李骁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对方周围带着血色的湖水吓着了,慢慢翻过来身来,靠在自己的怀里,李骁才看到他背部被湖水泡过,皮肉外翻的伤口。 明御脸色正常,却眼睛紧闭,嘴唇泛着不正常的苍白。 找人救他!李骁把人放到背上,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他忘了去探鼻息,只一步一步艰难的往前面走。 李骁不知道哪个方向有人,他只是一味的向前走。 “找到人了么?”宋祁带着人沿着车辙和脚印,一路找过来。 “还没有找到。” 宋祁站在悬崖边上,有些担心,最后的打斗痕迹是在这里消失的,“这下面是什么地方?” “这下面荒无人迹,是与铭国的分界线。” “多派些人手下去找,找几个人去铭国看看。”表哥绝不会轻易丧命,找不到人,他不会放弃。 “是” 明御是被断断续续的摩擦感弄醒的,他的全身没有知觉,只有背部火辣辣的疼,浑身的疲累让他连睁开眼睛都有些困难,身体一顿一顿的往前移,从他的视角只能看见一个宽阔的身影,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刹那,他隐约记起了这是谁。 情况要比想象中还要糟糕,天色开始暗淡下来,远处的狼嚎声仿佛就在耳边,李骁的手由于编制放置明御的木板,早已伤痕累累,然而这并不是最难以忍受的,饥饿才是使他崩溃的最大原因。 木板被一根藤条绑着,而李骁拉着那根藤条,步履维艰的向前走。 委屈,无措以及惶恐使他泪流满面,可他已经不再去擦拭,天要黑了,还没有找到地方可以度过这一晚,该怎么办? 咔嚓 藤条应声而断,李骁重重的摔在地上,他能感觉自己的膝盖被蹭破了,但是没有关系,这其实算不了什么,他只能不断的催眠自己。 李骁拿起地上断掉的另一半藤条,费力的打结,正准备重新拉着,便看见明御的半边身子早已掉在了木板外面,胳膊上的布料因为磨损破了,那一大片擦伤,显得触目惊心。 “宋兄。”李骁试图把他抱回到木板上,然而他体力消耗非常严重,此刻却无力可使,“宋兄,你醒醒呀。” 被叫的人纹丝不动,李骁却险些崩溃,狼嚎声一声接着一声,李骁几次尝试,终于把人扶上木板。 也许是上天垂怜,真的让他发现了一处地方,这是一块巨石,一边竟然是里凹的,这是天然的容身之地。 NO.45 李骁慢慢把人拖进去,让明御靠在石壁上,自己才坐在一旁。 “好饿。”李骁自言自语,此刻又累又困又饿,但对于他说,饿是最迫切的需求。 夜幕已至,李骁实在不敢再出去了。 “睡觉,睡着了就不饿了。”李骁自我催眠。 “……”黑色的夜,安静的可怕,李骁听见了某种声音,“宋兄,是你发出的声音么?” 李骁在黑暗中摸了摸明御的脸,果然触到他略有些颤动的双颊,那是因为寒冷而牙齿打颤。 “太好了。”李骁轻声说:“你是不是觉得冷?” 当然无人回应他,夏夜的荒郊确实有些清冷,但李骁的一身汗还没有干,他慢慢摸索靠近,“你身上好烫呀!” 后背被砍伤,又泡了水,明御发烧了。 明明身上滚烫,可他却又表现的很冷,李骁小心的拥着明御,想要给予他些许温暖。 这显然很有效果,李骁感觉他牙齿震颤的声音消失了。 明御硬生生的被痛醒了。 身上的重量感难以忽略,明御抬眼看去,那位小郡王半抱着自己,趴伏在自己胸前,身上没有知觉,明御不清楚自己的伤势。 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明御看到了被扔在一旁的木板,那昏睡中看到的背影是谁不言而喻。 李骁在睡梦中吧唧了几下嘴,仿佛在回味什么。 明御轻笑了一声,对于眼前这糟糕的状况并不担心,左右有这位小郡王在,他不会太无聊。 “宋兄,你醒啦?”李骁从睡梦中醒来,十分惊喜的看着明御。 即便之前明御受了重伤,生死未知,可李骁也从未想过要丢下他,除了感谢对方舍命相救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是他需要明御,他需要一个可以相依为命的依靠。 “嗯。”明御淡淡回道。 “你还发烧么?”李骁没有忘记他之前身上滚烫的触感。 明御感觉一双肉手附上自己的额头,他没有躲,即便他从不习惯别人触碰自己,他看着李骁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那个悬崖的崖底,还好是一片湖泊,要不然我们早就小命不保了。”李骁那从明御头上收回的手又附上自己的额头,“好像差不多了,宋兄你感觉如何?” “你可以叫我柏召。”那是他的字。 李骁讶异的看了一眼明御,并不扭捏,“那柏召你也叫我文瑄吧。” “咕咕咕咕~” 李骁尴尬的笑了一下,“柏召兄,你饿了么?” 想起李骁的饭量,几顿没吃恐怕是已经到了极限了,“我还不饿。”明御并非说谎,此刻确实没有什么胃口,后背的伤口使他冷汗涟涟。 “不饿?”李骁惊讶的睁大了眼:“怎会不饿?从昨日起就没有吃过东西了。” “真的不饿。”明御难受的靠在石壁上,失血过多让他头晕目眩,仿佛下一刻又会晕过去。 “你的伤口还疼不疼啊?”李骁担忧的看着明御,他的脸色很好,唇色却干裂苍白。 “你放心,我还好。”明御说完闭上眼。 “我去找点吃的回来。”李骁不曾照顾过人,因此明御说还好,他便信了。 等明御睁开眼,已经不见李骁的身影。 李骁身无长技,即便丛林里有猎物,他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们从他面前一闪而过。 “等我回到皇宫,定然要让皇兄把那些歹人悉数缉拿归案。”李骁一边拿着棍,一边碎碎念,“叫叫叫,我能不知道你饿么,可是你看这儿哪有吃的,荒山野岭的,连个果子都瞧不见。” “咦,有桃。”至于那桃树上蹲着的小猴子,李骁完全视而不见。 那桃树长的并不是很高,上面的桃倒是结的大,李骁看着那透红的色泽,暗自咽了几下口水。 李骁还没用手上的棍子去探,就迎面串过来一个黑影。 那黑影不是别的,就是那只猴子,他踩在李骁的肩膀上,一顿乱挠,李骁的动作一向不敏捷,因此才一会儿功夫就被那小猴子把脸挠花了。 “嘶~”李骁吸了一口气,这猴子太凶狠,但是他却又舍不下这些桃子,再往前走,未必就会有吃的。 不管了 李骁把衣摆一撩盖在头上,继而拿着棍子冲着那桃树一顿乱打,纵然他不得那些桃子的具体位置,却还是听到了东西坠地的声音。 有了 李骁把衣服一掀开,便与那小猴子的眼神对上了,纵然种族不同,但李骁却同样感觉到了那小猴子的愤怒,不等它先动作,李骁便以迅而不及掩耳之势捡起地上的桃子就跑,用他平生最快的速度狂奔。 跑了一会儿见那小猴子没有追上来,李骁才停下,这一停便感觉有些喘不上来气,顾不得别的,他就地而坐,怀里的桃子顺势滚了出来。 这一番波折,也才弄到了三个。 李骁拿起一个往身上擦擦,便上嘴就咬,这桃长在山上,又是刚摘下的 ,他三两口便解决了一个,这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桃子。 还有两个,李骁想也不想的又拿起一个擦了擦,往嘴边送,刚到嘴边却犹豫了,“宋兄舍命救我,如今又有伤,还是给他吃吧。” 休息够了,李骁把剩下的两个桃子捡起来,往回去的路上走,“可是刚才是他说不饿的,再说了,我还给他留下一个呢。” “正是如此。”李骁拿起刚才擦好的桃子,猛的咬上去。 “哎呀,还是不行。”一番心里斗争之后,李骁把桃子揣在怀里,快速的往回走,他怕他再不回去,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嘴。 “柏召,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明御闭目养神,听见李骁的声音便睁开了眼。 把桃子放在明御面前,李骁说:“喏,刚摘的桃子,可甜了,你快吃吧。” 明御并没有看桃子,而是问道:“你的脸怎么了?”李骁原本白嫩光滑的脸上,此刻全是伤痕,看上去像是被什么东西挠的。 李骁摸了摸脸,疼的抽了一口气,见明御看他,才又说:“很多么林子里树枝太多,可能不小心刮到了,你饿了吧,快吃呀。”说完把桃子递给明御。 明御接过来,却看见桃子上面两个牙印。 李骁也看见了,有些尴尬,不好意思的说道:“宋兄,你也知道我平时的饭量,吃到最后才想起来你,差点就给吃完了。” 明御倒是没有介意,笑了笑,把那个桃子递给李骁:“我吃一个就够了,这个给你。” “不用了。”李骁摆手,走到离明御不远的石壁坐下:“真的不用,我吃了好多了,你自己吃吧,你要是嫌弃,有牙印的那边就别吃了。” “我没有那么矫情。”听李骁这样说,明御倒是不好意思再给他了。 这桃子确实清脆可口,即便明御原本没有胃口,这会儿吃了第一个也忍不住拿起第二个。 李骁悄悄的吞了一下口水,学着明御闭目养神,眼不见心不烦。 然而,他的胃比他的嘴诚实许多。 “咕咕咕咕噜~”在此刻安静的氛围下格外明显。 明御愣了愣,刚咬了几口的桃子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文煊兄,你是不是没吃?” “我吃了,你也知道,以我的饭量,要是吃饱,恐怕一树的桃子都不够。”说完看了看明御,李骁干脆站起来,“我再出去转转,看还有没有其他吃的,拿回来晚上吃,顺便再捡些树枝回来,你吃完就好好休息吧。” 说实话,那一个桃子对李骁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他拿着棍子饿得都快走不动了。 小郡王自出生以来,从未体会到饥饿的味道,这种空腹感逼的他不得不向现实妥协。 李骁走到一棵植物面前,这植物他认识,没毒。 吃了几片叶子,硬生生给李骁吃恶心了,也不感觉饿了,溜达溜达着便走到了之前崖底的湖边。 蹲在湖边,李骁拿着棍子在逗弄湖里的小鱼,这里的鱼倒也胆大,根本不怕人。 “小鱼,对不起了。”玩着玩着,李骁突然福临心至,他可以抓鱼,这里的鱼这么多,总比跟猴子抢桃子要来的容易。 说干就干,李骁把裤腿一卷,手里的棍刚好用的上,鱼儿在水中自由游走,那里是那么好抓的,李骁都快点把自己饶晕了,依旧一无所获。 所谓熟能生巧,在好几次差点抓好之后,他便慢慢摸到了些规律,还好这湖里的鱼久无人捕捞,数量极多,警惕性也比较差。 “我还就不信了。”李骁歇了一会儿,认真的盯着每条鱼的移动轨迹,不再冲动的随手就插。 “就是你了。”李骁眼疾手快的预先插像一条鱼的前路,待到棍子到达水中的时候,果然正中鱼身。 “太好了。”李骁走上来,随手揪了几片湖边植物的叶子包住那条鱼放下离湖稍远的地方。 抓到了鱼,李骁的自信心也就来了,放下鱼之后又回返到湖里,一条鱼是绝对不够吃的。 不知是鱼有警惕了,还是因为李骁的体力消耗,速度而有所下降,在他又抓了一条鱼之后,便再也抓不到了。 拿着两条鱼回去,李骁想象着柏召兄会有的赞赏,李骁连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 这部分还有四五章就结束了,下一章是□□,不知道这俩字能不能显示出来,哈哈。 NO.46 “柏……”李骁刚进门,便看到明御眉眼紧闭,靠在石壁上,脸色红润,嘴唇却极其苍白,李骁把鱼放到地上,走到明御身边蹲下,有些担心的看着他。 这一看不要紧,李骁居然发现明御的脸有些奇怪,耳朵边的皮竟卷起一些。 这就有些吓人了,但那皮有些奇怪,李骁忍不住靠近明御的脸,想看个清楚。 看了看明御依旧闭着的眼,李骁忍不住手伸了上去。 “!”居然可以揭开,宋兄这是脸皮要掉了么? “咦?”瞥见这里面隐约漏出的皮肤,“这这这……” 谁能告诉他,这好好的宋兄为何会变成明世子? 明御只是睡觉一向浅眠,即使现在受了伤,警惕性也还是有的,察觉到脸上有些异样,便睁开了眼睛。 “宋……宋兄。”四目相对,李骁脸刷的一下红了,条件反射性的往后仰,一不小心就摔个屁股蹲。 不知道李骁离自己这么近干嘛,看他心虚的摸样,明御饶有兴趣的轻笑了一声,却并没有说话。 原本朝夕相处的柏召兄现在却变成了阳城百姓时刻挂在嘴上的明世子,而这位明世子对他来说还很陌生,李骁的心不可谓不复杂,听明御轻笑,他也没有说话,只是拎着那□□,闷闷不乐的坐起来。 没有生气,心里却有些不舒服。 看见他手里拿的面具,明御便知道他为何忽然有些别扭了,敛去脸上的笑容,明御拱手道:“当时有要事在身,而非有意隐瞒,还请文煊你海涵。” “这么说,你确实是真的明世子。”李骁斜眼看他,那摸样颇有些傲娇。 “正是。”明御颔首。 李骁突然想到什么,问道:“那不对呀,那日在客栈里,咱们明明一起看过明世子,当时你也在呀,明世子是你,那当时那个人是谁?那不成还有人冒充你?” “那是我的人,当时假扮也是为了掩人耳目。” “哦。”李骁点了点头,气性已经消失了大半,暗自打量了一下明御,突然想起初到阳城,见到的那位明世子估计就是眼前这位了,想不到他还挺闷骚的。 “文煊初到阳城见到的那位并非是我。”小郡王所有的想法都在脸上,明御看到对方那意味深长的眼神,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李骁有些惊讶,“唉,对了,你这种面具还有没有?我花钱买你的。” “这不是我做的,宋祁做的。”看李骁一副迷茫的样子,明御轻笑:“就是宋御,他真名叫宋祁,是我的表弟。” “那还是算了。”李骁翻了翻面具,不以为然地说道:“他不喜欢我,肯定不会卖给我的。” “他并非是对你有意见,只是有些误会。”原来他心里什么都知道,却从不计较,“回去的时候,我送你一副。” 并非不计较,只是懒得计较的小郡王闻言开心极了,“你说的,到时候可不能忘了。” “不会。”明御见他开心的样子,有意想逗逗他:“说来惭愧,原本我还以为文煊你会不适,因为从前总有人介于我世子的身份,处处讨好,但文煊知道我的身份之后,仍能坦然与我相处,当真令人刮目相看。” 听到这,李骁有些心虚,明御有所隐瞒不假,他自己也并没有对人如实相告,瞄了明御一眼,见他果然一副敬佩的样子,李骁更心虚了,“其实我知道每个人都有一些不便宣之于口的事情,所以我理解宋……啊是明兄你的隐瞒。”我理解你,你待会也要理解我。 “柏召确是我的字,这点儿我并未欺瞒。”明御已经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些什么,忍着笑意说道:“文煊你可继续这般叫我。” “我名李骁,字文煊也是真的。”李骁赶紧解释。 “我知道,文煊对我说的一切皆是真的,我实在是羞愧。” “那倒也没有。”李骁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摸了根小棍,不停地戳着地上的土,“其实我也有一些小事忘记了告诉你。” “哦?”明御继续装模作样,“是什么?” “我堂兄是当今圣上。”李骁快速的说完,一副这不是什么大事,你怪我就是你不对的样子。 “原来如此。”明御反应平淡。 李骁希望明御把这当做一件小事,可真当他反应平淡的时候,李骁又有点不甘心,“我是皇上的堂弟!”李骁有意强调皇上两个字,没办法,比起自己,显然堂兄更能使人惊奇,“我是当朝唯一的郡王。” “算了。”李骁小声嘟囔,若此时他仔细看明御,定会发现他眼中充满了笑意。 “对了,我今天抓了两条鱼,咱们可以吃鱼了。”李骁指着那因为失水过久已经开始翻白眼的两条鱼,兴奋的说道。 明御看了一眼,注意力却没有在鱼上,那包着鱼的叶子对外伤有奇效,“文煊,你这是从哪里摘来了的。” 李骁正纳闷鱼怎会是摘来的,看了看明御指的的方向,愣愣的说:“在河边上摘的,怎么了。” “可否带我去?这叶子可治我的刀伤。”伤一直没有处理,明御其实一直在忍着痛。 “我知道在哪,我去摘回来给你吧。”看着明御挣扎着起来,李骁说道。 “一起去吧,我休息好了。”他想跟着去看看,有没有其他草药。 “也行,那你先等一下。”李骁说完不等明御回应便跑了出去,等他再进来,手里便拿着一根齐腰的棍,“给你。” 明御虽然身负刀伤,但习武之人,走路倒不至于影响,但他并未解释,小郡王的一番好意,实在不应该辜负。 丛林中本来无路,李骁带着明御自然走的是自己之前走的那条,无所谓路不路,至少已经被走出了一条痕迹。 而明御自然见到了那棵桃树,上面的小猴子一见两人,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明御看着小郡王加快的脚步,想了想他脸上的抓痕,再看那猴子,不免目光带了些情绪。 李骁把到湖边要经过桃树这边的事情给忘了,上次被挠的太狠,李骁现在还有些心有余悸。 “到了。”知道明御肯定已经知道自己脸上受伤说谎了,李骁便一阵面热,多少觉得有些失了面子。 明御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那种草竟然围着这片湖长了一圈,不仅如此,周围甚至还有其他可治愈外伤的草药。 明御采了一些,两人便又回去了,走到那棵桃树前,明御问道:“文煊可还想吃桃子?” 李骁咽了咽口水,但看了一眼蹲在桃树上,眼睛直溜溜盯着他看的小猴子,又看了一眼还拄着棍,面冠如玉的明世子,一瞬间就不想吃了。 “今天不太想吃,要不再等几天?”毕竟自己伤了没事,要是阳城百姓知道他们的世子为了给自己摘桃子,脸被猴子挠了,一人一口唾沫,自己也能被淹死,算了算了。 “行吧。”明御弯唇一笑,倒也不强求,他虽受了伤,但对上这么个小畜生还是绰绰有余的。 回去之后,明御把药草用石头碾碎后,看了看李骁,说道:“文煊,可否帮我上药?” 一边在鼓捣鱼死没死的李骁回道:“啊,好啊。” 听到李骁答应后,明御也不矫情,把上半身的衣服脱下,背对着李骁。 明御到底是习武之人,穿上衣服不显,衣服脱掉,优势便出来了,肩膀与腰呈三角之势,肌肉纹理清晰可见,即便同是男性,李骁也不得不承认,明御不论是样貌还是身材确实当得起阳城百姓的夸赞。 半晌没有动静,明御有些疑惑:“文煊?” “啊,来了。”李骁暗自咽了咽口水,走到明御跟前。 刚才大体一瞄,如今近看,明御背上竟还有以前的疤痕,李骁暗想:这些可都是男人的勋功章啊。 明御面对着墙,李骁一过来,他便闻到了一股隐隐刺鼻的味道,想到自己昏迷时看到的身影以及吃过的那两个桃子的味道,明御便越发欣赏起这小郡王了,连带着他身上的味道竟也慢慢闻不见了。 “是把药敷在伤口上对吗?”李骁刚问完便觉得自己问了一句傻话,所以不等他回答,便把明御弄好的草药糊上去。 “我给你用布条包上吧。” 明御刚听到这句话,便听到嘶拉一声。 李骁撕下自己的衣摆,比了比药草的地方,却最终没有系上,李骁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看了看明御的,虽然两人的衣服同是破烂不堪,但比起自己的,明御的却显然干净了不少,脏污的布对上他白皙的背部,终有些不适。 把手上的布条扔了,李骁说道:“我的有些脏,用你的吧。”说完也不给明御说话的机会,循着他衣服破的地方,猛的一撕。 明御:“……” 这会儿再比划,李骁满意了,两只手拉着布的两端伸到明御面前,两手抚过一处凸起,李骁没在意,直接打了一个结。 “好了。” 明御转过来,把衣服穿上,神情有些异样。 李骁一开始没在意,等明御转过来穿衣服的时候,才明白自己刚才触到的位置是哪里,顿时脸色爆红。 : NO.47 “吃鱼的话,我们得先生火。”明御率先打破沉默。 “咳咳咳。”李骁清了清嗓子,理直气壮的说道:“我不会。”堂堂郡王,这么可能会生火这种东西。 堂堂世子:“我会。” “我去捡柴火。”李骁倒是没有因为自己身份高人一等而故作姿态,这个时候,两人相依为命,更是得相互协作才是。 野外生火,只能用最笨也最古老的地方,钻木取火。 “这样真的可以取火么”李骁十分怀疑。 明御背上有伤,而钻木需火需要快速持续不断的摩擦,幅度之大很容易牵动他的伤口,他不一会儿便开始冷汗直冒。 “这也不是很难嘛,我来吧。”李骁大大咧咧的说道,“你去旁边坐着,看我的。” 明御知道笑了笑,小郡王的傲娇他一眼便明白,倒也领了他的情。 李骁早已饥肠辘辘,此时对着这一直没有现火的木头,出气般的快速转动木棍,坐在一旁的明御已经隐隐看见了一丝火星。 果然,下一刻那木桩已经冒红,明御抓起一把干燥的树叶,小心翼翼的放在上面,“着啦。” 李骁绷着脸,面无表情的说道:“也不是很难嘛。” 明御笑了笑,很上道的夸赞道:“这确实难不倒文煊。”感觉自己在哄一个小姑娘。 李骁强装不在意,抓起一把树叶就往火上怼。 “别急。”明御抓住李骁的手腕,“慢慢放。” 得了明御的提醒,李骁把树叶慢慢的撒在那跳跃的的小火苗上,看了一眼明御,对方正笑眯眯的盯着他看。 “你看我干嘛?”小郡王感觉自己的脸隐隐发烫,明御的样貌在他平生所见之人中,无人能出其右。 “文煊似乎清减了不少。”并非是明御说笑,李骁原本肉肉的脸,此时竟然隐隐有些棱角,原本不大的眼睛也似乎变得有神了起来,“若是瘦下来,定是个俊俏的小公子。” “我才不信,这才两天而已。”李骁嘴上说着不信,却也上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哪有什么变化。” 明御没有说话,把两条鱼串好,举在火上烤,即使是不重口腹之欲,他也觉得饿的难受,更不要说饭量如此之大,两天来却没吃什么东西的李骁了。 天色越来越暗,火苗的影子在石壁上跳跃,两人的脸皆隐在暗色里,李骁看了一眼明御的方向,呐呐的问道:“咱们什么时候回去?”这两天又累又饿,纵然没有抱怨,但其实小郡王还是有些想家了。 “明天采些药,咱们就走行么?”不知为何,明御从李骁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哭腔,归根到底,小郡王年纪不大,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做的已经足够好了。 李骁在黑暗中摸抹了一把眼泪,听到明御的话才想起来他还有伤,何况那伤还是为了救自己,不免为自己的自私心虚了一下,“还是等你好些了再走吧。” “也好。”现在外面的情况还不清楚,那群人是否还会继续追杀还未可知,换了一个地方,还不知道会不会更危险,好歹这里熟悉了一些,还是稳妥点比较好。 “什么东西糊了?”李骁忽然皱着鼻子问道:“不好,我的鱼。” 李骁举起一看,果然鱼的一面已经被烤糊了,李骁不死心,小心的扣下来一块放进嘴里,“呸呸呸。” “这个给你。”明御看着李骁垂头丧气的样子,感觉下一刻他就要哭出来。 “不要。”李骁讨厌这种事事都需要别人施舍的感觉,“我就吃我自己烤的。”说完像泄愤似的大口咬那鱼,边吃边压抑的小声抽泣。 即便明御不曾感同身受,可他却理解李骁此时的感受,那是一种集挫败,害怕以及委屈在其中的复杂情感,这是一个普通人在一生中某个阶段都要经历的,李骁身份尊贵,因此从前不曾体会过,然而现在经历对他来说不是件坏事。 “你怎么不来安慰我?”李骁哭了一会儿,便觉得有些尴尬,硬着头皮问。 “你不需要安慰,你只是需要发泄。”明御轻声说道,仿佛此事不值一提。 李骁喜欢明御对他的态度,男子汉大丈夫哭还要安慰,那跟个小姑娘有什么区别。 “哼。”李骁把自己啃的烂七八糟的鱼递给明御:“我要跟你换。”堂堂小郡王,向来都是吃最好的。 明御如他所愿。 李骁接了过来,看了看手中的鱼,咬了一口,才说:“我都不嫌弃你,你应该也不会嫌弃我吧?”李骁倒也不是非让人家吃他啃过的,“另一面没糊的,我可一口都没吃。” “我知道。”明御温声说。 “他们怎么也不来找咱们?”也不知道皇兄知不知道自己为了给他找人,小命都差点不保了,回去定要好好敲一敲他的竹杠。 “这里恐怕已经不属于阳城的地界了。”今天出去采药的时候,明御就已经注意了周围的地形,阳城是靳国的边界,与铭国相邻,这里荒无人烟,与外界完全隔离,更没有直接通往阳城的路,要想回去,恐怕必须要去铭国的城池。 “什么意思?”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应该属于铭国,两国毗邻,我们得先找到有人的地方,然后再想办法回去。” 李骁:“这么麻烦?” “两国一直通商,我们不会太麻烦。”明御把吃完的鱼骸放在一边。 “那就行。”李骁接着打了个嗝说道:“到时候咱们去吃顿好的。” 明御在黑暗里笑了笑,没有说话。 面前的柴火已经慢慢烧尽,两人在黑夜里靠着沉默,第一天是因为太累了,如今缓过来,却睡不着了。 “柏召兄。”李骁开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呀?” 两人坐的地方封闭,事实上只有两面,从明御的角度可以看见天上明亮的月亮,他把双手枕在石壁上,听到李骁这句话,有些讶异:“为什么这么说?” “就是,我让你把你烤的好好的鱼跟我换,你也没有不愿意。”平时并不算什么,在这个艰难的时刻,李骁觉得自己被感动了,“而且,你也是为了救我才变成现在这样的,但是你也没有怪我。” 听了李骁的话,明御才发觉这小郡王竟意外的重情重义,“没什么,我还挺喜欢你的。” “啊?”李骁一愣,有些防备的往后移了移,“难不成你有龙阳之癖?” “欣赏你的性格。”明御哭笑不得。 “我也挺欣赏你的,你长的好看。”李骁又坐回刚才的位置,轻快的说:“你要是个女的就好了,我一定让皇兄娶你,省的他再去找什么手腕有胎记的女人。” “真是拿你没有办法。”明御无奈的叹息。 这声音仿佛带着宠溺,让李骁莫名红了脸,脑海里竟然浮现出明御宽阔白皙的背。 李骁猛的摇了摇,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黑暗中明御的方向。 气氛开始沉默,两人慢慢的陷入沉睡。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明御背部的伤终于好了一些,两人终于决定离开这个地方了。 “想不想吃桃子?”明御问道。 李骁想了想桃子的味道,又想到那凶猛的猴子,还是有些怂,但看了看明御已经明显红润起来的脸色,咬了咬牙道:“想吃。” 明御随手捡了些石子,两人便又去了那桃树旁。 “你去摘,我替你看着。”明御右手拿了一颗石子,时刻准备射出去。 “你真的假的?”李骁咽了咽口水,还是有些不敢。 “放心。”明御说着射出一颗石子直奔一处,石子直接陷在那桃子上,那小猴子闻声竟也人性化的缩了缩脖子。 “那我去摘了?”李骁试探着摘了一个,看那猴子没有什么反应,才又大着胆子继续。 “吱吱。”许是看李骁摘了太多,那猴子动了动,下一刻一颗石子便从它面门飞过,吓得它再不敢动。 李骁突然觉得小猴子有些可怜,但还是气呼呼的说道:“让你之前欺负我,这回怕了吧?”说完把桃子兜在怀里,“这么多应该够了。” 明御笑了笑,点了点头。 那桃子两人分着拿了些,便开始往前走,这里正如明御想的那样,与外界完全隔绝,两人走了许久都不见有人烟。 “咱们歇歇吧?”李骁把桃子放在地上,坐在旁边的一根倒了的枯木上。 明御往四周看了看,说道:“歇一歇再走也行,晚上不能待在这里,有蛇倒是无碍,就怕有狼群出没。” “啊?那快些走吧。”李骁拾起放在地上的桃子,率先往前走。 夜幕降临,两人还在行走,明御看了看似乎被他吓怕的李骁,说道:“就在这儿些歇一晚吧。”夜色降临,视线受阻,已经看不清前面的路了。 “这里么?”李骁打量了一下周围,四周草木很深,总感觉里面藏着什么东西。 明御盘腿背靠一棵树坐下,说:“已经很晚了,就在这吧,我来守夜。” “咱们轮着守吧。”李骁有些害怕,也学着明御找个靠着树的地方坐下,但是这次他不敢离他太远,最好两人一伸手就能碰到。 “那你上半夜,我下半夜吧。”下半夜不好守,况且现在就让李骁睡,他肯定睡不着。 “行,那你现在要睡么” 明御嗯了一声,靠着树闭上眼睛,其实此时就让他睡,也是睡不着,左不过先闭目养神罢了。 今晚的月光很亮,隐约可见明御在光下的脸庞,李骁尽量让自己的目光一直盯着他的脸,不去看周围。 等明御醒来的时候便看见李骁捧着脸,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看,还挺渗人的。 “咳咳。”明御换了一个姿势,“现在我来守,你睡吧。” “到下半夜了么?”李骁看了看周围,没有什么异常情况,“那我睡啦?” “睡吧。” 转眼间,就听见李骁微弱的呼噜声。 明御:“………”睡得真快。 NO.48 “那老汉是不是骗我们的,走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到集市上?我走不动了。”李骁扶着路边的树,弯腰喘气。 “别急。”明御笑着说:“你看前面那不就是。” 李骁一看果然,那集市上人头攒动,十分热闹,让他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李骁瞬间不累了,不仅不累,还开始健步如飞,“快点!” 明御无奈的跟上。 李骁一到集市上就往酒楼里冲,却被明御一把拉住,“文煊,你我这般还是先去找个客栈梳洗一番再来吧 。” 李骁本来想说费那事干嘛,但瞥了一眼明御,他面色狼狈,衣服多处破烂不堪,更有些脏污之处,看起来确实有些不雅,再低头看一下自己,活像一个乞丐。 “唉,走,先去客栈吧。” “客官您里面请,您打尖还是住店?”店小二还未抬头,话已经说了出来,待再抬头,神色却有些僵硬。 “要一间上房,再去买两套我们俩能穿的衣服来,另外,多烧点热水送到房里来。”明御语气淡然,把银子递给店小二,全然不把他的怠慢看在眼里。 “哎,您等着。”一见银子,店小二便心里有数了,见客人不计较,便更加殷勤了。 至于为什么没有要两间房,明御身上的银子实在不多了,原本倒是有几张银票,只是被水一泡,全都不能用了,能省一点是一点。 而李骁之所以没有反应,则是因为两人数日来都是同吃同住,寸步不离,他也已经习惯了,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那店小二想必也是经常做这种事,所以也比较熟练,不一会儿就把买好的衣服送来了,“二位客官,水已经送来了。” “你先洗吧,我先歇歇。”李骁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喝茶。 因为要的是上房,所以空间十分宽敞,甚至还有屏风遮挡,明御把衣服拿进去,准备开始洗澡。 明御洗好之后又把刚才脱下的面具再带上,铭国的这边陲小城离阳城极近,未必没有去阳城做生意的人见过他。 叫人把水弄出去,又换了一桶进来之后,李骁也进去洗了洗。 “这衣服不是很合身。” 明御正在喝茶,就听见李骁说了这么一句,这一看去,忍不住笑了,这衣服若是原来的李骁,定然是十分合身的,但对如今的李骁来说,着实有些宽松了。 “算了,凑合着穿吧。”经过数日的丛林生活,李骁再不是一个讲究的人了,他的精致早已在数日的风餐露宿中磨没了。 但相比之前,李骁最明显的区别就是瘦了,他这一瘦,眼睛大了,鼻子挺了,脸上有棱有角,就连身姿看着都比从前挺拔了不少。 “走,吃饭去!”李骁率先走出去。 明御摇了摇头,跟上去。 酒楼里 “把你们这里招牌菜都上了!”李骁豪气干云的说道。 店小二正要高兴,却听另一位客官说:“等等,先上一半,我们不够再加。” 李骁听了并没有不乐意,而是催促道:“那先上一半,快去!记得快点上菜。” 明御暗自苦笑,他该怎么跟李骁说,这顿饭吃完俩人恐怕没有多少银子了。 李骁喝了一杯茶,看着明御高兴地说道:“柏召兄,今儿咱们要多吃点,把之前没吃的都补回来。”说着往四周看了一眼,满意的说道:“没想到这小地方竟然还有这么气派的酒楼。” 这酒楼若是在长安城,那李骁必然是看也不会看的,更不要说进来吃饭了,这种档次的酒楼根本入不了他的眼,可事情都是比较出来的,在经历了数日的食不果腹之后,李骁再看这酒楼真是哪哪都满意。 明御不忍打破他的好心情,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我没有多少银子了,咱们……”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骁打断了。 “你怎么不早说?”李骁有些不满的看着明御,明御正要说话,就见他从桌子下面掏了掏,然后抓起一把东西放在桌子上,“给你,够不够?” “快收起来!”明御深知财不外露的道理,四周看了看,见周围没人,才看了一眼李骁。 “你不是说没银子了么?”李骁有些委屈的把十几个金瓜子收起来。 “你哪来的?” 听到明御这么问,李骁眼睛一睁,活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猫,“这是我自己的,你看。” 李骁说着,把身上的一个荷包摘下来,把口拉开递给明御看。 明御粗略看了一下,里面除了金瓜子之外,竟还有不少珠子,看那样子,每一颗都是价值连城,而这荷包他的确见李骁一直带着,但没有想到里面装的是这些东西,这让他对这位小郡王的富庶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你不是没有银子了么?喏,随便挑。”李骁把荷包推到明御面前,又埋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往店小二离开的地方张望。 若是换了旁人,小郡王这一包东西,难免不会让人升起杀人越货的心思,毕竟那可是能使人几辈子都衣食无忧呀,而明御只有无奈,小郡王怕是不懂财不外露。 “收起来吧。”明御把荷包的口拉好,又推到李骁面前。 “怎么不要啊?”李骁又朝明御面前推了推,“要不,都给你了。”经过数日的相依为命,李骁对明御十分依赖,说句夸张的,明御此时在他心中的地位,比身在宫中的皇兄还要重要些。 “我不要,你收回去吧。”明御苦笑不得,“咱俩一起的,你有也就相当于我有了。” “说的也是。”李骁听到这话还挺高兴。 “快收起来,菜来了。” 李骁把荷包收起来,回头一看,果然店小二带着菜来了。 两人开始吃饭。 说是不够再加,却并没有加,两人吃饭前饿的饥肠辘辘,真正吃的时候,却并没有吃多少。 李骁摸着肚子,对着桌上剩下的饭菜沉思,这不符合他的饭量呀。 “不知道是不是已经饿习惯了,我觉得我没有以前能吃了。”李骁有些闷闷不乐。 “你现在才是正常的,只不过比起以前吃的少了些而已,而且你现在这样才是对身体好。”明御并非是对李骁从前的饮食习惯有什么意见,他只是根据自己的理解想安慰安慰他。 “行吧,不能吃就不能吃吧,瘦了也挺好的。”李骁看了看自己比从前细了不少的手腕,开心的接受了这个事情。 但晚上李骁就开心不起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突然大鱼大肉油腻的吃了太多,李骁的胃承受不住了,大家都睡觉的时候,他开始上吐下泻。 “怎么了?”在李骁第三次从茅厕回来,靠在床边闭目养神的明御便忍不住开口问道。 虽然知道李骁其实有钱,但他没有开口,明御也不好意思提出再要一间上房,所以两人还是睡在一间房里,李骁睡床,明御准备在床边靠着睡,同是男人,抵足而眠亦无不可,只是这床太小,容纳不了两个大男人。 李骁扶着门,弯着腰进来,听明御问他,才虚弱的说:“把你吵醒了么?可能是刚才的饭菜有问题,我吃了之后肚子不舒服,对了,咱们俩吃的都是一样的,你没什么事吧?” 明御闻言走过来,看了看李骁苍白的脸色,皱着眉说:“我没什么事,我去给你请大夫吧?” “都这么晚了,哪还有大夫。”刚说完这句,李骁便神情异常,“又……又来了” 说完便转身跑出门外。 等李骁再一次回来,便看见明御坐在桌子旁,桌子上摆着一个碗。 “快来,这是店小二送来的,你喝喝看有没有用?”明御冲他招招手。 李骁拖着软弱无力的身子走到明御身边坐下,没说话,而是一头趴在桌子上。 明御把碗推到他面前,李骁接过一口气喝完,又趴在桌子上,半晌传过来他虚弱的声音:“谢谢。”李骁知道这定是明御找店小二要的,不管有没有用,他都领这个情。 忽然想到什么,李骁把原本对着明御的后脑勺转过来,有气无力的说:“柏召,我下次吃饭的时候你要看着我。” 知道他这次被折腾的狠了,明御笑着点了点头。 不知道是店小二送来的那碗药出了问题,还是李骁肚子里已经没有东西了,他后面竟再没有上过茅厕。 明御起得早,来到大厅坐着。 “白兄可知最近为何全城戒严,搞得人心惶惶的,我还有一批货要运去阳城,那守城的将士却说最近不得出城。” 明御听到这句,不由得看向说话的那桌人。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妻弟也是守城将士,据他说,现在何止是不能出城,进城会更难。”被问的那人说道。 “这到底是为何?” 那被叫的白兄压低声音,“太子在朝中的地位一向稳固,余下的两位皇子哪里能甘心,这次趁太子不在朝中,两位皇子联手意图把太子拉下马。” “可是这跟封城有何关系?” “不让人出去是为了有人向太子传递这城中的情况,不让人进来是不让太子回来,太子正是去了阳城。” “这可是真是胆大包天。” “谁说不是呢,这次不成功便成仁,那两位皇子铁了心要阻太子回来,铭国的天要变了。” “这么说,我那批货是运不出了?”那人说着叹了一口气,“这批货压了我整个身家,就这么打水漂我实在不甘心,难道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问问你那妻弟可否通融一二?” 明御还在认真听,转眼就见李骁下来了。 NO.49 “怎么不多睡会儿?”昨晚折腾到很晚才睡,明御以为李骁会起的很晚,但没想到他这么快就醒来了。 李骁见他面前没有早饭,赶紧坐到他旁边,问道:“肚子里没有东西,饿死了,你还没有吃饭吧?小二。” 小二闻声赶来,笑着问道:“两位客官,您吃点什么?” “就他们吃的那种,来……算了,就来两份吧。”李骁说完先把筷子拿好,才对明御说:“两份,咱俩一人一份。” 明御有些意外,他没有想到李骁居然真的能够控制住自己。 吃完饭后,回到房间里,明御把自己听到的消息对李骁说了一遍。 “那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李骁说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暂时没有,先看看情况,看能不能想想办法。”在别人的地盘,明御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第二天,两人在街上转悠。 “还真是没有人能出去。”两人一直观察着城门的方向,城门守卫森严,确实没有人进出。 “等等。”明御见到了那天在客栈,声称自己有批货物需要运到阳城的那个人,他此时正在一边跟一个守城将士在说着什么,“你先在这里,我过去看看。” 明御若无其事的走到离两人很近的一个小摊上,佯装买东西,耳朵却仔细听着他们的对话。 “当真没有别的办法了么?我只是去阳城运送一批货物,不会向任何人传递任何消息,你就通融一下。”说着,那人掏出一叠银票出来。 那守城士兵说道:“不是我不帮你,非常时期,不能出一点差错,在这个节骨眼上,谁敢违反,如果被发现就是掉脑袋的事,我劝你还是歇了这个心思吧,毕竟钱再多,也得有命花呀。” “那这事总该有个头吧,什么时候才能出城。”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个我可说不准。”士兵说。 “难道就没有人能够出城门了?” “那倒也不是。”那士兵说道:“再过两天,就是县令千金出嫁的日子,她要嫁的人可不在城里,所以那天守城人数会增加,除了相关随行人员,谁也别想出去。” “你看这个还成吗?”小摊上的摊贩见明御拿着东西半天不说话,忍不住询问。 明御放下东西,说道:“我再看看。”说完便回到李骁的身边。 “可能有办法了。”明御说道:“回去说。” 客栈房间里 “你的意思,咱们混成县令千金出嫁随行人员的队伍里出城?”李骁问道:“这不太好吧?” 明御顿了顿,说道:“只有这个办法了,短时间里,任何人不得出入城门。” 李骁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咱们怎么混进去?” 明御倒了杯茶一饮而尽,然后看着李骁说:“我出去打探一下消息,你在这等着。” 这消息并不难打听,明御去了几个酒楼,装作无意的问了几个店小二,便已经得到了一些消息,连带着哪些人是随行人员都已经掌握了一些。 重金辅以游说,劝说两人不去随行并不是什么难事,毕竟如今城里日益肃穆起来的氛围,敏锐的人早已察觉到了什么。 “你说你已经劝说了两人可以把随行的名额让给我们,只不过他们是一男一女。”李骁把明御的话又重复了一遍,颇为不高兴的说道:“所以,肯定是我扮女人?” 明御身高八尺,体格劲瘦,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女人,而他硬生生比他矮了一头,硬说是个高挑的女人倒也说得过去。说是这样说,但是他堂堂郡王,让他扮女人,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大不了不回去了,在这里呆一辈子,再说了,那也不可能封一辈子的城呀。 明御知道这有些让人为难,但是这其中还涉及到铭国的储位之争,待在这里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到时候人多,他们不会检查的太仔细,咱们一起扮成随行的侍卫也未尝不可。”堂堂七尺男儿,这确实有些让人为难了。 话虽这样说,但是被发现的风险也增加了,毕竟李骁虽然瘦了些,但一般习武之人这般体型难免引人注意。 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 “我扮女装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绝不可以有第三个人知晓,如果你能守口如瓶,我就扮。” “我明御以我的性命起誓,这件事天知地知,绝不会从我口中让第三个人知晓。”明御伸出右手作发誓状。 “那行吧。” 随行那天,正如明御所料想的那样,随行的人员并不是互相认识的,明御骑着马负责押送随行的嫁妆,而李骁则要惨一些,他跟另一个年纪颇大的妇女走在第一车嫁妆的两旁,显然两人都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整个随行队伍被放行,两人十分顺利的出了城门,看了看身后的城门,李骁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刚才从守城将士身边经过,他连头都不敢抬,唯恐被发现,前功尽弃,毕竟他做了这么大的牺牲。 明御骑着马跟在最后一架嫁妆后面,待队伍修整之时,就是两人脱身之时,这县令千金显然不是嫁往阳城的,希望在走向去阳城的岔路之前就修整,这样他和李骁就不用再走多余的路了。 路走了一会儿,明御忽然看到前方队伍骚乱了起来,隐约间他看见一群黑衣人。 不好! 明御夹了一下马腹,驾马前去。 所幸李骁的体型显眼,明御一眼就看到了他,驾马到他身边,明御一个揽身,硬是把人揽到了到了马上,“抱紧,驾!” 明御驾马冲散了黑衣人,一路绝尘而去,明御这一走,误打误撞的让那群黑衣人误以为要抓的人从眼前离开,倒是引得一部分人追了上来,但是人腿怎能与马相比,不一会儿就被远远甩在了身后。 李骁惊魂未定,被刚才明御那一下惊的至今抱着他不敢松手。 他臂力怎么这么大! “只要到了阳城,咱们就安全了。”明御以为李骁还在害怕,笑着安慰道。 “嗯。” 许是同时驮着两人走太久体力消耗太大,那马把两人带到离阳城不远的地方却怎么也不愿意往前走了,两人只好下马。 “这里距离阳城已经不是很远,咱们走回去吧?”明御一边看向阳城的方向一边说。 “走吧。”李骁早已不是从前那个走两步路便喘个不停的人了。 “终于到了。”看到了阳城的城门,李骁惊喜的说道。 明御却看到了阳城同往日不一样的地方,今日的守城将士似乎比往日多了一倍。 “干什么的?”那守城将士看了一眼两人,公办公事的问道。 “我们是从外地回阳城的。”明御皱着眉回答,不知阳城此番戒备是因为他和李骁的失踪还是因为其他的事情。 “阳城人?”那那将士看了一眼明御,又看了一眼始终一言不发的李骁,问道;“你们俩什么关系?” 明御知道李骁一身女装不便说话,于是揽着他的肩膀,替他回答道:“这是内子。” “我问你了么?我问的是她!”那将士围着李骁转了一圈,越发觉得两人有些古怪,于是跟旁边的将士使了一个眼色。 以防事情闹大,到时候不好收场,明御再次开口:“能否借一步说话。” 那将士看了一眼明御,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说道;“我量你也翻不出什么花样,跟我过来。” 两人走到一个相对隐秘的地方,那将士不耐烦的说:“说吧。” 明御慢慢揭开脸上的面具,明御的脸阳城百姓再熟悉不过,因此他刚揭开一半,那将士便惊道:“世……世子,您平安回来了?” 明御把揭了一半的面具又戴上,说道:“我回来的事先不要声张。” “属下遵命。” 两人重新回到城门口,那将士说道:“进去吧。”语气不变,脸上的不耐烦却消失了。 “可……”刚才他使眼色的那位将士有些恼怒,以为他收受了人家的贿赂。 那人摆了摆手,示意明御两人可以进去了,然后对那将士说:“放心,这两人没有问题。” 看了和世子走在一起那女人粗犷的背影,这位将士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世子哪里都好,就是审美有点问题,怎么会喜欢这样的女人,把阳城喜欢世子的女人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比这位漂亮,真不知道世子是怎么想的,要是被阳城的女人们知道她们心心念念的人已经有了心上人,那场面…… “先跟我回府里吧。”因为不知道李骁的两位侍卫此时还在不在阳城,所以明御才有此一问。 李骁羞恼的看了一眼明御,觉得他是故意的,“你让我穿这一身去你的府上?那我的一世英名岂不是要毁于一旦?” “行。”明御此时才调侃似的打量了一下李骁,还别说,这小郡王瘦了不少,如此一大半,倒也有些清秀佳人的样子。 看他笑了,李骁更生气了,凶巴巴的说:“看什么看!快走!” 明御笑着跟上。 这边,两人刚进城门,宋祁便得到了消息,赶紧叫人给在外找人的李氏两兄弟传信,小郡王失踪,皇上自责不已,早就已经下令,小郡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日没有找到人,两人一日不得回京。 当李骁恢复正常装束跟明御回到南宁王府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两位侍卫都在,“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得知小郡王掉下山崖后,两人自知没有保护好小郡王,即便皇上没有下令,两人也会继续待在这里,直到找到小郡王为止。 “殿下,您平安回来就好。”李康走到李骁面前上下打量,眼眶泛红,就连一向稳重的李健,情绪也有些激动。 李骁展开自己的衣袖,笑着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李骁岂能那么容易就死了。” “殿下多日未见,着实清减了不少。”李健笑着说。 李康也跟着附和:“就是,殿下咱们待会儿到酒楼里好好吃一顿,把他们的招牌菜全点上,好好给您补一补。” 李骁面色僵了僵,想起了自己那晚被上吐下泻支配的恐慌,摆摆手说道:“那倒不必了,我减肥来着。” 宋祁看自家表哥一脸微笑的看着李骁他们,问道:“表哥,你们到底去哪里了,为何我们的人一直找不到你们,难道你们真的一直在铭国境内?” “此时说来话长,而且牵扯的事兹事体大,回头有些事我还要与父亲商议,回头再说。” “对了,殿下。”李康似突然想起什么,“皇上有令,一旦找到您,立即带您回京,我们收拾一下,明日便出发。” 李骁听这话有些愣,下意识的看向明御,抿了抿嘴唇,问道:“这么急?那找人……” “皇上说不必找了,带你安全回京才是最重要的。” 虽然很欣慰皇兄更看重自己的安危,但是李骁却莫名有些不想回去。 “回去吧。”明御看出了李骁的犹豫,他能理解他的感受,毕竟两人朝夕相处了这么久,乍然分开确实有些不舍,“这里没有长安城安全。” “嗯。”李骁有些气闷。 “我让人安排几间房间,今晚就住在这里吧?嗯?”明御看向李骁,询问他的意见。 李骁本想赌气拒绝,但一想到此次回去,再见面不知何年何月,拒绝的话便说不出口了,于是点了点头。 晚上,院子里的石桌旁 李骁晚上喝了点酒,因此有些醉了,“柏召兄,等我回长安,你会想我么?” 明御看他喝得一脸通红的样子,有些感叹,不知道小郡王把一腔热情都放在美食上,是否因为身边没有知心的友人,也是,向来身居高位者,身边难以有真心,而李骁知世故而不世故才更为难得。 半晌不见明御回答,李骁便推了他一把,“会不会啊?” “会的。”明御答得肯定,他想确实会的。 听了明御的回答,灿烂一笑,那笑容在明御看来,可比星辰。 两人半晌不说话。李骁抬头看向漫天的星星,又问:“你以后会来长安吗?” 明御学着他也看着夜空,这次却并不笃定,“也许会吧。” 说完又是长久的沉默,不一会儿身侧传来小小的呼噜声,明御失笑,没有回头看他是不是在睡觉,而是看着这璀璨的星空,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明御醒来,李骁三人早已离开了。 自古离别最伤人,不送也好。 又三年,皇帝新婚,百官来贺。 当听到皇帝身边的太监唱到那熟悉的名字时,李骁下意识的看向殿外。 只见一人背着光慢慢从外面走进来,还未见面,只看身形,李骁便知道是他来了。 明御走进殿内,礼数周全的行了礼,说了几句恭贺的话,便站到一边,毕竟来恭贺朝拜的人不止他一个。 感受到视线,明御转眼一看,便看到一位身材清瘦,五官秀丽的青年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即便三年不见,明御也一眼认出这人是谁。 果然,待他弯唇一笑之后,对方也咧嘴一笑,那笑容灿烂美好,一如三年前的那个夜晚。 ※※※※※※※※※※※※※※※※※※※※ 这个终于完了,我自己都写的急死了,接下来最难的来了,论如何在对得起下章名字的情况下不超速,这是一个问题。 终于要开学了,然而我开始觉得待在家里也挺好的(大四狗,开学即毕业,嘿嘿,惨呐) NO.50 二零一八年九月十一,上午七点五十五分,一架飞机从a市飞往b市。 一个男人靠在椅背上,出神的看着窗外,他并不是什么明星,所以周围并没有人注意到他,尽管他的长相足以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但若是飞机内有某位明星在,此刻必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同这位大佬搭讪。 卫政晨,三十四岁便接过父亲创办的天庆娱乐公司,并将之发展成业内第一龙头,旗下艺人不计其数,娱乐圈内知名的流量明星们,百分之五十都是来自天庆娱乐,作为娱乐圈造星工厂的存在,天庆娱乐的实力可见一斑。 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卫政晨可谓是天子骄子,但正因如此,他才会觉得格外的没有意思,那些娱乐圈平时光鲜亮丽的明星在他面前丑态毕露,他会比常人见到更多的虚伪和装模作样,这实在算不上一件令人高兴的事。 无他,这位天庆娱乐背后的老板是个名副其实的tong性恋,虽然天庆娱乐有着相比普通人来说,无论是样貌才是才华,均优于常人的一批人,但是他怎能放下尊严,雌伏于他人身下,更何况他还有那样的隐秘。 飞机已经开了一段时间,忽然一段广播响起。 “女生们,先生们,各位乘客,我是本次航班的机长,单哲,由于天气原因,飞机备降c市机场,预计落地的时间是八点五十三分,落地温度是十五摄氏度,请您耐心等待。ladies and gentlemen……” 商务舱的人大多都是商务人士,因此对于这样的情况并不陌生,因此广播播完之后并没有引起什么反应,唯有一人闭着眼靠在椅背上,翘起夹紧的二郎腿隐隐显示出他的异样。 卫政晨没有想到自己一向控制良好的x欲,会因为这位不曾见过面的陌生人的一段广播播报而抑制不住,即便他承认,这该死的低音炮确实让人耳朵发痒。 飞机很快就到了备降机场,所有的乘客均被安排到了特定的区域等待。 刚才的异样似乎只是个错觉,在等待室的卫政晨又恢复了往日的淡定与冷漠。 需要等的时候并不长,很快大家便重新登上了飞机,但是后来的广播便只有乘务长那温和的声音,属于那位机长的声音似乎不会再响起了。 飞机到达b市的时间比起原定的时间也不过晚了一个小时而已,卫政晨坐上等候多时的车,毫无留恋的离开,至于飞机上那段旖旎的感受,那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而已。 从飞机场一路开车回到自己的住处,单哲第一件事便是换个衣服,先在床上躺一会儿,这是他每次回来的习惯,精神已经高度集中了几个小时,这个方法可以很快让自己放松下来。 微信的提示音响了一声,单哲打开微信一看,是好友季可凡发来的,季可凡是单哲的高中同学,与单哲不同,季可凡家算得上是b市的顶级富豪,而单哲父母均是大学教授,对于他们来说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工薪家庭而已,但单哲天生亲和力强,从小到大,周围大的同学和朋友还就喜欢跟他玩。 季可凡:回来了没? 单哲:刚到家,怎么? 季可凡:到家了就别装死,快过来。 接着就是一个定位甩过来。 单哲无奈的起身拿件外套,换鞋出门。 季可凡发的是一个火锅店,顶级豪门公子并非不食人间烟火,所以每次人多聚会的时候,最喜欢吃的还是火锅。 季可凡约的地方,说明不止一个人。 跟着服务员来到包厢门前,单哲便听到了季可凡的声音,推开门,果然一大堆人都盯着他看。 “来了?快坐!”季可凡招手,在他身边,是特意给单哲留的位置。 “哟,我们的单大机长回来了?”周围人开始起哄,这些人并无恶意,只是纯粹的调侃,所以单哲并不在意。 他笑了一下,坐到季可凡身边,从桌子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边向季可凡伸手边说:“这不刚回来,就被凡子叫过来了。” “艹,火机呢?”季可凡笑着拍了两下桌子,问旁边的人要过来递给单哲。 单哲之所以亲和力强,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的笑容,太有感染力了,有的人笑,只是嘴角弯起,眼睛里却并没有笑意,给人一种敷衍的感觉,但单哲笑的时候,嘴角幅度很大,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整个人是肆意舒展的,会引得旁边人也不自觉的笑起来。 把烟点起来,他吸了一口才看了一眼桌子,问道:“你们这是吃了还是没有吃呢?” “已经完事了,你吃了没有?没吃再给你点。”这火锅店是季可凡一个朋友开的,单哲以前也来过几次。 “吃过了。”其实还没有吃,但单哲不太想吃火锅,扫了一周,都是认识的人,转头问:“叫我来,是有什么事么?” “喜事,哈哈。”还不等季可凡回答,就被另一个人回答了,随之而来的又是一阵调侃的笑声,单哲不解的看向季可凡,无声询问。 “嗐,就是李斌要结婚了,想请你一起当个伴郎。” 单哲把烟在烟灰缸里按灭,朝着李骁说:“好事呀,恭喜啊,婚礼什么时候?” “就明天,所以今天是他的单身的最后一天,一会儿咱再去玩别的。” “这么急?”单哲问了时候看了一眼李斌,对方的脸上并不是即将要结婚的喜悦,而是一脸的苦闷。 自知不该多问,单哲便说道:“没问题,明天一定到。” 单哲觉得不应该多问,是觉得自己的跟李斌的关系没有那么好,但季可凡可就没有这个顾忌了,“他是不急,架不住人家急呀。” 关系都不错,这也没有什么不可说的,因此李斌苦笑了一下,但并没有阻止季可凡。 听到这个,单哲便明白了一些,问道:“女方是谁?” “单哲肯定还不知道呢。”另一个人用略有些八卦的声音跟他说道:“女方是卫政晨二叔的女儿,也就是何政晨的堂妹,卫知嫣。” 单哲有些茫然,说的这俩人他一个都不认识,但他只是点了点头,并没再继续问下去。 这事算是定了,调侃完李斌,话题又开始转到了单哲身上。 “单哲还是单身么?”一人问。 单哲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人见过几次,不是很熟,他隐约明白他的意思,只是笑着回了一句:“怎么,你给介绍一个?” 果然,下一句男人开口:“飞机上空姐那么多,你不是随便挑,还用我来介绍?我还想让你给我介绍一个呢。” 这是单哲最讨厌的论调,但他向来不喜与人争论,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还好吧。” “盛奇,你以为人人都给你一样,身边女人不带重样的?”季可凡不轻不重的讽了他一句,单哲早已跟家里出柜,他真怕单哲说出来点什么,所以赶紧把话题引到盛奇身上。 叫盛奇的男人似乎不觉得这是讽刺,反而十分自傲的说道:“那也没有办法,她们自己贴上来的,不要白不要。” 这话说的不仅单哲反感,连带着其他人都皱起了眉头,有钱人的成长环境并不像外界以为的那样,大多数人都受到过优质的高等教育,时常以更高更严苛的标准来要求自己,自身优秀的地方同样体现在尊重别人,这也是单哲虽然阶级不同,需求不同,他也愿意融入这个圈子的原因。 像盛奇这样的人,在座各位见的多了,虽然不喜,但没有人会因为这个跟他争论,成年人的世界,不喜欢便代表着慢慢疏远。 “行了,明儿李斌就结婚了,今晚还是不玩了吧,别又整出来什么事。”季可凡开口,今儿这局就是他组的,但盛奇却不是他找来的,这会儿惹得大家心里都不痛快,他心里也压着火。 “李斌,他们不去,咱们去,你以后就是结婚的人了,玩起来就没有现在痛快了。”盛奇说道。 李斌只是不想结婚太早,跟盛奇并不是一路人,闻言,皱了皱眉头,说道:“你自己去吧,我回去了。” 单哲跟季可凡走到车库,季可凡看单哲一直不说话,便锤了他一下,笑道:“没生气吧?”盛奇这傻逼,找个机会非搞他一次。 “我跟他生什么气。”单哲走到车旁边,又说道:“待会把李斌结婚的地址什么的发给我。” “知道了。” 第二天单哲开着车一早便跟着其他人到新娘的家去迎亲,伴郎一共有四位,除了季可凡和单哲之外,另外一位昨晚见过面,还有一位单哲不认识。 因为新娘已经怀孕了,所以很多环节适当减去了,这场婚礼虽然仓促,但是却并不敷衍,每一处都显示这场婚礼的昂贵和华丽。 单哲本就长相帅气,一米八七的身高,再和其他人穿上一样的西装,站在一起对比相当惨烈。 新郎新娘正在说婚礼誓词,季可凡站在单哲旁边小声说道:“我又给你当了绿叶。” 其实季可凡的长相放在他们那群富二代中,确实绰绰有余了,但还是没法跟单哲比,毕竟这人在高中时期就是校草。 “放心,我对你没有什么威胁。”单哲笑着说了一句。 季可凡明白他的意思,虽然最开始知道的时候有些意外,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早已经习惯了。 ※※※※※※※※※※※※※※※※※※※※ 来了。 NO.51 婚礼仪式过后就是婚宴,新人需要给长辈敬酒。 单哲身为伴郎,这个时候的作用便体现出来了,尽管他酒量不错,但是喝了那么多也有些受不住,跟季可凡说了一声,便去了卫生间。 自单哲一行人下来敬酒的那一刻起,便一直有双眼睛在盯着他,没办法,他的长相和气质太优越了,宽肩腿长,样貌和气质都相当卓越,在人群中让人没法不去注意他。 卫政晨来到卫生间,便看见单哲正在镜子洗手,他额前的头发有些湿,脸上还有隐隐的水渍,显然刚洗过脸,身材精瘦,一身西装把他的优势体现的淋漓尽致,对方并非有意显示什么,但是卫政晨却觉得对方处处刻意,自己这个位置卫政晨相信对方已经在镜子内看到了自己,包括自己在打量他。 卫政晨神情玩味,带着一丝漫不经心径直走到洗手台,在从镜子里两人目光相撞。 这人的目光太肆无忌惮,单哲莫名觉得自己受了冒犯,皱着眉问:“有事?” 如此近的距离,卫政晨更是发现了其他的地方,这人眉峰凌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眼神却有种别样的温柔,造成的反差有种摄人心魄的魅力,看的他的内心蠢蠢欲动,甚至急切的想做点什么。 tong性恋之间自有种感应,单哲瞬间就看出了这是位同道中人,当然,卫政晨也是。 听到这声音,卫政晨微微一愣,尽管因为少了电流的干扰,声音会有所不同,但面前这人的声音却同那位机长的声音一样,让他瞬间起了反应。 卫政晨是个声控,比起其他,他对磁性声音的抵抗力基本为零,然而他对外貌并非没有挑剔,如此全方位符合他的审美的人,眼前的人是第一位,而且对方似乎并不是娱乐圈的人,这让他最后一点的忧虑也消失殆尽。 “没有。”虽然有些控制不住,但这里不会是个好地方。 很奇怪,卫政晨虽然三十多年来经常会失控,但是每次他的理智最后总会占据上风,但是最近的两次,他竟然有些控制不住了,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晚宴结束,单哲虽然并没有喝醉,但任谁肚子里都是酒,也不会很好受。 “要不直接在酒店里睡吧,明天再回去?”季可凡比单哲的情况好一些。 “找个代驾吧。”自己还有明天一天的假期,不想太浪费时间。 “那好。” 单哲睡了一夜,宿醉的后果就是有些头痛,他的厨艺不错,但是这次回来,还没有来得及采购,冰箱里的东西已经不太新鲜了,明天一早就走了,现在去买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换了一身运动服,单哲准备吃完早饭就去爬一爬山。 单哲一向比较自律,每次休假都会计划去一个地方,好好的放松自己,这次两天的假期虽然没有安排什么,但同样的他也不打算就这么让它过去。 做到了卫政晨这个位置,很多工作并不需要他亲自去做,他只是一个决策者而非实施者,所以他有更多的时间去做其他的事情,去尝试那些别人或许因为没有时间或者是没有钱去做的事情。 在某天回家的第一个红绿灯路口,卫政晨坐在后座,透过车窗,居然再一次看到了在卫知嫣婚礼上的那个男人,对方一身制服,站在路上,周围川流不息的车辆都以他为中心,自动变得模糊起来。 居然是机长制服,单哲?那位机长曾经这么介绍过自己,是同一个人么? “先靠在路边。”卫政晨吩咐司机。 待司机停下后,卫政晨说:“在这等我。” 刚从机场回来,单哲没有想到自己会遇到这种事情,被人强行碰瓷,单哲把车门打开,走到车前,只见一位身材微胖,头发花白的老大爷就歪在他车前,表情痛苦的□□。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撞到他,单哲都要相信他一定伤的很重,看着始终沉浸在自己的演技中的老人,无奈的说道:“我车里有行车记录仪。” 那老人抬起头,看单哲穿的一身制服,一时分不清他是干什么的,有些心虚,却仍旧固执的说道:“我管你什么警察公安,你撞到我就要赔钱。” 单哲拿起电话,又看了一眼靠在车上的男人,说道:“你再不起来,我报警了。” 老人似乎有些别震慑到了,但不知想到什么,还是梗着脖子喊道:“你报啊,我不相信我这么一大把年纪,被你撞倒了,警察来了还能把我抓起来。” “需要帮忙么?”卫政晨站在远处看了一会儿,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 单哲转头一看,看到是谁后,说:“不用,谢谢。”说完便报了警。 现在还没有到下班高峰,因此路上的车辆并不是很密集,所以交警来得很快。 “什么情况?”来了两个交警,其中一个从摩托上下来,走到老人面前问道。 “他撞到我了。”老人说完往地上一躺,把无赖进行到底。 交警也许是这类事件处理的多了,因此并不多说别的,而是直接说道:“看一下行车记录仪。” 单哲点了点头,用手机连接了行车记录仪。 看完了回放,两位交警再看躺在地上的老人,语气便不免有些严厉起来,“行了,快起来,人家根本就没有撞到你。” “怎么没有撞到我,没撞到我怎么躺到这里了?我看你们衣服都穿的差不多,肯定是官官相护。” 这句话给两位交警逗笑了,看了一眼单哲,才对老人说:“人家这是机长的制服,是天上开飞机的,跟我们可不一样。” “我管你们是不是一伙的,反正就得赔钱。”老人依旧冥顽不灵。 其中一位交警看老人一直胡搅蛮缠,不由得来了火气:“再不起来,你就是违反交通秩序,我们有权给你拘留进派出所。” 听到这里,老人坐起来看了一眼那位说话的交警,见他的神态不像是吓他,这才骂骂咧咧的站起来,拍拍屁股赶紧走人,生怕晚一步真的被抓起来了。 看老人走了,交警才说:“行了,赶紧回去吧,下次再遇见这种事,直接报警就行了。” “谢谢,辛苦了。” 两位交警坐上摩托上,说:“你们赶紧把车开走,一会儿就是下班高峰。”话中的'你们'也包括站在一边的卫政晨,那交警以为他们是一起的。 单哲看了一眼在他不远的地方站着的男人,冲对方微微颔首后,便走到车里,他能感受到对方对他的兴趣,但是他并不想招惹这样的人。 卫政晨轻笑了一声,他能感受到对方的无意,这不像别人的欲擒故纵,是真的对他毫无兴趣,甚至懒于交际,卫政晨身居高位多年,能轻易的看出别人的真实目的,他向来不以为然,常常如观跳梁小丑一般明知而不说破,但这一次,他除了觉得有些恼怒,还有些自己看中的人果然与众不同的愉悦。 正要启动,车窗被人敲了两下,单哲摇下车窗,看着对方,无声的询问。 让司机在一旁等候的卫政晨大言不惭的说道:“我没有开车,不知道能不能送我一程?” 单哲皱了皱眉,但是多年的修养让他说不出拒绝的话,即便他与这位也仅仅是第二次见面,彼此并没有什么交情,“上来吧。” 卫政晨毫不客气的坐上了副驾,毫不掩饰的打量了这车内的装饰,居然是鲜明的直男风格,倒也贴合他给人的感觉。 “去哪里?”单哲问。 卫政晨说了公司附近的一个地方,然后丝毫不掩饰的拿出手机给司机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到公司接他。 卫政晨说完从镜子里看了一眼单哲的表情,对方面无表情。 单哲并没有像卫政晨想的那样,问他问什么不让他的司机直接来接他,他只是在认真的开车,同时一言不发。 卫政晨决定单刀直入:“我知道你也是。” 单哲这才从卫政晨上车开始第一次看他,只看的卫政晨有些莫名其妙:“怎么?难道你不是?”他绝不会看错。 单哲把头转回来,不再看他,淡淡的说:“你想说什么?” “要不要试试?” 单哲再次看他,带了些笑容,“你喜欢我什么?” 那笑容并不纯粹,甚至隐隐有些嘲讽的意味,但是却让卫政晨有些意乱神迷,脱口而出:“之前只是你的身体,现在多了一个你的笑容。” “谢谢喜欢,但是我不接受。你要去的地方到了。”单哲把车停下,不以为然的说道。 “为什么不接受?”卫政晨没有下车的意思。 单哲解了最上面的一棵扣子,笑问:“为什么要接受?我并不喜欢你,也不喜欢你的身体。” “或许你应该试试,我想我会让你满意。”或许因为眼前的人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这让卫政晨说话有些肆意。 “可我并不想尝试。”单哲语气微冷,对卫政晨有些不耐烦,“你要去的地方到了。” 卫政晨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笑了一声,开始解安全带,但在起身那一刻,他却出其不意的扳过单哲的脸,趁其不察,一路高歌猛进,攻略城池。 单哲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一把推开卫政晨,脸色微红,眼神冰冷。 卫政晨起身下车,回头看着单哲,用拇指抚了一个嘴唇,恶劣的笑道:“初吻么?” 单哲不语,只是看了一他一眼,下一刻便启动车子离开。 卫政晨的笑意在单哲的车离开之后瞬间敛起,眼神阴冷的看着车离开的方向,打了一个电话,“查查卫知嫣婚礼上跟季可凡一起的那个人的所有信息。” NO.52 单哲有些烦躁,那的确是他的初吻。 他从初中时便知道了自己的性向,大学时跟父母出柜,两人即便不支持但也没有明显的阻拦,这几年更是不再过问了,更甚者有时还会询问是否已经有了另一半。 但单哲单身多年,却并没有有意去寻找另一半,今日卫政晨的举动,打破了他多年的平静,凭心而论,那人相貌出众,气质绝佳,但单哲却丝毫没有感觉。 想了想,还是给季可凡打了一个电话。 “喂,我正找你呢,你是不是回来了,我新开了一个射击场,明天过来玩玩?”单哲还未开口,对方便已经说了一大段。 “凡子,之前在卫知嫣的婚礼上,我见了一个人。”单哲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什么人?”季可凡听单哲语气郑重,语气便也认真起来。 单哲大概描述一下那天看到了对方的穿着以及长相,最后想了想,又说:“他跟卫知嫣长的某些地方有些像。” “哦,那我知道是谁了?”季可凡说道:“那应该是卫知嫣的堂哥,卫政晨,啧啧,在我们圈子里很牛逼的。年纪轻轻就是天庆娱乐的董事长,你打听他干什么?” “没事,就是问问。”单哲无意多说,随口敷衍过去。 “那行吧,明天来不来?” “明天先不去了,下次吧。” 挂了电话,单哲便把这件事放在一边不再去想,有钱人的游戏他不愿意参与。 这边,卫政晨看了一眼查到的资料,吩咐助理:“想办法把他旁边的那一套,买过来,我要尽快住过去。” 助理并不知道老板突然对一个人如此在意是什么原因,更何况对方还是个男人,想说那里的房子已经全部卖出去了,但看了一眼老板,决定还是闭嘴,多花钱不是问题,事情办不成就有问题了。 卫政晨早已拿到了单哲的飞行时间表,但是已经在他隔壁住了几天,他明明已经到了假期,可是人并没有回来。 单哲这次的假期并没有回b市,而是回了一趟家里。 “你难得回来一次,但是我还是要问问你。”单母一边给单哲夹菜,一边说道。 “他自己的事他自有打算,你……行,你接着问。”后面的话被单母瞪了一眼,单父只好咽下去。 单母瞪了老头子一眼,便又笑眯眯的看着自己这老大不小的儿子,语气温柔的说:“小哲,有没有遇到心仪的对象?” 快三十的人,还被妈妈叫做小哲,单哲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摇了摇头:“还没有。” 当初儿子突然宣布自己喜欢男人,两人还以为他是有了喜欢的男孩子,纵然没有阻拦,心里难免有些疙瘩,没想到几年过去了,老两口早就调整好了心态,只等见一见他的另一半,却没想到他仍旧孑然一身。 “如果有的话,不妨带回来看看,你也老大不小了。”按说老两口教书育人几十载,给他寻摸个对象,一点儿也不难,但是儿子喜欢男人,这让老两口委实不好开口。 以后有了心仪的人,单哲还是愿意第一时间带回来给二老看,“妈,您就不要操心我了,我这样的情况没有不一定是一件坏事。” “什么叫你这样的情况,你是什么情况?”老太太有些不高兴了,“你是不是心里有点自卑,儿子,妈妈告诉你,你这种情况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你可不要有什么心里负担。” 单哲没想到自己随意的一句话引来老太太的这一段话,心里一暖,笑容更深了,“哎,我知道的,您放心,我要是有了对象,第一时间带回来给你二老看看。” 见儿子笑了,老太太也开心起来,说道:“妈就稀罕你这口大白牙,笑起来特别好看,随我。” “嘿。”单父忽然出声。 “怎么?你有什么意见,儿子这点不是随我,难道是随了你?” “随你随你,他除了性别随我,其他都随你,我吃饭还不行么?”单父说完便开始往嘴里扒饭。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你给儿子留点。” “妈,我够吃。”单哲笑着看二老斗嘴。 单哲没有想到自己再见卫政晨是在自家门口。 “你怎么在这里?”单哲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跟到这里来了,语气不免有些冲。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卫政晨笑着反问,目光在单哲的身上肆意游移,单哲这一身机长制服太可以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对方轻佻的口气让单哲有些恼怒,他发现自己的修养在卫政晨面前很难保持,他总能挑起自己的怒气。 “我想干什么,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卫政晨径直来到单哲面前,微仰着头看他,眼神里满是挑衅。 “卫董,我想我没有时间陪你玩这种游戏。” 听到单哲道破自己的身份,卫政晨愉悦的问道:“你去调查了我?你若是对我有兴趣,可以直接来问我。” “卫董这样,就不怕传出去了,对你有什么影响?”单哲拿出手机,说道;“尾随他人,听起来并不好听。” “难不成你要报警?”卫政晨看单哲拿起手机,弯起嘴角,似乎被他逗笑了。 “你觉得呢?”单哲说完便拨打了电话,但并不是报警,而是物业的电话。 卫政晨看了他一眼,便笑着转身离开。 单哲跟他对了一眼,莫名觉得不对劲,果然卫政晨直接走进了隔壁门开着的房里。 单哲:“……”还好没有报警。 “喂,您好,这里是物业,请问有什么事?” 电话已经接通,而单哲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顿了一下才道:“我是208的住户,最近觉得你们做的不错,想跟你们说一声辛苦了。” 那边物业也有点蒙了,“哦哦,没事,不辛苦。” “那没什么事我先挂了,希望你们以后继续保持。”单哲说完,便打开门快速进去了,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这边卫政晨进入屋子里便朗声大笑,从单哲身上,他似乎找到了除了对他□□垂涎之外的其他乐趣。 经不起季可凡的一直催促,单哲还是来到了他新开的射击场。 “八环,第一次玩来说,打的不错了。”季可凡站在旁边说道,“怎么样?这手感不错吧,这把枪后坐力也不是很强。” 即便单哲从前没有玩过,但男孩子对于枪支之类的有着天然的兴趣,看了看手中的抢,有些爱不释手。 “再试试其他的吧?来,试试这把□□。”季可凡又递给单哲另一把。 单哲拿过来,在手里掂了掂,仔细看了一遍枪身,才又开始瞄准射击。 “九环,漂亮!可以呀,你小子,第一次上手就打的这么好。” 单哲听了还挺高兴,说道:“这把手感不错。”说完又打了一枪,但这枪只有八环。 季可凡正要说些什么,却被人打断。 “老板,有人找你。”来人告诉季可凡。 “找我?知道是谁吗?”季可凡一边走一边对单哲说:“我先去看看。” 单哲点了点头。 “找我,谁会来这里找我?”季可凡一边走一边嘀咕。 单哲继续射击,不的不说,枪法这种东西确实是需要练的,越打手感越好。 在单哲又射击了一个九环之后,身后便传来了掌声,“九环,不错。” 单哲心有所感,转身一看,果然是卫政晨,但是有了前车之鉴,这次单哲没有自作多情的认为对方是跟着他来的。 跟着单哲的卫政晨看了一眼单哲,对着季可凡说道:“不介绍一下。” 季可凡虽然疑惑这位怎么感觉不是冲着他这射击场来的,但还是给两人介绍。 “这是单哲,我一好哥们,这是卫政晨,天庆娱乐的老板,对了老单,你上次在婚礼上见的是卫董么?”因着卫政晨自己年长几岁,因此季可凡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直呼姓名有些不礼貌,因此称为卫董总不会出错。 卫政晨听这话笑了,原来单哲是跟季可凡打听的他。 单哲有些尴尬,看了一眼还一脸好奇的好友,第一次有种想锤他的感觉,“不是。” “哦。”季可凡不再多问,“卫董,来两枪?” 卫政晨走到单哲面前,说道:“我喜欢这把□□,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季可凡站在卫政晨后面,因此他只能看见好友的表情有些奇怪,却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单哲把枪递给他,看着卫政晨的笑容,明白对方这次确实是跟着他来的,但他想不明白,对方一个公司董事长,怎么这么闲。 故意逗弄了一下单哲,卫政晨随即认真起来,拿起枪,对着靶子,连开几枪。 “卫董,好枪法!” 单哲一看,确实,卫政晨开了五枪,都在九环以内,甚至有一枪,几乎正中靶心。 卫政晨收起枪,把他还给单哲,得意的问道:“怎么样?我厉害吧?” 季可凡:“……”总感觉今天的卫政晨有些奇怪。 单哲确实被他这一手震了一下,倒也没有落他面子,点了点头,说道:“枪法不错。” “别的枪我也玩的不错,你要看吗?” 季可凡:“……”总感觉自己有些多余。 NO.53 季可凡早已知道好友的性向,因此难免会比一般人想得多,跟卫政晨也相处过几次,这位大佬并不是这么好相处的,这次对好友的态度有些奇怪,太殷勤了。 季可凡不由得暗自对比了一下两人的身形,心里想了些别的,季可凡跟单哲相处多年,非常了解单哲,因此他并不觉得单哲配不上卫政晨。 相比季可凡对单哲的了解,单哲也同样了解季可凡,因此看了他一眼,便大概知道他此刻的心理想法。 季可凡正在想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冷不丁的碰上单哲微眯的眼,瞬间清醒了起来,明白好友对这位卫董无意,这热闹不能再看了,要不然他铁定会被老单这人记一笔。 “咳咳”季可凡摸了摸鼻子,强行打破两人奇怪的氛围,“时间也不早了,要不一会儿大家一起吃个饭?” “可以。”卫政晨点了点头,应下了这场饭局。 季可凡闻言先走了出去,他得多叫上几个人,总觉得自己夹在他们之间怪怪的,像某种会发光的东西。 “你到底想干什么?”单哲拿着手上的枪,枪口对着卫政晨。 看到单哲的这个动作,卫政晨居然有些冲动,他弯唇走到单哲的身边,但单哲的枪口并没有随着他移动,依然指着他之前站的地方。 季可凡随时可能会回来,但卫政晨一点儿也不在乎,他向来做事不计后果,他看上的东西,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没得手的,当然,看上的人也是一样。 卫政晨一上手便抚上了单哲的胸膛,那手感跟他想象中一样,“身材不错。”说完便慢慢下移。 就卫政晨的手快要摸到别的地方的时候,单哲一把紧紧扣住他的手腕,“我劝你不要惹我,卫政晨。” 这话中的重量跟他用的力气一样重,感受到手腕处传来的疼痛,卫政晨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惹怒他了,“如果我一定要呢?” 单哲盛怒之下,眼睛像是淬了火,这让卫政晨更加兴奋,他甚至挑衅般舔了舔嘴唇。 “你们在干什么”季可凡再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好友扣着卫政晨的手腕,仿佛下一秒就要出手打人,单哲一向脾气温和,多年好友,季可凡还从来见过单哲这个样子。 单哲没有说话,松开扣着卫政晨的手,把枪放在一边,率先走了出去。 季可凡再看卫政晨,他的手腕被单哲扣住的地方,已经红了一大片,可见单哲用了多大的力气,可即便这样,卫政晨仍然一脸的笑意,他朝季可凡点了点头,也走了出去。 只剩季可凡留在原地,不知道接下来的饭还吃不吃,他一定是看错了,这俩人分明是有仇嘛。 纵然心情不好,但单哲从来不会迁怒旁人,等季可凡出去的时候,看见单哲正打电话,而卫政晨站在他不远的地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卫政晨三十多岁了,好像确实不曾听过他跟谁有过绯闻,当然了,谁也没有刻意打听过,难不成他真跟老单一样,季可凡有些不懂了。 季可凡这群人跟卫政晨根本不是一个圈子的,他们上头都还有家里人压着,而卫政晨人家现在直接掌握了家族的企业,说到底人家比这帮人牛逼,所以季可凡电话打出去,就算是因着好奇,叫的人没有不到的。 叫的人来了,有些没有叫的人也来了。 “草,谁让你把盛奇叫来的?”季可凡带着火气小声问。 被问的人上次不在,并不知道上次的事,听见季可凡问还有些懵:“刚才我就跟他在一起,你说来,我就顺口问了他一句,怎么?他惹你了?” “那你给我看好他,他要是再说些什么屁话,我就算在你头上。”季可凡说出这一句,便走进包厢里。 因为是跟卫政晨吃饭,并没有像平时那么随意,这次来的是季可凡自己家的酒店里。 等人都坐好之后,季可凡便吩咐服务员上菜。 单哲右边坐的是季可凡,左边坐的却是盛奇。 在座除了单哲之外几乎都是b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彼此之间即便没有深交,互相也有所耳闻,知道卫政晨在圈子里有名,但各自产业并没有重叠的地方,因此也没必要结交太深。 只除了一人,盛奇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率先站起来对卫政晨说:“一直听闻卫董的事迹,今天一看,不愧是开娱乐公司的,来,我敬你杯。” 这个憨批,季可凡真想给盛奇拎出去,真不敢相信他们这群人里面还有人情商这么低,夸人都不会夸。 “不用站起来,坐下吧。”卫政晨冲盛奇摆了摆手,把杯子的酒喝了一口,表面上是给他面子,其实卫政晨连站都不想站起来。 盛奇看了一眼自己喝空的杯子,再看一眼卫政晨还剩一大杯的酒,难得知道对方这是看不起自己,不由得有些恼怒,但最后还是没有发作,看了一圈,最后对上了单哲,“单哲,你们机长平时开飞机能喝酒么?” 单哲看出他这是柿子挑软的捏,拿他出气来了,但还是好脾气的反问:“你坐飞机的时候,希望机长喝酒么?” “嗐,我这不是对这行不了解么?你一个月能拿多少钱呀?五十万有没有”这话明着是询问,暗着是嘲讽,五十万,他们这些人有时候一天花出去的钱都不止这些。 盛奇早就看单哲不顺眼了,又不是这个圈子里的,非要候着脸皮融进来。 这话一出,带盛奇来的那人看了一眼季可凡就知道要遭,他们玩的久了都知道,人家单哲也不是非要跟他们一起玩,每次都是季可凡硬拉他来的。 季可凡正要说话,便听见有人比他先开口。 “不知道盛世宇是你什么人?”卫政晨看着盛奇,似乎刚想起什么。 盛奇愣了一下,不知道卫政晨问这个干嘛,但还是回答道:“是我大哥。” 卫政晨恍然大悟道:“那你就是盛世彬?我说你怎么这么眼熟,不是还在澳洲读书么?什么时候回来的?” 季可凡听到这几乎想要拍案叫好,也不知道这卫政晨是不是故意的,句句都是软刀子,谁不知道盛奇都是盛老爷子年轻时在外的风流债,即便现在认回来了,但仍旧没有什么实权,从名字里就可以看出来,盛家一向传统,起名辈分是一定要带上的,盛奇这一代是世字辈,可他就单名一个奇字。 “我去趟洗手间。”盛奇说完便离座出去了,那样子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嗤”卫政晨明目张胆的表达对盛奇的不喜,倒是让季可凡对他有些好感,知道护着老单,不错。 卫政晨这番行为所起的作用太明显,让单哲忍不住看了他,结果正对上他含着笑意的眼。 卫政晨终于等到单哲看他,所幸就直接从自己的座位上起身,来到原本属于盛奇的,单哲旁边的位置坐下,“那边的灯有些晃眼。” 除了季可凡和单哲,其他人倒真的去看了一下灯的位置。 “盛奇说他有事,先走了,咱们吃吧。”带盛奇来的那人看了一下手机说道。 季可凡说道:“来,咱们吃。” “喝点?”卫政晨拿过酒瓶,给自己重新拿了个杯子,倒满之后,举起来,看着单哲。 单哲没有说话,他现在对卫政晨观感相当复杂,几次相处便可以看出,他是一个非常肆意的人,做事毫无顾忌,经常不按常理出牌。 “老单。”季可凡叫了一声,人家杯子拿了半天了。 单哲拿起被子直接跟卫政晨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比起刚才盛奇敬酒的微泯,卫政晨这次相当给面子,喝完之后还倒拿了一下杯子,以显示自己的诚意。 周围坐着的人这会儿全看出来味了,感情卫政晨跟单哲关系不错,刚才是替他出气来的。 单哲并不爱喝酒,喝了一杯之后便不再续杯,一起吃饭的人都差不多知道他的工作性质,倒也不会强行劝酒。 这帮子人除了盛奇之外,各个都是人精,因此倒也聊的起来,单哲坐在那里,也偶尔说上两句。 说着说着,便感觉到自己的腿上多了一双手,单哲不用想也知道是谁,这人真以为自己没有脾气吗。 这手先是附在一处,只拇指来回磨蹭,继而开始向别处移动,单哲都要都要被气笑了,他这次没有阻拦,他看着卫政晨,他倒要看看这人到底要干什么。 卫政晨纯粹就是故意的,但当他转头跟单哲的目光对上时,便发现单哲带着笑意看着他。 卫政晨故意朝某处探去,对方依旧不阻拦,只是那眼神似乎带了些火星。 虽然只喝了一杯,但单哲还是回去找了代驾,路上去了趟超市买了些东西,回来时就看到有人侧身靠墙,站在他的门前。 看见单哲,卫政晨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单哲就当做没有看见他,径直开门,卫政晨跟在他身后进去,并且贴心的关上门。 进去把东西放下,单哲倒了杯水,靠在料理台上,看着卫政晨,开口:“卫董到底想干什么?” 卫政晨漫步到单哲跟前,拍了拍他胸膛上根本不存在的灰,言笑晏晏的反问:“你说我想干什么?” No.54 卫政晨说完这个,不等单哲回答,直接进了他的卧室。 单哲皱了皱眉,喝了一大口水,才跟上去,他隐隐觉得今晚会发生什么。 单哲没想到卫政晨进来之后不开灯,房间里一片漆黑,他刚进来就被人压在墙上。 单哲一把将身上的人反压在墙上,顺手把灯打开。 卫政晨眯了眯眼,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卫董,开弓没有回头箭。”单哲用腿把卫政晨定在墙上。 “废话这么多,你是不是不行?”都已经登堂入室了,卫政晨不想跟他在这耍嘴皮子功夫,他想真枪荷弹的干起来。 话刚说完,卫政晨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随即便躺在了床上,男人最忌讳被人说不行。 单哲的吻虽然没有章法,但是那激烈炽热的搅动足以让卫政晨原谅他的一切生涩。 卫政晨十分享受,那种久旱逢甘霖的畅快甚至险些让他□□出声,差点保不住大佬的最后一点尊严。 就在他即将要丢盔卸甲的时候,对方忽然停了。 单哲扒了扒头发,向后坐在床上,看卫政晨已经赤红的双眼,无奈说:“没有套。” “你他么的是不是有病?”卫政晨想要狂风暴雨,而不是磨磨唧唧,“来!” 单哲没想到卫政晨会不介意,俯身上来,忍不住笑:“这么饥渴?” “你他妈的再这么多废话,老子今天做了你。”卫政晨一头的汗,气的牙痒痒,衣服都他妈脱了,哪怕这会儿公司倒闭他都要happy。 单哲笑了笑,这人在床上倒有一点儿可爱,拍了拍大佬的屁股,“希望待会你还有力气骂我。” 事后,单哲坐在床头抽烟。 单哲其实是个很传统的人,这种事情他只会跟自己的另一半做,冲动过后,他想的更多,卫政晨跟他着实不是一路人。 卫政晨一摊烂泥似的躺在床上,浑身上下像是散了架,但他感觉前所未有的愉悦,空虚被填补的酣畅让他食髓知味,念念不忘。 看着单哲的被挠的一片狼藉的后背,他又开始蠢蠢欲动。 烟还没有抽完,单哲就先灭了,感觉到后背一处有种濡湿的感觉,单哲转头,果然看见卫政晨趴在他背上春风肆意的看着他。 卫政晨的表现着实让他惊讶,他没想到卫政晨在床上会这么的……带劲,就像是小说里那种会吸人阳气的鬼怪一般,单哲承认,这场两人运动,他也很喜欢。 “你还好吧?”两人又熟有不熟的关系,让单哲有些尴尬。 “我好得很,再来一次?”卫政晨的手像是上了岸的水蛇,带着目的性的在单哲身上游走。 单哲抓住他作乱的手,却发现卫政晨的手腕竟还有淡淡的红痕,那是在射击场时被他弄的。 看到单哲没有意愿,卫政晨也不强求,就这么仰躺在床上,自己三十多岁终于享受了一把春天,他有些后悔之前所谓的矜持,白白委屈了自己这么多年,但一开荤就是极品,这倒是让他稍微心里平衡了些。 “在想什么?”单哲轻轻抚摸着卫政晨的手腕,看着他的脸。 “有些后悔,要知道这么爽,我他么早就……” 单哲没想到卫政晨在床上这么放的开,居然也是第一次,“很喜欢我?”要不然不会三番两次的接近他。 卫政晨抬了一下头,看了一眼单哲,然后笑了,“还行吧。” “要不要试试在一起?”都已经这样了,单哲愿意去试试。 这场追逐卫政晨全是主动,这会儿终于觉得自己扳回了一局,莫名有种拿捏住单哲的感觉,到目前为止,单哲令他十分满意,各方面的。 尽管感觉自己已经洞悉了单哲的想法,但卫政晨还是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郑重,愣了愣心里难得的生出一丝心虚,他是冲着对方的身体来的,对方却是冲着他的心来的,卫政晨保证不了什么,趁两人还没有太深的纠缠,现在最好把话讲清楚。 但话到嘴边,又被咽了下去,卫政晨终究是商人,最后还是利己主义占了上风,现在还不用承诺什么,单哲又是个各方面都能满足他的伴侣,及时行乐才是正道。 “再来一次,我就告诉你。”卫政晨对单哲勾了勾手指,这是明晃晃的挑衅。 深更半夜,一起洗了澡之后,谁都没有要睡的意思。 “现在告诉我,嗯?”单哲声音微哑。 这声嗯真是要了卫政晨的命,他猛地上去咬了一下单哲的喉结,这一刻觉得他能跟单哲一辈子,当然前提是他身材技术不变,至于声音,他早就过了变声期了,“只要你能一直满足我,我自然跟你在一起。” 单哲笑了,喉结动了动,对于他来说,卫政晨这句话就相当于肯定回答,“还有力气?” 他么的,他才是妖精吧,瞬间要他命的那种,声音好听在这种时候也太他么助兴了。 “你叫我一声。”卫政晨想给自己谋福利。 “叫你什么?卫政晨?” “再叫一次。” 单哲终于发现了什么,笑道:“你是不是喜欢我的声音?” 卫政晨点了点头,“我之前在飞机上听到过你的声音,没想到会在卫知嫣的婚礼上见了你,但我当时并不知道你就是飞机上那个机长。” “九月十一那班?”非特殊情况下,单哲作为机长,一般是不广播的。 “所以,你是喜欢我的声音?”单哲有些惊讶,他并不理解声控对于声音的痴迷。 “差不多吧。”以前只是声音,后来是身材,后来是那啥很大,再后来是技术,就还挺多的。 单哲眯了眯眼,问:“这么说你如果遇见一个声音比我还好听的人,你会毫不犹豫的一脚把我踢开?” “这倒也不会。”他卫政晨也不是是个人声音好听的就喜欢,像单哲这样什么都合他口味的人还是很少的。 “是么?”单哲语气淡淡。 “必然是。”并不是刻意讨好单哲,只是这节骨眼上,没必要惹他不高兴。 单哲看了一眼,忽然附在卫政晨耳朵上,拿腔作调的叫了一句,“老婆。” 卫政晨斜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耳朵却红了,笑着爆了一句粗口,“艹。” 单哲见状,眼里是得逞的笑意。 情况还不算坏,大佬还挺可爱。 卫政晨自认为拿捏住了单哲,殊不知单哲才是那蔫坏腹黑的狐狸,有这么这一种人,他并非有意,但他个人的性格,脾气所呈现的体贴入微,关怀备至,将会是爱情中让另一半沉沦的最大杀器。 夜已很深,单哲亲了一下卫政晨的额头,说:“睡吧?” 单哲的这个动作让是卫政晨感受到了爱人之间的亲昵,即便他与单哲才刚刚在一起,在这个动作之后,他希望得到更多安抚。 “抱紧我,严丝合缝那种。”这是卫政晨内心最极致的渴望,想触碰,想摩擦。 单哲愣了愣,问:“那还能睡得着吗?” 卫政晨没有说话,而是身体力行的演示何为严丝合缝。 “呃。”这还怎么休息,随时可能擦枪走火。 “你应该慢慢适应。” “行吧。”单哲不排斥自己迁就卫政晨,不论是基于修养,还是维持两人的关系的长久,这都是他在这段关系应该做到的。 一开始很不习惯,但最后单哲还是慢慢睡着了。 这段同性关系中,单哲愿意担起更多,包括照顾卫政晨。 等单哲把饭做好,卫政晨也已经洗漱好了。 “你没穿裤子?”单哲看着卫政晨穿着他的衬衫就这么坐到椅子上,忍不住问。 “我没带,怎么穿你不会是让我穿昨天的衣服吧?”大佬挑眉反问。 “但是你家不就在隔壁么?” 卫政晨愣了一下,似乎也才想到这一点。 “先吃饭吧。”不穿就不穿吧,反正这个天也不冷。 “既然决定在一起了,我跟你报备一下,我们彼此也应该多了解一下。”单哲看着卫政晨,继续说:“单哲,二十九岁,是一名机长,爸妈都是从事教育工作的,还有我已经向他们出柜了。” “卫政晨,三十五岁,天庆娱乐公司董事长,没有出柜,但是他们不会管我。”自己并没有说在一起,但卫政晨现在还不想否认。 单哲听完没有在意卫政晨提起父母的冷淡,而是不可思议的问道:“你三十五岁了?” 卫政晨似笑非笑的看着单哲,“对啊,怎么,你介意?” 单哲倒不是介意,他是真的意外,“外界不是说你年纪轻轻就……” 大佬不高兴了,“三十五岁掌管一家公司,你觉得不算年纪轻轻,你去看看其他稍微大一点的公司董事长再来跟我讨论这个。” “我不是介意,我就是有点意外。” “意外,哼。”卫政晨站起来,径直走出门,谁还不是个小公主咋地,还嫌他年龄大。 “哎。”单哲连忙起身拉他,亲了亲他的嘴角,“我的错,我的错,晨哥。” “叫谁?”卫政晨还是不乐意。 “小晨?” “这还差不多。”这声小晨听的卫政晨心里还挺高兴,仿佛自己真的比单哲小很多一样。 “老黄瓜刷绿漆,装什么嫩,就叫晨哥。”单哲笑骂。 卫政晨自己也笑了,果然口口让人年轻,他之前可不这么幼稚。 性与爱不可分离,说实话,在跟卫政晨肌肤相亲,做了最亲密的事之后,卫政晨在单哲心里就变的稍微讨喜起来。 ※※※※※※※※※※※※※※※※※※※※ 我自己把一些字直接打成了口口,这章写了删,删了写,写着写着,我感觉自己仿佛在写小黄文,哈哈,好害怕被锁,又都删了,不写一把,我都不知道自己尺度那么大,怪难为情的,只留下一些我觉得还凑合的,这章不知道能不能过,我太难了,还有我准备开个新文调剂一下了,也看言情的小仙女们可以支持一下。 No.55 等单哲收拾好,就见卫政晨还是那身,露出一节光溜溜大腿,抱着胸靠在厨房门口见他弄好之后,向他招手。 “干嘛?”单哲向他走过去。 卫政晨伸胳膊: “抱我。” “现在?”单哲不懂他的脑回路。 “立刻。” “行吧。”单哲一把把人抱起来。 刚被抱住,卫政晨的双腿就就自动夹住单哲的腰,双手搂住单哲的脖子,脸挨的很近看他。 “你不觉得很腻歪么?”其实单哲并不讨厌这样,他只是觉得好笑,卫政晨外表明明是禁欲系的。 卫政晨腾出一只手向后扒了扒头发,“如果你不喜欢,最好尽早适应,因为我随时这样。” 单哲笑着托着他的屁股,说:“感觉不算坏,卫董应该不会在谁面前都这么孩子气吧?” 单哲说的话让卫政晨一愣,孩子气这个词哪怕在他儿时都不曾体现过,虽说自己心里是把单哲当做一个床伴,但也许因为是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到底比别人特殊些,所以他可以不必太累。 是的,伪装太累,抑制自己太累,活着,太累。 外人都知道卫政晨年纪轻轻接管天庆的无限风光,却不知道他曾经经历的痛苦与挣扎,谁能想到在外非常恩爱的卫氏夫妻,丈夫是个同性恋,夫妻俩私底下各玩各的,卫政晨不过是他们挡住舆论的一个很好用的工具而已。 察觉到卫政晨的异常,单哲用手摸了摸他的脖颈,安抚道:“怎么了?” “下次就用这个姿势。”卫政晨闷闷的说道。 “哈?”单哲对于他的话题转换哭笑不得。 等过了一会儿,单哲看大佬没穿衣服坐在沙发上等他的时候,才知道他是来真的。 来就来吧,大佬着实秀色可餐。 最后两人还是滚到了床上,事后抱着瘫软的卫政晨,单哲有些担心,“没事吧?我看看。” 卫政晨十分配合的让他看,在单哲面前,他似乎不需要顾忌,不知道是不是单哲没有谈过恋爱的原因,大概没有见过别人是什么样,因此他从不觉得自己奇怪,卫政晨的各种要求他都能从容不迫的满足。 “只是红了一些。”单哲亲了一下卫政晨。 卫政晨似乎在这方面天赋异禀。 “等过一段时间,我带你回去见我爸妈吧?”因为卫政晨特别喜欢肌肤相亲的感觉,所以两人几乎像个连体人一样抱在一起。 卫政晨眼神闪了闪,补偿性的附上单哲的嘴唇,几分钟后才气息不稳的说:“这么快,再怎么也要等到咱俩关系稳定些再说吧。” 单哲想了想,觉得自己太心急了,多年单身,刚有些苗头就想让二老放心。 “我想搬过来住。”是通知而非商量。 “好啊。”单哲把裤子穿上,只露出上半身,起来找了一把钥匙递给他,“我每周差不多休息两天,我不在的时候别住这里,没人照顾你。” 卫政晨这才想起来,单哲的职业,两人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这时候被抛下 ,就好像新婚燕尔,丈夫却要远行,他心里居然有些空落落的。 单哲第一时间察觉到他的情绪,笑道:“怎么?舍不得我?” “错了,我是舍不得它。”卫政晨隔着衣服的布料摸他。 “操。”单哲难得骂了句脏话,扳过卫政晨的脸,狠狠的亲了他。 亲完之后,卫政晨意犹未尽,兴致来了,说:“裤子脱了,抱我。” 知道,严丝合缝那种,单哲笑着把裤子脱了,紧紧抱着卫政晨,就差把他嵌进身体里了。 卫政晨很喜欢这样被人拥着,这让他有种被人珍惜呵护的一种很矫情的脆弱。 当然,口口的时候,卫政晨希望单哲冷酷无情,最好对他毫不怜惜,让他享受被口口的快感。 厮混的时间似乎过的极快,察觉到怀里的人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单哲无奈的说道: “晨哥,再抱一会儿起来,我给你做饭吃。” “你想吃饭还是吃我?”卫政晨说。 “吃饭。”单哲毫不犹豫的说。 “我们再来一次吧,然后起来。”若不是吓着单哲,卫政晨想一直把他留在床上。 “你的脑子里难道只有这个”单哲玩笑般说道。 卫政晨没有说话,但事实上确实如此,从前以他强大的控制力还能抑制住,但在单哲面前,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简直想死在他身上。 见卫政晨沉默,单哲狠狠的揉搓了他的屁股,直到他眼神迷离才撒手,大佬不适合伤感和脆弱,他应该睥睨众人,单哲在心里想找一个词来形容他,对,就像女王一样。 至于为什么是女王而不是国王,单哲没有想太多。 察觉到身边人的离开,卫政晨没动,而是闭着眼仰躺在床上,有种空虚无从填补的虚弱。 他双腿夹着被子,小声的□□了一声。 中午吃完饭,单哲决定带着卫政晨出去,一直在家里,他真怕自己被他榨干。 “给你买点吃的放在冰箱里。”大佬执意要在他不在的时候也住在这里,单哲只好尽量把一切准备好。 卫政晨无可无不可点了点头,出来之后仿佛变了一个人。 单哲笑了笑,理解大佬的心里负担。 见单哲一直往速冻区看,卫政晨忍不住开口:“我会做饭。” 单哲笑了笑,拉着他去别的地方。 单哲早已出柜,他从不在乎别人说什么,然而卫政晨并未挣脱,似乎也不在乎。 男人买东西虽然快,但是因为两人买了很多东西,到底也花了不少时间。 “出来怎么变得这么冷淡?”单哲亲了卫政晨一下,边启动车子边笑着问。 “好好开你的车。” 单哲笑了笑,原因他其实知道,他还挺高兴卫政晨的另一面只有他能看见。 回到家,单哲还来不及放东西放好,卫政晨就开始急切的扒他的衣服。 “去卧室。”单哲抱起大佬。 人前越克制,人后卫政晨渴望更深。 “晨哥,你真性感。”单哲听着卫政晨代表爽的叫喊和□□,人也激动起来。 其实即便单哲没有经历过旁人,他也知道卫政晨这样是不正常的,他的需求太激烈也太频繁了,有几次在平常的时候,他甚至都能察觉到他的隐忍。 单哲有些担心,他不反感他这样,但他的工作让他担心他会忍不住找上别人,以卫政晨的条件,若他有意,这个别人可能前仆后继。 单哲这次毫无保留,他想让卫政晨只认自己。 卫政晨感觉自己像是下一秒就要死去,但是那种舒服到极致的体验让他沉溺其中,不忍叫停。 单哲发狠般的对他说了很多下流话,卫政晨一一附和,他沉沦其中,失去了自我。 “阿哲~” 听到这句,单哲慢慢停下,他不想看到卫政晨这般毫无尊严的雌伏他人身下,他该是一开始那样高高在上的。 亲了亲卫政晨汗湿的额头,单哲在他旁边躺下。 卫政晨有些不满的看着单哲,眼睛通红,带着喘息声问:“为什么停下?” 单哲笑着笑,摸了他的肚子说,故意恶劣的说:“你肚子里的宝宝需要吃饭了。” 单哲猜的没错,卫政晨很吃这套,“那还不去做饭?” 单哲笑着起来,他似乎找到了正确的办法。 单哲本以为晚上又是一场恶战,但卫政晨并没有要求,俩人甚至连睡衣都没有脱。 卫政晨整个人完全趴在单哲的身上,脸放在他的胸膛上,说:“吃多了。” 单哲在他肚子上揉了揉,问他:“晚上怎么这么老实?” “你明天还要工作,还是好好休息。”机长这种职业需要精神高度集中。 单哲此刻真觉得卫政晨像是平常妻子那样,内心有股冲动,“虽然太快了,但是我还挺想跟你结婚的,那样你就是我名副其实的老婆了。” 卫政晨没有说话,但单哲感觉到他身体小幅度的扭动,浑身带着一种压抑的欲望,显然这句话对他影响也很大。 单哲只是说说,并没有要卫政晨就此承诺他什么。 捏了捏卫政晨的腰窝上的肉,单哲说:“睡吧。” 卫政晨动了动,想从单哲身上下来。 怕了拍大佬富有弹性的屁股,单哲笑了笑说:“你再趴一会儿,等你睡着了,我再帮你抱下去。” 这是对卫政晨懂事的怜惜。 还以为他会睡不着,但很快单哲就听到了卫政晨有规律的呼吸声,“这会儿还挺听话的,晚安。” 第二天一早,卫政晨一醒,被窝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卫政晨拥着被子,想象着是被单哲抱住。 “唉”卫政晨叹息了一声,只是刚在一起两天而已,离了他,他就开始像离了水的鱼一样了。。 单哲不在,卫政晨所有事情都能自己做,他虽然是含着金汤匙出生,却是伴随着无人关心的冷漠成长的。 “待会儿来接我。” 给司机打了一个电话,卫政晨决定还是去公司,没有单哲在的这里只是一座空房子。 上飞机前 “晚些时候一起吃个饭?” 单哲看了一下说话的人,这是新来不久的空姐,笑着说:“家里那位知道了,那就有的跟我闹了。” 这些人并不知道单哲的性向。 “有女朋友了?不知道是谁会这么幸运,得到了我们单大机长。”这些空姐几乎全都追求过单哲,可他从来没有接受过。 单哲笑了笑,没有回答。 “卫董,李文跟人在酒店接吻被拍到了,现在已经是热搜第一了,是不是找人公关一下?” “李文?”这俩字在嘴里过了一遍,卫政晨想起来他是谁了,声音和身材都不错,当初似乎还暗示想爬自己的床。 “不用”想到单哲,卫政晨莫名觉得有些膈应。 “可……”这只要官方澄清一下,再找水军带一波节奏,很容易解决,毕竟李文现在事业还如日中天,还算是一棵摇钱树,公司没有理由不帮他啊。 “下去。”卫政晨冷淡的打断她。 秘书只好离开。 ※※※※※※※※※※※※※※※※※※※※ 来了,来了,他俩又来了。 NO.56 晚上在酒店里,单哲洗完澡便给卫政晨打了一个电话,这是他要求的。 电话打来的时候,卫政晨是在老宅里。 “喂,晨哥。”单哲开口。 “嗯。”电话里单哲的声音有些失真,有些像那天他在广播里的声音。 “在干嘛?”电话里的卫政晨还真是冷淡。 卫政晨坐在书房的椅子上,电脑上的字再也看不进去了,“在工作。” “那方便开个视频吗?”单哲坐到房间里沙发上,“我还挺想你的。” “可以。”卫政晨翘起二郎腿,挺直身体。 果然下一秒,一个视频过来了。 单哲看视频里卫政晨后面的背景下,问:“在家里?” 卫政晨抿了抿嘴唇,点了点头,动了动翘着的二郎腿。 单哲刚洗完澡,穿着睡衣,头发还没有来得及吹干,被他用手全部向脑后梳了,这对卫政晨来说是一个极大地冲击。 “怎么都不说话?”单哲笑着问:“难道我耽误你工作了?” “我还没有洗澡。”卫政晨松了松领带,忽然来了一句。 “那你是要现在洗吗?”总觉得视频里的卫政晨很拘束,单哲觉得他不是很想开视频,“那要不然先挂了?你先去洗澡。” “不用”卫政晨拿着手机走出书房,进了浴室。 视频那头已经不见人了,从视频里看,卫政晨应该是把手机放在了浴室里,单哲试探着喊了一声:“晨哥?” 下一秒,卫政晨开始出现在视频里,然后开始脱衣服。 单哲:“……” 就这样,单哲看了一场大佬的浴室现场直播,异常香艳的那一种。 直到单哲亲眼看到卫政晨不穿衣服直接进被窝里,他开始回过味来了,“你就折磨我吧,等我回来,有你受的。” 卫政晨似乎天生知道拿捏住一个男人,尤其是单哲。 大佬被子盖得非常严实,只有胳膊露在外面,但配上他的表情,莫名的色/情,看的单哲直想叹气。 卫政晨似乎找到了单哲不在身边的其他乐趣,成功让单哲难受之后,他挑眉一笑:“我要睡了。” “睡吧睡吧。”单哲说:“我也准备睡觉了。” 卫政晨:“不说晚安?” “晚安。”单哲笑着说。 “就这样?”卫政晨表情不耐,显然很不满意。 单哲忽然福临心至,笑着说:“老婆,晚安,记得想我。” 大佬这下满意了,嗯了一声便把视频挂了。 单哲看着已经挂断的手机,无奈的摇了摇头,真跟只野猫儿似的,野是野了点,但一顺顺毛就乖的不得了。 还有三天呀,曾经因为喜欢的而觉得时间飞逝的工作,现在却开始觉得漫长。 单哲不知道,就在他回来那天,有一个关于他的微博悄悄爬上了热搜。 [啊啊啊,问一下,这是哪班飞机的机长,这也太帅了吧!事情是这样的,因为有之前坐飞机因为去晚没赶上的经历,所以这次母上大人就一直催促,所以我很早就在登机口一边玩手机一边候着,然后我就看到了这个,啊啊,集美们,有没有认识他的呀?] 照片上,一个男人穿着机长制服走在前面,肩宽腿长,尤其那张脸棱角分明,帅气逼人。 [是不是明星在拍戏啊?] [不是,我当时第一感觉也是拍戏,但是我仔细看了一下周围,周围没有机器。] [五官也太优越了叭,这是什么神仙颜值。] [会不会就是你那班飞机啊,一般机组人员会提前上飞机的。] [我不知道,我的飞机是早上七点多,a市飞b市的那班。] “去让人把这个热搜压下去。”卫政晨叫来秘书吩咐道。 “好的。”秘书嘴上答应,心里却在吐槽,老板最近的迷惑行为真是越来越多了,这就是一个素人,为什么要花钱去压下他的热搜,他有没有话题跟公司又没有什么关系,还是说这是公司最近要签的新人,压热搜是为了保持神秘感,那也不太对呀。 季可凡本来就喜欢有事没事骚扰一下单哲,这回知道他上了微博热搜更是来劲了。 “什么微博热搜?”单哲还不知道这件事。 季可凡在电话里解释:“就是你被一个妹子拍了发到了微博上,底下一大堆妹子打听你的信息,照这样扒下去,说不定还真能被他们找到,到时候你就出名了。” 单哲听了以后,登上了微博,他是有微博账号的,只是说不经常玩而已,把热搜上的词条看了一遍,并没有找到与自己有关的,“没有啊。” “没有?怎么可能?刚才还在热搜第一挂着呢,我来看看。”季可凡点开微博,确实不见了,“还真是,奇怪,这是有人帮你压下去了?你搜一下机长估计就能看到。” 单哲手动在微博的搜索框里刚打下机长俩字,下面就出现了“a市机场机长”这个词条,点开一看,确实是自己今天在a市机场被拍的照片。 “怎么样?是你吧?我总不能连你还能认错。” 单哲说:“是我,就今天没走专用通道而已。对了,一会儿见一面。” “行呀,今儿难得,你竟然主动约我,我肯定去呀。”季可凡一副稀了奇的口吻调侃道。 “一会儿带你见个人。” “谁啊?神神秘秘的。” “去了就知道了。” “嘿,行,还卖关子。” “一会儿见。” “卫董?”季可凡一边跟卫政晨打招呼,一边一个劲的冲单哲使眼色,这什么情况呀,怎么把卫政晨带来了,难道要见的人是他,可老单还没有自己跟卫政晨熟呢。 “叫嫂子。”单哲笑着说。 “叫……叫嫂子?”季可凡嘴巴打结,感觉不是老单疯了就是自己疯了。 “呵呵。”季可凡朝卫政晨尴尬一笑,然后又说:“他今天可能吃错药了,老单我跟你说个事。” 说完把单哲拉到一边,“老单,不是,你什么情况?”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单哲还开玩笑。 “都这会了…”季可凡看了单哲一眼,他不是会开这种玩笑的人,“不是吧,你…你来真的?” 单哲没说话,笑着看他。 “卧槽,你牛逼,那可是卫政晨,天庆娱乐公司的老董,就这么被你拿下了?”季可凡感觉有点梦幻,他承认自家兄弟优秀,可这也太快了吧,而且好像还是大佬倒追他的,真他么让他涨了见识了。 单哲冲还站在一边的卫政晨扬了扬下巴,“去叫吧。” 季可凡看了一眼卫政晨,对方一身昂贵的西装,挺身玉立的站在那里,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那还是季可凡印象中的卫董。 叫还是不叫,这要是叫了,会不会被打? 季可凡走回到卫政晨面前,那两字在嘴里过了一圈儿,愣是没说出来,这会儿他真想他么自己没长嘴,但这声嫂子必须得叫,老单第一时间告诉他这个兄弟,他得叫。 “嘶~嫂子。” 卫政晨看了他一眼,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冷淡的点了点头。 卧槽了,应下了!! “行了,我们回去了。”单哲看了一眼卫政晨,笑着说,他已经感觉到了卫政晨冷淡之下的克制。 “这就走了,不一起……”吃个饭吗? 季可凡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卫政晨轻飘飘的看了一眼,可能是他比较怂,他愣是从里面看出了威胁,“那啥,你们赶紧回去吧,我还有事下次在一起吃个饭。” “今天就在外面吃,吃完就看电影”单哲有意为卫政晨培养更广泛的兴趣,以冲淡他对某方面过分的需求。 卫政晨有些不太愿意,单哲的假期很短,时间紧迫,他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其他事情上。 在单哲面前,他不会直接拒绝,但沉默足以让单哲在意。 “晨哥,别这样。”单哲珍惜的亲了亲他的眼睛,“你也不想以后回忆的时候都是在床上吧?” “那不是很好吗。” “但如果都是那个,你觉得你回想的时候会想哪一场?”单哲问。 卫政晨沉默,然后妥协。 两人看的是晚场,单哲选了一部喜剧,也不是什么出名的电影,因此上座率并不高,两人坐在相对靠后的位置。 从前单哲也会来看电影,但都是一个人,这次带上卫政晨,在看电影的时候,遇上觉得有意思的片段,他笑过之后会去在意卫政晨的反应。 然而卫政晨毫无反应,他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大银幕。 除了做那件事时,单哲大多数时候在卫政晨身上看到的是一种死气沉沉的漠然。 “唉。”单哲轻叹一声,与卫政晨放在腿上的手十指相扣,俩人刚在一起没有多久,谈不上多爱,最爱他的时候恐怕也是在床上,但单哲有意识的还是想让他尽可能的开心。 这动作引的卫政晨转头看他。 “觉得不好看,咱们就走吧?”反正以后的时间还有很多,慢慢来。 卫政晨勉强的勾起一个笑容,“还挺有意思的。” 因为时刻关注卫政晨,这部电影后来说的什么,单哲完全没有印象。 两人回到家又少不了一场恶战。 “晨哥,你真的不像是三十五岁,你确定你没有骗我?”事后,单哲摸着卫政晨汗湿的头发,轻声呢喃。 这个时候他像是二十五,激情澎湃,浑身带着年轻人的朝气和渴求,但在平时,他又死气沉沉,全身散发着只有暮年老人才有的漠然和沉静。 卫政晨似乎还沉溺在刚才的欢愉中,并没有听清楚单哲的这句话。 “嗯?你说什么?”他声音嘶哑,语气里隐隐透着热情的性感。 ※※※※※※※※※※※※※※※※※※※※ 隔壁《姐姐微信来啦》已开,大家有空支持一下啊。 NO.57 单哲没有重复那个问题,而是忍不住附在卫政晨耳边,说了一句极其下流的话,这种话他也是第一次说,他说的声音很小,甚至觉得卫政晨听不见最好。 “你才知道?” 可卫政晨不仅听见了,他斜睨了单哲一眼,带着一股几乎凝结成实体的风情,以昭示着他的情动。 单哲摸了摸他,那儿已经肿了,他无奈的说:“咱俩说会话。” 很多时候,卫政晨明明身体已经罢工,可他的本能仍在叫嚣,这让单哲很头疼。 单哲企图转移他的注意力,“明天带你去玩怎么样?这个时节,适合去爬山。” 卫政晨毫不领情,附在单哲的肩膀上重重的咬了一口,带着疲软的身体有一下没一下朝单哲身上拱。 “别拱了。”单哲哭笑不得,再这么让他拱下去,俩人都不要睡了。 单哲这话说完,卫政晨瞬间停止,然后转了一下身体,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人到中年,如狼似虎,单哲在心里叹息。 把人捞回来,放到自己的身上,单哲知道他喜欢这样,“你不是喜欢我的声音吗?我说话给你听还不好吗?” 卫政晨不动,虽然知道自己的矫情,但是单哲的宠溺,让他心里一阵窃喜,纵然一切的开始来自他不单纯的目的,但现在的生活是他梦寐以求的,有人爱他,有人疼他,有人在意他的感受。 而他,可以故作任性,来祈求爱抚,若是他多年的磨难是为换来现在这一切的,那这笔买卖倒也划算。 “想听什么?嗯?”单哲搂着卫政晨的腰,刻意压低声音。 “叫我。”卫政晨要求。 单哲了然,“老婆,乖乖,宝儿。” 有些话说的时候,不管听的人如何,说的人一刻感情都是真的,甚至这些表达爱意的称谓此刻全然不能表达单哲对他的怜爱。 卫政晨趴在单哲的胸膛上,只能看见他的半张脸,单哲揉揉他的眉毛,轻笑:“我真想把你放进我的身体里。” 单哲的这句话是此刻的真心话,但一说完他就感受到了身上人的某种变化,单哲赶紧拿过手机,打开自己保存多年的文件,说道:“给你念段文字。” “机长的主要职责,一领导机组成员,按照运行规章和……”当年这份文件,单哲每次一看就想睡觉。 单哲故意念的没有任何起伏,全程不带感情。 “七,领导机组成员在飞行期间服从……”单哲终于听到了卫政晨平稳的呼吸声,他再不睡,自己就要睡着了。 单哲把手机放下,小心的把卫政晨抱下来,最后才关灯。 第二天,单哲好说歹说,终于把卫政晨哄出了门。 单哲带卫政晨去的是本市的西宁山,这山单哲来过好多次,比较熟悉。 现在不是周末,两个人又来得比较早,因此山上并没有什么人,上山的主要方式就是从山脚下的楼梯一步步拾级而上,每一段路看到的风景都不一样。 两人穿的都是运动装,但卫政晨皮肤白一些,个子小一些,看起来倒真的比单哲年轻一些。 单哲带了照相机,一路拍了不少风景,但他带相机的目的其实是拍卫政晨。 “晨哥,笑一下。”单哲举着相机说。 卫政晨转头看他,却没有笑,如果不带目的,他忘记了该怎么笑。 他盯着镜头,眼神漠然,单哲没来由的有些心疼,过来亲了亲他的嘴角,笑着说:“不笑也没关系。” 也许是单哲笑容感染力太强,卫政晨竟真的勾出一个浅浅的笑来,单哲拍完看了一眼相机,递给他:“你看。” 相机内的卫政晨身后云雾缭绕,而他笑意并不明显,带着一丝腼腆,但让卫政晨自己也意外的是,他自己那双一向冷淡的眼睛竟也弯了弯。 “你眼睛里有星光。”单哲毫无吝啬的夸赞,把卫政晨按进怀里之前,轻轻的亲了亲他的眼睛。 卫政晨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有些愣愣的。 从这开始,在卫政晨后面的照片里都能看见他的笑容,并且逐渐扩大。 “不好意思,能不能帮我们照张相?”单哲笑着问一个路过的年轻人。 “可以。” “过来,晨哥。”单哲拉过他的手,站到一个标志性景点前,揽着他的肩膀。 那年轻人愣了愣,继而了然的笑了,对着两人拍了一张过后,他看了看相机,又举起来,说:“你们可以亲密一点。” 这回倒是单哲愣了,笑了笑,揽着卫政晨,亲在了他的额头上。 “好了,你看行不行?”年轻人把相机递给单哲。 照片上,卫政晨仿佛被惊到了,一脸的怔然,“挺好的,谢谢你。” “不用。”年轻人摆了摆手,笑容有些苦涩:“真羡慕你们,祝你们永远幸福。”说完便沿着两人相反的方向下山了。 单哲转头看了一眼,那年轻人的背影看起来有些伤感。 卫政晨不高兴的把他的头转回来,“要不要我把他叫回来?让你一次看个够。” 单哲很高兴,大佬终于有些活人气儿了,“吃醋了?” 卫政晨没有说话,从单哲手上接过相机。 单哲看他认真的样子,忽然想起来一个事,“我之前上了微博热搜,你知道吗?” “知道。”大佬语气淡淡的。 “我听凡子说后来被人压下去了,你知道是谁吗”单哲有意试探他。 “我叫人压下去的。”卫政晨理所当然,直接干脆的承认。 “哈哈哈哈哈。”单哲直接上手揉乱大佬的头发,“我怎么就这么稀罕你。” 这楼梯直到山顶,卫政晨走到一半便累了。 “你该锻炼了。”单哲站在有太阳的那边,把瓶盖拧开的水递给他,他的影子落在卫政晨身上。 卫政晨对单哲的建议根本不予理睬,自顾自喝水,他没有锻炼的习惯。 单哲并不多说,家里有运动器材,回头自己锻炼的时候再带着他一起,看了一眼还看不到顶的楼梯,又看了一眼卫政晨热的发红的脸,说:“咱们歇一歇再上去?” 这楼梯太长,爬不上去的有很多,所以楼梯侧面还连接这不同的小路,以通向半山腰上的其他景点。 景点设有休息区,供应一些吃的,单哲把卫政晨安顿好,去买了一些东西回来, “喝吧。”单哲把一瓶插好吸管的奶茶放在他面前,卫政晨没说要喝什么,所以单哲随便买的口味。 卫政晨没有喝过这些,喝了几口觉得味道还可以,看了看单哲,说:“把你的给我喝一口。” “我和你的是一样的,你要是不喜欢这个口味我再去买别的。”单哲把奶茶拿给他看,两杯确实还是一样的。 卫政晨没说话,就一直伸手,单哲把奶茶推过去。 他直接就着单哲用过的吸管吸了两口,味道确实是一样的,但是他觉得单哲的莫名的好喝一些,任性的把自己的推给他,“我喝你的,这杯给你。” 见单哲不动,卫政晨看他,“你嫌弃我用过的?我可没嫌弃你!” 单哲看他,喝了一口之后,然后爽朗的笑着说:“以前的卫董,雷厉风行,现在的嘛……”单哲故意不说,看卫政晨的反应。 卫政晨挑眉,“现在的如何” “软的跟只猫儿似的,动不动就撒娇。”可爱到不行。 卫政晨不承认,“我什么时候撒娇了?” “你说没有那就没有吧。” 卫政晨不承认是想听单哲举例子说明,但单哲这样敷衍他,他就又不高兴了。 “别又不高兴,我还挺喜欢你跟我撒娇的,你一撒娇,命都能给你。”单哲现在对于卫政晨的情感变化异常敏感,他一生气,就低垂着眼,那样子他看着就心疼。 卫政晨心里又高兴了,但还是撇了撇嘴,“我们才在一起多少天,我才不信,再说之前你还那样对我。” 这是开始翻旧账了。 “那说明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啊,那我现在不是被你套的牢牢的。” 卫政晨勉强被说服,老老实实的喝奶茶。 “今天出来玩开心么?”单哲摸了摸卫政晨半边被太阳晒的通红的耳朵,“朝里面坐坐,耳朵都晒红了。” 卫政晨点了点头,看着周围游玩的人,每个人似乎都带着笑脸,从前他在地狱挣扎,看谁都是都觉得伪善,是单哲带他回了人间。 “那以后经常带你出来玩。”单哲说完看了一眼太阳,问:“还想继续往上爬么?” “继续。”他想跟单哲一起看看山顶上的风光。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甚至中间单哲还背了卫政晨一程,两人终于到了山顶。 山顶上风有些大,卫政晨把两臂张开,看起来是有些兴奋的,单哲站在一旁笑着拍他,这山顶他来过几遍,早已没有了新奇的体验。 “风景怎么样?”单哲笑着,又拍了几张景色。 “天高云淡,清风徐来,如果在这里口口一定很不错。”卫政晨说道:“不如……” “别想!”单哲直接否定。 卫政晨轻笑了一声,没有坚持,他知道单哲带他来这儿的目的,他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说那话也不过是逗他而已。 上山的时候觉得山高路远,但是下山的时候却很快就来到了起点。 “走,找个地方吃饭。” “回去吃吧。”卫政晨感觉有些累。 单哲看了看手表,“那你现在不饿么?快到饭点了。” “回去。”卫政晨坚持。 卫政晨也是累狠了,回去直接就在车里睡着了,他后来是被单哲叫醒的,“吃饭了。”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自己睡在床上,“天亮了么?” 单哲把他从被窝里挖出来,捏了捏他的脸,笑着说:“什么天亮,你睡蒙了,才一点,乖,起来吃饭。” NO.58 卫政晨缓了一会儿才清醒,瞅了一眼单哲,笑着说:“乖?这个时候,你又不嫌腻歪了?” “腻歪着腻歪着我也习惯了,怎么?又轮到你不习惯了?”没错,单哲就是故意的,自从他发现卫政晨嫌弃这个以后,他的恶趣味就来了。 卫政晨看了单哲一眼,然后眯着眼冲他伸胳膊。 “怎么?要我抱你?” 卫政晨带着笑眼点了点头,样子还挺可爱。 单哲托着他的屁股把人抱起来,卫政晨立马两腿架在他的腰上,捏了捏大佬的屁股,单哲继续腻歪:“多大人了,还要抱,我这哪是娶了个老婆,我这是养了个小人儿。” “差不多得了。”卫政晨忍不住一抖,感觉有些肉麻。 单哲忍不住笑了,实在是卫政晨嫌弃的表情太明显了。 把人放到椅子上,单哲把饭递给他,还不忘说:“多吃些,你现在多重啊?” “不知道。”卫政晨扒了一口饭,“很长时间没量了,最近的一次例行体检,应该是一百二左右。” “怪不得你抱起来这么轻,这么天天胃口这么小?是不是我做的饭不合你胃口?”卫政晨大概一米七八,一百二确实太瘦了。 “不是,我吃饭一直这样,你做的饭很好吃。” “那你多吃点。”单哲给他夹了几筷子菜放他碗里,“咱们吃饭吃的晚,你看下午我能陪你干点啥?” 卫政晨没有说话,就那么看了单哲一眼,那意思明明白白的。 得,小妖精还是小妖精,上午都累成那样了,心里还记着那点事。 “下午陪我看个电影吧。”单哲假装看不懂,笑着说。 卫政晨哪能没有看出单哲的意思,脾气说来就来,他语气凉凉的问道:“看什么电影,我要口口,你要是肾虚直说,我给你买点药补补。” 自己为了这人好,合着他在心里以为他男人不行呢,单哲面上一点儿都没有生气,依旧温柔的说:“哪有的事,多吃点,要不然待会儿我怕你饿。” 卫政晨看了他一眼,不太想理他。 等单哲把碗什么的收拾好,就看见卫政晨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单哲朝他走过去,卫政晨扫了他一眼,视线又回到电视上,需求没有被满足,大佬这会不高兴着呢。 单哲走过去之后,夺过他手里的遥控器,扔到茶几上,惹得卫政晨不高兴的看他,又要伸手去拿。 单哲没有给他机会,把人抱起来,直接扔到卧室的床上,被扔的卫董一点儿也没有生气,满意的冲单哲笑,坐起来,开始自觉的把衣服脱了。 单哲也把衣服脱完之后,欺身来到卫政晨身边,意味深长的冲大佬笑了笑。 卫政晨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下一秒就被压倒。 单哲这次发了狠,翻来覆去,这样那样,无视卫政晨后来哭着喊停的祈求,他必须在这种事情给他一个教训。 后半程,大佬哭的嗓子都哑了,但单哲依旧不停。 卫政晨哭到最后,没有力气了,就不出声了,只流眼泪,单哲本来狠着的心一下就软了。 唉,跟他置什么气。 单哲看他脸上一直没干的两道泪痕,还有些心疼了,“唉,晨哥,别哭了。” 卫政晨睁着眼看他,眼泪一直流,活到三十多岁,卫董就没有这么委屈过,但他哭归哭,心里一半爽一半委屈,单哲一向对他言听计从的,这回没有顾忌他的感受,卫政晨的内心立马难受的一批。 单哲被他看一眼,心里也有些后悔,但看卫政晨瞪眼看他,就又有些想笑,说不定经过这次,他以后会对那种事心有余悸,不会再那么热衷了,至少不会那么频繁了。 “晨哥,别哭了,我看你之前不也挺享受的吗?”单哲把卫政晨从床上捞起来,让他双腿岔开坐在自己的腿上。 “疼。”卫政晨还哭。 “我看看。”单哲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这次确实有些过头了,“我去给你擦点药。” 单哲起身要走,又被卫政晨拉着。 “不擦。”知道他心疼了,大佬开始可劲矫情。 “下次还激我吗?”单哲用指腹给他擦眼泪,“使劲招我,然后你自己又受不了,下次还这样吗?” “还这样。”卫董搂着单哲的脖子继续矫情,声音又哑又娇。 单哲都被他给气笑了,“还这样?要不再来?” 卫政晨抖了抖,没说话。 “您这又是哪个按钮被打开了,这会儿这么可爱,卫董?”单哲摸着大佬的小细腰,带着调侃问道。 “我看你喜欢这个调调,今天我爽到了,也让你爽一下。”卫政晨又操着他那凉凉的语气,“怎么?还成么?” “真有你的。”单哲拍了一下大佬的屁股,没想到他是装的。“不过,你说错了,你什么调调我都喜欢。” 卫政晨笑了一声,很不以为然,“今天表现不错,希望你以后每次都这么尽力而为。” “这种事多了不好,晨哥。”单哲摸了摸他肚子,语重心长的说,他是真心想让他改一改。 “可是我有瘾。”卫政晨还是对单哲说了真话,“不那样就像要死了一样难受。” 单哲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种事也不能怪他,如果两人一直在一起,那么也应该接受这一点,大不了以后辛苦点。 如果两人的相处中令他快乐的事情有很多,他可能就不会这样了,对他来说,生活里快乐的事情太少了。 “起来。”单哲一把把人抱起来, “干嘛?”卫政晨挣扎。 “乖,不是擦药。”单哲拍了拍大佬的屁股,“是怕你拉肚子。” 浴室里 经过这次,卫政晨像是开了封印,在单哲面前一点儿也不顾及了,单哲有时候想想最开始那个冷酷傲慢的卫政晨,再看看眼前这个,一时间都缓不过来。 卫政晨扶着浴室里的镜子,欣赏自己口口之后的身体,“你不觉得很美么?” “……”单哲坐在浴缸的边沿上,没有说话。 “过来。”单哲说。 “走不动。”卫政晨从镜子里撇了他一眼,不扶镜子他站都站不稳。 单哲过去把人抱到浴缸里,卫政晨仰躺着,随着单哲的动作,发出满足的喟叹。 单哲弄完之后,顺便给他上了药,就赶紧把人抱到被窝里放好,要不然以大佬的浪劲,他恐怕又要交代一次。 “你要是生在古代,最少也是祸国殃民级别的,帝王见了你,那还有心思上朝。”单哲不是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在遇到卫政晨之前,他也考虑过自己是否是口冷淡,但在卫政晨的挑拨下,他分分钟演示什么叫溃不成军,除了弃械缴粮,别无他法。 “你可比帝王厉害。”卫政晨哑着声音说。 虽然被夸了很高兴,但单哲一听他嗓子,还是忍不住训他:“你可别说话了,瞧瞧你的嗓子。” 卫政晨老老实实不说话了,但过了一会儿好像想起来什么:“晚上,我做饭给你吃吧,你还没有吃过我做的饭呢。” “怎么想起来给我做饭吃了?”单哲问,“你还有力气么?” “吃不吃?过这村没这店了。”经过这次,卫政晨对单哲是真上了心了,这男人能做的他哭,那他便愿意臣服。 晚饭确实是卫政晨做的。 吃完饭后,在卫政晨的要求下,两人又做了一次才睡下。 第二天卫政晨发烧了。 单哲早上起来便觉得身边像是放了个暖炉,一摸才发现卫政晨身上格外的烫,便赶紧去找来退烧药。 “晨哥,醒醒?”单哲轻轻拍他的脸。 卫政晨睁开眼,感觉头有些懵,“我怎么了?” 单哲一听他这嗓子,说话几乎没声,“你发烧了,来,先喝杯牛奶,再吃药。” 卫政晨迷瞪瞪的吃完药又睡着了,单哲真后悔了,不该由着他的性子来,如果待会儿再不退烧就只能带他去医院了。 一阵铃声响起,那是卫政晨的手机,单哲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的是秘书郭静。 这么多天,单哲第一次听卫政晨的手机响,应该是急事,看了一眼熟睡的人,单哲把电话接通了,“喂。” “卫董,这边有好几个紧急文件需要您签署一下,您什么时候来公司?” “他生病了,可能要晚些时候再去了。” “您是?” 单哲说:“我是他的朋友,如果待会他醒了的话,我会告诉他的。” “好的,谢谢。” 把电话挂了,单哲又试了试卫政晨的体温。 三个小时之后,卫政晨终于退烧了,嗓子好一点了。 单哲把事情告诉他,“你想现在去么?” 卫政晨点了点头,开始起来穿衣服,他确实很久没去公司了。 也许是生病了,内心有些脆弱,卫政晨感觉他一点儿也不想离开单哲身边,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单哲。 “你送我去么?”卫政晨问。 “你没叫司机来接你?”单哲记得卫政晨出行都是有司机接送的。 卫政晨以为他不想,闷头就要往外走。 “哎。”单哲一把把人拉回来,赶紧好好解释,“我不是不想送你,我就是这么一问,没别的意思。” “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单哲一看卫政晨的表情,也不解释了,只一个劲儿的认错,“我开车送你。” 说完便开始换鞋,反正只是把他送到公司,单哲依然穿着他身上比较家居的一套衣服。 “走吧。”单哲拉着他。 卫政晨跟在后面,悄悄地弯了弯嘴角。 NO.59 “到了。”单哲转身看向副驾的卫政晨,还好他又变回那个一般人高攀不起的样子。 “你不跟我上去?”卫政晨问。 “我还要上去吗?”单哲这次不敢说话太绝对,要不然待会卫政晨一甩脸又生气,都说女人难搞,这男人也没差在哪儿。 “你不想上去么?那是我工作的地方?”卫政晨问,虽说是询问的语气,但丝毫不给单哲选择。 “去,怎么不去,我早就对你工作的地方感兴趣了。”单哲内心叹了一口气,说:“你先下来等我,我找个地方停车。” “我跟你一起停。” 天庆娱乐公司不愧是娱乐圈第一的公司,整整囊括了一整个大楼,单哲跟在卫政晨的后面进去。 “卫董。” “卫董” …… 一路遇到的人全都跟他打招呼,而卫政晨仅仅就是朝对方点点头。 “卫董后面那人是谁啊?长的好帅,难道是签的新人?” “不知道哎,但我总觉得有些眼熟,我肯定最近在哪里见过他。” “快快,他看咱们了,妈呀,他笑了” …… 两人站在电梯里,单哲看着此刻神情冷淡的卫政晨,笑着说:“怎么没有专门的电梯” 卫政晨不高兴的看了他一眼。说“你偶像剧看多了吧?” 单哲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到他了。 卫政晨的办公室是在整栋大楼的中间,沿途过去的时候,卫政晨居然看见好几个叫得上来的明星。 “待会儿帮我要几张签名呗?”有几个明星单哲还挺喜欢的。 “你想要自己要。”卫政晨脸上没有一点儿笑意,任谁看了都知道他现在很不高兴。 单哲没想到他醋劲这么大,知道他误会了,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听到有人敲门。 “进来。” “卫董,李文想要见您?”秘书抱着一沓文件进来,看见单哲还愣了一下。 “不见。”卫政晨一脸的不耐烦,“不是说有文件要签吗” 秘书大气都不敢出,赶紧把要签的文件放在桌子上,心想生了病的卫董这么凶的吗。 单哲站在一旁,多少有些尴尬。 等人走后,单哲笑着说:“吃醋就吃醋,怎么还牵连旁人,要的是一个老演员的签名,我妈喜欢他。” 卫政晨听了神情缓了缓,但看了一眼笑眯眯的单哲,一直被宠着的大佬又拉不下脸现在跟他道歉。 “行了,别气了啊。”单哲过来亲了亲他的脸,给他台阶下。 “我错了。”卫政晨在单哲面前娇气归娇气,但又不是不讲理的人,单哲第一次来这,自己刚才却在他面前耍起了威风。 “李文是谁?怎么不见他?” 李文因为去年演了一部同性题材的电视剧而跻身一线流量的行列,对于单哲这种常年不看电视,要看电视也看那些老演员演得正剧的人,这人他还真不认识。 卫政晨没有解释,怕单哲以为他还在生气,便给秘书打了内线电话,让她把李文叫进来。 李文一进来看见办公室里还有别人,楞了一下,到嘴边的话也硬生生的咽下去了。 单哲见状,跟卫政晨说:“我出去转转。” 卫政晨不想他出去,但又不想在外人面前下他面子,因此又开始把气都算在李文的身上。 等单哲出去,卫政晨看了一眼李文,冷冷的问:“找我什么事?” 李文急着解决问题,倒是没有注意卫政晨今天格外冷漠的语气,“卫董,公司为什么没有替我公关?” “为什么要替你公关?”卫政晨装作不知道,反正最近他没有在公司,“公关什么?” 李文都做好了卫政晨可能会拒绝的理由,却没想到对方根本还不知道这件事。 “这……”这件事让李文自己说出来,他确实有点说不出口。 单哲长相不俗,又是新面孔,不一会儿就有人过来跟他打招呼,“你是新人么?” 单哲看了一眼跟他说话的人,来人他倒也认识,虽然现在这位已经不再年轻了,但她年轻的时候却是很多人的女神,包括高中时期的季可凡。 “不是。”单哲笑着说。 “我看你有些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苏可颜看着面前的人问。 单哲心里想着微博的力量真是强大,面上却笑着说:“我在电视上见过您很多次,您应该是第一次见我。” 苏可颜点了点头,笑着看单哲。 虽然有些尴尬,但李文还是给卫政晨解释了一遍。 “当初签合同的时候不是有一条就是不能谈恋爱么?”卫政晨看着李文,又继续说:“你本身走的就是爱豆路线,谈恋爱是大忌,你难道不知道么?” 卫政晨一连两问让李文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卫董,我为公司创造的利益也不少啊,再说了,我现在正是上升期,如果再这样发展下去,对公司来说也是一种损失,就算事情归因与我,但公司有责任为我解决这件事情。” 李文靠着跟他一起演的那个演员炒cp的方式的确是如日中天,但这次被爆出来,他一下子得罪了两批粉丝,如果再不公关,任其自然发展下去,将会有大批粉丝脱粉。 卫政晨其实骨子是一个非常□□的人,上位者总是喜欢态度谦逊的人,李文这样早已犯了他的大忌,做错事不知道从自身上找原因,而且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天庆最擅长的就是造星,若不是市场饱和,他可以塑造出很多个李文,他倒下了,总有人可以替代他的地位。 “你先回去,这件事我会交给人去办。”卫政晨态度冷淡,不想跟他多说。 李文看出卫政晨的敷衍,看了他一眼,带着愤恨离开。 以前卫政晨也是一个人办公,今儿却觉得办公室里空荡荡的,他等了单哲一会儿,最后还是忍不住给打电话。 “在哪?”卫政晨问。 “人走了?”单哲笑着说。 “嗯,赶紧回来。”卫政晨说了这一句,便把电话挂了。 “女朋友打来的?”苏可颜笑着问,虽然只聊了一会儿,但不妨碍她对单哲的欣赏,她很少遇见这么有修养的年轻人了。 “算是吧。”单哲笑着说。 “看你笑的这么宠溺,我就猜着是,她也是艺人?” “不是。” 那就是其他的小职员了,苏可颜点了点头,“不是也好,娱乐圈可不是个好呆的地方,快回去吧,不是都打电话催你了。” “那我先走了?” “去吧去吧。”苏可颜摆摆手,看着单哲的背影,直到他进去了,才想到他怎么进的是卫政晨的办公室,苏可颜一细想忍不住八卦的跟上去。 “去哪了?”卫政晨一见单哲进来就问。 “没去哪,跟人聊了几句。”单哲看了一下手表,“你这结束了?” “没有,我下午还有个会要开。”看单哲的神情,卫政晨又补了一句,“下午开完会再一起回去。” “知道了,我等你开完会一起走。”单哲说着走到他身前,“来,我摸摸,头还热不热。” 卫政晨听了老老实实的冲单哲仰着头,那模样居然还挺乖巧。 许是手摸不出来,单哲又用额头去试他的额头,卫政晨笑了笑,他有些喜欢单哲对他这么亲昵的姿势,透着一股温情。 “还好,不烫了,应该完全退烧了。”单哲挠了挠他的脸,问:“你笑什么?” 卫政晨说:“亲我。” “这可是办公室,你不怕突然有人进来?”大佬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这办公室隔音的,而且她们进来之前都会敲门的。”卫政晨解释。 单哲想了想,之前秘书进来的时候确实是先敲门,得了许可才进来的,也是,大佬的办公室哪是说进就进的。 单哲附身亲了一下卫政晨的额头。 “捧着我的脸,亲这里。”卫政晨指了指自己的嘴,这样才有被珍视呵护的感觉。 “要求真多。”单哲吐槽归吐槽,还是满足他的要求,他突然发现其实卫政晨很喜欢那些表达亲昵的动作,嗐,说来说去,这就是一种缺爱的表现。 “这下好了吧。” “在这来一次?”卫政晨提议,说完还看了看四周,以审视环境的可行性。 “别闹!”单哲无奈的说,大佬的欲望真是说来就来。 “您有事么” 单哲话说完,就听见外面传来的秘书的声音。 卫政晨冷着脸走到门口,他倒要看看是谁在他门口偷听。 “小姨?您在这干什么?”卫政晨走过去才发现,握着门把手,一脸被抓包的人。 “我找你有点事。”苏可颜看着秘书,“你去忙吧。” 苏可颜进到办公室里,看见单哲一副果然如此的感觉。 “您都听见了?”卫政晨有些尴尬。苏可颜是他三十多年里,为数不多给过他温暖和照顾的人,他可以不在意父母的感受,但他对苏可颜还是有些在意的。 单哲讶异于这位当年红极一时的女星竟然是卫政晨的小姨,他走到卫政晨前面对着她,保护的意味非常明显。 苏可颜看着面前这位自己非常欣赏的年轻人,调侃道:“女朋友?” “小姨,我……”卫政晨一开口便被打断。 “干什么?我又不是旧社会那棒打鸳鸯的家长。”苏可颜见两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忍不住笑道:“这点事儿还不至于让我为难你们。” NO.60 听到这句话,单哲不由得笑了,是了,苏可颜年轻的时候是在港城发展的,对这种事说不定早已见怪不怪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你爸妈知道么”苏可颜看着卫政晨,一连两个问题。 卫政晨回答道:“两个月了,他们不知道,这是我的选择,他们管不着。” 苏可颜对那夫妻这么多年的荒唐事也知道一些,原来看卫政晨老大不小还不结婚是以为他想多玩几年,却没想到这孩子到底还是步了他爸的后路。 “你呢?”苏可颜又问单哲。 “我早已跟父母出柜,他们并不干涉我的选择。”之前还说待卫政晨回去给父母看看,却没想到今天却先是见了他的家长。 “那你们有结婚的打算吗?”虽然对眼前的年轻人很是欣赏,但卫政晨已经三十多了,而单哲看上去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苏可颜不得不多替自家人多考虑一些。 说这句话的时候苏可颜看的是单哲,他正要回答,却被卫政晨抢先一步,“我们现在刚在一起,未来的事情未来再说。” 闪单哲看了卫政晨一眼,他未出口的回答是肯定的,他以为卫政晨对他依恋颇深,但上次说到这个问题,他也是这般闪烁其词,他知道以两人目前在一起的时候确实太短,谈结婚或者别的还为时过早,但卫政晨他似乎连这个打算都没有,他似乎确定两人没有未来。 苏可颜看了单哲一眼,心里已经差不多有数了,“行了,这件事我知道了。” “希望小姨暂时替我保密。”说这句话的时候,卫政晨看了单哲一眼,不知为何又补了一句,“我并没有可以隐瞒,但如果他们这样也发现不了,那也没有必要告诉他们。” “行了,知道了。”苏可颜摆了摆手,转身就要走,刚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回头问:“你们俩谁是上面的那个?” 这话问的两个人都有些尴尬。 苏可颜看他俩都不回答,才发觉自己这话问的有些不合适,但想了想刚才听到的话,心里便有了答案,“我走了。” 卫政晨看人走了,看了看手表,说:“时间不早了,我带你去吃饭吧。” 单哲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下午的会议开得很快,开完之后还不到三点。 卫政晨刚坐到副驾上,看了一眼单哲的侧脸,想了想还是问了:“怎么了?” 虽然单哲对他依旧温和,但卫政晨莫名的感觉到他心情不是很好,明明一开始还好好的。 “嗯?”单哲转头看他,笑了一下,“没怎么,别多想。” 卫政晨于是不再多问,但一路上他频频的看向单哲。 “是去别的地方逛一逛,还是现在就回去”单哲并非有意冷落卫政晨,他只是忽然不太想说话。 “回去吧,没什么想逛的。”卫政晨莫名有些心慌,他不知道单哲到底怎么了。 “阿哲,你到底怎么了?”进门的时候,卫政晨站在单哲的后面,看他低着头看门的侧脸,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单哲想了想,说:“进去再说。” 他觉得他还是问一问卫政晨,问清楚一些,如果他只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态,没有两人以后的打算,他觉得他需要重新考虑一样两人的关系,虽然他挺喜欢卫政晨的,但时间尚短,若狠心一些,他还能及时抽身出来,他在性向上已经这样了,改不过来了,但他不想除了这个之外,到头来空付一场,让父母跟着担心。 并不是一定要卫政晨现在就做出两个人以后一定会在一起的保证,只是他不能一开始就没有这个打算。 看了一眼卫政晨,单哲小心措辞,“晨哥,若是我们以后一直会在一起,你愿意和我结婚么?国内不允许,我们可以去国外。” 卫政晨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但他很了解单哲,若他拒绝之后,他绝不会再和自己在一起,卫政晨是喜欢单哲的,所以他不会直接回答,“我们才刚在一起没有多久,现在说这个是不是太早了?” 单哲看着他的表情,心里差不多已经有底了,但还是继续问道:“那在一起久了之后,你会考虑结婚么?” 卫政晨神情僵了僵,不自然地笑着说:“我们在一起好不就行了么?为什么一定要结婚呢?就算不结婚也不会影响我们的感情。” “你到底在怕什么?”单哲有些不懂他了,既然在一起了,为什么不愿意结婚呢。 “阿哲。”卫政晨一只手握着单哲的手,另一只手附上他的胸膛,讨好的说:“我们不谈这个了,我想……” 单哲心里叹了口气,把卫政晨搂紧在怀里,“你今天一直在忙,发烧也才刚好,难道不累么?歇一会吧。” 卫政晨确实有些累了,许是单哲的温柔的语气让他觉得对方已经不再生气了,于是他放心的在单哲的怀里睡了。 郭静觉得最近卫董的脾气是越来越差了,每次进去都让她战战兢兢的,生怕出现什么纰漏。 “卫董,这是几个您要签的文件。”郭静小心翼翼的说。 “外面什么声音?”卫政晨一脸的不耐烦,烦躁的表情明晃晃的挂在脸上。 单哲不在家的时候虽然还是会每晚都会给他开视频,但每次都是说不几句就挂了,还有几次甚至只发来了信息说是太累了,卫政晨知道他还是介意。 “好像是李卫在和公关部的说话吧。”本来公关部经理也是要进来汇报事情的,在门口被李卫拖住了。 “你出去处理一下,再让我在公司见到这个人,你也可以走了。”卫政晨轻飘飘的说出这句话之后,便靠在椅子上揉太阳穴,单哲的事情让他特别难受,他心里开始隐约的知道,如果他再不做点什么,一定会发生让他后悔的事情。 他对单哲的感情毋庸置疑,即使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不长,但几个月的相处,便足够让他毫无保留,他自信能够跟单哲一直在一起,却不想跟他结婚,确切的说是跟任何人结婚,这是那两人带给他的枷锁,他内心惶恐却挣脱不开。 他从前便不明白,既然两个人互相都不爱了,为何还要在一起,逢场作戏、互相折磨。后来才明白,他们是被婚姻困住了,那薄薄的一张纸,却让他们不得不偷偷摸摸、各自游戏,真是太荒诞了。 即便他后来知道,并非人人的婚姻都是这般可悲,他们也有白头到老,恩爱一生的,可是他却怕了。 “明天我去接你。”卫政晨看着视频里的单哲,仅仅分开几天,他却像是很久没有见他。 “不用,我车停在机场那边,到时候直接开回去就行。”单哲依然声音温柔,看起来与以往并没有什么两样,只有单哲自己知道,他确实存了慢慢疏离卫政晨的心思,等过一段时间,卫政晨对他的感情慢慢淡了,再提出分手的事情,尽管他现在都已经不确定,两人到底算不算在一起过。 “那我让司机送我过去,在机场等你一块回来。”卫政晨说道。 “你在家等着就好了,我尽快回去。” 卫政晨没有再坚持,而是低垂着眼,他鼻子一酸,觉得有些难受。 单哲见他这样,心又开始软了,算了,来就来吧,也不差这一会儿,“那明天你来晚点,等我给你发信息你再来,省的你等我。” “嗯。”卫政晨这才抬起眼笑了,单哲一看,他眼圈竟然红了。 “你……”虽然卫政晨有前科,但是单哲知道他这次不是装的。 “行了,时间不早了,我得睡觉了,今天有点累,你也早点睡吧。”单哲也知道,自己最近结束视频的话差不多就是这几句,但他也没有办法。 “好,明天见。” “明天见,我挂了。”单哲看卫政晨点头,挂了视频。 卫政晨虽然在他面前经常被欲望左右,但他毕竟浸淫商界多年,恐怕早已看出了自己的意图,但他却一直装作不知,甚至举止之间有讨好的意味,说实话,单哲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卫政晨不需要这样小心翼翼的对别人,哪怕这个人是他。 等单哲把车开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卫政晨已经站在那等他了,他不知道他是才过来还是等了很久,虽然没有问,但单哲莫名觉得是后者。 “咱们去超市吧,买点菜我晚上给你做饭吃。”卫政晨坐上车,不等单哲说话,便率先开口。 单哲看了他一眼,笑说:“行,那我晚上又有口福了。” 超市里人不多,而且多是年纪偏大的一些,两个大男人在一起,长相气质卓越,总是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李文没有想到自己出来一次就看到了这个,当初自己为了红曾经暗示过卫政晨,但他完全没有反应,李文还以为他是个直男,现在再想,卫政晨就是个喜欢被人上的货色。 看两人要离开,李文拿着手机慢慢跟了上去。 不是没有感觉到单哲的冷淡,卫政晨虽然内心惶恐,但是却无计可施,两人的矛盾点很明显,但他克服不了,现在的他,不想欺骗单哲。 “阿哲。”卫政晨叫了一声正要发动车子的单哲,见他转过眼来,倾身附了上去。 单哲没有排斥,亲完之后,看了一眼旁边沉默的卫政晨,单哲心里全是无奈。 “回家吧。”单哲说。 车子从李文手机里的视频里目送着车越走越远。 姓卫的,你也有把柄在我手里了。 NO.61 卫政晨收到了一个匿名的邮件,里面拍到了他跟单哲在车里接吻,对方让他晚上去一个酒店,地址也发在了邮件里。 “怎么了?今天一直心神不宁?”单哲心里很矛盾,一方面想慢慢疏远卫政晨,一方面又做不到不在意他。 “没什么,待会我出去一下,今晚不住在这儿了。”卫政晨不怕他是同性恋的事情败露,只是这件事不能被有心人利用,否则的话,对公司将会有很大的影响,可对方想跟他会面,显然不是要钱,必然是有别的条件。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看卫政晨面色冷峻,单哲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听到单哲语气里的关心,卫政晨神情缓了缓,说:“没什么,公司的一点小事,很快就能处理好。” 既然卫政晨不愿意多说,单哲也就不再多问。 “需要我送你去么?” “不用,我已经叫司机来接我了。” “那……”单哲想说点什么,最终归于沉默。 手机一声响,卫政晨看了一眼,说:“司机来了,我走了。” “好,路上慢点。”单哲呐呐的说。 两人心里都藏着事,待在一起有说不出的尴尬。 卫政晨来到叫司机等的地方,那里并没有车在等,刚才的信息也并不是司机发来的信息,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广告而已。 卫政晨虽然不想跟单哲分开,但似乎对方已经下定决心,卫政晨还做不到放下颜面去求他留下,而他也未必会答应。 那就分开吧,反正他只是想找个床伴,只要能满足他,谁都一样,是的,是谁都没差别。 司机来了,卫政晨上车,单哲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他离开。 卫政晨站在对方说的房间门口,敲门。 “门没有锁。” 卫政晨皱了皱眉,这声音并不陌生,甚至隐隐有些耳熟。 “李卫?怎么是你?”卫政晨声音冷漠,任谁都能听出来,他此刻很不高兴。 李卫不以为意,自从知道卫政晨是个同性恋,还是个在下面任人c的那一个之后,李卫便对他多了几分轻视,“卫董,坐。” “你跟踪我?”卫政晨冷冷的看着李卫,心中已经决定了他的命运,他会让娱乐圈中再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我怎么敢就是碰巧看见了,您看您行事一点儿也不谨慎,这还好是我,要是被别人拍到了,那麻烦就大了。”看卫政晨不坐,李卫也不再客气,此刻看到跺跺脚,娱乐圈都要震三震的大佬就这么站在他面前,李卫内心有些得意,原本有些退缩的心又狠了狠,这要是成了,以后他还愁什么资源,就连这次的危机也不是什么大事。 “什么条件?”卫政晨不想在这多待,只想快点解决。 李卫把手机拿出来,在卫政晨面前播放了他拍到的整个视频,看着卫政晨越发冷峻的脸,笑了笑,“视频我可以删了,但条件嘛,我得再想想,毕竟无论我提什么条件,视频删了之后,您都会搞我,我一个小人物,哪敢跟您硬碰硬呀。” “不过就是接个吻被拍到而已,需要你冒这么大的险”卫政晨有些不懂,这么点小事,即便公司不处理,李卫自己找人运营一下,照样能摆平。 李卫脸色黑了黑,要是平时这点小事确实没有什么,但是这次他踢到铁板了,那女人是他在夜店认识的,被拍到以后才知道人家已经结了婚,而且他老公好死不死也是圈里混的,这要是小三做实了,他在娱乐圈里算是混到头了,所以他如此迫切的想找公司为他公关,谁知道公司在卫政晨的授意下,居然打算袖手旁观。 想到这里,李卫对自己要做的事更加没有顾忌了。 “公司帮你公关,把视频删了。” 李卫想了想,笑着说:“卫董就是豪爽,我相信卫董坐到这个位置,说话不会出尔反尔,但我心里还是担心。”李卫从桌子上拿过两杯酒,把其中一杯递给他,“这样,您喝了这杯,咱们这算是大丈夫的君子之约,我心里也放心些。” 卫政晨看了李卫手上的酒,又看了李卫一眼,没有接。 “怎么卫董怕我下毒?”李卫说完似乎也觉得可笑,又说:“卫董,法治社会,我胆子还没有这么大。” 卫政晨把酒接过来,一饮而尽。 李卫同样全部喝完,接过卫政晨手里的空杯子,重新放回到桌子上,然后拿过手机,当着卫政晨的面,把手机里的视频删了。 “卫董,该你了。” 卫政晨也当面给秘书打了电话,让他通知公关部,为李卫把这件事摆平。 电话打完,卫政晨看了李卫一眼,转身要走。 “卫董。”李卫叫住他,“您是一个一言九鼎的人,但我不是,这酒里我确实下了点东西,不过不是什么毒药,就是一个助兴的小玩意儿,所以您还是不要急着走,这万一要在回去的路上发了作,被人拍下来,那可不是一件小事了。” 卫政晨回头看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作用,李卫话刚说完,卫政晨就感觉自己浑身不对劲,一股燥热在身体里横冲直撞。 “你什么意思难道想被我上?”卫政晨讽刺一笑。 “那倒不是,从前不知道卫董的兴趣,被拒绝也无妨,现在知道了,想着我怎么着也比您身边那个素人强吧。” 提到单哲,卫政晨表情一变,倒真的打量起李卫来,“你野心不小。” 李卫之所以在娱乐圈如日中天,自身的确是有些资本的,但跟单哲比,哼,连他的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 李卫笑着任卫政晨打量,甚至还转了一圈,比务必让他看清楚自己的资本,“怎么样?卫董,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卫政晨看了他一眼,身体已经隐隐有些控制不住了,想了想跟单哲之间的矛盾所在,闭了闭眼,转身向床上走去,“去洗澡,洗干净点。” 和单哲,就这样吧…… 单哲一个人在家里,明明离以前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不过几个月,但莫名的却觉得房间安静的可怕,沙发上卫政晨扔下的衬衫提醒他这里本该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短短数月,单哲竟然已经习惯了卫政晨的存在,对他的感情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深。 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声音,卫政晨满头大汗的躺在床上,身上欲望难耐,但奇怪的是,心里却如一潭死水般平静,他明明最期待的事情,此刻却分外排斥,即使身体已经做好了欢迎的准备。 还是不行么,就真的非他不可? 卫政晨忽然害怕起来,掏出手机,还是拨打了单哲的电话。 铃声响了一声就被人接起,卫政晨哑声说:“立宇酒店,205”说完便把电话挂断。 单哲挂断电话即刻出门,他知道卫政晨那样的声音意味着什么。 单哲一路上车开得很快,他后悔了,哪怕卫政晨真没有未来的打算,哪怕卫政晨真的只是玩玩,他也认了。一想到他此刻可能躺在别人的身下,单哲心痛的厉害,什么疏远,什么分手,去他妈的吧。 浴室的水已经停了,卫政晨感觉有人朝自己走过来。 “去买套。”卫政晨说。 李卫奇怪于卫政晨到现在竟然还能保持清醒,但还是说道:“酒店里必备这个,卫董不知道?” “我有习惯的牌子。”李卫这人,不能直接拒绝他,只能拖延时间,否则卫政晨现在浑身无力,李卫想做什么,根本阻止不了。 “行,我去买。”酒店附近就有超市,都到了这一步了,李卫不想因为这种小事半途而废。 看着躺在床上依旧冷淡的卫政晨,李卫一边笑着穿衣服一边说:“我很快就回来,卫董您再忍忍。” 待会儿药效到了,你就得求我上你了。 等李卫一走,卫政晨所有的力气便都卸下了,他不停叫着单哲的名字,仿佛这样能让他好受一些,他已经到极限了,纵使他向来控制力极强,但自从跟两人在一起,他便不需要对这种事忍耐了。 阿哲 果然,李卫再回来,卫政晨便已经脸色潮红了。 “卫董,这下,您没有别的要求了吧”李卫边说便开始脱衣服。 等单哲一脚踹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上衣已经被脱掉,已经开始神志不清的卫政晨,便已经明白了他的处境。 单哲一把扯过李卫,暴戾的情绪几乎控制不住。 “滚。” 单哲狠狠踹了李卫几脚。 李卫怨恨的看着两人,最终还是穿上衣服离开了。 单哲捞起卫政晨,摸着他满头的汗,颤抖的嘴唇,心疼的把他拥在怀里。 卫政晨纵使神志不清,欲望迭起,但被单哲抱在怀里,仍然小幅度的在挣扎推却。 “晨哥?”单哲看着他因为忍耐而暴起的青筋,和被他自己咬破的下唇,几乎忍不住落泪。 正是知道他的隐秘,单哲才明白他做了多大的努力。 “晨哥。”单哲再次紧紧抱着他,不停的重复一句:“晨哥,是我,我是单哲。” “阿哲?”卫政晨忽然停下了挣扎,主动的搂住他的脖子,被克制的药效在这一刻真正才爆发。 这药效很强,再加上卫政晨本身的特殊,到最后身体已经承受不了,但药效依然在起作用,这场口口让他最后连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了。 “我不想分手。”说完这句,他便昏过去了。 ※※※※※※※※※※※※※※※※※※※※ 写的我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真怕自己掌握不住分寸,一不下心车速开太快。 顺便求波儿作收,来啊,集美们,不要害臊,快来收我吧! NO.62 这一觉卫政晨睡的极为痛苦,那些光怪陆离的梦境让他心里非常难受。 “晨哥?你醒了?”单哲握着卫政晨的手,温声问道。 卫政晨先是一愣,似乎没有意识到眼前的状况,他没有说话,单哲就这么看着他的眼眶慢慢变红,然后泪水慢慢从眼里滑落,最后没入到被子里。 那滴泪水仿佛一滴盐水坠入单哲裂开的心上,让他无比的心疼和后悔,“晨哥,对不起。” “能不能不要离开我,阿哲。”卫政晨的声音里满是请求,他丢掉自尊,愿意放低姿态。 单哲一直认为两人之间即便一开始是卫政晨主动,但是后来却是他付出的感情更多,毕竟他是真的想和卫政晨长久的在一起,所以当他知道卫政晨的想法之后才会那么失望,一心想着离开,可如今再看,卫政晨只是不善于表达,可他的内心却如此赤城,以至于让单哲愧疚不已。 “晨哥,是我的错。”单哲双手握着卫政晨的手,“我知道你心里只是对结婚这个概念有阴影,之前是我的错,我的想法太狭隘了,从今以后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卫政晨的手没有力气,可他还是尽自己此刻最大的力量回握单哲的手,笑着说:“谢谢。” 卫政晨这次被下药,让他休息了好几天才恢复过来,他答应李卫的事情还是让人去做了,也并没有再对李卫去做什么,毕竟他和单哲因为这件事解决了两人的矛盾,而且卫政晨能感觉得到,单哲更爱他了,体现在床上,那就是绝对的霸道和控制。 卫政晨身上,单哲最喜欢的地方就是他的腰,虽然细但是柔韧性极好,卫政晨也知道这点,所以每次都刻意的展现这一点。 单哲坐在床上,看着身上的卫政晨满头的汗,笑着说:“累不累?要不要歇歇?” 卫政晨斜了他一眼,说:“你说呢?你一动不动的倒是舒服得很。” “这不是你要求的吗?”单哲把手放在他的腰两侧,慢慢的摩挲,说:“你自己非要在上面,这还能怪我。” “好,怪我怪我。”单哲向后坐了坐,以便能更舒服地靠在身后的靠垫上,但是这一动便惹得卫政晨一声嘤咛。 “来,歇歇,晨哥。”单哲就这个姿势拥着卫政晨,“跟你商量个事呗。” “什么事?”卫政晨干脆从他身上下来,擦了擦身上,然后躺在他旁边。 单哲看到这一幕,心里有些高兴,卫政晨现在的口口已经明显没有那么严重了,单哲一只手搭在他的腰上,问:“我下个星期要回趟家,你愿意跟我一起吗?” 卫政晨愣了愣,明白了单哲的意思。 “你要是不想就算了。”看他沉默,单哲以为他不愿意,搂着他的腰,笑着说:“我下次假期就直接回家了,你就先回家住,等我回来再住这边。” “行。”卫政晨说。 “那就这样,我回来给你带点我们那边的特产回来。” “我意思是我跟你一起回去。”卫政晨见单哲没有理解他的意思,只好又认真说了一次。 “真的愿意?”单哲有些高兴,笑着问:“没有勉强?” 卫政晨没有再回答,而是起身下床,说:“我去洗个澡。”走到门口,回头见单哲没有跟上,卫政晨扶着门框问:“你不去?” “去去去。”单哲笑着摇了摇头,无奈的下床跟上去。 大佬还是那个大佬,还是喜欢这种情趣。 单哲家在b市边缘,自然没有b市的繁华,如果卫政晨不是亲自来,他甚至不知道b市还有这样一个地方,这里很安静,卫政晨很喜欢。 “妈,开门。”单哲先把东西放在地上,扣了扣门。 “来了。”里面传来了一个女声,接着门就被打开了,“你不是有钥匙吗?” 单母刚说完话便看见了站在旁边的卫政晨,顿时开始热情起来,“快进来。老公,快出来,儿子回来了。” “来了,回来回来就是了。”单父一边出来一边嘴里嘟囔这着:“又不是第一次回来了。” “说什么呢?”单母瞪了他一眼,“快过来。” 单父一出来才看见儿子这次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装作无意的看了来人一眼,然后站在老婆旁边。 单哲无奈的冲卫政晨笑笑。 “小哲,这是……?”单母笑着问。 “爸妈,这是卫政晨。晨哥,这是我爸妈。”单哲不用多介绍,他们都明白两个人的关系,说多了他怕卫政晨尴尬。 “叔叔阿姨,这是我给您二老买的一些东西,希望你们喜欢。”卫政晨性子向来冷淡,除了单哲之外,能得他个好脸色的没有几个,但面对单父单母,他莫名的就变得柔软了起来。 “喜欢喜欢,嗐,回来就回来,还买什么东西。”单母打量着卫政晨,越看越满意。 虽然早就知道儿子带回家的是个男孩子,但单父到底没有经验,因此站在一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晨呀,这以后就是自己家,可千万别拘束呀。”单母自动改成了亲昵的称呼。 这称呼有时候单哲开玩笑的时候也会这么叫他,但此刻从单母嘴里叫出来,让卫政晨不自觉的对她亲昵了一些。 “妈。”单哲看了一下手表,“时间也不早了,该做饭了。” “对对对,该做饭了。”单母看了一眼卫政晨,笑着说:“也不知道小晨喜欢吃什么,这样,你们俩要是不太累,就先去附近的菜市场再去买些菜,我和你爸先把家里有的菜先做上。” “去吗?”单哲问。 “那菜市场近的很,没两步就到。”单母说。 卫政晨点了点头。 两个人走了之后,单父问:“家里不是都有菜吗,人家刚过来,就叫人家去买菜,你觉得这像话么?” 单母一边洗菜,一边说:“哎呀,你不懂,你没看那孩子有些拘束,刚来一个新地方,让他俩先去逛逛。” “晨哥,你可别介意啊。”单哲明目张胆的扯上了他的手,笑着说:“我妈应该是看出来你有些紧张,特意让我出来带你走走。” “我知道。”卫政晨说:“叔叔阿姨是很好的人。” “菜市场到了。”见卫政晨有些懵,单哲笑着解释,“我们小区是个比较老的小区了,街坊领居们习惯了在这里买菜,里面可能没有超市里干净,但是人情味很浓。” 两人一进去,各种讨价还价的声音便开始充斥进卫政晨的耳朵,里面确实像单哲说的那样,但卫政晨意外的却并不讨厌,这里到处是生活的气息。 “想吃点什么?”单哲问。 卖菜的很多,几乎每个摊贩面前都堆着一堆菜,他们热火朝天的招呼往来的人,卫政晨有些不适应这样的欢迎方式,“你看着买吧。” “那行,我随便买点吧,放心好了,我爸做菜比我好吃。” “你家是叔叔做饭?”卫政晨有些诧异,卫家一直是有保姆的,所以卫政晨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吃过父母做的菜,他甚至连他们是否会做都不知道。 “对啊,怎么?”单哲不在意的说,“我妈不会做饭,所以平时就负责给我爸打打下手,” “单哲啊,什么时候回来的?”问话的是一位买肉的商贩,跟单哲是一个小区的。 “嗯,今天才回来的。”单哲朝对方那边走了几步,“李叔,您还在这卖菜呢?” “忙了一辈子,闲不住。”李叔看了一眼站在单哲身边的卫政晨,“家里来客人了?” “嗯,带他来看看。” “要点肉吗?今儿刚杀的。”李叔说着,把面前的肉翻了翻。 “行,来点。” 卫政晨站在旁边,此刻的单哲又是他比较陌生的,对方站在嘈杂的菜市场,笑着跟摊贩寒暄,就像他说的那样,这里的人都充满了人情味,卫政晨觉得此刻站在这里的自己,也一定有了些不一样。 两个人买完之后,回到家里,果然饭已经做好了,单父把自己的拿手菜都做上了。 “小晨啊,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单母把饭都摆到桌子上,看着已经略微放松下来的卫政晨,笑着问他。 卫政晨:“没有,这些就很好了。” “爸,过来吃吧。别忙活了。”单哲把筷子递给卫政晨,让他拿过去。 单母因为不知道卫政晨喜欢吃什么,所以不敢给他夹菜,所以一直提醒儿子:“怎么只顾着自己吃,给小晨夹些菜。” 单哲哭笑不得,从前至于自己是这种待遇,现在自己却轮到跟爸爸一样了,“妈,您不用忙了,晨哥他吃什么会自己夹,您吃您的。” “这孩子。”单母嗔了儿子一眼,继续对卫政晨说:“小晨,尝尝这个鱼,这是小哲他爸的拿手菜。” 卫政晨夹了一块,尝了尝,笑着说:“很好吃,比那些酒店里的大厨做的还要好吃。” 单父有些得意,看了单母一眼,也夹了一块鱼。不错,今天超水平发挥了。 单哲听他这句话,意外的看了卫政晨一眼,大佬可不像是这种会拍马屁的人呀。 卫政晨不是没有察觉到单哲的视线,他没有转头看他,而是弯唇笑了。 ※※※※※※※※※※※※※※※※※※※※ 这个世界再有个几章就要结束了,下个世界暂定贪婪罪 NO.63 晚上,单母关于两人睡觉的地方有些发愁,悄悄拉过儿子,“小哲,平时那间空着的房间我已经收拾好了,晚上你睡那间,让小晨睡你那间。” “妈,晚上我们都睡我们那屋。”卫政晨第一次来他家,让他一个人睡,不可能的。 “……”单母虽说已经早就接受了这件事,但是还是有些尴尬,“那……那你们注意些。” 单哲有些无奈,“妈~”一看她的表情,单哲就已经差不多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了。 以为儿子不好意思了,单母也不好意思再多问,说:“好好好,我不管了。” 等单哲走到自己房间里,便看见大佬正面对着柜子那边,不知道在看什么。 “在看什么?”乍然看见卫政晨站在这个他从小长大的房间里,单哲心里有种特别的感觉。 “你的照片。”卫政晨又看了一会儿,才转过身来,看见单哲坐在椅子上,看他的眼神很温柔,卫政晨挑了挑眉,心里有些愉悦。 “这些都是以前拍的,每次拍了照片,我妈都会洗出来,摆在我房间里,这个是高中的时候拍的。”单哲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拿起一个相框,“这张你应该会熟悉一些。” 照片上两个少年冲着那镜头笑,单哲手里还拿着一个篮球,而旁边那个人,勾着单哲的肩膀,手里拿了瓶还剩一半的矿泉水,模样虽然青涩,但是有些眼熟。 “季可凡?”卫政晨问。 单哲笑了笑,“是他。”单哲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相册,递给卫政晨,“这些都是我小时候的,要不要看看。” 卫政晨接过来,那里面果然照片很多,基本上囊括了单哲整个少年时期,他成长的轨迹清晰可见。 “我除了必要的几张全家福之外,基本上没有留下什么照片。”卫政晨说。 单哲看他失落的样子,突然想起什么,把带回来的行李箱打开,在里面翻了翻。 “你找什么?” “找到了。”单哲把一沓照片递给卫政晨,用下巴点了点,“晨哥,看看” 卫政晨一张一张的翻看,那是之前两个人一起去爬山的时候拍的,照片两个人背后的景色一直在变,但是卫政晨脸上的笑意却一直在。 摸着那张单哲亲他的照片,卫政晨看着单哲笑着说:“其实我每次故意说这样的话,只是想让你心疼。” “晨哥。”单哲上前亲了亲他的额头,虽然卫政晨这样说,但是他心里确实还挺心疼他的,“一开始追我的时候,我看你挺狂挺野的,跟个刺猬似的,怎么跟我在一起之后就把身上的刺全拔了,天天跟个小可怜一样。” “那你心疼我吗?”卫政晨虽然承认自己刻意,但每次单哲这样的反应还是让他很高兴,大佬喜欢这样被呵护疼爱的感觉。 “疼,怎么不疼。”单哲一下把大佬抱起来,自己坐到椅子上,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 “做么?”在这个时刻,单哲有些情动,第一次主动要求,“这房间的隔音不算差,只要你声音小点。” 卫政晨却笑着摇了摇头。 单哲有些意外,卫政晨的拒绝是他没有想到的,但想了想,便也弯唇笑了。 两个人笑着对视,对彼此的想法心照不宣。 “明天上午带你去转转,下午咱们就回去了。”单哲托着卫政晨的屁股往自己跟前带了带,“就两天的假期太短了,唉,有了你之后,都不想工作了。” “那就不工作了。” “不工作你养我?”单哲开着玩笑,把手放在他腰上。 卫政晨挑眉,大佬姿态彰显无遗,“有何不可?” “卫董威武!”单哲看卫政晨认真的表情乐了,“我这一不小心就找了个金大腿,卫董,求包养。” 卫政晨看着单哲,神情冷淡,语气傲娇,“养十个你都够了。” “哎呀,人家不想当小白脸。”单哲故意语气扭捏的说这句话,说完便忍不住埋在卫政晨胸前笑,他真是捡了个宝。 看单哲笑,卫政晨摸着他的脖颈,也忍不住笑了。 两人睡觉前准备看部电影打发时间。 单哲一只手搭在卫政晨腰上,另一只手扶着ipad,看得是单哲很喜欢的一个导演拍的喜剧,这个导演以前是个演员,并不是专业的导演,但是他拍喜剧确实有一套。 之前没有一起看过喜剧电影,卫政晨直到现在才知道单哲的笑点是真的低。 单哲看的时候,是把下巴放在卫政晨头上的,所以每过一会儿,卫政晨都能感受到来自头上的震动以及他低沉的笑声。 问题是他看就看,原本搭在他腰上的手,这会儿已经伸进卫政晨的衣服里了,无意识的在摸他的肚脐眼。 “有这么好笑么?”卫政晨盯着屏幕看,他承认情节确实有笑点,但应该不至于让他笑成这样啊。 “晨哥,你说什么”单哲沉迷于剧情,有些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我说,有这么好笑么?”卫政晨气的咬他下巴。 “你觉得不好笑吗?”单哲这才想起来,这电影都播了一半,好像确实没有听过卫政晨笑,“那要不咱们换一部看。” 说换就换,但等单哲醒过神来,就看见卫政晨正看着那部他儿时就看完的动画片呵呵的笑。 “怎么想起来看这个了?”挨着大佬笑的颤动的身体,单哲无奈的问。 “小时候一直想看,但是家里的电视从来不让看这些。” “真是个小可怜。”单哲捏了捏他的耳朵,突然又想起来说:“哎,你那个时候就已经有这个动画片了那这动画片流行的时间还挺长的。” 卫政晨正看得认真,虽然听见了这句话,但并没有细想其中的意思。 单哲说完才觉得不对劲,见卫政晨不说话,还以为他生气了,又补了一句,“晨哥,我可没说你老,我就是那么随口一说。” 卫政晨忽然听到这一句,没有说话,只是把他的手拿起来,轻轻咬了他一下。 这动画片,单哲又没有兴趣看,大佬沉迷其中,也不理他了,单哲一无聊,就开始招他。 把被卫政晨咬过的手拿起来看看,单哲又接着刚才的话说:“看,我就知道我媳妇舍不得咬我,其实你比我大也好,你看以前古人在家里养童养媳,不也大很多。” “你到底想说什么?”听他一直叨叨,卫政晨忍不住问。 “晨哥,别看了,时间也不早了。”单哲拿手机给他看时间,“咱们到被窝里温存一会儿,好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到了自己家里的原因,卫政晨感觉单哲突然变得幼稚了起来。 卫政晨信了他的邪,刚到被窝里没有多久,单哲搂着他就睡着了。 第二天 “小晨起来了没?”单母小声问。 “起来了,正在洗漱。” “怎么让他起来这么早,该多休息的,我看书上说……”单母一副儿子不知道心疼人的表情。 “哎,妈,妈,我们昨晚上可什么都没干,一部电影没看完,又陪他看了一会儿动画片,然后就睡觉了。”单哲有些哭笑不得,“您坐下吃饭吧。” “还看动画片”单母脑补一下,突然觉得卫政晨可爱起来,看了儿子一眼,叮嘱道:“你可得好好对人家,我看这小孩挺乖的。” 单哲心想,人家都三十多了,哪是什么小孩了,但嘴上还是说道:“我知道的,您就放心吧。” 单母还要说什么,转头看卫政晨出来了,说:“小晨,快来,刚买的早餐,来,快趁热吃。” “叔叔,阿姨。”卫政晨打声招呼才坐下。 单母笑着点头,单父也表情僵僵的点点头,他到现在还没想好,不知道该拿什么态度来对卫政晨,是把他当儿媳妇看还是女婿呢。 “妈。待会儿吃完饭,我们俩出去转转,下午就要回去了。” “行。” 说是出来转转,但单哲还真没有想好要带卫政晨去哪里,比起市中心的繁华,这里相对来说太落后了。 先不管去哪里,单哲把相机带着了,准备出来多给卫政晨拍些照片。 “这边有个古镇,要不我带你去看看。”这一片也只有这个地方能拿得出手了。 卫政晨没有意见。 古镇上这个时候,游玩的人竟也不少,单哲看着那一家家照相馆,笑着对卫政晨说:“晨哥,想不想照两套古装,那边可以租衣服。” 卫政晨摇了摇头,笑着说:“你小时候是不是照过?我昨天在那本相册里看到了。” “你居然不上套。”单哲说:“我当年照的时候还是很高兴的,不照就不照吧,去那边,我给你照。” 卫政晨点了点头。 “单哲?” 单哲回头,看见一个陌生的男生惊喜的看着他,“你是?” “我是徐辉呀” “原来是你呀。”他不说,单哲一点儿都没有认出来,“你怎么变化这么大” “我去整容了。”徐辉说完,上下打量了一下单哲,说:“不像你,还是这么帅。” 单哲尴尬的笑了笑,对比一下记忆中的徐辉,单哲总觉得眼前的人怪怪的,说实话,有点娘唧唧的。 徐辉看了一眼站在单哲身边的卫政晨,问:“这位是……” “哦,这是卫政晨。”单哲说完,揽了一下他,又补了一句,“我对象。” 卫政晨本来想跟他握手,却被他打断,“你也喜欢男人啊,哎,早知道上高中的时候,我就跟你表白了,我暗恋了你好久呢。” 卫政晨挑了挑眉,刚想把手收回,就被单哲握住了,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卫政晨的尴尬,脸色未变,只是语气却冷了些,“是么?” NO.64 徐辉并没有察觉到单哲的语气变化,仍然高兴的说:“单哲,老同学一场,我请你吃个饭吧。” “不用了,我今儿就是带他出来玩的,不太有空。”单哲虽然语气委婉,但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那你们是去哪儿玩,这片儿我熟,我带你们去。”徐辉仍不放弃。 “这一片儿我也熟,就不麻烦你了,我们俩就是出来过二人世界的,多个人不太方便,我们先走了,有时间再聚。”单哲说完不等徐辉反应,赶紧拉着卫政晨走人了。 走到一半,卫政晨忍不住笑了。 “笑什么?”单哲看他。 “好久不见的老同学,你就这个态度?” “我本来态度也不差呀。”单哲拉起卫政晨的手,“可谁让他故意不跟我们卫董握手,我们卫董的手一般人想握还握不上呢,是吧,晨哥?” 卫政晨表面上笑他,心里却非常受用,单哲这是护着他呢。 说是古镇,其实很小,两人很快就走到头了,单哲不怕内存不够,在每个景点都让卫政晨站那给他拍照,最后还是卫政晨叫停才罢休。 照完之后,俩人又回去吃了顿午饭,下午就回去了。 “以后还想来么?”单哲问他。 “想,这里很好。”地方很好,人更好。 回去之后,单哲飞的时候,卫政晨就认真工作,单哲一回来,卫董就开始抛下工作,公司的事也不问了,只管跟他在一起。 不得不说,大佬恋爱脑无疑了。 但就那几天相处的时间,俩人在外又被人拍了,这次上的是个娱乐八卦小报,这小报纸平时也没有多少人看,报上的内容常常真假参半,以前也上过其他明星,各公司老板的桃色八卦,但看了的人都是一笑了之,并不当真。 所以这家报纸的编辑也有自知之明,这次本来是遵一个当红小鲜肉的,小鲜肉没有拍着,却逮到了一条大鳄,但这家报纸一向销量惨淡,编辑也没想到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响,手下人写下的文案,随意看了一眼,也就发上去了。 但谁让这俩人长相优越,其中一个身份还不一般,刚好迎合了一大票腐女的喜好,这则报纸被人拍下来,发到微博上,然后就莫名上了热搜。 『现实版霸道总裁和他的小娇妻,带劲。』 『你看两人的身高差,小娇妻三个字你说得出口么?』 『但是你不觉得这样更带感吗?女王攻和忠犬受。』 『怪不得卫政晨三十多了,一直没有结婚,原来是个同啊』 『这男人看起来有些眼熟呀,这不是前一段时间上过热搜的那位机长吗。』 『他真名单哲,确实是机长。』 『我们学校以前的校草,但没有听说他是同啊,哦,对了,季可凡也是我们学校的,他俩玩的不错,按理说单哲的家里一般跟卫政晨应该没有什么交集才是,不会是通过季可凡认识的吧。』 『以前在高中的时候,单哲就天天上赶着巴结季可凡了。』 『单哲跟卫政晨在一起,可以少奋斗几十年了。』 “把热搜撤下来,另外给那家小报社发律师函,我要起诉他们。”微博上,单哲的家庭情况已经被扒出来了,其中甚至还挂出了他父母的信息,卫政晨看着微博上那些对单哲的评论,心里格外不好受。 季可凡看到这个热搜,点进去一看,气爆炸了,立即编辑微博开始骂人。 季可凡v:是你们卫董追的单哲好吧,你们以为人人都像你们这群穷□□丝一样,没事就想着抱金大腿,还有那自称是我和单哲的校友和同学的,你们是瞎逼么,当年明明是我上赶着跟他玩的好吗,单哲是我兄弟,谁他妈再给我造谣,我骂死他。 『那你说,他俩又没有交集,如果不是通过你,他们怎么认识?』 季可凡:关你屁事! 『我开始怀疑你跟单哲的关系了,这么护着他,我看你俩关系也不一般。』 季可凡:你才知道,我跟你爸关系也不一般,你是不是也要叫我一声爸。 随着季可凡的加入,他不可避免的也上了热搜。 晚上,卫宅。 “你跟他赶紧断了,尽快找个人结婚,把这事压下去。”卫父坐在沙发上喝茶,语气淡淡的说道。 “就像你一样吗?” “混账!”卫父把滚烫的茶杯砸在卫政晨身上。 “他说的没错。”卫母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看着自己的指甲,偶尔看向卫政晨的眼神也满是鄙夷,“你们父子俩可不就是一样的货色。” “你给我闭嘴!”卫父怒不可遏。 “好好好。”卫母站起来,慢条斯理的整理自己的衣服,看了卫政晨一眼,“我今晚不回来了,你们父子俩慢慢聊。” “这个贱人!” “如果没有什么事,我上去了。”两人的交锋,卫政看在眼里,对这样的一个家,他早就已经麻木了。 “站住!”卫父说:“我让你走了吗?这件事你尽快解决,我不希望再看到有说你是同性恋的消息出来。” “我不会否认这个事情。”卫政晨冷声说。 “你说什么!” “我的事你不必再管。”卫政晨无视他的怒火,勾起嘴角,嘲讽道:“你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不要再让那些事情传到我这里来,让我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你……” 卫政晨频频看手机,等着单哲电话,他不知道他是否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 单哲确实已经知道了,是季可凡告诉他的,不过他并没有什么感觉,他只是在谈一个恋爱,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是私人信息被泄露这点让他有些气恼,至于那些诋毁他的话,他看了笑笑,并不在意。 “喂,晨哥。”单哲照旧是在酒店跟他开的视频。 “网上的事情,你知道了么?” 单哲笑了笑,说:“我看到了,拍照的人技术不行,都把我给拍胖了。” 看着卫政晨严肃的表情,单哲也不再开玩笑,说:“我又不是什么明星,网上这些评论什么的,对我没有什么影响,放心吧。” 单哲以为没有影响,但是第二天他就被告知,上面让他休息一段时间,等这个风波过去了再飞,单哲有些无奈,但也欣然接受。 “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单哲没想到卫政晨会在,愣了愣,把行李放到一边,坐在沙发上,笑着说:“请了一段时间的假期,想带你一起去玩。” 纵然单哲经常会说,和他在一起就不想去工作了,但卫政晨知道,飞行是他很喜欢的工作,之前回他老家的时候,卫政晨在他房间里看见过很多飞机的模型。 他既然不说,卫政晨也就不再问,走到他身边,在他腿上坐下,卫政晨头一回觉得这个一直带给他安全感的男人,也会失落,用鼻子挨着他的鼻子,卫政晨说:“要不,咱们去国外吧,那里没有人认识我们。” 说去就去,俩人第二天就坐上了飞机,俩人第一站去了m国。 走在满是行人的街道,两人却可以毫无顾忌的牵手,在那些满是游客的著名景点前,两人热烈拥吻,虽然没人认识他们,但路过的每个人都会报以善意,并且真心祝福他们。 在让别人帮忙拍下两人的照片之后,两人被一个外国人拦住了。 “嗨,你们好,请问你们是华国人吗?”外国人说:“我观察你们很久了,不知道你们是否有兴趣参加我们一个关于同性的节目。” “我们是华国人,但是不用了,谢谢你。”单哲用英语回:“我们只是出来游玩的。” “考虑一下吧,我们这个节目很有名的,叫同性之爱,你可以查一查,很有名的,我们已经聚集了三对情侣,还差一对,请你考虑一下。” “不……”单哲再次开口拒绝。 “可以。”卫政晨在单哲拒绝的同时,答应了,那些网上的人之所以对单哲那般诋毁,是因为他们不了解他,既然这个节目那么火,那么国内肯定也会有人看。 单哲诧异的看着卫政晨,不知道大佬想干什么。 “太好了,请跟我来。”那外国人领着两人走,一边走一边介绍,“我们想拍的是各个国家的同性伴侣相处的方式,那三对情侣分别来自m国、h国、以及r国。事实上,我们这已经是第三季了,之前做的是都是其他国家的,而华国的情侣我们找了很久,有的时候,他们是不愿意参加可能怕暴露身份,因为你们华国现在还不认可同性婚姻,有的时候,则是他们的英语不是很好。” “能找到你们真是太好啦。” “我们需要做什么?”单哲问。 “到了你们就知道了。” 拍摄的地方是一片别墅区,四对情侣分别一栋别墅,拍摄时间一共十天,期间大多数是分开拍摄,导演组拍摄相当随意,除了全员户外拍摄时会有摄影师,分开别墅拍摄的时候,并没有人会在,但导演提醒他们,除了卫生间和他们的卧室,几乎所有地方都放了摄像机。 第二天正式拍摄。 ※※※※※※※※※※※※※※※※※※※※ 感谢在2020-05-01 18:29:53~2020-05-05 20:31: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彼蝶 1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NO.65 正式拍摄前,四对情侣互相并没有见过,第一天拍摄是他们互相介绍一下自己,彼此认识一下,说一说各自的故事。 集体拍摄是在另外一个别墅里,离他们住的地方并不远,两人是第三对到的,这栋别墅的客厅很大,沙发上已经坐了四个人,从外貌上看,到的是m国人和r国人,导演站在镜头外。 m国人相当热情,看见两人甚至吹了口哨。 “嗨,你们好。”因为这节目是面向m国观众的,所以集体拍摄时都说英语。 “我叫巴克·诺顿” “我叫杰米·阿尔杰农” 巴克和杰米两人体型相差很大,巴克身材高大,而杰米则相对娇小一些,而且面容相当清秀,单哲甚至怀疑他没有成年。 另一对r国情侣,一个叫秋川琉,一个叫佐木晴斗,俩人身高差别不大,都不怎么高。 两人自我介绍后,六人一起坐在沙发上聊天,顺便等最后一对情侣的到来。 那对h国情侣似乎路上迷了路,在几人彼此都熟悉了一些之后,他们终于来了。 这对情侣一来就赢得了所有人的注意,因为其中一位是女装打扮,这是个名副其实的女装大佬。 女装大佬名叫韩柱彬,他的伴侣叫朴海旭。 人到齐之后,导演让每对情侣讲述两人认识的过程。 轮到两人之后,单哲笑着看卫政晨,说:“晨哥,这个应该你说。” 卫政晨挑了挑眉,面对着镜头语气平淡的叙述。 单哲听他讲,有些想笑,卫政晨在叙述的过程中,讲了很多他的心路历程,在他的故事中,他对单哲一见钟情,后来苦苦追求,废了一番波折两人才在一起。 先不说他的故事真假,他以一副莫挨老子的表情讲出这么一段个人情感描述太多的故事,单哲觉得他明显就是故意的。 “所以单的职业是机长,酷。”巴克听完朝单哲竖起拇指,然后对卫政晨说:“你一点儿都看不出来三十五岁了,你看起来差不多三十岁的样子。” 听了这话,卫政晨表情木木的回了一句谢谢。 单哲忍不住笑了,搂着卫政晨的腰,对巴克说了一句,“他在我心里永远十八岁。” 外国人不懂这句话的梗,但卫政晨听了就笑了。 几人的故事中,最特别的是那对h国情侣,俩人是在夜店认识的,朴海旭本来喜欢女人,俩人都到了酒店,才知道自己约的是个女装大佬,换句话说,朴海旭是被韩柱彬活活掰弯的。 各自的情况介绍完,导演就让他们各自回去,开始两人独处时的拍摄。 “晨哥,我怎么不知道你居然爱我那么深?”单哲笑着问他。 卫政晨看他一眼,说:“那现在知道了?” “知道了。”单哲伸开双臂,语气中满是笑意,“那请问,非常爱我的晨哥,你愿意让我抱抱么?” “不愿意。”卫政晨嘴上说着拒绝的话,身体却非常诚实的走近他。 单哲熟练的把人抱起来,托着他的屁股,刚要亲他,忽然想起来,“这儿有摄像机,我们到卧室去亲。” 卫政晨不理,双手捧着他的脸就亲上去,亲完之后才说:“这又不是不能给人看。” “你说的有道理。”单哲想把他放下来说话,但发现卫政晨的腿夹的很紧之后便直接放弃了,“如果一直呆在这里,你不觉得无聊么,毕竟我们本来都已经准备去下一站了,现在这要在这里呆上十多天了。” “不会无聊的。”卫政晨笑的意味深长。 单哲被他笑的头皮发麻,提醒道:“晨哥,这里可都是摄像头。” “我知道。” 大佬做事向来没有顾忌,单哲真怕他在镜头面前干出点啥。 别的情侣是啥样,单哲不知道,但他这边硬是忍着在摄像头所在的地方,最多亲亲抱抱,丝毫不敢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开玩笑,镜头那边可是有人的,他可不想为别人演绎限制级画面。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单哲看着蠢蠢欲动的大佬,仍旧保持着谨慎,“把卧室的灯灭了。” “为什么?”卫政晨不解,灭了灯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以防万一嘛,虽然导演说卧室里没有摄像机,可谁知道他有没有后招。”看没有什么异常之后,单哲又把灯打开。 导演确实有后招,卧室里确实没有摄像机,可是他们的声音却会被收进去。 两人运动一场后,单哲抱着卫政晨躺在床上。 “晨哥,你为什么会同意录这个节目?”这是单哲始终想不明白的事情。 卫政晨顿了一会儿才说:“我想让那些骂你的人了解你,我们之间无关利益纠葛,完全出于本能。” “晨哥。”单哲亲了亲卫政晨的额头,继而把下巴放在他的头上,忍不住笑了,“虽然我很感动,但是大佬的思路不该是这样的呀,你为什么那么在意那些网友的看法。” “我不在意他们的看法,但我看不得你被诋毁。” “哎,晨哥”单哲看着卫政晨面无表情的说出这段情话,笑着亲了亲他的手说:“我真是太爱你这样了,不过你不用在意这些的,我又不是什么明星,网上这些事情对我没有影响。” “可是,你的工作还是被影响了。” 单哲没有想到卫政晨已经猜到了,叹了口气,“其实,我本来也想请一段时间的假期来陪你出来玩的,谁知道就刚好有了假期。” 卫政晨看了他一眼,显然并不相信。 “真没有骗你,我确实有这个打算,要不你以为这次出来玩,我的旅程规划是临时想的吗?” 想一想单哲清晰的旅游路程以及周到的安排,卫政晨信了几分,“真的?” “当然是真的,出来玩的事情是我早有预谋,所以你就不要担心了。” 听了他的话,卫政晨总算安心一些了。 这节目边拍边播,两人拍到第五天的时候,第一天的已经开始播了。 『啊啊啊啊,我太激动了,最新一季的同性之爱里有卫政晨和单哲,我的妈,快去看啊,这种快乐不能我一个人有。』 『是我想的那俩人吗?』 『就是你想的那两个人,快去看。』 『我也看了,我宣布,这俩人我已经给他锁死了。』 『季可凡说的是真的,居然真的是卫政晨追的单哲,没想到他居然是个声控,不过单哲的声音确实好听。』 『你看卫董讲这段的时候,单哲在旁边那个宠溺的笑,我的天,这简直就是小说里的剧情呀。』 『其他情侣也不错。』 『确实,但是我最喜欢的还是他俩,你看巴克说他是受的时候,单哲惊讶的那个表情,我猜他一开始肯定以为杰米是受。』 『他俩反差太大了,哈哈,我一开始也是这么以为的。』 『后半部分的音频部分,你们听了没有,卫政晨是为了单哲才答应录这个节目的,要不然堂堂天庆娱乐公司的董事长,实在没有必要上这种节目。』 『听了,但是,单哲听这段的时候居然笑了,他居然笑。』 『但是你听他后来说的话,他肯定也很感动。』 腐女的能量是巨大的,同性之爱第一集才播完,两个人的超话已经建起来了,点进去一看,都是粉丝们从刚播的一集里,用放大镜扣的他俩的糖。 甚至有人把单哲的微博号都扒出来了,不过他已经很久不更微博了,上一次的发博日期还是几年前。 国内的事情,两人还不知道,等拍到第六天的时候,又是集体拍摄。 这次拍摄的地点是在户外,导演给了几个项目,分别让他们体验。 蹦极、滑雪、还有跳伞。 看到有直升机,单哲有些意动,跟导演商量了一下,导演允许他可以开那架飞机,不过要等到其他人拍完之后。 “晨哥,带你去机舱里感受一下。”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展示自己擅长的领域,单哲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他异常的自信,嘴角一直带着笑意。 坐在机舱里,从万米高空俯瞰陆地,卫政晨看着单哲愉悦的脸,感受这种从未有过的体验,他的心也跟着飞起来了。 “晨哥,你此刻难道就没有亲我的冲动么?”单哲视线未动,但这讨吻的样子,活像个求爱的花孔雀。 “呵呵呵”卫政晨笑出声,“有,但是我不亲,我拍你分心。” “没事,我又不是第一天开飞机,你亲吧。”单哲笑着转头看了他一眼,又转回来,“亲不亲?” “亲。”卫政晨说完亲了他一下。 “这个节目还算不错。”卫政晨笑着说。 飞了一圈之后,单哲又飞回原来的地方。 虽然单哲的要求在导演的计划外,但他对这个素材还挺满意,这次拍摄完,导演并没有让他们回去,而是又安排了其他的活动。 “温泉?导演这是在搞事情。”到了温泉会馆一看,单哲忍不住说。 “今天只有两对情侣可以泡温泉,所以泡温泉的资格需要你们去竞争,所有情侣相互配合,最终前两名可以获得泡温泉的资格,两对情侣分别一个温泉,不会有人打扰。”导演说到这笑了,“另外,不会有摄像机” 这有些像国内的某些综艺的套路,只是不知道竞争的方式是什么。 等导演说完,单哲才明白这导演的恶趣味,竞争的方式有两种,俯卧撑和仰卧,两种都需要情侣相互配合,先开始的是俯卧撑。 导演宣布的规则是:一人做俯卧撑,另一人躺在他身下,最终成绩以亲吻的次数决定。 “晨哥,你想泡温泉么”温泉对单哲的吸引力并不大。 “想。”其实倒也不是多想泡温泉,主要是想亲吻。 “那好吧,还好我平时有练这个。”单哲工作的时候活动量不大,而且需要长时间坐着,所以他平时的时候,挺注意锻炼身体的。 四对情侣同时开始,俯卧撑其实并不难,然而难的是一直坚持做,一开始其他人速度很快,单哲的速度是最慢的。 单哲并不着急,始终坚持自己的节奏,很快其他人便开始体力不支,慢了下来,只有单哲还是那个速度。 慢慢的,有人开始停下,只有m国那对还在坚持,后来,他们也停下,单哲又做了一会儿才停。 导演最后宣布,单哲做得最多,其次是巴克。 随后的仰卧,需要一人被抱起,下仰起身,还是以亲吻次数决定胜负。 单哲把人抱起来,卫政晨紧紧夹住他的腰,然后下仰,起身亲他。 前面一切都很顺利,但单哲没想到的是,卫政晨做到第十个之后,就起不来了。 单哲忍住不笑,一只手托着他的背,把人抱到怀里之后,对导演说:“我们放弃。” NO.66 节目还在拍摄,但是节目却已经在国内上了好几次热搜。 他俩的超话虽然刚建没多久,但是热度远远超过了同类超话。 小说、动漫、电视剧哪有真人来的好磕,更何况两人颜值爆表,堪比明星,但比那些演绎的剧情而言,这两位可是真情实感,很多电视剧不能演出来的事情,他们私下真的会做,想想就要喷鼻血了好吗,这简直是女生们的狂欢。 『我不行了,天天就等着这节目更新。』 『你那算什么,我连做梦,都梦见他俩撒糖。』 『单哲简直太宠了,我虽然是女生,但我敢说他绝对是所有小受的理想型。』 『小受现身说法告诉你,他确实是。』 『我后悔自己这女儿身。』 『业界都说卫政晨为人非常冷,但看了这节目,我觉得传言不可尽信,他在单哲面前,不要太软萌,那种小傲娇,我要是单哲,我也宠他。』 『见过卫政晨的告诉你,大佬冷是真的冷,可能只在单哲面前才会这么软。』 『最新一期的已经出来了,单哲抱着卫董那段,卫董一看平时就不怎么锻炼,本来他们已经胜券在握了,没想到卫董只做了十个就不行了,你们看单哲把人抱紧怀里,还安抚的拍了拍卫董的背,那个宠溺的笑容,我来回看了不下十遍。』 『我怀疑卫董参加这个节目根本就不是想赢泡温泉,主要是想亲亲,你看单哲坐俯卧撑那个,卫董一直笑眯眯的等单哲亲他。』 『他俩的糖根本不用找,只要他俩的画面,你仔细看,那都是糖。』 转眼间,拍摄就剩最后一天了。 但就因为是最后一天,导演本着圆满,决定要为这些人集体举行一次婚礼,让电视机前的所有人为他们见证。 考虑到华国目前同性婚姻法并没有通过,所以拍摄前,导演特地找了两人谈话。 知道卫政晨对这方面很排斥,尽管单哲很想,可他还是拒绝了:“最后一次拍摄,我们就不参加了。” 导演知道他们的情况,愿意尊重他们的选择,却把那天大概的安排告诉了两人。 “明天看他们拍摄完,我们就去下一站吧?”单哲搂着卫政晨,把下巴放在他的头上,“咱们下一站就去爱琴海,那是所有情侣都会去的爱情圣地。” “你想参加最后一天的拍摄吗?”卫政晨问。 单哲确定的回答:“不想。” 毕竟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虽然不参加最后一次的拍摄,但两人也会为其他人送去祝福。 “真的不想?”卫政晨抬起头看着单哲的眼睛,有些不相信。 单哲非常真诚,看不到说谎的痕迹:“真的不想。” 卫政晨没有说话,继续窝在单哲的怀里。 第二天正式开始最后一天的拍摄,现场是果然像是导演说的那样,来了很多的宾客,什么肤色的都有,看上去就像是那几对要结婚的夫夫所邀请的客人。 他们虽然不参加拍摄,但毕竟一起拍了那么多期,但导演还是让两人穿上同其他人一样的衣服,但承诺不会给他们镜头。 两人站在旁边看着他们准备,卫政晨转头又问了单哲一遍:“真的不想参加吗?” 单哲举起两人拉着的手,放在唇边虔诚的亲了亲,笑着说:“不想,我有你就够了。” 他没有发现,在他俩不远处就站着几位摄像师。 卫政晨一脸的笑意,看着他,仿佛恶作剧一般说:“可是我想参加。” 单哲愣了愣,朝那边正在举行的婚礼现场看了一眼,笑:“好像已经来不及了,不过没关系,下次我补给你。” 婚礼主持人就是这节目的导演,就在此时,他说:“我们的婚礼其实还差两位,他们就在那边。” 所有人都顺着他指的方向看着单哲两人,单哲了然的笑了笑。 “过来吧。”导演说, 单哲拉着卫政晨,笑着穿过人群,走到那群同伴中间,那里有为他们俩留的位置。 导演先是向现场的客人们介绍每一对夫夫,然后开始逐个为每一对夫夫宣讲结婚誓词。 轮到两人,导演用英语问: “单哲,你愿意和你身边的这位男士结为夫夫吗?” “yes,i do ”单哲笑着问答。 “卫政晨,你愿意和你身边的这位男士结为夫夫吗?” 卫政晨毫无疑问是同单哲一样的回答。 “单哲,你愿意以后谨遵结婚誓词无论贫穷还是富裕,疾病或健康,顺利或失意,哪怕会遭受世人的非议,你都会从始至终,爱他、安慰他、尊敬他、保护他?并愿意在你们一生之中对他永远忠心不变?” 单哲执起卫政晨的手,虔诚而又坚定的说:“yes,i,do.” 卫政晨发现单哲握着他的手有些颤抖,他的眼眶微红,显然心情并不平静。 导演把刚才的话又对卫政晨说了一一遍,他再次是确定的回答。 “现在你们可以亲吻对方了。”导演笑着说,现场的宾客纷纷鼓掌。 其他的夫夫在这一环节,都是来一个长长的法式吻,而单哲却只是把卫政晨拥在怀里,珍视而又郑重的亲了他的额头,在这个时刻,没有别的动作能有这个会让卫政晨感到安心。 原来这就是结婚的感觉,它并不像卫政晨想的那么糟糕,反而让他有了一种安稳的归属感,那种飘落无根的感觉消失了。 导演在为下一对宣讲誓词,单哲摸着卫政晨的脸,笑着问他:“什么时候跟导演说的?” 卫政晨有些得意,冲单哲眨了眨眼,说:“昨晚趁你洗澡的时候。” 单哲把卫政晨拥在怀里,吻了吻他的耳朵,温柔的低喃:“谢谢你,晨哥。” 卫政晨靠在单哲怀里,听着他坚定而有力的心跳,从未觉得自己如此的爱另一个人,爱到即使为他改变自己一贯的坚持,也甘之如饴,因为那是一条通向幸福的道路。 “我们去领结婚证吧。”卫政晨突然小声说,如果结婚的对象是单哲的话,那么婚姻对他来说便不再可怕。 “好。”单哲声音如常,但是抱着卫政晨的手却紧了紧。 拍摄结束,他们便离开m国,然后在一个不允许离婚并且允许同性结婚的国度里领了结婚证,然后继续旅行。 『妈呀,最后一期节目组太有心了。』 『天天等着看这个节目,最后一期了,好舍不得呀。』 『真想看他们俩的日常。』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到,他们俩在听誓词的那一段,单哲的眼睛都红了。』 『对对对,我也看到了,但卫政晨却是一直笑着的,眼睛里的甜蜜都快溢出来了,不瞒你们说,这一段我莫名泪目。』 『我也是,这俩人肯定都爱惨了对方,之前单哲被骂,卫董却愿意放下身段,为了他去参加这种综艺节目,而单哲的眼睛从来不离卫董,』 『这节目就要结束了,以后再也看不到他们了,我好难过呀。』 两人去了很多地方,直到单哲被通知他的停飞结束,两人才回国。 两人拍摄结束之后,都没怎么在意,要说卫政晨同意拍摄的初衷是想让网友知道单哲是一个怎样的人,从而收回对他的那些谩骂和偏见,但后来一直沉醉在单哲的温柔乡里,他早把这事抛到脑后了,虽然知道自己会上电视,但那毕竟是m国的综艺,即便国内有人看,也不过是极少部分的一群人。 所以两人回国,就那么大咧咧的像普通人那样下机,然后……就被一大群粉丝围住了。 单哲一路揽着卫政晨,有些懵,而卫政晨则臭着一张脸,和综艺里完全不一样,他浑身散发的冷气硬是让围着他们的人硬生生的后退了几步。 “都围在这里干什么?”卫政晨一脸的不耐烦。 说实话,本来还激动的往上冲的人这会儿才想起来,面前这位可不是普通的明星,综艺看多了,她们忘记了这位只在单哲面前是傲娇的小野猫,在其他人面前,人家可是鼻子哼着冷气的大老虎,不是她们惹得起的。 单哲看着卫政晨一说话,她们便老老实实的让出一条路,无奈的握住大佬的手,笑着说:“别凶,好好说。” 卫政晨这才脸色烧霁,但仍是一脸的不耐烦,反握住单哲的手,拽着他往前走。 看了这一幕的小姑娘们,兴奋的脸都红了,胆子也稍稍大了些,有人问:“单哲,你的微博还在用吗?” 单哲点了点头,说:“偶尔会用的。” “那你以后会发一下日常吗?” 单哲看了一眼卫政晨,笑:“我尽量吧。” 卫政晨看他对着她们笑,就又不高兴了,拉着单哲一路走的飞快。 当然,这段视频后来被网友po到了网上,又上了微博热搜。 网友后来发现单哲的微博真的会发一些两人的日常,而且秀恩爱秀的飞起,网友开心了一阵,便有细心的发现,那些日常的视角好像不是单哲的,因为拍摄的对象总是单哲,有的时候是两人拉着的手,但照片是单哲的背影,有时候是在车里,穿着机长服的人正在开车。 既然秀的是单哲,那发博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一开始看到单哲的账号发博,大家还都惊喜的去围观评论,但最后这账号一天连发四五条,每条都是秀恩爱的时候,网友们就慢慢习以为常了,到最后甚至都不去评论了。 同性慢慢被认同,越来越多的同性情侣公开,他俩的故事渐渐无人问津,但是那个账号还是几十年如一日的不间断的秀着恩爱,当然这都是以后的故事了。 NO.67 “宿主正在匹配,十、九、八、……三、二、一,匹配成功。” 屏幕上出现一个男人的脸,敖台看了一眼便想重新匹配,原因跟之前的一样,这人长得实在一般。 忽然传来一阵机械的声音:“对不起,您已经连续选了105次,备选对象库已告罄。” “没人了?”敖台揉了揉额头,脸上的不耐烦清晰可见,又看了一眼屏幕上的人,“那就他吧。” 这是他的最后一次任务,所以这个任务世界就是他本身的世界,只要这次任务成功,他就能重新回到现实世界。 也许是最后一个世界,所以难度等级加大,提供的任务对象都是一些本身没有任何能力的人,这样一来,若想通过对方获得信仰值,要比以前难得多。 “现在是否连接任务对象画面?”机械音再次响起。 “连接。” 说完,屏幕上本来静态的人像图就变了,显示拍摄的是在一个屋子里,里面出现的那个男人,就是一开始出现在屏幕上的那个。 “这就是他住的地方?”敖台非常嫌弃,视频里明显可以看出,屋子很小,房间里很脏,一个男人正窝在唯一的一个椅子里打游戏。 “在你刚才选的那些任务对象中,他算是不错的了。”机器人小w客观的说。 这话倒是,要不然敖台也不会连续选了一百多个人还不满意,这个倒还有改造的可能性。 话音刚落,视频里房子里所有的东西突然漂浮起来,画面中的男人连同他屁股下的椅子一起浮在半空中,看着男人惊恐的表情,敖台嘲讽一笑。 “连接已开始,是否使用原音?” 使用原音就是让敖台本人的声音跟他直接对话,敖台看了那男人一眼,果断拒绝,这个男人还不配听到他的声音,“不。” “成功使用系统音。” 所谓系统音就是敖台跟任务对象交流的同时,虽然说话的是他,但最终呈现到任务对象的耳朵里却是毫无感情的机械音。 “小w,你确定这样的一个废物真的能为我提供现实中能够醒过来的信仰值?”敖台问。 “比起你以前的任务对象,他看起来是最无能的一个,但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你从他身上得到的信仰值也将是双倍的。” “好吧。”敖台可有可无的点点头,看男人已经在空中飘了一会了,便皱着眉说:“打开交流通道。” 夏向阳看着这一非科学的现象,扶着椅子的手已经发白,但却丝毫不敢动,尽管他向来信奉科学,但面对这种科学无法解释清楚的情况时,还是在心里默默的向自己知道的那几位神仙祷告。 “害怕什么,我是来帮你的。” 忽然听到这机械音,夏向阳下意识的看向下方的电脑,那是房间里唯一可能是声音的来源处。 “你是谁?”夏向阳盯着电脑,那里依旧是他刚才玩的游戏画面,“快放我下来。” 敖台弯唇一笑,欣赏够了他的囧态,打了一个响指,对方连同椅子应声回到了地面。 “我是谁你无须知晓,你只要知道我是来帮你的人。”敖台说完按了一个按钮,房间里的全局画面便出现了另一个机器上,“这样的地方,住着一定很不舒服吧?想不想体验有钱人的生活?” “你到底是谁?不要装神弄鬼的,出来!”夏向阳环顾四周,他终于意识到这声音不是从电脑里发出来的。 再次被问到这个问题,敖台有些不耐烦,但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恶趣味的笑:“我不是别人,我是你的一部分,我是你的欲望,我知道你的所有,现在只有我能帮你。” 说完这个,敖台吩咐小w,“扫一下他的大脑记忆和隐含想法。” 夏向阳显然不信,盯着半空中,眼中是自卑的恶意,说:“不管你有什么目的,在我这,你得不到什么的,因为我一无所有。” “你从小无父无母在孤儿院长大,十八岁之后一直在社会上游荡,一直渴望有个家庭,经常会买彩票,渴望一夜暴富,就连中彩票的钱都已经想好了怎么花。”说到这些,敖台刻意停顿了一下,“昨晚你梦到了自己的父母,他们告诉你他们并不是不要你,只是有难言之隐,在你追问的时候,梦醒了。” 听他前面的话,夏向阳不置可否,这些信息只要稍稍打听一下,并不难知道,但听到最后一句,他愣住了,从昨晚开始他便没有跟任何人交流,别人不可能知道这点,更遑论梦中的细节情景。 “你真的是我的一部分?”夏向阳一改刚才的排斥,小心翼翼的试探。 “是不是,相信你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看着他态度的转变,敖台轻蔑一笑,但传到夏向阳耳朵里依旧是没有感情的声音。 “你真的可以帮我?”虽然还是害怕,但终究还是心中的欲望占了上风,他已经过够了这种生活。 敖台反问:“你想要我怎么帮你?” “我想要钱,很多钱。”对于他来说,这是他最急迫的需求。 “这并不难。”敖台坐在椅子里,双手交叉,漫不经心的笑了,“可是我为什么要帮你呢?” “诚如你说,你一无所有,我在你这里并不能得到什么。” “我们不是一体吗?”夏向阳一扫之前的恐惧,“我们是利益共同体啊。” 敖台轻笑,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他看着屏幕中夏向阳那张布满了欲望的脸,说:“可是我不想啊。” 不能忍受这样不负责任的回答,夏向阳急切的问:“那你要怎么才能让我变得有钱?” 终于说到这点了,敖台坐直身体,隔着屏幕,直视着夏向阳的眼睛,“给你一天的时间,让十个陌生人产生了解你的兴趣,如果你完成了,那你才有跟我合作的资本。” “如果得不到呢?”对方的要求很奇怪,但夏向阳此时却顾不得想这个,对方的手段太诡异,他必须知道失败的后果。 “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如果夏向阳真的完不成,他也没有没有别的任务对象,换句话说,即便夏向阳是滩烂泥,他也只能跟他合作。 说完这句话,敖台便不再开口,然后关掉了通话通道。 “得到十个人的喜爱具体是什么意思?”夏向阳又问,可是这次并没有人再回应他。 “喂,请问你还在吗?”依旧是没有声音再回应他。 “小w,我的身体怎么样了?”敖台捏了捏鼻根,距离他出车祸变成植物人已经三年了,虽然这次任务做完他就能在现实中醒来,可近乡情怯,他对醒来的那一天既期待又排斥,因为出生在一个那样的家庭里,恐怕没有人会希望他醒来。 “放心,你的身体机能早就被锁定了,等你醒来的那一天,不会有任何不适。” 敖台没有说话,而是把视线转向屏幕,那里面的夏向阳坐在电脑旁,双手在键盘上飞快的打字,那双手修长又好看。 如何快速让陌生人对你产生兴趣 夏向阳在度娘上打出这个段话,网页弹出来,类似的问题很多,夏向阳随手打开一个,里面到倒是有一些回答,但是完全不适合他现在的情况。 夏向阳想了想,换了一个搜索方式,他重新在浏览器输入一段文字:怎么快速提高自己的知名度? 相关的回答很多,但夏向阳却被一个简单的回答提了醒。 这还不简单,现在各种短视频app这么多,有时候随便发个视频,一不小心就火了,我上次就随便发了一个天空的视频,然后就有几万赞,不过就那一次,毕竟我不是专门玩这个的。 这样的短视频app,夏向阳并不陌生,毕竟他本人平时就喜欢刷这些视频,一刷就是几个小时。 这是目前为止对他来说,最快的一个方法,夏向阳把手机上的斗音打开,想眼研究那些上热门的都是一些什么类型的视频。 看了一会儿,他便总结出热门视频的规律,要么是明星,有一定的粉丝基础,要么本身长得好看,有一定的才能,还有一种比较随机,偶尔拍了一个比较有趣的视频,勾起了大家的兴趣,他唯一有可能成功的就是最后一种情况,可是这是一种概率□□件,而他已经没有时间了。 夏向阳把斗音关上,准备去外面看看,不论他要怎么做,待在房间里是不会有人想要了解他的。 夏向阳高中毕业就不再上学了,这些年一直一个人飘荡,身无长技,唯一的收入来源就是替人代打游戏,日子艰难,朝不保夕。 按理说他身体健康,又年轻力壮,赚大钱不说,够他一个人花是没有问题的,然而他干一分的话,总想得两倍的回报,因此每在一个地方工作,总觉得老板苛责自己,然后工作逐渐散漫,被老板辞退也无可厚非。 后来实在无法,便只能靠替人代打游戏的收入勉强度日。 ※※※※※※※※※※※※※※※※※※※※ 感谢在2020-05-07 14:16:11~2020-05-21 21:18: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从前有座山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NO.68 夏向阳在外面一直等到了晚上,都没有找到什么能够吸引人的素材。 一个人走在路边,他甚至开始怀疑这一切的真实性,他一定是熬夜打游戏太晚,觉睡得太少,所以产生了幻觉。 子不语怪力乱神,什么能让他一夜暴富,世上哪有这般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他真是昏了头了,居然会相信这种东西,夏向阳摇了摇头,准备回去了,有这功夫,还没有回去替人打两把游戏来的实际。 李晴晴是斗音的一个小网红,粉丝虽然不是很多,但是也有几万,她虽然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艺,但是每次跟风跟的紧,什么火她便拍什么,因此慢慢也积累了一批死忠粉。 今晚出来她就是准备拍最近非常红的一个视频,那就是随机撩路人,别人都是找熟人配合,但这种情况一般都会被网友吐槽太假,所以李晴晴便准备找真实的路人来拍。 她前面就有一个男生,看背影很不错,李晴晴举着手机跑到对方面前。 “小哥哥你好。”等李晴晴跑到人家正面,便发现这人长得实在一般,是个背影杀手,拍摄的欲望瞬间便降了很多,但打招呼的话都已经说出口了,李晴晴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我想给你一个东西,你能不能把手给我。” 夏向阳正准备回去,便被一个女生拦住,还提出那么奇怪的要求,便皱着眉问:“你有什么事吗?” 虽然夏向阳平时也会刷斗音,但是这类视频刚火,而且因为他平时并不喜欢这类视频,所以斗音并不给他推荐,所以这个梗他并不知道。 李晴晴长的不错,她的不少粉丝都是颜值粉,看夏向阳语气这么冷淡,虽然心里呕的很,但是表面上还是语气甜腻的说:“你把手给我就知道了。” 李晴晴的手机一直是镜头向下拿着的,一直拍的地面,夏向阳并不知道她是在拍视频,虽然有些奇怪,倒也伸出手,手心向上。 李晴晴左手拿手机,悄悄翻转手机,镜头里并没有拍到夏向阳的面,只拍进去他悬在空中的手。 这双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实在是好看极了,李晴晴既然能有几万粉丝,自然知道粉丝喜欢看什么,原本还觉得这个视频没有什么亮点的,现在看到对方的这双手,她甚至都已经想好了自己该怎么剪辑。 把手放在夏向阳手里,李晴晴笑着说:“把我给你。” 夏向阳愣了愣,他看了一眼笑着的李晴晴,忽然笑了,他的声音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但这声笑却格外的低沉。 他笑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这倒是一个很好的短视频创意,只是他已经打定今天发生的事情是一个幻觉了。 李晴晴把手收回来,说:“不好意思,我在拍一个视频,谢谢你的配合。” 夏向阳这才注意到对方手里的手机,了然的说:“原来如此。” “那个,你介意我把这段视频发出去吗?”李晴晴说:“我保证没有拍到你的脸。” “随你。”夏向阳说完便抬脚走了,李晴晴虽然长得好看,但是他天生不喜欢异性。 夏向阳一回去便把电脑打开,开始打游戏,他这个月的房租还没有着落,他可没有时间瞎想。 屏幕这一边 “他好像已经放弃了。”小w说。 敖台冷眼看着屏幕,问:“真的不能选别人了?” “任务库真的没人了,要不然只能从那些已经被你pass过的人里选,那些人还不如他呢。” 敖台非常不爽,他先前明明已经占据了主动性,但现在任务目标消极怠工,而他又不能换人。 小w说:“要不要先给他点好处?” “不必。”敖台盯着屏幕,冷声说:“给他一天的时间还没有到,现在就给他甜头未免太便宜他了。” “好吧。” 第二天 敖台看着屏幕上的人,身上止不住的散冷气。 昨晚打了一夜的游戏,夏向阳接近凌晨才躺到床上。 “约定的时间快到了,他好像已经完全放弃了,要不给他点甜头吧?”似乎察觉到敖台的不满,小w人性化的再次提议。 “他的电脑里应该是进了病毒。”敖台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 虽然他这句话很莫名其妙,但是小w还是扫描了一下夏向阳的电脑,“没有啊,他的电脑除了用的时间长了点,其他没有什么问题。” “现在有了。” “你的意思是破坏他的电脑?”虽然两人已经一起完成了很多任务,但是小w还是没有习惯敖台的脑回路,之前的任务之所以能够完成,也是因为任务目标本身已经足够优秀了,在获得信仰值的过程中,敖台基本上不需要参与太多,所以这次遇见一个本身条件这么差的目标对象,他才会这么暴躁。 敖台没有说话,但是小w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快中午的时候,夏向阳醒来,点了个外卖,把电脑打开,准备继续打游戏。 “怎么回事?”电脑打开一直黑屏,完全开不了机,“昨天晚上还好好的呀?” 这电脑夏向阳已经用了好几年,除了玩游戏的时候有点卡之外,没有什么别的大毛病,现在就这么坏了,夏向阳根本没有钱买新的,问题是他还靠这个赚钱。 “他妈的。”开机重启又上网查了这种情况的解决办法,弄了很久还是没有解决,夏向阳恼怒的踢了一脚主机。 “约定的时间到了,你并没有完成任务。”夏向阳突然听到这句话。 已经认为是自己的幻觉的夏向阳,冷不丁的再听到这丝毫没有感情的机械音,他终于意识到这对他来说,是一个不能错过的机会,他终于紧张了起来,“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电脑坏了,这意味着他唯一的收入来源断了,而现在有个机会让他摆脱现在这种一直以来的窘迫,即使荒谬,即使要跟魔鬼做交易,他也认了,毕竟他没有什么好失去的。 终于又拿到主动权了,敖台笑着看着屏幕中的夏向阳,他的手在桌子上有节奏的敲着,忽然对小w说:“开启原声。” “原声开启。” 敖台忽然开启原声并不是一时兴起,如果只是那种感情毫无起伏的机械音,夏向阳不太能听出他的嘲讽。 “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得要知道,我并不是只能跟你合作。”不能再换任务对象的敖台大言不惭的说道。 忽然听到真人声音的夏向阳惊了,“你到底是谁?”他虽然没有念过多少书,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傻。 被揭穿敖台也并不尴尬,“我已经说了,我是来帮你的人,而你却没有珍惜这次机会。” “等等。”小w突然开口,“他的信仰值居然增加了1000,这说明有一千个人想要了解他。” “你要怎么样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夏向阳问。 “1000?”敖台也有些惊讶,其实再大的数值他也见过,之前有优秀的任务对象甚至能得到几十万的信仰值,但那也是后期最成功的的时候。“怎么回事?” “是因为在斗音这个平台上,有人发了关于他的视频,有很多人对他产生了兴趣。” “把视频给我看看。” 『只有我一个人注意到他的手吗?』 『我也看到了,对于手控真的是福利。』 『看背影,感觉这小哥哥绝对是个帅哥,作者为啥不拍他的脸呀?』 『这小哥哥的斗音,作者能不能指一下路。』 『作者:我真的不认识他,我是随便找的一个陌生人拍的。』 这边夏向阳迟迟没有听到对方的回复,便有些急了,“喂,你还在吗?” “这是不是说明他不但完成第一次的任务,而且还是超额完成的。”小w开口,“那要不要给点甜头?” 任务对象获得的信仰值越多,敖台现实中苏醒的可能性就多一分,这会儿他看夏向阳都顺眼多了。 “你还在吗?” “你真的还想要一次机会?”敖台问,只是这次的语气明显温和很多。 得到对方的回应,夏向阳赶紧说:“对,这次我肯定想办法完成任务,得到十个人的喜爱是吧?” “不,下次任务的目标是一万。” “一万?”夏向阳惊疑的问,上次十个人他都没有完成,更遑论一万个,这确实有些难为他了,早知道任务目标数跳跃这么大,他一定想尽办法把之前的任务完成。 “有什么问题吗?”敖台看出他的为难,轻笑道:“还是你觉得自己做不到?” “一万个实在太多了,能不能……” “在这之前,你有一次选择奖品的机会。”敖台直接打断他的话,抬手示意小w。 夏向阳还没有理解他的意思,视线之中便出现了一个透明的面板,他随便扫了一眼,大部分都是灰色的只有最下面一行是可选的。 他顾不上惊奇这奇异的场景,因为他的目光被那面板上的十万块吸引住。 虽然有其他可选的,但是夏向阳一眼便看到了十万块这三个字,他现在最缺的就是钱,虽然不懂下面的100信仰值是什么,但夏向阳还是问道:“我可以选择十万块吗?” 看了一眼十万块旁边的属于1000信仰值的更为珍贵的技能加成,敖台轻蔑一笑:“当然可以。” NO.69 敖台话音刚落,夏向阳手机就响了,一个对他来说格外的好听的女声说道: “支付贝到账十万元。” 听到这个女声,夏向阳赶紧把支付贝打开,原本只剩下几百余额的数值,这会儿实打实的多了十万块。 说实话,夏向阳的存款还从来没有这么多过。 “放心,我一定想办法完成任务的。”凭空得了十万块,夏向阳现在真的觉得上天终于眷顾他了,不就是让10000个人喜欢他吗,只要有钱他什么都能做,这些年来他什么没有做过。 这句话说完,夏向阳再没有得到回复,但是他却像是有了努力的方向,看着手机里的存款。 有了这一笔钱,夏向阳立马重新租了一个房子,新房子有独立的卫生间,还有独立的厨房,房间向阳,窗帘拉开,整个房间亮堂堂的,不像以前那个小屋子,白天都必须开灯,否则什么也开不见。 随后他又重新买了一个新的电脑和手机,做完这些,还剩下七万多。 纵然知道钱的重要性,但直到这一刻夏向阳才体会到花钱的快感,以前那种日子他真的过够了。 “果然目光肤浅,在这几个选择里面,钱是最无用的东西。”看着屏幕,敖台轻笑道,虽然他语气少了之前的蔑视,但是仍能听出他对夏向阳的嫌弃。 “你一出生便拥有一切,你自然不懂普通人的生活,你仔细看他的生活环境,你自然就能明白他为什么选择那十万块,因为这是他目前来说最需要的。”小w说毫无感情的说道。 敖台出车祸,变成植物人之前,是敖氏集团唯一的直系继承人,对于十万块,恐怕他平时走路看到都不会弯腰去捡,所以他不理解夏向阳放着那些技能性的奖品不选,而去选择十万块,有了那些技能,还怕赚不到钱? “我不懂,难道你会比我懂?”敖台把额前的头发向后耙了耙,露出他俊美的面庞,“别忘了你只是个机器。” 小w:“……”要不是因为之前执法者为了逮捕不法进入这个世界的穿越者的时候,不小心波及到了敖台,而他又是这的世界气运者,一旦死去这个世界就会崩塌,小w怎么会被派来协助他。 要不是这位总是把自己对任务对象的轻视表现的太明显,他早就回到现实中了,好在做了那么多任务之后,现在他已经知道收敛一些了。 既然决定要重新打起精神完成那个不知名东西发布的任务,夏向阳又拿起了手机,准备继续从斗音上寻求一些灵感。 然后他就在热门上看到了自己。 看到评论里那些对他的溢美之词,他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极其普通的人,这还是他第一次得到那么多人的夸赞。 “这双手,好看?”夏向阳看着自己的手,因为经常呆在黑暗的屋子里,他的皮肤非常白,这双手也不例外,再配上修长的手指,这的确是一双非常好看的手。 夏向阳也会经常刷斗音,所以他对于如何拍摄一个视频也是心中有数的。 说拍就拍,夏向阳找了一个好的视角,拍下几张照片,再配上合适的背景音乐,就这么发布出去了。 “比起他的脸,他这双手的确很出彩。”敖台看着屏幕里的夏向阳,又开始发表自己的看法。 小w没有回应他,而是说:“他似乎是想以自己的手,来吸引粉丝,看来他已经刷到那个视频了,注意到了大家对他的关注点。” “我不觉得这些网友会买账,之前只是他运气好,只靠一双手,想引起大批人兴趣,太难了。” 小w没有反驳敖台,时代发展得太快,敖台的生活环境跟普通人有差距,他不了解普通人的兴趣点实属正常,别的不说,夏向阳的视频至少能引起一些手控的注意,对于夏向阳,他是看好的。 但有一点敖台说得对,只靠一双手,有些太单调,夏向阳后期势必还有有别的想法,否则要达到敖台醒来需要的100万信仰值,的确有一些难度。 发布视频之后,夏向阳会时不时的点开看看自己的播放量,点赞数,和评论数,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点赞数和评论数都是零。 夏向阳有些挫败,这跟他预想的不同,在那个提到他的视频下,说他手好看的那条评论,后面被点了五万多赞,想要他斗音的后面也有一千赞,可现在他发了视频,却无人问津。 夏向阳把刚发的视频删了,然后专门去搜了那些关于手的视频,其中一个二十万赞的视频引起了他的注意。 看得出来那也是一双好看的手,拍摄的画面在夏向阳并没有什么亮点,不过是那双手紧紧的抓着被子,他不明白这很普通的一个视频,为什么却能有二十多万的高赞,看了一眼评论之后,他就更不懂了。 『能被我刷到,这个视频必然不简单。』 『虽然我是一个手控,但我现在对这双手的主人更感兴趣。』 『虽然背景音乐声很大,但是我隐隐听见了喘息声。』 没有看懂这段视频的意义,夏向阳把这个人的视频还有下面的评论全看了一遍,然后他就懂了。 原来还可以这样,手只是幌子,对方真正能引起这么多人关注的原因是他那些视频所代表的意义。 夏向阳从来不知道自己生怕让人知道的性向问题,现在已经可以肆无忌惮的向外界坦白,甚至变成了一种火的手段,他心里有些膈应,但想到那十万块钱,他忽然连自己也恶心上了。 “他在干嘛?”敖台看着屏幕里夏向阳把手机架在床上,然后趴到床上的举动,哼了一声,说:“拍他睡觉的样子,他不会以为会有人喜欢这个吧” 夏向阳趴在床上,学着视频里那个人的样子,右手慢慢抓紧被子,过了一会儿,起来看视频里拍摄效果,发现手没有全部拍进画面里,又重新调整了一下手机的角度,重新上床,重复之前的动作。 如此反复几次,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最佳角度,反正调好滤镜,准备最后再来一次。 拍完之后,夏向阳看了一下整体的效果,然后再配上似是而非的文案,再次把视频发了上去。 视频刚发出去没多久,夏向阳的话就开始一直响。 “他成功了,信仰值在增加。”小w说。 敖台一副难以理解的样子:“真的有人愿意看他的手?” 小w倒是知道夏向阳这个视频火的原因,也知道夏向阳这样拍视频的心态,但是它并不打算告诉敖台。 夏向阳因为拍摄这类视频,短短几天便拥有了五千多的粉丝,但同样的视频很容易倦态,慢慢的他的粉丝量由喷井式的增长之后,变成不再增长,最后开始掉粉。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作者的主页应该都是手。』 『看完回来的告诉你,你猜对了。』 『虽然你的手很好看,但作为你的粉丝,提醒你一下,最好拍些别的类型的视频。』 “信仰值已经达到一万了。”小w提醒敖台。 “这么快?”敖台有些不相信,“什么时候一万信仰值这么好完成了?” “他比你想象中更聪明。” 敖台没说话,不知道是不承认这点还是因为别的原因,看了看屏幕中的夏向阳,敖台开口:“恭喜你,任务完成了。” 夏向阳正在看自己的粉丝量,忽然听到这声音,虽然吓了一跳,但心里却很期待,果然随后空中又出现了一个透明面板。 不像上次那样眼中只有钱,这次夏向阳仔细看了一遍面板上所有的东西,比起上次的可选择数目,有几个选项上次还是灰色的,这次已经可以选择了。 “为什么他的面板跟别人的不一样?”以往别的任务对象,高信仰值代表的都是一些技能和天赋,而夏向阳的要么是钱,要么是一些外貌上的需求。 “对于不同的人来说,这些东西在他们心中的排序都不一样,以前的任务者自身条件不错,各自所能接触的领域也都不一样,自然眼界也不一样,而对夏向阳来说,长相普通,胸无大志,所以对他来说,让自己变好就是变得有钱和好看。” 敖台听了之后若有所思,却没有再说什么。 “这个嗓音是什么意思?”看了灰色的部分还未解锁的部分,夏向阳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 “改变你的声音。”敖台面无表情的解释。 敖台一出生就拥有普通人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外貌上更是无可挑剔,普通人想要更多的钱,还可以理解,他不太能理解有人把变好看作为一个理想,而这样的一个人却比以前的那些精英们更快的得到信仰值,难道现在的人崇拜和欣赏的东西已经改变了? 夏向阳看了一眼这次可以选的三个选项,变白、变高、声音变好听,夏向阳本身皮肤就白,身高一米七八也不算很矮。 “我想声音变好听。”夏向阳说。 敖台抬手示意,小w便开始改变夏向阳的嗓音参数。 夏向阳感觉自己的嗓子闪过一瞬间的痒意,他忍不住清了清嗓子。 “下一次的人数是五万。” 也许是自己已经完成了五万人的任务,听到这个数字,夏向阳觉得并不是很多,甚至觉得自己很快就可以完成。 “好的,我会尽快完成的。”夏向阳回答。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楞住了,他的声音果然变了,虽然很好听,但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软糯,莫名有些奇怪。 “这声音确实不错。”直男癌的敖台听了,难得的夸了一句夏向阳。 NO.70 虽然一开始夏向阳很不习惯自己新的声音,因为这种软糯的声音很容易给人一种很娘的感觉,但是在听了一遍自己在在视频里的声音之后,他就对自己这个声音相当满意了。 因为一直拍关于手的视频,夏向阳的粉丝已经有逐渐下降的趋势,所以他必须寻找新的拍摄点来吸引粉丝。 在这期间,夏向阳看了很多的热门推荐视频,终于让他找到了一种可以短时间拥有一大批死忠粉,并且拥有不露脸的正当理由的一种拍摄主题,那就是卖腐。 在这个框架下,他可以写一些似是而非的文案来刻意引导那些人,腐女是一个既单纯又狂热的群体,只要有了她们的拥簇,他就可以短时间内被炒出一些热度。 夏向阳知道自己这种方式很下作,但是一想起从前那种看不到未来的日子,他便妥协了,他安慰自己,他这样并没有伤害谁,别人喜欢看,而他以这种方式成名,各取所需罢了。 夏向阳又申请了一个薇信号,把他之前换掉的手机也用上了,自己跟自己上演了一场你追我赶的戏码。 把自己准备好的聊天记录事先录好,配上这么一段文案: 【长这么大,头一回被一个男的要微信。[笑哭]】 『想知道作者长什么样,能被一个男生夸可爱。』 『关注了,等后续。』 『看那男生说一眼就看出来作者是同,想知道作者是吗?还有同之间真的有所谓的磁场吗,能看出同类。』 『据说有时候彼此间一个眼神就知道了,毕竟直男一般不会盯着一个男生看。』 这一视频已发出,便上了热门,下面的评论更是比夏向阳之前任何一个视频的评论都要多,粉丝量更是持续上涨。 “他在干什么?”敖台皱着眉说,夏向阳的一举一动都在屏幕上,敖台比谁都清楚这几天他除了拿外卖,门都没有出,根本不可能认识一个要加他的男生,这一切都是他编造的,敖台不明白他这样凭空捏造一段经历的意义,还有,为什么是男生? “很明显,他准备靠这个来圈粉丝。”小w毫无感情地为他解惑。 “这样能圈粉丝?” “他不断上升的粉丝量或许可以回答这个问题。” 敖台沉睡三年,仅仅三年而已,但现实世界早已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接受同性恋这个群体,由于社会大众特别是一群女性群体的过度关注,使得这个本来艰难却纯粹的群体变得越来越复杂,更是成了不少人获利的手段。 “夏向阳是个同性恋?”敖台皱着眉问,他并非是歧视,只是有些厌恶他这样的行为。 “是的。”早在第一次扫描夏向阳生平记忆的时候,小w就知道了这一点,但这并不影响他完成任务,所以它才没有告诉敖台,但意外的是,敖台好像对夏向阳的这异于常人的性向并不反感。 敖台看着屏幕上的夏向阳,比起一开始,现在的他看起来顺眼了不少,“让他换个方式来完成任务,他这是欺骗大众。” “虽然这个方式有些不妥,这是目前为止对他来说能最快完成任务的方法,我们没有时间了。” 听到小w这句话,敖台慢慢点着桌子的手指忽然停了,他直觉原因跟他有关,而且不会是个好消息,“这话什么意思?” “虽然我们已经锁定你的身体,但是最近却发现你的身体机能还是慢慢的恶化,我们必须抓紧时间,让你尽快回到你的身体里。”敖台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他因为意外沉睡了三年,世界意识虽然竭力支撑着整个世界的运转,但是因为没有动力来源,它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但这还不是最糟的,一旦敖台出了什么问题,这整个世界都会崩塌,届时这个糟糕的局面,即便有再多的信仰值,也无力回天。 做了三年的任务,敖台表面上对自己的任务对象各种挑剔和嫌弃,事实上他早就察觉到了一些端倪,很显然,他若出事,必定会产生一些其他的连锁反应,如若不然,对于自己回到现实世界中,小w怎会比他还要尽心尽力? 见敖台沉默,小w又说:“所以现在夏向阳能否完成任务,获得信仰值对我们非常重要,我知道你不满他获得信仰值所使用的手段,但是他这种行为毕竟没有对社会大众产生什么实质性的危害,而且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敖台看着屏幕上夏向阳带着笑意的脸,低声说:“我知道了。” 夏向阳依然一个人演绎着一段子虚乌有的故事,而他的粉丝随着他编造的故事的发展也越来越多。 在他最近发布的聊天记录里,他已经答应了那位所谓的“敖先生”的追求,粉丝一举破五万,他又一次完成了任务。 『追了这么久,你们俩终于在一起了,一定要幸福呀。』 『你们俩简直太甜了,我每天都来这里看看有没有更新,我太喜欢阳阳和敖先生之间的故事,你们终于在一起了,以后是不是就可以合体撒糖了?』 “恭喜你,又一次完成了任务。”敖台复杂的看着夏向阳,他完成任务的速度的确比以往任何一个任务对象都要快。 看着面前的透明面板,夏向阳已经不像第一次那般无知了,他看着五万这个数值上面的选项,这一次只开放了一个选择:完美唇形。 别无选择只能选这个,夏向阳原本的唇型并不难看,但这次效果实施之后,他发现连自己的脸型都变了。 看到这个改变,敖台愣了一下,然后问:“情况已经危及到你居然给他夹带私货了?” “他表现的确实优秀,能在如此快的时间内就能完成任务,总该有些奖励,不是吗?” 敖台点了点头,敛去神色,不再说什么了。能让小w如此迫切的为夏向阳提供更好得资源,看样子,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夏向阳被告知下一次的任务数是二十万,比起上次的五万,直接翻了四倍。 追求阶段的戏码已经演完,接下来有些难办,他去哪里真的找一个敖先生出来,他是同性恋不假,但是为了拍视频而去找一个男朋友,太扯了。 『都在一起了,怎么还老是发聊天记录呀,没有合体视频吗?』 阳阳的日常:他的身份不方便露面。 『也可以不露脸呀,作者最好拍个视频证明一下,最近以卖腐来骗粉的实在太多了,我们实在是怕了。』 夏向阳看见这个评论,实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刚说在一起,实在不好以分手的借口拒绝拍视频。 “他似乎遇到了困难。”敖台以一种非常平淡的陈述句语调说出这句话之后,便不再说话了。 “我觉得你可以去帮他。”小w过了一会儿才开口,事实上它刚才是去跟上级申请一项特权。 “我?”敖台轻笑,依旧不以为然,“你在开什么玩笑?虽然只是隔着一个屏幕,但是我根本回不了现实生活中去。” “你可以。”小w用它特殊的机械音说道:“我刚刚为你申请了一项特权,你每天有三个小时可以回到现实中去,但是你不能离开夏向阳身边,并且要带着口罩。” 说完这句,不等敖台问,小w便解释道:“现实中已经有了一个敖台了,他此刻正躺在医院里病床上,所以你不能在公众视野中出现。” “你的意思是让我陪他演戏?”虽然对能够暂时回到现实中感到高兴,但是敖台对于夏向阳的做法还是有些抵触。 “你也姓敖不是吗?如果你们互相爱上对方,那你就是他的敖先生,那便不存在什么演戏。” “哈哈哈。”敖台忽然朗声大笑,他在出事之前,虽然从来没有女朋友,更没有跟女人传过什么绯闻,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喜欢男人。 听敖台笑,小w又说:“还是说,你觉得自己真的会喜欢上他,这个你一开始看不上的男人。” “你真是越来越人性化了,连激将法都会用了。”敖台轻笑:“我并不是同性恋,我确实能配合,但那完全是为了我自己。” “我相信你。”小w符合,向来机械的声音中莫名有一丝种笑意。 夏向阳还在烦恼,接下戏要怎么演,就又听见那个东西的声音,他现在才注意到这个声音竟然意外的有磁性。 “我觉得你现在应该需要帮助。”敖台说。 “是的。” “鉴于你之前的表现,我们可以为你提供一个机械体,在你需要的时候配合你,基于此,你这次的任务数目为五十万,当然,完成后的奖励也会翻倍,你是否接受?” 