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娱]美丽的人(3p)》 初遇 莉亚从私人诊所出来的时候,正好接到了经纪公司的电话。 萨尔茨堡市中心的莫扎特剧院想排一版德语的罗密欧与朱丽叶音乐剧,之前一直在寻找少男少女演员,莉亚的简历进入了最后一轮。 她拥有了一个面试的机会。 浅灰色的天幕在淅淅沥沥地下雨,枉然地带来暮春湿润冰凉的空气,莉亚站在街边路灯下,轻薄得像一尾游鱼。 有行人忍不住注意到这个年轻女孩子,白皙近乎透明的侧脸,有点湿漉漉的黑发显得忧郁,清澈的蓝眼睛像天堂的倒影。 莉亚微微低着头,把自己裹在深绿色大衣中,口袋里放着心理医生的诊疗建议。 等经纪公司第二次打来电话时,她知道了面试的地点。 充分体现着剧组的精简或者说简陋,在追求青春化罗朱的同时节省经费,精打细算每一分每一先令。 地点在萨尔茨堡音乐高中,正好暂定的男主角是那里的高二学生。 她撑起伞往市内公交站走。 . 制作人——同时也在萨尔茨堡莫扎特大学任教——很喜欢莉亚的外型和表演。 他们开始讨论的时候,莉亚礼貌地走出教室,顺便询问了门口的助理学生她应该在哪里等比较合适。 “唔——琴房吧,那里可以休息一下。他们要到中午才能作出决定。” 不巧的是,靠着走廊的几间琴房都有人在练习。弦乐或者钢琴的声音混合着并不和谐的合奏,莉亚走到楼上,阁楼的部分有几间看上去狭窄一些的琴室。 她敲了敲最左边安静的那扇门。 空落落的,在乐声中听不到回应。 莉亚于是打开了门。 . 一沓乐谱掀落在地。 她反射性踉跄了一下,然后穿着黑色高领毛衣的男孩隔着钢琴注意到了她。 好像几小时过去,天气已经变得不错。 莉亚有时候恍恍惚惚地想。 阁楼的纤细粉尘融化在春日的阴影中,他半边脸庞被淡金色的阳光眷顾。 拉威尔的幽灵水妖,雀跃浮动的池塘,玫瑰色的嘴唇,湖蓝色的双眼,完全符合古典美的线条。 在这样好的天气让美貌的少男少女独处一室,很难不被厄洛斯察觉。 至少那一秒是如此。 有些瘦削的男孩站起身,向她走近了一步,她反而下意识后退贴上了门框。 狭窄低矮的阁楼,安静得只有春天簌簌流淌的空气,只够放下谱架和一架钢琴的房间,还有他们静止的眨眼声。 对方捡起了那沓乐谱,伸手递还到她眼前,低头是干净得像新的似的油印纸。 “Juliet?” 他站在她面前,呼吸像阳光缱绻的薄纱,轻轻地开口。 他们两个人才如梦初醒。 戏服 “哎呀……” 服装师看到莉亚换上朱丽叶那套家常白色的戏服裙子,才觉得有点不合适。 裙子用的是舞台常见的反光布料,为了贴合时代,裙摆做得有点厚,不过莉亚带着年纪尚小的青涩瘦弱,穿起来依旧步态轻盈。 但是正面,胸口的布料紧紧勒在少女胀鼓鼓的胸脯上,显得实在是——太色情了。 她视线移到莉亚茫然的脸上,十四岁的女孩子纯真烂漫,眼神清纯无知,正抬起细瘦的手腕,把绣着金线的肩带往上拨。 “这件衣服还需要改吗,女士?” 莉亚黑鸦鸦的头发垂下来,有点乱地撩在侧颈,说话的时候可以看到她可爱的脸。 “我会稍微改一改的,小姑娘。” 服装师丢掉脑中太成人的想法,像看自己女儿一样替她正了正裙摆。 隔壁是男性角色的试衣间。主角罗密欧和朱丽叶有两套戏服,罗密欧因为剧情需要还多一件外套,其他角色比如卡普莱特夫人、奶妈、提伯特、茂丘西奥等等都只有一件戏服。 莉亚完成了试妆,其他人还在忙着,她看到和自己相似颜色的衣摆,于是坐在椅子上透过帘子往外看。 服装师再一回头,就见男女主角在一起几乎头靠头在悄悄说话。 “Oh……” 这就是太年轻的好处了,别说演朱丽叶的莉亚·路德维希只有十四岁,演罗密欧的卢卡斯也只有十六岁,有时候工作人员看着他们俩,真的觉得一团孩子气。 特别是,两个主演长得真的——非常好看的时候。 莉亚在看卢卡斯还没有上定型的头发。棕色的,发质很柔软,有几缕垂在额头前,听说制作人希望他留到稍微再长一点的地方。莉亚上手轻轻地整理的时候,卢卡斯就不说话了。 之前他们在商量周末去城郊玩——卢卡斯是萨尔茨堡人,莉亚是从科隆来的。他们完全不会觉得沉默不合时宜,不如说是因为这种有点孩子气的亲近——不知不觉陷进去了。 朱丽叶的戏服鞋子没有跟,这样拍定妆照的时候她正好靠在卢卡斯的锁骨前,工作人员摆了阳台的布景,卢卡斯从后面搂住她,脑袋正好搁在她头顶上,是一个很亲昵的姿势。 两个人都闻到了淡淡的葡萄柚的香气。 春天的吻 “妈妈,把我的泳衣寄过来好吗……谢谢您。” 莉亚趴在床上打电话,一只手在帮表姐莱娜涂指甲油。冷空气过后上奥地利州的天气暖和起来,正好莉亚的姑妈家和卢卡斯家都有游泳池,她已经想到要怎么度过夏天了。 “嗯嗯,是有一个约会……他家和我们碰巧住得很近。” 莉亚歪着头听母亲说话,她在家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色罩衫,越发显得人纤细。莱娜坐在床边,看着表妹心不在焉地支起肩膀,棉质衣摆随着动作勾勒出少女的腰肢,过了一会儿她就在床上翻了个身。 “尊敬的希尔达女士,请不要担心,我们还没见过长得比莉亚约会的那个更讨人喜欢的男孩呢——” 莱娜凑到电话面前故作神秘地捏着鼻子说,被莉亚笑嘻嘻地推开。挂掉电话后她跳下床,脱掉罩衫,换上了一件浅蓝色的裙子。 莱娜夸张地对她发表赞美,一边甩着手指晾干做好的法式美甲。 几分钟之后,透过窗户就能看到莉亚下了楼,像一只衔着蓝楹花的白色小鸽子扑进了那个男孩的怀里——确实挺般配的,莱娜心想。 . 莉亚在喝橘子汽水。 透过松树下浅浅的阳光,卢卡斯留长的头发软软地别在耳后,显出一点金色的光泽来。他有特别好看的侧脸,从温柔的额头到鼻尖,倒不是那种中性的精致美——莉亚认为——应当是典雅,或者说文雅。他有时候的个性又很安静内敛,于是很难得地气质总是清澈如水。 可以让人联想到古典主义时代的种种。莉亚前些天写作的瓶颈迎刃而解。 她现在完全搞不懂自己是因为美而喜欢上别人,还是天生淡漠的情感有进化的倾向——观察了几天莱娜和她男友的日常相处,莉亚得出了一些有待实践的经验,幸好她是一个出色的演员,可以不动声色地观察模仿人世情绪——尽管她清楚这是假的。 卢卡斯完全不会让她有机会觉得不舒服。他大概是个脾气特别好的男孩子,也真的被莉亚的天才气质迷住了。 某种意义上,他们这种纯洁的孩子气确实很般配。 “高中的话,我申请了在家学习,这样可以兼顾表演。” 莉亚说,一边像在玩似的拉着卢卡斯的手,看他掌心的纹路。像是被雏鸟的羽毛抚摸经过,他眨了眨眼睛,微微蜷了一下无名指,垂视着两个人交迭的手指。 山坡上阵阵风吹来,于是他们两个人细软的头发会刮过彼此的侧脸,混合着橘子味儿的清浅的呼吸,等又一阵暮春风捎过这对鸟儿的时候,他们恍惚了几个呼吸,然后已经贴上了对方柔软的嘴唇。 莉亚被橘树的花引诱了。 卢卡斯的额发遮住了她眼前的春日,她好像听到在舌尖贴上舌尖时男孩的声带低低地喘息了一声,吻上之后,很快她倒在了柔软的青草之间,被男孩压在春天的风声中,头发和裙角上沾满了碎落的花朵。 以及被他的皮肤他的舌头黏膜挑逗得毫无招架之力。莉亚几乎是呆呆地舔着卢卡斯的上颚,他却沿着她舌根向上的缝隙抵弄着,不知道这里是敏感点,反而因为初吻又舔又亲的,往上咬莉亚就忍不住跟着抬起脑袋,不知人事地往他身上贴。卢卡斯的嘴唇像软软的玫瑰松子糖,舌头却很有力,几乎造成一种她在被侵犯的错觉。 莉亚抱着他的肩膀,痒得心跳咚咚地响,感觉不行了的时候她晕乎乎地睁开眼,然后又沉迷在卢卡斯泛红的脸和耳朵中,偶尔睁开湖蓝色的眼睛水汪汪的,他们亲吻,不知道谁的心跳更快。 莉亚不想承认的是,有一阵子她真的被压在地上昏过去任由男孩摆弄,之后他们腻在一起过了好久,她根本没有力气站起来。 项链 “我试着谈恋爱了。” 这一周的心理咨询中,莉亚托着下巴对她的治疗师说。 “是吗?” 对方面带微笑露出一个有点惊讶的眼神。 “不介意的话跟我说说那是个怎样的男孩,你喜欢他吗?” 在下午两点钟的阳光下,百叶窗边的女孩子脸颊上似乎突然泛起了红晕。 “这是非常好的尝试亲爱的,我们的治疗方案或许需要一点调整了——” 医生继续友好鼓励地看着她。 “唔……” 莉亚含混地应了一声,有点走神,往躺椅上靠了靠,开始迭她的袖子。 “暂时维持原状吧。” 她最后努力说。 . 莉亚在罗朱剧组后台接到了父亲戈德里奇的电话,告诉她已经收到了她的新书书稿。 这是莉亚停止写作半年以后的重启,戈德里奇听上去非常为她高兴。 莉亚的母亲希尔达女士是莱茵晚报的资深副主编,父亲戈德里奇是常驻科隆影视基地的电视制片人,人脉极广。小学时发现莉亚有相当高明的写作天赋后,他们自然开始尽力培养她。 