夏向阳听到五十万这个数字有些愣,这个数字是他现有粉丝数的十倍,但又想到如果不接受,眼前的难题同样解决不了,夏向阳咬了咬牙,五十万就五十万吧,“我接受。” 话音刚落,他面前的沙发上就多了一个男人,虽然他坐在沙发上,但依旧能看出他必定身材高大,因为那本来能容纳两个人的沙发此刻看来竟然像是缩小了一号,更何况他那英俊的面庞和矜贵的气质,明明就在眼前,却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敖台一出来,原本的话语权便由小w接收,再次恢复了机械音,“记住,他每天只能持续三个小时,希望你能用好这三个小时。” 又想到敖台说自己是机械体,小w又补充,“他虽然是机械体,但是智能水平能与人类相比,你可以对他随意施为,他会无条件的配合你。” ※※※※※※※※※※※※※※※※※※※※ 我更一章,就会涨两个收,好奇无曝光情况下你们是怎么找到的。 文中夏向阳的行为是不对的,我和我的主角们都知道这一点,之所以这样写,是为了情节发展,希望大家现实中不要借鉴,因为迟早会露馅。 NO.71 夏向阳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不由自主的动了动喉咙,那东西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他们所掌握的科技显然已经远远超过这里,一个机械体竟然做的如此逼真,与真人也没有什么两样。 敖台就那样不发一言的坐在沙发上,任由夏向阳从上到下把他扫了一个遍,他甚至还把原本翘着的二郎腿放下,伸开双臂,务必让他看个仔细。 “对你看到的可还满意?” 夏向阳原本还肆无忌惮的打量他,听到这句含着笑意的声音,差点吓的魂飞魄散,他结巴的惊疑道:“你,你会说话?” 敖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觉得我应该不会说话?” 夏向阳哽了哽,是了,既然外表能做到这般以假乱真的地步,制作者没道理不让他说话。 敖台从沙发上站起来,漫步到夏向阳面前,他近一米九的身高,快比夏向阳高了一个头。 “你要我怎么配合你?”敖台看着他说,经过两次任务,现在的夏向阳早就不是开始那个看过一眼之后就会忘记的长相了,那经调整过的嘴唇不点而红,成了他那张脸上最为张扬的部分。 随着敖台的走进,压迫感随之而来,夏向阳不由得后退两步,“你等等,我,我还没有想好。” “你紧张什么?”敖台看他扭捏的样子,皱了皱眉头,“我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你不要对我产生什么想法。” 这话说的生硬又冷漠,夏向阳对于他初见的惊叹一下子便消散了,他虽然喜欢男人,但还没有饥渴到看到一个男人就会喜欢上,何况这还是个机器人。 “我只能在这里待上三个小时,你最好抓紧时间。”看他愣在那里,敖台忍不住催促。 夏向阳拿起手机,看了看视频下的评论,短时间内,他确实想不到该拍摄什么。 “我知道了。”夏向阳说,朝敖台伸手,“我们先拍一个双手交握的视频。” 既然已经来了,为了帮助夏向阳早点完成任务,自己能够早点回去,即便不认同夏向阳的做法,但形式所迫,敖台早就做好了配合夏向阳的准备,他抓住夏向阳的手,握在手里。 两人肌肤触碰,夏向阳再次讶异于这机器人的仿真技术,因为对方的皮肤触感跟真人无异,要不是他的手没有正常人该有的体温,夏向阳真的要怀疑他机器人的身份了。 夏向阳动了动两人握手的姿势,改为十指相扣,然后另一只手拿起手机,点开录像后,然后对着手机说话,“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们同居了。” 拍完之后,夏向阳便松开手,看了一眼刚拍的视频,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后,便编辑文案发布到斗音上。 视频刚发布不久,就有粉丝评论。 『热评就在眼前,我却说不出什么骚话。』 『来了来了,还是热乎的』 『哇,终于同居了,想看你们甜甜的日常。』 『我猜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他俩的手,但是我想说阳阳的声音也太软糯了叭,怪不得敖先生一直说你可爱。』 『我也觉得,听声音就觉得阳阳是个绝世小可爱,敖先生一定要好好对我们阳阳。』 看夏向阳一直低头看手机,敖台问:“这就好了?” “嗯?好了。”夏向阳说完之后继续看手机。 小w为敖台申请的特权是他每天可以在现实生活中存在三个小时,但这其中有个bug,那就是只要他来到现实世界中,就必须满足三个小时之后才能回去,眼下他已经无事可做,便坐在沙发上发呆。 夏向阳挑着回复了几个评论之后,便把手机放下,看见敖台还坐在沙发上,尴尬的笑笑:“你还在呀?” 纵然知道他只是个机器人,但是单从外表来看,夏向阳根本没有办法真的把他当做一个等同于小爱同学,siri之流的智能机器人。 敖台眉头微挑,说:“不然呢?三个小时又没有到。” “那个,我要点个外卖,你要吃吗?”刚说完,夏向阳又刚反应过来似的补了一句,“对不起,我忘了你应该是不用吃饭的。” 敖台的确不需要吃饭,他看了一眼夏向阳,开始闭目养神。 没有人会对着一台机器人尴尬,但夏向阳会。 夏向阳一直一个人生活,自己做饭动火动灶的根本划不来,所以他一直以来都是点外卖或者吃泡面。 他一个人生活,吃饭的时候没有人约束,肆无忌惮惯了,吃着吃着,冷不丁的感觉身边气温陡然下降,抬头一看,果然敖台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敖氏企业是从敖台太爷爷那一代发家,传承几代,已然形成了严格的家教礼仪,至少在吃饭的时候,敖台还从没有听过谁会发出这种刺耳且讨厌的声音。 明明只是一个机器人,却让夏向阳压力倍增,他小心的收敛自己,尽量不发出声音。 “你能不能把你的嘴擦一擦?”敖台嫌弃的说,他艳红的小嘴包满了食物,像只仓鼠一个上下鼓动,看得敖台格外来气,一个大男人这么可爱做什么。 上位者总是带着天然的压迫感,夏向阳看了他一眼,老老实实的抽纸擦嘴,毕竟是那个东西派来的,谁知道有什么超能力,惹不起。 三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等夏向阳吃完饭,上个厕所回来,沙发上的人就已经不见了。 “感觉如何?”小w问。 虽然它声音依旧毫无感情波动,敖台却莫名从中听出了一丝促狭的意味。 敖台知道自己跟夏向阳相处的反应被它看在眼里,因此淡淡的说:“自然是无趣。” 看敖台不想回答,小w也就不再多问,看了一眼实时监测的夏向阳的斗音后台,说:“有你帮助之后,效果立竿见影,现在夏向阳的粉丝已经涨到了八万,你回到现实生活的时刻指日可待。” 夏向阳没有跟人同居的经历,一开始不知道要拍些什么,也是参考了很多异性情侣的同居视频才有了一些思路,那些粉丝无非就是想看一些两人亲密一些的画面。 两人已经相处了几天,彼此之间已经熟悉了不少,而且夏向阳已经基本上调整了好了自己的心态,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敖台他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由于人气的上升,夏向阳已经接了好几个广告,他甚至能够自然的把广告融入拍摄的视频中而且不会引起粉丝们的方案。 没有其他的秘诀,只是每当他接了广告的时候,视频中就会有粉丝们想看的甜蜜瞬间,如此一来,粉丝们倒巴不得他接广告。 夏向阳尝到了甜头,越拍越知露骨,小w早就洞察了这一点,只是鉴于粉丝确实在稳步上升,所以并没有点破。至于敖台,由于他跟现实世界的脱节,所以还没有意识到两人拍摄的视频越来越亲密。 “今天的视频可能会亲密一点,一会儿我说什么你务必配合。”夏向阳说完这句话,便带着敖台来到了洗漱台,这里有一面很大的镜子。 因为之前的视频,夏向阳大多拍的隐晦,并没有超过敖台的底线,所以目前为止他都在配合。 “你背对着镜子站吧,要不然可能会拍到你。”夏向阳对敖台说道。 敖台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和夏向阳,便转过身去。 夏向阳把准备好的墨镜带上,现在的他,并不适合露脸,只有一直保持神秘感,才能引起粉丝持续的好奇心和关注度。 “搂着我。”夏向阳把脸放在敖台的肩膀上,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张手搂住敖台的脖子,开了大头特效,并随着背景音乐不断扭动自己的身体。 敖台:“……”两个大男人拥抱并没有什么,但敖台没有想到夏向阳会扭来扭去,两人贴着衣服因为摩擦发出细微的声音,即使夏向阳背景音乐声音开得很大,但对于敖台来说,那声音像是被放大之后才被他听到。 “老实点,别动。”敖台无奈的拍了一下夏向阳的屁股。 这动作有些暧,昧,敖台拍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夏向阳略带着弹性的屁股的手感似乎还停留在手上,敖台那只手瞬时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恨不得自己就像某位杨姓大侠一样,只剩下一只手才好。 比起敖台来说,虽然夏向阳已经认定此刻只是一个机器人抱着自己,但这个机器人肩宽腿长,长相英俊,雄性荷尔蒙更是爆棚,对于喜欢男人的他来说,他已经极力控制自己不要往别处想,可是现在,这个机器人,它,它居然调戏了自己。 夏向阳瞬间红了脸,略微害羞的表情也被手机拍了进去。 视频的最后,夏向阳顺势把脸埋在敖台肩膀下,偷偷的笑了。 拍完之后,夏向阳松开敖台,开始低头编辑视频,照例配上合适的文案,便发布出去。 视频发布出去之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等着粉丝评论留言,而是放下手机,看着敖台,不知道是他的错觉还是别的,他居然觉得敖台那向来面无表情的脸上,竟然也有些害羞。 机器人,也会脸红? NO.72 『天哪,看我刷到了什么,阳阳的露脸视频,瞧这艳丽的小嘴,优越的下巴,我的天呀,阳阳也太好看了叭。』 『我的妈呀,这次敖先生也出镜了,你们终于合体出现了!!!』 『只有我一个人注意到吗,视频的最后阳阳为啥脸红了。』 『注意看视频,虽然敖先生是背对着镜头,但是还是可以看到一些他的肢体动作,他当时应该是拍了一下阳阳的屁股,所以阳阳脸红了,至于为什么拍他的屁股,估计是被他扭得受不了。[狗头]』 『姐妹,分析的到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姐妹们,把耳机带上,仔细听,你们会回来谢我的。』 『我好像听到了敖先生的声音,这声音绝了。』 『敖先生这身高有一米九吧,肩宽腿长的,身材比例也太好了。』 『斗音上关注了好几对,目前来说这一对条件是最优秀的,简直像是小说中走出来的一样。』 『一个带了墨镜,一个没露面,这你就看出来优秀来了,宋氏夫夫两个人才叫优秀好吗,只论身家这一方面,就甩这俩一大截。』 这条视频已发出,才一天,就获得了几百万的赞,距离这次二十万的任务数,只差一万多就能完成。 这次粉丝数的涨幅是夏向阳玩斗音以来最高的,他看了一下评论,发现相比较他的露脸,只是背影,不过是说了一句话的敖台更能引起大家的兴趣。 好吧,夏向阳承认,敖台虽然只是一个机器人,但是他的外表的确无可挑剔。 “今天晚上,我们拍户外。”夏向阳换了衣服,对敖台说:“一会儿我可能要全程录像,你……对我好点。” “什么?”敖台讶异的看着他,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 “我的意思是,我们毕竟扮演的是情侣的关系,你跟我说话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这么冷淡?” 敖台皱眉,他堂堂敖氏集团的总裁,居然有一天也要逢场作戏,纵然心里不悦,但是敖台还是点了点头,“可以。” 从出门的那一刻,夏向阳就把手机的录像功能打开了。 “哈哈,今天跟敖先生去外面吃。”夏向阳说这句的时候,特意拍了一下两人紧紧牵着的手。 两个人一个人戴口罩,一个人戴墨镜,而且一路上夏向阳又拿着个手机嘀嘀咕咕的,不用想,敖台都知道路人看见他俩心里会想什么。 “你走里面。”夏向阳越走越往路中间去,敖台忍不住提醒他。 出来之前,夏向阳就已经想好了吃什么了,今儿出来就是奔着火锅去的,以前总是一个人,也没有钱,所以连简单的一顿火锅,他都很少有机会去吃。 两人来到了海底捞,这会儿人不多,两人不需要排队。 夏向阳把手机找到合适位置放好,便开始一心一意的吃了。 虽然敖台不需要吃饭,但是看着夏向阳筷子不停,老实说,他的食欲也被勾上来了。 “慢点,没有人跟你抢。”敖台说着,抽了一张纸递给夏向阳。 夏向阳接过纸,胡乱擦了擦嘴,才嘟着嘴哼唧,“你又嫌弃我。” 他突如其来的撒娇口气让敖台愣了愣,但是他意外的并不讨厌,看了一下放在旁边的手机,才了然的配合道:“我哪敢。” 敖台没有手机,也不吃火锅,只好坐在那里瞧着夏向阳。 夏向阳吃了一会儿才发现敖台一直盯着他看,不好意思的说:“你老看我干什么?” 敖台发现,夏向阳的耳朵居然红了,突然不知哪里来的恶趣味,敖台上道的说:“看你好看。” 这下,夏向阳的脸算是红了个彻底。 敖台像是恶作剧成功的孩子一般,低沉的笑声让夏向阳莫名羞恼,这个机器人,莫不是被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 以前总吃外卖和泡面,夏向阳总觉得火锅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可如今吃到嘴了,如今吃到嘴了,也许是期待高了,突然觉得不过如此。 吃完出来,夏向阳看了一下时间,便把手机录像关了,敖台今天能陪他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还是快点回去吧。 果然刚到家没有多久,敖台就消失了。 夏向阳把今天的视频看了一遍,准备剪辑一下发出去,刚好看到火锅店里自己脸红的画面,当时只觉得自己脸烫的厉害,如今再看这一段,看着自己害羞的神情,和眼神里的笑意,夏向阳突然有些无措。 夏向阳,你清醒一下,你们只是逢场作戏,敖台他只是个机器人! “你就不怕他会爱上你?”小w问。 “谁会爱上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敖台笑,他早就告诉过夏向阳他的身份,他应该没有那么傻。 人是不可能爱上一个机器人,但如果这个机器人看起来与人无异,那就另当别论了,当然这话小w并没有说出来。 很快夏向阳又完成了任务,比起前几次,他可以算的上相当轻车熟路了。 这次二十万信仰值所代表的是一双潋滟无双的桃花眼,当然小w再次豪爽的送了一个相当优越的鼻子。 敖台看了一眼,调侃道:“你们若是开一家整容医院,那生意一定会相当火爆。” “能得你这样的夸奖,说明你很喜欢夏向阳现在的模样。” 敖台笑,不以为然的说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此次任务之后,夏向阳已然是一个全新的夏向阳,他现在的模样,任谁见了都会叹一声,这世界上竟然真有长的这般好看的人。 “奖品发放完毕,接下来的任务数目是五十万,请继续努力。” 随着粉丝的增多,质疑的声音也就多了起来。 『一直带着墨镜,作者肯定上半张脸很虐。』 『这类作者一般都是不露脸的好吧。』 『不露脸的原因怕不是因为两人压根就不是情侣,只是为了圈粉赚钱吧。』 『虽然很多人是这样,但是这对应该不是吧,我看他们俩挺真的。』 『说出来怕他的粉丝喷我,我觉得他俩挺陌生的,像是刚认识没多久一样。』 『对对对,我也是这种感觉,那种刻意演的痕迹很重。』 夏向阳看评论看的心惊胆战的,他没有想到现在网友观察力这么强,就连他自己看剪辑过的视频,都没有看出来这些。 看着那个质疑的评论慢慢的被赞到了第一,夏向阳想了想,回复:这个周六直播的时候,我会露脸。 斗音会给直播的人推送,再加上周六就是流量特别大的时候,夏向阳一打开手机就被满屏飞的弹幕弄的眼花缭乱。 『不是吧,阿sir,这长的也太帅了吧。』 『要不要这么夸张,真有人长成这样。』 『更可怕的这个憨憨一点儿美颜也没开。』 『这颜值完全可以去当明星了吧,出道即火的那种。』 『看鼻子感觉跟之前不是一个人,不会是找个人说是自己吧。』 弹幕刷的太快,夏向阳几乎什么都看不清,第一次直播,他紧张的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视线更不敢对着镜头,而是时不时看向站在一旁的敖台。 『阳阳一直往右边看,是不是敖先生在旁边?』 『想看敖先生。』 『想看敖先生+1』 看到弹幕上提到敖台,夏向阳看向敖台,抿了抿嘴唇,“她们想看你,你过来跟我坐在一起吧。” 敖台本想拒绝,但看到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到底没有话说的太死,“我不能露脸。” 夏向阳一看有戏,语气不免又软了几分,“你可以带口罩。” “好吧。” 直播是为了获取信仰值,最终是为了自己,并不是因为他刚才的样子太可爱,敖台在心里给自己的行为找借口。 “你们等等,他去戴口罩了。”夏向阳对着镜头说。 『我的妈呀,阳阳撒娇的样子太可爱了,要是我,天上的星星都能给你摘下来,更不要说是直播了。』 『敖先生一答应一起直播,阳阳看起来就不紧张了,我看谁再说他俩是假的。』 此刻拿着手机傻笑的女生们,一看夏向阳笑着看向一边,就知道传说中的敖先生终于要露面了。 “就一个椅子,我坐哪里?”敖台站在电脑前问。 『哇,这个视线竟然只能看到敖先生的腰,所以他是真的很高呀。』 『一个椅子那还不简单,敖先生坐椅子,阳阳坐腿上。』 『臣附议。』 『臣附议。』 夏向阳扫过这个弹幕,又看了一眼敖台,脸又悄悄的红了,虽然心里清楚的知道敖台只不过是一个机器人,但是这一刻,在数十万粉丝的面前,夏向阳没法做到面不改色,平静淡然。 “怎么脸又红了,我看看这上面说了什么?”敖台忽然弯腰,把脸怼到镜头前,“臣附议?什么意思?” 『卧槽卧槽,我恨此刻的自己看见大佬,除了一句卧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姐妹,你不是一个人。』 『这对的颜值,简直了。』 『呜呜,来得晚了,就看见一闪而过的口罩残影,敖先生带着口罩,所以你们是怎么看出来他的颜值的。』 『那眼睛,那眉峰,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好吗,看一下阳阳的颜值,你觉得对方会差到哪里去。』 『加一句,敖先生手上的那块手表,全世界只有五块,其中一块在敖氏总裁敖台手上,你们品,你们细品。』 敖台手上的那块手表,是他出事那天带的,被小w唤醒灵魂体之后,就一直戴在手上,没有想到,直播间里居然有人认识这块表。 『上面的说的太夸张,那块表就那么一闪而过,你这么确定是同一块,而且你看他们背后房间的装修,你觉得他像是那么有钱的人?』 『我朋友的父亲是有名的修表师,我曾经听他详细介绍过这块表,跟他手上的一模一样,不过你说的也对,屏幕里看不出真假,也许是仿的。』 NO.73 『前面的,你说其中一块在敖台手里,可是这位敖先生就是姓敖呀?』 『所以,敖先生就是敖台?开什么国际玩笑,敖台从三年前开始就已经淡出大众视野了,传言他一直在国外,近期并没有回国的打算。』 敖台看了一眼弹幕上快速刷过的话,若有所思,看来为防敖氏企业股票动荡,他出事的消息并没有向大众公布。 “要不我去给你搬个椅子吧?”夏向阳看着他低垂的双眼,虽然脸被遮了大半,可他还是得承认,他这张脸太优越了。 敖台抬眼看了他一眼,忽然笑着说:“她们不是让你坐我腿上的吗?” “啊?”夏向阳转头看了一眼弹幕,有些不好意思,“她们开玩笑的,我去给你搬椅子过来。” 说完夏向阳便站起来离开,敖台一直看着他的背影,瞥了一眼那一条条极快的弹幕说:“挺可爱的,对吧?” 『是是是,阳阳很可爱。』 『啊啊啊,敖先生也太会了叭。』 『怪不得阳阳被吃的死死的。』 『这顿狗粮我干了,你们随意。』 等夏向阳把椅子搬来,两个人一起坐在电脑旁。 『我想知道敖先生戴的手表,是意大利钟表设计师加尔·路的作品吗?』 “你说这块吗?”敖台随意的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然后说:“不是,只是一块普通的手表而已。” 『我一开始就说不可能是的,全世界只有五块的手表,是谁都能买得起的吗。』 看到这条弹幕,敖台笑了笑,到底没有再辩驳。 『阳阳怎么都不说话?』 “没有,我第一次直播,有些紧张。”夏向阳看到这条弹幕回答。 第一次露面,夏向阳早已想好如何最大化的利用这场直播吸引足够多的粉丝,任务完成的奖励对他来说吸引力不小,现在他已经有了这样的外貌,再加上一个好的人设,他自信能够轻松完成任务。 “紧张什么?想到什么说什么,说错了也没有关系,她们又不能顺着网线过来打你。”敖台揉了揉夏向阳的头发,看着他说。 夏向阳从小就知道自己的性向,可他一直生活在社会最底层,连活着都已经废了很大的力气,哪里还会考虑其他的。 敖台虽然是个机器人,可是他强势、高大,给人极大的安全感,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是一个再完美不过的伴侣,因为他不会有人类的自私、贪婪和虚伪,更感受不到这些夏向阳也不可避免的负面性格。 甚至和他在一起,自己虽然是在完成任务,但无疑在这个过程中,自己得到的更多,更何况他虽然是个机器人,却可以像一个正常人一样陪伴自己,这简直是一个两全其美的事情。 感受着头上那微压下来的触感,虽然没有温度,可一样让人安心。 夏向阳看着敖台,弯了弯唇,同样为那不知名东西服务,他和敖台本就该是一伙的。 他那笑虽然很淡,但是却格外的温暖与纯净。 敖台愣了愣,心想样貌真是掩盖欲望的最佳利器,他竟然在夏向阳的身上感受到了纯粹。 『阳阳,你跟敖先生是怎么认识的呀?』 夏向阳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难得认真的想了想,才说:“是在一个很偶然的情况下,是他选择了我,我很感谢他,是他从泥潭中把我拉出来,从我能够认识这世界的美好,生活的美好。” 听他说这段话,敖台表面上一脸宠溺的看着夏向阳,心里却在冷嗤,果然还是那个夏向阳,谎言倒是编的冠冕堂皇,也罢,他们各取所需,自己也算不上什么高尚的人。 『哇,这是什么神仙爱情,你们看敖先生看阳阳的眼神。』 『他眼神就没有离开过阳阳。』 『为啥我还是感觉他们很陌生,全程没有什么互动,说实话,挺干的,像是两个不熟悉的人硬被拉来营业一样。』 看到这句话,夏向阳下意识的看了敖台一眼。 “'我们有多熟悉,有多亲密肯定是私下的。”敖台靠在椅子上,随意的把手搭在夏向阳后面的椅背上,“难道还要在这里,专门表演给你看?” 『就是,别理她,这种人就是杠精。』 总裁是不会心虚的,被人完全说中痛脚的敖台不但不在意,甚至还大言不惭的笑着问夏向阳:“你说,他是不是嫉妒我,有你这么好看的对象?” 夏向阳抿了抿嘴唇,仅剩的一点儿被人戳破的心虚也因为敖台这番话消失殆尽了。 “我觉得如果你把口罩解下,那他们嫉妒的可就是我了。”夏向阳盯着敖台,意味不明的说。 敖台听了这句话,眉毛微挑,意外的看了夏向阳一眼,这句话倒跟他以往怯懦的性格不符了,不知道是他一直在伪装还是变好看之后,真的变得自信起来了。 夏向阳这句话里暗含撩拨,看敖台愣了一下,不由得失笑。 也是,虽然表面上跟人无异,但作为一个机器人,他的情感不可能达到真正人类的地步。 夏向阳瞥了一眼面前的电脑,忽然侧身面向敖台,从一边拉下他耳朵上的口罩,对着电脑,然后附身上去,以那小小的口罩作为掩盖,结结实实的亲在了敖台的唇上。 敖台愣了愣,这是大总裁的初吻。 为了早点回去,他忍。 『哇哇,亲了是吧?啊啊啊』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还好我带了耳机。』 『哈哈哈,这亲的也太激烈了吧。』 下一秒,直播间便因涉嫌传播不当画面被禁了。 当亲下去的那一刻,夏向阳还在想,这唇好软,不知道造的时候用的是什么材质。 敖台现在虽然是灵魂体,但并非没有感觉,夏向阳毫无章法的吻技,居然让他浑身燥热了起来。 “行了。”敖台声音暗哑,轻轻推开他。 夏向阳附在敖台怀里喘气,突然想起来自己还在直播,只是一个吻就让他沉迷其中,忘了正事,原来跟机器人接吻是这种感觉。 “啊,直播间被禁了?”夏向阳转头一看,惊讶的说。 “嗯。”敖台复杂的看了一眼夏向阳,活了快三十年,他并非是不近女色,身为敖氏总裁,围在他身边的女人不会少,可是他对那些人完全没有感觉,所以这些年他仍旧孑然一身。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喜欢男人? 敖台想了一下现实中曾跟敖氏合作过的男明星,他们无一不形象俱佳,身材优越,可是他并没有什么感觉,甚至还有一些排斥。 难道只能是夏向阳,不不不。 看了一眼夏向阳的脸,敖台了然,可能他只是喜欢好看的。 夏向阳喘了一会儿,正要起身,忽然摸了摸敖台的胸膛,诧异的问道:“你有心跳?” 敖台瞥他一眼,反问:“这有什么奇怪的?” “那你……”夏向阳目光下移,盯着敖台的某处问:“也能用?” 敖台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裆部,轻笑了一下,脸上的嘲讽并没有掩盖:“用是能用,你想怎么用?” 这话堵的夏向阳脸一红,呐呐的小声说:“那你还算什么机器人。” 本就不是机器人的敖台闻言,看着夏向阳一眼,皱着眉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夏向阳不会是看上他了吧,说了是机器人还喜欢他,这么饥渴。 “机器人做成你这样,已经跟人没有什么区别了,但是有一样,你终究无法体验。” “所以?” “你想不想体验一下人类的感情?”夏向阳越看敖台越觉得他真是按照自己的喜好打造的。 “你说什么?”敖台掏了掏耳朵,怀疑夏向阳脑子进了水。 “如果你愿意做我的伴侣,我这次任务完成,试试能不能把你要过来,这样你就能自由了,每天在现实中存在的时间不再只是短短的一个小时。” 这话刚说完,敖台便消失在原地,今天的三个小时已经到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敖台一进系统空间,便问小w。 “很明显,他喜欢你。” 敖台皱眉,“我一开始就告诉过他,我是一个机器人,喜欢一个机器人,他是疯了吗?” 小w依旧用它那独特的机械音说:“不,相反,他很聪明,他知道自己真正需要什么。” “在他眼里,你虽然是机器人,但是与正常人无异,换句话说,人类的优点你都有,而人类的缺点你都没有,所以他看上你不是很正常吗?况且,你自己不是也有反应?” 敖台并不觉得自己是对夏向阳有感觉,“他那张脸,任谁看了都不会无动于衷。” “是吗?我以为堂堂敖氏总裁,应该是见过一些世面的,论外貌,网民们一直都觉得你可以不用靠能力的。” 面对小的调侃,敖台笑了:“你似乎很希望我也喜欢上夏向阳,说吧,你有什么目的?” “目的谈不上,只是如果你们真的互相喜欢,更快完成任务,获得信仰值,那对你早日回到现实中去只会有好处,要知道情况已经很紧迫了,我们必须抓紧时间。” 敖台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说:“你说过我回到现实中去,这些记忆都会消失,到时候夏向阳那么办?” “很简单,我可以抹掉他的记忆力。” 敖台忽然对小w一向平淡无波,毫无感情的语气有些厌烦,“你认为这对他来说公平吗?” “比起他得到的,这算不了什么,与其担心他,你不如担心一下自己,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敖台不得不承认,小w说的对。 “好吧。”敖台终于妥协,“我会全力配合。” ※※※※※※※※※※※※※※※※※※※※ 敖台:你想怎么用? NO.74 夏向阳如今的样貌哪怕跟娱乐圈正当红的爱豆相比,都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是小w一手改造出来的。 但即便如此,夏向阳心底仍有着难以消除的自卑,他常常觉得这只是一场他还没醒来的美梦,梦一醒,他就又变成那个一无所有的夏向阳了。 这自卑无人可诉,全部化成了他对敖台的势在必得。只有他知道自己普通的过去,淡然面对自己拥有出色外貌的现在。 为了自己能够全须全尾、成功回到现实中去,敖台对于夏向阳拍视频的底线一再容忍,甚至不断降低自己的底线。 “你确定他妈的这不是在拍违法黄色视频?”敖台面无表情的看着夏向阳在自己怀里乱动,压着邪火的问小w. “可是你也得承认,他的信仰值的确在稳步上升,大丈夫能屈能伸,又不会少块肉,为了早日回到现实中去,这点儿牺牲算的了什么?”小w语气毫无起伏的说道。 这他么是说屈就能屈的吗? 敖大总裁差点忍不住对台破机器破口大骂。 一个扭胯的视频,拍了他么十几遍了,夏向阳是不觉得累,敖台忍了忍,终于咬牙问:“我觉得可以了,这一次不是挺好的吗?” 夏向阳看了看手机中的视频,嘟囔道:“这个我动作慢了一拍,没有跟上节奏,看来看去,还是第一个拍的最好。” 敖台感觉自己太阳穴突突的跳,要不是为了信仰值,他此刻非把夏向阳暴打一顿,这他么干的是人事吗?他被他蹭的就这么处在爆炸的边缘一个多小时。 夏向阳哪里懂得敖台的痛苦,他已经把敖台看做自己的囊中之物了,以那个东西的神通,区区一个机器人,应该不会太吝啬吧,当然他也承认这机器人是先进了些,但他认为,这跟逆天的整容术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了,大不了以后的奖品他都不要了,就换一个敖台还不行吗? 夏向阳把剪好的视频发布出去,美滋滋的自己看了好几遍。 视频刚发出去,他的手机就叮叮叮的响个不停。 『我太可了。』 『虽然阳阳很可口,但我的视线没法从没头的敖先生的喉结上移开,有人看到他不停吞咽的口水了吗?』 『看到你这条评论,我又把视频看了一遍,相信我,视线下移,有意外之喜。』 『绝了。』 『所以这视频是拍了多少遍呀,能把敖先生撩成这样?』 夏向阳也看见了评论,脸红了红,目光不受控制的在敖台身上某处多瞄了几眼。 操! 察觉到夏向阳的打量,敖台恼怒且不自然的翘起二郎腿,声音低沉的对夏向阳说:“你就打算一直靠这样的方式维持自己的热度吗?” 不等夏向阳开口,小w却先搭腔,“这样的方式目前对他来说是最快的方式,对你也是,比起考虑他的未来,你不如先想想自己,要知道他的热度直接决定你是否能够尽快回到现实生活中去,再次提醒你一次,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敖台被小w说的讪讪的,也没有心思去规劝夏向阳了。 然而夏向阳被敖台那低沉压抑的声音勾起了别样的心思,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敖台,甚至忍不住想干点什么。 看着夏向阳潮红的脸,如果是以前的敖台,必然在会在心里不屑的嘲讽,然而此刻,他皱着眉,只看了夏向阳一眼,便收回视线,似乎也在忍耐什么。 “距离三个小时还有多长时间?”敖台问。 “还有五分钟。”小w回答。 两人之前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像灯笼外面那层薄薄的纸,只要被捅破,火焰便会张牙舞爪的窜出来。 夏向阳打开手机翻看自己的斗音后台,比起往日,想完成任务的心更胜,他想把敖台要过来。 五分钟一到,敖台进入系统里,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而夏向阳看着敖台刚才做的空沙发,内心空落落的。 “你喜欢夏向阳。”纵然小w说话一向没有声调,但敖台仍明白它说的是陈述句。 “你每看夏向阳一眼,心跳便会加快一次。” 敖台心里不愿意承认,但他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他强迫自己在脑子里一遍遍重现夏向阳最开始的样子,企图压下自己的异样,可越是如此,他便越忍不住回想夏向阳潋滟的双眼和潮红的小脸。 他烦躁的闭了闭眼,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干嘛。 敖台的纠结和挣扎是小w乐见其成的,反正到时候攒够了信仰值,敖台回到现实世界中去,只要消除两人的记忆,不会对现实世界中的敖台产生任何的影响,一切都会恢复正轨。 小w的如意算盘打得响,然后正主根本不愿意配合。 面对夏向阳,除了拍视频的时候,其他时间,敖台对夏向阳越来越冷漠。 “你怎么了?”面对这样的敖台,夏向阳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拍视频。 夏向阳看着敖台,眼里是委屈的急切,“是不是参数被改了?” 隐忍和炽热变成冷漠和无视,夏向阳难以忍受敖台这样的改变。 听到这句话,敖台终于抬起眼看了夏向阳一眼,小w一开始随口说的那句话,让他到现在都觉得自己是个机器人。 对个机器人都能喜欢上,是有多缺爱? 嘲讽的苗头刚冒出来,就被敖台自己给压下去了。 他是个孤儿,一个人长大,会很寂寞吧?没有人爱他,他也不会爱别人。 敖台的沉默让夏向阳确定了这个事实。 他得多拍视频,他得再火一些,他得有更多的粉丝,他得快点完成任务,他得......把他要过来。 夏向阳拍视频不再需要敖台的配合,他的视频越发露骨,甚至不惜对着视频搔首弄姿,以博取更多人的关注。 敖台静静的看着夏向阳折腾。 “我们都看错他了,他是个人才,他比以往任何一个目标对象完成任务的速度都要快,50万的任务就要完成了。” 不像以往每一次的高兴,敖台看着这样放弃自尊,只为完成任务的夏向阳,心里五味杂陈。 眼看着离完成任务只剩下一步之遥,夏向阳心里憋了个大招,他确信这个视频拍完,粉丝必定会大涨。 拍视频前,要先做好准备工作。 夏向阳用口红在自己的脖子、胸膛上做痕迹,又抓乱自己的头发,把那张两米二的大床弄得乱糟糟的,然后只穿个大裤衩,把自己埋在那张凌乱的床上。 被子、床单都是灰色的,夏向阳皮肤白皙,被子半盖不盖的搭在他的身上,这种影影绰绰的效果才是杀伤力最大的。 夏向阳清晰的知道那群人到底想看什么,所以他每一个小设计都正中粉丝下怀。 调好镜头,便调整自己的位置,夏向阳便开始拍摄。 “他这个视频一旦发布出去,恐怕我们距离100万的信仰值也不差多少了。” 敖台甚至能从小w的语气中听出些欢喜,可他下巴绷紧,任谁都能看出他的不悦。 “不用这种方式,他未必就不能维持自己的人气。” “可我们要的不是维持,而是不断增长的关注,才能获得足够的信仰值。敖台,你得知道,一旦你在现实生活中的身体死亡,那么你就会彻底消亡。” 那么这个世界都要消亡,到时候夏向阳也逃不过一死,比起那个时候,现在不过是拍个视频又算的了什么。 小w作为一个系统,只会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它不会觉得把拯救世界的责任卸负在一个不知情的人身上有多卑鄙。 “难道就没有其他的方式吗?”敖台看着夏向阳一遍一遍不厌其烦拍摄,心里格外不是滋味。 “有啊。”小w的机械音响起,“只要你愿意好好的和夏向阳配合,那他就不必拍摄这种视频,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这边,在拍了十几遍之后,夏向阳终于拍了最满意的一个视频。 我睡觉的时候,敖先生拍的。[害羞][害羞][害羞] 视频刚发出去,没过多久就被推上了热门,甚至很多斗音红人都在下面评论。 『这是事后吧,是吧?』 『战况这么激烈的吗?瞧着凌乱不堪的床。』 『以敖先生的资本,这情况不奇怪。』 『敖先生是谁?攻吗?我有个朋友想了解一下详细情况。姐妹,指个路呗。』 『置顶第三个视频。』 『有一说一,阳阳也太白了吧,身上草莓也太多了吧。』 『阳阳眼睛紧闭,眉毛紧皱,双手攥着被角,脸上还有泪痕,这他么比小说里写的还带劲。』 这个视频一经发出,仅仅三个小时,点赞五百多万,夏向阳的粉丝很快超过五十万,实时粉丝量不断增加。 但随即视频被下架,粉丝量上升速度这才慢了下来,最终稳定在七十万左右。 虽然视频被下架,但视频里的夏向阳开始以不同的形式出现在斗音各个知名大佬的视频中,由此衍生的各种图甚至被人下载下来当成屏保,由此传播。 “50万任务已经完成。” 看着眼前的透明面板,夏向阳并没有像每一次那样期待。 “我不想要这里面的任何一个,我想要敖台。”夏向阳看着透明面板说,与系统里面的敖台面对面,虽然他看不到里面。 “如果想要敖台,你需要完成最终任务100万的信仰值。” “可以。”夏向阳毫不犹豫。 敖台复杂的看着夏向阳的脸,挣扎的心慢慢软了下来。 “请选择此次任务的奖品。” “我不要奖品,能不能延长敖台在现实生活里的时间?” “可以。”小w答应的飞快,生怕夏向阳反悔。 “你这次一定也会送他什么吧?”敖台淡淡的说:“就把那个超强学习能力送他吧。” 即便小w没有感情,也被噎了一下,他这次并不准备送东西,要知道50万以上的任务奖品都是稀有物品,给一件少一件。 NO.75 外貌再怎么好看,终有一天也会消逝,会有知识、技能才是一个人永久的财富。 夏向阳身无长技,靠拍视频恐怕支撑不了多久,更何况他不能真的一直陪着他,唯有靠自身真正的能力才能在这个飞速发展的社会中有立身之地。 “为什么不要奖品,你还不知道100万任务的奖品是什么,就选择放弃,不怕到时候后悔?”敖台问。 “我得到的已经够多了,没有什么想要的了。”夏向阳不以为然地说道。 “我是一个没有身份的人,你有没有想过,我给不了你什么,你如果喜欢男人,以你现在的条件,你有很多选择。” 夏向阳搂住敖台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膛里,他满心都是即将敖台即将属于他的欢欣,哪里还能听进这种话。 夏向阳摇了摇头,“如果不是你,我宁愿一个人。” “你是说你没法出去赚钱吗?放心,我自己可以赚钱,我自己养自己,还可以养你,你只需要陪着我就够了。” 敖台看着脸上带着满足和幸福的夏向阳,心里乱的像一团麻。 敖台的纠结和挣扎,夏向阳无从得知,此刻趴在敖台怀里的他,脑子里全是黄色废料。 他摸着敖台的九块腹肌,脑子里全是某个视频下面,粉丝评论的所谓,敖先生的雄厚资本。 “夏向阳!”敖台咬牙,“你的手往哪摸?” 敖台猛地声音提高,把夏向阳着实吓了一大跳,瞥见敖台太阳穴上青筋暴露的隐忍,他心虚的说:“我找找你的开关在哪里?” “什么开关?”敖台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你又没有人的思想,日后相处不能全要我主动吧?”难道他要那个什么,还要自己主动吗,越想夏向阳越理直气壮,“再说了,也不知道你是靠什么维持的,是电池还是充电,我要不搞清楚这些,万一以后重要关头,你突然没有电了,那我要怎么办?” 大总裁气的脸硬生生的黑了一圈,“我没有那东西。” “那你是靠什么作为动力源的?”夏向阳继续问:“那如果想控制你做一些事情,要怎么做?” “控制我?”敖台语气不善的反问:“你到底要干嘛?” “没什么?”夏向阳有些害羞,虽然敖台是机器人,但他仍然不好意思把那种事说出口。 看着敖台不解风情的的脸庞,他心里叹了口气,男朋友有了,但开始□□之前,势必要经过漫长的□□。 离完成任务的时间越来越近,一个畅想未来的幸福生活,另一个却在计划离开。 “依照夏向阳现在涨粉的速度,过不了几天,你就可以回到现实中去了,这几天,你尽量满足他的要求吧。”等敖台回到现实世界,一切恢复正轨,小w算是立了大功,所以它不介意让夏向阳开心几日。 “敖台。”夏向阳兴奋的看着手机,“我们去这里玩吧,我看最近好多人去打卡。” “我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一直没有机会出去玩过,现在终于有人陪我了,我要把有名的景点全都去个遍。”夏向阳笑着说。 对过去的艰难和不幸,他似乎忘了,现在的他,眼里带光,那是快乐和希望。 敖台到嘴边要拒绝的话被他咽了下去,“行,去哪儿我都陪你。” “明天还想去哪里?”两人坐在热气球上,敖台看着依旧兴奋的夏向阳问。 “明天我们就待在家里吧,休息一天再去别的地方。”夏向阳扶着围栏,看着远处的景色,“我觉得我现在时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不等敖台接话,夏向阳自顾自又补了一句:“不,现在还不是,等任务完成之后,你彻底属于我之后,那个时候,我才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敖台的嘴唇动了动,心里全是对夏向阳的愧疚和心疼。 “你怎么这个表情?”夏向阳转过身来,看着敖台,笑着说:“你最近的表情管理是不是失控了?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开心呀。” 敖台强颜欢笑,“嗯,可能太开心了,所以失控了。” “我想接吻。”夏向阳忽然走到敖台的面前,双手揽住他的脖子,言笑晏晏的说。 敖台并不惊讶,在夏向阳的要求下,两人已经亲了很多次了,他似乎特别钟情于这种肌肤之亲。 敖台轻轻亲了亲他的嘴角,然后亲昵的抵着他的额头。 “敖台,我真是太爱你了。”夏向阳看着敖台的眼睛,真诚地说道,“原先我只是贪图你的美貌,现在我发现我这辈子都离不开你了,你比这世上的男人都要好。” 敖台用拇指摸了摸夏向阳嘴角,没有说话。 夏向阳把头埋在敖台的胸膛里,轻声说:“我从小就知道自己喜欢男人,可正是因为我是男人,我才了解男人,还好我有了你,谢谢你让我知道爱情这么美好,有个人一起生活这么美好。” 夏向阳自顾自把自己的心里话和盘托出,他认真无畏的向敖台剖析自己的真情,却没有发现敖台一直沉默。 两人一直保持这个姿势,过了一会儿,夏向阳突然开口,“我差点忘了拍照了,我回去就把我们这几天拍的照片洗出来。” 说完他掏出手机,打开拍照模式,然后噘嘴。 敖台心领神会,轻轻的亲上去。 “哇,这张背景好好看呀。”拍好之后,他把手机递给敖台看。 照片里,敖台一脸宠溺,而夏向阳笑的格外灿烂。 两人回去的时候,被粉丝认了出来,然后跟粉丝合了几张影。 转头,合影便被发布在了斗音上。 『今天跟闺蜜去玩,你们看这是谁。』 『我的天,你太幸运了吧,这是阳阳和敖先生吗?』 『敖先生这么高?阳阳也太好看了吧。』 『敖先生带着帽子和口罩都止不住的帅气。』 『姐妹们,看到真人,才知道阳阳有多不上镜,真的,近距离看,绝了,我觉得比明星都好看,敖先生全副武装,没有看到脸,但是看那气场,绝对不是一般人,还有,这俩人绝对不是假的!!』 那边,两人在网上掀起了一场风,粉丝数蹭蹭的上涨,这边,俩人却开始冷战起来。 “你为什么不愿意?”夏向阳哀怨的看着敖台,委屈的说:“你说过能用的。” 敖台看着夏向阳,耳朵通红,面色却极其严肃,“时间不早了,今天你也累了一天了,下次再说吧。” “你就满足他吧,有没有下次还不一定呢,反正你又不吃亏。”小w说。 “正是因为没有下次,我才不能这样做。” “我知道你的顾虑,反正到时候会消除记忆,他不会记得你的。” 听到这句话,敖台的心开始抽痛,尽管知道这样做对两人都好,可一想到他会忘了自己,甚至会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敖台就觉得难以容忍。 “睡吧。”敖台看着夏向阳,最终只说了这一句。 这不解风情的男人,虽然心里气呼呼的,但夏向阳却并不打算放弃,别说他是个只能近乎人类的机器人,今天就算他是块冰,他也能让他燃烧起来。 为了拍视频涨粉丝,夏向阳做的功课不可为不少。 夏向阳没有再纠缠敖台,而是翻身下床,去了浴室。 听着浴室的水声,敖台心里松了口气,但随之而来还有一丝儿别的感觉。 “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你明明也想的。”小w适时开口。 “闭嘴!”敖台烦躁的说。 敖台坐在床上,眼神灼灼的盯着浴室的门,直到听到里面的水声听了,才慢慢移开视线。 夏向阳穿着严实的睡衣走出来,带有目的性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敖台。 敖台喉结微动,感觉一股热气离自己越来越近。 山不就我,我来就山。 夏向阳爬上床,慢条斯理的坐在敖台旁边,学着他把被子盖在身上。 敖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然而不一会儿,他就感觉旁边有些动静,下意识的看过去,然后视线中一个黑影扑上来。 敖台下意识的用手挡,入手便是嫩滑的肌肤。 夏向阳竟然把衣服全脱了。 “你干嘛?”敖台气息不稳的说。被夏向阳压着腿,他刚洗过的身体似乎还冒着热气,伴着沐浴露的香气,一个劲儿的往敖台鼻子里钻。 “不干嘛,既然你不会主动,那我只好自己为自己谋福利。”夏向阳边说边抓着敖台的胳膊,放到自己腰后,强行让他抱住自己。 手能摸到的滑腻如同烫手的山芋,敖台的手指无措的动了动,不知道该怎样摆放。 敖台甚至能感受到自己耳朵的烫意,敖大总裁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 “看来你也不是块毫无感觉的木头嘛。”看着敖台红的发紫的耳朵,夏向阳继续洋洋得意的撩拨,“相信我,一次,一次你就能感受到其中的乐趣。” 夏向阳坐的的地方敏感,敖台被他蹭的正处在躁动边缘,看他这么熟练,忽然怒从中来,他单手搂住夏向阳的腰,往前一带,咬牙问:“你从哪里学的这些?” ※※※※※※※※※※※※※※※※※※※※ 很长时间不写,有点忘了前面的内容,不知道该咋写了。 NO.76 “自学成才。”夏向阳实话实说。 但他的敷衍惹怒了敖台,“小w,关闭与任务对象所有信号连接。包括我的” “收到。” 敖台单手捏住夏向阳的臀瓣,下一秒便把人带到身下。 敖台的资本,夏向阳隐约猜测过,但真正实践,才知何谓痛并快乐着。 两人无所顾忌,酣畅淋漓,一起做了一件晋江绝不允许,你们自己脑补的事情,直到夏向阳筋疲力尽,心满意足的睡去,方才停息。 听着旁边微弱的呼吸声,敖台有些后悔。 “100万任务已完成,请稍作准备,5分钟后接入现实世界。”小w突然出声。 “任务已经完成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敖台皱眉,看着熟睡的夏向阳,忽然不想回去了。 “你们跟粉丝的合照被发布在了斗音上,引发了很多的路人的关注,当前信仰值106万。” “倒计时三分钟。” “我能不能保留记忆?”敖台问。 “不可以。”小w向来毫无起伏的机器音,第一次让敖台觉得刺耳。 “等宿主回到现实世界中去,这三年的记忆将会被全部抹去,夏向阳也是一样。” 敖台转头看着夏向阳的睡颜,不再多语。 “倒计时一分钟,即将进入系统空间内。” 下一秒,敖台便出现在系统空间里,他面容冷酷,身上穿的是三年前的衣服。 “记忆已消除,倒计时3,2,1” 一阵刺眼的光晕之后,敖台的身形消失,而某间病房里,床上的人,手指忽然动了动。 太阳高挂,床上的人的睡姿由侧卧换成了正面朝上,隐隐有醒来的趋势。 床上的人未穿衣服,但放在被子上的手腕,却突兀的带了一块看上去价格不菲的手表。 夏向阳眼睛没有睁开,却下意识的往身侧摸去,嘴巴微启,“敖......” 下一秒却想不起来自己想叫谁。 探向身侧的手,摸了半天才摸到自己的手机,夏向阳没有在意刚才下意识的举动,而是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都已经九点了。”夏向阳嘟囔着坐起来,身下的不适,让他皱了皱眉头,“奇怪,怎么睡了一觉,感觉这么累。” 夏向阳抬手揉眼,才发现自己没有穿衣服,不由得更奇怪了,他一向没有裸睡的习惯,“这是什么?” 他愕然的发现,自己身上遍布红痕,像是那啥之后的痕迹。 “真是见了鬼了......”夏向阳穿好衣服,开始洗漱。 对着镜子,他发现自己的脖子上的痕迹最多,“难道是过敏了?” 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夏向阳打开手机,发现自己的粉丝已经一百多万了,看了一下评论,才知道为什么突然粉丝多了起来。 原来是自己出去玩得时候,跟粉丝的合照被其发布出去,这才给自己涨了一波粉。 夏向阳翻开相册,打算发几张自己出去玩得照片,趁着这波热度,再涨一波儿粉。 然而翻开相册,翻了好几张都不满意,“我为什么要冲旁边撅着嘴啊?”看着照片上那奇怪的照片姿势,他严重怀疑自己是脑子抽了,更无语的是还有几张他竟然不知道自己拍的什么,画面中并没有什么美景,也没有人在那儿。 抬手想删了那几张,可看着那个删除键,却又极其的不舍。“算了,就放着吧,几张照片而已,又占不了多少内存。” 吃了早饭,夏向阳打开斗音,想看看今天的热门视频,虽然一开始是靠卖腐成名的,但现在的他已经不需要那样,只要露露脸,粉丝自然会关注他的。 奇怪,自己为什么一开始不露脸呀?非要走卖腐这条路,虽然自己确实喜欢男人,但翻开自己早期的视频,夏向阳自己也觉得有些露骨。 刚打开斗音,就是一个八卦类博主的视频: “据敖氏集团内部员工透漏,敖氏总裁敖台近期可能要从国外回来了。敖总三年前去了国外,从此再也没有在公开场合露面,这次回来,恐怕国内名媛女星又要牟足了劲想博得他的关注,毕竟那可是顶级的豪门公子,钻石王老五呀,敖台不仅外貌俊美,能力更是超强,当年他刚接手敖氏集团......” 看着视频旁,作者附上的敖氏总裁的圆框内的照片,夏向阳的心难以自控的加快了跳动,夏向阳摸着心脏的部位,视线一直盯着敖台的照片,喃喃自语,“明明我不认识他,为什么心好痛。” 一个星期后 敖台坐在病床上,看着站在床边的一圈人。 “李翼,我今天出院,你去办一下。”敖台淡淡地说,“然后把我的衣服拿来。” “是,总裁。”李翼感受了一下当先的氛围,巴不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二哥,你这才刚醒,要不还是休息一段时间再工作吧。”敖雯面带担心的说,旁人若是看了,当真以为她是为了哥哥的身体着想,别无二心。 “就是,小台,睡了这么久,这才刚醒,还是休息一段时间吧,公司里还有我和小雯呢。”敖航也跟着劝说,虽然在敖台没醒期间,他跟敖雯才是对手,但敖台一醒,两人便默契的联手。 该死,本来公司大部分高层都已经站在他边了,敖台怎么这个时候醒了,都植物人了还醒过来干嘛,一直睡着不好吗? 敖台定定的看了两人一会儿,直到把两人盯的心虚不已,才弯唇笑了,“我出事这几年,集团是怎么向外界宣布的?” “没有向社会大众公布真实情况,而是说你去国外了。”敖雯盯着敖台的神色,小心的回答,毕竟她从小就怕这位二哥。 敖台点了点头,说:“找人放出我近日即将回国的消息。” “已经有这种小道消息了。”敖雯回答,都怪她无意间说漏了嘴,被人听到一部分,为了防止真实消息传播出去,敖氏集团股票动荡,她只好主动找人引导这个消息传播。 “做的不错。”敖台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 被......被夸了?敖雯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二哥,莫名有点受宠若惊。 “一周后,我回公司,你们回去做好前期准备,我不想看到有什么意外发生。” “小台,你真的不要再休息......”妈的,就差一点儿,敖台哪怕再晚醒几天...... “大哥。”敖台不悦的看着敖航。 敖航一看活阎王这个表情,赶紧止住,“那啥,小台你好好休息,我回去安排一下。” 敖航说完便赶紧走了,既然不能让敖台晚些回公司,那他还是赶紧回去安排一下,防止被敖台看出什么。 “二哥,我也先回去了。”看大哥走了,敖雯也赶紧要回去,在二哥沉睡期间,她虽然没有什么大动作,但是也做了不少事情。 “去吧。”敖台面色不虞的说道。 “总裁,已经办好了,这是您的衣服。”李翼进来把衣服放在床上后,小心翼翼的站在旁边。 “李翼。”敖台瞥了他一眼后,开口,“这三年,没人为难你吧?” 敖台语气轻慢,但李翼却被吓得冷汗淋淋,“没有,我毕竟是您的助理,他们倒还不敢为难我。” 李翼一阵后怕,当时敖航找到他,他有一瞬间是摇摆的,虽然他是总裁的特助,但谁知道总裁还会不会醒过来,不止他,就连公司很多高层都已经站队,幸亏他比别人多坚持了一会儿。 “是吗?”敖台从床上起来,拿起衣服。 李翼瞥见总裁面无面无表情的脸,便知道自己逃过一劫,看见敖台拿起衣服,便极有眼色的说道:“总裁,我先出去。” 敖台点了点头。 等在外面的李翼认真的反思自己,以后不论发生任务事都要无条件的跟在总裁身后,没看见之前还威风凛凛,差点就要变成敖氏总裁的敖家大哥,见了总裁都要夹起尾巴做人吗。 “李翼。” 敖台的声音打断了李翼的反思,他赶紧推门进去。 敖台正整理袖口,见他进来,问道:“我的手表呢?” 一听总裁这样问,李翼便知道他说的是哪块手表,那是意大利手表大师加尔·路的闭门之作,全世界仅有五块,也是总裁众多手表中,他最喜欢的一款,因此他平时戴得也比较多。 这手表,总裁出事时,李翼明明记得自己仔细收起来,放在了总裁家的柜子里,可今天再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但这事他没敢跟敖台讲,而是小心翼翼的说:“当时您出事的时候,那块手表便报废了。” 敖台闻言愣了一下,皱了皱眉头,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别的神色。 李翼紧张的一脑门汗,生怕他再多问几句。 然而敖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说:“那去拿别的手表来。” “好的。” 几天后,便有网友在机场拍到疑似敖氏总裁的视频出现,对方带着墨镜,但那强大的气场,还有前来接机的助理,以及那专人接送的豪车,都预示着,敖氏总裁真的回来了。 ※※※※※※※※※※※※※※※※※※※※ 找回了一点儿手感。 NO.77 不管敖台沉睡的时候,敖氏集团争斗的多么激烈,多少高层已经站队,但当敖台回来的时候,所有人又都默契的重新站了回来。 从敖台从他父亲手中接过敖氏集团,是如何将其发展业内的龙头老大的,那些高层们都是亲眼见证,敖台的手段他们也都是见识过。 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敖氏另外两兄妹,能力不差,但跟敖台一比,差得远呢。 李翼跟着总裁走进公司大楼,一起走进vip电梯的时候,不仅感叹,这电梯他已经三年没有进来了。 “总裁好。” “总裁好.....” “玲姐,那就是总裁吗?这也太帅了吧!”新来的女员工感叹,虽然进来的时候,听说这位总裁出国了,但出于好奇,也搜过他的照片,但现在亲眼所见,还是被他的颜值惊到了。 “小点声......”被叫玲姐的女人扯了扯她的胳膊,快步跟到敖台的后面,玲姐全名付玲,从敖台掌管敖氏起就是他的秘书,作为总裁秘书,她是知道总裁的真实情况的,总裁能够醒过来,她是真的开心,但自从总裁出事,她便被排到了公司核心事务边缘,现在的总裁秘书已经不是她了。 “总裁,我是新来的秘书,我叫苏晴......”一位肤白貌美的高挑女人,快步走到敖台面前面带微笑的介绍自己,那剪裁得当的工作服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展露无遗。 但还没有介绍完便被敖台抬手示停,敖台没有看她,而是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付玲,说:“让各部门经理到我的办公室来。” “我马上去通知。”付玲愣了愣,随即便找到了状态,她走过来跟在敖台的后面,面容沉静,举止优雅得体。 跟他一比,新来的那位瞬间便被比了下去。 付玲面上有条不紊,心里不禁纳罕,没想到总裁三年不见,气势更胜从前。 办公室里 看着敖台紧皱的眉头,几位部门经理紧张的直冒汗,这几年总裁不在,公司旗下各产业盈利确实不如从前,甚至有部分产业已被业内赶超。 敖氏集团旗下产业遍布各个产业,但主力是商场酒店和房地产开发,敖台在的时候,各产业齐开花,主要产业一直盈利颇丰,但这三年来敖台不在,高层人员管理松懈,上行下效,造成底层服务人员良莠不齐,给消费者带来极差的消费体验甚至还被冠以“店大欺客”的评价,给品牌形象带来极大的危害。 “公司对招聘人员有着严格的要求制度,敖氏不存在能力不够的人,这些人是怎么进来的?”敖台眼皮微掀,眼中全是不耐,显然对刚才的事情很不满。 “这几年您不在,付秘书要做的事情不多,我们就想着......”其中一位资历较老的经理小心翼翼的回答,那位新秘书正是他招进来的。 敖台看了他一眼,这位是大哥的小舅舅,老爷子还在世的时候就在公司里了。 “我想敖氏再怎么不景气,也不至于连一个秘书的工资都发不出来,你觉得呢,赵经理?” “是是是。”赵经理脸憋的通红,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本来以为他侄子当总裁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没想到敖台竟然醒过来了,三年的狐假虎威让他已经快忘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如今被一个毛头小子在其他经理面前训话,让他面子上如何能过得去? “明天开始,我不希望公司里还有闲杂人等的存在。”敖台盯着赵经理淡淡的说道。 “是。”赵经理弯着腰说道,这种屈辱让他一瞬间对敖台恨到了极点。 敖台无暇顾及他的个人情绪,询问李翼:“敖烨酒店被投诉上电视的实情是什么” 那个视频敖台看了,投诉者是位女士,对方声称入住到敖烨酒店以后,按照网上科普的方法,竟然真的在酒店里的电视机柜后面发现了一个隐形监控头。 公司后续的声明是,安装监控头的并非是酒店人员,而是曾经居住在该间房间的客人,目前该客人已被拉入敖烨酒店的黑名单,禁止其消费敖氏旗下所有产品。 但敖台明白,这只是公司面对不利情况的正常公关手段,事情的真实情况很可能已经被压下来了。 “安装监控摄像头的是酒店的大堂经理,现在已经被辞退了。” “报警了吗?”敖台皱眉,没有想到居然还是酒店的管理人员。 “没有。”李翼解释,“我们已经向外公布这件事不是我们酒店人员所为,这个时候报警,是不是......” 敖台明白他的意思,“跟警察沟通一下,对外宣布其他原因。” “好的,我现在就去办。”李翼说完就要出去,却被敖台拦下。 “这事儿不急,出事的酒店在哪个地方?”敖台说完便站了起来,把外套拿起来,对还站在办公桌前的几名经理说:“都回去忙吧。” 几位经理如蒙特赦一般赶紧出去。 李翼一边在心里暗笑,一边问总裁:“您是要去突袭视察吗?” 敖台点了点头,开始向外走,李翼随机跟上。 新任大堂经理冷汗淋淋的跟在敖台后面,生怕有什么让这位爷不满意。 敖台看了几间房间均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问题,看了一眼大堂经理问:“所有的房间都检查过了?” “是的。”这事情大堂经理刚上任就吩咐地下的人做了,“在其中六个房间里一共发现了八个摄像头。” 敖台眉头微皱,不悦的说:“吩咐打扫卫生的人,每次在打扫完房间的卫生之后,检查一遍房间里是否出现不该出现的东西。” “我会跟下面的人落实这件事的。”大厅经理说完这句话,不由得看了看李翼,想从他那里得到些暗示,他这关是不是过了。 李翼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大堂经理终于放下心来。 送着这位爷一路走到大堂,眼看着就要把人送出门了,忽然听到前台隐约有争执的声音,看着总裁停住的脚步,大堂经理便知道这事躲不过去了。 他率先抬脚过去,看到争执的一方正是他平时看好的小张,心想最好是客人在无理取闹,否则的话即便他再喜欢小张,也要把人给炒了。 “怎么回事?”大堂经理咬着后槽牙问。 争执的另一方闻言转过身来,大堂经理一看对方的样貌,心里不由得打怵,这不会是哪个明星吧?如果是这样的话就难搞了,即便是酒店在理,传出去也会被粉丝围攻。 夏向阳被某个品牌方邀请,参加一个线下活动,定了敖烨酒店,不料有粉丝也住在这个酒店,被其认出后,转头自己的手机号码就暴露了,思来想去,只有酒店登记这条途径才有可能泄露,并且在询问的过程中,前台也说漏嘴了,所以夏向阳才会找酒店前台理论,想讨个说法。 看来人的西装上戴有敖烨酒店的标牌,夏向阳问:“我想找你们的经理?” 一听这话,经理就感觉不妙,“我就是,有什么事都可以好好说。” “发生了什么事?”敖台走上跟前。 夏向阳就这样看着他向自己走来,心脏部位又开始微微抽痛。 这是敖氏总裁敖台,夏向阳曾在斗音上看过他,原来他真的回国了。 这人长的太好看了,比女孩子还要精致,这是李翼的第一感觉。 见气氛突然停滞,李翼笑着向人介绍。“这是我们总裁,有什么事你可以跟他说。” 夏向阳定定的看着敖台,不自觉的抚向左胸心脏的部位,眼圈微红。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都把人给气哭了?李翼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总裁,果然看见对方眼神不悦,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果然,总裁对于这种娘唧唧的男生没有好感。 夏向阳皮肤很白,故而微红的眼尾看起来格外明显。 敖台是该不喜这类男生的,可他看着眼前的人,竟然有种心疼的感觉,见他手抚心脏,皱眉问道:“你......”敖台上前两步,想要搀扶“心脏病犯了?” 听总裁这样说,李翼越看对方越像心脏病犯了的样子,“要不要打120?” 夏向阳摆摆手,“不用,我不是心脏病,只是间接性心悸,没有大碍。” “去医院检查过没有?”敖台罕见的多说了两句,“心脏方面的问题,不能轻视。” 不看见你就不会。 夏向阳看了他一眼,“平时不会这样。” 看对方浑不在意的样子,敖台也不准备再多说了,他看了一眼站在柜前里面的员工,又问了一遍,“怎么回事?”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还不快说!”大堂经理也跟着催促。 刚才听见这人说他是总裁,小张就已经心虚上了,现在就连平时对自己不错的经理态度也变了,小张不由得害怕起来。 “经理,我不是故意的......”小张说着竟眼圈一红,抽泣了起来。 “她把我的手机号给了别人。”看到已经有几个人停下来围观,夏向阳赶紧把事情的起因说了出来。 其实这事说起来不大,但对敖烨酒店而言,上次的事情还没有从社会大众的脑海中消去,如果这个时候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会给人留下敖烨一向如此的固定印象。 敖台看了一眼大厅经理,对方上道的对夏向阳说:“这儿不方便,不如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处理这件事,您放心,我们一定会给您一个合理的交代。” 对方的态度不错,夏向阳也不想刻意刁难对方,因此点了点头。 那您跟我这边走。大堂经理侧身指引,今儿总裁在这,他必须要把这事儿给办妥了,否则的话,他这个大堂经理是干不长了。 夏向阳看了一下大堂经理面带微笑的脸,考虑对方是否会有杀人灭口的可能性,但随即自己忍不住笑了,对方这么大一个企业应该不至于。 夏向阳看了敖台一眼,然后跟在大厅经理的后面,行走间,手腕上的手表若隐若现。 那手表与敖台的那块一模一样。 这手表一共五块,每块手表都登记在册,除敖台之外,其他四块手表的拥有者都是外国人,不知道这人的手表是从哪里来的? 如果是高仿,买限量版物品的高仿不是个明智之举。 敖台嘲讽的笑了笑,对夏向阳的观感差到了极点。 NO.78 这件事最终的解决方案是夏向阳本次的住宿费用全部返还,并且敖台许诺,在接下来的一年内,夏向阳可以免费住宿敖氏旗下的任意一家酒店。 这解决方式相当有诚意,要知道敖氏酒店是五星级酒店,住一次的住宿费并不便宜。 但夏向阳如今并不是缺钱的人,所以他并不觉的占了便宜,如果这件事能让对方觉得蒙受了损失,那以后自然会引以为戒,况且若不是为了工作,他一年到头也住不一次酒店。 事情解决了,夏向阳也就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又看了那位总裁一眼,说:“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我就先走了,希望贵酒店以后不要在发生类似的事情。” 看着总裁皱着眉,一直盯着人家看,却并没有搭腔的打算,大厅经理堆起满脸笑容,赶紧接过来话,“您放心,我们酒店一直对保护客人隐私方面有着极其严格的保密条令,这次纯属意外,大概是您人气太高了,所以小张才犯了大错误,您放心,我们以后绝不会发生类似的事情,您看,能不能......” 夏向阳对大堂经理的马屁无动于衷,“我明白,我不会再跟人提这件事,但你们最好真的能改......” “你的手表能不能给我看一下?”敖台突然说了一句。 李翼听到总裁这句话,目光不自觉的放到对方白皙的手腕上,这一看,还真让他看出了点名堂,乖乖,这位也是个有钱人,他的手表跟总裁丢失的那块是同一款,一模一样。 夏向阳莫名其妙的看了对方一眼,不太情愿的脱下自己的手表,递给敖台。 虽然主观上已经判定这是块高仿,但敖台仍旧好奇他的工艺,至少在他看来,这块手表居然跟他的那块没有任何区别,不论是重量、还是制作工艺。 拿在手上看了一会儿,敖台突然笑了,他的那块手表,表带内侧的某个地方有个很小的划痕,那是他出事前一天发现才发现的,那划痕很小,且形状有些特别,看起来像个三角形,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到,巧的是,这块手表也有,相同的划痕且在形同的位置。 只能说太巧了。 这手表已经买了几年,可他仍旧喜欢,敖台不是没有能力买个更贵的,但是这手表是他最喜欢的钟表师的闭门之作,工艺有价,而意义无价。 敖台没有说什么,把手表还给对方,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说了句:“手表不错。” 没有证据之前,他不会有任何猜测,况且李翼也说过他的那块已经在车祸中报废了。他只是好奇,何人能够将那位意大利名师的制表工艺仿造的丝毫不差,有这手艺,何不创造自己的品牌。 夏向阳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敖氏总裁,要什么手表没有? 李翼笑着接话,“真巧,我们总裁也有块一样的。” “是吗?”夏向阳不咸不淡的接了句,他并没有交流的欲望,只想尽快离开,毕竟他一看见这位总裁,心脏就隐隐作痛,一定是磁场不合。 “冒昧的问一句,夏先生这块手表是哪里买的?”面对对方的冷淡,敖台又接着问了一句。 听到这里,李翼回过味来了,总裁不会是想从这位手里把手表买过来吧? “你也知道冒昧。”夏向阳小声嘟囔,把手表重新戴回到自己的手腕上,想了一会儿,说:“说起来,我也忘记自己是什么时候买的这块手表,好像有天早上醒来,它就戴在了我的手腕上。” 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夏向阳小声补了一句,“表带太长,也不是我的手腕尺寸,真不知道为什么要买它。” 夏向阳并不怀疑这块手表的来历,这块手表既然出现在他那里,一定是他以前某个时间买来的,只是他忘记了而已。 这话夏向阳只是随口一说,而敖台听了却莫名有些意动,他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能不能给我试一下?” 夏向阳暗自翻了个白眼,这姓敖的是不是有病?他那么有钱,还能买不起一块手表,怎么非跟他这块手表耗上了。 夏向阳瞥了他一眼,看他表情认真,并非是他想象中的有意拿他开涮,才不耐烦的又摘了一次手表。 敖台这次接过手表,直接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很合适,跟他那块专门定制的表带带给他的感觉一样。 看总裁一而再,再而三的执著于人家的手表,李翼看了都想捂脸。 总裁,咱又不是买不起,赶紧把手表还给人家,您看人家都已经很不耐烦了。 终于在李翼内心的呼喊中,敖台把手表还给了夏向阳。 这次夏向阳没有立刻把表戴在手上,而是问敖台:“你要是实在喜欢的话,要不要拍张照,也方便你去买同款。” “不用了。”敖台看了夏向阳一眼,拒绝了。 回去的路上,敖台想起自己的那块手表,问:“李翼,我那块报废的手表在哪里?” 果然瞒不住了,李翼从镜子里看了总裁一眼,对方闭着眼,双手捏着鼻尖,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翼决定说实话,“总裁,其实那块手表没有报废。” “什么意思?”敖台抬起头,皱着眉问。 “您出车祸的时候,那块手表毫发无损,在您沉......住院期间。”李翼有些紧张,他怕总裁不相信他,觉得他监守自盗,“在您住院之后,我就收起来放在您家里了,可您醒了之后,我去帮你拿衣服的时候,却发现那块手表不见了。” “不见了?”敖台重复了一遍。 “对,我确定您住院期间,没有任何人进入过您的家里,所以不存在盗窃的情况,哪怕是我也不曾去过,这些,安装在您家里的监控摄像都有据可查。”说完这些,李翼紧张的看着敖台。 敖台倒没有怀疑李翼会说谎,若说原来不曾怀疑过夏向阳,现在敖台倒真的想知道他那块手表的来历了。而且听他的意思,他自己也不知道那块表具体是怎么来的。 “李翼,去查查那个夏向阳。” “总裁,您不会是怀疑手表是他偷的吧?”虽然总裁不曾怀疑自己这点值得高兴,但李翼看过监控视频,的确没有看到任何人进入,所以手表不可能是他偷的。 “我不是怀疑他。”敖台从镜子里看了李翼一眼,说:“是因为别的事情。” “那我回去就查。” 当晚,敖台就做了一个梦,一个极其旖旎的梦。 对方身材纤细,皮肤白皙,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精致,只是那张脸他怎么也看不仔细。 场景一直是在床上,两人贴合紧密,看得出来对方极其依赖他,虽然一直在呜咽,却时时呼喊他的名字,梦中两人无所顾忌,酣畅淋漓。 这种感觉在敖台醒来之后都觉得仍有余韵,他低头看了一眼某处,无奈的起身去洗个澡。 等敖台洗完澡,穿戴整齐,对着镜子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梦中那人,似乎是个男人,因为那白皙的胸膛一马平川,还有东西曾被他握在手里。 敖台倒不在意这些,家里没有没有长辈,无人在意他另一半是男是女,身边的人都玩的开,大都男女不忌,但敖台从前不论男女全无兴致,怎么现在就这么毫无预兆的弯了? 但别的不说,那滋味确实可以。 李翼很快就得到了关于夏向阳的一些信息。 “你说他是同性恋?”这话儿,敖台在嘴里过了一遍,又重复问了一遍。 李翼早几年就就结了婚,媳妇是个资深“腐女”,尽管一直对男人喜欢上男人这事想不明白,但受媳妇影响,他对这一群体并不反感,偶尔在路上碰见了两个举止亲密的男人,也会好奇的多看两眼。但此刻在总裁跟前说起这事,却莫名有些尴尬。 李翼不好意思多说,掏出手机,把夏向阳的斗音主页给敖台看。 敖台随意点开一个,就是夏向阳扭腰的视频。 视频里夏向阳脸上带着害羞的笑容,全程眼神都在旁边扫,仿佛哪里真有一个人一般。 这视频已经有几百万赞,可以看出夏向阳确实很受欢迎。 敖台又随意点了一个视频,这个视频刚好是夏向阳的早期视频,全程一双手出境,配合和被子,硬是演出了一场带点颜色的大戏。 不知怎么的,敖台就想起了梦里那人,当时也是这样紧紧抓着被子的。 这事不能多想,一想某处就起劲,敖台打断自己的思绪,又看了一眼视频,神情却忽然有些怪异。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夏向阳家里的床跟他梦中的一模一样。 “总裁?”李翼一脸疑惑的看着他,怎么看着看着还变了脸。 “嗯?”敖台回神,又看了一眼视频,便把手机还给了李翼。 把手机还给李翼的敖台,捏了捏鼻尖,在心里默念:巧合。 可他妈的哪来这么多巧合,手表也一样!这个夏向阳到底什么人,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李翼。”敖台开口,“看看有什么活动可以跟夏向阳合作,联系一下他。” “啊?”李翼有些莫名其妙,但看了一眼总裁并没有解释的打算,便说:“我现在去办。” 夏向阳后来还是把手机里那几张莫名其妙,无美景无人物的照片删了,那几张照片便躺在了他的照片回收站里,若是他现在打开,定会发现,那几张照片竟然诡异的开始显露一些衣服的边缘。 NO.79 敖烨酒店作为业内的龙头老大,其知名度根本不需要借助外界手段来提高,所以敖烨也甚少与明星合作,更不要说是夏向阳这种只在斗音上有点知名度的小网红了。 但总裁既然要求了,李翼就必须想办法去完成这个事情,最后还真让他想出一个主意。 “酒店体验官?”夏向阳皱眉问了一句,心想这骗子还真是厉害,不但能拿到他的手机号,而且还知道他最近跟敖烨酒店有过接触。 不会又是从敖烨泄露出去的吧?应该不会,敖烨酒店的负责人言之凿凿的说过会整改,应该不会这么快就打脸,再说现在的骗子确实招数也多。 “不好意思,我没有兴趣。”夏向阳无意与对方多说,直接挂了电话。 “总裁。他拒绝了,还把电话挂了。”李翼看着一脸阴郁的敖台说道。 距离敖台第一次做那个梦已经几天过去了,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随后的几天他开始频繁的做梦,所有的梦都是在那张床上,和那个人。 比起第一天的梦,后来的梦,更像是对第一天的细节补充,围着那张床,多角度的场景视角、近景远景应有尽有。 敖台活像是看了几晚的黄pian,且主角之一还是他自己。 若说这些不算什么,那敖台对于自己下意识的把那人带入夏向阳,并让自己起了反应的行为格外恼火。 “再打。”敖台脸色不虞,他倒要看看梦中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夏向阳,如果是他,他又是用了什么手段,能够入侵别人的梦境,甚至神不知鬼不觉得盗走他的手表。 上位者多疑是本性。 想起那天两人见面,夏向阳表现的那般不耐,敖台眼神微冷,欲擒故纵,夏向阳当真好手段。 敖台不否认,夏向阳面对自己冷淡的态度,的确让走到哪里都备受推崇的敖大总裁对他另眼相看,但如今再来细想两人的见面过程,夏向阳的一言一行竟然全是心机。 啥都没干就成了心机婊的夏向阳再次接到了刚才的陌生电话,他不耐的说:“你再打我就报警了。” 听对方这么说,李翼才意识到,自己大概率是被误会成骗子了,连忙说:“夏先生,你误会了,我不是骗子,我叫李翼,我们前几天曾在敖烨酒店里见过的。” 夏向阳倒是能把名字和人对上号,“那你找我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李翼看了一眼敖台,才接着说:“上次因为我们酒店的失误,给您造成了不便,现在我们已经整改完毕,想请您作为我们的‘酒店体验官',为我们酒店做一些推广。” “请我?你确定?”夏向阳觉得敖烨倒是有意思,居然会找自己来做推广。 自从火了之后,夏向阳接的推广不少,只要钱给的到位,他偶尔也会说一些言不符实的话,但是他的底线是,产品对消费者是无害,过了这个底线,给多少钱他都不会接。 秉持着这个原则,他也被不少网友称为良心博主。 而在这些不论是他做过的推广还是拒绝的,都不能与敖烨相比。 “是的,我们考察过您的情况,认为您很符合我们的要求。”只看过对方几个视频的李翼大言不惭的说道。 夏向阳不知道对方的所谓要求是什么,能够在斗音众多比他红,比他粉丝多的人中选中他,但以对方的实力,还不至于对他做什么,所以夏向阳毫无心理负担的接受了。 虽然跟跟网红合作是总裁的一时兴起,但广告部很快便拿出了相当可行的运行方案,若操作得当,未必不能带起一波儿热潮。 敖烨从不跟明星合作,就是因为明星本身就是个不稳定因素,若是明星本身陷入丑闻或者有负面新闻,那其所代言的相关产品也会受到一定的影响。 本次直接跨过明星,直接跟网红合作,广告部分为两波儿,一部分人认为,敖烨一直走的是高端路线,跟网红合作无疑自降身价,得不偿失。但另一部分认为,随着国家经济实力的提升,百姓们的消费水平日益提高,熬烨的消费目标人群如果依旧定位在高端人群,那么将会损失一大批潜在客户。 近年来,随着多媒体技术的发展和成熟,企业打开知名度的方式和手段愈加多元,此次敖烨就打算通过与夏向阳的合作,打开中高端甚至低端人群市场,从而突破打破现有局面,谋求新的出路。 而跟网红过程就是敖烨实行接地气路线的第一步。 等双方洽谈好相关事宜,夏向阳便开始在斗音发了预热,说明了自己的所有体验过程全称直播。 『阳阳好久没有直播,一直播就搞了个大事,我得定好闹钟来看。』 『阳阳真厉害,居然是敖烨的酒店体验官,要知道敖烨至今没有跟哪个明星合作过。』 『开玩笑,敖烨酒店一直走的是高端路线好吧,普通人根本住不起好嘛。』 『我就知道我们老板每次出差都是定的敖烨,不过之前不是有人投诉敖烨酒店房间里有隐形摄像头吗,我记得这事还上过新闻,难道我记错了』 『我也记得有这回事。』 『摄像头是客人安装的,敖烨官方声明过,而且那人还被敖烨纳入了黑名单,拒绝其消费敖烨旗下任何产品。』 『原来如此,我就说这么大一个企业,不至于干这种事坏自己的形象。』 直播那天,夏向阳早早来到酒店,想就直播流程跟敖烨再进一步确认。 夏向阳知道即使是直播,对方也会有固定的台本流程,所以他得在直播之前把流程记清楚。 “你们总裁也会参与直播?”夏向阳在台本里居然看到有他跟敖台的互动过程。 “是的。”工作人员一脸花痴的说:“这也是我们总裁自回国以来,第一次出现在公共平台。” 重点不是这个好吗,他一个总裁为啥要直播,这不符合他的身份呀。 夏向阳还想再问些什么,但忽然一阵心悸,他就知道那位总裁来了。 敖台远远的便看见了夏向阳,他今天穿的很休闲,一件灰色卫衣配上蓝色牛仔裤,看起来格外的青春洋溢。 但敖台一直盯着他的手腕,那里戴着一块手表。 果然戴了,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勾引自己的机会。 忘了自己决定参加直播室临时起意的敖大总裁径直走到夏向阳旁边,问:“准备的怎么样?” 工作人员殷勤的开口:“准备的差不多了,等夏先生核对完台本流程就可以开始了。” 敖台看了夏向阳一眼,没有说话。 夏向阳能感觉到对方投到他身上的视线,然而他并不抬头。 但对方的的视线太过频繁,夏向阳忍无可忍,抬起头,便看到敖台相当不自然的转头看向一边。 “……”气氛有些尴尬,夏向阳没话找话,“敖总怎么会突然决定参加直播?” “为什么我不能参加?”敖台盯着夏向阳的脸,表情略带嘲讽:“夏先生不会以为我是为你而来的吧?” 有病吧这是,夏向阳回以假笑:“我还没有敖总想的这么自恋。” 说完这句夏向阳便重新低头看台本。 自己真是吃饱了撑的,为啥要没话找话。 敖台见夏向阳不再开口,瞥了一眼他的手腕,说:“夏先生今天又戴了这块手表?” 夏向阳没有理他。 “我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那是我五年前在意大利拍的,出自意大利名钟表师加里路,不过我之前不小心把表带划了一下,弄出了一个三角划痕。” 夏向阳依旧没有理他。 “那天看夏先生的手表,发现上面竟然也有一个三角划痕,你说巧不巧?可惜我的丢了,要不然,还能与你比一下,两块表有什么区别。” 听到这里,夏向阳才算听明白,人家这是怀疑这块表是他的。 抬起头,看了一眼敖台的脸,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怎么看怎么可恶,若不是已经签了合同,夏向阳一定会把台本扔他脸上。 敖台之所以那样说就是为了告诉对方,他已经知道了那块手表的来历,他最好见好就收,不要再使出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夏先生,您看好了吗?如果好了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夏向阳点了点头,决定先把个人喜恶放一放,毕竟没人会跟钱过不去。 直播间一开,房间瞬间涌进了大量粉丝。 “大家好,今天我先替你们体验一下敖烨酒店到底怎么样,在开始之前呢,先给你们看一个人。” 夏向阳视角一转,敖台的脸便出现在了直播间里。 『我擦,这是敖台爸爸吗?』 『阳阳真是太牛逼了,居然能让敖台跟着一起直播。』 『为啥大佬表情这么严肃呀?』 『不然呢,你以为人家跟其他主播一样,对你嬉皮笑脸的,拜托,人家是敖氏集团的总裁,又不是带货的主播。』 『就是,这位可是凭借一己之力将敖氏带上业内老大的地位,我们老师特别喜欢他,经常说他的事迹。』 『别的先不说,这两位的颜值是真的高。』 『嘻嘻,我也想说这个,商界大佬攻x可爱主播受』 『给大佬递笔,我想看。』 『诸位不要忘了,阳阳喜欢男人,而敖大总裁还没有结婚。』 『所以,是有可能的,对吧?』 『艹,还真是,给我锁死!』 『上面的有病吧,能不能别看见俩男的,就意淫人家是一对。』 『对啊,我也觉得不太好,人家只是正常工作关系,正常人一看就知道俩人没戏,圈子不同,怎么恋爱?』 NO.80 直播画面从进入酒店大堂开始,画面里一共出现三个人,夏向阳、敖台以及一位负责解说的工作人员。 对于酒店的一些设施,工作人员先解说,然后夏向阳体验之后再夸一波儿,然后就开始去下一个地方。 『所以这场直播,敖总的作用是什么?来当背景板,全程一句话没说,跟阳阳更是完全无交流。』 『大概人家看不上直播这种形式吧。』 『有些人可不要眼红带节奏,我们粉丝们都不觉得有什么,敖总不说话也有可能第一次直播,不太习惯这种方式。』 眼看着直播间就要因为这个吵起来了,旁边的工作人员看了一眼冷着脸的总裁,偷偷的跟李翼说了这个问题。 李翼趁夏向阳正在跟解说人员交流,赶紧溜到总裁身边,“总裁,您能不能多跟夏向阳多交流交流?” 李翼也有些不明白,明明是总裁主动要求跟夏向阳一起直播的,怎么一入境,就话也不说,冷着脸一直盯着夏向阳看,活像人家欠了他钱一样。 傲天看了李翼一眼,有点怀疑他这个助理是不是也被夏向阳收买了。 敖台勾唇一笑,交流是吧,行啊。 正在看直播的粉丝们突然发现,前半部分死活不开口,甚至一直冷着脸的大总裁接下来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笑容迷人,话也多了起来。 “夏先生,总裁,接下来我们将进入到房间里了。”解说人员拿着一张卡笑着对两人说。 因为是白天,所以一进房间不用开灯,便可以清晰的看到整个房间的布局。 一进门,解说人员便引导两人走到一块安装在墙上的面板前,“我们敖氏酒店所有房间均采用智能模式,您在进入房间之后便可以在这里设置您想要的模式。” 夏向阳按照解说人员的指导,根据面板上提供的选项,随便点了一个情侣模式,并设置了相关参数。 房间里的灯光、温度开始改变,房间了还随之响起了一曲轻柔旖旎的法语歌。 这歌是夏向阳随便选的,他听不懂法语,只觉得这首歌旋律好听,并不知道这首歌的个词有多热辣大胆。 敖台眯着眼,嘲讽的看了夏向阳一眼,他还真是不放过任何勾引自己的机会。 『这么高级吗,这氛围也太适合小情侣去了吧。』 『确实,再过一个月是情人节,我决定就定敖烨了。』 『我也想定,但没有人跟我一起去体验。』 『我已经订好了,原本已经做好了咬牙大出血的准备,却发现并没有我想象中的贵。』 『我也是,有点高,但并不是消费不起。为什么以前总有一种敖烨酒店,普通人住不起的感觉。』 热辣的歌曲还在唱,敖台终于逮到了夏向阳看他,于是笑着说:“夏先生的品味比我想象的还要特别。” 往房间别处打量,无意与敖台对视的夏向阳莫名其妙听他说这么一句,暗自翻了白眼,笑着说:“多谢敖总夸奖。” 被自己夸了一句,值得这么高兴?敖台盯着夏向阳的笑脸,也笑着回了一句,“不客气。” 『发生了啥,我去倒杯水的功夫,咋回来这俩人气氛就不对了。』 『不止你,一直看得人也不知道发生了啥,敖总为啥要突然说这么一句?』 『哈哈,去搜《那天夜晚》的歌词,你们就知道了。』 『去搜了,原来这首歌歌词这么劲爆的吗,怪不得敖总听歌的时候,表情那么精彩。』 『阳阳听不懂法语,估计还不知道这首歌说的什么,哈哈哈。』 接下来几人去了卫生间,解说人员详细解释了整个卫生间采用的先进工艺,“在有人上厕所的时候,会自动吸收异味,同时释放清新气味。”讲到这里,解说人员有意玩笑,:“所以,在跟另一半来的时候,上厕所也不用担心有异味,会尴尬了。” 每次解说之后,夏向阳都会亲身体验一下,但这次他有些尴尬,只得干干夸了一句,“那还真是解决了很多人的烦恼。” 敖台听他这一句,突然笑了一下,然后抬腿走向卧室。夏向阳见状赶紧跟过去,三个人待在卫生间里实在太奇怪了,解说人员也随即跟上。 “接下来来到了房间的卧室,大家首先看到的就是这张床,我们酒店的所有床都是按照人体工程学专门定制的,床下安装了吸盘,能够紧紧抓附地板,无论睡觉的人动静有多大,床都不会随之移动,更不会发出声音。” 听解说人员说道这里,敖台突然想到梦里那张床,那床确实会随着两人激烈持久的动作向后方微移,还会发出轻微的床板压制的声音。 等敖台回过神来,就看见夏向阳已经躺上去了。 这床很大,夏向阳一米七五,脚离床边尚有些距离,旁边的解说人员为了让观众了解床的大小,便大胆建议,“总裁,您要不躺上去试试?” 敖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夏向阳,眉毛一挑,当真脱鞋躺了上去。 敖台一躺下,夏向阳原本想立即起来,却忽然发现心悸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强烈的安全感。 『这真的是一个正经的推广直播吗?』 『比起你在疑惑,我已经在疯狂录屏和截图了。』 『此时此刻忽然觉得这个解说人员有些多余。』 『你不是一个人。』 敖台身高一米八八,即便这样,他的脚离床边仍旧有些距离。 为了让广大观众更清晰的看到,直播视角特意从两人头的位置慢慢移到两人脚边。 敖台一身正式的西装,所以穿的是深蓝色的到小腿的薄袜,而夏向阳穿的板鞋,所以穿了白色的船袜。 这颜色一深一浅,一长一短的对比格外强烈,莫名让人面红耳赤。 『可能是我比较黄,我为啥觉得这场景莫名有些涩情,好像某些脸红小视频的开场。』 『实不相瞒,我也觉得,但我有个朋友有些好奇你说的脸红小视频,姐妹,能否借一部说话?』 就在敖台躺下的同时,无人看到夏向阳戴在手上的那块手表,指针以残影的速度疯狂转动。 敖台一躺在床上,眼皮便撑不住的闭上了。 “敖台您好,我是系统小w......” ...... “...备选库已告罄...” “你从哪里学的这些?” “自学成才。” “小w,关闭与任务对象所有信号连接。包括我的” “我能不能保留记忆?” “不可以。” 敖台赤身坐在床上,被子下面的手却把自己的手表戴在了夏向阳的手上,手表里置有一块记忆芯片,这是第一次完成任务时,任务者的奖品选择之一,他跟小w要了一个,没想到用在了这里。 记忆芯片里有敖台会被消除的记忆,敖台明白现实世界中即便他碰见夏向阳,依着从前的自己,他清楚的知道,两个人不会有交集。 但是现在的敖台会,他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夏向阳决不能走向别人。 夏向阳,一定要保存好这块手表,等我。 直播到了这个阶段已经快要结束了,夏向阳躺了一会儿便起来,准备讲一下躺在床上的感受。 夏向阳已经准备好了,然而另一个躺在床上的人却无动于衷,解说人员有些尴尬,走进床边,小声叫他,“总裁?” 然而床上的人,仍然没有动静。 『哈哈,睡着了可还行,敖总这波儿广告牛逼。』 『虽然有点假,但是创意满分』 解说人员一开始也以为总裁是装睡,但当看到总裁隔着眼皮转动的眼珠时,忍不住乐了,索性将计就计,让镜头靠近,“大家看,我们总裁确实睡着了,现在也许正在做梦。” 夏向阳配合的笑笑。 『还真是,这床真有那么舒服,让人沾床就睡?』 『想问问敖烨这床是在哪里定制的,我经常性失眠,想去定制一张。』 “我们总裁日理万机,就让他睡着吧,夏先生,我们继续?”解说人员说。 夏向阳点了点头,开始做近日体验的总体感受。 等敖台醒来,发现房间里一片漆黑,他起身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才想起自己本来是在直播。 夏向阳...... 斗音上,夏向阳恐怕是唯一一个男主播,给他打榜的全是男人,当然这也无可厚非,毕竟在那群人眼中,夏向阳可是极品。 然而最近,夏向阳却发现自己的傍一忽然换了人,原来的榜一变成了榜二,夏向阳有些好奇,点进那人的主页一看,上面一片空白,斗音名更是敷衍的直接用了默认名,这俨然是个新号。 点进对话,夏向阳发现这个人甚至都没有给自己发过消息,有些奇怪。 之前给自己打榜的人,总会给自己发私信要求加微信或者要电话号码之类,尽管夏向阳不曾加过任何人,任何人是否打榜全凭心意,他不求所以不受束缚。 但是这人,居然没有要求,有些奇怪。 后来,夏向阳发现自己每次直播,这人只是一个劲砸礼物,却从来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 直到对方砸的礼物超过了几百万,甚至有传言说自己不加其他人微信是因为已经被榜一包养了,夏向阳还是没有没有收到对方的任何消息。 夏向阳终于忍不住乐,他主动给那人发私信。 阳阳的日常:您要加我的微信吗? 消息显示已送达 夏向阳等了一会儿,发现消息并没有被读,就把这事放下了。 然而到了晚上再看,消息还是未读。夏向阳忍不住又发了一条。 阳阳的日常:如果您想加,我可以把微信号发给你。 这一次,夏向阳等了一天,再点开看,对方还是未读。夏向阳难得暴躁了,不是我的粉丝吗,怎么连消息都不看。 夏向阳盯着前两条消息的已送达,这次直接把微信号发了过去。 阳阳的日常:上面就是我的微信号。 看到红色感叹号,夏向阳才想起来不是互相关注只能发三条。 然而这次他等了一个星期,不但没有人加他,斗音显示消息人家压根就没看。 这种感觉让夏向阳想把对方拉黑,时不时的就要看一遍对方消息页面。 NO.81 等消息的时候等得太久,夏向阳都要以为那人是不是把自己认错成了谁,礼物砸错了,但是也说不通啊,他现在直播都是露脸,不存在认错人啊。 直到他再次直播,那人又一声不吭的砸了一堆礼物。 夏向阳赶紧看了看与对方的聊天页面,消息还是没有被看。 不是,这人什么毛病? 夏向阳又看了一眼消息页面,索性直接在直播间里说:“给我砸礼物的这位大哥,您能不能看一眼消息?” 这话一出,夏向阳被包养实锤。 『有钱就是好啊,主播追着发消息。』 『哦哟,某些□□丝怎么这么酸呢?』 这边敖台砸了一波儿礼物之后,把直播开着,又继续工作了。 李翼瞄了一眼直播页面,又看了总裁一眼,也有些搞不清楚总裁的用意,之前见真人的时候,对人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这咋还私底下看起人家的直播了。 还有,总裁为什么要看一个男人的直播? 李翼惊疑的看着敖台,作为总裁的特助,没人比他知道总裁的私生活有多干净,原来总裁是喜欢男人吗?李翼觉得自己真相了。 敖台签好了李翼送来的几分文件,一抬头就看见他眼神诡异的看一眼自己看一眼正在直播的手机,敖台皱眉,“你那是什么眼神?” “没有没有。”李翼头摇的像个拨浪鼓,生怕让总裁觉得自己对同性恋群体有意见,话不过脑的秃噜出一句,“我对同性恋没有意见,喜欢男人挺好的,挺好的。” “你说什么?”敖台眯着眼,怀疑这个助理出门没有带脑子。 李翼看总裁的表情,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对不起,总裁,我早上来没有吃药,刚才是我说梦话呢。” “我不是同性恋。”敖台淡淡的说。 “那您......”李翼看了一眼手机的直播页面。 敖台也跟着看了一眼,勾起嘴角说:“我只是喜欢夏向阳。” 好嘛,总裁牛逼、总裁威武。 李翼生怕自己被媳妇普及的关于同性恋的认知被颠覆,拿过文件,就想出去。 “等等。”敖台叫住李翼,拿着手机问他,“你说,我给他送礼物的时候,他知道吗?” 好家伙,总裁还给人家送了礼物。 “我帮您看看。” 敖台把手机递给他。 李翼接过手机一看,哦豁,还是榜一,总裁这是砸了多少钱。 “您这都是榜一了,他肯定知道。”李翼心里忍不住羡慕起来,现在主播挣钱都这么简单吗? 斗音主页消息那一栏居然显示有99+的消息,李翼翻了翻,总裁并没有发布视频,哪来的这么多消息,点开一看: 『大佬,阳阳让你看消息。』 『膜拜大佬,居然这么快就把原来的榜一挤下去了。』 『兄弟,我劝你不要砸钱了,这主播不理人的,虽然是极品受,但吃不到嘴也是白搭。』 『小子,这么快就把我挤下去了,就是不知道你是真有钱,还是打肿脸充胖子。』 『直播居然给你发了消息,兄弟有福喽,帮我加到主播微信,价格随你开。』 李翼又往下翻了翻,果然看到了夏向阳的消息。 “总裁,他给你发了消息。”李翼把手机递给敖台。 手机忽然有新消息提示,夏向阳拿起一看,微信显示有新朋友。 夏向阳这下心里舒服了,但他骄矜的只看了一眼,并没有立即通过,又打开两人的消息页面,那三条消息果然被看了,这下他心里更有底了。 『谁发来的消息呀,看你那满面带春的高兴劲。』 『就是,刚才还绷着脸,这会儿高兴个跟个小狐狸似的。』 夏向阳有心解释,“不是,就是看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 『什么笑话?我们也要听。』 『能让你笑成这样,也说给我们听听呗?』 哪里是什么笑话,但粉丝们都要求了,夏向阳只好从他有限的脑容量里勉强搜刮出一个来讲。 “说有个人房租到期了,但是他不想续约,于是就找房东退房。然后房东来检查房子,发现窗帘上有三个洞,于是要求一个洞赔50元。这个人就问了:确定一个洞五十元吗?房东点了点头,然后这个人就拿起烟头把窗帘上的三个小洞烫成了一个大洞,然后只给了房东五十元,说:能省一百就省一百吧。好笑吗?” 这边,敖台拿着手机,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同意,他看了一眼视频里笑的眯起了眼的男人,绷着脸发了一句:“不同意?” 『别说,确实有点好笑,哈哈。』 『阳阳,笑点真的低,我来给你讲一个。』 然后粉丝就疯狂的发自己认为好笑的段子。 而敖台发出的那句很快便被刷了下去,但还是被眼尖的夏向阳发现了,他得逞了笑起来,眼睛迷成月牙,“你们发的都好好笑啊。” 直播结束,被忽视的那股劲也过了,然而夏向阳看着那则新朋友的提示,突然有些不想通过。 然而是他主动让人家加他的,这会儿又不通过,不是拿人开涮吗。 算了,加就加吧。 夏向阳遂点了同意,没想到下一秒对方便打了语音电话过来,把夏向阳吓了一跳,慌忙之下,点了接听。 “终于同意了?” 一个年轻极有磁性且带着笑意的男性声音传来,那声音通过手机传进他的耳朵里,夏向阳跟手机接触的那只耳朵莫名开始发烫。 “您,您好。”夏向阳很紧张,说话的时候,另一只手无意识的在抠桌子。 “不需要对我用敬称。”敖台拿着手机站在办公室的窗户边,虽然两人分离不过半月,但他却早就萌生了思念。 当然,他没恢复记忆的那两次见面不算。 “您,你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想给你打个电话,吃饭了吗?”敖台不是不能把一切告诉夏向阳,可是没有那必要,之前是全是夏向阳主动,这一次就换自己来追他。 “没有。”夏向阳讲话轻轻的,莫名的带了点撒娇的意味,活像个小媳妇。 想起之前在酒店,夏向阳语气生硬,多次暗翻白眼的样子,敖台不由得轻笑,他即使没有那段记忆,面对自己竟也会乖乖的。 “嗯,那去吃吧。” 夏向阳不自觉的乖乖的点了点头,察觉对方看不到才软软的说了一句,“嗯” “那我挂了。”敖台说完未挂反而有笑着问:“下次,我再打电话,会接吗?” 夏向阳有些不好意思,说:“有事的话就接。” 他话里的妥协让敖台分外开心,“去吃饭吧。” 电话挂断,夏向阳感觉自己的脸又红又烫,他下意识的用手闪了闪,忽然顿住。 这人谁啊,夏向阳后知后觉,为啥自己要像个小媳妇一样讲话,两人又不是情侣关系。 想起对方最后的那句话,夏向阳羞怒,谁要再接他的电话。 说是不接,可后来敖台每次打电话,夏向阳都欢喜的第一时间去接,一个人养成习惯只需要二十一天,慢慢的,夏向阳便习惯了对方的嘘寒问暖,偶尔几天没接到对方的电话,他甚至还会失落。 终于,夏向阳受不了对方这种弱若即若离的感觉,有时候想想,他甚至觉得荒唐,只是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凭什么能牵动他的心神,影响他的心情。 咬咬牙,也想狠心删了对方的联系方式,却又舍不得对方的温柔和关怀。 “我到底算是你的什么人?”夏向阳终于忍不住质问对方,“你能看到我,了解我,可是我除了你的这通语音电话,我对你的一切一无所知,这对我不公平。” 敖台听着电话对方带着怒气的质问,觉得是时候了,他笑着说:“找个时间见面吧,我给你了解我的机会。” 想要个说法(名分)的夏向阳听到这句突然哑火,“见,见面啊?” “你不是问我我们这样算什么吗?”敖台有意逗他,“见了面你就知道你算是我什么人了?” 之前夏向阳也曾幻想过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给自己砸下几百万的礼物,对方显然不缺钱,长相...声音好听的人一般不会长的太好看,如果是他,丑一点,夏向阳觉得自己也能接受。 很多见过自己粉丝都说自己视频没有本人好看,夏向阳甚至想过对方亲眼见到自己的惊叹,但真到了这一天,他突然有些害怕。 自己才一米七几,他会不会嫌弃自己的身高,皮肤太白,会不会被嫌弃太娘?想了太多,夏向阳甚至开始排斥见面。 约定的地方是一处景点,那是敖台曾经和夏向阳玩过的地方。 在赴约的前一个小时,夏向阳还想取消这次见面。 “来吧,阳阳,我在那儿等你呢。”敖台温柔的说,即便他自己内心也有些忐忑,铺垫了这么久,不知道夏向阳能不能接受他的身份,毕竟前两次见面把人得罪得不轻。 电话里对方的声音有些可怜,夏向阳终究心软,最终还是去了。 两人约定的时间早,因为不是休息日,所以景点并没有什么人,夏向阳一步一步接近两人约定的地方,离得越近,心跳越快。 远远的,他便看见一个人背对着他站在那儿,那人穿着一身灰色的运动装,身材高大,站姿挺拔,夏向阳的脸悄悄的红了。 他走到那人身后,说:“请问您...” 话还没有说来,那人转过身来。 “怎么是你?”夏向阳微红的双颊被怒气充斥的更红。 NO.82 “阳阳。”敖台知道夏向阳可能会有些恼,却没有想到对方反应这么大。 怪不得这人这么有底气,原来他早就见过现实中的自己,那当自己质问他自己算是他的什么人的时候,他是不是在电话那边嘲讽他的自作多情和不识抬举。 夏向阳越想越觉得无地自容,看了一眼敖台,夏向阳转身欲走,他无意去讨说法,只想离这人远远的。 直到看到夏向阳微红的眼角,敖台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 “阳阳,你听我解释。”敖台拉住了对方,英俊的脸庞罕见的出现了慌张的神色。 “滚。”夏向阳甩开对方的手,微红的眼睛有泪光闪烁,他委屈极了,也愤怒极了。 “对不起。”敖台看见夏向阳眼神中的恨意,手足无措的把人拥到怀里,他并非有意欺骗,只是第一次喜欢人,他没有经验但盲目自信,却没有想到弄巧成拙了。 夏向阳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人是真心喜欢自己的,他一想到电话那边温柔、令人心动的嗓音是来自敖台,自己陷入爱情的羞涩和大胆全被他看在眼里,他就羞愤欲死,恨意丛生,哪怕面前张脸比自己想像的帅气百倍,而他却只觉得可恨。 夏向阳挣扎不出,怒气之下狠狠打了对方一巴掌。 敖台的脸被打向一边,他第一时间是恼怒的,可当他转回头看到夏向阳满脸的泪水,便瞬间哑火。 “敖大总裁,您是不是觉得有钱就可以愚弄别人?有钱就可以任意践踏别人的感情?您是不是特别享受这种凌驾于他人之上的感觉?”夏向阳看着敖台,眼中的恨意毫不掩饰“当看着我慢慢沉溺于你制造的假象之中,你是不是特别高兴?” 愤怒占领了夏向阳的大脑,让他控制不住的颤抖。 “不是这样的,阳阳,我是真的喜欢你。”敖台解释,“我并不是想欺骗你,更不是愚弄你,我只是方式错了......” “喜欢我?”夏向阳面带嘲讽,“那您的喜欢还真是特别,我实在没有福气能担得起您的喜欢,还请您去喜欢别人成吗?”夏向阳说完便转身离开。 “阳阳......” 夏向阳走了几步停下,敖台心刚提起,便听见夏向阳冷冷的说:“还请敖总以后不要在出现我的面前。” 敖台看着夏向阳离开的身影,第一次感受到了事情无法掌控的无力感。 而回到家中的夏向阳,已经慢慢冷静了下来。 这件事也许没有那么严重,也许对方真的无意欺骗,但夏向阳实在过不了自己那关。他是真的爱上了那个对他嗓音温柔,关怀备至的男人,而当他得知这个男人就是敖台时,敖台曾经面带嘲讽的笑意便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那张脸对他毫无感情,就连眼神里都满是恶意,所以到了今天,怎么让他相信,敖台以前之所以那样对他是因为喜欢他。 打开手机,看着两人的聊天记录和通话时长,他甚至还能感觉悸动和甜蜜。 但一行行的文字消息,字里行间都是爱意,夏向阳狠了狠心,还是把人拉黑了。 第一天有恨意支撑,夏向阳还没有什么感觉,可从第二天开始,他便开始频频的看手机,即便他知道那个号已经被他拉入黑名单,是不可能发来信息的。 不得不说习惯真的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夏向阳的生活里失去了那个男人的声音,他突然觉得时间漫长,每一天都需要熬过去。 他靠在床边,手指在手机上游移,感情的理智的撕扯让他备受煎熬,他开始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连做梦都是在和那个男人打电话,但最后却总是失落的醒来。 把人拉出来吧,对方也许并非有意欺骗自己。 那也不可能是因为喜欢自己,他以前的态度摆在那里。 越是把人拉黑,越是念念不忘,大方面对才是正解,再说了把人拉出来,又不代表要和他有什么关系。 对方无缘无故的靠近,一定是有什么目的。 目的? 夏向阳突然清醒,找出了那块手表,敖台两次都提到了这块手表,难道这块手表才是他的目的? 夏向阳把手表放在手上仔细端详,夏向阳不懂表,他实在不懂这块表有什么特别的。 他是不懂,但网上肯定有人懂,夏向阳掏出手机,决定拍下这块表的照片,然后在网上搜索它的相关信息。 但就在他从相册里选出刚拍的手表的照片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那些他之前去玩拍的照片,诡异的出现了另一个人。 李翼最近发现老板很不对劲,前一段时间他怀疑总裁谈恋爱了,因为那段时间总裁总是面带笑意的在跟某个人煲电话粥。但这几天,不见总裁跟谁打电话,而且眉毛紧皱,似乎被什么事烦恼着。 敖台发现夏向阳把自己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这样一来,敖台竟没有任何渠道能联系到他。 “李翼。”敖台看着他,“如果你被人欺骗,你会怎么做?” “报警啊。”李翼一脸理所当然,有困难当然要找警察叔叔了。 “如果对方是你喜欢的人呢?”敖台沉吟,没见面之前,夏向阳对自己极为依赖,应当是喜欢自己的。 “这个......”李翼看了总裁一眼,心里有些惊疑,谁这么大胆,敢骗总裁,“害,爱情中最重要的就是彼此但诚相待,对方能欺骗你一次也能欺骗你两次,随意这种人绝不可以原谅。” 敖台眉毛皱的更深,“若是对方并非有意为之,以后也一定会改呢?” 总裁这是多喜欢对方,居然还为那人找借口,总裁这么好的条件,要什么人找不到。 总裁前一段时间总喜欢看夏向阳直播,难道是被他骗了?长的那么无害,没想到还挺有手段。 觉得自家总裁被欺骗的李翼,看了一眼依旧抱有期待的总裁,说:“骗就是骗了,哪来的这么多借口,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彼此不可能不知道,既然做了,那就是故意的,改什么?不用改,换一个人就是。” 听了李翼的话,敖台的表情更加阴郁了。 李翼见状,有心想安慰一下总裁,但总裁没说自己被骗,又不能说的太直白,只好委婉的问道:“总裁,是不是你的哪位朋友被骗了?” 敖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知道江湖规矩,朋友及自己的李翼这下心里更有底了,说:“总裁,劝劝你那位朋友,人生在世,谁不会遇见几个人渣,没准下一个更好呢,可千万不要难过,更不要想不开,为这种人不值得。” 李翼当然知道总裁肯定不会因为被骗想不开啥的,这样说纯属是为了显示自己没有看出来被骗的就是总裁自己。 但敖台听到这句话,不解的问:“想不开?” 看总裁一副居然还会有人想不开的表情,李翼差点乐了,解释道:“像您肯定是不会的,但有的人心思比较敏感,如果被骗了,可能会对爱情失去了信心,说不定会做一些傻事。” 敖台一听脸色微变,夏向阳把自己的联系方式拉黑是不是对爱情失去了信心,几天没更斗音,是不是做了什么傻事? 越想越有可能,敖台立即起身。 “李翼,立刻给我备车。” 夏向阳惊疑不定的看着手机里的照片,照片里他和敖台举止亲密,双方眼里的爱意都异常真挚。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自己为何和敖台这般如爱人般亲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何自己全无印象? 照片数日前明明只有自己一人的身影,为何突然之间出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 忽然想到什么,夏向阳赶紧翻到照片回收站,寻找之前被他删除的几张照片。 果然,原本空无一人的照片皆出现了敖台的身影。 外面早已漆黑一片,身处亮堂的卧室里,夏向阳活生生的出了一身冷汗。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敲门,那咚咚的敲门声让夏向阳汗毛竖起,他拿起手机想给人打电话,但又想起自己早已把那人的联系方式拉黑。况且那人来了,比起眼前的情况,说不清哪个更危险。 “夏向阳,开门!”敖台一路开的飞快,生怕自己来晚一步,夏向阳真的做了傻事。 敲了一会儿,仍无人开门,且屋内并没有什么动静,仿佛无人在家一般。 敖台越发慌了,他退后一步,使出全力踹门,但门纹丝未动,但敖台并不放弃,蓄力再踹,如此反复。 有人被这声音惊扰,出来查看,但俱被敖台凶悍狠厉的神情吓退。 门外人心急如焚,门内人瑟瑟发抖。 那门在敖台频繁的大力踹踢下,终于应声而倒。 室内亮如白昼,但有些太安静了,敖台的心沉了下去,开始快步搜寻就近的各个房间。 等他来到了卧室,就看到了坐在旁边,浑身发抖,一脸惊恐的夏向阳。 “别怕,我来了。”敖台把人紧紧抱在怀里,殊不知把夏向阳吓成这样的就是他。 NO.83 “敖台?”夏向阳愣愣的,他紧紧攥着敖台的衣角,显然被吓坏了,“是你在敲门?” “是我。”敖台轻轻的拍着他的背,“我担心你做傻事,所以过来看看你。” 夏向阳看着敖台,眼神由于惊吓略微有些空洞,“敖台,我们以前是什么关系?” 敖台没有想到他会问出这句话,他惊疑不定的看着夏向阳,试探着问:“阳阳,你想起什么了吗?” 看着敖台的表情以及他问出的这句话,夏向阳便知道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他摇了摇头,把手机递给敖台,“我在手机里发现了这个。” 敖台翻看手机,那里面是他跟夏向阳的合照,可是小w明明已经把两人相关的所有痕迹全删了,他恢复记忆之后,曾经看过夏向阳斗音里两人一起拍摄的视频,那里面也只有夏向阳自己。 夏向阳一直盯着敖台的表情,见他并非像是知情的样子,才补充道:“之前照片里只有我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你的身影。” 敖台听到这里,忽然想到什么,打开夏向阳的斗音,找到他之前拍的视频。 果然,那些视频里也出现了他的身影。 比起敖台,夏向阳则显得有些无措,若说照片还可以p,但视频里,他主动对敖台的亲昵不似作伪,这个人跟自己究竟是什么关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己为什么会失去这些记忆? 夏向阳有太多的问题了,这种记忆的空缺让他格外焦躁。 “阳阳,你得把这些照片删了。”敖台敖台表情凝重的说。视频里虽然他一直带着口罩,未曾露面,但是熟悉他的人一定能认出他,况且还有那块手表。 视频拍摄的时间,敖台还在医院,他更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倘若是被有心人发现,那必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为什么?”夏向阳看着敖台,对敖台的怀疑这会儿又冒了上来。 “阳阳,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现在你先把视频删了,趁现在还没有人发现。” 夏向阳的粉丝很多,有不少粉丝会把他的视频再看一遍,如果被粉丝发现视频里突然出现另一个人,到时候恐怕要成一个灵异事件了。 尽管不知道敖台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从利已角度来看,夏向阳还是把那些视频删了。 “现在可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夏向阳问。 虽然这件事不是一两句话解释的清的,但敖台决定还是从头说起。 “......我恢复记忆之后,本想重新追求你,所以才去接近你,阳阳,我并非有意欺骗你。”敖台双手扶着夏向阳的双肩,表情诚挚的跟夏向阳解释。 夏向阳脸色通红,他完全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般诡异的令人难以置信,但他却相信敖台并非说谎,因为事情的奇异之处,他也算是见到了一部分。 但一想到自己居然已经和敖台做了最亲密的事,夏向阳便无法坦然的面对他。 任谁发现自己讨厌的人其实是自己的爱人,都会有些膈应,更何况自己还没有两人相爱的记忆。 把夏向阳拥入怀中,敖台温柔的亲吻着他的头发,“阳阳,给我一次机会,这次让我来追求你,嗯?” 相比较敖台说出一切的释然,被拥入怀的夏向阳起先身体还有些僵硬,后来便放松了下来,这具身体对敖台的接近并不排斥。 时刻担心总裁被骗的李翼,近来一直关注着夏向阳的动态,他惊疑的发现,总裁不但没有放弃他,而且近来居然频频出现他的视频里,虽然带着口罩,但李翼一眼便看出那是就是自家总裁。 “总裁,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过一句俗语?”眼看着总裁又要重新接纳渣男,李翼权衡再三,决定冒死劝谏。 敖台近来心情不错,虽然夏向阳没有完全接纳他,但现在已经重新恢复了对他的依赖,重新变成了软乎乎的小可爱。 “什么俗语?”敖台瞥了李翼一眼,问道。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李翼委婉且小心翼翼,“什么意思呢?就是说人的本性是很难改变的,您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敖台面无表情的看着可能又没吃药的助理,说:“不明白,出去。” “好嘞。”劝谏有风险,这事他还真管不了。 相比较毅李翼对这件事的态度,夏向阳的粉丝则分成了两种阵营:腐女激动欢呼,男同嫉妒不忿。 『崽崽恋爱了,老母亲心满意足,哈哈,以后会有甜甜的恋爱日常可以看吗?』 『同性恋真是捞钱的好幌子,单身时候,捞同性的钱,有了对象,捞异性的钱。学到了,学到了。』 『这就是那位榜一吧,果然有钱就是一切。』 『这话听着咋那么酸呢,砸钱的不少,你看阳阳理谁了,既然跟这位在一起了,就证明两人是真心相爱。』 『表面上装的是比较清高,谁都不理,谁知道私下呢,这圈子里乱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情。』 『就是,之前不是主播巴巴的让人家榜一看消息吗,这还说明不了问题。』 大概是得不到的就要毁掉,那些对夏向阳心心念念的男人们如今都口径一致的诋毁他,谩骂他。 有人更是花钱造他的黑料,一时间竟真的影响了不少人,甚至很多老粉丝都开始有些动摇。 但就在大家以为夏向阳这次真的要凉的的时候,所有关于他的黑料全部消失了,甚至那些专门蹭热度拍视频明嘲暗讽的媒体人也都纷纷删了视频,无论粉丝再如何追问,皆缄默不言。 夏向阳这是傍上资本了,所有人都这么想。 而敖氏总裁敖台,就在这个时候,一声不吭的入驻了斗音,并且丝毫没有预告的开了直播。 众人纷纷前去膜拜大佬,却发现这场直播别有目的。 第一次露脸直播,敖台完全没有经验。 于是,当众人进去的时候,就看见一张极其英俊的脸怼在了镜头前,很明显这是一场毫无准备,临时起意的直播。 “想就最近关于“阳阳的日常”的这个斗音账号的一些不实传闻做一个澄清。”敖台绷着脸说。 『额,为啥由敖总澄清呀。』 『这是什么情况?』 “我就是视频里的带着口罩的男人,阳阳是我的男朋友,我们是以结婚为目的交往,不存在任何你们以为的所谓交易,另外,是我追求的他。” “网上如果再出现一些关于阳阳的不实传闻,恶意诋毁,我都会追究到底,必要时候会采取法律手段维护权益。”说道这里,敖台顿了顿,才继续说:“感谢此次一直维护阳阳的粉丝们,他值得你们的喜欢。” 说完这些,敖台便毫无预示的关掉了直播,丝毫不给众人反应的机会。 『我到现在都有些懵,大佬都是这么雷厉风行的吗?』 『整个直播时间没有超过三分钟,哈哈。』 『居然是敖总追求的我们阳阳,当时推广直播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俩之间有猫腻。』 『没错,我当时一直觉得敖总说话阴阳怪气的,我还纳闷,现在想明白了,那是看想引起喜欢的人的主意,太傲娇了,哈哈。』 『姐妹,你这么一解释,我也品出来味了。』 『别的不说,这俩人也太绝了吧,从此以后,小说里的cp都有了脸。』 敖台这次直播确实是临时起意,他都已经做好了敖氏股票暴跌的准备,他直播一结束便召开了会议,以便做出及时的对应方案。 “总裁,股票没有跌,反而还涨了不少。” 敖台听了,略有些惊讶,他走到监控股票的电脑前,果然,虽然涨的点很小,却的确在涨。 众人盯着电脑,都是一脸不解的样子。同性恋虽然没有被明令禁止,但仍不被社会大众接受,总的来说,敖氏总裁是个同性恋,这算的是负面新闻,那为何股票不跌反涨。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唯有李翼明白。 这,就是腐女的力量。 夏向阳知道自己最近被骂得厉害,但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但看那些糟心的评论,心情多少受到了影响,所以最近都不怎么上斗音了。 但这次点开斗音,却发现情况有些不一样。 『阳阳,哈哈,真解气,我看以后谁还敢骂你。』 『敖总太帅了,但是还是比较羡慕他,能得到你这么一个宝贝。』 他们怎么知道敖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向阳很快找到了原因,那是一个不到三分钟的视频。 视频里敖台表情严肃,说是澄清,其实更像是警告,还有最后对粉丝说的话,那副样子,说的好像喜欢自己是她们的荣幸一样。 短短三分钟的视频,夏向阳却笑了好几次。 虽然答应给他一次机会,夏向阳也不排斥他的亲近,但只有夏向阳自己知道,自己心里还是有些介意,虽然两人已经如同真正的情侣一般,但夏向阳说服不了自己,接受他最后一步的靠近,即便在他的说辞里,两人曾亲密贴合,共赴云雨。 但在这一刻,他开始主动的想念起了敖台,想念他的怀抱和吻。 一番酣畅之后,夏向阳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略长的头发已经被汗浸湿了。 “怎么?没有力气了?”敖台摸着他的湿发,附身去吻他的眼睛。 夏向阳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连说话的力气都提不起来,起伏的胸膛仍能看出他的疲累。 敖台轻笑,亲了一下夏向阳的头发便躺在他的身旁。 闭上眼睛的夏向阳似乎很快陷入了梦境。 等他睁开眼睛,便发现自己被敖台抱在怀里,浴缸里的水由于两人,正往外溢出,而敖台正小心翼翼的帮自己清理。 夏向阳突然笑了,“敖台。” 那笑容带着撩拨,敖台曾在夏向阳说‘自学成才’的时候见过。 “你………?”他正想问对方是否想起了什么,便被夏向阳用食指抵住了嘴唇。 夏向阳虽未解释,但敖台已然明白。 夜还漫长,此时睡觉还为时太早。 敖台双手托着夏向阳的腰使其面对着自己,而跨坐在敖台身上的夏向阳歪头,脸上带着笑意。 四下寂静,唯有两人的低语和喘息声,还有那一下一下溢出浴缸,留了满地的水。 NO.84 “这是谁家有喜事,这么大的排场?”一位买菜的大娘看着新娘马车后面的二十多辆运送嫁妆的马车,忍不住问摊贩。 “这啊,这是宣平候家的。”小摊贩看了一眼被大娘说排场大的马车队,笑着解释。 “那这点排场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大娘摇摇头,又回头仔细瞄了几眼,果然看见了前头坐在高头大马,一身红衣的新郎官,“不知这是侯爷的哪位公子,当真是一表人才。” 摊贩也跟着看了一眼,然后笑了,“这是侯府大少爷,乃是侯爷原配所生。” “那便是世子了,那怎会......” 大娘话没有说完,但摊贩明白她的意思,世子娶亲,又是明媒正娶,那是正经的世子妃,不该是这排场。 商贩叹了一口气,才说,“大少爷虽然是嫡长子,却并非是世子,侯府继承人还未定下。” “那是为何?”大娘好奇的追问。 “大少爷年少聪慧,曾是世子的不二人选,但九岁那年发生意外,如今已经是个痴傻之人了。”说完之后,摊贩也不由得叹了口气。 大娘看了一眼那高马之上,面露欢喜,好奇的东张西望的英俊男子,叹道:“当真是天意弄人。” 商贩跟着点了点头。 “不知娶的是哪家姑娘?”虽然侯府位高权重,新郎官也长相不俗,但把女儿嫁给一个痴傻之人,不是把人推到火坑里去吗? 商贩解释:“大公子早已过了娶亲的年纪,但京城权贵,谁会愿意把自己闺女往火坑里推?” 大娘点了点头。 “这新娘啊,乃是宣平候夫人的远房侄女,这宣平候夫人虽然是继夫人,但宅心仁厚,对大少爷确实没话说。” 对外宣称侯夫人的远房侄女的新娘,如今正一脚蹬着马车壁,姿势不雅的靠在车里。 宣平侯府。 秦朔穿着一身红衣,一进门就欢喜的奔向侯夫人,“母亲。” 侯夫人三十多岁的年纪,明明是一个风韵犹存的美妇人,却一脸的慈眉善目。 “这孩子。”侯夫人捏着手帕,笑着看了侯爷一眼,才笑眯眯的拍了拍秦朔的肩膀,“今儿是你大喜日子,怎的还这般莽撞,新娘子呢?” “她走的太慢了,朔儿不想等她。”秦朔绷着脸,赌气般说。 侯夫人用帕子点了点秦朔的头,“好好好,咱们不等。” “就你知道惯着他,大婚之日,还这般胡闹,成何体统。”侯爷看着秦朔,恨铁不成钢的说。 “老爷,今日是朔儿的大喜日子,你就莫要苛求太多了。”侯夫人语气温柔的说。 “是啊,爹,大哥也不是故意的。”秦轩也跟着一同劝说,侯爷当真被两人劝的脸色稍霁,神色也缓和了下来。 邵昀刚进门就听到这么一场妻贤子孝的对话,他掩在盖头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他就说,能从妓院里给继子找妻子的侯夫人,怎会是个善茬? 自己也是闲的实在没事干了,所以来见识见识这侯府高门里,究竟有多少腌臜手段,至于女装示人,倒是无碍。 反正对方是个没了娘,爹又不疼的小傻子,应该不会识破他的身份。 侯夫人一见人过来了,便走过去,执起邵昀的手,端出一副亲昵的样子,但一开口,却不知道如何称呼,但到底是老姜,名字随口就来,“翠翠,如今你嫁入到侯府来,定要好好照顾朔儿啊。” 去你娘的翠翠,你全家都是翠翠。 邵昀恶寒了一阵儿,便捏着嗓子轻声回答,作害羞状:“是。” 侯夫人似乎很满意,一手拉着邵昀的手,一边召秦朔,“朔儿,到母亲这里来。” 秦朔依言过去,他很是听侯夫人的话。 侯夫人把邵昀的手放在秦朔手里,温声嘱咐,“朔儿,从今以后,翠翠就是你的妻子了,你可要成熟些,莫要再胡闹了。” 秦朔似要甩开握着的手,但被侯夫人眼一嗔,便老老实实的握着了。 “青梅。”侯夫人点到自己的侍女,“日后你就去侍奉少夫人吧,定要尽心伺候。” “是。” 秦朔眼中戾气一闪而过,但随即便乖巧的看着侯夫人,孺慕之情,毋庸置疑。 邵昀嘲讽一笑,这是找人来盯着他呀。 “可以开始拜堂仪式了。” 侯府大公子的成亲仪式,从头到尾皆不成规制,满是笑话,众人心知肚明,却无人质疑。 因着秦朔的特殊性,拜堂结束之后,两人就被送进了洞房。 房间里只有两人,无人开口说话,安静的连掉根针都清晰可闻。 秦朔阴恻恻的盯着坐在床上的人,再不复之前痴傻之人的天真稚气。 虽隔着盖头,邵昀仍能察觉到有人在打量自己,这屋里只有两人,难道那傻子真对他感兴趣? 邵昀猛然掀了盖头。 秦朔表情来不及转变,便猛然转身走去门边叫人,“青梅,青梅。” 下一秒,青梅推门而进,看到邵昀之后,惊艳之后便是明目张胆的轻视,“少夫人,你做了什么?” “青梅。”秦朔指着邵昀,委屈的控诉,“她是谁?为什么要坐在我的床上?” “少爷,她是少夫人,是你今日新娶的妻子。”青梅虽然恭敬,但眼中满是不耐。 “少夫人,还请你好好照顾少爷,我就在门外守候。”她刻意加重了照顾二字的读音。 邵昀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当初对方之所以从妓院找人,就是想把秦朔养成一个荒淫无度的人,但邵昀是半路混进来的,他可不会这些。 但她就在门口,不整点什么动静,这关过不去呀。 等人出去之后,秦朔便对邵昀说:“我不认识你,你不要坐我的床。” 这人是那女人的人无疑,在她面前,且不可有丝毫大意。 邵昀看了秦朔一眼,突然问:“你是故意的?” 秦朔突然恶劣的笑了:“哼,不准你接近母亲,母亲最喜欢我。” 听到这话,邵昀算是明白了,这傻子是看侯夫人对他和颜悦色的,生气了。 果然是个傻子,有眼无珠,认贼做母。 邵昀走到桌子旁,大刀阔斧的坐下,拿起桌子上的糕点就吃,头上的头饰随着他的动作晃动,看起来格外怪异。 秦朔盯着眼前的人,暗自揣度她的身份和目的。 察觉到秦朔的注视,邵昀也意识到自己的坐姿有些粗犷,把两腿并住,喝了一口茶,瞥了秦朔一眼,说:“你要是能把你这放错地的孺慕之情用在你爹身上,你也不至于是这幅田地。” 他说这话,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秦朔皱眉,这人难道是那个女人派来试探他的? 吃了几口有些噎,邵昀便朝门外喊,“青梅,煮两碗面来,你家少爷说他饿了,不吃饱不想睡觉。” “知道了。”青梅语气不耐但并未拒绝,因着侯夫人平日里的作态,她不能对秦朔有半分不敬。 “你家少爷喜欢吃肉,多放点肉。”邵昀又补了一句。 秦朔看着眼前人借着他的名号狐假虎威,越发对他的身份好奇起来。 走到邵昀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秦朔捧着脸看他,脸上带着好奇和少许防备,那是小孩子看见感兴趣的的事物惯有的表情。 “怎么看我看的呆了?”邵昀有心逗他,“娘子长的好看吗?” 秦朔心里纳罕这人的行事风格倒不像是那女人的人,面上却不敢掉以轻心,仍旧维持着孩子的天真,他用双手挡住视线,却从指缝里打量邵昀。 这般稚气的行为放在他那张脸上,竟然意外的憨态可掬,那偷偷摸摸的小表情把邵昀一下子逗笑了,他上手捏了捏秦朔的俊脸,笑着说:“小傻子,娘不在,爹不爱的,你倒是活的开心自在,只是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啊。” 后一句他说的轻,秦朔却依然听清了,世子之位迟迟未定,他虽痴傻,但占着嫡长子的地儿,在某些人眼里,便是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快。 “母亲最喜欢我了。”秦朔把挡在脸前的手放下,生气的锤了一下桌子,以表示他的愤怒。 邵昀嘲讽一笑,却没有说话。 “小傻子,傻也是一种特权,若使用好了,他们也别想好过。”邵昀有心提点他,但看了一眼他懵懂的双眼,兀自笑了,他跟一个傻子讲这个干吗。 “面来了。”青梅把面端进来,厌烦的瞥了两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邵昀脸上,冷声说:“时候不早了,少爷少夫人吃完之后便赶紧休息吧。” “知道了。”邵昀率先端过一碗,旁若无人的先吃了起来。 秦朔看了一眼她粗犷的吃饭仪态,眉毛皱的死紧。 邵昀几个吸溜,面条下去了一半,夹块肉放进嘴里,看着秦朔不动,便把另一碗推到他面前,“快吃,吃完陪你玩个游戏。” “朔儿要玩游戏。”秦朔高兴的拍手,看向邵昀的眼神透着孩童对伙伴的喜欢,“谢谢翠翠。” “咳咳。”邵昀被这声翠翠雷的不轻,看了一眼秦朔,对方一脸要玩游戏的兴奋,“朔儿乖,叫娘子。” “娘子。”秦朔似乎并不知道娘子是什么意思,邵昀说让他叫,他就声音洪亮的叫一句。 见邵昀被聒的掏了耳朵,还在一旁偷笑,活脱脱一个熊孩子。 ※※※※※※※※※※※※※※※※※※※※ 新的故事哟 NO.85 吃饱喝足,青梅又在外面催促。 邵昀勾唇笑着看向秦朔懵懂无知的俊脸,脸上的不怀好意让秦朔莫名恶寒。 “娘子,我们要玩什么游戏?”秦朔迫不及待地的大声问道,生怕门外的人听不见似的。 邵昀瞪了这熊孩子一眼,一把捂住他的嘴,“你这傻子,就不能小点声。”说到这,他朝门外扬扬下巴,意有所指,“当心把鬼招来。” 秦朔打掉他的手,憋得眼泪水只在眼眶里打转,好不可怜。 “真是怕了你了。”这副样子出现在一个高大俊美的成年男子脸上好不违和,但考虑到对方的心智原因,邵昀不由得反思,自己一个大男人,下手没轻没重的,也许真把人弄疼了,“好了好了,乖啊,不哭。” 邵昀不说还好,一说秦朔就来了劲了,大颗的泪珠不要钱似的一滴一滴的往下滴,那委屈的样子硬生生的给邵昀搞心疼了。 “我的大少爷,别哭了行不?”邵昀用手去帮他抹眼泪,“我错了,我跟你道歉,对不住了,别哭了好吗?” 秦朔一秒止住眼泪,眨着澄澈的眼睛说:“我要玩游戏。” 若说刚才邵昀还想逗一下他,顺带打发一下门外的青梅,让他哭这一下,倒是没这心思了,他归根到底还是个孩子,那样做有些不合适。 “少爷,少夫人,时间不早了。”青梅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那一遍一遍的催促,给邵昀搞得火大,他咒骂了一句,对秦朔说:“小傻子,你这继母对你真不错,洞房之夜也得找个人盯着你完成,要不是我来了......” 他话还没有说话,看见秦朔一直盯着他看,以为他又要护着母亲,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邵昀语气中对于那女人的嘲讽太明显,秦朔看着他,心里对她的身份愈加好奇,今日之后,定要找人好好查一查她的底细。 尽管心里百转千折,面上秦朔却是十分委屈,“我不是傻子。” 怕他哭哭唧唧的再来那一套,邵昀赶紧说:“我不是说你,行了,赶紧把衣服脱了,咱们也该休息了。” 秦朔听到这里,面色一僵,就连脸上那委屈的表情都险些难以维持住。 “怎么?”邵昀看他,“你不会连衣服都不会脱吧?来来来,我来给你脱。” “我会。”见邵昀真的过来了,秦朔紧张的讲话都破音了,“我要尿尿。”说完,立马奔去隔间。 “憋不住了才知道去尿,这个傻子。”邵昀摇了摇头,麻溜的把自己脱得只剩下一件中衣便上了床。 两个男人,即便同床共枕他也不甚介意,何况对方还是个心智只有几岁的孩子,那就更无需介怀了。 “少爷,少夫人......”门外青梅声音刚响起,便被邵昀打断。 “知道了知道了,我们要干正事了,你就不要说话了,免得打扰我们兴致。”邵昀不耐烦的说道。 秦朔回来正好听到这一句。 “还愣着干嘛?”邵昀大刀阔斧的坐在床沿上,“赶紧的,没听到外面一遍一遍的催,跟催命似的。” “......”秦朔皱着眉,盯着邵昀,这女人为何没一点儿女子该有的仪态,像个男人一样。 但看着她还穿着中衣,秦朔便放下心来。 “你睡里面吧。” 秦朔顿了顿,哪有让男人睡在内侧,妻子睡在外侧的。 “我要睡外面。” 邵昀似笑非笑的看着秦朔,“晚上从床上掉下来,我怕你哭鼻子。” 秦朔难得脸热,老老实实的睡里面。 算了,现在自己还是个孩子。 见秦朔已经躺好,邵昀才把腿放床上,改坐为躺。 秦朔的目光扫过他的脚,心里讶异。 怎么这么大的脚! 女子缠脚乃由来已久的传统,以三寸金莲为最美,世家贵族更是以此来衡量女子的条件之一,就连那些风花雪月之地也为了迎合客人的喜好,均已小脚为美,秦朔实在想不到现在还会有哪些人家的女儿不缠脚。 莫非是农家之女,那些女子家境贫寒,需要干农活,小脚不便,所以倒是有一些女子并不缠脚。 这样一想,秦朔越看对方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行为粗鲁,无女子仪态,手劲也大,必是干惯了农活的缘故,就连体态都比寻常女子健硕些。 农家女也好,农家女见识少,也好掌控些。 但一想到,那女人竟然找一个农家女子来做他的正妻,秦朔便又戾气丛生。 “少爷少夫人,方才吃面的碗还没有收,青梅进去收一下,顺带着把灯关了。”说着便有推门的声音。 “该死。”邵昀咒骂出声,还真是阴魂不散,看来今晚不让她如意,她是不会罢休了。 邵昀扯开中衣,一把扯过秦朔。 秦朔还在愣神,忽然被拉扯撞上一片雪白的胸膛,他刚定神,入眼便是两处微凸,那粉嫩的晕色烧的他脸通红,脸刚转过去,便被掰了回来。 “夫君,轻点。”邵昀一手把人按进怀里,另一只手把被子拉至腰腹。 夫君二字被邵昀那故作小意的声音一说出来,秦朔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女人到底在干什么? 秦朔的头被邵昀按着,他的脸就压着那粉,想不看就不行。 青梅一进门便有目的的往床榻看,看见这一幕愣了愣,赶紧去收了碗筷,走的时候果真把灯吹了。 门一关,邵昀就把人松了,“该死的,再这么来几下,老子......”说道这里意识道自己说漏嘴了,便赶紧住了嘴。 黑暗中,看不见两人的神色,脸上滚烫的秦朔靠在一旁,并没有听见邵昀说了什么。 那处还那么小,想来并未发育完全,她看着比寻常女子健硕,原来年龄却不大。 “好了,这下可以安心睡了。”邵昀往旁边拍了拍,便兀自睡去。 留下秦朔一个人,辗转反侧,一夜未眠,前半夜是胡思乱想的睡不着,后半夜是旁边人磨牙声太吵,咬牙切齿的睡不着。 第二天一早。 “少爷少夫人,今日少夫人还要去给夫人请安,卯时已到,该起了。” 邵昀一听到少爷少夫人这几个字他就精神了,他已经被这几个字搞怕了。 “知道了。”邵昀答应了一声,做起来伸了个懒腰,才想起来看秦朔。 “你这是什么眼神?”邵昀刚转头,便与秦朔那充满怨念的眼神对视了。 秦朔一夜未眠,如今黑眼圈深的活像被人打了一拳。 尽管秦朔此时心里阴郁的想把面前这人暴打一顿,但面上还是哭唧唧的委屈道:“有耗子磨牙,朔儿睡不着。” 邵昀一听便有些心虚,他确实睡觉磨牙,但一直一来没有跟人同床共枕过,他把这事忘了。 “今晚你先睡,你先睡着就没有了。”邵昀率先翻身下床,见秦朔也穿好了衣服,才把门打开。 青梅进来把洗脸水放下,趁着收拾床铺的功夫,把床上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那落红帕上果然未染上色。 请安一事,秦朔本无需去的,但他想看看这两人究竟有何目的,硬是吵闹着要去。 收拾完毕,二人由青梅带路,来给侯夫人请安。 青梅先二人之前,在侯夫人耳边耳语几句。 两人一进门,侯夫人一看秦朔眼下明显的黑眼圈和萎靡不振的样子,再看邵昀一脸的神采奕奕,笑容便堆了满脸。 不亏是那种腌臜地儿出来的,手段当真了得,不过是一晚,便把人折腾成了这副样子。 “翠翠请安,你怎的也来了?”侯夫人一见秦朔进来便笑着问道。 “母亲为何让她来,不让我来?是不是喜欢她不喜欢我了?” 秦朔上来就是一顿胡搅蛮缠。 侯夫人怕他对邵昀有什么意见,影响她的计划,连忙安慰:“哪有,母亲不是一向最疼你了吗?” 秦朔这才高兴起来。 侯夫人搞定秦朔这个熊孩子,便抬手招邵昀过去。 邵昀扭着腰,风姿绰约的走到侯夫人面前。 那□□裸的狐媚样,纵然侯夫人要她有用,看着也格外来气。 “翠翠。”侯夫人和蔼可亲的拉着邵昀的手道“一切可还习惯?朔儿没有欺负你吧?” “没有,夫君他很是勇猛,对儿媳也很好。”她想听什么,邵昀便说什么。 侯夫人顿了顿,有些尴尬。她是想听这方面的没错,但没想想到她说的这般直白。好像她一个做婆婆的,刻意打听这事一般。 再说邵昀那一脸的羞涩,那矫揉造作黏腻的声音,愣是把侯夫人隔应的敛去了笑容。 “那就好。”侯夫人收回方才拉着邵昀的手,不留痕迹的擦了擦。“我也想早点抱孙子。” “母亲放心,夫君跟我都会努力,争取早日生下小世孙。”邵昀顺着她的意思故意说出这话。 “你说什么?”侯夫人疾言厉色的问道。 这话可算是触了她的逆鳞了,秦朔生下的孽种若是小世孙,那她的亲孙子算什么?这世子之位只能是轩儿的。 邵昀做作的扑倒秦朔怀里,似乎是被吓到了,“夫君,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惹母亲生气了?” 秦朔依然看不懂邵昀的目的,更看不懂邵昀的这波操作,但看着平时慈眉善目的女人此时被气的法令纹俱现,他也愿意掺和一脚。 “母亲,你别吓着娘子。吓着她就没人陪我玩游戏了,那游戏只有娘子会。”秦朔一把搂着邵昀,认真的说。 第一次见这女人,他不需要小心翼翼,极力隐藏自己的恨意,唯恐露出什么破绽。这是秦朔第一次感到轻松,在面对那个曾经是他最信赖的人。 NO.86 这是第一次秦朔梗着个脖子护着个人,侯夫人眯着眼看着躲在秦朔后面的邵昀,突然笑了。 这小杂种越护着她,就越说明她手段高明,腌臜地方来的不懂规矩,自己且饶了她这一回儿。 “朔儿这是刚娶了媳妇儿就知道护着喽。”侯夫人笑着朝周围的侍女打趣,“瞧瞧,这还真有了点大人的样子。” 秦朔听出了母亲这是夸他,喜滋滋的兀自笑的开心。 邵昀暗自摇了摇头,他确实抱着激怒侯夫人,让她在秦朔这个傻子面前露出本性的想法,但没有想到对方这么快就平静了情绪。 面前两个人均是侯夫人最不想看到的人,所以请安过后,侯夫人便让两人回去了,这俩人她真是多一眼都不想看。 临走的时候,侯夫人笑意盈盈的说:“平日里,不知道翠翠愿不愿意平日里多到这里坐坐,陪陪我这把老骨头?” 虽然看似询问邵昀的意见,但她语气明显不容拒绝。 不等邵昀回答,秦朔已经先一步的胡搅蛮缠起来,“母亲不要让娘子来这里,娘子还要陪朔儿玩游戏呢,但是朔儿可以过来陪母亲。” 秦朔一向对侯夫人占有欲颇强,这是侯府人都知道的事,侯夫人也不疑有他,她看了秦朔一眼,对方嘟着嘴,显然很不高兴。 但侯夫人最不想看见的人就是这傻子,她笑意盈盈的看着邵昀,“那就不让翠翠过来了,让她好好陪我们朔儿玩游戏。” 她刻意加重了“好好”二字,其中的警告不言而喻。 但邵昀又不是原主,他可不受这女人掣肘,他笑看着侯夫人,挑衅一笑,便挎着秦朔的胳膊款款的离开。 秦朔站在一旁,将两人的眼神表情尽收眼底。 他心里冷笑,真当他是傻的,在他面前合伙演这出婆媳不和的戏码,莫不是那女人怀疑他了? 两人回去了好一会儿,青梅才回来。 “少爷少夫人,夫人怕青梅伺候不周,所以让红杏也跟着过来了。”青梅说完便朝外说:“红杏,还不进来拜见少爷少奶奶?” 说完便从门外怯生生的进来一个小姑娘,那娇滴滴的模样,是个男人见了都要对她疼惜几分。 这不,那傻子不就看呆了吗? 这是见他有些脱离了掌控,便立马找个人来替他的活,邵昀笑盈盈看着青梅,嘲讽道:“小丫头长的这般讨人喜欢,夫人还真是费心了。” 青梅低着头,没有接话。 “这会儿没什么事,你们先下去吧。”邵昀摆手。 两人应声告退。 “人都走远了还看。”邵昀瞥了一眼秦朔,笑着说:“怪不得人千方百计的想把你培养成一个瑟鬼,我看你确实有这个潜质。” 秦朔听了这话,意味深长的看了邵昀一眼,才佯装稚童好奇的问道:“娘子,什么叫瑟鬼?” 邵昀就是随口一说,这会儿要真是解释起来当真要牵涉些少儿不宜的东西,他坐下来,看着秦朔,转移了话题,“小傻子,今天干的不错。” 至于哪里干的不错,他没有明说。 秦朔盯着他,不动声色的开始套话,“娘子,朔儿可爱吗?” 邵昀没有奇怪他怎么突然这样问,毕竟小孩子就是一会儿一个想法,看着他满怀期望的小眼神,敷衍道:“可爱。” 那你喜欢朔儿吗?秦朔问这句话时,盯着邵昀,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邵昀似乎被他逗笑了,“喜欢,我是你娘子,我能不喜欢你吗?” 竟然没有厌恶。 这是秦朔得出的结论,那女人恨不得他死,她的人必然与其一心,而面前这个女人,至少没有害他之心。 “母亲喜欢朔儿,娘子也喜欢朔儿,弟弟也喜欢朔儿,但是爹爹为什么不喜欢朔儿?”秦朔前一秒还很欢喜,说道最后便难过起来了。 “你爹不是不喜欢你,他只是被那些心怀不轨的坏人蒙蔽了双眼。”邵昀叹了口气,有些不知道如何安慰他。 “谁是坏人?”秦朔问。 “那些你认为一直对你很好的人。”邵昀按着秦朔的肩膀,认真的说:“小傻子,记住了,这侯府里你唯一能信任的只有你的父亲。” 他这句话不啻于直接告诉秦朔,一直对他好的侯夫人便是心怀鬼胎之人。 你到底是谁? 秦朔盯着邵昀的脸,歪着头问:“那娘子是坏人吗?” “是啊,所以你最好听话点,要不然我就把你带出去卖了。”邵昀笑着故意吓他。 但秦朔丝毫不怕,他甚至乐淘淘的扑了上来,把邵昀抱了个满怀。 秦朔身高八尺,身姿挺拔,比起邵昀更是高了半个头,他这一抱,邵昀竟然丝毫挣脱不开。 “娘子才不是坏人。”初步确定她对自己无害,秦朔是真的开心,他这府里装疯卖傻,举步维艰,只是遇到一个对他没有恶意的人,都能让他心里温热,觉得一切都还能面对。 此时若是一个正常男人这样抱着邵昀,他必定退避三舍,难以忍受,然而秦朔在他心中心智不全,在他心中也只是个身材高大的总角小儿。 他能容忍,也会纵容他这般行为。 这是邵昀对于自己智力凌驾其上的傲慢和对其处境怜悯的宽容心。 “这会儿你倒是聪明了。”邵昀不动,任秦朔抱着。 秦朔把人抱在怀里,感受着怀里人的体温,莫名就想到了新婚那晚满眼白皙时那微凸的粉晕。 他脸微热,忽然把脸放到邵昀脖颈,任由那陌生而又热烈的感觉肆意的在心中生长。 但这感觉随即被邵昀无情浇灭。 秦朔听着身旁人那堪比数十只耗子在他耳边的磨牙声,恨不得人给掐死。 “傻小子,认贼作母。” 秦朔正徘徊在掐还是不掐的纠结中,便听到了邵昀的这声呓语。 秦朔笑了笑,忽然支起一直胳膊枕着脑袋,在黑暗中看着邵昀的脸。 “翠翠,谁是贼?”他小心试探着。 “你才叫翠翠,你全家都叫翠翠,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邵昀。”即使是在梦中,邵昀也对翠翠这个名字深恶痛绝。 “那邵云,谁是贼?” “自然是那侯夫人。” “你不是同她一伙的?” “自然不是。” “那你是何人?” “行侠仗义之人。” “你缘何认定她对我不利?” 接下来邵昀便把原主是侯夫人从妓院找来的,准备如何对付他,自己又是如何得知如何混进来的,一骨碌全秃噜出去了。 秦朔没有想到真相竟然是这般骇人听闻,若不是邵云中途混进来,堂堂宣平侯长子之妻竟是那样的身份,若传出去,不说是他,届时整个宣平侯府恐怕都将是天下的笑柄。 贱人尔敢,简直欺人太甚! 秦朔怒气丛生,恨不得此刻提剑,立刻将那贱人斩于剑下。 “好了,别气了。我不是来帮你了吗。”邵昀突然一个翻身,将秦朔压于身下,他说话的气息就在脸旁。 秦朔满身的怒气突然被尽数压下。 秦朔面色微霁,虽然阴差阳错,这身上这人却是他的妻子,明媒正娶的。 这倒是不幸中的万幸,恐怕也是那贱人未曾预料到的。 忽然他脸色突变,咬牙问:“你跑到妓院干嘛?” “那还能干嘛,自然是见识一番。” “你一个女……”人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啵。”邵昀突然响亮的亲在了秦朔的唇上,阻断了他要说的话,“把嘴给我闭上。” 秦朔顿时身体僵硬,动都不敢动。 夜色早已深,室内邵昀的磨牙声依然未停。 黑暗中,一只手悄悄的动了动,慢慢的摸索到了身上人的唇上,慢慢的摩挲许久,才收回去。 第二天一早,邵昀就被一个娇滴滴的声音给吵醒了。 “少爷,这是杏儿刚打的洗脸水,杏儿伺候您洗脸。” 一个小姑娘,呆在俩爷们的房间里多不合适,邵昀皱着眉:“你先出去。” 秦朔挑眉,这是吃醋了? “少夫人,时侯不早了,您若是觉得困,杏儿伺候少爷就好。” “没人跟你抢这活,你能不能等我们穿好衣服再进来?” 这话秦朔听了不高兴,为什么不跟她抢? “少爷……”红杏楚楚可怜的看着秦朔,寄希望于他能让自己留下来。 “你怎么还不走?”秦朔开口:“我要和娘子玩游戏,你又不会,你呆在这里干嘛?” “什么游戏?杏儿可以学,杏儿学了之后也可以配少爷玩。” 秦朔瞥了她一眼,嫌弃的说:“我才不要跟你玩,你长的太丑了,简直就是个丑八怪。” 邵昀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这少爷的审美观有些奇怪,虽然红杏是侯夫人派来的,必定目的不纯,但邵昀不得不承认这小丫头长的确有几分姿色,完全不存在丑'这一说。 红杏显然也被秦朔这话惊住了,她怀疑的摸了摸脸,触手处皆是滑嫩可破的肌肤,才又求证般看了秦朔一眼,待看到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嫌弃之后,终于忍不住哭着跑了出去。 邵昀看完秦朔这一顿操作,饶有兴趣的问:“你真觉得她丑?” 秦朔皱着鼻子,“丑死了。” “那你觉得我丑吗?”邵昀有些好奇。 “娘子,最好看,嘻嘻。” 邵昀神情复杂的看着秦朔,一时间竟不知道是喜是忧。 ※※※※※※※※※※※※※※※※※※※※ 我这章点题了,哈哈 NO.87 等不相干的人走了之后,秦朔便冲着邵昀张开双臂:“娘子,给朔儿穿衣服。” 邵昀穿好衣服之后,回头看他,“这才过了一夜而已,你连衣服都不会穿了?” 秦朔脸一热,他终究不是真的心智倒退,之所以那样说,左不过是想同邵昀亲近一下,被他这样一说,难免有些心虚。 但他毕竟演了多年的傻子,脸皮已经练到了一定的程度,心虚了一会儿便又重整旗鼓,“娘子,朔儿想问问题。” “说。” “父亲已经是大人了,他明明会穿衣服,那为什么每天还是母亲服侍他穿呢?”秦朔坐在床沿上,天真的问道。 邵昀哪能没有听出他的意思,他笑着看了一眼秦朔,说:“心智倒退,脑瓜子转的还挺快。” 邵昀只说了这一句,却没有什么动作。他一时兴起混进侯府,可不是真的来当那所谓的少夫人的。 况且他今早才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进来的时候容易,可到时候要怎么脱身? 秦朔见他不动,只好老老实实的自己穿。 吃饭的时候,终于让邵昀想出了一个好办法,虽然侯夫人给秦朔找了一个□□,并且谎称是自己的远房侄女嫁给秦朔,这事若是让宣平候知道了,侯夫人肯定吃不了兜着走,但现在他顶了这个身份,所以揭露侯夫人这太条路是行不通了。 既然侯夫人敢做出来这种事,那她就不可能只对秦朔做了这种事,自己可以暗中查一下,捅到侯爷面前,即便不能将对方扳倒,也能让侯爷认清她的真面目,对秦朔好一些,届时再以死遁脱身,也不枉占了秦朔一个妻子的身份。 想明白了这事,邵昀这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这一回过神来,便看到了秦朔的窘境。 被秦朔那般说,红杏竟还能卷土重来,小意温柔的站在秦朔旁,为他布菜。 再看秦朔,他此刻正气呼呼的看着邵昀,脸瞥的通红。 自家夫君被别的女人这般惦记着,这女人竟还能视若无睹的兀自吃饭,还吃得那么香。 邵昀看了秦朔一眼,有些不解,“为何这般看着我?” “哦,懂了,嫌我碍事是吧。”邵昀看了两人一眼,知趣的端起碗,快速了扒了几口,“我这就吃完了。” 邵昀快速把碗里的饭扒完,正要起身,手腕却被人攥住,他回头一看,被秦朔冒火的眼睛吓了一跳。 这女人根本没有为人妻子的自觉。 “坐下。”秦朔冷声道。 “少爷,既然少夫人吃好了......” “滚。”秦朔攥着邵昀的手未松,盯着邵昀,话却是对红杏说的。 “少爷......”红杏愣了愣,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秦朔转头看她,眼神冷冰,“我叫你滚,没听到?” “是。”红杏似乎被秦朔的眼神吓到了,放下手中原本为秦朔布菜的筷子,快步离开。 “你......”邵昀惊疑的看着秦朔,若不是还是这张脸,他简直怀疑换了一个人。 “哈哈哈哈哈”秦朔忽然笑着冲邵昀做了个鬼脸,“娘子也被吓到了。” “你刚才......”邵昀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秦朔,他刚才的那副表情,当真有几分不怒自威的架势。 “我跟父亲学的,他每次跟我说话就是这样的。”秦朔松了邵昀的手腕,忽然有些难过起来。“明明以前娘亲在的时候,父亲对我也会笑的。” “你知道自己不是侯夫人亲生的?”邵昀有些惊讶,看秦朔对侯夫人的占有欲,他还以为秦朔失了心智之后将侯夫人认作生母,原来不是。 秦朔点了点头,“我唤她母亲之后,父亲才会多看我一眼。” 秦朔吸了吸鼻子,却并没有哭出来,他看着邵昀,怅然的说道:“可是我还是想念我自己的娘亲。” 怎么说呢,邵昀这一刻忽然极其的心疼他。 很多年之后当邵昀回忆起他是如何也爱上秦朔的,他便想起大抵是从这一刻的心疼开始的。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邵昀摸了摸他的头,没有说话,他不擅长安慰人,只得以这种方式表达他对秦朔的同情。 秦朔趁机抱着邵昀的腰,把头埋进他的怀里。 邵昀任由他抱着,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背。 而秦朔,躲在邵昀的怀里,嘴角悄悄的勾起。 NO.88 邵昀最近发现,秦朔有些过于粘着他了,就像现在。 “娘子,花园里的花都开了,好漂亮,朔儿带你去看看吧。”秦朔拉着邵昀的手,兴致盎然的说道。 邵昀看着秦朔一脸的兴奋,不忍坏他的兴致,“去吧。” 花园里的花开的是好看,然而邵昀一个大男人实在没有观赏的兴致,反观秦朔,跟个花蝴蝶一样满院子乱窜。 “娘子。”秦朔忽然折了一朵鲜艳欲滴的花过来,不等邵昀反应过来,那朵花便被插在了他的鬓边,“好看。” 那有大男人带花的,邵昀抬手就想摘下来。 “不准摘。”秦朔抓住他的手放在怀里,欢喜的说:“娘子戴着好看。” 这个傻子,也罢,女装都穿了,戴朵花又算的了什么。 “哟,这不是那个傻子吗?” 邵昀抬眼,从花园的另一端走过来两个人,走在后面的是秦轩,而走在前面,还装模作样拿着把扇子的那个,邵昀没有见过。 看见来人,秦朔眼中戾色一闪而过。 “少黎,慎言。”秦轩皱着眉,似乎对来人的话也很不赞同。 邵昀摘下鬓间的花,拿在手里把玩,“少礼?缺乏礼仪家教,这为你起字的人倒是有些先见之名。” “你说什么?”被秦轩叫做少黎的男人上前两步,看着邵昀的眼里满是怒气。 “不准欺负我娘子。”秦朔拦在邵昀前面,张开双臂,高大的身体挡在邵昀前面,完全挡去了来人的视线。 “滚一边去。”赵哲一把推开秦朔,两步便走到邵昀面前,“你再说一遍?” “你想再听一遍,我就要说?” “你以为我不敢动你?”赵哲欺负秦朔惯了,容不得他有人护着。 邵昀挑眉,用笑意表示不屑,“不然你试试?” “这是你自找的。”赵哲挥拳,竟是真的打算出手。 “少黎。”秦轩出声阻止,欺负秦朔可以,但绝不能对名誉上是侯府长媳的女人动手。 赵哲正处于盛怒之中,哪里还能听进去秦轩的,但他拳头未到,便被人撞倒在地。 “不准欺负我娘子。”秦朔拦在邵昀面前,依旧是这句话。 “你找死。”赵哲从地上起来,直接一脚将秦朔踹翻在地,继而对其拳脚相加。 秦朔蹲在地上,双手护着头部,他显然知道如何避免被伤到要害。 他必然不止一次被这样打过。 “住手。”邵昀欲上前阻止,却被秦轩拦下。 “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秦轩看着邵昀,“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邵昀看了一眼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的秦朔,再看看前面道貌岸然的秦轩,突然怒从中来。 他一脚将秦轩踹到三米外,这一脚用了他六成功力。 收拾了秦轩,邵昀快步走到赵哲后面,单手拽住他的衣领,上去就是一拳。 身上不再有疼痛传来,秦朔听到身边有人哀嚎,抬头一看,不禁愣住了。 他愕然的看着邵昀单方面的虐打,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娘子......”秦朔艰难的站起来,想要过去阻止他那娇小可人的娇妻。 “下次若再敢在我面前欺负秦朔,我就废了你。”邵昀最后踢了赵哲一脚,才回头打量秦朔:“没事吧?你这个傻子,你怎么不还手呀。” 秦朔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看着甚是可怖,邵昀抬手摸着他脸上的伤口,听秦朔疼的直抽气,恨不得转手再给赵哲一脚。 秦朔反手握住邵昀的手,笑的一脸傻气。 “他们在哪里?” 听到有人说话,邵昀往周围扫了一眼,果然不见秦轩的人影。 秦轩被邵昀踹那一脚,如何能忍下这口气,翻身起来便去找了侯爷过来,他倒是也聪明,只说秦朔和赵哲打起来了,半点不提邵昀的事。 邵昀不用想都知道秦轩打得什么主意,若是被侯爷看到他能把一个大男人揍成那样,即便他身份没有穿帮,他在侯府也待不下去了。 邵昀心眼一转,回身便埋在秦朔怀里,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秦朔正纳闷媳妇情绪怎么转的这样快,就听见身后来了人。 “这是怎么回事?”侯爷到场巡视一周,看了一眼满脸都是伤的秦朔和埋在他怀里的邵昀,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赵哲,怒声问。 “哲儿,这是怎么了?”侯夫人一看赵哲倒在地上,连忙过去查看他的状况。 “姨母。”赵哲就这侯夫人站起来,指着邵昀,“都是这个贱人。” 侯夫人看着赵哲满头的虚汗,平日里伪装的贤妻良母全忘了,“侯爷,你可一定要为哲儿主持公道呀。” 刚刚听见赵哲对邵昀的辱骂,侯爷便已经怒上心头,如今看着赵哲浑身完好,而自己儿子满身的伤,他便更加怒不可遏了。 “哼。”侯爷冷冷的看了侯夫人一眼,第一次怀疑她是否如她表现的那样,对朔儿宠爱有加,“主持公道?” 侯夫人虽是继室,可也毕竟与侯爷相伴多年,对侯爷的情绪感知最为敏感,此刻听到侯爷这般对她说话,她便知道侯爷此刻正处于怒火之中。 “朔儿,发生了何事?”侯爷看着秦朔,心中五味杂陈,桑儿死后,自己把这一切全都怪罪在儿子身上,一直对他不闻不问,致使他出事心智倒退,若桑儿还活着,看见他这幅模样,还不知该怎么伤心。 “爹,他欺负娘子。”秦朔指着赵哲,眼中带着怒火,但他知道父亲不喜欢看见他,所以不确定父亲是否会站在自己这边,又看了一眼侯爷,小心翼翼的说:“他还打朔儿。” 堂堂宣平候,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但在这一刻,看见儿子受了欺负,小心翼翼的寻求自己的庇护,他险些落泪。 “这事可是真的?”侯爷看着赵哲,上位者的气势显露无遗。 这事即便真是赵哲挑拨在前,此刻他也不能承认,更何况他还挨了一顿打,这口气他怎么也咽不下去。 “姨丈,你可不能听表哥一言堂,他说的话哪里能信,”赵哲陪着笑,有些心虚。 “那你说说朔儿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侯夫人这才看到秦朔满脸的伤,她兀自尴尬,知道自己一贯维持的慈母形象定然让侯爷有所怀疑了。 她恼怒的看了一眼赵哲,说:“哲儿,你真的打了朔儿?” 眼看着自己亲姨母也开始质问自己,赵哲便知道今日这事恐怕不好脱身,他看了秦轩一眼,恼他为何要把这两位找来,“我跟表哥纯属是误会。” 赵哲指着邵昀,“这一切都是她引起的,她还打了我一顿。” 这话说完,连侯夫人都觉得不可信,对方一个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赵哲这话编的忒没有水平,“这孩子是不是迷糊了,翠翠一个弱女子,如何能打得过你,是不是伤着头了?” “就是她。”赵哲根本不理侯夫人为他铺好的台阶,指着邵昀说:“不信问二表哥,他也被她踹了一脚。” 众人把目光转向秦轩,他衣服前襟果然有半个不甚清晰的脚印。 事情牵扯到自己的儿子,侯夫人便忍不下去了,这个贱人居然敢对轩儿出手,真是活腻歪了。 “翠翠,哲儿说的是真的吗?”侯夫人冷声问,虽是求证,但语气里的质问让人不难难受到她的怒气。 侯爷看了她一眼,眼中的不耐烦一闪而过。 秦轩注意到这一点,连忙说:“少黎,你记错了,我一个大男人,大嫂怎可能像你说的那般,这身上这脚印还不是为了把你俩拉开,被你们误伤的,你们打的你来我往的,我实在拉不开,才去找了父亲来。” “表哥,你......”赵哲不敢置信的看着秦轩。 这个时候,邵昀终于酝酿好了情绪,他从秦朔怀中抬起头来,眼睛通红,一看就是哭过的,“父亲,夫君都是为了我才和人动手的。” “他们俩为什么大打出手?”侯爷问,说是两人打架,看两人的伤势,朔儿明明是单方面挨打。 “他......”邵昀戏多,指着赵哲的手都在颤抖,“想要非礼我。” 说完这句,邵昀又躲在秦朔怀里嘤嘤的哭。 秦朔感受到怀中人的颤抖,脑海中仍是刚才对方挥拳的身影,但一想到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即使浑身疼痛,心里却甜的发痒。 “你说谎。”赵哲指着邵昀,气的一把甩开了扶着他的侯夫人,“姨丈,他信口雌黄,你可不要被这个女人骗了。” “够了!”侯爷冷冷的看着赵哲,说道:“在我侯府,如此明目张胆欺辱我的儿子儿媳,赵哲,谁给你的胆子?” “老爷,哲儿说谎是不对,但少年人年轻气盛,两人都挨了打,也都受了伤,不如先让孩子们先去看看大夫。”侯夫人走到侯爷面前,从平日那样,温柔的劝他。 “姨母,为何连你也不信我,我没有说谎,这个女人真的打了我。”赵哲双眼气的通红,看着邵昀的眼里全是恨意。 “你给我闭嘴!”侯夫人转头怒斥。 “哼。”侯爷冷笑道:“都受了伤?你回头看看他伤在了哪里,朔儿又伤在哪里?” 侯夫人依言看向两人,秦朔满脸青紫,甚至嘴角隐有血迹,他这幅样子,让人不难猜测他身上必然也有诸多伤痕,再看赵哲,除了脸色白了点,并没有任何伤口,连红肿都没有。 饶是侯夫人再想护着赵哲,此刻当着侯爷的面,也没法睁眼说瞎话。 躲在秦朔怀里的邵昀此刻笑的身体抖动,打得痛又不显伤的地方多了去了,他就是要让赵哲有苦说不出。 秦朔察觉到怀中人的动静,看着邵昀的目光不由得暖了些,拥着人的手紧了紧。 “来人,把赵哲带下去,朔儿什么样,他也要什么样。”侯爷吩咐,“打完之后把人给我扔出去,以后不准进侯府。” “是。”下人们拖着赵哲便往外走。 “父亲。”秦轩开口想求情,却被侯爷的目光扼止。 “身在侯府,应该能分清亲疏,吃里扒外不会有好下场。”侯爷说完这句话,目光便转向秦朔,语气也温柔了几分,“朔儿,走,父亲带你看看伤。” 秦朔点了点头,老老实实的拉着邵昀跟在侯爷后面。 邵昀走了几步,回头笑着看着还在原地的两人,明目张胆的挑衅,他伸出食指和中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他们。 别作妖,我会盯着你们的。 “母亲。”秦轩咬牙道:“少黎没有说谎,这女人会武功,而且现在已经脱离了我们的掌控,您看,是不是...” 秦轩伸出右掌,在脖子上划了一下。 “不可。”侯夫人看了一眼他们的背影,“想其他办法。” 娼妓动了情,但是男人可没有心。 NO.89 看了大夫,拿了药,给秦朔敷药的活儿自然就落在了邵昀的身上。 “啧啧。”邵昀瞅着秦朔身上的伤,一点一点给他敷药,“说你傻,你还真是傻,被人打成这样还不还手。” “娘子,痛痛,吹吹。”秦朔一脸的委屈。 “现在知道疼了,被打的时候怎么那么能忍?”邵昀没有理会他的无理要求,但敷药的力度却轻了些。 “还痛。”秦朔借机发挥,“要娘子亲亲。” 邵昀瞥他一眼,加快了敷药的速度。 本来是来看戏的,这倒好,每天对着个傻子,干的都是老妈子的活。 “好了,把衣服穿上吧。” 秦朔未动,只是看着邵昀的眼神亮晶晶的。 “干嘛这么看着我?”与秦朔对视上,邵昀莫名有些脸热,这小傻子如果心智正常,凭着这样貌,还不知道受到那些待字闺中的少女们怎样的追捧。 秦朔突然附身拥住邵昀,把头放在他的肩膀上,极为欢喜的说:“我知道娘子在护着我,娘子最疼我。” 邵昀顾忌着他身上的伤才没有把人推开,听到秦朔这一句,终于还是叹了口气。 世人都追逐权势,殊不知身在高门中,若是没有依仗,日子照样艰难。这小傻子就是一个例子,明明亲人健在,身份显赫,却过得还不如他这个无父无母的孤家寡人。 邵昀还在感叹,忽然感到自己的耳朵濡湿,触及一片湿热。 他一把把人推开,脸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别的原因,滚烫得厉害,“你在干什么?” 秦朔十分无辜,委屈道:“娘子不肯亲我......” 看着秦朔泫然欲泣的样子,邵昀拍了拍滚烫的脸,笑自己小题大做,秦朔孩子心性,自己跟他计较什么。 “药敷好了,赶紧把衣服穿好。”尽管说服自己,秦朔只是个孩子,无需跟他计较,但邵昀还是心虚的左右而言他,转移了话题。 秦朔一边穿衣服一边嘟囔:“娘子不是想要孩子吗?为什么不肯跟我亲亲?” “我什么时候说想要孩子?” “你之前在母亲面前说,早日生下小世孙,不亲亲怎么生?” “我那是......”邵昀语塞,他要怎么跟秦朔解释,他那么说是为了气侯夫人的,“等等,谁告诉你亲亲就能生孩子的。” 秦朔歪头,天真的说:“那要怎么才能生?” “......”他干嘛要提这个茬,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娘子,怎么才能生?我想要个孩子,我会照顾他的。”秦朔郑重其事的说。 邵昀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敷衍道:“睡在一张床上就能生。” 秦朔眼中含笑,看着邵昀一本正经的瞎编。 “那这里面已经有我们的孩子了吗?”秦朔忽然附上邵昀的腹部,摸上了邵昀因为坐下堆积的些许赘肉。 “......” 怕他还有其他幺蛾子,邵昀干脆破罐子破摔的点了头。 这下不会再问了吧。 秦朔先是愣了愣,继而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并非是惊喜的,怎么看怎么像是被他逗笑的。 如果邵昀知道他那样说之后,会是这么个待遇,他就不会为了怕秦朔追问,撒那么一个谎。 在秦朔再次偷偷亲了邵昀一下后,他睁开装睡的眼,咬牙切齿的问道:“你到底要偷亲我几次?” 夜已深,邵昀闭着眼,本来快要睡着了,被秦朔偷偷亲了一下脸颊,搞得全无睡意,本以为秦朔只是因为自己白天那话太高兴了,便随他去了。 没想到随后秦朔给他演绎了一波儿什么叫,退一步海阔天空,进一步得寸进尺。 这狗男人,一下接着一下,把他整张脸给糊了个遍,连耳朵都没放过。 邵昀硬生生的被他亲的起了反应。 秦朔面上似乎被邵昀突然醒来吓了一跳,心里却在遗憾,媳妇儿居然不装睡了。 秦朔一本正经的说:“我们的孩子喜欢。” “他不喜欢。”邵昀深吸了一口气,为自己白天的鲁莽和口不择言反思。 “他喜欢。”秦朔坚持,“他喜欢爹爹亲娘亲。” 邵昀懒得跟他在这叭叭,他心里烦躁,对秦朔说话的口气也有些凶,“很晚了,快点睡觉,不准再有什么小动作。” 秦朔撇嘴,表示他很不高兴。 邵昀直接忽视,翻了个身,留给秦朔一个后脑勺。 秦朔失笑,继续试探媳妇的底线,他上前揽着邵昀,把手放在他的肚子上,不等邵昀说话便率先理直气壮的说:“我要摸着孩子才能睡。” 脸朝外的邵昀咬了咬牙,真想起来把秦朔暴打一顿,但最后还是闭上双眼,强迫自己忽视那双搭在他肚子上的爪子。 看来,某些事情要提上日程了,要不然他害怕自己回头忍不住,自己先把秦朔揍死了。 察觉到媳妇对自己的容忍度比想象中还低的时候,秦朔盯着那黑色的后脑勺,眼中满含暖意,等他拿到那女人的证据,届时会将一切都向她和盘托出,而现在,还不是时候。 第二天夜晚,邵昀好不容易把秦朔支开,便换上夜行衣,趁着夜色,潜入侯夫人的房间内。 侯夫人跟侯爷并不睡在一个房间,似乎这是他自原配死后定下的规矩。 秦朔早已在房梁上静候多时,为了不引起媳妇的注意,他还撒谎说自己去找府中的下人玩,好在她没有怀疑,还叮嘱自己玩的时候注意完全。 一想起媳妇,秦朔露在外面的眼中,便含着笑意。 这是那女人做的唯一一件好事,冲着这一点儿,他可以让她死的痛快一些。 忽然听到些许动静,秦朔赶紧收敛心神,盯着房门的动静。 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一点儿,继而一个黑色的身影灵活的从那并不宽敞的门缝中进来,继而轻轻关上门,翻身也上了房梁。 邵昀刚上到房梁上,便发现上面已经有了一个黑衣人,向来已等在这里多时。 双方同时出手,忽然听到门外有动静,默契的同时停下。 邵昀压低声音说:“你我并非敌人,不妨各在一边,互不干涉。”若今日打草惊蛇,让人有所警惕,日后再想探查,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秦朔也是同样的想法,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两人在房梁上,目光皆紧盯着门口。 房门被打开,先是两个丫鬟进来掌灯,继而侯夫人才被人扶着进来,扶她的侍女年纪稍大,一脸的刻薄样。 “青梅,秦朔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侯夫人拿着侍女刚倒的热茶,慢条斯理的问道。 秦朔这才看清,那先进来的其中一个丫鬟便是青梅。 “回夫人,并无异常。” 侯夫人没说话,用手扶着太阳穴沉思,那年长侍女看了侯府人一眼,对两个丫鬟说:“你们俩先下去吧。” “哼,常年打雁,终究是被雁啄了眼,没想到那贱人摆了一道。”一想到这几天侯爷对自己的态度,侯夫人便怒从中来。 “到底是那腌臜地方出来的,眼皮子浅,对个傻子都能动情。”一旁那年长的侍女嘲讽的说道:“这男人啊,最是无情。” “这也未必,李梦桑死了那么多年,在侯爷心中的地位同样无人可比。”侯夫人说道这里,脸上便充满了不忿,“当年明明是我先喜欢上侯爷的,李梦桑明明知道,却还要答应侯爷的提亲,这个贱人。” “可惜啊,她有命嫁,没命享,这侯夫人的头衔到头来还不是我的,就连她最疼爱的儿子,都得喊我一声母亲。”侯夫人越说越激动。 “夫人,小心隔墙有耳。” “素玉,这些话我也就能和你说说。”侯夫人摆手,“以前的事情太顺利了,从侯爷惩罚哲儿,我心里就总觉得不踏实。” “夫人放心,当年的知情人都处理干净了,就算他们怀疑李梦桑死的蹊跷,再怎么样,也不会查到您的头上,谁不知道您是李梦桑的闺中好友,这事怎么跟您扯上关系。” “这倒也是。”侯夫人笑了,但随即收敛,“素玉,青青你也处理了?” 素玉脸色一白,艰难的说:“夫人,青青已经变成一个哑巴,她不会说出去的,而且我把她送给了老家,她坏不了您的事。” 侯夫人瞥她一眼,“那就好。” 邵昀没想到,他临时起意过来,居然听到这么多骇人听闻的东西,听她意思,那傻子的生母的死竟然与侯夫人脱不了关系,甚至还有可能是她一手促成的。 若是秦朔听到,不定怎么的伤心,自己日日喊的母亲竟是导致生母的真正元凶,认贼做母,不外如是。 秦朔目眦尽裂的看着梁下的人,伤心没有,唯有滔天的恨意,他眼睛通红,呼吸粗重,恨不得现在下去杀了那贱人。 “谁?”侯夫人喊道。 不好,被发现了。 邵昀翻身下去,从窗户一跃而去。 “来人啊,有刺客。”素玉惊叫。 秦朔没有逃走,他站到侯夫人面前,杀意尽显。 门外脚步声多了起来,秦朔带着恨意看了侯夫人一眼,继而转身离开。 “秦朔?”侯夫人呢喃,“不可能,不可能是他,青玉,带人去秦朔那,给我搜!” “是。” 府内到处是“捉拿刺客”的叫喊声,秦朔一路飞掠,想快点回去,刚才那刺客不知道是何人,连夜刺探侯府到底有什么目的。 只有娘子一个人在房间。 因为担心邵昀的安慰,秦朔忘记了自己还穿着夜行衣,一打开门,跟房间里同样一身黑的邵昀大眼对小眼。 “你......”刚才梁上黑,邵昀没有看清楚对方,现在房间里亮堂堂的,足以将对方的眉眼看个仔细。 “快点,搜。” “该死。”邵昀顾不上问秦朔,赶紧飞身上床,用被子盖住身上的夜行衣,见秦朔还愣住,低声催促,“愣着干什么,还不上来。” 秦朔也顾不上他,快速的爬上床。 两人动作刚落,门便被人推开。 “府里进了刺客,现在正在各处搜查,若扰了少爷少夫人,还请担待。” 带头的正是青玉,她说完这句,便横冲直撞的进了里屋,朝床上一看,伸出右手示意,“你们先不要进来。” 虽然夫人怀疑那刺客是秦朔,但他虽痴傻,但毕竟是大少爷,最近也重新得了侯爷的关注,不可莽撞。 床上动作很大,青玉不难猜到两人正在做什么,但兹事体大,她不敢掉以轻心,“少爷少夫人,可否看到歹人进来?” “没有看到什么人进来。”邵昀没有露头,隔着被子回答。 床上依旧动静很大,不时还能听到少夫人让少爷轻点的低语。 青玉硬着头皮问:“可否让少夫人少爷露出脸说话?” 邵昀拉下一些被子,露出两人的脸。 青玉看着邵昀躺在床上,二少爷正压在少夫人的身上,而少夫人面色绯红,两人额头均有薄汗,现场再明显不过,但被子恰好拉的刚刚好,两人脸以下的地方一点都看不到。 “能不能把胳膊伸出来?”想起夫人对秦朔的怀疑,再想到夫人说的话全被人听了去,青玉咬咬牙,继续问。 “你快走,我要和娘子玩游戏。”秦朔把脸放在邵昀脖子上,脸被遮了半个,不开心的说道。 如此欲盖弥彰,青玉也有了些怀疑。 “不是搜刺客吗,怎么在这儿纠结我们露没露胳膊?”邵昀问。 青玉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干脆说:“这是夫人的意思,还请少夫人不要为难我。” 邵昀斜她一眼,“还好你年纪大了,要不然我真要以为你对我夫君有什么非分之想。” 青玉被气的不清,脸上一会红一会儿青。“少夫人多想了。” “最好是这样。”邵昀干脆把胳膊伸出来把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秦朔光裸的背,而邵昀在他身下,全被挡住了。 “可以了。”青玉赶紧喊停,“我们这就告退,刺客有可能还在府中藏匿,少爷少夫人多加当心。” “知道了。” 等人离开,邵昀开口:“还不起来?” 秦朔抬头,笑着看向邵昀,撑着胳膊欲从邵昀身上起来,“娘子果然厉......” 话还没有说完,他脸上的笑容便僵住了,身为男人,他自然熟悉那东西的触感。 邵昀也有些尴尬,两人离得太近,刚在被窝里把上半身衣服拉下去,肌肤相亲,摩擦相触,他难免起了些反应,然后就把人给顶了。 “你是男人?”秦朔满脸的不可置信。 邵昀尴尬的咳了咳,也开口问:“你痴傻都是装的?” ※※※※※※※※※※※※※※※※※※※※ 床:当时场面一度非常尴尬。感谢在2020-10-16 19:07:54~2020-10-18 16:57: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从前有座山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NO.90 两人各自问完之后,便相继沉默。 问题无需再回答,看看对方的反应,便已经知道了答案。 相比较邵昀纯粹的惊讶,秦朔的感情则要复杂得多,他眼睛微红,太阳穴的青筋毕显,对这样的真相显然无法接受。 “你怎么了?”知道了秦朔的痴傻皆是装的,邵昀对他的态度便淡了很多,但见他这般反应,还是忍不住开口问。 邵昀不问还好,这一问愈发让秦朔觉得难堪,原本以为自己终于有了甜蜜的牵绊,而如今那些曾被他反复回味的甜意使他如鲠在喉,个中感觉不亚于得知亲生母亲确为贼人所害那一刻。 秦朔看了邵昀一眼,突然反手扼住邵昀的咽喉,将他压在床上,动弹不得,“你到底是谁?” 邵昀呼吸困难,仰头看着秦朔,脑海中对于他以往那些无害的印象突然如洪水般消散,眼中全是他面带杀意的脸。 这张脸既熟悉又陌生,往日的天真烂漫俱消失不见,一模一样的脸,如今这张脸上却充斥着怒意。 秦朔是真的想杀他。 让自己多管闲事,这下好了,今日怕是小命要交代在这了。 脖子被人扼住,邵昀连呼吸都困难,窒息的痛苦,让邵昀双眼泛泪,甚至流下两行泪来。 秦朔见状,似被灼伤一般猛地松开了自己的手,看着自己的手久久回不过神。 “咳咳咳。”邵昀久咳不止,差一点,差一点他就要命丧黄泉了。 “对不起。”秦朔忽然下床,披了件衣服想出去,但迫于外面捉拿刺客的呼喊声,犹豫良久,终究在桌旁坐下。 “你想杀我?为什么?”邵昀用手抚上自己的脖子,那里必定有极深的掐痕。 刚问完,不等秦朔回答,邵昀便自己想明白了,任谁发现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个男人,恐怕都会暴怒。 这样想来,秦朔倒是对他手下留情了。 缓过来神,邵昀便也下床,摸着脖子坐在秦朔对面的椅子上。 “我本名邵昀,如你所见,我是个男人。”说到这里,邵昀看了一眼秦朔格外冷硬的脸庞,有点怀念那个喜欢冲他撒娇的小可爱,“我于你是友非敌,混进候府也并非有什么目的。” 秦朔转头看了他一眼,下颚绷紧,似乎在忍受怒气。 邵昀以为他这怒气是冲自己,于是决定全盘托出,“我进候府是因为……” “所以你放心,我并不是侯夫人派来的,你实在不必对我有太大的敌意,既然你并非真的痴傻,况且现在也已经得知侯夫人的真面目,如今她在明,你在暗,你也重新博得了侯爷的关注,今后日子也不会太难过。这场戏想必不久就会落幕,那我这看戏的人便可以退下了。” 邵昀来候府的原因秦朔早已知悉,如今再听一遍,他已经无甚感觉,只是听到邵昀的最后一句,忍不住追问:“你要走?” “我本就是一时兴起,想来看看谁是被侯夫人算计的倒霉蛋,后来见你处境艰难,又心性不全,才多留了一阵,如今你既然是伪装的,我留在这里,也徒增尴尬。” 说着邵昀便给自己倒了杯茶,虽然差点被秦朔掐死,但邵昀并不恨他,反而有些佩服他,秦朔既然装傻,必定是对身边人防备,而这一装就是十几年,拥有这等毅力,此子必成大器。 虽然恼怒自己被这人耍弄,一腔真心错付,但一听到他要走,秦朔便满心的难受,他语气冷漠的说:“宣平候府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你待如何?”这人难道真的想杀他不成。 “你必须帮我。”秦朔定定的看着邵昀:“助我查明当年的真相,事后你便可以安然无恙的离开,否则……”秦朔没有说下去,因为他脑海中根本生不起伤害眼前这人的手段。 “若我强行离开呢?”邵昀说:“在你不能暴露心智健全的情况下,你奈何不了我,我若想走,你拦不住。” 秦朔没有反驳,正如邵昀所说,他不能暴露。 邵昀看了一眼他微红的眼,说:“我可以帮你,这事盖因我的一时兴起,自作主张的插手你的事情,就当作是补偿吧。” 对秦朔而言,邵昀其实是帮了他的,候府树敌颇多,只要有一个敌人察觉到这件事,再捅出去,那秦朔必定连同候府一起,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所以邵昀无需补偿他。 但邵昀的补偿,他要。 “后面,你打算怎么做?”邵昀问。 “你还记得那个女人说过,当年的知情者已经全部处理了,但有个例外。” 邵昀心领神会,说道“青青?你若想以她为突破口,那你必须得赶在她前面把人找到。” 秦朔明白,两人今日一探,必定会使对方投鼠忌器,更加谨慎,很有可能会将所有知情者灭口。 “十六。”秦朔忽然喊道。 下一刻便从房梁上翻下来一个人。 “马上去查清楚素玉的老家在哪儿,务必在她们之前找到素素。” “属下遵命。” 趁两人说话的时候,邵昀一直盯着房梁看,生怕上面还有人。 待秦朔把人使派出去,他才问道:“你让下属一直呆在房梁上?”那两人对着素玉演的戏,岂不是全被看见了? 秦朔一听这话,便知道邵昀的意思,他眼中带笑,但声音依旧冷硬:“他刚进来,之前不在。” “那就好。”一想到秦朔是个正常的男人,却与他演了一场那样的戏,邵昀已经觉得够尴尬了,若是还有别的不想干的人在一旁看,那他真的要离开候府了。 此刻,另一边。 “素玉,你把青青送到哪里去了?” 素玉问言,脸色一白:“夫人,青青已经被我毒哑了,她如今不能说话,坏不了你的事,求你放过她吧,我就这一个孩子。” “我记得青青是识些字的。”'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素玉如何不知,她跪在地上,碰碰磕了几个响头,“夫人,我已经再三叮嘱她,青青不会说出去的的,况且她那个时候小,以前的事情都忘的差不多了。” 侯夫人看了素玉一眼,温声说:“看你紧张的,你陪在我身边多年,你的话我还信不过?你说青青不会说出去,那就必然如此,放心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会对她怎么样的,毕竟她是你唯一的女儿。” “谢谢夫人。”素玉感激的看着侯夫人,又磕了几个头才停。 侯夫人看了一眼素玉,却并未放弃之前的念头,毕竟只有死人才能包守护秘密。 NO.91 两人达成协议之后,秦朔便立即派人去带回知道当年真相的青青。 秦朔蛰伏多年,手下自然有愿意效忠他的人。 然而等人回来,秦朔却被告知,青青已经上吊自杀,就在一天前。 “那女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狠毒。”秦朔皱眉,唯一的线索又断了,下次再想得到她的把柄必定会难上加难。 “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邵昀笑着说。 “你什么意思?”秦朔盯着邵昀,直到现在才发现,他虽然穿着女装,但身上并没有丝毫属于女子该有的脂粉气,反而举手投足间皆是男儿的豪爽大气,所以自己到底为什么一直没有识破? 是了,这男人有两副面孔。 邵昀自然不知道此刻秦朔心里在想什么,自顾自的说:“你说如果素玉知道自己唯一的女儿被自己忠心侍奉的主人杀了,她会有什么反应?” “你的意思是.....” “没错。”邵昀挑眉,嘴角勾起。“都说虎毒不食子,为了夫人,她能将自己的女儿毒哑,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若让素玉得知,自己唯一的女儿已经不在人世了,你觉得她还会愿意替侯夫人卖命吗?” 秦朔看了邵昀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他不得不承认,虽然知道邵昀是一个男人,但是他对自己仍然有着不小的影响力,他将这原因归结于这人长得太好看了。 邵昀又继续说:“但侯夫人做下这事,必定会想尽一切办法瞒住素玉,如果瞒不住,那她......” 两人对视一眼,秦朔眉头紧皱,接过他的话,“她会继续说杀人灭口。十六。” 邵昀反射性的朝房梁上看,好在那里空无一人。 秦朔见状,眼中带着笑意。 不一会儿便从门外进来一个下人。 “属下在。” “立即派人保护素玉,一旦发现她有生命危险,在适当时候提醒她。”秦朔没有让下属直接告诉素玉,以防打草惊蛇。 “是。” 邵昀看着秦朔冷着脸安排事情的时候,心里忍不住叹息,那个爱撒娇哭鼻子的小傻子恐怕不会出现了。 虽然知道小傻子是秦朔可刻意伪装的一个虚无的人,换句话说小傻子跟秦朔本就是一个人,但邵昀就是没有办法用相同的态度对待现在的秦朔。 秦朔回身看见邵昀盯着自己出神,忍不住问:“你在看什么?” 邵昀定了定神,没有回答秦朔的问题,而是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恢复正常?你不可能伪装一辈子。” 秦朔皱了皱眉,知道他是刻意转移话题不想回答,“自然是找一个适当的时机。” 邵昀点头,不再开口说话。 气氛沉默下来,陷入尴尬。 “时间不早了,早些歇息吧。”邵昀先受不了这沉默,于是开口打破。 “我去外间睡。”秦朔复杂的看了一眼床,转身出去。 邵昀莫名的看了一眼秦朔的背影,摇了摇头。 但过了一会儿,秦朔又回来了。 “咳咳。”看见邵昀的眼神,秦朔自己也觉得尴尬,“外间没有多余的被子。” 邵昀对他这一系列的操作感到费解,“怎么突然要去外间睡?” 是啊,两个大男人怕什么。 想是这样想,但当真的躺在邵昀身边时,秦朔便开始胡思乱想了。 他想起新婚之夜时,自己所看到的场景。 男人有胸吗?即便有,也是身体强壮所致,绝不会那么软,那么粉。 秦朔甩了甩头,说服自己也许是自己看错了。但越是强迫自己不要再想,脑子里那夜的粉晕就越清晰,对了,他还曾附在上面,绝不可能是看错了。 “绝不可能。” “什么绝不可能?”邵昀问“你翻来覆去的干什么?” 秦朔本想说没什么,顿了顿还是忍不住问:“你真是男的?” 邵昀翻了个白眼,坐起来,冲着秦朔似笑非笑,“要不,我脱给你看看?” “不......”用字还没有说出口,秦朔便改变了主意,他也坐起来,看了一眼邵昀,转开头说:“脱了上衣就行。” “哈?”邵昀之所以说那句话,是侧面回答他的问题,并且料定秦朔不会看,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听邵昀半天没有动静,秦朔又把头转了回来,盯着邵昀,那意思不言而喻。 脱就脱,都是男人,怕个球。 邵昀本就脱得只剩下中衣,这会儿被秦朔无声的激将,一咬牙,便把中衣扯下,“这下总相信了吧?” 秦朔盯着邵昀的胸,红着脸把头转开,果然不是自己的错觉。 但忽然又想到邵昀的男人身份,转回头,一脸复杂的看着邵昀,“你的胸为什么这么大?” 邵昀正在把中衣穿上,听到秦朔这句话,看了他一眼,颇有些自傲的说:“这是男人身材强健的特点之一。” 说完这句,上下打量了秦朔一眼,反问:“你难道没有?” 秦朔身材高大,邵昀虽然对心智正常的秦朔无感,也不得不承认,他不论是身材还是样貌,都很男人。 秦朔脸色怪异,自然明白邵昀的意思,男人身材若是身材强健,便会肌肉发达,但邵昀身材纤细,自然无肌肉发达这一说,而且他那形状也跟他的不一样。 “你说的是这样吗?”秦朔二话不说,也把上身中衣脱了。 二人大半夜坐着,面对面看胸。 邵昀看了秦朔一眼,可见即便他常年装疯卖傻,依然没有忘记暗自勤修武艺,不然不会武功和身材皆这般好。 “身材不错。”邵昀看了他一眼,突然明白了他的用意,这人就是想炫耀一番自己的身材吧。 “你就没有看出我们的区别?”秦朔问。 邵昀翻了个白眼,这人炫耀个没玩了是吧,“我没有你身材好,行了吧。睡觉。” “我不是这个意思。”秦朔急了,“你仔细看我的胸。” 邵昀敷衍的看了一眼,“看了,怎么了呢?” “你摸摸看。”秦朔绷紧肌肉,想让邵昀从触觉上感受两人的不同。 “不用了。”邵昀惊讶的看着秦朔,“我不好男风。” 秦朔懒得跟他再说,抓着他的手直接附上自己的胸,观察他的反应“什么感觉?” 邵昀下意识的回答:“额,挺结实的。” “再摸你自己的。” “我懒得陪你玩,睡觉。”邵昀收回自己的手。 秦朔一只手钳住他,一只手抓着他的手强行放在他胸膛上,“什么感觉?” 邵昀起初不想配合他,但摸着摸着真的摸出了不同,“软的?” 他扯开中衣,低头看,跟秦朔整个结实凸起的胸膛不同,他的是局部聚拢凸起。 邵昀又看了看秦朔的,再看了看自己的,面色有些难看,因为他忽然回忆起曾经在码头看过的那些赤膊搬运货物的男人,他们皆是和秦朔一样。 邵昀惊恐的往下看,那里是自己的男性象征,前几天还让秦朔一眼辨出自己的性别,“我是男人,你知道的吧。” 秦朔愣愣的点了点头,看着邵昀苍白的脸,心里有些后悔。 虽然秦朔点了头,但邵昀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证明一下,他一把拉过秦朔的手,放在上面,“你摸摸?” 秦朔先是惊讶,继而哭笑不得。 一会儿工夫,两人的行为掉了个个。 “怎么样?”邵昀期待的问。 秦朔有些尴尬,因为那东西在他掌下隐约有起身之势。 “有没有听过纯阴之体?”秦朔虽然装疯扮傻多年,但对那些武林奇闻,江湖轶事多少也了解一些。 邵昀摇了摇头,他少年失孤,被一个老头子养大,身上那点儿功夫也是那老头教的,后来那老头死后,他便一个人行走江湖,虽然一直无门无派,但靠着老头教的那点东西,倒也能让他保住性命。 邵昀行事随意,处处为家,光顾着看乐子了,若说对江湖的了解,他只是个半吊子,还不如秦朔这个未曾混迹过江湖的侯府傻少爷。 见他摇头,秦朔便接着说:“阴阳交合方生万物,纯阴纯阳失于平衡,女子为阴,男子为阳,纯阴不生,纯阳不长,男命纯阴,更是闻所未闻。” 说到这里,秦朔表情复杂的看着邵昀,“不论纯阴或者纯阳,多为孤寡夭的命,一般活不过二十五。” “怪不得,怪不得老头子明明身体很好,但是收养我之后一年就死了。”邵昀面无血色的低喃。 秦朔见状,安慰道:“这些也不一定准,再说了,你也不一定就是纯阴之体,传闻纯阴之体,除头发睫毛之外,身上再无其他毛发,你应该不是吧?” 邵昀没有说话,只是表情更难看了些。 秦朔一直看着邵昀,看他这幅表情,目光下移,忍不住问:“那里也没有?” 邵昀摇了摇头。 “那你如今多大了?”秦朔问。 “二十四。” 他中衣散乱,神情仓惶,可即便如此,在秦朔眼中,他仍旧唇红齿白,有种动人心魄的美。 秦朔没说的是,纯阴之体之人,大多容貌昳丽,模样远胜常人,邵昀男生女相,所以即便他行为粗犷,言辞豪放,可在此之前,秦朔从未怀疑过他的性别,不仅是他,侯府众人,无一人怀疑。 “其实,也有解决的方法。”秦朔摸摸鼻子,心里居然有些紧张。 “什么?”邵昀不怕死,但是更愿意活着。 “与男子结合,阴阳中和,可解。”说完这话,秦朔便紧紧盯着邵昀的反应,他会愿意吗? 邵昀说自己不好男风的话还犹在耳边。 “当真?”邵昀眼睛一亮,但随即叹气道:“谁又会愿意呢?” 同为男子,顶天立地,谁会愿意雌伏于他人身下。 “我......”秦朔脱口而出,看见邵昀讶异的神色,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所代表的的意思,他堪堪止住,“既然你肯留下来帮我,作为回报,我也愿意救你一命。” 秦朔只记得邵昀说自己不好男风,却忘记了自己原本并不喜欢男人。 邵昀没有想到秦朔竟然愿意为他做出如此大的牺牲,一瞬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你......不必如此。” 秦朔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那笑容透着十足的开心,竟无一丝勉强,邵昀看着他,竟觉得他还是那个心智不全的小傻子。 ※※※※※※※※※※※※※※※※※※※※ 我开始瞎写,自我发挥了。 NO.92 “青梅,秦朔那里可有异常?”尽管那晚青玉已经及时搜查了秦朔的房间,确定他没有嫌疑,可侯夫人的直觉告诉她,那个人就是秦朔。 那双眼睛,充满了愤怒和憎恶,除了他,不做旁人。 青梅面上不忿,说:“回夫人,少夫人说少爷的一切由她亲自伺候,不允许我和红杏随意进入房间里。” “哼,没用的东西。”侯夫人斜了她一眼,“连个傻子都对付不了。” “夫人,我有一计。”素玉说完,便凑在侯夫人耳边低语。 “计策不错。”侯夫人赞赏的看着素玉,眼中暗含可惜,素玉跟在她身边多年,帮她做了不少事,就是养条狗也该有了感情,可惜她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这件事你亲自去办。”侯夫人吩咐素玉,但沉吟片刻,又改变了主意,“给那女人吃。” 若那晚那人当真是秦朔,那他伪装多年,心性不可谓深,咬人的狗不叫,秦朔必定会有后招。 发现自己的身边人本性放荡,你一定会查吧,这是我送给你的大礼,即便你知道后怒火滔天,为了侯府的声誉,也一定不能声张。 不管你是不是装的,这打碎了的牙,也得给我往肚子里咽。 以前这种事都是吩咐下人去做,这次夫人交给自己去办,素玉也并不怀疑,毕竟这计策是自己出的。 素玉下去,侯夫人盯着她的背影,眼中的狠意一闪而过,任何人阻拦她的人都得死。“青梅,你去......” 青梅听了之后先是讶异,但随即眉开眼笑,这件事办成,她就是夫人面前最得力的人了,“青梅一定不会辜负夫人的信任。” 邵昀饭量不大,但是饿的快,所以每次吃完晚饭没久总要再吃一顿,要不然晚上饿的睡不着觉。 素玉从青梅那里知道了邵昀的这一习惯,所以便来到小厨房。 “是夫人要吃什么吗?我这就来做。”负责做饭的厨子一见素玉,便殷勤地说道。 素玉看着厨子正在做,便知道这是给邵昀做的,于是笑着说:“不是,是我有些饿了,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你这是在做什么?” “这是给少夫人做的牛肉面,你要是吃,我就多下点面进去。” “这多麻烦,要是少夫人知道......”素玉故意这样说,好像怕连累厨子一般。 “不碍事,少夫人不会为这点事为难我的。”这厨子给邵昀做了一段时间的饭,有时候少夫人还会亲自到厨房来,指名让他做一些菜,还夸过他好几次。 在他心中,少夫人不但长的好看,待下人也宽厚,从来没有高人一等的颐指气使。 “那就麻烦了。” 厨子一边把面下到锅里,一边说:“不麻烦,只是少夫人爱吃肉,恐怕不能......” 即便不是为了这一碗面来的,素玉心里也梗的要死,但面上却温柔一笑,“我不爱吃牛肉。” 面下好了,厨子把面分成两碗,却把肉一股脑儿的倒在其中一碗里,两碗面相差太大,那厨子也有些不好意思。 “咳咳,你先吃着,我去叫青梅过来把面端给夫人,这丫头,每次就知道偷懒,一点儿也不上心。”厨子说完,便当真出去叫人了。 素玉看着案上的两碗面,掏出怀里的药赶紧倒在那碗满是肉的碗里,怕药在最上面太明显,还拿筷子小心的拌了拌。 任务完成,素玉看着那碗寡淡的白面,冷哼了一声,便转身离开。 厨子刚好进来,后面还跟着青梅,见属于素玉的那碗面未动,便问:“素玉,你怎么没吃?” “我突然想起来夫人找我还有事,就不吃了。”素玉回头笑着说:“夫人的事要紧。” “哎,那行吧。”做厨子的最不喜做的东西浪费,看了看那碗面,小声嘟囔:“有事,就别让下啊。” 青梅知道素玉来的目的,看着那碗面,笑着说:“面,我端走了。” “嗯,你走快点,别凉了。” 那碗面,面少肉多,不一会儿就被邵昀吃完了。 他毫不顾忌形象的打了个饱嗝,然后让青梅把碗端出去。 青梅看着那吃的干净的空碗,轻轻勾起嘴角。 “舒服了?”秦朔笑着问,“就这么喜欢吃这面?” 邵昀扯了扯领口,莫名有些热,还有些渴,他倒了杯茶,一口气喝完才回秦朔的话,“这面我天天吃都不会腻。” “那我回头跟厨子学学,下面给你吃。”秦朔身着中衣,就那么坐在床上,冲着邵昀笑。 邵昀没有接他的话,而是问:“你后续有什么打算?” 邵昀一开始没有想到自己一个看戏的人会掺和进去,虽然这场戏注定不会演太久,但邵昀觉得他还是尽早脱身好,再呆下去,他怕有些事情会变得不可控。 “找个契机名正言顺的恢复正常,然后......”秦朔说道这里,皱着眉问邵昀:“你怎么了?” 邵昀脸色潮红,似乎极为难受。 邵昀扯了扯衣服,后来干脆把外衣脱了,听秦朔询问,才说道:“有点热。” “你刚吃了一碗热面,感觉到热也正常。” 邵昀点了点头,也觉得是这个原因。 但这浑身燥热,口干舌燥的感觉着实不好受,他又倒了杯茶,喝完之后,用力甩了甩头,连意识都有些模糊了。 整整一壶茶都被他喝完了,但那口干舌燥的感觉不降反增,邵昀环顾四周,迫切想找到水喝。 “还热?”秦朔问,“太热的话就去洗把脸吧。” 听到声音来源,邵昀转头看他,秦朔的嘴张张合合,邵昀盯着他那张嘴,只觉得里面有东西可以解渴。 秦朔还要说什么,便被邵昀一把压在身下,堵住了双唇。 邵昀不懂章法,进去便横冲直撞,舌头将秦朔口中的津液尽皆卷去。 这样还是不够,浑身的燥热让邵昀格外不耐烦,察觉到秦朔身上的凉意,他便一把脱去身上的中衣,继而连秦朔的也不放过。 都到这时候了,秦朔自然知道邵昀不对劲。 很快秦朔的衣服便被邵昀给脱尽了,眼看着邵昀再一次扑上来,秦朔也被弄得起了火,他反身将邵昀压在身下。 上下转换,邵昀忽然清醒了些。 “那碗面有问题。” 秦朔勾唇,“是那个女人,她急了。” “救命之约恐怕要提前了,还请助我一二。”邵昀看着秦朔,脸越来越红,不知是药效还是别的原因。 “愿意为你效劳。”秦朔脸色正常,耳朵却红的滴血。 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两人心知肚明。 邵昀动了动身子,想翻身为上,但秦朔力气太大,两人姿势纹丝未动。 邵昀疑惑的看着秦朔。 秦朔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他附身堵住了邵昀的唇,比起邵昀的粗鲁,他则要温柔的多。 邵昀正要问清楚,却被体内湍急的热浪再次模糊了意识,他甚至不满秦朔的温吞,避开秦朔的亲吻,一下咬上了秦朔不断起伏的喉结。 “真是个小野猫。”秦朔低笑,下一秒便掌握了主动权,决定如邵昀所愿。 若说前半场是为了邵昀解毒,那后半场邵昀的意识便完全清醒。 纯阴之体若遇阳,便是源源不断的索取。 体验了一浪接着一浪的极致愉悦,邵昀便不再纠结谁上谁下,他开始认真的享受。 秦朔自然不会让他失望。 一番酣畅淋漓之后,邵昀仰躺在床上,全身只剩下抬眼的力气,反观秦朔,不但没有疲态,反而精神焕发。 他摸了摸邵昀的脸,爱怜的亲吻邵昀的胸膛,那里由粉红变成了娇艳欲滴的艳红。 察觉到他的跃跃欲试,邵昀嗓子嘶哑的说:“我没有力气了。” 灵与肉自古以来便难以分离,在此之后,两人对对方的感觉开始变得复杂了。 但那是更深层次的交流,对两人来说,都不是坏事。 听到邵昀的声音,秦朔心疼极了,他抱住邵昀,让他趴在自己身上,双手轻抚他的背脊,轻吻他的额头。 邵昀的头抵在秦朔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声,任由他摆弄。 “新婚数月,没想到今日才正式洞房。”秦朔语气中感叹,“这恐怕是我第二次想要感谢那女人。” 邵昀没有搭腔,这种筋疲力尽的无力感,使他格外享受。 第二天早上,邵昀在秦朔身上醒来。 昨日的疯狂身体还记得,但此时的邵昀却有些气恼。 “醒了?”秦朔笑着说。 那低沉的声音在邵昀耳边响起,使他耳朵发麻,莫名有些痒。 “我当你舍己为人,原来你早有预谋。”邵昀双手趁着床,上半身从秦朔身上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此话怎讲?”秦朔始终笑着,这是软萌的小奶猫,恢复点力气炸毛了。 “我以为你愿意在下......”邵昀讲到一半,忽然停住,想到昨晚所见,相比起自己,秦朔确实更应该是上面的那个。 算了。邵昀身体动了动,就想从秦朔身上下来,但下到一半,突然停了。 “你......”他回头看向秦朔,脸气的通红。 秦朔也有些尴尬,这事他也不可控。 被压邵昀压在身上一夜,饶是秦朔也有些吃不消,他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便抬手把想要离身的邵昀揽了回来,使其跨做在自己身上。 两手捏了捏邵昀富有弹性的臀部,把人朝面前带了带,“邵昀,你摸一摸它。” 秦朔一脸恳切的看着邵昀,模样甚至有些可怜。 邵昀有些心软,但低头看了看,那家伙正昂头向上,神气的很呢。 邵昀一把推开秦朔,咬牙切齿的从床上下来。 秦朔被邵昀推倒在床上,继而朗声大笑,他这是娶了个宝贝。 NO.93 待两人穿戴整齐,门外青梅的声音响起,“少夫人,夫人说让您一会儿去她那里,陪她说说话。” “知道了。” 把人打发走,邵昀看向秦朔,笑着问:“你说她给我下药,是为了什么?” 比起邵昀,秦朔自然对侯夫人的了解更深,他嘲讽道:“自然是为了试探我,看来那晚夜探,让她开始怀疑我了。” 邵昀说:“怀疑是好事。” 秦朔看了一眼邵昀,心照不宣的说:“一会儿恐怕你得陪我演场戏了。” “等鱼上钩嘛,我懂,放心吧。” 两人到的时候,侯夫人正在和素玉说话,秦朔隐晦的看了一眼素玉之后,才向往常一样叫了一句母亲。 “我就知道,让翠翠过来,你一定会跟着过来,怎么?怕我欺负她?”侯夫人一边打趣一直观察两人的神情。 秦朔并没有想往常那般亲近她,仔细看他面部僵硬,那声母亲也叫的冷硬。 这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对自己连面上的尊敬都快维持不下去了? 再瞥见邵昀那不复往日的张狂,脸上隐藏不住的失魂落魄,和秦朔偶尔投到她身上那一闪而过的厌恶,侯夫人便知道。 秦朔必然知道了一切,那晚的刺客必然是他。 但即便如此,他竟能强忍对她的仇恨,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这孽种倒是能忍,竟能装疯扮傻十几年。 想到这里,侯夫人的心沉了沉,秦朔能隐忍这么久,其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朔儿,你可是还在怪母亲那日偏袒你表弟?”即便心里已经知道,秦朔必然对自己十分痛恨,但侯夫人还是要说这话恶心他,以用来提醒他,他往日认贼作母的行径。 不等秦朔回答,邵昀便拉着他的手替他解释:“您误会了,夫君他只是这两天有些不舒服。” 即便被厌恶,这女人竟然还是选择背叛自己,去帮秦朔掩饰。果然是哪腌臜地方出来的,上不了台面。侯夫人心里膈应的要死,脸上却带着笑容,但那紧绷的法令纹足以显示她的愤怒,把邵昀弄进侯府,原想着让她引着秦朔一起堕落的,如今再看,竟然是引狼入室,凭白的给秦朔找了个帮手,来对付自己。 秦朔甩开了邵昀的手,却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他缓了缓神色,装作无意看了素玉一眼,才说:“赵哲打我,母亲还护着他,朔儿心里难受。” 这话虽然解释了他态度的变化,但侯夫人确实丝毫不信的。 更何况侯夫人哪里没有注意到他看素玉那一眼,新下警铃大作,知道当年所有事情的,除了自己就是素玉,看来素玉是留不得了。 看着秦朔表面委屈,袖中紧握的拳头,侯夫人说:“朔儿,上次是母亲的错,母亲不该为了一个外人而忽略朔儿。” “母亲哪里的话。”忽然一把揽过邵昀的肩,捏了捏邵昀的下巴,然后笑着对侯夫人说:“我还要感谢母亲给我娶了个这么一个贤良淑德的好妻子呢。” 秦朔这般说,无异于直接挑明他的立场和变化,因为心智不全的秦朔该是说不出这话的。 这话里的嘲讽意味太浓,被他挑着下巴的邵昀,似是明白自己的身份,眼睛微红,难堪的低下了头。 秦朔被他眼睛说红就红的演技惊住了,虽然知道这是假的,但捏住他下巴的手还是温柔了一些。 侯夫人知道秦朔这般在自己面前刻意羞辱邵昀,是想打自己的脸,但她却不得不暗自吞下这口气,毕竟现在的少夫人是她明面上的远房侄女。 “行了,知道你俩感情好,本来想让你们陪陪我这老太婆,现在倒好,就看着你们夫妻俩腻歪了。”侯夫人笑眯眯的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端是一副和蔼可亲、善解人意的笑模样,“你们回......” “说什么呢?”侯夫人未说完的话被进来的侯爷打断,“朔儿的伤可好些?” 侯爷一进来,便坐在侯夫人旁边的椅子上,上下打量着秦朔。 “好多了。”秦朔开口,但表情仍旧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模样,多年的冷落,如今再来关心,他只在做不出那副父慈子孝的场面,连假装也不愿意。 侯爷点了点头,对秦朔冷淡的样子不以为意,转头对侯夫人说:“我刚才在门外听你说什么感情好?” 侯夫人把茶杯放下,用手帕擦了擦嘴,笑着说:“还不是这俩孩子,本来我让翠翠来陪我说会话的,没想到朔儿也跟着来了,小两口感情好,倒是我打扰了他们。” 侯爷听了哈哈大笑,说:“感情好是好事,争取早点生个大胖小子才好呢。” 侯夫人听了这话,面色不虞的看了邵昀一眼,忽然想起什么,又勾唇笑了。 想要孙子,也得秦朔配合,知道了自己妻子的真正来历,他顾忌碰她一下都觉得脏呢。 邵昀一看侯夫人便猜到她心里想的是什么,戏瘾说来就来,他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又害羞的看了秦朔一眼,说:“最近不知道什么原因,特别想吃酸的。” 侯夫人听后,果然变了脸,即使侯爷看她,也没让她维持住自己一贯的得体。 气死你,邵昀看着侯夫人,挑衅一笑。 “那还不快点找大夫过来瞧瞧。”侯爷高兴的说。 秦朔:“......” 秦朔惊讶的转头看邵昀,这后面要怎么圆? “父亲,先不急,等过几天再找大夫来瞧,我怕是我自己嘴馋,反倒闹了笑话。”邵昀装模作样的说。 侯爷豪爽的说:“那就依你。” 等回过神来,重新注意到自己跟桑儿唯一的孩子,侯爷才意识到这桩婚事委屈秦朔了,本想跟让侯夫人看着再给他纳房妾的,现在看来这事要放一放了。 秦朔从刚才邵昀那出其不意的一句话开始,便已经摸不准他的意图了。他是个男人,哪里会怀孕,过几天大夫来了,还不是会被拆穿。 “若是倒时候真的有了,恐怕要跟母亲借个人了。”邵昀笑意盈盈的看着侯夫人,“听说素玉从母亲未出阁时便一直服饰在母亲身边,希望母亲千万不要舍不得才好。” 侯夫人本就不虞的脸色这会儿更黑了。 好啊,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侯爷看侯夫人脸色不好,以为她真的拎不清,不悦的看着她,“一个婢女而已。” 素玉看了一眼夫人,以为她真的不忍让自己去侍候别人,心里感动,却不想让夫人为难,惹侯爷不喜,因此主动站出来。 “若是少夫人真的有喜了,素玉愿意过去伺候。”说完看了侯夫人一眼。 相伴多年,侯夫人自然看出她的意思,侯爷在这,这事拒绝不得。 “素玉毕竟年纪大了,有时候记性不太好,我怕因此怠慢了翠翠,原想让绿苹过去,既然你想要素玉过去,那便依你。”侯夫人脸上又带了笑容,“只是你现在还没有确定,还是让她多陪我几天,等你确定真有喜了,再让她过去也不迟。” 说完这句,侯夫人又看了侯爷,哀怨的说:“毕竟孩子们都大了,不常在跟前,侯爷公事繁忙,我也就素玉一个说话的人了。”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侯夫人这短短的几句话,便瞬间扭转了先前的局面,如此一来,倒是显得邵昀有些不尊长辈了,这大夫还没来瞧,就已经盯上了长辈脸前的人了。 侯爷看了看站在侯夫人身边的素玉,又看了一眼邵昀,说道:“那就等大夫看过后,再决定是不是让素玉过去吧。” “是。”邵昀只身闯荡江湖多年,惯会看碟下菜,看侯爷表情淡淡的,便立刻见好就收,“母亲让我来陪着说说话,但其实最想见的还是父亲,既然您来了,那我跟夫君就先回去了。” 侯爷被他这句话逗笑了,看了一眼侯夫人,然后冲两人摆手,“回去吧,今日休沐,难得清闲,我跟她说说话。” 两人回到房里,秦朔把门关上,看着坐在那里老神在在喝着茶的邵昀,笑着说:“你忽然来那一下,我真怕收不了场。” “怕什么,我话又没有说死。”邵昀笑着说:“你没看今天她脸色的变化,一会儿一会儿青,跟变脸似的。” “我今天的戏还行吧。”没被老头收养那会儿,他惯会演戏,以博取别人的同情,给他点东西饱腹,后来再回归江湖,他一身的武功,再不像当初那般狼狈。 但演戏这本事没敢丢,时不时还用来找个乐子。 秦朔笑着点了点头,说回正事,“就算你把素玉要过来,她也不会把事情告诉我们的。” “谁说我想把她要过来,她们多年的主仆情谊,不到绝望的关头,她是不会背叛的。” “那你这般是为何?”秦朔有些不懂他那么做的目的。 邵昀扬了扬下巴,“她不绝望,我们就创造条件让她绝望。” “你是说......”秦朔看他。 “没错,让你的人这几天好好看着素玉,别让人真死了。” “谢谢。”秦朔虽蛰伏多年,但对于那个女人,他仍旧没有力量与之对抗,若不是邵昀阴差阳错的来到侯府,他或许要装疯扮傻一辈子。 所以这声谢谢他说的认真。 “没事。”邵昀摆摆手,“你为了救我一命,牺牲那么大,这点忙算什么。” “咳咳。”秦朔难得有些心虚。 “那个,你之前说纯阴之体若想破除孤寡夭的命数,则需与阳体结合。”邵昀看着秦朔说。 “确实如此。” “那结合一次够吗?”邵昀这话问的理直气壮,仿佛问今天吃什么一样。 面对喜欢的人,秦朔那晚自然全力以赴,方方面面都照顾着邵昀,这就使得邵昀实实在在的体验到了其中的乐趣。 反正这段时间还会待在侯府,那就趁机多享受几次,不然以后走了,就没机会了。 邵昀不知道这种事情能不能换人,虽然他没有跟别人试过,但是他觉得,别人应该都不如秦朔。 事实上,纯阴之体只需破了那阴气,便可恢复正常人,换言之一次就够了。 但凡是经历过破阴气的过程,又怎可能恢复到正常的生活中,看得开的便能说服自己是为了破除孤寡夭的命数,看不开,一辈子说服不了自己,那又是另一种悲剧了。 邵昀话里的暗示,秦朔怎么不懂,“一次,应是不够的。” 把手里茶杯一放,邵昀转身便开始解腰带,“那就别浪费时间了。” 秦朔咽了咽口水,看了看通过门窗透进来的的光线,问:“现在吗?” 邵昀看了他一眼,把人拽进去。 比起上一次,邵昀这次全程指挥,甚至如愿以偿的待在上面。 “我累了。”邵昀俯视着秦朔,“还是待在下面舒服,你起来。” 秦朔笑了笑,一个翻身,重新掌握了主动权。 他有点喜欢邵昀这颐指气使的模样。 过程中,邵昀几乎不发出很大的声音,多是舒服的喟叹和一些命令。 秦朔见他闭着眼睛,忽然咬了他一下。 胸膛传来一阵酥麻,邵昀睁眼。 “继续。” 秦朔苦笑不得看着他,这人是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秦朔出来,躺在邵昀旁边。 邵昀转头,不满的看着他。 “邵昀,给我当媳妇吧?” “我现在就是,还是你明媒正娶的。”邵昀把腿伸直,一直腿还放在秦朔身上。 秦朔也知道这要求对于邵昀来说自私了些,或许享受当下才是他该做的。 一手摸了摸邵昀光滑的腿,秦朔把另一只手放在邵昀的肚子上,“摸摸看,你真的怀上了,里面都是我们的孩子。” 邵昀没有管他,心绪在挣扎和放纵的边缘左右徘徊。 起初来到侯府,在发现好戏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般好看之后,他没有走。是出于对秦朔的同情,他自诩心智健全,傲慢的施舍秦朔同情与关怀。 现在,发现秦朔所谓的心智不全,皆是伪装,他蛰伏多年,也有自保的手段,他还是没有走。与其说是被秦朔开口留下,倒不如是邵昀自已以还救命之恩为借口,自愿留下。 那傲慢早已消失,对秦朔的依恋和臣服却慢慢滋生,即便他表现的颐指气使,而秦朔也愿意配合。 但邵昀知道,如果不快点离开,他有可能会沉溺在这侯府,失去自我,甘愿做秦朔的少夫人。 所以他才以怀孕为媒介,刺激侯夫人对素玉动杀念。 这场戏必须尽快结束。 果然,这天晚上,十六便过来报告,侯夫人动手了。 “救下了?”秦朔问。 “属下已经喂她吃了假死丹。” 秦朔点了点头,未免打草惊蛇,现在还不能将素玉带走。 “继续盯着他们,务必把人给我救下来。” “是。” 第二天,候府上下,果然都知道了素玉的死。 素玉毕竟是侯夫人跟前伺候了十几年的老人,她的死甚至连侯爷都惊动了。 来人通知秦朔邵昀两人过去。 “看来她是想故意把事情闹大,说不定还能泼我们一身脏水。”昨日才去要人,今日这人便死了,是个人都会觉得这是被他们逼死的。 邵昀看他:“别跟我说,你没有安排后手。” “还是你了解我。”秦朔摸了摸邵昀的肚子,“也许,你肚子里应该有个孩子。” 邵昀知道他的意思,但还是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秦朔哈哈大笑,揽着邵昀说:“走吧,你不是最喜欢看戏了吗?” 两人是最后一个到的。 “这是怎么了,怎么事想不开,你要这样走了。”侯夫人趴在侯爷怀里泣不成声。 邵昀在心里啧啧两声,这演的还真像那么回事。 “昨日不好好好的嘛?”秦轩说了半句,竟带了哭腔,“为何就这般了?” 秦轩是素玉从小看着长大的,他这样并不为过。 好家伙,这娘俩都带着戏。 邵昀一边看,一边想自己一会儿要怎么演。 “怎会如此?”邵昀一进去,一脸的不敢置信,仿佛真的才得知消息一般,“素玉难道是因为我才去世的?难道她宁愿死也不愿意去我那里,我不曾苛待过她呀,夫君,怎会如此?” 邵昀靠在秦朔肩头,眼睛微红,似乎是因为自己害死了一条人命而自责愧疚,那泫然若泣,我见犹怜的模样仍谁都不忍再责怪他。 甚至让本来认为是邵昀间接害死素玉的那帮人都不禁在想。 就是,只是让她去照顾一段时间,况且少夫人一向待人和善,也并没有爱责难下人的习惯,怎么看也到不了寻死的地步,莫非还有其他原因? “这事跟你没什么关系。”侯爷直接下了定论,然后环顾四周,问道:“你们今日可有发现素玉有什么异常的?” 眼看着自己泼的那点脏水,让人几句话就洗清了,侯夫人呕的要死。 “素玉她一向心事多又善良,受了什么委屈宁愿憋在心里,也不愿意告诉我,就怕我为她出头,昨日她便郁郁寡欢,我也不曾多问两句,何曾想到她会这样想不开,都是我的错。” 昨日,不正是少夫人要人的时间吗,难道两人之间真有什么龌龊,素玉死也不愿意伺候少夫人? 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听到那些下人的议论,邵昀暗叹一声,得,脏水又泼身上了,这会儿还有点难洗。 “素玉愿意照顾娘子的。”秦朔突然开口,“往日我来母亲这里,都是素玉陪我玩,她最喜欢我了,不会不愿意照顾我的孩子的。” 众人一想,是啊,平日里大少爷来夫人这里,多是素玉在照顾他,而且昨日素玉自已也是愿意的,反而是夫人一口拒绝了,莫不是主仆间有了争执,素玉想不开才…… 众人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看侯夫人的眼神都变了。 侯夫人差点咬碎一口牙,都怪她平日里为了做面子,每次秦朔过来,都是打发素玉去打发他,外人眼里,自然素玉是喜欢他的。 邵昀见秦朔两句话又改变了局面,把那女人气的都忘记哭了,便也配合他,抚了抚肚子,“今早让大夫也让大夫瞧了,本想着……夫君。” 邵昀这段拿捏的很是流畅,先是一脸慈爱看着自己的肚子,继而转换为自责,伤心。虽然话说的含糊,却让人自己脑补出他的意思。 “这倒是是个好消息。”侯爷看了秦朔一眼,笑着说。 侯夫人听了这话,趴在侯爷怀里的脸庞,陡然变得阴狠起来。 生出来的孩子她都有办法让他活不下去,别说还没生下来的。 素玉虽然伺候了侯夫人十几年,但毕竟只是个下人,侯爷不会因此大动干戈,非要查出点什么,即便她真是因为不愿意伺候而寻死,侯爷也不会为了一个下人而去惩罚邵昀。 问了半天,无人说出素玉最近有异常举动,侯爷皱了皱眉,不想为此事再浪费时间,便对侯夫人说:“既然人已经死了,又找不到原因,便赶紧把人厚葬了吧,也不枉你们主仆一场。” 侯夫人点了点头,素玉跟随自己多年,于这点事,不会亏待她。 NO.94 当晚,素玉被下葬,待人走后,十六顺利把人救下。 “你说她下一步会干什么?”事情按照两人的设想慢慢发展,现在差的就是一个揭露一切的契机。 秦朔看了一眼邵昀,笑着瞥了一眼他的小腹,“你都已经为她架好了靶子,难道会不知道他下一步会打哪?” 邵昀翻了个白眼,说:“我当然知道她下一步必然会针对我,但我不清楚她具体的做法是什么呀。” “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等。”秦朔说:“我已经派人暗中盯着她,只要她稍有意动,我们便可以将计就计,先发制人。” 邵昀点头,现在确实只能如此。 谁知道这一等,便等了三个月,转眼间就到了中秋佳节,邵昀在府里行走,衣服里都必须揣着点东西了,可侯夫人迟迟不曾动手。 “看来她比我想象中还要能忍。”秦朔皱着眉说。 邵昀把肚子上的塞得东西掏出来,扔到床上,说:“她不会想等到生产那天动手吧?” 秦朔没有说话,女子生产,本就异常凶险,稍有差池,一尸两命也有可能,那天确实是最好的动手时机。 “不行。”邵昀神色不满,“我等不了那么久,再说若真的等到那天,所有的一切都会穿帮。” 秦朔知道邵昀为何如此急迫,他想走,而自己没有资格留。 秦朔眼色微暗,“放心,我会安排好,不会让你等那么久的。” 中秋佳节,侯府自然也会热闹一番,晚宴戏台上,戏子正在咿咿呀呀的唱着。 邵昀就坐在侯夫人旁边,时不时说一些散发着母性光辉的话来刺激她。 “她们唱的真是好。”邵昀故意摸了摸肚子上的那团布,神情温柔的说:“我这会儿难受的劲都消失了。” 侯夫人绷着嘴角,这会儿连一贯有的笑容都维持不住了。 “都说孩子的性别可以根据肚子的形状看出来。”邵昀再次开口,“母亲,您有经验,您看看我这胎是男孩还是女孩。” “我不是产婆,这个我也看不出来。”侯夫人咬着后槽牙说:“既然觉得这戏不错,还是好好看戏吧。” 邵昀看着侯夫人的黑脸,心里直乐,正想再说几句气她,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有刺客,保护侯爷。” 那刺客似乎是有备而来,悄无声息的进来,执剑便直接奔着侯爷去了。 宣平候并非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他一把推开秦朔,空手直面刺客,可他毕竟年级大了,又多年不曾与人动过手,只与刺客过了两招便落了下风。 那刺客招招不留情,执剑而上,那剑尖眼看着就要刺入侯爷体内,但下一秒却是秦朔倒下。 “朔儿。”侯爷一把抱住倒下的秦朔,怒喊:“来人,将这贼人给我拿下。” 这时,侯府卫兵也闻讯赶到,刺客见状,转身离去,临走还不忘留下一句,“老贼,我下次再来娶你狗命。” 这是自己与桑儿唯一的孩子,虽心智不全,但危急时刻竟能不顾个人安危,毫不犹豫的替自己挡下这一剑。 看着怀里中剑血流不止的秦朔,再看看站在一旁,完好无损的秦轩,侯爷迁怒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叫大夫?!朔儿,你怎么样?忍一忍,父亲已经叫人去找大夫了。” 邵昀站在一旁应景的哭喊着,别人不认识,他却知道,那刺客正是十六。 邵昀没想到秦朔口中的安排竟是这般,竟有些后悔自己表现的着急了。 秦朔这一剑直逼心脏,哪怕是侯爷请来的宫中御医,也感到有些棘手。 “这一剑,离心脏太近了。”老大夫说:“若是今晚能醒来,还好说,若是醒不过来……” 老大夫未尽之言,众人皆明白。 邵昀不知道他竟伤的这样重。 “朔儿,父亲对不起你。”侯爷坐在床边,心里无比后悔,这是他跟桑儿唯一的血脉,直到此时秦朔像他母亲当年那般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他才开始恐慌。 “你一定要醒来,如若不然,百年之后,该我如何向桑儿交代?” 听到李梦桑的名字,侯夫人脸上闪过一丝阴狠,一脸强装的担忧终归于面无表情。 但她看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秦朔,又暗自勾了勾嘴角。 李梦桑,看来要不了多久,你们就能母子团员了。 “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让翠翠怎么办?她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呢。” 说完这句,见秦朔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侯爷重重的叹了口气,站起来对邵昀说:“你们俩夫妻俩感情好,你多跟他说说话,或许有用。” 邵昀虽然不认为这样有用,但他还是点了头 。 若是秦朔当真出了什么事,那这场戏他就帮他继续演,帮他继续未完成的事。 邵昀走到床边,握住秦朔的手,说:“夫君,你醒过来吧,没有你,我该怎么办?我们的孩子要怎么办?” 这话刚说完,邵昀便惊讶的发现,秦朔的手指动了。 明明人还未醒来,可那只手却在费力的想握住邵昀的手。 “他动了!”侯爷高兴的看着邵昀,“继续说。” 邵昀现在有些拿不准,这是不是秦朔装的,难道他的伤没有那么重? 那老御医是侯爷临时从宫中请来的,秦朔绝不可能与之串通好。 他确实伤的很重,难道他真是自己叫醒的? 邵昀看着秦朔堪堪附在自己手上的手,继续说:“夫君,大夫说只要你今晚能醒过来,那你就会没事了。” 话刚说完,秦朔的手又动了动。 “真的有用。”侯爷说:“那我们都先出去,你多陪陪他说说话,你的话是对他有影响的。” 侯爷说完,便真的把人都带走了。 等人真的都走了,邵昀倒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看着秦朔苍白的嘴唇,小声:问:“秦朔,你是装的吗?” 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秦朔?” 依旧没有反应。 “夫君……”邵昀话还没说完,秦朔的手指就轻微的动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邵昀勾唇。 NO.95 原来是这样,邵昀勾唇。 秦朔不是装的,是真的对他的话有反应。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他受伤昏迷,却唯独自己能够让他即使在昏迷中也会挣扎着给出回应,个中原因,邵昀不愿意深想。 邵昀看了昏迷的秦朔一眼,那双看着他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紧紧闭着,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这幅了无生气的样子莫名的让邵昀有些恐慌。 “秦朔。”邵昀小声叫他,但床上的人毫无反应,邵昀换了称呼,“夫君,你快点醒来好不好?我一个人可斗不过那个女人。” 秦朔的手指又动了动。 邵昀笑了,原本那种凌驾于秦朔的傲慢又回来了,原来是智商,这次是别的。 秦朔喜欢他,也许是比喜欢还要深的感情。 邵昀发现了,比起强硬的命令,这种柔弱能更轻易的控制秦朔。 “夫君,你快醒来,我好害怕......” 秦朔迷失在一片苍茫中,四面八方均被浓雾遮盖,甚至连方位都难以分辨。 秦朔发现自己找不到出去的路,不论他往哪个方向,走多久,眼前都是一样的景象,这种看不到改变的情况足以让任何一个人发疯。 “朔儿。” 忽然一个声音传来,那是一个温柔的女声。 “朔儿。” 秦朔往前跑了两步,喊道:“母亲,是您吗?” 那声音并不回答他的问题,从始至终只有那句“朔儿。” “母亲,孩儿好想您。”秦朔眼睛微红,心中的委屈难以自抑,秦朔如今二十四岁,他从九岁开始扮傻,而母亲已经离开他十六年了。 “朔儿,到我身边来,来吧。” 那女声,终于不再重复。 秦朔不疑有他,开始追随那声音。 “夫君......” 秦朔忽然停下了,因为身后传来了邵昀的声音。 “......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听到这一句,秦朔忽然笑了,两个大男人,哪来的孩子,他塞在衣服里的那块布吗? “母亲,忘了跟您说一声,孩儿成婚了。”秦朔忽然对着前方说,虽然那里什么都没有,“虽然您没有看到,有些遗憾,但这婚事,孩儿甚是满意。” “他从江湖来到我身边,可能吃过苦,所以有些心机,报复心很强,害怕不受控制的东西。”说道这里忽然想起做某事的时候邵昀骄矜的小表情,“习惯性主导一切,但在某些时候也愿意妥协。” 听到邵昀又叫了一句夫君,秦朔才发觉刚才讲的全是他的缺点,怕影响母亲对他的观感,又笑着补充,“他长的特别好看,对我也很好,所以我想跟他一直生活下去。” 那女声不再出声,似乎也在认真听他讲述。 “但是他却不是笼中鸟,所以侯府关不住他。”秦朔有些惆怅,但随即消散,“不过我总有办法让他离不开我,若他真的狠心离开,我也......” 说道这里,秦朔便听见邵昀最后那句,“夫君,你快醒来,我好害怕。” 这小狐狸那么傲娇,居然还会害怕? 一定是装的,秦朔想起他说流就流的眼泪,不由得摇了摇头。 但即便知道邵昀是装的,秦朔也不忍留他一个人,因为他从邵昀的语气里,真的听出了恐慌。 “母亲,虽然很想您,但是现在还不能去见您。”秦朔说:“害您的人我已经找到了,孩儿一定替您报仇。” “现在,孩儿要去找他了。”说完秦朔便义无反顾的往回跑。 秦朔睁开眼的那一刻,刚好邵昀也正在看他,两人视线相撞,不约而同的笑了。 “舍得醒了?”知道自己话对秦朔有影响,也想利用这点,让秦朔对他多加宠爱,但真的把人唤醒了,邵昀说不出口了。 秦朔笑了,说:“听到你说害怕,我就醒了。” 这话邵昀听了很舒服,傲娇的看了一眼秦朔,忽然生气地问:“这次的安排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你差点死了知道吗?” 毕竟受了那么重的伤,虽然醒来了,但是秦朔感觉很累,甚至连眨眼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缓慢的眨了眨眼,然后笑着转移了话题,“我有些渴,给我倒杯茶吧。” 邵昀不是没有发觉他在转移话题,但看着他苍白的脸,有些不忍再责怪他。 水倒好了,邵昀端着走到床前,看着秦朔这会儿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不知怎么的就起了些别的心思。 没办法,这的样子的秦朔,感觉有些好欺负。 “想喝水吗?”邵昀挑着眉问,他想在秦朔的底线之上挑衅他。 秦朔无奈的看着他,眼中带笑,却并没有发火的意味。 邵昀对秦朔的反应很满意,他享受秦朔对他的纵容。 “要我喂你喝吗?”邵昀继续问。 秦朔没有说话,他甚至也学着邵昀挑了挑眉,似乎在说:“当然。” 邵昀就着杯子喝了一口水,然后附身,将水渡给秦朔。 秦朔没有想到他所说的喂他喝,是这个意思。 邵昀没有喝忽视秦朔眼中的惊讶,他恶劣的把刚渡给他的水又悉数卷走,强迫他专心致志的接受这个吻。 秦朔伤的太重了,连接吻都使不上力气,所以整个过程都是邵昀在主导。 一吻过后,秦朔感觉更渴了,他喉咙上下浮动,连续咽了好几次,最后咽无所咽,嘴巴里那点津液,已经尽数被邵昀吸走了。 看着秦朔郁闷的表情,邵昀笑的眼睛都弯了。 “这杯子里还有点水,你是想自己喝,还是由我来喂你?”邵昀继续使坏,被偏爱的人可以毫无顾忌的作弄别人,只要被捉弄的那人甘之如饴。 而秦朔确实愿意纵着他。 他正要开口,就被邵昀用手指抵住了嘴唇,他体贴的说:“我只要你现在嗓子干,那就别说话了,如果你想我喂你就别眨眼,想自己喝就起来自己去倒。” 秦朔反应了一下,眼中闪过笑意,这个小狐狸,这是故意为难他,根本就是只给了他一种选择。 不过好在,这也是他唯一的选择。 看着秦朔眼睛未眨,邵昀高兴的把剩下的水一口气喝下,然后如法炮制,继续以口渡水,只不过这次他没有再戏弄秦朔,而是真的让他喝了水。 几番之后,两人竟都出了些薄汗。 邵昀看着秦朔,不满的说:“要不是你,我根本不需要忍着。” 喝了水,口干缓解了些,面对邵昀的控诉,秦朔诚恳的道歉,“是我的错。” 邵昀见好就收,“那你好了之后一定要好好补偿我。” 秦朔无奈的笑了。 “那我要说你已经醒了吗?”邵昀问。 秦朔眼神微凝,说:“不用,我要在大夫在的时候才能醒,我是时候恢复正常了。” 邵昀惊讶,“你什么时候跟御医串通的?” 秦朔笑:“没有串通,宫中御医皆是为圣上看病,哪句话说错了便可能人头落地,所以论话术,他们个个都是翘楚,若我醒之后,恢复正常,他们找不到病灶所在,自然会为我找好自洽的缘由。” 邵昀点了点头,明白了他是利用宫中御医的自负,他们不会承认有自己看不出的病因。 邵昀看护秦朔,期间侯爷曾过来一次,但得到的消息仍是秦朔至今未醒。 第二天一早,侯爷再次把御医请了过来。 “姜太医,你可一定要想想办法救救我儿。”太医一进门,侯爷就连忙说。 姜太医已经得知了秦朔还未醒来的消息,不知道秦朔现在的情况,不敢夸下海口,只说了一句,“我尽力。”便赶紧走到床边,给秦朔把脉。 姜太医摸着秦朔的脉搏,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姜太医,如何?”侯爷看着姜太医皱着的眉毛,小心翼翼的询问。 “他的脉象已经平稳,按理说该醒过来了。”说到这里,姜太医又翻了翻秦朔的眼皮。 站在一旁的邵昀有些担心,但愿这老头子不要看出些什么。 “奇怪。”姜太医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他的情况已经脱离了危险,之所以迟迟不肯醒来,或许是因为他没有了求生的信念。” “此话何解?”侯爷问。 “意思就是这世上没有他留恋的了,他一心求死。这种情况我也曾见过几例,病人明明脉象平稳,但意识却先一步死去。” 侯爷想起自己这数年来对秦朔的忽视,桑儿死后,自己一蹶不振,却不曾想到比自己更难过的该是儿子,自己这么多年来都做了些什么。 他一定对他这个父亲很失望,所以想去找桑儿。 侯爷思及此,眼眶微红,竟一瞬间有了老态。 邵昀见此,也不免有些惊讶,他忽然懂得了秦朔的意图,他还对这个父亲抱有一丝期望。 “姜太医。”侯爷声音干涩,“我儿还有救吗?” “只要能唤醒他的意识,或许还有救。” 秦朔一心求死不过是来源于对他这个父亲的失望,这事只能由自己来做。 侯爷想通了这点,便走到秦朔床边,握起秦朔的手,哽咽着说:“朔儿,父亲错了。” 这一刻,他才想一个普通的父亲那样,痛悔自己的过错。 “侯爷,继续说。”站在一旁的姜太医敏锐的发现,病人的手指动了。 NO.96 侯爷向来强势,何曾这般真心悔过。 侯夫人看着坐在床边,略有些沧桑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一幕与十七年前,李梦桑临死之际有些像,那个时候,她还是作为李梦桑的闺中好友,前来见她最后一面。 而彼时,她还是秦朔口中的沁姨。 往事不可追,有些事,既然做了,后悔毫无意义。 侯爷继续说:“朔儿,就算你对父亲失望了,可你还有家庭,你若走了,你让他们怎么办?” “父亲以前对不起你,以后也会改的,只要你能醒过来。” “侯爷,快看。” 众人被姜太医这句话引得,目光全都聚到了床上。 秦朔居然真的醒了。 “朔儿,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侯爷激动的握着秦朔的手。 这孽种还真是命大,居然真的醒了,站在侯爷身后的侯夫人,望着秦朔的眼神如同淬了毒的针一般。 秦朔看到了这一幕,望着侯夫人阴沉的脸色,突然笑了,“沁姨,好久不见了。” 侯夫人一愣,这称呼她已经十几年未曾听到了,看了一眼虽带着笑容,但眼神冷漠的秦朔,侯夫人莫名感到有些冷。 “朔儿,你......”侯爷有些惊讶。 秦朔轻声说:“孩儿无事。” “姜太医,这......”秦朔此时的状态,与以往大大不同,像是一个心智正常的人。 当年秦朔出事之后,这位姜太医也曾来过一次侯府,所以他明白侯爷的疑问。 “当年他落入水中,高烧不断,醒来之后便失了心智,现在因为受了刺激,或许有了好转。”姜太医摸着胡须沉吟道。 侯爷点头,没有想到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胁,对朔儿来说竟会是这般大的刺激。 邵昀意外的看了一眼姜太医,没想到正如秦朔所料,为他诊断的太医自会替他找好理由。 虽然此次朔儿受了这么重的伤,但若能恢复心智,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朔儿。”侯爷有心试探秦朔的心智到底恢复到了哪一步,指了指站在一旁的邵昀,问道:“你知道她是谁吗?” 邵昀闻言,主动往前走了一步,看着秦朔挑了挑眉。 秦朔看着邵昀那傲娇的小模样,心里觉得好笑,面上却淡淡的说道:“自然识得。” 侯爷看了一眼姜太医,眼中原先因为秦朔苏醒的喜悦淡了些,“姜太医,你看这……?” 姜太医看了一眼秦朔,想了想,“或许这十几年他并非是心智不全,而是封闭了自己的心智,所以有这十几年间的记忆也实属正常。” 侯夫人阴测测的盯着秦朔,听了姜太医的话,不由得暗自冷笑。 什么封闭心智,不过是装不下去了而已。 “沁姨为何那般看我?”秦朔突然开口。 侯夫人没想到他会突然开口,阴狠的表情还未来得及敛去就被忽然转身的候爷看了个正着。 侯夫人张了张嘴,却终究不知该如何解释。 秦轩见状,佯装担忧的开口,“素玉去世对母亲的影响太大了,她最近睡得不好,精神有些不济,所以时不时的就会发呆,刚才想必又在发呆了,大哥你是不是看错了?” 他如此一说,秦朔便不好再就此事做文章,倒是邵昀善解人意的说道:“世人皆怕鬼,但母亲跟素玉感情这般好,想必反而更希望世上有鬼,如此一来,便能与素玉再见一面,互诉衷肠也是一件美事。” 侯夫人听完脸色一白,忙说:“她既已死,即便再想她,我也不希望她违了生死纲常,我只希望她能有个好人家,早日投胎。” “到底是母亲,就是想的比较周全。只是我听说人死后在投胎之前,都会再回到人间一趟,有仇的报仇,有恩的报恩,所以素玉说不定回来找母亲抱恩的。” 侯夫人嘴张了张,这次却是没有说话。 邵昀这话本就是说来气气她,没想到第二天就传来侯夫人生病的消息。 再仔细一打听,说是晚上睡觉做了噩梦。 什么噩梦能把人吓成这样?还不是因为做了亏心事。 “咱们要不要真的找人吓吓她?”邵昀提议。 秦朔摇了摇头,“这种事,无踪无影的,自己想象才吓人,若是我们多此一举,被查到反而对我们不利。” 邵昀本来就是随口一提,被秦朔这样一说,便就不再提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府里开始有些传言:最近夫人晚上经常被噩梦吓醒,一种说法是素玉死得冤,回来找夫人报仇来了。 也有一种说法是素玉跟夫人感情深,投胎之前舍不得夫人,这才回来找她的。 暂且不论哪一个比较合乎事实,但最近侯夫人身边的下人全都战战兢兢的,生怕惹到不干净的东西上身。 “你们有没有感觉夫人房间里最近阴森森的,我一进那个屋子里就浑身发冷,鸡皮疙瘩都出来了。”一个小丫鬟小声的对身边的人说。 “我以为只有我有这种感觉呢。”另一个小丫鬟说着还缩了缩脖子。 “你们说素玉她到底是怎么死的?说是喝了药自杀的,可是前一天我还见她了,根本看不出她有寻思的念头呀。” “就是呀,好端端的一个人说自杀就自杀了。” “我听说夫人最近晚上总是睡不好,你们说......” “都不好好干活,在这嚼什么舌根子,叫夫人听见了,仔细你们的皮!” 来人声色俱厉,小丫鬟们回头一看,忙讨好的说:“我们没说什么,就是聚在一块说会子话,这就回去干活。” 青梅拿乔的地点了点头,素玉死后,她便成了夫人面前的红人,对着这些往日的小姐妹,态度也变了不少。 几个小丫鬟都散了,但其中一个胆子大些的,刚走了几步又转了回来,挎着青梅的胳膊,亲昵的说道:“青梅,你现在可是成了夫人眼前的红人了,可别把我们这些人忘了呀。” 青梅享受这种被人追捧的感觉,看了对方一眼,勾着嘴角假惺惺的说道:“夫人跟前伺候的人多着呢,不过呢,我在夫人面前确实有几分脸面。” “回头要是有什么好差事,肯定头一个让你去。” “哎呀,青梅,我真是没有看错你,之前一起做事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我们这几个个里面最有出息的一个。”看青梅被她说的脸上带着笑,那丫鬟心里不屑,嘴里的话却越发的甜,“你长的又那么好看,若是夫人看重你,以后将你许给二少爷做通房也是有可能的,到那个时候,可千万别忘了我呀。” 别人不说,青梅倒是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如今被人一提,倒真的有了些别的心思。 即便现在他在夫人面前再有脸,也不过是个下人,终究要做伺候人的事,若是真的做了二少爷的通房,那她便是半个主子,那就得有人来伺候她了。 那丫鬟见把人哄开心了,便揽着青梅,小声地问:“青梅,最近一直是你伺候夫人,我想问你个事儿。” “柳叶,我也才得了夫人的眼没多久,未必能回答得了你的问题。”以为对方是想从自己这里打听主子们喜好,从而越了自己去献殷勤,青梅的语气立刻变得不耐烦起来。 柳叶暗自翻了个白眼,但还是陪着笑低声说:“不是什么大事。” “那你问吧。” 柳叶靠近青梅,以手挡嘴,像是怕谁听到似的。 青梅被她呼出的气息弄得耳朵有些痒,于是一把推开她,皱着眉说:“就这样说吧。” “还是谨慎些好。”柳叶谨慎的四周看了看,才小声地问:“听说夫人这几天噩梦缠身,经常梦中惊起,难道真的是素玉......” 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青梅喝住,“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打听夫人的事?” 