莉亚选择从推理小说开始。 笔名L.Ludwig,第一篇作品《塔斯汀游戏》在科隆当地一家中等体量的报纸上获得连载,故事的背景设置在一栋门窗封闭的阴暗老旧公寓里,每一户住客似乎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有的甚至并不是活人。面对着不怀好意的邻居们,在暴雨天气被困在公寓内的主人公保罗随时面临着丧命的危险。 一个月后,莉亚的第二篇作品《动物园》换到了莱茵晚报的文学版。 第二年由编辑部牵头,出版社诚恳计划为L.Ludwig筹备书粉交流会,不过被莉亚的父母婉拒了。 第叁年,他们陪同莉亚去了兰登出版社在柏林的总部,商谈《铃铛斑驳》在英语、西班牙语、法语地区的出版计划。 这一年,她已经被认为能“惊人地洞察人性、冷漠无情地审视人间”“故事严缜密不透风、扼住读者的咽喉”,成为备受关注的新人作家。 也是在这一年圣诞节,莉亚无缘无故地发起高烧。从前因为父母不太在意而放任的心理状态已经让女孩变得十分脆弱。 治疗师认为,莉亚天生对情感的感知程度有限,并且是个完全的悲观主义者。在小说界获得的成功与赞美让她收到了正面的反馈,相反的是她在自己的故事里代入了过多自我,越陷越深,早就抵消了少年成名的快乐。 必须尽早干预。 莉亚其实有点茫然,她觉得自己的思维写作习惯还不赖,但是在父母的担忧下听话地停下了“危险的尝试”——他们总是为天才的独生女遮风挡雨,莉亚很少考虑写作本身以外的事情,希尔达和戈德里奇会替她完成。 同样地,她只保留了演出音乐剧这一项课外兴趣,并且申请在家学习。离开科隆这样的城市住到奥地利的姑妈家里——然后就是现在这样了。 莉亚坐在剧院后台的窗边,这里有点闷热,各种戏服挂在架子上堆在房间里,排练开始布置布景协调乐队的时候,他们的“罗密欧朱丽叶”就坐在这里。 如果剧组的大部分人都是能做你父母的年纪,这对小情侣就会被认为实在是可爱了。 卢卡斯坐在灯管下,垫着两本书写学校的历史课作业。莉亚枕在道具靠枕上,像只小猫咪盯着他长长的浅金色睫毛。 夏天到来之后,群舞排练时许多男性舞蹈演员会露出他们优美的曲线。卢卡斯换了工装背心,于是莉亚发现他的胳膊瘦而有力,侧颈上有凸出的青色血管——大约是体脂低的缘故。他和其他演员站在一起身高不相上下,腰却在戏服的剪裁下显得格外细而软,这是真的,莉亚着迷地观察着——他的身体,皮肤白皙,清澈颀长,和他对戏的话就会发现其实卢卡斯的胳膊足有她两个粗。 “莉亚——” 在她的视线下,卢卡斯终于忍不住低头抗议了一句。他的女朋友——正穿着下一幕的麻布头巾,小小的脸裹在里面显得格外孩子气。 “唔……这个补偿你。” 莉亚掀开头巾,摸索着脖子上的项链——一只银质的小天使形象,解下来戴到卢卡斯身上。女孩子温热的身体靠近,莉亚跪在他左边,那个银质项链保留着相同的体温,落进他的领口,贴在肌肤上。 “我送你的第一个礼物。” 他的耳朵一下子就红了。 莉亚飞快地在卢卡斯的侧脸上亲了一下,又慢慢亲昵地贴着他的耳朵,十分信赖地枕在他柚子味的肩膀上。或许她是突发奇想,可是她细软的黑发也落到了他背心和身体之间的缝隙里,呼吸起伏时像某种池塘倒影、睡莲水妖。 她被握住了手腕,压在一堆粗糙的呢外套里。 “啊——” 她短促地尖叫了一声,挨上了卢卡斯的身体,他蓝色的双眼在光线变换中显得漆黑,微微张开男孩玫瑰色的嘴唇,定格神情正隔着呼吸的距离低头静静地看着她。 莉亚以为这应该是要接吻的氛围,于是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少女毫无防备地倒在怀里,衣领散乱,露出白腻的颈窝,淡粉色的耳廓,还没有褪去孩子气的脸颊。 卢卡斯慢而轻地俯身,在莉亚的眼角亲了一下,像一朵雏菊撞了一下她的睫毛。 莉亚惊讶地睁开了眼。 他们从地板上坐起来,卢卡斯撑着墙壁,才发现这是个几乎无暇的密闭空间,莉亚被他遮在房间角落,在闷热空气里舔了舔嘴唇。 他抚摸着她的侧脸,莉亚握住了他的拇指,慢慢含进了他的上唇。 Cherryboy 莉亚在想自己的架空历史故事——一个中世纪的拉莱维王朝,主角是王女阿德莱达?席尔瓦诺斯。她是皇后出游时偷情生下的孩子,一出生就被送到了位于帝国边境的修道院。在她十岁的时候迟迟没有得到皇储的皇帝下令将这位公主接回皇宫,在暗流涌动的朝局中阿德莱达面临着被迫联姻的宿命。 听说兰登出版社愿意直接买断这个系列作品的版权,莉亚暂时拒绝了。 现在,她趴在卢卡斯的背上,用手无意识地抚摸着他胳膊上的血管。 经络舒张绵延,像拉莱维在北国冰冷的海岸线——他的背心恰到好处地卡在肩膀上,不会显得夸张的结实的肌肉,清瘦的白皙的线条,是阿德莱达行走过的国境。 男孩显然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他们在排练最后一幕——罗朱殉情之后躺在墓室里,两方家长和神父亲王齐聚,歌颂悔恨与和平。他们要在棺材旁边躺上十分多钟,不过墓穴的台子还没有来得及搭好,就改成了现在这样。 莉亚看着卢卡斯侧着头忍耐的样子——觉得很有趣。 她纤细的手指挑开了他的腋下的背心布料,往里伸了进去。 他突然咬住了自己玫瑰色的下唇。 他们耳边都贴着话筒,因为在装成“尸体”不发出一丁点声音。卢卡斯的头发落了一缕下来,搭在侧脸上,不小心含在了他自己嘴里。 像个婊子。 莉亚不由自主地在心里搭上这句台词,并且不怎么内疚地道了个歉。 她可以看见他温暖的水汪汪的眼睛,有点迷蒙地在舞台的阴影里清脆地半睁着。她其实也不太懂——但轻轻地,用指腹摸到了男孩的乳首,像雨夜路灯下的飞虫,卢卡斯颤抖地眨了下眼。 于是莉亚慢慢好奇地摩挲起来,感受到那颗圆粒逐渐凸了出来,变得硬硬的,像一颗鸟儿的尖喙,然后她接着在乳阴上打着圈,时不时拨弄一下那可怜的乳首。被玩弄的男孩侧头无声地看着她,眼睛清澈见底,在昏黄的舞台射灯下像面容圣洁却被迫援交的娼妓。 “滋滋——” 神父的话筒冒出了刺耳的电磁音爆。在舞台导演的指挥下他们受令这一幕从头开始。卢卡斯冷淡地坐直了,接着转身自然地把莉亚拦腰抱起,放到上面一层舞台上。他现在的身高是183公分,而莉亚只有163公分,导演会觉得罗密欧把朱丽叶的脑袋抱在怀里很可爱——尽管这时候他们都半死不活了。 莉亚抿着嘴笑,和趴在台子上歪着头看她的卢卡斯对视,对方隔空狡黠地飞速努了下嘴给了她一个吻,她摸摸他的发顶,表示收到了。 ◇差不多进入正文线了。 Drinkme(破处H) 这样并不好。莉亚想。 九周的排练进入尾声,期间她每天从早上五点钟起来写作,午后出发去剧院,排练到晚上回家。海报张贴在莫扎特剧院外的街口和地铁站,每次经过那偶尔会碰见行人在拍照合影。 她的《拉莱维王朝》写得很快很顺利,同时她变得越来越容易疲惫,当她唱上叁小时的歌后她常常吃不下一口东西——第二天早晨她还是按时起床,时间可不等人。 这一天出门之前,莉亚慢吞吞地套上一件茶色的T恤,还有黑色的短裙。合上衣柜门后她看了一眼桌子,那里放着女孩夏天用的胸贴。 她衣服下什么也没有穿。 . 当莉亚发觉自己对外界的刺激往往无动于衷时,就下意识觉得自己性冷淡。 深色的棉质布料摩擦着胀鼓鼓的乳肉,完全没有凸点的迹象。 她并不是会刻意寻求刺激的坏女孩,但那些新奇的东西总是与天才亦步亦趋,跑进她的脑海博得关注,然后从诗句的歌喉中跳跃成流淌的笔痕。 莉亚坐在卢卡斯的床上,他们挑来挑去最终选了冰箱里的无酒精石榴汁拿上楼喝,甜甜的,有一股玫瑰水的味道。 周末的天气很好。卢卡斯的父母带他八岁的小妹妹开车去隔壁市的游乐园玩。阳光从白色的圆窗洒进来,房子建造时用了很多木头,卢卡斯的床边就是一截阁楼的斜顶,窗外可以看见奥地利乡间淡蓝色的远山。 卢卡斯躺在窗边,拍拍枕头,于是莉亚躺到了他的另一边枕头上。一沾到松软的床垫她就眼皮直坠,他们贴得很近,可以听到睫毛扑闪的声音,莉亚浑身发软,搂着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他们睡了好几个小时。 醒来的时候因为睡姿莉亚的T恤卷上去一点,露出了半截细腰,卢卡斯搂着她,还半梦半醒,埋在她的耳边陷入了一种玫瑰味的软糖。 等他们意识到的时候——或者谁都没有真的在石榴汁里清醒,他们已经在舌吻。莉亚乖乖地张着嘴,即使在换气时都还等着别人伸进去侵犯口腔的软肉。松松垮垮的T恤被撩了起来,露出了少女的一对没被人碰过的奶子,乳肉白皙细腻,乳晕很浅,泛着粉色,形状很漂亮,饱满浑圆,因为躺着的缘故微微有些屈从重力。她当然还在发育中,也知道自己胸还算大的,莉亚把自己的T恤卷到锁骨上,这样就自然地勒住了胸部上围。 “我……唔……” 她迷迷糊糊地说,等卢卡斯压着她亲吻她的耳朵的时候,她接着道: “你看,我什么都没穿……” 他低低的喘息像在颤抖,一开始还没明白似的,等到他抚摸着莉亚的侧腰,然后握住了两只又大又软的奶子,像怯怯的雏鸟,他的手指尖全是弹钢琴留的茧,碰得女孩反射性缩了缩身体,自己伸出手碰了碰自己的乳尖。 “我的乳首一直是凹进去的。” 满脸潮红,神态天真。 卢卡斯停顿了一下,听话地用拇指刮了一下凹陷的顶端,弄得女孩倒吸一口气,然后他按照自己的心意,揉捏着这对幼嫩的奶子——莉亚一下子羞耻起来,看着他低下头,柔软的头发落在她光裸的上半身,向上俯身,重重地亲了一下她的下巴,然后舔舐着,咬住了她的喉管。 “呜——” 声带一动,卢卡斯就又舔了一下,莉亚瞬间大脑一片空白,仰起脸顺应他的动作被他压在枕头上。她好像失声了,卢卡斯埋在她颈边又亲又咬,喘息声落在她的耳边,一会儿就含住了她侧颈的血管——她感觉心跳都不是自己的了,在他们赤裸相对的胸腔里怦怦作响—— 他是个美人,莉亚从第一眼就知道,就连做这些事的时候神情恍惚的样子都有一种美感,看上去格外色情——她下意识吞咽了一口口水,然后就后悔了,果然卢卡斯凑上来吮了一下她的脖颈中央,伸出一点舌尖抵着,绕着她发声的地方画了个圈。 “——” 莉亚感觉自己好像哼了一声,好像又没有,但是她已经举起手捂住了嘴,看上去如同挺起腰肢往卢卡斯的嘴唇上贴。她浑身都热了起来,卢卡斯却抬起脑袋握住了她的手腕,让两个人湿漉漉的眼睛四目相对,他轻轻地用鼻尖贴了贴她的脸,然后闭上甜蜜的眼睛蹭了一下她。 她意识到他已经用膝盖顶开了她的腿。 “张嘴好吗,meine blau?ugiger Schatz——” 当然要张嘴接吻。 硬硬鼓起的东西抵着她的腿,他没有脱她的裙子,而是撩起裙摆折了起来,把裙子角掖进她的腰内侧——莉亚忍不住笑了,直到他用同样的态度脱她的内裤—— 是侧开式的,黑色系带,他拉开一边,扯下了她松垮的布料,并且按住她的腿根不允许她并拢膝盖。少女的腿心是浅浅的一道粉嫩的狭缝,完全没有做准备——莉亚扭着身体,被卢卡斯单手握着腰拖了下来,腿被摆成敞开的样子,然后他把那根系带绕在她的一边大腿上打了个结。 莉亚呆呆地看着他,轮到卢卡斯忍不住笑了。 “好吧,”他解开她腰上的一枚纽扣,握着她温热单薄的腰肢舔吻了一下她的肚脐,“你不喜欢这个吗?可是你穿这件衣服真的很好看……” 他狡黠地望着她,于是他们又滚作一团,直到金色的落日洒满了山脊,他用一根硬而挺翘的淡粉色的性器贴在了她的腿根,顺着她湿润的狭缝一下一下试探地蹭着,抵在凹陷的穴口浅浅地亲吻。 他在亲吻莉亚发红的耳朵。 这时候莉亚抓着卢卡斯的衬衫,不合时宜地想到他为什么要把她摆弄成这样——这样看她多么像他心里的恋人,她衣衫不整地躺在男孩的床上,所以他心底充满了掌控欲和上位欲——他打开女孩的身体,喘息着不依不挠地舔着她的耳孔,他们在夕阳和落日和淡蓝色远山间弄出了啧啧的水声,依旧口干舌燥额头脸颊滚烫,他的性器抵着狭缝强行塞了进来。 意识到自己有多色情的那一刻,莉亚浑身发软耳底过电,紧紧抓住他的肩膀,不受控制地缠上卢卡斯的腰,于是他的龟头操着她湿软紧窒的处子的内壁,侵犯地向里抵着,莉亚被陌生的高潮弄得生理性眼泪直掉,抱着他深呼吸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一只手软软地拽着他,一只手不知所谓地抚摸着恋人的后颈。 卢卡斯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咬着她的喘息气音,看上去像是快被折磨死了,眼泪掉到她的脸上,忧郁忍耐地皱着眉头眼尾发红而泛着色情,清澈的脸孔贴在莉亚脸上神情恍惚,他直起上身按住因为高潮满脸写着快不行了的女孩,他们的头发缠在一起,然后他拉起女孩直往床下地毯上歪的身体,不顾对方哭泣和缠着他蜷缩的脚趾开始操她敏感湿透了的穴。 拥有美丽日落的房间(H) 双腿向上折着,露出腿心粉色的穴口,此刻沾着水被一根大得过分的性器撑开,插得泛出肉红色来。 腿根上缠着女孩子不久前还是处女时穿的系带内裤,在腿肉上勒出一道印子,女孩的膝盖有点淡粉色,一只脚上套着白色短袜,一只脚光裸着,正无法抑制地绷直了脚背,紧紧蜷缩着脚趾,而被插得水声啧啧的花穴也收缩吮吻着龟头,又湿又热又紧,只换来更深的抵弄。 莉亚的呻吟被卢卡斯的吻堵在喉咙里,模仿着阴茎插弄的频率他舔着莉亚的舌根,女孩的裙子全卷在腰上,被操得陷在床垫中央,松垮的T恤时不时掉下来企图遮住浑圆的奶子,又被粗暴地扯上去——仿佛在被强奸一样可怜。 莉亚已经无法思考了,她都不知道她能发出什么样又羞耻又勾引人的声音,只要卢卡斯直起身,她随着他的插弄像哭像叫,还有什么比头一回被男人的性器塞进来就高潮得一塌糊涂更可怜的。 莉亚不过是个没怎么被男人碰过的雏鸟,她甚至很少用手碰自己的身体,当然对自己天生的敏感带一无所知。特别是被开苞时对方的尺寸太超过了——粗大的性器挤开羞涩交迭的肉穴,越来越肆无忌惮,卢卡斯放过她的嘴唇,一边按着她纤细的腰胯,一边轻而仔细地把莉亚脸上布满泪痕沾湿的头发拨开。 “他妈的——” 他第一次从莉亚嘴里听到脏话,虽然分不清是不是叫床,但是马上淹没在接踵而至的崩溃喘息里。 “啊——要、要被捅穿了……唔——” 他们又忍不住接吻,莉亚掉着眼泪拽着枕套口不择言,“你——呜嗯……” 她抓住他的胳膊,一边凑过去吻他,眼神涣散地伸出一点舌尖吻掉他脖子上的眼泪,舔得卢卡斯的阴茎在她体内涨大了一圈。她实在太紧了,被插得神情恍惚目光失焦,穴肉里依旧紧窒湿热,小股小股地溢出水来。 日落沾满了淡紫色缱绻的云层,窗棱拦住光线,剩下的全晃进莉亚的眼睛里,照得她被顶得喘不上气。卢卡斯抱着她让她枕在他的肩膀上,让她颤抖着坐在他坚挺的阴茎上,她吞了大半下去,实在是不行了,就趴在他纤瘦的身体上,腹部的肌肉线条在日落下是蜜色的,胸肌上有她的吻痕,还有他仿佛被精心雕刻过的清澈的眉眼——莉亚舔舔自己的嘴唇,膝盖放松,这时候卢卡斯突然抬起手揪了一下她两边的乳尖,莉亚吓得后仰噗嗤一声脑中一片空白地将阴茎整个吞了下去,龟头亲吻上宫口的时候她湿滑的阴蒂贴在他根部稀疏的耻毛上,她反射性一绞,那根性器牢牢地操着她的窄穴,卢卡斯笑了,搂着她摁倒在自己身上。莉亚一头鸦黑的长发从光裸的肩膀上滑落,她手软往前塌腰,控制不住卢卡斯搅动着向上顶。 她被他摁在怀里轻柔地接吻,底下却深深吞咽着他的阴茎,卢卡斯插在她里面将她翻了过来,她又被按在他床上,木质床板极其羞耻地发出摇动的响声,她一点力气都没了,卢卡斯单手固定着她的手腕扣在头顶上,低头含住了她一边的乳尖——那居然还是凹陷的,他舔着逗弄着尖端的一点,看着莉亚语无伦次地挺腰挣扎躲闪求他不要这样,他耳边两缕柔软的头发滑了下来,被他含在舌尖上,然后压在女孩敏感的乳晕中间。 莉亚叫都叫不出来了,她快死掉一样绞着肚子里的阴茎,哭泣呢喃着“不要”“要坏掉了”承受太超过的高潮,然后被他舔得敏感得将近木然的乳尖在卢卡斯的精心照料下第一次立了起来,小小一颗,硬得像石子。 “放松一点——” 他笑着拉莉亚的手去摸自己的乳首,被穴肉吸得不行了正要抽出自己的性器,莉亚却茫然地拉着他的手往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那里好像被阴茎顶出了色情的形状。 卢卡斯被可爱得脑中一片空白,随即浊白的精液喷涌而出。 Twinkle(微H) 莉亚还维持着刚刚的姿势,意识虚浮可怜兮兮地歪着头。软嫩的奶子上留下了卢卡斯的指印,乳尖肿了起来,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她双手僵硬地抱着自己的膝盖,腿像刚刚一样张开,暗红的女穴被插出一个洞来,正收缩着合拢,花唇上沾满了浊白的精液,爱液往下流到股缝里,淫靡极了。 “唔……” 莉亚无意识地用手指去摸自己的穴口,挑开黏腻的精液涂抹在阴蒂上,看得卢卡斯呼吸一顿。 “你没有射进去……算了——” 她浑身瘫软,试着把膝盖放下来,视线对上了他依然精神着的性器,傻了眼。 卢卡斯亲亲她的膝盖,拖着她并拢的脚踝把她的腿抬了起来,她又看不见了,敏感红肿的下身接触到一块柔软的东西,莉亚猛得一激灵,呜咽出声。 “那是什么?” “我的手帕,是干净的。” 卢卡斯轻柔地替她擦拭着,手指戳进去一个指节看她有没有受伤。 莉亚羞耻极了,上半身侧过去,抱怨: “你怎么会有手帕这种东西……” “请见谅,”卢卡斯躺下来把脑袋搁在她肩上,笑着吻了吻她的脸颊,“私立高中要求总是太多。”