柳叶有些奇怪青梅的突然变脸,小声嘟囔,“不说就不说呗,吓我一跳。” “主子们的事是你能打听的吗?”青梅白着脸,看柳叶的眼神格外凶狠。 柳叶被青梅的话伤了脸面,看着青梅,嘲讽地说道:“怎么?捧你两句,真的把自己当成主子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长什么样?” “你......”青梅气的指着柳叶的手都哆嗦。 “你什么你?”柳叶反唇相讥,“看着少夫人了吗?只有那样的样貌才是当主子的命,在夫人面前伺候了几天,就尾巴翘上天了,你这辈子就是个丫鬟的命。” “你就不怕我告到夫人面前去?” “怕呀,怎么不怕。”柳叶掐着腰,“你要是告我的状,我就告诉夫人,素玉是你害死的。” “你......”青梅惊疑的看着柳叶,“你血口喷人!” “不是你,怎么一提到素玉,你就怕成这样?”柳叶看了一眼青梅苍白的脸,“反正冤有头,债有主,如果你真的做了什么亏心事,素玉一定会来找你的。” 被人说中的青梅阴狠的看着柳叶,仿佛要把人吃了一般。 但柳叶同样不是个善茬,她看了青梅一眼,往她的方向啐了一口,便转身施施然的走开,只有她的话还留在原地,“呸,什么玩意儿,真拿自己当根葱了。” 留在原地的青梅,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晚上,外面刮了些风,树的影子影影绰绰的,伴随着那呼呼的风声,凭白的让人害怕。 但此时在被窝里的邵昀只觉得格外的舒服。 他舒服的喟叹道:“我最是喜欢这种刮大风,或者是下大雨的天气,这个时候的被窝总是比其他时候暖和。” 秦朔正坐在床上看书,闻言看了邵昀一眼,体会不到邵昀的这种感觉,只是好笑的看着他把被子拉到了脖子上,问:“难道比伐骨洗髓还要舒服?” 伐骨洗髓是有一次事后,邵昀四肢无力的躺在床上之后,曾感叹说:“每一次做完,就像是伐骨洗髓一般,浑身每一个毛孔都是张开的。” 这是自己说的词,邵昀自然懂得秦朔的意思,他把被子往下拉了拉,以便他好说话,“两者各有千秋,但在此刻,伐骨洗髓略输一筹。” 秦朔挑了挑眉,自认为这是邵昀对他某种能力的质疑,把书往旁边一放,便把邵昀连同被子一起抱了起来。 邵昀像个蚕蛹似的被秦朔抱在怀里,他挑了挑眉,笑了,“你中计了。” “激将法?” “不。”邵昀扬了扬脖子,示意秦朔亲他,“是美人计。” 秦朔朗声大笑,没有按照邵昀的指示去亲他的脖子,而是在他脸上响亮的啵了一下,“你可真是个宝贝。” 外面的风还在刮,偶尔还能听到树枝折断的声音。 青梅头上顶着被子,对着门坐在床脚,抖得厉害。 “对不起,素玉,对不起,你不要来找我!”青梅乞求道。 门外风刮的肆虐,窗户没有关严,之前点了一根蜡烛也已经被窗缝透过的风给吹灭了,屋子里很安静,只有青梅粗重的呼吸声。 青梅的屁股因为坐久了,已经没有什么知觉了,但除了她固定占据的位置,她再不敢再多移动一毫。 在青梅的脑海里,此刻素玉一定是蹲在被子外面盯着她看,只等她掀开被子,便会被她拆吃入腹。 她甚至开始想象,她应该有的血盆大口。 青梅开始闻到一股怪味,很臭,像是尸臭味,即便她并没有闻过尸臭,也并不知道尸臭该是什么味道。 有一种粗重的呼吸就在被子外面。 她为什么不动手? “素玉,我也不想害你,是夫人。”青梅感觉到手心里有股黏腻的热流,但她却不敢去分辨那是什么,仍旧声音颤抖的说:“对,就是夫人让我做的,她说你知道的太多的,素玉,你也知道,我们做下人的,没有忤逆主子的道理。” “求求你了,不要来找我,你去找夫人吧。” 回应她的只有门外越发凌冽的风声。 然而这种无言的安静,已经让她到了极限,她小心的掀开被子一角,去看自己自己想象中素玉应该在的地方。 虽然屋子里漆黑一片,但青梅却依旧能看到那里什么东西都没有。 她刚放松下来,便听到推门的声音,门被缓缓推开外面的光隐隐的透进来。 青梅睁着眼,直愣愣的盯着门,那木头之间的摩擦声如同恶鬼的邀请,让她刚放松下来的精神立刻紧张了起来。 等待的时间太漫长了,青梅的精神就像是一根绷紧的弦,仿佛下一刻就会崩断。 终于,门被完全打开了。 那里站着一个黑影,由于逆光,青梅看不到她的脸,她想拿东西去打那黑影,却忽然感到手心一痛。 直到此时她才闻到一股强烈的血腥味。 是血。 那根弦陡然断裂,青梅眼睛一翻便倒在了床上。 “青梅,你睡了吗?”那黑影小声问:“夫人又惊醒了,正让我来找你,你睡着了吗?青梅?” 屋里无人回应,只是风一吹,有股屎尿和血液混合的臭味。 第二天。 “听说了吗?青梅好像疯了。” “真的假的?”另一个人接过话来,“我昨天还见过她,以为自己是夫人面前的红人啦,对着我们还耍起了威风呢。” “千真万确。”开始那个丫鬟听到有人质疑自己,有些急了,“这是□□告诉我的,这是她亲眼所见,说是昨天晚上夫人又做噩梦了,醒了之后让她去叫青梅,结果去的时候没叫到人,然后她就回去了,想着若是多在夫人面前露露脸,没准也能得了夫人看重。” “哎呀,说重要的地方,讲了半天没听到重点。”旁边有人催促。 “急什么?我这不就说到了吗。” “快讲快讲。” “第二天,夫人醒过来,不见青梅伺候,又让她去叫。”说到这,她故意买了个关子,“你猜她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几个小丫鬟下意识的问。 “青梅倒在床上怎么叫也叫不醒,床上混着屎和尿……” “咦,真恶心。”几个小丫鬟齐齐捂着口鼻,仿佛能闻到似的。 “那后来又为什么说青梅疯了呢?” “你听我接着说呀,□□叫了青梅好久,终于把人给叫醒了,没想到青梅对着她,在床上就磕起了头,一边磕,嘴里还说着‘不要来找我,千万不要来找我,要找就去找夫人,是她要害你的。’你们说她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青梅害怕的应该是素玉吧?可是她为什么会那么害怕?素玉难不成素玉的死跟她有关系?” “可是青梅不是说让素玉去找夫人吗?” 这句话一出,几个小丫鬟像是明白了什么,都不敢再说话了。 几个小丫鬟都能想明白的事情,其他人又怎会想不明白。 侯夫人本想把人除掉,却又因为素玉的事有些害怕,便想着让人把她送出府去,任其自生自灭,却没有想到,事还没有开始办,这件事便捅到了侯爷面前。 秦朔得知这个消息也不免有些意外。 “真是连老天爷都帮我。”秦朔高兴的捧着邵昀的脸重重的亲了一口,然后吩咐十六:“去把素玉带进来,时机已经到了。” “是。” “走,咱们也去看看戏。”秦朔揽着邵昀往外走。 两人到的时候便看见青梅瑟缩的跪在地上,低着头。 看那样子,确实精神不太正常。 “老爷,只是一个下人被吓到了,说了几句胡话,交给下面的人审问一下便也是了,怎还亲自来审了?” “无碍,我今天倒要看看,是谁在候府装神弄鬼?”侯爷说完,看了青梅一眼,沉声问:“青梅,你说你见到过素玉?” “素玉?!”这两字似乎对青梅是个禁忌,她惊恐的看了一眼四周,直至视线看到了侯爷。 青梅跪着来到侯爷腿边,“侯爷,不是我,是夫人,夫人说素玉知道的太多了,不能再留她了,我只是一个下人,我都是听夫人的。” “胡说八道!”侯夫人声色俱厉,“来人,给我掌嘴。” 侯夫人话音刚落,便有几个丫鬟上来,想擒住青梅。 “别过来,别来找我。”青梅仿佛看到了什么,惊恐的爬着四处逃离,最后寻到一个拐角,才慢慢缩在那里安静下来。 “青梅已经疯了,说的话自然当不得真,为什么沁姨这么着急封口?还是说,她说的都是真的?”秦朔盯着侯夫人苍白的脸,意味深长的笑了。 侯夫人看着秦朔的眼神陡然凶狠起来,“秦朔,这一切是不是你策划的?” “我?”秦朔笑着说,“沁姨实在是高估了我。” “够了!”侯爷呵斥一声。 侯爷这几日公务繁忙,晚上并未去侯夫人那里,所以并不知道侯夫人夜夜噩梦的事情。 他皱着眉看着青梅,然后转头看着侯夫人,这才注意到她苍白的脸色,“她为何说素玉的与你有关?什么叫她知道的太多了?你叫她帮你做了什么?” 侯爷生性多疑,侯夫人一听他连续问了三个问题,便知道侯爷这是开始怀疑她了。 侯夫人努力撑起一个笑容,“青梅已经疯了,侯爷怎的还真的信了她说的话?” 说道这里,侯夫人面露委屈:“我嫁与侯爷多年,操持府中大小事物,何曾出过半点纰漏?今日不过是一个疯子的胡言乱语,就让侯爷对我起了怀疑。” 侯爷被侯夫人两句话一说,也觉得是自己多疑了,“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 秦朔见状,嘲讽的笑了。 邵昀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侯夫人见候爷如此,拿着手帕擦了擦眼,又补上一句,“不论旁人怎么说,反正我问心无愧。” “夫人真的问心无愧吗?”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女声。 众人均向门外看,无人注意到侯夫人惊恐的眼神,以及拐角处,抖的愈发厉害的青梅。 来人走到门边,终于暴露在众人的视线里。 侯爷盯着素玉,看到了她身后的影子,问:“素玉,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死过一次的人,即使面对的是侯爷,素玉也并无多少恭敬,“我是已经死了,可阎王爷觉得我身上怨气太重,便又让我回来了。” 侯爷不悦于她的态度,却终究什么也没说。 NO.97 素玉说完便怨恨的看着侯夫人,“夫人,素玉伺候您多年,即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您就是这么对我的?” 知道素玉还活着,侯夫人便恢复了往日那番温和的姿态,她甚至拿着帕子擦了擦眼泪,走下来,扶着素玉欣喜的说:“太好了,素玉,你还活着?” 两人多年主仆,一察觉到肩膀处传来的疼痛,素玉便知道夫人这是在警告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您也知道害怕了?”素玉盯着侯夫人的眼睛,勾了勾嘴角,“可惜,我再也不愿意为你卖命了,替你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这也许就是我的报应。” 说到这,素玉眼神突然狠厉,上前两步,逼近侯夫人,“可是,夫人为什么没有报应?明明最狠毒的就是你,为什么你还能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安安稳稳的做你的侯夫人。” “你胡说什么?”侯夫人怒斥,“素玉,你我多年主仆,你居然为了别人来构陷我?” “多年主仆?为了别人?”素玉仰头大笑,然后嘲讽的看着侯夫人,眼中的恨意几乎化为了实质,“为了你,我亲手将我的亲生女儿毒哑,都说虎毒不食子,夫人,可我为了你,甘愿做到这一步。可你呢,你是怎么对我的?嘴上答应我,不会伤害她,转头却派人将她杀了,夫人,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疼吗?啊?!那是我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你怎么那么狠的心!?” 素玉步步紧逼,直到将侯夫人逼到了椅子前,再无退路。 “放……”肆。侯爷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秦朔紧紧抓住了了手腕。 “父亲,听完好吗?” 侯爷从未看到秦朔这个表情,那冷峻的表情里似乎还带上了恨意。 侯夫人听到秦朔的阻拦,不由得看了他一眼,却与他似笑非笑的眼神对了个正着。 “秦朔,是你对不对?!” 秦朔只是笑,却并不解释什么。 这番表情无异于默认。 “大哥,你为什么要做这些?母亲这些年对你不薄。”秦轩带着怒意说。 “不薄?哈哈哈哈哈。”素玉看他,“二少爷,你认为,害死别人的亲生母亲,叫对他不薄?” 原本准备制止这场闹剧的侯爷,听到这话,转头看着素玉,狠厉的说:“什么意思?” 素玉毫不在乎的说:“侯爷不必对我这般凶狠,事情可都是夫人做的。” 侯夫人看着侯爷,知道李梦桑虽死多年,依旧是他的逆鳞,看着他审视的视线,不由得慌乱起来,“老爷,不是这样的,我与桑儿多年好友,我怎会害她?” “闭嘴!”秦朔一直笑着的脸此刻才带了怒意,“你不配提我母亲的名字!” 侯夫人看着秦朔,张了张嘴,最终移开了视线。 “父亲,你不要听她胡说,大哥生母死的时候,母亲还未嫁过来,怎会是母亲害死她的?”秦朔说完,过去揪住素玉,“说,你是受了谁的指使,如此的血口喷人?” 被秦轩揪住衣服,素玉依旧笑得出来,她看着秦轩血红的双眼,笑着说:“她是未嫁过来,可她的手伸的照样长。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李梦桑太信任她了,她对你母亲毫不设防,对你母亲送的东西更是毫不怀疑,而你的母亲却肆无忌惮给她下毒,最终害得她一尸两命。” “一尸两命?”侯爷目眦尽裂,看着侯夫人的眼神终于带了杀意。 “是啊。”素玉看着侯夫人此刻的惶恐和无助,幸灾乐祸的说道:“是啊,一尸两命。李梦桑怀上秦朔的时候,夫人以好友之名,给她送了多少大补的药材,可那些药材没有一样是孕妇能吃的。” 纵然这些事发生的时候秦朔并未出生,可他只是听,就已经难以承受了。 邵昀见他面容紧绷,知他此刻必定紧紧咬着牙,以控制自己的怒火。邵昀捏了捏他的手,传递无声的安慰。 “李梦桑生下秦朔后,身子亏损的厉害,可夫人仍旧不肯放过她,她继续给李梦桑送药材,可李梦桑却越吃身体越差。有一次,李梦桑欣喜的告诉夫人,她又怀孕了,夫人表面上为她高兴,背地里却嫉妒的发疯。” “这一年,家里有人给夫人说亲事,对方长相不俗,家室虽比不上宣平候,但也差不了多少,可夫人再三推脱,始终不肯嫁人,因为她知道,李梦桑活不了多久了。” “终于,李梦桑小产了。”说道这里,素玉特意看了一眼侯爷的表情,然后才继续说,“夫人哄着李梦桑不要将这事告诉侯爷。失了这个孩子,李梦桑很是伤心,经常会做噩梦,再加上身体亏空,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到了这个时候,夫人一边有意无意的对李梦桑传递一些京中那些继母虐待继子继女的事儿,一边在她面前表示自己对秦朔的喜爱,李梦桑果然上钩了,她担心自己死后,秦朔无人照顾,出于对儿子的爱,她竟然开始频频为夫人和侯爷创造机会,让她们培养感情。” 侯爷神色怔松,他记得有一段时间,桑儿情绪不好,确实频频邀请郑沁入府,原来竟在那时她就已经预知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了吗。 “这就是夫人的高明之处,这一切明明是她千方百计,不折手段谋求来的,她还要站在道德的最高点上,质问李梦桑,让李梦桑以为她为了自己的孩子而牺牲了她的幸福,到死都对夫人心怀愧疚。真真是做了□□还要立牌坊!”素玉说完竟当众对侯夫人啐了一口。 “母亲死时曾嘱咐我,沁姨为我牺牲良多,以后要将你当做亲生母亲对待,我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秦朔看着侯夫人,笑了,“你表面上对我百般宠爱,暗地里却让下人将我引至池塘边,毫不留情的将我推了下去,只是因为那天我与秦轩逗了两句嘴,把他弄哭了而已。” “只是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 侯夫人失魂落魄的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看着侯爷看她的眼神,她便知道自己大势已去,说什么也挽回不了了。 “我只问你一句。”侯爷盯着她,冷漠的问道:“桑儿的死真的是你一手促成的?” “母亲,你快跟父亲解释清楚,不是你做的。”秦轩走到侯夫人身边,蹲下央求道:“母亲,你快解释呀。” 侯夫人看了秦轩一眼,摸了摸他的脸,然后又看了一眼秦朔,最后才看向侯爷,“你既然不相信我,又何必再问。当初明明是我先喜欢你的,她既知道,可还是全然不顾我的感受,嫁给你做了宣平候夫人,宣平候夫人是我的,我只是让一切归为本位而已,有什么不对?” “你这个毒妇!”侯爷怒斥,“来人,把这个贱人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她出门半步。” 几个丫鬟试图架着侯夫人往外走,却被侯夫人甩开,“放开,本夫人自己走。” 侯夫人走到秦朔和邵昀面前时,突然停了下来,看了一眼邵昀对秦朔说:“有些事你虽然知道了,可你永远不能说出来。” 邵昀知道她说的什么,他勾了勾嘴角,附身低声在侯夫人耳边说了几句话。 “怎会......”侯夫人惊疑的看着邵昀,“怪不得你从来不听我的吩咐。” 侯夫人说完这句,突然袭向邵昀,她的目标正是邵昀的肚子。 下一秒,却被秦朔踹到了几米之外。 “母亲!”秦轩赶紧去扶,“秦朔,你......” “都看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人带走。”侯爷看了侯夫人一眼,留下这一句,便转身离开了。 虽然恨侯夫人的狠毒,两人毕竟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看着她被儿子踹那一脚,侯爷还是有些不舒服。 事情就这样突然尘埃落定了。 “一切都结束了,你应该高兴才是啊?”邵昀看着秦朔冷峻的脸,“你这么多年委屈求全,都是值得的。” “如果不是你,我也许装疯扮傻一辈子,都没法揭开那个女人的真面目。”秦朔叹了口气,“谢谢。” 邵昀调侃道:“你这可不像是谢我的语气。” 虽然知道不可能,但秦朔还是忍不住问:“能不能不走?” 邵昀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单手解了腰带,把里面的布包随意的扔到一边,“最后一次了,来吧。” 秦朔怔了一下,随即笑了,这确实是邵昀的风格。 他一把抱起邵昀,走向床边。 两人都知道即将到来的离别,因此这一次都全力以赴,毫无保留,想以此留给对方最深的记忆。 秦朔是忽然醒的,他摸了摸身边,那里果然早已冰凉,就连空气中,都没了那人的味道。 这房间跟邵昀未曾来的时候差不了多少,秦朔忍不住想,他以前是怎么过来的,怎么他才走了不久,自己就忍受不了了呢。 三年后 某青楼,正在举行花魁评选。 台上花魁竞选者轮番上台表演才艺。 台下邵昀吃着花生米,看的津津有味。 “这位兄台,要不要压一把?只要一两银子就可以下注。”旁边有人问邵昀。 邵昀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扔给对方,头也不抬的说:“我押那位绿衣服的。” “兄台果然好眼光,她叫绿莹,当选花魁的可能性最大,因此赔率最低。” 邵昀并不接话,因此那男人又去找别人押注。 “我十两,押这位公子。”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说着。 “我们这是押花魁,这位公子不在其中。” “我只押他。”那声音笑着说。 “你有病吧。” 邵昀僵着身子,手里的花生米,外壳都被摩挲掉了,他却忘了吃。 过了一会儿,邵昀便听到有人在他耳边小声问:“这位公子,可曾见过在下的夫人,他长的貌美,叫做邵昀。” NO.98 这是沈阳书点开的第二十一则私信。 『你说你,都那么丑了,还演那么坏的角色,你这不是找骂吗?』 这则还好,并未将他的家人带上。 沈阳书自虐般的又点开了一则。 『你嘛的,你大哥对你那么好,你却为了自己出卖他,怎么死的不是你呀,你说你活着有什么用?怪不得你会出车祸,毁容了,这是报应懂吗?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丑逼,去死吧。』 这个人骂的太多,沈阳书又往上翻了翻,却看到了上面的私信,时间显示是三年前发的,那个时候沈阳书还没有出车祸,还是个如日中天的爱豆。 『天气那么冷了,还不穿秋裤,冻坏了怎么办呀?』 『啊啊啊,今天舞台表演的太棒了!!!!』 『哥哥,加油,我们一起走花路。』 『哥哥,注意身体呀,别太累,我们一直都在。』 以三年前为分界线,前后的态度居然截然不同,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沈阳书一定不会相信,怕他累,督促他天冷要穿秋裤的人原来也会说出这么恶毒的话。 原来,爱会消失的呀。 可是为什么,现在的他,演技已经能够被很多前辈认可了呀,为什么她们却一点儿也没有看见,曾经那些一直鼓励他,不准任何人诋毁他的人都去哪儿了。 难道就因为他脸上有了块车祸留下的疤痕,样貌不再像从前那样好看吗? “阳书。”经纪人进来看着沈阳书拿着手机发愣,便知道他一定又看了私信。 “不要再看私信了,那些人本来就是这样的,她们只看脸,只要脸好看,即使那个人再不堪,她们也会闭着眼喜欢,甚至还会到处去帮着掩饰那不堪,时代变了,现在的粉丝市场就是这样。现在的你,不再是爱豆,记住你是一个演员,演戏才是你的工作,提升演技才是你的追求,至于别的,就别管了。” 经纪人讲完这些,看着沈阳书低着头,知道这三年他过得不容易,眼看着曾经的粉丝反过来辱骂,贬低自己,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还记得唐辰吗?”经纪人将自己的手机打开,“那个你刚演第一戏时,逮到你狂喷的富二代,号称娱乐圈的纪检委。” 提起自己的第一部戏,沈阳书难得有些脸热,如今再回过头看他曾经演过的那些戏,也不得不承认,曾经的他,演技确实一言难尽。 “他怎么了?” “他今天专门发条微博夸了你。”经纪人把手机递给他,“还上了微博热搜。” 唐辰v:整部剧,也就这个反派演的还能看,其他的,都是什么玩意儿。尤其这个男主角,干哭了半天,就是没掉眼泪,老子都替他尴尬,就这样,有些人还能闭着眼硬吹,现在的粉丝真是没有一点儿底线。『图片』『图片』『图片』 图片截得正是男主角的哭戏,只看图片,确实很尴尬。 沈阳书笑了,几年过去了,这人爱喷人的毛病还是没变。 『专门截人丑图,你可真有素质。』 唐辰v:长得丑赖我? 『再丑也比沈阳书好看吧。』 唐辰v:你他么的有病就去治。 『奇怪,你居然开始替沈阳书说话了,谁有你以前骂的很?好家伙,人家拍一部,你骂一部。』 唐辰v:以前沈阳书演技确实辣眼,现在也是真的好,就拿这部剧来说,说吊打全员不为过吧?这里面少不了我的鞭策。 没有想到,唐辰居然会称赞自己的演技。 沈阳书看到最后一句,居然有些恍然,这些年,唐辰好像确实在黑自己的第一线。 就连自己出车祸之后,他也没有缺席,比起其他人的带着同情的宽容,他的态度好像从未改变,即便是骂,可他也从来没有攻击过自己的样貌。 每次就事论事,这些年,沈阳书确实是按照他喷的地方在慢慢改变。 把手机递给经纪人,沈阳书拿过自己的手机,重新找到那条热搜,进入唐辰的微博,点了关注。 做完这件事,沈阳书刚准备退出去,就发现对方竟然回关了,并且直接甩过来一个问号。 唐辰:? 唐辰:沈阳书?被盗号了? 沈阳书苦笑不得,开始打字。 沈阳书:不是。 唐辰:是不是本人还是没有被盗号? 沈阳书笑着回信息。 沈阳书:是本人,没盗号。 “跟谁聊呢?笑成这样?”经纪人伸着头看,“你在跟唐辰聊?” 沈阳书点了点头,看对方没回,便退出微博,把手机装进了口袋里。 “走吧。”经纪人看了一下手表,“活动快开始了,咱们也该出发了。” 路上 “怎么一路上老是遇着红灯?真是邪了门了。”经纪人一边看着手表一边催促司机,“小李,快点。” “红灯呢,你让他怎么开快?”沈阳书淡淡的说。 忽然,前方传来一束强光,照在了三人的脸上。 “他么的,这是哪个傻逼。”经纪人骂了一句。 “这车的走向不对劲。”小李忽然大喊,“不好,它撞过来了!” “砰!”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沈阳书还在想,他居然又出了一次车祸,只是不知道这次伤的会是哪儿。 “阳书,阳书,醒醒。” 沈阳书睁开眼,坐了起来,看了一眼经纪人,问:“肇事司机抓到了?” “什么肇事司机?你在说什么梦话?台词背的怎么样了?下一场戏,马上就要开拍了。” 经纪人催促着沈阳书起身,他一看,才看到自己是睡在躺椅上的,旁边果然放着剧本。 经纪人见他磨磨蹭蹭的,索性推着他走,“上午那几条拍的不好,刘导黑着脸让过了,晚上你可得好好演。” 沈阳书后来演戏总是会在剧本上用各种笔写出自己揣摩的表演方式,而这剧本竟像是新的一般干净,上面除了有些压痕,便没有别的了。 沈阳书从醒来便开始感觉有些奇怪,但又一直说不出哪里奇怪。 他把剧本合上,看到了剧本名。 《大内锦衣卫》 这是他的第一部戏,当时反响其实不错,但被唐辰喷的一无是处。 沈阳书其实很喜欢这部戏,但当时演技不好,只能凭着浅显的理解去演,再多的便诠释不了。 在演技不好的时候遇上了喜欢的戏,是他也是那部戏的悲哀。 后来沈阳书也曾硬着头皮去看了几集,锦衣卫的冷酷被他只演出了面瘫,感情贫瘠,表情更是毫无起伏,这么好的一部剧被他毁成这样,怪不得唐辰会喷他。 唐辰想了很多,等回神之后才意识到,他现在为什么会拿着《大内锦衣卫》的剧本。 沈阳书往四周看了看,没错,这场地就是他的第一场戏。 他作为指挥同知,选拔新人,而女主就是这个时候女扮男装混进去的。 他身上穿的也是这部戏的戏服。 这部戏是大女主戏,全剧以女主混进锦衣卫,一心为父亲翻案为主线。 想到女主角,沈阳书还有些愧对与她,这部戏结束之后,她挨了粉丝不少骂,而那时沈阳书将粉丝看的太重要,竟也没有出声阻止,来便渐渐的看不到他了。 等两人走到拍摄场地,沈阳书便已知悉了自己的处境。 他重生了。 虽然荒唐,但却是真的。 “导演,阳书到了。”经纪人走到导演身边说。 刘导回头看了沈阳书一眼,揉了揉脑壳,显然上午被他气的还没有缓过来,“场务正在调试机器,你先找找状态。” “好的。”沈阳书拿着剧本走到一边,即使导演不说,他也会开口请导演给他一些时间,因为时隔几年,这部戏的台词他已经忘了。 第一场台词不多,多是打戏。 这场戏主要塑造男主冷血无情,视人命于无物的形象。 刘导看了沈阳书一眼,见他确实在认真背剧本,便对化妆师说:“去给沈阳书补补妆。” 等妆补完,沈阳书便放下剧本,准备拍摄。 “这场戏是江南盐运使贪污受贿,动摇了国本,皇上下令,不必带回京城,可就地处决。台词不多,但一定要演出陆昊的冷血无情,否则后面就全废了。” 沈阳书点了点头,找好自己的站位,只等导演喊开始。 “开始。” “盐运使贪污受贿,现已证据确凿,皇上下令,可就地处决,所有人等,杀无赦。” “是。” “咦。”刘导看着画面中的沈阳书,小声嘀咕着“这小子怎么突然开窍了。” “卡,过了,场务赶紧来,给他们吊威亚。” “武指呢,动作先教着。” 不怪导演这么急,沈阳书是从爱豆转型的,演戏也是头一回,各个方面都需要教,而一教就免不了要费些时间。 要光是费时间有就罢了,这些个机器,场景布设多等一天,都是大把的钱啊。 刘导原本以为沈阳书学会动作再加上适应威亚,怎么着也得一个小时,没想到他半个小时就解决了。 “各部门准备,action” 话音刚落,沈阳书便利落的从墙头翻了过去。 盐运使干的是铤而走险的事,因此对自己的命更加重视,所以府中家丁个个武功了得,若不是锦衣卫亲临,别人必然有去无回。 刘导看着画面中的反馈,满意的跟副导演说:“看看,沈阳书的动作真漂亮!动作干净利落,一刀毙命,这才是锦衣卫的风格。我还以为这小子是个绣花枕头,原来是块璞玉。” 副导演跟着夸了两句,心想刘导这也变得太快了,今天上午还说人家不如一块木头呢。 NO.99 原本刘导以为这场打戏说不定要拍到半夜,却没有想到沈阳书居然一次过了。 “再补拍几个动作,这场过了。”没有导演不喜欢演技好,省时间的演员,刘导此刻再看沈阳书,笑的满脸都是褶子。 “阳书啊,这场戏拍的不错。”沈阳书刚从威亚上放了下来,刘导便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感觉怎么样?后面还能拍吗?” 刚才还是一脸肃杀,分外冷酷的沈阳书,出了戏便立刻又成了个乖崽,他站着不动,让化妆师给他补妆。 “我没问题。”趁着拍戏前那会儿,他已经把后面的台词都背熟了。 “那就行,你先休息一会儿,找找感觉。记住,待会儿那场戏,最重要的就是要表演出陆昊的狠厉来。”刘导满意的说。 “我明白的。”沈阳书从经纪人手里接过剧本,站在一边继续揣摩角色。 经纪人看着沈阳书穿着飞鱼服,背对着他站在灯光下,忽然觉得有些陌生,明明之前的沈阳书面对刘导还是局促的,仿佛突然之间他便已经能够从容的面对刘导了。 “阳书,表现的不错。”经纪人走过去,“对了,明天会有粉丝过来探班,我已经跟刘导说了,他说只要不透漏拍摄内容就可以。” 沈阳书皱了皱眉,转头看了一眼经纪人,拒绝的意味异常明显,“不见。” 经纪人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他看到沈阳书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 厌恶? 厌恶谁?粉丝吗? “为什么不见?”经纪人有些惊讶,沈阳书明明是很在乎粉丝的一个人,“她们可都是从各个城市专门赶来见你的。” “那又怎么样?”沈阳书抬起头静静的看着经纪人,平静的面容下是不动声色的冷漠,“她们来,我就要见吗?” 经纪人惊讶的看着沈阳书,这一刻他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沈阳书,而是那个冷酷无情的北镇抚司指挥同知陆昊。 “阳书,你是不是还没有出戏?”经纪人有些担忧的看着沈阳书,他听说有些演员一旦入戏,会被剧中的人物性格影响,阳书一定也是入戏太深了。 怪不得他刚才演的那么好,难道是把陆昊代入到自己身上了?这种演戏方式叫什么来着?体验式演戏? 沈阳书没有回答经纪人的问题,而是看着他,认真的说:“纪哥,以后不要再安排粉丝来探班,这会影响我。” 纪旭皱了皱眉,觉得今天的沈阳书很不对劲,他怎么突然变得这样忘恩负义,要知道他能够成功出道靠的就是粉丝们的投票和打榜。 才有了些名气就把粉丝抛在一边,这不就是白眼狼吗? 两人合作多年,虽然经纪人没有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但只看他的表情,沈阳书便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 “是,我能出道的确靠的是粉丝们的支持,这点我不否认。可是我不想一直活在她们的控制下,我也想有自己选择的自由,我不想连跟一位女演员合作都会连累对方被骂,我不想要她们喜欢我了。” 那样再听到她们的咒骂,便不会伤心。 “就当我忘恩负义吧,”沈阳书红着眼,神色里并不是满不在乎,那是极为明显的隐忍,“纪哥,你帮帮我。” 纪旭没有想到沈阳书竟然承受了这么大的压力,在那双微红的眼睛里,他甚至看到了愤怒。 这愤怒平淡无波,像是被漫长的时间冲淡了,却始终无法释怀。 沈阳书有些不对劲。 纪旭张了张嘴,半晌才开口:“阳书,你到底怎么了?” “对不起,我只是有些累了,一个人待一会儿就好。”沈阳书看着一脸担忧的经纪人,突然冷静了下来,他捏了捏鼻根,转过身去,有些不愿意再谈此事。 身在娱乐圈,如果没有粉丝的支持,那么他的商业价值将无从体现,以后或许连戏都没得拍了。 在他毁了容貌的那段日子里,他曾连选择剧本的权利都没有,只能演一些毫不起眼的小配角或者是一些一眼就能看出的烂剧。 纪旭作为他的经纪人,不会允许他自毁前途。 看着他突然沉静下来的双眼,纪旭居然感同身受了他的难过,为什么会难过?他现在成功转型当演员,第一部戏就是男主,星途一片光明。愤怒、难过怎会出现在他身上,更何况休息之前他还是笑着跟自己说,他很喜欢这个剧本,想好好去演。 纪旭最终还是取消了第二天的粉丝探班。 戏中,盐运使府。 “大人,府中一百一十二人,已经全部伏诛。” 陆昊没有说话,他满身戾气的站在那群尸体中间,眼神却出奇平静。 刘导面前的画面此刻正播放陆昊微动的耳朵,这说明他捕捉到了一些微小的动静。 “什么人?”陆昊轻斥一声,声未落,手中的刀却已经飞了出去,定在了假山上。 两名锦衣卫迅速跑过去,从假山后面扯出一名妇人,她的怀里还抱着一个襁褓,里面的孩子正睡着香甜,他的脸上还带着笑意,此刻一定在做一个甜甜的美梦。 “大人,饶命啊!”妇人以头抢地,哭喊着求饶。 然而话音未落,人就已经没了气。 妇人随即倒地,怀中的孩子被惊醒,他竟然也不哭,圆溜溜的大眼睛直盯着陆昊看,然后咧着嘴笑了。 孩子没长牙,只能看到嫩嫩的牙床,那可爱的笑声在这充满着寂静的,呼吸间满是血腥味的夜晚格外的响亮,一瞬间便把这些刚杀完人,满身戾气的儿郎们带回了各自温暖的家。 “大人,这孩子.....”有人硬着头发求情,纵然知道大人冷血无情,可这还只是一个未出襁褓的婴孩,他的家人尽皆死去,留他一命也碍不着什么。 陆昊看着求情的那位锦衣卫,冷哼了一声,“你来动手。” “大人,我......” “若是心存不忍,明日便可离开北镇抚司。” 那名锦衣卫颤抖着那手中的刀对准那襁褓中的孩子,却迎来对方更欢喜的笑,这孩子竟以为是在逗他玩。 酝酿了半晌,他却迟迟不忍下手。 陆昊转身离开,却随手拔出别人的的刀,抬手一掷,那孩子还未来得及啼哭便已经失了呼吸。 看到这一幕的其他人,皆心头一震。 从决定做锦衣卫的那一刻起,他们便知道自己手中的刀必定会沾满鲜血,之所以还是做了锦衣卫,是因为他们确信那鲜血必定属于大奸大恶之人,他们做的也是为国为民的好事,杀再多人,都问心无愧,可如今,这样一个鲜活无辜的生命在他们眼前逝去,没人能做到无动于衷。 除了陆昊。 “怎么不喊卡?”沈阳书走了好长一段,才转头问。 这一幕太震撼了,看的在场的工作人员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看着沈阳书的眼神都不由得带了几分畏怯。 他的眼神太可怕了,那是真正的视人命如草芥。 “别这样看我。”沈阳书笑着解释,“陆昊的行为我们今天看来或许有些残忍,但在那个时代,身为锦衣卫指挥同知,陆昊不允许有仁慈之心,况且皇上的株连九族可比这个还要残忍呢。” “哈哈哈,阳书说的对,在那个时代,仅仅一个重男轻女背后的人命,就已经足够骇人听闻了。”导演笑着顺着沈阳书的话说。 他现在咋看沈阳书咋顺眼,这小子演技太好了,完全不像个新人,说句得罪人的话,就是那几个处在一线的大牌演员,演技也未必比沈阳书好到那里去。 再说沈阳书还这么年轻,这还只是他的第一部戏。 总之一句话,此子未来不可限量。 只凭借这一场戏,沈阳书便成功的改变了整个剧组对他的看法。 没有人敢轻视、暗地里嘲讽他,甚至有人因为沈阳书贡献的超高演技,连带的对这部剧都充满了信心,还没拍完,就觉得这部剧必火。 有人甚至赶紧打开与朋友的聊天页面,试图撤回之前对他的诋毁。 这哪是演技不好,这演技怕是要逆天了好吗。 大家对他的态度变了,沈阳书能很明显的感觉到。 他们有些人对他是态度上的改变,由轻视变为讨好,有些人对他是称呼上的改变,由小沈变成了沈老师。 二十出头的人被这些比他年长的人称为老师,他并不觉得高兴,反而意兴阑珊。 虽然早已熟知娱乐圈的踩低捧高,但他过去总是被踩,如今因为演技被人捧了几句,不但觉得索然无味,而且有些厌烦。 这些人跟那些粉丝一样,深谙见风使舵的本领。 在识破了那些不合时宜的热情之后,他总是有礼且冷淡的推开,完全不给对方进一步讨好的机会。 可笑的是,即便这样,别人依旧觉得他有礼且谦逊。 这般行为,真像曾经的那些粉丝们。 爱则欲其生,恨则欲其死。 多么直白。 原本打算用一整夜的时间去拍这两场戏,现在提前拍完了,刘导索性让大家提前回去。 提前收工,不用熬夜,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值得高兴的。 “回去好好休息。”刘导拍着沈阳书的的肩膀笑着说:“明天苏瑶过来,到时候你多带带她。” 苏瑶便是这部剧的女主角,挺逗的一姑娘。 对于苏瑶来说,这部剧同样是她的第一部戏,现在的沈阳书,确实能够带她,沈阳书也愿意去帮助她去少走些弯路,当然这话不能直接说。 “一起进步吧,我也有很多地方不足,也希望您能够教教我?” 沈阳书这话并非是恭维客套,他曾被刘导骂的狗血淋头,却也真的学到了不少。 在他无戏可拍的时候,只有刘导愿意给他机会。 就像他出车祸前的那个反派,还被唐辰夸了呢。 ※※※※※※※※※※※※※※※※※※※※ 求波儿关注呀。 NO.100 说到唐辰,这会儿他正好在看沈阳书。 确切的说是在看沈阳书演的片段。 “唐总,怎么样?”刘导问。 唐辰翘着二郎腿坐在办公室里,一手拿着手机听刘导夸人,另一只手放在桌子上有节奏的敲击。 电脑上放的可不就是沈阳书刚拍完的那两段戏。 唐辰没有说话,又把进度条往前面拖了拖,停在了沈阳书特写的那一帧。 那襁褓里的孩子如此可爱,纵使他的家人贪腐受贿,大肆搜刮民脂民膏,多少百姓因此贫困致死,更有多少这样的孩子连活着都是奢望。 但在这一刻,他们都起了仁慈之心。 陆昊不动声色的看着求情的人,虽无其他动作,可依旧压迫感十足。 “你来动手。” 唐辰听见他开口说。 这视频还没有配音,所以还是原声。 这声音很是清冷,有种山间泉水滴落在石头上的清亮感,按理说并不符合陆昊此人的人设,可此刻听着,却又意外的贴合。 看见下属久久不忍动手,他神态未变,却莫名能感受到他的嘲讽和不耐烦。 因此不停下属解释,只抛下了一句“若是心存不忍,明日便可离开北镇抚司。” 他转身离开,下属们齐齐呼了口气,以为指挥同知同意了放这孩子一命,但下一秒就让他们惊呼不已。 对锦衣卫来说,仁慈乃是大忌。 他们亦没有资格替黎民百姓去可怜谁。 这短短的一场戏,确实让唐辰看到了他的潜力。 “演的不错。”唐辰看着画面定格在陆昊的背影上,“这部剧后期还要配音?” 刘导没想到对方突然问了个毫不相关的问题,想了想才回答,“是的,沈阳书的的声音还是有些稚嫩......” “我倒是觉得正好,本来陆昊就是二十多岁的年纪,谁规定他声音必须要成熟?” “这......” “我再追加五千万。” “你说的有道理,陆昊再怎么冷血,也不过是个年轻人,声音年轻些倒是无妨。”刘导喜不自胜,他原本说的是三千万,再加五千万,就是八千万啊。 他就说沈阳书这小子是剧组的福星吧。 “拍戏的时候,我能过去看看吗?”唐辰突然说,他想看看,沈阳书是否真的值得这八千万。 刘导愣了一下,然后说:“当然可以,你想什么时候过来?” “明天吧。” “那好,你来之前给我说一声。” “这个自然。” 第二天,刚到片场。沈阳书就被刘导神神秘秘的叫到了一边。 “阳书,今天会过来个人,他对你挺欣赏的,你一会儿可不要紧张,正常发挥就行。” 沈阳书有些纳闷,他这是第一次演戏,谁会欣赏他? “谁啊?” 刘导笑眯眯的说:“你肯定认识。” 沈阳书点了点头,却没有继续追问的兴趣。 今天是男女主见面的第一场戏,苏瑶自然也早早的来了。 沈阳书主动过去打招呼,对方有些意外,矜持的笑着回应他。 知道这姑娘跟人不熟时,总是矜持而又淑女,熟了之后跟谁都是兄弟,豪爽的不行,但她举止很有分寸,是真的讨人喜欢。 沈阳书耐心的等着她。 果然,两人只说了一会儿话,苏瑶便打开了话匣子。 “开机那天,感觉你好高冷哦,我都不敢跟你说话。”苏瑶笑着说,“刚才你跟我打招呼,我还有点紧张来着。” 这话沈阳书以前也听苏瑶说过,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不是个高冷的人,只是从前粉丝不喜的事,他都不会做而已。 沈阳书笑了笑,眨了眨眼说,“你知道的,毕竟是第一次见面,多少有些端着了。” 苏瑶听了之后猛点头,对于这点异常同意,“我懂。” 两人聊了一会儿便被各自的化妆师叫去了。 化妆师比起之前的例行公事,这次的话明显多了些。 “沈老师,您的皮肤状态太好了。”化妆师是个男人,喜好同样是男人,之前对沈阳书的态度不痛不痒,只是今天,有些过于热情了。 化妆师喜欢男人没错,但他的理想型是那种高大威猛的,自带烈性激素的男人,这样就可以把他抱在怀里,狠狠疼爱,沈阳书这种比他还嫩的小鲜肉,他向来将其视为对手,虽然对方并不喜欢男人。 可自从昨天看了沈阳书演的那场戏,这突然觉得这一挂也蛮吸引人的,暴戾凶狠啥的多带感。 要死了,想想都让人不好意思。 沈阳书眼睁睁的看着这位化妆师说句话的功夫,硬是在脸上演了好几场大戏。 “不过,我可能得把你弄得稍微黑一点。”化妆师拿着化妆刷的手还不忘翘了个兰花指,“毕竟锦衣卫指挥同知,自有他的威严在,太白的话,像个小白脸,那可怎么行,您说是吧?” 沈阳书有些哭笑不得,“这个我不懂,您是专业的,您看着弄就行。” 沈阳书只是实事求是的说,没有丝毫夸赞的成分在,但化妆师听了,却高兴极了,他甚至用手捂着嘴,刻意做作的笑了一会儿。 “看来您是个明白人,有些女明星哦,你给她化妆的时候,总是指手画脚的,叭叭个不停,这个说给她画的白一点,那个说眼睛给她画的大一点,烦都烦死了。” “你按照她的要求化了吧,等到上镜的时候,那个脸哟不能看,那个时候她们的粉丝又会说,是不是得罪我们化妆师了。”说到这,他极为不文雅的翻了个大白眼,“我们化妆师,天生就是个背黑锅的命哦。” 化妆师人长的不高,长的很是清秀,他自己虽然是化妆师,但脸上却少见的素面朝天,沈阳书听他一边化妆一边吐槽,竟也不觉得烦,反而觉得这人真是有趣。 所以他有心提点两句,“这话你不要到处讲,传到人家耳朵里你可要遭殃了。” 化妆师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老毛病又犯了,一下子全秃噜出去了,他捂了捂嘴,忐忑的看着沈阳书,“您不会说的吧?男人可不兴大嘴巴。” 沈阳书笑着说:“放心,我谁都不说。” “嘿嘿,反正您也不知道我说的是谁。”化妆师还挺得意,“好了,您看看怎么样?” 沈阳书对着镜子转了转脸,却发现化妆师眼冒星星的在后面看着他。 “你干什么?”沈阳书哭笑不得。 “你长的可太帅了,这身飞鱼服太帅了,我的化妆技术也太好了。” 他还对着镜子沉醉,沈阳书摇了摇头,便走了出去。 现场准备工作还未做好,刘导就站在不远处,沈阳书留意到他身边背对自己还站了一个人。 沈阳书并不好奇那人的身份,看见苏瑶也已经化好了妆,正要抬脚过去,就看见刘导冲自己招了招手。 旁边那人见状,转过身来,让沈阳书看清了他的脸。 唐辰?他怎么来了? “哇,这不是我老公唐辰吗?他怎么过来了?” 沈阳书转头看了一眼化妆师,他正一脸花痴的看着那边。 “你老公?”沈阳书讶异的看了他一眼。 “哎呀,回头再跟你解释,刘导找你有事,快过去瞧瞧呀!”化妆师虽然嘴上催着沈阳书,眼睛却不离唐辰,恨不得替他过去。 沈阳书顾不得多问,便朝着那边去了。 唐辰眼看着对面那人向他走来,对方的脸随着距离的缩短而逐渐清晰,不是陆昊又是谁,但他又带着笑意,眼中礼貌又疏离,又让唐辰清晰的认识到,这人跟陆昊是性格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沈阳书刚走到两人跟前,刘导便开始热情的为他介绍,“阳书,这是唐总,也是我们这部戏的主要投资人之一。” 沈阳书有些惊讶,没想到唐辰居然会投他的剧,这可真是让人意外,毕竟以前他可是追着自己喷的。 “你看起来有些惊讶?”唐辰饶有兴趣的看着沈阳书:“为什么?” 哪有人这么问的,沈阳书心里想。 “没有,觉得唐总的眼光不错。”沈阳书也没有打算按照常理出牌,“这部剧必定会火。” “哈哈哈哈。”唐辰还未如何,刘导听了这话倒是先笑了,他拍了拍沈阳书的肩膀,“好小子,没看错你。” 沈阳书无奈的跟着笑了,瞥了一眼唐辰,他倒是也满眼的笑意。 虽然对这位号称娱乐圈纪检委,基本上逮谁喷谁,那人还不敢回怼的二世祖,沈阳书了解的并不多,但这并不妨碍他对唐辰这人有好感。 虽然前期他对自己嘴上毫不留情,可到最后,却只有他给予了自己演技上的认可。 正式开拍后,俩人站在监视器后,刘导得意的对唐辰说:“我说吧,虽然是第一次演戏,但他的演技出乎意料的好,比起很多老演员都不逞多让,真是老天爷赏饭吃啊,还好他来演戏了,要不只当偶像实在是太可惜了。” 比起看监视器,唐辰更喜欢看现场,听到刘导说这话,他皱了皱眉头,“你们这群人,总喜欢以天赋这些虚无的东西来抹煞别人的努力,这实在是很没有道理。” 被唐辰一怼,刘导还有些不服气,“你觉得他学过演戏?据我所知他好像没有接触过演戏,他是爱豆出道的,这是他第一次演戏。” “跟他对戏的是谁?”唐辰没接刘导的话,而是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苏瑶,南影的,也是一个新人。” “演技太尴尬了。”虽然对方是女孩子,但唐辰丝毫没有口下留情,“她根本接不上沈阳书的戏,你们是怎么找的人?” 这话并非是质问,而是平铺直叙的疑惑,但就是这样,才让刘导尴尬。 他仔细看了一下,才发现顾娇看着陆昊的眼神太过于热切,不像是想为父亲沉冤昭雪,以他为目标的坚定,倒像是看着心上人时的害羞和崇拜。 “卡”当着唐辰的面,刘导并未像平时那般扯着大嗓门就开始骂,搞得二里地都能听见,当着外人,他肯定会给小姑娘留面,“苏瑶,你过来……” 刘导把苏瑶叫到一边讲戏,留下唐辰,却一直盯着沈阳书看。 ※※※※※※※※※※※※※※※※※※※※ 100啦啦啦啦感谢在2020-11-06 22:38:51~2020-11-07 22:47: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所以因为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NO.101 唐辰从前也在热搜上见过沈阳书,别的印象没有,只觉得这些做偶像的,为什么一个个都长的这般雌雄莫辩。 如今再看,他也不得不承认,沈阳书确实长的过分漂亮了些,五官精致,最特别的是那双眼睛,睫毛很长,而且经常看人带笑,但即便如此,也隐藏不了蕴含其中的冷漠。 唐辰一向看人很准,他身份在那,见到的招数自然也多,热情大方的见过,欲擒故纵的见过,故作娇羞的也见过,这些人中不分男女,端看他心情好坏,给不给人面子。 而沈阳书此人,虽然第一次见面,但唐辰看不透他。 沈阳书并不是一个善于隐藏情绪的人,第一次见面,他眼中的惊讶不似作假,对他的态度也颇为耐人寻味,倒不是说这娱乐圈的人见了他都非得巴结着,只是沈阳书凭着什么对着他多了些友人之间的熟稔。 他们并不相熟,甚至之前根本没有见过面。 当然,这其中并不排除这一切都是沈阳书故意为之,以引起他的注意,但因着他的演技,唐辰不愿意这么想。 他总是愿意对那些演技好的演员们多些尊重的。 唐辰知道有些人天生为古装而生,沈阳书或许就是如此,尤其配上那身带着红纹的飞鱼服,当真是画里走出的人一般。 但他漂亮给归漂亮,但你只要看一眼,就觉得这人很危险。 老实说,唐辰对沈阳书有点兴趣。 唐辰直勾勾的盯着人看,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这种行为有多失礼。 沈阳书都要被他这种眼神气笑了,这人怎么回事? 导演和女主都不在,拍摄一时间也进行不下去了,沈阳书索性也走到了一边等着。 唐辰见状,大咧咧的走到他跟前,顺着他的目光看,然后问说:“认识李莫凡老师吗?你身上有他的影子。” 李莫凡是个老演员,二十六岁曾凭借历史剧《千古一帝》的皇帝一角,拿下了当年的所有奖项,只要是他演过的角色,就没有导演敢翻拍,被公认为演员的天花板。 但老先生现在已六十多岁高龄,这几年倒是鲜少看到他出现在哪部剧中了。 沈阳书惊讶的看着他,他私下里确实看到不少李莫凡老师的戏,也确实从他身上学过不少,但这些唐辰竟然能够一眼看出来。 “怎么?惊讶我为什么能够一眼看出来?”唐辰笑了,“事实上,我是他的粉丝,他演的每一部戏我都会去看。” 粉丝?沈阳书惊讶于居然能在唐辰身上看到这种属性。 等等,李莫凡老师? 沈阳书终于想起来,好像他后来之所以去看李莫凡老师的剧,似乎也是因为唐辰。 记得那时侯《大内锦衣卫》刚刚播完,他因为这部剧确实小火了一把,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然而唐辰却对他这个角色大批特批,还说他当演员不够格,让他趁着年轻,还不如回去当他的爱豆。 他当时极为不服气,却迫于对方的身份没有回应,却没有想到接下来的每一部戏都被对方喷的体无完肤。 在这其中,唐辰曾不止一次提到过李莫凡,沈阳书不服气归不服气,可私下里还是去看了。 仔细想来,他后来的生活里似乎有不少唐辰的身影。 “你似乎总是对我表现出一种惊讶的情绪,我们之前并不认识吧?”前面的问题尚未得到回复,唐辰却又问了一个。 这话不好回答,沈阳书客套的说:“虽然你不认识我,但我听过不少你的事。” “哦?”唐辰眯了眯眼,追问:“你都听过我什么事?” 沈阳书:“……” 看着他哑口无言的样子,唐辰倒是笑了,他承认刚才那么问其实是故意逗沈阳书的。 “加个微信吧。”唐辰说完,便已经把手机掏了出来。 沈阳书有些迟疑,这位是不是对他太过于热情了,才见第一面就加微信? “我手机在我经纪人那。”沈阳书说道。 这话虽然是委婉的拒绝,但也是真实情况,沈阳书一身戏服,确实没拿手机。 他不太想加对方。 沈阳书性别男,喜好同样是男,这事连经纪人纪旭都不知道。 而唐辰这样的男人,会是很多0号的天菜,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他。 所以还是远着他点好。 唐辰往四周看了看,瞥见一个男人眼巴巴的瞅着这边,便问:“那个是你经纪人吗?” 沈阳书转头一看,有些想笑,对方那哀怨的表情,不是化妆师又是谁。 “你等一下。”沈阳书说着朝化妆师走去,问他:“想不想加唐辰的微信。” 化妆师小鸡啄米似的猛点头。 “那你手机借我一下。” 化妆师毫不迟疑的给他。 沈阳书接过一看,这手机连锁屏都没有,“介意我打开你的微信吗?” “你打嘛。”化妆师眼尖的看见唐辰拿着手机待在原地,“快去加。” 沈阳书被他推着走了几步,有些后悔这样做,但想着对方即便是加了,很大概率也不会找他聊天,便又硬着头皮去了。 “我扫你?” 唐辰看了他一眼,把手机调到二维码的页面。 添加请求一过去,对方便同意了。 沈阳书没想到唐辰竟然当着他的面,开始翻起了朋友圈。 沈阳书有些紧张。 “这是你?”唐辰突然把手机对着他,示意他看。 “这照片有什么问题吗?”沈阳书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这就是一个穿着裙子的女孩子嘛,虽然带着口罩,但眉眼依旧能看出跟化妆师有些像。 这应该是他的妹妹吧,沈阳书猜测。 唐辰没有说话,但他看着沈阳书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等他又点了一下,再次递给沈阳书看。 “你还有这癖好?” 这次沈阳书看到了完整的文案。 【第一次穿女装,朋友圈先看。】 沈阳书:“……” 化妆师为啥会有这种癖好?沈阳书发出了同样的疑问。 唐辰一直盯着他看,似乎在等他的回答。 沈阳书脸都憋红了,愣是没想好该怎么说。 好在刘导这时候过来给他解了围。 “你俩说什么呢?怎么阳书脸这么红?” NO.102 “没什么,可能站在太阳下晒的。”沈阳书说。 刘导倒是没有追究,只是苏瑶怀疑的看了一眼天上,今天阴天,哪来的太阳? 这俩人不对劲。 “这快要中午了,这次不过,我们就得等到下午拍了。”刘导说完,看了一眼唐辰,“要不中午找个地儿,一起吃个饭?” 唐辰摇了摇头,“我待会儿还有事,就不跟你们吃了,下次吧。” 听他要走,沈阳书倒是松了口气。 刘导确实有两把刷子,下午的戏果然顺利过了。 两位主角还都是新人,这个时候都没有什么架子,所以吃饭也并没有那么大的排场。 两人吃饭的时候离得不远,沈阳书看了一眼苏瑶的饭菜,问:“怎么吃那么素?” 苏瑶面前的几个饭盒里,居然都是素菜。 苏瑶无奈的哀嚎,“我得减肥啊,上镜胖十斤,我们女演员必须要严格控制体重,要不一上镜,那脸跟个猪头一样。” 沈阳书被她夸张的说辞逗笑了,上下打量了一下,笑着说:“你这也不胖啊。” “你猜猜我多少斤?”苏瑶问。 沈阳书对女生的体重没有太大的概念,苏瑶个子不矮,沈阳书看了一眼她略微有些肉的小脸,他笑着给她减了五斤“九十五斤?” “我就知道。”苏瑶气的放下了筷子,双手揪了揪自己脸,“我肉都长脸上了。” “那你多少斤?” “八十三!”苏瑶哀怨的看着沈阳书,“唉,所以呀,你说我还敢吃肉吗?” 沈阳书无奈笑了笑,比起男明星,粉丝们确实对女明星的要求更高。 苏瑶吃的很快,沈阳书甚至觉得她才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你就吃那么点?”沈阳书问。 “没什么胃口。”苏瑶拿出剧本,“趁着这会儿功夫,我再看看剧本,我怕下午演不好,还要连累你一遍遍陪我重来。” “没关系,第一次演戏,这都是正常的,有了经验就好了。”沈阳市也吃的差不多了,他边说便把饭盒收拾出来。 “咱俩都是第一次,可是你怎么演技那么好呀?”苏瑶不好意思的说:“第一次跟你对戏的时候,我都看呆了,根本招架不住。” “刘导还说我看你眼神太热切了,不符合宁萱的人设。”苏瑶沮丧的说:“剧本上就写了一句‘宁萱看着陆昊的眼神坚定而富有野心,因为这是她为父亲沉冤昭雪的唯一机会’坚定而富有野心该是个什么样的眼神,我实在揣摩不出来。” “实在不知道怎么演的话,其实可以适当代入一下自己的情况。” “什么意思?”苏瑶虽然学的表演,但她还没有毕业,对于一些复杂情绪的演绎确实有些摸不着头绪。 沈阳书沉吟了一下,想用最简单的例子来说明,“其实很简单……” “等会儿,我拿笔记一下。”苏瑶出声打断他,开始着急忙慌的找笔。 沈阳书无奈的说,“不用记,你听着就好。” “好的,那你说吧。” 沈阳书没有立刻说,而是问:“如果让你演场哭戏,你通常会怎么演?” “就想一下比较难过的事情。”苏瑶得意的说:“我泪腺比较发达,不到三秒就能哭出来。所以你是说让我代入到自己有类似情感的事情吗?可宁萱的性格跟我天差地别,我们根本就没有相似的地方。。” 见沈阳书有些惊讶,苏瑶便不好意思地说:“我这个人比较懒散,干啥事都是三分钟热度,大概坚持最久的事就是跳舞,更别说野心这东西了,我是一点儿没有。” 沈阳书:“......” “那你认为宁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苏瑶思考了一下,“能够进入选拔如此严苛的锦衣卫,她肯定付出比常人多出几倍的努力,从这点来说,她一定是一个坚韧不拔,相当有毅力的一个人。” 沈阳书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但在那样一个封建男权时代,她能够想到潜入锦衣卫内部来达到替父亲沉冤昭雪的目的,并且成功的付诸于实践,这足以说明她是一个胆大心细,足智多谋的一个女性。” 苏瑶点了点头,这点儿她确实没有意识到。 “一个坚韧不拔,足智多谋近乎智者的女子该怎么演?”沈阳书反问苏瑶,但不等她回答,便继续说了下去,“她背负着如此艰难的重任,又处在群狼环伺的北镇抚司,稍有差池,便前功尽弃,满盘皆输。” 随着沈阳书的话,一个形象丰满的女子形象便清晰的展现在苏瑶的脑海中。 她神情坚毅,甚至不苟言笑。 “我知道怎么演了。”苏瑶欢喜地说道,“怪不得刘导骂我,宁萱确实不该是那般小女儿心态,她越崇拜陆昊,往上爬的决心必定就越坚定,不过不是为了能够和陆昊站在一起,而是有机会能够查看当年的卷宗,并且能够见到皇上。” 沈阳书点了点头,这部剧之所以会火,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女主的性格,她喜欢陆昊,却始终压抑着,从始至终朝着心中唯一的目标前进,这是一部实实在在的大女主戏,儿女情长并不是它的主线情。 后面苏瑶理清了宁萱的人物性格,这部剧的拍摄进度就快了很多。 苏阳书把化妆师的微信给了唐辰,便把这事儿给忘了,直到有天晚上,有个人陌生人加他,添加信息就写了俩字:唐辰。 他自报姓名是笃定沈阳书不会拒绝。 而沈阳书确实不会,但他此刻却又些心虚,既然唐昊加了他,就说明他必定已经知道了自己先前骗了他。 沈阳书点了同意。 下一秒就来了一则信息,他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却是化妆师发来的。 周枝:书书,唐辰要了你的微信,他要来兴师问罪了,你自求多福吧。[害怕] 周枝是化妆师的名字,他人虽然有些不正经,但他的名字却和长相一样秀气。 沈阳书返回最近聊天列表,并没有显示有新的信息,便重新打开了和周枝的聊天页面。 沈阳书:你们聊了? 沈阳书这边刚发过去,周枝便直接甩过来一个聊天记录。 【唐辰老公:把沈阳书微信给我。】 【我:沈阳书个人名片】 沈阳书:你这么容易就把我出卖了? 周枝:主要我有些怕他。 沈阳书:他不是你老公吗? 周枝:这种极品我无福消受,还是让给你吧。 沈阳书:千万别,唐辰是你老公,我可没有兴趣。 唐辰:? 唐辰:我是谁老公? !!! 沈阳书看了一眼聊天页面顶上的名字,确定自己确实是把这句话发给了唐辰。 原来就在刚才他给自己发了一条信息,才导致自己没有看清把回给周枝的话错发给了他。 沈阳书快速的把那句话撤回,然后开始装死。 唐辰:撤回也没有用,我已经看到了。 真要命,早知道就不跟周枝开玩笑了。 唐辰:沈阳书? 看实在躲不过去了,沈阳书只好硬着头皮回他。 沈阳书:我有个朋友也叫唐辰,我跟朋友在聊他。 唐辰:这么巧,跟我同名同姓?找个时间可以认识一下。 唐辰:明天吧,明天带出来认识一下,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到一个人跟我同名同姓。 这句话发出去,唐辰似乎就能想象成沈阳书窘迫的表情。 我去哪给你找一个叫唐辰的人,沈阳书看着对方发来的信息,觉得他特别无理取闹。 沈阳书:他这些年一直在国外,好像并没有回国的打算。 唐辰:你朋友为什么会觉得你会对这个唐辰有兴趣? 被唐辰一而再再而三的追问,沈阳书有些恼了。 沈阳书:当然是因为我喜欢男人,这个答案您满意吗? 唐辰看到这一句的时候,便知道自己把人惹恼了。 他难得反思了一下,一开始是因为刘导想让自己投资,看了沈阳书的演技之后,他觉得这部剧还不错,剧本不狗血,演员虽然是新人,但演技不俗,这部剧有大火的可能。 又多追加了五千万之后,便有了来现场看看的心思,但见了沈阳书,便有些对他这个人有点子兴趣。 没人知道唐辰也有个当演员的梦,但迫于家族阻力,唐家继承人不可能去当个戏子,所以他只好放弃。 所以唐辰痛恨那些有机会,有资源的明星们,只一味的费尽心思捞钱,却不肯静下心来,好好琢磨演技。 但同时唐辰也更尊重那些真正演技好的演员们,他是真的想交沈阳书这个朋友,但他也的确对沈阳书这个人好奇。 他的身上有种矛盾且特别的气质,年轻却历经冷暖,愤怒却也淡然。 唐辰很好奇,他到底经历了什么,造成了他如此独特的气质。 他甚至还去看了沈阳书还是爱豆时期的视频,奇怪的是那个时候的他跟现在完全不同,那种外放的意气风发虽然张狂却并不令人讨厌。 这中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忽然变得如此内敛。 唐辰好想知道。 但眼下,似乎不是时候。 NO.103 既然冒犯了人,唐辰也不扭捏。 唐辰:抱歉,是我唐突了。 沈阳书惊讶的看着这则信息,他刚才确实有些生气,觉得唐辰很是无礼,但这会儿唐辰只是打字道个谦,他又觉得自己反应大了些。 果然,他对唐辰有着上辈子积累的好感。 沈阳书:没事,我说的是实话。 看到沈阳书说自己喜欢男人,唐辰并没有当真,他觉得那是沈阳书故意说来挤兑他的。 但这会儿看到沈阳书又认真重复了一遍,他反倒不知道说什么好。 老实说,唐辰对同性恋这个群体并没有什么意见,甚至他那个圈子里,有些人有钱玩的开,出于猎奇心理,包养个男明星也大有人在。 但唐辰本人,却是个直的不能再直的直男,他虽然是单身,但曾经也有过几任女朋友。 看着页面上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却始终不见消息过来,沈阳书有些想笑。 他也说不清楚自己这样做的心理。 沈阳书跟唐辰并不是,对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也并不了解。 只要对方把这份聊天记录公布出去,对沈阳书来说必定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沈阳书心里笃定唐辰不会这么做,却又希望他能这么做。 那样一来,那些粉丝们必定再次离他而去,甚至会以恶毒无比的话来攻击他,而他只管老老实实的拍自己的戏。 沈阳书承认自己想法有些偏激,他学会了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那些粉丝们,以保证自己面对糟糕境遇的时候,不必再承受意料之外的伤害。 唐辰想了半天,删了又删,终于发出一句。 唐辰:为什么告诉我? 对方的疑问在沈阳书的意料之中,他终于掌握了两人之间的主动位。 沈阳书:因为你是很多同性恋的理想型,所以不要与我走的太近。 沈阳书发完这句便放下了手机,他猜测对方应该不会再回。 唐辰确实没有再回,他确信沈阳书一定察觉到了自己对他的探究,所以才故意说出这样疑似告白的话来警告自己。 有意思。 沈阳书前面故意说了那么多,目的就是这最后一句。 那他到底是不是个同性恋呢? 唐辰想了想他对自己的冷淡态度,否定了答案。 若真的是,又身处娱乐圈,哪个人会傻到对一个不熟的人,在微信这种能保留证据的地方明目张胆的说出来。 因为不是,所以才无畏。 天气渐渐冷了下来,而剧中,陆昊终于察觉到了宁萱的不对劲。 近年来,倭寇频繁入境,烧杀抢掠,百姓民不聊生,朝廷派人镇压,倭寇却能每次先一步躲过。 皇上怀疑有人与倭寇勾结,因此派锦衣卫暗中调查。 经过一番探查,陆昊觉得最可能的就是孙漠,他是福建总兵胡宗全的军师,深受胡宗全信任。 按说孙漠既然处在抗倭前线,应该时刻待在军中,但此人非常好色,每个月必有两天会离开军营,去当地有名的青楼里寻欢作乐。 “现在正值抗倭的关键时刻,他居然还敢擅自离开军营,真是可恨。”宁萱小声说。 陆昊把食指放到嘴边,示意她禁言。 孙漠有固定的相好的,每次来点的都是同一个人,此时两人就在他们的隔壁。 这房间之间并不完全隔音,所以隔壁房间的对话两人若凝神竖耳,基本上可以完全听到。 “蜜儿,我的宝贝,我可想死你了。”这句话说完紧接着便是几个响亮的亲吻声。 “您要么不来,来了就这般猴急猴急的。” 这声音异常的甜腻,宁萱听完,忍不住抖了一下。 陆昊皱着眉看了她一眼。 “最近太忙了,我这儿不是刚得了空就立刻来见你了吗,我想死你了。” “每次一来就急着脱我衣服,你倒是说说你都在忙什么?” 听到这句话,宁萱凝了凝神。 “这个可不能跟你说,说了我可是要掉脑袋的。” 听到这里,宁萱下意识的看了陆昊一眼。 拒绝了?难道不是在这里泄露的? 两人之前怀疑孙漠每月固定来这里,就是为了给人传递消息,如今看来,情况似乎并不是这样。 接着听。 收到陆昊的眼神,宁萱只好又凝神。 “轻点,快点……” “蜜儿,你看你舒服的都糊涂了,轻点就不能快点了,你是要轻点还是要快点?” “啊,快点……” 察觉到两人在做什么事,宁萱不自在的看了陆昊一眼,视线对视后又急忙躲开。 “我去喝点水。” 陆昊站在墙边未动。 宁萱红着脸,倒了杯水,坐在那里小口喝。 过了好一会儿,陆昊突然转头看她。 宁萱便知道这是有情况了,她赶紧过去。 “怎么睡了?快醒醒。” “真的睡着了?” “不要再睡了,奴家还要。” 她怎么一直说这样的话? 不对,这是试探。 果然,对方的下一句话便露出了她的真实目的。 “这次抗倭,你们是怎么布防的?各处人员多少?” 对方改变了声线,这声音不再甜腻,只是充满了蛊惑力。 宁萱眼皮微搭,有些昏昏欲睡。 陆昊见状,猛的攥住了她的手腕,“宁轩。” “谁?!” 不好,被发现了。 门外很快便有脚步声传来,陆昊当机立断的拉着宁萱破窗而出。 “给我追。” “你先回客栈,我随后就到。”陆昊说完便回身挡下追上来的人。 宁萱知道这时候不是讲义气的时候,两人已经打草惊蛇,陆昊武功高强,她在,反而是拖累。 就凭这几个人,确实不足以拦下陆昊,他很快便成功脱了身。 “好,卡。”刘导笑着说:“演的不错,调整一下,找找感觉,待会儿这场是重头戏。” 苏瑶点了点头,笑着对沈阳书说:“陆昊终于要知道宁萱是女生了。” “你说……”苏瑶问:“他们俩是谁先动的心?” “陆昊。”沈阳书淡淡的说。 “为什么?”苏瑶有些不服气,“陆昊对宁萱从未逾矩,若不是最后,根本看不出他对宁萱有感情。” 沈阳书摇了摇头,颇为不赞同,“身为锦衣卫指挥同知,陆昊一直嫉恶如仇,当他默认宁萱以女子的身份继续待在北镇抚司时,他就已经动了心,要知道宁萱这样可是欺君之罪,虽然最后皇上迫于压力为宁家平了反,也免了宁萱的欺君之罪,可这口气他最终还是撒在了陆昊一个人身上。” 宁萱起初不觉得,听沈阳书这样一说,才发觉陆昊确实为宁萱做了很多。 “可惜这他们最后没在一起,恐怕到时候观众们要排队给编剧寄刀片了。” 沈阳书失笑:“但这才是正常发展的结局,触犯圣颜,哪有那么容易全身而退。宁萱家族之所以能够平反,可以说是陆昊的前途换来的。” 沈阳书说道这里,眼神复杂,“要怎样爱一个人,才会愿意为她做到这种地步?” “等你真正爱上一个人时,你说不定也会愿意的。”苏瑶笑着调侃。 沈阳书笑了笑,却没有开口,他想象不出来自己会为了一个人做出这等疯狂的事情。 陆昊甩开了那帮人,并没有立刻走,而是又在青楼附近逗留了一会儿,不久,便看见孙漠从里面出来,他行色匆匆,脸色很不好看。 陆昊跟踪了孙漠一段路,确定他是回军营之后,便回了客栈。 “宁轩。”陆昊皱眉,房间内似乎没有人。 难道没有回来? 陆昊正要出去找,忽然听到一些细微的声音。 他走进房间,果然在房间的角落里,看到了闭着眼,满身是汗的宁萱。 “宁轩。”陆昊拍了拍她通红的脸。 “好热,我好像中毒了。”宁萱慢慢睁开眼,断断续续的说。 “是那杯茶。”陆昊懊恼的说,“忘了跟你说,那里的东西不能乱碰。” “我中了什么毒?”宁萱问。 “□□。” “那怎么办?”宁萱说话带上了哭腔。 陆昊瞥了她一眼,带着笑意说:“怕什么?自己就能解决。” 陆昊说完这话,转身就要走。 却被宁萱一把拉住,“啊?不行,我不会。” 陆昊回头盯了她某处一眼,不耐烦道:“那就自己出去找个女人。” “等等,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宁萱拉住陆昊的衣摆,咬着牙问,体内的躁动四处乱窜,她快忍不住了。 “若是你不嫌受罪,就去冲个凉水澡。”陆昊拍开宁萱的手。 但下一秒,他就被一个炽热的躯体抱住。 陆昊青筋直爆,太阳穴突突的跳,他用力的掰开宁萱在他身上乱摸的手,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放手。” 背后的人丝毫没有停止的的势头,反而越来越放肆。 陆昊不欲再忍,一个手刀便把人给劈晕了。 不管身后的人就那样倒在地上,陆昊直接去了大堂,让店小二送些冷水上来。 “客官,现在天气不暖和了,再用冷水洗澡怕是会得风寒?”这要求有些奇怪,店小二不由得多问了两句。 “无碍。”陆昊本想让店小二帮忙把人扔进澡盆,但想了想,还是决定自己来。 不然的话,若是宁轩中途醒来,店小二必定招架不住。 房间里,陆昊冷着脸看着躺在地上的宁萱以及放在一旁的澡盆。 看着宁萱愈发苍白的脸,陆昊最终还是动了。 他把人放在床上,极不耐烦的扯开宁萱的衣服,在发现宁萱有苏醒的痕迹之后,便加快了速度。 “这是什么?”陆昊疑惑的看着宁轩胸前裹得厚厚的一层白布。 “卡。” 陆昊疑惑地看向刘导,苏瑶也坐起来拍了拍脸。 接受到沈阳书的疑惑,刘导无奈的指着苏瑶,“你看看她脸都红成什么样了?” 沈阳书转头一看,也不由得笑了,苏瑶的脸红的像个煮熟的虾子一般,那红一直蔓延到脖子。 虽然自己白布之下穿了小背心,但躺在床上,感受到衣服被人一件一件拉开,苏瑶还是难免会紧张。 “害羞什么?这才哪到哪。”刘导笑着说:“演员这一行,就得二皮脸。” 苏瑶听了哭笑不得,知道刘导是想让自己放松下来,但哪有这么说的。 “沈阳书他是个男人,还是个那么帅的男人,我又不是个假人,怎么可能不紧张。” “那你就别把他当做男人。”刘导说这话时看了沈阳书一眼,“只要你不紧张,你把他当做女人也行,阳书,你不会有意见吧?” 沈阳书无奈的摇了摇头。 被刘导这么一通说,苏瑶居然真的感觉不太紧张了。 “我好了,来吧。” “来个人,把她衣服重新弄好。”化妆师也赶紧过来给两人补妆。 “第十九集第二场,开始。” 陆昊看到那块白布,没有多想,还以为宁萱受了伤。 但等那块布慢慢解开,他便开始意识到了什么。 迅速扫了一眼宁萱的耳垂,那里果然有女子才有的耳洞。 宁轩他,居然是女人! 床上的人逐渐醒来,以往熟悉的人,这会儿连她的呼吸都带着女儿家的脂粉气。 宁萱浑身燥/热,她不由自主想抓住些什么。 陆昊来不及震惊,下一秒就被宁萱搂住了脖子。 顾不得其他的,陆昊咬咬牙,闭着眼把宁萱的衣服脱了,那入手的滑腻,让他冰冷多年的心忍不住颤了颤。 快速的把人放进澡桶里,陆昊闭着眼快速的转身离开,只是那身影颇有种落荒而逃的样子。 宁萱缓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她这会儿头重脚轻,觉得面前的一切都在旋转。 “大人?”宁萱想转头打量所处的地方,这才看见站在床边,面沉如水的陆昊。 “你休息好了便离开吧,明日我会传讯再调一名锦衣卫过来。” “为什么?”听到这话,宁萱猛地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被换了。 “您知道了?” “你可知你以女子之身进入北镇抚司是欺君之罪?”不等宁萱回答陆昊又接着说:“你走吧,宁轩已在调查途中死于奸人之手。” “我不走。”苏瑶看着陆昊,眼中满是不甘,“我能进入北镇抚司,完全是凭借自己的能力,这点您不会否认吧?要不然此次暗中调查,您也不会带上我,可是现在却因为我是女人,便要我离开,这是何道理?” 陆昊看着宁萱,眼神复杂,“北镇抚司历来没有招收女人的先例。你女扮男装,进入北镇抚司,乃是欺君之罪,若是被发现,可是要诛九族的。” 宁萱眼睛通红,神情坚定,“宁家只剩下我一人,即便是诛我九族也不过是杀我一人。” “冥顽不灵。” 陆昊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虽然陆昊最后没有再说让宁萱离开锦衣卫的话,可是第二天宁萱便发现,陆昊离开了客栈。 宁萱没有放弃,而是一个人继续调查。 连续在剧组呆了两个多月之后,沈阳书被经纪人通知要去参加一个慈善晚会。 “我已经跟刘导请了两天假了,正好你也趁着有时间休息一下。” 沈阳书知道这个慈善晚会,上辈子他也去了,与其说是一个慈善晚会,倒不如说是明星们争奇斗艳的竞技场。 这场慈善晚会以关爱山区留守儿童为主题,借着明星的号召力,想引起社会大众对山区留守儿童的关爱。 虽然大部分明星参加都另有目的,但不可否认这确实是一个有着正向引导意义的活动。 以沈阳书的名气虽然无法跟那些当红一线明星相比,但当晚也有他的不少粉丝到场。 她们围在红毯的两边,举着灯牌,横幅,声嘶力竭的喊着。 说实话,沈阳书只觉得厌烦。 他知道自己因为上辈子的事,已经先入为主的认为所有的粉丝曾经都是伤害他的一员,所以这辈子,他只想离她们远远的。 但他作为一个明星,这显然不现实。 沈阳书忍了忍,终是忍不住走到红毯边上,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啊啊啊啊,哥哥过来了。” “安静点,听哥哥讲。” 沈阳书下意识的看向说话的女生,沈阳书记得她,那是自己粉丝后援会的会长,在自己毁容后不久,她所经营的微博便改了昵称。 沈阳书看着她,她有些激动,举着相机的手一直在抖,那喜欢不像是假的,只是会变而已。 沈阳书所有的愤怒都来源于这些人的反复无常。 她们曾大肆鼓吹他的才华,可后来,却没人因为他的才华留下。 她们看似卑微,实则高高在上。 “这是慈善晚会,不要带灯牌和横幅进去,好吗?”为了掩藏自己语气的生硬,沈阳书堪堪补了最后两个字,以增加语气的委婉。 “好的,我们不带进去。” “呜,哥哥语气太温柔了。” 温柔?沈阳书转身的刹那,嘲讽的笑了。 在这场明星们的狂欢里,只有最后那张大合照证明沈阳书去过。 但就是这唯一的大合照,把沈阳书送上了热搜。 『最后一排,边上的那个帅哥是谁呀?这气质也太出众了叭』 『沈阳书,一个特别有才华的憨憨。』 『之前他出道的时候,我还看过,怎么现在变化这么大?整容了?』 『没有哦,最近一直在剧组拍戏,整容恢复期不够哦。』 『哈哈,沈阳书的粉丝都这么逗比的么。』 沈阳书是爱豆出身,从前打扮偏向韩风,个人特色并不明显,但如今的沈阳书,不论是气质还是鲜明的个人风格,都让他格外引人注目。 再加上他属于浓颜系男生,五官出众,即使处在一众男星中,竟也不落下风。 现场众多大牌明星,却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十八线抢了风头,可不就惹了众怒了。 于是背地里纷纷下场,以己之长,攻敌之短。 慈善晚会本就是去捐款的,于是这次晚会各位明星的捐款名单就被顶上了热搜。 捐款多的心中暗喜,捐款少的却被架在了火上烤,至于那铁公鸡,一毛不拔的,注定要承受各家被抢走风头的怒火。 『看了慈善晚会,李思琪全程抢了那么多镜头,合着就捐了一万块,这也太抠门了吧。』 『一万块钱不是钱,那还有没捐的呢。』 『孙梦和纪梁两个人一毛钱没捐,所以是去干嘛了?尤其是孙梦,居然还站在了前排。这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看了一圈,貌似只有沈阳书一个人是去认真捐款的吧,捐了二十万,除了最后大合照,基本上没有露面,大合照也是主动站在最后一排。』 『我去了他的超话,有粉丝拍的红毯,只有他跟自己粉丝说,不要把灯牌还有横幅带进去。』 『去了现场,他粉丝确实老老实实的坐在后面,其他粉丝都是扯着嗓子喊,那灯牌举得,不知道还以为是他家的粉丝见面会呢。』 『他也太低调了吧,去扫了一眼微博,发现最近一次的微博还是两个多月前发的。』 『嘿嘿,谢小姐姐关注,认真拍戏呢,当然要低调啦。』 “去了一趟慈善晚会,居然涨了一百多万粉丝,这二十万捐的值。”回去的路上,纪旭笑着跟沈阳书说。 沈阳书看了纪旭一眼,没有说话,他感觉更烦了。 他明明已经表现的很冷淡了,为什么反而粉丝多了起来。 “我跟刘导请了三天假,剩下两天你就好好休息吧,我看你自从进组后,状态就不是很好。” 沈阳书嗯了一声,便靠在后座闭上了眼睛。 一回来便是在剧组里,如今有了自己的时间,沈阳书反而有些迷茫。 在家里待了一天,晚上打开外卖软件,却被封面的海报吸引住了目光。 既然无事,去看场电影也好。 沈阳书连电影名字都没有记住,只知道这电影,李莫凡老师也参演了。 因为不是周末,看电影的人并不多,沈阳书带着鸭舌帽坐在正中间,那卖票的小姑娘给他选的位置倒是不错。 电影即将开场,旁边有人坐下。 沈阳书下意识的看去,却见到了一张熟面孔。 对方显然也认出了他。 “好巧,你也来看这部电影?”唐辰笑着低声问。 沈阳书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电影即将开始,唐辰也不再说话。 李莫凡老师在这部电影中并非主角,甚至连个配角都算不上,他只出现三分钟不到就因为被炮弹击中而死去。 虽然只有三分钟,但他仍旧贡献了非常出色的演技。 这是一部战争片,讲的是日军在中华大地上的恶行。 李莫凡演的是个贪生怕死却终究难逃一死的普通百姓,这人物形象并不正面,可他的确是当时无数普通老百姓的缩影。 当看到无数战士,奋不顾身的牺牲时,沈阳书也忍不住落泪。 “喏,要么?” 沈阳书转头看了唐辰一眼,从纸袋里抽出一张,低声道谢。 唐辰笑了笑,转过头继续看着大荧幕。 NO.104 电影结束,大荧幕上滚动着那些抗战烈士的老照片。 本就不多的人开始陆陆续续的往外走。 两个人默契的坐在那里,一直看到最后一秒。 虽然没人开口,但两人同时对身边的人多了些好感。 “还不走?”唐辰率先起身,迈着长腿往外走。 沈阳书挑了挑眉,随即站起来,压了压帽子。 沈阳书以为唐辰只是礼貌性的跟他打声招呼,但等他走出电影院外,却看到唐辰两手插着裤兜,目光定定的正盯着他看。 沈阳书确定他是在等自己。 唐辰虽然不是娱乐圈的人,但他的存在感一点儿也不比明星们少,热搜榜上更是时不时出现他的名字。 旁边有不少女生开始看着唐辰窃窃私语,更有甚者,举起了手机开始拍照。 两人目光相对,沈阳书冲他扬了扬下巴,示意两人出去见。 唐辰笑了笑,转身走了。 在沈阳书示意的地方等了好一会儿,才见他慢悠悠的走过来。 唐辰也不生气,笑着说:“走吧,请你吃个饭。” 沈阳书也不问原因,跟着他走。 唐辰是开车来的,他让沈阳书站在路边等,自己去地下停车场开车。 路上,红灯。 沉默了一路的沈阳书突然开口,“你应该不是个gay吧?” 唐辰转头可能看他,“不是gay就不能请你吃饭?” 沈阳书没有回答,他看着前方红色的倒计时。 绿灯开始,导航提示前方左拐。 沈阳书忽然转头看了唐辰一眼,他单手操纵着方向盘,那只手意外的好看。 两人去的这家饭店,平时很难预约到,但唐辰一进去,就被引入包厢,他显然是这里的常客。 沈阳书一进去就把帽子摘下,放在屋内的衣架上。 “这里的饭菜不错,待会儿你可以尝尝看。”唐辰上次看见沈阳书,他身上穿着戏服,给人的感觉总是带着戏中人的凌厉。 今日再见,他身上那股子不好接近的气势便淡了不少。 沈阳书不咸不淡的点了点头,他看着唐辰,说:“这地儿不错,唐总常来?” “一个朋友开的,你以后过来可以报我的名字。”唐辰说完看沈阳书没有反应,又没话找话问:“最近戏拍的怎么样?” 沈阳书没有回答唐辰的话,而是反问:“唐总怎么会想到投资这个剧?” “因为你。”唐辰笑着说。 沈阳书讶异的看着唐辰,他此刻甚至产生了一种想法,唐辰是不是喜欢他,上辈子之所以逮着他骂其实也只是引起他注意的一种手段。 唐辰不知道沈阳书的心里想法,见沈阳书表情惊讶,便笑着解释,“刘导之前便找过我,那个时候我虽然觉得这个剧本不错,但是听说他要找新人去演,就没有什么兴趣了,他后来给我看了你演的陆昊,我觉得不错,才投了一些钱进去。” 沈阳书表情淡然,心里却有股自作多情了的恼怒。 “唐总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与别人不同。”沈阳书说这话时,虽然面上带笑,眼中却一片冷漠。 唐辰的这种行为,总是让他觉得上辈子唐辰对他演技的肯定其实别有用心。 “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唐辰看出了沈阳书的愠怒,也明白自己由于好奇所表现出来的行为对沈阳书来说或许是一种冒犯。 特别是当他的性向被排斥在主流之外时。 唐辰还想解释,看见服务员过来上菜,只好作罢。 沈阳书看了他一眼,对唐辰基于上辈子的好感被毁了个遍,他忽然特别烦躁,忍不住想发火。 服务员上菜的时候,唐辰就隐隐注意到沈阳书忽然变得难看的脸色。 “你怎么了?”服务员一走,唐辰便问。 “闭嘴!”沈阳书看了他一眼,起身欲走。 但下一秒他的手腕被人紧紧扣住。 “你说什么?”唐辰对沈阳书有些兴趣,不代表他能容忍对方这样折他的面子。 沈阳书被迫回头,他伸出另一只手耙了耙头发,忽然狠狠的甩开了唐辰的手。 唐辰正欲起身,却被沈阳书扼住下巴,狠狠吻了上去。 沈阳书站着,唐辰坐着,他有一定的高度优势。 唐辰哪里经过这种凶狠的阵势,一时间愣在那里,任由沈阳书亲。 等沈阳书怒气散了些,才把人松开。 “我说过,不要跟我走的太近。” 唐辰是直男没错,但正因为是直男,他才绝不会允许自己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亲。 他翻身把沈阳书压在椅子上,用腿压住他的下半身,附身想一雪前耻,却被沈阳书用手挡住。 “你什么意思?”唐辰冷声道。 沈阳书挑衅一笑:“有种就上了我,没种就滚蛋。” 唐辰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笑了,“走,老子让你明天下不了床。” “你确定?”沈阳书继续挑衅。 唐辰被他气笑了,转身先走,走到门边的衣架,拿走了沈阳书的帽子。 两人饭一口没吃,唐辰心里憋着气,一路开的飞快。 沈阳书先前那股子邪火已经散的差不多了,等唐辰真的把车开到了他家,进了门,沈阳书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 他是喜欢男人没错,但跟唐辰搞上,从来不在他的设想中。 况且唐辰还是个直男,不道德也没什么意思。 “怎么,怕了?刚才不是挺能耐吗?” 他恢复冷静了,唐辰可一直拱着火呢。 也许是因为刚才的吻,唐辰此时看着沈阳书还真有些心猿意马。 他看着沈阳书的唇,心中想的全是饭店里那个没有成功的吻。 两人都不再说话,气氛真的旖旎了起来。 唐辰率先动了,他把沈阳书抵到墙边,低头亲他。 比起沈阳书的粗鲁,他则要温柔细致的多。 沈阳书的唇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亲,唐辰双手不老实的抚上沈阳书的臀部。 性致被挑起来了,光是亲吻远远不够,唐辰看着沈阳书冷淡的脸,笑着说:“沈阳书,既然惹了我,你总得付出点代价。” 也许是被他亲的有些舒服,沈阳书挑了挑眉,开口:“所以?” 这个时候还挑衅,唐辰若不做点什么,怕真的要被沈阳书瞧不起,他定要给沈阳书些颜色瞧瞧。 但等两人真的肌肤相贴,彼此互融时,看着沈阳书脸色潮红,眼睛迷离时,唐辰想的却是如何让他更舒服。 云雨之后,唐辰的心境完全变了。 他瞅着一旁,脸色苍白,头发濡湿的沈阳书,心忽然就软塌塌的了。 得益于唐辰的尽心尽力,虽然沈阳书这会儿连抬个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但他浑身上下都透着舒服的气息。 这无疑是对唐辰最大的嘉奖。 唐辰食髓知味,亲了亲沈阳书的额头,还想再来。 “滚开,我没有力气了。”沈阳书气息微弱的说道。 再一次听到滚这个字眼,唐辰这会儿却一点没生气,他看着沈阳书,活像这是刚从自己身上掉下的肉。 “好,我不碰你了。”唐辰把沈阳书朝着自己这边移了移,然后细心的把被子给他盖上。 两人折腾的久,沈阳书这会儿眼睛重的像吊了千斤的巨石。 但屁股上那只来回揉捏的手,却又扰的他意识清醒,了无睡意。 可迫于他一贯的生物钟,沈阳书最后还是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两人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 “谁他妈的一大早打电话?”唐辰带着起床气,闭着眼朝着电话那边怒吼。 纪旭被骂愣了,赶紧看了一眼手机号,这是阳书的手机号没错啊。 “额,这是沈阳书的手机号啊,请问您是哪位?” 唐辰一听沈阳书的名字,忽然清醒了。 睁开眼,便看见沈阳书盖着半身被子,坐在床上看他。 “手机给我。” 唐辰下意识的递给他。 “喂。” “阳书,我还以为你手机被偷了呢,刚才那人谁啊?一大早这么大的火气。” 沈阳书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这么早,找我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告诉你,刘导说好像剧组里什么机器坏了,可能需要找人修一下,所以临时决定多给你一天假,所以我们后天才去剧组。” “好的,我知道了。” “那行,没什么事,先挂了。” 沈阳书把手机放下,开始下床穿衣服。 “你干什么去?”唐辰有些心虚的问道,他昨天居然真的把沈阳书给上了。 “回去。”昨天的衣服扔了一地,沈阳书这会儿腿还有些软,更别说弯腰捡东西了。 “我帮你捡。”唐辰极有眼色的说。 把上衣递给沈阳书,唐辰一边沈阳书穿,一边说:“你经纪人不是说后天才去剧组吗,这么着急回去干嘛?” 沈阳书没有说话,只是穿衣服的手没停。 “别回去了。” 沈阳书还是没说话,他只剩下鞋子没穿了。 “艹。”被人无视了两次,够唐辰起火的了。 他一下把沈阳书抱起来,扔在了床上,“叫你别回去了,没听见?” “嘶~”某处传来的痛让沈阳书一下子白了脸。 “对不起。”唐辰连忙道歉,他把这茬给忘了。 看沈阳书疼得眼都红了。 唐辰一急,就把沈阳书翻了个身,裤子给扒了。 沈阳书说:“……” “怎么办?它红了。”唐辰第一次没经验,干看着,却不知道怎么办。 “把我的裤子穿上。”沈阳书咬牙道,他被唐辰弄的,正姿势不雅的跪趴在床上。 “那你这该怎么办?” “缓缓就好了。” 等把沈阳书的裤子穿好,俩人又开始大眼瞪小眼。 “咳。”唐辰不自然的咳了一声,看着沈阳书说:“我会负责的。” 沈阳书挑了挑眉,“不用,我也有爽到。” “你把我当人形□□?” 沈阳书回:“你也可以当做我是飞机杯,我不介意。” “踏马的老子介意。”唐辰怒了,“跟老子在一块,委屈你了?” 沈阳书惊讶的看着他,“你又不是gay。” “踏马的现在是了。” NO.105 “踏马的现在是了。” 唐辰说完这句话,瞥见沈阳书似笑非笑的表情,突然回过来味了。 “沈阳书,你之前说过我是很多同性恋的理想型,这里面是不是也包括你,嗯?”唐辰忽然走进沈阳书,极大的压迫感,使得沈阳书坐在床上也不由得往后仰了仰。 沈阳书这下意识的动作被唐辰捕捉到了,他附身靠近沈阳书,用拇指轻轻摩挲他的唇,笑的像个大反派,“美人计?又或者激将法?” 沈阳书气乐了,“美人计?你倒看得起我。” 唐辰摸着沈阳书的唇珠,想到沈阳书在床上的模样,下腹又是一阵紧胀。 “在我这里,没有人比你更美了。”唐辰直言不讳,他也不怕沈阳书因此拿乔,“沈阳书,你想要什么?” 唐辰从来都不是扭捏的人,既然他这会儿对沈阳书有性趣,与其压抑自己以至于念念不忘,倒不如直截了当的立刻得到。 日后若是厌了,他总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补偿对方。 唐辰明白自己这种行为是渣无疑,但他看着沈阳书表情冷淡的模样,觉得他兴许还没有自己投入的感情多,更不要说会受什么伤害了。 沈阳书挑眉:“什么意思?” 沈阳书挑个眉,唐辰都觉得好看的要死。 “老实说,昨晚我挺满意的。”唐辰说这话时紧紧盯着沈阳书的表情,“我条件不错,你也喜欢男人,我不会让你吃亏,只要我手里有的资源,你若是想要,都可以给你。” “你想包养我?”沈阳书有些惊讶,不明白就是跟唐辰睡了一觉,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 包养这个词实在不好听,但唐辰琢磨了一下自己刚才的话,又确实是包养的意思,遂点了点头,“是这个意思。” “不用了,我不需要什么资源。”沈阳书拒绝。 唐辰皱了皱眉,沈阳书若是不想要资源,他倒是想不出自己手上会有什么能给他了。 “不过。”沈阳书刻意话只说了一半,“对于你昨晚的表现,我也很满意。” 唐辰没接话,他在等沈阳书接下来的话。 “既然我们都爽到了,以后常来常往,互相纾解一下日常需要,倒也是一桩互惠互利的买卖。”沈阳书看了唐辰一眼,淡淡道:“只是以防日后不必要的牵扯,别的就算了。” “可以。”唐辰颔首,他虽然对沈阳书这个人有些兴趣,但远远达不到喜欢的层次,相反对于他的身体,倒是可以说得上是很着迷。 但他又说不准自己是不是真的能一直保持同样的喜好,沈阳书的提议对两人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 既然两人达成了一致,唐辰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他直接问:“那你这两天留在我这里?” 唐辰这是第一次,食髓知味,这会儿正是想腻味的时候。 沈阳书两辈子加起来也是第一次,作为受方,他的感受其实比唐辰更深,知道留下来的后果,但沈阳书还是点了点头。 都这样了,那就这样吧...... 疯了两天,最后沈阳书走的时候,唐总深深的体验了一把什么叫不舍,他甚至说出了那句电影里的景经典台词。 “别演戏了,我可以养你。” 沈阳书只留给他一个眼神,便毫不留恋的走了。 沈阳书这一走,就没从剧组里出来过。 “辰儿,最近怎么了?老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陈思格问,他跟唐辰多年的发小,还是第一次看他这个样子,跟霜打的茄子一样。 出去喝酒,兄弟们都是左拥右抱的,往日里不觉得什么,现在唐辰着就碍眼。 唐辰没有回答,反而不耐烦的话说:“喝酒就喝酒,怎么每次都带人过来?” “艹,不让你带了,干喝酒有什么意思?”陈思格说着还挑衅的亲了身边的人一口。 唐辰想到了沈阳书,一个多月没见了,他对那人的性趣不但没减淡,反而还有些增加的趋势。 在床上那么主动,他就不相信沈阳书不想自己。 剧组里忙的觉都不够睡,沈阳书那还有功夫想那档子事。 这部剧拍了快两个多月,男主女终于有了点进展。 追查倭寇内奸一事,宁萱立了大功,回去复命时,就连指挥使都对他赞赏有加。 宁萱心中喜悦离目标又进一步,而陆昊却忧虑更甚,入了指挥使的眼,恐怕宁萱日后脱身便更难了。 而后江南一带,有官员上奏,所属地区频频有孩子莫名失踪,官府派人查询无果,此事关系重大,特向朝廷求助。 鉴于陆昊和宁萱的出色的协同办公能力,指挥使便将此事交于二人暗中调查。 当地官府对于此案件并未提供有用的信息,二人调查多日,刚有些眉目,就被对方察觉,继而遭到了对方的追杀。 “对方警觉性如此敏锐,这件事绝不简单。” 两人躲在暗处,看着一群持刀之人走过去。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看着陆昊冷峻的下颚,宁萱小声问道。 “继续查。” 经过多日的追查,二人终于查到了那些孩子的去处。 “源来镖局?”宁萱念出牌匾上的字。 “以镖局来掩人耳目,的确是个好办法。”陆昊冷声说,“小心点。” 刚一进去,陆昊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偌大一个镖局,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太安静了。 “大人,你过来看。”宁萱突然喊道。 那群失踪的孩子居然是被人制成了人彘。 “这群混蛋。”宁萱怒从中来,“我一定要抓住他们,关进诏狱。” 陆昊始终不发一言,他在观察周围的动向。 忽然,“嗖”的一声,有东西破空而来。 “小心。”陆昊拔刀力挡,那是一枚飞镖,“我们中计了,快走。” 陆昊话音未落,便忽然从门外涌进来几十个黑衣人,将二人团团围住。 二人武功高强,但终究寡不敌众,不一会儿,宁萱便因为体力不支,被人刺中一剑。 “你先走。”陆昊为她挡下一剑,护着她慢慢向外突围。 宁萱知道自己再留下去也是拖累,便趁着陆昊打开了一个缺口,迅速逃离。 她得去找人救陆昊。 宁萱走后,陆昊独木难支,渐渐也有了疲态。 这样下去不行,必须得赶紧突围出去。 等宁萱带着救兵回来,镖局里早已人去楼空,只留了一地的血迹。 陆昊一定受伤了。 “好,卡,各部门准备一下,下场戏拍宁萱找到受伤的陆昊,两人在山洞里的戏。” 这场戏是整部剧中,男女主唯一一次亲密的戏码。 宁萱顺着陆昊留下的记号,终于在山上的某个石头后找到了受了重伤的陆昊,而彼时他已经奄奄一息,昏迷不醒了。 后宁萱将近寻了一个山洞,将陆昊背进去。 夜晚寒冷,陆昊由于重伤更是发起了高烧,宁萱便脱去两人的衣物,用自己的体温为陆昊取暖。 这是男女主唯一一次肌肤相亲,而陆昊直到最后都不知道。 唐昊一进剧组,就碰见沈阳书在拍这种亲密戏,气的想立刻撤资。 “卡。”刘导目光离开监视器,看向现场,“宁萱的衣服太高了,给她弄一下。” 戏中两人是□□的,但拍的时候不可能真的让两人把衣服全脱了。 沈阳书一个男人倒还好说,苏瑶则是穿了一个类似摸胸的东西,而机器也尽量拍的高一些,不让她的衣服出现在画面中。 唐辰站在监视器旁,沉着脸看向两人,沈阳书身上被他弄出来的痕迹早就已经消了,他白皙的胸膛似乎在昭示着主人的无人认领。 再加上沈阳书此刻演的是个受了重伤的人,他苍白的脸,紧闭的眼愈发的激起了唐辰的视觉冲击。 “女主为什么要这么做?取暖?那为什么不找点柴火取暖?”唐辰看着刘导,说出了他的真实目的,“我觉得这场戏没什么存在的必要。” 刘导尴尬的打哈哈,“虽然有点勉强,但观众爱看。” 唐辰看了刘导一眼,但没在说什么了。 沈阳市本来是闭着眼让化妆师给他补妆的,察觉到这边的动静,便下意识的看了一眼。 看见是唐辰,又把眼睛给闭上了。 嘿,这个小没良心的。 唐辰愣是被他那下闭眼的行为给气笑了。 当然他也承认,沈阳书随随便便一个漫不经心的眼神,愣是被他品出了媚眼如丝。 不管了,今天怎么也得把人给弄走。 这场戏沈阳书发挥的地方不多,主要就是苏瑶。 但因为这场戏是整部剧中唯一能被算得上糖的地方,所以刘导的要求便高了些。 连续ng了三次,也抱了苏阳书三次之后,苏瑶忽然觉得有点冷。 这短短几个月的功夫,苏瑶早已领悟了刘导关于演员要有二皮脸的言论,并且贯彻的很好,就像现在,抱着沈阳书□□的上半身,她不但不会像以前那样感到难为情,甚至还能在补妆的空挡数数沈阳书有几块腹肌。 苏瑶抱得不亦乐乎,有人在一边看的冒火。 唐辰头一次有些恼刘导的精益求精。 真是的,差不多得了。 NO.106 唐辰作为这部剧的投资人之一,他来看看拍摄进度,这无可厚非,但怎么能不落人口实的把沈阳书带走,这是一个问题。 “晚上找个地方,大家一块吃个饭?”上次刘导提出,被唐辰推辞了,这会儿他又象征性的问了一遍。 瞌睡来了有人给送枕头,唐辰正愁找不到理由,他赞许的看了一眼刘导,豪气的说道,“我请大家吃饭。” 刘导有些纳闷,近来剧组拍摄已经到了最后关头,这段时间大家都卯住了劲,只等杀青再好好庆祝。 他就那么一说,心里已经做好了唐辰再次拒绝的准备,没想到他居然同意了。 沈阳书别有深意的看了唐辰一眼,忽然笑了。 唐辰挑了挑眉,算是给他一个信号。 虽是临时起意,但唐辰找的地方却丝毫不敷衍,那地方不但离剧组近,而且是附近最好的饭店。 “随便吃吃就行,用不着这么好的地方。”刘导说道。 虽然知道唐辰不差这点钱,但到底剧组人来的不少,刘导也怕唐辰为难。 “进去吧。”唐辰没有多说什么,率先抬腿进去。 也许是这个饭店的工作人员素质极高,又或者是刘导启用的多是新人,没什么知名度。 一帮人进去的时候,并未引起什么骚动,酒店经理显然认识唐辰,他亲自引着众人进入包厢。 来的人不少,被分成了几个包厢,同唐辰在一起的多是剧组的主创人员。 众人落座,唐辰十分自然的坐到沈阳书旁边。 饭桌上,大家推杯换盏,免不了要互相敬酒,唐辰眼笑眯眯看着沈阳书喝了不少,心里盘算着一会儿怎么把人弄走。 刘导开始还顾忌着拍戏的事,但没过多久说话便开始大舌头了。 “不是我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这部剧肯定会火。”刘导拿着酒杯,看着沈阳书说:“在我心里,沈阳书就是陆昊,你们这一代年轻演员,那演技没几个能看的,你小子前途无量。” “刘导缪赞。”沈阳书说着站起来,降低杯身同刘导碰了一杯。 “导演,那我呢?”苏瑶笑嘻嘻的问道,她自知演技不如沈阳书,但也想知道刘导的评价。 “你的演技虽然不如阳书,但一点就透,是个可造之才,反正你现在还在上学,日后还能多多打磨。” 刘导这话有褒有贬,非常中肯,苏瑶吐了吐舌头,“您放心,我拿着沈阳书当目标呢。” 刘导点了点头,突然问唐辰:“唐总觉得阳书怎么样?” 唐辰心里想着事,突然被这么一问,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沈阳书。 沈阳书原本低垂着眼,发觉有人看自己便抬起头去看。 “演技不错。”两人现在的关系特殊,唐辰早已失去了客观性,只得干巴巴的说了这么一句。 演员得了一句演技不错,已经算是褒奖了,刘导有些与有荣焉,这说明自己眼光不错。 沈阳书演技好,人品也不错,刘导有心提携他,“好的演员哪有被埋没的道理,唐总人脉多,圈子广,日后若有机会,可以考虑一下他。” 沈阳书哪里不明白刘导的用意,他知道刘导这是惜才,想帮他在唐辰眼前挂个号。 唐辰点了点头,心里却在想,他倒是能给,只怕沈阳书不要。 在桌的男人居多,酒喝的多,菜吃得少,不一会儿沈阳书便离座去了卫生间。 唐辰手正笑着跟刘导说话,见状也找个借口出来了。 沈阳书酒量并不好,这会儿脑子已经有些昏沉了。 唐辰进去的时候,他正在洗手。 见他进来,沈阳书嘴角勾了勾,却仍然低垂着眼,慢条斯理的洗他的手。 唐辰也不说话,他在门口竖了块正在维修的牌子,把门一关,就靠在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见沈阳书抽了张纸,才走过去,手搭在他腰上摩挲,“今晚去我那?” 沈阳书把擦手的纸扔进纸篓里,听着外面来来去去的脚步声,摇了摇头,“再等等吧,最近剧组正是忙的时候,这部戏离杀青不远了。” 唐辰抿了抿嘴,没说话。 唐辰心里不舒服,说是两人互相纾解日常需要,沈阳书是个演员,一年到头泡在剧组里,他纾个寂寞。 这把买卖他血亏。 但沈阳书也没有从他这里获得过什么,说起来,他还真没资格抱怨。 “我等不了那么久。”唐辰把头埋在沈阳书肩膀上,声音嘶哑的说。 两人虽然站在镜子前,但沈阳书却看不到唐辰的脸,只是听这声音,感觉他怪委屈的。 沈阳书这人,吃软不吃硬,若是唐辰此刻有意见,他就会立马提出结束这段关系,但唐辰这副样子,他心里纳罕,反而服了些软。 “你挑地方吗?” “什么意思?”唐辰声音依旧郁闷,手却已经在沈阳书pi股上揉了好一会儿。 沈阳书哭笑不得,问:“介意在这吗?” 唐辰立马不郁闷了,从沈阳书肩膀上抬起头,看着沈阳书笑:“你说真的?” 沈阳书挑了挑眉,没说话。 这副骄矜的的模样让唐辰瞬间高兴了,他大力的亲了沈阳书一口:“老子真是太喜欢你了。” 沈阳书想伸手擦擦脸上被唐辰糊的口水,但看着这会儿正高兴的唐辰,却还是任他去了。 唐辰扫了一眼卫生间,皱了皱眉,这地儿可不行。 “宝贝,先等等。”唐辰掏出手机,揽着沈阳书往外走,“帮我安排个房间。” 沈阳书不知道他给谁打的电话,过一会儿真有人过来领着两人走。 这一折腾又耽误了不少时间,两人才进房间里,唐辰猴急的把沈阳书逼到墙边亲。 “快点!”一吻过后,沈阳书浑身发软,扯着唐辰的衣领说。 “遵命。”唐辰说着便开始解沈阳书的皮带。 这房间不小,家具也齐全,应该是饭店为那些喝醉以后滞留的客人提供的。 床头靠板,放了一小包纸,不知是原本就有的,还是前面的客人留下的,此刻那包纸正随着床的震动,一点一点的往外移动,眼看着就要掉下去了。 唐辰憋了那么久,这次自然全力以赴,沈阳书虽极力隐忍,仍控制不住叫出了声。 那叫声似痛苦又似欢愉,但在这个档口上,唐辰默认其为后者,于是更加卖力。 两人只脱了裤子,上衣除了有些褶皱之外也还算完整。 沈阳书眼角微红,这会儿站都站不起来。 唐辰自是得意,他给沈阳书穿上衣服,搂着他亲了又亲。 “一会儿回去怎么说?”虽然嘴上问着,但沈阳书脸上却连一点儿担忧的神色都没有。 “放心,我来说。”唐辰摸了摸沈阳书嫣红的嘴唇,恨不得把人揉进身体里。 沈阳书闭了闭眼,身上似乎还残留着余韵之后的欢愉。 两人再回去时,大家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沈阳书,你怎么才回来?”见两人进来,苏瑶便问。 唐辰看了刘导一眼,明目张胆的编瞎话,“沈阳书喝了不少,感觉不舒服,我带他去外面醒醒酒。” 这话一说,众人一看沈阳书,他面色苍白,眼角微红,确实像是身体不舒服。 “没事吧?脸色这么这么差?”刘导问。 唐辰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 “没事。”沈阳书进来之后便一直站着,未曾坐下,“休息一晚上就好了。” “明天你休息一天吧,我们先拍其他的戏。”刘导说。 唐辰正想替他应下,就听沈阳书说:“没事,明天都是文戏,不碍事。” 刘导一想明天的戏份多是女主的身世回忆,沈阳书戏份不多,便也没有再提。 六点多去吃的饭,回去的时候快一点了。 唐辰“吃”的魇足,加上人多不方便,所以没再有什么动作,老老实实的看着沈阳书离开。 被唐辰折腾的很了,沈阳书这会儿坐在车里,身上某处火辣辣的疼,怎么坐都不舒服,不得不反复调整坐姿。 “怎么了?”纪旭因着晚上要开车,所以饭桌上一点酒都没喝,他不跟沈阳书一个包厢,所以并没有听说沈阳书身体不舒服的事。 “没事。”沈阳书语气淡淡,不欲多说。 纪旭心里叹了口气,最近以来,沈阳书除了拍戏的时候,多数时候都是这副冷淡的模样,起初他还怀疑是自己惹了他不开心,暗自反思了好几次,后来却发现他对谁都是这样。 不是纪旭大惊小怪,只是沈阳书从前性格开朗,若是迎面见上,总是一股青春气息扑面而来,现在这样,就像是忽然被谁抽走了对生活的热情,虽然变得稳重淡然,但那股子活力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结合沈阳书上次的言论,他甚至怀疑沈阳书是不是被网上那群黑子骂的抑郁了。 纪旭从镜子里看了沈阳书一眼,小心翼翼的问道:“阳书,你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啊,感觉你心情不是很好?” “没有。”沈阳书依旧是那副淡淡的口气。 他如今再不会被那群人无关紧要的人左右心情了。 “真的,要是有什么事,你不要憋在心里,只要不是天塌下来,都不是什么大事,只要我能帮忙,你也尽管说,千万别一个人钻牛角尖。”娱乐圈里因为调整不了自己的心态而患上抑郁症的大有人在,纪旭是真怕沈阳书想不开。 纪旭这话说的情真意切,引得沈阳书转回了本来看着窗外的脸。 他并非是怀疑纪旭这话的真假,事实上纪旭上辈子对他已经算是很好了,他毁容之后,很长时间没有戏拍,但纪旭却并没有因此放弃他,反而不停的鼓励他。 察觉到沈阳书的注视,纪旭还有些不好意思,他不自在的咳了一声,半晌才敢看后视镜。 这一看,就被他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沈阳书喝了不少酒,这会儿因为燥热便扯了扯衣领,那瓷白的锁骨下大咧咧的印着几个草莓印。 车里没有开灯,但沈阳书这会儿正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那微弱的灯光足以让纪旭把那几个可疑的红痕给分析透。 纪旭首先想到的就是苏瑶,沈阳书一直在剧组拍戏,除了苏瑶之外,他根本接触不到外人。 当然也有可能是剧组的工作人员。 “阳书,你谈恋爱了?” 沈阳书把手机收进口袋里,抬头说:“没有,怎么这么问?” 没有,难道是剧组情侣? 剧组情侣对于娱乐圈的一些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甚至很多结了婚的明星也会按捺不住,但纪旭没有想到沈阳书竟也会如此。 纪旭不赞成沈阳书这种行为,却没有直接说破,沈阳书正是年轻躁动的年纪,对于那方面有需求也无可厚非,要是直接阻止,他逆反心理起来,说不定就直接搞了个大新闻出来。 堵不如疏,还是循循善诱的好。 “怕什么,我又不是不让你谈,只是你现在的粉丝还都是当爱豆时那些,若是让她们知道了,那还得了。” 提到粉丝,沈阳书表情便淡了下来。 “没谈,天天在剧组拍戏,我跟谁谈?” “没谈你锁骨下面的吻痕哪来的?” 沈阳书愣了愣,用手机照着脖子,就着前面的镜子看。 纪旭看他愣愣的样子,以为自己错怪他了,“不是吻痕?是不是被虫子咬的,要不去药店买点药?” “是吻痕。” “那就是车里黑我看错了。”纪旭说完才反应过来沈阳书话里少了个“不”字,“是吻痕!” 这一波三折的,纪旭比刚才自己发现时还激动,“你不是说没谈吗?跟谁?” 沈阳书笑了笑,老老实实的说了实话,“唐辰。” 车猛地一停,纪旭惊讶的回头看他,“你说是谁?” 亏的这会儿路上没车,要不沈阳书说不定还要步上辈子的后尘。 沈阳书重复一遍:“唐辰。” “他是个男人。”纪旭不敢置信的说道。 “这儿不许停车。”沈阳书凉凉的说道,“还有我本来就喜欢男人。” 纪旭一听这话瞬间哑火了,他重新启动了车子,半晌才问:“什么时候的事?” “上次参加慈善晚会之后。” “那他有没有许你什么?”纪旭小心翼翼的问,生怕上了沈阳书的自尊。 “想什么呢?”沈阳书说:“各取所需而已,公平交易。” “那怎么能算是公平?”纪旭替沈阳书不忿。 沈阳书没有解释这是他的意思,只笑着说了一句,“说起来,他好像是我掰弯的。” “咳咳。”纪旭这会儿又开始替沈阳书心虚了,“这……” 若是被唐家人知道了,沈阳书被封杀都是轻的。 从镜子里看纪旭一脸的担忧,沈阳书笑着说:“放心,我有分寸。” 你有屁的分寸,你把人唐家太子爷都掰弯了,还哪来的分寸。 当然,这话纪旭是在心里说的。 沈阳书没有再说话,他不知想起什么,心情颇好的看着车窗外。 但不一会儿又皱着眉,换了一个坐姿。 NO.107 前几天出来唐辰还一副瞅谁都不顺眼的样子,这一次却心情好的肉眼可见,端着杯酒坐在那里,半天也不见喝,脸上还不时出现诡异的笑容。 怪瘆人的。 陈思格观察了他半天,终于忍不住问道:“辰儿,你受什么刺激了?你要是不高兴我们出来喝酒带妹子,我们下次不带就是了。” “滚一边儿去。”唐辰踹了他一脚,“你才受刺激了。” “你没受刺激,你自己在那笑什么呢?”旁边一起来的男人也跟着调侃。 “就是,那猥琐劲我都没眼看。” 这群人跟唐辰都是一个圈子的,关系不错,所以唐辰被他们调侃也不恼。 “我笑了?”唐辰摸摸自己的脸,“没有吧?” 陈思格施然然的说:“嗯,没笑。你只是牙眦着,嘴咧着,大牙板子撅叱着。” “艹。”唐辰笑骂。 “所以这几天你到底发生了什么好事?说出来让兄弟们听听。”比起其他人,陈思格跟唐辰的关系又近些,俩人是光屁股一起长大的发小,所以看着他带头,众人才敢跟着调侃。 能让唐辰这样开心的事情很少,所以陈思格是真的好奇。 唐辰搓搓手,还有些不好意思,但这事他也没有经验,因此确实想找人分享一番,顺便再取取经。 他还没说,陈思格先受不了,“艹,啥都没说你害羞个屁。” “你们说怎么样才能让一个人对我死心塌地,非我不可?”虽然问的是大家,但唐辰这话是对陈思格说的,这小子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勤,只要他看上的人,两天之内就能搞到手。 “哟,搞了半天,我们唐少爷是有心上人了。”陈思格笑着揶揄。 “还有人会拒绝你?怕不是走的欲擒故纵的路数吧?”一个男人揽着身边的人,语气轻蔑的说道:“现在的女人啊,钓男人的招数一个比一 个多。” “就是,再难追的女人,只要你给她买几个包,钱花到位,还不是主动的贴上来。”另一个男人也跟着附和。 “说什么呢。”唐辰把酒杯放到桌子上,瞥了一眼刚才说话的两人,刚才的笑容敛去了不少。 “他么的,你瞅你俩说的是人话吗?”看唐辰脸色明显不悦,陈思格便笑着轰走了其他人,“去去去,都去别的地方喝,我来传授他点经验。” 弄走了其他人,陈思格便笑着说:“好了,这下可以说了,到底是哪位大美女让我们唐少爷动了心。” “你他么的还跟我贫是吧?”唐辰又踢了他一脚。 “艹。”陈思格看了看裤子上两个清晰的鞋印,“在这一会儿,踢我两脚了。” “你自找的。” “行行行,不开玩笑了,你到底看上谁了?你们俩怎么认识的,赶紧说出来我帮你出出主意。” 唐辰顿了顿,有些不知道怎么说,“最近投了部电视剧,他演的。” “你这一出手就是大手笔呀。”陈思格来劲了,这比送包什么的高端太多了,“谁呀?能让你专门投资一部剧来捧。” “投资这部剧的时候,我对他还不熟。”唐辰说:“你不知道他演技特别好,演戏基本上一遍过,连导演都夸他前途无量。” “说这么半天,到底谁呀?”看唐辰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陈思格对人越发的好奇。 “沈阳书。” “没听过。”'这名字一点熟悉的感觉都没有,陈思格确定他不认识,“新人?” “嗯,这确实是他的第一部剧。” “我来搜搜,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你这般着迷。” 陈思格把浏览器打开,输入沈阳书三个字的拼音,输入法自动识别出来。 查询结果出来,陈思格皱了皱眉,不信邪的多往下面拉了好几页。 “怎么样?” “唐辰,你他么没事消遣我是吧,这他么是个男人。”陈思格把手机扔给他。 唐辰拿起手机看了看,说:“就是他。” “你认真的?”陈思格惊讶的看着他,“你他么想好了再回答。” “认真的。”唐辰把手机扔回给他。 “不是。”陈思格纳闷的说:“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喜欢上男人了?” “也许我本来就喜欢男人,只是从前没遇上他而已。”唐辰说:“我这会儿喜欢他喜欢的紧,你给我出两招,能让他对我也上上心。” “对方要是女人我还能帮你参谋参谋。”陈思格不满的说:“男人,没喜欢过,不懂。” “那行吧。”唐辰说完起身就想要走,“我回去自己再想想。” “等等。”陈思格还想劝他,“玩玩就行了,别认真,要是被你家老爷子知道,能打断你的腿。” “放心,有我大哥在,唐家用不着我来传香火。” 好友那里取不到经,唐辰便自己想法子。 得知这部剧全部杀青后,唐辰便主动找人帮忙,使得这剧过审一路大开绿灯,不久后就能上映。 自己背后出了力,唐辰自然是要跟沈阳书说的。 唐辰:为了能让这部剧早点上映,我找了不少关系。 沈阳书:刘导一定很开心。 唐辰:你看不出来吗?我这么是为了让你开心。 唐辰发完这句不等对方回,便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喂。” “沈阳书,我找关系让这部剧早点上映,是为了你。” “所以呢?”沈阳书语气有些生硬,他并不喜欢被人胁迫,不管是以什么样的方式。 “我想你了。” 这句话来的有的突然,沈阳书心中的不满还未聚集就被冲散了。 “那怎么办?”沈阳书无奈的问。 想比较之前那句话的生硬,唐辰隐隐从这句话里听出了宠溺,沈阳书对他宠溺? 虽然有些别扭,但他感觉不错。 唐辰感觉自己似乎摸索到了沈阳书的法门,于是他无师自通了一些行为。 “宝贝,我想见你。” 这句话的杀伤力太大,沈阳书忽然一抖,感觉自己整个脊背都有些痒。 等在约定的地方看见臭着脸的沈阳书时,唐辰乐了。 “终于见到你了。”唐辰走到沈阳书面前,把头搭在他肩膀上,狠狠的吸了一口气。 看到唐辰如此行为,沈阳书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笑着说:“唐总,你这样的话,我会以为你爱上我了。” 唐辰抬起头,回答:“如果我说是,你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沈阳书笑着的脸陡然敛去,“我不喜欢麻烦,这段关系该结束了。” “你认真的?”唐辰满心的愉悦,此刻只剩下愠怒。 “自然。” NO.108 唐辰心里也有傲气,自从沈阳书说了那样的话之后就真的再没有跟他联系。 说实话,唐辰这样的身份地位,想找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只要他表达出这样的兴趣,娱乐圈里比沈阳书更红的小鲜肉多的是。 但那又怎样,那些人再红也不是沈阳书,他唐辰又不是真的同性恋,他就只是喜欢沈阳书而已。 唐辰心里憋着气,刻意不去关注沈阳书的消息,却没有想到,再一次听到他的名字,却是得知他参加综艺节目受伤的消息。 “嘁,现在微博热搜真是什么人都能上。”心情不好,约了朋友一起喝酒,突然有人说了一句。 另一个男人也跟着附和:“谁说不是,明星拍戏碰着了,磕着了,都能在微博上挂好几天,这不今儿这个叫什么阳书的,参加综艺被节目道具砸到了,就在上面挂了一天了,好家伙,这要是再晚去一会儿,估计伤都能好了。” 这话一说,在场的人都跟着笑了,那些光艳亮丽的明星艺人们显然在他们眼里也不过是个调侃的谈资。 他们显然都不认识沈阳书,所以说的无所顾忌,唯有两人脸色一变。 陈思格下意识的看了唐辰一眼,他手里送往嘴边的酒停在了半空中,神色如常,然而紧皱的眉毛却泄露了他的心情。 “你要是担心,就去看看呗?”陈思格说。 唐辰把手中的酒喝完,把空杯放在了桌子上,言不由衷的说:“我为什么要去看?他又不是我的谁。” 这话说的又酸又委屈,若不是时机不对,陈思格少不了要调侃一下他。 “怎么着,唐辰认识这个沈什么书的?”其他人不知道俩人打的什么哑迷,有人开口问了一句。 唐辰还没有回答,陈思格替他解释了一句:“辰儿最近投资的一部剧是他主演的,反响不错,替辰儿赚了不少钱。” 唐辰喜欢男人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陈思格刻意说的商业化。 问的人也只是抱着想听八卦的心情问的,听了这个回答便也没有兴趣问下去了。 唐辰最近一直心情不好,出来喝酒本就是消遣,只是这会儿他心里跟猫抓一样难受,人虽然坐在这儿,心早就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光屁股长大的发小,陈思格自然知道自己这兄弟的性格,心里软,但就是死鸭子嘴硬,但自家兄弟,他总得给他想干的事情找理由,好在这事儿他多年来也做的得心应手。 “看在人家给你挣了不少钱的份上,你也得去看看。”陈思格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你就当是看在钱的份上。” 唐辰似乎是被他说动了,面上有些犹豫。 “就是,去了也帮我们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看网上有人说,脸上流了不少血,说不定要毁容,但娱乐圈这些个人惯爱夸大炒作,多半又是假的。”这话看笑话的语气太过于明显,唐辰瞥了那人一眼,站起来拿过自己的外套走了,只是那脸色冷峻了不少。 陈思格当时没说话,只是等唐辰出了门,才开口对刚才说话那人说:“你他妈的不会说话就闭嘴。” “艹,不过就是个小明星,你至于反应这么大吗?我记得你小子不好这一口啊?” “滚。” 唐辰虽然恼恨沈阳书的绝情,但听到他受伤的消息,面上如常,心里不担心却是假的。 网上虽然没有爆出沈阳书就诊的医院是哪家,但唐辰若想知道,只需要打个电话的事,自有人帮他一层一层的去问。 唐辰一路开车过去,虽然心里还端着,沈阳书都说出那种话了,自己还担心个屁。 但一路上频频红灯,再加上被前面贴着实习期的奔驰一直堵着过不去,唐辰本就焦躁的心情此时愈发难忍。 “你特么的是傻逼吗?会不会开车?不会就在家里待着,你他么再别我,信不信我直接撞你,艹。” 说完这句话,绿灯便亮了,唐辰顾不上再听对方有没有回他,一脚油门开往沈阳书在的那家医院。 沈阳书这事既然在微博的热搜榜上挂着,那就必然会引起媒体的关注,所以唐辰到的时候,便看见黑压压的一群媒体记者堵在医院门口。 这群记者像苍蝇一样,都想抢先沈阳书最新伤情的的第一手报道。 唐辰虽然不是明星,但他这张脸,同样出现在微博热搜上多次,所以那些记者们一见他来了,便一股脑的围了上去。 “唐总,你知道沈阳书受伤住院的消息吗?” “唐总,请问你这个时候来医院是来看沈阳书的吗?” “您跟沈阳书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听闻他受伤,会选择第一时间来医院看望他?” 