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莉亚泛着红晕的脸,手伸过去贴上她的手心,然后十指相扣,举到眼前亲了一下,莉亚假装不理他。 “你想洗澡吗?”他的语气软软的。 莉亚摇摇头,她感觉很累,躺在卢卡斯怀中望着遥远的山与蓝紫色的天空,放松而困倦。 窗外隔许久传来清越的鸟鸣,他们躺了一会儿,奇异地在余韵和安宁中找到了平衡。卢卡斯滚烫的性器抵在她臀缝上摩擦,很快滑进了大腿之间,腿根的软肉夹住了它贴在湿漉漉的穴缝上,每次都会摩擦过包裹着的花核。他并不急切,亲昵地吻在莉亚的眼角,棕发掉落在她脸颊边和耳孔里,抱着她一边安抚地摸摸她的发顶,与其说在求欢不如说在摆弄洋娃娃。 莉亚很快就睡得人事不知,等她再醒来是被楼底车库的响动惊扰的,她马上清醒极了,坐起来发现自己衣着完好,而卢卡斯也像刚醒似的拉开台灯。 “天哪!” 她惊呼,卢卡斯和她开始忍不住笑,他一边让她不要着急一边变出她的鞋子,关掉灯打开阳台门,拉着踉跄的她指导她怎么从栏杆外翻下去。他们完全像在恶作剧一般忍着笑,最后卢卡斯在下面接住了她,在屋子里灯光亮起来之前,他已经推着自行车带着她从后院门骑了出去。 “太可惜了。” 他说,“我听说今天八点十分有英仙座流星雨,但是我们完全睡过去了。” 莉亚靠着他没有说话,她直觉上现在不需要说话,不过在晚风中她看着他们依偎的身影,还是决定撑起他的肩膀站起来,把他吓得大笑。 到她家山坡下,卢卡斯在她离开之前求她给他一个吻,莉亚闭上眼搂住他的脖子,然后他丝毫不贪心地结实地亲在她的眼睛上。 “我能明天来和你一起吃早午餐吗,我亲爱的女朋友。” 莉亚没有答应,推开他狠心地走了。 晨光铺满山岭 莉亚睡得不错。她早起一边写阿德莱达在曼特农宫廷上学遇到的纷争,一边想十年以后回忆这一天会是什么样的。 他们相爱了吗?至少莉亚努力假装爱上了对方。或许你会觉得刚刚陷入恋情就在思考分手的事情很可笑,但对于莉亚来说这很自然——她从所有人和事身上只能汲取到稀薄的情感,她一直伪装得很好,不然希尔达和戈德里奇就不会对她溺爱又纵容了,如果他们知道女儿即使对父母也这般冷淡,该会多么伤心呢。 而性与爱是可以分开的议题吗?莉亚还没有找到答案,但她目前觉得喜欢卢卡斯的身体和喜欢卢卡斯本人并不相干,甚至从个体意义上讲根本不尊重别人——以及别人付出的情感成本。他们当然可以趁着青春年少纵情享乐,但是时间终归会追上肉体的衰朽,直到一地鸡毛,现实的所有障碍一股脑地压在生命的前路—— 莉亚在心里思索了一会儿,就觉得这样对卢卡斯不太公平,她打定主意会让他沉迷在一段美好的恋爱当中,也会让他不在离别的时候过得太痛苦。 这样想着的时候,她看着窗外清晨山坡的露水,呆呆地望着远处的山林。白色与褐色为单薄只影,正逆着清新的丰草与风徐步。然后她的年少的爱人在这样淡蓝色的好天气里走到了她的窗下。 “莉亚——” 卢卡斯仰着头眼睛明亮极了,像说悄悄话一样喊她。 “我很想你,就过来了。” 他在清晨的薄雾中带给她一大束花。 大朵的Pink O'Hara与小苍兰。 花语是初恋、守护。 与纯洁期待的爱。 这样清澈明朗,笑起来像晨光铺满山岭的男孩,竟然轻易地就爱上了他的初恋情人。 心甘情愿,理所当然,义无反顾。 多么美啊。 莉亚猝然近乎要掉下眼泪。 . 当然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莫扎特剧院的德语版罗密欧与朱丽叶要首演了。 一个月前票务信息就已经放出,莉亚的父母为此专程从德国来到奥地利看女儿的登台表演。姑妈和姑父菲列茨先生还有已经工作了的表哥托马斯、在读生理医学的表姐莱娜和莉亚一家人一起吃了丰盛的晚餐,很快莉亚就被赶上床——理由当然是她要好好休息。这一晚路德维希夫妇从妹妹一家口中尽力片面地了解了莉亚谈恋爱的对象,第二天一早,以莱娜为首——可亲可爱的表姐把表妹按在椅子上敷面膜,希尔达女士则严肃认真地给她除毛。莉亚惊呆了,她对自己的化妆打扮可远没有这么仔细。 她在吃早饭的时候接到了外祖父母、祖母的电话,许诺会让戈德里奇·路德维希先生多拍照片带回去。上一次全家如此兴师动众还是莉亚九岁半的时候,她作为德语区着名原创音乐剧《伊丽莎白》维也纳世界首演时的幼年太子扮演者上台。当时她的外祖父母快激动疯了,从此《伊丽莎白》就变成了一家人眼中世界上最好的音乐剧。 莎翁罗朱毕竟是罗朱,或许经典自有它魅力。但莉亚心里觉得父母家人这么激动很大原因是觉得他们的小女儿长大了——想想吧,她甚至开始跟一个男孩恋爱了。 中午他们坐上车,送莉亚去剧院做准备,预计在晚上开演前在萨尔茨堡市里久违地逛一逛。莉亚带上自己的外套、通行证、保护嗓子用的喷雾,在下车的时候看见了一个有着灿烂金发的高个男孩在等着她。 “哦,天哪。” 莱娜惊呼。 他们沉默不语地坐在车里,看着这对并排说话的小情侣。 夏季高明度的晴天笼罩着神灵的国度,漂亮得像齐齐被上帝吻过的侧脸,当一个人低着头的时候眼睛里仿佛似有若无的忧伤,脆弱纯洁——却又文雅多情。 莉亚抚摸着卢卡斯按照导演建议染的金发,他看着她笑出两个浅浅的酒窝,隔空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对了,这是我的父母。” 莉亚想起来,转头望向车里对卢卡斯介绍道。 她的父母正坐在车里无奈地看着她。 “唉,我突然觉得今天晚上的演出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驾驶位的托马斯发出了一声叹息。 而希尔达和戈德里奇——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这可是他们这辈子见过的最貌美的情人了,莉亚喜欢上他、或者那个男孩喜欢上他们的女儿都应该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Cream(微H) 导演奥利弗?罗素从后台走廊这一头走到那一头,挨个为演员们打气。身材高挑的舞者们不分男女忙乱地找人烫头发、啃能量棒,美丽的姑娘们穿着抹胸踩着舞鞋,蓝灰金色一体的眼影与修容妆点在脸上,乱中有序的是服装师护鸡仔似的推着移动衣架挨个敲门。 “打起精神来,姑娘们,小伙子们——哦上帝啊!不要再把这东西卷起来了!这天杀的玩意儿会勾住升降台的!!” 主角们反倒成了最闲的人。化妆室里的水都换成了室温水,确保没有人会临台倒嗓。日耳曼人工作严谨,但也是真的经费有限人手不足,莉亚化完妆,一回头发现刚才大耳环眼线飞起的化妆师姐姐已经人不见了,而镜子对面的卢卡斯正斜靠在台面上,看着隔壁的亲王演员在钢琴上弹音阶开嗓。 他的金发有被好好打理过,之前气质好歹内敛清澈,换了发色后英俊得让莉亚几乎很难从上面移开眼。她一向是个顺遂心意的女孩,手指从卢卡斯搭在椅背上的手下穿了过去,和他牵起手。 卢卡斯飞快梭了她一眼,然后在人来人往的化妆室里假装这一切不存在,他有两颗很反差的虎牙,莉亚点着他修剪齐整的指尖,像在摩挲他的牙齿。她还记得他咬她的事情,女孩的手心温热柔软,贴在对方手掌中央,然后是手腕—— 他很瘦削,穿着戏服默不作声时自然有贵族的寂静忧郁,使人觉得有些萧索忧伤,骨头都长得很好看,不论穿什么衣服都显得肩宽腿长,以至于莉亚怀疑自己是否有骨性恋的倾向。手腕处最薄的皮肤包裹着蓝色的血管与细长的骨骼,她似有若无地在上面一下一下地抚摸,点在人体最细腻的肌肤上,很快卢卡斯就弯曲起手指,并且不太明显地捏了捏她的手。他低头看了她一眼,莉亚无辜地看着他,轻轻在他骨头关节凹陷处一按。 卢卡斯骤然从她手里抽走了自己的手。 “你好敏感。” 莉亚被逗乐地悄悄说,没什么人注意角落里这对小情侣,她胆子大起来,揪了一下他的衬衫袖子,“这样会让你射得更快吗?” 她的双手白皙修长,掌心带着少女的肉感,卢卡斯看着它们就想到她怯怯地用手握住他的阴茎手指被前液弄得湿哒哒的样子。他勾了下她坐着的椅子,让她坐的靠近一些,莉亚于是趴在了化妆台上,接着被他握住了一只手腕。她的侧脸感受到一阵热气,卢卡斯半勃的下体隔着粗糙的布料蹭了一下她的嘴唇。 莉亚一下子僵硬地坐在原地,卢卡斯摸了摸她的脸,似乎只有点到为止的意思。他也坐了下来,趁着她不敢挣扎的时候把她的手心摊开,另外一只手的食指中指从化妆台上扣出一点乳白色的卸妆膏,涂抹在她的手心。膏体是很容易化开的油脂状,但卢卡斯没有用手去揉,而是轻轻挑开挑碎,点在莉亚虚合着的指缝里。 “——” 莉亚感受到对方冷淡的视线从她的掌心移到她的脸上,她的脸颊耳根都热起来。卢卡斯体温偏高的手握着她纤细的手腕,把它翻过来掌心向下,随后用指节贴着她的手指中缝,缓慢地自上而下、再快速地向上顶—— 卸妆膏被捂热了融化在指缝里,又滑又湿,指窝内侧最为敏感的地方被人顶着,莉亚并拢了双腿,惊慌地看着他,卢卡斯却像在做什么正经事一样,用中指上下挤着她的指缝,顶弄抚平少女肉感的掌心褶皱的纹路,他看着莉亚并拢着膝盖,小腿交迭,仿佛在众人面前忍耐经受着男性手指的恶意奸淫,另一只手抓着化妆台桌面,纤瘦的胳膊曲着,衣服裹得严严实实,胀鼓鼓的胸部被束缚着,又大又弹,时不时蹭过桌角摩擦乳尖,弄出敏感的喘息,她眼中水光蒙蒙,茫然无措地舔着自己干燥的嘴唇,蹙着眉惊惧地摇着头抗拒,如同森林中的麋鹿,伸手扒开他圈着她手腕的手,卢卡斯顺从地把她的手握成拳,涂满润滑油的中指在拳眼周围打着圈,看着莉亚仿佛被人舔吻着花唇,满脸完全受不了的模样趴在了化妆台上。 “啊——” 她弱气地呻吟了一声,很快埋头在自己胳膊上,露出发抖的肩膀,而卢卡斯毫不客气地把手指齐齐插进了她的手心,在她手心里抽插起来。莉亚的脚尖都绷直了,浑身颤抖,等她无力的意志力回笼,她意识到自己的内裤在几分钟里全都湿透了。 茂丘西奥(微H) 莉亚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身体居然这么容易高潮。 内裤湿哒哒的,吓得她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唯恐弄脏了戏服衬裙,她为了参加今天晚上的剧组聚会准备了一条新裙子,所以穿的是丁字裤,现在卡在花唇中间,被臀缝夹住,给她一种自己下面什么都没穿的错觉。 “你的手帕呢?”她低声问卢卡斯,假装完全没看到他腿间的反应,“手帕、纸…什么都好,快一点。” 不给他可怜兮兮的目光说话的机会,莉亚拿起一团白色的东西就跑。卫生间门口有一个舞者在抽烟,看到她赶紧把烟拿开,喊她快走远一点。莉亚装作来例假的模样尴尬地笑笑,打开一个隔间,撩起裙子去拨身上的丁字裤。 女孩的下身柔软光滑,像鼓鼓的小馒头,中间淡粉色的狭缝沁出液体,她伸出手指去碰自己,不小心刮到充血的花核,差点软了腿。 肉色的丁字裤全湿了,莉亚不知道戏服会不会透水,只能按最坏的打算。她去看卢卡斯给了她什么——一包纸,他的手帕,还有一件迭成小块的白色棉质的衣服,她打开来发现那是他的工装背心,新洗得干干净净,有一股柔顺剂的薰衣草香。 操。莉亚在心里骂他,没有客气地用他的背心当毛巾,往腿心中央擦拭。柔软的棉布碰到湿漉漉的下体,让莉亚鼻子里发出一声低哑的闷哼,她翘着纤细的腰肢和饱满的屁股,不可抑制地想到她仿佛坐在卢卡斯的身上自慰——或者干脆被他强行按在厕所隔间门板上拳交。 更多的水溢了出来,莉亚咬住嘴唇,下意识夹住了腿间的布料,花核被顶撞了一下,刺激着她回忆起半梦半醒间夹着卢卡斯的阴茎被他抱在怀里腿交,被他射在两腿中间的感觉。几乎是用了所有自制力,她才停止满脑子的黄色废料,停在半截难受得快哭了出来。她完全觉得自己失策了,最后决定用那包纸擦干净自己的身体,扔了他的背心,然后稀里糊涂地把他的手帕垫在丁字裤里面。 刚走出隔间她就在后悔,莉亚脚底发软,为了制止自己的女穴流水开始默念背诵歌词和台词。门口的舞者看到她不太舒服的模样试图关心她,她红着脸含糊着走了,这就提醒她还要装得更像一点。等回到走廊,至少她已经面色如常了,不巧的是一堆人挤在门口,好像是当地媒体以及维也纳的记者来做采访。 莉亚垂手站着,扛着摄像机的工作人员在后退,于是她体贴地往后让了让,踩到杂物堆上。 这时候一个人从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她头顶说话: “Fr?ulein, du trittst mir auf den Fu?.” (小姐,你踩到我的脚了。) “抱歉!”莉亚面容平静却心烦意乱,赶紧挪了挪位置,同时奇怪对方的德语口音不是奥地利那种腔调,而是有点轻柔的样子。 她下意识转身回头,却对上了一张陌生精致的金发少年的脸。 美得充满侵略性,低头看着她,定定地望进她天蓝色的眼中,像落入水中的月亮,倒影天空的静海,过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 “你是?” 莉亚慢慢眨了眨眼。 “我是茂丘西奥。”(注) 他回答,一笑就露出了可爱的牙。 ◇注:茂丘西奥,罗密欧的好友,死在与朱丽叶表兄的决斗中。在原着中朱丽叶从没有见过茂丘西奥。 阳台 “对经典的一次重构,舞台灯光的旋转变换设计颇具新意,轻音乐剧的一缕清风。” 剧评家海恩兹·布里德鲍尔坐在台下客席,简略地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作为为德语区多家主流纸媒供稿的评论人,他不假思索地给这台布景略显简陋的罗朱打了个七十分。海恩兹年近五十,父母都是匈牙利人,大学时移居柏林,辗转多年后常驻维也纳。他经验丰富,或许眼光有些挑剔,但显然萨尔茨堡的制作人选用青少年演员的利弊都很突出。 “有好几个地方含糊不清,只是机械化的重述,青年演员那种用力认真的姿态难以打动人。” 他们的罗密欧与朱丽叶长得十分讨人喜欢,海恩兹承认,但这样的青春靓丽总会淹没在乱糟糟的空间里。 抱着这样的想法姑且观之,剧情进入到了卡普莱特家阳台的部分。 “罗密欧——为什么你是蒙太古家的,这是仇人的名字——” 在这除了男女主演的麦克风一片寂静的剧场中,海恩兹忽然眼前一亮,不由地坐直了。 “我对你的爱没有止境!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我发誓——” 男女主演的嗓音是少男少女特有的温柔和清脆,海恩兹扶了扶眼镜框,好更清楚地看见舞台上演员的表情。 即使对剧情早已烂熟于心,他还是承认有一瞬间被打动了。这是为什么呢?海恩兹看着朱丽叶躲进帷幕之后的身影,想到的是命运之钟敲响在园墙上空的警示,充满孩子气的吻和笑容,仿佛明天就要赴死般倾尽全力燃烧舞台上的自我生命与意志,不详的谶语,然而投射在具体的动作之上又是克制的、清醒的、乃至悲哀的,何尝不是人文主义的悲悯之情。 这一版本的罗朱在随后的演绎中越来越给海恩兹一种错觉。朱丽叶——像一只夜莺,眼眸多么湿润脆弱,但随时仿若情愿把心血淋淋地剖出来给人看,亲吻伤痕累累的头颅。 而她的罗密欧呢?其实罗密欧在爱上她的那一刻就清楚地知道,未来等待他的只有甘之如饴的死亡——要不然如何解释他静默时的忧郁、微笑时眼底的悲哀呢。 好吧,在他们跳舞时每个人都坚信他们是青春年少的。当他们走入阴影中,人们又不禁相信他们是坚脆的、随时要折断的、根本停留不住的——美。 美的本身。 当朱丽叶拉着刚刚咽气的罗密欧的手,欣喜地让他起来,一起奔赴幸福时,海恩兹默默摘下了眼镜。 · 莉亚躺在卢卡斯怀里,和他一起表现“殉情”后一动不动的装死状态,头枕在卢卡斯的胳膊上,耳边是他绵长均匀的呼吸。 她感觉到平静。她一贯很喜欢做演员,心理医生觉得这有助于她学会释放情绪。莉亚的认知恰恰相反——一台音乐剧是一次尽情“吸收”“融入”的表演,她在两个多小时的演出中反复模拟一个陌生人的情感状态,用无数小动作、脸部肌肉的拉伸、语音语调的强弱起伏来欺骗大脑中枢,像空空的罐头充入灵魂,之后再在日常里珍惜地使用这些罐头里的食物。朱丽叶爱着卢卡斯,所以她也要爱上什么人——她和卢卡斯谈恋爱,这让她越来越像个正常人,多么轻松,多么愉快。 而写作是另外一回事了。写作的本身目的是创作——创作是一种乐趣,对莉亚来说为数不多的乐趣。她在文字的世界里构造迷宫,给别人出迷题,让一群人自相残杀,一群人惺惺相惜,一群人又荒诞离奇忍俊不禁,莉亚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些凭空想象的习惯,她姑且把这些作为自己活着的证明——证明不那么冷淡的生命,用铅字构筑起骨架,每年都有新意。 哦,对了,她前些天还发现了自己不是性冷淡——这是一大进步了。想到这里,莉亚感受到卢卡斯搭在她束腰上的手,这是他潜意识里保护的姿态——她是不是能期待把做爱当成一种乐趣? 若是如此,冗长的人生究竟能远离空虚冷漠多久呢? ◇补充一下架空背景:本文时间线在1995-2005之间。 谢幕(微H) 这样想着的时候,两腿间的那块手帕存在感变得格外强烈起来。 软绸的,前后摩擦着女穴和花核,紧紧贴在臀缝里,几小时之前还被卢卡斯随身携带着。 