唐辰本就心里着急,这会儿再被一群人拿话筒怼着,那就跟炮仗点着似的,他看了一眼挤到最前面,都快把话筒塞他嘴里的一位女记者,毫不留情的说道:“管你们屁事,滚开。” 唐辰到底不是娱乐圈的人,不怕得罪这群擅长掐头去尾,颠倒黑白的娱乐记者们,再加上他家大业大,身份地位摆在那儿,这些娱记们还真的有些怵他。 这些记者们再不想,也只得把路给唐辰让开。 唐辰既然知道沈阳书在哪家医院,自然把房间号也一并打听了,一路上心急如焚,临到了,唐辰倒有些不敢了。 终于做好心理建设之后,唐辰才踱步到沈阳书的病房外,正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探头探脑的往里面看。 “干什么的?”唐辰一把抓住对方的领子斥道,“滚。” 那男人也是个娱乐记者,本想着乔装打扮一番,能拍着些沈阳书的伤情,谁知道沈阳书没拍着,倒是被唐辰抓到了。 干娱乐记者的,鲜少有不认识唐辰的。 两人的话,把病房里的人给惊了出来。 纪旭皱着眉推开门,把门关上之后才问,“吵什么?” “赶紧滚。”唐辰松开男人的衣领,不耐烦的说。 虽然没有拍着沈阳书,但是拍到了唐辰,也算是有东西了,那男人拉了拉衣服,回头看了一眼唐辰,意味深长的走了。 “他怎么样?”唐辰往方间的方向看了一眼,才问道。 说实话,虽然听沈阳书说过两人的事情,但纪旭始终对这事存疑,直到此刻亲眼见到唐辰本人,他才相信了几分。 “不太好。”纪旭想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其实脸上创口不大,医生也说过通过疤痕修复手术完全可以不留痕迹,但阳书却不愿意修复,希望您能说服一下他。” 通过纪旭话中的嘱托,唐辰猜测一定是唐辰跟他说了两人的关系,这让他有些开心。 “什么意思?”高兴归高兴,但唐辰还是有些不解,沈阳书是吃样貌这碗饭的,既然可以不留疤痕,为什么不愿意? 纪旭皱眉,他心里装着这事有段时间了,“事实上,阳书最近的精神状态不容乐观,他在一些事情的态度上跟从前截然相反。” 那么他突然跟自己说出那番话难道也是因为最近精神出了些问题? 唐辰自动给沈阳书找好了理由,此刻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见他。 “我进去看看。”唐辰跟纪旭说了一声便推门进去。 唐辰一进门就看见了沈阳书,对方额头上包着厚厚的纱布,面无表情的坐在床上。 数日不见,此刻再见他,唐辰心中莫名有些复杂,他看了一眼沈阳书,干巴巴的没话找话,“为什么不愿意做疤痕修复手术?作为演员,你还得靠这张脸吃饭。” 这句话不知戳到了沈阳书的那根神经,只听他轻笑了一声,反问道:“你不就是看上了我这张脸?” 事实上得知自己脸部受伤,会留下疤痕的那一刻,沈阳书心里忽然踏实了。 他甚至开始期待那种被粉丝抛弃,谩骂的情况,这样他就不必再掩饰自己真正的情绪,可以理所当然的憎恶她们。 沈阳书说这话时,眼里虽带着笑,但仍遮不住那股子嘲讽之色,唐辰被他这带有极强攻击性的话问的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见他没有回答,沈阳书笑容越发明显,但唐辰愣是被他笑出了火气。 “沈阳书,你是觉得娱乐圈里就你长的最好看是吗?你说老子招招手,会有多少人自己贴上来?” 沈阳书沉思了一会儿,慢慢敛去了笑容。 一方面是因为他知道唐辰这话并非吹嘘,另一方面他从唐辰的话里听出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他喜欢自己并非是因为他这张脸,那还能因为什么?他沈阳书还有什么? 上辈子被脱粉反踩的粉丝说的一无是处,连沈阳书自己没有察觉到,他其实有些自卑了。 “你就作罢,等哪天作的老子对你一点儿兴趣没有,那正好一拍两散。”唐辰这话说完看沈阳书一言不发,神情恹恹,又有些心疼。 “你真的不是因为我这张脸喜欢我?”沈阳书皱眉。 “艹,别做疤痕修复手术,别做行了吧,你看老子说的是真是假。”唐辰气的一边说话一边围着床转圈。 ※※※※※※※※※※※※※※※※※※※※ 唐辰:还就 NO.109 沈阳书看着唐辰被气的团团转的样子,不知怎么的心就软和了一些。 “伤的严重吗?”唐辰气归气,这会儿看着沈阳书脸色苍白,也不想跟他置气,没好气的说:“怎么参加个节目还能受伤,节目组是吃屎的吗?” 沈阳书听了唐辰的前半句没什么反应,却被他后半句话逗笑了。 唐辰谈过恋爱,但是没疼过人,此刻看着沈阳书难得笑了,心里也高兴起来,就还想说些类似的话讨他开心,“本来说的就是,邀请人来参加节目,安全方面却没有认真把关,节目组可不就是吃干饭的吗?” 这句话刻意讨好的话并未起到先前那样的效果,唐辰也不纠结,索性坐到床边,执起沈阳书的手,问他:“这么多天不联系,就一点不想我?” 沈阳书低头看了一眼两人放在一起的手,虽然一言不发,但终究没有挣脱。 唐辰有些欢喜,“真是没良心,难道真的就我一个人偷偷在想你。”唐辰以前总觉得这些话不仅说的人肉麻,听的人更是尴尬,可如今轮到自己了,却发现在心上人面前,总会无师自通的变得油嘴滑舌起来。 这话说的很是委屈,引得沈阳书看了他很久。 “唐辰。”沈阳书忽然开口,只是声音淡淡的,“我有没有说过,我还挺喜欢你的?” 唐辰有些惊讶,老实说,除了在床上,沈阳书就没有说过这么软乎的话。 “你没有说过,沈阳书,你一直很吝啬你的情感表达。”唐辰盯着沈阳书的脸,他不得不承认,即便缠着绷带,有可能面临毁容的危机,沈阳书此刻在他心中的英俊程度丝毫不减半分。 哪怕他此刻穿着宽大的病号服,面色憔悴,就连原本嫣红的唇色此刻也归于苍白。 情人眼里出西施,唐辰再没有哪一刻能更清晰的意识到他栽了,就栽在了眼前人的手里。 迎上唐辰炙热的目光,沈阳书难得的有些心虚,他两辈子都没有真正谈过恋爱,却把第一次的伤害给了唐辰。 如果这辈子一切照旧,那他重生的意义又在哪里? “我没有跟男人谈过恋爱。”沈阳书说,“女人也没有。” 这句话说的莫名其妙,但唐辰福至心灵,忽然明白了他话中之意,他激动的把沈阳书的手放到嘴边重重亲了一口,“没关系的,阳书,我也是第一次。” 沈阳书抬头看他,虽然他并未刻意了解过唐辰,但也看过不少他的花边新闻。 唐辰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表衷心表的太快了,忘了自己还交过几任女友了,“不论男人女人,以后都不会有了。” 沈阳书点了点头,并没有计较太多,毕竟严格说来,唐辰算是被他掰弯的,虽说他并非有意,但这事说来多少有些不地道。 “那......”女朋友也谈了几任,以往唐辰总是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但这一次他却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忐忑,“咱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你说是什么关系?”沈阳书挑了挑眉。 唐辰试探道:“恋爱关系?” 沈阳书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 唐辰高兴的顾不得这是在医院,搂过沈阳书重重的亲了他一口。 脸上被唐辰亲过的地方过分明显,似乎还保留着他嘴唇的温热,沈阳书很想抬手去擦一擦,最终却只是笑了。 医院里人来人往,房间外便是人生百态,而房间里却刚刚诞生了一对恋人。 唐辰看着沈阳书清淡的笑容,其实还想亲他,在这样短短的一个时间内突然因为一个人改变了性向,唐辰并不认为这是自己一时冲动。 从一开始就有的过分关注,唐辰愿意相信自己对沈阳书其实是一见钟情。 沈阳书受伤一事,反应最大的自然就是粉丝们,她们纷纷涌入节目组的微博下面,斥责节目组不做人。 节目还没有开播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故,节目组的压力可想而知,但沈阳书这事确实是他们理亏,被骂几句也不碍事,只是沈阳书的粉丝们战斗力惊人,竟然把节目组几次骂上热搜,节目组无奈,只得向沈阳书求助。 纪旭的意思是让沈阳书发一个跟粉丝报平安的视频,然后再安抚她们一番。 然而沈阳书原本还算平和的心态,在看了粉丝们对节目组的谩骂之后,突然变了。 那些谩骂的字眼跟沈阳书上辈子看到的重合起来,一下子就勾起了他心中的怒意,即便这些粉丝们的本意是为他讨个公道。 “自以为是。”沈阳书冷哼一声,一脸厌烦的说,“谁让她们多事的?” “阳书!”纪旭皱着眉头,“你到底是怎么了?突然对粉丝这么大的敌意?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的!” 唐辰站在一边,看着沈阳书满脸不耐烦的表情若有所思,他从未看过在沈阳书脸上看过这种表情,他一向是清冷淡漠的。 难不成他之前在沈阳书身上看到的愤怒的根源其实来自于他的粉丝? “人总是会变得。”沈阳书轻描淡写的说道。 “沈阳书!”纪旭真的生气了。 眼看着纪旭被沈阳书几句话气的脸红脖子粗,唐辰赶紧出声,“他现在还是伤患,这事你们先看着处理就行。” 纪旭看了唐辰一眼,终究没有在他的面前训斥沈阳书。 沈阳书不肯配合,纪旭只能用自己的微博来发布沈阳书已无大碍的消息,粉丝们依旧不买账,但到底安静了很多。 “你怎么不问我?”沈阳书皱着眉看着坐在床边,带着笑意削苹果的唐辰。 “问你什么?”唐辰还是第一次给别人削苹果,一削完就迫不及待的往沈阳书嘴里塞。 沈阳书下意识的咬了一口,然后含糊不清的说,“我对粉丝的态度。” 唐辰笑着看着沈阳书,然后上去亲了亲他的嘴角,“这苹果不错。” 见沈阳书不满的看他了,才回他刚才的话,“我问你就会说吗?如果你不想说,我又何必要问。” 沈阳书皱了皱眉,却没有开口,唐辰这话并无错处,但他莫名的有些不舒服,好像唐辰对他的事情不在乎一样。 “阳书,我知道你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你对粉丝的态度有了这么大的转变,但是,有一点让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要以此来惩罚自己?” “惩罚自己?” 唐辰怕他多想,以为自己还是因为脸喜欢他,“为什么不愿意做疤痕修复手术?我没有别的意思,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只要你还是你,我都不会改变心意,只是怕你以后后悔。” “我不会后悔的。”沈阳书说。 “那我便支持你的决定。”唐辰抵着沈阳书的额头,温柔的说。 在沈阳书住院期间,有营销号发布了几张唐辰前去医院探望的照片,话里话里暗示两人关系不错,唐辰是第一个去探望,还在医院门口怒斥记者,大有一发冲冠为蓝颜的意思,部分营销号更是带头磕cp。 但两个大男人,虽然从未有消息显示两人私下有关系,但凭着这样的图片就想按头造cp,粉丝们根本不买账。 『博主是不是有病?人家去医院探个病就按头cp?那希望你的男性亲戚朋友都自己一个人,千万别有哥们朋友,有就是搞基。』 『就是,我一个路人都看不下去了,人家受伤住院,yxh不做人在这发这些有的没的,怕不是上厕所的时候把脑子拉出来了。』 有些粉丝字都懒得打,直接举报,不一会儿这条微博就不见了。 沈阳岁伤的并不重,在医院里住了一段时间便出院了。 若是一开始不发视频向粉丝报平安还说的过去,现在都出院了,再没有点动静,就说不过去了。 没看那条替沈阳书跟粉丝报平安的微博下面硬是被粉丝评论了二十万条。 沈阳书视频拍是拍了,只是视频里他全程绷着个脸,再加上语气生硬,活像粉丝欠了他八百万,知道的是报平安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讨债的呢。 这视频更别说安抚粉丝了,只怕粉丝看了以后以为沈阳书伤心难过,还不得把节目组的微博给炸了。 纪旭没有办法,只好求助唐辰。 虽然沈阳书从爱豆转为演员还没有多久,理论上这个时候是完全不允许谈恋爱的,但谁让对方来由不小,纪旭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没在一起前在唐辰觉得沈阳书性格清冷,在一起后才知道这人软软糯糯的,其实就是个小可爱,所以即使在一起没多久,唐辰却已深谙安抚沈阳书的方法。 左不过哄一哄,抱一抱,再亲一亲。 第一步,哄,该怎么哄? 说来唐辰有些不好意思,他无意中发现沈阳书对他的撒娇毫无抵抗之力,唐辰一开始还会觉得一个大男人撒娇多少会显得娘唧唧的,但后来一想别人又不知道,撒起娇来也就没有任何心里压力了。 但这招是唐辰的绝招,结合后两招,在沈阳书那里无往而不利,但这是唐辰用来为自己谋福利,而且他也怕用多了以后不好使了。 沈阳书现在只差额头上的绷带没拆,其他的都已恢复的差不多了。 唐辰没有直接说出自己被纪旭委托的事,而是故意在那拿着手机看,不时脸上还带着笑容。 虽然沈阳书现在是在家里修养,但家门口老是蹲着记者,唐辰每次过来都要捂的严严实实,所以两人见面次数还不如在他待在医院那会儿多。 这会儿人来了,却一直拿着手机傻笑,沈阳书难免有些不太高兴。 “看什么呢?笑成那样?” 来了,终于等到他问了,唐辰故作神秘的说:“你猜?” 若是一开始沈阳书对唐辰只是喜欢凑合的程度,现在早已身心臣服与他了,毕竟他是沈阳书两辈子加起来唯一的男人。 沈阳书面上如常,心里已经有些不开心了,“猜不到。” “过来给你看。”唐辰把人拉到自己腿上,把刚才看的视频又看了一遍,便说还便调侃,“瞧你这傲娇的小表情。” 冷漠被说成傲娇,沈阳书这会儿看了这视频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视频里的人神情淡漠,沈阳书看久了自己都觉得里面的人陌生。 他还记得前世某位导演曾说过他性格开朗,是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少快乐。 可如今这个人,他自己都快不认识了。 唐辰不但看,还一遍遍回放,“他们说你这表情生硬,我瞅着就挺好,还记得你第一回去我家那次,你就是这么个表情,激我...…” 唐辰越说越起劲,沈阳书被他带的也有点云里雾里的,自己瞅着这视频都有些莫名其妙,“这视频已经发出去了?” 等的就是这句话。 “没呢吧。”唐辰随口一说,眼神不离视频。 “那你帮我重新拍一个。” “'这不挺好的吗?怎么还要重拍?”唐辰故作不解。 沈阳书略有些不好意思,“不是报平安吗;这表情太冷了。” 唐辰达到目的,“好嘞,宝贝,都听你的。” NO.110 唐辰最终还是重拍了一个,视频是唐辰拍的,他把手机往那一架,就站在手机后面笑眯眯的瞅着沈阳书看。 看镜头即看唐辰,沈阳书即便再装的一本正经,眼神里却还是透着笑意,所以这次拍摄的效果格外好。 很快,沈阳书额头上最后的绷带也拆了。 “怎么了?”沈阳书看了一眼唐辰的反应,“疤痕很大吗?” 听到沈阳书的话,唐辰才回过神来,“不大。” 唐辰当时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沈阳书被纱布包住了额头,他心里庆幸还好人没有事,听沈阳书不愿意做疤痕修复手术,他便更觉得沈阳书伤得不重,如今看着他白皙额头上刚长好还带着嫩红的疤痕,一时间还真有些不适应。 “伤口还没有完全长好,等再过一段时间,会好一些的。”医生温声说。 沈阳书打开手机的拍照模式,还是看见了自己如今的样子。 这疤痕竟比上辈子还要可怖些。 唐辰看他怔愣的表情,以为他难以接受自己如今的样子,不顾医生在场,把人揽进怀里,“医生说的对,过一段时间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而事实上,沈阳书并无任何不适,反而有种隐秘的快感。 这是他在法律范围内,对她们唯一能做到的报复手段,虽然一切是付诸在他自己的身上,但这有什么关系? 之后的一切他早已习惯,且处之淡然。 节目组在沈阳书伤好之后,继续邀请他参加录制,毕竟他的伤皆因节目组安全措施防护不利导致,如果后续没有他,他粉丝们一人一口唾沫也能给节目组淹死,到时候口碑受损,恐怕还会遭到抵制。 而现在,沈阳书因为受伤,其实某种程度来说也让节目多了些话题度。 然而,看到最新节目的不少人坐不住了。 『沈阳书原来受伤那么重吗?额头上的疤痕化妆都遮不住。』 『有一说一,现在看这张脸,陆昊的光环突然消失了。』 『下半张脸还是个少年,上半张脸惨不忍睹。』 『他的星途差不多是毁了。』 『人家受伤才好,你们嘴里就不能积点德?』 『就是,现在医学那么发达,这点疤痕算的了什么?』 『草了,看你们一个个描述的,还以为沈阳书毁容了,人家不就额头上有个疤痕,有过类似经历的应该都知道,过一段时间差不过就看不见了,最多留一点儿痕迹。』 唐昊v:看了一圈,他么的就你评论能看。 『草,唐辰竟然评论我了?』 本来这事只是小部分人讨论,但唐辰一评论,直接把这个话题送上了热搜。 『今儿刮什么风,唐辰居然替人说话了,爷青结。』 『前段时间不是有yxh拍到唐辰去医院探望沈阳书吗,奇怪这俩人八竿子打不着一块,是怎么认识的?』 『这题我会,之前沈阳书拍的那部《大内锦衣卫》唐辰是投资人之一。』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这俩人之间指定是有点啥猫腻。毕竟这是唐辰第一次在网上替明星说话。』 『怼天怼地有钱攻x娱乐圈演技受,也不是不可以。』 『上面人是有病吗?磕cp麻烦去别的地方,看俩男人关系不错宁就gc了,真是让人看了就恶心,现在这整个娱乐圈动辄卖腐的风气,他么就是你们带起来的。』 『路人来讲,虽然上面说话难听了点,但话糙理不糙,人家也没有什么亲密的举动,就去医院探个病,替朋友说句话,就被你们恶意曲解成这个样子,老实话,磕cp最好还是圈地自萌,要不然真的很容易误导路人。』 那位磕cp的本来也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什么恶意,所以被大家一说也意识到了自己这话的不妥,况且唐辰中众所周知钢铁直男一枚,若是被他看到了,说不定真的会影响两人的关系,于是就把评论删了。 唐辰本来看到有人磕他跟沈阳书的cp还美呢,这会儿看到底下的评论,气的肺都是疼的。 艹,这样偷偷摸摸,咋就那么不得劲呢。 沈阳书不是没有发现自己陡然变多的镜头,节目组以他来博取话题度的目的,他早已心知肚明,但却并没有放在心上,他甚至隐隐期待那些人看到他如今这幅模样的心情。 失望、谩骂、大量的脱粉。 他又一次能看到那些丑恶的嘴脸。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最近发现沈阳书似乎心情不错,本来以为少量网友的对他如今颜值的嘲讽会影响他的心情,现在看来似乎并没有。 “难不成他已经知道了我们邀请了唐辰?”大家在私下讨论。 真人秀节目做到最后肯定要邀请一些所谓嘉宾的朋友,来爆一些所谓的料,这些爆料真假且不论,若是编的好,说不定会带动某个嘉宾登上热搜,圈一波路人粉。 节目组本来想邀请沈阳书成团时的队友,但沈阳书如今正跨入演员行列,纪旭不太想再让沈阳书再跟爱豆挂上钩,恰好最近爆出唐辰跟沈阳书关系不错,节目组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邀请唐辰,没想到真的成功了。 唐辰的综艺首秀,必然会给节目组狠狠带来一波儿热度。 节目组宣布会有各位嘉宾的好友到场时,沈阳书不知道其他其他嘉宾的惊讶是否有水分,但他是真的不知道有这事,看了一眼纪旭,对方正跟一边的工作人员交谈,看那样子,他竟也不知道今日作为他好友身份来的人是谁。 其他嘉宾邀请的好友均是圈内明星,作为沈阳书好友的那位嘉宾竟是最后一个出场,沈阳书勾唇,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这人显然咖位不小。 趁着这功夫,沈阳书又看了一眼经纪人,对方神情莫测,担忧中带着一丝显摆,一时间竟也说不清是担忧多一些还是显摆多一些。 沈阳书纳闷,这是个什么态度? 等唐辰出现的那一刻,他突然理解了。 唐辰虽然不是明星,但他出现在热搜榜上的次数说起来比某些明星还要频繁,但平时大多是狗仔偷拍,唐公子穿着随意,哪比的了今天的精心打扮。 上不上节目,唐辰压根就放在心上,主要进来要来见沈阳书,所以他特地请了专人来搭配他今天的穿着,随意中处处透着小心机。 往日由于唐辰的身份,讨论他样貌的倒是不多,今日往明星堆里一站,有豪门公子底气的加持,比上一旁几个男明星,竟也完全不落下风。 有钱又帅气,要是能被他看上...... 几个女明星这会儿的眼睛都亮了不少。 沈阳书参加的这门综艺主打的就是轻松向,主要拍摄嘉宾们的日常,塑造一番慢节奏,岁月静好的假象,平时拍摄地点就是在一个大房子里。 节目拍的琐碎,做饭,唠嗑,这是每个家庭里都不缺少的素材,但架不住观众近些年来还就爱这一口。 唐辰一进门就毫不掩饰的看向沈阳书,一段时间没见,他想这人想的紧。 所谓小别胜新婚,古人诚不欺他。 “你怎么来了?”沈阳书笑问,语气随意到让周围的人都清晰的意识到这俩人关系还真的是不错。 毕竟唐辰身份在哪,在场的其他人虽不至于巴结他,但好说话的时候恐怕也会带着些小心翼翼,毕竟谁都不想惹这位娱乐圈的纪检委,要知道真人秀综艺立的就是人设,若是在他面前翻了车,那恐怕整个娱乐圈都要知道了。 毕竟这位豪门公子哥出了名的碎嘴子。 唐辰把行李一扔,几步踏过去给沈阳书一个拥抱,“咱俩这关系,我来不得?” 这话问的,沈阳书看了他一眼,终是顺着他说了句,“就等你来了。” 唐辰这才心里舒服,表情也得意了起来。 看俩人的相处方式,周围的人心里均有些惊奇。 这诡异的宠溺感是什么回事? 一栋房子,房间有限,再加上节目组本就有意让这些朋友各自共处一室,想从他们的谈话中寻找爆点。 节目组想借着唐辰为节目吸一波热度,但也做好了这位难搞的准备,但唐辰却意外的配合。 介绍完了作为朋友的新来嘉宾的身份,接下来就是带着他们先看一下住的地方。 这节目唐辰是期期不落的追着看,但真的来了发现真实场景跟电视里呈现的还是不一样。 要说这节目不火,导演得占全部责任。 前几期沈阳书房间里还只有一个大床,怎么现在又多一个折叠床。 他唐辰是睡折叠床的人? 虽然他不是明星,但他么现在就想耍大牌。 沈阳书看他见了那小床之后面色不虞,想到他一米八几的大个,便说:“晚上你睡大床,我睡这个。” “用不着。”唐辰往大床上一坐,“这床这么大,睡两个人绰绰有余。” 沈阳书有些犹豫。 “都是大老爷们,你怕个啥?我难道还会非礼你不成。”唐辰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一副光明磊落的样子。 若不是两人关系特殊,沈阳书就信了。 “好吧。”沈阳书只好答应,唐辰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拒绝倒显得他心里有鬼似的。 唐辰笑着从床上起来,跟着沈阳书往外走。 “脸上疤好了吗?”走到一半,唐辰忽然问。 沈阳书停住脚步,摄像机此时也正捕捉沈阳书的特写。 “好像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唐辰凑近看了一眼,用手比了比,“只剩这么一点儿痕迹了。” 沈阳书用手摸了摸,他明明都能摸到那块疤痕的凸起。 “男人,有块疤怎么了。”唐辰拍了拍他的肩膀,直男的说:“你从前就有点过于漂亮了,现在这样刚刚好,若是你现在演陆昊,还更符合一些。” 旁人还以为唐辰这段是直男发言,只有沈阳书明白,唐辰这是在削弱大众对他留疤的负面感受。 这男人,心还挺细腻的。 NO.111 唐辰参加答应参加这节目并非是一时的心血来潮,他与沈阳书的关系不可能隐藏一辈子,若是有朝一日不得不公开,对他来说几乎没有什么影响,但沈阳书的事业恐怕要毁于一旦。 娱乐圈里的同性情侣也不是没有,即便绯闻漫天传播,也没有一对敢出来承认,因为承认就意味着放弃自己的事业。 这就是娱乐圈的现状,假的公然卖腐吸流,真的躲躲藏藏,不敢被人窥见半分。 唐辰做不了什么,只是希望以后若是暴露,大众的抵触情绪少一些,对沈阳书的恶意少一些。 虽然这档综艺节目主要的拍摄地点是在房间里,但偶尔也会有户外,节目组打着公益助农的噱头,拍摄地的选择自然不可能是在大都市里。 节目组早已跟当地沟通妥当,这种互惠互利的事情,当地政府也会大开绿灯,因此虽然拍摄地坐落在一个小山村里,但是考虑到嘉宾们的需要,房子内部的装修跟它朴素的外观格格不入。 这个地区的特产便是茶,节目组在拍摄的过程中主要也是宣传这里的茶叶。 唐辰来的时候是早上,在所有嘉宾修整一段时间之后,下一个地点便赶往了茶园。 天气晴朗,再加上满眼碧绿的茶园,耳边律动的微风,身边就是喜欢的人,唐辰脸上带笑,心情很好。 既然来了茶园,接下来的活动自然要围着这茶叶做一番文章。 节目组叫来了一个老师傅,让其为在场嘉宾说明一下这里茶叶的品相以及该如何采摘茶叶。 唐辰跟沈阳书站在一起,看了一眼这“老师傅”一身的西装革履,又看了一眼远处真正采茶人的装束,勾唇笑了笑。 “以你们节目组的尿性,估计一会儿是让我们比赛采茶叶。”唐辰歪头靠近沈阳书笑着小声说。 沈阳书点了点头,也勾唇笑着说:“你倒是对节目组挺了解的。” 唐辰低头笑了,但没说自己因为想他才一期不落的追着看。 一旁的摄像机记录下了这一幕。 唐辰猜的没错,节目组随后果然一人发了一个背篓。 其他人老老实实的把背篓背在身上,只有唐辰拎着那背篓,问:“赢了的那一组,有什么好处?” 听到这一句,其他人纷纷好奇的看着导演,因为以往这种竞争类比拼也不是没有,但每次的奖品都聊胜于无,众人丝毫没有动力却还要因着节目效果做足了戏。 “赢得那一组,晚上有一顿大餐。”年轻的导演说。 “来点儿实际的。”唐辰可不是一顿饭就能打发的,“比如说赢了的人不用干活什么的。” 导演心领神会,“赢得那一组本期不用干活。” “一季不用干活。”唐辰一锤定音,“再加上晚上一顿大餐。” 导演被唐辰砍价式的语调整的哭笑不得,唐辰这要求若真的来算,节目组实际也只是出了一顿饭而已,若后期剪的好,这一段播出的时候说不定还可以上个热搜,因此导演豪爽的答应了。 “你不就参加一期?”导演答应归答应,还是忍不住问道。 唐辰毫不避讳的朝沈阳书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我家这位不是在这呢吗。” 这话说的直接又暧昧,但众人谁都不会多想,年轻导演意外唐辰本人的幽默,配合的说道:“好吧,了解了。” 沈阳书佯装冷漠的看了他一眼,却悄悄的红了耳朵。 偏偏唐辰还明目张胆的冲他眨眼。 任务下达,各组这次是真的来劲了,要知道节目组平时给嘉宾安排的任务是真的还挺累人的,但碍着镜头,一点儿懒都偷不得,明星们平时养尊处优的,有时候还真的有些受不住。 唐辰兀自采的认真,一心奔着赢去的,沈阳书本想问他几句,但摄像机跟的太紧,只好作罢,两人齐心协力,采摘期间毫无交流,到最后节目组计重量时,倒真的是最多的。 虽然说是只有赢得人才有大餐吃,但不可能真的让其他嘉宾看着。 晚饭吃后,大家都帮着收拾桌上的剩饭残羹,沈阳书也起身准备去帮忙,却被唐辰一把拉住。 “干嘛去?”唐辰把沈阳书手里的碗筷又放回桌子上,得意的说:“咱们不用干活,就看着就行。” 说完还十分高调的问:“是吧,导演?” 年轻导演无奈的点了点头,“自然是不用的。” 导演作为幕后人员,一般来说是不会出现在镜头中,但自从唐辰来了之后,由于他直接跟导演对麦的行为,摄像机不得不把导演拍摄进去。 “看着没,坐下吧。”唐辰说。 其他嘉宾被他这种高调的行为气的牙痒痒,却也无可奈何。 收拾妥当之后,大家围坐在一起,这是节目固定的聊天玩乐时间。 “不如咱们玩真心话大冒险吧?你们敢不敢?” 提出这个建议的是固定嘉宾里唯一的女明星,名叫刘轻羽,是90后小花,因出演一部校园爱情剧出名。 她说这话时,并没有看唐辰,但沈阳书却一眼洞悉她的真实目的。 沈阳书莫名有些不悦,他看了一眼唐辰,对方坐在椅子上似无所觉,察觉到注视,还笑着问:“怎么?我脸上有东西?” 沈阳书还没有回答,就被一道女声抢先,“没有啊。” “怎么会没有?”唐辰看着刘轻羽,直盯得她脸红才开口,“不是还有帅气吗?” 众人都被唐辰逗笑了,只有沈阳书看出了他的不悦,他奇迹般的心情又好了,“怎么个玩法” 跟沈阳书讲话被被人打断,唐辰是真的烦,但这会儿听到沈阳书问就又恢复了笑意,“找个东西转吧。” “这笔可以吗?” 笔是另外一个嘉宾找到的,刘轻羽从对方手里接过去,放到桌子上演示,“轮流转笔,笔尖转到的人由转笔的人提问,必须说真话,说谎就没有意思了。” 众人没有异议,女士优先,刘轻羽第一个转,笔尖对着的是某位固定嘉宾的朋友,刘轻羽有些失望,她意兴阑珊的问道:“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吧。” “说出一件你现在依旧感觉到遗憾的事情。” “跟前女友分手。”那位朋友是一位说唱歌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表情感伤,显然至今还对前女友有意。 这话若是别人说的,众人尚有想要挖掘的好奇心,奈何这位说唱歌手并不当红,因此他一说完便匆匆的轮到了下一个人转瓶子。 这人随手一转,笔尖一停,对着的赫然就是唐辰。 这下众人来劲了。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唐辰无所谓的说道:“没关系,你们随便问。” 唐辰作为一个圈外人,之所以频频上热搜的原因除了他的各种绯闻之外,就是他本人的各种吐槽发言。 所谓怼天怼地,娱乐圈纪检委这外号不是白来的,翻开他的过往微博来看,其中百分之九十的微博都是吐槽,吐槽对方范围之广,大到影帝天后,小到网红路人,只要他看不顺眼的,谁说都不好使。 之前就有一个例子,他吐槽某个男星在某部剧里演技感人,偏偏该部导演出来替这位男星说话,结果惹得唐辰把这位导演所有戏的不足之处挨个喷了个遍,再加上网友也跟着起哄,导致这位导演直接自闭,很久都没有新作品出来。 唐辰虽然以往给人都是一副混不吝的印象,但相处了半天,在场嘉宾对他的评价都略有上升,于是问的问题也大胆了起来。 “现在还是单身吗?” 唐辰看了一眼问问题的男星,虽然没记住这人名字,但不妨碍对他印象蹭蹭的上升。 知道摄像机在拍着,所以唐辰只是笑了笑,没往沈阳书那边看,“不是,有对象。” 有对象这三个字从他的嘴里吐出来,莫名的带了些宠溺。 众人先是惊讶,继而开始起哄。 “谁啊?” “是不是贝柳儿?” 刘轻羽脸色变了变,刚才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但对着摄像头,她表现的像众人一样好奇,“阳书知道是谁吗?” 既然扯到了沈阳书,唐辰便可以明目张胆的看他。 沈阳书这会儿像是被正主试探的小三一样,饶是他演技精湛,也很难将自己此时的心虚掩盖过去,说知道也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为难的很,偏偏唐辰还笑眯眯的看着他。 唐辰绝对是故意的。 沈阳书心里恼他,这会儿也索性瞎说,“知道啊,毕竟唐少爷追了人家很久。” 沈阳书说完这话脸有些红,还好他本来手里就握着杯茶,这会儿就着喝茶的动作挡住了不少脸,除了唐辰倒没有其他人注意到。 “没办法,这人我喜欢的紧,不下功夫我怕被别人抢去了。”唐辰满脸幸福的无奈,“以前是年轻,爱玩,这回儿我可是认真的,以前那些事大家可别再提了,我怕我家那位听了跟我闹。” 众人起哄,无人注意到沈阳书这会儿频频喝茶。 “那么宝贝,是圈里人吗?”刘轻羽问,语气八卦,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这话到底有多酸。 “得了,就转到我一次,想知道下把转到我再问。” 众人笑了笑,继续开始转。 但轮了几圈,笔尖再没有转到唐辰。 NO.112 反倒是转到了沈阳书。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刘轻羽问。 沈阳书选了大冒险,比起真心话的言语得失,落人口实,还是大冒险比较靠谱,若是得罪了人也是被迫。 “大冒险吧。” 唐辰眼角抬了抬,心想这把要是自己转到沈阳书该有多好。 刘轻羽看了一眼唐辰,还是有些不甘心,若是不能从唐辰这里入手,倒不如从沈阳书那里曲线救国。 “真的选大冒险?”刘轻羽又问了一遍,笑的跟个小狐狸一样古灵精怪。 “你可别让人做一些太掉粉的事。”其中一位男嘉宾调侃道。 “放心。”刘轻羽摆摆手,接着对沈阳书说:“他们几个,你随便选一个亲一下。” 这话一出,唐辰乐了,先前对刘轻羽的不悦一下消失了,他夸张的捂着自己的嘴说,“别选我,我得为我家宝贝守身如玉。” 这话一出,几位男嘉宾开始起哄,“沈阳书,就选他。” 沈阳书看了一眼唐辰夸张做作的动作,隐隐有一种丢人的感觉,毕竟这货现在是他男朋友。 丢人归丢人,但沈阳书确实不可能亲其他的男嘉宾,更何况唐辰还在这里。 “兄弟,对不住了。”沈阳书放下杯子,走到唐辰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若刘轻羽原本还想着沈阳书打入他们的圈子,这会儿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她一副磕到了的表情,甚至把板凳搬到了两人旁边。 外人都觉得这是为了节目效果,只有唐辰心里明白这是公费在全国人民面前秀恩爱。 唐辰这会儿还做作的挡着自己的嘴,心里早已经乐开花了,沈阳书主动亲他,还是在全国人民面前,这节目来的不亏。 “手拿开!”沈阳书说。 “我不。”唐辰继续演,“你亲了我,怎么跟我家宝贝交代?” “他不会介意的。” “你怎么知道?”唐辰问:“你能保证他不跟我急吗?我家宝贝爱我的紧,我怕他吃醋。” “这波儿狗粮我吃的够够的。” “没想到唐辰秀起恩爱来,是这个样子,果然在爱情中,谁都不能免俗啊。” 几位男嘉宾在一旁乐不可支的调侃,而刘轻羽捧着脸坐在哪里看得津津有味,偶尔脸上还会出现诡异的笑容。 若沈阳书一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这会儿已经让唐辰搞得不耐烦了,他直接把唐辰的手扯开,直接亲了上去。 那一刻,除了两位当事人,最快乐的就是坐在一旁近距离观看的刘轻羽。 虽然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吻,但这么多人看着,沈阳书还是不可避免的脸红了。 “阳书,我这回牺牲太大了,你回去可得跟我家那位解释一下,我可不是自愿的。”唐辰心里别提多美,但面上还是一副吃了大亏的样子。 “能不能别贫了?”沈阳书瞪他,得了便宜还卖乖。 唐辰摸了摸嘴唇,笑了笑,“行吧。” 刘轻羽的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她莫名觉得这俩人gay gay的,她看着沈阳书笑着问:“我说亲一下,又没有说亲哪里,你怎么直接就亲他嘴了?” 沈阳书的脸在众目睽睽之下腾的一下红了。 “还不是他一直挡着嘴,我就没有多想......”沈阳书瞪了唐辰一眼,尴尬的说。 “不是亲嘴吗?”唐辰佯装迷茫,“在家跟对象亲习惯了,见谅啊。” 众人由一开始的对唐辰恋情的好奇,这会儿已经听得麻木了。 “行了行了,下个人赶紧开始吧,可不想再听他秀恩爱了。” “李竟,你就不该问他感情问题。” 李竟就是一开始问唐辰是否单身的人。 “我那不是好奇嘛,我算是明白了,唐辰参加这个节目就是为了秀恩爱来了。” 唐辰见沈阳书听了这话抿嘴笑,便也笑着说:“嘿,你猜对了。”。 后面又玩了一会儿,大家就散了。 唐辰跟沈阳书一个房间,这会儿他先洗完了澡,坐在床上玩手机,一听到浴室的水停了之后便把手机放下了。 沈阳书擦着头发走出来,半截小腿露在空中,看的唐辰直皱眉头,“你穿这些不冷吗?” “不冷啊,不是开了空调吗?”沈阳书说着把手里的毛巾丢给唐辰,“给我擦擦头发。” 自从两人在一起,沈阳书的头法都是唐辰给擦的,他动作习惯了,看唐辰愣着才想起来摄像头还拍着呢。 看着他有些无措的脸,唐辰坏笑着拿起毛巾,“睡你的床还得给你擦头发是吧?行,我给你擦。” 察觉到沈阳书的肩膀有些僵硬,唐辰用身体挡着镜头,安抚性的捏了捏他的耳朵。 唐辰不懂声色的给沈阳书擦成了一个爆炸头,借以化解两人不经意间表现出来的熟稔。 “好了。”唐辰最后把毛巾盖在沈阳书头上。 沈阳书把头上的毛巾扯下来扔到唐辰身上,“你还是去睡折叠床吧。” 唐辰长腿一蹬,翻身把被子裹到身上,头一埋便立刻有打呼声传来。 沈阳书无奈,捡起床上的毛巾,重新进了浴室,不一会儿便传来了他的怒吼声,“唐辰!” “哈哈哈。”唐辰也不装睡了,笑的一直锤被子。 两人这番玩闹后,时间也不早了,摄像机拍到的最后一幕是唐辰精准的把自己的外套朝着镜头扔过来。 “早点睡吧。”唐辰说。 沈阳书点了点头,但刚上床就被唐辰搂进怀里。 “不是说早点睡吗?”沈阳书咬着牙小声说,摄像机虽然被遮住了,但声音照样能录进去。 唐辰在沈阳书额头上重重的亲了一下,才学着他的声音小声话说:“今天,我很开心。” 沈阳书神情微缓,慢慢在唐辰的怀里放松了下来。 “明天走,估计到时候说不了什么了,所以有话这会儿先跟你说了,平时有什么活,轻的可以意思意思,重的就别干了。” “不干活,网友肯定会骂的。”沈阳书并不在乎网友的态度,只是此时被唐辰抱着,他难得有些矫情。 “谁骂你,我帮你骂回去,要不然咱俩昨天白赢了?那几斤破茶叶摘的老子现在腰都疼。”唐辰说道这里,摸了摸沈阳书额头上的疤痕,“好好照顾自己,没事的时候少上网,多想想我,网上那群傻逼的话不要在意,演员靠的是演技,不是外貌,人总有老的那一天,但演技只会越发纯熟,而且在我眼里,谁都没有你好看,你什么都不做,就站在那里,我都被迷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沈阳书被他夸张的话逗笑了。 “行了,话就说这么多了,其他的等你回来再说,回来的时候跟我说一声,我去接你。” “你来接我,要是被人看见了怎么办?”沈阳书笑着问。 “我又不傻,我在车里等你,再说了,看见就看见呗,就说是我对你一见钟情,死皮赖脸的追你的。” “这不是事实?” “是事实。”唐辰笑,把沈阳书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睡吧。” 两人不说话后,很快便沉入梦乡。 第二天,唐辰要跟其他的临时嘉宾一起离开。 “这地方山清水秀的,确实是个好地方。”唐辰临走前感叹。 “下次有空还来啊。”刘轻羽笑着说:“或许可以把你家那位带来,让我们开开眼。” “那还是算了,宝贝嘛,还是藏起来比较好。”唐辰笑着说:“虽然就一天时间,但是玩得还挺开心的。” 唐辰说完这句,自然的跟身边的人拥抱了一下,随即跟所有人拥抱也更加顺理成章。 刘轻羽也得到了一个拥抱,但她对唐辰的心思早就淡了,这会儿看着最后唐辰抱了下沈阳书,她心里总觉得最后抱沈阳书那一下才是唐辰的目的。 这节目沈阳书也拍了几期了,这是第一次送嘉宾走让他怅然若失,看着唐辰的背影,他鼻子一酸,险些控制不住红了眼。 刘轻羽看着第一个转身回去的沈阳书,总觉得他在掩饰什么。 这期节目播出的时候,果不其然上了微博热搜。 『来个人告诉我,这人是唐辰?他那么帅的吗?』 『他是不是偷偷去整容了?以前看狗仔偷拍,感觉他挺龊的呀。』 『那是你错觉吧,他平时的时候虽然不修边幅,可也没有到龊的地步吧。』 『唐辰跟沈阳书关系这么好的吗?』 『好奇是谁让花花公子收了心,唐辰脸上的宠溺不是假的。』 『怎么感觉唐辰对沈阳书不一样,他不会是基佬吧?』 『你真是想多了,你说沈阳书是基佬还有人信,你说唐辰是基佬,你以为他那么多前任是集齐一定数量召唤神龙吗?』 『哈哈哈,同楼上,有些直男们在一起的时候,比基佬还基佬,我们班男生夏天上课的时候,手从来都不在自己的腿上。』 『我们班男生也一样。』 『我发现导演也挺帅的,看唐辰这样子,平时没少砍价吧。』 『感觉李竟想跟前任复合。』 『艹,这是什么发展,沈阳书亲唐辰,哈哈,活久见。』 『我怎么感觉唐辰还挺期待的,刘轻羽又没说要亲嘴,他捂嘴干嘛?』 『笑死我了,刘轻羽搬板凳那段,我要笑死,像极了我磕cp的样子。』 『陆大人果然霸气。』 『话说,这俩人是真亲啊。』 『艹,我也想磕他俩的cp了。』 后面的还没放完,有人发现这俩人的超话都有了。 一连上了四五个热搜,简直节目组自播出以来的高光时刻。 俩人的粉丝蹭蹭的涨,唐辰粉丝数更是一举破千万。 NO.113 沈阳书脸上留下的疤痕终究没有比上辈子好到那里去,但有陆昊的滤镜加成在,再加上沈阳书综艺圈了一波粉儿,也没像上辈子那样一蹶不振,因此取关的都是些年纪小的颜粉,留下的反倒是是理智又成熟的事业粉。 在跟沈阳书的聊天页面里打下“我在车里等你。”之后,唐辰便把手机放到了口袋里,压了压帽檐,带上口罩,下车朝机场大厅走出。 知道等会见面,等待就变得难以忍受。 沈阳书的心情同样不错,却只维持到他见到不远处举着他照片板的一群人。 纪旭没有忽视沈阳书瞬间不悦的神色,“忍着点,她们都在拍照摄像,若是拍到你黑脸,立马全网人都能知道。” 纪旭早已放弃了去说服他去喜欢这群粉丝,只寄希望于他能掩饰住自己的情绪。 来来往往的大厅里,那些路人好奇的看向这里,偶尔有人被挡住了去路,在看到这些狂热的粉丝们也只能骂骂咧咧的让开。 在飞机上睡了一会儿,本来略长的头法恰好遮住了额头上的疤痕,让原本陆昊那张冷漠狠辣的脸恢复了些青春洋溢,即便沈阳书满脸的生人勿进,也不妨碍那些等候多时的粉丝们呐喊尖叫。 “啊啊啊,以后谁再说哥哥毁容了,我撕烂她的嘴。” “哥哥看我了,天哪。” “感觉哥哥脸色不是很好,是不是没有休息好啊。” “哥哥注意休息呀。” 虽然沈阳书全程面无表情,不发一言,但是不妨碍这些等待多时的粉丝对他嘘寒问暖。 沈阳书皱着眉穿过这人群,他懒得掩饰自己的不悦,那不曾伪装的不耐烦却让那群还沉溺在陆昊角色的粉丝们更疯狂了。 她们簇拥着沈阳书一路向前,像守护着王子的女骑士,容不得旁人玷污她们的信仰。 处在其中,近距离感受这些人对自己的喜爱,沈阳书丝毫不觉得开心,他只觉得厌烦。 “不要挡路。”被人围着,沈阳书几乎寸步难行,更遑论那些路人,沈阳书感受身后时不时的碰撞,心中不耐几乎已经到了迸发边缘。 “哥哥说不要挡路,前面的姐妹先散开。”离沈阳书很近的一个女生开口阻止,她似乎在这些女生中很有威信。 最近的女生试图出去,但外围的女生没有听见,依旧往里面挤。 沈阳书看了说话的女生一眼,认出了这是他的站姐,自己有很多经典出圈照片都是出自她之手,只是后来沈阳书毁容之后再没有见过她。 “你先让开,她们自然会让开。”沈阳书淡漠的开口,丝毫没有意识到他的话对面前的女生将会产生怎样的打击。 “以后不要再组织接机,我不喜欢。” 站姐呆呆的看着沈阳书,似乎怎么也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一直追逐的偶像,那双陆昊看待犯人的厌恶眼神此时正注视着她。 曾经多么追捧,此时就有多么心寒。 “还不闪开?”沈阳书这轻飘飘的一句问话此刻更让人难以自持。 站姐的眼睛通红,脸色有些难堪,似乎此时才反应过来,沈阳书自刚才开始脸上的冷漠绝非是性格,只是因为不耐烦。 对她们不耐烦。 听到这两句话的女生全都安静了下来,她们全都惊讶的看着沈阳书,似乎他的话是什么难以听懂的外语,而她们需要一个字一个字的去理解。 她们慢慢散开,那些外围的粉丝也从前面的人口中打听到了发生了什么。 “他怎么这样啊?”有人轻声不忿。 沈阳书充耳不闻,他头也不回的离开,留下一群幻灭的女生仍旧待在原地。 站在一旁伪装等待的唐辰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沈阳书的背影,后快步离开。 “阳书,你这次真的太过分了,你要知道她们辛辛苦苦在大厅等了那么久都是为了谁?”纪旭严厉的问道。 “是我让她们在公众场合大喊大嚷,影响正常行人疏通的?为了我?那我可真好好好谢谢她们了。”沈阳书嘲讽的说道。 “你……”纪旭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你简直不可理喻,你要是再这样,有你后悔的那天。” 说完纪旭快速的翻看微博,果然,已经有人把这件事捅到了网上。 “赶紧发微博道歉。”纪旭不容置疑的说道。 沈阳书闻言,拿出手机,开始打字。 纪旭看他照做,脸色稍霁,说:“就说你今天身体不太好,因为不想大家因为个人行程耽误行人过路 ,所以语气有些不好,态度诚恳点。” 沈阳书在微信打字 沈阳书:不是说来接我了吗?人在哪儿呢? “这么快就打好了?”纪旭问,他说了那么大一串,怎么沈阳书点了几下就结束了,他打字速度也没有多快呀。 “给我看看。”纪旭说。 手机隐隐震动,沈阳书笑着把手机递给纪旭。 纪旭接过一看,手机页面正显示有人来电,名字正是唐辰。 纪旭有些尴尬,“你先接电话吧。” “喂,你在哪呢?”沈阳书笑着开口问,他似乎又恢复了好心情。 电话里的人说话还带着笑意,若不是亲眼所见,唐辰不会想到他刚刚亲手驱逐自己的粉丝,唐辰并不在意沈阳书如此两面,只是好奇他为何如此,难不成那些粉丝曾带给他伤害? “往后看。” 沈阳书转身,果然看见唐辰就在身后。 他带了帽子,口罩,但肌肤相亲过的人,沈阳书能一眼看出是他。 “我车停在外面,跟我走。” 唐辰是亲自开车来接沈阳书的。 几人上了车,沈阳书自觉的坐在副驾。 “这几天辛苦了。”唐辰替他系好安全带,神情有些心疼,只不过录了几期节目,沈阳书清减了不少。 虽然娱乐圈喜欢男人的大有人在,但纪旭但是第一次看到身边的人是,看着唐辰并不亲昵的动作,他只觉得牙酸,于是低头开始往自己,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只是拍个综艺节目,比起拍戏,算得上轻松,但此时唐辰说了,沈阳书便也觉得辛苦,尤其是他走后,尤其难熬。 但此刻有旁人在,沈阳书也不好意思矫情,便淡淡的问:“去哪?” 唐辰发动车子,修长的手指在熟练而又随意的操纵着方向盘,“先带你们吃点东西,一会儿再决定去哪。” 两人默然同意。 “阳书,我让你发的道歉你怎么没发?你现在都上微博热搜了!”行车路上,纪旭忽然惊急的说道。 唐辰大致能猜出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不是纠责的时候,到地方再说。”唐辰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沈阳书,默然加快了行车速度。 唐辰那群公子哥们,平时吃喝玩乐的地方多了,找了个比较私密的地儿对他来说不是难事儿。 “现在局势已经不好控制了,站姐带头脱粉,视频里阳书态度确实恶劣,现在不仅是粉丝们不满,脸路人都对沈阳书印象不好了。”纪旭看着手机,神色严峻的说道。 唐辰打开手机,搜了一下沈阳书的关键字,果然有很多不好的言论,第一个赫然就是那位站姐不久前刚发的。 『天凉好个秋:追了那么多年星,没有想到这种事会发生在我身上。从成星开始追沈阳书的,那个时候他青涩、阳光,虽然在粉丝们的努力下,以小组第三出道,但却招了不少骂名,很多人说他名不配位,但沈阳书却迅速转型,以陆昊一角,狠狠的打了那群人的脸,很快进入一线小生行列,让我们这些粉丝得以扬眉吐气。但在今年,在拍某综艺时不慎受伤,粉丝们方寸大乱,很是担心,于是去该节目组微博下讨公道,但方式不对,给节目组招了不少骂名,在此向该节目道歉。数日前得知沈阳书今日返程,于是组织群内姐妹去接机,今日气温骤降,不少人都冻的脸色泛紫,但想着待会儿能看见哥哥,谁也没有放弃。终于,那个人逆着光走来,如同黑暗中的神袛,慢慢向我们走来,他神色冷漠,如同真正的神,漠视众生。神爱世人,却对自己的信徒如此苛刻,我自幼脸皮薄,当下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从此你依旧是神,但我已不再有信仰。【视频】』 『看了视频,对沈阳书很失望。』 『这是红了之后,膨胀了?没有我们,你算个球。』 『最开始是因为秋秋那张出圈图粉上的,如今为了秋秋脱粉,也算是有始有终。』 『因为陆昊粉的,原来真人人品这么差。』 『怀疑你们真的是哥哥的粉丝吗,这么容易就因为一段不真不假,掐头去尾的视频对哥哥质疑,如果真是这样,你们脱粉也是一件好事了。』 『我看了视频,我觉得哥哥的行为没有什么问题。』 『确实,后面被你挡住的路人是活该吗,哥哥让你们散开有什么问题?』 “这个天凉好个秋,当真是文采斐然,全程几乎没提你的半句不是,却煽动性极强。”唐辰调侃道:“你们当初该聘她来做公关的。” 因着他唐辰的话,沈阳书拿起了手机,当看到评论中还有不少粉丝替他辩白的时候,沈阳书嘲讽的笑了笑。 当初毁容时,面对那些捕风捉影的黑料,无人替他解释,如今,面对这些实锤真相,却还有大量粉丝替他洗。 这些粉丝,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颜即正义。 NO.114 “不行,我得回公司找公关商量解决这件事。”纪旭看了一会儿微博,顾不上吃饭,便火急火燎的回公司了。 “你这经纪人不错。”唐辰看着沈阳书话说。 “当然不错。”沈阳书似笑非笑的看着唐辰,知道他这句话只是个引子,接下来说的话才是重点。 “为什么对粉丝是那样的态度?”唐辰皱眉问道,沈阳书虽然性格冷淡,但鲜少对人如此刻薄,他能看出沈阳书对粉丝的容忍度特别低,似乎连提起她们都能引起他的不悦。 就像此刻,沈阳书元原本还算温和的脸庞又一次变得漠然起来。 这种转变十分明显,沈阳书演技绝佳,但对此他似乎难以掩饰。 “连你也觉得我对她们的态度不好?”沈阳书看着唐辰,眼中是化不开的浓墨,以前他遭受无数恶毒的谩骂时,还从没有人站出来指出那些人不对。 他知道自己情绪有些失控,但沈阳书却不愿意去调节。 唐辰震撼于沈阳书眼中的愤怒,沈阳书跟他的粉丝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想到之前不少粉丝因为沈阳书脸部受伤而脱粉甚至嘲讽,唐辰心里沉了几分。 “阳书,别迁怒我。”唐辰语气故作委屈,他知道自己必须先让沈阳书卸下防备,纵然两人现在关系不一般,但他仍没有把握沈阳书会告诉他实情。 现如今的娱乐圈,粉丝活跃度才是一个明星商业价值的体现,虽然唐辰更愿意把沈阳书看做是一位演员,可他依旧需要粉丝来维持人气,否则的话,不管他演技多么的好,如果粉丝不买账,到最后也会沦落到无戏可拍的地步。 这事说来可笑,没有演技的流量明星们抢占各大主要番位,糟蹋好作品。真正有演技的人却不得不接拍烂剧维持生计,如此位置颠倒,不论对演员、导演、甚至观众来说都是巨大的讽刺。 这种现状需要有人来改变,可以是沈阳书,却不是现在的沈阳书。 “你是一名演员,不需要去迎合观众。”唐辰先是肯定沈阳书,看他神色稍缓才接着说:“但如今的娱乐圈,资本家掌握着最大的话语权,而他们的目的无非就是赚钱,而粉丝经济成为了他们赚钱的主要方式。” “阳书,你喜欢演戏吗?”唐辰话锋一转。 沈阳书愣了愣。 喜欢么?沈阳书问自己,他曾为一个角色准备近一年,也曾因为错失一个喜欢的剧本而想起来就觉得不甘。 上辈子即便被粉丝那样谩骂,他也忍受着继续了五年。 大抵是喜欢的吧。 在有限的人生里体验不同的人生,还有什么比这更有意义的工作。 “如果你喜欢演戏,那你必定也希望有人能够欣赏你演的戏,她们能够铺捉到你为每部戏的演绎,拍手叫绝你独出心裁的小设计,这些人或许像我一样,看到你先被你的演技着迷,继而才喜欢上你这个人。” “或者说,他们根本就不喜欢你,却喜欢着你演的每一个角色,那么这些人也是你的粉丝。” 沈阳书神色怔松,他忽然想起了前世曾给他发过私信的人。 那个人也是剧中主角的粉,但相比别人的谩骂,他(她)的话中肯却又戳心。 他(她)说: 『奔着李青染来的,没想到这部剧让我留下的却是你,相比较主角一次次脑残的行为,我反倒希望你这个坏人最终胜利,虽然你同样让我恨得牙痒痒,但这却不是你的错,相反你演技绝佳,把季返这个奸诈之人刻画的入木三分,看到很多人居然因为这个骂你,别管那群人,角色不上升真人的事情都不懂,奇怪你这么有演技的人怎么不火,不过放心,你只管努力,火不火交给时间吧,关注你了,期待你下次的作品。』 对方打的字不少,但沈阳书却能一字不落的背下来,这些话支撑着他挺过那些艰难岁月,时至今日,回想起来,内心仍旧会被温暖。 “阳书,也许可能有个别粉丝的话伤到了你,但相信我,那绝不代表所有粉丝。”唐辰看着沈阳书发呆,忍不住说:“要不你看看谁骂你了,我替你骂过去。” 沈阳书回过神来,就听见唐辰这一句,他掏出手机,递给唐辰,“骂吧。” “我来看看是哪个键盘侠,在你这里撒野。”唐辰一打开微信,就被上面99+的私信震到了。 『没想到你人品这么差,取关了。』 『忘了你是怎么出道了的?』 “没有骂你的呀?”唐辰看了两条都是这种话,人家没有骂人,他也不好意思开骂,何况他用的还是沈阳书的号。 沈阳书拿过手机,划到一个,看了两眼,递给唐辰。 唐辰这回一看,还真是骂沈阳书的。 『一个大男人,你还真矫情,脸上不过是留了个疤,能怎么地?能影响你吃饭咽不下去还是大号拉不出来?陆昊把我整的五迷三道的,本来想搜搜你其他作品的,妈的,发现你就演了这一部戏,这两天微博热搜蹦挺欢啊,戏也不演了。老子告诉你,你要是再这么整下去,迟早要完』 唐辰本来都准备好用自己号去会会这位的,等看完之后乐了,“我觉得他骂的还挺有道理的咋办?” 沈阳书看他。 唐辰点进去对方的主页一看,这人还是个男的,“艹,这哥们挺有意思。” “我看看。”沈阳书看唐辰奇怪的反应忍不住好奇了起来。 唐辰看沈阳书盯着手机看,忍不住揶揄道:“这种,我还回骂吗?” “你说呢?” “要我说啊?当然要骂。”唐辰作势用自己微博号搜索,“骑驴找马是吧,我看是骑驴找骂,看我怎么骂他。” “不要骂。”看唐辰这样,沈阳书赶紧夺下他的手机。“他骂的有道理,我这段时间一直参加综艺节目,确实没有再拍戏了。” 唐辰顺从的任由他抢下手机,只笑着看着他。 沈阳书终于被看的不好意思,说:“我承认对她们态度有些过分,不该把一部分粉丝做的事情怪到所有粉丝头上,这不公平。” “你只需要为这一件事道歉,以后你只需要好好演戏,除了我,你不需要讨好任何人。”唐辰满意的亲了亲沈阳书的头,终于把这个钻牛角尖的人给讲通了。 沈阳书最终还是发了道歉声明,但那位站姐并没有表态是否会原谅沈阳书。 拍完一季综艺节目之后,沈阳书便推了第二季的邀请,专心致志的投入到拍戏中。 由于头上的疤痕,沈阳书终究跟很多优秀剧本无缘,但他并没有饥不择食,而是本着挑剔的态度耐心的选择好的剧本。 终于在第三年,由沈阳书主演的大型权谋剧《权宴》打败所有同期剧,在酱豆瓣创下前所未有的高分9.8,沈阳书更是凭借此剧一举拿下影帝桂冠。 同年,沈阳书的老粉丝发现,在奋力宣传沈阳书新剧的第一线出现了熟悉的身影,对方赫然就是当年高调脱粉的站姐,虽然沉寂多年,但对方火力依旧不减当年。 慢慢的,沈阳书三个字便成了娱乐圈演员演技的天花板,某位主持人曾笑称,介绍沈阳书很简单,左不过一句话而已。 他拿过国内所有奖。 沈阳书虽然在娱乐圈地位卓然,除了当年的机场事件,他再没有任何黑料。 直到一天忽然有大量营销号爆出沈阳书在剧组耍大牌欺负新人,加戏未果辞演,造成剧组拍摄停滞。 『年度最好笑爆料,沈阳书加戏。』 『震惊!曾拿过国内所有奖项的影帝沈阳书竟然在某不知名剧中要求加戏!』 『不是吧不是吧,这也能有人信?』 『加戏不可能,欺负新人呢?』 『沈阳书的水军也太多了。』 『你是水军,你他么全家都是水军。』 该爆料由于没有人信,慢慢的便沉下去了,但随即又爆出一段录音,是多年前沈阳书和唐辰拍摄综艺时所录。 『我惊了,唐辰居然是个基佬!』 『沈阳书是基佬,难道就不令人震惊?』 『这俩人是基佬,并且还在一起难道就不令人震惊?』 『楼上的,禁止盖塔』 『我觉得他俩的互动好甜啊。』 『终于找到组织了,大家吵得太凶,我不敢讲。』 『怪不得,沈阳书出演的每部剧和电影都有唐辰的投资,我还以为因为唐辰第一次投沈阳书,赚了钱才投的。』 『难道不是这个原因,你要知道,沈阳书演的每一部剧都大火了,他也确实赚了很多钱好吧。』 『后面有人罩着才可以挑剧本演啊,一般人哪有这个资源。』 『就是,背后有这么大个靠山,就是个傻子也能堆成影帝吧。』 『看楼上这么酸,就算给你一样的资源,你也还是个键盘侠,沈阳书那么多影帝是帮他拿的?』 『那些奖杯有多少水分怕只有沈阳书本人知道了。』 因为这个事,引发不少人开始对沈阳书的演技产生了质疑。 针对这件事,沈阳书并未作出任何回应。 直到一则视频以红“爆”姿态位列微博热搜第一。 视频里,沈阳书西装革履,手持奥斯卡小金人正以一口流利的英语意气风发的在奥斯卡的舞台上发表获奖感言。 “此刻手里拿着这个奖杯,我心里满怀感恩,我并不觉得我比在座的各位更出色,我们都同样热爱演戏,这使得我们可以在有限的人生中体验一些不同的角色,这个奖杯不是我演艺生涯的终点,而是一个全新的起点,在这里,我要感谢一直支持我,鞭策我的粉丝们,也感谢我的爱人,唐辰,是他一直默默的鼓励我。最后一句话与各位分享,你只管好好努力,剩下的交给时间。谢谢大家。” 『牛逼。』 『666』 『那些质疑人家演技的不知道脸疼不疼?』 『哈哈,我来替他们回答,唐辰贿赂评委了。』 『只有我一个人在意沈阳书竟然在奥斯卡的舞台上出柜了。』 『你不是一个人,刚才沈阳书说这句话的时候,镜头还给唐辰了,他笑的一脸宠溺。』 『这俩人也太赞了,awsl』 『小说里的情节呀这是。』 与此同时,沈阳书拿着小金人回到观众席。 “我为你骄傲,太给老唐家长脸了。”唐辰说完在沈阳书额头上轻轻一吻,忽然周围的人热烈的鼓掌,原来镜头没有切给主持人,灯光就照在两人身上。 沈阳书有些不好意思,两人赶紧坐下。 等台上主持人开始讲话时,沈阳书才笑着把奖杯塞到唐辰的怀里,“这是我的聘礼。” 唐辰失笑,接过小金人,亲了一口沈阳书的手,“我愿意嫁给你。” 不久后,网友就看见沈阳书发了一个一张图片,唐辰随即转发。 照片上是某个允许同性结婚国家的结婚证明,并且该国家不允许离婚。 等大家在看到热搜第一那火红的“爆”时,已经见怪不怪了。 ※※※※※※※※※※※※※※※※※※※※ 这个世界到此结束,其中说某主持人对沈阳书的评价引用的是何炅对周迅的评价。下个世界写懒惰 NO.115 “谢谢我不当大哥好多年的火箭炮,大哥霸气!”主播一边在游戏里秀着自己的高端操作,一边感谢粉丝的打赏。 『胥总这波儿操作太秀了。』 『绝地枪王啊。』 『胥总声音也太好听了吧。』 『你们都喜欢胥总的声音,而我喜欢他的手,这手,手控党太满足了。』 胥西看着直播间里女粉丝的吹捧,得意的笑了笑。 他一个游戏主播之所以有这么多女粉丝,靠的就是有磁性的声音和那双唯一出境的手。 在很多女粉丝的想象里,菠萝主播“胥逍遥”是个声音好听,颜值满分的大帅哥,但只有胥西自己知道,自己其实就是个游戏打得不错的□□丝而已。 “稍等一下,我去上个厕所。”胥西说完,便把耳机摘下,走出摄像头能拍到的区域。 在摄像头没有拍到的地方,房间里一片狼藉,唯一算得上干净的就是厨房了,因为胥西一直吃的外卖,从不做饭。 这房子是胥西父母买的,现在就他一个人住,撇开游戏主播这层身份,胥西就是个最为普通的宅男而已。 最近为了冲菠萝的十五天热度第一榜,胥西已经一个星期没有洗澡了,粉丝们不知道的是他那每天不一样的衣服也都是之前穿过没洗的。 解决完小便之后,胥西径直走到洗手池洗手,空气中浓重的尿骚味使他皱了皱眉,他看了一眼泛着黄的马桶,不得不回去按了下冲水键。 冲水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胥西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慢步回去从容的坐在了电脑椅上,“我回来了。” 胥西带上耳机,顺带着用手机看了一眼自己目前的热度排名,今天是活动的最后一天,只要他今天还是热度榜第一,那么下个月他就会出现菠萝最为显眼的推荐位上,为期一个月。 为了这次的推荐位,胥西甚至花重金买了不少水军来冲门面,所以今天的热度第一他势在必得,否则前期所有努力全都白费。 好在,胥西依旧是第一名,但比起他的稳居第一,之前的第二名已经被挤了下去,新的第二名的热度也远低于他。 只剩之后两个多小时了,应该不会再出现什么变数。 胥西放下手机,没有把第二名放在眼里,开始继续新一局的游戏。 不久后,那位处在第二位的热度忽然以井喷式增长,很快便跃居到了第一。 『神秘嘉宾呢?怎么还不来?』 『是凰羽吗?』 『什么时候来啊?』 “好了好了,不要催了,我知道你们一定很期待今天的神秘嘉宾是谁,别急,他这不是来了吗?” “大家好,我是泊谨,好久不见。” 『泊谨?是我认为的那个泊谨吗?』 『这声音,除了泊谨还有谁。』 『呜,我要哭了,有生之年。』 『额,这是谁呀,怎么大家那么激动?』 『同问,声音很好听,但是名字没有听过呀。』 新粉还在问是谁,老粉早就已经泪流满面,奔走告知了,一时间,很多沉寂多年的泊谨粉颤抖着下载菠萝,纷纷涌入直播间,当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时,她们无不满足到流泪。 只从泊谨退圈后,这声音,她们五年不曾听到。 月下配音组的所有成员,此时均在直播间欢迎泊谨的回归。 “各位好久不见。”沈从泊看了一眼房间里的id,当看到那个熟悉的昵称时,他嘲讽的笑了。 “好久不见。” “当初怎么一声不吭的出国了?” “音信全无那么久,你对得起你的粉丝,对得起你的徒弟吗?” “就是,你不跟我们这些人说一下也就罢了,幻羽好歹是你的徒弟,你多少交代两句。” 敢于质问沈从泊的大多都是当年的朋友,当年离开的时候,他确实应该跟这朋友交代一声的。 听到这些提到自己,许峻十分尴尬,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当年沈从泊离开的真相。 “师父肯定是因为三次元有自己的事情,现在回来了就好。”许峻尴尬的说道。 “这几年怎么样?”沈从泊盯着许峻的id问道。 “挺好的。” “你还不知道吧,幻羽现在已经不配音了,他现在主要在古风圈混,比我们这些人可好多了。”说话的人是沈从泊当年还在月下的好友,也是现在月下的组长。 “是吗?”沈从泊只淡淡回了句,便再没有下文。 “自从你走了之后,月下也走了不少人,这次你回来,有什么想法?”当年月下配音组虽然并不是商业配音,可因为泊谨的存在,其风头远远盖过行业内其他配音组,人数最多时,有一百多人,如今,迫于行业压力,不得不转入商业配音圈。 “不知道月下缺不缺我这个闲人?”沈从泊笑着问。 “缺缺缺,你回来我把组长让给你都行。” “那还是算了,我三次元恐怕没有那么多时间,还是先挂个名吧。”沈从泊五年前选择出国并非全是因为许峻,很大部分原因是他当时有一个出国学习的机会,如今技艺精进,回来必定要投入到工作中,恐怕没有多少时间。 “只要你愿意回来,你说啥就是啥。” 对于组长的慷慨,老员工默然点头,新员工心里暗自嘀咕。 『啊啊,这是不是代表着以后能听到八王爷的声音了。』 八王爷是泊谨五年前配的一个男二,很多人也是由这个角色入坑的。 『这是我怕今年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组长太懂我们了,谢谢组长。』 粉丝们一高兴,礼物便不要钱的砸,虽然数额不算很大,但架不住人多,不一会儿,月下配音组的直播发起者就发现后台一笔额数不小的打赏。 “大家不要打赏了,本次只是一个普通的茶话会,不要破费了。”主持人在公屏上一遍一遍的打。 但是打赏却仍在继续。 组长看到,笑着说:“这些礼物都是给泊谨的,这话还得他说才管用。” “别打赏了,钱留着自己买糖吃吧。”沈从泊听到组长的揶揄,便笑着开口。 果然,下面粉丝立即便停止了。 『好咧,等下就出门买点糖吃。』 『我待会也去,什么糖好吃呀?』 『大白兔?』 看着弹幕上,很多粉丝已经开始讨论什么糖好吃,许峻心里不是滋味,虽然他现在因为唱古风歌,小有名气,但他的号召力远远达不到沈从泊那样,即便他已经离开了配音圈五年了。 当年他初入月下,曾见识过沈从泊的辉煌,带着别样的心思,他在沈从泊面前表现的无视名利,佛系配音,再加上他的努力,果然获得了沈从泊的赏识,后在旁人的调侃起哄下,收他为徒。 许峻从不否认沈从泊对他帮助颇多,他也表现的对沈从泊事事关心,却没想到沈从泊会跟他表白。 可他从来就不喜欢男人。 沈从泊走后,国内配音行业开始崛起,很多商业配音演员以专业的水准迅速取得成就,月下本来就是很多人兴趣使然,如今生存空间被挤压,很多人便离开了。 许峻依着自己的专业,翻唱了几首古风歌便开始顺理成章的转入歌手行列。 如今即便沈从泊回来了,他又能做什么?国内的配音圈早已是另一番境地,大咖夺取大部分配音资源,不同角色相同音色令人出戏,小透明根本没有资源,只能配些广播剧,可如今连这些都快被大咖们掠占了。 胥西正认真的搜着物资,忽然看到弹幕中有人说他热度被人超了。 打开手机一看,果然热度第一已经易主,且对方的热度还在以可怕的速度上升,胥西脸色微沉,咬咬牙又花了一笔钱买水军。 这笔钱是胥西当主播以来赚的所有钱,他安慰自己,只要上了推荐位,大钱还在后面。 胥西一直走的是高冷人设,从不开口问粉丝要礼物,但如今这关口,不开口也不行了,毕竟他砸下那么多钱,决不能前功尽弃。 “家人们。”胥西一直觉得这个词很土,硬生生的把原本属于亲人间的词整的充满铜臭味,“热度榜被人超了,蝉联了十四天,最后一天被人截了,我实在不甘心,大家帮个忙,助我重回第一,就最后一个多小时了。” 胥西第一次开口,不少粉丝也愿意成人之美,一时间热度涨了不少,但后继力不足,很快上升热度便又慢了下来,而对方依旧在大幅度上升。 胥西盯着那个热度榜排名,眼中的不甘几乎凝成实质。 盯着对方的id看了一会儿,胥西忍不住还是点了进去,他倒要看看对方到底干了什么,能有这么持久的热度。 一点进去,只听见一个男声说话,整个弹幕都在讨论什么糖好吃。 就这?这是什么玩意儿。 『这谁呀,声音绝了。』 『耳朵真怀孕系列。』 胥西看着自己弹幕上的留言,气到爆炸。 他本来想看看对方在干什么,这下倒好,反倒为对方引流了,胥西看着自己骤然减少的弹幕,气的肺都是疼的。 『其他主播那里过来的,问一下这是在干什么呢?现在说话的是谁呀,声音也太好听了吧。』 『欢迎新粉,这里是月下配音组的茶话会,现在说话的是泊谨,是一名cv.』 『新来的姐妹不要慌,不了解泊谨的可以去搜一下《凰飞》,里面的八王爷就是泊谨配的。』 “泊谨,你的粉丝还是像当年一样,拼了命的跟别人安利你。” “好羡慕哦。” 沈从泊轻笑:“她们确实没变。” 『啊啊,泊谨你别笑了,我们受不了。』 『哇,这是什么神仙直播间,这么多声音好听的小哥哥,我要在这里扎根。』 『我也要。』 胥西黑着脸看着对方直播间的弹幕,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粉丝被撬走了。 泊谨是吧,老子记住你了。 ※※※※※※※※※※※※※※※※※※※※ 新的篇章 NO.116 沈从泊出生于医学世家,所以他大学不可避免的也学了医,五年前出国,跟着国际上享有盛名的医学大拿尤金·戴维学习,如今学成归来,自然留在自家医院里工作。 “沈医生,早上好。” “早,沈医生。” 沈从泊踱着沉稳的步伐从医院的走廊里走过,过往的护士皆笑着跟他打招呼,他一一颔首,藏在眼镜后的桃花眼含着笑,使得打招呼的小护士们害羞的红了脸。 无人知道沈从泊便是院长的儿子,沈从泊进来的时候受过不少非议,他年级轻轻,却一进来就被分配到急诊科,很多人极不服气。 急诊科向来是医院内神一般的存在,里面哪位医生都有着数十年的工作经验,如今随随便便塞了个毛头小子进来,急诊科的其他医生怎能没有怨言。 医生不比其他工作,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就是一条人命,走后门的事情万万不能出现在这里。 据说当时急诊科的医生全都怒气冲冲的进了院长的办公室,但不久后却又神情缓和的出来了。 又过了几天,由沈从泊主刀,成功挽救了一位在其他医生看来只有5%的成功率的病人,从此急诊科内,便多了一位年轻英俊,医术高超的沈医生。 只要是沈从泊的手术,不少资历颇久的老医生,甚至会主动要求当沈从泊的副手,为的就是观摩他手术时先进的手法。 沈从泊一路走到自己的办公室,刚坐下就收到一则短信,上面就霸气的写了五个字。 来我办公室。 这命令式的语气即使不看姓名,沈从泊也知道是谁发来的。 “沈院长,找我什么事?”沈从泊进到院长办公室,便自然的在他的对面坐下。 沈院长今年六十多岁,但脸上并没有多少老态,即使他刚染黑的头发又隐隐冒了白。 “臭小子,你叫我什么?”沈院长瞪着眼问,显然很不满沈从泊的称呼。 “爸。”沈从泊从善如流的立刻改了称呼,“你老人家找我有什么事?” 沈院长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儿子,心里却是满意的紧,青出于蓝胜于蓝,这孩子在医学这门上,确实为老沈家长了不少脸。 “s市第一人民医院那里转来个棘手的病人,院长季坤跟我是老朋友,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你的事,让你过去帮忙看看。”这段话沈院长说的随意,心里却骄傲极了,“反正你也不是很忙,就过去看看吧,若是可以,就顺手帮人做的手术啥的。” 沈从泊眯了眯眼,笑着说:“老沈,这位季院长跟以前跟你什么关系,还得让你儿子到人家面前去显摆?” 沈院长咳了咳,这次没有注意沈从泊的称呼,“以前是带我的师哥。” “明白了,行吧。但帮忙可以,就怕到时候给你丢了人,你可不能怪我。” “你敢!” “那可未必。”沈从泊推了推眼睛,满脸笑意,但一张嘴说出来的话偏偏让人生气,“放心吧,虽然当年你技不如人,但这回,儿子替你找回场子。” “你这个臭小子,谁说老子技不如人。”沈院长脸上略有些心虚,但依旧嘴硬道:“我那是不惜的跟他比。” “得得,您厉害。”沈从泊站起来,准备往外走,“我什么时候出发?” “当然越快越好!”沈院长瞪他一眼:“病人能等得起吗?” “好嘞,我这就走。” b市离s市不远,沈从泊直接开车过去。 s市第一人民医院,坐落在s市中心,周围有不少大型商场,吃的玩的应有尽有。 沈从泊此刻看了一眼前方显示还有26秒的红灯,看了一眼导航,上面显示前方左拐,再行三千米就是目的地。 距离不算远,几分钟的事。 此时绿灯亮起,沈从泊重新启动。 两百米后,沈从泊被迫停车,在车前方,倒下一名骑着电瓶车的男人。 沈从泊把车开到路边,才从车上下来,看了一眼对方驶来的方向,逆行且斜穿马路,对方几乎全责,但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看了一眼仍旧坐在地上的男人,沈从泊蹲下扶人:“怎么样?没事吧?” 连续宅在家里数天,家里没有任何存粮了,胥西没想到自己出来买个东西都能被车撞。 “腿有点疼。”胥西本来心里正骂着脏话,看着面前蹲着的男人,平时在在嘴边的脏话,忽然就忘了。 这男人,长的可真他娘的好看。 “试试能不能站起来。”把人扶起来,对方身上有些味道,沈从泊皱了皱眉毛,但扶人的手却没松。 “嘶,不行,很疼。”胥西勉强站起来,这才发现对方居然高自己一头。 那双扶着自己胳膊的手,白的能看见里面的血管。 而自己被他扶着的胳膊,离他手不远的地方有一块明显的污渍,对比面前这人修剪得体的西装,胥西难得有些自惭形愧。 胥西被扶到路边坐下,看着对方又去把自己的破电瓶车推到一边,心里不禁感叹一声,这人真有素质。 做完这一切,沈从泊走到胥西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逆行斜穿马路,这场事故你恐怕要付全责。” 胥西此时才有空看了一眼对方的车,这是一辆阿斯顿马丁,售价在两百到三百万之间。 是男人就没有不爱车的,这辆车也在胥西的总有一天有钱要买的系列中。 但是此刻,这辆帅气的车的前面被硬生生蹭掉一大块漆。 而他的那辆破电瓶车,却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胥西有些心虚,心中痛骂自己为何要逆行。 逆行发生事故要付大部分责任,这事胥西并非不知道,但他以前一向带着侥幸心理,此刻才开始后悔,受伤的腿的疼痛感也愈发强烈。 沈从泊看了一眼愈发苍白的脸和额头上隐隐冒出的汗珠,说:“我带你去医院。” “啊,谢谢。”胥西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这得要赔多少钱啊?前段时间为了刷热度,他砸钱买了不少水军,这段儿正是囊中羞涩的时候。 沈从泊上前扶起胥西,朝自己的车走去,走到一半忽然回头看了一眼那辆被他推到一边的电瓶车,“你的车需要锁一下吗?” 胥西也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车,心里一阵复杂,自己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在一个人的身上看到了修养二字。 这人这般有钱,却同样尊重别人的财产,即便这财产放在路边,连偷车贼都不会看上一眼。 “不用。”胥西故作幽默,“这破车恐怕给人,都不会有人要。” 说完瞥见对方并没有笑,胥西才讪讪的闭嘴。 胥西被扶到后座,这才得以窥见这辆阿斯顿马丁的内部风光。 车厢里隐隐约约有一种淡淡的像是消毒水的味道,不算好闻,胥西一向不喜欢去医院,连带着这种类似的味道都让他联想到生死,但这会儿他却莫名对这不讨厌。 沈从泊坐到驾驶位,抽了一张湿巾,开始慢条斯理的擦手。 胥西见状,脸忽然红了,不是害羞,是窘迫,他忽然想到那双血管清晰的手,以及不远处自己衣服上因为很多天没洗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上的污渍。 这种无情中的对比,尤其让人无地自容。 “不好意思,我洁癖很严重。”沈从泊无意间从前额的镜子里看到后座上的人忽然的难为情,想了想,为自己的行为做了个解释。 说完又怕人家会多想,又多说了一句,“我是个医生。” 医生并非一定得有洁癖,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沈从泊觉得这句话会为自己的行为增加一定的说服力。 各位同仁就麻烦背个黑锅吧。 知道对方是医生后,胥西心里好受不少。 他就说嘛,对方这样优秀且特别,合该有个不一眼的职业才对。 医生,救死扶伤,真厉害。 医院里,沈从泊全程陪着胥西就诊。 虽责任不在他,但对方伤成这样,而他毫发无伤,沈从泊并不准备究责。 不是他心善,而是像医生这类光环比较大的职业,应该要习惯比常人觉悟高。 而沈从泊还多了一种心态,他还算有钱,不在乎这点损失。 “伤势不算严重,但你恐怕也得修养一段时间了。”当着为他诊治医生的面,沈从泊为了不让他难堪,刻意说的委婉,“但经过这次,下次一定要引以为戒。” “我知道的。”胥西挠挠头,难得心里过意不去,“要不留个联系方式吧,你那车估计修要不少钱,回头多少钱,我给你。” “不必了。”沈从泊说完,看了看自己的手表,他跟季伯父约了见面的时间,这会儿已经晚了。 胥西看到他的动作,意识到他可能赶时间,也许就要离开,但要留联系方式被拒绝,他实在不好再开口。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可能......”话还没有说完,电话就响了,沈从泊掏出手机一看,正是季伯父打来的,“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喂,季伯父,我已经到了,现在......” 沈从泊话还没有说完,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他转身一看,拍他的人穿着白大褂,正举着手机,笑眯眯的看着他,而他后面站着一群穿白大褂的,对方的身份不言而喻。 “季伯父?” “哈哈哈,小沈。”季院长看了沈从泊一眼,拍了两下他的肩膀“没想沈建白居然有个这么一表人才的儿子,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季伯父过奖了。”沈从泊虽然在自己老爸面前没大没小,但在外人面前一向谦逊有礼。 “来来来,去我办公室里说。” “伯父,能不能等我一会儿,我去跟朋友说一声。”沈从泊说。 “当然可以,怎么,你朋友在里面?”季院长一听很是热情,“走,我跟你去看看。” 沈从泊不好拒绝,只好带着季院长,连同他后面的一群医生。 给胥西包扎的那位医生,一见这么多领导进来,下意识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院长?” “别停,你接着包扎啊,我就是过来看看小沈的朋友。”季院长说这话时又拍了拍沈从泊的肩膀,给足了他面子。 胥西看了一眼沈从泊,他似乎早就习惯了这种情况,脸上并没有被人看重的喜悦。 “这是沈建白院长的儿子,叫沈从泊,在国外学习了几年,最近才回来。”季院长介绍到这里,不知道是真的忘了,还是有意给他造势,总之他异常刻意的问沈从泊,“你跟着谁学习的来着?” 这季伯父不亏跟老爸师出同门。 沈从泊心里哭笑不得,面上却十分谦逊,“有幸跟尤金·戴维老师学了几年。” 胥西虽然不知道尤金·戴维是谁,但从这群人赞叹的目光来看,这位叫尤金·戴维的外国人一定在医学界享有盛名。 “这次让小沈来的目的,大家想必也知道,希望小沈在这儿的时候,大家也能帮着我尽一尽地主之谊,最好能把人留在这儿,让沈建白那个老小子自个儿哭去。” 这话说完,在场的人均善意一笑。 沈从泊知道这是季院长怕自己初来乍到,别人会以为自己资质尚浅而欺负自己,同样也是为了让自己后面参加重要手术铺垫。 “这位小朋友,我就先把小沈领走了?”季院长对着胥西和蔼的说道,他当真以为两人是朋友,故而临走前,特地跟胥西说一声。 胥西受宠若惊的点了点头,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并非是沈从泊的朋友,只是因为逆行事故同这人偶然产生了交集而已。 跟沈从泊做朋友,人家连联系方式都不肯留一个。 沈从泊临走前向胥西颔首示意,意为告别。 胥西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莫名有些失落,那人一身西装,虽没有穿上那具有标志性的白大褂,可依旧能轻易的融入那群人之中。 而他,注定跟沈从泊不是一路人。 NO.117 胥西的腿打上了厚厚的石膏。 不过这对于他游戏主播的工作没有任何影响,甚至在他带伤直播数天,无一人发现他与往常有什么不同。 胥西那天回去的时候,看着一片狼藉的房间,头一回觉得自己该有所改变,他一改往日的惰性,一口气把所有穿脏的衣服扔进了洗衣机,甚至拖着受伤的那条腿,把茶几上堆满的方便面桶连汤带水的扔进垃圾桶。 然而这种觉悟只维持了一天,第二天,一切故态复萌,包括那装进垃圾桶的泡面桶,依旧留在房间里,只不过是从茶几上换到了垃圾桶。 胥西腿受了伤,活动不舒服,致使他直播打游戏时状态也不好,状态不好,粉丝就抱怨,胥西看到粉丝抱怨,状态就更差。 于是恶性循环,粉丝越来越少。 胥西看着越来越冷的直播间,终于想起了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在度娘打上“泊谨”两字,胥西黑着脸看着那一大串对其过往所所配角色吹的大段彩虹屁。 “不是五年前退圈了吗,干嘛这时候回来?”胥西恶狠狠的自言自语。 说完他又在搜索框打下“泊谨黑料”四个字,然而搜出来的却都是跟他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词条,一翻看下来,泊谨的黑料没看到,倒是把这圈子里别的配音演员的黑料了解的明明白白。 找不到,胥西索性换了个思路,他这一次搜了泊谨的黑历史,但同样一片空白。 网上几乎没有泊谨三次元的信息,他对自己的隐私保密的特别好。 然而胥西觉得越是这样越有鬼。 正当胥西打算换别的思路时,大家还在问所属下的一个问题引起了他的注意。 “泊谨到底长什么样?” 泊谨虽然是配音演员,但当他的声音让人产生好的想象时,大众就会对他的其他方面好奇起来,比如样貌。 这点胥西还算有些发言权,他是游戏主播,本来的受众就是男生,但当他的声音引来了一些女性粉丝的时候,随即就有人要求让他露脸。 胥西虽然承认自己是□□丝,但自认为长的还能看,收拾收拾也能称得上是个帅哥,但他之所以不愿意露脸,是不想一直活在别人的目光中,若非工作或其他方面需要,绝大多数人应该都是不愿意的。 而泊谨的粉丝多是女性,想知道他到底长什么样的绝不会只有这一个。 而这个人不但不露脸,而且还将自己三次元的生活保密的这样好,原因不外乎两点。 要么是不想因此受束缚,要么就是长相不尽如人意。 而胥西更愿意相信是后者。 那么,基于此他有两条可操作路径。 一是吹捧他是绝世大帅哥,若有一天他露脸,届时货不对板,粉丝感觉受到欺骗,闹起来够他喝一壶的。 但这个不能短时间见效,若是对方有本事一辈子不露脸,那他纯粹只能给自己添堵。 第二个便是贬低他是丑八怪,让粉丝自己产生心理落差,主动把泊谨拉下神坛。 说干就干,胥西立刻申请了一个小号。 沈从泊来之前就听说季院长之所以把他找来,是因为医院来了位棘手的病人。 他以为所谓棘手指的是病情,了解之后才知道还有他的特殊身份。 这是一名消防官兵,数天前出任务,在救人的过程中推开百姓,自己却被掉下的房梁砸成重伤。 一个英雄,却身受重伤,且手术成功率极小,医院的医生们费尽一切手段正试图把它提高。 消息传到网上,大家赞扬他的光荣事迹的同时,也在关注着他的伤势,甚至还有多家媒体持续关注报道。 不管是谁,必定会有一定的压力。 “我会尽我所能去完成这场手术。”进手术室前,沈从泊曾这样向季院长保证。 这场手术异常凶险,即便是沈从泊也不敢保证一定会成功,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尽力而为。 “血管钳。” “镊子。” “擦汗。” “麻烦帮我推一下眼镜。” 手术室里十分安静,只有沈从泊的声音偶尔会响起。 手术已经维持了近七个小时,离结束还遥遥无期。 沈从泊的汗流了擦,擦了流,大量水分的流失,致使他喉咙像冒火一样,藏在口罩里面的嘴唇也干的不成样子。 当然,绝对不只是他自己如此。 即便如此,这还不是最难克服的,近八个小时的精神高度紧张,沈从泊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濒临爆炸的边缘。 但他必须克服这一切,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手术上。 当然这很难,却必须如此。 终于,历时十七个半小时,沈从泊不负众望。 手术室灯灭之后,沈从泊疲惫不堪的走出来。 季院长和其他医生就等在门外,一对头发斑白的夫妻也站在一旁。 他们眼神含泪,目光紧锁住沈从泊,嘴张开几次,却不敢询问。 “辛苦了。”季院长轻轻拍了一下沈从泊的肩膀,眼中带着期盼,“怎么样?” “幸不辱命。”沈从泊摘下口罩笑着说,说完这句,看了一眼那对老夫妻,似解释般又补了一句,“手术很成功。” “好小子。”院长说着,瞥见他干裂苍白的嘴唇,对身后的人说:“快去拿几瓶葡萄糖。” “谢谢。”两位老人忍不住大哭,甚至想给沈从泊跪下,“谢谢医生。” 沈从泊哪里敢当,他一手托着一位老人,笑着说:“不必如此,您就当是上天感叹于他的英勇,所赐予他的嘉奖。” 两位老人哭着说着一些道谢的话,沈从泊耐心的安慰他们。 有护士拿了几瓶葡萄糖过来,一一递给在场的医护人员,这能够帮助紧急补充体内流失的水分和糖分。 “不用了。”沈从泊摆手拒绝,继而问道:“有没有休息的地方?” “哎,瞧我这脑子,快带小沈去值班室休息。”院长说。 小护士忙点头答应,领着沈从泊过去。 一旁原本等待采访的记者们这会儿也不意思上去采访,只拍了几张照片赶紧发回去,看着沈从泊离开的背影,他们谁也没有离开,只想等这位年轻帅气的医生养好精神,再来接受采访。 值班室是公用休息室,只有两个休息床铺,这会儿也都已经睡上了人。 负责带沈从泊过来的小护士一时间也有些为难,虽然沈从泊是院长交代的,但此刻其他医生也是刚做完手术休息。 “没关系,帮我找个椅子就行,我缓个几分钟就好。”沈从泊温和的说道。 小护士看了他一眼,脸色微红,“我知道哪个地方有椅子。” 沈从泊一米八几的身高,平常的椅子根本不能承载了他,但极度负荷的神经使得他靠在椅子上很快沉沉睡去。 小护士看着熟睡的沈医生,红着脸,大胆的拍下了一张照片,偷偷藏在自己的相册里。 手术成功这事,自然上了微博热搜,本来是一件好事情,为此付出汗水的所有医护人员本该受到赞扬,但仅仅因为几瓶葡萄糖,反而受到了一些网友的质疑。 『想问一下,这么多医生,喝的葡萄糖是医院承担还是病人承担?』 『肯定要算在病人的账单上啊,医院嘛,本来就是想着办法的挣伤患的钱。』 『且不说这几瓶葡萄糖到底由谁来付钱,人家连续做了那么长时间的手术,这几瓶葡萄糖能要多少钱,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我没有说医生不辛苦,只是提出合理的质疑,病人做手术付钱是理所应当的,但是这不代表病人就是冤大头,除了高昂的手术费用,还要承担多余的额外费用,况且手术都已经做完了,并不需要喝葡萄糖来补充水分和糖吧?』 『话糙理不糙,我觉得楼上说的也有道理。』 『在场护士,葡萄糖是院长让我去拿的,不会算在患者的身上。另外,做了那么多年的医护人员,看到有人质疑这个实在让人寒心。』 『[图片]这次手术的主刀大夫,沈医生。没有喝葡萄糖。』 照片中,高大的男人就靠在一个很小的椅子上沉沉睡去,脸色苍白,沉睡的脸庞满是遮不住的疲倦。 『不是说手术一共持续了十七个半小时吗?这么长时间的高强度工作,就这么休息一下能行吗?』 『就是,连张床都没有吗?这么高的一个人就靠在这么小的一个椅子上,看着就不舒服。』 『值班室就两张床,已经有其他医生在休息了。』 『不就喝几瓶葡萄糖,哪来的那么多键盘侠在那逼逼赖赖,没看人家患者家属都要给人家医生跪下了嘛,还在乎这几瓶葡萄糖,何况还是人家院长让拿的,一群键盘侠要是太闲,就出去找个工地抬杠,网上又没人给你发工资。』 『歪个楼,这医生也太帅了,而且年纪轻轻就已经能胜任如此凶险的手术了,不是说这手术成功率还挺低的吗?』 『这不是b市医院的沈医生吗,怎么跑到s市第一医院了?』 『是我们医院的,只是暂派到s市第一医院一段时间,还会回来的。』 『哈哈哈,这个还会回来的,莫名有点傲娇呀,是怕人家把沈医生抢走了吗?』 在沈从泊不知道的时候,他的一张照片,成功平息了一场硝烟。 ※※※※※※※※※※※※※※※※※※※※ 医生豪饮葡萄糖在网上看的新闻,当时看到有网友质疑这个还挺气愤的。 NO.108 沈从泊是休息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在网上被人爆了料。 “你是不知道,哈哈哈。”天路一说的时候还在笑,“那人说他曾是我们月下的cv,私下曾见过你,说你是个大胖子,长的很丑,还说你之所以迟迟不敢露脸就是因为长的太难看了,描绘的有鼻子有眼的,笑死我了,你这是又招惹谁了?” 天路一就是月下配音组的组长,也是少数见过沈从泊真容的人之一。 “我刚回来,能招惹谁?”沈从泊换到左手拿手机,端起一杯水准备喝。 当年沈从泊出国时,配音这行尚未兴起,提起cv,网友只知泊谨。 如今回来,怕是除了那群粉丝,不会有人来关注他 “我看你不少粉丝也受了些影响,你要不要露个脸回应一下,我就纳了闷了,就你这长相,为什么不愿意露脸呢?” “没必要。”沈从泊淡淡的说:“你知道的,这只是我的一个爱好而已,在意的多了说不定我就不喜欢了。” “行吧。”这事儿天路一本来也就当一乐儿说给沈从泊听的,这会儿见他不在意也就不再多说:“最近月下招新,到时候你也来把把关,月下也是该有一些新鲜血液啦。” “到时候再说,我这段时间在s市出差,时间不多。” “这不是巧了吗,我这段时间也在s市,找个时间见一面?” “可以。” 胥西后来去医院复查的时候,又见过沈从泊几次,他穿着一身白大褂,一张脸被口罩遮的严严实实,但很奇怪,胥西就是能一眼认出他。 他来去匆匆,身边总是跟着人,他们总是在沈从泊指着文件上的东西说了一段话后点头,那神情也曾出现在自己脸上,比如当年他上学时,向老师请教,问题得到解答时。 之前网上的舆论他也看到了,一向事不关己的胥西这次也下场骂了那群键盘侠。 虽然大多数时候,他也算是个杠精。 石膏拆了之后,胥西的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一段时间的低迷之后,胥西的直播间的人走了不少,他好不容易积累起的人气在这段时间尽数流失。 主播本就是一个需要持续热度的职业,胥西又回落到当初新人时期的冷冻期。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那个叫泊谨的cv,要不是他,自己早就拿到了首页的推荐位,这会儿说不定都是菠萝游戏区的一哥了。 胥西越想越气,上微博看了一眼,泊谨的粉丝倒是有不少在讨论他到底长什么样的,只是本人似乎无关痛痒,到现在都没有回应。 过了一会儿,胥西再看,本来还在讨论的粉丝这会儿也都停了,她们的注意力全被一则月下配音组官微发布的招新公告吸引走了。 胥西黑着脸看着那则招新公告,门槛并不高,线上试听音色配音,不需要本人过去,而且...... 到时候泊谨也会在。 胥西冷笑着点进那个报名链接,他倒要看看这个泊谨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招新那天,沈从泊刚好有个手术,所以上线的晚了些。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这场招新是公开的,意思就是所有粉丝都可以进入直播间去听,这样做有两个好处。 一是公平公正。 二是先给最终通过的新成员预热,积累一些粉丝。 沈从泊的声音刚出来,所有的粉丝开始兴奋起来了。 『啊啊啊,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有放弃。』 『声音太好听了。』 『不晚不晚,来了就好。』 胥西听着耳机传来的声音,莫名感觉有些熟悉。 他看着疯狂刷屏的粉丝们,心里略酸的想,等知道泊谨长什么样,他倒要看看这些粉丝还会不会继续喜欢他。 胥西心里已经默认泊谨是个丑八怪。 “来了就好。”天路一笑着说,“下面一个是,额,三白七十一,这名字有意思,三白就是泊,难道是泊谨的粉丝?” 胥西在电脑前翻了一个白眼,他可不是泊谨的粉丝。 三白七十一,泊谨是个丑逼。 “大家好,我是三白七十一.”胥西笑着说。 他每自我介绍一次,就是骂泊谨一次。 『这小哥哥声音还挺好听的。』 『给人一种很干净,透彻的感觉。』 “音色不错。”天路一夸了一句,又问:“还能变吗?” “可以的。”胥西说着就换了一种声音,“这种可以吗?” 『哇,公子音。』 “这种呢?” 『哇,这位有点强啊。』 胥西看着弹幕上对他的夸赞,有些得意,之前有段时间主播们喜欢打游戏开变声器,胥西也买了,玩了一段时间觉得没什么意思,倒是自己摸会了怎么改变声线说话。 无非就是捏着嗓音,改变发音方式,再加上压低声音,但他就会两种,别的再不会了。 “不错。”天路一说,“这样,让泊谨给你搭着,你俩演个场景戏,豪车与电瓶车撞上了,泊谨演电瓶车主,三白七十一演豪车车主,没问题吧?” “没问题。”胥西回答。 但这场景还真他娘的熟悉,简直就是他的真实经历,只不过他的角色翻转了。 “呵,我前一段时间还真的经历了这事。”沈从泊忽然笑着说。 那笑钻进耳朵里,挠的胥西耳朵都痒起来了,但听到话中的内容,他的心陡然漏了一拍,他忽然意识为什么这个泊谨的声音让他感觉很熟悉。 因为很像沈从泊 而且他们的名字里面都有一个泊字,会不会...... 泊谨就是沈从泊。 开什么玩笑。 胥西立马否定了这个猜测,沈从泊是个医生,每天日理万机的,怎么可能有时间来兼职cv。 医生和cv,八竿子打不到一起,他们绝不可能是一个人。 “三白。”天路一问:“准备好了吗?” 胥西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叫他,忙回答:“我准备好了。” “泊谨呢?” 沈从泊扶了下耳机,说:“开始吧。” “行,那我就先说两句旁白。”天路一清了清嗓子,“某天早上,某条路口,一辆轿车撞到了一辆电瓶车。” “没事吧?”胥西率先开口,“来,我扶你先起来。” “起不来,我的腿疼。” 『泊谨配的是个少年。』 『哈哈哈,起不来,泊大该不会是想碰瓷吧。』 “逆行且斜穿马路,你恐怕得负全责。” 这句话有些耳熟,沈从泊弯了弯嘴角,继续说:“对不起,是我不对,但是哥哥你也闯了红灯。” 『哈哈,泊大这波反击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胥西被这句话噎住了,随即继续说:“我先送你去医院吧,看你伤的有些严重。” “好啊,谢谢哥哥。” “你的车要锁吗?”胥西问,问完之后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其实是在模仿沈从泊。 “锁坏了,哥哥你能不能让路边那个卖橘子的叔叔帮我看一下?” “当然可以。” 『泊大真厉害,全程掌握节奏。』 『新人小哥哥也不错,感觉他配的是一个很有修养的车主。』 天路一见状,立马开口:“卖橘子啦,十元半斤,不酸不要钱。” 『哈哈哈,十元半斤,我们家这边都是十元五斤,举报路大赚黑心钱。』 『哈哈哈。』 胥西一边心里恼泊谨给他找事,一边还要温和有礼的开口:“大哥,帮我称半斤橘子。” “好嘞。” “麻烦您个事,您能不能帮忙看一下这辆电动车?” “可以是可以,但你啥时候回来呀,我卖完就走了,你要是不回来,我总不能在这一直等着吧。” “不会太晚,我们去趟医院就回来。” “撞人了?行,赶紧去吧,别耽误事,大哥提醒你一句,当心被碰瓷。” “不会,就一孩子,没这么多心思。” “那就好,给,你的橘子。” 沈从泊听到这儿,才适时开口,“卖橘子的叔叔答应帮我看车了吗?” “答应了,吃橘子吗?” “不要了,哥哥,快点吧,我腿疼的厉害。” “好。” 到这算是结束了。 “不错,临时反应不错。”天路一夸了一句,“泊谨,你觉得呢?” “挺好的。”沈从泊还想多说几句,忽然看到自己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亮了,是季伯父打来的,“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这句之后,众人随即听到对方起身的声音,然后便归于安静。 “小沈啊,急诊这边来了个病人,情况比较危急,你赶紧过来一趟。” “好的,我这就过去。”沈从泊说完便穿上外套出了门。 久不见人回来,天路一天知道沈从泊肯定又是紧急情况,对于沈从泊的二次元生活,他了解的比其他人多一些。 “他临时有事,不用等他了,我们继续下一位。” 弹幕上哀嚎一片,很多刚进来的粉丝很是遗憾。 一轮面试之后,有五人入选,成为月下配音组正式的一员,而这其中只有胥西是由泊谨亲自搭戏,故而他的人气也最高。 胥西就这样混进了月下的内部。 ※※※※※※※※※※※※※※※※※※※※ 大家元旦快乐呀! NO.119 等病人病情稳定之后,沈从泊便又回了b市,临走前,医院里的护士们依依不舍,甚至还有些小姑娘眼泛泪花。 沈从泊有些哭笑不得,但最终还是踏上了回程的路。 “沈医生,回来了?” “沈医生,你可回来了。” 医院里的护士们更加热情了,她们围着沈从泊,脸上都带着笑容。 “她们啊都怕你留在s市不回来了。”一旁的护士长打趣道。 沈从泊天生喜欢男人,所以总是跟身边的女性保持一定的距离,听到护士长的调侃,也不放在心上,只笑着说:“病人病情稳定之后,就回来了。” 护士长到底年长一些,看的出来他对这些小姑娘们无意,也并未仗着自己的优势故意撩拨,因此对他的感官相当不错。 “我先去一趟院长办公室。”他得赶紧跟沈院长汇报一下情况,不然回头老头子又要不高兴。 “去吧。”护士长笑着说,这般出色却还谦逊有礼的年轻人不多了,怪不得小丫头们喜欢。 “沈医生真是太帅了。”一个护士捧着脸说。 “而且医术还这么好,妥妥的言情小说男主角,不知道以后会便宜谁?” 护士长看着人都走远了,还在犯花痴的小护士们,隔空点了点,“反正不会便宜你,别在这犯花痴了,该干啊干嘛去。” 小护士们吐了吐舌头,随即蹦蹦跳跳的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护士长摇了摇头,都还是小姑娘呀。 沈从泊说是在月下挂名,但对于月下的很多事情他都没有参与,就像他自己说的,这只是他个人的爱好。 关于月下由网配转入网配,沈从泊后来听天路一说过,月下大多网配出身,相比那些专业的商配仍有不少差距。 但这并非说网配不如商配,商配专业,很多角色感情拿捏的比较准确、到位,但是匠气太重,不如网配演员有灵气。 如今商配资源被几位大佬垄断,底层商配演员根本拿不到资源,所以很多配音组不得不大浪淘沙,自己寻找冷门却不火的作品,这样一来,虽然不像那些大ip自带流量,但运气好的,还会有意外收获。 “这小说虽然不是太火,但我看了,作者笔力高深,全文高。潮一处连着一处,行文流畅,难得的是逻辑自洽,每个人物的刻画都极其鲜明,主角之间的感情水到渠成,自然合理。”天路一激动的说:“本来接洽的时候,这个作者并没有合作的意愿,一听我们工作室的名称,她问了一句是不是泊谨以前在的那个配音组,我说是,你猜怎么着?她就答应了。” “泊谨,你可真是个福星啊,这作者明显是你的粉丝,所以,这剧你怎么着也得配一角色。” “我没时间。”最近急诊室太忙,沈从泊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医院。 “没事,男二戏份不多,是男主年少时的暗恋对象,这角色简直为你量身打造的。” 沈从泊听着这有些奇怪的人物关系,问了句:“男二是男主的暗恋对象?耽美剧?” “对啊,你又不是没有配过,这么惊讶干什么?文我发给你,你先看看。” 五年前网配作品都是为爱发电,沈从泊没想到如今商配作品也可以是耽美,看来大环境的包容性已经变得越来越开放了,这的确是一件好事。 “男主是谁配的?”沈从泊点开天路一发来的文本,随口问了一句。 “鹿清和三白。” “三白?”鹿清他认识,当年自己离开时,他刚进月下,声音清亮,配的多是世家公子。 “就是你上次给搭戏的新人,资质不错,有老鹿给搭着,应该不成问题。” “你倒是挺有魄力,敢让新人挑大梁,你就不怕他接不住?”沈从泊想起了这个人,虽然声音不错,但是音色比较单一,另外两种变音说一两句还行,若是长时间说,恐怕会损伤声带。 “怕啊,这不来找你了吗,怎么样,有空教他一下?你面试进来的,好歹算人半个师父。” 说道师父,沈从泊不知道想到什么,神色淡了不少,“回头再说吧。” 天路一倒是没有察觉沈从泊的语态变化,说:“那行吧,文本发给你了,你记得看啊。” 沈从泊说着回头再说,但没几天天路一就这事给安排上了。 天路一把相关人员拉进一个房间里,问:“大致情节大家应该都已经看过了,现在咱们先试一试主要角色之间的片段。” “老鹿,你跟三白的任务最重,你们要不先来?” “行。”鹿清说:“从哪一段开始?” “从第五十三章,确定关系那段吧。”天路一显然已经对这本书的主要情节很熟悉了,“三白,别有压力,第一遍,按照你自己的节奏来。” “行。”胥西嘴上答应,心里还真有些紧张,这不比打游戏,是他熟悉且擅长的领域。 “第五十三章,开始。” “不好,李束他疯了。”黎墨盯着面板上那急速迫近的红点,咬着牙说:“如此庞大的能量,他是想毁了沙默拉星球,决不能让他得逞。” “那我们该怎么办?”博亚有些慌乱,他没有想到当年那个笑的沉静温柔的少年,竟会变成让整个联邦都避之不及的大祸害。 “你打开舱门,启动c15号战舰离开。” “那你呢。”两人多次合作,博亚几乎立刻就洞察了黎墨的想法,“不行,一定还有其他办法,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 “没有时间了。”黎墨按住博亚的肩膀,不容置疑的说道:“博亚,这是命令。” “黎墨,你会死的。”博亚哽咽着说道:“你不能这样对我。” 听到这里,黎墨居然在这样危机的关头,开心的笑了,“博亚,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博亚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黎墨,不停的留着眼泪。 “我们身后就是沙默拉子民,身为沙默拉的将军,我必须保护我们的人民不受伤害。”说道这里,黎墨亲了亲博亚的额头,“博亚,替我好好活着。” “不,我不走。”博亚站在原地不动,神情坚毅,“黎墨将军,我也是一名军人,同样有保护沙默拉子民的权义务,即使您身为将军,也没有权利剥夺我的义务。” “就算死,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黎墨看了博亚良久,终于妥协,“那我们就一起。” “好,配的不错。”天路一照例夸了一句,“泊谨,你觉得怎么样?你们其他人有什么建议也能提一提。” 知道天路一这是让他先出来做坏人,但沈从泊却也不在意这个,他沉吟了一会儿,才开口:“鹿清配的不错,只是那句博亚,这是命令不需要说的铿锵有力,面对心爱的人,即将面对生死离别,这个时候应该是无力。” “博亚,这是命令。”沈从泊以一种无奈近乎哀求的口气重新说了一遍。 “这个口吻可能会更好一点,至于三白......”沈从泊似乎在想怎么说。 胥西本来觉得自己状态还行,但听到泊谨连鹿清在他听来很完美的表达都能挑出错来,轮到他,岂不是被批的一无是处。 “除了感情的表达不到位,其他没什么太大问题。” 胥西听完松了一口气,居然有些想感谢泊谨在这么多人面前给他留了面子。 其实胥西不知道的是,感情表达不到位对配音演员来说其实才最大的问题,这就好比说一个演员演技不过关。 虽然沈从泊说的很中肯,但天路一作为组长还是会多考虑点,“哈哈哈,正好,下一场配你俩的片段,泊谨,虽然你淡出圈子五年,但是如果你待会儿发挥的不好,我们可不会假装没听见的。” 众人均善意的笑,鹿清接了一句,“就凭刚才他给我的建议,我觉得泊谨可不会翻车。” “那可未必。” 沈从泊笑:“我尽量不给你丢脸。” 天路一见氛围缓和的差不多了,就说:“你们俩的戏份不多,但比较刺激,就来两人长大后的第一次见面那段吧。” 博亚年少时曾暗恋一个少年,那人总是安静的独立一人,可望而不可即,直到后来对方离开,博亚时常还会想起对方。 但多年以后,两人再次见面,对方亲手打碎了博亚的全部幻想。 沙默拉2091年,星盗猖獗,联邦派遣军队前去镇压,博亚跟随将军黎墨一同前去,但星盗十分狡猾,博亚不幸被擒。 “放开我。”博亚被激光绳绑在柱子上,动弹不得。 “闭嘴。”盗匪小声训斥,继而所有盗匪自发分散,让出一条路来。 随即,一人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了博亚的面前。 对方带着眼镜,面容沉静,与博亚记忆中的人悄然重合。 “李束?”博亚震惊的问道,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星际中人人得而诛之的星盗首领竟然是李束,“怎么会是你?” 来人嘴角始终含着笑意,似乎早就知道擒住的人是谁,手指轻挑,手下立马极有眼色的为博亚松了绑。 “博亚,好久不见。” ※※※※※※※※※※※※※※※※※※※※ 叮,今天也是个勤劳码字机。 NO.120 “你怎么能去做星盗?!”博亚实在有些接受不了,星盗恶名昭著,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甚至这次军方出动,不少昔日兄弟皆以身殉职。 相比较博亚的惊讶和愤怒,李束的表情尤为平和,他甚至笑了笑,藏在眼镜后的眼尾轻佻,似乎还觉得博亚大惊小怪了。 “我为什么不能?” 因为我曾那样喜欢过你。 博亚看着李束漫不经心的神情,又想起死去的不少弟兄,他看着李束,咬着牙说:“因为你是李束,你不该是这样的,星盗残害了多少无辜百姓,你不会不知道,向联邦自首吧,李束,看在你自首的份上,上面一定会对你从轻发落的。” “从轻发落?”李束嘲讽而又短暂的笑了一下,继而往身后摆了摆手,“你们先下去。” 下属们有序离开,转眼只剩下了两人。 “博亚,你还是这么单纯。”李束带着笑意走到博亚的身后,倏然俯身,在他耳边恶劣的说:“我是首领啊,怎么可能会自首。” “你。”耳朵被他呼吸间的热气沾染,博亚恼怒道:“你们害了那么多人,良心上过得去吗?” “良心?”李束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我可没有这东西。” 博亚看着李束,忽然觉得自己年少时对这人的暗恋就是个笑话。 “怎么,失望了?”李束似乎是看出了他内心的想法,他忽然捧着博亚的脸,有些难过的说:“博亚,不要对我失望,继续像从前那样喜欢我吧。” “你说什么?”博亚惊疑不定的问道。 “你以前不是喜欢我吗?”李束笑容灿烂的说道:“我知道你总是偷偷的在看我。” “李束,你一直知道我喜欢你?”博亚忽然觉得李束脸上的笑容有些怪异,“那我曾经写给你的情书?” “被我妈妈扔了。”李束忽然把下巴放在博亚的肩膀上,语气分外委屈的说:“我去翻了家里的垃圾桶,到处都找不到,他们从不让我做学习以外的事情,也不让我喜欢你,不过没关系,我偷偷喜欢你,他们不会发现的。” 博亚忽然想起来,在他给李束写完情书之后,他便请了一周的假,后面再来,却是柱了拐。 博亚忽然有些愧疚,那个时候的他并不知道李束的处境。 “现在好了。”李束忽然语气轻快起来,“我们又能在一起了,再也没有人能阻拦我们了。” 李束把博亚紧紧拥进怀里。 “李束,放开我。”博亚把李束推开,“你是盗,我是兵,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 “而且,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李束的眸色陡然变黑,还带着笑的脸忽然有些阴森,“是那个叫黎墨的将军?” 博亚没有否认,他的确喜欢黎墨。 “就算没有黎墨,我也不再喜欢你了,毕竟已经过了那么多年......放手。” 李束看着博亚痛苦的表情,掐住他脖子的手却丝毫未松,“你居然敢喜欢别人?你是我的,是我的!” 博亚看着李束略显狰狞的脸,窒息感越来越强。 察觉到手中人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李束忽然慌了,他松开手接住博亚无力的身体,无措的说:“博亚,对不起,博亚,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喜欢你了。” “来人!” 这一段试配结束,天路一忍不住说:“这李束够变态。” “这就是你说的为我量身打造的?”沈从泊问。 “那可不咋滴,除了你,谁能配出李束的变态劲儿来。”天路一调侃完沈从泊便问胥西,“三白,感觉怎么样?” “还行,泊大太厉害了。”这话绝不是胥西的客气话,刚才听着泊谨从耳机里传来的声音,他真觉得自己面对着一个变态,后背都蒙了一层汗。 但蒙汗归蒙汗,其中有几句话出来时,胥西一个人在房间里,肆无忌惮的红了脸。 但胥西固执的认为这是因为对方声音像沈从泊的属性加成,而泊谨依旧是害他失去菠萝一哥的罪魁祸首,这笔账他肯定得算。 至于为什么听到像沈从泊的声音会脸红,胥西还没有细想过这个问题。 后面又试配了几个主要的配角,他们的问题都不大,多磨合几次也就可以了。 临结束时,天路一作为组长,多说了几句。 “三白,你加一下我的微信,待会我把鹿清和泊谨的微信推给你,你们私下再约,多磨合几次。” “行,组长。” 泊谨的微信,胥西可太想要了,他就不相信泊谨的朋友圈里能没有照片,就算没有照片,肯定也会有其他的一些私人信息分享。 好友通过,胥西第一时间就是去看了泊谨的朋友圈。 事实证明,有些人还真的就能忍住不发朋友圈,胥西严重怀疑,这是对方的小号。 给工作的同事微信小号,这说明什么,说明泊谨这个人现实生活中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胥西对泊谨的三次元更加好奇了。 知道天路一把自己的微信号给新人是为了让自己多跟他磨合几次,顺便给新人一些建议,但沈从泊实在太忙了,好几次都是延后几个甚至十几个小时才看到对方发来的信息,一来二去沈从泊也觉得有些对不住人家,趁着休息主动联系了对方。 :现在有时间吗? 信息刚发出来,对方秒回。 :有的。 沈从泊开了一个房间,把人拉进去。 “咱们从头开始吧,到时候交的是干音,所以现在可以多练一下你的感情表达。”沈从泊说。 “可以。” 对方虽然是刚接触配音的新人,但好在本身条件不错,悟性也很高,沈从泊提出的问题和建议,往往在第二次就能改正和体现。 练习效果比沈从泊想象中的好很多。 “好了,今天就练习到这里。”两人磨合了一阵,也熟悉了不少,沈从泊对这个新人还算欣赏,“你自己练习的时候,有问题可以先发我,我看到的时候会回你的。” 说道这个问题,沈从泊忽然想到自己之前最长十几个小时才回人信息的事情,因此便多解释了几句,“我有时候忙起来没个准数,有时候恐怕不能及时回复,但我后面看到也会回你的。” 若说一开始胥西进月下纯粹是为了想探窥泊谨的现实生活,但如今一番下来,他倒真的体会到了一些配音的乐趣,再加上有了泊谨的指导,学习起来也进步神速。 当然,他进月下的初心依旧没有改变。 两人多番磨合,很快便把一整套台词过完了。 “你现在的感情把握已经很到位了,如果还有觉得不太贴合的地方可以再多揣摩几次,你跟鹿清的戏份最多,可以再跟他多磨几遍,然后就可以试着录干音了。” “还是要多谢谢泊大你了,你教我那么多,算得上我半个师父了,回头我请你吃饭吧。”胥西这么说,是存心试探。 对方这番话忽然让沈从泊想起了许峻,那个叫曾经他师父的人,他当年也是这般殷勤又知礼。 不同的是,他的天赋没有三白高,作为新人进入月下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好的资源。 所以他才默许甚至亲自下场引导粉丝磕真人cp,若非如此,沈从泊怎会误解他也喜欢自己。 靠着炒cp的红利,不少粉丝误以为真,当年沈从泊三分之二的粉丝都关注了许峻。 所以,后来告白时,看着许峻震惊且闪躲的模样,沈从泊才会那般难堪。 如今,虽然沈从泊还未自作多情到所有人接近他都会带着目的,但碰见类似的情景,总会多了些戒备。 “不必客气,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 胥西早就猜到对方会拒绝,一听到对方推辞,便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 胥西打听过,月下只有组长还有鹿清见过泊谨,但他们却对泊谨的长相三缄其口,就连内部同事询问也不曾透露半分,对外更是从未提及。 若是长的好看何必如此神秘,其原因一定是泊谨样貌丑陋,不堪公诸于众。 坊间有条不成文的推论,声音好听的多半长的不尽如人意,网上以声音走红的博主多半符合此真论。 胥西认识的倒是有一人例外,那便是沈从泊。 在胥西心中,他合该如此优秀。 沈从泊不会知道对方的目的,他之所以不愿意透露自己的任何私人信息,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从事的工作属性。 即便沈从泊从未以此为傲,但他也承认自己的长相会使他相对惹人注目一些,从少年时期,他便因此常常处在众人的目光之中,个中滋味,真心来讲,他并不喜欢。 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点他无力改变,但他能做的就是不再增加大众的视线。 当年网配受众不广,但沈从泊仍旧得到了极大的关注,若非他对自己的信息保护的足够安全,恐怕如今他早已失去了对配音的兴趣。 何况医生这个行业本就要求从业人员专心致志,纵使沈从泊只拿其当爱好,但说出来未勉让人觉得玩世不恭。 好在,鲜少见过他的几位同事,也愿意为他闭口不谈一些事情。 ※※※※※※※※※※※※※※※※※※※※ 下章就让俩人见面。 NO.121 等所有人员把干音交了,后期经过处理之后,最后的成品很快就出来了。 虽然沈从泊配的并不是主要角色,但月下只是个小破组,没有太多资金用来宣传,只好厚着脸皮打着泊谨的名号。 泊谨的粉丝虽然沉寂了五年,但她们并没有退出网络,相反她们依旧在各自喜欢的领域活跃着,各自都有着不小的影响力和号召力。 她们或转发,或用自己擅长的领域支持,彼此拧成一股绳,带着本命归来的一腔热情,尽其所能为喜欢的人哪怕出一份力。 这股打着泊谨旗号的自来水竟然真的给这部作品打出了些知名度。 但泊谨也没有让她们失望,当泊大声音出来的那一刻,不少人带着耳机险些落泪,虽然五年未碰配音圈,但泊大依旧发挥了他应有的水准,甚至经过五年的沉淀,他对情感的拿捏更加的精准。 广播剧刚在兔耳上架,短短三天,播放量便达到了一千万,这一千万比起电视剧的播放量或许不值一提,但对于受众不广的广播剧来说,这个成绩已足够优秀,很多自带书粉,有知名大佬加持的大制作才堪堪达到这个水准。 广播剧一火,对于原创作者来说亦是一件好事,这本已完结几年的旧文再次被顶到了小绿江的首页。 几位主创人员,粉丝成倍的增长。 泊谨的名字,又一次成了配音圈的热度词。 『啊啊啊啊,李束也太带感了吧,他好坏哦,我好喜欢。』 『确实,虽然黎博夫夫最终修成了正果,但是李束和博亚的几次交锋都好带感呀。』 『最近迷上变态内切黑,听了泊大的李束,从此所有的男主都可代入,绝了。』 沈从泊脱离了配音圈五年,本以为这个角色是个反派,却没有想到竟然有这么人会喜欢。 “你不知道,李束一个配角居然是最受欢迎的角色,真不愧是你。”天路一调侃。 沈从泊失笑,“我也没有想到,现在大家的审美都变得这么的......重口味。” “那是因为李束是你配的,要是换了别人,必然反响没这么好。” “说吧,又有什么事找我?”沈从泊对这位老友还算了解,他这么起劲拍他马屁,必然对他有所求。 “还真是什么事都瞒不了你。”天路一兴奋的说:“托你的福,这剧火了,这不,主创人员的第一次线下见面会就在b市。” “我不去。”沈从泊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别啊。”天路一虽然知道泊谨会拒绝,但没有想到他连个理由都没有,“你要是怕被人认出来,可以带口罩的。” “你觉得我医院里的同事们会因为我带了口罩就认不出来我了?”沈从泊反问。 天路一差点忘了这茬,但仍旧不甘心的问道:“真的去不了?” “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沈从泊既然五年前不愿意露脸,五年后同样也不会愿意。 “既然线下见面会不去,咱们内部人员的一个聚会,你总得来吧?