莉亚的脸热了起来,在乐队谢幕的声音中清楚地感受到一小股水从穴中涌了出来,她稀里糊涂地从灯光变暗的舞台上爬起,卢卡斯在她后面揽着她走,等候一会儿的演员返场。 幕间挤着一大群人,莉亚被几个热情的姐姐拉走,贴面亲了好几下,庆祝他们首演顺利。台上班伏里奥的演员在按顺序介绍角色,两个舞者一左一右把莉亚塞回了卢卡斯身边,他正低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你的——咳。” 莉亚刚开口,被自己暗哑的语调噎了一下,她几乎对自己无耻的思想妥协了,转开脸看着舞台,额头下长长的眼睫上近看有舞台妆的亮闪碎尘,过了几秒又转回来抬头看着他。 “——你的手帕平时是用来干什么的?” “——Romeo und Julia!!” 刺眼的追光灯随着声音打在她身后,将女孩子侧脸的轮廓衬托得轻盈清澈,卢卡斯忍不住嘴角上扬低头笑,突然拉住她的手,把她拉向掌声欢动的舞台。 莉亚逆着灯光,看到自己的父母站在台下欣慰地看着她。他们鞠躬,起身后卢卡斯举起她的手,笑意盈盈地吻了一下她的手背,观众席上于是传来一阵尖叫。 舞台幕布徐徐合拢,他从身后伸手揭开贴在莉亚脸侧固定话筒的胶布,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他们好整以暇地对着副导演的镜头合影。 “如果你想知道的话——” 卢卡斯微微低头贴着她的鬓角,声线清澈而狡黠,“大部分时候都用来「想」你。” “想”这个词被他含在嘴里说得极其双关,舌尖明显顶了一下上颚,发了一个翻腾气泡的舌音,随着细碎的金色发梢扑到莉亚脸上。 脸上泛着淡淡的潮红,脖颈中央的喉结上滑落一滴汗水,滚进了他的领口。卢卡斯的怀抱火热,眼睛像仲春的湖水,莉亚却不可抑制地想到他现在衣领下的景色—— 汗水滚落肚脐和马甲线,再往下是昂扬的性器,因为肿胀而显得比白皙的肤色深很多,表面有凸起的经络,在裤裆中晃着、磨蹭着棉麻布料。 莉亚就这样心猿意马,不禁想到他拿着那幅手帕靠在床边自慰,用那双修长的手抚摸自己的阴茎,嘴唇微张望着她,然后沾着他精液的布制品被她迭好垫在自己的腿间,此刻已经浸透了淫水。 这时候,卢卡斯垂着眼睛看着她,慢慢伸手握住了莉亚光裸的后颈,滚烫的掌心贴在温凉的皮肤上,拇指摩挲着她敏感的耳后,莉亚一下子感觉自己就像被主人捏住脖子的小鹦鹉,口干舌燥,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一个小时后,他们溜出了庆功会。 Whatisayouth?(内射H) 十六岁半的男孩子对性爱的好奇心和探索欲——是很恐怖的。 况且他还正好有无限的精力来实施,对象当然是莉亚。 在整整一天被卢卡斯各种折磨得神思不属之后,莉亚成功地满脑子只剩下他的性器。 而他在跟她回家后,把她脱光了扔到床上,竟然还有心情研究他们刚才偷偷去成人用品店买的一堆东西。 “操!”莉亚被他吊得不上不下,踢了他一脚,不知道出于什么廉耻心为了不穿情趣胸罩而随意从枕头边拽出一件半旧的白T恤真空地套在身上。 她洗过脸卸了妆,小小一张脸缩在床角,T恤歪在身上,半只乳房从领口露出美好的形状,鼓鼓地藏在单薄的布料下,敏感的乳尖早就凸了点,两手可以握住的腰胯以下不着寸缕,看起来比平时还要引起人的施虐欲。 卢卡斯和她接吻,隔着衣服揉着她的饱满的胸部,他把她的口腔当成吹奏的管乐,虽然没有经验也天赋惊人,吻得她上气不接下气浑身无力倒在他怀里。等她没有力气踢他,他的手就滑到了她的腿间,狭缝里湿哒哒得像被操了一整天,摸得他掌心满手是水。 “可惜。”他坏心眼地发表评论,“我们买的润滑液用不到了。” 他说着,却依旧拆开包装,打开瓶口,无视了莉亚试图推开他手腕的手,把她两条腿整个折起来,压在她耳边。 “你到底做不做!” 莉亚低吼,抱住了腿,眼睁睁看着他挤了一点点润滑,涂在她的花唇上——微凉的液体异物随着他探入的指节流进了穴口,就像精液—— “唔——” 和她的姿势一样,简直是等待着阴茎来操她。她的穴肉像是随着她淫乱的思想紧缩了一下,夹住了卢卡斯的手指。他抽出手,继而握住女孩的腿根,毫不怜惜地将整根性器插了进去。 “啊——唔……等一下——” 刚刚欲求不满的是她,现在突然被阴茎顶到宫口慌乱地抱住腿的也是她。完全不像初次那么温柔,粗长狰狞的性器挤开湿热紧窒的肉穴,就着姿势整根没入,重重地捣在宫口上,囊袋拍打着光裸的下身。被撑开、被塞满的感受过于突兀强烈,莉亚感觉自己宛如在被诱奸侵犯,接着马上控制不住地绞紧了女穴。 “哈……嗯——我不要……啊——我不要……妈妈……” 她捂着嘴,没出息地高潮了,卢卡斯力气惊人的手抓着她颤抖的腿根完全不停地抽插,莉亚在自己的床上绷着身体,两手抓着床单,摸索到身后的枕套,恍惚地不知天南地北,揪了几下才抓住,刚往上躲就被卢卡斯强制钉在了原地。花唇被无情地撑开,吞咽着狰狞的男根,充血地被插得往外翻。莉亚抱住自己的膝弯,少经人事又一次被剧烈的高潮弄哭了,她只觉得羞耻,发出遏制不住的纯情的呻吟,然后把腿并得更紧挡住自己的脸,让哭泣的声音变得闷而勾人,特别是这样并着腿挨操让她底下夹得更紧了。 莉亚的脚贴到卢卡斯脸边,他亲亲她的脚踝,玩弄着半死的女孩,在很快又一阵高潮袭来之后,莉亚忍不住往上撅了撅腰胯,被卢卡斯摁住,继续承受着绞弄着粗长的性器。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只是她的身体天生比常人敏感,而操她的男孩又足够有耐心,摆弄她让她的甬道随着身体拉伸变得窄短。莉亚的腿几乎没有自主意识,卢卡斯亲亲她涣散的眼角,将阴茎从紧紧吸着的穴肉中拔出来,发出“啵”的一声。她侧躺在床上,花穴被插出一个深红色的蜜洞,然后她稀里糊涂地被卢卡斯握着腰胯,翻过来在床上跪好,他昂扬的性器蹭在她圆圆的屁股上,留下一道水痕,接着他伸手去抚摸她的腿根,示意她把腿分开一点。 床帐里满是他们俩交错的呼吸,看不到的地方被龟头蹭着,莉亚迷茫地分开膝盖,跪趴在枕头上,无意识地蹭了一下卢卡斯的性器。他抓住她的细腰,慢慢地抵了进去,看着她衣衫下漂亮的蝴蝶骨收紧、舒展、张开,圆润的乳房半露在外面,往下压低蹭着床单,手指紧张地抓住枕头——他顶到最深的地方,莉亚才喘过气来,她转过头他就猛地操了她一下,然后她意识到这个姿势比刚才还要深。 “唔——” 在沉迷做爱之时她突然被楼下开门的声音惊醒,吓得她紧夹了一下,卢卡斯看都没看就准确地捂住了她的嘴,莉亚的头发蹭在床上一片凌乱,脸色涨红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咬着他的手掌,喉咙底下细细地发出忍耐不了的喘息。卢卡斯紧紧贴在她身上压着她,下巴搁在她脑袋上弄得她仿佛在轻微窒息中强制性爱,他放开了她的腰,往上推高了白T恤,握着她的奶子指尖摩擦挑逗着小小的乳尖。 莉亚浑身都在抖,哪里经受得住他这样玩,她舔他的手指,咬他的指腹,舌头在他的指缝间舔弄,卢卡斯报复性地吮她的耳后,黏糊地和她腻在一起,以及牢牢按着她扭动的纤细敏感的侧腰。莉亚紧紧抓着他的胳膊开始无声地尖叫,在高潮倒数脑子一片空白时,他的阴茎抵在她的肚子里满满地射了进去。 身下的女孩被操得一塌糊涂,半硬的性器抽离穴口,弄得她啜泣着摇了摇头,花唇还在高潮的余韵中,随着阴茎离开乖乖地合拢,颤抖,过了几秒钟才突然流出一滴浊白的精液,淫糜地淌到床单上,可想而知里面正含着多少东西。 卢卡斯当然不会忍,但这次力气温柔地就着她泥泞的下体将重新勃起的性器塞了回去,让莉亚的意识重新回到瘫软的身体。她抱着他的脖子闭眼亲了他一口,想的是赶紧在城里找间房子——凭什么每次做爱他们都要像在偷情。 ◇What is a youth?:68年罗朱歌曲。Lukas确实很会吹萨克斯aw 乌鸦就像写字台 下雨了。 莉亚醒来的时候,正对着卢卡斯睡梦中的脸。阴灰色的晨雨打在窗前的冷杉上,细小的雨点跳进木质窗棱,是夏季难得的清新凉爽天气。 也是写作的好时候。 莉亚低头看看卢卡斯,暂时不想拉上窗户。就像沉迷美色不愿早朝的东方君主那样,她轻轻捋了捋他细密的金发,它们遮在他白皙的额头上,显现出一种良驯而美好的质感,他长长的睫毛压在枕头上,伴随着单薄的嘴唇温热的呼吸轻柔地颤抖,而他身上套着一件旧棉麻衬衫,没有扣纽扣,裹着他清瘦有力的躯干。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也是这样一个天气。这样思绪漂泊许久,她慢慢伸直了腿靠在窗前,摊着胳膊去和夏季的雨水交流远方的湖泊与山林,侧脸的一绺鬓发被打湿了,很舒服。心跳慢慢地随着雨声渐行渐快,她一会儿在想拉莱维王朝汹涌的宗教审判与外交上的多方斡旋,一会儿干脆什么也没有想,等她逐渐清醒的时候,是卢卡斯在雨声中睁开了眼睛,与昏暗的窗影一起吻了吻她的睫毛。 莉亚短促地倒吸一口气,低头是卢卡斯那双平静的湖蓝色的眼睛,浸没在雨声中。 她好像犯了一个大错。 . “他是我的——缪斯。” 莉亚在心理诊疗室里,缩在沙发上承认。 “如果潜意识不会说谎的话,那就是我的本意了。可是我也没有想好……我怎么可以这样……” 她的声音低低的,而面前的医生正耐心地听她说话,“我可能是昏了头,但是我真的记不清楚到底有没有说过——” 莉亚捂住脸,“我们才交往两个月,还没来得及有矛盾——我一不小心就跟他说分手。” . 人一旦心虚起来,那种理所当然的亲密都变得不踏实了。 简单来说,在第二个演出日清晨,莉亚经历了清醒梦——我们姑且称之吧,毕竟她乱糟糟的诗人的头脑复杂如教堂彩绘的玻璃窗——在半梦半醒间她不想再假装下去,和卢卡斯说要与他分手,等她真的醒来,又率先迫于心虚亲了亲男孩的嘴角,好当成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她混淆了梦和现实的界限,真的没法搞清楚她是不是说了那残忍的话——也许当时就直截了当地询问卢卡斯是最好的,但他们已经像平常那样——甚至还躺在床上呢!——接了吻,而恋爱中的男孩又是如此平静地喜欢着她,她何必立刻给彼此这个美好的清晨添堵呢。 她原本希望,在暑期结束以后回德国,自然而然因为和卢卡斯相隔两地结束这段初恋。她的良知稀薄,碰上如此美好的初恋情人到底增长了少许,在理性的逻辑中她当然知道——就这样突然地和对方说爱与不爱、分手与破裂的话题多么伤人——尤其他看上去相当地为她付出了一颗真心。 天哪,她全都搞砸了。 上午她在机械性地写作。卢卡斯陪了她大半个钟头,在雨停的时候——还不到六点半——轻手轻脚地走了。因为不安和紧张,即使昨天晚上他们做了很久,莉亚也没有犯困的意思,到了下午她坐公共交通去剧场,在闷热的后台她慢慢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然后坐在镜前地板上,靠着卢卡斯的胳膊睡着了,头一点一点地甚至没听见导演过来对演员们说了什么。晚上的演出一如既往——她和卢卡斯饰演着这对经典年少的情侣,有许许多多的借位、对唱、吻戏。莉亚搞砸一切的心思分神想着道德的审判——比如他们如果这时候分手了算什么——炮友、还是藕断丝连的完美样本。 直到叁次谢幕结束——比昨天更加热烈的尖叫和掌声,他们沿着楼梯往回走出演出通道,莉亚心不在焉,跟在卢卡斯的身后,根本没看清他是怎么迅速锁上门,反手在昏暗的楼梯间里拉住了她的手腕。 “什么?” 她傻傻地站在楼梯上看着卢卡斯。 他转身轻柔地拉着她的手,额头贴上了她的额头,眼睛甚至还带着一点笑容,但他或许天生有着冷淡的模样,尤其是在他垂下视线的时候,审视的感觉让她浑身警觉起来。他摸摸她的脸,鼻尖都挨了上来,就是没有要接吻的意思。 “其实搞清楚这些很简单。” 卢卡斯低头说。 他平静,温柔,接受现实,但手指贴在她的脉搏中央。 “我们现在就可以搞清楚——” 一个不含任何起伏的吻。 “Ich liebe dich.”[德:我爱你] 莉亚怔怔地看着他惊心动魄的蓝眼睛,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一如既往平静的心跳。 辜负了所有美丽的事物,包含谎言的苍白和恍惚。 卢卡斯脸上仅有的一点笑意都淡去了,就像不愿意再忍受这折磨一样生硬地松开了她的手腕,刚转身要走又备受煎熬情不自禁回过来,上前一步紧紧抱着她用手掌垫着她的后脑勺亲了一下—— “没事的——没事的——这不怪你” 他捧着她的脸说。莉亚的眼泪早就掉下来了,她站不稳,坐在了楼梯上,眼睛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像淋雨的夜莺,让人心生亲近却孤独得残忍。 “要不我们不谈怎么相爱只谈怎么做爱吧。” 她破罐子破摔,一边落泪一边说。 ◇我女哭泣永远是为了「美」本身的破碎,而不是道德良知愧疚之类,我女对极端的美好和极端的恶意感知都会比普通人强,也就是为什么她是天才的艺术家。可以认为我女很坏。 ◇卢卡斯以为莉亚和他一样一见钟情,幸运地投身最纯粹的真心和爱情,但是不是这样的。所以瞬间希望破灭甚至是整个观念理想都崩塌了,他受的折磨比我写的多得多(后面还会再写) 雨(口交) 他好像真的不开心。 莉亚咬住橘子的果肉,刺破薄皮,酸甜的汁水迸发在舌尖。 为了沉浸在角色里,她特意用了和卢卡斯一模一样的香水——某天他送给她的。 现在,柑柚的果香越来越成熟。莉亚嗅了嗅鼻子,曼特农盛夏的宴席戏剧在她心中踮起脚尖谢幕。 演出第五日了,卢卡斯早就平静了下来,但他一直在旁人面前情绪波动阈值上限低下限高,令人不由得想象他在完全失控时会很可怕。 但是,气味甜甜的。 莉亚忍不住把手指慢慢搭在他金色发尾遮盖住的后颈上,他一动不动。 莉亚的父母回德国前带走了《拉莱维王朝》第一卷的初稿。她写完这个篇章结局过于兴奋,无论如何也不能入睡。预想的夏休到了,她转头联系了在排练时认识的声乐老师,请对方带她一周的课,暑假的剩余计划十分健康向上,完美。 唯一不太健康的是,莉亚成功从父母手里拿到了城里老房子的钥匙,理由是“上课时方便”,冠冕堂皇。 现在,卢卡斯就和她对着吊扇,等待某只乌鸦收走夏日的晴天。 莉亚穿着轻薄的睡裙,白腻的大腿间夹着一只枕头,脚趾懒洋洋地翘着,她不管卢卡斯的心情,只是被柚子的香气引诱,然后把额头贴到了他背对着她的后背上。 轻轻的,又有点犹豫的样子,看上去像坏女巫假扮的小狗狗。 她在他的光裸的后背中央贴上了嘴唇,慢慢舔了舔凹陷处,舌头顺着诗的纹理,先下再上。 手指从他的胯上溜了过去,敲着曲子的节奏,沿着线条逐渐打着圈往中间走,猝不及防碰到了他挺立的欲望。 哦,精力旺盛的男孩。 莉亚收回手,看着卢卡斯转过身来,他不客气地握住了她纤细的腰身,把她按在怀里亲。 “你的手在抖。” 他微微笑了一下说,莉亚勾着他的脖子吻得忘情。 “别管我。” 她用气声回应。 吻从锁骨向下,到侧躺着的乳沟,湿热的舌头伸进了两乳之间,伴随着柑橘的果香。他的阴茎滚烫而硬挺,莉亚不由地想——要是在他上台之前把他弄硬,再逼迫他穿好紧身戏服,让他挺翘的性器贴在小腹上被束紧—— 莉亚哼了一声,被卢卡斯按住了脑袋。仿佛知道了她的心思,他直起上半身,那晃荡着的大东西就对着她的脸,微微流着水的前端蹭上了她的脸,蹭过眼角和耳朵,她还不知道自己大难临头。 女孩冲着这根又长又粗的性器轻轻吹了口气,卢卡斯抚摸着她的下巴,正了正她的脸,前端就贴上了她的嘴唇。她大着胆子含进了一点点,眼睛一眨一眨地望着卢卡斯,看着他用舌尖舔了舔马眼—— “唔——” 她不敢相信他捏着她的下巴就往里顶,她张着嘴,吞咽困难,已经来不及反抗,口腔又热又窄,舌尖乱动,本能地抵住异物,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呻吟,他的龟头已经抽插了起来。 “别动。” 卢卡斯低低地说,手指插进她细腻的发间,被她舔弄得一阵酥麻,忍不住挺了挺腰,抵到了她的喉咙口。 “晚上还要唱歌,我怕弄伤你。” 莉亚的回应是被顶得雾蒙蒙的眼睛,仿佛在谴责他的道貌岸然似的。 他按着她的头顶,勉强抽了一截出来,再教她伸舌头,莉亚的侧脸被顶出了阴茎的形状,吃得鼓鼓的,分外色情,卢卡斯却觉得自己被舔得越来越硬,完全没有被疏解的意思。 她跪在床上,抱着他的腰,在越来越快的抽插中呼吸不畅脸颊通红,眼睛里泛着水光。卢卡斯的手抓住了她的头发,碰巧顶到了口腔中的敏感点,弄得她猛然抖了下身体,一边肩膀上的细带滑了下去。他毫无章法地操她的嘴,女孩能说的话都被喘息和呻吟堵在了喉咙里,呼吸断断续续,等到卢卡斯握着她的手碰到那根性器,浓白的精液瞬间射到了她的手心里。莉亚想下意识收手,可他又射了一股出来,黏住掌心,那滚烫抖动的阴茎还不知足,杵在她手心里紧接着又是一下,滴落在她的胸口。 莉亚得意地在他肚脐上亲了一口,被他翻身压在了床上。 · 人对美的认知是难以自抑的,厄洛斯的旨意是凡人不可解读,难以违背的。 莉亚曾经在创作的故事中毁灭了不少美,而轮到自己的恋情,她几乎是用尽全力才遏制住了玩弄美的念头。 本来是这样。 可能她就失控了那么一会儿。 