这也算得上一次组内的团建。” 沈从泊虽然不愿意泄露自己的三次元信息,但还不至于矫情到这种地步,便说:“我尽量。” 天路一知道沈从泊的工作性质,若是真有手术,他就算想来也来不了,因此得了这一句敷衍式的承诺也算目的达到了。 -- b市某酒店 “组长,泊谨真的会来吗?”鹿清问。 天路一看了一眼手表,心里也有些不太确定,“再等三十分钟。” 胥西坐在位置上,莫名有些紧张,待会儿他就要见到泊谨这厮的真面目了。 “组长,你见过泊谨吗?”跟胥西一块进来的小姑娘问,“网上都查不到的照片。” 天路一笑:“当然查不到,这家伙从不公开他的任何信息,对了,待会儿见了面,你们回去之后也要注意不要暴露他的私人信息。” “知道了。” “不会的。”胥西嘴上答应着,心里却在盘算一会儿怎么找机会拍照。 “那泊谨长什么样啊?”小姑娘又好奇的问:“之所以不愿意露面,是不是因为......” 小姑娘心直口快,即使后面的话没说完,众人也明白她的意思。 胥西盯着天路一,就等着他确定这个答案。 天路一笑了笑,和鹿清对视了一眼,两人是在场唯二见过泊谨真容的,然后说:“一会儿来了,你们不就知道了。” 就在此刻,包厢的门被打开,接着服务员引进来一人。 “组长,鹿清,好久不见。” 胥西紧紧盯着来人看,这人居然长的不丑,他个子不是很高,一进来就带着笑意,长着一张娃娃脸,笑起来脸上还有个酒窝,让人生不起恶感来。 “幻羽,来了,坐。”天路一一边招呼来人坐,一边向众人介绍,“这是幻羽,以前也是月下的,正好他也在b市,就把人一块也叫上了。” 胥西松了口气,这时候才回想起来这人跟泊谨的声音完全不一样。 不是就好,他就说如果长成这样,泊谨怎么可能不愿意露脸。 “我师父没来?”许峻环顾一周,问道。 天路一又看了一边手表,说:“都这个点了,估计不会来了,他工作特殊,既然来不了,咱们就先吃吧。” 泊谨不来?胥西有些着急,见天路一真的开始招呼服务员上菜了,才试探着说:“组长,要不,你再打个电话问问?万一就在路上了呢。” “就是,这个点儿早就下班了呀?说不定堵车了。”一开始好奇泊谨长相的姑娘也跟着说。 天路一拿过桌子上的手机,边打边说:“你们不知道,他们医生这行......”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门外响起了铃声,接着天路一的手机上就显示电话已被挂断。 众人意识到什么,目光一致的盯着门口看。 沈从泊挂了电话,推开门。 一进门便与众人的视线对上,沈从泊很快找到了自己熟悉的面孔,“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不晚不晚,来了就好。”天路一瞥见几个新人皆是一副惊讶的样子,心里莫名有些得意。 胥西没想到,泊谨居然真的就是沈从泊。 天路一订的是个大包厢,大圆桌满桌十二个人,如今只剩下两个座位。 胥西看着坐在他身边的沈从泊,不知怎的,忽然脸红了,好在此时大家的目光都在沈从泊身上,无人注意到他的异样。 直到此刻看到泊谨本人,几个新人才后知后觉的知道先前组长为何故意卖关子。 “师父。”许峻有些尴尬,明明他身旁就有一个空位,沈从泊却偏偏绕过他,坐到了一个新人的旁边。 沈从泊看了他一眼,只说了一句,“你也来了。” 许峻突然有些后悔来了,这包厢里都是月下的人,只他一个外人,坐在这里,身份着实有些尴尬。 知道沈从泊那话没有别的意思,但天路一看着许峻神情窘迫,有心替他解围,便笑着岔开话题。 “泊谨,我给你介绍一下。”天路一指着先前好奇泊谨长相的小姑娘说:“这是慕凉笙,新来的小姐姐。” “世界上怎么会有声音这么还听还长这么好看的人,上帝可太不公平了。” 沈从泊被她古灵精怪的样子逗笑了,说:“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小姑娘没想到他能顺着自己的话反夸了一波儿,脸瞬时后红了。 天路一等他们说完才接着介绍:“这是墨青,来了两年了,也算老人了。” “老听组长鹿清提起你,今儿总算见着真人了。” 沈从泊看了天路一一眼,笑着问“他们都怎么议论我的?” “天地良心,我和老鹿可都是夸你的。”鹿清急忙解释。 “偶尔也骂两句。”天路一接话:“谁让你一声不吭的就出国了,还一出就是五年。” “我的错。”沈从泊说。 “嗐,开玩笑的。”天路一赶紧介绍下一位,“这是三白七十一,上次你招进来的。” 胥西心虚看着沈从泊,有些后悔自己自作聪明起了这么个名字,生怕他察觉点什么出来。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沈从泊看着胥西,冷不丁的说了这么一句。 胥西惊了一下,说不清自己此时心里什么感觉,有些欣喜沈从泊还对他有印象,但又不想他记起来自己当时的形象。 但今天因着想在长相上压制泊谨,他特意打扮了一番,看起来帅气了不少,与平时判若两人。 所以一时间竟也拿不准自己该不该承认。 “哈哈,可能我是大众脸吧。”胥西干笑道,最终没有承认。 沈从泊笑了笑,说:“可能是我记错了。” 听沈从泊这样说之后,胥西又有些后悔。 等介绍了一圈之后,菜也慢慢上来了。 虽说明天有线下的见面会,不宜喝酒,以防误事,但天路一还是象征性的点了些。 “师父。”许峻率先起身,“我敬您一杯,谢您当年的提携帮助。” “我开车来的,不好喝酒。”沈从泊看了许峻一眼,没动。 “开车怕啥,一会儿找个代驾不就行了。” 这话说的沈从泊再没有拒绝的理由,他不满许峻当年绑着他往上爬的行径,却还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他难堪。 既然开了头,后面便不好再拒绝谁,不一会儿,他便觉得有些头晕了。 于是起身离开,准备去趟卫生间醒醒酒。 身后,许峻随即跟上。 胥西的目光本就在沈从泊身上,这会儿见两人先后出去,便也悄悄的离了座位。 ※※※※※※※※※※※※※※※※※※※※ 最近天气好冷,大家可要穿厚点,这时候就不要在意美貌了,身体最重要。 NO.122 沈从泊从卫生间里出来,便瞧见许峻靠着墙站着,看见他出来,忙走过来,踌躇道:“师父,我有话跟你说。” 沈从泊看了他一眼,不知怎么的,忽然觉得眼前的人很是陌生,若不是心里明白这人是许峻,他都要转头离开了。 “说吧。”两人走至走廊的尽头,沈从泊才漫不经心的说道,他几乎能猜到许峻会对他说什么,无非就是几句道歉的话。 这道歉他五年前不需要,五年后亦不在乎。 许峻看着沈从泊,对他的冷淡有些无所适从。 “对不起。” 沈从泊笑了一下,但眼中却毫无笑意,“感情这事,本就你情我愿,你用不着跟我道歉。” “当年是我太年轻,辜负了师父的心意。”许峻说道这里,面带希冀的看着沈从泊,“现在想弥补,我还有机会吗?” 躲在拐角处的胥西,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嘴,以防自己发出声音。 泊谨竟然是个gay,这可比他其实是个丑逼劲爆多了。 但此时的胥西早就把报复泊谨的事丢到九霄云外了,唯一剩下的便是重新遇到沈从泊的欣喜。 直到听到这句话,沈从泊才认真的看了许峻,他眼中满是嘲讽,“许峻,你当我是什么?任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许峻有些惊慌,“我没有这个意思。” “当年我以为你喜欢我才对我那般依赖,后来我表达心意,你以自己是直男拒绝了我,现在你问我你还有没有机会。” “许峻,你以为你是谁?”沈从泊说道这里,看到许峻羞愤的神情,忽然觉得没了意思。 沈从泊转身欲走。 “可你现在也还是单身,不是吗?”许峻忽然说,看见沈从泊停住了脚步,他自觉戳到了沈从泊的痛处,“这条路有多难你比我还清楚,除非你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 “从泊。”胥西走出来,亲昵的拉着沈从泊的胳膊,对着许峻笑,“许峻是吧?这个就不用了你操心了。” “你是谁?”许峻皱了皱眉,他知道这是月下的新人。 “既然你叫从泊师父,那我不介意你喊我一声师母。”胥西仰着一张脸,得意的说道。 “你们在一起了?”许峻嘲讽的说,“你觉得我会信?” 虽然沈从泊刚才越过他坐在了这人的身边,但两人之间的生分却瞒不过他。 “要不然你以为泊谨为啥把我招进来?”说到这,胥西拉着沈从泊的手,当着许峻的面十指相扣,“而且是亲自面试。” 看见两人拉着的手,沈从泊不发一言的默认,许峻终是信了几分。 “那就祝你们能白头偕老。”许峻说完这句便铁青着脸离开。 “借你吉言了。”胥西冲着他的背影喊。 胥西说完一转头看见沈从泊似笑非笑的脸,才反应过来自己一时冲动干了什么。 “师母?亲自面试?”沈从泊眯着眼,“我怎么不知道?” 胥西用左手挠了挠脸,干笑道:“嘿嘿,那个我瞎说的。” 沈从泊看了一眼他红透的脸,眼中全是笑意,语气却依旧浅淡,“你想拉到什么时候?” 胥西这才反应过来两人还十指相扣的手,急忙像碰到热铁一般松开,“对不起。” “今天多谢了。”沈从泊边说边打量胥西,终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这次胥西没在隐瞒,他垂头丧气的说了一句,“逆行且斜穿马路。” 沈从泊反应过来,笑道:“原来是你。” 但下一秒他想到什么,神色淡淡的说:“怎么想到来当cv的?” 胥西怎么可能敢说真正的原因,只得模棱两可的说:“我是做主播的,后来在网上看到月下招人,觉得挺有意思就来试试。” 沈从泊神色缓和了不少,看了一眼手表,说:“回去吧。” 胥西点了点头,跟着他一起往回走。 进包厢前,沈从泊说:“今天的事情,麻烦替我保密。” “我,我不会说的,我指定把这事儿烂肚子里。”胥西捂着嘴,就差没赌咒发誓了。 沈从泊轻笑一声,说:“多谢。” 包厢里,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看见两人进来,天路一调侃:“你们这厕所上的可够久的。” 胥西有些脸红,活像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相比较胥西,沈从泊则一片坦然,“头有些疼,在外面醒了会儿酒。” 天路一本就是随口一问,倒也并不是在意两人到底做了什么,等两人坐下,才说:“幻羽有事,就先走了,时间不早了,咱们最后碰个杯就散了吧?” 大家皆站起来举杯,齐声说了几句词便散了。 这次聚会并没有改变什么,除了沈从泊和胥西之间愈发熟稔的关系。 上次见面会之后,胥西因着在cv圈还算不错的长相,又涨了不少粉丝,借着这波儿势头,月下趁机接了不少的资源,也有了一大批粉丝,再不是从前那个无人问津的小破组了。 而沈从泊,以泊谨的名号,依旧是月下的定海神针,虽然上次见面会没去,但依旧没有妨碍他粉丝的增长,而且老粉丝早已习惯了他的神秘,除了偶尔蹦跶的黑子,倒也没有人说什么。 沈从泊看了一眼手机,果然有新的微信消息。 :s市今天下雨了,b市没有下吧? 一开始对方还只是问配音上的问题,后来就慢慢转换成这种日常的话题。 老实说,沈从泊有些不明白对方的意图。 胥西看着和沈从泊的聊天页面上,清一色都是自己发的消息,虽然知道沈从泊的工作不像普通人那样可以随时抽空回他信息,但他还是有些失望。 于是又发了一句。 :我是不是有些打扰你了? 沈从泊向来不喜欢打字,冰冷的字眼有的时候根本没办法把事情说清楚。 所以他直接给对方打了微信电话。 “喂,怎么了?” 胥西没想到沈从泊忽然给他打了电话,因此语气还有些慌乱。 沈从泊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因此便直接问了,“胥西,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胥西被问的有些懵,“什么意思?” “你音色不错,进步也很快,虽然才进月下不久,但天路一有意培养新人,所以你大可不必如此。” 沈从泊越说胥西越听不懂,他愣愣的说:“我不懂你的意思。” 沈从泊叹了口气,到底没有挑明,只是说:“以后不要给我发消息了。” “为什么?”胥西问完这句突然福至心灵,明白了沈从泊先前的意思,“你觉得我天天给你发信息是为了讨好你,往上爬?” 沈从泊没有说话,但意思不言而喻。 胥西笑了,“不是的,之前跟你说过我是做主播的,虽然最近人气下降了不少,但赚的比这个多多了,犯不着这样。” 沈从泊罕见的有些难为情,这种自作多情对他来说还是第一次,“那你天天给我发信息是为了什么?” 既然已经开了口,沈从泊索性也就直接问了。 这次难为情的轮到了胥西。 胥西扭捏半晌终于说了一句,“我,我喜欢你。” “你说什么?”沈从泊又问了一句,他并非没有听见,只是觉得有些荒唐,“我们才见一面而已。” “是两面。”胥西强调,“之前在s市一面。” “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胥西嗫嚅道,“我知道子配不上你。” 沈从泊没想到事情发展的走向突然变成了这样,他笑了笑,说:“你是因为许峻的话?” “不是不是。”胥西怕沈从泊误会赶紧解释,“我对你是一见钟情,上次就想要的你的微信,但是你没给。” 沈从泊倒是没想起来胥西什么时候问自己要过微信,但这些都不太重要,因为胥西对他来说,尚且还算个陌生人,他也不打算向他许诺些什么。 “你是个gay?” 胥西以前是有女朋友的,而且在认识沈从泊之前,他的喜好一直都是胸大腰细的美女。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我第一次喜欢一个男人。” “你也许并不是喜欢我,或许只是对我的某些行为有好感。”沈从泊用近乎刻薄的语气说道:“比如说,我没有让你赔偿。” 给胥西气的,“才不是,那点钱我还没有没有放在眼里。” 说完这句,胥西想起自己那天的装扮,以及骑的那辆破电瓶车,又补了一句,“我喜欢在家宅着,平时懒了点,不缺那点钱,做主播很赚钱的。” 沈从泊并不是非要说那些满是恶意的话,他只是不想胥西因为自己而踏出错误且难以回头的一步。 “胥西,你还有回头路,别对这个圈子好奇。”沈从泊语气严肃的说完这句便挂了电话。 沈从泊无奈的捏了捏眉头,有些后悔参加这次聚会了。 不管沈从泊再怎么约束自己跟胥西保持距离,胥西照样雷打不动不懂的每日问候。 :我又接了一个剧,这次配的是一个反派,这个你有经验,能不能教教我,这个人物感情该怎么拿捏? 沈从泊本来想问问人物性格,然后给他点建议,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发。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身在两地,胥西其实对沈从泊的生活没有什么影响,只除了每日的微信问候。 而沈从泊,他显然还没有意识到,他已经开始慢慢开始习惯每次拿起手机时的消息,甚至开始逐渐在意那些消息的内容。 NO.123 急诊科室是医院中重症病人最集中、病种最多的、抢救和管理任务最重的科室,因此要求二十四小时都必须有人在。 所以急诊科室的医生大多采用三班倒的轮班制,沈从泊是前一天八点来上班的,到了四点跟其他医生轮换,等交接完,差不多已经五点了。 虽然刚入秋,但早上已经有些冷了。 沈从泊边走向地下车库边打开微信,他是他最近下班以后的习惯性动作。 以往提示他有未读消息的红色数字没有了,这意味着从昨天八点到现在,他并没有新的消息,沈从泊皱了皱眉,点开了与胥西的聊天页面。 最近一条是对方提醒他,已经入秋,温度下降,要记得加衣服。 一直得不到回应,放弃也是正常的,这条路太难,对方能及时止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话虽如此,但沈从泊却莫名有些怅然。 他捏了捏鼻尖,掏出车钥匙,准备直接开车回家,可能是他的错觉,只觉得今天值班后比以往要累。 沈从泊按了一下车钥匙,不远处的车应声而响,他正准备走过去,却突然蹿出来一个人。 沈从泊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两步,等把人看清,才惊讶的问,“你怎么在这?” 胥西看着沈从泊,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塞到沈从泊怀里,笑嘻嘻的说:“生日快乐。” 胥西是昨天上了微博才知道昨天是沈从泊的生日,九点多才到b市,本来想着能在今天之前把礼物给沈从泊的,却没想到恰好碰上他值夜班。 沈从泊愣愣的看着怀里的东西,即便不打开他也知道这是一款手表,且价格不菲。 沈从泊如今也快三十的人了,早已不过生日了,就连他自己都忘了昨天是他的生日,他看着胥西,哑声问:“你在这里等了多久?” 胥西挠了挠头,笑着说:“没多久,我一直玩手机来着。”他来的匆忙,手机本就只有一半的电,没到十二点就自动关机了,胥西就这么在沈从泊的车旁边,一会站着一会儿蹲着,硬熬了五个多小时。 当然,这些他是不会跟沈从泊提的。 然而他不提,沈从泊大抵也能猜的出来。 他顶着这幅样貌活了二十多年,喜欢他的人总是很多,但沈从泊因为性向原因多是拒绝,拒绝之后能坚持者寥寥无几,当付出与回报不对等时,大多数人总会权衡利弊之后,突然放弃。 沈从泊见得多了,也习惯了,但心里还是有些期待,在这条艰难之路上能与他相伴一生的人,值得再等一等。 沈从泊本以为许峻会是那个人,但被拒绝之后,他就变得愈发随意,甚至真的做好了孤独终生的准备。 胥西见他一直不说话,只皱着眉盯着怀里的手表看,以为他不喜欢自己突然过来,便说:“你今天值夜班吧?那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胥西见沈从泊没有反应,便抬脚要走,但下一秒就被人拉住了手腕。 “等等。”沈从泊说:“吃个饭再走吧。” 等胥西反应过来,他已经在沈从泊的家里了。 听着厨房里的声音,胥西开始大胆的打量周围的一切。 比起自己家的杂乱无章,沈从泊的家干净的不像是有人在住,所有东西摆放的都很整齐,整个房间里几乎没有冗余的物品,这的确符合沈从泊给人的感觉。 国外待了几年,除了医学上的精进,沈从泊最大的收获就是练得了一手好厨艺。 比起刚才,沈从泊那股由胥西带来的悸动又冷却了下来,比起自己天生如此,胥西因为自己突然改变性向到底让沈从泊心里有了沉重的枷锁。 因为是大早上的,沈从泊只简单做了个清淡的菜。 “没想到你厨艺这么好。”胥西惊奇的说道。 “在国外的时候自学的。”沈从泊淡淡的说道。 胥西点了点头,突然默不作声了,越了解沈从泊越能发现他是如此的优秀,他身上几乎是与胥西截然相反的特质。 胥西第一次遇见这么一个人,让他心生自卑却又努力想靠近。 等胥西吃完饭,沈从泊才拿出那块胥西给他的那块手表,“这个,你拿回去吧。” “为什么?”胥西仓惶的看着沈从泊,他眼睛发涩,熬了五个多小时的后遗症好像在此刻恰好发作。 沈从泊有些不忍心,但到底硬下心来,“这礼物太贵重了。” “我有钱,这点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做主播很赚钱的,上次只是......” “胥西,我们不适合。”沈从泊打断他的解释,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句话终于戳到了胥西的痛处,他低下头来小声说:“不都住在地球上,怎么就不是一个世界上的人了。” “你了解同性恋这个群体吗?你知道这个词意味着什么吗?你知道同性情侣怎样生活吗?你了解我吗?你知道一旦我同意之后,你将要承受什么吗?” 沈从泊一连几个问题终于让胥西抬起头来,他张了张嘴,却终究什么也没说。 他一腔孤勇的喜欢沈从泊,的确没有考虑其他问题。 沈从泊最终没有留下那块手表。 一年中秋季的存在感总是很低,入秋那么久,除了早晚温度略有些低之外,也只有那满地的落叶证明这一年又过了四分之三。 自上次离开,胥西就真的再也没有给沈从泊发过信息,他似乎是被沈从泊说服了,重新回归到了自己原本的生活。 医院里依旧很忙,沈从泊没有多少时间去想自己的事情,他的生活与从前没有什么不同,但似乎又有什么变了。 再次来到s市,沈从泊的心境发生了很大变化,两个院长商定相互抽调一些有经验的医生作为两个医院的交流人员,相互学习。 沈从泊作为选派外的人员,却主动要求来s市,从踏上这块土地的那一刻起,沈从泊知道,自己的心已经乱了。 沈从泊没有联系胥西,他甚至不打算告诉他自己来了s市,却没有想到会无意中碰见他。 胥西驾轻就熟的进入blue,这是他无意中发现的一家同志酒吧,他之前已经来了几次,跟这儿的酒保也已经混了个连脸熟。 他来着没有别的目的,就是想学点经验。 “今儿来,又打算看一晚上?”酒保见胥西来,笑着调侃,“你要是想了解,直接找个人试试不就得了。” “那还是算了。”胥西往糜乱的舞池里看了一眼,“我对这些人没兴趣。” “没兴趣你来blue干嘛?你去隔壁蜜色呀。” 这事儿说不清楚,胥西看了一眼酒保,问:“你是gay吗?” 酒保一边擦着杯子一边说:“当然是了,正常人谁来这地儿当酒保。” “那你......”胥西有些说不出口,“那你试过吗?” 酒保斜他一眼,感觉有些想笑,这人吊儿郎当的,没想到还挺纯情,“当然试过。” 胥西有些紧张,问:“什么感觉?” 酒保打量了一下他,问:“0?”。 胥西脸憋得通红,但还是点了点头。 酒保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半真半假的说道:“那我还真不知道,我是上面的那个。” 胥西看了一眼对方还没有他高的个子,有些惊奇。 酒保被他这反应气笑了,朝胥西后面看了一眼,说:“这样,我让mark跟你说,他比较有经验。mark,过来一下。” “什么事?”一个身材魁梧的肌肉男走过来。 “他想知道那档子事到底什么感觉,你有经验。”在胥西没看到的地方,酒保朝对方使了眼色。 “你也是0?”胥西看着对方夸张的肌肉线条,有些怀疑。 “当然。”mark便说边肆意的打量着胥西。 “那你能跟我说说吗?” “这有啥不能的,都是姐妹。”mark笑着说。 “姐,姐妹?”胥西第一次见男人这么自称。 “不过,咱们边喝边说吧,酒保,来两瓶酒。” 看着面前满满的一杯酒,胥西有些犹豫,他虽然酒量还可以,但上来就是这么大一杯他也受不了。 胥西看了mark一眼,对方点了点下巴,说:“喝呀,喝了就告诉你。” 喝就喝吧,等了解了自己想知道的,以后就再也不来了。 这样想着,胥西便一口气全喝了。 “痛快。”mark看胥西的眼睛越发的有兴趣起来。 沈从泊坐在暗处,沉着脸看着不远处的胥西。 他浑身的低气压仍然挡不住周围的人跃跃欲试,这样的极品,让那群人馋的眼都绿了。 “帅哥,要不要喝两杯?”有人大着胆子上来搭讪,虽然极品一脸的生人勿近,但万一得手了,岂不是很爽。 “滚。”沈从泊始终盯着不远处的胥西,这一会儿功夫,已经三杯了。 “然后呢?”胥西红着脸,眼神迷蒙的追问。 “这地方人太吵了,要不找个安静的我慢慢跟你说。”mark给了酒保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揽着胥西就要往外走。 胥西已经神志不清,被他半搂半拉着走。 还没走两步,路就被人挡住, “你要带他去哪儿?” ※※※※※※※※※※※※※※※※※※※※ 控制不住的开始往狗血的地方走,我写的快乐,你们也快乐的看哈。 ps.最近迷上了织毛线,这玩意儿忒解压,边看武林外传边织毛线,快乐似神仙。 NO.124 沈从泊看着被男人搂在怀里,已经甚至神志不清的胥西,眉毛紧紧皱着。 “关你屁事,你是谁?给我让开!”肌肉男把胥西往地上一扔,上前两步,拳头冲着沈从泊的脸就去了。 “我要是不让开呢?”沈从一把遏制住对方的胳膊,向来温文尔雅的脸庞此刻阴沉的吓人。 肌肉男虽满身的肌肉,但那不过是吃蛋□□吃出来的,左不过是个花架子,中看不中用,被沈从泊紧攥的手臂轻易动弹不得。 到嘴的鸭子被人阻扰,肌肉男恼羞成怒,看着沈从泊的脸故意挑衅道:“小子,看你这张脸长的不错,你要是愿意跟我走,我就放了他。” 沈从泊并非那么容易激怒,他看了一眼冷冷的看着肌肉男,忽然笑了,手上使了劲,“好啊,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哎哟。”肌肉男痛呼道,“疼疼疼。” 沈从泊本就引人注目,如今这番动静,周围已经围了一圈人看,酒保见状,忙出来打圆场,“误会误会,mark.”他冲肌肉男使了个眼色,“你跟这位先生解释清楚就行了。” “帅哥,这确实是个误会。”肌肉男指了指地上的胥西,“是他自己说请教我一些事情的。” “这事儿我作证。”酒保看着沈从泊,眼睛转了转,心里大概有个些猜测,笑着说:“他喜欢个人,那人嫌他没经验,所以他才来blue,找mark学习一番,好讨那人的欢心。” 沈从泊看了地上的胥西一眼,神色变了变,但转眼又看着酒保冷声道:“是吗?” 知道面前这男人不好骗,但此刻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实情,不然blue联合外人灌醉客人的事情传出去,老板非得整死他。 酒保讪讪一笑,说:“是与不是,您回去一问便知,若是我们骗了你,到时候您可以再回来,我就在这儿工作,左右不会跑到哪儿去。” 沈从泊闻言冷哼一声,并不说信不信。 “帅哥,您能不能先松开手?”肌肉男小心翼翼的说道,再不复之前的嚣张。 他么的,鬼知道这人有多大的力气,他的胳膊被攥的血气不能流通,这会儿手上已经变成了紫色。 沈从泊松开肌肉男,走到胥西身旁,一把把人抱起,走到酒保身边,才意有所指的说了一句:“本是你情我愿的事儿,若是使了什么下作手段,就没什么意思了,别人也都不是傻子,你们好自为之吧。” 酒保脸一白,但到底没有再说什么。 等回到住的地方,看着醉的不省人事的胥西,沈从泊才反应过来自己把人带回来了。 “胥西,醒醒。”沈从泊轻轻的拍了拍胥西的脸。 “沈从泊?”胥西呢喃道,“你怎么在我家?” 沈从泊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把手中的热茶拿到他的嘴边,“喝点水。” 那酒后劲不小,胥西这会儿还真有点渴,他就着沈从泊的手,乖乖的喝了半杯水。 “感觉怎么样?” “一点儿都不好”胥西十分委屈地说道:“谁让你说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也是地球人。” “我现在都改了,我每天都换衣服,我还学着收拾房间。”说到这,胥西指了指房间,“你看,多干净,都是我自己收拾的,我还剪了头发。” 沈从泊看了一眼胥西,他原本略长的头发果然被剪短了,看起来格外清爽阳光。 “我还。”即使是喝醉的胥西,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我还去同志酒吧请教了别人,你上次问我的问题,我现在都知道了。” 沈从泊复杂的看着胥西,头一回生出了无可奈何的感觉。 该说的都说完了,胥西看着沈从泊,眼睛眨也不眨,但下一秒忽然凶狠的扯住了胥西的衣领,“现在,你还有什么理由拒绝我?都一块说了,我继续改,不要再说什么不合适,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样的屁话。” 看着眼神坚定的胥西,沈从泊忽然笑了。 “你笑什么?你不信?”胥西气恼的问道。 “没有,我信。”沈从泊温声道,他其实笑的是自己,他笑自己的瞻前顾后,还不如胥西通透。 他总是洁身自好,以求等待那个能陪他一生的人,可是如果不试试,又如何能知道谁会是这个人。 沈从泊知道这条路难走,怕胥西只是一时兴起。 可胥西以出人意料的勇气证明,他能够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且绝不轻易放弃。 “你肯定不信。”胥西带着怒气将沈从泊拉至跟前,然后闭着眼怼了上去。 沈从泊没想到胥西会突然亲他,被胥西不得章法的吻亲的哭笑不得。 胥西不光是亲,手也没闲着,他的手急切的拉扯沈从泊的衣服,似乎是想验证今日刚学的经验。 沈从泊无奈,欺身将人压在沙发上,看着胥西因为喝酒而变红的脸,轻声说了一句,“乖,别动。” 胥西本来手还在沈从泊身上摸索,听了这句却真的安静下来。 胥西喝了不少酒,安静下来之后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沈从泊盯着睡着的胥西看了很久,眉心也皱了很久,后来才似想通了什么,眉头终于舒展开来,轻轻的抱起胥西,把人给抱到床上去。 沈从泊因为第二天要上班,把早饭准备好,给胥西留了个纸条之后便去上班了。 胥西是被自己的闹钟吵醒的,他忍着宿醉之后的头痛关了闹钟之后,才发现自己处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 昨天的记忆纷至沓来,胥西惊慌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 幸好,自己还是昨天那身衣服,除了头疼之后,全身上下也没有其他异样。 胥西这会儿清醒之后才反应过来昨天那个mark可能不怀好意,但对方好像也没有对不省人事的自己干什么。 还给自己找个了过夜的地方。 胥西穿好衣服,才走出卧室。 “有人吗?” 没人回应,胥西看到桌子上有张纸条。 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如果饭冷了,在微波炉里热一下再吃。 胥西把纸条又扔回到桌子上,看都没看桌子上摆着的早饭。 吃个屁,鬼知道里面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胥西没管桌子上的早餐,又到处打量了一下,这房间明显不是酒店,但整个房间的布置异常的简洁整齐。 有点像某个人家的风格。 想到沈从泊,胥西眼神暗了暗,也没心情管昨晚那个肌肉男是不是心有企图,这又是哪儿的问题,在门口的鞋柜上找到自己的鞋,穿上就想走。 但下一秒,落在卧室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胥西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手机没拿。 回到卧室,拿到手机,胥西看到沈从泊的名字,忽然有些紧张。 胥西已经很久没敢联系他了。 “喂。”胥西小心翼翼的说。 听到胥西的声音并无刚醒的迷茫,沈从泊笑着问道:“起来了?” 胥西没懂沈从泊这句话的意思,只愣愣的答了一句,“嗯。” “早饭吃了吗?” “还没有。” “饭就在桌子上,应该已经凉了,你放微波炉里热一下再吃,味道应该不会差多少。” 胥西想起那张纸条,又走回了餐桌旁,不敢置信的问道:“沈从泊,昨晚是你带我回来的吗?” 对方的声音悠悠从手机里传来,“不然你以为是谁?” “可是,你怎么会在s市?” 沈从泊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停顿了一会儿,才反问道:“胥西,你还记得昨晚的事吗?” “昨,昨晚?”天知道,胥西喝断片了,昨晚的事情什么都记不起来,但听沈从泊的口气,他一定是做了什么。 “我,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没有,你只是又跟我告白了一次。”沈从泊虽然只是平淡的叙述了一遍,但仔细听,便不难听出他语气里的笑意。 胥西沉默了一阵,并不怀疑这话的真实性,这的确会是他干的事情。 “你一定又拒绝了我。”胥西笑着说,他借着自我嘲讽的语气小心翼翼的试探。 听出了他的紧张,沈从泊并没有故意卖关子,他温声道:“不,正好相反。” 胥西的心跳好像短暂的听了几秒,他在等待沈从泊接下来的话,以证明自己的猜测不是奢望。 “我接受了。” 心跳好似恢复跳动,它雀跃的似乎想从胥西的胸腔里跳出来,胥西不敢相信的以为自己是幻听了,贪婪的又追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沈从泊正站在医院两栋大楼连接的走廊上,他站在窗边,俯瞰着s市的景色,走廊上护士,医生,病患或者病患家属不时走过,但不论是谁,都能看出那位穿着白大褂,站在窗边打电话医生的好心情。 听到胥西的追问,沈从泊不吝啬的重复了一遍,“我说我接受了你的告白,胥西,从今天开始,我们要正式交往了。” 听到沈从泊的话,胥西终于知道不是自己的幻觉,他真的追到了沈从泊,那个如冷月一样清冷的男人,终于由自己的心上人变成了另一半。 挂了电话,胥西仍沉浸这突然而来的喜悦中,再看餐桌上那已经冷掉的早餐,还没吃,他便觉得这必定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 不知道沈从泊就是泊谨时 胥西:爆他的黑料。 知道沈从泊就是泊谨时 胥西:从没有见过这么有修养,出色的人,爱了爱了。 接电话前 胥西:吃个屁,鬼知道里面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接电话后 胥西:这必定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胥西,世界驰名双标。 NO.125 医院里来了个棘手的重症病人,因此沈从泊比正常下班时间晚了不少。 所以一打开门看见胥西坐在沙发上等他的时候,他还有些惊讶。 虽然两人现在已经算是在一起了,但毕竟真正相处的时间不多,所以难免有些尴尬。 “回来了?”胥西有些局促的问道,他看了一眼漆黑的窗外,才反应过来时间已经很晚了,自己竟然在沈从泊的家里待了那么久。 “吃饭了吗?”看出了胥西的不自在,沈从泊刻意以一种随意的口吻问道,仿佛两人已经是结婚多年的夫夫。 胥西紧张的神情缓和了不少,他言辞闪烁道,“我不怎么饿。” 但他的肚子显然并不愿意配合他的谎言,下一秒就唱起了空城计。 胥西手忙脚乱的捂着肚子,但这显然并没有什么效果,他尴尬的看着沈从泊,脸红的像个熟透的苹果。 沈从泊不想再让他感到窘迫,但还是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他亲昵的揽着胥西走向厨房,说:“我也还没有吃饭,介意帮我打个下手吗?” 被沈从泊半拥着,胥西僵硬了一瞬,即刻便放松了下来,他轻易便闻到了沈从泊身上的味道,那是一种淡淡的消毒水再夹杂着属于沈从泊本身清冽的香味。 胥西小幅度的轻嗅着,他甚至想一头扎进沈从泊怀里去好好闻一闻。 “我不太会。”胥西自己不会做饭,所以对于沈从泊所说的打下手,他怕自己做不来。 “只是洗个菜而已。”沈从泊拍了拍胥西的背以示鼓励,然后脱了西装外套,从厨房拿了个深色带格子的围裙走出来。 沈从泊理解胥西不似微信上的热情,既然决定在一起了,沈从泊有耐心去细心经营两人最舒服的相处方式。 胥西从前直男的时候,也发表过不少傻逼言论,他向来信奉君子远庖厨这一条,也认为应该男主外,女主内,所以对做饭的男人总是嗤之以鼻。 可如今看着沈从泊穿上围裙,他满脑子都是隔着男神那隔着衬衫都能看出的胸肌,感叹优秀的人果然十项全能。 “帮我系一下。”沈从泊背对着胥西说。 “哦,好的。”看着沈从泊精瘦的腰,胥西咽了咽口水,按照平时系鞋带的方式打了一个蝴蝶结。 “喜欢吃什么菜?”沈从泊打开冰箱,问胥西。 “我都可以。” 沈从泊闻言,皱了皱眉,关上了冰箱,走到胥西面前,看着他。 “怎,怎么了?”胥西有些紧张,如此近距离的直面沈从泊的脸,他不争气又红了脸。 沈从泊碰了碰胥西的脸,无奈的叹了口气,才看着他的眼认真的说:“胥西,除非我们以后分手,否则的话总是要在一起生活一辈子的,你确定要一直跟我这么客气?” 沈从泊的手有些凉,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不少胥西脸上的烫意,他也看着沈从泊,呐呐的说:“不会分手的,肯定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 “那你喜欢什么菜?会做的我今天就做给你吃,不会做的我以后也可以学。” 身为男人,胥西很了解那些擅长花言巧语的男人的劣根性,他们惯于用最低的成本来换取最大的利益。 男人嘴上的关怀体贴、甜言蜜语是世界上最不值钱的东西。 但如今沈从泊只是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胥西便感动到不行,他忽然明白了那些平时聪明伶俐的女孩子们为什么总是会被一些渣男骗取了心,不过是当局者迷。 不过沈从泊绝不在渣男之列。 胥西挠了挠脸,说:“麻婆豆腐,回锅肉,宫保鸡丁。” 这几道倒也不是他爱吃的菜,只是他点外卖时常点。 沈从泊看了一眼冰箱里的储存,这几样菜的食材一样没有,现在再去买恐怕有些晚了,“今天恐怕做不了了,我做些别的吃?” 胥西点了点头。 “你口味怎么样?有什么忌口的吗?”沈从泊把冰箱里的有的食材一一拿出来,一边跟胥西说话,一边开始熟练的处理那些东西。 “喜欢吃辣的,不吃香菜。”其实胥西忌口的挺多,但是他只说了一个,他怕沈从泊会觉得他挑食。 沈从泊也不吃香菜,这点儿两人倒是一样,但他口味偏淡,辣的东西更是很少入口,不过这事儿却没必要说出来。 沈从泊已经开始处理食材,胥西干巴巴的站在一旁,有些无措。 “之前微信上不是很热情吗?”沈从泊拿出来两个土豆,又找了一个刮皮器,“给土豆削个皮吧。” 胥西不是不热情,只是面对沈从泊这样的人,他多想一点儿都觉得是亵渎,从前他是带着路漫漫其修远兮的一腔孤勇,而如今却是患得患失的惶恐。 “沈从泊,你怎么会接受我?”胥西看着沈从泊,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是为什么接受,而是怎么会接受。 这话里的露怯过于明显,沈从泊轻易就看出了胥西眼里的不自信。 “你觉得我接受你是因为什么?”沈从泊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走两步靠近胥西。 胥西看着沈从泊慢慢靠近的俊脸,低下头看着手中的土豆,半晌又忍不住抬起头看他,自暴自弃的说道:“可能是一时冲动。” 沈从泊看着胥西,挑了挑眉,“你会因为一时冲动而接受一个你不喜欢的人?” 胥西是第一次看到沈从泊这么生动的表情,但听到他话中的意思,便顾不得多欣赏,“当然不会。” “那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会?” 看着胥西愣愣的表情,沈从泊无奈的说道:“刚进月下的时候活泼又带着些痞劲,现在怎么跟个小傻子是的?” 沈从泊这话里宠溺的意味太明显,胥西有些忍不住想脸红。 是害羞也是心虚。 什么痞劲,被他说得这么好听,刚开始不知道泊谨就是沈从泊,胥西是一心奔着给他找不痛快去的,行事自然无所顾忌,□□丝本性显露无意。 要不然谁会为了给人找不痛快,还不辞辛苦的闯进一个完全不熟的行业。 不过现在想想,多亏了自己想报仇的心理,才能闯进男神的圈子,竟然还成功的把人给拿下了。 沈从泊好笑的看着胥西红着脸发呆。 胥西其实长得不差,他现在头发剪得短了些,明朗的五官便直接显露出来,他眼睛不大,却是带着内双的桃花眼,鼻子很挺,睫毛浓密且长,一副能勾人的长相,在沈从泊眼里却意外的乖巧。 乖巧吗。胥西装的。 在追上男神的惶恐和患得患失下,胥西本能的收起了自己的六分本性。 “我能亲你吗?”沈从泊问。 胥西瞬间回神,眼神很激动,却仍旧带着三分矜持的点了点头,确定男神也喜欢自己之后,胥西很多事情都敢想了。 这不,眼下就实现了一个,男神要亲他了。 胥西闭上眼睛,他以为自己表现的还算淡定,但那冲着沈从泊微仰的脸庞和撅起的嘴,无一不凸显他的急切。 沈从泊眼里缀着笑意,俯身落在他的嘴唇下,这是两人第二次接吻,沈从泊是带着安抚去的,但察觉某人小心的试探,沈从泊按着胥西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一吻过后,胥西脸上一片绯红,他眨着亮晶晶的眼睛,不好意思的说:“这是我的初吻。” “是吗?”沈从泊用指腹摸了摸胥西的殷红的嘴唇,他平静的脸上,唯有那双藏在眼镜后面的眼睛带着几分笑意,平添了几分色气。 胥西喉咙动了动,咽了咽口水,但听出沈从泊话中的质疑,又忍不住解释道:“我没有跟人接过吻。” 沈从泊推了推眼镜,“那昨晚亲我的是谁?” 胥西惊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喝醉了之后还有这胆子,“昨晚,昨晚......” 结巴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沈从泊笑着看了胥西一会儿才敛去了笑容,严肃郑重的说:“胥西,我们彼此对对方了解的都不深,可能需要很长时间的磨合。” “我也并非像你想象中的那么好,你或许会比你想象中的更好,既然决定在一起,都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慢慢习惯我们已然的身份。” 沈从泊说这话并非是安慰胥西,胥西看到的从来都是他多年来已成本能的对外展现的沈从泊,他不确定胥西是否会喜欢他的另一面。 比如说他那常人难以忍受的独占欲。 胥西私以为沈从泊只是安慰他,但他一贯是属于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的性格,他看着沈从泊英俊的脸,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所谓已然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情侣啊 要说这情侣,可以做的事情就多了。 想明白了之后,再看沈从泊,胥西就觉得自己有点馋,“你的意思是不是,咱们既然已经成了情侣,那以后彼此之间都别客气。” 胥西的心思都在脸上,沈从泊听着这话,只觉得胥西活像个想偷嘴的馋猫,不由得露出了些本性,“你想怎么不客气?” 这声音跟沈从泊以往的声音不同,明晃晃的带了些轻薄的味道,就连表情都变得格外不像沈从泊。 胥西咽了咽口水,头一回觉得沈从泊有点危险,但他意外的不怕,甚至觉得有些刺激。 “就,就别客气,有啥要求尽管提。” ※※※※※※※※※※※※※※※※※※※※ 胥西:啥要求?亲亲抱抱举高高,别人有的我都要。 NO.126 沈从泊的饭做得很好吃,但胥西控制着自己只吃了两碗便放下了碗筷。 “我来刷碗筷吧。”胥西说。 其实胥西对于家务这些事很不耐烦,但是近来改变了不少,他依旧不耐烦,却愿意去做了。 “当然可以。”沈从泊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眯着笑看着胥西把干净的碗底叠放在满是油的碟子里。 但他却什么也没说。 等胥西从厨房出来,便看见沈从泊正坐在沙发上,没有玩手机,好像是在等他,胥西陡然变得局促起来。 “好像挺晚了。”胥西走过去,坐在沈从泊的对面,状似无意的嘀咕了一句。 沈从泊忽然想笑,他知道胥西想留下来。 “我送你回去。”沈从泊起身到门关穿上自己的外套。 胥西哀怨的看着沈从泊,坐在沙发上迟迟不起。 “这个钥匙给你。”沈从泊回头看他,嘴角勾着笑意,“你想来的时候随时可以过来。” 胥西这才喜滋滋的过去接。 日子一天天过去,冬天悄无声息的来了,沈从泊本来简洁整齐的家里慢慢的有了另一个人生活的痕迹。 沈从白医院的工作太忙,有的时候甚至二十四小时都在医院待着,所以再没有时间去接广播剧,反而是胥西,作为一个主播,却真的在cv界混的小有名气。 “怎么了?”沈从泊一进书房,就看见胥西头抵在电脑桌边,浑身上下散发着生无可恋的气息。 看见沈从泊,胥西的眼睛瞬时亮了,“我新接了个剧,太难了,不知道该怎么配,快来帮帮我。” “我来看看。” 胥西已经把台词剧本打印出来了,闻言便把剧本递给沈从泊。 沈从泊翻了几页,上面做了不少笔记,看的出来胥西下了不少功夫。 “霸道总裁的小娇夫?”沈从泊被这名字广播剧名逗笑了,看着胥西的眼睛也不免浸染了些许笑意,“那你是霸道总裁还是小娇夫?” 胥西脸色微红,以拳抵唇,尴尬的咳了一声,刻意忽略后一个问题,“原作小说就是这名,作者走的是沙雕文风,网友现在好这一口。” “所以你配的是小娇夫。”沈从泊了然道,又翻了几页,“既然走的是搞笑风,应该好配呀。” 大致扫了一下内容,沈从泊有些明白为什么胥西会觉得难配了,实在是台词过于羞耻。 “找不到感觉?”沈从泊问,看胥西点头之后,才征求意见似的问道,“要不我陪你练练?” “好。” 书房只有一个椅子,所以两人到客厅来练。 因为沈从泊不太熟台词,胥西便把剧本摊开放在茶几上,沈从泊看了一会儿,便把前面的台词记了个大概。 剧本的第一幕便是霸总喝醉了,小娇夫细心照顾的戏码,戏中的场景恰好也是在客厅的沙发。 霸总叫邵正霆,娇夫叫沈越。 两人并肩坐在沙发上。 “开始?”沈从泊问。 胥西清了清嗓子,说:“开始!” 『正霆,来,把这碗醒酒汤喝了。』 胥西配音的经验不多,还做不到感情自由抒发,所以难免带了些模拟的小动作。 沈从泊看着他假装拿着碗的动作,笑意盈盈的配合,“老婆~” 这声老婆喊得旖旎又眷恋,像是醉酒之人的喃喃之语,但沈从泊面色表情十分正经,只除了眼中闪着些许笑意。 胥西耳朵微热,像是被沈从泊的呼吸烫着了,他没敢再看对方,只潦草接了一句: 『别在这儿睡。』 沈从泊轻笑了一声,忽然靠近胥西,当人以为他要做些什么的时候,他却只说了一句,“胥西,你少了一句。” 胥西本来正期待些什么,听到这话,尴尬的翻了一下茶几上的剧本,他的确少了一句,刚才应该先说的是『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胥西挠了挠脸,有些后悔让沈从泊来帮忙。 美色当前,他只会容易出错。 倘若他此刻转头看向沈从泊,必然能看见他眼中促狭的笑意。 沈从泊当然是故意的。 “再来一遍?”沈从泊正襟危坐,好像刚才勾人的不是他。 胥西拿过茶几上的剧本,“我再看看词。” 沈从泊没说什么,他靠在沙发上,右手的拇指叠放在左手上摩挲着,眼睛直盯着胥西看。 感受到那灼热的目光,胥西捧着剧本,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他觉得今晚的沈从泊有种摄人的诱惑力。 又馋又怂,有那贼心没那贼胆,说的可不就是胥西。 “好了吗?”沈从泊问。 沈医生有一百种方式让胥西主动。 “好,好了。”胥西深吸一口气,憋着气给自己壮胆。 之前都说了别客气的,怕个屁。 『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别在这儿睡。』 胥西连着两句之后,又到了霸总的词儿。 『老婆,我好想你。』 沈从泊说完这句,胥西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对比台词中的温情,此刻沈从泊脸上严肃的似乎正在做一台手术。 按照剧本,这一句是霸总埋在沈越脖子里说的。 『我不是在这儿呢嘛。』 『可以吗?』 脖颈一热,胥西才察觉这句话是沈从泊靠近他说的,胥西感觉自己靠着沈从泊的半截身子都麻了,头一回感觉声优的恐怖。 这句话在剧中的意思是霸总因为工作很久没有跟沈越亲热,这次喝醉了之后,借着酒劲想跟他doi。 霸总还醉着,沈越作为一个贤惠的人夫,怎会让他胡闹,所以必然是会拒绝的。 但胥西不知想到什么,鬼斧神差的回了一句,“可以。” 说完这些,似乎还觉得不够,还补了一句,“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咱俩谁跟谁,还是那句话,别客气。” 胥西说完之后半天没听见沈从泊接词,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他尴尬的无地自容,恨不得此刻就地打个洞钻进去,但窘迫之际还想知道沈从泊是什么反应。 他像个生锈了的机器人一样,一卡一卡的转头,随即便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我想做什么都可以?”沈从泊故意问。 “那个......”胥西本来想辩解一番,但瞥见沈从泊因为说话上下滑动的喉结,忽然就生了贼胆。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去啃了一把沈从泊的喉结,然后气势汹汹的看着他。 带着一副你来呀,有本事过来收拾我的嘚瑟劲。 这个时候,沈从泊如果若还能坦然自若的坐在那里左手摸右手,他就不是个男人。 等胥西一个闪身,他都已经被沈从泊扔在床上了。 终于要吃到嘴了。 另一半馋成这样,沈从泊自认为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床前明月光,亲热要拉窗。 晋江不让写,自己去想象。 总之,就很激烈。 两人二十大几的人,年轻气盛,难免有些食髓知味,沈从泊尚还有自制力,胥西跟八百年没吃过好东西似的,恨不得粘着沈从泊身上,跟他一起去医院。 虽然沈医生向来着装严谨,每次都是西装领带,白大褂加身,但医院的小姑娘们向来眼睛毒辣,六感奇准。 “哎,小白,你有没有觉得今天沈医生有什么不一样?” 从沈从泊身边走过的小护士们窃窃私语。 “不一样?有啊,变得更帅了,嘿嘿。” “擦一擦你的哈喇子。”一开始问话的小护士先抹了一把自己的嘴,才嫌弃的说,“你有没有感觉今天的沈医生莫名的带着一股,一股......” 她皱眉冥思,似乎在想一个合适的词。 “sao劲?”叫小白的回忆了一下刚才跟沈医生打招呼的场景,突然接了一句。 “对对对。”小护士猛点头,“文人骚客的骚,你看沈医生一脸的满面春风,我怀疑他昨晚经历一场酣畅淋漓的□□。” “难道沈医生有了女朋友?不要啊。” “也许是男朋友呢。”沈医生是她所有耽美文的攻身替代,联想到最近看的一篇十分带劲的文,小护士的脸上出现了一种诡异的笑容。 “你是又淘到了什么好看的小说?”另一个小护士了然道。 说到这里,两人立马转换了话题。 “哎,还真有一本,我昨晚看到半夜,主攻快穿,叫《上神为我神魂颠倒》,作者叫卿笔,虽然是个小透明,但文章还挺带劲,就是文笔差点,不过问题不大......” 《霸道总裁的小娇夫》的第一期很快就在兔耳上线,这广播剧原著粉不少,所以第一期播放量还算可观。 小说里霸总的沙雕属性格外出彩,但广播剧的第一期,胥西却以软萌可爱的□□受出了圈,尤其那一声声浓情蜜意的“老公”,愣是让大把的女性网友体会到了攻的快乐,更有某些又闲又有才的大触们,靠着第一期沈越为数不多的台词,把圈里有名的攻音跟胥西放在一起剪了个遍。 胥西愣是凭着这才只上线第一期的角色,坐稳了圈内第一总受的宝座。 不管这广播剧再怎么火,胥西至今不好意思再听第二遍。 要知道他经过了多少亲身经历,才录了那么一期。 天知道,风光霁月的沈医生恶趣味的是在床上帮他把所有台词过了一遍。 想起还未录制的部分,胥西害羞并期待着。 ※※※※※※※※※※※※※※※※※※※※ 论高级lsp如何伪装自己。 胥西:别客气。 咳咳,着了些笔墨,夸了自己一下下。 NO.127 两个医院之间的派遣交流为期半年,离半年之期尚早,但沈院长已经催着沈从泊回去了。 沈从泊若是推脱两句,老爷子便装模作样的嚷着哪哪又疼了,沈从泊无奈,只好跟季院长说一声,准备回去一趟。 “那你怎么时候再过来?”两人刚在一起没多久,正是浓情蜜意,干柴烈火之时,胥西哪能舍得这个时候让沈从泊走。 “我回去看看,过两天就回来。” 胥西见他表情淡淡的,没有丝毫不舍的情绪,有些不开心,但也只抿着嘴说了一句,“今天19号,两天,那就是22号回来。” 沈从泊本就打算只是回去看看,所以也并不打算带什么,不大的行李箱只用了一半空间,听到胥西话中的不舍,他拍了拍行李箱空着的那一半,笑着说:“要不,我把你也带着?” 胥西听了心里很高兴,面上却撇着嘴说:“算了,你回去是有正事,我跟着去不是给你添乱吗?” 过去胥西还是直男的时候,就不喜欢女生撒娇,可如今他弯了,有人宠他疼他了,才知道为啥那些女孩子那么矫情。 其实他能跟沈从泊撒娇,就是仗着沈从泊宠他。 “过来。”沈从泊把行李箱的拉链拉上,对胥西说。 “干嘛?”胥西看着沈从泊含笑的眼,虽然面上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但身体已经的诚实的迈向了沈从泊。 沈从泊温柔的拍了拍胥西的头,说:“正好趁着这次回去,把咱俩的事情说了。” “你,你家里知道你喜欢男人吗?”胥西有些紧张,如果沈从泊跟家里说了,那他是不是也得说,想了想他家老头子知道他喜欢男人的反应,胥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沈从泊捏了捏眉头,有些无奈,“不知道。” “就算没有跟你在一起,我本就打算今年跟家里说这个事的,你别有压力。”沈从泊知道胥西害怕什么,所以便安慰他说。 胥西胡乱的点了点头,但到底心里装了件事。 若是开车早上午从s市出发,下午便能到b市。 沈从泊到了之后,连家都没回,就去了医院看看老爷子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催着他回来。 “爸,我......”沈从泊刚说了一句,便瞧见老爷子办公室里还有别人,便立刻改了称呼,“沈院长,您找我什么事?” “臭小子,让人家知道你是我儿子丢你的脸是吗?”沈院长虎着脸说了一句,便又忍不住笑眯眯的指了一下旁边站着的年轻女人,跟他献宝似的问,“瞧瞧这是谁?” 沈从泊闻言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人,对方笑意盈盈的看着他,显然是认识他的。 说实话,沈从泊没认出来,对方穿着一身白大褂,显然也在医院工作,他看了一眼老爷子,问,“这是......?” “沈从泊,你不认识我了?我是许雯婷。” 许雯婷满身傲气的回国,早已预想到了自己是如何的炙手可热,却被告知这一代有人比她还要出色,她哪里能服气。 许雯婷样貌昳丽,向来追求者众多,所以心高气傲惯了,虽然爸爸只是提了沈从泊一嘴,她仍觉得这是对她的贬低。 直到见到沈从泊的这一刻,她忽然想起了孩童时代的沈从泊似乎也是格外优秀的。 “你许伯伯的女儿,小的时候经常跟在你身后的那小丫头。”沈院长笑呵呵的看着许雯婷,感叹道,“哎呀,没想到当年那个爱哭鼻子的小姑娘也出落的亭亭玉立了。” 许雯婷看了一眼沈从泊,害羞的低下了头。 她鲜少这般小女人作态,只持续片刻便恢复到往日的自信来,她对着沈从泊伸出右手,笑意盈盈的说:“以后就是同事了,请多多指教。” 沈从泊并没有认出面前的人是谁,但他仍礼貌的短暂握了一下对方的手,说道:“我现在在s市,恐怕指教不了你什么。” “我已经跟老季说过了,你回来就不用过去了。”沈院长越看两人越觉得两人相配,儿子这方面不上心,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那他只能多操点心了。 沈从泊听了这话眉头紧蹙,但他一贯的修养使然,当着外人的面并没有反驳长辈,只想等着回老宅之后再说。 “我还有事先回去了。”沈从泊冲着许雯婷点了点头,对沈院长说。 “回都回来了,有什么事不能放一放?”沈院长冲着沈从泊使了使眼色,“你先带雯婷熟悉一下环境。” 看到这里,沈从泊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同样是留洋归来,医术了得的医学天才,许雯婷刚进医院的时候,便有传言她是冲着沈医生来的,如今看到两人并肩走到一起,即使是那些心有不忿的小护士门也不得不承认,两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确实相配的很。 虽然知道老爷子的意图,但许雯婷本人并未表现出对他的兴趣来,反而说的都是正经医学上的问题,沈从泊倒真的不好说什么。 沈从泊这边一时间回不了s市,肯定是要跟胥西说一声的。 晚上回去跟胥西开视频的时候,沈从泊便说了这事。 “那你什么时候才来s市啊?” 这个问题沈从泊还真的不能打保证,反正一时半会老爷子是不会让他走的。 “医院来了个新人,我爸的意思是让我带她熟悉一阵。”沈从泊并未说出沈院长真正的意图,反正他自己没那个意思就行了,说出来反倒惹得胥西担心。 “那行吧。”胥西也不好真的让他不顾工作,“你猜我现在在哪?” 沈从泊这才注意到视频里胥西身后的背景并不是他熟悉的地方,“你不在s市?” “我堂哥结婚,我回老家了。” “我要不要随个礼?”沈从泊故意逗胥西。 “你以什么名义?” “弟夫。”沈从泊还真的想了一会儿,吐出这么一个词。 “这是什么鬼称呼?”胥西虽然觉得这称呼奇怪,但里面代表的意思却让他红了脸。 “算了,我先不跟你讲了,明天举行婚礼,我们今晚还有的忙。” 这是要挂视频的意思,沈从泊笑了笑,说,“去吧。” 许雯婷虽说专业过硬,但实战手术到底没有沈从泊有经验,她虽心高气傲,但也不得不承认,沈从泊确实比她强。 因为对于先跟着沈从泊学习的安排倒没有什么怨言。 两人每天对于各种病理进行讨论研究,几乎形影不离,虽说有时候一起的还有其他医生,但到底没有他俩扎眼,一来二去的难免会有人私下里讨论他俩的关系。 说什么两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女方是男方见过家长的未婚妻,就连两人的恋爱情节都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但讨论这些的,多是女性,又多是私下里说说,因此即使整个医院里都默认两人是一对了,沈从泊还啥都不知道。 许雯婷倒是某次在卫生间听了几句,但她本就对沈从泊有意,这些谣言恰好合了她的心意。 胥西的堂哥是奉子成婚,新娘子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但好在两人感情不错,本就有结婚的打算,现在也只不过是提前了婚期而已,所以这场婚礼办的欢欢喜喜的。 胥西的父母原本还觉得胥西年纪没到着急的时候,但如今看着别人老婆孩子都有了,自个的儿子还是光棍一条,忍不住就催了一句。 胥母:“小西呀,你一个人在s市,一天到晚别老宅在家里,有时间你也出去玩玩,多认识几个人,多交一些朋友。” 老两口知道胥西是干主播的,具体的也不太懂,就知道干这个的一天到晚待在家里,对着电脑。 胥父坐在一旁,也跟着说:“我听人家说,主播就是个熬夜伤神的工作,要不你回头换个工作吧?” “爸,我那工作干的挺好的。”胥西便说边把桌子上刚吃完的碗筷端到厨房去。 胥母讶异于儿子这趟回来似乎变勤快了不少,但听了他的话忍不住说:“挺好,你倒现在连个对象都没有,你看看你堂哥,现在老婆孩子都有了,以后可都是好日子了。” 说道对象,胥西想起了沈从泊,忍不住嘟囔,“谁让我没有对象,这事儿您二老就别操心了,我心里有数。” 虽然胥西这话里里外外透着不让老两口多管的意思,但胥母听了这话,还是忍不住想多打听几句:“你有对象了?这不是好事吗,咋不早说,这次回来怎么不带回来看看,我说你怎么变勤快了不少。” 胥父虽然没说话,但面上也带着同老伴一样的好奇。 “妈。”胥西看着胥母一脸的喜悦,说:“他工作忙。” “她是干什么的?” “医生。”胥西挠挠脸,不知道该怎么跟父母说,老两口虽然一向对他宠爱有加,思想也并不古板,但他不确定两位年过半百的老人是否能接受自己的儿子是个同性恋。 “医生?医生好!治病救人的。”胥母说着看了胥父一眼,似乎对这个未来的儿媳妇十分满意。 “爸,妈,你们对我未来的另一半有什么要求吗?”胥西小心的试探道。 “要求?没要求,你自己喜欢就行,我们不干涉。” “对家庭背景没要求?” “没要求。”胥母以为对方家庭背景不好,故大方的说:“咱们家条件,还敢对人家家庭背景有要求,胥西,你也不能因为那孩子家庭背景不好,而看轻人家。” “身高样貌也没要求?” “没要求,只要你自己喜欢,对方是高是矮,长的漂亮还是丑,我跟你爸都不干涉。” 胥西看了一眼胥父,他对老伴的话并不反驳,显然也是同意的。 胥西继续说:“那对性别也没要求?” “没要求。说了你自己喜欢就好,咱们家不在乎这个……” 话未说完就被胥父带着怒气的话打断。 “你说什么?” “唉,老头子,你怎么突然发火了?性别……”说道这里她才反应过来,看着胥西问:“胥西,你什么意思?” 胥西被胥父脸上的怒气吓住了,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得硬着头皮说:“爸,妈,我有对象,不过他是个男的。” ※※※※※※※※※※※※※※※※※※※※ 胥西:你们自己说没要求的。 NO.128 胥父结婚的晚,三十多岁才有胥西,两口子对这个第一个也是唯一的孩子自然关怀备至,疼爱有加。 胥西从未见父亲这个表情,他定定的注视着自己,不发一言,但那微微颤动的嘴唇和紧攥的拳头,足以说明他的震怒。 “小西,快跟你爸说你是开玩笑的。”胥母看爷俩不对劲,赶紧走到老伴身旁,给他顺气,“哎哟,男人跟男人,那不是变态吗?” “你给我收回刚才的话,老老实实的找个人结婚,这话我就当没有听过。”胥父盯着胥西,眼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胥西头一回看见父亲这般的凶狠的表情,心里一时难以接受,便连稍微妥协的软话都不愿意说。 “我不喜欢女人,就算结婚也改变不了我喜欢男人的事实,而且我也不会结婚,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大不了就自己过一辈子。” “混账!”胥父怒火烧心,反手给了胥西一巴掌,“你这是威胁我?” 胥西捂着自己的脸,脸上倒没有什么震惊的神色,他从小到大不是没有挨过打,但那都是小孩子调皮捣蛋,只是这一次老头子是动了真怒了。 眼看着胥父对儿子动了手,胥母便赶紧来劝,在胥西的成长轨迹中,她向来担任的都是慈母的角色,只是这次她显然有些力不从心。 “胥西,你先回房间里去。”胥母表情严肃的说,“你们俩现在都在气头上,都先冷静冷静。” 胥西的脸很快肿了起来,看起来格外可怜,但他看了胥父一眼,态度依旧强硬,“希望爸明白,我喜欢男人这事改不了,跟谁结婚,都是害了对方一辈子。” 胥西说完这件事便捂着脸进了自己的房间,胥父看着他的背影,气的手抖。 胥母赶紧给他顺气,“消消气,消消气。儿子的个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什么事情都是三分钟热度,再说他高中的时候不是喜欢过班里的女生,突然来这一出,是不是被人骗了?” 胥母这话意思太明显,胥父问:“你是说,他说的那个男的?” 不管儿子是不是被骗了,胥母都认为对方才是最好的突破口,如果因为她跟老伴的反对,而跟儿子生了间隙,那么只会把儿子推得更远。 老两口在外面合计,胥西一个人在屋里捂着脸,委屈的要死。 他真想现在给沈从泊打电话,让他哄自己两句,但他又很快想到,沈从泊如果跟家里出柜,他的境遇未必会比自己好。 他那么优秀,家里人恐怕更不能忍受。 胥母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儿子坐在床上,拿着手机,一脸的愁思。 “妈。” 胥母手里拿着块纱布,里面包着一个煮熟后去壳的鸡蛋,“脸还疼吗?” “对不起。”瞧见胥母那双温柔的眼,胥西忽然意识到他出柜对于老两口来说是何等打击,他很愧疚。 胥母用鸡蛋慢慢在儿子脸上滚动,看见胥西脸上红肿的淤青,忍不住嘀咕,“这下手也太狠了。” 胥西没说话,只沉默着。 “我记得你高中的时候,很喜欢班上一个女生,怎么现在忽然喜欢上了男人?” “我不喜欢其他男人,我只喜欢他。”听到胥母提起高中的事情,胥西忍不住对胥母说了实话。 胥母有些意外,但立马意识到,那个男人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胥西从不吝啬把沈从泊的优秀说给别人听,更何况这人还是自己的母亲。 “......事情就是这样,是我对他一见钟情。”胥西说:“他是个很优秀的人,对我也很好,我常常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追到了他。” 胥母看见儿子提起对方,一脸的甜蜜,脸色凝重了不少,从胥西的描述中,对方不但没有骗他什么,还有可能是被儿子死缠烂打,活生生掰弯的。 这就有点难办了。 好在两人在一起不久,尚能悬崖勒马,迷途知返。 “要不你下次把他带回来,我和你爸看看。” “妈,你跟我爸同意了?哎哟,疼疼疼。”胥西一高兴,嘴一咧,肌肉牵扯,脸就有些疼。 看着儿子笑的这么开心,胥母着实有些心虚。 纵然胥西早就仗着可怜天下父母心而有恃无恐,觉得父母到最后总会妥协,但他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同意了。 虽然不知道沈从泊那边情况怎么样,但这对他来说,应该算得上的是个好消息,胥西迫不及待的想告诉他,然后把他带回来给二老看,沈从泊的优秀足以弥补他们先前任何的不满。 这一点,胥西无比自信。 “那人又来给许医生送花了?”医院里前台的小护士看着一个男人抱着花进来之后,便又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许医生不是跟沈医生在一起了吗?” “在一起又怎么样,这也不妨碍有人追啊,听说这人是许医生的同学,从国外追过来,啧啧。” “怪不得许医生看不上,这人比起沈医生差得远了。”小护士说完还极为可惜的说道:“以前沈医生是我们大家的,现在......” “不过两个人也确实男才女貌,又都是医生,在一起也有共同语言,再说了,沈医生也快三十了,也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了。” “哎,不是,你们为哈都说沈医生跟许医生是一对?我在医院从来没有看到他们有什么亲密的举动啊。” “这你就不懂了。”一个小护士神秘的说道:“告诉你们一小道消息,你们知道沈医生跟沈院长什么关系吗?” “什么关系?沈建白,沈从泊,都姓沈,难不成是父子?” “正确。” “我就说沈医生跟院长怎么长的有点像,不对啊,这跟他俩是不是一对有什么关系?” “你傻啊,这样一来,许医生就算见了家长了。” 几个人正聊得开心,远远的看着沈从泊走过来,便都各自坐好,只是眼睛盯着他看。 沈从泊正走着,忽然听见有人喊自己,他回头一看,正是许雯婷,她身后还跟着一个抱花的男人。 虽然沈从泊不听八卦,但也对最近有个男人天天来医院给许雯婷送花的事情知道一些。 “从泊。”许雯婷一上来便亲昵的抱住了沈从泊的隔壁,跟他对了一眼,便对那个抱花的男人说道:“张俊,我说了我有男朋友,你还不信,喏,这就是我男朋友,沈从泊。” 沈从泊皱了皱眉头,有点想把胳膊抽出来,但鉴于许雯婷刚才求助的那一眼,意识到她对这男人无意,却烦于对方纠缠,此时此刻,他不可能揭穿,无奈只好帮忙。 “你好。”沈从泊伸出右手,以示礼貌。 大概是沈从泊无论是从样貌亦或是气质都无可挑剔,那男人跟他握手后说了两句祝福话之后便尴尬离去。 “谢啦。”男人走后,许雯婷便松开了沈从泊,大方解释道:“这是我大学同学,我都已经拒绝他好几次了,还是不死心,每天来医院,影响太不好了,借你挡一下,没介意吧?” 沈从泊摇了摇头,表示不介意。 不远处的前台 “刚才谁说两人在医院里没有亲密举动的,这不是宣誓主权了吗?” “太羡慕许医生了。” “谁不是呢。”小护士刚捧着脸,就瞥见前台旁边站了个年轻的男人,两眼直直的看着沈医生那边,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年轻男人收回了目光,脸色不太好看,闻言颔首说了一句不用,便转身离开。 “这谁啊?”旁边人问了一句。 “不知道。”小护士耸了耸肩,“有可能又是许医生的爱慕者,谁知道呢。” 沈从泊回不了s市,但每天跟胥西的视频电话少不了。 往常视频打过去,立刻就会被接起,这次沈从泊打了两次都没有人接。 猜测他可能有事在忙,沈从泊过了一会儿才又打过去,铃声响了很久,沈从泊还以为依旧会没人接,但在最后几秒,视频画面接通了。 以往视频里的胥西总是乐滋滋的,今晚却显得有些安静。 “在忙什么?”沈从泊问。 “没什么。” 胥西的神色不太好看,语气也很冷淡,沈从泊笑着问:“怎么了?感觉你心情不太好,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胥西看着视频里沈从泊依旧英俊的脸庞,想起白天听到见到的一切,鼻子一酸,顷刻便红了眼。 可是即使亲眼所见,胥西仍舍不得声色俱厉的质问对方,他只是觉得伤心,他觉得世界上再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他难过的了。 “没什么,只是跟家里闹了点矛盾。” “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沈从泊笑着说,“家人之间能有什么矛盾?父母总是为你好的。” 这话沈从泊说来时为了劝慰胥西别跟父母生了间隙,但胥西听着却觉得格外的讽刺,此刻看着视频里一脸笑意的沈从泊,都觉得陌生了。 沈从泊很快察觉到胥西的情绪不对劲,问他:“因为什么事啊?说出来我替你评评理。” 胥西没回答,过了好半晌才问,“你跟家里人说咱俩的事了吗?” “最近医院比较忙,我一直没回老宅。”沈从泊以为他担心这事,便说:“我回头找个合适的时间再说,你就别但心这事了。” “还没有说就别说了。” 胥西说这话的神情太严肃,沈从泊忍不住开口,“胥西......” “沈从泊。”胥西抿了抿嘴唇,没敢看镜头,“对不起,我这次回去遇见了我的初恋,我发现我还是喜欢女生,我以后可能会结婚,我们还是算了吧。” “胥西,你知道在说什么吗?”沈从泊早已敛去了笑意,他的眉头紧蹙,显然胥西的话影响到了他。 “这是我深思熟虑后的想法,沈从泊,你那么优秀,应该跟更优秀的人在一起。” “胥西,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沈从泊咬牙问。 听到沈从泊语气中的怒意,胥西笑了笑,“不管怎么样,对不住了。以后还是不要联系了。” 胥西说完之后便挂了视频,随即把沈从泊所有的联系方式拉黑。 艹,明明沈从泊是渣男。 沈从泊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有些不理解胥西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样,他想找胥西问个明白,打过去才看到自己已经被对方拉黑了。 沈从泊试了所有能联系的方式,但无一例外。 NO.129 因为胥西那番决绝的话,沈从泊一晚上都没有睡着。 生理上的疲累尚能忍受,但精神上的烦躁让沈从泊一整天都蹙着眉头。 沈从泊今天是正常班制,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到了点便可以下班了。 医院的前台几个小护士便工作边聊天,沈从泊走过了的脚步因为听到自己的名字又迈了回来。 护士们虽然在聊天,但丝毫不影响手里的工作,她们的目光始终在手里的工作上,没人抬头,因此也就没人注意沈从泊的停留。 “扣扣。” 沈从泊敲了两下台面,以引起几位女士的注意。 “沈......沈医生。”背后谈论被正主听到,即使不是什么坏话,这也足以让人尴尬的了。 “你们刚才说,我跟许医生是一对?” 沈医生虽然面色如常,但那紧蹙的眉头显示除了他的不悦,几个小护士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见几个护士脸上的尴尬之色,沈从泊后知后觉自己话中的质问口吻,捏了捏眉头,缓了缓语气,然后又问了一遍,“你们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医院里就是这么传的。”听出了沈从泊的真正意思,之前第一个发现沈从泊的小护士说,“还有人说许医生是你的未婚妻。” 说这话时,小护士紧紧盯着沈从泊的神情,她有种猜测,或许沈医生跟许医生之间根本就没什么关系。 “你们误会了。”沈从泊说:“我跟她只是同事关系。” 果然,几个小护士闻言互相看了一眼,眼里是难以被人察觉的笑意。 太好了,沈医生还是大家的。 但随即沈从泊便补了一句:“我有对象,不过他不在s市。” 沈从泊不顾几个小护士的惊讶,说:“下次有人再说,希望你们能帮我解释一下。” “从泊。” 沈从泊话一说完,便听到有人叫自己,转身一看,正是许雯婷。 几个小护士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两个人,生怕错过什么。 沈从泊看着一路小跑过来的许雯婷,只意识到她对自己的称呼如此亲昵。 许雯婷看了一眼几个护士,最终的目光落在了沈从泊的脸上,她笑意盈盈的问:“你们在说什么啊?” 许雯婷长的很漂亮,虽然穿着统一的白大褂,但干净利落的发型更衬得她五官精致,且她性格开朗,虽有一种高居人上的小高傲,但因为只体现在医术问题上,说起来倒无伤大雅,相反她为人大方,待人亲和,所以大家都很喜欢她。 “你知道医院传的我们俩的谣言吗?”沈从泊问。 许雯婷顿了顿,然后惊讶的问道:“什么谣言?我没听到,再说了,我们俩能有什么谣言?” 对于两人的谣言,许雯婷是知道的,虽不是她传出去的,但她喜闻乐见,如今被沈从泊一问,倒有种莫名其妙的心虚。 她头一回喜欢人,不知道该怎么主动,如今只是因为没能及时扼制谣言,都让她有种使了卑鄙手段的难堪。 “谣言说我们俩是情侣,还说你是我的未婚妻。”沈从泊看着许雯婷,意味深长的说道。 这一句许雯婷倒是没有听过,她红了红脸,说:“嗐,你别管这些,清者自清。” “我也是这么觉得,我倒是无所谓,但这事关许医生的名誉,我觉得还是澄清一下好。”沈从泊转向几位护士,“让她们做个见证,下次再有人这么说,也有人能帮我们解释一下。” “行,你说该怎么做,我都配合你。” “这个好办,我已经有对象了,对许医生也只有同僚之情,许医生对我应该也是如此吧?” 许雯婷神色僵了僵,但看了一眼此时盯着她看的几双眼睛,只得回答:“当然。” 沈从泊并非有意逼着许雯婷表态,只是他与对方是没有可能性的,原因不能明说,只得以这种方式来让对方断了念头。 本来这种事情肯定会有更好的解决方式,但眼下沈从泊自己也焦头烂额的,只觉得心里压着一件又一件事,急着一个个解决,做事情也顾不上全面兼顾了。 沈从泊本想回老宅找个机会跟老爷子说明白他跟胥西的事,没想到刚进门就被老爷子问住了。 “听说你有对象了?”沈院长正坐在沙发上看新闻,看见沈从泊回来,瞥了他一眼之后,便继续看电视。 沈从泊本想找个合适的时间,如今被老爷子问了,却不得不点头,“是的。”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害的我被老许那个老小子骂的狗血喷头。”沈院长这会儿说起这事儿还有些不甘,但因着是他理亏,被对方在电话里骂了半个小时,愣是一句没回。 沈从泊换了鞋,没有接话,只沉默着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 沈院长见他半天不说话,咳了一声,问:“那啥,什么时候谈的,找个时间带回来看看。” 新闻上放的是缅怀革命先烈的事迹,沈从泊把视线转回到父亲脸上,瞥见他殷切的脸庞,话都到嘴边了,却只低声说了句,“我明天去s市一趟。” “她是s市的?”沈院长笑着打趣,“好小子,我说之前怎么非要去s市,去吧去吧,回来的时候把人给我带回来就行。” 沈从泊表情淡淡的,但还是点了点了头。 “小西,出来吃点东西,这不吃东西,身体饿坏了怎么能行?”胥母隔着房门,忧心的说道。 之前胥父责令胥西不准出去,但第二天胥西就跑出去了,没想到再回来便是一副失魂落魄,生无可恋的样子,老两口问什么都不说,只丢下一句他跟那人分了,便把自己锁到了房间里。 “小西,你说句话,别让妈妈担心行吗?”房间里没有丝毫动静,胥母急的说话都带了哭腔。 “妈,我不饿,你们先吃吧。”许是听出了胥母声音里的担忧,胥西终于回了一句,只是那声音有气无力的,听起来更让人担心了。 “不饿就少吃点,有什么事都可以跟爸爸妈妈商量,你不要让爸爸妈妈担心。” 胥母情真意切的说道,只是这一次胥西又不回了。 “怎么样?”胥父坐在饭桌上,看见胥母过来便问:“肯出来吃饭了吗?” 他不问还好,一问胥母便埋怨上了,“分分分,他谈恋爱谈的好好的,你非让他分了,跟个男人谈恋爱怎么了,凭白多个儿子养老,有什么不好?” “这怎么能行?”胥父皱着眉,“这有违纲常,分了正好,再说你一开始不也说这是变态吗?” “我管他违不违纲常,我就要我儿子好好的。” “男人喜欢男人,传出去我这张老脸往哪放?”胥父虽然态度依然强硬,但语气间已经有了妥协的迹象,“再说了,老胥家的根决不能断在我这里,否则以后下去,我怎么跟列祖列宗交代?” 胥母一贯温柔孝顺,但儿子却是他的底线,“你要脸还是要儿子?儿子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照样没法交代!” 胥母说完便转身要回房间。 “你不吃饭了?”胥父问。 胥母没回他,只是把房间门关的震天响。 胥母看了一眼满桌的菜,都是儿子爱吃的,把筷子拿起来,最终又叹了口气放下。 这叫什么事。 沈从泊到了s市,才知道胥西根本就没有回s市,沈从泊只得又驱车去往胥西的老家。 胥西的老家离s市不远,但远没有s市的繁华,是个闲适、缓慢的小城市,城市虽小,但找个人同样犹如大海捞针。 没有胥西家的具体地址,沈从泊只能漫无目的的找。 路见一家gay吧,沈从泊想起什么,忍不住迈了进去。 这家gay吧远不如s市那家装修的有品位,里面灯光昏暗,人没有多少,放着舒缓暧昧的英文歌,糜乱的氛围倒是与其一致。 沈从泊样貌俊美,气质出众,他刚进来就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但没有一个人敢上来搭讪。 沈从泊粗略的环顾了一周,虽然没有将所有人看尽,心里却明白胥西大概率不会出现在这里。 他转身欲走,却被人叫住。 “哎,帅哥。” 沈从泊很久没听过这个称呼,不自觉皱了皱眉,转身看向对方,“有事?” 叫住他的是一个皮肤白皙,五官精致的男人,纵然沈从泊不是美容科医生,也能看出他那张脸上必定经过多次手术。 然而沈从泊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并没有赶退对方,男人掏出手机,说:“能不能加个微信?” 周围的人都在看着,想看着这位平时高傲的不可方物的常驻美玲能否得到对方的青睐。 沈从泊把目光从对方脸上移开,只说了一句“没兴趣。” 周围有明显的起哄,但沈从泊已走出门外,将这一切隔离在那一扇门中。 出门便是一条马路,沈从泊望着川流不息的车辆,有些气馁和无奈。 “帅哥,你也是同性恋?” 如此问题,实在有些冒犯,沈从泊转头一看,对上一个年过半百,已有些许皱纹的脸。 NO.130 沈从泊刚从gay吧出来,难免会误会对方搭讪的原因,但因男人的年龄,终是礼貌的问道:“您有什么事?” 男人搓搓手,似乎很难以启齿,嗫嚅了半天,终是下定决心问了,“我,我有几个问题能不能问问你?” 见沈从泊没反应,又咧着嘴,笑比哭多的补了一句,“我,我儿子也是同性恋。” 男人活了半辈子,知道有些男人喜欢男人,但没有想到这会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 但可怜天下父母心,那终究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不能就这么看着他颓丧下去,终于学着去了解这个群体。 男人并没有门道去了解同性恋,上网查的时候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为了儿子,厚着脸皮在门口转了很久,但进出的男人各异,但个个看着别扭,终于看着一个正常的,男人便厚着脸皮过来问。 沈从泊没有义务为别人揭露这个群体的好坏,但看着男人尴尬的神情,终是说:“你想问些什么?” “同性恋能改吗?”男人希冀的看着沈从泊,渴望从他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 但沈从泊注定要让他失望了,“天生的同性恋是无法改变的。” “不是的,我儿子不是天生的,他高中那年喜欢班里的一位女同学。”说道这里,男人十分懊悔的说道:“我当时觉得他这是早恋,耽误学习,跟他说敢早恋我就打断他的腿,早知道这样,我就任他去了,我真后悔。” 这样一个已为人父多年的男人,却在一个陌生人的面前后悔的红了眼,沈从泊心里有些复杂,安慰似的说了一句,“听你的意思,你儿子可能是继发性、境遇性的同性恋,这种情况不需要特别干预,随时可以改正过来。” 听到这里,男人喜出望外,像落水之人抓好了救命的一根浮草,“一定是的,我儿子肯定是继发性的。” “找个地方,跟我说说你儿子的情况吧。”沈从泊朝周围看了看,这地方实在不是个说话的地儿,胥西一时间也找不到,若是能阻止一个人迈入这个圈子,也算是一件好事,毕竟这条路并不好走。 “行,去那个咖啡馆吧。”男人说完讨好的说了一句,“你们年轻人喜欢喝那个。” 沈从泊没说话,抬脚先走过去。 “你的儿子不喜欢男人,只是喜欢的人刚好是个男人。”听完男人的叙述,沈从泊总结性的说了一句。 “对对对,就是这样。”也许是觉得沈从泊能够帮助自己的儿子,男人把所有事情都和盘托出,“他跟那男人分手后,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也不喝,他妈担心他饿坏了身体,就妥协了,跟他说只要他出来吃饭,他喜欢男人这事她就不管了,以后爱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但我儿子还是不愿意出来。” “我们也没有那男人的电话,唉......”男人说完重重的叹了口气,虽然没说有那男人的电话要干嘛,但沈从泊却能轻易猜到。 沈从泊有的时候会觉得,虽然同性恋群体本身没有错,他们有追求的幸福的权利,但环境如此,总归会有一部分来承受这些压力和痛苦,前期是本人压抑的痛苦,但更为持久和无奈的却是他们背后的父母。 “或许解铃还需系铃人。” “我和她妈也是这个想法,但是我儿子现在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压根就不愿意出来,这都连着好几天没吃饭了。” 也许是病急乱投医,男人看着沈从泊,不好意思却又强迫着自己说道:“你们年轻人有共同语言,能不能请你到我家里去帮我劝劝他?” 他觉得面前的年轻人身上有种令人信服的安全感。 男人也知道这要求有些唐突,没等沈从泊说话便又急切的说道:“我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对同性恋也不了解,这两天上网查了一些,又云里雾里的看不明白......” 沈从泊最终还是跟着男人去了他家。 男人的家是在一个老小区里,一路上遇见不少邻居跟他打招呼,男人均一一笑着回复,全然不见之前的无措和急迫。 男人似乎是对沈从泊有十成的把握,相信他能让自己的儿子改变想法。 沈从泊跟着男人一路上电梯上五楼,男人带了钥匙,自己开门进屋之后,热情的让沈从泊进去。 “儿子都这样了,你怎么跑的人影都不见?” 沈从泊还未进去,就听了一个女声在埋怨。 沈从泊站在门口,看着男人尴尬的笑了笑,说:“我这不是出去想办法了吗?” 女声又问:“那你想出什么办法了没有,小西这都两天没吃东西了......” 沈从泊适时进门,女人愣了一下,看向男人,“这是?” “他跟小西是一样的情况,我想着他们年轻人有共同语言,想请他帮咱劝劝儿子。”胥父解释道。 胥母并不认为这是个好办法,眼下除非是儿子喜欢那男人来了,否则谁也也不好使,但人都已经来了,又是帮忙的,胥母只得热情道:“来来来,快请坐。” 沈从泊颔首:“您客气了,我只了解了一些情况,可能也帮不了什么太大忙。” “不管怎么样,都先谢谢你。”胥母倒了一杯茶递给沈从泊,这才发现面前年轻人的样貌实在出色。 心里忍不住感叹,这样优秀的人竟也喜欢男人。 三人在外面又说了一下胥西的具体情况。 胥西趴在床上,饿的眼冒金星,恍惚间觉得自己听到了沈从泊的声音。 但想起沈从泊又是一阵心痛,长时间未进食,肚子饿的一直在唱空城计,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是心更痛还是胃更痛。 艹,凭啥沈从泊有未婚妻,甜甜美美,自己在这跟个傻逼一样闹绝食。 没了沈从泊,他也不需要出柜,一个人想干啥干啥,房间再乱不收拾,也不会担心谁会介意,别提又多舒服了。 越想心里平衡,胥西一个翻身从床上起来了。 因为胥西是从里面把房间反锁了,从外面用钥匙是打不开的,老两口就打算找个斧头把门劈开。 胥父刚出门借了一个斧头回来,拿个斧头正端详它的锋利程度足不足以把门劈开,想着需不需要磨磨,一抬眼就跟儿子四目相对,而原本紧闭的房门此时正大开着。 “儿子,你咋出来了?” 这话听着有些怪异,但不妨碍胥父开心。 太好了,不需要劈门了。 他这一说,另外两人下意识的转头。 胥西原本还在疑惑,那个背对着他坐在沙发上的人是谁,等他转过头来,胥西愣了一秒,看对方同样惊讶的表情,脑子还未转过来,身体已经跑回了房间,并迅速关上了门。 艹,沈从泊怎么会在他家?一定是他打开门的方式不对。 胥母刚惊喜了一半,见儿子又急吼吼的进去了,便急忙走过去说:“儿子,饿坏了吧?都出来了,还进去干嘛?” 沈从泊先是一愣,继而忍不住笑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古人诚不欺他,再没有哪一句话能比这句更能表达他此刻的心情。 此刻沈从泊再看胥父,胥母,轻易便发现了胥西与他们容貌上的相似之处,况且不远处的电视柜上还放着一张全家福,上面胥西正笑的开心。 而这些先前他却没有注意到。 胥西一面觉得是自己太没出息,太想沈从泊的错觉,一面又觉得是真的。 想了半天,总觉得不甘心,忍不住打开房门,准备偷偷看一眼。 先前他在想自己的事,完全没听到胥母的话,又听门口没声音,便打开了一条缝,没想到正被胥母逮到。 见门一开,她便快速的把手放到门缝里。 等胥西回过身来,胥母挤进房间里了,见她要开门,胥西急忙小声说:“妈妈妈,别......” 胥母只两天没见儿子,见他脸都凹陷下去了,忍不住带着哭腔在他胳膊上锤了几下,“不就分手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还不吃饭,还反锁门。” 说一下,锤一下,只把胥西锤的退了好几步。 NO.131 难道真的只是一个巧合? 其实,胥西私心里更愿意相信他是来找自己的,但沈从泊怎么会知道自己家? 胥西兀自想的认真,再抬眼时,却看到沈从泊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你怎么在这?”胥西皱眉道:“我妈呢?” 他还没有做好跟沈从泊见面的准备,虽然亲眼所见他是个渣男,但胥西却连半句难听的话都骂不出来。 沈从泊看着胥西苍白且瘦削的脸,重逢的喜悦忽然淡了很多,“为什么不吃饭?” 看着沈从泊一脸的担忧之色,胥西瞬间气不打一出来,他冷笑了一声,口气极冲的回了一句,“管你什么事?” 面对胥西莫名的怒气,沈从泊轻易便意识到两人之间有误会,而胥西所谓的分手回去结婚也不过是个托词。 见他不说话,胥西又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瞥见他紧蹙的眉头,没好气的问:“你怎么来我家了?” “只是一个巧合。”沈从泊说:“不过我确实在找你。” “找我干嘛?”胥西冷笑道:“你未婚妻都有了,还找我干嘛?难道你还想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这话一说完胥西便有些后悔,但想到是沈从泊对不起他,便又梗着脖子看着他。 沈从泊并未生气,他只是看着胥西,问:“你来过b市?” “是又怎么样?” 说完见沈从泊不说话,便又不满的说:“你怎么不解释?” “这是一个误会。”沈从泊说。 “别解释,解释肯定也是狡辩。”胥西刚说完便发现沈从泊只说了那一句话,并没有详细解释的意思。 胥西顿时蔫了,心里委屈的要死,觉得沈从泊连狡辩的借口都不愿意给他编一个。 渣男无疑了。 看着胥西冷静下来,沈从泊才开口,“我不知道你来医院,听到了什么,又看到了什么,但那些的确是误会,我也是最近才听到那些谣言的,已经澄清了。” “那你们当众搂搂抱抱怎么说?” 沈从泊跟许雯婷从未有过什么亲密举动,唯一有过肢体接触的那一次也不过是为了帮对方挡追求者。 “只是帮个同事挡个追求者,至于你说的当众搂搂抱抱,我想是你看错了。” 听了沈从泊的解释,胥西已经信了七分,他当时脑海里全是那些小护士的话,如今在回想,好像也只是被挎了一下胳膊而已,当时两人面前确实有一个捧着花的人,这倒跟沈从泊的话对上了。 意识到是自己误会了,胥西看着沈从泊沉静的脸庞,心虚的问:“你不是说回去就跟家里出柜吗?” 沈从泊大概已经理清楚胥西是误会了什么,再听见胥西问这个问题,便把手机拿了出来,拨了一个号码。 “你给谁打电话?”胥西忍不住问。 沈从泊没回答,电话接通。 “爸。”沈从泊说。 胥西一听这称呼,立刻噤声,连呼吸都轻了不少。 沈从泊没开免提,胥西想听电话里说了什么,便下意识朝沈从泊移了两步。 不知道电话里说的什么,沈从泊嗯了几句,最后只说了一句,“明天把人带回去。” 沈从泊把电话放进口袋之后,便笑看着胥西。 都到这份上了,胥西也没必要问他把谁带回去,知道都是因为自己的揣测和对沈从泊的不信任而产生的误会。 他看了一眼带笑的沈从泊,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行了。”沈从泊伸开双臂,“过来吧。” 胥西起初还有些不好意思,但终于还是低着头走到了沈从泊的怀抱里。 “对不起。”胥西埋在沈从泊怀里闷闷的说道:“我不该不信任你。” 沈从泊清了清拍了拍胥西的背,说:“原谅你,但是下不为例。” “吃饭了......”胥母冷不丁推开门,看见这么一幕,下意识的捂住眼,意识到两人只是抱了一下,才尴尬的把手拿下来,在围裙上擦了一下,“饭做好了。” 话说完胥母便赶紧走开,边走边回头看,心里嘀咕着,虽说是她让儿子忘记以前那个,再找一个,但是他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再说这小伙子虽然长得俊,但是这不知根不知底的,太不安全了。 胥父见她面色有异的出来,问:“怎么了?不是叫人去吃饭了吗?里面聊得怎么样?” 胥母往后看了一眼,把胥父拉到厨房,小声问:“这小伙子你是从哪里找的?” 胥父那里好意思说自己在同性恋酒吧门前蹲的,只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偶然碰上的。” “你确定他跟小西一样?别是什么骗子。” “他肯定是。”胥父说,正常男人谁去那种地方,“别骗子骗子的,以他的条件,咱家有啥能让人看上。” “那倒也是。”胥母点头,“不过,你说以他的条件,怎么会喜欢男人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胥父得意的看着老伴,现学现卖,“他这是天生的,没法子,改不了。咱儿子是继发性的,随时能改。” “不见得。”胥母想着刚才看到的场景,心里有些复杂。 在看到两人一前一后的出来,儿子满面春风的样子,胥母的心情就更复杂了。 “妈,快来吃饭啊。”胥西坐下之后,朝着厨房的方向喊道:“快饿死了。” “来了来了。”胥母拿着碗筷,在胥父前面走出去。 待都坐下,见到儿子容光焕发,再不复之前失魂落魄的样子,胥父笑眯眯的看着沈从泊,心想他找个同道中人来劝儿子的办法真有效。 “你尝尝这个。”胥西虽然饿的不行,但上来第一筷子菜却是夹给沈从泊的。 胥母看的不是滋味,胥西从小就他一个,性子虽然不独,但哪里看见过他这般知冷知热的招呼人。 “就是,小沈啊,你别客气,你婶子做的饭以前那是十里八村都有口碑。”胥父说着本想用公筷给他夹筷子,但又怕他不爱吃不好意思说,于是又放下筷子,只把两个荤菜朝他面前移了移。 胥母见这一老一小,都是这番做派,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沈从泊尝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于是真心实意的说了一句,“好吃。” 胥母顿时笑容堆了满脸,热情的把其他菜也朝沈从泊面前挪了挪,笑着客气:“嗐,都是家常的手艺,好吃你就多吃些。” 沈从泊笑着颔首,“我平时自己也会做饭,但是远没有伯母做的好吃。” “是吗?”胥母惊讶的问道,没想到这样英俊的男人也愿意进入厨房。 “哇觉得你捉的好次。”胥西听了,一边狼吞虎咽,咽下嘴里的饭,一边看着沈从泊说。 “这孩子,把嘴里的饭咽下去再说话,没一点儿规矩。”胥母怒嗔了胥西一眼,转而笑眯眯的看着沈从泊,越看心里越满意。 如果儿子喜欢男人已成定局,那么眼前的小伙子绝对是他能够遇见的最好的选择,何况这孩子礼貌,谦逊,举手投足无不显示出他的修养和气度。 虽然为人母,对于自家孩子,有天然的滤镜在,但胥母也不得不承认,这年轻人配自家儿子绰绰有余。 “爸妈,吃完饭我得走了。”胥西吃饱之后,坐在椅子上,一边揉着肚子一边说。 “那么急。” “我都几天没直播了,再懈怠几天,粉丝都快跑完了。” 老两口虽然知道儿子是主播,但具体的事情倒不是很了解,听他这样说,也不再挽留他,只胥父把碗一放,“我待会儿送你。” “不用不用,他开车了。”胥西看了身边的沈从泊。 胥父对这句话的理解是,沈从泊也是同路,两人刚好一起。由于他对沈从泊的感激和信任,使得他完全没有多想,把碗又端起来,对沈从泊说:“麻烦了。” 等胥西收拾好行李,老两口送到楼下。 胥西分别跟二老拥抱了一下,才拉着沈从泊上车。 沈从泊被他拉着手,无奈的向二老颔首告别。 车子行驶至消失,胥父才停止挥手,还没往回走两步,忽然想起什么,问胥母:“他们来刚才是不是手拉手来着?” 胥母笑了一下,挎着老伴儿的胳膊,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时间还早,我们散会儿步再回去。” “那不对呀,咱儿子是继发性的,随时能好。” “你看他之前那样,像是能好的样子吗?”胥母斜他一眼。 “可是......” 胥母打断他,“别可是了,走吧。” 听儿子说把对象带回来,沈院长一下班没有像往常那样找几个老友下棋,而是早早的回家等着。 “先生。”保姆显然也知道今天沈家未来的女主人要过来,早已买好了菜回来,“今天晚上做些什么菜?” 沈院长沉吟了一会儿说:“他们一会儿就到,时间还早,等人来了,问问喜欢吃什么菜,到时候再做也不晚。” 临近家门,胥西越发紧张起来,问沈从泊,“要是你爸不同意怎么办?” 沈从泊拍了拍他的头,以示安慰,“别担心,一切有我。” 这句话给了胥西十足的安全感,他笑了笑,忽然就不紧张了。 沈从泊是有钥匙的,但是比起出其不意的开门进去,他希望双方都有个准备的时间。 “红英,人回来了,快去开门。”沈院长一边催促保姆,一边从沙发上起身,准备去迎接。 “红姨。”沈从泊进来跟保姆问了声好,便带着胥西走进来。 沈院长看了一眼并肩进来的两人,看见被保姆关上的那扇门,原本和颜悦色的神情陡然变得严肃起来。 “红英,你招呼客人。”沈院长说完便看向沈从泊,“你跟我进书房来。” 饶是做好了心里准备,胥西此时也有些慌张。 沈从泊拍了拍胥西的肩膀,给他一个安慰的眼神,便跟着沈院长走向书房。 沈从泊一进去便听沈院长说:“把门关上。” 胥西看着那扇关上的门,有些担心。 “别担心。”红英倒了杯热茶递给胥西,笑着说:“他们父子俩都是讲道理的人,说开了就好了。”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沈院长神情愠怒,“你所谓的对象是一个男人,沈从泊,你想干什么?” “我快三十岁了,我能为自己决定的事情负责。” “你这是胡闹!”沈院长重重的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这件事给他的冲击太大。 “爸。”沈从泊看着父亲,认真的说道:“我生来如此,妈也知道。” 妻子已逝去多年,乍然在儿子口中听到早在她还还活着便已知道儿子的性向,沈建白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他行医多年,见过的人形形色色,对于这个群体,他既无歧视,也无偏见。 理智上他知道这只是一种性向的差异,儿子本身并没有做错任何事,他治病救人,是旁人眼中年轻有为的医学天才,依旧像从前一样优秀。 可感情上他接受不了这样一个事实,这意味着从今以后他的儿子要遭受别人无端的非议,甚至可能还会因此质疑他的人品、医术。 可若是生来如此,儿子便可不能有一个正常婚姻,难道真的要他一辈子孤身一人吗? 不知道是书房的隔音效果太好,还是其他原因,胥西听不到里面传来任何声音。 过了很久,知道胥西都等了心焦了,书房的门才被打开。 两人走出来,沈从泊的面色如常,看不出什么来。 沈院长走了两步,却先拐到到了厨房里,而沈从泊则是来到胥西身边的沙发上坐下。 “先生,这饭怎么做?”红英问。 沈院长脸色不太好看,早就没有先前那心思了,他到厨房来只是不想出去跟那年轻人照面,听红英问,也只敷衍的说了一句,“你看着做吧。” “那我就做些你们爷俩平时爱吃的。”红英说。 沈院长没说好也不好,迈着纠结的步子往外走,只走了两步又回头叮嘱,“多蒸些饭吧。” “行。”红英笑着回。 饭桌上,沈院长别扭了的问了胥西几个问题便闭口不言了。 保姆饭做的很好吃,但胥西战战兢兢的,只吃了一碗便放下了筷子。 沈院长看他一眼,淡淡的说:“就这点饭量?” 胥西不明白沈父这是什么意思,便求助般的看了沈从泊一眼,沈从泊只是笑,却没说什么。 “还,还能吃点。” 红英笑着把他的碗拿去,装了满满一碗饭才送回来。 胥西欲言又止的看着那晚饭。 “能吃完吧?”沈院长说。 “没问题。” 沈家人一向斯文守礼,饭桌上难免无趣了些,而胥西吃饭吃的一口接着一口,看着就香。 沈院长看着,眼里慢慢带了笑意。 一顿饭之后,胥西不可避免的吃撑了。 晚间时候,三个人心思各异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胥西小声的问沈从泊:“我晚上睡哪?” 沈从泊还没回答,沈院长慢悠悠的开口,“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了。” 胥西以为这话是赶他,脸色变了变。 “爸,时间不早了,我们要休息了,你也早点睡觉吧。”沈从泊适时开口。 沈院长眼睛盯着电视,说:“你们休息吧,我再看一会儿。”末了又看了胥西一眼,“回头找个时间约亲家见一面。” “这事儿不急。”沈从泊笑着说。 “你不急我急。”沈院长说:“要不然这小子还以为我不待见他呢,那么不经逗。” 胥西嘿嘿的笑着:“没有没有。” 不被社会承认的爱情却被双方父母接纳,这种喜悦足以帮他抵挡此外的所有伤害。 两人在以后的很多年里都会想着这一天。 这天晚上,沈从泊替吃撑了个胥西揉了很久的肚子。 ※※※※※※※※※※※※※※※※※※※※ 还有最后一个故事。 嫉妒 NO.132 卓向笛躺在沙发上看着微博上热搜第一,乔星洲夺得第三十二届金虎奖,被称有史以来最年轻影帝的视频,转头问经纪人,“你觉得乔星洲的演技怎么样?” “很好啊,要不然怎么会年纪轻轻就获得了金虎奖。”经纪人正在筛选几个剧本,因此并未看到卓向笛脸上带着嫉妒的表情,所以回答得很不合他的心意。 “我看未必,这恐怕要得益于他深厚的家庭背景。”卓向笛不满的说道:“也许还有他那出色的皮相。” 听了这几句,经纪人终于抬起头来看了卓向笛一眼,笑着说:“别羡慕人家了,你长的也不差,不是还被粉丝列为古装四大美男之首吗?” “那都是前几年的事了。”卓向笛撇了撇嘴,心里对乔星洲的不忿更厉害,因为乔星洲现在是公认的古装最帅男主,何况还比他年轻。 “我记得乔星洲好像曾公开表示过你是他的偶像。” 这事卓向笛倒是不知道,他从沙发上坐直身子,问:“什么时候说的?” “他刚出道那会,那部戏你是主角,他演了个不起眼的小配角,不过你们没有对手戏,你不知道也是正常。话说回来,乔星洲这么多年,也是靠着自己一步一步达到今天的地位,这点儿来说,我还挺佩服他的。” 后半句话卓向笛选择性忽略,觉得乔星洲名不副实的那点嫉妒心理稍轻了些,毕竟他优秀,作为他偶像的自己才显得更优秀。 又看了一眼那条视频下粉丝各种引以为傲的评论,卓向笛还是忍不住又酸酸的说了一句:“这些粉丝成天的没事干吗?” 两人合作多年,经纪人早已习惯他的性格,因此并不接他的话茬,只把一本剧本扔给他,“李导的新剧,奔着拿奖去的,你看看。” 提到工作,卓向笛便立刻认真起来,他拿了剧本细细研读起来,半晌才说:“这个题材,有些敏感啊?” 卓向笛是个同性恋,这事儿他没瞒经纪人,不过这么多年来他老实本分,没出什么幺蛾子,他不说,经纪人都快忘了这茬了。 卓向笛是走闷骚这挂的,面上表现的拒绝,心里可太想演了。 他越是表现出这个态度,经纪人便越信任他,“怕什么?网友的眼虽然毒,但也不能凭空鉴同,扭扭捏捏的才惹人怀疑,大大方方的反而没人说你,再说了,这可是李导的戏,多少人争着抢着去演,能不能看上你还不一定呢。” 这话一出,卓向笛也顾不上矜持了,半推半就的就答应了。 这边乔星洲刚刚夺得影帝,商业价值再翻几倍,因此经纪人挑本子的门槛也要比从前高一截,再加上乔星洲来娱乐圈本就是因为兴趣,所以不必为了钱降低档次。 “星洲。”经纪人拿着个本子进来,“看看这个本子,同性恋的题材。” 乔星洲并没有因为这个敏感的题材惊讶,一边翻看剧本一边淡淡的说:“国内大环境能让播?” “题材虽然敏感,看他怎么拍了,别人或许是不能播,李导却未必。再说了,这片子明显是奔着拿奖去的,在国内能不能播有什么要紧。” 乔星洲点了点头,说:“本子倒不错。” “那就得了。”经纪人说:“双男主,李导说了角色你随便挑,但是他建议你演温政” 虽然乔星洲本就倾向于温政的角色,但听了这话还是挑了挑眉,问:“为什么?” “不是质疑你的演技,”经纪人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齐飞的设定是个内敛自卑的人,你这身板,违和感太大。” “行了,过几天会选齐飞这个角色,毕竟是跟你搭戏,李导让你也过去看看。” 这部剧的内核就是当前大环境下,在大学这种象征着高等教育的象牙塔里,校园欺凌加上同性恋呈现出的最为让人痛心的一面。 角色面试那天,卓向笛跟着经纪人一大早就去了。 面试的人不少,卓向笛只扫了一眼,压力就大了起来,虽然他自认为演技比这些人都要好,可是里面几个小鲜肉正当红,而他虽然不愿意承认,却也有些自知之明,他的粉丝号召力和商业价值比不上这些年轻鲜活的新一代。 而且故事发生在大学里,他扫一圈,就属他年纪最大,好在他长的年轻,保养的又好,混在其中,竟没有多少差别。 他坐在一边看稿子,过了一会儿经纪人打听完消息回来,脸色带着喜气,“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卓向笛抬眼看他,没说先听哪一个。 经纪人并没有打算卖关子,自动往下说:“坏消息是温政这个角色已经内定了,好消息是这个角色确定由乔星洲来演。” 卓向笛皱了皱眉,他本就是来面试齐飞的,这个坏消息对他来说并不算坏,倒是后面一个…… “消息确定吗?”卓向笛问。 “确定,现在乔星洲就在里面。” 卓向笛还想多问,就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 “下一个,卓向笛准备。” 卓向笛把稿子交给经纪人,深吸了一口气,走到门边等着。 没过多久,里面面试的人就出来了,脸色有些难看,显然结果不太好。 卓向笛在工作人员的示意下进去,房间里很空旷,只放了几张桌子,和一个摄像机。 桌子后面一共坐了三个人,中间那个就是李导,他头发花白,一把胡子蓄的很长,同卓向笛印象中的没有什么两样。 李导右边坐的就是乔星洲,他穿了一身黑,打扮的很是低调,坐在那里正听着李导说着什么。 自己是乔星洲的偶像,现在却由他来评价自己的演技,这让卓向笛有些难堪,这就像是在追求者的面前,你纵然不喜欢他,可也不想在他面前破坏形象。 “卓向笛是吧?”李导开始说话,“我看过你的戏,演技很好,你今天准备的是哪一段?” “第四十三场。” 第四十三场是齐飞是同性恋并且喜欢温政的事情被寝室的室友发现了,他们以此来威胁、□□他,最终还是在大庭广众面前告诉了温政。 温政是学生会会长,他是这所充满着阶级和冷漠的象牙塔里唯一对齐飞好的人,他的态度转换,终于让齐飞再无留恋的选择离开这个世界。 “我也没有复习,不一定会。”卓向笛开口就是这样一句。 他今天没有做头发,任凭稍长的头发软踏踏的附在头顶,再加上他皮肤白净,凭生的添了几分怯懦来。 只听了这一句,李导便知道他是从哪一部分开始的。 寝室里的人知道齐飞的是同性恋的事情后,以此来威胁他,让他在考试中帮几人作弊,齐飞已经被发现记过一次,如果再被发现一次,就会被退学。 可同寝室的人完全无视他的困境,只拿捏着他的把柄就肆无忌惮的逼迫他。 卓向笛看着空气,仿佛那里有几人正对着他咄咄逼人。 “我不想被退学。”齐飞抿着嘴说。 不知道对面的说了什么,卓向笛猛然回头,像是有人来了,他看着先前地方的目光忽然带了些哀求。 可那些人无视他的目光,他们带着笑意同来人寒暄,时不时的回头看齐飞的反应,他们像猫逗老鼠一样,以此为乐。 不知他们又说了什么,卓向笛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只一会儿连眼神都空洞起来,他漠然的盯着某一处,一动不动。 “温政,你别听他们的。”卓向笛似乎在跟面前的人解释。 不知道面前的人说了什么,卓向笛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话。 旁人看起来觉得这戏支离破粹,接的莫名其妙,但面前摆着剧本的三个人却自行弥补了其他人的存在。 几人正等着他接下来的演绎时,卓向笛忽然说了一句,“我的表演完毕。” 他脸上还残留了一些戏中的表情,这是沉浸式演员才会有的后遗症。 “演的不错,尤其是那齐飞漠然看着室友告诉温政这段,处理的很好。”李导夸了一句之后,问了身边两人,“你们有什么说的吗?” 卓向笛看着乔星洲,原本以为他会说点什么,但他只是摇了摇头,反倒坐在李导左边的副导演问了一句:“你今年多大了?” “三十。”卓向笛说这话时看了一眼乔星洲,莫名有些难堪。 副导演没说什么,只是看了李导一眼。 李导最后说了一句,“那行,你先回去等消息。” 卓向笛一出来就看见经纪人站在墙边等他,见他出来,便问:“怎么样?” 卓向笛想了一下最后那个问题,说:“希望不大,回去吧。” 经纪人没说什么,这次竞争的人不少,又是李导的电影,上不了也正常。 面试的房间里,几人还在讨论。 李导又拿起卓向笛的简历看了看,“我觉得他演的不错。” “不错是不错,就是年龄大了些。”副导演说。 乔星洲想起刚才对方看过来的那个眼神,那就是齐飞的眼神,“年龄问题不大,他身上有齐飞的影子。” “这么说,你觉得他行?”李导问。 “这只是我的看法,最后用谁还是您决定。” 李导笑了,“再看几个,要是没有更好的,就是他了。” NO.133 卓向笛虽然嘴上说着希望不大,但到底还是觉得自己的演技是比那些初出茅驴的所谓“小鲜肉”们强的。 在等了一段时间没有接到任何通知时,终于还是不甘的准备接其他剧本。 “啧啧,这个男主怕不是失了智,这女二这么婊,他不但看不出来,反而还因为这个误会女主。”卓向笛把本子往边上一扔,“这么不讨喜的角色,拍出来恐怕要被观众骂死。” “那这个呢?”经纪人瞥了他一眼,拿起一个本子,“男主鉴婊能力一流,整剧只宠爱女主一人。” “但是这本偏大女主戏,男主就像个工具人。” “这本倒是有点意思,男主受到高等教育,是精英中的精英,但这脑残的台词为什么就这么尖酸刻薄,咄咄逼人,知道的觉得他是霸道总裁,不知道还以为他是有狂躁症。” “这本就更有意思了,男主设定是个革命同志,却只顾这跟女主叽叽歪歪,你侬我侬的谈恋爱,进入敌区犹入无人之境,生怕人家发现不了他,这俩表现的整个一对儿智障,这不是抹黑我军形象吗。” “……” 卓向笛一本接着一本的吐槽,翻完了经纪人送来的全部剧本才心虚的把所有的剧本整理叠放在一起,看着经纪人,故作自然的说:“这几个角色都不招人喜欢,我不想演。” 经纪人看了他一眼,便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施施然瞥他一眼,“但我们目前能接触的资源只有这些。” 这话直接点就是说他过气了呗,卓向笛转开了视线,没敢看经纪人。 “再说了,不讨喜怕什么?有钱拿就行。” 这话一说,卓向笛便怂了,他自出道便是面前这位经纪人带的,因为他自己不争气,造成如今这种青黄不接的局面,老实说,他有些羞愧。 他倒也不是演技不好,但为人做事说话不过脑子,虽没什么坏心思,但确实因为这个得罪过不少人,每每都是经纪人帮他擦屁股。 他一个大男人,总是让一个女人为他赔礼道歉,东奔西走的,卓向笛再怎么不懂人情世故,也知道经纪人不容易。 “那你说,选哪一个?”卓向笛妥协的问道,虽然想拍大导演导的好剧本,但搞钱才是王道。 看他这个态度,姜梅便知道他作够了,两人相处了七八年,虽然只大卓向笛两岁,但姜梅一直是把卓向笛当儿子看的。 没办法,卓向笛这人别看三十了,作精起来也够人烦的,再加上他那张嘴,生气的时候能把人肺气炸。 但气归当时气,了解他的人,便不可能讨厌他,他这人心眼好,对人赤城,这一点儿才是娱乐圈最为难得的。 姜梅看着他那个不情不愿的样子,哭笑不得的问:“还惦记着李导那戏?真想演?” “也不是很想,主要这几部戏太差了。” 姜梅没有戳破他的心口不一,拿出手机,“男主或许是没戏了,我再给你问问,看能不能演个其他角色。” 卓向笛闻言撇嘴:“那还是算了。” “就非齐飞这个角色不可?”姜梅边问便划拉联系人,看能不能找到个熟人再搭个线。 卓向笛没说话,心里答案却是一定的,这部戏里虽然是双男主,可整个剧本却是以齐飞这个角色为中心来推动的,他的挣扎和压抑才是导演最想表现的东西。 姜梅心里微叹,也有些替卓向笛可惜,他刚出道那会儿,且是娱乐圈演技当道的时候,他那时候演技一般,饶是被网友评为古装男主之首,也没因此吃到多少红利。 如今他演技磨练的精湛了,娱乐圈却又变天了,替身加上后期配音,演技不好照样各种资源任其挑,不论以什么方式出道,最后都能来演戏,演员竟成了娱乐圈门槛最低的圈子。 卓向笛纵然保养的极好,照面一看,根本看不出来他今年已经三十了,可即便如此也不能跟那二十出头的小子们去比。 “听说刘导最近也在为新电影筹备,而且这电影是为国家七十周年献礼的,意义非凡,拍这个也不差。”姜梅说着就要去打电话,她当了母亲,心肠软了不少,见不得卓向笛委屈。 她号还没拨出去,就先行进来个电话,这号码是个生号,但姜梅也没多想,随手就接了。 她没开免提,卓向笛自然听不见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 只听见经纪人说了一句“真的吗?那太好了。”脸上就不自觉的带着喜悦了。 电话一挂,不等卓向笛问,姜梅就迫不及待的朝着他先说了一句,“成了。” 这话说的莫名其妙。 “什么事高兴成这样?”卓向笛蔫蔫的问,李导的戏角色没成,他心里不失落是假的。 “李导新戏男主角,是你的啦!” “真的吗?”突然峰回路转,卓向笛有些不敢相信。 “那还有假,我通知都接到了。”姜梅笑着说:“一个星期后进组。” 此刻得到了确切消息,卓向笛反而有些不自信了,面试那天,这戏的副导演确实嫌弃他年龄太大来着,“姜姐,你说他最后为什么又选定我了?” “这我还真知道,刚才电话里通知我那人还真提了一嘴。”这事说来有些戏剧性,姜梅也没打算卖关子:“好像说本来李导在你跟另一个男演员之间犹豫不决,所以问了乔星洲的意见,他选了你。” “难不成他之前说那话是认真的?”姜梅喃喃自语。 之前跟卓向笛说这事时,姜梅自己都没信,毕竟娱乐圈说崇拜谁,喜欢谁不过是顺嘴的事,若能蹭上点热度就更好了,如今卓向笛因为乔星洲的喜好而得到了出演李导新电影的机会,姜梅敏锐的从中嗅到了某种可以操作的空间。 若说卓向笛本来的喜悦有十分,这会儿知道这里面有乔星洲的作用后,也只剩下五分了。 他对乔星洲的感情着实有些复杂,一开始纯粹是嫉妒,他年纪轻轻便摘得影帝的桂冠,粉丝和口碑都不缺,如今还正当青春,未来不可限量。 若说娱乐圈这么多人,卓向笛为何单单嫉妒他,谁让每次有营销号捧他,说他古装扮相一绝时,踩的都是他这个曾经的古装美男之首。 不过在得知他崇拜自己时,卓向笛还是有些得意的,但知道自己得到齐飞这个角色是因为李导看在他的面子上,这得意就全然转为恼怒了。 不是因为他演技的不可替代,居然是因为乔星洲在二者之间选了他。 这算什么! 当年卓向笛年少轻狂,模样更是万里挑一的好,可为着演技差这一点儿他不知道被嘲了多少次,出道演的那几部剧,他至今不敢回去看。 他埋头苦学,又是找老师又是自己揣摩,终于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表演方式,这几年演的剧也是有口皆碑,甚至还大大小小的获得过几次奖,虽然含金量不能跟金虎奖相比,但到底是对他演技的肯定。 李导这次选角,他本就没有抱太大希望,落选失落也是人之常情,最终以这种原因得偿所愿到底让他心里存了对乔星洲的不满。 乔星洲一向为人冷淡,面上虽然总是带着笑,但心里跟谁都隔着些距离,这会儿他替卓向笛多说了两句,引得李导直接定了他演齐飞,经纪人都好奇的多问了两句。 “卓向笛的演技确实不错。”做经纪人的,不说对娱乐圈里明星如数家珍,但至少大部分明星都是认识的,“不过演齐飞是不是年龄有些大了?” 乔星洲放松的靠在沙发上,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年龄大还可以想想办法,演技差才是一点折没有。” 听乔星洲说这话,经纪人忍不住笑,想起了让乔星洲避之不及,并要求他以后筛选剧本时,有这位在多好的剧本都拒接的一位神人。 “不过卓向笛虽然三十了,看着就跟二十多的一样。”经纪人看了一眼乔星洲,存了心想调侃他,“我看剧本上你俩有不少亲热戏呢,尺度还挺大的。” 在剧本里,温政从始至终没有喜欢过齐飞,所有的亲热戏都是齐飞的梦境或者是他对温政的意淫。 乔星洲看了他一眼,没把他的揶揄放在心上,不以为然的说:“我又不是没有拍过亲热戏。” “以前都是跟女明星,这回儿可是个男的。”经纪人吧本来是带着调侃说的,说道这句突然后知后觉想到了一个问题,现在耽改剧正是火的时候,有些男明星借着卖腐的红利更是一举登上顶流,乔星洲跟卓向笛咖位悬殊挺大,他真怕到时候对方逮着乔星洲炒cp。 “这个题材敏感,你到时候跟卓向笛相处可得注意点。” “怕什么,我演同性恋的剧又不代表我就是。”乔星洲淡淡的说:“观众还不至于连这点都分不清。” 乔星洲虽然粉丝众多,但他对粉圈那点事是真不理解。 为剧宣传哪些操作粉丝其实都心照不宣,但总有cp粉揣着明白装糊涂,她们可不管你是不是,他想你是,你就必须得是。 NO.134 电影名叫《解脱》,不同于近几年俩未播先火的ip小说改编,是一个原创剧本。 