演出涵盖周末的午场,连演半个月,莉亚父母的朋友——也是她一直以来演出的经纪公司负责人安妮塔·诺阿带来了一个惊喜:萨尔茨堡市政府和莫扎特剧院谈妥,要制作一个主要面向世界各地游客的宣传录像,加上一些制作方的补充资金到账,莉亚的剧组会出一段集锦,他们还会把它带到布鲁塞尔戏剧节上放映。 八月底开始拍摄前,工作人员需要做准备,具有分别意味的是两叁个大学生和职业演员接下来的档期已满,大家开了短暂的送别会。 天气预报的雨水按时降临,莉亚坐在剧院二楼会议室,看着底下深蓝灰色的街道,水流蔓延的沥青,浑然一体的酒吧招牌。 直到一个金发少年收起了长伞,停在了剧院的路边。 仿佛感知到视线,他抬起了头。 雨水从天空落下,拂过莉亚的眼睫,落到他的肩膀上。 像冷雨中月亮的一瞥。 ◇噔噔噔铛铛 泳池 莉亚在萨尔茨堡的假期最后,玩得相当疯。 9月她就要读高二了,谁说开学的忧郁不会让人惆怅呢。 莉亚读的是科隆市一所公立文理高中,高一在保证成绩的情况下出勤率十分糊弄,高二开始,她也要上心一下自己未来的大学。 德国大学招生会考察高二高叁两年所有课程成绩,也就是说,莉亚在身心达到一定程度的康复后,不会再这么自由散漫下去了。 录制完音乐剧的宣传小样——就当作是十五岁的纪念影像,年纪相仿的青少年演员和舞者们一起在制作人家开了露天泳池派对,尽情享受最后的时光。 夏末的阳光依旧灿烂,制作人夫妇将院子修建得宽敞明亮,具有现代式的美感,泳池边的凉棚里摆着叁明治、小蛋糕、冷餐沙拉、七八种饮料,酒精度数很低。当然,谁要是偷喝一点玛格丽特大人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都在室内,把户外留给了年轻人们。 莉亚穿着白色的连体泳衣,挂脖的款式在锁骨以下有一个交叉,很衬她的天鹅颈。一开始她还和朋友们一起玩水球,过了一会儿就和卢卡斯在角落里窃窃私语,双双被大家开玩笑地用水花弄湿了头发。 好吧,这是一对赏心悦目的小情侣,莉亚贴在泳池边上笑,而卢卡斯穿的就是普通的泳裤而已,湿发贴在脸颊上。他也在说大学的事,考虑到卢卡斯成绩一贯优异,她一点也不担心,问题就剩来德国还是去维也纳了—— “我想跟你在一起,不过我心甘情愿。”他狡黠地说,可爱极了。 至于真爱的话题——管它呢,十五六岁当然要及时行乐。 “我猜,现在派对上的美人含量已经超标了。” 端着蛋糕走进凉亭,制作人太太饶有兴趣地和女友感叹了一下年轻之类的话题。 是的,现在莉亚正在和茂丘西奥的补选演员说话——他是匈牙利人,十八岁刚刚高中毕业,父亲做艺术品展览工作,今年夏天全家来奥地利度假。 原先的茂丘西奥演员离开剧组去斯图加特演出,导演就面试上了他。 卢卡斯已经和他是很熟的朋友了。因为戏份没有交集,莉亚之前只是匆匆见过他几面。 “所以,”莉亚看着这个金发美少年,“你永远都不打算告诉我你的名字了”? 卢卡斯在她背后哼哼地低声笑,他正用胳膊托着莉亚的腰,头搁在莉亚的肩膀上。阳光耀眼,因此他们叁个人懒洋洋地只有头浮在水面上。匈牙利男孩挑起眉——好吧,莉亚马上知道是男孩们在捉弄她。 “抱歉。” 匈牙利人用带可爱口音的德语对她说,他的光泽的金发有到肩膀那么长,长相精致极了,第一眼望过去比女孩子还漂亮,卢卡斯靠着她笑个不停,额头上的水珠顺着鼻尖落到莉亚的锁骨上,成了小小的湖泊,再淌进泳衣的领口。莉亚扑出水,这下叁个人没有一个人能幸免。 “好吧好吧。”[*匈] 他叹息退后一点笑嘻嘻又郑重其事地自我介绍: “卡玛拉斯?马缇?乔波,这是匈牙利写法,姓在前名在后,叫我马缇吧,尊敬的莉亚?路德维希——” “谢谢您,卡玛拉斯少爷。” 莉亚说,“还有卢卡斯佩曼施拉格老爷。” 她撑着卢卡斯滑溜溜的肩膀,被他托上了泳池边,给每个人拿了一杯饮料。 “伟大的水神启示我你们在谋划着什么,这一定是好运作祟,这池子底下的陶片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占卜的语句,让我担心会脚底血流不止。” 马缇笑着把头搁在池边,湛蓝色的眼睛瞥了一下卢卡斯,后者轻轻一拉将莉亚重新拉回了水里——水花四溅,他及时按着她的脑袋——“马缇明年整年都可以玩——看吧,你也会想这么做的。” 莉亚抹了一把脸,推开了他。 “因为秋天他要在埃森演《悲惨世界》。” “——在拥抱大学生活之前。” 马缇接过话音,故作抱怨道,“你们可以说慢点,可怜的匈牙利人耳朵不灵便。” “明年这时候我就要与布达佩斯表演与戏剧大学的作业共沉沦,不许笑,等你们上大学的时候就明白了。” 他的嗓音声线比卢卡斯要低,漂亮的眼角天生微微下垂的样子,在水里像被淋湿的狗狗。 “我不会的。”卢卡斯咬着她的耳朵低笑着说,“不过我也在想要不要空出一年,这样我们或许可以一起上大学。” “你想得挺好哒。”莉亚笑嘻嘻地说。 “莉亚——过来这边!我们打比赛缺了你可不成——” 朋友们在泳池中央拦网的另一头喊。 莉亚告别了男孩们,游了过去。很快男孩们也被拉走了,他们准备来一场水上排球对抗赛,莉亚是副攻手,打得又快又准。 “嘿!” 女孩子们的队长在背后比了个手势,莉亚会意,迅速发了个刁钻的球。 “哦不——” “传球!传球!” “二号位补上——” 泳池里尖叫声此起彼伏,水花四溅,阳光滤碎在浅蓝色的池水中,这样令人晕眩的好天气里,卢卡斯在拦网的时候和莉亚悄悄在底下牵手也没什么了。 而亲爱的匈牙利男孩——在莉亚眼中或许被视为月之风声、索多玛之问,某种美丽的狼、狗或者金毛异国垂耳兔子,他和女孩隔着水中的网相自屏息,清澈的水珠从长长的睫毛、少年气的鼻尖、花朵般的嘴唇落下,细密的金发纠缠在耳际。 她会是十个义人之一,还是吕蓓卡之流。 秋天 半年后回到科隆,这里秋天换季来得匆忙,莉亚在穿旧牛仔裤的时候陡然发现自己长高了叁公分。 胸好像也变大了一点。 依然是漂亮圆润的水滴型,乳晕和乳尖很小,浅浅的樱花粉,因为腰肢纤细的原因视觉效果更饱满,但是看上去有点不一样了。 莉亚比划了一会儿,慢慢地耳朵红了,身体锁骨下方也浮起了淡淡的红晕。她的胸原本是有一点点外扩的,现在根本看不出来,难道真的是被揉得多就会改变形状吗。 这天是考试日,早上第一门考历史,之后是德语,快到放学时接连测试了六个体育小项目,希尔达来接莉亚放学的时候,看到她情绪不高的样子,已经有点蔫了。 “篮球,因为我讨厌篮球。” 在后座上头靠着车窗,莉亚新剪了头发,现在的长度将将到胸口。 她有用卷发棒打理,于是手指搭在柔软的发梢小卷上,看着车窗外的车流。 希尔达从后视镜上看着女儿,默默微笑。莉亚从小就有一个人思考发呆的习惯,大概是灵感特别丰富吧,希尔达和戈德里奇看到她露出这样的表情,都会注意不去打扰她。 虽然很累,但是今天下午女孩之日的行程是不会变的。希尔达工作不忙的时候——通常是报纸送印后的那周,她都会陪莉亚出去逛街购物。她在结婚前就是很在意私人生活的女性,也只有莉亚这一个孩子,又是美丽的女孩,打扮她的乐趣近乎逐年递增着。 直到在餐厅里遇见朋友,莉亚那种有点低落的情绪才好转过来。 “看看这是谁!” 克里斯汀·费舍尔,一个金发姑娘冲过来抱住了莉亚,“我们的音乐明星!” 虽然很夸张,不过后面这句是埋在莉亚脸边说的,并没有引起陌生人注意。莉亚搂住了对方,显然因为很久没有见面克里斯汀实在太想念她,以至于把陪着她的另一个姑娘忘在了一边。 “嗨,我是海迪,克里斯汀的堂姐。” 对方有一头浅金色的卷发和琥珀色的眼睛,露出友好的微笑,与此同时莉亚几乎听到了克里斯汀翻白眼的声音。 “你也是歌手吗?” 海迪的声音是一种有点特别的脆脆的质感,语速略快,令人印象很不错。 “只是兴趣罢了。” 莉亚看看克里斯,猜到她和海迪在暂时闹矛盾,及时转移了话题。然后她们约好下次哪天出来玩,这对堂姐妹赶时间朝着市中心另一个方向去了。 “我猜,”希尔达坐在桌边端着咖啡开口,“你找到了一个‘参考形象’对吗?” “妈妈,我的参考形象可太多了。” 虽然这么说,晚上莉亚在市内电视与新闻中心七楼的小办公室里,近乎是文思泉涌。 这是戈德里奇的旧办公室,莉亚结束整卷新书的写作后,需要整理灵感,很乐意来电视台当实习生——除了偶尔端茶倒水复印文件,大多数时候她都在透过透明走廊观察来来往往的人物,为他们写小故事。离这里最近的演播室在周叁晚上会录制一档叫做“与莱昂共进早餐”的音乐节目,顾名思义,就是主持人通过美食与歌手交流、对方唱歌宣传的短节目,会在周五早晨播出。 莉亚给手上厚厚的剧本收尾的时候,恍然发现那本该是她熟悉的面孔——只是与男孩精致的长相相反,他站在同伴中间唱摇滚,转过脸的时候向后捋了一把金色长发,正是匈牙利热忱的茂丘西奥本人。