乔星洲刚拿到剧本时就知道,这剧虽然是双男主,但所有矛盾、冲突都是靠齐飞这个角色来完成的,换句话说,齐飞才是这部电影真正的主角。 虽然刚得了影帝,但乔星洲对于给人作配角并不排斥,他会来娱乐圈发展纯粹是因为兴趣,他并不需要靠稳固咖位在娱乐圈赚钱。 起初经纪人还会顾着乔星洲的咖位,一些小投资不知名导演的剧还没到乔星洲手里,就被他给挑出来了,但乔星洲遇不着好剧本宁可休息着,经纪人怕他因此淡出大众视野,只好妥协帮着挑好本子。 电影的拍摄地是在s市的一个专科学校,这时候正是暑假,校园里除了一些留校的学生,基本上没有什么人。 大热的天,陈导穿着一个灰色的短袖,踩着一双老头凉鞋,坐在树荫下的监视器旁,照样一身的汗。 温政是学生会会长,此时正以身作则的守在里校门口不远的林荫大道上,帮那些初入校园迷茫的新生们顺利找到他们的寝室。 似看到了什么,他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快步朝校门口走去。 “需要帮忙吗?”他温声问。 齐飞一抬头就迎上一个温润而和煦的面容,阳光通过林荫的缝隙在他的脸上形成斑驳的光,但齐飞仍觉得他那带着善意的磁性声音丝毫没有辜负他那英俊的脸庞。 “不,不用。”齐飞紧了紧抗在肩头双手攥着的尼龙袋,那上面还印着某化肥的广告。 温政看出了他的窘迫,没有强硬的硬要帮忙,而是走到他身后,伸手接过一个看起来有些年纪的男人手中的包,“我来帮您吧。” 这男人穿着一个白色的衬衫,下面搭了一条不太合身的西装裤,他脖子上的汗水隐隐把白色衬衫的领子浸的有些发黄。 男人确实有些累了,但显然不习惯被人帮助,因此连道谢都有些腼腆,“谢谢,真是麻烦你了。” “没事儿。”温政轻易便拎起了那包,走两步跟上齐飞,说:“我带你先去报道。” 齐飞道了谢,便跟在对方的身后,他边走边打量周围跟他一样的新生,他们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在家人的围绕中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 齐飞回头看了一眼父亲,父亲跟他落了一段距离,那双饱经风霜的脸上竟然也有一些兴奋,他小心翼翼的打量四周,眼中有着同那些新生相似的好奇。 虽然想叫父亲走快些,但看了一眼距离几步远,从容的拎着原本在父亲手里风尘仆仆的包,齐飞那在嘴边的家乡话到底没有说出口。 “好,卡。” 这话刚落,周围原本正常行走的人便一股脑的往树荫下走。 乔星洲把手中的包放在地上,走在树荫下接过经纪人递过来的冰水,痛快的喝了大半瓶。 “这天也太热了。”经纪人抱怨了一句,把手中可移动的小风扇对着乔星洲吹。 乔星洲把脸上的金丝眼镜拿下来,他并不近视,但温政需要这么一副眼镜来强调他的斯文。 捏了捏鼻子,乔星洲皱了皱眉,这眼镜磨得他耳朵后面也有些疼。 “你这鼻子压的都有个印子了。”经纪人指了指他的鼻子。 “没事。”乔星洲说,“你待会儿去买些冷饮,分给大家吃。” “行。” 经纪人刚走,乔星洲就听见导演拿着大喇叭喊话。 “休息一个小时。” 乔星洲看了一眼天上明晃晃的大太阳,转身走了。 这时候大太阳晒着,最凉快的地方就是保姆车里,但卓向笛现在满身黏腻,倒是不想坐车里,他来时看见这校园里有个湖,边上种了不少树,肯定很凉快。 卓向笛顶着齐飞那身破旧的衣服,满校园的晃荡。 跟他同样想法的还有乔星洲,湖边上确实凉快,乔星洲手里捏着个不知哪里捡来的树叶子靠坐在湖边的椅子上,看着湖面上盛开的荷花绿叶,微风一吹,有些昏昏欲睡。 卓向笛绕着湖走了一圈,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长椅,上面已经坐上人了,虽然只是背影,但他一眼就看出来那是乔星洲,本来想转身走,但不知道想到什么,随即改变主意走了上去。 “咳咳,你也在这?”卓向笛出声问,算是打了招呼。 乔星洲转头看了他一眼,说:“这边儿凉快。” 卓向笛走到长椅边上,感叹一句,“这天儿太热了。” 乔星洲只嗯了一声,搭话的欲望并不强。 看他态度敷衍,也不知道给他让个位置,卓向笛心里有些不高兴。 这人也太没礼貌了,这是对待偶像的态度吗? “不介意给我让个位吧?” 乔星洲没说话,但身子朝旁边挪了挪,腾出一个空位来。 卓向笛原本因为自己是乔星洲偶像的身份有些拿乔,但此时乔星洲的冷淡让他有些尴尬。 “你觉得这电影能火吗?”卓向笛问。 “你所说的火是指什么意义上的火?”乔星洲转头看向卓向笛,他虽然已经是三十岁的人,但由于保养的好,再加上化妆师的加持,竟真的有几分少年人的青涩。 被他这样一问,卓向笛还真的有些回答不上来,这原本就是他刻意找的话题。 “这种题材不吃票房,能够引起社会的讨论就算是成功了。” “你为什么会答应演这种题材的电影?”卓向笛突然有些好奇,自己是因为本身性向的原因,再加上导演是陈导,他想借着这电影再翻红一把。 那乔星洲呢? “自然是因为剧本不错。”乔星洲挑眉,“你难道不是冲着剧本来的?” “当然是了。”卓向笛表情悻悻的,才发觉自己问了一个特别傻的问题。 “我看剧本里有好几场戏尺度都挺大的,你不介意吗?” 这问题问完卓向笛尴尬的咳了两声,不自然的解释道:“我觉得有些地方根本没必要这么大尺度。” 乔星洲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对齐飞这个人怎么看?” 卓向笛想了想,沉吟道:“自尊心强但又为人懦弱,虽然深受欺辱却不敢反抗,不过站在他的角度说来说,我能理解。” “准确但是不全面。”乔星洲说:“他其实也是个非常大胆的人。” 这个与懦弱完全几乎相反的词让卓向笛有些不能理解。 “他几乎是在跟温政第一次见面之后,就察觉到了自己的异于常人的性向。” 卓向笛点了点头,齐飞的确是第一面就喜欢上了温政。 “后面他主动加入学生会,是对温政的主动接近,他明知这种情感不被社会认可,却不加抑制,反而放任自己的欲望。”说道这里,乔星洲叹了口气,“他跟周围人的差距太大了,这让他很没有安全感。” 想到齐飞的内心的挣扎,卓向笛也不由得感叹:“温政是鲜少对他好的人,可惜……” “你真觉得温政对他好吗?” 卓向笛:“什么意思?” “你当温政全然不知齐飞的心意?”乔星洲冷笑道:“他故意佯装不知,以学长对后辈的关怀,一步一步引着齐飞步入深渊,当有人发现时,便毫无犹豫的跟齐飞撇清关系。” “他才是让齐飞一心求死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确定你说的是温政?”卓向笛惊讶的看着乔星洲,开始怀疑两人的剧本不一样。 “他的卑鄙藏在细枝末节里。”乔星洲淡淡的说道。 听了乔星洲对于角色的理解,卓向笛回去的时候又认真的看了一遍后面的剧本,还真的被他品出了不一样的东西。 剧本里一共有两场大尺度的戏,卓向笛原本以为都是齐飞的梦境,但再看一遍,他开始觉得第二场是真实发生的,所以当温政跟他断绝往来时,齐飞才会那般心灰意冷,一心求死。 在这个吃人的象牙塔里,唯一那个对他好,他爱慕着的人竟然如此卑劣,他怎么可能接受的了。 休息了一个小时之后,开始拍下一场。 报道完之后,由温政带领着去找宿舍。 “你刚才领到的校园卡,吃饭、洗澡在学校超市买东西都可以用它。”温政一路上细细的跟齐飞介绍学校里的注意事项。 “前面就是宿舍楼了。”温政指了指离宿舍楼不远的那栋楼,“那栋楼是东食堂,西食堂在教学楼那边。对了,你卡里现在没有钱,你一会儿可以去行政楼一楼去充值。” 齐飞的寝室是11号楼,308寝室4号床。 三人还没进去就听到寝室里有人在说话,显然已经有其他室友来了。 “哎呀床离厕所这么近,味肯定大的呀。”一位浓妆艳抹的女人正说着,打量了一下周围,带着笑问旁边那个正忙着铺床的年轻女人,“妹妹呀,你看看能不能跟你儿子换个床位呀?” 那年轻女子翻了个白眼:“你什么眼神儿?这我弟,再说了就你儿子嫌臭,别人就不嫌臭?” “不换就不换,语气那么冲干嘛?”浓妆艳抹的女人被这么挤兑了一下,也恼了。 温政进去,把手里拎着的包先放在了地上,扫了一眼床位上的红色数字后,便把包提到相对应的桌子上边跟齐飞说:“这就是你的床位。” 齐飞把身上背的袋子放在地上,抿了抿嘴,有些高兴,这床还带着柜子,比他家里睡得床要好一百倍。 寝室里本就不大,连学生加上家长,直接就把空间站满了。 那浓妆艳抹的女人瞥了一眼齐飞放在地上的袋子,又明目张胆的打量了一下齐飞父子二人,脸上的嫌弃不加掩饰。 但看了一眼齐飞的床位,她又款款走到齐飞父亲的面前,挤出一脸笑容说:“大爷,能不能让你孙子跟我儿子换个床位?” ※※※※※※※※※※※※※※※※※※※※ 这个还没写完,我又想了好多新梗,留着下本书写。 健美屁桃受,身材老哇塞了。 NO.135 这话一出,齐飞的脸顿时就红了,他看了一眼父亲,嘴唇小幅度的动了动,最终却什么也没没说。 齐父愣了一下,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并没有解释,他扫了一眼几个床位,并不理解这都是一样的设置,睡起来有什么不同。 “换也行。” 齐飞抿了抿唇,没有反驳父亲的决定。 “老公,快把儿子的行李搬到这个床位来。”女人连声谢谢都没说,手放在鼻子前扇了两下,嫌弃的看着被温政放在桌子上的包,“这什么东西啊?味这么大?” 哪里有什么味道,只不过是女人想凸显自己的某种优越感,临时说出来的借口。 这并不是一个单纯的询问,语气里的鄙夷与嘲讽几乎让齐飞呼吸不过来,他看着不发一言,近乎卑微的父亲,陡然生出一阵恨意来。 “每个床位对应每个学生,不能随意乱换。”温政皱着眉说。 他能看出女人的欺善怕硬,看着沉默着站在那儿的父子俩,心里多少生出点怜悯来。 那女人以为他也是这个寝室里的学生,虽然不满他的话,但看着他一身低调的大牌穿着,说话总归语气不算差,只撇着嘴说:“我又不是没有上过大学,就换个床位而已,能有什么要紧?” 正说到这里,门外又来了一位学生,同样是被学生会的志愿者带进来的。 那志愿者一进来看见寝室里莫名的气氛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看到温政也站在一旁,便打了一声招呼,“会长,你也在这?” 温政还未搭话,那女人便嘟囔着:“学校里的学生会会长,也能算个官?” 她嘴上逞能,但身旁站着的男人拉了她一把,“别说了,赶紧给浩浩铺床吧。” 他并非是怕了来人学生会长的身份,只是儿子还要独自在这里带上几年,若对方存心找茬,儿子也未必好过。 温政看了男人一眼,没再说什么,只回头对齐飞交代了几句:“你收拾好可以去行政楼充校园卡,食堂旁边有个超市,基本生活用品都有,浴室在食堂后面,三点钟开门。” 齐飞小声说了句谢谢,放在袋子紧口处的手无意识的摩挲了几下。 温政帮到这里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说完之后便走了。 “卡,过了。”陈导盯着监视器说道。 这一句之后,原本紧张的气氛一下子消失了,每人脸上都带了些笑容,走出门外的乔星洲也踱着步子进来了。 “高老师演得不错。”陈导笑着夸了一句。 高老师是演齐飞父亲的演员,名叫高启,他年近五十,电影电视剧均有参演,近些年演的多是父亲的角色。 他不是农民出身,却将齐父那种老农民父亲的老实憨厚和由内而外的小心翼翼演绎的入木三分。 “小卓也不错,那脸说红就红。”高启拍了两下卓向笛的肩膀,“那种难堪的窘迫,我看了都有些不忍。” 陈导哈哈笑了两声,高声道:“大家演的都不错,晚上大家一起去吃个饭,后面的戏就没那么轻松了。” 在场的人都欢呼起来。 电影前半部分的发展对齐飞来说尚能算得上大学的美好生活,后半部分才是他痛苦挣扎的黑暗岁月。 都是一个寝室的,起初齐飞跟寝室里其他人的关系还算好。 同一个寝室,大家一块出去吃饭是常有的事情,然而齐飞次次都不去,时间长了,同寝室里其他人的关系自然就生了不少。 齐飞加入学生会之后,在寝室里的时间就更少了,他一学期下来,最熟悉的人竟只有温政。 然而两人毕竟不是同一个系的,除了学生会事务,其他时候也并非都在一起。 齐飞喜欢温政,原本只敢在心里想着,直到一次与温政在浴室里坦诚相见。 这场浴室里两人的情感变化并不好拍,但好在取景地是在学校里,有现成的地方。 “群众演员都到齐了没?”陈导问副导演,由于这场戏的特殊性,还真得有几个人裸着屁股蛋子出镜,“愿意的都加钱。” 浴室里本来给学生装衣服的柜子此刻都被搬了出去,以腾出更宽阔的场地。 “机器都架好了。”场务从浴室里走出来。 副导演皱着眉,对陈导说:“到时候淋浴水一出来,不一定能拍的清楚。” “没事,要的就是那种朦胧的效果。”陈导摆了摆手,“人眼都看不清,我们要是拍的清楚了 ,反而让人出戏。” 一切准备就绪后,场务导演先领了一群愿意的群众演员进去,此时在场的已经都是男性了。 乔星洲穿着四角短裤跟导演站在一起,虽说电影里温政应该是赤身裸、体,但真正拍摄时不会拍到他的全身。 比起乔星洲的坦荡,此时的卓向笛则有些扭捏,他同样脱得只剩下了短裤,只是外面还披了一条白色的浴巾。 老实说,卓向笛是个正常的gay,他在这种情况总会有种淡淡的羞涩,何况现场还有乔星洲这么个行走的荷尔蒙的存在。 虽然有布料的阻挡,卓向笛依旧能窥见对方的傲人资本,他不好意思一直盯着乔星洲看,但偶尔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在他的身体上流连忘返。 “今儿这段不难。”陈导对着两人说戏,目光瞥了一眼乔星洲的某处,不自在的咳了一声才有继续,“但却很重要,小卓,尤其是你,一会儿一定要把齐飞的那种隐藏的劲儿表现出来。星洲,这场戏温政的情感转变也很重要,若之前他照顾齐飞只是为了维持他那关照后辈的形象,这场戏之后可就变了。” 乔星洲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卓向笛注意到现场不少男人都盯着乔星洲瞧,他虽然也惊讶,但却没一点儿嫉妒。陈导让他表现出齐飞的那种劲儿,他没具体说,卓向笛自动理解为s劲儿。 浴室里淋浴头有限,去的晚了就需要等着,而在学校的浴室里,更为尴尬的是得光着身子站在正洗着的人不远处等着。 齐飞进去的时候,淋浴头已经都被占了,连让他可以站在一边等候的位置也不剩几个了,齐飞绕过那些赤条条的身体,往最里面走。 这事儿说来有点儿尴尬,每个正在洗的人都得忍受旁人目光肆无忌惮的打量。 面前的人正背着齐飞洗头,他目光放空的盯着对方放在头上的手,随着那双手跟头发的摩擦,产生的泡沫越来越多。 齐飞一直百无聊赖的发呆,直到对方转过身来,闭着眼,任凭水流从发中穿过,带走白色的泡沫,在腹部形成几条不同的路线顺流而下。 齐飞的脑子在那一刻一定炸了。 卓向笛如是猜想,因为他自己就是如此。 “卡。”还未升起的旖旎被陈导一声打断,“小卓,齐飞没那么兴奋,你稍微收一收。” “好的。”卓向笛有些尴尬,他觉得自己可能表演的像个痴汉,脱了衣服的乔星洲魅力太大,他几乎把持不住。 乔星洲听见陈导的声音才睁开眼,正看见卓向笛自以为隐秘的抹了一把嘴角,不知怎么的他有些想笑。 “准备一下,action。” 对方忽然转过身来,齐飞看见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莫名的有些想逃,但转头看了一眼来路那一幢幢肉墙,脚趾紧缩,却站在原地未动。 温政头上的泡沫已经冲的很干净了,齐飞有些期待温政睁眼看到他的一刻,又有些害怕,先前放空时临时停驻的目光再不敢落到面前的人身上。 “好巧。”温政果然睁眼了,看见面前的人是齐飞,他扬起惯有的笑容,“你再等等,我快洗好了。” “没事,你慢慢洗。”齐飞看着温政的脸,跟他对视后,便很快转开。 他错过了温政对他隐秘打量后,眼中一闪而过的兴味。 温政果然很快就洗好了,他顶着一头湿发,未被眼镜遮挡的桃花眼透着一种恰到好处的善解人意。 “我好了,你过来吧。”温政作势拎起自己装着洗浴用品的篮子。 齐飞拘谨的向他走去,离得越近,温政身上那种沐浴露的香味越清晰。 那是一种香橙的味道,清新的沁人心脾,齐飞原本因为浴室里湿闷而引起的眩晕几乎一瞬间就得到了缓解。 还未等最后一脚站定,齐飞忽然脚下一滑,扑倒了温政怀里。 这是剧本里不曾有的情节,卓向笛双手攀在乔星洲有力的双臂上,感受着肌肤之间的滑润,忽然从脸游至全身,红了个彻底。 导演没有喊卡,演员该有的素养使得两人顶着尴尬继续演了下去。 “没事吧?”温政把人扶起来,温声问。 齐飞声若蚊蝇般回答:“没有。” “那你慢慢洗,我先走了。” “卡。”陈导说完高兴的看向两人,“这一段加的不错。” 卓向笛低头看了一眼那块让他滑到的肥皂,没有解释那只是一个乌龙。 这段拍完了,浴室里的群演都赶紧找自己的衣服穿,乔星洲摩挲了一下手指,趁乱朝卓向笛腰腹看了一眼。 看不出来,腰还挺细。 NO.136 氤氲的水雾中,隐约有两个身影在水池中暧、昧的交缠在一起。 水池四周竖着几排淋浴头,在四下模糊不清的视野中,它们似乎是唯一的见证者。 齐飞的下巴被人强势的捏在拇指与食指指尖,对方打量的目光像国王巡视领地般在他身上逡巡。 这闷热潮湿的环境本应让人胸闷眩晕,但当下的齐飞却丝毫没有难受的感觉,他目光炯炯的盯着面前的人看,被迫扬起白净的脸庞在昏暗的灯光下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纯真。 “你真漂亮!”对方扬唇笑着夸赞,“宝贝,你真让我着迷。” 面前的人轻笑着说出这句话,没有眼镜遮挡的那双眼噙着笑意,在这无人的空间里肆无忌惮的释放着摄人的玩世不恭的嚣张,同往常的形象判若两人。 这两句轻佻的话对齐飞来说却是最高的赞美,他抿了抿嘴,羞涩的笑靥下,如同涂了一层毛毛的红晕一般。 “温政。”齐飞迷醉的表情下,终于吐出了对方的名字。 温政没有说话,他似乎是欣赏够了齐飞的这番作态,没有再做多余的动作逗弄他,而是施舍般的附身上前,噙住了他的唇。 温政嘴唇轻薄,传闻中这种唇形的男人大多都是花心薄情无意之人。 齐飞很快便败下阵来,他喘着气瘫在温政的怀里,被水中的浮力稍稍托起。 “怎么?这就不行了?”温政漫不经心的看着齐飞这幅样子,嘲讽的笑容就挂在嘴角,“你不是早就喜欢我了吗?我不喜欢男人,但是送上门来的,试试也无妨。” 这尖酸刻薄的话从以往温润如玉的人嘴里说出来,齐飞惊讶的看着温政,先前还害羞得笑脸倾刻红的滴血,甚至于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可即便如此,他躁动的身体,内心的渴望还是压倒了被喜欢的人如此羞辱,而岌岌可危的自尊心,他抬起双臂,攀着温政的脖子,以肌肤之亲靠近,寻求安慰。 “呵。”温政轻笑一声,忽然扯着齐飞的头发,把人拽到池边。 水雾缭绕,两人身体的轮廓慢慢消失,只能听见偶尔两下的拍打声和断断续续隐忍而又克制的喘息。 “好,卡。”陈导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看着依旧埋在水雾中的两人,不自在的咳了一声。 拍了那么多年戏,比这尺度更大的戏他也拍过不少,但头一回看的面红耳赤。 因为这场戏比较特殊,因为清场现场留下的人不多,水雾也是人工释放出来的,如今一停,整个浴室便明朗起来。 这并不是学校的浴室,但为了凸显梦境的不合理性,这个现场设置的与学校浴室只多了一个池子。 池中两人一人在池子的一边,互相不看,比起刚才亲密的动作,如今两人隔离的尤其刻意。 陈导一看便知道两个人的情况,虽然只是演戏,但过程中擦枪走火并不罕见。 “这场过了。”陈导说:“都先去准备下一场的拍摄。” 陈导这话是对着几个工作人员讲的,他特意想把其他人支开,给两人留下缓神的时间。 很快现场的人便都出去了,卓向笛看了一眼靠着池子闭目养神的乔星洲,神色有些复杂,刚才的整个过程中都是乔星洲做主导,他是被带入戏的。 他嫉妒乔星洲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令人叹服的演技,却又心虚于自己作为他偶像,于演技上却并未有什么出彩的表现。 刚才两人的那番演绎,卓向笛不知道乔星洲如何,但软在对方怀里的那一刻,仰视着乔星洲带着野望而又冷淡的脸庞,他瞬间便陷入情,欲的欢愉中,险些假戏真做。 “你怎么样?”卓向笛不自在的看着乔星洲,若不是触碰到那钢铁一般的滚烫,他几乎就要以为对方像他表现的那般无动于衷。 乔星洲他,会不会也是同类? 乔星洲从闭目养神中睁开眼,瞥了卓向笛一眼,这人几乎是在触碰到自己的那一刻就动了情,若不是导演喊了卡,后面几乎难以收场。 卓向笛居然是个gay,怪不得他身上总有种矛盾的娇态。 “还好。”乔星洲已经冷静了差不多了,他背对着卓向笛,从池中上来。 他并不排斥同性恋,对这个群体也没有歧视和偏见,只是没必要跟他们在□□上有牵扯,这并不明智。 直到乔星洲背对着他穿好衣服,卓向笛才收回视线。 他摸了摸自己的唇,上面似乎还有属于乔星洲那双薄唇厮磨留恋的温度。 自从浴室那场戏过后,乔星洲猛然发现卓向笛的演技开始突飞猛进起来,具体表现在对温政的态度上,他表现的懦怯而又热烈,将暗恋的艰辛演绎的真挚近乎于卑微。 齐飞就是做下那场旖旎春梦的当晚被室友们发现了端倪,原因是他曾在梦中语气暧、昧的唤过温政的名字。 “齐飞,你是不是喜欢温政?”某个早晨,室友曾带着调侃的语气向齐飞求证。 齐飞的脸瞬时煞白,他几乎是颤抖着声音看着对方,故作随意的笑着问:“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几个室友互相换了个眼色,然后其中一个掏出手机,故作神秘的对齐飞说;给你听个好东西。 那似乎是一段录音,前奏是很长一段时间的安静,直到最后齐飞才听到那几句让他们得意的呓语。 那是他的声音。 他在睡梦中带着依赖的叫了温政的名字。 “你们录这个干吗?”齐飞勉强着笑着问,可那近乎哀求的神态暴露了他的无措。 看见他这幅样子,另外几人更加得意。 “不干嘛,就是觉得有意思。”室友似乎对齐飞这幅惊慌的样子很满意,他打量了一下齐飞,意味不明的笑道:“齐飞,原来你是gay呀,看不出来你还挺赶潮流的,你家里人知道吗?” “孙勇,你到底想干嘛?” “不干嘛。”孙勇举了举手中的手机,“这样齐飞,你专业课比较好,过两天的专业考试你帮帮哥几个,如果这次我们专业过了,这录音我就删了,你是gay这事我们也就当不知道。” 齐飞盯着孙勇,此时才觉得他的面容格外可怖,他生硬的说:“我把笔记借给你看。” “不用那么麻烦。”孙勇摆摆手,“现在看也来不及了,我意思是考试那天给我们传个纸条就行。” “作弊是要被处分的。”齐飞震惊的看着孙勇,不敢相信对方竟然这么无耻。 孙勇不耐烦的说:“你小心点不就行了。” 齐飞沉默了一阵,说:“我帮你们复习。” “这是不愿意了?”孙勇拿起手机,“那我就不保证明天会有多少人知道你是个gay了,毕竟现在网络这么发达。” “你......”齐飞攥紧了拳头,终是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下来,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几人,忽然转身走了。 “孙勇,这样做会不会有些过分?”齐飞走后,有人试探着问道。 “过分什么?寝室里出了这么个变态,没赶他出去就够仁慈的了。”说到这,孙勇忽然想起齐飞走之前的眼神,忽然朝地上重重的啐了一口,“妈的,真晦气。” “他喜欢男人这事总归跟咱们没关系。”另外一个人也犹豫着开口,“再说了,咱们还是一个寝室的。” “那行,考试那天,你们自己考去吧。”孙勇坐在板凳上,翘着二郎腿,“最近咱们寝室除了齐飞之外都玩得疯,课也逃了不少,灭绝师太这门专业,本来平时分就没了,考试再考不好,你们想想挂科的后果。” 这话一出,几个人终于沉默了。 这次专业课考试,寝室里所有人都过了,齐飞第一次作弊,没有被发现。 但孙勇并没有遵守诺言,把录音删了。 齐飞没有法子,只能任由孙勇等人像水蛭一样借着这一个把柄,一次又一次的威胁他,整天惶惶不可终日,无人注意到他变得越来越沉默阴郁。 齐飞变得沉默阴郁,卓向笛同样如此。 他沉溺于齐飞的艰难处境,对他的遭遇感同身受。 这是体验派演员的弊端,他们一旦入戏,便很难将自己与角色剥离开来。 再一次看见卓向笛投来的求之不得的眼神,乔星洲终于忍不住决定找对方谈谈。 电影已经快要进入尾声,现场正在布置另一个重要戏份的现场,乔星洲看着不远处躺在不远处躺椅上正认真背剧本的卓向笛,朝着对方走去。 “你没事吧?”姜梅担忧的看着卓向笛,他从来也有沉浸在角色里的情况,但从来没有像这般严重,“要不跟陈导说一下,放松几天。” 卓向笛看着剧本,闻言笑着说:“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候,陈导怎么可能放人。” “那你这样下去也不行啊。” “我没事。”卓向笛说完便注意到乔星洲来到了跟前。 “下场戏很重要,我来找你先对个戏。”乔星洲先看了姜梅一眼,然后才看着卓向笛说。 “好。”卓向笛笑了笑,从躺椅上起来,眼里是看的出来开心。 乔星洲走前像向姜梅点了点头,看着卓向笛走在前面的身影皱了皱眉。 看着两人的背影,姜梅随手拿起了卓向笛的剧本,这是乔星洲第一词拍前对戏,看来下一场真的很重要。 这场戏的剧本卓向笛也看了很久,剧本的边缘有明显的卷页,姜梅拿起来,刚细看了两眼,便忍不住追寻两人的背影。 下一场赫然又是一场极为激烈的大尺度戏。 NO.137 “你找我不是来对戏的吧吗?”乔星洲还未开口,就被卓向笛抢了先,“后面这场戏可不是能对的。” 借口被人识破,乔星洲也不尴尬,饭店那场戏已经拍过了,晚上这场直接就是在酒店里。 “你的状态好像不太对。”乔星洲上来便开门见山的说,一个正能量欢快的角色即便沉溺其中也没有什么,但齐飞这个角色后期极其压抑,对演员的精神将是一个极大的伤害。 曾经就有一个演员,演了一个抑郁症患者,后来因为无法将角色与个人进行分离,现实生活中也真的患上了抑郁症,甚至做出了伤害自己的事情,演绎生涯几乎断送。 卓向笛自己并未觉得自己有什么异常的,经纪人这么说他没有在意,如今竟然连乔星洲也这么说,他蹙着眉问:“你什么意思?” 他这幅表情让乔星洲有些不确定起来,他不知道卓向笛本身是同性恋,还是因为角色的原因,短时间的代入了齐飞的的性向。 乔星洲不好回答他对卓向笛时不时暧,昧的目光不胜其烦,只好委婉道:“下一场我主动发挥的地方比较多,到时候可能会有些冒犯,你如果状态不佳,我可以跟导演商量先拍其他的戏份。” “不用。”卓向笛说这话时眉头又舒展开来,他看着乔星洲,觉得他心里一定很开心,不但能和偶像一起拍戏,还能有那么大尺度的亲密戏份,“你随意发挥,我会全力配合。” 乔星洲有时候觉得卓向笛对着他有种莫名其妙的自来熟和几分施舍的热情。 两人的这番谈话,乔星洲一无所获,只得了一句会全力配合的承诺。 晚上拍戏前,陈导想让卓向笛喝两口酒,塑造一种微醉的状态,他的经纪人姜梅本欲阻止,但又怕给陈导留下耍大牌的印象,便只劝着卓向笛抿两口就行了。 但陈导让人拿来的酒后劲比较大,卓向笛只喝了几口便满脸通红,状态已至微醺。 姜梅看着卓向笛,眉头就没舒展过,卓向笛一喝醉就爱作,下面的戏清场她又进不去,如果卓向笛在陈导面前发酒疯,惹了陈导厌弃,那以后在电影界基本上无人敢用他。 姜梅急的感觉嘴都要起火泡了,而当事人已经开始莫名其妙的傻笑了。 “哈哈哈哈。要的就是这个状态。”陈导一边让人清场,一边搓着手对两人说:“小卓,星洲,这一场可是关键的很呐,这种戏最好一遍过,你们别有顾忌,都是为艺术献身,放开了演。” 卓向笛只顾着傻笑,乔星洲却听出了导演的意思。 这是导演在放话,为了电影效果,必要时可以假戏真做。 学生会一起出去吃饭,本来齐飞是不打算去的,但是在温政的再三邀请下还是去了。 这是齐飞大学第一次跟那么多人一起在外面吃饭,他相当拘谨且来者不拒,饭局开始没过多久便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 其他人饭后还转战去了ktv,但温政以送齐飞为由,暂时脱离学生会其他人,送齐飞去了酒店。 拍摄从乔星洲扶着卓向笛进门开始。 卓向笛是被乔星洲揽着腰扶进门的,他的脸就靠在乔星洲的肩膀上,呼出的气息带着凌冽的酒气,直烧的乔星洲脖颈一片灼热。 没有意识的人才会非常沉,此刻乔星洲怀疑怀里这人是真的喝醉了。 按照剧本,温政是先把齐飞带到床上,之后唤醒齐飞,诱其半推半就的迎合他。 乔星洲把人放坐在床上,然后去倒了一杯水过来,站在床边盯着卓向笛未动。 剧本上温政是倒完书立刻便叫醒齐飞喂给他喝,然而乔星洲看着卓向笛泛着红潮的脸,不确定他还能不能接住戏。 乔星洲只停了一会儿,便上前轻轻拍了拍卓向笛的脸,“齐飞,醒醒,喝点水。” 纵然温政目的不纯,但他在这个时候儿仍然有着善解人意的得体修养。 卓向笛迷迷糊糊睁开眼,盯着乔星洲半晌不接词。 看着他不清明的眼神,乔星洲便知道他并未清醒,所幸这场戏的主导是自己。 把水杯朝他嘴边递了递,“齐飞,喝点水吧。” 好在卓向笛虽然意识模糊,但行为却十分乖巧,他也许真是渴了,就着乔星洲的手喝了大半杯。 他喝完便往床上一躺,活脱脱一个醉鬼模样。 乔星洲心里叹了口气,陈导到现在都没喊停 怕是不知道卓向笛并非演技绝佳,而是真的醉了。 把杯子放下之后,乔星洲又把人扶起来,问:“齐飞,看看我是谁?” 硬是被人拉起来,卓向笛似乎极为不满,他皱着眉,嘟囔了一句,“温政。” 居然接戏了,乔星洲心里松了一口气,嘴角勾着温柔的笑意,开始顺着往下演。 “酒量那么差?怎么还要喝那么多?”温政用拇指轻轻摩挲齐飞滚烫的脸,语气里宠溺的无奈口吻几乎让人沉醉。 也许是喝了点水,卓向笛的意识清醒了不少,虽然脑子依旧有些昏沉,但好歹知道现在是在拍戏。 齐飞看了一眼温政温柔的脸庞,趁着醉意,几乎忍不住要把压抑的野望一一倾诉。 温政:“怎么不说话?” 齐飞直勾勾的盯着温政看,突然含住了他的手指。 温政先是愣了一下,眼中终于带了些趣味,他看了一眼齐飞迷蒙的脸,问:“齐飞,喜欢我吗?” “喜欢。”齐飞傻傻的笑,目光里是醉酒人才带着的软糯。 听着齐飞近乎告白的话,温政勾起嘴角,抽回自己的手,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蛊惑,“这里有点热,要不然我帮你把衣服脱了?” 齐飞一直盯着温政的脸,视线不曾离开过,听到这句话,也只是茫然的点了点头。 房间里温度开的低,但乔星洲还是出了一身的汗。 他轻轻撩起卓向笛白色的短袖,入眼便是一大片白皙的皮肤。 等把衣服从他头上拉下来,乔星洲看到卓向笛小幅度的打了一个寒颤。 这一段,剧本上并未有太多具体的描写,只几句话一带而过,如今演起来还是得靠他们自己发挥。 乔星洲从前也跟女星拍过亲密的戏,其中大尺度的也有不少,可他向来都是公事公办,并未有什么束缚感。 接到这个剧本时,他更把里面的亲密戏当回事,即便亲密的对象是和男人,但如今对着满脸绯红的卓向笛,他却有些无从下手。 卓向笛是冷白皮,他如今只下身穿在牛仔裤,神情迷茫的坐在酒店里白色的被子上,这画面对于一向冷淡的乔星洲来说,莫名带着极大的视觉刺激。 卓向笛也许意识清醒了不少,看着乔星洲迟迟未有下一步动作,他小声叫了他一句,“温政?” 这是一个隐晦的提醒,提醒他该往下面走戏了。 但他却顶着那张纯真近乎无辜的脸。 乔星洲看了他一眼,本来蜷握的手慢慢移到他牛仔裤的纽扣前。 “好,卡。”导演喊了停,原本旖旎的气氛顷刻消散。 陈导然后走到床边,看了一眼两人的状态,沉吟了片刻,然后说:“一会儿你们把衣服脱了之后,改点被子在身上。” “被子下的东西观众看不到,但是你们要表现出来,小卓,虽然齐飞是喝醉的状态,但是他是喜欢温政的,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这就是现实,所以你要表现出那种同心爱的人□□的依恋和热情。” “星洲,温政这个人性格比较复杂,用一个成语概括就是道貌岸然,前期他主动诱引齐飞,但是这会儿他又恶趣味的在欣赏齐飞的主动。” “虽然这会儿的场景比较色,情,但咱们这部电影不是成人教育片,咱们要表现的是大学校园内的黑暗面,所以还是得隐晦点,只要凸现一种隐隐约约的氛围感就行,简而言之要让观众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明白我意思吗?” 陈导其实说的非常清楚,两人都不是刚入演艺界的小白,都明白陈导要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但明白归明白,等两人脱完衣服在被子下面皮肤碰触时,那种摩擦的战栗感又使得一切变得难以把控。 这场戏是乔星洲演绎生涯以来最难拍的一场戏。 陈导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假戏真做,但最后的效果却让他非常满意。 “小卓怎么了?”这场戏已经结束,陈导看着床被子下面盖着的卓向笛不解的问。 “卓老师好像有点酒精过敏。”乔星洲顺着陈导的视线看去,眼神格外复杂。 刚在被子下面那场演绎出来的激情,卓向笛不但真的起了反应,而且压抑着释放时喊的的是他的名字。 他喊的是乔星洲,而不是温政。 他红着眼,意识不清,却盘附着寻找他的温度。 而乔星洲在有机器拍摄的情况下,鬼使神差的在被子下用手替卓向笛纾解了野望。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那上面似乎还带着某种灼热。 他真是疯了。 温政在与齐飞发生关系后,又在酒店洗了澡,从容的赶去还未散去的ktv唱歌活动。 当齐飞一个人在偌大的一个酒店醒来,看到满身的痕迹,感受着身体的不适,他几乎是惶恐着从酒店逃出来的。 他不敢跟温政求证,却又寄希望那个人是他。 直到几天后温政笑着对他说:“那晚把你送到酒店后,我们又去唱了歌,你第二天起来没头疼吧?” 他笑容依旧温润,齐飞却遍体生寒。 NO.138 拍到后期,卓向笛的压力越来越大,情绪也越来越压抑。 因为齐飞正处于崩溃的边缘。 同寝室友,捏着那段模棱两可的录音,一次次的胁迫他,大到考试作弊,小到跑腿打饭,齐飞心有不甘,却孤立无援。 那段录音算不得什么证据,但齐飞喜欢男人是真的,他经不起探究,也明白流言蜚语逼死人的道理。 作弊被发现,顶着老师失望的眼神,齐飞一句也没有解释,只默然背下处分。 他的学习成绩迅速下降,就连精神气都很快的颓靡下去。 “温政,你听我解释。”当孙勇将一直以来威胁他的事情公之于众时,齐飞甚至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害怕,他甚至松了口气,就站在那儿,眼睁睁的看着孙勇满脸恶意的跟温政描述。 齐飞只顺着本能,追着温政说出这句话,其实并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他是同性恋是真的,喜欢温政也是真的。 “齐飞,这件事你怎么不早跟我说。”温政看着齐飞,他的气息丝毫未乱,语气仍和往日一样温和,看样子似乎并没有因此厌恶他。 “我怕......” “齐飞,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温政看着齐飞,面前这个语焉不详,唯唯诺诺的人已经失去了身上的光,温政突然对他就失去了所有兴趣,“同性恋并没有什么,爱无关性别。” 齐飞看着温政,眼里渐渐有了些希冀,他此刻不再奢求温政的喜欢,仅仅希望有个人能跟他站在一边。 告诉他,同性恋无罪。 “齐飞,不要在意别人的目光,自己问心无愧就好。”温政眼神冷漠,却极其温柔的摸了摸齐飞的头,“我学生会里还有事,有什么事记得来找我。” 齐飞盯着温政离开的背影看了很久,也许是他已经变的敏感,他总觉得今天的温政,对他多了些避之不及。 齐飞是同性恋的事流传的很快,版本各有不同,但殊途同归的结论定义他是一个变态。 即便他说服自己,不要去在意别人的看法,他是为自己而活。 可人,生来就是群集动物,他无法不在意周围人的指指点点,那些恶意的目光像一个无形的牢笼,让他无所遁形。 他只是喜欢男人,没有伤害任何人。 可这就是原罪。 他被同学们公然排挤,齐飞不知道那些冷眼相看的人里是否有他的同类,但似乎只要欺辱他,便可以跟同性恋划清界限。 也许是闹出的动静太大,这件事最终惊动了学校,齐飞被导员约谈。 “齐飞,你的事学校已经听说了。”导员年龄不大,听说是刚毕业留校的学姐,带着眼睛,脸圆圆的,有种憨态可掬的可爱。 她绷着脸,看着齐飞的神态格外严肃,“考虑到影响不好,同学们对你的恶意也比较大,学校建议你可以先回家调整一下心态。” 尽管导员话说的委婉,但齐飞仍旧知道学校这是变相的劝退他。 被欺凌的是他,被劝退的也是他。 “我心态很好,不需要回去调整。” 导员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齐飞,你这样会影响其他人。” “为什么?”齐飞眼眶微红,“我没有伤害任何人。” 这次导员没敢看他的眼神,只生硬的说了一句,“这是学校的决定,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 齐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导员的办公室里出来的,只是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校学生会的办公楼前。 他此刻很想见温政一面,齐飞知道温政即使身为学生会主席,可并没有权利能改变学校的决定,但他只是想来见一见他。 齐飞只是几天没来,学生会好像一切没变,又好像一切都变了,那些曾经亲和的同事们,突然变得很陌生。 温政作为学生会主席,他拥有单独的办公室,在那间办公室里,齐飞和学生会的其他同仁一起,曾为一场活动的举办熬夜策划。 办公室里有其他人,齐飞听到了从里面传来的交谈声,他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没想到,齐飞居然是个同性恋。” 这是宣传部长的声音,那是一个虽然其貌不扬,却性格开朗,格外关照后辈的人。 在之前的部长竞选中,齐飞曾投他一票。 齐飞并不在意此刻被议论的对象是自己,他甚至想听听往日合作无间的同事们是如何议论自己的。 “温政,你说齐飞平时就喜欢粘着你,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宣传部长笑着调侃,“你小子,平时招女孩子们喜欢也就罢了,没想到,连同性恋都好你这一口,不过齐飞长的眉清目秀的,跟女孩子也没差多少。” “胡说什么呢?”一个冷淡的声音传出来,“最近学校整顿校风,齐飞这事儿网上传的沸沸扬扬,学校可能劝他退学,你在人多的地方,最好不要谈论他的事。” “没这么严重吧?”宣传部长说,“齐飞要是被退学,还挺可惜的。” “可惜什么?”温政挑着眉看他,“难不成你也喜欢男的?” “你才喜欢男的。”宣传部长赶紧撇清,看着温政开玩笑的说:“我说温政,上次出去吃饭,齐飞喝醉了,我记得是你送他回去的,我就问你,送个人需要那么久?我们都快散场了你才来。” “别人没注意,我可看着了,你当时脖子上的挠痕去的时候可没有,不会是齐飞挠的吧?” 宣传部长这话,不过是跟温政开的一段黄腔,没想到却无意中说中了真相。 “说什么呢?”温政声音依旧冷淡,语气里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恼羞成怒,“我还没有那么饥不择食。” “没那么夸张好吗?齐飞长的还是挺好看的,性格又好,他要是个女孩子,我说不定就追他了。” “你要真喜欢,区别也不大。” “艹,温政你这是在开黄腔?”宣传部长一副惊讶的样子,,然后随即笑着接了一句,“说的跟你试过一样。” 温政似乎懒得回他,只说了一句,“校庆在即,要忙的事儿不少,你们宣传部要出的海报都画好了?” “你不说这事儿,我都忘了。行了,不跟你扯皮了,我得赶紧走了。”随即是椅子拉动的声音。 齐飞在宣传部长出来之前先一步离开了。 原来自己会被学校劝退的事情,温政早就知道。 纵然知道他也无能为力,但听到从他口中轻飘飘的说出来,齐飞仍觉得难堪。 齐飞一直期望那晚的人是温政,可如今得偿所愿,他半点儿也没觉得开心,温政刚才所说的话与他记忆中那个温润如玉的形象相去甚远。 他的一场暗恋简直像个笑话。 脑子里不断回放着温政曾笑着问他宿醉后是否头痛的脸,那张脸一会儿温柔一会儿狰狞,搅的齐飞头疼欲裂。 齐飞失魂落魄的走在校园里,天气阴沉沉的,像是有一张大网埋在天上,只等着将他网缚其中。 过往的同学一会儿冷漠的盯着他看,一会儿将他团团围住,指指点点。 齐飞心里突然萌生出一股极其强烈的信念。 他得逃,他要逃出这里。 原本走在校园里的学生突然看见一人双手捂头,疯狂朝着某处跑去。 不过多时,突然有人尖叫,人群里一阵骚动。 画面拉进,地上一片血污。 “好,卡。最后一幕结束。”陈导笑着宣布,现场所有人欢呼,近五个月的拍摄终于要结束了。 站在陈导身边的乔星洲却发现,卓向笛并没有从地上起来,他仍然躺在地上,就像是真的死去一般。 最后一帧里齐飞那死不瞑目的眼神真的带给他极大的震撼,似乎那双眼的主人真的觉得解脱了,虽然眼睛睁着,嘴角却勾着欣然的笑意。 乔星洲穿过欢呼的人群,走到卓向笛的身边,把人扶起来,轻声问:“没事吧?” 卓向笛没说话,他怔怔的看着乔星洲,似乎灵魂被抽走,只剩下空虚的躯壳。 “戏结束了。”乔星洲皱着眉看着他的眼睛,“现在你是卓向笛,是一个演员。” 卓向笛过了很久,似乎才找回自己,他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容,看着现场带着笑意的工作人员,视线最终回到乔星洲脸上,“谢谢。” 不远处的陈导终于注意到这一幕,大声问道,“怎么了?” 姜梅赶紧走过去,接替乔星洲扶着人。 乔星洲看了卓向笛一眼,对她说:“情绪还没走出来。” “谢谢。”姜梅冲着乔星洲点了点头,然后担忧的看着卓向笛,她知道体验式演员容易代入角色出不来,但卓向笛以往的角色从没有像齐飞这样压抑。 乔星洲走到陈导面前,低语了几句,陈导便走了过去。 “先带他休息一会儿,缓缓。”陈导说:“晚上有个杀青会,休息好了记得过来。” 陈导并未将卓向笛的情况当回事,演员演完戏后多多少少都会受剧中人物的影响,这对演员来说,几乎是家常便饭。 乔星洲不知道卓向笛是如何调节自己的,只是晚上再看见他时,他已恢复如常了。 NO.139 杀青宴上,推杯换盏,乔星洲也不免多喝了几杯,有了些醉意,跟几个工作人员合了照,便去了趟卫生间。 这酒店很大,乔星洲问了沿路的服务员,才慢条斯理的循着对方指的方向走。 还未走到门口,便迎面碰上卓向笛刚从里面走出来。 他满脸通红,额上的头上带了些濡湿,显然在卫生间洗了脸。 乔星洲知道他不胜酒力,正想询问,对方却向他点了点头,错身而过,显然并没有交谈的欲望。 乔星洲进卫生间前,莫名回头看了一眼卓向笛的背影,其实看不出什么,但他总觉得卓向笛最近的情绪很不对劲。 “你没事吧?”回去的时候又看见了站在走廊窗前的卓向笛,他垂着眼,盯着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 卓向笛其实是在等乔星洲。 他生来性向就与别人不同,记得高中那会儿,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别人喜欢的都是某个漂亮的小姑娘,而他朝思暮想的却是他的同桌。 一个高挑健壮的阳光少年。 后来做了演员,成了别人口中的明星,一举一动都得被呈现在大众视野里,毫无隐私可言。 他死命压抑,不曾暴露分毫,可压抑的很了,才会一触即发,难以自控。 与乔星洲的酒店那一场戏,他情动得以纾解,此后梦里便都是他。 从前他嫉妒乔星洲年纪轻轻,便摘得影帝称号,背景强硬,在娱乐圈可以不受资本制衡,只凭喜好接戏,就连齐飞这个角色,都是凭他几句好话,陈导才敲定是他。 而现在,嫉妒全无,爱恋丛生,他拼着暴露性向的风险只想拼赌一把。 卓向笛看着乔星洲,他虽然问的是关心的话,可脸上仍旧是那副平淡无波的样子,可他分明记得那晚他也曾面色潮红,脸上带着情动。 “没事儿,只喝了几口啤的,不碍事。就算喝醉了,回去睡一觉也好。” 乔星洲闻言盯着卓向笛认真看了几眼,总觉得他的话中暗含深意。 他知道卓向笛是gay,可是他不是。 都是演员,逢场作戏,双方都该默认不会当真。 窗户开着,外面的风轻轻吹进来,虽然戏结束了,但卓向笛依旧梳着齐飞那样刘海微微遮眼的发型,他额前原本因为洗脸而濡湿的发梢不知不觉便被吹干了。 不知道是不是对于齐飞的同情,乔星洲现在再看这张脸,不自觉的带了一点儿不易察觉的温柔。 “夜晚风凉,还是不要吹太久。”乔星洲说完才觉得这话干涉了别人有些不妥,便又说了一句,“陈导他们还在,我先回去了。” 只是说完,脚还未动,卓向笛便急忙开口,“等会儿。” 他就这一次机会,以两人的咖位,以后恐怕再没有什么交集了。 乔星洲看了一眼对方急切之下抓住自己胳膊的手,皱着眉头看向卓向笛。 那双手很凉。 瞥见他不虞的表情,卓向笛下意识的松了手。 一时间两人谁都没说话,只听见窗外树叶被风吹拂发出的沙沙的声音。 “先关上窗吧。”乔星洲说。 等卓向笛把窗户关上,对上面无表情的乔星洲,忽然有些胆怯。 “你想跟我说什么?”乔星洲居高临下的盯着卓向笛看,他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由于紧张而紧绷的身躯。 卓向笛穿的是一件宽松的白色短袖,剪裁并不贴身,可乔星洲却想起来他的腰很细。 “我……” “你想说你喜欢我是吗?”乔星洲不是傻子,轻易便从卓向笛的吞吞吐吐中意识到什么。“抱歉,我不喜欢男人。” “可是……”卓向笛脸色有些苍白,直男怎么可能对此间欢愉如此驾轻就熟,乔星洲分明该是对他也有些感觉的。 “逢场作戏,不必当真。”乔星洲皱着眉,看着卓向笛有些烦躁,这感觉就像温政又把齐飞伤害了一遍。 但他必须要把话说明白,“卓向笛,你不是第一天做演员,你该明白,有的时候随着表演情绪的递进,所做出的行为并不代表演员本身的意志。” 也许是对齐飞的滤镜太深,他看着卓向笛面色苍白的样子,忽然生出几分不忍,在心里叹了口气,说,“今天的事情我不会告诉别人。” 卓向笛抿了抿嘴唇,觉得嘴巴里一阵苦味,如同含了年份已久的硬币,他看了一眼乔星洲,他那双眼睛里沉静无波,真的没有半分情意。 “你当时为什么选了我演齐飞?”卓向笛哑着声音问。 乔星洲以为他是因此误会自己对他事先有意,便沉声说:“没有其他原因,你们对我来说都是一样陌生,我并未带任何私人感情,选你,只是因为在你身上看到了齐飞的影子。还有,并不是因为我的话,陈导才选你,是陈导本身看好就是你,你该相信自己的演技。” 这是乔星洲在他前面说过的最长的一段话,可卓向笛只听到了“陌生”二字,他同那些参加面试的其他人在乔星洲眼中都是一样陌生,他又怎么可能会以自己为偶像。 娱乐圈的随口一说,他竟然当了真,想起自己在乔星洲面前如同跳梁小丑一般的沾沾自喜,卓向笛顿觉得难堪的无地自容。 “对不起。”卓向笛看着乔星洲,只想快点消失在这个人的眼前,“我明白了,以后不会了,陈导那儿还在等着,我先回去了。” 说完匆匆而过,但乔星洲还是看到了他微红的眼尾。 乔星洲只是跟在卓向笛后晚回去了一会儿,等到时却被告知他酒精过敏,已经回去了。 酒精过敏,还是上次他替卓向笛找的借口。 “小卓刚才两眼通红,估计是在卫生间里吐了。”陈导摇了摇头,“酒量也忒差了,才喝了两杯啤的。” 别人不知道,乔星洲却明白卓向笛那个样子并非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 因为心里想着卓向笛,乔星洲一直心不在焉的,不知不觉的又喝了数杯,原本快要消散的醉意又一下子涌了上来。 他心里烦躁,索性跟陈导说了一声,便让经纪人送自己回家了。 ※※※※※※※※※※※※※※※※※※※※ 我为何如此短小,我总是习惯攒三千才发,卡的我实在凑不够了,抱歉就一点儿,将就看哈~ NO.140 即使同在娱乐圈,可若不是有心相见,便真的很难再见面。 自杀青后半年以来,乔星洲就真的不曾再见过卓向笛。 听圈里人说他杀青后没有及时调整心情,患了轻微的抑郁症。 乔星洲听后没什么反应,他档期很满,早就已经进了新的剧组,心无旁骛的专心拍戏,只是偶尔会回忆起那抹嫣红的眼尾。 “星洲,《无罪》已经定档期了。”经纪人说:“本来咱们是要配合宣传的,但是这时间实在是排不开呀。” 时间排不开,以往经纪人都是直接退掉,最多跟乔星洲提一嘴,但《无罪》是陈导的电影,再加上两人的关系不错,理论上是要给陈导一个面子的。 乔星洲沉吟了一会儿,说:“我的戏份不多,我去跟导演商量一下,能先拍的就先拍了,不能拍的看能不能延后几天拍摄。” 乔星洲虽然咖位大,背景硬,可是他本人除了冷淡些,并没有那些大牌影星的坏习惯,他演技过硬,也不会干涉导演的决定,合作过的导演跟他关系都不错。 所以大多数情况下,导演都愿意卖他个面子。 “上综艺宣传,这个咱们时间不够,就不参加了吧。”经纪人正在看这几天假期的行程,随口说了两句,“反正其他人都去,宣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一向不参加综艺,想来粉丝们也能理解。” 乔星洲只得了几天假,原本的计划便是只配合电影上映前的路演。 “什么综艺?”乔星洲忽然问道,“其他人都会去?” 他一连问了两个问题,经纪人也没在意,“当然会去,《拼搏无极限》近两年里最火的一个综艺。” 乔星洲没有继续问,但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开口道:“既然请了假配合宣传,那就配合到底吧。” “什么意思?”经纪人一开始没有听出他这句话的含义,但联想到他前面特意问了综艺节目的名字,便惊讶的问道:“你是准备上综艺了?” “没有上过,想试一下。”乔星洲淡淡的话说。 “你之前不是特别排斥这个吗?”经纪人纳闷的说:“之前推了不少综艺,甚至还有央视的,怎么又突然想起来要上了?” 乔星洲看经纪人一边说着一边在微信上目录上快速的划着,便问道:“怎么了?” 经纪人手指暂停,跟乔星洲解释,“本来时间也不够,我以为你这次也不上,就给推了。” 说完还带着期待的看着乔星洲,就等着他说一句,“推了就算了。” 乔星洲看着经纪人,过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那就麻烦你再联系一下工作人员,就说我会去。” “行吧。”经纪人在心里叹了口气,又埋头去找那工作人员的微信了。 从前是乔星洲不愿意上综艺,后来他咖位提了起来,也不指望娱乐圈那点儿钱,为了保持神秘,经纪人也就不给他接综艺了。 乔星洲从不迎合别人,这就注定他不会是个有综艺感的人,在真人秀中反而会让观众洞悉他性格中的不解风情。 《拼搏无极限》是一个集体力和脑力为一体的大型真人秀节目,凭借着竞技类运动类项目和搞笑的脑力游戏,在综艺节目迸发式增长的这几年,仍旧能够以超高的收视率独占鳌头。 节目组原本得知乔星洲不来的消息,便请了h国的一个偶像团体作为这次的主咖,现在又临时得知乔星洲上节目,节目流程剧本又要及时修改。 但乔星洲又不是一般的小明星,他肯赏脸来,又是综艺首秀,节目组怎么也不会拒绝的。 乔星洲是在拍摄的前几个小时才见到了阔别数月的《无罪》主创演员。 当然,也看到了卓向笛。 乔星洲不知道卓向笛得了抑郁症的传闻是否真实,但他消瘦的脸,明显可见的瘦弱和疲态的确暴露了他糟糕的精神状况。 “怎么瘦成这样?”乔星洲问,他虽然语气是一贯的冷淡,但话里隐含的关心却让人一听便知。 卓向笛愣了愣,乔星洲会上综艺节目本就让他惊讶,没想到两人之间,竟是他先打招呼,还是出于对他的关心。 “拍戏需要。”卓向笛无意识的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抿着嘴说。 乔星洲没有相信,却也没有继续往下问,他突然发觉了自己对卓向笛过多的注意力。 “乔老师,现在能化妆了吗?”工作人员走到乔星洲面前,小心翼翼的询问他的意见。 乔星洲颔首,跟着工作人员往化妆间走。 除了在电视荧幕中,乔星洲很少露面,他对演戏纯粹是兴趣使然,不拍戏的时候,他有着自己的生活,那些则是粉丝媒体难以窥见的。 即便很少营业,但这丝毫不妨碍他坐拥几千万粉丝,一有个风吹草动就登上热搜的火爆人气。 乔星洲一路走来完全是靠自己的实力,但是谁也不能说他的颜值没起作用,那优越的身材,英俊的脸庞,以及清隽矜贵的气质,使得乔星洲在娱乐圈就是一个超然的存在,就连他的名字都已经变成了一个形容词。 若说前两项其他明星也不乏兼而有之,但气质这方面若不是经年累月的熏陶沉淀,短时间是绝对培养不出来的。 这玩意儿看不见摸不着,但他就能让乔星洲在众星云集的场面中,常是焦点。 化妆间里已经有人在化妆了,工作人员引着乔星洲进去,单独把他带到一个格外宽敞的化妆台,那里已经站着两名化妆师了。 旁边一排化妆台已经坐满了几个的年轻偶像,看到乔星洲进来都转过脸看。 这些工作人员平时明星也没少见,很多时候一些明星并没有电视上看到的那样好看,但看到乔星洲,在场的人无不感叹,果然是娱乐圈男星颜值天花板。 先前还沾沾自喜分到给h国偶像化妆的几个化妆师们,这会儿再看仰着脸任她们施为的一张张年轻帅气的脸,忽然觉得有些寡淡。 “麻烦了。”乔星洲像两位化妆师颔首,冷淡却很有礼貌。 两个化妆师一男一女,男化妆师名叫秦枝,负责妆容,女化妆师是他的助手,负责发型。 男化妆师中,容易出同性恋,秦枝就是。 他在业内名气不小,化过不少出圈的妆容,不少明星对他都格外客气,被捧久了,难免有些膨胀,平日里脾气不小,对上很多当红明星也不曾收敛。 但刚才乔星洲看他那一眼,直接让他半截身子麻了。 秦枝平日都是直接掰着明星的脸,看一遍对方的五官,但是今天他却不太敢这么干,“麻烦您看着我,我先看看您的五官,再决定化什么样的妆容。” 乔星洲闻言照做,“简单化一下就行了,不需要太麻烦。” 往日里谁要敢提要求,秦枝几句话就给他撅回去了,但这会儿只老老实实的回了句,“行。” 乔星洲是娱乐圈少有的浓颜,眉目清朗,五官出众,他确实不需要过多的修饰,否则反而会遮盖他本身的特点。 “卓向笛他们不需要化妆吗?”乔星洲本来是闭着眼的,忽然想起什么,便问秦枝。 卓向笛秦枝也认识,他往化妆间里扫了一眼,地方就那么大,化妆台有限,现在被h国那几个小鲜肉一占,确实没有多余的位置了。 秦枝是个gay,喜欢的是男人味足的,那几个年轻的小鲜肉,他是真看不上,也幸亏他没有往上凑,要不然那里还有给乔星洲化妆的机会。 秦枝以为乔星洲只是随口一问,所以回答的也相当现实,“他们也得化,但这会儿没有位置了,估计得等到他们那边化完了。” 乔星洲即便不曾被人怠慢过,也明白捧高踩低在哪个圈子里都是常态,他皱了皱眉,却并没有说什么。 离正式开拍还有不到一小时,卓向笛等人才终于被工作人员领进来,坐在原先那几个h国偶像团体成员的位置上。 《拼搏无极限》有两个主持人,一男一女,男主持人成熟稳重,女主持幽默风趣,这两人虽然合作不久,彼此却已经相当默契了。 节目是以h国团体的劲舞开始的,劲舞之后两位主持人说了长长的一段口播,然后开始介绍一一介绍他们。 乔星洲是临时决定参加综艺的,因此他的粉丝们并不知情,底下的观众多是为自己的爱豆而来,只有零星几个举着卓向笛和其他人的牌子。 但即便如此,当有人率先瞥见从后台走上来的那个身影时,还是忍不住向身边的朋友求证:“那是不是乔星洲,他居然参加真人秀了。” “他身边那个是不是卓向笛?”朋友接话,“他们两个好像刚拍了一部同性恋的电影,快要上映了,我还挺期待的。” “谁拍的?” “陈榆林。” “耽美一火,连陈导这种大导演都来蹭流量了。”朋友皱着眉,显然对这种娱乐圈现状很是不满。 女生显然是了解过,“陈导还不屑蹭这点儿流量,电影里讨论的是校园欺凌和同性恋群体的现状,陈导是奔着拿奖去的。” “该说不说,乔星洲是真的帅。”朋友叹道。 女生本来是为了自己的爱豆来的,但看了一眼站在台上肩宽腿长的乔星洲,再看看对比之下,犹如小鸡仔的自家爱豆,到底没说什么。 NO.141 综艺节目中的站位极有讲究,一般越红的明星站位越靠中间,那些名不见经传的新人或者过了气的明星只能沦为背景板。 乔星洲虽然不曾参加过综艺,但他影帝加身,节目组怠慢不得,自然是站在最中间。 相较于他,同剧组的其他人却都站在了边缘。 大家一起拍了几个月的戏,乔星洲性格冷淡,并未跟剧组其他人积累多深厚的感情,但此刻看着他们被如此对待,纵然知道娱乐圈本就是这般现实,可他心里还是对这个节目组有了不好的印象。 “十月一日《无罪》上映,大家都来看啊。”主持人先是提了一嘴电影的上映时间。 电影未上映,对于电影讲述的内容,大家都有默契的闭口不谈,主持人也不会不识趣的问。 “听说电影里讲的是同性恋的故事,尺度也相当大,问一下乔星洲,在拍摄这部电影的过程中,有什么你特别难忘的或者说特别有趣的事儿呢?”女主持人看着乔星洲,笑意盈盈的问。 乔星洲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并非是同性恋的事,只是由此延伸揭露更深层次的校园黑暗面。” 乔星洲不知道她是是否有意,但这部电影的内核并非是情情爱爱,他不想给观众造成先入为主的印象,认为这部电影讲的是同性恋的故事。 女主持人闻言有些讪讪的,她一向在银幕上展现的便是大大咧咧的性格,偶尔讲话不合适,嘉宾也不会当场下她的面子。 男主持人见状,便笑着圆场,“那有什么记忆深刻的事情吗?” 乔星洲先是不由自主的看了卓向笛一眼,才沉吟道:“我记得某一场戏,卓向笛演的是喝醉的状态,陈导现场真的让他喝了点酒,结果他酒量不好,演的时候晕晕乎乎的,但意外的效果不错。” 这句话里提到了卓向笛,女主持人便顺势问他,“卓向笛你酒量不好呀?” 卓向笛没想到乔星洲会提这个,他脸有些红,还未调整正常,便听到支持人问他了。 “嗯,不太好。” “那你演戏的时候真的醉了吗?” 这句话真的问到点子上了,虽说那场戏是一把过的,但卓向笛必须承认,他当时确实是醉了,他意识不清,甚至对乔星洲说了不合时宜的话。乔星洲一直在认真演戏,其实并未逾矩,所有行为就像是他说的那样,情绪到了,顺势而为,反而是自己被欲望冲昏了脑子。 卓向笛捏着话筒,他能感受到乔星洲一直在看着他,在这种情况下,他没法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说谎。 “我......”卓向笛正准备说实话,只堪堪说了个我字,便被人打断。 乔星洲忽然接了话,“没有,那场戏我们是一次过的。” 卓向笛看了一眼乔星洲,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说,自己醉没醉,意识是否清醒,除了自己,他该是最清楚的人才是。 看着他冷淡且从容的脸,卓向笛很快就琢磨出了原因,如果自己承认当时确实喝醉了,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完成了那场戏,那观众们一定会质疑陈导的专业性,质疑这部电影的质量。 想明白之后,卓向笛感激的看了一眼乔星洲。 虽然这期节目乔星洲是主咖,但节目组还是认为站在另一边的h国偶像团体才是担起这期收视率的主力,因此简单让《无罪》剧组的其他几人说了几句之后,便迅速把话题引到了几位年轻的爱豆身上。 台下的粉丝不时欢呼,高举着手中的灯牌,那少有的属于卓向笛和其他人的粉丝,很快便被淹没在那些热情高涨的呼喊声下。 一个灯牌都没有的乔星洲,坦然的站在台上,看着台下某个灯牌发呆,那灯牌时有时无,却一直不曾消失,再仔细看,乔星洲居然发现那灯牌的后面是一张年轻帅气的脸。 男人居然也会追星。 乔星洲想着看了一眼卓向笛,那牌子上举着的赫然就是他的照片。 台上粉丝的热情与自己无关,卓向笛站在台上发呆,视线不由自主的朝乔星洲望去,在想乔星洲从来不上综艺,不知道这次为什么会参加? 他想的出神,没想到被乔星洲突然转过来的脸逮了个正着。 两人在偌大的一个舞台上遥遥对视。 卓向笛心虚的率先转头,却发现台下有个粉丝正举着照相机对着他,他僵硬的勾起嘴角。 即便台下的粉丝大多有目的的奔着爱豆而来,但也不能把所有人的目光禁锢住,偶有一两个盯着卓向笛和乔星洲来回的看,只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氛暧昧。 所有介绍结束,节目中最受欢迎的竞技环节开始。 年轻的偶像团体一队,《无罪》剧组一队。 游戏“你比我猜”比的就是双方队员的默契,不巧的是,《无罪》剧组默契全无。 最开始上场的是卓向笛和《无罪》中齐飞的室友,孙勇的扮演者许成泽。 许成泽扮演,卓向笛猜词,两人脑回路不同,卓向笛根本理解不了他比划的意思,所以十个词,全军覆没。 虽然年轻的爱豆们也好不了哪去,但相处多时,某些心照不宣的比划一看就懂,因此即便有语言的障碍,也答对了不少。 第二轮到乔星洲上场,总结上一轮的经验,这一次让卓向笛来比划,乔星洲来猜,结果也没有好到哪里就是了。 已过的九个词只对了一个,时间已经快要到了。 卓向笛看着大屏上的提示词,紧张的吞咽了几下。 他对着乔星洲比了三个手指。 “三个字。”乔星洲说。 卓向笛伸出一根食指,意为第一个字。他张开双臂双腿,呈一个“大”字。 “大。”乔星洲问:“第一个字是大?” 卓向笛摇头,又用食指和拇指圈成极小的一个一圈。 乔星洲很快明白,“小。” 卓向笛点头,然后想了想,伸出三根手指,他想让乔星洲先猜出第三个字,他指了指自己的腰。 “细腰。”乔星洲脱出而出,见卓向笛点头又点头,再结合第一个字,忽然心领神会,“小蛮腰。” “好,时间到。”主持人开口,“本轮答对两个,最后一个星洲终于找到感觉了,可惜时间不够了。” 卓向笛看了一眼乔星洲,突然冒出一种古怪的感觉来。 这一轮猜字游戏,《无罪》剧组毫无疑问输了。 脑力游戏结束后,开始进入体力型游戏。 主持人宣布了游戏规则。 两人合作,由一人背着另一个人,被背着的人身上绑着十个气球,两队对峙,当一对身上的气球被对方全部捏爆时,即被淘汰。 乔星洲肩宽体长,自然不可能是背上的那个人,他径直走到卓向笛面前,说:“一会儿我背你,其他的你不用担心,你只负责捏对方的气球就行了。” 卓向笛愣愣的点了点头,每队出四个人,乔星洲就这么把两人小组给定了。 因为是运动类游戏,所有人都换了运动类的衣服。 乔星洲和卓向笛有一定的身高和体重差,这游戏对他们来说是有优势的。 “上来。”游戏即将开始,乔星洲半蹲着身子站在卓向笛面前。 卓向笛看着面前宽厚的脊背,心中对乔星洲的念头又冒了出来。 这么好的硬件,看得见,吃不着,太可惜了。 主持人刚宣布开始,乔星洲便带着卓向笛冲了出去。 对面两人身高体重差异不大,两人同是一米八几的身高,行动起来反而处处受缚。 乔星洲背着卓向笛格外的灵活且敏捷的闪避进攻,一上去卓向笛就眼疾手快的抓破了对方的两个气球。 台下粉丝惊呼声迭在起,在乔星洲背上显得异常娇小的卓向笛,被乔星洲带到一边,两人露出如出一辙的得逞的笑容。 “干的不错。”乔星洲勾着嘴角,手一抬,把背上的卓向笛往上颠了颠。 由于刚才的动作幅度太大,卓向笛的衣服上跑,露出一截白皙的腰肢,被乔星洲一颠,立刻又被遮盖了起来。 若是此刻还在游戏,卓向笛都要怀疑乔星洲是故意占他便宜,他刚才是把两只大手覆在他的屁股上,来完成上颠这个动作的。 只怕又是自己自作多情,感觉敏感,卓向笛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对面严阵以待的对手,以忽视屁股上仍残留的依旧灼热的温度。 刚才是一时大意,对方很快便调整了状态,来势汹汹的朝两人逼近。 对方胳膊上的优势也很快体现出来,这次卓向笛都还没碰到对方,就听到自己耳边的气球爆了。 乔星洲赶紧背着卓向笛闪开,以避免更多的气球被爆。 “对方的胳膊太长了。”卓向笛解释,“我还没有碰到他。” 他趴在乔星洲的背上,说话时温热的气息也都如数传到乔星洲的脖颈处,有种被羽毛轻挠的痒意。 乔星洲稳了稳气息,说:“不能正面刚,我们就用策略,等他们体力消耗殆尽,我们再一举拿下。” “那你能撑到那时候吗?” 乔星洲忽然笑了,身后的卓向笛也能看到他弯起的嘴角。 “就你这身板,再来两个也不算事儿。”乔星洲说这话时,捏了捏卓向迪的大腿。 卓向笛没说话,只是把搂着乔星洲的手臂紧了紧。 接下来,乔星洲便发挥了“敌退我进,敌进我闪,敌停我扰”的策略,不一会儿对方就体力消耗殆尽,只一味躲闪。 乔星洲见时机已到,便背着卓向笛追着进攻,不一会儿,对方身上的气球便一个不剩了。 游戏结束后,两个偶像爱豆皆是气喘吁吁,而乔星洲站在旁边,气息平稳。 NO.142 参加综艺再加上路演,乔星洲几天的假一天都没闲着。 乔星洲从没有喜欢过人,所以他不知道喜欢一个人被拒绝后还能维持多久,至少这一次跟卓向笛再见面,与他想象中的大不一样。 卓向笛的态度太坦然了,坦然到不像喜欢过他。 诚然,乔星洲是个直男,也不喜欢男人,可是意识到卓向笛真的对他没有感觉后,他却有种失落的怅然。 他甚至有些后悔,当初对卓向笛的拒绝是否太绝情,以至于让他知难而退,不得不放弃。 乔星洲的戏份本就不多,很快便杀青结束了。 这边《无罪》如期上映。 国庆档电影向来竞争激烈,比起其他电影上映前的大肆宣传,《无罪》就低调多了,很多人一开始选择这个电影也不过是冲着陈导的名声以及乔星洲来的。 这电影不搞笑,全程也无泪点,就只是压抑。 没错,压抑二字足以概括整部电影的感情基调。 很多人可能从一开始齐飞进入寝室和室友的小摩擦,意识到导演可能会从校园欺凌入手,可绝没有想到这其中掺杂着如此现实和残酷的人性。 学校,从古至今便是神圣的,这个地方不仅是知识的摇篮,也承载着道德和仁善。 可饱读诗书,却并不意味着德行高洁。 齐飞之所以被如此欺凌而求助无门,除了难以启齿的性向,贫穷的窘迫致使和室友们格格不入同样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可怕的是,看了这部电影,网上出现了很多有类似经历的人,他们现身说法,讲述自己不堪的学生时代的阴影。 他们的遭遇不尽相同,可造成的后果殊途同归。 因为这部电影,校园欺凌终于被拿到了明面上来讲。 『我觉得这部电影挺真实的,在学校里,贫穷真的会被歧视。』 『还有性向,如果是在那种小县城里,同性恋被欺辱,老师家长不但不会管,还会劝你忍气吞声。』 『u1s1,这部电影拍得很不错,不亏是陈导,电影的核心从来不拘于情爱。』 『老实说,我觉得齐飞自杀的最主要原因是发现温政的表里不一。』 『我也觉得,虽然老乔在电影里很帅,但他确实是个渣,乔飞没发现他的真面目时,所有的苦难还能够忍受,温政才是压死齐飞的最后一棵稻草。』 电影里的大尺度镜头被陈导拍的格外旖旎,但正如乔星洲所说,情爱不是这部电影的内核,尤其在温政虚伪嘴脸的显露后,越发显得讽刺。 纵然有营销号单独剪出来这两段,但看过电影的网友们满心都是对齐飞的同情和对温政的厌恶,完全磕不起来。 但随着这期《挑战无极限》的播出,很多网友突然磕起了真人。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乔星洲和卓向笛两个人不对劲吗?』 『别的我没有感觉,就好奇你比我猜那块,卓向笛指了指自己的腰,乔星洲为什么脱口而出“细腰”。』 『哈哈,我也意识到了这点儿,但别的不说,卓向笛的腰确实又细又白[图片]』 『哇,我怎么没有看到这一幕,姐妹,求个原图。』 『《挑战无极限》指路45分56秒,后面还有乔星洲大手摸pp上颠,反正这期我全程咧嘴笑。』 『我去搜了一下,卓向笛居然三十多了,一点儿看不出来,年下也太好磕了。』 『抱走乔星洲,老乔钢铁直男,谢谢。』 《挑战无极限》播放的时候,卓向笛也准时收看了。 “乔星洲这头身比秒杀这些小鲜肉。”姜梅称赞了一句,她不知道卓向笛曾向乔星洲表白且被拒的事情,因此对于乔星洲的评价纯粹是女性对于异性出于欣赏所发出的评价,对他的某些举动并没有太大感觉。 卓向笛没有接她的话,只是把目光投向电视屏幕,乔星洲肩宽腿长,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简直是极品。 电视上刚好放到两人的画面。 “你们俩真是一点儿默契也没有。”姜梅看了半天,忍不住叹了一句。 她刚说完,乔星洲便以极快的速度猜对了“小蛮腰”这个词。 “这次反应倒是快。”姜梅带着笑意说。 她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卓向笛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瞬间红了耳朵。 没有追上乔星洲,他其实很不甘心。 在娱乐圈沉浮多年,卓向笛把自己掩饰的很好,他知道这圈子玩得乱,但从未参与其中,一直洁身自好。 决定接拍《无罪》这部同性电影是他对自己内心压抑多年的释放。 乔星洲大概是他这辈子所能接触到的最优秀的人,之前被拒,他其实并没有难过,只是会时不时的想起来,满心都是怅然。 但怅然归怅然,乔星洲是个名副其实的直男,他还没有卑劣到,非要处心积虑的把一个直男掰弯,世上男人千千万,他在奔向孤独终老的漫长道路上,总还能遇到其他的人。 但这次一起参加节目,卓向笛却发现,乔星洲似乎有了些改变。 比起先前的冷淡,再一次见面的乔星洲多了些若有若无的撩拨。 《无罪》上映期间,虽然好评不断,但票房却只是平平,这种文艺片向来叫好不叫座,好在陈导意不在此,便任他去了。 乔星洲已经是影帝了,这部电影对他的加持并不大,反倒是卓向笛,这部电影卓向笛有别于以往角色的演绎,更为他拓宽了一条更多元的戏路。 齐飞前期的朴实、纯粹、懦落、小心翼翼以及后期的隐忍、挣扎、堕落以及绝望,前后情绪的递进,虽然复杂,但卓向笛的演绎可圈可点,陈导更是对他的表现不吝赞美。 卓向笛已然过气,但凭着这部电影,又再度翻红。 在群星慈善晚会上,卓向笛看着第一排仅隔几个座位,椅背上贴着的乔星洲的名字,突然对自己的再度翻红有了真切的感受。 乔星洲原本是不打算参加这场慈善晚会的,不论是他本身的性格和资本,还是他走到今天的地位,他对这种名为慈善,实为群星大出风头的活动都不感兴趣。 但不管它的形式怎样,如果最终的结果的确能为贫困地区尽些绵薄之力,那乔星洲还是愿意参与到中间来的。 这场慈善晚会不仅邀请了众多明星,更有各界权贵名流参加,明星出力出物,这些富豪们当然也不吝于掏些钱来做做慈善。 他们花钱如粪土,如今用几个钱来买个好名声,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乔星洲拿出了一对袖扣,这对袖扣是他私人购置,多年不曾佩戴,如今拿出来拍卖,款项用以慈善,是再好不过得了。 晚会一开场,主持人便宣布了这场晚会的目的。 这场晚会采用直播的形式,除了现场的拍卖捐款,晚会的主办方还开了网上捐款的通道,观众们可以实时捐款,所得款项也将全部用于贫困地区的基础医疗设施。 晚会众星云集,女明星们争奇斗艳,俨然把这场慈善晚会当成了一个展示自己的秀场,男明星们虽然低调的多,但仍能看的出来是经过精心打扮的。 乔星洲一身深蓝色的西装,坐在第一排,偶尔跟身旁的人交谈几句,大多数时候却是认真的看着套台上的主持人,一旁的摄像机不时在他身上停驻。 第一个出场的便是最近以一部仙侠剧跻身一线小花的周思雁,她拿出的是一副自己所作的日落风景画。 这幅画的近景被展示在大屏幕上,周思雁配合主持人讲述自己的创作思路以及创作时间。 拍卖很快开始,底价一万,在主持人的一声令下,现场的人争相竞价。 在场的各位都不是缺钱的人,再加上对着镜头,一举一动都将被全国观众看在眼里,因此竞价的人都相当大方,几个回合这幅画作便飙到了二十七万。 这幅画在乔星洲看来,根本没有技艺可言,完全是入门者的水平。 色彩运用和阴暗关系暂且不讲,整个画面的构图和布局才是最大的硬伤,不论从它本身的价值还是画作所传递的深层意义来说,都没有收藏的价值,它的最终归宿只有被放置或被丢弃。 那些竞拍的人未必看不出来,只是这点钱对他们来说不值一谈。 这幅画最终被一个富豪以四十二万的价格拍下,这对晚会来说,似乎是一个好的开始。 但事与愿违,除了周思雁之外,后面的拍品多是明星搁置的私人用品,这对那些富豪来说,反而没有太大的吸引力,他们不会想要明星的二手物品,因此拍品的成交价均在四十二万之下,甚至多数连五万都未达到。 在主持人的介绍下,工作人员拿出了下一件拍品,大屏幕显示这件物品的捐赠人。 镜头切到了乔星洲的身上。 乔星洲点头颔首,大屏幕上他的脸庞虽然被放大了些,但依旧英俊逼人。 “这对袖扣底价五万,现在开始竞拍。” 主持人锤音刚落,乔星洲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十万。” NO.143 主持人惊讶的看了一眼声音的来处,这次竞价的人竟然不是来自那些富豪。 “十万一次。” 乔星洲循着声音看过去,看到对方的脸庞,才知道卓向笛也参加了这次晚会。 这对袖扣出自米兰知名设计师兰德尔,这位设计师如今已处在半隐状态,最近三年都没有新的设计作品问世,再加上袖扣已经停产,十万尚还能有上升的空间。 “十五万。”一位女士随即加价。 “十七万。” “二十万。” 原本已经沉寂的权贵名富豪再次有了竞价之心,只不过这次开口加价的多是女性。 “三十万。”卓向笛再次加价。 乔星洲皱了皱眉头,这么高的价格已经超出了这对袖扣本身的价值。 “三十万,还有更高的吗?”主持人看向先前喊价的几位女士,“三十万第一次,三十万第二次。” “四十万。”有人再次加价,卓向笛看了一眼加价的人,并没有准备停手,他对这对袖扣势在必得。 “五十万。”卓向笛再次加价,五十万对他来说已经不是个小数字了,但如果对方加价,他依旧会跟。 “五十万第一次。”主持人在暗自感叹了一句乔星洲的魅力,一对袖扣竟卖出如此天价。 跟卓向笛竞价的那位女士示意放弃。 “五十万第二次,五十万第三次。”主持人一锤定音,“恭喜卓先生最终获得这对袖扣。” 听着主持人宣布了这对袖扣的归属权,卓向笛下意识的往乔星洲的方向看了一眼,却只能看见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巧的是,这对袖扣之后,要拍卖的便是卓向笛捐赠的物品,那是一条奢侈品项链,这条项链的样式在前几年非常流行,如今却有些过时了。 这条项链最终以六万的价格被人拍下。 所有明星捐赠的物品拍卖款项加起来差不多有六百多万,加上私人捐赠和网上渠道募集,共计二千多万。 乔星洲除了捐出一对袖扣之外,又私人捐赠了五十万。 这场慈善晚会无疑举办的很成功,但令人在意的是,所有款项是否都能够尽数用到贫困地区的建设中。 慈善晚会结束之后有一个主办方举办的酒会。 乔星洲人缘不错,过来找他说话的人不少,同人寒暄了一会儿,乔星洲便看见卓向笛正神色不耐的站在不远处,他边上的人正一脸笑意的说着什么,而他神情恹恹,显然极不耐烦。 乔星洲眯了眯眼,如果他没有记错,卓向笛的那条项链就是被他拍走的,这人男女不忌,在圈里风评很不好。 “王导。”乔星洲手里拿着酒,缓步走到两人面前,跟男人碰了一杯,“最近拍什么戏呢?” 被叫王导的男人,挺着圆圆的啤酒肚,喝完手中酒杯里的酒,才带着谄媚的笑意开口,“嗐,最近不是网剧比较火吗,我也准备跟风拍一部,这不正想问问卓向笛有没有档期,来拍我的男主角。” “是吗?”乔星洲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状似无意的问卓向笛,“不是说没有档期吗?” 卓向笛正被这人缠的烦不胜烦,如今乔星洲来给他解围,他自然好好配合,“是没有。” “我这网剧不急,你什么时候有档期了记得跟我说一声。” 卓向笛身为男人,又喜欢男人,对于男人的心思自然心知肚明,他瞥了一眼王导脑满肠肥的样子以及笑眯眯上下打量的目光,觉得胃里一阵翻腾。 好在乔星洲就在面前,可以多看他两眼,洗洗眼睛。 乔星洲也懒得跟他多说,颔首道:“我找卓向笛有点事说,我们先失陪一下。” “行行行,你们说。”王导客气的说道,恋恋不舍的看了卓向笛几眼才走开。 乔星洲眉头紧皱,他手里还拿着跟王导碰过的酒杯,但却一口未喝。 “这人心术不正,男女不忌,你离他远些。”乔星洲看着王导端着酒杯走到了一位小花面前,皱着眉对卓向笛说。 卓向笛点了点头,想着乔星洲特地过来替他解围,心里莫名有些甜蜜,对于乔星洲的嘱咐也都一一应下。 “你很喜欢那对袖扣?”乔星洲忽然开口。 他突然这么问,卓向笛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看了一下乔星洲的表情,发现他并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的深意。 “挺喜欢的。”卓向笛顿时觉得有些无趣,神情也蔫了不少。 喜欢其实谈不上,他连那对袖扣长什么样都没看清,只是心里觉得不能让它落入别人手里。 就像乔星洲这个人一样。 察觉他突然神情的变化,乔星洲说:“五十万买一个二手的袖扣,这笔买卖你划不来。” 卓向笛瞅了乔星洲一眼,那张脸依旧英俊,可却是如此的不解风情。 “划不来就划不来,我做慈善不行啊。” 这话说的怨气颇大,乔星洲没明白他为何突然语气这么冲,便说:“你要是喜欢袖扣,回头我送你一个?” “你留着自己戴吧。”卓向笛暗自翻了个白眼,甩头走了。 留在乔星洲留在原地,看着卓向笛的身影,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不高兴。 卓向笛其实没走远,他站在暗处看了乔星洲一会儿,看着他对谁都是一副生人勿进的表情,忽然气就消了。 乔星洲为人一向冷淡,今天能够主动过来帮他解围,已经很难得了,更何况他还叮嘱王导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也许是关心自己。 卓向笛看了一眼远处笑的一脸猥琐的王导,使劲摇了摇头,赶紧再看回乔星洲。 他也许吃醋了也和说不定。 卓向笛看了一眼自己的酒杯,又看了一眼一旁桌子上各种各样的饮品,勾了勾嘴角。 乔星洲前头刚叮嘱过卓向笛不要跟王导离得太近,一转头再看,他都跟人喝上了。 “小卓,陈导那部电影我看了,你演的那是非常不错啊。”王导一边夸赞,一边扶着卓向笛的手,示意他喝。 卓向笛脸颊微红,眼神迷离,显然已经喝醉了。 “哪里哪里,我还需要多多学习。”卓向笛一边压着杯子,一边用余光朝乔星洲的方向瞄。 居然无动于衷。 乔星洲冷眼看着意识已经模糊的某人。 自己已经告诉他王导的为人,他既不听,不论产生怎么样的结果,都该自己承受,与自己无关。 卓向笛忍受着王导不时的咸猪手,一边假装喝了不少酒。 等他再不经意扫过乔星洲先前站的地方,却发现人已经不在了。 走了么? 卓向笛无意再装,他站直了身体,盯着那空无一人的地方,自嘲的笑了笑。 “小卓啊,来来来,我再敬你一杯。”王导趁他一时不察,给他慢慢斟了一杯。 卓向笛冷冷的转头看了他一眼,忽然接过了他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好酒量,再来一杯。”王导作势又要倒。 卓向笛又看了一眼乔星洲之前站的地方,转身便走。 “哎哎,小卓,你去哪?”王导笑着拉他。 卓向笛一把甩开了他的拉扯。 王导顿时变了脸色,他脸上的肥肉因为冷笑,显得格外狰狞,猛地看上去竟有几分凶狠,“卓向笛,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惹了我,你就等着被雪藏吧。” 刚才那杯酒喝得太急,卓向笛感觉此刻自己的五脏六腑像带着一团火一样灼热,仿佛下一秒就要被灼出一个洞来,连王导说了什么都没听清。 他弓着身子,摸着胃部,踉跄着往外走。 但还走几步,便撞上了一人。 “是吗?”乔星洲扶着脸上苍白的卓向笛,看着王导的眼神带着刺骨的冷意,“我竟不知道王导竟还有这样大的能耐?” 乔星洲虽然在娱乐圈里混,可不论是他今天的地位还是他身后站在的乔家,都会让王导忌惮几分。 他凶狠的表情立马消失,飞快的堆起满脸的笑容,谄媚的笑着,“误会误会,我跟小卓开玩笑的。” “娱乐圈也并非法外之地,王导好自为之。” 说完也不看对方,乔星洲便扶着卓向笛往外走。 “怎么样?我送你回去吧。”乔星洲本来就准备回去的,走到门口正好看着卓向笛那抹笑意,那脚步就突然迈不动了。 那笑里掺着难过,他看了莫名有些揪心,只觉得今日若是走了,便要永远失去些什么了。 乔星洲让人把车开来门口,扶着卓向笛上去。 乔星洲看他这情况,也没有问他家住哪里,直接让司机开回家。 “怎么样?还好吧?” 那阵灼痛过去,卓向笛才找回自己的五感六识,因为疼痛他的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脸色也十分苍白。 听到乔星洲的声音,便抬起头来看他。 “我不是告诉你王导这人离他远些吗?”乔星洲看他这般,本不忍再说,但又想到最后若不是他未走,卓向笛今日还不知会怎么样,语气就难免带了责怪之意。 这话卓向笛听了全无反应,他只定定的盯着乔星洲看,仿佛要把他用目光嵌进身体里。 乔星洲正要张口问他怎么了,却听到他说。 “你没走,太好了。” 他说这话脸上带着笑,笑容极浅,却深深的印在了乔星洲的心里。 他忽然就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NO.144 明白了自己为何一直对卓向笛念念不忘。 明白了自己为何因为他不听自己的劝告,就这般生气。 乔星洲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喜欢上卓向笛的,但忽然间心里就放不下了。 这种感觉很奇怪,他对上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却有呵护他一声无忧的冲动。 卓向笛笑的一脸的满足,微醺的脸颊隐在车里略暗的灯光下,有种夺人心神的天真。 车窗外的光明明暗暗的倒退,乔星洲用拇指摩挲的卓向笛白皙的脸颊,心情没来由的好。 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吗? 卓向笛看着他温柔下来的脸庞,脸上被他触摸的皮肤一点一点变得灼热,让他忍不住抖了一下,觉得身上某个地方有些痒。 夏季的晚上,风也会偶尔的凉,但此刻虽然车窗紧闭,但卓向笛裸露在外的皮肤却透着一股凉意。 “乔星洲?”卓向笛心跳陡然加速,喃喃唤了乔星洲一声,眼里有让人不忍拒绝的期待,“我们......” 乔星洲看着他,眼里透着笑意,脸上也尽是笑,“你还喜欢我吗?” 他其实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问了这么一句,但卓向笛却懂了,他反手握住乔星洲的手,脸上是所求如意的欣喜。 “喜欢,我还喜欢你。”他像小狗一样,攀着乔星洲的脸急切的亲他。 乔星洲,终于是他的了。 看着他笑,乔星洲也忍不住弯了弯唇,他把卓向笛按进怀里,亲了亲他的头发,心里软的一塌糊涂,有想把怀里这人揉进骨血的冲动。 被按进怀里的卓向笛,闻着乔星洲身上的味道,露出小狐狸一样得逞的笑。 “先生,到了。”司机小刘眼观鼻、鼻观心的坐着,他为乔星洲开车多年,自然明白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 乔乔星洲住的别墅区,私人独栋,小刘把车开到门口停下。 卓向笛早就听闻乔星洲的身家背景,如今见了还是心里暗叹一声,乔家果然是顶级豪门。 跟着乔星洲进门,卓向笛东西还没有看清,就看见一条半人高的哈士奇奔过来,他小时候被狗咬过,现在看见狗就本能的害怕。 “别怕,星星不咬人。”阿姨跟在狗后面出来,看见卓向笛一脸惊恐的样子,忍不住开口。 乔星洲有的时候进组拍戏,几个月都不回来一次,这次他回来,星星是真的高兴,它围着乔星洲乱蹦,乔星洲本来想蹲下摸摸它的头,被星星一下被扑倒了。 “星星。”乔星洲摸着星星的头,笑着话:“好了。” 卓向笛看着乔星洲,回到自己家,他身上的冷淡神奇的消失了。 “怎么回来得这么晚?”阿姨看着乔星洲问。 乔星洲拍了拍星星两下,笑着从地上站起来,“参加了个活动,结束的晚。” “这位是...”除了他那个经纪人,阿姨还没与见过他带人回来,所以看着卓向笛的目光带着好奇的探究。 “捡了个对象。”乔星洲揽着卓向笛,眼里带着笑意。 卓向笛被他揽在怀里,脸上带着绯红,活脱脱一个小媳妇样。 阿姨并没有当真,只当做年轻人之间的玩笑话,但这是乔星洲第一次说玩笑话,她也跟着笑的满脸褶皱。 星星倒像是听懂了一般,围着卓向笛转了两圈,然后蹲在原地冲他汪汪的叫了几声。 卓向笛觉得星星好像是在欢迎他,突然对狗的害怕度就少了一点,他甚至试探着附身摸了几把星星的头。 星星没动,可能被顺毛摸的有点舒服,它甚至有点想舔卓向笛的手。 “好星星!”乔星洲笑着夸了一句。 “吃了没,没吃我再去给你们做点?”阿姨是乔星洲很小的时候就在家里照顾他的,乔星洲也把她当做长辈,因此她跟乔星洲说话也并不拘束。 “都吃过了。”乔星洲说:“阿姨,做碗醒酒汤来吧。” “行,等会就得。” 等阿姨进厨房,乔星洲带着卓向笛在沙发上坐着,星星在后面跟着,有模有样的蹲在两人面前。 “这狗真乖。”卓向笛说,“不是说哈士奇特别难养吗?” 乔星洲跟着笑,“小时候也皮,收拾了几顿之后就知道乖了。星星,去厨房看看张姨什么时候能好。” 乔星洲话音刚落,星星真的起身到厨房去了。 “它能听懂你的话?”卓向笛有些惊奇,他自己害怕狗,倒是听人家说,很多狗都是有灵性的。 “能听懂一些。” 卓向笛虽然挺喜欢星星的,但是短时间内还是有些怕它。 看见星星走后,卓向笛明显放松不少的姿势,乔星洲勾了勾嘴唇,他看着卓向笛,问:“你的酒量好像提升了,刚才喝了这么多,意识都还清醒着。” 卓向笛有些心虚,看了乔星洲一眼,决定和盘托出,“我就喝了一杯,前面的都是饮料。” “一杯?”乔星洲眯了眯眼,附身靠近卓向笛,勾着嘴角问:“做给我看的?” 卓向笛老实的点头,他看了一眼乔星洲,有些拿不准他的态度,“你生气了?” 乔星洲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生气倒也不至于,如果不是他也喜欢上了卓向笛,对方喝再多酒。他都不会在乎。 “就那么确信我会出手?”乔星洲问,“如果我真的就此回去了,你打算怎么办?” “我只是不甘心,才出此下策,想要赌一把,如果今天你走了,那只能说明你对我一点儿感觉都没有,我只有放弃了。还好,你没走。” 乔星洲知道这的确是他真实的想法,看着卓向笛亮晶晶的眼睛,乔星洲有点想抱抱他。 卓向笛其实比乔星洲还大几岁,但他生来便皮肤白皙,平时也注意保养,因此在乔星洲面前,竟还显得比他年轻。 但乔星洲是绝不显老的,只是他沉稳冷淡的气质总是让人在他面前矮了一截。 卓向笛倒愿意矮一截,他多年以来就希望会碰到那么一个人,会宠爱他,包容他,惯着他。 如今找到了,他在乔星洲面前,就有点忍不住的想体验一把。 就像他知道乔星洲的胸膛宽厚,就总想着窝在里面,被乔星洲有力的手臂紧紧抱着。 他也知道乔星洲的嘴唇薄削,但亲吻起来一定让人难忘。 他同样知道乔星洲的野望汹涌,发作起来必定像火焰一样能把他灼伤。 他伪装压抑多年,如今终于得偿所愿,光是想,远远不够。 卓向笛稍微想一想,便有些血脉偾张,乔星洲看他脸红的厉害,忍不住上手摸了一把,随即笑了,“怎么脸烫成这样?” 卓向笛的脸很烫,乔星洲的手很凉。 皮肤触碰的时候,那感觉让卓向笛很舒服,甚至乔星洲的手离开时,他的脸甚至追随了一些距离。 乔星洲低低的笑了一声。 卓向笛尴尬的咳了一声,有些不自在,他朝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解释道:“酒劲还没过。” “再等一会儿,醒酒汤过会儿就好了。”乔星洲哪里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还以为他真的有些难受,看见星星从厨房出来,便说道。 他话落没多久,阿姨就端着两碗醒酒汤出来了,“好了,但是有点烫,得冷冷再喝,刚好两碗,你俩一人一碗,喝了省的明早起来头疼。” 卓向笛赶紧起身去接。 “张姨,醒酒汤放这,我们一会儿自己喝,时间不早了,您先去睡吧。”乔星洲看了一眼手表,晚会本就结束的晚,这会儿都十二点多了。 “行,那你一会你俩喝完了,碗放这儿就得,我明儿一早收拾。”张姨年纪大了,平日里这个时候早就睡了。 张姨走了,星星还蹲在那,乔星洲说:“星星,去睡觉吧。” 星星没有动,却汪了几声。 乔星洲指了指茶几上的醒酒汤,说:“我们喝完这个就睡。” 星星转走便走了。 卓向笛看的啧啧称奇。 “其实没有什么,只是相处的久了,有些东西它也明白了。”乔星洲见他惊奇的样子,便笑着解释。 卓向笛点点头,低头看着那两碗醒酒汤冒出的淡淡的热气,不好意思的问:“一会儿我睡哪儿?” 乔星洲说:“喝完醒酒汤我送你回去。” 卓向笛一梗,说:“都那么晚了,而且你也喝了不少酒,酒驾是违法的。” 乔星洲点头称是,“你说的没错,小刘也回去了,好在家里客房也多,一会儿你随便挑。” “好吧。”卓向笛有些失落,他想跟乔星洲睡一个床,他继续盯着醒酒汤的热气看,这会儿热气几乎已经没有了,他甘心的又开口说:“睡客房的话还要收拾。” “那你要睡哪?”乔星洲假装没听懂卓向笛的话,“难道你是想......” 卓向笛期待的看着他。 “但是睡沙发不太好吧。”乔星洲煞有其事的说。 卓向笛要是这时候还没有发现乔星洲再逗他,他就白活那么多年了。 “我想睡你的房间。”卓向笛索性直说:“我们现在的关系,我觉得这个要求不过分。” 乔星洲眼中带着笑意说:“行。” 卓向笛像只得逞了的小狐狸一般,把已经凉了的醒酒汤一口气喝完,然后看着乔星洲,催促道:“快点喝,喝完睡觉了。” ※※※※※※※※※※※※※※※※※※※※ 快结束啦。 NO.145 乔星洲两米多的大床,即使睡两个大男人也绰绰有余。 卓向笛没去过几个人的卧室,他自己的卧室以安逸舒适为主,当初装修的时候走的就是简约风,但住进去之后,难免因为生活的习惯,添加进一些东西,生活痕迹很是明显。 而乔星洲的房间,除了简约整齐,给他最大的感觉就是没有人气,若不是放了一些私人物品,他都要怀疑这是酒店了。 “这房间你平时住吗?”卓向笛忍不住问。 “因为平时拍戏比较多,确实一年到头也住不了几回。”乔星洲说:“但是阿姨每天都有打扫。” 卓向笛点了点头,又变得兴奋起来,这可是乔星洲的卧室呀。 他到处打量着,然后对每一件属于乔星洲的物品都爱不释手。 “先洗澡吧。”乔星洲说:“时间不早了,洗完早点休息。” 其实乔星洲只不过说了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就连他的语气跟平时都没有什么太大区别,但卓向笛自己心里有想法,所以他愣是从对方的话中听出了某种邀请。 “可是我没有带衣服怎么办?”卓向笛勉强忍住自己的急切,矜持的问:“你有多余的衣服吗?” 乔星洲看他一眼,不知道想到什么,勾了勾嘴角,声音里存了笑意,“有。” 卓向笛被他笑的有些难为情,但难为情归难为情,他还是屁颠颠的跟着乔星洲来到他的衣柜前。 乔星洲身材高大,肩宽腿长,他的衣服对于卓向笛来说其实是有些大的。 “这套是我以前的,只穿过一次。”乔星洲抽出一套睡衣递给卓向笛,“内裤么?我这里还有很多没穿的,你看看你喜欢哪个颜色?” 乔星洲拉开一个抽屉,让卓向笛自己挑。 那入眼色系基本一致的内裤,卓向笛不知道哪里还有挑的必要,他随便拉了一个出来,然后惊讶的瞄了一眼乔星洲的某处,有些脸热。 乔星洲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说:“房间只有一个浴室,你在这里洗,我去别的房间里。” 卓向笛本来想说他愿意跟乔星洲一起洗的,但瞥了一眼手中内裤的尺寸,喉咙动了动,只说了一句,“那你快点洗。” 乔星洲已经拿着换洗衣服转身往别的房间走了,背对着卓向笛的眼里全是笑意。 卓向笛表现的并不隐晦,他哪能看不出来他的急切。 那场旖旎场景中的逢场作戏,也并非只他一个人动了情。 乔星洲,不过是控制力好而已。 卓向笛平时最喜欢的事情之一就是泡澡,满池的泡沫,就像有人在温柔的拥着他,缱绻美好,足以慰藉他压抑多年,偶尔躁动的身体。 然而如今是在别人的家里,时间和情况都不允许,而他又有些急不可耐,所以只能重点部位照顾,其他地方草草了事,不到十分钟就穿着似乎带着乔星洲味道的睡衣出来了。 然而乔星洲还没有出来。 卓向笛看着那张宽度和长度都足够的大床,似乎都能想象得到,它一会儿要承受怎样的狂风暴雨。 而他就要是那在狂风暴雨中被撕扯撞击的破布娃娃了。 乔星洲的睡衣穿在卓向笛的身上,到底还是大。 卓向笛坐在床边上,琢磨了半天,在性感和矜持之间犹豫不决,那本就宽松的睡衣,胸前的几颗扣子被他解了又扣,扣了又解。 最终他以矜持在性感前面不值一提说服自己,解开扣子,露出他引以为傲的锁骨和脖颈。 他常常对着镜子打量自己,自然明白自己怎么样才最勾人,若是他想,便总能让人把持不住。 等乔星洲擦着头发再进这个属于自己的卧室时,便看着卓向笛头发濡湿,胸口大开的坐在床上,眨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正看着自己。 这对乔星洲来说,其实有些冲击力。 “怎么还没睡?”这句话问的有些多余,乔星洲其实知道他等的是谁,为的又是什么。 成年人的爱情,水到渠成之后自然就是水乳交融。 乔星洲也有些意动,但今天两人仅是确定关系,他能感受到卓向笛对他的依恋。 他也心猿意马,但是仍有顾忌。 “我等你呢,我一个人睡不着。”卓向笛刻意加重“一个人”,他的头发已经干的差不多了,见乔星洲擦着头发进来,便顺手接过他手中的毛巾,自然的为乔星洲擦起头发来。 乔星洲能感受到他的手指偶尔轻柔的穿过乔自己的发间,带走一串水汽。 乔星洲从小便习惯自己的事情不假人之手,擦头发这样比较亲密的事情更是不曾让人做过,他能感受到毛巾跟他的头发摩擦带来的清爽的感觉。 他背对着乔星洲坐在床上,卓向笛是跪在床上帮他擦头发的。 “好了。”卓向笛拿着带着湿意的毛巾坐在床上,满意的看着乔星洲有些凌乱的头发。 乔星洲转头看着卓向笛,忽然心有感触,只觉得琐碎的生活原来这般好。 “怎么了?”卓向笛挑了挑眉,觉得自己真是贤惠,只等着乔星洲夸他。 “我记得你好像比我还要大几岁?”乔星洲忽然开口。 “你在意这个?”卓向笛忽然有些紧张,他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以为自己没化妆的时候显了老态。 乔星洲的五官硬朗,剑星眉目,拍戏本就不怎么化妆,因此现在的他跟电视上几乎没有区别,甚至因为洗浴后的清爽,显得更为英俊。 “不是,只是觉得这样挺好。”乔星洲盯着卓向笛,眼神突然变得炽热起来,他忽然拉着卓向笛的脚腕,把人拉近了些。 “干...干嘛?”卓向笛咽了咽口水,忽然有些怂了。 乔星洲刚才那话并非是为了说来讨卓向笛开心,他是真的这么觉得。卓向笛身上有种天然的纯欲感。 这种感觉说来矛盾,但集中体现在卓向笛的身上,却一点儿也不违和,再加上他毕竟比乔星洲长了几岁,面对乔星洲的时候,除了依恋,某些时候会不自觉的带着年长者的照顾。 这种不同特点的混合,形成了卓向笛特殊的气质,再加上他某些时候刻意而为的魅力施展,乔星洲若不是自控力了得,还真招架不住。 如此说来,似是卓向笛占了上风,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从了解了乔星洲某个不可言说的尺寸,他对乔星洲的欲念里便多了些别的东西。 那是一种身体上的渴求和精神上的臣服。 所以,如今看到乔星洲充满着野望,攻击力近乎凶狠的样子,他一面害怕一面兴奋,似乎浑身的血液都要沸腾了。 就像此刻,他声音中含着惊慌,但眼神中却带着鼓励和期待,这种带着温和的妩媚瞬间挑起了乔星洲的某种兴致,夜已深,窗外偶尔出现几声属于夏季的独特虫叫声,更显得这万籁寂静,岁月可期。 乔星洲忽然真想做点什么。 “你觉得我想做什么?”乔星洲一手还拉着卓向笛的脚腕,另一只手却在摩挲卓向笛的嘴唇。 卓向笛本就激动于乔星洲终于忍不住了,但这会儿他瞅着乔星洲,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你一会儿别又用那只手摸我的嘴。”虽然都是自己的身体部位,但卓向笛还是莫名的嫌弃。 这话一出,本来一触即发的气氛像是被气球被戳破一个洞,瞬间荡然无存。 “你这张嘴。”乔星洲有些无奈。 卓向笛忽然张嘴含着乔星洲的手指,勾着撩人的笑意,眉间的风情又是乔星洲不曾见过的一面,“以后你会喜欢的。” 如此撩人,不是齐飞,也不是卓向笛。 乔星洲轻笑一声,猛地把卓向笛压在身下,然后温柔的亲他的眼睛。 卓向笛对于乔星洲的温柔格外受用,他抬起两条腿,缠在乔星洲的腰上,挑逗的意味很是明显。 若说平时的卓向笛还带着一些矜持,那在床上的卓向笛便充分释放自己的本性。 他始终睁着眼,含笑看着乔星洲的吻一个一个的落在他身上的各个部位。 “乔星洲,你终于还是我的。” 这种主导意味极强的话终于让乔星洲结束了轻柔的试探,他附身看着卓向笛,问他:“你确定准备好了?” 卓向笛放下双腿,随意的瘫在床上,摆出一副任其施为的模样,只勾着笑意,“随时恭候!” 这种与平时截然不同的放荡模样让乔星洲盯着他多看了几眼,似乎是才认识卓向笛一样,半晌才轻笑了一声,眼中灼热的目光不减反增,“卓向笛,我倒是小看你了。” 卓向笛笑容更加灿烂,他一番算计被乔星洲识破,可他半点也不心虚。 若是喜欢,便要得到,这是他的人生信条,他在娱乐圈沉浮多年,若不是心机手段都跟得上,哪能到今天还能浑身干净的,肆意追逐喜欢的人。 若说乔星洲是他使了心机手段得来的,这又有何重要,结果是好的便无伤大雅,更何况乔星洲对他也并非全无好感。 这么多年他靠着假装酒量不高,躲过和看清了多少人,陈导那点酒,还不至于让他醉到意识不清。 卓向笛稍抬起脖子,仰头咬了乔星洲的唇瓣,脸上带着恶劣的笑意,“你后悔了?” ※※※※※※※※※※※※※※※※※※※※ 还有个几章,就结束了。 呜呜呜呜,手机掉了,被捡到的人关机了,大家一定要把重要的东西备份呀,我气的都睡不着觉,我的全民农场还差一天就整整签到一个月了,送15张宠物升星卡呢。 NO.146 “后悔?”乔星洲勾起一抹笑,捏住卓向笛的下巴,使他动弹不得,“好叫你知道,我的字典里没有后悔两个字。” 被以这般强势的姿态禁锢住,卓向笛却丝毫不慌张,他舔了舔嘴唇,顶着下巴上的阻力,扯着乔星洲的睡衣领子,把人拉近。 两人的野望达到了顶点,两人的动作开始急切起来。 乔星洲几乎是把卓向笛钉在床上亲,两个成年男人的性张力足以让人面红耳赤。 一番纠缠,卓向笛原本只扣了几颗扣子的睡衣此刻早已尽皆敞开,他像是一只怡然赴死的羔羊,只等着一只凶悍的头狼前来采撷他的生命。 卓向笛的皮肤白皙,只那两处透着粉红,无声的对乔星洲传递着一段热烈的邀请信息。 乔星洲把卓向笛的睡裤往下拉了拉,露出他纤细的腰腹,这是乔星洲格外偏爱的部位。 他把手放在卓向笛腰的两侧,一边摩挲,一边观察卓向笛的反应。 卓向笛满脸潮红,注意到乔星洲看他,便笑着挑了挑眉,被人触摸的痒意让他忍不住有些轻颤,他嘴角轻扬,说:“没想到你好这口?” 乔星洲没反驳,他用拇指按了按卓向笛的肚脐眼,用着勾人的腔调说:“这么好的腰,柔韧性必然不错。” “那是自然。”卓向笛扯过他在自己腰上作怪的手,放在自己胸前。 乔星洲见状轻笑,顺着他的意揉搓了两下,然后才慢条斯理的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卓向笛一直盯着他看,他自然知道等乔星洲脱完衣服后,他自己要面对什么。 乔星洲把睡衣脱下扔到一边,见卓向笛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放在裤边的手忽然停了,他忽然握住卓向笛的手,放在自己的某处,看着卓向笛笑着说:“不如你来替我脱。” 感受着手下的触感,卓向笛咽了咽口水,他看了一眼乔星洲似笑非笑的脸庞,手下有了动作。 卓向笛从意识到自己性向的那刻起,便已经倾向于做承受方,并且早已有了充足的准备。 他在娱乐圈这么多年,一直洁身自好,甚至连自己的真实性向都捂得死死的,如今得偿所愿,在那妙不可言的一刻,竟然有种想流泪的冲动。 乔星洲注意到他这番神色,中间曾停下来询问。 卓向笛压下嘴里溢出的毫不收敛的□□,眼角微红的狠狠在乔星洲背上留下数道红痕,咬着牙说:“你若再停下来,我就杀了你。” 这番威胁自然不能吓到乔星洲,但他仍旧决定给卓向笛些颜色看看。 以致于一番酣畅淋漓之后,如卓向笛所愿,他真的像个破布娃娃一般,双腿打颤的瘫在床上。 他的头发濡湿,眼角微红,两条泪痕明晃晃的挂在脸上,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但他精神焕发,满脸皆是痛快之至的惬意。 夜已深,万籁俱寂,世人早已酣睡。 乔星洲放好水,才一把抱起卓向笛,带他到浴室里去。 卓向笛一动不动的任他施为,他如今身上没有一点儿力气,跟只奶猫一样老实的窝在乔星洲怀里。 乔星洲过去不理解,就是再喜欢一个人,又能有多喜欢。但如今他看着卓向笛蔫蔫的窝在他怀里,就突然觉得好像为他去死,自己也愿意。 乔星洲自己用淋浴冲了冲,便开始细致的为卓向笛擦洗。 卓向笛一直闭着眼睛,等乔星洲用了手指时,才懒懒的睁开眼睛,看着乔星洲任劳任怨的模样,勾着嘴角问:“是不是更爱我了?” 乔星洲没反驳,他轻轻笑了一下,然后温柔的亲了亲卓向笛的额头。 这个吻很轻,但卓向笛怔了怔,不自在的转过头看着别处笑了。 这一觉睡得格外舒服,等卓向笛睁开眼,身边的属于乔星洲的床榻已经没了温度。 楼下 “星洲,昨天晚会结束,你是不是送了卓向笛一程?”昨天的慈善晚会,乔星洲让经纪人先回去了,他早上一起来便看到乔星洲连带着卓向笛一起上了热搜。 他一大早来到这,本来是告诉乔星洲他后面的行程的,说完之后对这事也提了一嘴。 “怎么了?”乔星洲说着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又往楼上看了一眼。 “有狗仔拍到卓向笛昨晚喝醉了,是坐了你的车回去的。” “我这儿,他们进不来。” “不是这个问题。”经纪人说:“你们刚拍了一部同性电影,关系本就敏感,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走得太近。” 经纪人说着点开微博上热搜下的评论给乔星洲看,“你看,卓向笛的粉丝都开始带头磕起你俩的cp来了,不知道的路人还以为你俩是一样的咖位呢。” 乔星洲还当真拿过来看了。 『自从看了挑战无极限他俩那期,我总觉得他俩之间有事。』 『哈哈,乔星洲总算如愿又摸到了卓向笛的细腰。』 『卓向笛是喝醉了吗?』 『妈妈,我磕到真的了。』 『电影里两人意难平,现实中在一起其实也不错。』 『上面的是认真的吗,温政那么渣,你管这叫意难平?』 『只是朋友间的关心而已,老乔钢铁直男一枚。』 乔星洲盯着那句钢铁直男半天没划走,他把手机还给经纪人,还问了一句,“他们怎么知道我是直男?” “这不明摆着的事实吗?”经纪人说完,看了一眼乔星洲高深莫测的神情,突然有些不确定起来,“星洲,你应该不喜欢男的吧?” 乔星洲还没有回答,经纪人便直接摆了摆手,“别开玩笑了,跟你说正事呢,昨天晚上什么情况,你怎么会送卓向笛回去?现在的cp粉一个个的跟□□似的,要是让他成了气候,日后你再解释就难了。” 说到这,经纪人端起茶几上的杯子,“这个卓向笛,我本来还觉得他这个人不错,怎么一直贴着你蹭热度?” “蹭热度?” 忽然一道声音插进来。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乔星洲起身迎上卓向笛。 经纪人端着杯子,惊讶的看着从楼上走下来的人。 卓向笛昨天的衣服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他便从乔星洲的衣柜里拿了两件穿。 宽大的衣服让人轻易便能看出它们本该属于谁,再加上卓向笛脖颈上毫不遮掩的吻痕,结合乔星洲的态度,经纪人瞬间便明白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手里还端着杯水,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星洲?”经纪人带着疑问看着乔星洲,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阿姨,做些清淡的粥来。”乔星洲并未在意经纪人的带着诉求的眼神,他跟阿姨吩咐了一声,便和卓向笛一同坐到沙发上。 “你们这是?”经纪人到底还是没喝下那杯到嘴的茶,他看着两人,表情不太好看。 “如你所见。”卓向笛开口,经过昨夜,他像打开了任督二脉似的,身上莫名的多了些勾人的慵懒之意。 他这副主人姿态让经纪人皱了皱眉头,他看了一眼乔星洲,忖度着该如何开口。 乔星洲似乎看出了他的为难,淡淡的开口,“让你知道是先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他这样一说,经纪人明显松了一口气,“那这事儿......” “你先跟我大哥透个底,别的先不要说。”乔家毕竟是几代豪门,资本深厚,乔星洲虽然已经脱离了乔家的资本圈,但他毕竟还是乔家的二少爷,喜欢男人这一关,并不好过。 这比不得他之前执意要进娱乐圈的要求,乔家二老必然不会同意。 两人说话并未避讳卓向笛,他此刻才忽然意识到,乔星洲背景深厚,不像自己孑然一身,跟自己在一起,他的家人恐怕会是最大的阻碍。 送走经纪人,乔星洲注意卓向笛从刚才开始一直没有说话,此时也只是沉默不语的喝着粥,乔星洲耐心的等他喝完,等阿姨收拾好,才摸了摸他的脸,问:“怎么从刚才开始就不说话了?” 两人刚确定关系,彼此正是情浓,卓向笛埋进乔星洲的怀里,轻声说:“若是你的家里不同意,我也可以只偷偷做你的情人。” 这对卓向笛来说,已是最大的让步。 乔星洲低头看着卓向笛,他到底已经三十岁了,昨晚的疯狂让他神态疲倦,脸色苍白,眼神里全是对自己的依赖。 像个可怜的小奶猫。 乔星洲这个时候莫名想到昨晚他带着泪水潮红的脸庞,以及肆意酣畅的呻、吟声。 若不是见了他另一面,乔星洲还当他真是这般善解人意。 “你当真是这样想的。”乔星洲用手指摩挲卓向笛的嘴唇,想撬开他的嘴唇,用指腹去磨他的牙。 卓向笛果然没有让他失望,他张开嘴,把乔星洲的手指含在嘴里,笑着挑了挑眉,似乎很高兴,乔星洲能意识到他的真实心意。 “你应该能说服你的家里人吧?”卓向笛问。 乔星洲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如果不能呢?” “那不如脱离乔家,我养你。”卓向笛笑着轻轻弹了一下乔星洲的喉结,眼中的挑衅不言而喻。 乔星洲没有应他,而是朗声大笑之后,拍了拍卓向笛的屁股,说:“还好我没有错过你这么个宝贝。” NO.147 卓向笛第二天中午就从乔星洲家离开了,跟乔星洲在一起这事儿自然瞒不过经纪人。 姜梅在看了乔星洲送卓向笛回家的热搜跟他询问之后,便得了这么个回答。 “你说什么?”姜梅怀疑自己耳朵出现幻听了,“你说你跟乔星洲在一起了?” 卓向笛点头。 姜梅看了一眼卓向笛,沉默半晌,然后幽幽的问:“是我理解的那个在一起吗?” 卓向笛没有回答,而是往下拉了一点儿衣领,露出斑驳的脖颈。 “这...这么快?”姜梅与卓向笛相处多年,对他也算了解,她知道卓向笛这么多年洁身自好,估计憋得很了,但没有想到他与乔星洲的进展竟然这样快。 乔星洲是谁?不说他背后的乔家,只说他以这么年轻的年纪斩获影帝称号,便足以证明他的卓越。 虽然不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但姜梅总觉得即便两人在一起了,总归也不会长久,卓向笛是镇不住乔星洲的。 也许是得了爱情的滋润,此刻的卓向笛光彩照人,眉宇间都是一种脱胎换骨的喜意,活脱脱一个陷入爱河的毛头小子,哪有三十多岁的样子。 姜梅怕他陷得太深,斟酌着想劝他两句,“向迪,你确定乔星洲是认真的吗?乔家家大业大的,他家里人会同意他跟男人在一起吗?” “他说这事儿他会解决的。”卓向笛笑着说。 姜梅皱着眉,越想越觉得乔星洲不会认真的,说不定只是玩玩而已,只有卓向笛这种没谈过恋爱的傻白甜才会相信。 “那你注意着点,别投入太深,如果他一直是这个托词,你就赶紧抽身,别被他骗了。” 卓向笛听了这话,不知道想到什么,勾了勾嘴角。 “不会的。” 姜梅虽然担心乔星洲对卓向笛并不是认真的,但也只能单方面的劝说几句。 纸包不住火,眼下更重要的是为以后这事儿爆出之后提前做好预设,毕竟乔星洲退了娱乐圈,还可以有亿万家产继承,而卓向笛可就靠这一行吃饭的。 “你和乔星洲在一起总不能偷偷摸摸一辈子,万一这事儿爆出来,粉丝们可不一定会接受。”姜梅刻意说的委婉,她没有再泼冷水,而试图从客观的角度太让卓向笛明白他和乔星洲地位的不对等。 “没关系的,若是就此退出娱乐圈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卓向笛带着笑容话说。 姜梅看着卓向笛一副被爱情冲昏头脑的样子,终是没说什么,与其在这里劝说卓向笛,他还不如多替卓向笛接几个通告。 乔星洲自从搬出乔家老宅之后,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这次被大哥叫回来,他自然也明白因为什么。 乔星洲不像他大哥乔星渊是第一个孩子而备受宠爱和关注,他自出生后便是由保姆带着的,父母忙于生意,一年到头也难得见上几面,后来因为商业竞争,被人绑架,虽然最后成功被救出,但是这件事对他造成的阴影永远无法磨灭。 乔家父母对此非常愧疚,面对乔星洲更是带着弥补的心情,常常有求必应,可在对大哥赏罚分明,严格要求的前提下,这种差别才更让乔星洲难受。 于是后来他并没有像大哥一样,进入乔家公司,而是选择进入娱乐圈,这种要求对乔家人来说显然难以接受,可乔家父母犹豫一番之后,竟也同意了。 乔星洲一回来便看见大哥坐在沙发上,他表情严肃,显然正是在等他。 “你跟我到书房来。”乔星渊说完率先起身。 小时候,大哥犯错之后常常会被父亲叫到书房里去,而乔星洲却几乎没有来过。 “小刘说的是真的?”一进书房,乔星渊便皱着眉头问。弟弟竟然喜欢男人,这远比当初他要进入娱乐圈还要令人难以接受。 乔星洲看着自己的大哥,也只是淡淡的开口,“如果说的是我喜欢男人这件事,那就是真的。” “乔星洲,你明白你在做什么吗?”乔星渊斥道,“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闹?”乔星洲忽然笑了,“大哥为什么会觉得我在闹?” 乔星渊似是很不喜欢他这个时候笑,“就算当年因为爸妈的疏忽致使你被歹人绑架,那这么多年的弥补也该让你原谅他们了吧?” “弥补?”乔星洲说:“他们弥补了我什么?我怎么不知道。大哥你觉得对我有求必应是弥补,还是全家人对我小心翼翼是弥补?我也想像大哥你一样,做错了事被批评,我也希望他们对我严格一点儿,把我当做他们的儿子看待,而不是一个被亏欠的人,我从来没有因为当年被绑架的事情怪过他们...” “星洲...”乔星洲这么多年来给乔星渊的印象一直都是冷淡漠然的,他从未见他这般激动。 乔星洲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情绪,他缓了缓,又重新勾起嘴角,“大哥,我这样的要求不过分吧?” 乔星渊复杂的看着弟弟,一直以为他都觉得乔星洲太过冷漠,都过了这么多年还不肯原谅爸妈,却没有想过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怪过谁。 从来没有人问过他的心情,大家自以为是的弥补,对他来说,反而是伤害。 “这么说,你喜欢男人...” “不是我想以此来报复谁。”乔星洲解释,“只是我想把以后会共度一生的人带给你们看。” 乔星渊有些愧疚,但对于弟弟喜欢男人的事情还是接受不了,“难道你这么多年不找另一半,也是因为你喜欢男人的缘故?” 事实并非如此,但乔星洲并不想多解释,“是的。” 事到如此,乔星渊不接受也得接受,“你确定对方是值得共度一生的人吗?” 不怪乔星渊多想,乔家的根基实力在那,终身大事更要谨慎才是。 听到这一句,乔星洲便知道大哥会站在自己这边,他心中石头落了一半,回道:“确定。” “这件事我会跟爸妈说的,但最终他们能不能接受我不能保证。”听到弟弟坚定的回答,乔星渊终于相信他是认真的。 同在娱乐圈里,两人还没有腻歪几天,便又得投入到新的工作中 刚体会到爱情的甜美,卓向笛自然难以忍受这么长时间的分隔两地。 在横店兢兢业业拍了一个月的戏之后,卓向笛跟导演请了两天假,便赶回来见乔星洲。 经常活在灯光下下的人,才更向往光明正大的琐碎日常。 卓向笛一共请了两天假,一回来便迫不及待的跟乔星洲蜜里调油的腻在床上,虽说小别胜新婚,固然身心酣畅,但卓向笛的身体素质实在跟不上。 第二天下午,他拖着两条合不拢的腿终于投了降。 “明天,我又得回去拍戏了,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卓向笛推了推乔星洲的胸膛,哑着嗓子说。 若不是一开始他急不可耐,忍不住对乔星洲挑衅了两句,哪至于后来哭的嗓子都哑了。 乔星洲把手放在怀中人的腰上,无意识的轻轻摩挲,察觉到卓向笛一阵阵的战栗,才忍不住打趣道:“出去走走?你还走的动吗?” 天上巫云都共赴过,何况是顶着一张老脸撒娇,卓向笛拱了拱,朝乔星洲贴的更近,“老公...” 这句话对乔星洲的杀伤力确实很大,两人在最亲昵的时候,也不过互称对方的名字,顶多动情的唤两句宝贝,卓向笛的这一句,险些让乔星洲把持不住。 他捏住卓向笛的下巴,看着他问:“你刚才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你若是答应我出去,我就再叫一声。” “自然依你。” 卓向笛一听他答应,兴致又来了几分。 若是卓向笛想,媚态自然天成。 他拿过乔星洲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连同另一只,一起放到自己的胸前,然后低低软软的又唤了他一声。 “哎。”乔星洲一边应声一边猛地把人压在身下,呼之欲出的野望让卓向迪慌了神。 “你不是答应我…唔啊。”话还没说完,便只剩下几句破碎的呻、吟。 夜晚的魔都才是消遣的天堂。 广场上,街头艺人正在动情的演唱,周围的路人或是丢钱,或是热情鼓掌。 人群里,一个带着口罩和帽子的男人低声询问身边稍矮一些的男人,“还难受?我给你揉揉。” 说着他把手附在男人的腰上,开始有规律的揉捻。 男人,也就是卓向迪,同样戴着口罩遮得严严实实,他嗯了一声,靠在乔星洲的怀里。 听歌围着的人越来越多,还有人拿着手机拍摄,乔星洲看了一眼还在继续唱歌的街头艺人,揽着卓向迪说:“人有些多了,我们回去吧。” 卓向迪也有些累了,便点了点头。 两人身形优越,看样子又是一对同性情侣,再加上在晚上还带了口罩,在人群里格外出众,原本拍摄街头艺人歌声的便下意识的把镜头对准了他俩。 如此公然行走在众人的目光中,卓向迪出于某种想炫耀的心思,对乔星洲的依恋更深,他时不时的娇态也让乔星洲忍不住在外面吻他。 因为卓向迪第二天还要回去拍戏,所以回去之后,乔星洲便不再折腾他,两人拥着说了会话,便早早睡了。 夜晚跟睡意并不会同时到来,一则主题是街头艺人的视频突然以一种意外的方式火了。 ※※※※※※※※※※※※※※※※※※※※ 大概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